[兩宋元明] 明末瘋狂 作者:再次等候 (連載中)

 
mk2258 2013-4-20 08:58:3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67 68505
herming123 發表於 2014-6-17 13:08
第六十一章 甦州事變

在開春以後,吳世恭和張春宇的合作已經結束。而那張春宇倒沒有人走茶涼,隔三岔五地總是對吳世恭請客送禮的。于是,吳世恭就把張春宇介紹給了胡銘和李鵬飛,並且通過了他們倆,張春宇結識了崇文門稅關的袁大使。而做了這一切後,吳世恭也根本沒有向張春宇索取什麼好處,這讓張春宇感到吳世恭這個人很夠朋友。

吳世恭還是經常去那脂粉鋪。那李馨見了吳世恭後,也不像是以前見面一樣拌嘴了,往往就是行了一禮後就默默地避開。反而是小潔,因為吳世恭經常送她一些小禮物,使得這個小女孩和吳世恭更加地親熱了。當然也免不了時常欺負吳世恭一下。

可有一天,見到旁邊沒有人,那趙如雅卻撲到吳世恭懷里垂淚欲滴的說出了她的擔心︰趙如雅擔心吳世恭以後會怎麼安排她。

吳世恭立刻斬釘截鐵地回答趙如雅說︰現在吳世恭的妻子薛雨霏有孕,所以有些話不好和薛雨霏說。但是等到下半年,薛雨霏生產了以後,吳世恭一定會把趙如雅娶進門的。至于到時候如何安排趙如雅,這也要到時候和薛雨霏商量後再決定。

听了吳世恭的話以後,趙如雅感到就算是吳世恭的這些話都是在騙她,現在的她也感到十分地高興。

而在朝堂上,魏忠賢一黨可謂是一枝獨秀,幾乎听不到任何的反對聲音。這使得魏忠賢一黨做事是更加得肆無忌憚了。沒想到到了三月,在甦州府發生了一件震驚整個大明朝的事件。

在明朝,甦州府和松江府一直是最富裕的地方,也就是相當于現在上海市的地位。在那里出現了大批的機織工坊,也出現了最早的一批產業工人。用現在的明白話來說,就是資本主義的萌芽在那里出現了。

而這些機織工坊的東家基本上都是不需要納稅的士紳階層,因此,明朝政府幾乎從這些機織工坊中收不到什麼稅。而魏忠賢為了解決明朝政府的財政危機,就派了甦州織造太監李實,在也是魏忠賢黨羽的巡撫毛一鷺的配合下,千方百計地向這些機織工坊收稅。當然,李實和毛一鷺也從中大肆撈取銀子,中飽私囊。而魏忠賢也當然分了不少。可他們不知道,他們的這種做法已經激起了甦州府士紳民眾的不滿。

另外的,東林黨官員和士子大多數是以戶籍為南直隸的士子組成的,因此,甦州府本來就是東林黨人的大本營。

當魏忠賢派錦衣衛緹騎到甦州逮捕東林黨人、吏部員外郎周順昌時。由于周順昌為官十分的清正,受到市民擁戴,因此,當得到這個消息以後,甦州城鄉數萬人為周順昌免遭逮捕而不期群集。當錦衣衛緹騎開讀詔書時,憤怒的群眾大聲喧嘩,哭聲四起。市民顏佩韋率先向兩台使訟周順昌冤,楊念如、沈揚、馬杰、周文元等四人亦偕諸生求其疏救,跪乞至午不起。

見到場面有些混亂,這些錦衣衛緹騎頭腦發昏了。他們持械大打出手,引起眾怒,那些求情的民眾反過來蜂擁而前,攀欄折楣,直前奮擊。最後,打死了錦衣衛旗尉一人,其余的負傷鼠竄,而巡撫毛一鷺幸賴甦州知府寇慎等保護得免。

事後,甦州府出動軍隊保護那些受傷的錦衣衛緹騎,並連夜將周順昌押解走。毛一鷺則飛章告甦州民反,並三上疏,欲以擒獲首亂功自解。城內外士民人人自危,顏佩韋等五人為保護當地群眾,挺身而出,自系入獄。臨刑時大義凜然,英勇就義。當地人士感五人之義,將他們合葬于虎丘之側,題稱“五人之墓”。

後來,復社領導成員張溥為之作《五人墓碑記》。這文章也成為了古文中的名篇,現在的語文課本里都還在采用。

這消息傳到了京城以後,朝堂上卻保持著一種詭異般的寧靜。連那天啟帝都難得停止了木匠活,把魏忠賢叫了過來,讓他還是暫時消停一會兒吧,不要給天啟帝再增添煩惱了。因此,魏忠賢發動的這場風暴終于告一段落了。

吳世恭是根本不知道朝堂上發生的一切,他的岳父薛濂回來後,也基本上不會把這些情況和吳世恭說。

其實,在吳世恭的岳父薛濂的眼里,吳世恭只是一個人比較聰明,辦事也有點能力的人。但是也就是如此了。因為吳世恭的年紀擺在那兒,所以在薛濂的想法中,吳世恭就算是再有能力,那能力又能夠高到哪里去呢?而且薛濂也知道,在後面的清理廢墟的工作中,起大作用的是吳世恭的師爺張克全。

當然,吳世恭在清理廢墟時,也給了薛濂出了幾個好主意。可薛濂是知道吳世恭的想法的。吳世恭出這些主意的唯一目的是自己撈錢。而把那些主意化為對東林黨的打擊工具,那完全是魏忠賢政治天賦的體現。
再加上,吳世恭作為一名貴勛子弟,在今後也根本不可能在朝堂上立足,也不可能出去帶兵打仗。所以,薛濂的主要想法就是︰讓吳世恭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舒舒服服地過著富貴安穩的日子就行了。

反而,薛濂對吳世恭最滿意的地方就是︰吳世恭確實很關心薛雨霏。因此,他對吳世恭在外面的賺錢和胡鬧行為也就眼開眼閉了。

而魏忠賢是更加不會把吳世恭放在心上了。魏忠賢的想法基本上和薛濂的雷同。再說了,大家可以想一想,現代的國家領導人會對北京市的一個公安分局的局長有什麼關注嗎?就算是這個局長打黑掃黑,那也是那個局長的本職工作。

魏忠賢是把吳世恭作為一個子佷看待的。對吳世恭的行為的基本態度就是︰小孩子要去賺點兒零花錢,只要不太過分,就讓他胡鬧去吧。

這也可以從魏忠賢對吳世恭的獎賞可以看出來。當事後論功行賞時,魏忠賢根本沒有考慮把吳世恭擺到一個重要的位置上去,他只是給了吳世恭一個撈錢的機會就完了。

由于在薛府里,薛濂又是不喜歡把公事在家里說的性格,而在南城兵馬司,又不可能接觸到朝堂這麼高的層次。因此,吳世恭現在對于朝堂上的消息基本上是一無所知的。
herming123 發表於 2014-6-17 13:13
第六十二章 賭坊風波

盛運賭坊的生意越來越好,也引起了周圍同行的眼紅。其它的賭坊因為盛運賭坊有吳世恭這個東家的緣故,所以基本上沒敢做什麼動作。但是有一家叫聚友賭坊的,卻頻頻做出小動作,想搶回一些客源。

于是,吳世恭讓熟悉南城情況的周巡打听了一下那聚友賭坊的背景,了解下來以後,知道這家賭坊的幕後大東家是倆個人。一個是自己岳父薛濂在京營中的政敵——豐城侯李承祚的三兒子,另外一個就是自己岳父薛濂的佷子,也是自己小妻子的堂哥——薛景安。

這倒讓吳世恭有些頭痛了。把情況給岳父薛濂說了以後,薛濂就交待吳世恭︰遇到任何情況以忍耐為主,絕對不允許有什麼大的反擊動作。

薛濂是這麼考慮的︰自己的女婿吳世恭雖然吃了點虧,但最多也就是損失一點銀子而已。但薛濂絕對不希望讓自己和豐城侯李承祚的矛盾升級,也不希望自己和弟弟的關系搞得更僵。

還好,那聚友賭坊也只是搞些小動作而已。估計那邊的豐城侯也是同樣的想法。

那天,吳世恭正在衙門里,突然,自己賭坊的一個護衛來報信︰賭坊出事了。

吳世恭急匆匆地向盛運賭坊趕去,在路上,一個熟人把吳世恭給攔住了。那熟人就是當時率領吳世恭去抄家的秦公公。

那秦公公也是倒霉。他認錯了一個干爹。他認的干爹就是信王身邊的大太監王承恩。

以前,那王承恩也是魏忠賢一條線上的人,所以,那秦公公也能夠在司禮監做個文書。在那次抄家的時候,因為人手不夠,那秦公公也是被派了出來。

可是自從那王承恩做了信王身邊的大太監以後,和魏忠賢是越來越離心離德。因此,秦公公雖然為人比較八面玲瓏,熬了一段時間後,終于熬不下去了,也被趕出了司禮監,到了信王府。

信王府的規矩又大,那秦公公就沒有什麼進帳。但他的一個弟弟到京城來投靠他。他那個弟弟賭術倒不錯,所以,秦公公就湊了一些銀子,又托了吳世恭的關系,在盛運賭坊包了一個賭台,也賺了不少銀子。

而今天,盛運賭坊出事的正是秦公公的那個弟弟。

吳世恭也不急著趕路了,他讓秦公公仔細地把來龍去脈給講清楚。原來,今天有個賭客在秦公公的弟弟的賭台上輸了不少銀子。突然,他就大叫︰“這賭坊有人做手腳。”听到了這賭客的叫喊聲,鄭掌櫃和賭坊的護衛連忙上前去查看情況。可是在忙亂中,賭台上的牌果然多了一只,這讓秦公公的弟弟是有嘴也說不清。

四周的人也說不清情況,按照賭坊的規矩,那秦公公的弟弟會被砍去一只手,並被永遠趕出賭坊的。于是,秦公公的弟弟要賭坊的人緩一緩,又派人去向秦公公報信。

鄭掌櫃也知道秦公公和吳世恭的關系,所以就暫時沒有處置秦公公的弟弟。可是見賭坊的人沒有處置,不知道從那里鑽出來一群人,高聲叫嚷著︰“盛運賭坊作弊了!”把場面搞得一片混亂。見勢不妙,鄭掌櫃連忙派人到吳世恭這里報信,讓吳世恭這個東家來壓住場面。

吳世恭一听就明白了,也基本上知道了是誰在搞鬼。進了盛運賭坊以後,許多賭客都停止了賭博,在圍觀著看熱鬧呢。

吳世恭分開那些看熱鬧的賭客,吩咐鄭掌櫃道︰“每位客人都發五兩銀子的茶水費,輸了的客人都到帳台上領取輸了的銀子,今天賭坊不營業了。都散了吧。”

有了銀子可以拿,又畏于吳世恭的名聲,賭客們都紛紛散去。只有二十幾個人還站在那兒不肯離去。

吳世恭也不管他們,大聲問道︰“是誰發現這個賭台作弊的?”

“是我。”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畏畏縮縮地走了上來,指著秦公公的弟弟說道︰“就是他作弊的。”

吳世恭一把抓過秦公公的弟弟,甩手就是一個耳光,接著對那個賭客惡狠狠地說道︰“這樣可以了嗎?”

那賭客被吳世恭的行為和眼神嚇得說不出話來。看到那賭客沒有反應,吳世恭又給了秦公公的弟弟一個重重的耳光,接著惡狠狠地問道︰“這樣可以了嗎?”

還是沒有反應,吳世恭又舉起了手。這時,圍觀的那些人中,走出了倆個年輕人,正是李三少爺和薛景安。

那李三少爺說道︰“也不知道該叫你吳大少爺還是薛大少爺,你也別在這里耍威風了,想嚇唬客人啊。”

正主終于出現了。吳世恭松開了秦公公的弟弟,也不管剛才李三少爺的話,慢悠悠地對李三少爺說道︰“我剛才偶然發現,那聚友賭坊的消防工作好象沒有搞好。那客人怎麼會安全呢?我想,是不是該讓聚友賭坊停業整頓一下呢?”

听了吳世恭的威脅話,李三少爺臉色變幻了一下,說了聲︰“走!”接著帶著包括那個賭客的男子一起離開了。

等他們離開以後,吳世恭掏出十兩銀子交給秦公公說道︰“這是給你弟弟的湯藥費。讓你弟弟先避一避風頭,一個月以後再來吧。賭台我給你保留著。”

那秦公公見有驚無險地解決了這個麻煩,對吳世恭是千恩萬謝的。太監是不可能有後代的,所以他們對待自己的親屬,尤其是直系的男性親屬是特別的好。

那李三少爺出了盛運賭坊,恨恨地說道︰“那個吃軟飯的還挺囂張的!”

一旁的薛景安說道︰“那小子一方面吃我們薛家的,一方面還在外面和一個小寡婦勾勾搭搭的呢。”

“哦?”薛景安的話一下子讓李三少爺感興趣起來,他連忙詢問薛景安詳細情況。

可那薛景安也不知道詳細情況,他只是通過自己的小妾的娘家零零碎碎地听了幾句。

可就是這麼零碎的幾句,也讓那李三少爺更感興趣了。他接著和薛景安低聲地商量了起來。

離開賭坊,在回薛府的路上,吳世恭正好看到孫呈秀和一群書生意氣風發地進入了一家酒樓狂歡。而那余子璉也在其中。吳世恭就派人打听了一下,知道了這些書生都是這次順天府鄉試考中舉人的士子,在這家酒樓中慶祝呢。吳世恭由衷地為自己的好友感到高興。孫呈秀終于得償夙願了。

但因為余子璉也在其中,吳世恭也不方便這時候出面,只能夠先離開。在第二天,吳世恭派人拿了二百兩銀子作為自己的賀禮,送到了孫呈秀那里,以表自己的心意。

過了沒幾天,趙如雅慌慌張張地派人來找吳世恭。原來,趙如雅以前的夫家到順天府去告了趙如雅,讓她把脂粉鋪交還給陳家。

接到消息以後,吳世恭連忙找來了熟悉其它衙門事務的許吏目,那許吏目又找來了同樣熟悉的,現在在刑部做文書的,吳世恭的七哥吳世禮。倆人商量下來後,都覺得這事有些難辦。畢竟現在那趙如雅還算是陳家的人,而那脂粉鋪也可以算是陳家的財產。除非是在順天府認識什麼人,把這個官司拖下去,以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吳世恭一轉念,我不是認識順天府的黃同知,不,現在的黃府尹嗎?自己還幫過了那個黃府尹的忙了。于是,連忙派人送禮,並相約黃府尹吃飯。在宴會上,那黃府尹一口就答應了吳世恭的請求,但是向吳世恭提出了順天府在南城的鋪子中收例銀的事。

吳世恭也向黃府尹表態,以前的情況已經是既成事實了。但是以後順天府去收例銀,兵馬司保證不會設置障礙,但要憑順天府自己的本事了。黃府尹其實就要吳世恭的這句話,官府去收那些鋪子的銀子難道還找不到辦法嗎?

陳家告狀的事就這麼偃旗息鼓了。但是,作為幕後指使的李三少爺和薛景安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他們已經肯定了吳世恭和脂粉鋪的老板娘——趙如雅有著很緊密的關系。于是,他們派出了人手,監視著脂粉鋪,以求抓住吳世恭和趙如雅不軌的證據。
herming123 發表於 2014-6-17 13:17
第六十三章喜得麟兒

那李三少爺安排在脂粉鋪前監視的人手,好長一段時間卻一無所獲。因為,這段時間里,吳世恭基本上都沒有去脂粉鋪,他連衙門里都去得很少。因為,他的小妻子薛雨霏就要臨產了。吳世恭現在是基本上待在薛府里,陪伴著自己的小妻子。

這對小夫妻天天說說笑笑的倒也其樂融融。有一天,吳世恭來了興致,說要唱歌給薛雨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听,美其名曰是“胎教”,听到了姑爺要唱歌,那些小丫鬟和婆子也都好奇地圍了過來。

可是沒有唱了幾句,薛雨霏就滿臉通紅憋住了笑。而那些小丫鬟和婆子就把吳世恭給趕了出去。那竹韻還低聲地罵了吳世恭一句︰“姑爺真下流?”

吳世恭被罵得莫明其妙,自己唱的都是現代比較走紅的流行歌曲啊?雖然歌詞當中也有些描寫情情愛愛的,可絕對說不上是下流啊!

吳世恭是不知道,在明朝,歌曲的曲調,無論是唱詩還是唱詞,都是有嚴格的規定曲調的,不能夠任意的改變。就是比較低一等的戲劇的曲調都是固定的。這從我們現在听到的戲劇里就可以听出來,其實翻來覆去也就是幾種固定的曲調,只是把詞換一換而已。

如果自己任意改變曲調的話,那有個專用名詞,叫做淫詞小曲,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尤其在象薛府這樣的深宅大院的內院里,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這也就是吳世恭這個姑爺在唱,這些小丫鬟和婆子把他趕出去就了事了。如果某個丫鬟唱的話,可能會被活活打死。

當然,如果你在詩詞上的名聲可以媲美與甦東坡和柳永的話,隨便你唱什麼曲調,別人都會說是陽春白雪,而不是淫詞小曲的。

所以,如果穿越人士穿越到古代,對著某位小姐大唱現代流行歌曲,而那個小姐又投懷送抱的話。那麼可以告訴他,他幸運地踫到了一個騷貨了。一般的情況下,那小姐會羞面而走,心中大罵︰“這個臭流氓!”。踫到一些彪悍的,還會在這個穿越人士的兩腿中間來上一腳。

也不提吳世恭的納悶了。把姑爺趕走後,那竹韻的小心眼也轉開了。竹韻知道自己的姑爺以前在吳府的時候,基本上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而且吳府的家教也很好,所以基本上接觸不到這些淫詞小曲。可她又想起了那兩本**冊,那姑爺的內心說明也是很騷動的。

那麼這些淫詞小曲姑爺是從那里學來的呢?從風月場所?那絕對不可能。因為薛府的護衛跟著呢,如果姑爺有什麼舉動,一定會報到薛府里來。

竹韻又想到了,前幾天,竹韻有個親戚在見到竹韻的時候,好象在不經意之間提到了,姑爺經常到一個脂粉鋪,去見一個小寡婦。那個親戚以前也是薛府的,不過因為她服侍的是薛濂的弟弟,所以現在跟著薛濂的弟弟搬了出去。

竹韻感到自己也許有些疏忽了。上次竹韻為了這個小寡婦的事,向姑爺開炮以後,姑爺一副心底無私天地寬的樣子,而且把脂粉鋪完全交給了竹韻來管理。因此,竹韻以後也沒有太在意脂粉鋪小寡婦的事。可現在看起來,姑爺那些淫詞小曲很可能是從這個小寡婦這里學來的。

更讓竹韻有些惱火的是︰姑爺竟然在薛府里隱藏得這麼好。自己這麼一個花容月貌、冰清玉潔的黃花大姑娘,姑爺大半年都沒有踫,卻去勾搭上外面的野女人。

可現在又沒有任何的證據,把這些莫須有的事告訴給小姐,也只是讓自己的小姐白白地煩心。于是,竹韻也安排了人手去監視住了那個脂粉鋪。並且派人通知了自己的親戚,讓她如果有姑爺的任何事,都要及時地報過來。

吳世恭根本不知道已經有兩撥人要抓他的奸情了。他現在特別享受如此溫馨的時光,簡直根本就沒有離開過薛府的大門。

那天吃午飯的時候,吳世恭正在笑眯眯地看著薛雨霏胡吃海吃呢,突然,薛雨霏說自己的肚子疼,而且下體還有些見紅。這消息一下子把整個薛府搞得雞飛狗跳的。
還好,張夫人很快趕到了。薛府里也早有準備,在府里候著的穩婆也立刻地趕到了。這下子秩序才安穩了下來。

在送進屋子里去生產時,薛雨霏的小手緊緊地抓住了吳世恭的手,可憐地說道︰“夫君,妾身害怕!”

吳世恭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就想隨著薛雨霏進屋陪伴她。那些婆子立刻把異想天開的吳世恭給堵在屋外。

在送進屋里的一剎那,薛雨霏喊道︰“夫君,你要個男孩還是女孩?”

“無所謂!只要你好就可以啦。”吳世恭連忙回答。心想道,都這個時候了,是男孩女孩都要生出來啊。

接到了消息的薛濂也趕了回來,翁婿倆在屋外等得是坐立不安。听到了屋里薛雨霏一聲聲的慘叫聲,吳世恭的想法雜亂無比。他一會兒想到薛雨霏的年齡還太小,生育可能有危險;一會兒想到古代的接生技術太差,又沒有剖腹產。反正是自己嚇自己,把自己嚇得夠嗆。身上的冷汗都出了好幾身。

等到屋里傳來嬰兒“哇”的一聲哭啼聲,穩婆又叫了聲︰“是個大胖小子,母子平安。”吳世恭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接著他驚訝地發覺,自己的舒氣聲仿佛有回音,一抬頭,發現自己的岳父也同樣驚訝地瞪著自己呢。

看到了薛雨霏和孩子以後,吳世恭感激地握住了薛雨霏的手,薛雨霏的神情雖然有些疲憊,但也是滿臉的喜悅和驕傲。

之後,薛府中的喜悅歡慶的場景也不用多說了。吳世恭的老丈人薛濂,也不知道翻破了多少書,請了多少“半仙”,最後把小孩的名字起為“薛呈麟”。

吳世恭現在是對薛呈麟小朋友是百看不厭。那為人父的心情是相當得復雜。吳世恭仔細得琢磨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仿佛有些明白了。

只要是個人,那最害怕的是什麼呢?肯定就是個“死”字。可當有了血脈相傳以後,仿佛對于死亡也就不那麼害怕了。畢竟自己現在在這個世界上還留下了些什麼。吳世恭現在就有這種感覺。

听到了薛府的好消息後,各個親朋好友都送來了賀禮,包括薛呈麟小朋友的“外公”吳惟忠。薛濂決定,在薛呈麟小朋友滿月的時候將廣邀賓客,大大地操辦慶賀一番。
herming123 發表於 2014-6-17 13:21
第六十四章陰影

吳世恭感到自己兒子的滿月酒的規模比自己結婚的場面還要大。整個上午,吳世恭磕頭又磕麻木了。快到中午的時候,魏忠賢果然在最後時刻隆重登場,宴會也正式開始。吳世恭又陪著岳父薛濂開始挨桌敬酒。可是沒有多久,從門外跑進來一個小太監,他附在魏忠賢耳邊說了些什麼,魏忠賢臉色大變。他也到了薛濂耳邊說了幾句後,就急匆匆地走了。

雖然在以後的宴會中,薛濂裝作若無其事,還是談笑風生。可是,魏忠賢的奇異的行為,已經落在所有的來賓的眼里了。因此,薛呈麟小侯爺的滿月酒就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結束。等滿月酒一結束,薛濂就安排車駕,急匆匆地趕到魏忠賢的府第探听消息去了。

那小太監其實是來傳消息的。他告訴魏忠賢︰剛才,天啟帝在湖上乘船游玩時,不慎落水,等打撈上來後,天啟帝已經昏迷。

魏忠賢滿肚子火氣,趕到了皇宮,進入了天啟帝的寢宮。一進寢宮,魏忠賢就交待自己的隨從道︰“把今天皇上身邊所有的太監和宮女都拿下了,全部仗斃。”

天啟帝身邊所有的太監和宮女听到了魏忠賢的命令以後,都嚇得跪在地上,連連磕著響頭,求饒道︰“九千歲饒命!九千歲饒命啊!”

魏忠賢理都不理這些求饒的太監和宮女,向著天啟帝的龍床就跑過去。圍在龍床邊上的皇後、嬪妃和太醫們連忙為魏忠賢閃開一條道。

天啟帝已經醒了過來,躺在龍床上還顯得十分的虛弱。他見到了魏忠賢的到來,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對著魏忠賢說道︰“魏伴伴來了。”

看到了天啟帝的樣子,魏忠賢的眼淚“刷”地就流了下來。他撲到了龍床邊,抓住了天啟帝的手,問道︰“皇上沒事吧?”

天啟帝對著魏忠賢又笑了一笑,說道︰“朕沒事。是朕不小心,不怪他們。魏伴伴就饒了他們吧。”

“都听皇上的。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魏忠賢咬牙切齒地說道。接著又看著天啟帝,說道︰“老奴。老奴……。”魏忠賢泣不成聲,都說不出話來。

……
當天晚上,薛濂很晚才回到家。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飯,薛濂對著一家人說道︰“昨天皇上落水受了驚,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們都不要胡思亂想。”听了薛濂的話,為了昨天的事搞得有些心神不寧的張夫人和薛雨霏,神色都放松了下來,可吳世恭的心卻“咯 ”一下。

吳世恭這人做事,喜歡考慮最壞的方面,做最壞的打算。因此,听到了岳父薛濂的話以後,吳世恭忍不住就考慮道︰難道自己判斷錯誤了嗎?天啟帝會不會馬上就要駕崩呢?

吳世恭仔細地回憶起昨天和今天的蛛絲馬跡,越想越覺得可疑。如果天啟帝只是落水的話,魏忠賢何必這麼緊張呢?而今天早上岳父又何必這麼欲蓋彌彰般多加上這麼一句呢?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吳世恭是不知道,明朝的皇帝中,已經有一個正德皇帝就是落水後受驚駕崩的,所以,接到消息的魏忠賢才會這麼緊張。如果吳世恭知道魏忠賢緊張的原因的話,也許會輕松下來,因為在現代,落水後打撈上來的人,幾乎沒有听說過,後來被嚇死的。

這次,吳世恭多疑了這麼一下,卻恰恰蒙對了事情的真相。

吳世恭到了衙門後,連忙把張克全單獨叫了過來。

吳世恭小聲地問道︰“張先生,如果現在的皇帝駕崩了,那該誰即位呢?”

“當然是信王,皇上的五弟。”張克全被吳世恭這樣神秘地神情,卻問出了這麼個常識性的問題搞得有些莫明其妙。

可接著似乎想起些什麼,神色一變,也附在吳世恭耳邊,小聲問道︰“難道皇上有恙?”

吳世恭點點頭,張克全的神色更加嚴肅了,接著提醒道︰“那東主可要小心了。”

等張克全走了以後,吳世恭待在房間里,不讓任何人打擾,一個人苦思冥想。

首先,自己是否有可能去投靠那個信王呢?肯定是不可能。

雖然自己和信王府中的秦公公有些小交情,而且自己還幫過那個秦公公。可是秦公公是否會為了這些小交情和小恩情來幫助自己引見信王?那個信王是否會接納自己?這些都是未知數。

至于自己是否可以單獨找機會見見那個信王,吳世恭在第一時間就否定了這個想法。畢竟信王身邊的大內高手不是吃素的。在大內里玩天外飛仙的是葉孤城,在大內外玩天外飛仙的是周星馳。但肯定不會是吳世恭自己。

而且,如果自己想辦法去找信王的話,在信王身邊的魏忠賢的耳目,會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給魏忠賢和岳父薛濂。到了那個時候,岳父薛濂對于自己這種二五仔行為,甚至會做出大義滅親的行為。尤其是現在天啟帝還健在的情況下。

另外,自己的投靠也肯定不會給信王接受的。如果信王上台成為了新皇帝,那作為老皇帝親信的魏忠賢和岳父薛濂肯定會靠邊站。這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嘛!而自己作為薛濂的女婿,那靠邊站的命運也是注定的。

這就象在現代,吳世恭做老大的時候,敵對幫會老大的手下投靠自己,吳世恭也會接受,但那個老大的兒子或者女婿投靠自己,自己絕不會接受,說不定還會對送上門的人來個斬草除根呢。

其次,如果信王成為了新皇帝,那岳父薛濂的命運將會如何呢?

吳世恭已經知道了魏忠賢的命運,作為魏忠賢鐵桿的岳父薛濂的命運也是可以想象的。

最壞的結果就是身死族滅。可是吳世恭仔細地考慮了一下,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明朝也是個“法治社會”。在明朝,對待小民可能如豬狗一樣,可以蔑視其生存權。可是,如果沒有罪行證據的話,不可以隨意地定貴勛和大臣的罪。

這就象魏忠賢打擊東林黨文官時一樣,雖然魏忠賢已經在朝堂上一手遮天,可是,他還是需要拿出這些東林黨文官的犯罪證據的。說到底,就算是編,也要編出一個來。這也是歷朝歷代朝廷的規矩。在歷史上,唯一不遵守這樣的規矩的是,秦檜誅殺岳飛時的“莫須有”,所以,秦檜被唾棄了上千年。

至于,魏忠賢通過東廠和詔獄弄死這些東林黨文官,那就是潛規則了。但魏忠賢也不能夠在所有人面前大鳴大放地說︰就是我交待把這些文官在詔獄中弄死的。

因此,只要岳父薛濂不去造反,那絕對走不到身死族滅的地步。而吳世恭也依稀地知道︰魏忠賢雖然最後死在了新皇帝的手里,但並沒有听說他有造反的舉動。所以,這一點是不用擔心的。

只要結局不是身死族滅,那麼,吳世恭自己和妻子薛雨霏、兒子薛呈麟都會保住性命。最壞的地步就是象李馨一樣被賣身為奴。可就算是這樣,作為一個男人,吳世恭也有信心、有能力保住自己妻兒的平安。還不用說,張夫人的背後有英國公張家,自己的背後還有恭順侯吳家,就算是為了這些勛貴家庭的臉面,他們也會保住自己全家的平安的。

而且,岳父薛濂的結局也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壞。薛濂只是掌管京營的一個勛貴,在大明朝以文官為主的朝堂上的位置,也不是特別的重要。再加上他又是在這次政治風暴中,魏忠賢一黨的不擴大打擊範圍的這一派,而且也確實救了幾個文官。因此,當文官反撲時,所受的反作用力也將比較的小。此外,薛濂在這次救災中的成績,薛濂妻家的背景,薛濂知軍略的名聲,這些都是保住薛濂性命的一些籌碼。

當然,可能最後薛濂的陽武侯的爵位會保不住,但只要是人安好,做個平民百姓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吳世恭還不知道,岳父薛濂曾經為了信王抵罪,被打壞了腰子。如果知道的話,可能會更加地安心。

最後,如果信王成為了新皇帝,吳世恭該怎麼辦呢?

現在的吳世恭手中的力量其實很小,在整個朝堂上的作用幾乎是忽略不計的。根本沒有什麼發言權。唯一的亮點可能就是南城兵馬指揮司是京城的一支武裝力量。可這支武裝力量只有在岳父薛濂造反時才有作用。

不去提岳父薛濂會不會造反,就南城兵馬指揮司這一千多號人,在整個京城的武裝力量中,簡直就是滄海一粟。更不要說,雖然自己好象完全掌握了兵馬司,可如果自己一宣布造反,可能這些兵馬司的手下,就要反過來砍了自己的腦袋去邀功。所以,造反的念頭是絕對不可取的。

吳世恭想來想去,覺得現在的自己還是什麼都不要動。看看情況的發展再說。也許可能是自己多慮了,天啟帝的身體可能也會很快地康復的。
在最後,吳世恭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做些自保的準備工作,防止最壞的情況發生。
herming123 發表於 2014-6-17 13:27
第六十五章準備後路


過了好幾天,也沒有天啟帝的壞消息傳出來,吳世恭已經要松口氣了。可是一天晚上,岳父薛濂在全家一起吃晚飯的時候,很高興地對著家人說︰有位大臣獻給了天啟帝一顆“仙丹”,天啟帝服用以後,精神大為好轉,身體也似乎立刻康復了。

听了岳父薛濂的話以後,吳世恭的心再次“咯 ”了一下。吳世恭在前世的時候,雖然文化程度並不高,但是關于古代皇帝,只要一吃“仙丹”,就立刻隔屁的故事可是听得太多了。最有名的就是秦始皇。看樣子天啟帝的情形確實不太妙,而且他在世上的時間可能也不多了。

而這些想法,吳世恭又不敢和岳父薛濂提起。不要說岳父薛濂會不會相信自己的話。就是自己說這種烏鴉嘴的話,那簡直是詛咒天啟帝的行為。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但是,吳世恭不知道,其實他的岳父薛濂也是抱有同樣的焦慮。畢竟天啟帝父親的“紅丸案”並沒有過去幾年。薛濂只是為了不讓家人擔心而強忍歡笑罷了。

當晚飯以後,吳世恭和薛雨霏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看到兒子薛呈麟吃飽了奶,一副心滿意足的熟睡樣,忽然,吳世恭感到心中一陣陣地絞痛。

其實我們已經知道,吳世恭的思想和行為準則基本上來源于前世的那個黑社會老大的身份。而任何一個社會團體,尤其是象黑社會這樣一個以自願原則組合起來的社會團體,他們對自己的領導人的要求都是很高的。黑社會不僅要求自己的老大需要很強的賺錢能力和很高的領導才能,他們還要求自己的老大有很高的道德標準。

這听起來似乎有些諷刺。黑社會的老大還會有道德?其實,那是肯定的。你很難想象,如果某位老大在家里,虐待父母,暴打妻兒的,就算是他再會賺錢,再窮凶極惡,還會有什麼人跟著他干嗎?這其實我們可以從描寫黑手黨的經典作品——《教父》中,就可以看出來,那教父每星期做禮拜,從來不出去玩女人,很愛護自己的家人。而在現實中,很多黑社會老大也的確如此。

而吳世恭也是如此。他其實是把身邊的人分為兩種。一種是外人,就象那楊家倆兄弟那樣,只是吐了吳世恭的手下一口唾沫,他就毫不猶豫地把他們給殺死了。連句廢話都沒有,顯得十分的殘酷。

另外一種就是自己人。象書墨在吳世恭有危險時逃跑,吳世恭也就是一笑了之;薛強對他無禮,吳世恭也就是小小地作弄回去;李馨屢次冒犯他,吳世恭也十分地包容。這也就是表示吳世恭已經把李馨當成了自己人。

當然,李馨作為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的原因也不小。男人總是對漂亮的女人比較大度的。如果換作一個丑陋的男人試試?如果那個男人當時拿不出五百兩銀子的話,可能吳世恭早就把他麻袋沉江了。

因此,吳世恭會不會去做觸犯法律和道德底線的事,那是一回事;可是做的那事,吳世恭在自己的心里也是明白,那是好事還是壞事。也就是說,吳世恭也是能夠明辨是非的。

而現在吳世恭要做的事,卻絕對是對吳世恭心靈的一種煎熬。吳世恭準備在最壞的情況下,也就是薛家身死族滅的情況下,拋棄自己的妻兒,一個人逃跑。

這也是吳世恭作為一個黑社會老大的另外的一個特性︰做事十分的冷靜,甚至冷靜得有些冷酷。

對于兩世為人的吳世恭來說,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個溫暖的家庭;好不容易有了個深愛自己的妻子;好不容易有了薛呈麟這個兒子。可是當新皇帝要把薛家身死族滅的時候,薛家將會面對整個國家機器的武力。到那個時候,不要說是吳世恭,就是整個薛家都沒有絲毫地反抗能力。而面對這種情況,吳世恭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一個人逃跑。

吳世恭是第一次有了命運不能夠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無力感。因為,在面對整個國家機器的情況下,就是吳世恭一個人逃跑的成功機會都將會是十分的渺茫,更不要說帶著家人呢。就算是多帶薛呈麟這個嬰兒逃跑,成功的可能性都會大大的減少。

可是,就這麼拋棄他們了嗎?無奈之下的吳世恭的心怎麼會不絞痛呢?在內心里,吳世恭只能夠暗暗地祈禱︰最好那一天不要到來。可是,必要的準備工作,吳世恭還得去做。

首先,吳世恭不管竹韻的奇怪和反駁,要求竹韻馬上把那些拿出去放印子錢的銀子全部收回來,存到錢莊里換成銀票。而且,吳世恭都是在錢莊中換成了那種見票即付,認票不認人的那種,這也讓吳世恭損失了一些手續費。可是,這時的吳世恭已經顧不得這些損失了。

接著,吳世恭要求賭坊的銀子,把每天的存銀,只是留下最低的數量給賭坊周轉。其余的也全部存入錢莊換成銀票。

吳世恭又去了楊狗蛋那里,再定購了三十把火銃,那楊狗蛋提醒吳世恭︰做這些火銃的時間可能也要好幾個月。因為,上次吳世恭要的十把手銃和五把火銃,就花去了楊狗蛋兩個半月的時間。

吳世恭向楊狗蛋表示︰只要楊狗蛋盡快做就行。但火銃的質量一定要保證。

接著,吳世恭通過薛勇的關系,在店鋪中采購了二百斤的火藥,送到了京城外,那賭坊護衛訓練的那個莊子中去。

雖然薛勇按照了吳世恭的命令采購好了火藥,不過,他也向自己的姑爺提出了心中的疑問︰姑爺要火藥,讓侯爺在京營中調撥一些就行了,為什麼要花銀子呢?

吳世恭沒有回答薛勇的疑問。吳世恭心想道︰在現在這個敏感的時期,讓岳父薛濂從京營中調撥一些火藥,那不是找死的行為嗎?只要有心人往新皇帝這兒一報告,對于薛家有什麼後果,連用屁股想想都知道。

至于吳世恭采購火銃和火藥的事,反而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因為只要新皇帝是講理的,就知道這麼少的火銃和火藥肯定不會是為了造反而準備的。再說了,要造反,那些火銃和火藥也應該運進京城,而不是運到城外的莊子里去啊。

當然,如果新皇帝不講理,一心要把薛家身死族滅的話。就算是沒有這些火銃和火藥,他也會找出其它理由來的。
其實,吳世恭做的這一切,並不是為了造反或者逃跑,他只是故布疑陣。

之後的一天,在薛勇的掩護下,吳世恭化妝後,單獨外出,在京城東城借了間偏僻的屋子。為什麼在東城呢?因為在南城肯定不行。而西城是貴勛區,認識吳世恭的人也多,也不行。北城有國子監,吳世恭的一些老同學也很多,還是不行。那只有東城了。

那屋子里自帶有一口水井,吳世恭又采購了糧食和腌肉,足夠一個人三個月的分量。吳世恭又在屋內藏好了一百兩金子,一百兩銀子。兩把手銃,火藥和子彈若干。此外還有兩把匕首。吳世恭又按照自己秀才的文書,偽造了一份外地秀才的文書。並且在屋子里購買了許多書籍,而且把這些書籍擺放得雜亂無章的。

吳世恭的想法就是︰如果到時候有機會逃跑的話,就先躲在這個屋子里,閉門不出。如果有查訪的差吏來,就裝出一個到京城求學,閉門苦讀的書呆子的模樣。反正做出被穿越的那個吳世恭,書呆子的模樣就行了。等到風聲一小,就憑著這個秀才的文書,遠走高飛。因為在明朝,平民出門是要路引的,只有秀才可以不需要路引,憑著秀才的身份就可以行走各地方。

現在,一切準備工作都已經完成。吳世恭只能夠向天祈禱了,用到這些東西的時刻永遠不要到來。

最後,吳世恭把書墨叫了過來,讓他到脂粉鋪交給趙如雅八百兩銀子,並且讓書墨給趙如雅傳一句話︰吳世恭近期內是不會到趙如雅那里去了。

接到了銀子,又听到了書墨的傳話以後。因為,這段時間吳世恭的不來,而已經感到有些忐忑不安的趙如雅立刻有些絕望了。等到書墨一走,她立刻傷心地哭了起來。

在一旁的李馨,看到趙如雅傷心地哭泣,只能夠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李馨是一個政治家庭出身,所以政治的敏感性也比較高。再加上京城的百姓本來就有些談論皇宮大院和朝堂事務的傳統。所以,結合百姓的這些傳聞和吳世恭的身份,李馨已經把吳世恭的想法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吳世恭是想在萬一政治動蕩以後,不給趙如雅母女倆帶來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當李馨把吳世恭的想法告訴給趙如雅以後,趙如雅立刻破涕為笑。當提到了吳世恭的時候,趙如雅臉上還呈現出迷醉的神情。

看著趙如雅那副花痴相,李馨只能夠再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李馨已經接到了老家常州,自己的三叔,也是李家現在的族長的信。在信中,三叔告訴李馨︰已經在常州老家為李馨定下了一門親事,李馨嫁過去也是成為正妻的。如果李馨方便的話,現在趕回常州老家也可以。如果李馨不方便,那在過年前,李家將派人到京城接李馨回老家。

李馨在脂粉鋪也已經住了快一年了。感覺上,雖然吳世恭是殺父仇人家中的人,但是對待趙如雅母女確實是很不錯的。而且人還算是個好人。趙如雅總算是有了一個好的歸宿。

李馨又想想自己的未來,只能夠希望自己也嫁個好一點兒的丈夫吧。
herming123 發表於 2014-6-17 13:33
第六十六章心亂如麻

接下來的日子里,吳世恭每天從各個渠道打听天啟帝身體的消息,也不管消息是真是假,反正好象多打听一些就心安的樣子。隨著消息的好壞,吳世恭的心情象股市的K線圖一樣,不斷地上下起伏著。

而在這期間,孫呈秀也來邀請吳世恭到他家作客。用的名義就是感謝吳世恭送過來的,孫呈秀考中舉人後的賀禮。

等倆人單獨坐下後,孫呈秀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問吳世恭︰“現在皇上的身體是否安好?”

吳世恭仿佛看見了孫呈秀那假裝焦慮的神情後面,有著一個歡呼雀躍地影子。仔細地一詢問孫呈秀,才明白孫呈秀是盼望著天啟帝駕崩,新皇帝即位後,可以開一個恩科,那就會多一次會試的機會呢。

明白了孫呈秀的想法以後,要不是孫呈秀是自己的好友,吳世恭也知道他並沒有什麼惡意的話。吳世恭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要把拳頭打在孫呈秀的臉上。

在回薛府的路上,吳世恭心里想道︰現在,我們魏忠賢這一黨,倒希望著天啟帝長命百歲;而那些滿口忠孝節義的文士,倒希望著天啟帝的駕崩。這到底算是什麼一回事呢?還是文人的心最毒啊!

可是,不好的預感總是很靈驗的。八月的某一天,薛濂雙眼紅腫地回到家通知張夫人︰天啟帝已經駕崩了。天啟帝的五弟信王已經即位了。從明天起,薛濂和張夫人每天白天,將要到皇宮里去為天啟帝守靈。

從這天開始,整個薛府都變得死氣沉沉的,氣氛顯得特別的壓抑。吳世恭也每天早出晚歸的,想讓工作把自己的緊張情緒給放緩了。現在的吳世恭反而有些放開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就等著新皇帝的判決了。兵馬司所有的人也自然而然地避開了吳世恭,包括許吏目和吳勉。反而是周巡倒很仗義,經常來和吳世恭說說話。

就這麼過去了兩、三天。一天早上,吳世恭剛到衙門,師爺張克全就來找他。張克全是來向吳世恭告辭回老家的。吳世恭也沒有多說什麼,對張克全的行為也表示了理解。在張克全臨走的時候,還拿出來五百兩銀子作為給張克全的程儀。這也是倆人好合好散吧。

張克全死活不肯收這些銀子,最後拗不過吳世恭,才勉強收下。臨走時,張克全最後向吳世恭建議道︰“東家和侯爺還是快一點向崇禎帝辭官吧,這樣才可能保一個安穩。”

吳世恭一听之下,大驚失色,叫道︰“崇禎帝!?”吳世恭這些天只知道新皇帝上台。在家里,薛濂和張夫人早出晚歸的,也和吳世恭沒有什麼交流。在衙門里,也沒有什麼人肯主動搭訕他。所以,吳世恭根本不知道新皇帝已經起好了年號——“崇禎”,就等著開年使用呢。

當吳世恭再三的,在滿臉奇怪的張克全那里了解清楚,新皇帝就是那個崇禎皇帝以後,才失魂落魄地放了張克全離開。

吳世恭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渾身上下象被冰水澆過一樣,冷汗是一陣陣地直流。就算是自己過了面前這一關又怎麼樣。等李自成打進了北京城,崇禎皇帝上吊自殺以後,作為與國同休的陽武侯薛家和恭順侯吳家,誰都保存不下來。自己和兒子薛呈麟作為他們的子弟也肯定會被殺。那才是真正的身死族滅呢。

那自己前些天做到那些準備工作還有什麼意義呢?明朝都滅亡了,自己又能夠逃到哪里去呢?

正在這時,周巡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吳世恭看到他以後,眼一亮,問周巡道︰“你知道李自成嗎?”

周巡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大人是不是問的崇文門那邊的李子誠啊?那人以前是個老千,後來洗手不干了。他帶了幾個徒弟……”

吳世恭是根本沒有吧周巡的話听進去。他稍微地冷靜了一下。周巡說著說著,看到吳世恭心不在焉,臉色灰白的樣子,關心地詢問道︰“大人,是不是身子有些不舒服?要不要小人給您請個大夫來。”

“不用了。我就是想考慮一些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

等周巡離開以後,吳世恭的腦子又飛快地轉動起來︰“現在的情況可能還沒有這麼糟糕。周巡還不知道李自成這個人。這說明李自成還沒有成為天下聞名的造反領袖呢。現在的李自成最多是在哪個山頭,做一個小毛賊。離打進北京城還有一段時間。”

“可李自成要有多少時間打進北京城呢?”吳世恭只能夠用知道的現代知識來推理判斷,“新中國的建立,就是一個這麼偉大的領袖,這麼一個強大的政黨,不算紅軍的年代,也經過了八年抗戰和三年解放戰爭。加起來也要十一年。李自成就算是個天才,從小毛賊打進北京城,估計也需要十年以上。時間還來得及。”

吳世恭是根本不知道,當時的李自成還沒有開始造反呢。李自成的造反可以說是被崇禎皇帝的一個政策間接給逼的。
吳世恭繼續想道︰“那麼崇禎皇帝的年代還發生過什麼事呢?”

吳世恭仔細地回憶著一切︰“李自成打進北京城。可是以前發生的一切?吳世恭是什麼也不知道。崇禎皇帝有什麼有名的大臣和太監?吳世恭是什麼也不知道。和李自成作戰的將領是誰?吳世恭是什麼也不知道?發生過什麼大戰?吳世恭是什麼也不知道。”吳世恭現在是恨不得回到現代,再綁架個歷史老師回來。

吳世恭只是憑借于現代的電視劇,了解到︰“李自成打進北京城以後,搶了吳三桂的老婆陳圓圓。接著吳世恭沖冠一怒為紅顏,放清兵入了山海關。之後,清兵打敗了李自成。建立了大清朝。”

可是,吳世恭也知道,電視劇這東西里,戲說的成分太多,肯定是靠不住的。就算是現在吳世恭又知道了倆個人的名字。可是,那吳三桂現在在哪里?那陳圓圓現在在哪里?

媽的!現在的事關陳圓圓個屁事!吳世恭是越想越亂,心亂如麻。吳世恭是再也憋不住心中的煩躁,站起身,提起身下的椅子,狠狠地一下下砸在地上,把椅子砸得粉碎。

听到屋里的動靜,薛勇和一群薛府護衛都沖了進來。吳世恭現在已經發泄完。他兩眼充血,也不理睬這些護衛,大步地走出衙門,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橫沖直撞的。那些薛府護衛連忙緊跟著吳世恭。

當走了一會兒,吳世恭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脂粉鋪門口,他讓薛府護衛在門口等候,就直往脂粉鋪里面沖。

趙如雅猛然一見到吳世恭,立刻露出笑容,剛想和吳世恭打個招呼。吳世恭卻一把抱住了趙如雅的腰,一用力,把趙如雅抗在自己的肩膀上。

吳世恭也不管一旁李馨驚訝的眼神,也不管趙如雅在自己的肩膀上掙扎。他直接扛著趙如雅走進了臥室,踢上了臥室的門,把趙如雅扔在臥室里的床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在脂粉鋪外監視著脂粉鋪的兩撥人,已經小半年一無所獲了。可是在今天,突然看到吳世恭闖進了脂粉鋪,兩撥人都急匆匆地跑著報消息去了。
herming123 發表於 2014-6-17 13:38
第六十七章翁婿密談

趙如雅被吳世恭扔到床上以後,突然想明白了︰自己其實已經是吳世恭的人了。就是現在把自己的身子交給吳世恭,那也是無所謂的事。因此。趙如雅反而躺在床上不再掙扎了。

夏日衣薄,倆人很快就坦誠相見。吳世恭把自己的頭埋在趙如雅的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趙如雅的體香是如此的迷人。接著吳世恭毫不猶豫地分開了趙如雅的身體,開始了無盡止地索取,那一次次的動作顯得特別的猛烈和粗暴。而趙如雅卻對著吳世恭的動作盡力迎合,完全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樣……

那李馨在屋外,听到了趙如雅那隱隱約約的呻吟聲,立刻面紅耳赤地把小潔給拉到其它的屋子里,心不在焉地給小潔講起了故事。

幾度瘋狂以後,吳世恭和趙如雅終于筋疲力盡地停止了下來。趙如雅從床邊拿出一塊手帕,愛憐地為吳世恭擦著身上的汗,問道︰“你心中有事?”

“沒什麼大事,一點兒小麻煩而已。”吳世恭笑著回答。女人的身體不愧為是最好的鎮靜劑,吳世恭的心情現在已經平靜了下來。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  啪啪”的敲打聲和女人的叫喊聲。

話分兩頭。

那竹韻接連接到了兩撥人來報信︰姑爺已經進了那個脂粉鋪。

這時候的薛府,薛濂和張夫人又都在皇宮中守靈,家中沒有長輩主事。而當竹韻把事情向小姐薛雨霏報告以後。那薛雨霏只是流著淚,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

看著小姐的不爭氣,竹韻索性拿出了CEO大丫鬟的派頭,她集合了幾十個薛府中的健婦,手持棍棒,向著脂粉鋪就殺過來。

趕到脂粉鋪門口,竹韻就看到那十幾個薛府護衛全部呆呆地待在脂粉鋪門口在守候。竹韻對著領頭的薛勇和薛強大聲問道︰“姑爺在不在里面?”

看到了竹韻帶著那些健婦殺過來,那些薛府護衛其實已經都嚇呆了。面對著竹韻的提問。他們都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

竹韻一看這些薛府護衛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所料不錯,胸中忍不住涌起了滿腔怒火。她吩咐那些健婦道︰“給我到脂粉鋪里去砸!”

听了竹韻的命令,那些健婦就沖進了脂粉鋪,把鋪子里,無論是伙計還是客人都趕出鋪子,接著就掄起棍棒,砸了起來。而听說來砸鋪子的,都是陽武侯侯府的人,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阻止。

旁邊圍觀的,有些消息靈通的,已經猜測出︰陽武侯家那個入贅的女婿和這家脂粉鋪的小寡婦在偷情,而現在陽武侯家派人來捉奸呢。
這種人民群眾最喜聞樂見的消息當然是傳得飛快。沒有多長時間,脂粉鋪周圍就被看熱鬧的人擠的水泄不通。

吳世恭听到了屋外的動靜後,迅速地穿好了衣服,走出臥室,來到了脂粉鋪中。見到了吳世恭的到來,那些健婦都停止了打砸。竹韻迎著吳世恭,上前了一步,大聲地指責道︰“姑爺您還要不要臉,和這種野女人在一起!把我們薛家的臉都丟盡了。”

吳世恭沒有回答,他滿臉嚴肅,直直地看著竹韻。看到了姑爺的眼神,竹韻又不自覺地退了一小步。

吳世恭環顧了一下脂粉鋪的慘樣,長舒了一口氣,平靜地對竹韻吩咐道︰“現在也砸得差不多了。不要太過分了。”接著走出了脂粉鋪,向著衙門的方向走去。那些薛府護衛連忙跟上,圍觀的人群也為他們閃開了一條道。

吳世恭那若無其事離開的樣子頓時讓竹韻有些手足無措。她畢竟不是薛府的主子,不能夠把吳世恭怎麼樣。而姑爺臨走時那句半吩咐半威脅的話,也讓竹韻有些害怕。于是,竹韻也集合起那些健婦,回薛府去了。在回薛府的路上,竹韻心想︰等晚上侯爺回府稟告了他以後,再讓侯爺好好地教訓姑爺您。

整個一下午,吳世恭就在衙門里,依舊把自己關在屋里苦思冥想。他當然不會考慮,上午自己在脂粉鋪被竹韻當場捉到和趙如雅偷情的事。那件事已經這樣了,那以後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他還是在考慮如何在崇禎皇帝在位以後,明朝滅亡時,自己該如何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

考慮再三,吳世恭覺得,無論自己采用什麼方法,首先要做到的,一定是要離開京城,而且是越快越好。如果留在京城的話,再怎麼樣,無非是一個安樂死罷了。而自己離開京城,也必定要得到岳父薛濂的同意和幫助。因此,吳世恭決定晚上回家後,好好地和岳父薛濂談一談。

這些天來,薛濂的精神壓力本來就比較大,又在皇宮中守了一天的靈。滿身疲憊的他,剛和張夫人回到薛府,就接到家人的稟告姑爺的事,立刻是勃然大怒。薛濂現在是恨不得把吳世恭撕成碎片,他立刻派人把吳世恭叫來,想要好好地修理這個臭小子。

可是,吳世恭見到薛濂以後,卻一點兒也沒有慌張的神情,反而平靜地對薛濂說道︰“侯爺,小婿有要事和您商議,是否可以單獨一談?”
看到了吳世恭的神情,薛濂有些疑惑了,他把吳世恭單獨領到了自己的書房中。

一進書房,吳世恭就小聲地問岳父薛濂道︰“侯爺您看,那崇禎皇帝即位以後,那魏公會怎麼樣?我們薛府會怎麼樣?”

听了吳世恭的話,薛濂的臉色變幻了幾下,反問道︰“那你怎麼看呢?”

吳世恭嘆了一口氣說道︰“今天,張克全張先生已經告辭回鄉了。小婿在兵馬司也有些眾叛親離的感覺。這些天來,薛府上下也人心惶惶的。”

薛濂也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你也看出來了,本侯也不瞞你。確實是不太妙。不過,你今天提起這些來,是不是有什麼好的辦法?”

“小婿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吳世恭搖了搖頭說道,“不過,今天張先生告辭時說的一句話,小婿覺得很有道理。他讓侯爺和小婿趕快辭官,興許可以保住薛府的平安。”

薛濂考慮了一下,嘆道︰“我們這樣做的話,那魏公會怎麼想?難啊!”在骨子里,薛濂還是個挺講義氣的人。

吳世恭急了,連忙說道︰“大難來臨各自飛!魏公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再說,就算是侯爺不辭官,難道那魏公就可以保住他的位置嗎?最後的結局還不都是一樣。侯爺就是不為小婿想,也得為整個薛府想想,為您的孫子薛呈麟想想啊!”

吳世恭的話,讓薛濂的眼皮跳了幾下。這些話一下子擊中了薛濂的要害,現在,薛呈麟這個小子就是薛濂的命根子。

可過了一會兒,薛濂又有些猶豫地問道︰“可是現在我們怎麼和皇上去說啊?皇上現在是一點兒都不相信外面的人,身邊護衛的,都是信王府的太監和侍衛,就是飲食都是皇後親自下廚,親自送的。根本就接觸不上啊。”

見薛濂有些松口,吳世恭是大喜,連忙說道︰“只要想,那總會想出辦法的。侯爺那里找找路子,小婿這里也想想辦法。就算是最後沒有辦法,侯爺就是硬塞條子給那些侍衛和太監,皇上也會得到消息的。”

薛濂又考慮了一下。他也是個果斷的人,就立刻決定了︰“就這麼辦吧!”

見薛濂答應了下來,吳世恭趁熱打鐵地提出︰“侯爺,小婿還有一個請求,小婿想出京城。”

听了吳世恭的話,薛濂是大為驚訝,問道︰“為什麼?”薛濂的心中很有些惱怒︰難道外面這個野女人就這麼迷人?你就不怕我下辣手嗎?
沒想到吳世恭回答道︰“侯爺也知道,小婿在兵馬司指揮的位置上,一直在胡鬧,銀子也撈了不少。可是,如果薛府失勢了,不提小婿胡鬧時的那些仇家來尋仇,就是那些銀子,也給小婿招禍啊!小婿是害怕啊!”

听到吳世恭是這個解釋,薛濂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他勸吳世恭道︰“就算是沒有了官職,陽武侯府的人也不是別人隨便可以亂動的。你就安心在京城住著吧。出了京城,再怎麼好,也沒有住在京城舒服啊。”

听了岳父薛濂的相勸,吳世恭又急了,他連忙說道︰“侯爺您想一想,小婿當時也是侯爺的兒子,可在國子監還是照樣被人踢了腦袋而昏迷。而到了那個時候,薛府失勢了。那些人可能不會動侯爺您和薛呈麟這小子,可不一定不會動小婿啊。再說,如果小婿在京城外闖出片天地來,萬一薛府有了什麼萬一,也是給薛府留了一條退路啊。”

薛濂感到女婿的話確實有些道理。他思考了一下,也就答應了下來︰“好吧,你的事本侯會對魏公說的。”

“那事一定要盡快!”吳世恭再次提醒道。

“本侯知道了。明天就去找魏公。”

听到了岳父薛濂答應了下來,吳世恭也感到了一陣輕松。他剛要告辭離開,就听到岳父薛濂問道︰“那麼,今天你做得事就是為了離京而找的理由嗎?”

吳世恭面對岳父薛濂的誤會,很是感到了尷尬。薛濂看著吳世恭的神情,又想到了薛府現在面臨的危機,心中無奈地想道︰還是難得糊涂吧!這次就放過了這個臭小子了。

今天,吳世恭回到薛府以後,自己的小院中,除了繡竹,沒有一個人來理睬吳世恭。可當吳世恭和岳父薛濂密談好了以後,剛回到小院中,薛雨霏就忍不住了,她眼淚汪汪地問吳世恭︰“夫君,難道你現在嫌棄妾身了嗎?”

面對薛雨霏,吳世恭確實也感到很羞愧,他連忙說道︰“在我的心目中,你和兒子永遠是最重要的。”

接著,吳世恭拉住了薛雨霏的手,走進了臥室,倆人並排坐在床沿邊。吳世恭摟住了薛雨霏的腰,薛雨霏整個人靠在吳世恭的懷里。看著一旁在搖籃中睡覺的薛呈麟。吳世恭心想道︰“如果一切順利,我能夠離開京城的話,可能有很長的時間不能夠見到你們了。”

想到這里,吳世恭忍不住在自己的小妻子的頭頂上吻了一下,感覺到了丈夫的動作,薛雨霏也在吳世恭的懷里動了一動,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完全地靠在了丈夫的懷里。
herming123 發表於 2014-6-17 13:43
第六十八章得到新職位

和岳父薛濂密談之後,雖然吳世恭還是相信岳父薛濂的路子多,容易聯系上崇禎皇帝。可是,自己也認識信王府的秦公公啊。反正多一條路總是好的。于是,在第二天的早晨,吳世恭根本沒有去兵馬司,直接化妝來到了盛運賭坊,進入了賭坊三樓的一間密室里。接著,他讓鄭掌櫃把秦公公的弟弟給叫過來。

秦公公的弟弟來了以後,吳世恭二話不說,先給了他三百兩銀子。並且告訴秦公公的弟弟︰吳世恭想和秦公公見上一面。不管秦公公的弟弟找得到找不到秦公公。這三百兩銀子都是秦公公弟弟的辛苦費。而且,只要秦公公來和他見面,听自己說幾句話,吳世恭也將給秦公公二千兩銀子的辛苦費。

吳世恭為了傳消息,是不惜大花血本了。可能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吧。那秦公公的弟弟到外面轉了一圈,就回來稟告吳世恭︰秦公公將在快中午的時候到賭坊,和吳世恭見面。

“那簡直是太好了!”辦事意外順利的吳世恭,忍不住在心里歡呼雀躍。

其實事情根本沒有吳世恭想得那麼復雜。可能吳世恭不花一兩銀子,得到消息後的秦公公也會和吳世恭見面的。反而,薛濂在皇宮中人多眼雜的,想和崇禎皇帝聯系起來倒很不方便。

那崇禎皇帝即位以後,感覺到魏忠賢的勢力,尤其是魏忠賢在宮中的勢力,特別的龐大,所以感到特別地害怕。因此,他只相信自己信王府中的太監和侍衛。讓他們都到自己的身邊來護衛。連飲食都只讓自己的皇後親手制作和送。

可是崇禎皇帝也不能夠總是縮在這個烏龜殼里啊?他還是需要了解外面的消息的。因此,他就讓自己身邊最信任的太監和護衛派人出去打听消息。那秦公公也是其中的一個。

可是,那些太監和護衛,本來在信王府中無權無勢的,也沒有幾個可以信任的手下和朋友。所以,他們基本上都是派出自己的親戚。那秦公公派出去的恰好就是自己的弟弟。

得到自己的弟弟傳來的消息以後,秦公公立刻匯報給了崇禎皇帝和他身邊的大太監——王承恩。因為,吳世恭這個南城兵馬指揮司指揮的角色無足輕重,可是吳世恭岳父薛濂這個角色就很重要了。因此,崇禎皇帝和王承恩當即決定,讓秦公公立刻化妝出宮,去听一听吳世恭到底要說些什麼?

中午時分,秦公公化妝後鬼鬼祟祟地摸進了賭坊,立刻被鄭掌櫃帶入了密室。在鄭掌櫃退下去以後,吳世恭立刻開門見山地和秦公公說︰自己的岳父薛濂和吳世恭都準備向崇禎皇帝輸誠了。

吳世恭接著和秦公公說︰為了表示誠意,吳世恭將立刻辭去南城兵馬指揮司指揮的官職,繼任者由崇禎皇帝來安排。如果崇禎皇帝答應他們的輸誠的話,薛濂也將立刻辭去京營的職位。而薛濂和吳世恭的輸誠,只需要崇禎皇帝的一個承諾,那就是保住陽武侯的爵位和薛家的平安。
吳世恭在最後對秦公公說︰為了表示對王承恩和秦公公的感謝,吳世恭將把這個賭坊送給王承恩。而秦公公除了那二千兩的辛苦費外,吳世恭將另外給他二千兩銀子。

听了吳世恭的話以後,秦公公簡直是欣喜若狂。不是為了那些好處。現在崇禎皇帝雖然即位了,但是整個信王府的人正在發愁,如何打開被魏忠賢一統天下的局面呢?突然,從吳世恭這里得來這麼一個好消息,那怎麼能夠讓秦公公不高興呢?

當然,有這麼大一筆好處拿,錦上添花的意外之財也讓秦公公更加地高興。

秦公公讓吳世恭在賭坊等著,他立刻趕回皇宮向崇禎皇帝報告。

得到了秦公公的稟告以後,崇禎皇帝當然也很興奮。可是,他這時才十六歲,也還不能夠完全分析出這個好消息的條條框框的,所以,他把詢問的目光轉向了身邊的大太監王承恩。

王承恩就立刻上前向崇禎皇帝分析道︰如果是薛濂是真心地輸誠,那肯定好。如果薛濂只是試探崇禎皇帝的態度的話,只要薛濂的辭呈一遞上來,再把薛濂的辭呈在朝堂上一公開。也會在分化魏忠賢一黨,以及把現在魏忠賢一黨打開個缺口上,起到很大的作用。

另外,崇禎皇帝現在最迫切的問題,就是要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缺少的正是京城的武裝力量。而薛濂女婿那個南城兵馬指揮司的職位,如果被崇禎皇帝親信的人掌握的話。就算是那個南城兵馬指揮司的力量再小,也是京城的一支武裝力量。因此,需要第一時間派崇禎皇帝親信的人去掌握。

王承恩最後對崇禎皇帝說︰至于崇禎皇帝對于薛濂的承諾,不妨先答應下來。如果崇禎皇帝真正掌權了以後,薛濂也不鬧什麼妖蛾子的話,給薛濂保住爵位和富貴,那又怎麼樣呢?就算是崇禎皇帝要收拾薛濂,那時候的薛濂無權無勢的,還不是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啊!

听了王承恩的分析以後,崇禎皇帝立刻拍板,讓秦公公立刻去找吳世恭,並且答應吳世恭的要求。

那秦公公又一次鬼鬼祟祟地來到賭坊以後,告訴給了吳世恭︰崇禎皇帝完全答應了吳世恭的要求。並且將在兩天內派人到南城兵馬指揮司接手吳世恭指揮的職務。

喜悅之下的吳世恭對秦公公是千恩萬謝。他立刻拿出四千兩銀票給了秦公公。並且拿出了賭坊的房契和地契,托秦公公轉交給王承恩。
在分手的時候,吳世恭還向秦公公保證︰岳父薛濂的辭呈將很快遞上來。

另外,吳世恭拜托了秦公公兩件事。一件就是︰拜托王承恩善待賭坊留下來的掌櫃和伙計。賭坊護衛作為吳世恭的家奴,吳世恭肯定不會把他們留下。而那些荷官都是陽武侯家的小廝,也肯定不會留下。吳世恭關照的無非是鄭掌櫃一個人罷了。那老頭也挺可憐的,在賭坊干了一年多,那欠的債才還了一半。吳世恭現在也只能夠為鄭掌櫃盡自己最後這麼一點兒心意了。

第二件事就是︰吳世恭告訴了秦公公,自己可能將離開京城,到地方上去任職。他拜托秦公公和王承恩,以後盡量不要在崇禎皇帝面前提起自己。最好讓崇禎皇帝徹底忘了自己。

剛剛為崇禎皇帝立了大功,又得到了吳世恭這麼一大筆的好處,秦公公對于吳世恭這兩個小要求是一口答應。之後,秦公公就急匆匆地趕回皇宮,向崇禎皇帝報告好消息去了。

在秦公公穿梭傳遞消息的同時,在皇宮里的薛濂也找到了魏忠賢。他告訴魏忠賢︰自己將會很快地提交辭呈,辭去在京營的職務。
薛濂直言不諱地向魏忠賢坦白說︰自己的行為是為了保住薛家的平安。

並且,薛濂還告訴魏忠賢︰自己的女婿也將辭去兵馬司指揮的職位,並且將會離開京城。薛濂讓魏忠賢幫個忙,為自己的女婿挑選一個好一點的職位。說完這些話以後,薛濂就離開了。

接到了薛濂將辭職的消息以後,魏忠賢一黨的骨干都聚到了魏忠賢身邊,紛紛出主意。他們有的要求魏忠賢對薛濂這種背叛的行為要狠狠地打擊;有些象李承祚這些人,竟然要魏忠賢加強把持朝政,完全把崇禎皇帝架空。

魏忠賢沒有表態,他讓這些紛紛雜雜的黨羽散開,讓自己一個人靜一靜。這時的魏忠賢在心中有些淒涼︰自己又何嘗不想全身而退呢?對于薛濂這個陪伴自己最長時間的老兄弟,就滿足他最後一個願望吧!

這時的魏忠賢還完全把持著朝政,所以很快從兵部把吳世恭新職位的任命書取了過來。當魏忠賢把那任命書交給薛濂的時候,薛濂一看那個職位,忍不住一拍大腿,大叫了一聲︰“妙!太妙啦!”

當薛濂和魏忠賢分手的時候,倆人的雙手緊緊地相握,久久不肯分開。他們都知道,以後他們倆在一起喝喝小酒,聊聊家常的時光是再也不可能來到了。
herming123 發表於 2014-6-17 13:49
第六十九章卸任

吳世恭當天晚上就從岳父手中得到了,他新職位的任命書。吳世恭新職位是在河南歸德府的歸德衛,下面一個千戶所里,做一個署理六年的代理千戶。

當岳父薛濂把任命書交給吳世恭的時候,他叮囑吳世恭︰這個職位所處的對方——河南歸德,是地處中原的一個地方。那地方還算是富饒,四周也是大軍環繞,城池林立的,所以比較安全,吳世恭這個千戶所也基本上不會打仗。

薛濂還關照吳世恭︰讓他到了地方上以後,不要再惹事生非胡鬧了。只要吳世恭平平安安地在地方上待上幾年,也不一定要做滿六年,只要京城里風聲過去了,薛濂就會想辦法把吳世恭調回京城來。

吳世恭無奈地發現自己又是做個署理的官位。不過,吳世恭對岳父薛濂的安排還算是滿意。最滿意的地方就是,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會打仗。而且,那個署理千戶,一听名字就是掌管著一千人的兵力,換作現代,就是個團長的官職了。吳世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這個千戶就根本沒有可能有一千人的兵力。而關于這點,岳父薛濂也沒有和吳世恭說。

吳世恭還考慮道︰至于六年後,就算是岳父薛濂有了辦法,吳世恭也不會回京城的,而且他還會想辦法把薛府全家接出京城去。至于,到時候用什麼辦法,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那麼,薛濂對魏忠賢給自己女婿安排的官位為什麼說“妙!”呢?

首先,當然這個千戶所所處的位置比較安全。河南歸德也比較富饒。那吳世恭到了那里就不會吃太多的苦。

其次,在明朝末年的衛所和千戶所,尤其是在內地,他們雖然都是軍戶,也要承擔一些剿匪和維護地方治安的軍事任務。可是,基本上不需要這些衛所和千戶所去打仗。打仗將由戰兵,也就是朝廷發放軍餉的募兵來完成。衛所和千戶所的軍戶最多在戰爭中做些輔助和後勤工作。

當然,如果情況危機,那些軍戶也是要到第一線去打仗的。但是,由于他們平時根本沒有經過什麼軍事訓練,那他們的戰斗力也是可以想象的。

那麼,這些軍戶的主要工作是什麼呢?就是種地,向朝廷繳納糧食。

在明朝剛建立的時期,朱元璋設立軍戶的目的︰一方面在打仗時可以動用軍戶的兵員;另一方面就是在不打仗的時候,那些軍戶就種地,並且把田里的一部分收成上繳給朝廷。

而到了明末,我們已經知道了,朝廷的財政危機十分嚴重,因此,在軍戶中收取的稅收,已經佔據了整個明朝財政總收入的兩、三成,因此,朝廷對于軍戶的稅收也就盯得特別緊。

而吳世恭做的那個署理千戶,我們就可以這樣看。把吳世恭那個千戶所看成朝廷的一個大農莊,而軍戶就是農莊里的佃農,吳世恭這個署理千戶就是這個農莊的大管家。

因此,在薛濂看來,吳世恭只要保證每年上繳齊給朝廷的稅收,就可以很輕松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了。薛濂是根本沒有考慮女婿吳世恭在這個署理千戶的位置上,撈什麼外快。用薛濂的想法︰就算是千戶所繳不齊稅收,那薛府來補貼一點,只要吳世恭完成好工作就行了。
第三,吳世恭做了那個署理千戶的職位,就是一種貶官。這也是給了崇禎皇帝一個交待。

我們可以看一看南城兵馬指揮司前指揮李祿的情況。他從京城調到地方,是做個守備。而吳世恭是做個千戶所的千戶。雖然在品級上,都是正五品,可是,李祿是正規的武職,而吳世恭這個武職水分就相當大。這就象現代,正規軍的團長和預備役的團長的區別一樣。因此,吳世恭這次的調職應該說是貶官了。

因此,如果在以後,崇禎皇帝對魏忠賢一黨清算的話,他看到了薛濂已經很識相的把自己的女婿吳世恭給貶了官,趕出了京城。吳世恭又只是那麼一個無足輕重的千戶所千戶的官職,那崇禎皇帝基本上也就會放了吳世恭一碼的。

最後,吳世恭這個千戶的官職,只是署理六年。在六年以後,只要風聲過去了,有很大的可能把吳世恭給調回京城來。

因此可以看出,魏忠賢對于薛濂確實不錯,給薛濂的女婿找了個這麼恰當的官職。這也由不得薛濂大聲贊嘆了。

可是,魏忠賢和薛濂根本就沒有想到,沒有過了幾年,河南就災荒連連。農民的造反也此起彼伏。最後,整個河南全境,成為了農民造反大軍和朝廷圍剿大軍的主戰場。連年大戰以後,整個河南是赤地千里。在真實的歷史上,河南最大的兩座城池——開封和洛陽。開封城被李自成造反大軍掘開黃河的大堤,引黃河水倒灌,開封全城幾十萬軍馬只活下來幾百人。

而洛陽城被李自成攻陷以後,洛陽城中的福王,被李自成活剮,做成了熱氣肉片,和鹿肉一起做成了福祿湯給分著喝了。
如果知道這一切,那魏忠賢和薛濂還會感覺到妙嗎?當然,現在的吳世恭也完全不知道這一切。

不過,那個署理六年的千戶職位也有些奇怪。因為在明朝,軍戶中千戶的職位基本上都是父子繼承的。而這個千戶的職位,是老千戶死了以後,他的兒子只有十歲,還不到十六歲可以繼承職位的年齡,所以需要他人暫時署理,到了那個千戶兒子十六歲成年,到時候再把那個千戶的官職還給他。

可是,在一般情況下,總是由這個老千戶的親屬,或者衛所里其他的人來暫時署理。可為什麼要報到兵部來呢?原因沒有人知道。兵部也不會關心這種小事的。對于兵部來說,只要那個千戶所上繳的稅收不短缺,就算是沒有千戶,那也無所謂。但是現在吳世恭正好需要,那也就順水推舟地給了吳世恭。

第二天,吳世恭一到衙門,就接到秦公公派人來傳信︰崇禎皇帝在下午就會派人來接管南城兵馬指揮司。

吳世恭立刻派人把所有的副指揮和百戶集合,向他們通報了南城兵馬指揮司將會更換指揮的消息。並且,他讓許吏目準備好兵馬司的賬目,準備好了隨時交接。

在下午,崇禎皇帝果然派出了他的三個侍衛,手持著文書來上任了。他們就簡單地交接了一下,根本就沒有細查那些兵馬司的賬目,他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吳世恭盡快地把兵馬司指揮的官印交給他們。

當交接完畢以後,吳世恭走出了兵馬司衙門,他回頭看了那衙門一眼,心中即感到有些失落,又感到有些輕松。

吳世恭剛想帶著書墨和薛府護衛離開,突然,旁邊有人叫他︰“大人。”

吳世恭一看,那人他認識,就是那個已故的錢副指揮的二兒子,自己把他安排到小旗位置上的那個錢綺。
吳世恭停下了腳步,詢問那個錢綺有什麼事?

那個錢綺告訴吳世恭︰錢副指揮那個正妻,對于錢綺得到了小旗的位置,而不是錢綺的大哥得到,在以前已經很不高興了。但是因為吳世恭還是兵馬司的指揮,所以也不敢有什麼動作。但是,現在吳世恭離職的消息已經傳開,那錢副指揮的正妻也活動了起來,而且已經把錢綺趕出家門。錢綺現在是想投靠吳世恭,跟著吳世恭去干。

听了錢綺的話,吳世恭笑了,笑得有些心酸。吳世恭想︰我在兵馬司做了這麼多事,兵馬司所有的人的收入都有很大的提高。可是到現在,也只有錢綺這麼一個,幾乎和自己挨不上什麼邊的人投靠自己啊。

吳世恭對錢綺一示意,說道︰“那就一起走吧。”

在回薛府的路上,吳世恭讓書墨到脂粉鋪傳信。讓趙如雅也不用收拾脂粉鋪的殘局了。吳世恭讓趙如雅準備好,自己將會很快離開京城。到時候,他會帶著趙如雅母女一同離開。
herming123 發表於 2014-6-17 13:55
第七十章離開京城

自從知道了吳世恭將會離開京城以後,薛雨霏天天晚上纏住吳世恭不放,幾乎都不讓他睡覺。吳世恭也盡量地滿足薛雨霏。

雖然在任命書上,讓吳世恭只要在年底前上任就行了,可是吳世恭卻抓緊一切時間,要整理好一切,趕快離開京城。可就算是這樣,準備好這一切,也花去了吳世恭將近半個月的時間。

在此期間,吳世恭也回了一趟吳府,想和老爹吳惟忠道個別。可是老爹吳惟忠連大門都沒有讓吳世恭進。吳世恭只好在大門外磕了三個頭作為告別。

但是吳世恭剛離開,大哥吳世禮身邊的小廝就悄悄地拉住他,給了吳世恭一個包裹。里面有給吳世恭的兩百兩銀子,還有一封大哥吳世禮給他的同年,濟寧州知州的信,讓吳世恭路過濟寧州時,順便交給濟寧州知州。

薛濂已經遞上了辭呈,可是按照慣例,崇禎皇帝也要接連挽留。但是,對于這些形式主義的這一套,雙方都是十分的明白。所以,這些天薛濂已經在家休息了。

而吳世恭也想盡量了解一下河南歸德。可是在現代,吳世恭根本就沒有听說過河南歸德這個地方。于是,吳世恭就準備找一張地圖看一看。可是讓吳世恭驚訝的是,在市面上,根本找不到任何地圖,連張旅游地圖都沒有。了解下來才知道︰在明朝,是根本不允許民間有任何地圖的。理由還是那個——怕造反。無奈之下,吳世恭就準備盲人摸象了。

經過了十幾天的準備,吳世恭終于決定出發。在出發的前一天晚上,薛雨霏親自給吳世恭準備行李。吳世恭看到安放行李的箱子中竟然有那件內甲和那瓶……宮廷秘方!?

薛雨霏交待吳世恭,伴隨吳世恭去河南歸德的,不僅僅有吳世恭的貼身丫鬟繡竹,還有竹韻。

吳世恭自己也帶上了一套日本武士刀,還有從那間準備逃跑時的屋子里,取回的那兩把手銃,作為自己的防身武器。

九月二日,天才蒙蒙亮,吳世恭就準備出發。因為薛府對外放的消息是︰吳世恭因為在外面和野女人有染,所以薛府就把他趕出了京城。因此,一家人只能夠在薛府里道別。

薛雨霏眼淚汪汪的抱著熟睡的薛呈麟站在一旁。吳世恭心想︰薛呈麟這小子留給自己的印象就只有這呼呼大睡的樣子了。

那竹韻母親也在一旁對竹韻千叮嚀萬囑咐的。偶爾看向吳世恭的眼神,讓吳世恭總感覺到象丈母娘看女婿。

吳世恭給薛濂和張夫人連磕了幾個頭,突然有些忍不住,站起來抱住薛濂,對薛濂和張夫人叫道︰“爸!媽!”引來一片抽泣聲。

強忍住悲傷,吳世恭出了薛府的大門。因為薛濂身邊已經用不了這麼多的護衛了,所以,薛濂就把薛永利派了出來,讓他帶領著四十名薛府護衛,再加上薛勇帶領著那十二個護衛,一同跟著吳世恭去河南歸德,護衛吳世恭。

薛府護衛會合了賭坊護衛,一行人終于出發。他們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接近宣武門的時候,旁邊有幾個原來是災民的百姓認出了吳世恭,他們紛紛向吳世恭行禮。吳世恭心想道︰“老百姓對官府的要求確實不高。自己就為了他們做了這麼些事,他們都一直記在心里呢。祝願他們在李自成打進北京城的時候,都一切安好吧。”

當吳世恭騎馬經過宣武門的時候,恰好遇見了帶著孫子在清晨散步的董允。董允和孫子一齊向吳世恭拱手行禮,吳世恭也向董允點頭致意。

當吳世恭一行人走遠了之後,董允的孫子問董允︰“爺爺,那是誰啊?”

董允回答孫子道︰“記住他,他就是南城的地下王者。”

吳世恭一直騎馬向前走著。走了很遠,吳世恭突然勒住了馬韁,止住了馬。他回頭向遠處的宣武門城樓望去。望了很久,很久。突然,他想起了《上海灘》里的一句台詞。吳世恭修改了一下,大聲地叫道︰“早上什麼都有,晚上什麼都沒有,這就是北京城!”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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