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魔魂啟臨 作者:先飛看刀(已完成)

 
mk2258 2013-4-20 23:39:3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2 449856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7 14:26
第六百四十章 顛凰倒鳳



(前麵兩章是第638章和第639章,章節號打錯了。)

“哼,”美麗的公主咬了咬嘴唇,“我不管,我給你兩天時間,兩天後,你要是變回了我的丈夫,那我就不管你,你要是還是女人,那我就去做男人,當你的丈夫,反正我……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

桑兒心中感動,想著那樣也不錯……不不不,絕對不行,變成男人的娘子絕對不能接受。

訕訕站起,向娘子保證,自己一定會做回男人。得到他的保證之後,夏縈塵瞅了他一眼,交待幾句後,把小嬰留下,有若羽化一般,化作一朵朵五色的蒲公英,消失而去。

直等夏縈塵離去後,墨眉才敢過來,與桑兒一同看著躺在地上、昏睡不醒的少年身體。

小嬰跪坐在那裏,一忽兒看看地上的少年,一忽兒看看那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兩三歲的女孩。

桑兒來到她旁邊,摸了摸她的腦袋:“小嬰!”

仿佛直到現在,才敢確定她就是自己的爹爹,小嬰拉著她的衣袖:“爹爹姐姐……”

呃……

墨眉道:“桑哥哥,現在怎麼辦?”

桑兒道:“沒有辦法了,看來隻能在兩天之內,把這個身體還給雙兒,回到我自己的身體裏。”否則的話,等娘子變成男人……我幹脆去跳河算了。

在她體內,雙月華明珠道:“想不到你娘子竟是這般潑辣之人,以月兒溫柔的性子。日後豈不要受她欺負?你趕緊休了她。”

少年神識答道:“前輩,我娘子其實沒那麼壞的。”

雙月華明珠哼了一聲,又道:“你可是早已想到,你的肉身可能還活著?”

少年道:“小眉把與‘古艾魂尋草’有關的事告訴我時,我就想到,搞不好我身上藏著的那株艾草就是古艾魂尋草,而那個時候,我養女憂憂帶著我的屍體,她也已知道與‘古艾魂尋草’有關的事,所以我猜想。她有極大的可能會拿那株艾草去試上一試。”

雙月華明珠道:“但是。

你我魂魄分離之事……”

桑兒道:“這個,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太好的辦法。”

雙月華明珠略一沉吟,道:“你的肉身在這裏。就算你我魂魄未分。想來他也能容納。”

桑兒道:“我們試一試吧。”

桑兒躺在地上。以魂魄離體之法,讓兩人融合後的魂魄從女孩體內飛出。

墨眉與小嬰睜大眼睛看著倒在地上的女孩和少年,隻見女孩睡了過去。少年卻是一個翻身。

墨眉喜道:“桑哥哥?”

隻見少年一躍而起,有些發呆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女孩,略一思索,低頭看向自己,往胯下一摸,緊接著像是觸電一般,手都顫了一顫,過了好一陣,才陰沉著臉,喃喃地道:“太……惡心了!”

墨眉亦是聰慧之人,見到“桑哥哥”這副對自己的男人身體極是嫌惡的模樣,忽地反應過來:“雙月……前輩?”

少年“哼”了一聲,緊接著便倒了下去。

旁邊的女孩再次跳了起來,叫道:“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完全顛倒了?”

墨眉與小嬰對望一眼。小嬰道:“爹爹姐姐……”墨眉道:“桑哥哥,難道……”

桑兒歎氣:“剛才在我身上醒過來的是雙兒。”

墨眉心想,雙兒……桑哥哥竟然把雙月前輩叫做雙兒……

桑兒體內,雙月華明珠冷哼一聲。

劉桑的神識道:“前輩,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在你的身體裏,隻能由我來控製,在我的身體裏,卻是由你來控製?這完全沒有道理。”雙月華明珠道:“這種事情,我怎知道?”

劉桑道:“可是前輩,既然已經過去了,那就適應一下再說,你這麼快回來做什麼?”

雙月華明珠冷冷地道:“附身在一個男人身上……太惡心了。”

劉桑道:“前輩,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要問你。”

雙月華明珠道:“什麼事?”

劉桑道:“你……是處女吧?”

雙月華明珠:“……”

劉桑道:“被我說中了?”

雙月華明珠冷冷地道:“我現在這個身體,原本就是感元氣而成孕,自然是處女……”

“我說的不是這個身體,我說的是你,”劉桑道,“你以前……從來沒有碰過男人?”

雙月華明珠:“……”

劉桑喃喃地道:“難怪你這麼討厭圓圓,其實她根本就不是你的親孫女,連鬼影前輩也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你說圓圓不止像她娘,更像她爹,我本還以為,你是說圓圓人族的形貌像鬼影前輩,其實你的意思是,圓圓各方麵都很像她爹。圓圓的龍族血統,其實遺傳的不是她的母親,而是……鬼影前輩?”

雙月華明珠:“……”

劉桑道:“其實這些日子,我用這個身體摸自己的時候就有些覺察到了,前輩你的反應太奇怪了,你也是有丈夫的女人,沒道理這麼害羞,原來你從來沒有被人摸過,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繼續道:“不過這樣一來,問題就出來了,鬼影前輩的母親是誰?如果圓圓的龍族血統是從她父親身上遺傳來的,那鬼影前輩就也是龍族,隻不過他的雲氣同樣被壓製住了。他是空桑國的太子,他的父親是空桑國國王,不可能是龍族,那就是說,鬼影前輩的母親是龍族,他的母親……就是那個叫刹妮那的女魔頭吧?田歸妹說你進入空桑王宮,不但殺了她的老主人,還搶了她老主人的一切……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難怪你說。那個叫田歸妹的老太婆絕不會傷害圓圓,因為圓圓是她上一任主人的親孫女?”

雙月華明珠:“……”

劉桑道:“前輩,我猜得對不對?”

雙月華明珠道:“你錯了,崇吾確實是我的兒子,圓圓也確實是我的孫女。”

劉桑道:“前輩,事到如今,你覺得我會信麼?”

雙月華明珠道:“你覺得這種事很好玩麼?”

劉桑道:“我不是在玩,我隻是想要知道事實。”

“事實?”雙月華明珠道,“你不過就是想要展示你的聰明才智罷了。”

劉桑道:“我……”

“我來告訴你事實是什麼,”雙月華明珠道。“事實就是。有一些東西,永遠也不該讓人知道,因為真相並不總是能夠讓人滿意,它更可能毀了那些其實不想。也沒必要知道它的人。”

劉桑沉默一陣。她幾次三番說得這般嚴重。縱連他也不得不相信,那確實是不應該讓人知道的秘密。隻是,越是這樣子的秘密。往往就越是讓人好奇。他開始懷疑,鬼影子確實不是雙月華明珠的孩子,而是那個叫做刹妮那的“女魔頭”的兒子,但就算這樣,又能如何?就算他知道了這種事,也不會說出去,她用得著這麼緊張麼?

不管怎樣,既然她說得這般嚴重,他也就不想再追問。

他道:“好吧,隻要你告訴我一個事實,我就不再深究這件事,你……是處女吧?”他對這件事更感興趣一些。

“……嗯。”

“所以你剛才反應那麼大,因為你從來沒有碰過男人?”劉桑道,“但是雙兒,我占了你的身體這麼久,你就算用用我的身體,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太惡心人了。”

咳,至於嗎?劉桑歎一口氣:“雙兒……”

雙月華明珠怒道:“不要叫我雙兒!”

雖然她這樣說,但不知道為什麼,在知道她其實不曾真的嫁過人後,劉桑已經不想再叫她“前輩”了,論年紀,其實她比自己小了八百歲,論經驗,他好歹有過幾個女人,她卻連男人都沒碰過,感覺再叫她“前輩”,自己非常的吃虧。

劉桑道:“雙兒,現在該怎麼辦?”

雙月華明珠拿他無法,隻得沒好氣地道:“你不是說有辦法麼?”

劉桑道:“我的辦法,原本就是建立在我的肉身沒死的基礎上的。”

雙月華明珠道:“你的肉身確實未死。”

劉桑道:“但我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雙月華明珠道:“什麼樣子?”

劉桑道:“我沒有想到進入我自己的身體後,你我竟然會掉反過來,你可以使用那個身體,我自己反而用不了,就像現在你的身體裏,我能動你卻不能動一樣。另外,我也沒想到雙兒你竟然是處女。”

雙月華明珠氣道:“我是不是處女關你何事?”

劉桑道:“因為我想來想去,大概也隻有陰陽合生秘術能夠幫我們擺脫這種情況。如果我的肉身仍在,我們進入我的肉身,讓你和我的身體合在一起……”

雙月華明珠疑惑地道:“合在一起?”

劉桑道:“就是……那個。”

雙月華明珠怒道:“無恥。”

劉桑道:“我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在我原本想來,反正雙兒你也不是沒做過,隻要你我事後不告訴別人也就是了……雙兒你別生氣,別生氣,反正現在也做不了。現在要做的話,隻有進入我的身體,由雙兒你來做……”

雙月華明珠略一沉吟,道:“我們進入你的身體吧。”

劉桑大訝:“雙兒你既然會肯?”

雙月華明珠道:“我用你的身體從崖上跳下去……死了算了。”

劉桑:“……”

雙月華明珠喃喃地道:“剛才我怎麼沒有想到?這樣也可以免得你以後去禍害月兒和召舞。”

劉桑:“……”

雙月華明珠道:“走,我們到你的肉身裏去……”

劉桑道:“雙兒,我還是覺得你這個身體更溫暖一些。我們就待在這吧。”

雙月華明珠道:“不,你的身體也不錯,我現在覺得你確實是個帥小夥子,我們過去吧。”

劉桑道:“不不,還是雙兒你這個身體更好,又漂亮又可愛,我已經舍不得離開了。”

雙月華明珠道:“哼!”她陰險地道:“你繼續待在這個身體裏,再過兩天……你娘子就要變成男人了。”

劉桑淚目……這也是個問題。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劉桑快速思考,忽道:“對了,我們可以去找我女兒憂憂。她或許有辦法。”

雙月華明珠道:“她在哪裏?”

劉桑道:“巫靈界!”

*

墨眉與小嬰一直看著在那發呆的“桑兒”。忽見她跳了起來。

小嬰道:“爹爹姐姐?”

桑兒道:“小嬰,你妹妹是不是還在巫靈界?”

小嬰乘巧地點了點頭。

桑兒道:“我的巫袋呢?”

小嬰從她的懷中取出巫袋。

桑兒接過巫袋,檢查一下,發現他的東西都在。連墟火也在。在小幻丘的時候。他雖然將墟火甩向黑鶩天尊,但手中依舊拿著那個木盒,墟火又回到了木盒中。而天地五劍中的炎、風、岩三劍。也都被小嬰帶著。

從巫袋裏找到五色石,想了想,又將他自己的肉身移到山腰處的一個山洞裏,周圍布下陣法,以防萬一。讓小嬰與小眉在旁邊守著,她手持五色石躺了下去,念出咒言。

神秘的力量拉扯著他們的神識,助他們進入深邃的遠處。

“這個是……”雙兒震驚地看著眼前這浩瀚的天地。

劉桑自然明白她的感受,第一次進入月靈界時,他也是同樣的震撼,而眼前的“巫靈界”,又是太乙、月靈、星三界合一,其浩瀚處,還勝於月靈界。

“為什麼我們在這裏竟能分開?”雙兒疑惑地扭過頭來,看向她身邊這比她高上許多的少年。

此刻,她與劉桑竟與分了開來,隻是兩人都是。

劉桑道:“大概是因為,巫靈界裏的巫靈之氣,不是按照魂魄本身,而是按照每個人的神識給人塑造臨時身體的。”

雖然他們的魂魄已經融合,但他們的“神識”仍然是分開來的,也正因此,即便是魂魄合一,他們也能互相交談,混雷的過程中,煉化了他們的魂魄,但並沒有真正讓他們變成一人,而神識相當於一個人的“自我意識”,是每個人的自我。

看向遠處的白玉城,雙兒道:“這裏就是上古巫祝造神之處?”

劉桑道:“嗯,巫靈界裏其實共有三天,我們現在所待的是太易天,頂上的是太素天,太素天與太易天之間,原本還有一個太初天,現在已不知去向。”

雙兒悄悄看向少年的身體。

劉桑道:“是不是很好看?”

雙兒道:“哼。”

說話間,遠處一個女孩欣喜地疾飛而來:“爹爹。”

“憂憂。”劉桑往黑暗天女飛去。

雙兒疑惑地看著外頭那與小嬰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她身為雙月宮宮主,空桑國王妃,對江湖上的事有一些了解,自是知道那個女孩就是陰陽家的旗嬰。

隻是,陰陽家原來竟有兩個旗嬰?

仔細看去,這女孩與外頭的小嬰一般,肌膚嬌嫩,白玉無瑕,竟似比她感天地元氣自行孕育出來的那個肉胎還要完美。

黑暗天女看到爹爹竟然出現在這裏,自是又驚又喜,她雖以古艾魂尋草救回了爹爹的肉身,但爹爹的魂魄卻是一直沒有回來,如今爹爹既然能夠進入巫靈界,那就表示他不但魂魄仍在,且已經跟小嬰會在一起。

黑暗天女張開兩隻小手,往她的爹爹撲去。

劉桑打開雙臂,往她抱去。

結果黑暗天女卻是一個撲空,她的爹爹跟他身邊的女孩抱在了一起。

“你做什麼?”雙兒怒道。

劉桑幹嘛一聲……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將雙兒放開,他試著飛向遠處,但就像互吸的磁鐵一般,還沒離開幾步,一股神秘的力量立時就把他們扯在了一起。看來這裏的巫靈之氣,雖然按照他們的神識,給他們分別塑造了不同的虛擬身體,但事實上並無法解決他們元嬰與蝕魂鍛成一體的問題。

*

白玉城內,劉桑與雙兒排排坐。

黑暗天女飄飛在那,聽完爹爹的話。

“兩儀絪縕,魂魄融合?”黑暗天女喃喃地道,“太過分了。”

劉桑道:“過分?”不明白。

黑暗天女扭過頭去,嘀咕道:“為什麼不來找女兒合體?女兒想跟爹爹合體。”

雙兒怒視劉桑……連自己的養女都不放過,你到底有多人渣?

喂喂,人渣的是我的女兒,你這樣看我做什麼?

不過仔細想想,這個世界真的很悲哀,男人欺負女人,人渣的是男人,女人欺負男人,人渣的還是男人……悲哀啊!

他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全都告訴黑暗天女,黑暗天女聽完他的話,沉吟一陣:“先天八卦圖?”

“不錯,”劉桑道,“整個黑鶩天,其實是一個巨大的先天八卦圖,但那個先天八卦圖到底有什麼用處,我卻是一無所知。若要按著那先天八卦的方位和卦數一步步推算,就算是我,隻怕也要三五年才能完成。”

他這句“就算是我”,其實已是一種自信和自傲,但雙兒和黑暗天女卻是覺得理所當然,在這一方麵,天下間,確實已沒有幾人能夠比得上他。

黑暗天女道:“爹爹,你隨我來。”往遠處飛去。

……(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8 11:48
第六百四十一章 天地洪爐



劉桑牽起雙兒的手,往黑暗天女追去,雙兒輕輕掙了掙,未能掙開,也就由得他去。

    前方,黑暗天女劃過浩瀚天地的嬌小身影裏,帶著強大而神秘的蒼翠之氣。雙兒動容:“這個是……”

    “玉靈魔神之力!”劉桑道,“玉靈魔神之力在她體內。”

    雙兒驚訝地扭頭看他……玉靈魔神之力?

    玉靈魔神之力,竟然在他的養女體內?

    他妻子的本事,縱連魔神都未必比得,他的養女,體內擁有九種天元之氣其中之一,縣狂獨瘋瘋癲癲地打上女幾山,一聽他之名便不再鬧事,月兒清心寡欲,四十年的貞節,最後竟會喜歡上他……這少年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黑暗天女扭過頭來,見爹爹牽著雙月華明珠飛在那裏,不由得咬了咬嘴唇,暗地裏哼了一聲,竟又飛了回來,在另一邊牽住爹爹。劉桑拿她無法,隻好一人牽著兩個女孩,也算是齊人之福。

    雙兒心想,這丫頭似乎有些戀父。

    她卻不知,此刻的黑暗天女,心裏不高興得很。

    自“出生”以來,黑暗天女生命中的大部分時光,都是在巫靈界中寂寞地度過,曾幾何時,她對巫靈界有著極度的厭惡和痛恨,當年設計消滅扶桑教,瓦解星門,就是想毀掉整個陰陽家和太乙、月靈、星三界。直到後來,群星圖落在爹爹手中,雖然星界裏依舊孤獨。但爹爹時不時的進來看她,對她來說,巫靈界變成了一種幸福,感覺就像是自己與爹爹的“二人世界”一般,等太乙、月靈、星三界合一後,也是如此。

    雖然夏縈塵偶爾也會進來看看,

明明沒有五色石,也不知她是怎麼進來的,但她進來的次數畢竟極少,此外。小嬰雖然有時也會待在這裏。但黑暗天女自然不會去吃小嬰的醋。

    而且跟她不同,大多數時候,小嬰仍然是留在巫靈界之外,不像她。為了保證外頭的“憂憂”能夠醒著。她絕大多數時候。仍然需要留在巫靈界裏。於是對她來說,這裏仍然是她的家,也仍然是她和爹爹的“二人世界”。

    但是現在。爹爹竟然把娘親和姐姐之外的女人帶了進來,這就好像一個好端端的家,突然闖入了第三者一般。雖然剛開始時,因為見到爹爹歸來,喜悅至極,沒空去想那麼多,但現在既然知道爹爹無事,自是忍不住關心起其他事來。

    “一個老女人罷了。”她心中恨恨地想。隻是,這樣想似乎又有些不對,畢竟如果單純地從“歲數”來看,自己其實都是三百多歲了,比這個女人還更老,而從心態上來看,按理說這個女人的歲數應該不小,但她在巫靈界裏的模樣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巫靈界乃是按照一個人的“自我認知”塑造她的形貌,也就是說,這個女人心理上的年齡,與她這個少女模樣是對應的。

    忍不住悄悄瞅了過去,看到雙兒胸前那圓挺的,在飛翔中輕輕地顫動,玉脂飽滿,峰尖粉紅。明明身材嬌小,胸脯卻是發育良好,不像自己,怎麼看都是一個剛要發育的女孩子,不由得有些氣餒。

    黑暗天女不但聰慧,而且敏感,爹爹與這個女人在巫靈界中,都是光著身子,這個女人渾身,卻任爹爹牽著,顯然是她的這個身體已經被爹爹看習慣了,以至於連她自己都沒有再去遮擋它的念頭,這些日子,爹爹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劉桑牽著黑暗天女和雙兒,飛出白玉城,問:“我們去哪裏?”

    黑暗天女一指:“往哪。”

    順著她小手指去的方向,劉桑繼續飛去,飛過那座巨大的不周之山,飛入一團迷霧,在迷霧中,他們看到扶桑教所造之神“扶桑大帝”,扶桑大帝的神靈之身已經極是稀薄,當他們從它身邊飛過時,帶起的微風吹拂著它,將它一片片地吹散,再也不複存在。

    在這個世界,神靈雖然是在巫靈界中造出,但唯有靠著天下人的信仰之力才能存在,“扶桑大帝”這一信仰原本就隻局限於絕冀洲,如今炫雨梅花在絕冀洲重建陰陽家之勢力,又奉夏縈塵之命,四處摧毀扶桑大帝之神像,大建女媧神廟,“扶桑大帝”之信仰自是快速消失,以至於它的神靈之身,也終於在巫靈界中灰飛煙滅。

    穿過迷霧,前方竟有一座大殿。

    劉桑雖然也進過幾次巫靈界,但這巫靈界中本是浩大,有許多地方,他自然是沒有到過,這座大殿自是如此。隻見它座落在雲霧之間,古樸雄偉,殿門兩側,是兩座威武的獸像,殿門上方以古篆寫著“天地洪爐”四字。

    鬆開黑暗天女和雙兒,他領先進入殿中,隻見內裏隻有一個極大的青銅火爐,爐子上方,懸飛著不知多少的玉蟬。他道:“這個是……”

    黑暗天女道:“這天地洪爐,就是當年伏羲大帝演卦的地方,女兒想,它對爹爹必有用處。”

    天地洪爐?劉桑飛起來,在洪爐的上方,看向爐中,見內中煙霧滾滾。

    他心想,這天地洪爐要如何用它?心頭閃過那幅先天八卦圖,忽地,爐中煙霧散去,現出沸水,上方的玉蟬自動落下,在沸水中布成八卦,玉蟬起起落落中,水位下降,現出山川形貌。玉蟬排列,仿佛有無形的線拉扯著它們,讓它們不斷翻動,正麵是陽,反麵是陰,陰陰陽陽的轉換間,更多的玉蟬落下。

    雙兒與黑暗天女飛在他身旁略後一些,雙兒看去,見他麵現驚喜,就好像一個渴望武道的人,找到了通往更高境界的道路,這種喜悅。就與自己當年初窺天玄之氣時一般。

    她對陰陽五意、八卦九宮之類的術數知道一些,但卻並不太深,洪爐中的玉蟬越來越多,內中大的八卦套著小的八卦,變數無究,讓她看得頭疼,也就懶得再看。視線掃向一旁,卻見黑暗天女也沒有在看天地洪爐,而是在看她的爹爹,她那小小的臉龐。透著與她表麵的年齡明顯不符的。似愛慕,似崇拜,更似一種女人對男人肉欲上的渴求與需要,這種蕩婦一般的表情。出現在一個女孩注視她養父背影時的容顏上。讓雙兒心中驚訝。

    覺察到她的目光。黑暗天女刹那間看了過來,目光一下子變得厭惡與陰戾,甚至是帶著無限的怨毒。

    雙兒暗自心驚。這種無法形容的陰冷與扭曲,隻怕才是這丫頭的本性,而她剛才所表現出來的好女孩模樣,不過是一種假象……不,也許不是假象,怕是唯有在她的“爹爹”麵前,她才願意去做個好女孩,又或者說,她隻願意去做她爹爹的“好女孩”,至於其他人……

    兩人的視線一個交錯,雙兒清清冷冷地飛在那裏,黑暗天女清麗的臉蛋閃過殺氣,卻又很快消失而去。

    在她們前方,劉桑落了下來,興奮地道:“想不到還有這種東西,有它的話,要解開那先天八卦圖,隻要幾天時間應該就夠了。”

    二女跟著一同落下,黑暗天女那蕩婦一般的表情與一閃而過的殺氣全都消失不見,撒嬌一般地靠在爹爹身邊:“爹爹,這東西真的有用?”

    劉桑道:“嗯,我之所以難以解開那幅先天八卦圖,除了因為它的複雜,更主要還是因為,沒有前人的積累,隻能靠著自己從頭開始,一步一步的推算。這就像一道極其複雜的籌算,解答者必須要從一加一開始進行推導,那自然是耗時耗力。而這個‘天地洪爐’,則等同於早已設計好的公式,我要做的,就是設法把一個個數字填入進去,自是省了許多麻煩。”

    其實另一個比喻更加形象,這“天地洪爐”有若是易理術數中的“計算機”,解決了大量雖不複雜卻極是繁瑣的計算問題,可以免除掉他在計算過程中的大量時間,不過要跟她們解釋什麼是“計算機”,卻也是一件麻煩的事。

    竟然還有這樣的神器,劉桑越想越是興奮,道:“幹脆我們就先留在這裏,解開那幅先天八卦圖再走。”就像一個數學家麵對著一道複雜的數學題,對那先天八卦圖,他原本就恨不得把所有精力都花在上麵,現在知道幾天就能完成,自是迫不及待。

    雙兒冷靜地道:“不行。”

    黑暗天女冷冷地道:“為什麼不行?”爹爹離開了這麼久,她甚至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此刻自是很想跟他在一起。

    雙兒斜了少年一眼:“不要忘了,再過兩天……你妻子就變成男人了!”

    少年“叭”的一聲,雙肢撐地趴在地上,背上一團黑線……這、這確實是個很大的問題。

    黑暗天女一下子興奮起來:“變成男人?娘親為什麼要變成男人?”

    劉桑歎一口氣,把夏縈塵早上對他的“最後通諜”告訴黑暗天女。

    黑暗天女更為興奮,她在心中忖道:“這其實是一件好事,爹爹是絕對絕對不可能喜歡男人的,如果娘親變成了男人,那就算她是娘親,爹爹也會離她離得遠遠的,我就再也不用擔心她跟我搶爹爹。”她叫道:“爹爹,還是正事要緊,娘親不要管她……”

    “不行的,”少年歎一口氣,“如果她變成了男人,而我還留在雙兒的身體裏,到時候,她就會把我抓去關在宮裏,把我當成她的禁裔,再不讓別的男人看到我,估計連女人也一樣,然後她就會什麼事也不做,任由外頭變得天翻地覆,她就整天在家裏調戲我……”

    黑暗天女“叭”的一聲,跟著她的爹爹,一起四肢撐地趴在地上,背上一團黑線。

    如果是娘親的話……確實很有可能變成這個樣子。

    *

    劉桑帶著雙兒和黑暗天女離開洪爐,來到不周山上。

    不周山極高極大,幾乎頂到了上方的太素天。山上滿是瓊花異草,無人澆灌卻自行盛開,自行落下。

    在一處崖上坐下,他們討論著魂魄分開的問題。

    黑暗天女道:“在王妃的肉身裏,覺醒的是爹爹的魂魄,在爹爹的肉身裏,覺醒的卻是王妃的魂魄?”

    劉桑道:“不知道算不算是‘覺醒’,不過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

    黑暗天女道:“原來如此,不過這其實也是說得通的。”

    劉桑與雙兒一同向她看去。劉桑道:“你的想法是……”

    黑暗天女道:“雖然女兒真要說起來,並非人類之身。但我想。所有人都是一樣的,他們出生之時,便分作男女,男為陽。女為陰。陰陽之間。本就是彼此相吸,所以,正常情況下。男人長大後,會想要女人,女人長大後,心裏其實也是渴求男人的。”

    劉桑道:“但是也有男人喜歡男人,女人喜歡女人的。”

    黑暗天女道:“爹爹,我說的是正常情況……那種不正常的事就不要說它了。”

    呃,也對……

    黑暗天女道:“隻是,雖然異性相吸,但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於是,為了陰陽協調,男人就隻能進入女人,女人就隻能被男人進入,為什麼男人天生的多出一塊,女人天生的少了一塊?這是為了互補,陽需要著陰,陰也渴望著陽,於是在進入與被進入之間,陰與陽互補了,兩個人也就滿足了。”

    劉桑心想,不愧是憂憂,一下子就看穿了男與女之間的關鍵。

    雙兒心想,這孩子一邊說著這種不要臉兒的話,一邊偷看她爹爹的那種地方,她是在暗示什麼麼?

    黑暗天女繼續道:“但需要知道的是,這種渴望異性的感覺,其實更多的是上的,不隻是人類,所有動物都是一樣,因為肉身承擔著傳宗接代的責任,而陰陽相交則是傳宗接代的唯一辦法。至於魂魄又或精神本身,其實無所謂陰或者陽,更多的是受到了肉身的影響。”

    劉桑點了點頭:“有道理。”

    黑暗天女繼續道:“魂魄本身無所謂陰陽,但是爹爹現在的情況卻是不同,爹爹的魂魄與陽精融合,王妃的魂魄與陰精融合,正常情況下,身體隻能容納自己的魂魄,但是現在,你們兩人的魂魄合在一起,兩個身體都可以進入,而在你們的魂魄裏,又有著陰與陽的兩麵,於是,問題就來了,既然肉身與魂魄不存在排斥的問題,那麼……”

    劉桑與雙兒一同看著她。

    女孩道:“男人的身體,自是喜歡你們魂魄中女人的一麵,女人的身體,則渴望著男人的一麵……”

    雙兒怒道:“你是說我的身體喜歡男人,所以在我的體內覺醒的是他?怎可能會有這樣的事?”

    “不,雙兒,”劉桑道,“根據我寄居在你的身體的這些日子,自己摸自己時的經驗來看,你的身子,是挺需要男人的。”

    雙兒:“……”去死。

    黑暗天女道:“這是當然的,為什麼男人一旦長大就會發情,女孩變成少女後也經常懷春?不發情的少年,不懷春的少女,那肯定不正常。”

    劉桑和雙兒心想……這是什麼樣的孩子啊?

    黑暗天女道:“關鍵是,爹爹的魂魄裏含著真陽,王妃的身體含著真陰,一般人的魂魄並沒有陰與陽之分,而且肉身隻能被動接納,無法選擇。而你們的魂魄中,既有真陽也有真陰,且因為魂魄融合,雙方身體都不排斥,於是肉身選擇了它們最想要的一麵,這種選擇跟你們自身的意誌無關,完全屬於動物的本能和生理上的衝動,就跟少年總會發情,少女總會懷春一樣,沒錯,你們那發情和懷春的,選擇了它們最渴望的一麵。”

    劉桑、雙兒:“……”

    黑暗天女道:“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證明你們的肉身是正常的,這是生命的本能,其實人的神識才是‘自我’,隻是傳宗接代的工具,這很正常。”

    劉桑道:“你有什麼辦法?”

    黑暗天女道:“我唯一想到的辦法,就隻有一個,就是讓你們也合在一起,兩個魂魄與兩個全都合體後,因為本身已經通過彼此的接觸得到滿足,自不再需要你們魂魄中的真陽和真陰,然後,魂魄藉著雙方身體接觸的那一道橋,分別進入各自的身體,再利用陰陽合生秘術強行分開。”

    劉桑喃喃道:“跟我想的辦法一樣,但這樣的話,就隻有讓雙兒進入我的身體,用我的身體去她自己……”

    雙兒怒道:“想都別想。”

    劉桑道:“放心吧,我不會這樣做的。”

    黑暗天女道:“為什麼?反正也就是一次,你們都變成這個樣子了,再說……”

    劉桑道:“不行的,雙兒她是……”

    雙兒怒視著他。

    劉桑心中一動,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如果利用陣法的話……”

    黑暗天女道:“利用陣法?”

    劉桑在地上畫了一個圖:“利用陰陽相吸的原理,先以兩儀陣法分開我們大部分的真陰和真陽,隻餘下一點……”

    黑暗天女道:“那也還是要進入。”

    ……(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8 11:48
第六百四十二章 都是狐狸惹的禍……



劉桑道:“隻需要接觸就可以了。然後,在兩人分別習有陰陽合生秘術的陰術和陽術的情況下,靠著這點接觸進行交感,強行分開魂魄,當然,這需要一點點技巧,以及精心的操作,但以我和雙兒的本事,應該沒有問題。”往雙兒看去。

雙兒有些發僵……這樣子,雖然沒有真正的“做”,但他們身體的那個部位仍要碰在一起。

劉桑道:“雙兒……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雙兒無奈:“……哼。”

當下,雙兒便在巫靈界中掌握了陰陽合生秘術中“陰術”的心法和決竅,給她進行指點的是黑暗天女,一個小女孩居然偷偷學了這種東西,她想著這丫頭到底想對她爹做什麼啊?

然後,劉桑與雙兒便離開了巫靈界,神識回到塵世。

桑兒跳了起來,少年的身體依舊躺在她的身邊,墨眉和小嬰則在一旁看著她。

桑兒算了一算,在心中道:“雙兒,按時間推算,我那陣法,唯有在晚上才能實施。”

雙兒也知道,陣法這種東西,往往對天時地利有著極高的要求,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桑兒帶著小眉和小嬰,在這裏選了一個隱藏的地方布陣,因為小嬰在這裏,由她來畫符,不用擔心沒有靈砂的問題,布下符陣自然也就簡單多了。

整個大陣類似於一個圓,圓中畫有兩儀。一邊是紅,一邊是藍,紅色為陽,藍色為陰。

當天夜裏,桑兒將他自己的身體放入陣中,同時交待小眉與小嬰,讓她們守在外頭。

“絕對不能讓任何人進來,”桑兒特意警告,“這個陣法,需要很精心的操作。要是出了意外。雙兒……咳,雙月前輩的貞節就沒了,千萬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你們自己也不能進來。知不知道?”

小眉聽她說得這般嚴重。點了點頭。

小嬰悄悄問她:“貞節是什麼東西?可以吃嗎?”

當下。小眉與小嬰守在外頭,桑兒道:“雙兒,我們開始吧。

我們先進入我的身體。”

雙兒無奈,與他一同進入少年體內。

少年慢慢蘇醒,那嬌小的少女身體則躺在了一旁。

醒過來的雖然是少年,但真正在他身體裏,進行操控的卻是雙月華明珠。雙月華明珠道:“該怎麼做?”

劉桑道:“脫褲子。”

雙月華明珠無法,隻得將她自己的少女肉身褪下褲頭,放在兩儀陣法中紅色的那半邊,自己坐在藍色半邊,將少女抱在懷中,輕輕抵住。劉桑道:“雙兒,這樣是不成的,你這樣子全無反應。”

雙月華明珠怒道:“對自己的身體能有什麼反應?”

劉桑道:“既然這樣,你就摸我吧!”

拿他沒有辦法,雙月華明珠隻能按他的指點,摸著此刻“自己”身上那多出來的地方,這種感覺極是古怪,仿佛不知不覺間,血液就彙集到一處。再次抵著少女身體,竟生出一種闖進去的衝動。

在她心頭,少年喃喃地道:“要是能夠進去就好了,肯定很舒服。”

雙月華明珠竟然認同地想要點頭,而且意外地沒有生氣,隻因這種碰撞下,他若還沒有和激情,那豈不顯得自己的女孩身體全無魅力?而且,雖然是個女人,但是這一刻,連她也覺得,若是兩人合體,說不定會很舒服……

當然,想歸想,真要做的話,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肯的。

維持著這種姿勢,過了一會,不知不覺,子時已到,兩儀陣法開始發動,他們的魂魄有若被撕扯一般,雙月華明珠的元嬰,開始慢慢地移向了少女肉身體內,而劉桑仍然留在他自己的身體裏。

他們的魂魂已經融合,而此時此刻,他們的肉身也已“連接”在一起,雖然隻是碰觸,沒有深入,但是,一方麵,兩個魂魄擠在一個身體裏原本就有些擁擠,魂魄自身想要得到更多的空間,另一方麵也因為用了移魂之法。兩個身體彼此相連,就好像兩個容器被打通了一般,他們的魂魄有如容器裏的水,開始向多出來的空間溢入。

按照正常的情況,他們的魂魄已經融合,就算往另一個身體擠入,擠入的也仍然是融合後的魂魄,但是因為有劉桑布下的兩儀大陣,整個大陣分作陰陽兩極,女孩肉身坐在陽極的一麵,少年肉身坐在陰極的一麵,就好像一個巨大的磁極,陽吸附著陰,陰吸附著陽。

與真陰融合的元嬰,被吸向坐在陽極之上的女孩的身體裏,與真陽融合的蝕魂,留在了坐於陰極之上的少年的身體裏。

少年與女孩同時睜開了眼。

自從在陰曹地府用出“兩儀絪縕”後,直到現在,他們才算是真正回到了各自的身體中,雖然如此,兩人的魂魄其實仍未分開,隻是靠著這個兩儀大陣,蝕魂與元嬰被強行分離,卻仍有一部分通過身體某部位的接觸相連,一旦身體分開,兩人的魂魄又會合在一起,於是他們隻能保持著這種接觸,慢慢地調整姿勢,少年盤膝坐在那裏,女孩跨腿坐在他的腰上。

接觸而不進入,對於劉桑來說也是一件難受的事,雖然他也知道,這個時候隻要自己一用力,女孩生命中的第一次就會敗壞在他的手中,但他或者是男人,卻終究不是禽獸,人與禽獸的區別,就在於人可以靠著思想和理性壓倒身體本身的,而禽獸無法做到,既然雙兒不肯,他自然不願意違背她的心意,否則的話,他和禽獸又有什麼區別?

他就這般摟著女孩的腰,屏去一切雜念。女孩覺察到抵住腹下的那股滾燙。生命中還是第一次這般被男人接觸,她悄然看去,少年那堅毅的表情讓她安心,她讚許地點了點頭。

兩人精心地控製著身體的巧妙接觸,開始陰陽交感,元嬰與蝕魂相接的部位越來越細,正在一點一點的分離。雖然保持著這般曖昧的姿勢,但是這一時,這一刻,少年坐懷不亂。女孩堅貞守節。他們的誠心,連老天爺都在感動……

*

同一時間,山腳下,兩隻可愛的狐狸正往山腰奔來。

這兩隻狐狸。一隻毛發火紅。一隻毛發青瀠。

元宵之日方才過了三日。這一晚,天上的月仍然極圓,明明亮亮地懸掛在高空。那美麗的月光,鋪滿了整座帶山。

這是一個迷人而又美麗的月夜。

兩隻狐狸是美麗的,也同樣是迷人的。

青色狐狸口吐人言,聲音嬌美:“這一次,你的星占術可不要再錯了。”

火紅狐狸同樣口吐人言,聲音歡快:“絕不會錯的,桑公子就在這山上,我的星占術看得清清楚楚。”

兩隻狐狸奔至山腰,穿過一片林子,竄上樹梢,忽見林中深處,立著一個粗衫麻鞋的少女,和一個天真可愛的女孩。

兩隻狐狸對望一眼……看來這次真的沒錯。

女孩拔出她的天櫻劍:“誰?誰在那裏?”

那粗衫麻鞋的少女亦是緊張起來。

兩隻狐狸跳了出去,化作人形,卻是胡月甜甜和胡翠兒。

胡翠兒笑道:“小眉,小嬰,你們在這裏做什麼?”

胡月甜甜看向她們身後的洞口:“劉公子可是在裏麵?”

小眉沒有想到她們竟然會出現在這裏,心中想著,這種情況下該如何是好?旁邊小嬰已是叫道:“不在……爹爹不在!”

胡翠兒哼了一聲:“不在?不要騙人,桑公子要是不在,你們守在這裏做什麼?”

小嬰抿著嘴兒:“反正就是不在,爹爹不在。”

胡月甜甜與胡翠兒對望一眼……這孩子的反應太奇怪了。

胡翠兒掏出一根棒棒糖:“乖,小嬰,告訴翠兒姐姐,你爹爹在裏頭做什麼?”

小嬰道:“爹爹不在,爹爹才、才沒有在裏頭吃人家的貞節。”一邊說一邊舔著棒棒糖。

小眉:“……”

吃人家的貞節?

兩隻狐女對望一眼。

胡翠兒叫道:“我們進去看看。”嬌軀一飄。

小嬰趕緊擋住她:“不行的,你們進去的話,貞節也會沒掉的。”

胡翠兒嬌笑道:“人家的貞節早就被你爹吃掉了。”閃來閃去,偏偏就是闖不過小嬰的阻擋。

胡月甜甜笑道:“看一看,又不會少塊肉。”裙後,驀的現出三條狐尾,隨著一聲狐嘯,萬千幻影出現。

小嬰一時間無法看破幻象,又不敢用出大招,竟然一下子被兩隻狐女闖了過去。

兩隻狐女闖入洞內,仔細一看,一眼看到劉桑坐在那裏。

此刻,劉桑背對她們,雖然他的懷中抱著一個嬌小的女孩,但女孩的身體比他嬌小得多,兩隻狐女一時間未能看到女孩,隻是想著他一個人坐在這裏做什麼?

自黑鶩天一別,胡月甜甜本就一直都在擔心他的生死,胡翠兒也是一直都在害怕情郎真的死去,現在終於看到他,她們自是又驚又喜,掛在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兩隻狐女奔了過去,胡翠兒高興到了極點:“桑公子……”一下子撲在少年背上,少年整個身子都震了一震。

卻聽一聲嬌哼,嬌哼中帶著羞澀,帶著痛楚。

什麼聲音?胡翠兒從少年肩上探過頭去,胡月甜甜也掠到劉桑身邊,兩狐一看,隻見一個女孩跨坐在他的腰際,兩隻小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整個人都懵了的樣子。

女孩裙子上翻,雙腿光溜溜的,看清她的相貌,兩隻狐女全都驚得呆了。在她們身後,墨眉與小嬰也趕緊奔了進來,要把她們拉出去,結果同樣看到這番情景,同樣驚得呆了。四女的視線往下移去,女孩與少年身體的某一部位顯然已深深密合。女孩的臉龐是一種被撕裂般的痛楚,以及無法形容的憤怒,少年緊緊摟著她,同樣也是被驚呆了的樣子。

小眉張著大大的口兒……這下子真的是完蛋了。

胡月甜甜與胡翠兒也是目瞪口呆,原來裏頭正在做這種事兒?跟桑公子一起這個這個的,不是召舞的師祖、月夫人的師父麼?原來他們兩人竟然是這種關係?難怪他們要讓小嬰和小眉在外頭守著,原來他們是生怕被人看到,早知道裏頭是這般情形,她們就不進來了……

她們趕緊與小眉一起,拉著小嬰退了出去。小嬰被她們拉到洞口。依舊忍不住好奇地回頭張望……

*

體會著被緊緊桎梏的感覺,劉桑已經傻掉了。

這不是他的錯……真的不是。

他其實不想變成這個樣子的……雖然也有那麼一點點期待就是。

但是事情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破都已經破了,這個時候再說我不是故意的。好像也已經太遲了。覺察到懷中女孩的痛楚。感覺再不做點什麼。那才是真正的禽獸不如。

於是他用盡大力,緊緊摟著懷中嬌小的身體,在她耳邊低聲道:“雙兒……”

“混……混蛋……”女孩憤怒的聲音有若被擠出一般。細細小小,竟然還帶著一絲呻吟。

劉桑拍著她的背,哄孩子一般:“嗯,是很混蛋,她們兩個太混蛋了。”

“你、你是不是設計好的?”女孩道,“好、好痛……”

真不是我設計的。

雖然這是事實,但是這個時候,再說這個又能有什麼用處?劉桑將她慢慢地壓倒在地,壓在她的身上,輕聲道:“嗯,是我設計好的,因為我想要雙兒……從一開始就很想要你。”進都已經進去了,再告訴她這隻是意外,其實他根本不想要她,那簡直比禽獸還不如。

壓在她的身上,少年溫柔地動著。

雙兒如何不知道這是意外?這些日子,他們兩人的魂魄始終在一起,他哪有時間在背後設計什麼?隻是,事情都已經變成這樣子了,他要再告訴她,其實他根本不想要她,那她隻怕連殺人的心都有了……雖然她現在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意識到壓她身上的混蛋幹脆將錯就錯,慢慢地進出著,她怒得想要捶他,但是兩人的魂魄其實還差了一點點,未能完全分開,現在中斷,以後怕是還得再來一次,她隻得強忍著痛,由得他去。

花苞的開開合合,讓她在痛楚的嬌哼中,有著難以言喻的期待和愉悅,這種愉悅是她以往所無法想象的。

原來,凡人雖然也有男女之別,但不管是男是女,從一開始,都是應陰陽之交合而生,但她的這個肉胎卻是不同,純粹是以女子之真陰交感天地元氣孕結而成,有道是“物無陰陽,違天背元,雌雉自卵,其雛不全”,她的這個身體並非正常的陰陽交合而生,乃是真真正正的“孤陰”,自是遠比尋常女子更加饑渴,也正是因此,此刻真陽的進入,給她的歡愉也要數倍於常人。

更何況,少年已經解開了她的衣襟,撫上了她的酥胸,溫柔地撫摸著,這些日子,他寄居在雙兒的這個身體裏,對她每一個敏感部位都已了如指掌,內外齊施,自是讓她禁受不住。

*

洞外,聽著裏頭那想要壓抑卻是怎麼都無法掩住的嬌哼與呻吟,胡月甜甜、胡翠兒、小眉三女麵麵相覷,小嬰左看右看,還在想著“爹爹”跟“爹爹姐姐”在裏頭光著屁股抱在一起,到底是在做什麼?

胡月甜甜與胡翠兒一同看向小眉,桑公子和雙月王妃在裏頭做那種事情,卻讓她守在這裏,這兩個人太過分了。

小眉心知桑哥哥和王妃原本真不想變成那個樣子,全是這兩隻母狐狸壞了事,忍不住抱怨道:“你們真是的……”

胡月甜甜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到如今,墨眉也已無法,隻好把情況告訴她們。

兩隻狐女聽得目瞪口呆……原來她們在女幾山上遇到的“雙月王妃”,其實就是桑公子?

墨眉道:“如果你們耐心一些,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兩隻狐女淚目……這種事情誰能想到?

*

洞內,滿香的春風逐漸散去。

翻翻滾滾的兩人停了下來。

覺察到體內一團熱量的炸開,女孩又是憤怒又是嬌羞。

此刻,兩人衣衫早已脫盡,少年躺在地上,摟住她來。

“你、你去死……”雙兒伏在他的身上,喘息著。

少年輕撫著她的裸背和:“雙兒……前輩……我也不想變成這個樣子的。”

雙兒氣得渾身發顫,但這與其說是氣他,不如說是氣自己,因為不管怎麼責怪他,都無法掩蓋自己剛才那愉悅的呻吟,而即便此刻,他的身體仍然殘留在她的體內,雖然心裏是憤怒的,但她的身體卻仍然在下意識地挽留他。身體對精神的背叛,讓她感到分外地氣惱,更重要的是,這混蛋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一點也不想出去。

少年舒適地呼出一口氣,雙兒那“孤陰”的身體,對他的蝕魂的確是最好的撫慰,以致兩人不隻是身體的愉悅,連魂魄都像是經過了洗禮一般,他恨恨地道:“前輩,都是她們兩個的錯,等下我幫你狠狠的罵她們。”

……(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8 11:49
第六百四十三章 我姓劉啊……



(在分類月票榜上待了好多天了,雖然隻是第十名,但也是以前沒有過的成績。^_^)  雙兒咬牙切齒:“哼!”雖然想要裝出氣惱的樣子,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連她自己聽起來都像是在撒嬌。  這讓她更加的氣惱。  她怒道:“你還不把我放開?”  少年無恥地道:“前輩,我舍不得。”  雙兒:“……”覺察到少年在她翹臀上的撫摸,她咬了咬牙,終究還是算了……由他去。  雖然出現了意外,但兩人的魂魄確確實實是分了開來,某種程度下,也算是完成了任務。兩人就這般相慰著,休息了一陣。  竟然莫名其妙的失了身,雙兒既痛且恨,又有一些不知所措。劉桑見她繃著可愛的臉蛋,咬牙切齒的樣子。於是丈夫一般溫柔地幫她拭去腿上血跡,穿上褶裙,披上襦衣,係上宮絛。雙兒冷冷地道:“這種事,你不許告訴任何人。”  劉桑道:“但是她們幾個已經知道了……要不,我把她們滅口?”  雙兒:“……”  劉桑笑道:“開玩笑的,前輩,你先在這裏等著,我去幫你罵她們。”他穿好衣服,心中知道,這種時候,雙兒隻怕也不好意思跟他一起出去,於是安慰一下她,先把她留在這裏,自己負手而出。  來到外頭,天際已出現曉光,一眼看到胡月甜甜和胡翠兒,他繃著臉,陰陰沉沉地怒哼一聲。  兩隻狐女自知做了錯事。慌忙跪倒在地:“桑公子,我們錯了。”  劉桑來到她們麵前,惡狠狠地瞪著兩隻狐女,她們兩個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正是因為她們的胡鬧。害他這個五講四美坐懷不亂風度翩翩不欺暗室比柳下惠還要柳下惠的婦女之友,一下子變成了奪人貞節的禽獸,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她們。  兩隻狐女也知道自己錯了,羞愧地低下頭去。  劉桑伸手。大力拍著她們的香肩:“你們兩個、你們兩個……”  兩隻狐女淒然道:“我們錯了,要趴要脫,或跪或舔,如何處置,都由公子說了算。”  “別以為用媚術就能誘惑我,”一眼看穿她們那不正的心術的少年。抓住她們的肩膀,惡狠狠地湊上去,“你們兩個……做得好。”  說完之後,負手轉身,一身正氣地進入洞中:“前輩,我罵完她們了……前輩?前輩?”  兩隻狐女對望一眼,

與小眉、小嬰一同跟了進去。隻見洞內已是空無一人,石壁上則龍飛鳳舞地寫著一行漂亮的大字:“不許把今晚的事說出去!!!”至於雙月王妃,顯然已經用她的“刹那咫尺”逃出了山洞,不知去向……  天色終於亮了,劉桑大口地咬著烤肉,兩個壞了事的狐女已經完全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在一旁笑得直打滾。  劉桑聳肩:“喂喂,你們好歹反省一下吧?你們把雙兒前輩都給氣跑了。”  胡月甜甜嬌笑道:“是我們氣跑的麼?”  胡翠兒抱著肚子在草地上滾來滾去:“我要告訴圓圓,我還要告訴召舞……”  劉桑一抬頭:“雙兒前輩,您又回來了啊?”  胡翠兒驚得跳起:“我開玩笑的。不要殺我滅口……”回頭一看,哪有人影?  墨眉撫著額頭,心想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啊?小嬰依舊是左看右看,似懂非懂。  胡月甜甜道:“公子放心,昨晚的事我們絕不會說出去的。”
  胡翠兒道:“就怕小嬰藏不住話。”  劉桑看向小嬰:“小嬰。乖,今晚發生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不能告訴小姨,知不知道?”  小嬰乖巧地點了點頭。  胡翠兒左手掏出一根棒棒糖:“要是有人給你棒棒糖吃,你說不說?”  小嬰盯著棒棒糖,毅然地搖了搖頭。  胡翠兒右手再掏一根:“兩根呢?”  小嬰猶豫了好一會,很沒有自信地搖著頭。  胡月甜甜刷的一下,也掏出兩根來:“四根呢?”  女孩的眼睛一下子就變得好亮好亮。  劉桑叫道:“喂、喂……”你們是誘拐小羅麗的惡魔啊?  填飽肚子後,起來運動了幾下,覺得有些尿急,於是先扔下她們,進入林中,脫褲蹲下,解完手後,往回走去。  走了幾步,忽地反應過來……我為什麼要蹲著?  劉桑讓胡月甜甜、胡翠兒、小眉、小嬰四女在山下等著,自己獨自一人等在山頭。  銀色的月光照在山頭,連鬆針都變成了一根根的銀,遠處的山巒,隱藏在灰朦朦的夜色之間,隱隱約約才能看清,天氣開始轉冷,這般冷下去,新年的第一場雪顯然便要到來。  夜空驀的拉出一道裂口,一個人身蛇尾的美麗幻影從天而降,慢慢變幻成絕色的女子。  女子落在他的身前,定睛看他。  劉桑道:“娘子……”  夏縈塵瞅了他一眼,明媚的眼眸帶著一絲溫柔的怨氣。  劉桑上前將她牽住,兩人彼此對望,脈脈含情。  夏縈塵道:“夫君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劉桑道:“再等一陣,還有一些事情。”  絕色的女子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  劉桑將她摟在懷中,摸了幾下:“娘子,你這身外化身又是怎麼回事?你仍然在和洲?”  夏縈塵道:“不告訴你。”  劉桑道:“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夏縈塵嫵媚地瞅他一眼,沒有說話。  既然她不說,劉桑自也沒有多問,兩人緩緩倒下,清冷的山林間。又多了一對不怕清冷的男女。似這般鬼混一陣,夏縈塵偎他懷中,撒嬌般地道:“夫君,你跟我回去吧?”  劉桑道:“真的不行,事情還沒做完。”  夏縈塵道:“到底有什麼事情。不能讓為妻幫你解決?”  劉桑道:“這個世上,原本就有許多事情隻能依靠自己。”  夏縈塵道:“比如在外頭勾引一個個女人?”  劉桑道:“呃,這個……不是這種事情啦。”  夏縈塵嘀咕:“除了這種事情,為妻想不出還有什麼自己幫不上忙的。”  劉桑嗬嗬地道:“娘子你想多了,真的是想多了。”  夏縈塵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身上聞了聞:“你跟召舞她師祖做了什麼?”  劉桑道:“什麼也沒做……”  “你以為瞞得過我麼?”夏縈塵冷笑道。“你魂魄未歸之前,我早已把你的身體洗得幹幹淨淨,但是現在,你身上分明有別的女人的味道……”  “娘子,你最近在家裏是不是很無聊?”  “你怎麼知道?”  “不無聊你訓練你的鼻子做什麼?”  夏縈塵哼了一聲:“這種事也需要訓練麼?隻要是女人都很敏感。”  劉桑道:“也不是每個女人都是這樣啦,比如月……”忽覺有殺氣傳來。趕緊道:“比如娘子你,又溫柔又賢惠,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容易吃醋的……”  夏縈塵冷冷地道:“就算你誇我,我也還是會吃醋的。”咬了咬嘴唇:“夫君,你回家吧,最多我讓你把她們帶回去就是了。”  劉桑搖頭道:“現在還不行,我說過。一定要練到可以打敗你的地步。”  夏縈塵道:“那我們現在開始比武吧,我會站在那裏,‘呀~’的一聲大叫,被夫君打出三丈遠的。”  劉桑汗了一下,她這聲“呀~”實在是太了。他道:“不行,我不需要你讓我,我要練到不用你讓也可以打敗你的地步。”  夏縈塵憂慮地道:“夫君你這是決定一輩子都不回家麼?”  “喂喂,對你丈夫有點信心好不好?”  夏縈塵道:“看來夫君你是不想回家了。”  劉桑歎一口氣……果然還是對我沒信心。  夏縈塵摟著他的脖子,用她那飽滿的雙房輕輕摩擦他的胸膛,安慰他:“夫君你也不用太難過。其實以人類的標準來看,夫君你已經算是非常非常了得,非常非常厲害的了。”  劉桑道:“承蒙娘子誇獎。”  “但是你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溫柔賢良傾國傾城的娘子已經不能用人類的標準來看待,她是神,人是打不過神的。”  “我說你自己誇自己不害臊麼?”  “夫君你說得輕巧。”夏縈塵扭過臉去,“這麼久沒有夫君的消息,突然傳回消息,等我趕到時,你就已經變成了死人,你要人家怎麼放著你不管?”  劉桑心中感動,將她緊緊摟住:“抱歉,不會再出這種事了。”  “你這種保證又有什麼用?每一個人出事之前,都是以為自己不會出事的。”  “對不起,娘子,”劉桑低聲道,“讓你擔心了。”
  輕摟地吻了上去,又是一番恩愛。  不知不覺纏綿一夜,天色將亮,夏縈塵本人仍在和洲,這身外化身本就是有時效的。眼看著便要離去,拉著夫君,戀戀不舍,劉桑自然隻能一再保證,自己很快就會回去。臨去之前,劉桑又問:“娘子,你對先天八卦圖知道多少?”  夏縈塵瞅他一眼,道:“這個東西……以前爹有研究過,為妻一無所知。”她將這聲“爹”說的極小,劉桑知道她說的是伏羲大帝。從這一點來看,劉桑深知,雖然“媧皇”與“夏縈塵”之間,乃是前世今生的關係,兩個人的記憶已經合在一起,但在內心深處,她還是更想做“夏縈塵”,也正是因此,她才不想以人身蛇尾的“媧皇”形象出現在自己麵前。  夏縈塵道:“為妻雖然不懂,但是巫靈界中,卻有一座天地洪爐,夫君可以去看一看。”  劉桑道:“嗯,那座天地洪爐。為夫已經見到了。”又道:“娘子,我再問你一件事,巫靈界中本有三天,分別是太素、太初、太易,如今不見的太初天是什麼樣子?”  夏縈塵道:“太初天本是五位屬神所居之處。整個太初天分作五塊,分別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  劉桑道:“是五行,不是八卦麼?”  “是五行!”夏縈塵瞅他一眼,“怎的了?”  劉桑搖了搖頭:“我本來有些懷疑,六百年前從天而降的黑鶩天,或者就是太初天。但是整個黑鶩天布成的是先天八卦,而不是五行大陣,看來我猜錯了。”  兩人手拉著手,絕色的女子飄了起來,就這般化入虛空,有若夢幻泡影一般。慢慢地消失不見。  夏縈塵離去後,劉桑方才下山,帶著胡月甜甜、胡翠兒、小眉、小嬰往東而去。  此刻,神州盟雖在組建之中,但因他這個盟主未歸,自是由雙月宮的月夫人、道家的何執故、儒門的寇思三、陰陽家炫雨梅花、裸鱗門的鮮永於等各派首領組織起來,暫行盟主之職。總舵暫設於大別山的尖雲峰。  因為月夫人與炫雨梅花都可以算是他的人,尤其月姐姐更是他的“女人”,而際此重要關頭,儒門、道門亦深知合則力強的道理,有道是共患難易,共富貴難,此時,各處天災連連,隨時都有可能重蹈六百年前神州崩裂之異象,這種時候。各家各派都有心結成同一戰線,誰也不願意拖後退,劉桑自是不用擔心太多。  還未接近大別山,一路上,遇到許多江湖中人。神州大會結束未久,雙月王妃與“亢陽地戶”、“蛙妖逆”那驚天動地的一戰,仍為許多人所津津樂道,而他的名字,亦時不時的被人談及,隻不過各種傳言
都有,真正了解他的人卻是不多,神州大會上鬧得轟轟烈烈,最後成為神州盟主的卻是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其中自然有驚訝的,有不滿的,而各種各樣的猜疑更是避免不了。  來到太別山附近,看到了許多道家中人,隻見他們俱是統一著裝,口稱“三清弟子”,劉桑暗自訝異,打聽之後,得知道家奉出三位“天神”,這三位天神,分別是太上老君、原始天尊、通天教主,聽著這三個他上一世裏極是熟悉的名號,他心中暗自詫異,三清的出現,可以說是道家從諸子百家之一變成“道教”的重要標誌,他原本以為,這種事在這個世界裏不可能出現,想不到竟然發生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曆史的車輪正在轉動”?  來到尖雲峰下,遠遠近近,亦是一團熱鬧,各門各派的主要人物會聚於此。  四女先去了霽雲峰,劉桑獨自來到尖雲峰山門處,隻見這裏更是吵鬧不休,維持秩序的道家弟子擋在那裏,許多人吵吵嚷嚷地要上山。一名漢子大聲道:“大家現在都是神州盟裏的人,我天時地利春秋大夢乾天會也是響當當的名門大派,為什麼不能有代表上山?”  旁邊一人笑道:“韓浩鴻,你們的天時地利春秋大夢乾天會除了名字長,其它哪個地方算大門派?”  韓浩鴻怒道:“茅皓,我們不算,你們三綱四盡幫難道就算了?你還不是一樣被留在這裏?”  三綱四盡幫幫主“綱盡無常”茅皓麵紅耳赤,踏上前去:“本人乃三綱四盡幫幫主,勞煩為我通報一聲。”  緊跟著更多的人湧了上去。  守山的道家弟子汗如雨下:“這個,這個……上山的諸位掌門、幫主、門主已然太多……”  茅皓怒道:“憑什麼董利那廝可以上山,老子不行?”三綱四盡幫與春行道法會一向水火不容,春行道法會的“天下無春”董利上了山,他卻被留在這裏,豈非顯得三綱四盡幫在聲望與實力上不及春行道法會?他自是不服。  那道家弟子擦著汗水,神州盟還隻是個雛形,如今正是一團亂中,更何況名義上的盟主未到,各大派主、掌門等也隻能會在一起,彼此商議,不好直接以盟主的名義發號施令,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紛爭,群雄之間,彼此不服,又都想趁著神州盟新建的機會,在盟中占一重要席位,這種情況下,自是亂成一團。  吵嚷之中,一個少年移上前來,朗聲道:“諸位且靜,諸位且靜……”  韓浩鴻揮袖道:“你誰啊?讓一邊去。”  少年笑道:“我讓開沒什麼問題,隻是希望大家將心比心,這種時候,大家再怎麼為難他,他也沒什麼辦法。”  那道家弟子苦著臉道:“就是,就是。”  少年道:“我倒是有一法子。”  董利道:“什麼法子?”  少年道:“選舉。”  眾人彼此對望。  少年道:“眾位這麼多人,全都上山那是不可能的,何不推選出五人,代表諸位上山?那五人乃是眾位的代表,他們自然不敢再攔,而上山之人,有諸位做後盾,話語權也更大些,否則的話,眾位現在吵個不停,一哄而上上了山,也還是吵個不停,何掌門、寇館主、梅花夫人等隻怕連聽都懶得聽你們的,就當作是蟋蟀在吵。”  眾人心想,這話也對,於是開始轉移目標,改成推選代表,隻是江湖中人就是江湖中人,一下子就又吵了起來。不管怎樣,那幾個守山門的道家弟子卻是鬆了口氣,雖然還是一般的吵,但至少他們不再是對著自己吵,在他們爭出結果之前,自己看來是可以輕鬆一下子。  成功的將這些人的“一致對外”轉化成“人民內部矛盾”,等這些以往各自不服的江湖中人選出“五人”,估計天都黑了,大家都可以去睡覺了。少年移上前去,朝那幾名道家弟子道:“在下想要上山,還請諸位幫我通報……”  董利一下子反應過來,大叫道:“你小子,給我們出這樣的主意,自己卻想偷溜上山。”  少年道:“不是,不是,我隻是請他們幫我通報一下。”  韓浩鴻一把把他抓過來,大笑道:“既然是你出的主意,那就得一起來,要上山?沒問題,有本事讓大家選你就成。”  沒想到竟然作繭自縛,少年苦著臉:“那你們就選我吧,我來代表諸位大俠上山,狠狠地批鬥山上那些人。”  董利笑道:“想讓我們選你,憑的什麼?你是哪家的弟子?你的師長是誰?想要上山,我看連你師長都不夠格,你算什麼東西?”  少年道:“不不,我想,我還是有一點夠格的。”  韓浩鴻道:“哪一點。”  少年道:“我姓劉啊。”  群雄哄笑,紛紛叫道:“姓劉就了不起麼?這天底下姓劉的多了去了。”  少年道:“我叫劉桑啊。”  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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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 總軍師



 消息傳上山時,月夫人、何執故、清虛宗清玄道人、寇思三、炫雨梅花等正聚在一起,共同商討。  儒門天策館館主寇思三道:“建立神州盟,本是因為各地異象連連,各派想要聯合起來,互相傳遞消息,一同應對,但是現在盟主都還未到,雖然定下一些條框,卻不好以盟主的名義直接發出,但若不做些什麼,底下一盤散沙,好不容易聚攏的人心,很快就會散了,這可如何是好?”  月夫人道:“事到如今……”  話未說完,一人急奔上山,道:“諸位掌門,盟主……盟主到了。”  月夫人驚喜地道:“是桑……是劉桑盟主到了?”  那弟子道:“正是。”  何執故、寇思三等對望一眼,劉桑這“盟主”之位,當得實是莫名其妙,當日女幾山上,雙月王妃以一敵二,大展鳳威,最後當上盟主的卻是未到場的凝雲駙馬,但是事到如今,不管怎樣,劉桑這個盟主已經是必不可少。  清玄道人道:“我們便一同迎接去吧。”  炫雨梅花道:“鮮於永鮮幫主呢?”  她問的乃是裸鱗幫的“祈咒於天”鮮於永。  清玄道人道:“他住不慣這樣的屋子,又討厭吵嚷,自行找住處去了,未在這裏。”  幾人不再多話,一同下山,來到山腰,果見一少年被人領著上山。月夫人終於看到她的桑弟,一陣欣喜。隻是周圍人多,她也不好顯得過於熱情。炫雨梅花原本就是陰陽家的人,與劉桑本就相識。何執故、寇思三、清玄道人等卻是認真打量著這個少年,見他豐姿英偉,雖有貴氣,卻又更像書生。  少年上前與他們相見,彼此介紹,熟絡一番,一同進入大殿。  何執故道:“盟主到得正好……”  少年道:“劉桑隻是諸位的晚輩,何德何能。敢居盟主之位?請勿再喚我盟主!”  諸人對望一眼。清玄道人沉吟道:“神州大會方有成果,劉兄弟若是辭位不做,一切又要從頭再來,另外再選盟主的話。又不知要生出多少是非。”  其他人亦是紛紛點頭。事到如今。這少年本身有無才幹,其實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背後有凝雲公主、雙月王妃、“武癡”縣狂獨撐腰,在女幾山上,已經被公推為盟主,他若扔攤子不做,另外再選一人,且不說未必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甚至有可能再被混天盟乘機擾亂,

就算真的選出新的盟主,新神州盟平白無故的得罪了凝雲公主、雙月王妃、縣狂獨這三位絕世高手,怎麼想都不是一件好事。  少年道:“晚輩願加入神州盟,為八洲之未來盡一份心意,但是盟主之位,晚輩無論如何都不敢當。”  他表情毅然,令得其他人亦是無奈。寇思三道:“你若不做,其他人誰還敢做?”  少年猶豫一番,道:“這個,依晚輩之間,若是實在沒有合適人選,這盟主之位,便先空著好了,等日後神州盟發展起來,有德者居之,這樣才可讓眾人心服,誰都沒有怨言。至於晚輩,願為神州盟之軍師,為諸位出謀劃策,總之,這盟主之位,晚輩無論怎樣都不會做的,晚輩實是擔當不起。”  不坐盟主隻做軍師嗎?眾人心中想著,看來這少年亦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年紀太輕,難以服眾。  少年如此謙遜,何執故、寇思三、清玄道人等亦是好感大增,說實話,雖然這少年近來名聲大起,但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們實是了解不多,而他這次之所以能夠當上盟主,說到底,依賴的也並非他自己的實力,隻是形勢使然,他要當盟主,他們亦是沒有什麼辦法,而現在,他堅決辭去盟主之職,隻願當個軍師,明明有機會平步青雲,卻是不輕狂,不自傲,在年輕人中確實是難得。  何執故、清玄道人兩老心中忖道:“他做盟主,確實是年輕了點,隻是,他雖然算是陰陽家的人,但與我道家亦有恩情,去年天玄宗覆滅之時,他也曾與我道門並肩作戰,一同對抗混天盟,鬼影師弟與逃出禦皇山的那些師侄俱言他可以信賴,既然如此,不如就先遂他的意,讓他先做軍師,日後立下大功,再順勢推他為盟主。”  兩老對望一眼,清玄道人拂須道:“也罷,那就依劉兄弟的意思,盟主之位暫時空懸,劉兄弟就先為神州盟之總軍師好了。”  寇思三等亦是想著,既然是這少年自己的意思,雙月王妃和縣狂獨等,想來亦是無話可說,於是一同點頭。  炫雨梅花笑道:“但是群龍不可無首,否則的話,一有不同意見,便先吵成一團,無人決斷,那這神州盟不建也罷。”  劉桑道:“晚輩隻願為神州盟出謀劃策,提供建議,決斷之人,晚輩無論如何都做不得,依晚輩看來,幾位前輩不如再選出一位副盟主,有事之時,諸位一同商量,若是遇到難以決斷之事,由副盟主裁決,這樣如何?”  眾人想著,這般也好,於是一同討論,沒過多久,便選出月夫人為副盟主,這個卻是早在劉桑意料之中,隻因儒、道、陰陽各家都在這裏,百家相爭已不是一日兩日的事,現在雖然迫於形勢,不得不團結在一起,但彼此之間終是不服,唯有月夫人這種位於三家之外的人,更讓人放心一些。  更何況,在場所有人中,唯有月夫人一人乃是大宗師,實力最高,性情又極是溫柔,人人皆可放心。  月夫人頗為頭疼,心想怎的又把我擺到台前來了?炫雨梅花卻是心中暗讚,忖道:“不愧是駙馬。這一手玩得漂亮,與其說是漂亮,簡直可以說是陰險了。他靠著雙月王妃得了盟主之位,就算坐了上去,也沒有多少意思,他主動辭去寶位,一下子給人以無限好感,至於現在,軒轅月當上了副盟主,而他成了總軍師。總軍師加上副盟主。這和‘盟主’有什麼區別?明明得了實權,卻不至惹人反感,真有什麼重要決策,他這總軍師先和副盟主在床上商量好來。誰能拿他有辦法?”  當下。眾人又討論了許多重要事務。傍晚時,一個個決策發布出去,外頭早已等待多時的群雄。得知盟主之位空懸,留待日後有德者居之,月夫人任副盟主之位,劉桑為總軍師,初始時,自是大為驚訝,不過仔細想想,卻也是可以接受的事。  尖雲峰上的討論,持續到大半夜。  大殿中,燈火晃動,所有人都在看著劉桑。  劉桑道:“此刻的神州盟中,肯定混入了一些早已暗中投入混天盟的組織和人物,當日在女幾山上第一個提倡皇甫巨子為盟主的三光失度幫,嫌疑自是最大。但是對於這些人,晚輩個人認為,暫時由得他們去,暗中注意觀察即可,神州盟方自建成,便開始驅趕他們,知道的說我們是驅除內奸,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打壓異己,反容易因小失大,造成群雄離己。”  其中一人道:“但是這樣的話,要是他們在暗中搞鬼,那又如何?”  劉桑道:“我們隻要事事為八洲考慮,不存私心,他們自然就難以做些什麼,以我想來,其實像三光失度幫以及其它一些小門派,根本不可能知道虛無道人、蘇老等混天盟骨幹真正的目的所在,之所以加入混天盟,主要還是因為混天盟本身的強大,如今混天盟在背後與妖族勾結的事已然曝出,他們不可能不心存疑慮,我們隻要繼續搜集混天盟與妖類勾結、禍害天下的證據,這些人都是可以拉攏甚至是反過來利用的,真正冥頑不靈的,也要先找到真憑實據,再處置他們,這樣方可讓大家無話可說。”  眾人紛紛點頭。
  劉桑繼續說下去,這一路上,對神州盟的鞏固和發展,他原本就想了許多,一句句的說來,俱是有條有理,令人心服,不知不覺間,他這個“總軍師”便已在引導著所有人的思路,讓眾人跟著他的節奏而不自知。  等大體上的方向都決定得差不多後,他才道:“另外,這幾天晚輩還要離開數日,隻因墨門的單老夫人與空桑的雙月王妃,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托付於我,此事很可能關係到黑鶩天與混天盟真正的目的,盟中之事,就有勞諸位前輩了。”  寇思三道:“軍師隻管離開,剩下的事,交由吾等便是。”  其他人亦是應諾。  炫雨梅花心中暗笑:“原本說好的是眾人一同商議,駙馬這個軍師隻是出謀劃策,現在竟像是由總軍師來決定總體戰略,具體事務交給手下去做,能夠在不知不覺間做到這種事的,怕是也隻有駙馬一人,看來駙馬從一開始就是有備而來。”  到了下半夜,眾人方才散去。  劉桑自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這個總軍師與副盟主關係已經密切都可以在床上深入交流的地步,與月夫人一前一後的離開。  走到半路,環顧周圍,已無他人,正要追上前方的月夫人,卻又忽地頓在那裏,驀一回頭,忽道:“鮮幫主,還有什麼要事麼?”  暗處,一個身上帶著泥土氣息的漢子慢慢走出,正是裸鱗幫幫主“祈咒於天”鮮於永。  劉桑剛上尖雲峰時,鮮於永不在山中,後來他雖然來到大殿,但從頭到尾都隻在旁邊看著,不發一言,不知不覺,令人將他遺忘,隻覺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在殿裏一句話不說,眾人散去後,反而獨自找上了自己,劉桑亦是暗自訝異,甚至悄悄戒備起來。  鮮於永身材魁梧,身上披著粗製的動物毛皮,頭發亦是蓬亂,一眼看去,不知情的,隻怕還以為他是山間的野人。他盯著少年,目光炯炯。那神秘莫測的光芒,正邪莫辨,縱連劉桑也看不真切。  劉桑沉聲道:“鮮幫主到底有何要事?”  鮮於永緩緩地道:“隻是為了要跟軍師說聲佩服。”  劉桑淡淡地道:“我有何讓鮮幫主佩服的地方?”  鮮於永道:“做了盟主不是盟主,不做盟主反而成了盟主,不佩服都不行。”  劉桑道:“幫主是在繞口令麼?”  鮮於永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劉桑試圖聽出他語氣中的嘲弄,但是沒有,他似乎隻是在說出一件事實,沒有批判,沒有嘲弄,甚至連他口中的“佩服”也沒有。  於是。他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你的意思。”轉身就走。  直到他走了近兩丈,身後忽道:“且住。”  劉桑轉頭,訝道:“鮮幫主還有什麼事麼?”  鮮於永盯著他:“軍師是個怪人。”  劉桑道:“不及鮮幫主古怪。”  鮮於永道:“尋常人被我這般找上,又揭穿了他的用心。就算不羞不惱。也不會這樣一走了之。”  劉桑哂道:“鮮幫主是個聰明人。不錯,我對這神州盟主之位並不像表麵看上去的那麼不熱心,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有太多的事要做,所以我需要成為盟主,當然不是名義上的盟主,而是實權上的。鮮幫主看穿了我,但是那又怎的?你能拿我怎樣?還不是拿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鮮於永緩緩道:“我對神州盟……其實不感興趣。”  劉桑點頭:“我看得出來。”  鮮於永道:“我來,是想問軍師一件事。”  劉桑道:“你說。”  鮮於永道:“軍師可會看病?”  劉桑錯
愕:“看病?誰病了?”  鮮於永道:“地母。”  劉桑皺眉:“地母?地母是誰?”  鮮於永看白癡一樣看著他。  劉桑忽地反應過來:“據我所知,你們裸鱗教與常人不同,你們不敬神靈,不事父母,唯一崇拜的,就是大地之母,你說的地母……不會是你們的神靈地母嗎?”  鮮於永緩緩地道:“地母不是神靈,是母親。”  劉桑疑惑地看著他,這個世界上,確實曾出現過很多神靈,但現在他已知道,基本上所有神靈,都是伏羲和上古巫祝造出,從女媧、共工、祝融、句芒、蓐收、後土,到大荒時期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神靈,皆是如此,而“地母”恐怕是唯一的例外。  實際上“地母”很難說是神靈,它僅僅是源於千百年來,靠著土地過活的人們對大地最本能的崇拜,上古之時,那些巫祝利用各種手段誘導百姓去信仰他們在巫靈界中造出的神靈,但是對於“地母”的崇拜,卻根本不需要去誘導,隻要人們仍然過著靠天吃飯,靠地過活的日子,對大地的敬畏和崇拜就會一直持續下去。  但是“地母”也的確並非神靈,隻因為,與其它宗教不同,它不但原始,而且散亂無序,“地母”根本沒有具體的形象,更多的隻是一個名字,曾幾何時,有人說女媧娘娘就是地母,有人說後土娘娘就是地母,甚至有說地母是黃帝的女性化身,但不管怎樣,地母就是地母,不管人們怎麼看它,不管人們怎麼想它,大地就在那裏,恩養著萬物,哺育著生靈。  劉桑看向鮮於永,鮮於永的目光卻望向遠處,然後慢慢地後退,仿佛要融進黑暗之中。  劉桑道:“且慢。”  鮮於永頓在那裏。  劉桑道:“鮮幫主稍等。”轉過身,看向身後,隻見兩道光芒正在接近,那是燈籠裏的燭火,提著燈籠的,是兩個俏麗的丫鬟。  “爺。”略小一些的丫鬟高興地道。  “駙馬爺。”年齡更大一些的丫鬟亦是欣喜。  她們卻是鸞兒和小凰。  小凰自從在東雍洲與他分開,這些日子也一直都在擔心爺的安危,直到今天,才真正知道爺的消息。隻是,雖然爺白日裏就已經上了尖雲峰,但現在爺是要做大事的人,她也不敢去打擾他,而是與二小姐、鸞兒一同在月夫人房中等著。她們一直等到大半夜,眼見著天都要亮了,月夫人方才歸來,爺卻一直沒有出現。  月夫人本以為,桑弟會隨在她的身後,結果等了一會,桑弟都還沒有出現。於是兩個丫鬟便一同出來迎他。  兩個丫鬟與他重逢的喜悅,自是讓他感到溫暖。略一沉吟後,劉桑道:“鸞兒,小凰,你們先到遠處等我,我還有些事情,要與鮮幫主談。”  兩個丫鬟退到遠處。  劉桑重新看向裸鱗幫幫主:“鮮幫主,你說地母病了……這是什麼意思?”  鮮於永道:“軍師有沒有覺得,今天的冬天不是很冷,春卻來得有些遲?”  劉桑點頭:“今年的冬天確實不是很冷,雪都沒有看到幾場,至於春來得遲……現在也不過剛剛立春。”  鮮於永道:“平常這個時候,許多花已經開了,許多草已經綠了,但是今年,花開得遲了,草綠得慢了……因為地母病了。”  劉桑頭疼地道:“你的意思是大地之神病了,所以萬物複蘇得慢了?”  鮮於永道:“地母不是神,是母親。”  劉桑不止是頭疼,已經到了頭腫的地步……跟這人交流不是一般的累。  隻是,雖然如此,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而是認真地道:“就算今年春來得遲了,但是今年各地天災地禍不斷,天氣也跟著受到了極大影響,尤其是海水下降,導致各地水位大幅下降,這種情況下,花開得遲,草綠得慢,應該也是很正常的事,幫主如何就知道是地母病了?”  鮮於永慢慢地道:“因為,我們是母親的孩子,母親病了,孩子也會跟著生病……”他解開了他的皮毛大氈,露出的胸膛。  劉桑心中一震……這是什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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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五章 先天大陣



裸鱗幫幫主離開了。

在他離開之前,劉桑告訴他:“雖然我很想幫上你們,但是現在,我必須先做完墨門托付給我的事,那件事同樣非常的重要。”

看著鮮於永,他說:“給我幾天時間,等我把手上的事做完後,就來找你。”

鮮於永點了點頭,就這般走了。

劉桑來到兩個丫鬟身邊,帶著她們,往前邊走去。

雖然元霄已過,但是天氣並沒有變得暖和起來。

去年的冬天並不冷,而春天已到,感覺上卻也沒有多少變化,依舊是這般的天氣。

雖然如此,因為已是下半夜,正是最凍的時候,兩個丫鬟都有些發僵。

劉桑將她們摟住,笑道:“這麼冷的天氣,你們在那等我就好,出來做什麼?”

小凰紅起了臉,鸞兒低笑道:“奴婢再不出來找駙馬爺,我家小姐就要出來了……”說著說著臉也紅了。

劉桑在她們的上摸啊摸,小凰已被摸習慣了,鸞兒卻還是黃花閨女,自是羞得更厲害。

來到後山的院落中,一道倩影掠了出來,興奮地道:“姐夫?!”

她自然便是夏召舞。

對於劉桑來說,與召舞小姨子其實沒分開多久,前幾天他(她)還和小姨子在同一張床上睡過,當然小姨子並不知道是他就是。但是對美少女來說,一晃又過去了兩個多月,現在見到姐夫平安無事地出現。自是高興。

在美少女身後,月夫人倚門而立,仿佛等待丈夫歸來的妻子一般。

劉桑笑著牽起小姨子,與月夫人一同進入閣中,小姨子歡快地在他身邊奔著碎步。

雖然前幾天還與月姐姐同浴,同小姨子共枕,但對她們來說,這卻是小別後的重逢,劉桑自然不願讓她們失望,逗了逗她們。又問:“你們有沒有見到圓圓和千千?”

夏召舞道:“她們在霽雲峰上。”

劉桑錯愕:“她們怎麼又跑回道家來了?”

夏召舞道:“鬼影前輩昨日也到了霽雲峰。

她們跟著鬼影前輩一起上山的,原來圓圓離開女幾山時,從墨門那偷聽到她爹的消息,跑去找她爹去了。”

劉桑道:“跑去找她爹?鬼影前輩去了哪裏?”

月夫人道:“師弟似是去了東麵秦軍的軍營。但所為何事。卻是不知。”

劉桑心想。雙兒應該不是鬼影子的親生母親……要不然我真是沒臉去見他了。

月夫人道:“桑弟,適才在會上,你說你受墨門所托。要離開幾日……”

“嗯,很重要的事,”劉桑道,“天亮我就走。”

夏召舞一驚:“這麼快?”看看窗外夜色,雖然此刻仍是一片漆黑,但很快就要天亮了。

劉桑道:“正事要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拉著月夫人和小姨子往裏屋走去:“天快亮了,你們也困了吧?鸞兒、小凰,你們也先睡去,其它事天亮再說。”

師徒兩人一同被他拉到裏屋,聽他笑嘻嘻地道:“我們上床吧!”雖然以往也經常被他欺負,但師徒兩人跟他一起上床,自是不免有些難為情。隻是一想到天很快就要亮了,等天一亮他又要走,好不容易見了麵,與他在一起的機會卻是這麼短暫,自是都舍不得離開。

月夫人溫柔地服侍他脫下外衣,三人一同上床,召舞美少女穿了件白色中衣睡在裏頭,劉桑睡在中間,月夫人睡在外頭。三人大被同眠,劉桑扭頭看著小姨子,奇怪地問:“召舞,你穿這麼多做什麼?”

美少女方要說話,劉桑已是一翻:“少穿點!”趴在她身上幫她脫了起來。

小姨子無力的掙紮了幾下,很快就被他脫得隻剩一件肚兜,連襖褲都被他解掉後用腳踹了。

“死姐夫,一見麵就要欺負人。”小姨子捶了他幾下,叫道,“師父,你看看他!”

月夫人心想,我能有什麼辦法?

劉桑重新躺下,將小姨子摟在懷中,並騰出空間,讓月姐姐緊貼著他的身體。月夫人低聲道:“桑弟,你這次要去多久?”

劉桑道:“少見三日,多則五日……也許更多也說不定。”

美少女道:“姐夫……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麼?”

劉桑道:“不行?”

美少女嘀咕道:“為什麼?”

劉桑道:“因為我另外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你做……先不說這個,天亮後再告訴你。”一隻不安分的手已經滑來滑去,時而摸摸這個,時而摸摸那個。師徒兩人一同被他欺負,卻又隻覺苦短,戀戀難舍。

月夫人心疼他餐風露宿地趕到尖雲峰,又因為神州盟的事,一時忙到現在,眼看著馬上又要繼續上路,道:“桑弟,你先睡會,天亮了再叫你。”

劉桑長歎一聲:“有你們陪著,哪裏舍得睡去?”又低笑道:“還有點時間,不如這般這般……”

師徒兩人同時紅起了臉,美少女小聲道:“姐、姐夫……”這個壞蛋,怎麼能讓她跟她師父一起為他……

劉桑道:“我馬上就要走了,這點小事都不肯麼?”

夏召舞俏臉憋紅。月夫人卻是想著:“這般下去,我與召舞終究是要共侍一夫的,現在不讓他得逞,以後也還是要遂他的意,而且,他馬上就要走了……”當下拉著徒兒,掀被而起。

美少女雖然害臊,但一想到天亮後又要見不到他了,讓他得意一下,也就算了,羞羞的與師父一同起身。

夜色漸稀,曙光乍現,羅帳內。一大一小兩個倩影,悄然地跪在那兒,輪流服侍……

*

天色終於亮了。

師徒兩人重新睡在少年身邊,第一次做這種事的美少女隻覺嘴兒發麻,臉上濕漉漉的,再一看去,見師父也是如此。

這該死的姐夫,竟然故意把那髒髒的東西弄到她們臉上。

劉桑無奈地道:“天亮了。”

師徒兩人心中難過,緊緊地將他摟住。

劉桑道:“我要走了。”

月夫人心知正事要緊,無奈地道:“我去拿衣服。”要下床幫桑弟取衣。

劉桑錯愕:“拿衣服做什麼?”

月夫人裸身回首:“你不是要走麼?”

“啊?”劉桑道。“喔。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要去哪裏,事情是這樣子的,我的神識要去一下巫靈界……”

把事情說了出來。

夏召舞一下子坐了起來:“死姐夫。你這不是沒走麼?”

劉桑道:“什麼叫沒走?我神識離開了啊?”

夏召舞道:“但是你人還在這裏啊。人家不是想見你就可以見到麼?”

劉桑道:“對啊。但是我看不到你們了啊。”

師徒兩人一下子意識到被他玩弄了,夏召舞嬌軀一轉,想撲上去揍他。但她的嬌軀亦是光溜,最後的肚兜都已經被他解了,這一轉身,酥胸與小腹全被他看了去,不由得臉一紅,被子一披,裹住誘人的,氣道:“死姐夫,你、你……”

你就是想騙我們師徒一起為你做那種事兒?縱連月夫人都不由得沒好氣的瞅他一眼。

劉桑叫道:“原來你們巴不得我離開啊?”

師徒兩人同時咬起嘴唇……才不是呢。

劉桑笑著把她們拉了過來,一左一右,摟在懷中,順便在她們的身上摸啊摸:“我又沒有說謊,這幾天你們雖然能夠看到我,但我的神識要到巫靈界去,看不到你們,我當然會想你們,舍不得離開你們。”

雖然知道這壞蛋就是故意逗她們,但師徒兩人心裏還是暖暖的。

恰在這時,鸞兒與小凰來到門邊,小凰小聲道:“爺,天亮了,我們準備了肉湯,您喝了再走,還有路上換洗的衣衫,還有……”

夏召舞叫道:“把他的東西全都給我扔出去!!!”

*

直等劉桑再一次解釋完,兩個丫鬟才知道,原來駙馬爺根本沒走。

他隻是準備在這裏睡上幾天。

小凰又驚又喜,隻因她又可以在旁邊服侍駙馬爺。

劉桑道:“我的神識離開,身體等於是睡著,你們要把它照顧好來。”

夏召舞道:“我會把你踢下床去。”

劉桑道:“不要讓我凍著餓著……”

夏召舞道:“那是不可能的。”

劉桑道:“沒事的時候把我擦一擦洗一洗……”

夏召舞道:“然後丟到垃圾堆裏去。”

劉桑一翻身,撲在她身上,狠狠地虐待她,直虐得她嬌喘不止,隻能求饒。

把小姨子抱在懷中,他繼續道:“先不要告訴翠兒和圓圓她們,免得她們跑來看,讓人懷疑,就說我有急事出去一趟,過三五天就回來。讓小嬰留在這裏守著,其他人都不要放進來。”

月夫人道:“桑弟放心,這院子本就是劃拔給我和召舞居住,我新收的弟子茉麗又照顧她母親去了,這幾天不會過來。”

劉桑交待完畢,取出五色石,握在手中,又看向召舞小姨子:“不要趁我神識不在,對我的身體做壞事。”

美少女道:“姐夫你放心,我不會的。”

劉桑念出幾聲古裏古怪的句子,一下子倒了下去,宛若熟睡一般。

美少女輕哼一聲,光著身子跳下床,七翻八翻找出彩筆,爬上床去,對著姐夫的臉,眯眯地笑:“我看你還能不能再欺負人,我看你還給不給我喂奇奇怪怪的東西,我看你還敢不敢把那種東西弄在人家臉上,嘿嘿嘿嘿……”往他臉上畫去。

少年驀一翻身,把她壓在床上,狠狠打她屁股。

美少女趴在那裏,叫道:“姐夫,你還沒走?”

劉桑冷笑:“我就是試一試你。你果然不聽話。”啪、啪、啪、啪……

月夫人、鸞兒、小凰:“……”

*

拿著五色石,念出真正的咒言,劉桑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召舞小姨子捂著發腫的香臀,生怕他再一次跳起。

沒過多久,卻是胡月甜甜、胡翠兒、鬼圓圓、千千、小嬰找了過來,月夫人到了外頭,告訴她們劉桑已經離去,過幾天才能回來,諸女大失所望。但因為是月夫人親口所說。她們自也不會懷疑。

月夫人把小嬰留了下來,胡月甜甜等人離去後,這才牽著小嬰進入裏屋,小嬰見到爹爹躺在床上。一時睜大眼睛。

同一時間。劉桑的神識已是縹縹緲緲地進了巫靈界。

黑暗天女飛了過來。叫道:“爹爹,你回到自己的身體裏了?”要是爹爹與雙月王妃的魂魄仍然在一起,那進來的自然就是他們兩個人的神識。現在隻有爹爹一人進來,她自然知道他們的魂魄已經分開。

劉桑道:“嗯。”把大致上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後,便帶著她一同飛過不周山,來到那座放有天地洪爐的大殿裏。

接下來的時間裏,劉桑一直都在研究先天八卦圖。

先天八卦圖原本就極是複雜,他幾乎將所有的精力都耗費在裏頭。

黑暗天女在他的身邊陪著他,也不說話,爹爹看著洪爐裏的玉蟬,她就一直看著爹爹。

時間就這般緩緩地流逝著。

這先天八卦中的每一個卦位,其實都是一個大陣,分別是三陽合泰、黃道流光、紫金幻塵、青鳥承書、天人丈夫、朱旗熒惑、山景耀魄、清靜希夷,八卦的位置都已調換,又受到周圍的“三十二象”影響,這“三十四象”以太陰、太陽、少陰、少陽四數影響著八卦大陣,變化無窮,計算上隻要有一絲差錯,得到的結果全然不同。

黑暗天女計算時間,塵世已是過了兩日,而爹爹依舊死死地盯著洪爐裏不斷變動的八卦玉蟬。

對於她來說,自“出生”之後的三百年間,真正離開巫靈界的日子,少之又少,大部分時間裏,都隻能在巫靈界又或是巫靈界崩裂後的“星界”中無事可做,現在能夠在這裏一直看著爹爹,就已經是最大的滿足。

她最好爹爹永遠解不開這個先天八卦圖,一直留在這裏,讓她看著。

就這般,又過了許久,一直沒有說話的爹爹,忽的自言自語:“黃道流光?”

她道:“爹爹,你說什麼?”

劉桑喃喃地道:“原來這以三陽合泰、黃道流光、紫金幻塵、青鳥承書、天人丈夫、朱旗熒惑、山景耀魄、清靜希夷八種大陣組成的先天八卦,乃是一個更為巨大的‘黃道流光’之陣,隻是周圍的三十二數對它的影響我還沒有理清。”

又這般繼續盯著洪爐,不停計算,不知不覺,又過了一日,隻見他忽的一震,失聲道:“怎麼可能?”

黑暗天女見他臉色大變,顯然是出了大事,趕緊問道:“爹爹,怎麼了?”

劉桑道:“憂憂,我要走了,以後再跟你解釋。”臉色極是難看:“希望還來得及!”

念動咒言,身影一閃,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黑暗天女心知,爹爹這般說走就走,連解釋的時間都沒有,看來這個先天八卦大陣所暗藏的凶險極是巨大,而且已經到了無法再拖延下去的地步……

*

神識離開巫靈界,劉桑驀的睜開眼睛。

方一睜眼,馬上就看到召舞小姨子拿著碳筆,側身躺在他的身邊,僵在那裏。

在他熟睡的這幾天裏,美少女終究還是忍不住,愜意地在他臉上畫著花。

“姐夫,”美少女發現自己被他逮個正著,趕緊叫道,“我幫你擦掉去。”

劉桑卻是沒空管她,翻身坐起,本以為躺了這麼多天,肌肉會變得僵硬,誰知身體卻是舒適得很,看來這幾日裏,召舞小姨子時不時的在用她的“真氣”為自己通脈活血,縱連那段日子裏魂魄離體,身體昏迷太久積下的一些問題都已消失,於是扭過頭來,看了小姨子一眼。

夏召舞以為他要報複自己,尖叫一聲跳下床去,倒把伏在桌邊無聊地玩著手指頭兒的小嬰嚇了一跳。

外頭的鸞兒和小凰聽到聲音,飄了進來,見劉桑已經醒來,臉上全是二小姐畫的花,俱是好笑。

劉桑卻是沒空理她們,鞋一穿,衣一披,就要往外走。

“姐夫,”夏召舞趕緊將他拉住,“你就這樣出去?”

劉桑略一思索,心裏想著急也沒用,於是又坐了下來:“召舞,你師父呢?”

夏召舞道:“師父正與其他人在外頭議事。”

劉桑道:“你讓他們不要議了,告訴她我已經解開了那幅先天八卦圖,告訴他們,馬上到墨門將單老夫人和皇甫巨子請來,越快越好。”

夏召舞聽他說得嚴重,顯然事情重大,慌忙穿了繡花鞋去了。

鸞兒與小凰端來熱水,為他洗去臉上的痕跡。劉桑在兩個丫鬟的服侍下喝了碗參湯,吃了些東西,沒過多久,月夫人便帶著召舞進來。月夫人道:“桑弟,我已經派人去通知單前輩和皇甫巨子,隻是他們要趕到尖雲峰來,怕是也要一兩日的時間。”

劉桑又問:“裸鱗幫的鮮幫主可還在山中?”

月夫人道:“鮮幫主不習慣這種地方,自行在山外結廬住下,但卻未走。”

劉桑點了點頭,道:“你幫我告訴他,我已經找到了他想要知道的答案,不過要等到單老夫人、皇甫巨子趕到後才能說,另外,你也幫我通知寇館主、何宗主等人,就說等單老夫人和皇甫巨子到了後,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他們。”

月夫人也未多問,就這般飄了出去。

交待完後,劉桑坐在床邊發呆。

夏召舞在他身邊小聲問:“姐夫,事情真的很嚴重?”

“嗯,很嚴重,”劉桑驀的一翻,直接把她按在床上,“竟敢在我臉上畫花,你說嚴不嚴重?”

夏召舞叫道:“姐夫,你這反應也太遲了。”

“剛才隻是沒空理你,你就真以為對姐夫做了壞事能夠逃脫報應麼?”

“姐夫,你、你想怎麼樣?”

“嘿嘿嘿嘿……”惡魔般的怪笑響起。

另一邊,鸞兒捂住小嬰的眼睛,免得把小孩子教壞……

……(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8 11:51
第六百四十六章 天下大勢



中午時,聞得劉桑回來的胡月甜甜、胡翠兒、鬼圓圓、千千也都來到這裏。

胡翠兒抱怨道:“桑公子,你又跑到哪裏去了?一下子又幾天沒見到你。”

夏召舞道:“我姐夫是要做大事的人,哪有空天天陪你?”

胡翠兒道:“哇……這話竟然是從召舞小姐你的嘴裏說出來。”

“夫君!”鬼圓圓朝劉桑撲來。

劉桑抓住她的後領把她拎起:“這醜丫頭誰啊?”

鬼圓圓:“55555……”

劉桑笑道:“開玩笑的。”

胡月甜甜捧著一柄重劍:“桑公子。”

劉桑定睛一看,見是他留在狐族的那柄巨闕劍,於是取了過來,背在背上,覺得果然還是這把天下第一劍更顯威風。

*

到了傍晚,一艘機關飛船從天際飛來,落在山腰處。

月夫人派了人來,通知他單老夫人和墨家巨子已到。

劉桑心想,他們來得比想象中的更早許多,顯然也是知道事關重大,全力趕來。

將眾女留下,讓她們自己玩去,劉桑來到山腰處,見月夫人、何執故、寇思三、鬼影子都在這裏,又有三人從機關飛船沿梯而下,墨家巨子皇甫澄走在中間,左側是拄著拐杖的“仙棋”單天琪,右側卻有一個穿著黑衣,戴著銅麵具怪人。

皇甫澄下了機關飛船,立在劉桑麵前:“劉兄弟。”

劉桑低聲道:“那圖已經解開。因為事關重大,不得不請巨子和老夫人放下其它要事,趕到這裏。”又看向那黑衣人:“這位是……”

皇甫澄道:“這位乃是我墨門的秦先生。”也未多做介紹。

何執故、寇思三等雖知軍師這幾日是在為墨門做事,但他到底在做什麼,他們卻是一無所知,如今軍師一回來,馬上便通知墨門,墨家巨子立時扔下手中一切事務,與墨門僅有的大宗師“仙棋”一同趕到尖雲峰,單是由此。

便可知道事情之緊迫。

隻是皇甫澄口中的這位“秦先生”。他們也並不認識,不管怎麼說,這裏也是神州盟的重地,此人既然來到這裏。卻還弄得神神秘秘。多少讓人有些不滿。隻是。他既然是由墨家巨子和“仙棋”帶來,看來確實是墨門中的重要人物。

劉桑看著黑衣人,略一思索。便不再多問,隻是看著皇甫澄:“那先天八卦圖乃是墨門犧牲了許多人性命方才取得,解開後,本來應該隻告知墨門,但此事不隻是關係到墨門,同時也關係到整個天下,所以……”

皇甫澄道:“劉兄弟不必多說,我們隻需要知道它的具體作用,至於還需要告知誰,便由你來決定便是,這先天八卦圖雖是我們墨門取得,但若是無你,它在我們手中,也全無用處。”

劉桑點了點頭,看向遠處,在那裏,裸鱗幫幫主鮮於永正踏步而來……

*

眾人進入大殿之中,劉桑先將先天八卦圖之事向何執故、寇思三、鮮於永等人解釋,何執故等俱是動容,整個黑鶩天,竟是一座先天八卦大陣?要知,黑鶩天幾乎占據了大半個陽梁洲,若它是一座大陣,那這大陣一旦發動起來,其威力到底要驚人到何等地步?

何執故道:“這大陣,到底有何用處?”

所有人都看向劉桑。

劉桑環視一圈,道:“在解釋這先天八卦大陣的作用前,我需要讓大家知道一樣東西……大地神力。”

單天琪蒼老地咳了幾聲:“大地神力?”

劉桑道:“所謂大地神力,是蘊藏在大地之間的一種信仰之力,千千萬萬年來,生活在土地上的人們為了獲得更多的糧食,不停地拜著大地,這種信仰是散亂無序的,但卻是最真誠的,因為它不需要人強迫,不需要人誘導,大地如同母親一樣哺育著生靈,生靈如同子女一般崇拜著大地。”

寇思三道:“但土地本身並無思想……”

“不錯,人們崇拜著大地,但大地並非神靈,”劉桑道,“雖然如此,但這股集千千萬萬年來,無數農民發自內心的信仰之力,仍然不斷地滲入大地,同時慢慢地改造著大地。要知,所謂神力,其實便是信仰之力,這個世界本沒有神,拜的人多了,才成就了神。這無數的信仰之力不斷地滲入大地,成為了蘊藏於大地之間的神力,同時賦予了大地更多的靈氣,萬萬年前,大地不過就是荒蕪,人們縱然用盡力氣,也難以從中得到多少產物,沒有靈氣的大地,自也養育不了多少生靈。但是隨著人們對大地的敬畏和崇拜,蘊藏在大地裏的神力也在影響著大地,大地越來越肥沃,養育了更多的人類,人類越來越多,賦予大地更多的信仰之力,大地與活在地上的人們,以一種無人知道的神秘方式互相影響,整個世界也為之不斷進化。”

眾人對望一眼,皇甫澄沉聲道:“這大地神力,與你要說的先天八卦大陣,有何關係?”

劉桑取一幅地圖,將陽梁洲黑鶩天上八大洞天盡皆圈出:“陽梁洲上,以八大洞天、三十二小洞天一同組成的先天八卦大陣,乃是一個更為巨大的‘黃道流光’之陣,而在先天八卦之中,‘黃道流光’對應的是坤位,坤為地,為母。東雍洲上的三大聖地中,文玗樹所用的巫祝之舞,其實便是一個小型的黃道流光之陣,我雖不曾見過,但可想而知,那是一種以土地為力量來源的陣法。”

眾人看向月夫人,月夫人點了點頭:“不錯,我文玗樹傳下的陣法,確實與土有關。雖然如此,但我族的先人,卻也隻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雖然借著血液中傳承下來的力量,用出‘黃道流光’,對它本身卻是沒有太多了解。”

劉桑道:“文玗一族複姓軒轅,他們傳承下的黃道流光舞與土有關,而傳說中的軒轅黃帝亦以土德自居,我想這並非全是巧合。此外。昆吾的彥家、慈壇的裘家。分別精通紫金幻塵舞和天人丈夫舞,而我又曾親眼見到,星躔關樞天三妖之一的竊脂用出朱旗熒惑舞。紫金幻塵、天人丈夫、朱旗熒惑分別對應先天八卦中的震、坎、離三卦,竊脂為何會使用朱旗熒惑舞。我還不知道。但彥、裘兩家。其先祖據說也與黃帝有關。

我曾聽過一種說法,說當年一統大荒的黃帝,其身邊的八大巫祝。分別精通八種大陣,這八種大陣,很可能就是對應先天八卦中的八個卦數,而他們一身所學,又可以上溯到‘三皇’中的伏羲,正是靠著這八大巫祝的能力,黃帝才能夠一統大荒,與女媧、伏羲並稱‘三皇’。”

這番上古秘聞,因為極是久遠,其他人了解有限,其中關於“八大巫祝”之說,縱連劉桑也隻是聽祝羽提起,其他人聽到這裏,彼此對望,一時間無法消化。

那隨著“仙棋”與墨家巨子一同前來的“秦先生”卻道:“小兄弟,請繼續說下去。”

劉桑也不去管其他人到底有未聽懂,繼續道:“八種陣法對應八個卦位,八個卦位合在一起,又變成一個更為巨大的先天大陣,隨著先天大陣中卦位的不同,作用自然也不相同,而黑鶩天上的這個先天八卦大陣,正是一個威力遠遠超出文玗樹軒轅家的黃道流光舞的‘黃道流光’之陣,我們不妨將它稱作‘先天黃道流光’,而黑鶩天三十六小洞天裏的其中三十二個洞天,又分別以太陰、太陽、少陰、少陽這四象之數,影響著整個先天黃道流光,讓這先天黃道流光生出非凡的作用,並將它的影響輻射出去。”

眾人彼此對望,似懂非懂。

鬼影子沉聲道:“你不如直接告訴我們,這先天黃道流光大陣,究竟有何用處。”

劉桑環顧一圈,回應著眾人屏息凝視的目光:“將全天下的大地神力吸到……”在地圖上打了一個大大的交叉:“黑鶩天的中心!”

所有人俱是一震。

何執故動容:“全天下?”

“不錯,”劉桑道,“黑鶩天的這先天黃道流光大陣,輻射範圍極是廣大,連對陽梁洲來說,遠在天南地北的和洲都難以擺脫它的影響。”

秦先生緩緩道:“大地神力被吸走後,會有什麼樣的影響?”

“饑荒……全天下的饑荒!”劉桑道,“夏商之前,為何稱作大荒?大荒之前,又為何稱作洪荒?隻因那個時候,土地間蘊藏的靈氣極是稀少,難以耕種出太多的糧食,到處都是荒蕪。如今的肥沃,全都是數千年來,一代又一代的農民,用他們無數的汗水和對大地的敬畏開懇出來,如今,全天下的人口之所以能夠遠遠超過大荒時期,可以說,全是靠著土地間越來越多的大地神力,一旦大地神力被吸走,土地上再也無法生產出能夠供養如此多人口的糧食,再加上數月以來的各種天災地禍,接下來出現的,將是席卷全天下的饑荒,無數人將因此餓死。”

所有人俱是色變。

月夫人道:“這樣做,對虛無道人和蘇老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劉桑道:“到那時,其它七洲盡成荒蕪,把所有大地神力全都吸來的黑鶩天,擁有全天下最肥沃的土地,它將會成為世間最富饒的地方。但我想,巫山神母、虛無道人、蘇老、玄扈大王他們的目的並不在此,隻因為其它地方全是饑荒,唯有黑鶩天富饒,那黑鶩天將成為眾矢之的,同樣無法自保。所以我想,他們真正的目的,不是要讓大地神力為黑鶩天這一土一地所有,他們很可能已經想出將大地神力完全占為己有的辦法。”

看著眾人,他凝重地道:“如果他們真的能夠做到,將全天下的大地神力據為己用,他們將……成為神!!!”

單天琪、月夫人、皇甫澄、何執故、寇思三、鬼影子等盡皆震動。

何執故喃喃道:“這還真是……玩得大了。”

“仙棋”單天琪道:“若不是有如此巨大的好處。又怎能讓虛無、蘇老那樣的人,花費如此多的心機,用盡這般多的手段,甚至不惜身敗名裂?如果不是有這般誘人的前景,金麟、玉凰、藺隆、雄塗霸等等,又怎願為虛無所用,甚至甘願與妖魔為伍?你猜的應該沒錯,他們如此辛苦,自然不是為了替黑鶩天做嫁衣裳。”

她長歎道:“超凡入聖,變成神仙……恐怕這才是他們最終的目的。”

皇甫澄冷冷地道:“絕不能讓這先天黃道流光大陣發動。”

劉桑看著他。歎一口氣:“這先天黃道流光大陣……已經發動了。”

所有人再次一震。

皇甫澄道:“你如何知道?”

劉桑道:“鮮幫主……”

鮮永於慢慢打開他披在身上的裘衣。露出胸膛。

眾人錯愕。

隻見他的胸膛有若血肉與黃土混在一起一般,極是怪異,隻是,那些混入血肉的黃土斑斑點點。有若腐爛一般。

單天琪道:“這個是……”

劉桑解釋:“裸鱗幫的本質。其實是一種敬拜大地。從大地中汲取力量的宗教,對於他們來說,大地就是母親。是他們的‘地母’。裸鱗幫內出生的孩子,從小就以某種神秘的儀式,與他們出生、成長的土地融合,從而得到力量,他們所得到的力量,其實便是大地神力,但是現在,大地神力正在消失,他們的身體也隨著出現問題。就像春江水暖鴨先知,由於此刻寒冬剛過,萬物還未複蘇,對於大地神力緩慢消失即將造成的災難,老百姓還沒有深刻體會,唯有他們這些崇拜地母,靠著大地得到力量的地母的信徒,最先覺察到大地的異常。”

所有人一臉凝重,其它各洲的大地神力已經開始往黑鶩天流去,照這般下去,一旦七大洲上的大地神力消失,饑荒無法避免,死去的人何止百萬千萬?這已經不是一門一派的紛爭,而是事關天下的大事。

單天琪長歎一聲,道:“要如何停止這先天黃道流光大陣?”

劉桑道:“這先天黃道流光大陣既已發動,除非吸納完外界的所有大地神力,否則絕不會自行停下,要強行停止這已經發動的先天黃道流光大陣,至少要封住先天八卦中的四卦,這先天黃道流光大陣雖然已經發動,但數千年來積下的,遍布天下的大地神力,也是它一下子就能吸光,我想,我們還是有些時間。”

寇思三色變:“你的意思是,要停住它,至少要攻下黑鶩天的四個大洞天?”

劉桑道:“不錯。”

眾人麵麵相覷……黑鶩天上重巒疊瘴,山高路險,又聚集著無數妖魔,即便是空桑、大齊等各國全都派兵攻打黑鶩天,要想突破外圍的三十六小洞天,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至少要占據十大洞天中的四座,才能停住先天黃道流光大陣。

劉桑看向皇甫澄,道:“我猜,墨門也做了一些準備。”

皇甫澄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墨門已經在集結天下墨者,隻因我們雖不知道那些人背後的真正目的,但黑鶩天上布有先天大陣,已經是我們所知道的事,對虛無道人與家師的野心,我們也從不奢望。隻是,單靠我墨門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攻入黑鶩天,事實上,這兩三百年間,黑鶩天上的那些妖怪,也曾試圖攻占楚洲,我們能夠守住西疆,未讓楚洲落在妖魔手中,已是不易。”

劉桑看向月夫人、寇思三、何執故、清玄道人等人:“此事已不再是墨門與混天盟之爭,而是事關蒼生,我們神州盟雖是新建,卻已無法坐視,此事不但要通告天下,且要說服七大洲上的所有門派,協助墨門,一同對抗混天盟和黑鶩天,諸位意下如何?”

寇思三道:“事與至此,還有什麼可說的?不是他們死,便是我們亡,除此之外,再無出路。”

“混天盟原本就滅了道家三宗,我們道家與混天盟不共戴天,”清玄道人道,“隻是神州盟終究隻是新建,短時間內,要集結成有生力量,並不容易。”

對此眾人亦是無奈,畢竟神州盟不隻是新建,而且名義上乃是“聯盟”,還未形成足以跟混天盟相抗的強大組織,不像墨門,巨子令一出,墨者雲集。

劉桑道:“墨、儒、道、陰陽四家合力,把此事公開,一同宣告天下,將先天黃道流光大陣,指為妖族滅亡全人類之巨大陰謀,並將近來出現的一切災難,都指向妖族,讓天下各門各派同仇敵愾,組建討伐妖類之大軍,應該不成問題,同時還要與雙月王妃、火皇聯係,如此大事,我想他們自是無法坐視,如此各方合力,就算是黑鶩天,想必也能攻下,隻是,此事無論如何不能拖延。”

眾人彼此對望,皆知此言一出,一場席卷八洲,決定整個天下大勢的惡戰,將由此展開,其影響之深遠,怕是唯有當年始皇帝之一統六國,方能與之相比……

……(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8 11:51
第六百四十七章 天降將星,秦軍殺神(上)



月夫人、寇思三、何執故、清玄道人等留在殿中,召集神州盟中的其他重要人物,一同討論。

    當那些來自各處的各幫各派的首領聽到這般大事時,將會如何震撼,自是可想而知。

    劉桑卻未留在這裏,而是與鬼影子一同,將墨家巨子和單天琪、秦先生一同送至山腰。

    墨門的機關飛船依舊留在前方,劉桑看著皇甫澄道:“不知巨子現在準備去哪?”

    皇甫澄奇怪地看他一眼:“我打算趕回墨門總舵,發布巨子令,集結各地墨者。”

    劉桑道:“不知這飛船,可會在途中停留?”

    皇甫澄道:“會在鳥鼠城稍作逗留……”

    “正好,”劉桑欣然道,“在下有事要前往鳥鼠城一趟,不知巨子可否順路載我一程?”

    單天琪與皇甫澄一同,定睛看著他。

    皇甫澄道:“我突然想起一事,打算不去鳥鼠城了,而是途經鹿烈山……”

    劉桑道:“太好了,我心血來潮,正想到鹿烈山一遊,不知巨子可否順路載我。”

    皇甫澄笑道:“劉兄弟的心血何時來的潮?”

    劉桑道:“就在巨子改主意的時候。”

    皇甫澄道:“罷了,劉兄弟請。”

    劉桑道:“多謝。



    鬼影子在一旁笑道:“我恰好也要往鹿烈山一趟,正好順路。”

    皇甫澄道:“我要去的是鳥鼠城。”

    鬼影子道:“那更好了。”

    “我想也是,”皇甫澄道。“鬼影兄請。”

    鬼影子道:“巨子請。”

    眾人一同登上機關飛船,機關飛船緩緩飛起,飛上高空,往西而去。

    讓那些墨者在外頭操控飛船,幾人一同進入艙中,皇甫澄看向劉桑:“劉兄弟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

    劉桑卻反轉身看向“秦先生”,拱手一拜:“草民劉桑,拜見廣王殿下。”

    單天琪、皇甫澄同時一震。

    “秦先生”沉默一陣,籲了一口氣:“小兄弟真是神了,你是如何猜到的?”摘下麵具。露出一張看似五旬左右。略帶蒼桑的臉。

    此人竟是始皇帝嬴政之子,大秦廣王……扶蘇!

    劉桑道:“此事其實並不難猜,墨門派出眾多墨者偽裝成妖魔潛入黑鶩天,犧牲巨大。終於成功的畫出那幅先天八卦圖。但是在此之前。必定有人告訴墨門,讓墨門知道黑鶩天上有可能暗藏大陣,否則墨門也不會無緣無故想到去做這樣的事。告訴墨門這個風聲的人是誰?這是第一個疑點。

    那些墨者竟然能夠妖化,讓人分不出他們是人是妖,這又是如何做到的?這是第二個疑點。其他人縱然想到這兩個疑點,手中也無線索,但我恰好到過東雍洲上慈壇、昆吾、文玗三處地底,在那裏,我找到了一卷未曾上奏的奏書,見到過一幅先天八卦圖,見識過將人變成妖魔的恬昭罪氣。我在文玗地底見到的那幅先天八卦圖,與墨門所畫的這幅並不相同,但原理是一樣的,而那將人變作妖魔的手段雖然已被深藏,但據我所知,那將它深藏的人,已再次出現。這些線索加在一起,墨門背後的支持者呼之欲出。”

    廣王扶蘇眉頭舒展,大笑道:“不愧是連我弟弟胡亥都在陰曹地府吃上大虧的‘暗魔’,以前我已聽過你的名字,知道你是非常之人,今日一見,才知本王仍是小看了你。”

    劉桑道:“廣王過譽了。”

    又看向鬼影子:“前輩前些日子,去見的就是廣王殿下,你也早知道與單老夫人和巨子一同前來的就是殿下,不知我猜得對不對?”

    鬼影子苦笑道:“這世上到底還有什麼事能瞞得住你?”

    劉桑歎氣:“我也希望我能夠知道得更多一些,但是這個世上,終究還是有太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廣王道:“小兄弟想要知道什麼?”

    劉桑盯著他:“不管我問什麼,殿下都會回答?”

    廣王道:“有些事情是我不當說的,但我願盡力做到知無不言。”

    劉桑道:“其實我最想知道的,是一件事情。”

    廣王道:“哪一件?”

    劉桑一字一頓:“白、起、是、誰?”

    “仙棋”單天琪、墨家巨子皇甫澄、道家玄關顯秘宗宗主鬼影子俱是驚訝地看著他,隻因為他們本以為劉桑問的會是其它事情,比如嬴政在哪裏、當年神州為何崩裂、秦軍最終的目的是什麼,等等等等,卻沒有想到,劉桑第一個問到的竟然會是秦軍中的“殺神”白起,隻因不管從哪個角度想,比起白起,其它還有許多更重要的事。

    然而當他們看向扶蘇時,卻發現扶蘇瞪著劉桑,極是震動的樣子,這種震動,絕不僅僅隻是驚訝,更是不可思議的感覺,看到扶蘇難以置信的樣子,縱連他們一時間也不由得忖道:“莫非他這一問,真的問在了最重要的地方?”

    單天琪、皇甫澄、鬼影子一同看著廣王,對於那個叫白起的少年,他們的了解亦極是有限,隻知道在始皇帝剿滅龍族的過程中,他曾立下赫赫戰功,此次率著秦軍從地底複出,沒多久便重創“火皇”薑狂南,幾乎一舉攻克大秦,後來卻敗於凝雲公主劍下。

    鬼影子的右手,便是被白起的金劍斬斷。

    廣王卻極是驚訝地看著劉桑:“你為何如此想知道他的事?”

    白起固然了得,但羽山一敗,聲望大減,而且他終究隻是嬴政的座下將領,劉桑不問嬴政,反先問白起。自是讓人大感意外。

    劉桑道:“有人告訴我說,白起是關鍵……我想知道是否真是如此。”

    廣王扶蘇踱了幾步,行到窗前,看著窗外,此刻已是黃昏,機關飛船飛在空中,被夕陽金黃色的陽光染過的雲彩,在窗外不斷後退。沉思良久,他才道:“不錯,若無白起。便無我大秦今日。在我大秦一統六國。直到一統四海的過程中,他的功勞可以說無可替代,甚至可以說,論起功績。在我大秦的曆史上。絕無一人比得上他。”

    劉桑沉吟道:“此次地底複出的‘殺神’白起。在剿滅龍族的戰鬥中立下不朽戰功,這個我們也知道,但一統六國。跟他有什麼關係?在那之前,論起戰功,難道不是曾經坑殺趙國四十萬大軍、與他同名的‘人屠’白起?”

    扶蘇沉聲道:“伊闕之戰,斬殺韓魏聯軍二十四萬,攻楚於鄢,決水灌城,淹殺楚軍三十萬,長平之戰,坑殺降卒四十萬,攻魏於華陽,斬首十三萬,與趙將賈偃之戰,淹死降卒二萬,攻韓於陘城,斬首五萬。整個戰國時期,戰死者總共二百多萬,其中半數為他一人所滅……‘殺神’白起,原本就是‘人屠’白起。”

    皇甫澄、鬼影子俱是一震。

    單天琪喃喃道:“原來不是同名,根本就是同一個人,這還真是……出人意料。”

    鬼影子道:“按照推算,‘人屠’白起被秦昭王下令自刎時,始皇帝豈非才剛剛出生?”

    扶蘇道:“不錯,‘人屠’白起被殺時,父皇年方兩歲。”

    鬼影子道:“既然他已經死去,後來又怎會變成‘殺神’白起?”

    扶蘇道:“這要從白起的來曆說起。”

    劉桑道:“白起的來曆?”

    扶蘇道:“白起並非凡夫俗子,而是‘天降將星’。”

    劉桑、皇甫澄、鬼影子彼此對望,單天琪道:“天降將星?”

    扶蘇道:“事情要從惠文王之時說起,惠文王自殺商殃之後,開始重用縱橫家,秦國漸有興盛之象,但要說橫掃六國,卻還是差得太遠,國內文臣了得,卻無將才,隻是靠著張儀的連橫之策,才勉強消除楚國對秦國的威脅。有一日,惠文王於郊外射鹿,感歎國內無大將之才,就是在那個時候,空中忽有慧星,帶著光芒劃空而下,落在遠處,惠文王帶著身邊護衛趕去,隻見隕星所落之處,撞出一個大坑,坑中卻是躺著一個少年。”

    沒有想到竟然會聽到這種有若茶樓說書一般的事跡,皇甫澄與鬼影子俱是錯愕。

    劉桑卻是略一沉吟,道:“後來呢?”

    扶蘇道:“惠文王驚異之下,將那少年帶回宮中,又尋來觀星師一問,那觀星師說豈乃天降將星,為祥瑞之兆,當然這話更有可能隻是阿諛之辭,但惠文王當時卻是大喜過望,那個時候,我秦國在其它六國眼中,乃是‘秦蠻’,人才都不願前來,惠文王原本就求賢若渴,等那少年醒後,立時便給他予高官厚祿,那少年也不客氣,意氣風發,總說秦國有他,早晚能一統華夏。他的桀傲不馴,當時便惹惱了一位地仙。”

    鬼影子道:“地仙?”

    扶蘇道:“那個時候並無大宗師之說,能夠借用天地之力者,在眾人眼中便為地仙。”

    劉桑點了點頭:“王爺請繼續。”

    扶蘇道:“那地仙,當時可說是我大秦第一人,其仙術出神入化,他原本隻是想給那少年一個教訓,讓那少年不再目中無人,誰知反被那少年所激,兩人當著朝中百官之麵,一場惡戰,結果形勢出人意料的一麵倒,那地仙很快就為少年斬殺,如此本事,使得惠文王震駭之下,譽發相信那少年乃是上天賜給秦國的將星。”

    繼續道:“雖然如此,當時惠文王更重文道,以來自縱橫家的名臣張儀為相,憑著口舌合縱各國,那少年雖被厚待,但並沒有多少發揮的機會,直至後來,惠文王死後,昭襄王繼位,才開始重用那少年,那少年也果然無愧他‘將星’之美譽,自領軍之後,大大小小,曆經七十餘戰,未嚐敗績,且視人命如草芥,單是在他手中的成名高手和武將便已不知多少,前前後後被他殲滅的六國戰士,更是達到上百萬,使得六國聞他之名而懼怕,‘人屠’白起之名,由此而來。那個時候,亦有人反複勸告他,說他殺人太多,日後不免遭到報應,那少年卻隻是大笑,說:‘終究不過是黃梁一夢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皇甫澄沉聲道:“竟將那無數鮮血視作夢境,難怪有‘人屠’之稱。”

    劉桑卻是心中一動:“黃梁一夢?這是巧合還是……”忽然想起了他的青影女兒。

    略一思索,他低聲道:“有一件事在下不解,白起於惠文王時從天而降,王爺說他是‘少年’,等他於昭襄王時四處征伐,王爺仍說他是少年……”

    扶蘇道:“不錯,這是另外一件奇事,那白起從惠文王時出現,到他被圍攻而死,曆經數十年……始終不曾衰老。”

    單天琪、皇甫澄、鬼影子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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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這一章有些長,分作兩章來發,傍晚會補上下半章。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8 11:52
第六百四十八章 天降將星,秦軍殺神(下)



劉桑喃喃道:“這樣說的話……他豈非才是真正的長生不老?”

“的確如此,”扶蘇點了點頭,“便因他始終不會老去,別人更加相信他是上天派來,助秦國興盛的將星,而許多戰役雖然是他指揮,但他往往隱於幕後,就如長平之戰,表麵上的主將乃是王齕,他自身卻很少出現在人前,非要出現,也都是戴著麵具,免得別人視他為妖邪。他越是這般神秘,六國對他便越是懼怕,直等他死迅傳出之時,六國盡皆慶賀,隻因他們對那少年,早己恨到極點,同時也畏到極點。”

鬼影子歎道:“整個戰國,戰死者兩百多萬人,半數為他一人所殺,六國不畏不恨,才是怪事。”

單天琪道:“他既是上天垂下之將星,又為秦國立下不朽之戰功,昭襄王為何卻要殺他?”

“白起視人命如草芥,長平一戰,坑殺了四十萬人,手段之殘忍,莫說六國,便是秦國內部,亦為之驚駭,與此同時,他性子確實是太過驕傲,與秦相應侯範雎將相不和,”扶蘇道,“長平之戰後,白起想要乘勝滅掉趙韓兩國,一等平定上黨,便讓後軍兩路出擊,自己親自圍攻秦郢邯鄲,韓趙兩國驚懼之下,暗遣密使以重金賄賂範雎,那密使向範雎進言,說白起一旦攻下邯鄲,滅掉趙國,秦國便可以稱帝,到那時,白起之功績,即便是周之薑尚都無法比得,必將封作三公。你範雎隻能位居白起之下,以白起的性子和你們兩人以往的過節,他又豈能容你?

範雎聽後,深以為是,於是向昭襄王進言,說再打下去,雖能滅掉趙國,但底下將士疲憊,得到的卻是趙國這種百戰之地,到那時。秦國疆土北到燕國。東到齊國,南至韓魏,與各國同時接壤,各國必將群起而攻。再加上趙國百姓因長平一役。不知多少人的親人死於白起之手。仇恨之下,勢必響應各國,秦國反而有難。昭襄王信了範雎之言。允許韓、趙割地求和,以秦兵疲憊為備,令白起收兵。”

“白起收到命令後,當著諸將的麵,大罵奸相誤國,但是上命已至,不能不聽,隻得長歎一聲,說‘果然還是沒有辦法改變’,就此收兵回秦,而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卻沒有人弄得明白,回國之後,他興致也變得消沉起來。”扶蘇繼續道,“白起與範雎原本就將相不和,至此,兩人更是結下仇怨,範雎開始向昭襄王屢進讒言,那個時候,昭襄王年紀也已經大了,對白起疑心漸起,不過真正讓他生出殺心的,則是另一件事。”

劉桑等一同看著他。

“那是在白起從趙國班師回國的慶功宴上,眾人紛紛敬酒,白起亦是喝得大醉,”扶蘇道,“他的戰績原本就可稱得上曠古絕今,更何況又是慶功宴上,諸將喝得興高采烈,有人討好白起,說隻要有白將軍在,我秦國何愁不能一掃六國,建立萬世之偉業。白起聽到這話,卻是噴出酒來,一聲嗤笑,拍著那人的肩醉笑道:‘哪來的萬世?我告訴你,就是兩世,兩世就亡了,這個是教科書上寫著的,誰都改不了。’”

皇甫澄、鬼影子彼此對望,俱想著說出這樣的話,不管是什麼樣的帝王聽了都不舒服,卻未注意到他們身邊的少年,臉色微變,整個人都震了一震。

扶蘇又道:“白起自己隻是酒喝多了,事後也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但這話卻被有心之人傳到昭襄王耳中,昭襄王自是既怒且疑。而就在當年九月,與白起從趙國退兵不過大半年,昭襄王亦開始認識到,長平之戰後,沒有趁機滅掉趙國,確實是失去了一個大好機會,心中後悔,令白起再次攻趙,這一次,白起卻是稱病不起,再加上範雎也不願看到白起繼續建功,於是舉王陵而代之。王陵領兵攻打邯鄲,屢攻不下,昭襄王不得不增發重兵,反為趙國所破,一下子損失四萬餘人。昭襄王無法,隻好令白起替王陵,領兵滅趙,白起卻是無論如何都不願上陣。”

劉桑歎道:“戰場上的機會,一瞬即逝,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當時沒有乘勝追擊,幾個月後再次出兵,形勢自是大不相同。”

“白起亦是這般說的,”扶蘇道,“他向昭襄王進言,說邯鄲易守難攻,當日仗著大勝,趙國上下,從君到臣喪失鬥誌,若是一舉滅趙,繼而攻韓,天下已定。但是現在,趙國已經整頓人心,舉國盡成哀兵,再加上各國諸侯怨秦己久,我軍遠隔山河取人國都,諸侯馳援邯鄲,發兵即至,現在要想攻下邯鄲,已無可能。襄昭王不聽,催他上陣,他卻無論如何都不肯,襄昭王無法,隻得改用王齕為大將,領大軍圍攻邯鄲,久攻不下,楚國春申君與信陵君趁機率兵數十萬馳援趙國,令秦軍傷亡慘重。昭襄王這才知道,白起判斷無誤,無奈之下,想要收兵,範雎卻又進讒,言白起聽到秦軍大敗的消息後,於家中大笑,說‘秦王不聽吾計,現在如何?’昭襄王聽後大怒,強令白起出兵,白起雖然被迫受命,卻是拖拖延延。”

劉桑道:“我猜他是不想留下一生的汙點,從他領兵以來,大大小小七十餘仗,未嚐敗績,但是當時那種形勢,他就算到了前線也改變不了敗勢。何為名將?身為名將最重要的一點其實不是勇武,而是‘審時度勢’,以他的將才,自然知道大局已定,如果他上了前線,這場敗戰就會算在他的頭上,‘人屠’白起於戰場上從未敗過的威名將就此被破。隻是他如此愛惜羽毛,原本就已對他不滿的昭襄王,想不起心殺他都難。”

扶蘇道:“確是如此!前方敗退的戰報不斷傳來,白起卻仍在拖延,昭襄王自是大怒,範雎趁機進言,說白起敢勝不敢敗,是為了要保持他在軍中的崇高聲望,以便將來昭襄王死後,他能夠擁兵自重。那個時候,昭襄王已經差不多有七十歲,而白起依舊未老,昭襄王深恐自己死後,白起無人能製,再一想到白起曾有秦國一統天下後‘兩世而亡’的醉言,大秦亡在誰的手中?難道就是亡在白起手中?要知,那個時候白起已經被封為武安君,再封下去,唯有‘三公’,到那時,他就真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再挾剿滅六國之大功,以他的強大實力和非凡的將才,若是他不肯做薑尚,而是要做周武王,誰能擋得住他?於是,昭襄王派出使者,命白起自刎,為防白起抗命,更是聚集整個秦國最強的眾多高手,藏身周圍,一旦白起反抗,便群起而攻。”

劉桑道:“白起逃了?”

扶蘇搖頭道:“不,他確實是死了,據說他當時隻是笑著說‘夢也該醒了’,然後便按著上命,拔劍自刎。”

皇甫澄、鬼影子俱是不解:“他既然已經死了,那後來的‘殺神’白起……”

扶蘇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弄不清楚,隻知道,當時白起雖然自刎而死,但在將他的屍體送回鹹陽時,卻又發生了一件怪事,一批來曆不明的神秘刺客突然出現,昭襄王派出的那些高手,亦有許多人反水,裏應外合,搶走了白起的屍體,昭襄王雖然派人全力調查,但當時怎麼也查不出那些刺客的來曆,再加上有許多人都證實白起確實已然身死,也就壓下了此事,沒過幾年,昭襄王亦老死,孝文王繼位僅僅三天,便突然暴斃,我祖父莊襄王繼位,三年後也因病而死,我父皇繼位,年僅十三歲。而白起再次出現,卻是十年後的事了,那個時候,他突然就出現在父皇身邊,成為我父皇身邊的第一劍客,隻是,再次出現的他,卻是性情大變,不但失去了當年的意氣風發,同時更是變得沉默寡言。”

劉桑略一沉吟,道:“王爺既已知道前後兩個白起是同一個人,對於白起屍身被搶之事,難道從來不曾調查過?”

扶蘇道:“雖然查過,大體上也已弄清背後的主使,隻不過……”

劉桑忽道:“呂不韋?”

扶蘇一震,死死地盯著他:“你如何會知道?”

劉桑緩緩地籲了口氣:“我猜的。”他笑道:“白起的屍體被搶之時,始皇帝方出生未久,而白起再次出現,則是呂不韋被殺之後的事,不知草民猜得對不對?”

扶蘇繼續盯著他:“不錯……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劉桑淡淡地道:“呂不韋‘奇貨可居’的故事,無人不知,秦孝文王與秦昭襄王連著兩任秦王都死得不明不白,令尊繼位,一直到他真正掌權的那十年間,呂不韋與太後趙姬基本上把持了整個秦國的朝政,隻怕那個時候,大家就已經在懷疑孝文王與莊襄王的死與他有關,隻是沒有證據,或者縱有證據也不敢出來指控罷了。既有本事又有膽量,敢動白起屍體的,除了暗地裏早已對整個秦國虎視眈眈的呂不韋,我想不出有其他人。”

扶蘇歎道:“看來這世上,果然沒有多少事瞞得住你。”

……(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8 11:53
第六百四十九章 佳人月下(本卷完)



鬼影子道:“前後兩個白起雖是同一個人,但性情卻相差那麼多,王爺難道不曾問過他?”

扶蘇道:“我確實問過他,但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劉桑道:“王爺可否告訴我們?”

扶蘇道:“我問他,當年殺百姓、殺降卒,手中沾了那麼多無辜者的鮮血,難道就從來沒有後悔過?”

劉桑道:“他怎麼說?”

扶蘇道:“那個時候的他,雖然看上去依舊年輕,卻極是消沉,在聽到我的質問後,他隻是黯然地看著我,緩緩道:‘我、真的以為那是一場夢!’然後他便走了。而在那之後,他為我父皇東征西戰,雖然在戰場上依舊無敵,助我大秦橫掃天下,但是殺降卒、坑俘虜的事,卻是再也不曾做過,他是戰場上的‘殺神’,卻已不再是視人命如草芥的‘人屠’。”

聽到番與白起有關的秘聞,單天琪、皇甫澄、鬼影子俱是唏噓。

皇甫澄道:“聽他那話,想來是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終於讓他有所悔悟,痛改前非,放下屠刀。”

單天琪拄著拐杖,輕咳幾聲,道:“老身倒是覺得,或許在那之前,他的的確確以為他隻是做夢,人非禽獸,不可能全無惻隱之心,一下子坑殺四十萬人,再凶惡之人也無法做到全無感覺,正因為他以為自己隻是在夢中,才能不將它當一回事。”

鬼影子道:“怎可能會有這樣的事?”

單天琪道:“世間之大,無奇不有。”

劉桑想到了青影秋鬱香……黃梁一夢?

扶蘇看向劉桑:“你想要知道與白起有關的事。本王己告訴了你,現在你能否告訴我,你又是誰?據本王所知,數年之前,你從凝雲城上空從天而降,而‘暗魔’之名,亦是在那之後傳來……”

劉桑道:“其實草民乃是秦初之人。”

此事鬼影子早已知曉,自是不覺意外,單天琪與皇甫澄卻是驚訝地看著他。

扶蘇道:“秦初之人?”

劉桑道:“草民本是大秦治下,

楚地之人。出生於楚郢。因西楚項羽謀反,逃至城外……”將在他身上發生的事一一說出。

扶蘇歎道:“原來如此,當日洞真劍派葛滅奉父皇之命,前去尋找第九座禹鼎。後來再也不曾出現。原來竟是與妖魔噩普薩。一同被洪蒙所殺?”

“正是,”劉桑道,“葛老臨死之前。以擒龍咒將洪蒙元神封印在草民體內,將草民送至灰界,一睡便是九百年,醒來後落在凝雲城中,後來狐族設計,使我將洪蒙元神練化,一直到羽山之後,我才真正擺脫了幽冥魔神之力的影響。”

皇甫澄道:“想不到在劉兄弟身上,竟有這般異事,果然是無奇不有。”

*

機關飛船依舊在空中飛行,外頭已是一片漆黑,單老夫人拄杖駝背,點燃了桌上燭火。

劉桑看著廣王扶蘇:“王爺能不能告訴我,令尊始皇帝的最後目的,到底是什麼?”

扶蘇沉聲道:“我要告訴你,連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

回應著他的目光,劉桑道:“我信!隻要是王爺說的,我便相信,我想在座的人,皆是如此。”

扶蘇歎道:“我確實是不知道父皇到底在做什麼,我想普天之下,怕是隻有白起一人知道。”

劉桑道:“那六百年前的那場大災變……”

扶蘇道:“父皇要以九隻禹鼎布下大陣,但最後一隻禹鼎卻怎麼也無法找到,當然,我們如今已是知道,最後那隻禹鼎已是崩壞,洪蒙的元神隨你一同被送至灰界,禹鼎的碎片則被狐族藏了起來。由於始終找不到最後一隻禹鼎,於是,父皇隻能修改陣法,以八鼎布陣,結果卻出了意外。”

劉桑道:“據我所知,在布陣當日,當年的墨家巨子率領天下的反秦義士闖入宮中……”

扶蘇搖頭道:“當年墨門的叛變,早已在父皇的意料之中,闖入宮中的墨者與他們所招集的高手,全都落入趙高設下的陷阱,盡皆慘死。真正導致大陣失敗的,主要是八鼎布陣本身就有重大缺陷,若非如此,父皇也不至於找最後一隻禹鼎找了三百年,實在無計可施,才做這打算,而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因為一個突然出現的女子,那女子是誰,連父皇也未查出,她當日趁著趙高和宮中高手對付墨門叛黨的機會,突然闖入,令得八禹之陣功敗垂成,造成神州崩裂成八洲,連父皇也因此失去肉身,隻剩元神。”

鬼影子道:“若是大陣未被破壞,又會怎樣?”

扶蘇略一沉吟,道:“隻怕……會比現在更慘。”

劉桑等人對望一眼。

扶蘇道:“實不相瞞,對父皇與白起所做之事,我也一直都在暗中調查,據我猜想,父皇布下那個大陣的目的,是要讓神州崩裂成洪荒時期的九洲。洪荒之時,這九洲原本隻是九座大島,九島合一,以九宮之勢封住了歸墟,父皇與白起的目的,怕是要讓九洲再現,令可以吞噬萬物的歸墟出現。然而,明明全天下都是父皇的,父皇又何必要破壞神州,這個我卻始終弄不清楚。不過我卻可以肯定,父皇根本就不在乎天下蒼生,他年幼之時,最大的目標是要真正掌握秦國朝政,掌權之後,想要一統六國,橫掃六國之後,仍不滿足,想要取得整個天下,直到滅了龍族,一統八滅,天下已再沒有值得他追求的事物……”

劉桑歎道:“但他卻是一個永遠不會滿足的人?”

扶蘇道:“正是。”

劉桑道:“王爺現在想怎麼做?”

扶蘇道:“不管父皇想要做什麼,天底下。怕是都沒有人真的能夠阻止他。不過去年重午之日,白起親自帶著徐州之精前往羽山,最後竟然敗在凝雲公主劍下,此事確實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一戰,怕是白起一生中唯一的敗績,事先誰也沒有想到,你家娘子竟然那麼厲害,連白起都不是她的對手。但是白起的失敗,雖然讓父皇與白起的計劃受到挫折。但到底有多嚴重。我卻也弄不清楚,隻因那一次若是真的失敗不得,父皇派去的絕不會隻有白起和數百秦兵,甚至連趙高都未出現。不過白起那一敗。揚洲境內的十幾萬秦兵無人主持。父皇不得不將我從陰曹地府招出。由我領軍,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他沉聲道:“如果父皇與白起的所作所為,真的會禍害到天下蒼生。我無論如何也會阻止他們。”

劉桑歎道:“王爺的仁慈心性,始皇帝如何會不知道?他既然敢讓王爺出來領兵,恐怕根本就不擔心王爺做得了什麼,依我看來,他對趙高和白起的信任,怕是甚於王爺你。”

扶蘇沉默,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劉桑道:“不管怎樣,當前最重要的事,乃是要阻止黑鶩天上的先天黃道流光大陣。若是讓它繼續運作下去,八大洲上,盡成荒蕪,不知有多少人要餓死。目前看來,混天道與黑鶩天,與你們同樣也是對手,王爺若是出兵對付他們,想來,始皇帝與趙高應該是不會阻止,就不知,王爺能夠派出多少兵馬?”

扶蘇道:“大約有三萬之數!”

鬼影子皺眉:“似是太少了些。”

劉桑道:“不,已經太多了。”

他看向扶蘇:“我猜,王爺不是派不出更多的人手,而是不敢派出。王爺的兵權全是來自令尊,我們若是靠著秦軍攻入黑鶩天,就算阻止了先天黃道流光大陣,到時令尊一紙令下,奪了王爺的兵權,黑鶩天上的先天大陣,反而落在令尊手中,神州盟與墨門方自與妖族大戰,說不定馬上就要麵對秦軍的圍剿,那才是真正的危險。”

扶蘇點了點頭:“正是如此,不過這三萬人,卻是從生前就跟隨本王四處征戰,真正聽從本王一人號令的戰士,若我與我父皇反目,唯有他們,會真正站在我這一邊。”

皇甫澄歎道:“以秦軍的兵製,王爺能夠擁有三萬死士,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劉桑道:“王爺能夠派出三萬兵將,已經夠了,不過豫洲的通玉王暗中也已加入混天盟,而我們也沒空去對付他,在我們攻打黑鶩天時,希望王爺能夠作勢兵壓豫洲,讓通玉王不敢妄動。”

扶蘇道:“這個隻管放心。”

劉桑拱了拱手,看向皇甫澄:“夜已太深,還請巨子降下飛船,我先趕回尖雲峰去。”

*

半圓的月掛在夜空,群星隱現,時明時滅,讓人對它們的存在看不真切。

機關飛船趁著夜色,往西邊飛去。

劉桑與鬼影子背對著飛船,往大別山的方向趕路。

冷風吹來,在冬季留下的枯草,春天初發的新芽卷動,刮出一彼彼的痕。

黃與綠兩色交雜,就像是生與死的界線,雖然彼此交雜,卻又是那般清晰。

兩人都有一些凝重,鬼影子歎道:“先天黃道流光大陣、大地神力……想不到竟是這般大事。”

劉桑道:“事情若是沒有這般大條,那巫山神母、虛無、玄扈他們,究竟有什麼好忙的?能夠讓他們貪圖的,自然不會是一土一地的權勢。”

鬼影子道:“這倒也是。”

轉頭向他看來:“你去黑鶩天後,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何消失了這麼久?”

劉桑道:“我在黑鶩天上,受狐族之托取得墟火,但卻被蘇老追殺,幸好有令堂出手相救,又藏了起來,養了一段時間的養。”

鬼影子道:“家母性情一向不好,難為你與她相處。”

劉桑道:“還、還好啦……前輩的脾氣也不算太壞。”

他們雖然乘著機關飛船離開大別山,但皇甫澄知道他們登船隻為說話。並非真的要去鳥鼠城,自是沒讓機關飛船開得太快。

來到大別山下,劉桑道:“我要回尖雲峰去,前輩呢?”

鬼影子道:“道家各宗方才合宗,我剛回道門,玄關顯秘宗內部還有一些事要處理,我先上霽雲峰去。”又頭痛地道:“圓圓恐怕是找你去了,你幫我照顧好她。”

兩人就在這裏拱手告辭。

離開劉桑後,鬼影子一路飛掠,一直來到霽雲峰下。

夜空中。本就稀薄的星光慢慢地消失。彎月亦是無精打采,峰上卻是燈火通明,此刻的道家,既忙於自身的合宗之事。又為神州盟的臨時地主。自然有許多要忙碌之事。

鬼影子雖為玄關顯秘宗宗主。但以往總是東奔西跑,對於道家的事務,並不如何盡心。然而現在道家正值大改之際,他也無法再放手不管。身子一提,他正要上山,身後忽地傳來一聲輕喚:“崇吾……”

他驀的頓在那裏,整個人都像是被雲雷轟過,驚住了一般。

他慢慢地轉過身來,隻見前方林中,輕輕走出了一個美麗的女子,那女子身上穿著綠葉綴成的衣裳,褶裙有若重動的柳葉。

玉一般的肌膚、清麗婉靜的容顏、豐肌而弱骨、風鬟則霧鬢,無一不在訴說著她的美麗。

她提著一隻桃紅色的燈籠,籠中放置著的,卻是發著明光的夜明之珠,這夜明珠的光亮很是耀眼,這般明亮的夜明珠,縱連鬼影子也未見過,她就這般籠在那仿佛在天地間自劃一角的光亮中,朝著他嫋娜地走來。

鬼影子看著這個提著明珠燈籠的美麗女子,整個人都是呆的。

這是夢麼?還是自己臆想出來的虛幻變成了現實?

“崇吾……”美麗的女子扔下燈籠,向他撲來。

他緊緊地將她抱住,連聲音都變得嘶啞:“阿蘿……阿蘿……你還活著?”

“嗯,”山鬼一般的女子抬起頭來,用那嬌柔的玉手,輕捧著他的臉,她的眸中帶著誘人的溫柔和霧一般的迷朦,“我還活著……我一直都活著……我一直都在看著你。”

“阿蘿……”

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

天上的星辰慢慢地消失。

劉桑登上尖雲峰,飛掠在林間。

在此之前,尖雲峰上隻是住著道家各宗的一些家眷,隻是此次臨時作為神州盟總舵所在之處,才被清出,搶建了許多木屋,又將山頭的一座女觀改建成議事用的大殿,而大部分地方,卻依舊隻是荒林。

登山中,忽的,一道月光飄了過來。

劉桑頓在那裏,笑道:“雙兒?”

一個高髻而綾羅的嬌小少女在樹下現出身形,額上抹著銀抹額,手上挽著飛天綾,長裙綴地,有若畫中的小仙女一般。

劉桑笑道:“你來找我了?”

雙兒冰冰冷冷地道:“我隻是來問你,那先天八卦圖解得如何?”

劉桑道:“解開了。”他將先天黃道流光大陣的事說出,又笑道:“其實你可以去問月姐姐的,看來你還是很想我。”

雙兒懶得理這不要臉的少年,她飄在那裏,目光閃動:“先天黃道流光大陣?大地神力?陽梁之外,全天下的饑荒?”

劉桑道:“不錯,這大陣已經發動,照這樣下去,縱連空桑國估計也難以幸免,或者說,因為東雍原本就離陽梁太近,本身也不是肥沃之地,大地神力將會成為七大洲上最先被吸光後個,很可能今年就撐不下去。”

他移上前去,立在少女身前。雙兒這感天地元氣而生的身體,事實上不過就是十四歲,再加上原本就是嬌小型的,自是被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輕輕伸出手,托起她的下顎。

雙兒怒道:“你做什麼?”卻也沒有閃開。

劉桑道:“雙兒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

雙兒冷冷地道:“我一天到晚都在生氣。”

劉桑笑道:“對啊,所以你一天到晚都很好看。”

人至賤則無敵,雙兒發現自己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雙兒……”劉桑慢慢地將她推倒在地。

一番撫愛……

*

事了之後——

天色已開始微微地亮。

雙兒伏在他的胸膛上,喘著氣:“你、你居然還敢這樣對我……”

劉桑道:“其實雙兒你也很想要的。”

雙兒一怒,玉掌拍去。

劉桑抓住她的手,道:“雙兒,別鬧了。”

居然是大人責怪女孩子貪玩時所用的語氣。

雙兒更氣:“你……”

遠處響起有人說話的聲音,天色越來越亮。

雙兒冷哼一聲,一飄,抓起衣裳掠上枝頭,嬌軀一卷,衣裳披在身上,遮住裸背和。

看著枝上背對著自己的女孩,劉桑道:“雙兒,你什麼時候再來找我?”

背對著他,雙兒冷冷地道:“再也不會了。”

劉桑笑道:“就算不考慮其它問題,我們也還要再混一次天雷,才可以修成元神,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的……你知道。”

雙兒哼了一聲:“我找你本就是為這事。”

劉桑道:“這樣啊,害我還以為雙兒你想我了……”

雙兒大怒,身子一縱,乘著彎月消失前那最後一縷月光,越空而去。

劉桑心中好笑……好可愛的雙兒!

穿衣而去,往山頭掠去。

星月逝去,旭日東升,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本卷完)

(第13卷“兩儀絪縕”已經結束,接下來,最終卷“天地洪爐”即將登場。)

(《魔魂啟臨》馬上便要到兩百九十萬字,完結時超過三百萬字,看來是沒問題的。)

(本書依舊掛在仙俠分類月票榜上,給力啊!)

^_^(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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