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明末瘋狂 作者:再次等候 (連載中)

 
mk2258 2013-4-20 08:58:3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67 68494
mk2258 發表於 2013-10-27 11:09
第一卷闖京城 第三十一章魏府聊天(一)

    薛濂在去魏忠賢的家——魏府的路上時,恰好遇見了正好從皇宮中服侍完天啟帝,回府的魏忠賢。兩行人的車駕立刻合為一處,薛濂也下了自己的馬進入了魏忠賢的馬車。看到了對方,倆人都挺高興,薛濂還和魏忠賢開玩笑說:自己的晚飯都沒有吃,今天要去魏府把魏忠賢給吃窮了。魏忠賢開懷大笑,對自己這個小兄弟的無賴樣,也是無可奈何。

    薛濂和魏忠賢的關係是相當密切的,他們的友誼甚至已經超過了平常人家的兄弟之間的感情。不要說薛濂可以很隨便地和魏忠賢開玩笑了,也不要說薛濂可以把自己女兒招個贅婿,這種私密事都托付給魏忠賢了,光是從薛濂對魏忠賢的稱呼,就可以看出薛濂和魏忠賢之間的友情。薛濂稱呼魏忠賢是「魏公」的,魏忠賢也很喜歡薛濂這麼的稱呼他。因為,在魏忠賢沒有發跡前,倆人都在皇長子(當時皇長子還沒有成為太子)府中,薛濂就很尊敬地稱呼魏忠賢為「魏公」。雖然到了現在,外面的人都稱呼魏忠賢為「九千歲」了,但魏忠賢明白,他們這樣稱呼自己,要麼是阿諛奉承,要麼是迫於自己的淫威,真心對待自己的沒有幾個。而薛濂對待自己的尊敬和友情,幾乎是近二十年來如一日,從來沒有改變。

    在當時皇長子的府中,王安、魏忠賢等大太監,為皇長子和皇孫們授課的先生們(文官),皇長子府的長史等官員(文官),還有薛濂這種伴讀(勳貴),這十幾個人,為了把皇長子推上太子的位置,組成了一個團結得十分緊密的小團體。而且這個小團體,最後在把皇長子推上太子的過程中,立下了汗馬功勞。這過程中的辛酸和苦難,簡直讓魏忠賢和薛濂這樣的當事人都不願意再回憶起來。

    可當最終皇長子成為了太子,並且順利地繼承了皇位以後,這個小團體的人立刻就分道揚鑣,而且為了爭奪權力,他們之間還展開了激烈的殊死搏鬥。其慘烈的程度,也是難以想像的。而魏忠賢在與這些勢均力敵的前戰友的搏鬥中,雖然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但自己也被弄得遍體鱗傷。而在與這些人的戰鬥中時,薛濂對待魏忠賢的態度是不離不棄,而且薛濂本身也是一個重要的砝碼,當他押到了魏忠賢這邊時,勝利的曙光就在魏忠賢面前出現了。

    薛濂的重要性表現為兩個方面:

    第一個方面就是,他在勳貴圈子裡的地位和影響力很高。因為當時的他,曾經成為過皇長子的伴讀,按民間的規矩來說,現在的天啟帝也應該稱其為師叔,所以薛濂和皇家的關係十分的緊密,因此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勳貴在皇帝面前的代言人。還有另外的一個方面,他的夫人張夫人,是老的英國公的嫡女,現在的英國公的同父同母的妹妹,所以,薛濂的妻家的勢力也十分的龐大。

    在明朝,北京城裡的英國公張家、成國公朱家和定國公徐家,再加上在南京城的魏國公徐家和在雲南的黔國公沐家(在雲南當地是土皇帝,但對朝堂的影響力比較的小),他們一同組成了勳貴圈子裡,領頭羊的集團。雖然,從土木堡事變以後,勳貴的影響力大大地減少了,但影響力小不等於沒有影響力,當魏忠賢與勢均力敵的對手搏鬥時,這些影響力完全可以成為壓倒對手的最後一根稻草。

    另一個方面就是薛濂在整個勳貴圈子裡,甚至在朝堂中都有知軍略的名聲。應該說,薛濂的政治手腕,無論是政治嗅覺還是政治鬥爭手段並不是很高超。尤其是在明末,這個無論是文官還是宦官,都存在一批妖孽般的政治鬥爭高手群中,顯得尤為普通。可是由於薛濂的知軍略,在整個大明朝朝廷中沒有幾個知軍略的人的環境中,他的地位顯得尤為的重要。

    在這裡,筆者要把明末的政治環境和政治集團形成的來龍去脈簡單的介紹一下。

    只要任何有關於明朝的作品和文獻,有一個人是絕對繞不過去的,那就是明朝開國皇帝——明太祖朱元璋。

    朱元璋這個皇帝有兩個最大的特點:

    一個就是朱元璋的權力慾望特別的強烈。其實在任何朝代,皇帝和大臣們在權力分配的問題上總是產生了很多矛盾,朱元璋也碰到了這個問題。於是在明朝開國以後,國內局勢剛剛的穩定,朱元璋就發動了幾次大規模的清洗功臣的運動。他乘著這機會,取消了「宰相」這個文官中的最高職位,讓文官集團群龍無首;他又大批的株連屠殺武將勳貴,讓勳貴集團不成氣候。於是,朱元璋就完全地掌控了朝堂上的權力,讓大傷元氣的文官集團和勳貴集團相互制衡。最後,朝堂上的大小事務完全由朱元璋一人決定。當然,這種執政的方法是建立在朱元璋是個皇帝中的勞模——這個基礎上的,因為朱元璋每天的工作強度可以讓任何一個工作狂聞之而撅倒。

    另外一個特點就是朱元璋對待自己的親人,尤其是自己的子女十分的疼愛,甚至達到了溺愛的程度。朱元璋建立了明朝的政府結構和官僚體系,這體系十分的成熟,以致於基本上沿用到清朝末年。他還把天下的萬民都規定了工作,而且這些工作不得改變,還要子子孫孫的傳下去(比如軍戶、匠戶等。甚至連匠戶是做木匠還是鐵匠都規定的很清楚)。所以最後,朱元璋認為,只要他的子孫按照他所制定的制度去做的話,他們將順利的享有江山,安安穩穩地把大明朝萬世的傳遞下去。

    朱元璋當然還有其它的一些小特點。比如說,他特別的關心老百姓的生活,所以明朝的賦稅十分的低。商業稅只收三十分之一(想想現在百分之十七的增值稅)。所以,朱元璋大殺功臣時,也沒有人敢造反。因為沒有老百姓會支持他們。

    由於朱元璋作為開國皇帝的威望和威信,所以他所制定的一些制度和政策大大地影響了明朝以後政府的決策。朱元璋所制定的政策可能符合他執政年代的實際情況,但隨著社會的發展,尤其是明朝的東南部沿海地區,資本主義萌芽的出現,他所制定的政策已經不能夠解決這些新出現的情況了。但由於後來的明朝政府要保持祖制,因此,這些不合時宜的政策也得不到改變,最終,這導致了明朝的滅亡。明朝滅亡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在民間的大商人和大地主手裡很有錢,但明朝政府卻由於政策的原因,不可以向他們收稅,導致了政府的破產。再加上,明朝政府為了解決政府的財政危機,向廣大的自由農民徵收巨額的稅收,恰好又遇上了災荒,造成農民的大造反。真是標準的官逼民反。
mk2258 發表於 2013-10-30 00:49
明末瘋狂 第一卷闖京城 第三十二章魏府聊天(二)

  


    朱元璋駕崩以後,通過靖難,明成祖朱棣成為了皇帝。在他在位期間,文官集團和以貴勳為代表的武將集團的實力都得到了加強。明成祖朱棣在文官中設立了大學士一職,這也就是變相的重新設立了宰相。雖然,當時的大學士權力還不大,但是文官們總算是有了領導的核心。而一大批靖難的功臣武將也加入到了貴勳的行列。不過,由於明成祖朱棣比較強勢,所以,在文官集團和以貴勳為代表的武將集團實力均衡對抗下,朝堂上的局勢還能夠保持平穩。

    但隨著明成祖朱棣的駕崩,文官集團和以貴勳為代表的武將集團實力均衡的局面得到了打破,文官們的權力越來越大,因為文官通過兵部掌握了武將的調動和陞遷,通過戶部掌握了軍隊軍餉的發放,使得以貴勳為代表的武將集團處於弱勢狀態。又因為,畢竟不是每一個皇帝都像朱元璋一樣,是個皇帝中的勞模,能夠把全國所有的大小事務包攬一身的。在這種情況之下,明宣宗朱瞻基設立內書房,在內書房裡培養太監讀書和理政能力,把那些太監作為皇帝的助理和秘書來使用。這樣一來,明朝的宦官集團崛起了。

    前文介紹過的王振就是當時的內書房首位老師,因此,他對明宣宗朱瞻基的兒子,明英宗朱祁鎮影響力是非常巨大的。可王振想做一個有作為的壞太監(當年明月大大的話),於是,忽悠著明英宗朱祁鎮出征蒙古草原。明軍在土木堡慘敗,以當時的英國公張輔為首的勳貴集團的一大批精英在此一役中戰死,從此以後,勳貴集團在明朝政治中的地位是一落千丈。這從皇宮裡皇后的挑選就可以看出。在土木堡事變前,皇后基本上都出自勳貴家庭。而之後,基本上出自民間小戶人家。從此以後,明朝朝堂的局面,基本上是一部文官集團和宦官集團的爭鬥史。

    在這裡,筆者要糾正一些人對明朝太監的一些誤解。

    第一個誤解就是,明朝的太監都是好財如命、不學無術的。這話的前半句基本正確,後半句完全錯誤。在明朝,司禮監的那些秉筆太監的文化水平都很高(魏忠賢是個例外,他是個文盲),有的水平已經到了舉人和進士的水平。而且他們的執政水平也很高,毫不誇張的說,他們完全就是當時的一群治國精英。在皇宮裡,每年要挑選一批小太監到內書房去讀書。而他們的老師是從翰林院請來的大儒。經過很嚴格的文化教育以後,他們還要到各個衙門去實習,瞭解各衙門的運作和規則。只有了這樣的資格的太監,才能夠進入到司禮監做秉筆太監。

    所以,如果光看治理國家的水平的話,宦官集團的水平最高,還超過了只知道苦讀書,通過科舉成為官員的文官們。當然,能夠做到大學士的文官治國水平也都很高。更有一些文官的水平是出類拔萃的,比如說張居正,比如說沈默(很喜歡《官居一品》)。反而,治國水平最低的是沒有什麼社會閱歷的皇帝。崇禎皇帝因為魏忠賢的緣故,所以疏遠了宦官集團,而他又頻繁地更換大臣,得不到文官們的支持,他只是憑藉著自己那破爛的治國水平,拖著大明朝這輛破車在泥濘中奔跑,怎麼會把這輛車不拖散架呢?這也是明朝滅亡的一個原因。說實話,如果崇禎皇帝把國家完全交給任何一個司禮監的秉筆太監或內閣的大學士治理的話,明朝的滅亡進程都會大大的減緩,甚至不會滅亡。

    第二個誤解就是,明朝的太監權力很大。這說法也不完全對。明朝的司禮監有點了類似於現在的中央辦公廳。司禮監的太監發佈的命令也一定要文官們去執行。如果文官們不執行的話,他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因為,太監們最多掌握著廠衛這些特務部門,他們可以派這些特務去抓不聽話的文官,但他們沒有辦法讓這些特務到府或縣裡具體的執行某項政務。這有點像現在的法院執行一樣。如果有一項民告官的官司,法院判決機關敗訴,但這機關拒不執行,那法院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還有的是,太監的權力完全來自於信任他們的皇帝。如果某位太監得到了信任,那他肯定是風光無限的,但一旦他失去了皇帝的信任,那他立刻會墜入深淵。比如說:正德年間的劉謹,正德皇帝一聲令下,劉謹就被千刀萬剮。又比如魏忠賢,崇禎皇帝下了命令,魏忠賢就嚇得上吊自殺。太監有極大的權力是在漢朝和唐朝。他們這時候的太監可以軟禁皇帝,操縱皇位更換,掌握御林軍,誅殺大臣等。

    那麼明末的文官有什麼特點呢?有很多作品都已經介紹過,這裡也就簡單的介紹一下:

    首先,文官們的政治手腕都很高超。因為他們基本上都是科舉出身的,所以咬文嚼字是他們的強項;

    其次,文官們做為地方大地主和大商人的政治代言人,所以他們竭力維護著某些對國家不利,但對大地主和大商人有利的政策。比如:商業上的低稅收,甚至不繳稅;士紳群體的免稅政策;海禁等;

    第三,明末的文官們因為師生、同鄉和同年等關係,組成了一個個政治團體,其中的代表就是東林黨。這些團體不僅和宦官集團鬥,而且相互內鬥。以致於達到了不管某項政策是否有利於國家,只要對方贊成我就反對,這種是非不分的地步;

    最後,文官們因為基本上是地方上的著名學者,所以他們的言論很被老百姓所接受。而且,他們的文章也會廣為傳播,因此就把持了輿論宣傳。

    明末的勳貴基本上沒有了任何的權力。除了某些特定的場合,特別的人。如南京的魏國公徐家就是南京城的守備。不過他們還是擁有著巨大的財富,保留了某些特權。反而是那些武將,因為手中掌握著軍隊,而明朝的中央政府發不全軍餉,導致他們對民間財富的搶奪或自行開發財源,形成了軍閥化。如吳三桂和左良玉。當然,本書的主人公——吳世恭今後也會如此(喜歡爭霸天下和戰爭內容的朋友們可以高興了,本書以後會有很多的精彩戰爭場景的)。

    (囉嗦了這麼多,是不是有些看《百家講壇》的味道?言歸正傳吧。)

    到了魏府以後,魏忠賢交待手下的小太監快去準備酒菜,接著和薛濂來到了書房。倆人坐下以後,看到薛濂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魏忠賢笑著問道:「薛侯,有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薛濂笑著點點頭說道:「魏公,救災的事總算是有些眉目了,本侯已經有了一個方案。」

    「哦?說來聽聽。」

    於是,薛濂把才纔商量的方案詳詳細細地說給了魏忠賢聽。等聽完了方案以後,薛濂看向魏忠賢,等待著他發表些自己的看法。沒想到,魏忠賢緊皺雙眉,一聲不吭,好像在仔細地琢磨著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魏忠賢突然一拍大腿,說道:「好!很好!太好了!」
mk2258 發表於 2013-11-4 21:03
明末瘋狂 第一卷闖京城 第三十三章魏府聊天(三)


    薛濂被魏忠賢的激動神情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奇怪地問魏忠賢說:「魏公為何如此神情?」

    魏忠賢沒有回答薛濂的疑問,笑瞇瞇地反問道:「薛侯有此方案,那現在又有什麼打算呢?」

    「當然是向皇上寫封自辨的奏章。」薛濂立刻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聽了薛濂的話,魏忠賢立刻哈哈地笑起來。他搖頭感歎道:「薛侯還是如此忠厚老實啊!現在,有此利器,何不把那東林賊一網打盡呢?」

    薛濂更摸不著頭腦了,他好奇地接著問道:「魏公為何如此說?」

    今天晚上,薛濂來找魏忠賢是有原因的。剛才,吳世恭和薛濂商量出的那個救災方案其實並不出奇。按照這個年代的人的智慧也可能會想得出。就算是想不出,作為一名官員,暴虐地從災民頭上徵收銀子這方法,難道還想不到嗎?但這做法有幾個難點,一個就是災民已經受災了,你再去收銀子,容易引起災民的嘩變;另一個就是災民已經受災了,他們本身的余財也就不多了,因此,收不上多少銀子。所以,沒有人願意採取這種出力不討好的方法。

    而吳世恭和薛濂商量出的那個救災方案恰好解決了這個難題。他們讓災民出讓一部分房屋地皮的方法解決了銀子的問題。更妙的是,這方案的每一個步驟都可以說出道理來,而從災民所得來說,按照大明朝的救災標準來說,也可以獲得一部分利益。

    但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是有理智的。如果有些災民就是不願意付廢墟清理費,但也不肯自己清理廢墟,怎麼辦?有些災民就是不願意出讓地皮,怎麼辦?有些災民雖然肯出讓地皮,但他要向官府獅子大開口,怎麼辦?對此,薛濂拿出的對策就是,利用魏忠賢所領導的廠衛和自己可以直接命令的各個兵馬司,這些暴力部門,對這些刁民進行嚴厲的鎮壓。這樣的做法也有說的響的理由。官府已經貼錢給你重建家園了,你還要做「釘子戶」阻撓官府救災的工作,對你們這些刁民不鎮壓怎麼行?

    因此,今天晚上薛濂來拜訪魏忠賢的目的就是,希望魏忠賢掌握的廠衛配合自己的救災工作的。至於那些官員對自己救災不利的彈劾,因為有了現在的救災方案做為底氣,薛濂將上奏折到皇帝面前做自我辯護。最多是和這些官員們口沫亂飛地互相打打嘴仗,最終誰也不能奈何誰。讓薛濂大吃一驚的是,沒想到魏忠賢聽了自己的方案以後,在長考後,提出了一個政治解決方案。那就是利用自己的救災方案作為武器,徹底地把那些彈劾自己和魏忠賢的官員們打倒。

    魏忠賢詳細地向薛濂說出了自己擬定的政治方案:魏忠賢把薛濂負責的救災工作分成了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的時間就是從王恭廠發生爆炸時到清理廢墟的開始。這階段,薛濂進行的主要救災工作就是救助人的工作。比如:供應給災民飲食;救治傷員;防止死屍腐爛帶來的疾病傳播等。他讓薛濂不要忙著上自辨的奏章,依舊做出那些踏實肯幹的行為。魏忠賢會在皇帝面前找機會述說薛濂的功勞的。畢竟到現在為止,並沒有什麼災民在災後餓死。也沒有發生疫情的傳播。這就是薛濂的大功勞。要知道,王恭廠大爆炸發生在五月,五月天不僅會唱歌,而且因為天氣炎熱,容易讓瘟疫發生的。

    第二個階段薛濂的工作就是廢墟的清理和房屋的重建。等廢墟清理得差不多了,災民房屋重建的契約在薛濂手中也有了一部分了以後,這時,薛濂再上自辨的奏章。因為有了災難現場廢墟清理的實際成績和房屋重建契約的材料證明,薛濂的自辨將會很有說服力。而且,魏忠賢已經從東廠得知,這次對魏忠賢和薛濂發動的政治風暴的,主要就是東林黨官員串聯發動的。到了那個時候,所有那些串聯的東林黨的官員的彈劾奏章也已經基本上都提交到了皇帝那兒。到那時,魏忠賢把薛濂踏實肯幹的行為向皇帝一說,又對比著那些官員的彈劾,皇帝肯定對那些東林黨官員的只顧打擊政治對手,不顧救災大業的行為表示極大的惡感。魏忠賢也會有選擇性地把那些彈劾奏章中言詞比較激烈的,甚至有些冒犯皇帝尊嚴的奏章交給皇帝看(明朝的官員都有些以冒犯皇帝尊嚴為愛好的惡趣味,代表人物就是海瑞),龍顏大怒之下,皇帝肯定會讓魏忠賢對這些官員進行嚴肅的處理。到這個時候,捧著尚方寶劍的魏忠賢將充分利用自己手中掌握的廠衛,抓捕這些官員,並在對這些官員的嚴刑拷打和株連之下,把東林黨官員在朝堂上一掃而空。那幾個領頭的東林黨官員骨幹將會被整治的家破人亡。說到最後,魏忠賢都有些咬牙切齒了,他的心中想道:「哪個敢和我鬥狠?」也確實沒有人比狠比得過魏忠賢。不信?那麼有種大家脫下褲子來瞧瞧!

    薛濂聽了那是目瞪口呆。魏忠賢從一開始的引蛇出洞,再後發制人,再一錘定音,最後乘勝追擊。簡直是一本完美的政治鬥爭的教科書。尤其令人歎為觀止的是,魏忠賢是從幾乎不可能有什麼機會的地方發現了這樣一次絕殺對手的機會,那政治嗅覺和手腕絕對是一流。

    吳世恭也在家中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作為這次政治博弈棋盤中的一個小卒。只是為了自己的撈錢大業,提出了這個救災的方案。卻被魏忠賢這個政治博奕的頂級高手,立刻發覺了自己這個小卒提出的方案的重要性,並且把自己這個小卒的方案中的政治作用發揮到了極致。真可謂是:高手一隻兵,低手一條命啊。

    不過,對魏忠賢最後這樣的下狠手,薛濂心中也是有些不忍。近二十年的交情下來了,魏忠賢當然立刻發覺到薛濂那猶豫的神情,他也明白薛濂的想法。他對薛濂說:「薛侯,雜家給你看一樣東西。」接著,從身邊摸出一串鑰匙,走到旁邊的一個櫃子旁,打開了櫃子上的鎖,從裡面拿出了幾張紙對薛濂說:「薛侯你看看,這些都是東廠的孩子們搞來的,都是這次那些個東林賊準備著,將要彈劾我們倆奏章的抄本。」

    薛濂接過這些紙,仔細地看了起來。越看神色越激動。到最後,要不是知道這些紙就是重要的文件,薛濂簡直就要忍不住怒的把這些紙撕碎了。在這些內容中,充斥著對薛濂和魏忠賢的辱罵,當然,寫這些罵人的話的人的水平也很高,罵人都不帶一個髒字。不愧為都是學富五車的進士出身。但罵罵自己和魏忠賢也就罷了,薛濂也有這個思想準備。更令人惱怒的是,在這些內容中,還有對皇帝的竭力指責,甚至有些話就是對皇帝的詛咒了。這讓忠君思想根深蒂固的薛濂怎麼受得了?薛濂把那幾張紙摔在地上,對魏忠賢恨恨地說道:「就該把那些亂臣賊子給千刀萬剮了。」

    得到了薛濂的贊同,魏忠賢也很滿意。這時候,安排晚飯的小太監敲門進來,抬進一張裝滿菜餚的小桌子,再在桌子旁面對面放好了兩張椅子。魏忠賢和薛濂面對面做好。

    魏忠賢對薛濂說道:「薛侯這些天救災也辛苦了,今天和雜家好好地喝兩盅。」

    薛濂也笑著回答道:「現在,本侯也算是放下一件心事了。今天和魏公是不醉不歸。」
mk2258 發表於 2013-11-19 17:06
明末瘋狂 第一卷闖京城 第三十四章魏府聊天(四)

  


    魏忠賢和薛濂都端起了酒盅,倆人先乾了一杯。放下酒盅,魏忠賢首先對薛濂說道:「這次薛侯的救災事,可一定要辦得妥貼啊。雜家也會和廠衛這些小兔崽子打招呼的,讓他們全力配合薛侯你的。就是薛侯少分給他們一些常例也行。」魏忠賢這是下了決心,救災事務直到現在,才體現出它的重要性。

    薛濂滿意地點了點頭。得到了魏忠賢讓廠衛配合的承諾,薛濂也是很高興的。

    魏忠賢接著問道:「方纔薛侯好像提起,那救災的方案是你那新入贅的女婿提起的?」

    薛濂笑道:「世恭確實出了個主意,也是本侯和張先生一同參詳周詳的。」

    魏忠賢也誇獎道:「這孩子不錯啊。他對霏兒好不好啊?」

    「還行吧。就是霏兒對待那小子好像有些死心塌地的。唉!」薛濂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魏忠賢也笑出聲來,說道:「薛侯你也別歎氣了,出嫁從夫嘛。只要那孩子對霏兒好就行。不過,今天是薛侯你女婿第一天上任吧,他能夠出的了這樣的主意,也算是能辦事的人,薛侯你有福嘍。」

    「哪裡。哪裡。」薛濂連忙笑著謙虛道,「今天本侯也打聽了一下,那小子辦事倒還有些章法,就是又親自動手和手下的一個百戶打了一架。」

    「哦?有事沒有?」魏忠賢連忙問道。

    「事倒沒有。主要是那小子打的。估摸著那百戶也不敢和他的上司動手吧。不過,那小子在婚前婚後的這大半個月,都打兩回架了,而且都是自己動的手,真是不讓人省心啊。像我們這種權貴人家,打幾個人倒不要緊,可自己親自動手,那可就太丟份了。」薛濂說道。

    「這倒也是。雜家記起來了。婚前的那一回是李侯家那三小子打的吧。李承祚也告訴雜家了,他把他那個三小子禁足了一個月。薛侯你也別再往心裡去了。你們倆也要精誠合作,把京營的事給雜家管起來。」魏忠賢說道。

    「本侯和李侯也只是政見分歧。魏公你放心,絕對誤不了公事的。」

    「那就好。不過,薛侯你女婿倒有些莽撞,薛侯你得安排妥當人到他身邊看緊一點啊。」

    「本侯也安排好了。還有件事,今天,那小子又向本侯提出,他想把自己頭銜上的署理給去掉,還想提拔自己的一個手下成為副指揮。不過,本侯沒有急著答應他。本侯想,等救災的事有了眉目了再說。另外的,那斷腿的李指揮還和英國公有些親戚關係,而本侯的夫人也是英國公的妹妹,本侯面子上不好交待啊。」薛濂說道。

    「這倒是個正事。」魏忠賢皺著眉頭說道,「救災的事可得要抓緊了。你們翁婿倆就多辛苦一些。上陣父子兵嘛。過幾天,雜家就下令把薛侯你那女婿的官職給轉正了。他要提拔的那副指揮也沒問題,那常例也就不要繳了。薛侯你女婿手下總得有幾個使喚人吧。至於那瘸了的李祿,本來也當不了官了。這樣吧,雜家給他個守備(明朝武官官職),給他找個富饒點的地方,這也算是給了英國公的面子了。」為了這次政治鬥爭的勝利,魏忠賢是不惜一切代價,肯下大血本了。

    在魏忠賢的輕描淡寫中,吳世恭就成為了南城兵馬指揮司的正指揮,並且能夠提拔一個副指揮。而李祿卻莫名其妙地失去了他費盡心思,想保住的官職。

    「那就多謝魏公了。」薛濂連忙致謝道。

    魏忠賢揮了揮手,笑著說道:「我們哥倆客氣點什麼呀。看樣子薛侯你那女婿也是個好武的人。這次倭國進貢了十幾把倭刀,薛侯你拿兩把給你女婿玩玩去。薛侯你也別說,那倭國其它的也沒有什麼,就是那倭刀還不錯。」接著,魏忠賢吩咐身邊服侍的小太監,讓他去拿兩把倭刀送到薛濂的車駕處,讓薛濂回去時帶走。

    突然,魏忠賢彷彿想起些什麼,讓薛濂在座位上等候,又用鑰匙打開了那上了鎖的櫃子,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瓷瓶,交給薛濂,說道:「這是太醫院這次給皇上配的藥,有助於生育,雜家給薛侯你留了一瓶。」

    薛濂接過那小瓷瓶,滿臉苦澀地說:「多謝魏公了。這些年魏公也費盡心思給本侯找了很多靈丹妙藥,本侯也是遍訪名醫,可他們都說本侯是傷了腎水,這輩子注定要絕後了。」

    魏忠賢連忙安慰薛濂道:「些許這藥就有效了呢?雜家記得,還是那次信王(就是後來的崇禎皇帝)在鄭娘娘那裡闖禍,薛侯你背的黑鍋,被打了板子傷了腎水啊。那幾個小太監的手也太黑了。」

    薛濂點了點頭,說道:「就是那一回。唉!」說完後,薛濂長歎了一口氣。

    倆人舉起了酒盅又乾了一杯,都吃了幾筷子菜。之後,倆人都默不作聲,想起了當時他們在皇長子府中的苦難歷程,都是百味交加。

    在十幾年前,皇長子帶著自己的子女到皇宮裡去給萬曆皇帝請安。當時的信王才五、六歲,不小心把鄭貴妃一個最喜愛的花瓶給打碎了。其實,這個花瓶是不是鄭貴妃最喜愛的也沒有人知道,主要是鄭貴妃想通過教訓信王來噁心一下皇長子。當時陪同的薛濂主動背黑鍋說,是他給打碎的。惱羞成怒的鄭貴妃下令打薛濂的板子。在鄭貴妃的暗示下,她身邊的小太監下了狠手,打壞了薛濂的腰子,使得薛濂從此以後喪失了生育能力。這也是薛濂雖然身處壯年,不廣納姬妾,而招了吳世恭作為贅婿的主要原因。

    見書房裡的氣氛有些沉悶,魏忠賢岔開了話題,問薛濂道:「今天薛侯來,雜家恰好有個軍略上的疑問,請薛侯你參詳參詳。那遼東的建奴,就怎麼越鬧越歡騰了呢?」魏忠賢長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唉!萬曆爺爺那會兒,把寧遠伯(李成梁)的老底子削的太厲害了一些。可寧遠伯英雄一世,生出來一個沒長腦子的兒子(指的就是李成梁的長子李如松),自投羅網地把寧遠伯的最後家當給砸了。現在那守遼東的袁崇煥,雖然對雜家也算是貼心(歷史上袁崇煥是最前面給魏忠賢立生祠的幾位地方大員之一),可雜家瞧他也是個志大才疏之輩。薛侯你給雜家拿個主意。」

    寧遠伯李成梁,趙本山的同鄉。明朝中後期的著名將領,與當時的戚繼光齊名,關寧鐵騎的締造者。**哈赤的乾爹。李成梁手下有最精銳的八千鐵騎,戰鬥力十分得強悍。在萬曆三大征之一的光復朝鮮的第一次出征時,李成梁的長子李如松親自率領這樣的三千鐵騎做為先鋒。當時,由豐臣秀吉派出的侵朝日軍幾乎全部是經受過日本戰國時代戰爭洗禮的老兵,他們的前鋒三萬六千人在日本戰國名將小西行長的率領下,在碧蹄館設下了埋伏。李如松進入包圍圈後,雖然在場面上略有劣勢,但雙方還是戰得勢均力敵。在明軍增援部隊上來以後,把日軍打得大敗。由此可以看出,這些遼東鐵騎的戰鬥力。

    這些鐵騎都是和薛濂的貼身護衛一樣,做為軍官培養的,因此,以這八千鐵騎為底子,李成梁隨時可以拉起十萬大軍。萬曆皇帝擔心李成梁擁兵自重,通過了萬曆三大征,有效地削弱了這個軍事集團。再加上李如松率領三千鐵騎又衝入蒙古大軍的包圍圈(大概是,李如松很喜歡衝入敵人的包圍圈),導致全軍覆沒。李成梁的遼東鐵騎就這樣消耗殆盡。

    沒有了這些遼東鐵騎的威脅,**哈赤才敢造反。這些鐵騎的一部分殘餘,做為種子,最後落到了吳三桂手中,組建成為了關寧鐵騎。

    薛濂猶豫了一下,對魏忠賢說道:「魏公其實心裡也明白,讓孫先生(孫承宗,天啟帝的老師)去,就可以保住遼東的局勢穩定了。」

    魏忠賢歎道:「雜家心裡也明白,孫先生文才武略都沒話說,就是人品也是一流。可他是東林黨的,雜家怕他掌管大軍以後,來個清君側,要了雜家的命啊!」

    薛濂勸說道:「孫先生還是很念舊情的。過年時分,孫先生還托了他那到京城來辦事的五兒子,到本侯那裡致意呢。」

    魏忠賢說道:「雜家也知道孫先生念舊,所以為了怕皇上不高興,去年也只是把他趕回家鄉去養老了。再說了,就算是孫先生掌管大軍以後,本人念舊情,但他的弟子門生什麼的,頭腦一熱,不要說清君側了,就是黃袍加身的事也未必幹不出來。」

    見魏忠賢已經是鐵了心,薛濂也不再勸說了。薛濂接著說:「那還有一個法子。」

    魏忠賢很有興趣地問道:「什麼法子?」
mk2258 發表於 2014-2-18 22:52
明末瘋狂 第一卷闖京城 第三十五章魏府聊天(五)


   

  


     見魏忠賢提起了興趣,薛濂笑著說道:「雖然寧遠伯的遼東鐵騎沒有了,但只要從延綏鎮調集一、兩萬精兵到遼東,也能夠穩定住局面。」

    魏忠賢說:「這雜家也聽說過。天下雄兵看九邊,九邊雄兵看三邊,三邊雄兵看延綏嘛。」

    在明朝當時,戰鬥力最強的部隊一直是以延綏鎮為主體的陝西兵。其實,不光是明朝,在中國的歷史上,最強悍的一直都是陝西兵。筆者曾經問過許多朋友這個問題,他們有的說是東北兵;有的說是四川兵;還有的說是湖北兵(九頭鳥嘛),就是沒有一個人說是陝西兵的。當然,在各個地域的人中,勇猛的人都有,但陝西兵確實是最好的。陝西人最後由於這個特性產生了刀客這個群體,信天游這種藝術形式。就是從戲劇來說吧,全國各地的戲劇都是唱的,比如:唱京劇、唱越劇、唱花鼓戲等。可陝西的戲劇是吼的,那就是:吼秦腔(具體怎麼吼請問郭達)。

    不提遠的,在戰國時期,以陝西兵為主體的秦軍一掃六合;也不提近的,新中國的建立是以陝北根據地而起家的。就說在明朝,每年秋收以後,陝西的家庭中,女人們都準備好了乾糧,送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出關和蒙古人去打仗。因為,陝西這地方很窮,而一個蒙古人的腦袋,在明朝官府中可以換取五十兩銀子(當然,七扣八扣的,最後實際到手的絕沒有這麼多)。所以,每年冬天,這批餓瘋了的陝西軍隊,浩浩蕩蕩地到蒙古草原去燒殺強掠(不是寫倒了),所以,養成了陝西兵很強悍的性格。但是當時,誰也沒有想到,以陝西兵為主體,李自成率領的農民造反大軍,會把明朝徹底埋葬。更好笑的是,明朝為了圍剿李自成的農民造反,動用的軍隊主體還是陝西兵。

    魏忠賢接著說道:「薛侯你的法子雖好,但是做不到啊。戶部庫房裡沒有銀子啊。哪裡來的軍隊的開拔費?上次薩爾滸大敗後,想著調動西南的軍隊,但戶部拿不出軍餉,造成了奢安之亂,到現在,西南那邊還沒有平靜下來。那邊的軍將也不爭氣,連連的大敗,最後還是靠著一位女將(秦良玉)才穩定了局面。丟臉哦!大明朝的男人大概都死絕了。」

    「在東南松江府一帶,那織機彷彿如江鯽,每年織的布綢一船船的運往倭國和佛郎機國(西班牙),那賺得銀子就像湖海一般,可就是稅銀就一分也收不上來。雜家派了些孩子去收稅,估摸著,這麼多年了,他們連太祖爺爺規定的三十取一的稅銀都沒有繳,現在,也多少繳點兒吧。可地方的那些官員們,教唆一些無知的刁民拒不繳稅,甚至還有些孩子被他們打死、打傷。更可笑的是,有的官員,在自己的衙門口,放一個櫃子,讓商人們自我繳稅,把個朝廷的收稅搞得像募捐一樣。他那裡,一年在櫃子裡只有五兩的稅銀,那官員倒好,博得了不亂收苛捐雜稅的好名聲。雜家倒搞不明白了,這祖制上規定要收的稅,怎麼就會變成了苛捐雜稅了呢?現在,搞得戶部庫房裡是空空蕩蕩的,而那些官員們自己收的陋規,雜家也沒有看到他們手軟過。」

    「就是。」薛濂同仇敵愾地說道,「這些個文官,本侯救災不利,他們倒要瞎嚷嚷,但戶部撥的一萬兩救災銀,那三千兩的常例,他們倒也分的不亦樂乎。」

    「外面的那些文官們都說雜家是弄權好財什麼的。可這大明朝千瘡百孔的,雜家竭力維持著頭髮都熬白了不少。好財?雜家除了那些該收的常例外,還多收了一文錢沒有?就是上次遼東的軍餉不足,雜家都是自己掏的腰包補的。唉——!」魏忠賢又長歎了一口氣,接著對薛濂說,「也不提那些不高興的事了。薛侯啊,你這次倒有福了,招了個女婿倒挺能幹的。」

    薛濂哈哈笑了起來,也對魏忠賢恭維道:「魏公,你那婉洛(魏忠賢的侄外孫女,天啟帝的妃子)也是宜男之相,你也會有福嘍!」

    「同福。同福。」魏忠賢連忙笑著說道,「薛侯,你今天來,雜家也是很高興。這麼多年來,能和雜家一起坐下聊聊天的人,已經是不多了啊。當年,我們東宮的那些人是那麼的好啊。可是這一掌權,人都變了臉了。孫先生不去說他,他畢竟是個文官。可那王公公(王安)怎麼樣呢?先是把客氏(天啟帝的乳娘,也是魏忠賢的對食,也就是魏忠賢名義上的妻子)要趕出宮去,後來又把雜家往死裡逼。幸虧著皇上英名,給了雜家一條活路。過去的事那也就算了。可現在,那客氏……」

    「客氏怎麼了?」見魏忠賢欲言又止,薛濂好奇地問道。但問完以後卻隱隱有些後悔,畢竟打聽宮闈之事總有些犯忌諱。

    可魏忠賢卻一點兒都沒有在意薛濂的逾越,他對薛濂接著說道:「客氏在宮中,幾次把有孕的妃子給弄死了。她想幹嘛?難道她想做憲宗爺爺那時候的萬娘娘嗎(具體情況可以看《明朝那些事兒》)?這次,雜家給皇上配的那藥,就是希望皇上早得龍子的。雜家也警告過了客氏,如果她再這麼胡來的話,雜家就是拼著給皇上責罵,也會要了她的命。也別怪雜家不念夫妻之情。」魏忠賢越說越是激動,說道最後都有些咬牙切齒了。

    見魏忠賢神色激動,薛濂急忙安慰道:「不管怎麼樣,皇上總是記得我們的好的。」

    魏忠賢點點頭,說道:「是啊!皇上對雜家確實不錯,可就是那信王,見了雜家卻是不理不睬的。雜家派了王承恩這個小兔崽子去看著點信王,可不知道信王府中那些教書的先生,給了他們倆灌了什麼迷魂藥,他們對雜家總是沒有個好臉色。」

    「是啊。」薛濂也贊同道,「本侯過年的時分,到信王府去拜見信王,可信王就是遣人送了份回禮,都不願意和本侯見一面。」

    「就是!」魏忠賢的神色有些蒼涼了,他有些哽咽地說道,「雜家在皇上哥倆小時候,那是操碎了心呢。」說著說著,竟然一邊說,一邊流下了眼淚。

    薛濂也有些兔死狐悲的同感,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魏忠賢。書房裡安靜了好一會兒,魏忠賢收住了眼淚,對薛濂說道:「老嘍,老嘍,這人一老,有時候就有些婦人相了。唉——!」魏忠賢又歎了一口氣,一邊用筷子夾起一隻炸鵪鶉,一邊接著說道,「等皇上有了太子以後,雜家就向皇上求個請,讓雜家回家養老去。」

    薛濂連忙附和說道:「到那時候,本侯也一同乞骸骨吧。魏公還是這麼喜歡吃炸鵪鶉啊。等我們哥倆歸養了以後,一同去釣釣魚,打打獵的。聽說魏公那箭術是極好的,雙手能夠左右開弓,而且能夠拉開三石弓。這麼多年了,本侯還沒有看到過魏公大展英姿呢。」

    薛濂的話顯然撓到了魏忠賢的癢處,他笑著擺擺手,說道:「年紀大了,三石弓是肯定拉不開了。不過,那箭術雜家倒還有些自信的。其實雜家最喜歡吃的並不是炸鵪鶉,雜家小時候,在家鄉邊上的山頭上,有一種野鳥的,雜家那地方的人都把它叫『咕咕』的,那炸起來,味道是美的呀!」魏忠賢的臉上出現了羨慕東門犬(來由是李斯之死)的模樣,過了好一會兒,神色一收,對薛濂接著說道:「薛侯,你也許可以回家養老。可那些個人,把雜家稱為九千歲,給雜家立生祠什麼的,那是把雜家架在火上烤啊。雜家是回不去嘍!」

    …………

    沒過了一會兒,魏忠賢就喝得大醉。
mk2258 發表於 2014-3-7 08:17
明末瘋狂 第一卷闖京城 第三十六章制定軍訓計劃




  

  

   


     吳世恭和薛雨霏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他和薛雨霏把那五個小丫鬟召集了起來,好像今天還沒過完領導癮一樣,又開了一個會。在會議的一開始,吳世恭不顧著薛雨霏在他身後使著小性子,輕輕在他腳後跟踢了幾腳的因素,很嚴肅地批評了這六位小姑娘今天的行為。因為:偷東西總是不對的。

    接著,吳世恭又對這六位小姑娘對自己的關心和團結友愛的行為,進行了高度的評價和表揚。尤其是表揚了竹韻那種——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在最後,吳世恭拿出了,今天周世昆賠給自己的銀子所餘下的十八兩,獎賞給了這五個小丫鬟,竹韻拿雙倍。吳世恭給這些小丫鬟銀子的行為一方面確實是出於獎賞的目的,另一方面則是來源於自己在前世的習慣。那時候,吳世恭他們賺的第一筆錢,總是讓大家分掉,或者花天酒地地花掉的。那也是為了討一個好綵頭。竹韻拿著這賞銀,很高興。她示威般地看著繡竹,那意思就是:賞銀是次要的,壓你繡竹一頭那是主要的。繡竹是裝作視而不見。

    吳世恭接著從自己的箱子中,拿出了二百兩銀子交給薛雨霏,讓她明天去打賞給那些,今天下午給他助拳過的薛府豪奴。並且,吳世恭還很大方的表示,多餘的銀子就讓薛雨霏收起來。作為今後自己小家庭的花銷。並且還很豪爽地表示,自己今後的工資收入也都將交給薛雨霏,歸她來支配。這表態讓薛雨霏高興得直點頭。你也別說,吳世恭現在的心態,如果沒有人專門提醒的話,他就根本沒有一點兒做贅婿的覺悟。而在這個小院裡,無論薛雨霏,還是那五個小丫鬟,也自然而然地把吳世恭當成了一家之主。

    不過這麼說了以後,吳世恭突然心中有了個疑問:自己的工資到底有多少呢?提出自己的疑問後,還是竹韻比較熟悉官場情況。她對吳世恭說:吳世恭的那個兵馬司副指揮的官職是從六品的官,月俸是八石。「八石?」吳世恭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就奇怪地開口問竹韻:「八石什麼?」

    竹韻聽了吳世恭的話,知道吳世恭是搞岔了。於是她詳細地向吳世恭解釋了明朝官俸的發放情況。原來,明朝的官俸是以米的發放為標準的。一石米相當於一百八十斤左右,大概在市面上值五錢銀子。吳世恭聽了以後是目瞪口呆,原來自己每個月的工資才四兩銀子啊。明朝的皇帝也太摳了一點兒吧。

    不管了,這反而堅定了吳世恭想貪污受賄的決心。見竹韻對這些都挺熟悉,吳世恭索性就讓她把明朝的各個衙門的基本情況和官員的等級這些情況,都介紹一番。竹韻也很有好為人師的快感,所以也就嘰嘰喳喳地在吳世恭面前介紹了起來。一邊聽著介紹,吳世恭一邊看著神采飛揚的竹韻,心中想道:這不就是給我配的女秘書嗎?

    等竹韻介紹完了以後,吳世恭就詢問這些小丫鬟,要找個字寫得比較好的留一下,幫他制定一個軍訓的計劃。在穿越以後,對吳世恭最為悲哀的是,他發現自己竟然不會寫毛筆字了。因此今天,他倒確實需要一個女秘書。

    聽了吳世恭的詢問,竹韻得意地仰起了頭,而那繡竹也高舉著手連連晃動。吳世恭心想道:繡竹你也就算了,咱們倆知根知底的,你那手狗爬字寫得還不如我穿越前寫的字呢。於是,吳世恭就挑選了竹韻。見繡竹神情有些失落,吳世恭就笑著安慰繡竹道:「過幾天,少奶奶做荷包時,繡竹你就幫著一起做吧。今天你也跪累了,早點休息吧。」繡竹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那麼今天和那些百戶們開會時,吳世恭為什麼要首先提出兵馬司的兵丁要軍訓呢?

    其實,吳世恭也不是很欣賞軍訓這種培訓方式。在現代,除了幾個有戀軍情結的,從部隊轉業回來的領導,在自己的單位進行軍訓外,大多數單位並不會去進行軍訓。現代企業流行的是拓展訓練。你想想,坐在你的隔壁的辦公桌那漂亮的,高傲得讓人難以搭訕的知性美女,你可以在拓展訓練中,名正言順地對她摟摟抱抱,那一想就讓人流口水。再隔壁的那肥婆你別過來啊,要不摔死你都活該。所以,現代的單位裡,不要說是軍訓了,進行廣播體操的都沒幾家。當然,在美發廳門口跳艷舞的除外。

    但是,現在要打開兵馬司的局面,吳世恭發現,還是用軍訓這種培訓方式最好。原因主要是:

    首先,兵馬司畢竟是一個軍事化的團體,進行了軍訓肯定有利於提高戰鬥力。也就是說,就算是軍訓的效果不好,也比不軍訓而沒有效果好。而且,由於吳世恭親自率領著這些兵馬司兵丁軍訓,容易得到這些兵馬司兵丁對吳世恭這個上司的認可;

    其次,通過集合起來的軍訓隊伍,吳世恭就能夠掌握一支機動的力量。無論是把這支隊伍支援自己的岳父薛濂去救災,還是利用這支隊伍為自己辦事,都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最後,通過軍訓,可以利用考核的借口,打擊分化那些不聽話的下屬。因為,吳世恭已經從許吏目那裡知道,百戶們和副指揮們,自己並沒有任免他們的權力。但自己有權任免總旗和小旗。如果有百戶或副指揮不聽話,吳世恭可以方便地利用軍訓的考核,免去那些百戶和副指揮親信的手下,提拔起來靠攏自己的人。這樣就可以很快地掌握住兵馬司的大權。

    說實話,吳世恭並不關心那些參加軍訓的兵馬司兵丁會不會排方陣,踢正步。他唯一的目的是要那些兵丁,都要聽自己的話。但是,既然決定了要軍訓,那麼太草率了也不好。所以,吳世恭還是要求王百戶制定個詳細的軍訓計劃和考核標準。他自己也要在今天晚上把自己關於軍訓的要求和基本計劃寫下來。

    吳世恭讓小丫鬟們搬了一張躺椅躺下,讓竹韻拿著紙筆記錄下自己的口述。吳世恭把軍訓兵馬司兵丁的內容主要分成了三個部分:隊列訓練、體能訓練和技能訓練。之後,吳世恭把自己在前世知道的一些軍訓內容,也零零碎碎地說了出來,讓竹韻歸納整理。

    漸漸地,關於軍訓的想法和計劃,吳世恭也講的差不多了。竹韻坐在一旁那是運筆如飛,吳世恭也坐在躺椅上慢慢地走了神。他想起了自己知道的所有的軍隊知識,都來自於導致自己穿越的,也是出賣自己的好兄弟——秦白。秦白當時上了軍校,但沒畢業就退了學,要照顧他那已經患了絕症的母親。自己也是出於兄弟情誼,給了他很多錢,之後,秦白就開始和自己一起干了。現在想想,估計他當時軍校退學以後,就當警察了吧。不過,自己在穿越以後,到了現在根本也就不再恨他了。又想起了以前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吳世恭在心中默默地想道:「你在它鄉還好嗎?」心中油然升起了一股惆悵。

    竹韻連叫了吳世恭幾聲後,吳世恭才回過神來,原來竹韻已經整理好了。吳世恭讓竹韻把那整理好的軍訓計劃書拿給他看,看了以後,也覺得內容已經差不多了。於是,就心情有些不好地上床睡覺。和薛雨霏睡在一起時,吳世恭撫摸著小妻子的身體,感覺到心情好了很多。他的心中想道:「我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現在有這麼多關心我的人,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今後,我一定要讓他們天天的開心。」

    薛濂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張夫人在等著他,還沒有睡覺。見薛濂回家,張夫人把下午女兒偷內甲的事告訴給了薛濂聽。薛濂聽了以後是連連歎氣,最後無奈地說道:「既然霏兒喜歡,那內甲就給那小子送過去吧。」

    張夫人笑著對薛濂說道:「說妾身溺愛女兒,妾身看是侯爺更溺愛吧。」

    薛濂無奈地連連搖頭,接著交待張夫人道:「魏公也送給了那小子兩把倭刀,到時候夫人你也一同帶去。」停頓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兒後,薛濂又接著吩咐道,「還有瓶藥給那小子。讓他們快給本侯生個大胖孫子來。」

    張夫人笑著又點頭答應,之後上前服侍著薛濂睡下。一邊脫衣,薛濂一邊說道:「夫人,你抽空去一次英國公府,和你大哥說,那兵馬司的李指揮……」

    夜色如墨,蟬鳴聲聲,又是個寧靜的夜晚啊。
mk2258 發表於 2014-3-20 21:38
明末瘋狂 第一卷闖京城 第三十七章有人攔馬




  

  

   


     清晨,吳世恭來到了薛府的大門口。門口所有的人都已經整理好隊伍,在等候他了,包括吳勉帶領著那三十個兵馬司的兵丁。吳世恭看看薛強和薛勇那兩隻腫得像豬頭的臉,就感到有些好笑。看樣子,昨天那薛永利的下手還挺重的。昨天,薛濂把他倆叫到書房後,對他倆的處罰是恩威並施,雖然因為這兩隻豬頭的失職,扣了他倆兩個月的月例,但還是讓薛勇做吳世恭貼身護衛的護衛隊長,薛強為隊副。因為他倆畢竟是薛濂的貼身護衛出身,是薛濂的親信人。

    護衛們都配有馬匹,他們考慮得很周到,給書墨也帶來了一匹空馬。不過那書墨不會騎馬啊,再說薛府中的馬都是軍馬,長得都很高大,書墨急得是圍著這匹馬團團轉。看著書墨的滑稽樣,四周傳來了陣陣笑聲。吳世恭叫道:「書墨,別出洋相了,今天你就牽著馬去衙門吧。到衙門以後,今天就在校場上練騎馬,以後別再丟少爺我的臉了。」

    於是,一行人開始出發。他們行走的並不快,因為除了吳勉自己帶來一匹馬外,兵馬司的其他的兵丁都是步行,還不要說那個愁眉苦臉牽著馬的書墨了。突然,前面竄出一道黑影,「撲通」跪倒了一行人的馬前。所有人都一勒馬韁,停住了馬。可吳世恭到底對騎馬還不熟練,慌張之下又差一點摔到馬下。在這情形之下,吳世恭的背後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隱隱還有些慶幸:還好沒有摔下馬來,這大明朝又沒有交強險。可接著,就心頭火起,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攔在馬前?

    吳世恭在馬上坐穩,定睛一看,在他們的馬前跪著一個黑大漢,不斷磕頭作揖地叫道:「主子爺,主子爺,小的是赫飛,小的是赫飛啊……」

    吳世恭心中的火就更大了。經過了現代這麼多的古裝電視劇的熏陶,吳世恭想當然得把那個黑大漢當成了攔馬告狀的。可電視劇裡告訴我們,攔馬告狀的都是些俏生生、嬌滴滴的小寡婦啊,你這個黑色的肌肉男跳出來幹什麼?

    更讓人模不著頭腦的是,那黑色肌肉男對自己的稱呼簡直是太奇怪了。吳世恭穿越到了明朝以後,就沒有聽到過有任何一個奴僕叫自己的主人為「主子爺」的,要不是吳世恭沒有發覺自己身邊的人的腦後,沒有那根油光光的大辮子的話,他簡直要認為自己又穿越到了清朝了。這讓吳世恭的心中更火上澆油。

    「肯定是個神經病!」吳世恭心中立刻做出了決斷。

    於是,吳世恭立刻下命令把那黑色肌肉男拖到一邊去。沒想到,那黑色肌肉男一邊在兵丁們拖拉之中掙扎著,一邊大聲地喊道:「主子爺,你不能這樣對待小的呀。小的和主子爺是一家人啊!啊——!小侯爺啊!」

    「小侯爺!?」吳世恭感到薛府的那些護衛們都在暗暗地打量著自己。吳世恭明白,這小侯爺的稱呼可不能亂用,一般也就是侯爺的世子才可以用。當然,如果某個侯爺的兒子(不是世子)在外面,被別人恭維著這樣稱呼的話,沒有人計較那也行。可現在自己在薛府是個入贅的身份,所以那些薛府護衛對有其他人稱呼自己為小侯爺,肯定是很敏感的。

    吳世恭也裝糊塗,不理睬這些護衛的眼神,他倒對那個叫「赫飛」的那句「小的和主子爺是一家人啊!」,產生了興趣。難道自己的老爹吳惟忠在外面又有了什麼野種?

    「把他拖過來。」吳世恭下令道。等兵丁們把那黑色肌肉男拖到吳世恭的馬前,吳世恭俯首問道:「快說,你怎麼和本官是一家人的?」吳世恭心中想道:你小子要不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就算你叫岳飛,小爺我也把你打得連你媽都認不出來。

    沒想到那赫飛自我介紹了以後,雖然他和吳世恭沒有什麼親戚關係,但確實勉強可以說是一家人。

    大家還記得嗎?當時,吳世恭的祖先,那投靠了明成祖朱棣的吳允誠。那吳允誠是帶著自己的蒙古部落投靠明朝的。這個部落中絕大部分的一些人,還是留在了邊疆。經過了明朝建立以後的這麼長的二百多年後,這些人的影子都不知道到哪裡去了。而其中的一小部分人,做為吳家的護衛和奴僕,隨著吳家一同遷入了京城。

    在恭順侯吳家,一開始的家生子都是從這些部落中人和他們的後裔中間挑選的。但隨著幾代人的繁衍,這些蒙古後裔的人數也是愈來愈多,因為大明朝這裡又沒有戴紅袖章的老太來管計劃生育。可吳府需要的護衛和奴僕的總數量就這麼多。再加上,通過貴勳之間的聯姻,嫁到吳家的媳婦們,總是帶來一部分奴僕,這些人也成為了吳府的家生子。而這一部分家生子無論是辦事能力還是相貌,都超過了這些蒙古後裔家生子。吳府不是向書香門第轉型嗎?所以比較喜歡採用前一種的家生子做為吳府的護衛和奴僕(包括繡竹和書墨),這導致了蒙古後裔家生子的就業面越來越狹隘。雖然吳府還是出於本族的考慮,給了這些蒙古後裔一些救濟,但在整體上,這些蒙古後裔的生活是越來越窘迫。他們之間的一小部分人,就脫離了吳家,自主創業,徹底漢化融入到明朝的老百姓之間去了。但絕大部分人,還是在苦熬,盼望著吳府有什麼機會,讓他們可以進府做家奴。赫飛也是這種情況。

    那赫飛,不要看他長得很肌肉,可他也就是在外面打打零工,身邊沒有什麼錢。他都快要三十了,還沒有找到媳婦。可這次,他打聽到南城兵馬指揮司要招收兵丁,而在外面開出的行價是一個人七十兩銀子。赫飛很想去做那兵丁,可家裡沒錢,就算是把家裡值錢的東西拿到當鋪都當了,最多只能夠湊出二十幾兩銀子。可這黑色肌肉男的腦筋倒也轉得不慢。在昨天,他剛打聽到,原來南城兵馬指揮司新來的指揮是吳家入贅到薛家的吳家十四少爺。那不是自己的主子家出來的?於是,赫飛在今天早晨,就候在薛府門口等著吳世恭,想拉拉交情,碰碰運氣。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赫飛把自己叫成了「主子爺」,原來是蒙古人的叫法啊。吳世恭現在才發覺自己的民族成分還是個少數民族。現在碰到了自己同一個民族的,再加上還是和自己同一個部落的,雖然那個部落也不知道到那裡去了,但自己能幫忙一下就幫吧。反正昨天那許吏目告訴自己有幾十個招收兵丁的名額。自己還不知道到那裡去招這些兵丁呢。

    於是,吳世恭就問那赫飛,身邊可以拿出多少銀子來?赫飛支支吾吾地說:他身邊有十五到二十兩銀子吧。吳世恭乾脆地決定了招收赫飛進入南城兵馬指揮司。他讓赫飛明天帶好十五兩銀子,還是在薛府門口與自己會合,還有餘下的那三十五兩銀子算是吳世恭借給他的,也不算什麼利息,讓赫飛以後有錢了就慢慢還他。赫飛聽聞了此好消息後,喜悅地連忙連連磕頭致謝。吳世恭也不管他,繼續上路。

    吳世恭決定還是向赫飛收銀子,主要的目的也是不想打破兵馬司招收兵丁的行情,要不,容易和其他收錢的頭目造成什麼矛盾。再說,赫飛又不是和自己有什麼交情,何必自己損失那五十兩銀子呢?能夠借給他三十五兩,又不算利息,已經很給面子了。

    不過,吳世恭心中倒有了個好奇,那兵馬司的兵丁到底一年可以收入多少銀子?以致於外面的人可以肯花七十兩銀子來買這個職位。他把吳勉叫到了身邊,向他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吳勉回答他道:在京城,兵馬司的兵丁雖然也是個軍人,但他們每年只可以拿五成軍餉。明朝一個兵丁每個月的軍餉是:一兩五銀子,一石半米,所以合起來應該每年到手二十五兩銀子左右,可兵馬司的兵丁最多每人有十兩出頭。而且,明朝發放的軍餉也比較的摳門,這軍餉中,包括了武器的裝備費和軍裝費。所以在明朝,經常可以看到身穿破破爛爛鴛鴦戰襖,手持破爛武器的兵丁。更誇張的是,只要不是在打仗的時候,在平時的值勤中,兵丁的飯都要自己來花錢解決。所以,從實際上來講,兵馬司的兵丁一年內連十兩銀子的軍餉都拿不到。

    可兵馬司的外快多啊。加上了外快,平均每個兵丁一年可以到手四十兩銀子不到。當然,有些混的不好的兵丁可能也就是拿個死軍餉,而混的好的兵丁可以多拿許多。但兵馬司的兵丁還有兩個好處:一個就是只要自己不犯什麼錯,這活基本上可以幹上一輩子,這大明朝又沒有退休。第二個就是等自己年老以後,可以把兵丁的職位留給自己的兒子繼承。

    吳世恭明白了,這不就是現代的公務員嗎?而且比公務員還好的是,這職位還能夠頂替。那這七十兩銀子收的確實不多。想想:現代那公務員一年就算是十萬元的年薪吧。如果敞開了賣,不需要公務員考試了,那賣給二十萬元,那簡直就是個低價。搶的人那還不打破了頭。不要說還可以頂替了。

    和吳勉交談著,也感覺到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中,吳世恭他們一行人就來到了南城兵馬指揮司的衙門。
mk2258 發表於 2014-3-30 23:55
明末瘋狂 第一卷闖京城 第三十八章拜訪衙門




  

  

   


     吳世恭走進了兵馬司衙門,發現了衙門裡的人並不多,大部分人都還沒有到衙門呢。吳世恭心裡有些不高興,看樣子,這大明朝的機關作風也得抓一抓啊。吳世恭來到了內堂,吩咐吳勉,讓他把許吏目和親兵隊的王百戶叫來。那許吏目和王百戶倒已經到了衙門。過了一會兒,他們三人來到了內堂中。

    吳世恭首先問許吏目,那給兵部和南城巡察御史的,軍訓請示公文是否寫好?許吏目很羞愧地回答說:沒有。這倒不是許吏目辦事拖拉。當時衙門裡的辦事效率沒有那麼高,許吏目還是按照老規矩,想今天安排個文書,定定心心地寫呢。吳世恭立刻交待他馬上安排人去寫好,因為吳世恭想著今天上午就去拜訪幾個衙門,順便把這公文給帶過去,在兵部和南城巡察御史衙門,這兩個衙門裡備個案。

    接著,吳世恭問王百戶,那軍訓的計劃是否已經擬定?王百戶也是雙手空空。昨天,吳世恭安排王百戶制定計劃以後,王百戶沒有找到機會向吳世恭單獨地請示。回去以後,王百戶有些狗咬王八——沒下嘴的地方的感覺。因為,他以前也從來沒有制定過這樣的計劃,他又不知道吳世恭的思路,這叫他有些舉手無措。吳世恭也沒為難王百戶,他拿出了昨天竹韻為他整理的那份軍訓計劃,詳細地向王百戶說明了一下。之後,要求王百戶按照這份計劃,詳細地去完善,把一個月的軍訓的內容具體到每一天。吳世恭讓王百戶制定好了以後,再交給吳世恭過目批准。然後在後天,讓王百戶把這計劃下發到那六個參加軍訓的百戶手裡,並且。同時,讓那六個百戶把參加軍訓的人員名單給報上來。聽了吳世恭的安排以後,王百戶連忙點頭答應。

    許吏目的手腳倒挺快,就這麼些時間,他就寫好了那兩份公文。於是,吳世恭把書墨叫了進來,拿出了官印,找了盒印泥,蓋了上去。吳世恭手裡的官印,今天是正式開張了。接著吳世恭對許吏目和王百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要求他們要提高效率,跟緊自己的工作節奏。在最後,吳世恭對他們倆說:正因為他們倆是自己人,所以吳世恭對他們的要求也就比較得高。這話倒讓許吏目和王百戶聽得比較暖心。

    最後,吳世恭對吳勉那水龍隊的工作進行了嚴肅的批評。吳勉被批評得有些發愣:剛才那吳指揮不是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的,怎麼現在變臉得這麼快啊?吳世恭對吳勉說:水龍隊的工作不光是滅火,應該是預防火災為主。他向吳勉指出:是不是酒館青樓都有安全通道?是否都有滅火器材?聽著吳世恭的批評,吳勉是越想越有奧妙。原來指揮大人是在給自己指條發財的道路啊。

    開了這麼一個短會以後,吳世恭把已經晾乾的公文收好,出發去拜訪其它的衙門。臨走時,吳世恭交待他們三人兩件事:一件就是,讓他們先不要忙著做手頭的工作,先帶著親兵百戶去巡視大爆炸受災現場,配合其它百戶所一同封鎖廢墟現場,如果有人還是要到廢墟上去撿拾物品,先說服教育,如果不聽的話,就把他們給抓起來。另外一件是,讓他們派人到南城的車馬行去宣告,讓這些車馬行在六月十五日以前,準備好一千五百輛配備好了駕車馬伕的馬車,官府將徵用這些馬車半年,進行廢墟的清理工作。

    交待完畢以後,吳世恭帶著身邊的護衛正式出發。

    吳世恭首先來到了自己的直接上司——兵部衙門。沒曾想道,和兵部衙門的門房糾纏了半天,那門房楞沒有讓吳世恭進去。因為,吳世恭到了兵部衙門以後,也不知道該找誰。吳世恭就心想:那就找個最大的吧。於是,他向門房提出,直接去求見兵部尚書。那門房怎麼會給吳世恭通報呢?兵部尚書日理萬機的,怎麼會見你一個小武官呢?能夠在兵部衙門裡做門房,那眼睛還不是很毒。那門房早就從吳世恭官袍上的圖案裡看出,吳世恭只是兵馬司的一個副指揮。他理所當然的把吳世恭這樣一個從六品的雜官歸類於武官。無奈之下,吳世恭提出是不是可以求見兵部侍郎,還是不通報;那麼郎中?員外郎?幸虧吳世恭記憶力好,昨天竹韻對他的上課還記得住。不過,門房表態統統不通報。門房已經知道,吳世恭也不是有什麼要緊事來兵部衙門的,他只是上任後單純來拜訪,並且送一份操練兵丁的請示公文的。這兵部衙門裡的文官,本來就是見了武官都大一級的,是你這個小武官想見就見的嗎?那門房心中還想呢:如果吳世恭給他塞個大紅包,倒也不是不可以通融。可吳世恭到了現在還沒有反應,這人還懂不懂規矩?

    門房的拒絕把吳世恭氣得夠嗆。一怒之下,吳世恭把那軍訓的公文往門房手裡一塞,轉身就走。吳世恭心中恨恨地想道:不通報就不通報,有種你把那公文都給撕了。

    接著,吳世恭來到了刑部衙門。同樣的故事又發生了一遍。這也是吳世恭不懂那明朝的官場習俗。在明朝,文貴武賤是十分嚴重的。瞧不起武官,那是普遍的現象。吳世恭又轉身想離開刑部。剛邁開步子上馬,卻聽到了有人喊他。仔細一瞧,原來是自己的七哥吳世禮。他正是在刑部做個書吏呢。兄弟倆在刑部衙門口聊了一會兒,見吳世禮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吳世恭知道吳世禮也許是公務繁忙,也就不再打擾他了。於是,兄弟倆就行禮告別。

    之後,吳世恭來到了東廠衙門。東廠守門的護衛是大為驚訝。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竟然有官員來投案自首的。聽到了吳世恭報了來意後,那護衛就不耐煩地把吳世恭趕走了。那護衛還心想呢:我們東廠掌管南城的百戶是你這個小官想見就見的嗎?你小子不是皮癢了吧,想嘗嘗我們東廠的大明十大酷刑?

    最後,吳世恭來到了南城巡察御史衙門。南城巡察御史姓谷。那谷御史倒接見了吳世恭,不過,這次會面也是讓吳世恭最奇怪的。一會面一開始,倆人行禮後,谷御史就有些不高興。之後,在交談中,谷御史對吳世恭是連連的冷嘲熱諷的。讓吳世恭很摸不到頭腦,自己以前沒有得罪過他呀?不過,吳世恭也不想和谷御史把關係搞僵,那惹不起那就躲得起吧。於是,吳世恭掏出軍訓的公文,交給谷御史來過目。沒想到,谷御史拋下句:你兵馬司要操練兵丁,那又管本官何事?之後,拂袖而去。這把吳世恭給愣了半天,心中想道:難道這谷御史那大姨媽來了?

    吳世恭他不知道,其實谷御史的生氣,是因為吳世恭的不懂禮節。吳世恭昨天在竹韻那兒惡補官場知識,知道了自己是從六品,那谷御史是七品,心中想當然的把谷御史當成了七品芝麻官。所以,今天他和谷御史的行禮是平禮相見的。可明朝的官員大小,不是光看品級大小的,尤其是文武之間,那差異性更大。要不,南城巡察御史衙門這個七品的衙門怎麼能夠領導南城兵馬指揮司衙門這個六品的衙門呢?說到底,還是文貴武賤。平日裡,兵馬司的正指揮見到了巡察御史,可能就要磕頭。今天,吳世恭這個副指揮兼署理指揮的,遇到了谷御史,怎麼能夠不磕頭呢?而谷御史以為吳世恭平禮相見的做法,就是輕視他,所以才很生氣。

    今天一上午,拜訪衙門時,莫名其妙的事也太多了。吳世恭也沒興趣再拜訪下去。其實,吳世恭不知道,他的行為從頭到尾都是錯誤的。明朝根本沒有拜訪其它衙門這個規矩。吳世恭還帶著前世的理念。新官上任後,拜訪拜訪上級部門,拜訪拜訪兄弟部門的。

    而在大明朝,講究的是王不見王。各個衙門裡的主官,如果沒有公務事宜,一般不會相見。當然,如果交情好的話,下班以後去唱唱卡拉OK,也沒人管你。但坐衙時,絕不會互相來往。如果吳世恭上任以後,他只要安排人,到各個相關衙門投遞個自己的帖子,告訴大家,自己已經上任了,那就行了。這也是吳世恭沒有一個熟悉衙門規矩的師爺輔助的惡果。
mk2258 發表於 2014-3-30 23:57
明末瘋狂 第一卷闖京城 第三十九章講故事




  

  

   


     今天上午,吳世恭拜訪了四個衙門,胸口那是憋了一肚子的火。雖然看上去上午拜訪的衙門的數量還挺多,可總共也沒有花費了他多少時間。在回南城兵馬司衙門的途中,看著天色還早,吳世恭突然想起自己的老爹吳惟忠不是給自己的嫁妝中,有一間在崇文門附近的鋪子嗎?那間鋪子好像是借給了一個開脂粉鋪的,那就應該在自己的衙門附近啊。現在自己既然有些空閒時間,那就去看看情況吧。於是,吳世恭摸出了荷包裡的紙條,打發了一個護衛向路人問清了路,一行人直奔那脂粉鋪。

    到了那脂粉鋪,吳世恭讓護衛們在門外守候,自己帶著薛勇和薛強走了進去。那脂粉鋪在門外看著好像門面中等,沒想到,裡面的空間倒挺大。吳世恭打量了一下四周,鋪子裡面都是些來買脂粉的夫人和小姐。見吳世恭他們三個大男人走進了脂粉鋪,正在招呼客人的掌櫃婆子連忙迎了過來。聽清楚吳世恭的來意以後,把吳世恭他們迎到了後屋。

    到了後屋,安排著吳世恭坐下以後,那掌櫃婆子看了看薛勇和薛強,有些為難地對吳世恭說道:「這脂粉鋪的東家是個女眷,官爺您看……」

    吳世恭揮揮手,讓薛勇和薛強到內屋的門口等候。見薛勇和薛強離開,於是,那掌櫃婆子掀開內屋旁的一張布簾,到內室去喊那位女東家去了。

    吳世恭坐在椅子上等了好一會兒,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正在這是,布簾一動,從內屋裡探頭探腦地鑽出一個小女孩來。

    這小女孩也就五、六歲的模樣,渾身上下穿著潔白色的長裙,頭上還戴著一朵白色的小白花,模樣粉雕玉琢的,特別的可愛。吳世恭一見這小女孩就特別的歡喜,笑著用了經典的噁心問題引誘那小女孩道:「小妹妹,快到叔叔這邊來,叔叔給你買糖吃。」

    小女孩倒也不怕生,她走到了吳世恭身邊,小眼睛猶豫地轉動了一會兒,奶聲奶氣地對吳世恭說道:「媽媽說過,好孩子是不能多吃糖的,謝謝叔叔。」

    小女孩挺有禮貌啊。吳世恭是更加地喜歡了。就又對小女孩說道:「那你想吃什麼啊?叔叔給你買去。」

    小女孩想了一會兒,對吳世恭說道:「媽媽說的,不可以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吃的。」接著又問吳世恭,「叔叔你會講故事嗎?」

    「給小女孩講故事,在前世這就是我的強項。」吳世恭得意地想道。吳世恭笑著把那小女孩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好,對小女孩說道:「好!叔叔最會講故事了。叔叔這就給你講個故事吧。」

    「從前啊,有個白雪公主……」吳世恭的故事剛開了一個頭,接著他就卡殼了。他其實也就知道白雪公主這個童話人物,根本就不知道白雪公主的故事。說實話,吳世恭並沒有吹牛。在前世,他確實特別喜歡給小女孩講故事。不過那些女孩都是夜總會的小姐,吳世恭講的都是葷故事。這叫吳世恭怎麼講得下去呢?難道給這個大明朝的可愛小花朵講個葷故事?

    不過,吳世恭的反應確實快,他連忙轉頻道,接著說道:「……和一個灰姑娘……」吳世恭又卡殼了。他也不知道灰姑娘的故事。在前世的那時候,吳世恭的夜總會裡,最紅的兩個小姐的藝名就叫「白雪公主」和「灰姑娘」,這兩個小姐一白一黑的,有一次,吳世恭和他們一龍雙鳳的,她們的膚色對比強烈,後來……。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幹嘛?吳世恭就想扇自己一個耳光。現在先應付面前的難關吧。這裡還有個大明朝的小姑娘睜大了天真的雙眼,在盼著他講下去呢。

    不要說,吳世恭確實是個故事大王,他眼一轉,就又接著說道:「……碰到了一隻灰太狼。」吳世恭本來是想轉到《小紅帽》的故事那裡去的,可他確實想不起來「小紅帽」這個人物,就記得裡面有個大灰狼的角色,於是,他就把大灰狼裡的表演明星——灰太狼給搬到故事裡去了。

    現在,這個故事的全名就是——《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碰到灰太狼》,如果安徒生和格林兄弟知道吳世恭這麼改他們的童話故事的話,一定會從氣得從墳墓裡鑽出來,再穿越到明朝,來追殺吳世恭。

    你還別說,吳世恭還真行。雖然之後,他說得有些結結巴巴的,但他把他所知道的動畫片的劇情東拼西湊地,總算是勉強把這個故事給講完了。弄得吳世恭是滿身是汗。吳世恭心想道:我今天是走的哪門子霉運哦,一上午都出了兩身汗了。這小女孩是白雪公主,那赫飛肯定是那灰太狼,那我豈不就是……灰姑娘!?

    沒想到,這小女孩聽得還很滿意。她開心地對吳世恭說道:「叔叔,再講一個。」

    吳世恭聽了以後,心中叫苦道:「齊天大聖,你就救救我吧!」

    你別說,齊天大聖還是挺靈驗的。這時,布簾被掀開了,從內室裡走出來兩位女子。前面的一位,也是身穿白色長裙,頭戴一朵小白花,還用面紗遮住了她的半邊臉。後面的顯然是她的丫鬟。那兩個女子向吳世恭一福,戴面紗的女子對吳世恭說道:「小侯爺,未亡人陳趙氏這裡有禮了。」

    吳世恭一下子明白了,這個脂粉鋪的女東家原來是一個寡婦,而且是一個臉上打上了馬賽克的寡婦。吳世恭連忙把小女孩抱到地上,起身回禮道:「當不得小侯爺這稱呼,夫人叫在下吳指揮或吳先生都行。」吳世恭心想道:今天自己都被人稱呼兩回小侯爺了。

    那陳趙氏向小女孩招招手說道:「小潔,快到媽媽這兒來。」原來那小女孩的小名叫小潔。

    那小女孩依依不捨地向前走了兩步,轉頭叮囑吳世恭道:「叔叔,你以後來了一定要給小潔講故事啊!」

    吳世恭笑著點點頭說:「一定,叔叔一定會再來講故事的。」

    那小女孩還不放心,又說道:「叔叔你一定要來啊,媽媽說了,撒謊的孩子都是壞孩子。」

    「一定來。叔叔不來就是壞孩子。」吳世恭繼續保證道。他心中想道:我再來就是傻子。

    小女孩無奈地跟著那丫鬟離開了這屋子,吳世恭也和那陳趙氏,在放在屋子兩頭的兩張椅子上落了座。
mk2258 發表於 2014-3-30 23:59


明末瘋狂 第一卷闖京城 第四十章寡婦門前是非多




  

  

   


     陳趙氏,閨名趙如雅。趙如雅的父親,換作現代就是個研究化妝品的科學家。趙如雅的父親改良發明了幾種脂粉,也擁有了一間小脂粉鋪和一個做脂粉的小作坊。為什麼生意做不大呢?因為在明朝,沒有廣告,商品的口碑主要靠的是口口相傳。趙如雅的父親只有趙如雅一個獨女,趙如雅嫁得倒不錯,她高攀嫁進了京城裡的大家族——陳家。在前幾年,趙如雅的父親病故,在臨終前,他理所當然的把自己的脂粉鋪和小作坊留給了女兒和女婿。

    在明朝,商人的地位比較低,作為小商人女兒的趙如雅雖然高攀嫁進了陳家,但她的丈夫在陳家的地位也比較低,是個旁支。不過這兩夫妻生活得倒挺和美,也生了個可愛的小丫頭——小潔。

    可漸漸的,這小脂粉鋪的名聲做出來了,生意是越來越好。陳家的直系那一支眼紅了。就像家庭肥皂劇那樣,反正最後是巧取豪奪,那直系把那小作坊和小脂粉鋪都奪了過去。只給趙如雅他們夫妻倆每年固定的年金,使得他們兩夫妻最多維持個小康水平吧。這讓這兩夫妻很不服氣。

    因為趙如雅的父親在臨終前,還交給了趙如雅幾個脂粉的配方,所以,他們兩夫妻就湊了點錢,靠那幾個配方,又開了一間脂粉鋪。為了防止直系的人再來爭奪家產,所以,他們就花了高租金借了恭順侯府的房子開了這脂粉鋪。他們也隱約有借侯府的威名保住自己家業的味道。因為陳家雖然是個大家族,但畢竟是平民百姓家,和勳貴總是不在一個等量級上的。

    可如今發生了兩件事:一件就是陳家的直系中也有一個女兒嫁到了一個勳貴家為妾;另一個就是趙如雅的丈夫因為以前受了氣和開脂粉鋪操勞辛苦等原因,在一個月前也病故了。這樣一來,那直系對趙如雅是步步緊逼,希望把這間脂粉鋪也收到直系那裡。而且,趙如雅又接到了恭順侯府的管事報來的消息。恭順侯府已經把這間鋪子給了吳世恭,成為了吳世恭的家產。這讓趙如雅有些無所適從。今天,她突然聽到了吳世恭來拜訪她,於是,趙如雅就想探一探吳世恭的底。

    而吳世恭之所以要看看他老爹給他的那兩間鋪子,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想利用其中的一間鋪子開一間賭坊。吳世恭在前世也開過地下賭場的,幹這一行也是熟門熟路的。再說,這兩間鋪子的租金又不高,一年的租金也就是相當於吳世恭賣掉三個兵丁的名額。昨天,他已經知道了,宣武門那面的鋪子已經成了廢墟,所以,今天就想看看這個脂粉鋪。

    一看之下,吳世恭並不滿意,這脂粉鋪的佔地也不大,雖然處在崇文門這邊,但位置也不算是熱鬧。還有一個原因,他確實是比較喜歡那個叫小潔的小女孩,這個陳趙氏又是個寡婦,欺負孤兒寡母的也不好。所以,他剛才已經決定了,就在宣武門那邊的廢墟上造個樓,把賭坊放在那裡。反正,他的岳父薛濂已經答應了他,讓工部免費幫他造一幢樓了。

    於是,在說了幾句沒營養的話以後,吳世恭也就和趙如雅沒有了話題。吳世恭也就順口的對趙如雅說:那脂粉鋪的生意還有能改進的地方。趙如雅聽了吳世恭的話後,來了興趣,她讓吳世恭詳細說明。吳世恭就建議說:讓趙如雅把脂粉鋪隔成兩間,一間接待男賓,一間接待女賓。而且讓趙如雅準備一些精美的盒子,把脂粉做成套裝來賣。其實這主意並不新鮮,在現代,無非是男用化妝品和化妝品套裝禮盒罷了。可趙如雅聽了眼前一亮,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見趙如雅更來了興趣,吳世恭就開玩笑地和趙如雅說:自己也就是出了個主意,如果趙如雅用了這主意,做生意虧本的話,也不要去找他,他也不負這個責任。

    見了也沒有其它話題了,吳世恭就想告辭離開。可趙如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吳世恭等了一會兒,見趙如雅還是沒有說什麼話,也就不管什麼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要離開。這時,內屋的門外傳來了一陣爭吵聲。怎麼回事?於是,吳世恭和趙如雅都走出了內屋。

    原來是門外來了一對中年男女,他們要進內屋,來找趙如雅。可守在內屋門口的薛勇和薛強當然不讓,昨天他們受的教訓,現在還在他們的臉上顯露著呢。見吳世恭和趙如雅都出了內屋,雙方也就停止了爭吵。吳世恭示意薛勇和薛強過來,準備一起離開。那對中年男女也找到了趙如雅這個正主,在嘰嘰喳喳地一起爭執了起來。

    吳世恭在一旁冷眼聽了兩句,雖然沒有完全搞清楚來龍去脈,可也聽明白了,那中年男女和趙如雅是一家人,他們是為了什麼家庭矛盾而發生了爭執。明白了以後,吳世恭轉身就要離開。他就沒那份閒功夫理睬那種破事,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

    那對中年男女和趙如雅的爭執是越來越激烈,最後,那對中年男女開始了對趙如雅的漫罵。主力選手是那個中年婦女,那中年男子也在一旁不時地幫腔幾句。那漫罵的污言穢語是層出不窮,罵得趙如雅是眼淚直流。看此情形,吳世恭在一旁雖然對趙如雅的遭遇有些同情,不過他還是準備袖手旁觀,不準備插手別人家的家務事。

    可這時,那中年婦女的漫罵中影射到了吳世恭身上。我們知道,那無知的女子在漫罵中很喜歡罵對方的男女生活問題。那中年婦女就是如此。見剛才吳世恭和趙如雅一同從內屋裡出來,就在漫罵趙如雅生活作風問題的同時,把吳世恭捎帶了進去。那中年婦女當然不是完全沒有腦子的,她知道吳世恭是個官員。可她從吳世恭官袍上的圖案中,也知道吳世恭不是個文官,如果換作一個文官的話,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罵。再加上,那中年婦女的女兒嫁到了某貴勳家做妾,因此,那中年婦女自我感覺自己也是加入了貴勳的行列,所以有些得意忘形了。

    吳世恭這一上午,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對於那中年婦女的挑釁,立刻就發動了還擊。當然是用嘴皮子,吳世恭還沒有下作到隨意對女人動手的地步。薛勇和薛強也馬上幫腔,反而那中年男子因為吳世恭是個官員的身份,在一旁是連連勸說。沒想到,那中年婦女嘴皮子上的戰鬥力相當的強悍,一對三,她都不落下風。反正是,在爭吵中話趕話,沒好話,那中年婦女最後責問吳世恭道:吳世恭是那趙如雅什麼人,要吳世恭來管他們之間的家務事?吳世恭就頭腦一熱,拍著胸脯說:今後那陳趙氏的事,他還就管定了。

    這時候,聽到了爭吵聲,吳世恭的護衛和那對中年男女的幾個僕人也都進來到了他們身邊。吳世恭突然腦袋一亮,心想道:自己為什麼要和那老娘們比嘴皮子呢?吳世恭是誰啊?吳世恭是南城國家暴力機關的最高首領啊。而這脂粉鋪正是座落在南城中的,自己完全可以動用暴力手段把那對中年男女抓走啊!

    於是,吳世恭對那些護衛下令,把這對中年男女抓走,也不管他們的漫罵和討饒。在把吳世恭他們一行送出脂粉鋪的時候,那趙如雅雙眼彎成了月牙狀,對吳世恭一福說道:「今天多謝小侯爺啦。」

    那小侯爺的稱呼又來了,吳世恭感到身邊的護衛又都射來了那種奇怪的目光。不過,那對中年男女聽到了趙如雅稱呼吳世恭「小侯爺」後,徹底都閉上嘴,懨了。

    吳世恭是繼續地裝糊塗,命令護衛們把那對中年男女押回衙門。在回衙門的路上,吳世恭也明白了過來:最後那陳趙氏稱呼自己為小侯爺,那一定是故意的。她是把自己當成了擋箭牌。用自己的名號當槍使呢。這小寡婦看起來也不是個好貨。不過,那小寡婦雖然臉上打上了馬賽克,但看她的身材和她女兒小潔那粉雕玉琢的模樣,肯定相貌也不差,如果……。可是,現在自己什麼也沒有得到,就無緣無故成了擋箭牌,那簡直是標準的:羊肉沒吃著卻惹了一身騷啊。吳世恭心中不禁地感歎道:「真是寡婦門前是非多啊!」

    這時,薛強把他那豬腦袋湊到吳世恭耳邊,問道:「姑爺,那兩個人要安上個什麼罪名啊?」

    吳世恭心中正沒有好氣,大聲地怒叱道:「你是個豬頭啊?隨便找兩個罪名,隨地吐痰或隨地大小便都行。還來問我?」吳世恭的聲音很大,他就是要把自己的話傳到那對中年男女耳裡,去繼續地噁心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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