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魔魂啟臨 作者:先飛看刀(已完成)

 
mk2258 2013-4-20 23:39:3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2 449848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9 11:53
第六百七十章 1切有為法……



據比屍的退兵,讓墨家軍團鬆了最後一口氣。

雖然從三路攻伐,變成了駐守青要原,三路大敗前的氣勢不再,但至少,他們已是避免了全軍覆沒的危險。

在全軍休整了一整日後,呼延一強率著殘軍繼續西移,終於與笪禦及東路的討妖聯軍會師。因為妖族一方的戰略目標是想要在徹底殲滅掉墨家軍團後,再四麵圍攻剩下的秦軍,秦軍雖然也經過金石道之大敗,但仍保留著半數多的兵力。

相比之下,東路的討妖聯軍卻極是淒慘,整個狂火軍團覆沒,揚洲、中兗洲等各門各派組成的軍團,大多覆沒,基本上就是十存一二。恒天君、懷古照身上傷痕累累,俱是憔悴,若不是在最後關頭,成功的與秦軍會合,他們隻怕一個也別想活下來。

三路會師,一同北移,直至來到堤山腳下。

三百多名玄羽女兵齊飛而出,排成一線。

隨著一道焰光,神州盟總軍師乘著竊脂的妖身飛出。

漫山遍野,齊聲歡呼……

自三路討伐軍盡皆大敗以來,人族一方,全都籠罩在陰影之中,黑鶩天上的將士,就像在大海上拚命掙紮的浮萍,隨時都有可能被打翻,連自己什麼時候死去都不知道。

直到劉桑領著三百多名玄羽女兵,大破妖族,令妖族一方死傷上萬的消息傳來,就像是擊破烏雲的曙光,一下子讓人看到了希望。久旱逢甘露般的勝利。尤其是那樣一場實力懸殊,卻取得極其出人意料的戰果的大勝,自是讓人精神大振。

劉桑幾乎是以一人之力,力挽狂瀾,此時此刻,他在三軍之中的聲望,自是一下子推到了頂點。

將士分列,劉桑乘著竊脂,率著三百多位姑娘們,在齊整的隊列中前行。各種呼喊。此起彼落。這樣的歡呼,自也不乏豔羨,隻因他身後排列著的女兵們,俱是明豔。此外。更有人認出。他所乘的坐騎。分明就是黑鶩天上的竊脂公主,大是驚訝。

劉桑心知,崇高的聲望。雖然是極大的負擔,但後頭還有大戰,現在不是推托又或謙虛的時候,

此刻,他需要的就是這種,可以讓他理所當然地統率三軍、再沒有人敢輕易置疑的威信與聲望。

雖然此刻,軍中亦有一種聲音,說是如果從開始就是他統領三路聯軍,他們早已取下黑鶩天,但他心知,那是不可能的,這個世上,並沒有“如果”這一回事。沒有雙風峽上的大勝,貿然統率三軍,根本難以令將士齊心。更何況,不管是墨門還是狂火軍團,一開始都不可能會將兵權交給他。

不管怎麼說,他在眾人眼中,年紀太輕,以往雖然也有一些出色戰績,但聲名隻局限於和洲一地。

唯有像現在這般,在絕境之中展露自己的出色將才,才能真正令人心服口服。

飛在高處,目光掃去,他看到了遠處的小眉。

小眉立在一座飛甲銅人之上,亦是欣喜地看著他,周圍的歡呼聲不絕於耳,她靜靜地立在那裏,臉上盡是喜悅,與有榮焉的樣子。

見她平安無事,劉桑心中也安心了許多。

雖然在戰場上相見,但此刻的墨眉,隻是墨家弦刀兵團中的一員,自然不好就這般上來與他相見。兩人隻是交換著目光,仿佛都要讓對方安心下來,不用擔心自己。

前方主營之中,笪禦與呼延一強當頭,身後跟著懷古照、恒天君,以及聯軍中的其他重要將領。

劉桑將手一揮,黛玉、寶釵、探春、惜春領著玄羽女兵們停在那裏。

竊脂繼續前方,飛到笪禦與呼延一強前方,落了下來。劉桑從桑扈背上跳下,桑扈變回少女模樣,趴跪在他的身邊。拉著她粉頸上的繩索,牽馬一般,牽著她上前,劉桑與笪禦、呼延一強拱手見禮。

笪禦身高馬大,皮膚有若青銅,昂然而立。呼延一強身上明顯傷痕累累,卻像是蒼鬆一般,筆直地站在那裏。正如劉桑打量著他們,此刻,他們也都在打量著劉桑。

竟然真的隻是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少年?看著這個與其說是“暗魔”,不如說是書生一般的少年,他們心中俱是驚異。就是這個少年,於狂風暴雨中,領著一批姑娘,仗著出色才智,為他們樹起一座遮風蔽雨的堅強屏障,讓他們避免了全軍覆沒的危險,在絕境中看到希望。

劉桑道:“兩位將軍……”

他還未說完,笪禦與呼延一強便已領著眾將,一同單膝下拜,齊聲道:“總軍師!!!”

雖說在此之前,廣王扶蘇與墨家巨子便已分別通過軍令和巨子令,將兵權全都交付劉桑,但他們此時,當著全軍之麵這一拜,正式確定了劉桑在三軍中的領軍地位,也表明了他們甘願屈於其下、聽令行事的態度。

三軍齊呼,聲望震天。

劉桑將他們扶起,客氣了幾句。然後,便隨手將竊脂拴在帳前的一株小樹上,與他們一同進入主營。雖說總軍師現在聲望崇高,而竊脂不過就是一個妖女,但她現在畢竟是人族少女模樣,而且頗為秀美,看到一個美麗的姑娘,像馬兒一般,頸上拴著繩索,係在那裏,眾人還是頗為無語。

竊脂心裏卻是喜滋滋的,她是主人的坐騎,也是主人的女奴……而且現在大家都知道她是主人的坐騎和女奴了……

*

營帳內,劉桑與眾將談起軍情。

呼延一強道:“我軍雖然已修整了幾天,但許多傷員還要治療,大家由緊到鬆,短期內難以作戰。”

劉桑點了點頭,這也是意料中的事。

笪禦道:“我方倒是沒有這個問題。不過在金石道外,三座炮樓毀了兩座,最後一座也出了問題,沒有炮樓,又無飛騎,地麵雖不成問題,但在空中無法作戰。”

劉桑看向呼延一強。呼延一強道:“雖然我軍接連敗退,但軍中的墨辯與機關師都被重點保護,犧牲不大,許多木甲機關也都完整保留。這裏樹多。臨時趕製一些木甲機關,並不成問題,隻是玄木不夠,質量會有所欠缺。”

劉桑道:“既如此。防禦便由笪將軍代勞。工事方麵。則請呼延頭領安排。我們要等寇館主、何前輩的援軍推進,與我們形成配合之後,再行出戰。當前先固守此間,因此還有一些時間。”

呼延一強道:“可慮的是,敵方似有種術法,可以窺探我軍虛實……”

“放心,他們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劉桑取出一堆符紙,“從現在起,我方派出的探子,都需先戴上此符,這符錄可以將他們的精氣屏蔽,讓對方的術法無法探知。”

呼延一強鬆了口氣,兩軍交戰,連己方派出的探子都能被對方輕易找到位置,確實是最可慮之處,現在知道有辦法屏蔽對方的偵測術法,他自是安心許多。

接下來,劉桑又與他們繼續商討,不知不覺,便過了兩個時辰……

*

劉桑離開主營,牽起竊脂,往外走去。

黛玉等姑娘們早已到分配給她們的營帳休息起來。

正想著,可以趁這點空閑去找小眉,一個聲音輕輕傳來:“劉公子!”

劉桑錯愕看去:“可卿姑娘?”

輕飄飄地行來的,正是裘可卿。

雖然按理說,實在不應該將他喚作“姑娘”,但慣性使然,而且,從心理上感覺還是將他喚作姑娘更好一些。

裘可卿身穿白衣,手持淨瓶,瓶中插著一根柳枝。

劉桑心想,“她”這讓人很有既視感的形象是怎麼回事?總覺得很眼熟的樣子。

他驚訝地道:“可卿,你怎麼會在這裏?屈兄呢?”

可卿低聲道:“我們也加入了神州盟,然後就近加入了墨門組建的聯軍,屈大哥領軍在外圍駐守,要到傍晚輪換時才會過來。”

原來他們也加入了神州盟?

雖然是神州盟的“總軍師”,對於盟中的各門各派,大體上心中有數,但畢竟不可能對盟中的每一個人都一清二楚,裘可卿本是慈壇的公子,但慈壇乃是東雍洲上“三大聖地”之一,並未加入神州盟。可以想見,她與屈汩羅都是以“遊俠”的身份加入神州盟的,加入神州盟未久,便跟著墨門進入黑鶩天,劉桑不知道他們已成了神州盟的一份子,也很正常。

他道:“你和屈兄……”

可卿黯然。

劉桑心想,看來他們兩人之間,進展不大啊。

唉,這麼可愛的男孩子……

*

與可卿聊了一會,方才離去。

牽著竊脂,回到自己的營帳,覺得有些困乏,便躺在那裏睡了一會。

本以為小眉會來找他,結果等到傍晚,也未看到她,不知道是因為太忙,還是因為生怕別人說閑話,對他的形象不好。

天快黑時,屈汩羅找了上來。

反正無事,劉桑便讓人在帳外擺了酒菜,與他一同對斟。

之所以不在帳內,是為了避免誤會,讓人以為屈汩羅有了可卿,還來找他……

對飲中,屈汩羅訝道:“本以為你會有一堆的事情做,為何你好像很閑的樣子?”

劉桑笑道:“我是軍師,不是將,不是兵,如果什麼事都要我親自動手,那還要軍師做什麼?而且我這不叫閑,叫‘鎮之以定’,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我來,如果連我都是慌慌張張、忙碌不停的樣子,其他人哪裏放得下心來。”

屈汩羅道:“也有道理。”

劉桑關心地道:“你和可卿……”

屈汩羅抬頭看著遠處的夕陽:“唉!!!”

看來真的是不行啊……

屈汩羅苦笑道:“你說,這世間到底是夢是真?一切美好的事物。感覺都是虛幻,所有的努力,仿佛都是夢裏的幻象,一覺醒來,美女和骷髏有何區別?血肉和皮囊有何區別?”

喂喂,就算你們兩個不太好發展,你也不用感悟到這種地步吧?美女和骷髏……那區別還是蠻大的,倒是美男和骷髏確實沒什麼區別……

劉桑小聲道:“一切有為法,皆如夢幻泡影,如露亦是電。應作如是觀?”

屈汩羅虎軀一震。仿佛醍醐灌頂一般,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不錯,就是這種感覺,我想了許久都沒想明白。你這一句話。卻像是一下子說出了我這些日子苦思冥想的所有道理……”

劉桑道:“我這是亂說的……屈兄?屈兄?”

屈汩羅已是立了起來。仿佛陷入沉思一般,一邊往遠處走一邊喃喃:“一切有為法,皆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劉桑:“……”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本來是想先順著他的話說,再設法調和他和可卿兩個的,怎的好像越調越遠了?

“主人……”竊脂輕輕地爬了過來。

劉桑將她摟在懷中,側耳傾聽。竊脂問:“主人,你在聽什麼?”

劉桑道:“你有沒聽到哢哢聲?”竊脂聽啊聽,然後搖頭。

劉桑看向虛無縹緲的天空。

唔……這種“曆史的車輪正在轉動”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

天黑後,劉桑將竊脂留在這裏,自己悄悄地溜了出去。

七轉八彎,來到一個小營帳,悄悄掀帳而入。

帳中的少女看到光影閃動,嚇了一跳,急急轉身,緊接著便是一陣喜悅:“桑哥哥?”

將小眉摟在懷中,劉桑低笑道:“你怎麼不去找我?”

墨眉的臉紅了紅,這裏畢竟是軍營,而墨門又一向紀律嚴明,雖然小別勝新婚,但她也知道,在軍營中,將領形象的重要性,她不想讓人覺得她的桑哥哥是個荒淫無道的主帥。

劉桑握著她的手,見她消瘦了許多,看來這些日子,她確實也吃了許多苦。隻是,雖然心憐,但他也知道,對於小眉來說,她是他的女人,但更是墨者,她想要跟他在一起,但絕不會放棄自己的責任。

隻是,雖然知道這個道理,但在他心中,卻還是有另外一個聲音……差不多該讓她離開墨門了。

“小眉……”劉桑將她溫柔地推倒在地。

“桑哥哥,這……這不太好……”小眉輕柔地掙紮著。

這裏是軍營,他又是三軍的主帥,自己現在隻是一個小兵,萬一被人發現……

隻是,雖然覺得這樣子不好,但衣裳盡解,很快滿室生春。

在桑哥哥身下嬌婉地承歡著,努力地壓低聲音,羞怯之餘,又有一種被寵溺般的喜悅,難為情到了極點……感覺自己像妲己一樣……

*

接下來的十來天中,人族聯軍與妖族並未發生大規模的戰鬥。

對於劉桑來說,確實是需要一些時間,讓兵疲馬乏的將士休整。而對於妖族一方來說,造梁渠的大敗,以及宰父翁與刺客團的被滅,也難免讓它們生出懼意,僅僅帶著三百多位姑娘家的“暗魔”,就已能取得這般戰果,此刻開始統率三軍的他,又會變得如何可怕?

這一日,劉桑開始召集眾位將領。

呼延一強道:“消息傳來,寇館主、何掌門率領的援軍,幾日內便會到達。”

眾將彼此對望,他們經過這多日休整,鬥誌已複,馬上新援又到,俱是大喜。

劉桑道:“我們出戰!”

諸將錯愕……他們本以為軍師會等到援軍到達後,再行出戰,結果眼看著,還剩幾日便要會兵,這些日子始終隻守不攻的軍師,突然準備出擊?

笪禦略一沉吟,道:“敵方想必亦是以為,我們會等會兵之後,再行發動總攻,此刻出擊,確實能夠讓敵方意外。隻是妖族一方,有那偵測術法,我們的一舉一動,怕是全都在他們監控之中,軍師所給的那些符,隻能讓我們派出的少量探子,不被敵人發現,但數千以上人馬的調動,仍是無法避免被對方發現。”

諸將看向劉桑……在這種情況下,所有的奇襲,都很難起到作用。

劉桑道:“我們不搞奇襲,而是挑選五千精銳之師,堂堂正正的去破金石道。”

諸將錯愕……金石道?寇思三、何執故所率的神州盟新援,從青要原西麵而來,劉桑卻要去破堤山東麵的金石道?且不說金石道極其難破,三路聯軍之所以會敗,北野樹的冒進固然是主要原因,但三萬秦兵被阻於金石道,未能與冒進的狂火軍團形成配合,也是一個重要因素。

劉桑道:“破了金石道,便等於是破了覓龍、淵火、六歲三個小洞天,接下來便可以直逼黑風洞天,正好是我方的突破口,此是其一。虛者實之,實者虛之,援軍從西路而來,我們卻從東路出擊,對方生怕中我們調虎離山之計,再加上金石道本身就是一個可以依仗的奇陣,自不敢輕易調動主力,去守金石道。若我們派出去,襲擊金石道的,乃是誘餌,豈不是被我們輕易的用傷弱殘軍,輕易的分散兵力?這一點他們不可能不去考慮。”

繼續道:“敵方的偵測術法,雖然範圍極大,但照這些日子的觀察,這術法能夠確定我們兵將的位置,但無法弄清內中每個人的實力。敵方生怕我們用計,詳攻金石道,但這一次,我們派出的五千兵力,將是我們真正的主力,三軍中的每一個高手都要參與,我們不是詳攻,而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在敵方判斷虛實之前,真真正正的取下金石道。”

呼延一強道:“所有的高手,都去取金石道,若據比屍在我們援軍到達之前,殺入青要原,那留在這裏的弟兄……”

劉桑笑道:“他們不敢……他們怕我。”

……(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9 11:54
第六百七十一章 軍師女孩



感受到他的自信,諸將亦是笑了起來。軍中五千精銳,全去取金石道,留在這裏的兵力,人數雖多,但戰鬥力肯定大幅下降。

但是正如劉桑所說,敵方的術法能夠偵測到人數,卻無法弄清每個人實力的強與弱,再加上劉桑有過誘使敵人進入雙風峽,然後大破之的輝煌戰例,對方自是難免疑神疑鬼,難以把握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

劉桑道:“雖然我猜,據比屍絕無這個膽子,不過兵者,大事也,也不能將勝負完全寄托在敵將的膽怯與愚蠢之上。凡事都要預防萬一,如此才可無憂。所以,我會留在這裏,隻要我在這裏,據比屍更無膽量,或者說,他要真有這個膽量,我說不定還更加歡迎。至於取金石道的任務……便交給諸位了。”

諸將大驚!懷古昭失聲道:“軍師,你莫不是在開玩笑?”

縱連笪禦亦道:“你不去,我們怎可能攻得下金石道?”三萬秦兵,帶著三座神威炮樓,結果仍是無法攻下金石道,劉桑不去,就算帶著五千精銳之師,又有何用?

劉桑卻道:“無妨,我雖然不去,但我會給你們安排一個新的軍師。”

新的軍師?眾人對望。

劉桑輕輕地拍了拍手:“憂憂,進來吧!”

帳外,先是響起輕輕的敲擊聲,帳子揭開,一個女孩竹棍敲地,慢慢地行了進來。

諸將心中疑惑,笪禦道:“你說的新軍師呢?”

劉桑道:“她就是啊!”

眾人:“……”

開玩笑的吧?

懷古照笑道:“軍師。你還真是……風趣!”

“我不是開玩笑的,”劉桑認真嚴肅地道,“在攻打金石道的過程中,憂憂將代替我,擔任你們的軍師,她所做的一切決定,都等同於我的命令,違令者斬!”

眾人驚訝地看向這個連眼睛都看不見的小姑娘……一個十二三歲的瞽目女孩,居然要帶領他們去取金石道?這真的不是讓他們去送死?

劉桑道:“她的名字叫憂憂,

是我的養女。同時也是陰陽家的文曲星主。”雖然實際上。“文曲星主”和“血公主”乃是同一個人,但在外頭,黑暗天女才是“血公主”,畢竟憂憂本身乃是血肉之軀。玉靈魔神之力也是在“黑暗天女”身上。而並非在她身上。

眾人心中驚訝。對陰陽家的“文曲星主”,他們自然也有所聽聞,但了解卻是有限。隻知道文曲星主乃是陰陽家三宗裏星門的智囊,為人神秘難測,她的真實身份,一向無人知曉,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子的一個小女孩?

想到這裏,恒天君一驚,道:“豫洲上,通玉王被人刺殺,江湖傳聞,刺客乃是一個盲眼的小女孩……”

劉桑道:“正是憂憂做的。”

諸將嘩然……能夠在重重防護中刺殺通玉王,輕易的瓦解掉混天盟在豫洲上最大的勢力,單是這一點,便已證明了這個小丫頭的實力。

雖然劉桑竟然讓這樣小的一個女孩子擔任他們的軍師,事先怎麼也讓人意想不到,但總軍師之行事,一向是出人意表,他既然有此安排,想必也是經過精心考慮。笪禦、呼延一強心知,若是靠著他們,怎麼也破不了金石道,軍令已下,他們自然也就聽令行事。

當下,笪禦、呼延一強調動軍中最強的戰士,以及作為空中力量的飛甲銅人和機關飛船,而劉桑也將整個玄羽兵團交給憂憂帶領。五千精銳,很快就集結完畢,往金石道而去……

*

笪禦、呼延一強親自領著強兵悍將,以憂憂為軍師,去取金石道。

劉桑則是留在青要原,一邊派出探子,觀察妖族動向,一邊作好防禦姿態,不過正如他所想,據比屍雖然覺察到五千人馬的調動,但無法弄清虛實,既怕被調虎離山,不敢調派更多兵力去協防金石道,又怕中引蛇出洞之計,落得跟宰父翁、秦天秦、大驕等刺客團一般的下場,不敢趁此機會強攻青要原。

那天夜裏,他騎著竊脂,飛到堤山極高之處。

把竊脂留在一旁,他在山頭踏著步子。

雲端之上,彎月如鉤,淡淡的月色輕薄如紗。

忽的,一道月光劃出青虹,飄在前方石上,正是其實早已和他約好的雙月華明珠。

與上次跟他相見,又略有些不同,此刻的雙兒,穿的是豆青色的束胸長裙,披的是桃紅色的半臂,秋香色的宮絛係在腰間,腦上則依舊是兩個圓圓的荷包,紮著粉紅的絲巾,又有兩縷發束輕飄飄的垂下。

劉桑覺得她越來越有女孩子的味道了。

“雙兒,”他疑惑地問,“你最近又修了什麼功法?”

雙兒的這個身體,原本就是感天地元氣而生,在結胎的過程中,死氣盡去,生機長存,自是能夠青春永駐。雖然如此,她現在看起來,仿佛又小了一些。

雖然在他人眼中,雙兒原本就是由老到少,逆生長一般,劉桑卻是知道,她其實並不是逆生長,她現在的這個元嬰之身,等同於她為她自己生下的“女兒”。隻是她現在,原來的肉身已經消逝,按理說,這個元嬰之身已經定了型。

所以他很奇怪,她怎麼還能做到“更小”的?

話又說回來,她再“小”下去,他都不好意思推倒她了。

雙兒卻是瞅他一眼,冷哼一聲,道:“你又修了什麼功法?在對付那些刺客時,你分明動用了天玄之氣,但你現在,卻又仍然不是‘大宗師’。”

“亢陽地戶”宰父翁帶著秦天秦、樂正慶等人偷襲雙風峽時,她其實亦藏在附近。

劉桑事先早有所料。巫山神母也好,虛無道人也好,不至於為了殺他一人,輕易的離開黑鶩天的中心處。所有的大地神力,在先天黃道流光大陣的影響下,都是流向黑鶩天的中心處,那個地方,必有更多的秘密,他讓單天琪、月姐姐、縣狂獨、雙兒等人藏了起來,巫山神母等生怕他們一離開。青田大鶴天會被這幾個大宗師聯手潛入、攻破。自是不敢輕易妄動。

虛無道人與玄扈大王,分別是混天盟與黑鶩天名義上的首腦,而巫山神母作為幕後人物,並不如何為人所知。對於巫山神母來說。隻要保住青田大鶴天和先天流光大陣。這般拖下去,勝利早晚是屬於他們的,自不會讓身為混天盟總盟主的虛無道人。以及黑鶩天統帥的玄扈輕易冒險,這種情況下,就算巫山神母想要殺他,能夠派出的,也隻有“並血神刀”、各大洞天之洞主等中堅高手,以及宰父翁又或蘇老這一到兩個大宗師。

雖然預計到,敵方的刺殺行動,出動的大宗師最多隻有一兩人,不過為防意外,劉桑還是請了縣狂獨和雙兒兩人,一同埋伏在暗處,敵方來一個,他們出一個,敵方來兩個,他們出一雙。

那個時候,敵方的五百多名高手全都陷入劉桑的大陣之中,出動的大宗師,則隻有宰父翁一人,雙兒也就一直隱藏在暗處,沒有露麵。

也正因此,雙兒將劉桑當時所布大陣看在眼中,那大陣,乃是以天玄之氣催動,她本以為,劉桑已是突破到了大宗師之實力,對於擁有“聖人之境”,並已看到了整個天盤的劉桑來說,突破至大宗師,原本也就是時間問題,她自沒有感到多少奇怪。

但是現在,再行看去,劉桑身上卻又分明沒有天玄之氣,也就是說,他並沒有成為“大宗師”。

劉桑將他所做之事告訴雙兒。

雙兒大訝:“不獨占天玄之氣,隻依靠‘媒介’來使用?這種事,如何可能做到?”

劉桑道:“其實‘三大聖地’原本就是這般做的,隻不過他們自己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罷了。”

雙兒道:“文玗與昆吾的‘媒介’,是他們先祖傳下來的血統,慈壇的‘媒介’是大悲天水,你所用的媒介是什麼?”

劉桑道:“雙兒你看!”他伸出雙手,雙手合成一個圓,屏氣凝息,一團神秘的光暈,在他的手心慢慢出現,就這般過了一陣,精光一閃,一道天玄之氣,出現在他的手中。

雙兒動容:“你以元始之氣,模擬出天玄之氣,並與天盤中的天玄之氣產生共鳴,讓它為你所用?”

“不錯,”劉桑道,“雙兒,你與我一同進入過天罡層,想來也已經知道,天盤中的每一種天玄之氣,性質都不相同,其作用也各不相同?每一種天玄之氣都是獨一無二的,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隻因為,同一性質的天玄之氣,就算散在各處,也必定會生出聯係,產生共鳴,變成‘一種’,而一旦被人占去,那一種天玄之氣,就無法再為其他人所用。而我的元始之氣,可以幫我模擬出,與天盤裏的天玄之氣無限‘近似’的能量,並與那種天玄之氣,產生微妙的共鳴,讓它在短時間內為我所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可以算是一種‘召喚’。當然,召喚來的天玄之氣,必須沒有被其他人占去才行,就像雙兒你的月華天玄之氣,我就召喚不到。”

“月華天玄之氣?”

劉桑撓了撓頭:“我按照那些天玄之氣各自性質的不同,給每種天玄之氣都取了個名字。”

雙兒道:“你召喚天玄之氣的手法,太慢了些,若是在真正的戰鬥中,根本來不及使用。”

“嗯,這是它的弱點,”劉桑道,“但同樣的,好處也是很明顯,三百多種天玄之氣,至少有兩百種還沒有被人占去,或者是曾經被人占去,現在已回到了天盤。這兩百多種天玄之氣,性質各不相同,我可以根據它們的特點,隨時召喚出當時所需要的那種,此外。根據我的分析,其實這些天玄之氣中,也存在著一定的生克關係,也就是說,如果知道敵人用的是那種,我就可以事先做好準備。”

他笑了笑:“好處和壞處都很明顯,如果突然被敵對的大宗師找上,那他根本不會給我召喚天玄之氣的時間,但是反過來,如果我主動找上某個大宗師。我想他恐怕得自求多福了。雖然我通過‘媒介’所召喚的天玄之氣,是有時間限製的,但通過聖人之境的強化,以及事先準備好的。專門克製對方天玄之氣的天玄之氣。我相信那點時間。已經是綽綽有餘了,這一點,對任何一位大宗師都是一樣。隻因為,他們乃是‘獨占’,獨占後的天玄之氣是無法改變的,而我卻是‘召喚’,可以有針對性的進行選擇。所以關鍵的一點就是,絕不能打沒有準備的戰,不過我原本就是‘軍師’,如果一場戰鬥我事先無法算計到,那作為‘軍師’,我就已經輸了。”

雙兒還是有些不解:“以你的聖人之境,就算隻是‘獨占’,隻要成為了大宗師,所有的大宗師應該都比不了你,根本不需要去‘事先準備’……唔!”她目光一閃,嬌軀震了一震。

劉桑笑道:“看來雙兒已經明白我的用意了,如果我的目的,隻是要跟世間的其他大宗師一個個的打過去,那當然沒必要這麼麻煩,但我是軍師,軍師就應該躲在後方,看別人打去。”

雙兒無法相信地看著他:“你讓我和縣狂獨、單天琪、月兒全都‘消失’,讓對方誤以為我們全都進了黑鶩天,不敢妄動,但其實真正進入黑鶩天的,隻有我和縣狂獨,單天琪和月兒仍舊留在墨門和雙月宮,原本我還覺得奇怪,因為這種情況下,她們乃是必不可少的戰力,卻原來,你真正的目的,竟然是……”

“不錯!”劉桑慢慢地走過去,勾著她的雙腿,將她從石上抱了下來。

雙兒嬌小的軀體,橫呈在他的胸膛,夜風刮過,拂弄著她的發絲與裙裳。

雖然被這家夥孩子一般抱著,但她的目光,依舊難以置信地注視著少年的臉龐,雖然一次次地,覺得自己小看了他,但她仍然沒有想到,他的計劃竟是如此的出人意表。這一時,這一刻,她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巫山神母也好,虛無道人也好,玄扈也好,蘇老也好,他們最大的錯誤,就是惹上了這個他們惹不起的少年。

而對於她來說,很幸運的是,他不是她的敵人……而是她的男人。

劉桑將她放在地上,壓在她身上,一番愛撫,解開她的宮絛,又將她輕輕地翻了過去,道:“雙兒……這樣子可以麼?”

聽著身後的聲音,擺著若是以前,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擺出的姿勢,雙兒並沒有說話。

也許,從兩人相遇的那一刻起……她已經注定了無法逃脫。

*

夜已深沉,山巔一片安靜。

劉桑立在那兒,低下頭來。在他的視線中,雙兒輕跪在那裏,身上隻披著那件未掩的半臂,扭過臉去,微抿著嘴兒……這該死的家夥,得寸進尺,在最後的關頭,竟然……

“雙兒!”少年用手指輕叩起她的下顎,俯視著她那略有些生氣,卻又更加靚麗的小臉蛋。女孩輕抬著頭,並沒有與他對視,而是微閉著眼,睫毛微動,冰雪般的容顏染上一絲煞氣、幾縷嬌羞,反更讓人心動。

一個彎身,將她攔腰抱在懷中,橫置於腿,坐在石上,劉桑道:“雙兒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最近又修了什麼功法?感覺你好像又年輕了一些。”順便往她胸脯摸去……好在這裏還是一般的大。

雙兒哼了一聲。

劉桑道:“雙兒?”

雙兒輕聲道:“原本隻是想著,等修出元神之後,要想再進一步修煉,便已極是困難。接下來,要麼變成魔神,要麼突破至‘聖人’,這兩條路顯然都不好走,成為魔神非我所願,突破到更高境界,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於是想了一些辦法,在現有的實力上,繼續深造,隻是……”

劉桑道:“隻是什麼?”

輕歎一聲,安靜地偎在他的胸膛:“隻是……已經無所謂了。”

唯有對她已極是了解的劉桑,才聽得出她語氣中受挫與近乎認命般的無奈。他不好意思地道:“抱歉……我似乎打擊到你了?”

雙兒心中歎息一聲,作為一向驕傲的雙月王妃,當她真正意識到劉桑“召喚天玄之氣”,對日後整個時代所帶來的深遠影響,心中的苦悶與挫折,根本就是無法避免的,因為這意味著,她過往自恃的才華和所有的努力,在他麵前都隻是小兒科般的遊戲,而“君臨天下”這種事,對現在的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太過麻煩的事,無非就是看他有沒有那個心情去做。

她甚至可以想象,當巫山神母、虛無道人、玄扈、蘇老這四位大宗師,發現劉桑即將帶給他們的災難性打擊時,會是怎樣的震撼,而這樣的震撼,對單天琪和月兒,也將同樣無法避免。

與其同時,她更是真正明白,自己辛辛苦苦的堅持與努力,到最後,都還不如依靠他來得容易與實在,對於一個驕傲的女子,這樣的依靠,實在是讓她心裏堵得慌。因為說到底,在這種依靠的背後,不是她身為武者和大宗師的尊嚴,而僅僅隻是因為,她是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

……(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9 11:54
第六百七十二章 弟弟妹妹們,你們開心嗎?



唉,算了……已經無所謂了!

雙兒偎在他的懷中,伸出雙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腰。

劉桑道:“雙兒?”

將臉蛋偎在他的胸膛,她低聲道:“讓我睡一會,就讓我這樣子……睡一會。”

“嗯!”劉桑將的女孩輕輕地摟在她的懷中,讓她在自己懷中睡去。

不需要更多的話語,兩個人都已知道,今晚過後,她將真正的……變成他的女人……

*

笪禦、呼延一強、懷古照、恒天君領著五千精兵,直襲金石道。

事實上,為什麼不等新援到達,非要這個時候,加緊破金石道,他們也弄不太清楚,不過,這既然是總軍師所做的決定,他們自是聽命行事。

金石道前,軍隊停在那裏。

高處,木甲銅人與機關飛船在上空盤旋,地麵,兵將隊列齊整,等著作戰。

金石道內,群妖潛藏,多少有些惶惶不安。雖然它們對金石道極有信心,但人族既然敢再次殺上前來,說不定已有破解手段。而後方白軍師在做出一番判斷後,終是沒有增派兵力,畢竟,金石道當初連三萬秦兵都能擋住,按理說,這五千左右的軍團,也沒有什麼可怕的,若是被這五千兵力嚇住,從其它位置調派人手進行協防,反有可能中計。

笪禦等,盡皆看向旁邊的女孩。

瞽目的女孩,坐在四位姑娘抬著的花轎上。安靜地喝著花茶。

接下來該當如何?眾人想著。

就這般直接殺入金石道,與送死無疑,根據秦兵先前被阻於金石道的經驗,所有的投石與木甲機關,一旦進入金石道,都會被某種特殊的磁場所拉扯,兵將進入,也會很快就有若負著沉沉負荷,最終失去戰鬥能力,隻能待宰。

如果說。總軍師在這裏。他們多少還有點信心,畢竟,連先天八卦大陣都能破解的總軍師,妖族的陣法對他來說。應當不在話下。

但是這個“小女孩軍師”。

卻是真的能夠信賴麼?

就在這時。忽的,五十多名女子從後方掠來。

黛玉、寶釵、探春、惜春等一眼認出,這些女子。都是來自她們陰陽家的裏宗。

雖然現在,陰陽家裏宗與外宗的三宗已經合並,但她們這些來自蟾宮的姑娘,對裏宗並沒有多少好感。當然這也是很正常的事,雖然都是從小進入陰陽家,但蟾宮的收徒標準,不但要有才華,模樣亦要標致,不但裏宗的這些女變態們,其中雖然也有許多漂亮的,但醜的亦是不少。

而且蟾宮紀律嚴明,舉止有度,不像裏宗的女變態們,千奇百怪,應有盡有。

蟾宮的姑娘們對裏宗的女變態們沒好感,反過來,亦是一樣。若按個人實力,來自裏宗的女子,平均能力遠在蟾宮之上,且功法各式各樣,勝於蟾宮。可以說,拋開團體作戰的能力,蟾宮姑娘們中的佼佼者,拉到裏宗,也不過就是中等實力。

此外,裏宗的女變態們,一向自由散漫,除了實力本身,其它俱不在乎,對蟾宮這種謹小慎微,等級製度極強的作風,自是不免輕視與鄙夷。

雖然同出於陰陽家,但兩宗敵對感極強,如今兩批人會在一起,自是沒有話說。

憂憂坐在轎上,慢慢地飲著花茶。她眼盲心明,這種情況,她心中自然有數,或者說,兩宗之間難以逾越的鴻溝,原本就是她一手造成。

她的手雖小,手中的懷兒倒是極大,將花茶一點一點的喝完,取出一疊紙符,分派下去。三百多名玄羽女兵,與五十多名裏宗女子,持著紙符散了開來,每個人之間,相隔半裏,不知不覺,以一個巨大的半圓,將金石道圍住。

她們要做什麼?金石道內,群妖想著。

憂憂從懷中取出一筒煙花,煙花射向天空,爆了開來,卻聽“刷”的一聲,眾女將咒符往地上一按,神秘的灰色,驀然前擴去,整個金石道,仿佛所有的顏色都被吸走了一般,俱變成黑白兩色。

將空了的煙筒隨手扔開,瞽目的女孩又斟了一杯花茶,同時漫不經心地道:“幾位將軍……你們還在等什麼?”

笪禦等一個錯愕,這才反應過來,急急下令,隨著一聲呐喊,同時殺入金石道。

這五千兵力,原本就是軍中的高手,連笪禦、呼延一強、懷古照、恒天君這等重要將領都派了出來,戰力自是不用多說。初始時,他們殺向那片灰色之間,心中還有些擔心,緊接著便發現,雖然這種色盲一般的感覺,多少有些讓人難以適應,但金石道裏暗藏的陣法,果然已是無法起到作用,大喜之下,齊聲殺入。

群妖亦發現到這一點,卻無法弄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覓火、淵火、六歲三位小洞天的洞主在後方急急查看,它們以前布置好的金石大陣,分明完好無損,但卻什麼效用也無法生出。前方妖魔被親自領兵的笪禦等人,殺得潰不成軍,由於習慣性的信賴金石大陣,金石道內並沒有多少有效的防禦工事,而人族一方,墨家的機關銅人卻是全都派了出來,根本就是精銳盡出,局麵從一開始就已傾斜。

金石道外,憂憂移至一處山丘,傾聽著前方妖魔的逃竄與哀嚎,慢悠悠地喝著茶。

真是一群蠢妖,布下大陣,卻用了“金石道”這樣一個名字,讓人一聽就知道,其重點在於五行生克中的“金土相生”。而爹爹參考了宰父翁的“地戶閉”,設計出一種大規模的封絕,直接就把整個金石道裏的金、土兩行給閉了。金、土兩行一閉,這種以兩行為主的五行大陣。根本用不著去破它,直接就失了效用。

再飲一口茶,憂憂坐在那裏,嘴角溢著一絲冷笑:“怎麼就來了你們幾個?”

“嗖”的一聲,在她身後,十幾名裏宗女子掠了上來,將她包圍。

憂憂淡淡地道:“你們不去殺妖,回頭做什麼?”

領頭的女子陰森森地道:“小瞎子,我們是來取你小命的。”

憂憂道:“你們是來送死的?”

那女子笑道:“你給我們下的蠱,早就已經被我們解了。”她冷笑道:“原本還想著。要怎麼找機會滅了你這小畜生。結果你自己蠢得給我們送了這個機會。這裏是戰場,你死在這裏,誰也不知道你是被誰殺的。”

女孩歎氣:“你們殺得了我們?”

那女子失笑道:“憂憂,別以為你唬得了我們。你的本事。比你姐姐小嬰差得多了。我們早已探得清清楚楚,文曲星主的實力,原本就是星門四星主裏最弱的一個。”

女孩道:“但我卻是四星主裏活到最後的一個。”

那女子森然道:“你再也活不下去了!殺了她!”

眾女同時掠上。這些日子,她們日日受這丫頭使喚和壓迫,對她早已恨之入骨,現在終於等到這個機會,無論如何都要將她生剖活剮,以泄心頭之恨。女孩卻驀一飛起,一道星光破空而下,刹那間,她身上靈光一現,玉靈魔神之力流水般轟然而出,翠綠色的光芒亂卷,衝在最前方的兩名裏宗女子立時慘死。

這不可能!那些裏宗女子大驚,這小瞎子竟然有大宗師級的實力?這卻是她們事前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事。

她們卻不知道,憂憂本身並不能使用魔神之力,能夠使用魔神之力的唯有“黑暗天女”,而黑暗天女常年生活在巫靈界中,唯有她爹爹手中的“星引”,才能夠將她召喚下界。

但是,“憂憂”與“黑暗天女”,本質上是同一個“靈”,星引雖然隻有一個,且已經送給了爹爹,但憂憂召喚她自己的“靈”,根本不需要星引。而此時此刻,被她召喚下界的黑暗天女,已經附身在她的血肉之軀上,這一刻,憂憂就是黑暗天女,黑暗天女就是憂憂。

這些裏宗女子雖然了得,卻又哪裏是擁有玉靈魔神之力的黑暗天女的對手?隻是,等她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什麼都已經遲了,不管她們用盡多少手段,最終都被屠殺殆盡。

*

地上倒著十幾具屍體,女孩落在那裏,灰灰暗暗的眼睛,仿佛能夠洞悉幽冥,小巧的嘴角,卻扭曲出一絲陰戾的冷笑。

“阿震,”她冰冰冷冷,卻略帶嘲弄地道,“出來吧!”

周圍一片安靜,唯有遠處戰場上的廝殺聲依舊不斷,卻也是慢慢消逝,顯然戰鬥快要結束。

“你們不出來,”憂憂陰森森地道,“是要我去找你們麼?”

“還是姐姐厲害!”一個男孩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百多道身影從暗處飛出,掠到她的身前,為首的正是震公子。

憂憂微笑:“你們到得真巧。”

震公子露出牽強的笑容:“弟弟妹妹們探聽到,裏宗裏有人想要謀害姐姐,所以跟我一起趕了過來……不過好像來遲了一點兒。”

憂憂道:“是來遲了一點兒,還是被我發現得早了點兒?”

震公子臉色微變。

憂憂微抬玉手,一百多名血獄門童子刷的一聲,跪倒在她的腳下。

震公子亦是跪倒在那裏,額頭上微溢汗水。

憂憂綻露出開心的笑容:“你們這麼關心姐姐,姐姐我也高興得很,希望你們繼續這樣關心我,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眾童子趴跪在那裏,惶惶不安。震公子伏在那裏,看著姐姐的繡花鞋,心中快速地動著念:“她剛才用的,是召喚神靈的方式,就跟星門以前召喚‘二十八宿’一樣,她的這個身體是血肉之軀,而且隻是女孩子的血肉之軀,巫靈附身,根本不可能持久,也許她現在已經把附身的神靈送了回去,也許她隻是在強撐。根本不用怕她……”

“阿震,”一根竹竿伸了過來,竿頭點在他的顎下,迫使他抬起頭來。瞽目的女孩微笑著,“你在想什麼?”

男孩強迫自己露出笑容:“姐姐,弟弟妹妹們,近來有些怨言啊。”

憂憂道:“是麼?”

震公子道:“大家覺得,姐姐現在隻關心姐姐的爹爹,姐姐所做的一切事情,全都是為了那個男人。姐姐的心裏。已經沒有我們的位置了。我們需要姐姐。但是姐姐你不需要我們……”

“是嗎?”憂憂笑著,“你們想多了,姐姐我最關心你們了,沒有人比我更關心你們。更愛你們。你們說是不是?是不是啊?弟弟妹妹們?姐姐這麼喜歡你們。你們開心不開心?”

眾童子們開心極了,他們開開心心地笑著……嗬嗬嗬嗬嗬……

*

軍情傳來的時候,正是半夜。

竊脂在外頭低聲喚著“主人”。營帳內,劉桑從雙兒身邊小心起身,隨便穿了身衣衫,來到外頭,從送信的兵士那裏接過情報,得知金石道已破的消息。

不過這也是預料中的事。

到了第二日,寇思三、何執故亦率著援軍來到。

金石道已破,援軍又到,本該是開始進軍的時候。

但是出人意料的,劉桑不時讓他們領著一支兵馬,到外頭轉圈,來來回回地轉著,除此之外,什麼事也沒做。

沒有人弄得清楚,他到底在做什麼打算。

妖族一方,顯然也被他弄得一頭霧水,人族一方的兵將,每日都有出動,但出動後,都是在空闊之處轉圈,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目的。這種全無意義的舉動,反讓它們生出各種猜疑,畏畏縮縮,不敢出擊。

青田大鶴天、昆陵山內。

看著“錦繡山河”,白軍師亦是冥思苦想。

這些家夥到底在做什麼?

有生以來,它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

虛無道人立在它身邊,沉聲道:“神州盟新軍從青要原西麵而來,劉桑卻讓人急速去破東麵的金石道,金石道一破,覓龍、淵火、六歲組成的防線立時崩潰,莫非他的目的,乃是黑風洞天?”

白軍師頭疼道:“以前,神州盟、墨門、秦軍三路,分取三大洞天,但是現在整個形勢已經不同,狂火軍團全滅,他們的三路兵馬也是損失慘重,尤其是攻取琴鼓洞天的這一路,十折,幾乎等同於全軍覆滅,就算有援軍趕到,不管是從位置還是總體兵力上,按理說,要想攻下四座大洞天,都已不是容易的事。”

玄扈冷哼一聲:“要想停止先天黃道流光大洞,就必須攻下四座大洞天,又或者……”

虛無道人冷笑道:“又或者直取青田大鶴天,將我等殺個幹淨?”

白軍師道:“但他們想要直取青田大鶴天,就應當集結所有力量,設法攻下敦頭洞天後,直接殺來,取金石道對攻破琴鼓洞天和黑風洞天有利,但對攻下敦頭洞天,卻是沒什麼用處。”

玄扈皺眉:“所以,正如我們先前所想,他們攻破金石道,隻是一個誘餌,讓我們分散兵力,去守琴鼓洞天和黑風洞天,而他們真正的目的,仍然隻是敦頭洞天?”

白軍師道:“但是,攻下敦頭洞天,一舉突入青田大鶴天,對他們來說,雖然是解決戰鬥的最快途徑,但青田大鶴天位於整個黑鶩天的中心地帶,一旦他們兵力集中,取下敦頭洞天,我們所有的兵力,都可以從四麵八方湧來,敦頭洞天又被我們放置了大量黑火,就算落在他們手中,也可以一下子將它毀個幹淨,到那個時候,他們將陷入重圍之中,不像現在,至少還有個青要原可以容身。那樣的話,他們別說直襲我們要害,在我們布下的十麵埋伏能夠堅持多久都成問題,以劉桑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玄扈冷哼一聲:“想到又能怎樣?要麼取下四座大洞天,要麼不顧一切的殺過來,進入我們的網口,他們難道還有別的路可走?”

白軍師冥思苦想,也覺得,對方根本不可能有第三條路。

但是,就像它原本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雙風峽竟會落在敵方手中,讓對方絕境逢生一樣,萬一對方有奇兵,那又如何?

奇兵?想到這裏,它心中忽的一動,道:“縣狂獨、雙月王妃、單天琪、軒轅月還沒有消息?”

“嗯,”虛無道人道,“縣狂獨在雙風峽露了一麵,此刻應該還在黑鶩天上,至於其他三人,的確是還沒有消息……”

“是了,”白軍師道,“他們隻怕是要以軍隊拖住我方大軍,他們的四位大宗師,帶著軍中所有高手,直接殺入青田大鶴天,與我們在這裏決一死戰。”

它冷笑道:“速戰速決,險中求勝,這才是劉桑那小子的用心。”

虛無道人道:“也就是說,取金石道也好,現在的故弄玄虛也好,全都是用來迷惑我們的假象,讓我們不知不覺中,跟著他們的節奏走。其實他們已是放棄了外圍的八大洞天,他們的真正目的,是以四位大宗師,帶著全部高手突入,與我們在這裏一決勝負?唔,這確實是可慮之處。”

……(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9 11:55
第六百七十三章 大宗師與妖聖



   略一沉吟,虛無道人又道:“隻是,我方也有四位妖聖又或大宗師級別的主將,這裏又是我們的地盤,他們要是敢來,必須要如刺刀一般,在各大洞天來不及支援之前,將我方殺盡,否則的話,他們便等於是自投羅網。而就算此計最終成功,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們自己也將死傷慘重,除非是不得己而為之……”

    白軍師大笑:“不錯,就是不得己而為之,劉桑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讓我們驚慌,讓我們害怕,讓我們把他往高處估計。但事實上,他早已經黔驢計窮,他的各種手段,影響得了局部的勝利,但終究還是無法改變整個戰略上的頹勢,除了行險一博,險中求勝,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虛無道人與玄扈對望一眼。玄扈道:“有道理,他終究是人,不是神,這種形勢下,就算是他也翻不了天,唯一的手段,就隻有火中取栗。哼,不過我們既已猜到他最後的手段,接下來隻要等著他們來送死便成。”

    他陰陰地冷笑著……

    *

    同一時間——

    “除了行險一博,險中求勝,沒有別的辦法。”主營內,劉桑環視一圈。

    笪禦、呼延一強、懷古照、恒天君等人俱是錯愕,他們領著精兵奔赴金石道,大破覓龍、淵火、六歲三個小洞天,又急趕而回。

    劉桑卻告訴他們,之所以取金石道。隻是為了迷惑敵人,他真正的目的。根本不在這裏?

    劉桑道:“我方當前的兵力,根本不足以兵分四處,攻下四座大洞天,先前的三路大敗,對我方的損耗太大,尤其是攻城器械,

根本來不及運來,強行分兵。無異於找死。而剩下的辦法,就是攻下青田大鶴天,所有的大地神力都是流向青田大鶴天,巫山神母、虛無道人、玄扈也都在那裏,就像象棋一般,所有的動作,最終目標都是為了將死敵方的‘將’。隻要殺了敵方的將,我們自然就贏了這場戰爭。”

    呼延一強沉吟道:“但青田大鶴天與星躔關樞天,都被八大洞天包圍,以我們當前的位置,唯有先攻破敦頭洞天……”

    劉桑搖頭:“敵方肯定也早已想到這一點,現在的敦頭洞天。就是一個大的網口,正等著我們自投羅網。我甚至可以想象,敦頭洞天極有可能被他們放置了黑火之類的東西,一旦落在我們手中,馬上引發。然後敵人從四麵八方殺來,我方進不可攻。退無法守,接下來便是陷入絕境,根本別想攻入青田大鶴。”

    諸將憂慮地對望一眼。

    其實這道理他們早已想到,隻是總軍師駐守雙風峽時的戰果,實在太過輝煌,他們下意識的,開始寄希望於他,想著說不定他有辦法,逆轉整個局麵。其實想想也是,自三路大敗後,整個大勢就已經完蛋,而局部的大勝,終究隻是戰術層麵的,劉桑的一連串勝利,避免了他們全軍覆沒的下場,讓他們多少能夠站穩腳根,但要想真的做到力挽狂瀾,改變整個大局,終究還是不太可能。

    雖然能夠利用隄山和青要原易守難攻的特點,在這裏與敵妖僵持下去,但問題是,大地神力仍在流向青田大鶴天,而且流速更快,對他們這一方來說,僵持就意味著失敗。

    旁邊,天策館館主寇思三、道家掌門何執故亦是沉吟,何執故道:“敦頭洞天取不得,卻又要殺入青田大鶴天,軍師是想……”

    劉桑道:“唯一的手段,便隻有以兵力拖住據比屍和各路妖族大軍,然後集結我方的大宗師,帶著諸位及我方所有高手,避開外圍的八大洞天,直接殺入青田大鶴天。”

    諸將錯愕對望……這根本就是不成功便成仁、飛蛾撲火般的做法。要麼一舉滅掉對方中樞,要麼覆滅,計劃一旦展開,將沒有任何退路。

    寇思三道:“我方的大宗師,有雙月王妃、縣狂獨、單老夫人、月夫人四位,而對方同一級別的,亦有虛無、玄扈、蘇老,以及目前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巫山神母,和前些日子重新出山的黑鶩天尊……”

    “黑鶩天尊可以不計,”劉桑道,“真正的黑鶩天尊已經死了,當日出現的,其實隻是被控製的屍體,雖不知他們用的是什麼樣的控屍手段,但隻要我方擁有墟火,一個死人,自不足懼。倒是巫山神母,她實是黑鶩天與混天盟真正的幕後人物,又是虛無道人的師父、玄扈的曾祖母,可以想見,她隻怕才是真正的厲害人物。”

    笑了一笑,道:“順便說下,單老夫人與月夫人仍在楚洲和東雍,不會參加戰鬥。而根據我方情報,四大妖聖中的‘大凶’飛虯已經徹底投向了黑鶩天,現在也已到了青田大鶴天又或是星躔關樞天。”

    諸將一驚!這樣算來,對方至少有五位大宗師級又或“妖聖”級的絕世高手,青田大鶴天又是對方的主場,可以想見,內裏強手如雲,他們卻隻在雙月華明珠和縣狂獨兩名大宗師的帶領下,就這麼殺進去,那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

    *

    虛無道人、玄扈、白軍師正在商議軍情,蘇老忽從殿外匆匆而來。

    虛無道人等向他看去,蘇老沉聲道:“我們安插在墨門與東雍洲的探子發來消息,單天琪與軒轅月並未來到黑鶩天,她們兩人,一個留在墨門總舵,一個仍在東雍洲上。”

    虛無道人、玄扈錯愕。白軍師訝道:“此消息可真?”

    蘇老道:“為怕弄錯,老夫特意又從其它方麵小心查證,得知的確如此。倒是雙月華明珠。到現在也還未能找到她的下落。”

    玄扈道:“看來我們猜錯了,若是他們孤注一擲。以精兵直襲青田大鶴天,那勝敗在此一舉,單天琪與軒轅月身為對方僅有的四位大宗師的其中兩位,不可能不出馬。否則的話,就算雙月華明珠已到了黑鶩天,對方也隻有她與縣狂獨兩位大宗師,哪怕算上實力難測的劉桑,也不過就是三人。就這般冒險殺進來,等同於送死。”

    蘇老道:“更有消息,墨門水師已在準備登陸,秦廣王有意派出更多人馬,薑狂南也在揚洲招兵買馬,欲報狂火軍團覆滅之仇。”

    白軍師笑道:“原來如此,難怪劉桑要取金石道。看來他並沒有傾全力於一擊,與我們直接分出勝負的決心。他的目的,隻是想先僵持下去,等後續更多援兵趕到。”

    虛無道人略一拂須,道:“這倒也是合理之舉,若是取直襲之策。他們勝算本就不大,哪怕就算成功,亦是慘勝,極有可能被藏在暗處的趙高、白起等人取得漁翁之利,想來。他們也難以有那般覺悟。”

    墨門與神州盟統共就是四位大宗師,其中還包括瘋瘋癲癲、難以管束的縣狂獨。若是以精兵直接殺入青田大鶴天,“仙棋”單天琪與軒轅月身為對方四位大宗師裏的其中兩位,絕不可能不出現。

    畢竟,不管怎麼說,青田大鶴天都是妖族重地,就算對方四位大宗師盡出,也未必有多少勝算,若是最終雙方同歸於盡又或隻是慘勝,依舊沒有多少意義,如今,單天琪與軒轅月既然仍舊留在後方,那顯然對方並沒有這種孤注一擲的打算,又或者說,從一開始就沒有這樣的念頭。

    白軍師冷笑道:“好個劉桑,讓幾位大宗師同時消失,就是想要讓我們疑神疑鬼,集中兵力不敢妄動,差點又被他騙了。”既然對方的目的,依舊是要攻下四座大洞天,停止先天黃道流光大陣,那金石道的戰略地位,自是不言而喻,而他們因為無法確定對方的真正目的,在不知道對方四位大宗師身在何處的情況下,明知道對方去取金石道,但因為生怕被調虎離山,不敢分兵駐守。

    現在看來,劉桑顯然成功的利用了他們多疑的心理,幾乎是毫發無損的攻下了對後續作戰極其重要的金石道,把他們算計了一下。

    虛無道人道:“無妨,就算金石道落在他們手中,以他們現在的兵力,仍是無法同時攻打三座以上的大洞天,唯有等後續兵力趕到後,再步步推進。”玄扈冷笑道:“隻可惜,他們已經沒有這個時間了。”

    白軍師道:“既然已經確定了單天琪與軒轅月的位置,那就沒有必要再跟著他們的節奏走,從現在開始,全力壓縮他們的戰略空間,切斷他們與援軍的聯係,讓他們無法形成攻勢便可。”當下,便將命令一個個分派下去……

    ……

    *

    遠處——

    劉桑環視一圈:“敵方現在想必已經確定,‘仙棋’與月夫人並未進入陽梁洲,而雙月王妃的下落,他們並不知道,唯一能夠確定進入陽梁洲的,也就隻有縣狂獨縣老爺子一人,不過縣老爺子原本也就是陽梁人士,在這裏並不如何出奇。即便‘仙棋’和月夫人都到了陽梁,我方高手突入青田大鶴天,仍是凶多吉少,更何況兩位大宗師仍然留在後方。這樣一來,他們將會深信,我方並沒有直襲青田大鶴天的計劃,再聯想到我們高手盡出,急取金石道的行動,將會意識到,取金石道之舉不是誘餌,而是因為它在我方後續的戰略中極其重要,這樣一來,在他們的眼中,我方的‘後續戰略’也就一目了然。”

    他淡淡地道:“但我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趁他們著重於瓦解我方戰略,守住八大洞天,以奇兵之策,強襲青田大鶴天,大出他們意料。”

    笪禦、呼延一強、懷古照、恒天君等麵麵相覷。

    因為他們很確定,這一招不但會大出敵人意料,事實上……也大出他們自己的意料。

    這就像一隻貓看到一隻弱小的老鼠呐喊著衝向自己,雖然傷不到什麼……但多少還是會吃上一驚的。

    對方是貓。他們卻是那準備衝向天敵的老鼠。

    原本就是對方的重地。

    對方擁有五位大宗師又或妖聖,此外還擁有能夠使用凶滅魔神之力的“黑鶩天尊”。以及不知多少的高手。

    而他們卻隻有縣狂獨、雙月華明珠兩位大宗師,以及一批宗師。

    可以想見,對方的“大出意料”,不是沒有想到這個計劃,隻不過是沒有想到,他們的敵人會這麼蠢罷了。

    諸將看向總軍師……莫非他已是無計可施,隻能采用這種自殺式襲擊,拚著大家的性命。能殺得幾個是幾個?

    劉桑笑道:“你們不用這樣看我,我當然不會讓你們去送死!”

    真的不會?眾人狐疑地看著他。

    劉桑道:“事實上,我方大宗師的數量,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多一些,就算沒有‘仙棋’與月夫人,人數依舊在他們之上。”

    眾人精神一振。呼延一強道:“在哪裏?”

    劉桑微笑地看著他們:“就在這裏……你們就是!”

    *

    接下來的幾天裏,除了笪禦不時出現在兵將麵前。號令三軍,呼延一強、寇思三、何執故、懷古照、恒天君仿佛都消失了一般,誰也不知他們在做什麼。

    這一日,與他們一同消失的總軍師劉桑再次出現,從軍中選了一批高手,加以訓練。

    又過了一日。把這些人也扔下不管,他回到自己的營帳內。

    營帳裏,雙兒獨自一人坐在床邊,看著書藉。

    她在這裏已住了幾天,隻是。除了劉桑與竊脂,其他人並不知道“雙月王妃”在這裏。不管怎麼說。要是讓人知道了,形象總是不好,而且主帥兵營藏女人,原本就是軍中大忌,連小眉為了避嫌,都不肯到這裏來,偶爾還是劉桑去找她。

    當然,竊脂仍是留在劉桑身邊,不過她是坐騎,不能算是女人。主帥營中藏女人,底下的將士自是難免說閑話,但誰也不會無聊到認為主帥騎的馬隻能是公的。

    以雙兒的本事,藏的又是劉桑這個“總軍師”的營帳,其他人自是發現不了她。

    劉桑還未進來,雙兒已是知道是他。等他進來後,瞅他一眼,道:“事情進展得如何?”

    劉桑坐在她身邊,笑道:“順利得很,就是有點可惜。”

    雙兒道:“可惜什麼?”

    劉桑道:“可惜都是老男人,他們要是女的,那有多有趣?”

    雙兒:“……”

    劉桑將她摟在懷中,側身吻在她的唇上。

    雙兒也不拒絕,就這般任由他欺負。帳中的男女很快變得光溜,一根繩子綁上了嬌小的少女……

    *

    當天夜裏,劉桑牽著雙兒,帶上竊脂,悄悄離開營帳,飛上隄山山頭。

    竊脂喜孜孜地趴跪在主人身邊,這幾天裏,主人都沒有什麼時間騎她,身為主人的坐騎,她感覺自己好像都要被主人遺忘了,現在主人又有空陪她了。

    劉桑甩了甩她脖子上的韁繩,牽著她往前行去。

    雙兒立在那裏,兩隻小手放在身後,捂著仍有些發疼的香臀,咬了咬下唇,似幽似怨地看著他……這該死的家夥。

    他不但得了寸要進尺,得了尺要進丈……他根本就沒有底線。

    劉桑將竊脂拉起,讓她背對著自己,從後頭將她摟住……果然女人要比老男人有趣一些,哪怕是女妖也一樣。

    “主人?!”竊脂低聲道。

    “閉上眼睛,”主人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將體內的血液,激發到‘朱旗熒惑’將發未發的那一刻,同時把你的精氣神,都提升到極致……”

    劉桑讓她按照自己所教的方法,運轉體內妖力。

    雙兒在遠處看去,隻見一股淺緋色的氣團,出現在劉桑手中,並與竊脂的嬌軀生出某種奇妙的共鳴。

    那是天玄之氣。

    竊脂能夠使用“朱旗熒惑”,而“朱旗熒惑”這種先天八卦,原本就需要天地之力才能催動,這一點,不管是“朱旗熒惑”、“黃道流光”,還是“紫金幻塵”、“天人丈夫”都是一樣。

    劉桑早已發現,竊脂的血液裏亦傳承著某種天玄之氣的“媒介”,正是通過這種媒介,讓她可以成功的用出“朱旗熒惑”。而現在,他正在通過自己對天玄之氣的“召喚”,助竊脂突破,讓她能夠真正獨占這種天玄之氣,晉階成“妖聖”。

    雖然早已意識到,現在的劉桑,擁有助他們修成“大宗師”又或“妖聖”的本事,但真正看到他這樣做時,雙兒心中其實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由於隨時都能夠,通過元始之氣的模擬,將天盤中還未被人“獨占”的天玄之氣召喚下界,再加上他所擁有的“聖人之境”,理論上,隻要他願意,給他足夠的時間,他可以將任何一名武者,指點成“妖聖”又或“大宗師”。

    對於雙兒來說,這意味著,她辛辛苦苦幾十年的付出,而劉桑隻要用幾天的時間,就可以指點他人達到同樣的成就。

    這種沮喪與氣餒的感覺,任誰也無法避免。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9 11:56
第六百七十四章 難道是我打開的方式有問



劉桑這種神跡般的本事,直接粉碎雙兒身為武者的所有驕傲,同時更是讓她意識到,與其繼續辛苦修行,也不知何時才能突破現在的成就,還不如去做他的“女人”,前途反而更加的光明。

而她更是知道,當她生出這種依賴他的念頭時,她就已經完蛋了。

終於,她默默地接受了自己是“他的女人”的事實……

由於竊脂的血液中,原本就傳承著某種“媒介”,對於擁有“聖人之境”,並已能夠主動召喚天玄之氣的劉桑來說,讓她變成“妖聖”,已是一件極其容易的事。

甚至,隻需要進入她的體內,以陰陽合生秘術,直接使用她血統中的媒介,便可以讓天玄之氣具現在她的體內,而他隻要設法幫她控製和吸收這種天玄之氣就可以了。

他將這種炎屬天玄之氣,取名作“朱雀天玄之氣”。

從此以後,這種天玄之氣,便為竊脂所獨占。

當然,對呼延一強、懷古照、恒天君、寇思三、何執故,他不可能去使用這麼“香豔”的手段。

沒有人會想到,在這短短的幾天裏,世間便已多了五位大宗師,以及一個“妖聖”。

當劉桑告訴呼延一強等,說他要指點他們,突破至“大宗師”時,呼延一強等人的第一個反應,都是驚訝與懷疑。這世間,大宗師原本就是寥寥無幾,而他們雖然都有準大宗師之實力。但事實上,修了這麼多年,多多少少,都已經放棄了突破的希望。

那一層之隔,就像是怎麼也捅不破的天窗。

尤其是懷古照、寇思三、何執故,歲數都已不小,雖然依舊在努力,但世人談起那些有希望成為下一個“大宗師”的人選時,都已將他們遺忘。

而現在,劉桑卻告訴他們。要在短短的幾天裏。助他們突破至下一境界,初始時的驚訝與難以置信,自是可想而知。

直等劉桑當著他們的麵,連著“召喚”幾種完全不同的天玄之氣時。他們才開始相信。他並沒有發瘋。

緊接著自是驚喜若狂。



朱雀天玄之氣。在竊脂的體內壓縮、彌漫,並在劉桑的幫助下,與她的整個精神世界連係在一起。

指點懷古照等人。晉階大宗師,劉桑用了幾天時間,助竊脂修成“妖聖”,他卻隻用了半個時辰。隻因為,她是他的“女奴”,她的魂魄已經被他種下了從屬於他的“花痕”,她的精神世界完全被他操縱和主宰,再通過身體上的進入,他直接便從肉身與精神兩個方麵,通過對她的主宰,完成了整個“升級”的過程。

當竊脂展開雙翼,再一次飛天而起,朱雀天玄之氣在她的體內洶湧如海時,意識到主人為她做了什麼的桑扈,自是一陣欣喜。不過對於劉桑來說,這隻不過是理所當然的事,畢竟坐騎變得強大,對他來說也是有好處的……

*

借著朱雀天玄之氣,桑扈背對旭日,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往東而去。

山川在腳下交替而過,黃色的裸土與綠鬱的森林、層層次次地組合成無規則的圖案。風,強勁地在耳邊呼嘯,連輕輕飄過的雲彩都那般的悠閑。

劉桑乘著竊脂,趕了半天的路,便到了金石道。

在所有禽妖中,桑扈原本就是奇獸,再加上天地之力,有這樣的速度自是不足為奇。

金石道,已經落在了憂憂和玄羽女兵們手中,內中的金石大陣在通過巫靈界裏的天地洪爐推演和重新設計後,繼續運轉,反而幫她們擋住了駐紮在琴鼓洞天的妖魔。

劉桑牽著竊脂,進入金石道,在玄羽女兵們的帶路下,來到一處洞府。

將竊脂係在門邊,他進入府內。

“爹爹?”憂憂安靜地坐在那裏。

自從離開和洲後,劉桑見到“黑暗天女”的次數更多,與憂憂見麵的機會反而更少,如果不是為了對付通玉王,他也不會把憂憂從和洲調來。

瞽目的女孩坐在那裏,傾聽著爹爹的聲音。

劉桑在她身邊坐下。

經過這大半年,憂憂的身體也長大了許多,雅致的抹胸將初熟的胸脯裹出纖挺的曲線,柔細的腰肢纏著玫瑰色的闊帶,不再人小鬼大地梳上飛仙髻,暗示自己已是大人,而是梳了一個俏麗的百合髻,反而帶著青澀般的美麗,隻是那稚致的臉蛋,透著一絲陰戾,與她灰灰暗暗、毫無光采的雙眸配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的清冷。

“憂憂,”劉桑皺了皺眉,“你用了玉靈魔神之力?”

玉靈魔神之力,作為九種魔神之力其中之一,本是在“黑暗天女”身上,黑暗天女的身體乃是以巫靈之氣具現而成,相對而言,不太容易受到魔神之力中所含的“混沌”影響。

但是憂憂隻是血肉之軀,就像劉桑變成“暗魔”時,性情會變得陰冷,身體也會受到反噬與傷害,對於魔神之力,普通的血肉之軀難以承受。此外,在某種程度上,憂憂與玄瑤不管是性情還是手段,都有相似之處,與玉靈魔神之力接觸的最終結果,極有可能讓她最後變得像玄瑤一樣瘋癲。

也正是因此,劉桑其實並不希望她使用玉靈魔神之力。

憂憂卻露出淺淺的笑容:“爹爹放心,女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劉桑看著她。

“隻要能夠幫上爹爹,”女孩輕聲道,“不管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劉桑歎一口氣……我就怕你這樣說。

憂憂道:“爹爹,你的計劃進行得怎樣?”

劉桑道:“一切順利。竊脂、呼延一強、何宗主、寇館主、懷古照、恒天君都已能夠使用天玄之氣,縣老前輩也已經變成了真正的魔神,不過幸運的是,他並沒有忘記當初的承諾,而雙兒也已經準備好了。”

“敵方已經在向琴鼓洞天增兵,以防止我們趁勢攻打大洞天,”憂憂的嘴角溢著冷笑,“一切都在爹爹的預料之中,當‘仙棋’與月夫人分別在楚洲和東雍出現後,他們認為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直襲青田大鶴天的計劃。隻因為。他們一方,不但有凶滅魔神之力,還擁有兩位大宗師、兩位妖聖,以及實力不明。但絕對更勝於虛無和玄扈的巫山神母。而在他們的想象中。我方現在隻有‘武癡’和‘雙月’,根本不足以取下青田大鶴,開始將兵力散開。重點保護外圍的八大洞天。”

她陰陰地道:“但是他們絕對不會想到,就算‘仙棋’與月夫人不在,我們現在,仍有兩位魔神,六位大宗師,一個妖聖,加上隨時能夠布下大陣的玄羽兵團,還有在必要時,能夠使用三百種未被人占去的天玄之氣中任何一種的爹爹你,實力明顯強於對方,又是以有心算無心,我們贏定了。”

兩位魔神?劉桑看著女孩,道:“憂憂……我不打算帶你去!”

女孩一驚,抗議道:“爹爹,我們說好的……”

“嗯!”劉桑起身,往外走去,“但我現在改主意了……你給我回和洲去。”

“爹爹……”女孩在他身後焦急地喚道。

劉桑卻未理她,直接出府而去……

*

劉桑找上黛玉、寶釵、探春、惜春。

四女輕伏在那,喚了聲:“爺!”

劉桑略一沉吟,道:“這些日子,憂憂做了什麼?”

四女對望一眼。黛玉低聲道:“爺雖讓我們保護好憂憂小姐,但一到金石道,憂憂小姐便將我們也派了出去,與妖族作戰,爺並未交待,就算違背她的意願也要看住她來,我們不敢不聽她的。”

寶釵道:“大家原本也就有些害怕憂憂小姐,不隻是我們,其它各宗的弟子也都一樣,而這些日子,雖然憂憂小姐也沒有多做什麼,但更讓人害怕了。”

劉桑踱了幾步。

一到金石道,憂憂便將她身邊的人都派了出去?

憂憂原本就是以高壓的手段整合陰陽家,不止是外頭,就連陰陽家內部也有許多人恨她入骨。尤其是裏宗的弟子,都是被她下了蠱的,蟾宮因為劉桑自己是大宮主,她才不敢去動。不管是裏宗也好,星門也好,隻要一找到機會,不知多少人想要置她於死地,而憂憂畢竟不是“黑暗天女”,說到底她也就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且玉靈魔神之力是在“黑暗天女”身上,並不是在“憂憂”身上。

雖然憂憂智謀過人,手段多樣,但就本身的實力來說,其實還不如“四月使”,星門裏的“四星主”已死得隻剩她這一個文曲星主,自是翻不了天,但裏宗裏,陰陽術法超越“四月使”的女變態們,至少也有十個左右,若是被那些人找到機會,就算是憂憂也難以討好。

他讓黛玉等玄羽女兵保護好憂憂來,也是為了預防萬一。

但是憂憂一到這裏,就將她們打發走了,自己獨自一人?

看向黛玉等四女,他問:“在你們攻入金石道時,她一個人,待在哪個方向?”

寶釵指去。劉桑道:“跟我走!”

騎上竊脂,往那個方向飛去。

四女乘上飛梭,跟在他身後。

一邊飛,一邊往下方看去,就這般出了金石道,越過兩座山嶺,他忽地落了下去,跳到地上,看著前方裸露的黃土,略一思索,忽將雙手合成圓形,召喚出天玄之氣,再一念咒言,將手一放,一道疾風刮過,將前方的碎土亂石卷起。

那土石不知怎的,本就鬆軟,一下子就被他卷出一個巨大土坑。

黛玉、寶釵、探春、惜春一同往坑內看去,盡皆心驚……土坑裏全是屍體!

那些全都是孩子的屍體,有男孩。有女孩,死相各異。

血獄門的眾童子?!

對這些動輒滅人滿門,手段殘忍歹毒的孩子,黛玉等人心中自是難有好感。隻是,畢竟全都是孩子,現在看到他們死在這裏,心中仍是不免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淒涼之感,畢竟血獄門也算是陰陽家的一份子。

隻是,血獄門的眾童子,為什麼會死在這裏?黛玉等四女悄悄看向爺。見爺隻是立在坑邊。沉吟不語。

爺不說,她們自然也就不敢多問。

就這般立了一會,劉桑道:“把他們埋了。”話一說完,便轉身而去。

黛玉、寶釵、探春、惜春將這些孩子重新埋葬……

*

讓竊脂自己覓食去。劉桑來到空曠之處。將手一晃。兩顆星引出現在他的手心。

默念咒言,小嬰出現在他的麵前,黑暗天女卻是未至。

她們兩個。原本都應該在巫靈界的。

小嬰疑惑地看著爹爹。

劉桑輕歎一聲,道:“小嬰,你先回去吧。”又用星引把她送了回去。

一團翠影卻從遠處疾飛而來,落在地上。

劉桑道:“憂憂……”

瞽目的女孩露出絕美的笑容,灰灰暗暗的眼眸裏,閃動著詭異的星光:“爹爹,你叫我麼?”

看著這個養女,劉桑道:“憂憂……你變成了‘魔神’?”

擁有魔神之力,和真正變成“魔神”,其實並不是一回事。就算體內擁有魔丹的時候,雖然可以利用魔丹使用幽冥魔神之力,但劉桑其實並未成為“魔神”,魔神之力,並沒有真正的影響到他。

廣王扶蘇,顯然也是如此,廣王所占有的,乃是九種魔神之力中的太阿魔神之力,但他並沒有任由魔神之力將他吞噬,所以劉桑上次見到他,他依舊能保持著正常人的理智,隻因為,劉桑也好,扶蘇也好,他們都不是那種為了力量,可以不顧一切地放縱自己的人。

在使用力量的同時,想盡辦法將它控製和約束在自己可以控製的範圍內,劉桑與扶蘇都不是“魔神”,也正是因此,劉桑當初成為“暗魔”時,雖然能夠成功殺死東聖,但並未達到真正的“準聖”級別,而扶蘇的實力,也不及他那已變成“秀霸魔神”的弟弟胡亥。

而縣狂獨得到魔神之力的目的,就是為了力量,隻要擁有強大的實力,什麼都可以不顧,瘋瘋癲癲也好,無法自控也好,皆無所謂,所以他現在變成了真正的“幽冥魔神”。

黑暗天女得到了玉靈魔神之氣,劉桑對此,一開始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因為他知道,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子,她應該知道,什麼才是好的選擇。在他的想法中,理性的思考永遠比強大的力量更加重要,他覺得憂憂的想法必定跟他一樣,無法自我控製的強大力量,對他們這種以理性和謀略自詡的人,更多的是累贅。

也正是因此,對於得到了玉靈魔神之力的黑暗天女,他並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

看著眼前這美豔得有若山野間的毒花一般的女兒,他的心中更多的是一種失望和憤怒。

“憂憂,”緊緊地皺著眉頭,“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明明雙目已盲,女孩的感知,卻像水流一般散了開來,周圍流淌著一種陰鬱與神秘的氣場。女孩微笑著:“爹爹,你放心,女兒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有這樣,我才能幫上爹爹更多的忙,我才能……”

“夠了!”劉桑沉聲道,“你……回和洲去!”

“爹爹!!!”憂憂的雙眸中,閃動著十字星一般怪異而又呆滯的星光,仿佛被震住了一般,“爹爹,這個時候,我……”

“我不需要你!”劉桑冷冷地從她身邊走過,“不再需要了!”

女孩睜著空空洞洞的眼睛,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地,一隻手撐著地,一隻手撫著額頭,頭痛欲裂的樣子:“爹爹……為什麼?”

為什麼?我也很想問你。

心頭湧起怒氣,劉桑很想回頭責罵,卻終是一甩衣袖,不再理她,就這般飄身而去……

“爹爹、爹爹……”女孩的呼喚聲在他身後,哀絕地傳來。

他卻殘忍地就此離去……

*

乘著竊脂,劉桑離開青要原,往西飛去。

飛到半途,卻終是落在山頭,來回踱著步子。

夕陽往山下移去,夜色還是侵蝕大地。

月還未現,一道月光便已劃空而來,落在他的身邊。

“雙兒……”他歎一口氣。

“出了什麼事?”雙兒略抬著頭,疑惑地看著他。

或是因為心態的變化,以前她每次來見他,都要飄在空中,又或是立於枝頭,居高臨下,驕驕傲傲的樣子。而現在,在接受了自己隻是他的女人,甚至隻是他的小妾後,呆在他的身邊,不知不覺就變得“仰視”起來。

劉桑歎一口氣,也不瞞她,將事情說了出來。

雙兒略一沉吟,道:“戰略上,目前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全部的勝負,都將取決於青田大鶴天的那一戰,我方多一個魔神,就等於是多了一個強大的力量,你為何卻像是很不開心的樣子?”

劉桑怒道:“根本不是這個問題……”

雙兒雙手輕擺臀後,看向一旁,小聲道:“你、你衝我發火做什麼?又不是我惹你生氣的……”

呃……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明明那般聰明的憂憂,變成了魔神。

原本一向傲慢的雙兒,變成了受氣包。

難道是我打開的方式有問題?

……(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9 11:56
第六百七十五章 趕緊去拯救世界!




竊脂在遠處,睜大眼睛看著他們。

歎一口氣,劉桑拉著雙兒,在崖邊坐下。

他頭疼地道:“我是不是哪裏做錯了?憂憂不應該會變成這個樣子……”

雙兒卻道:“不,你們早晚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劉桑錯愕:“為什麼?”

雙兒輕歎一聲:“以你的聰明,難道真的沒有發現,你們兩個人的關係,一直就是有問題的嗎?”

劉桑道:“有問題?什麼問題?”

雙兒道:“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因為叛逆期的女兒做了壞事,而發大火的父親,明明自己什麼都是為她著想,明明自己已經計劃好了她的未來,為什麼她就是不聽話,為什麼她就是要跟自己對著幹,為什麼她的想法和自己就是不一樣……這豈非就是每一個父親,在孩子成長過程中都會遇到的問題?但是說到底,做父親的總以為孩子的想法跟自己應該是差不多,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的孩子真正想要的是什麼。而這一點,在你和那孩子身上尤其突出,你們兩個人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錯位的。”

劉桑皺眉:“我覺得不是這個問題,她是我的女兒,而我也一直就相信她,我不是那種不開明的父親……”

雙兒坐在草地,雙腿並攏在胸前,右手手肘支在腿上,手掌撐頰,很沒好氣地看向另一邊,不想理他的樣子。

劉桑發現自己有些頭疼,他頭一次發現,好像有什麼東西脫出了自己的掌握,而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雙兒冷哼一聲。道:“你是一個出色的軍師,你能夠在任何環境中,做出最出色的選擇,而且我也承認,你不隻是個出色的軍師。你也很會追女人。”

不小心把你追到手還真是對不起啦!

雙兒道:“但你仍然有一個古往今來,再厲害的英雄豪傑都避免不了的弱點……不知道該怎麼做個好父親。”

劉桑苦笑:“就算你這麼說……我也沒什麼辦法。”

雙兒道:“而且更重要的是……你的女兒,

是一個根本不想做你的女兒的女兒。”

劉桑道:“這是什麼意思?我覺得憂憂以前還是蠻聽我的話的……”

雙兒沒好氣的道:“這就是最大的問題,叛逆期的女兒,從來不肯好好聽父母說話,哪怕她們的父母全都是為她好。但是青春期的少女,經常把她們的第一個戀人看作寶,哪怕那個男人其實是個垃圾。”

劉桑張口結舌……這話還真它媽的有道理。

他道:“你的意思是……”

雙兒道:“跟你一起進入巫靈界的那一次,我就發現了……那孩子很痛苦。”

劉桑不安地道:“為什麼?我對她不好?”

“不是不好,”雙兒道,“而是整個方式就是錯的。”

果然還是打開方式有問題嗎?

雙兒道:“那孩子很聽你的話。你也很寵她……像寵小嬰一樣寵她!但她不是小嬰,她在背後看你的眼神,根本就是懷春的少女,看著她的戀人和心上人的眼神。你知道她為什麼那麼痛苦?她把你喚作爹爹,你居然就真的把她當成女兒,她越聽你的話,你就越是寵她……像父親寵愛孩子一樣。就算你把她摟在懷裏。也像是父親摟著孩子,對她的身體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欲。你們相處得越久,你就越把她當成孩子。你為什麼會這麼憤怒?因為她是你的家人,是你的女兒,看到女兒做出這種傷害她自己的舉動,做父親的總會有一種狠狠甩她耳光、卻又怎麼也不忍心下手的衝動,但是她想要的,根本就不是這種情感,你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錯位的。這種關係,持續的越久,作為忍受的那一方,積累的情感就越強烈,直到整個人都崩潰。再也堅持不下去……”

目光轉了過來,注視著劉桑:“你難道真的沒有發現?她一直都在忍受你,她忍受你已經很久了,她已經受夠你了,你們兩個再這樣下去……你會把她逼瘋掉的。”

瞠目結舌了好一陣,劉桑不得不承認,她的分析恐怕是正確的。他苦笑道:“我該怎麼做?”

雙兒沒好氣地道:“還能怎麼做?錯位的關係,根本不可能維持下去。要麼讓她徹底的認命,明白她這一生這一世,就隻能乖乖的做你的女兒,要麼,不再把她當成你的女兒,而是把她當成漂亮的女人……你不是很會追女人麼?”

劉桑喃喃地道:“讓她徹底的認命?”為什麼說得這麼恐怖?做我的女兒就這麼可怕麼?居然還要“認命”……

雙兒輕歎一聲:“雖然不喜歡你身邊再多一個女人,但我還是要警告你,最好選第二種。因為一直以來,是她在忍受你,如果你隻是為了讓自己安心,說什麼偉大的父愛之類無聊的東西,搞不好你會把她逼瘋掉。雖然我跟那丫頭見的麵不多,但我可以肯定,那臭丫頭要是真的被你氣瘋掉……那你就是禍害天下的千古罪人。”

一想到被逼瘋掉的憂憂,劉桑自己也打了個寒顫。失戀的女人都是可怕的,因為失戀而瘋掉的憂憂,因為失戀而瘋掉的、變成了“玉靈魔神”的憂憂……

他一下子跳了起來:“竊脂,我們走!”

竊脂飛來:“主人,我們去哪裏?”

“趕緊去拯救世界……”

*

劉桑騎著竊脂,趕回金石道。

到了金石道,見到了黛玉、寶釵、探春、惜春,以及其他玄羽女兵,卻沒有見到憂憂。

把竊脂留在這裏,他從天盤借來一種天玄之氣,並在“聖人之境”的催動下,一邊掠出金石道,一邊將神識不斷擴散。這一瞬間,方圓十裏內的動靜,全都被他感應在內。

找到了!

他往其中一個方向掠去。

一路上,隻見到處一片狼藉,山石破碎。獸屍滿地,樹木成片地倒下,蟲鳴都已消逝。

這裏竟是變得一片死寂。

甚至有半座山峰轟然倒下。

他可以想象到,憂憂一邊狂奔,一邊發泄,玉靈魔神之力四處亂掃的驚人畫麵。

這果然是世界毀滅的前兆啊。

以憂憂的手段。一旦生出報複全人類的心理,就算沒有魔神之力,也不知道會害死多少人。世界要是因她而毀滅,那全都是我的錯啊。

前方忽的傳來”shen n”聲。

等一下,她不是報複全人類去了麼?這奇妙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悄悄潛了過去,隻見滿地的殘骸間。女孩衣裳破解,跪伏倒在那裏,摸著她自己的身體。她的聲音滿是哭腔,又帶著” chuan”:“爹爹……爹爹……”

她倒在地上,抽搐中打著滾兒。

喂喂,你這是在做什麼?你趕緊給我毀滅世界去。

沒有想到一通發泄後,她居然是在做這種事情。劉桑目瞪口呆。

雖然雙目已瞎,但憂憂原本就是一個漂亮的女孩,一個漂亮的女孩,在月下做這般香豔的動作,這畫麵自然是極具衝擊力與美感。雖然下意識地欣賞了起來,不過劉桑覺得自己好像並不是很能接受,從某種程度上,甚至更希望她跑去毀滅世界算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父親突然發現,自己的女兒竟然在偷偷的看愛情動作片一樣。雖然知道這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心裏總是怪怪的。

——“她把你喚作爹爹,你居然就真的把她當成女兒?”

女孩倒在地上,仿佛被一個男人壓著一般,白皙的軀體扭曲與掙紮。口中發出興奮的”shen n”:“爹爹,爹爹……我錯了,你不要離開我……女兒很能幹的……”

劉桑開始意識到,雙兒說的並沒有錯,他與憂憂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錯位的,他把她當成女兒,她卻隻想做他的戀人。對她來說,他是她三百多年來的期待和渴望,甚至是她的一切,這種情感過於火熱,並不是簡單的“親情”就能夠滿足得了的。

月色醉人,他往女孩踏了出去。感應到有人闖入,女孩下意識地翻身而起,灰暗的眼眸,閃動著星一般神秘的關芒,這種光芒很快就消失而去,卻已足夠讓她知道是誰來了。意識到爹爹已經看到了不該讓他看到的畫麵,女孩顫了一顫,然後像是下定決定一般,在爹爹的麵前,分開了雙腿,摸起了自己。

她受夠了,她真的受夠了。如果這樣子,他都不肯要她,那就……大家一起死掉算了……

*

月上山頭,星星閃動著奇妙的光芒,又有雲彩飄來,一下聚成豬牛,一下聚成花草,一下聚成……那是什麼?河蟹?天上怎麼會有河蟹?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世界……

劉桑摟著” ”的女孩,感歎著這個世界的古怪,天上居然莫名其妙的跑出河蟹來。

不過這似乎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憂憂趴在他的身上,緊緊摟著他的腰,那稚嫩的蕊兒,依舊容納著爹爹的熱情。

“憂憂,”劉桑道,“這樣子可以了麼?”

女孩用她那小小的拳頭,狠狠地捶著他的胸膛。

她果然是受夠我了。

唉,一不小心,又拯救了一次世界。

你說這世界要是沒有我會變成什麼樣子啊?那真是想都不敢去想的事。

*

紗一般的月色覆在他們身上,兩人在那喁喁細語。

輕撫著女孩嬌小的身體,意外地發現,她的胸脯頗有彈性,雖然依舊不盈一握,但是摸起來很有感覺。是因為她經常自己摸自己的關係麼?

女孩身上的陰戾也已經消失,很是滿足的樣子。

“憂憂,”他問,“為什麼要變成魔神?”

雖然現在兩人變成了這種關係,但他還是要問清楚來。不管她是他的戀人還是他的養女,他都無法理解她和認同她的選擇,而且以憂憂的聰明。按理說也不會做出這種選擇。好用的頭腦比失去理智的強大力量有用一百倍,他以為她應該是知道這一點的。

女孩在他懷中抽泣道:“女兒也說不清楚,就是頭很痛,越來越痛,根本就沒有辦法思考。然後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劉桑詳細問起,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同一個人,是沒有辦法同時擁有兩個自我的,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事,那其實就是“精神分裂”。而她卻是主動的將她的精神分裂開來,一個是巫靈界中的“黑暗天女”。一個是“憂憂”。

巫靈界中的黑暗天女要是什麼也不做,隻在巫靈界中沉沉睡去,那問題倒還不大,但是因為不想在他進入巫靈界後,不能在第一時間看到她,黑暗天女基本上也都是醒的。以前的黑暗天女。獨自一人在星界中,除了沉睡根本沒有其它的事做,自然不會影響到外頭的憂憂,現在的她有了期待,多數的時候都是醒的,外頭的憂憂,已經開始受到了影響。

尤其是在他將“黑暗天女”從巫靈界中喚到塵世的時候。這種影響更加的強烈,甚至讓她頭痛欲裂,根本難以靜下心來思考。

但是不想讓爹爹擔心,想要幫上爹爹更多、更多的忙的她,卻沒有將這種事說出來。

而那一次,他讓黑暗天女去救小眉和圓圓,在加上他自己又出了些事,黑暗天女在塵世中待的時間太長,和洲之上的憂憂隻能睡去。憂憂所做的事,原本就是坐在火山口上。她以各種歹毒的手段,強行將陰陽家整合成供她所用的力量,而一下子睡去那麼久,醒來時,雖然表麵上沒什麼動靜。暗地裏已經是暗潮洶湧。

麵對著私底下已經難以壓製的危機,麵對著隨時都有可能粉身碎骨的局麵,不隻是陰陽家底下的裏宗、星門、金烏穀內,不知有多少人想方設法的尋找機會,想要置她於死地,便連一向忠心於她的震公子和血獄門,也開始生出叛意。

為了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她開始悄悄地使用玉靈魔神之力,然而玉靈魔神之力所含的混沌,也因此開始侵蝕到塵世裏的她。正如劉桑所想,巫靈界裏的“黑暗天女”,乃是巫靈之身,問題並不太大,而塵世裏的憂憂,不管她的謀略如何過人,但她的身體,依舊隻是一個十歲多些的小女孩,再加上心性的因素,根本就無法抵擋混沌之力的影響。

因為先天黃道流光大陣的事,劉桑有更多的事要做,同時也有更多的危機需要她協助處理,殺通玉王就是其中一件重要之事。但是他並不知道,那個時候的憂憂,因為精神的撕裂與混沌之力的影響,已經沒有辦法靜下心來思考,她在已經無法停竭的頭痛與開始吞噬她所有理智的迷亂間,幾乎是吐血般,成功的謀劃並且實施了刺殺通玉王的計劃。

殺了通玉王後,沒有多少休息的時間,又因為黑鶩天上的三路大敗,劉桑迫切的需要有人幫他分擔“軍師”之責,讓她從豫洲趕來黑鶩天,代他攻取金石道。

明知道自己的狀態極是不穩,但是她無法拒絕爹爹的要求,於是又急急趕了過來。隻是,由於頭痛得幾乎無法忍受,又不敢讓爹爹知道,她強壓著這種痛苦,表麵上依舊做出胸有成竹的樣子。劉桑對她的智謀原本就極是放心,也未放在心上。

但事實上,許多事情已經脫出了她的控製,在她帶來的那些裏宗女子裏,有一批人已經在設計對付她。意識到自己玩砸掉的她,既不想讓爹爹擔心,又已不再相信任何人,於是靠著“召神”的手段,召喚她自己在巫靈界中的靈,也就是“黑暗天女”下界附身,殺掉了那批裏宗女子。

但在那一瞬間,她意外的感知到震公子與血獄門的存在。

本是聰慧的她,馬上知道,裏宗的這些人隻不過是被震公子當槍使,血獄門的弟弟妹妹們已經真真正正的背叛了她。這些孩子原本就是毒蛇,以往在她的控製下四處咬人,現在他們終於扭頭咬向了她。

聰明的她,假裝早已識破震公子的伎倆,血獄門的眾童子確實被她唬住。但是她心裏清楚得很,以這些孩子的陰毒和變態,既然已經背叛,毒蛇很快就會變成毒龍,不能殺掉他們,早晚會被他們一口吞下,於是仗著玉靈魔神之力和咒陣痛下殺手,一場惡戰之後,雖然成功的殺掉了震公子和眾童子,但回過神來時,她已經變成了真正的“魔神”。

“黑暗天女”與“憂憂”已經合成了一體,頭疼欲裂的感覺也就消失,但隨之而來的,其實是更大的恐慌,因為她很清楚,爹爹不會喜歡看到她這個樣子,而她更是知道,自己是瞞不住爹爹的。

果然,發現她身帶玉靈魔神之力,已經變成“魔神”的他,開始狠狠的罵她,要把她送回和洲,還說再也不需要她。

而讓她痛苦與憤怒的是,爹爹依舊是那般的態度,就像父親對待女兒一樣,雖然她知道爹爹是在擔心她,但是她受夠了,她受夠了這種父親對孩子的寵愛,為什麼他就是不明白,她已經長大了。

每次都在爹爹麵前做一個乖女孩,卻在背後意淫著爹爹對她的撫摸與侵犯的她,再也無法忍受他這種出於父親一般的擔心,當他又一次擺出父親對女兒的態度,並最終不顧而去的時候,她真的要瘋掉了。

她甚至生出殺掉爹爹,帶著他的屍體遠走它鄉,陪著他的屍體過一輩子的念頭。

當意識到這種惡毒的想法時,她決定離開爹爹,因為她知道,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這樣做的。於是她怒而離開,一路發泄,到了這裏,卻又終是舍不得離開爹爹,於是倒在這裏,再一次的摸著自己,同時幻想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爹爹……結果就被他給看到了。

於是,她跪在那裏,麵對著爹爹,坦開她自己的身體……要麼讓我變成你的女人……要麼我們一起死掉吧……

……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9 11:57
第六百七十六章 女鬼?



女孩伏在男人的身上,一邊哭泣著,一邊狠狠捶著他的胸膛。
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的劉桑,心中也不由得湧起歉意。
正如雙兒所說,他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想過這孩子要的是什麼。一方麵享受著她的癡心,理所當然的把所有重擔都壓在這個能幹的女兒身上,一方麵卻沒有真正的去關心過她。其實隻要想一想,就應該明白憂憂對他的心意的,正如雙兒所說,叛逆期的孩子,把父母的話當成草,青春期的孩子,把她們的戀人當成寶……這孩子是把他當成寶的。
不過這樣一想,做爹娘的不是都很悲哀?自己辛苦養大的孩子,卻把別人當成寶……
“憂憂……”翻過身來,將女孩壓在草地上,撫摸著她的身子,給她更多的安慰。
“爹爹……”女孩輕輕地呼喚著。
劉桑錯愕:“你怎麼還叫我爹爹?”
憂憂臉紅紅地扭著頭:“女兒剛才想了想,覺得,一輩子當爹爹的女兒了,其實也蠻好的,隻要爹爹喜歡,我就一輩子當爹爹的女兒。”
喂喂,我把你當女兒的時候,你說更想做我的女人,現在我已經變成你的男人了,你說更想做我的女兒……憂憂小姐,你在耍我啊?
憂憂摟著爹爹,卻是心滿意足。以前將他喚作爹爹的時候,心裏都是難過的,因為那涉及到的是“親情”還是“愛情”的問題,但是現在。他們既然已經發生了這種關係,那剩下的就全都是“花式”的問題了,一邊喊著“爹爹”,一邊被爹爹侵犯,這種花式她也蠻喜歡的……
很快意識到這孩子的想法,劉桑有些無語……怎麼會有這樣子的孩子啊?
“爹爹……”女孩撫摸著他的胸膛,發出嬌美的嚶嚀。
既然她這麼想要,那就給她吧。於是養父養女兩人又在地上翻滾,梅開兩度之後,憂憂原本就是嬌嫩的身子。終於受不了了。低聲哀求。劉桑摟著她,一邊哄愛,一邊看著日出,心想這孩子好像也沒她自己說的那麼能幹……
*
天亮之後。牽著憂憂。回到金石道。
仿佛是為了秀恩愛。當著玄羽女兵們的麵,憂憂緊貼著她的爹爹。
不過玄羽女兵們也沒想太多……畢竟是父女嘛。
不過這些日子,

她們待在憂憂身邊。心中其實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害怕,隻覺得這個孩子整個人都是陰鬱鬱的。現在見她,貼在大宮主身邊,心滿意足的樣子,似乎一下子可愛了許多。
雖然說過要憂憂回和洲去的氣話,但已經變成玉靈魔神的她,要是不放在自己身邊,劉桑自己都不放心。而且,雖然對直襲青田大鶴天的計劃,他覺得已是勝券在握,但身邊多一位魔神,更是十拿九穩。
他還未離開金石道,信使便已趕來。
折信一觀後,他先將憂憂留在這裏,自己乘著竊脂,趕回青要原。
劉桑一走,黛玉寶釵等姑娘們,覺得憂憂一下子又陰鬱起來,讓她們膽戰心驚。
劉桑趕回青要原,笪禦迎出,低聲道:“廣王到了。”
劉桑點了點頭,進入主營,營帳內,廣王扶蘇、呼延一強、寇思三、何執故、懷古照、恒天君等,都已等在那裏。
此刻,呼延一強、寇思三、何執故、懷古照、恒天君五人,皆已突破至大宗師。
短短幾天之內,世間一下子多了五位大宗師,說出去,怕是都沒人能夠相信。
扶蘇沉聲道:“我與你們一同前去。”
劉桑略一沉吟,亦未拒絕。廣王雖未真正變成魔神,但體內擁有的是太阿魔神之力,實力也就比真正的魔神稍弱些許,與窺見了天盤的雙兒相當,可以算是“強大宗師”的水準,至少能與虛無道人相抗。
他看向笪禦:“準備得如何?”
笪禦道:“一切如你安排,全軍中,共挑選出六百多人,其中三百人,乃是我大秦兵將中,上士以上級的強手,一百人左右,乃是各軍中宗師級又或同等實力的高手,另有兩百人,則是駕駛飛甲銅人又或是鑽地梭的墨辯和機關師,其中包括了雖然不是機關師,但擁有大悲天水的裘可卿。”
劉桑看向呼延一強,呼延一強略一額首,暗示早已如他吩咐,以合理的借口,將小眉排除在強攻青田大鶴天的人手之外。雖然這樣做,未免有點假公濟私,但劉桑並不希望小眉出現在那種險地,雖然考慮到青田大鶴天內,有可能出現機關、禁製之類的防禦與陷阱,帶上被稱作“天機女”的小眉,有備無患,但在那種時候,劉桑未必顧得上她,而不管事先做了多少準備,戰場上都有可能出現意外,一旦出現大宗師以上級的交手,像小眉這種純粹的墨辯,根本就是挨著即死,碰著即傷。
劉桑再次看向笪禦:“我們一走,這裏就全都交給笪將軍你了,一方麵,要開始做出馬上就要發動總攻的姿勢,皇甫巨子已經在西岸登陸,同時鮮幫主帶著各地的裸鱗幫眾,也已經利用王爺提供的化妖丹潛入黑鶩天,將會配合你們,四處生事,務要讓對方疑神疑鬼,全麵防守,不敢妄動,不管怎樣,姿態要做足,但不可真的交起戰來。”
笪禦笑道:“軍師放心,我理會得。”
劉桑道:“利用我事先準備好的咒陣,可以幹擾敵方的術法窺探,不過要在關鍵時候使用,更能起到惑敵的效果。在你們與據比屍的軍隊開始接觸之前,青田大鶴天裏的戰事應該就已經結束,隻要小心一些就好。”
交待一番後。當天晚上,劉桑與扶蘇,便領著呼延一強、寇思三、何執故、懷古照、恒天君這五名大宗師,以及軍中六百多名精英,帶上竊脂,在咒術的掩護下,離開軍營,趕往金石道。
方自半途,一個高髻女孩借著月光飄下,默默的加入隊伍。
緊接著。又趕了半裏路。一個老者從天而降,發出瘋瘋癲癲的大笑聲:“你們來得太慢,實在太慢,老夫的拳頭已經饑渴難耐了。”
高髻女孩道:“哼!”
這一前一後加入隊伍的女孩和老者。自然就是雙兒和縣狂獨。
趕到金石道。憂憂帶著黛玉、寶釵、探春、惜春等三百多名玄羽女兵。早已等在那裏。
在金石道內,停留了一個白天,到了夜間。劉桑便帶著兩位魔神、兩名與魔神不過一線之隔的強大宗師,五名大宗師,以及一位妖聖,和三百多名玄羽女兵、六百名軍中挑選出來的精銳之師,直襲黑鶩天的中樞……
*
在劉桑方自離開金石道時。
遙遠的豫洲,幾名姑娘家,正往山野間說說笑笑地趕著路。
這幾名少女,正是胡月甜甜、胡翠兒、夏召舞、鬼圓圓、千千五人,以及鸞兒和小凰這兩個丫鬟。
劉桑打仗去了,她們在尖雲峰上,自然也就待得沒勁,合計一番,幹脆離開楚洲,到空桑國去,這樣,召舞可以見到她的師祖和師父,圓圓也可以見到她爹。
當然,夏召舞並不知道,此刻她的師祖並不在空桑國,而是跟她的姐夫在一起……
由於通玉王的死,豫洲亦是一片混亂,不過總體上,這場混亂正朝著有利於神州盟的一麵發展,劉桑事前準備好的一些棋子開始發動,以“扶幼主,清君側”的名義,通玉王原本的勢力正在被快速拔除,鳳凰麒麟派也成了人人喊打的邪魔外道,一切都在劉桑這個總軍師的掌控之中。
而劉桑在黑鶩天上力挽狂瀾,大破妖族大軍,擊殺“亢陽地戶”宰父翁,解救三路殘軍的事跡也傳了出來,轟動天下,此刻,“暗魔”這個名字,在神州盟各路英傑的口中已經變成了“暗神”,簡直就是正義和奇跡的化身。
眾女聊著天兒,話題自是離不開劉桑。
夏召舞道:“哼,誰叫他們不一開始就將所有兵權交給姐夫,那樣的話,黑鶩天早就滅了,哪裏還有三路的大敗,死了那麼多人?”
鬼圓圓道:“就是,早知道……”
胡月甜甜笑道:“哪來那麼多的早知道?而且這樣子也沒什麼不好的。”
夏召舞道:“怎麼說?”
胡月甜甜道:“人心是很奇怪的,桑公子要是一開始就領兵大破妖族,攻下黑鶩天,大家不會想著他有多麼多麼厲害,隻會去想,原來妖族那麼沒用,果然還是我人族厲害,有道是‘善戰者無赫赫之功’,那樣的話,也就顯不出桑公子的赫赫之功,在所有人眼中,桑公子固然了得,但卻讓人不免去想,主要還是對手太弱,換了是我的話,一樣能贏。但是現在,三路大敗,逼不得己臨陣換將,桑公子再挽大廈於將傾,做到神一般的輝煌戰績,誰人還敢不服?敵妖很厲害,幸好我們的總軍師更加厲害……桑公子的赫赫之功,一下子就顯現出來了。”
千千道:“喵,難道大宮主一開始就是這麼計劃的喵?”
“這倒不是!”胡月甜甜笑道,“這是戰爭,不是兒戲,桑公子怎麼都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不是他想要表現,隻不過,沒有他就是不行……這才真正的叫厲害。”
幾人一聽,也覺得確實如此,雖然她們沒起到什麼作用,但畢竟厲害的是她們的“男人”,自是覺得與有榮焉,極是興奮。
當天晚上,她們就在山中找了個地方歇息。
三個女人一台戲,她們好幾個女人在一起,自是熱熱鬧鬧,聊到了半夜才睡。
夏召舞躺在鸞兒為她鋪好的睡袋裏,打了個嗬欠,昏昏沉沉地睡去,睡著睡著,也不知怎麼的,神識突然遊走,還過神來時,隻見周圍縹縹緲緲。不見日月。
做夢麼?她在心中想著。
“夏……召……舞……還……我……命……來……”一個吊著長長的紅舌頭的女鬼,張開雙手,陰森森地向她飄來。
美少女嚇了一大跳:“你……你是鬱香?”這女鬼竟然是早就已經死在羽山的青影秋鬱香。
美少女不怕天,不怕地,但還是很怕鬼的,驚叫道:“你來找我做什麼?你又不是我殺的。”
女鬼道:“我……就……是……你……生……的……”
美少女使勁叫:“不是,不是。”
女鬼道:“就……是……就……是……”
美少女整個人都是僵硬的,對麵卻傳來“嘻”的一聲。她錯愕看去,隻見對麵的女鬼已經變成了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兒,女孩兒一手插腰。一手伸出兩指夾在眼睛前:“耶!”
她睜大眼睛。心想哪來的小丫頭?而且這讓人眼熟的姿勢是怎麼回事?
“你是誰?”她瞪著這個女孩子……這臭丫頭居然裝鬼嚇人?
女孩兒道:“我是青影秋鬱香!我也是你的女兒!”
美少女心想,原來是個小瘋子!
女孩兒道:“我不是瘋子。”
美少女叫道:“你聽得到別人的心聲?”
女孩兒道:“不用聽……你臉上寫著呢!再也沒有比你更好猜的人了。”
美少女翻個白眼。
女孩兒道:“你不相信我是你女兒?”
美少女道:“我相信你是神經病!”
女孩兒道:“你的左乳上有一顆小痣,左手肘處有一顆小小的胎記,左腰比右腰更怕癢。兒被人含住的時候會覺得很癢很癢……”
美少女叫道:“這個我怎麼知道?”又沒有人含過。
女孩兒道:“咦?爹爹也沒有含過嗎?我說你們到底生不生我啊?”
夏召舞將她瞪了好一陣。覺得她確實很像自己。忍不住問:“我是你娘,那你爹是誰?”
女孩兒道:“天曉得……”
夏召舞一僵。
“開玩笑的,”女孩兒掩嘴笑個不停。“當然就是那個壞蛋!”
難道她真的是我女兒?美少女使勁瞪著她:“如果你是我女兒,那你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還扮成青影秋鬱香來嚇我?扮成死人是不對的。”
“我是你的女兒,我也是青影秋鬱香!”女孩兒開始告訴她真相。
夏召舞越聽越是離奇,這什麼整個世界都已經毀去,就剩了她和姐夫、胡翠兒、憂憂這寥寥幾人,她的女兒想要改變世界,用“黃梁一夢”來到這個時代,變成了青影秋鬱香,卻喪失了記憶,直到死在羽山後,魂魄才想起了一切……這丫頭是小說家的嗎?
隻是,這個“未來”聽上去很悲慘的樣子,按她這說法,姐姐、師父、師祖、翠兒、小眉、圓圓她們豈非全都會死掉?難道這個未來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了嗎?
“未來就是一條河流,沒有足夠的力量,流向是很難改變的,”女孩兒歎一口氣,“爹爹很努力,他也擁有強大的能量,幾乎可以改變整條河流……但是還不夠,現在的他,仍然沒有改變我所知道的那個未來。”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還在這裏,”女孩兒道,“因為我還在這裏啊!如果未來改變了,那來自那個已經被改變掉的未來的‘我’也會消失,但是我還在這裏,這就說明那個悲慘的未來,那個所有人幾乎死光的未來並沒有改變,而且馬上就會出現。爹爹做了很多,但是還不夠,他砸入曆史河流的力量很強大,但是要改變整條河的走向,隻憑他一個還是不夠的,必須要有人幫他。”
夏召舞道:“怎麼幫?”
“黃梁一夢,”女孩兒道,“翠兒姨娘一定要學會黃梁一夢,爹爹必須要回到過去,在過去的時間點上做一點改動,才可以讓他在這個時代,砸向曆史河道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強大到足夠影響整條河道。”
“翠兒……黃梁一夢?”
“嗯,”女孩兒慢慢地向後飄去,“要告訴爹爹,一定要用第二個選擇……”
“等一下,”夏召舞叫道,“如果曆史改變了,那你不是……”
“這一個我就會消失掉去,”女孩兒微笑著,“但是沒有關係,隻要你和爹爹還在,我就還是會出現的。雖然那是另一個我,但也許會是有更多兄弟姐妹,有更多夥伴陪著的我。我來的那個世界,實在是太寂寞了,雖然有爹,有娘,但是沒有朋友,什麼人都沒有……那是一個鮮血流成了河流,再也沒有未來的世界。”
朝著逐漸飛向夢境的邊緣,眼看著便要消失的女孩子,美少女大叫道:“至少告訴我你的名字……”
*
夜色靜謐,一片安靜。
美少女忽的翻身而起,在她身邊,火光晃動,胡月甜甜和胡翠兒這一青一紅兩隻小狐,趴在火邊沉沉地睡著。
圓圓躺在另一邊,一邊睡一邊嘟喃著,不知道是不是在做著美夢。千千貓一般睡在她的身邊,身子蜷縮,雙手握成拳頭,惺忪地搓了一下眼睛,卻未睡來。
她鑽出山洞,來到外頭,守夜的鸞兒和小凰正在那裏一邊打著嗬欠,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兒。看到她出來,兩個丫鬟清醒了些。鸞兒道:“小姐,你是要解手麼?”
美少女沒理她們,而是看向沉悶的夜空……那是一個夢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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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 秦皇:勢不可當!



劉桑領著兩名魔神、七名大宗師、竊脂、以及三百多名玄羽女兵、六百多軍精英,潛藏在一片深山老林間。

    雖然敵方擁有大規模的探測術法,但那術法有範圍限製,此刻,笪禦已率著大軍從青要原的西麵推進,敵方的所有注意力,自然都會放在他們身上。而為防萬一,劉桑仍然在隊伍中用了咒符。

    此外,雖然已經接近十大洞天中的黑風洞天,到處都是妖怪,但有呼延一強、寇思三、何執故、懷古照、恒天君這五位大宗師親自為玄羽女兵和其他人做探子,大宗師級的感應,自能輕易的幫助他們,避開所有妖族的哨所。

    前方就是黑風洞天,眾人暫時躲藏在這裏。

    另一邊的草地,劉桑坐在石上,憂憂嬌小的身子卻是側坐在他的腿上。

    這一路上,憂憂時時貼著劉桑,不停的秀恩愛,初始時,大家還想著這對父女感情真好,時間一長,再白癡的人,也看得出這對養父養女的關係有問題,根本就是一對狗男女。

    懷古照等悄悄看向,立在那對狗男女身後、一臉悶氣的雙月華明珠……這是什麼情況啊?

    總軍師還真是上下通吃,老少皆宜啊……

    對於憂憂的秀恩愛,劉桑也是拿她無法。

    我說你好歹看下場合啊。

    不過憂憂顯然就是知道場合才這樣做的,她坐在爹爹腿上。一邊文靜乖巧地喊著“爹爹”,一邊用她用小小的臀部,悄悄的摩擦著她爹。

    這丫頭……

    遠處,

其他人亦在加緊休息。

    身穿白衣的裘可卿看向那對偷情的養父養女,又看向坐在樹下的屈汩羅……你看,他們都不怕……

    屈汩羅卻是坐在那裏,茫茫然地睜著眼睛,仿佛看破虛空一般。

    縣狂獨哼哼呼呼地在另一頭走來走去,暴躁至極,戰還未打。先是東躲西藏。極是無聊。他不知道有什麼好躲的,以他們現在的實力,直接殺上前去,遇神殺神。遇魔殺魔不就是了?

    同一時間。廣王扶蘇卻是立在高處樹頭。負手瞭望遠處,淩然有若山嶽。

    就這般等到天黑,幾位大宗師親自探路。他們悄無聲息地繞過了黑風洞天,直入黑鶩天中央,一路靠近青田大鶴天……

    *

    方一接近青田大鶴天,再沒有更多停留,三百多名玄羽女兵直接散了開來,呈半圓之勢,擲出咒符,咒符發出神秘的波動,不斷的往青田大鶴天內擴展而去,再一的反射而回。

    此刻的劉桑,身子浸在早己先一步召喚出的某種天玄之氣裏,如同蝙蝠一般,將這些反射而回的波動全都接收過來,並以此在心中勾勒出青田大鶴天內的所有情景。

    縣狂獨更不多話,直闖而入,呼延一強、寇思三等紛紛率眾跟上。

    仗著大宗師級的本事,他們可以一路潛到這裏,但巫山神母、虛無道人、玄扈等都在這裏,他們既已接近,稍有異動,馬上就會被對方感應到危機,既然如此,倒不如仗著他們這一方超強高手的眾多,直接殺入青田大鶴天內。

    一邊接收著咒陣反射而回的神秘波動,劉桑禦著竊脂,身邊跟著雙兒和憂憂,直接飛入青田大鶴天中。

    青田大鶴天內,有日光,無月光,發出日光的並非尋常的太陽,而是一隻飛在天空中的三足金烏。淡淡的金光覆下,將青田大鶴天內的各種建築,照得金碧輝煌。

    由於竊脂的關係,對青田大鶴天內的布局,劉桑原本就有一些了解,不過竊脂在“三妖”中排名最尾,真正的重大決策,她與據比屍都無法參與,隻是聽巫山神母與玄扈之命行事,對於青田大鶴天內部更隱秘的東西,她也並不清楚。

    但是三百多名玄羽女兵布下的咒陣,類似於大型的雷達,將內中所有的結構,以及妖氣、玄氣等全都探測出來,映在劉桑心頭。

    一切正如劉桑所料,青田大鶴天裏,雖然隱藏著混天盟的許多高手,但未多到讓他們無法應付的地步。而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巫山神母也好、虛無道人也好,他們全都是人類,玄扈自身也是半人半妖,他們對妖族更多的乃是利用,至於他們真正的目的,其實並不希望其它各大洞天的洞主知曉。

    此時此刻,笪禦率軍逼近,敵方對他們的戰略目的判斷出錯,據比屍、孟極、造梁渠、牡丹、灌灌等全都被派出,準備應對接下來的大戰。

    而宰父翁帶著“並血神刀”秦天秦、五行氣戰派樂正慶、琴鼓洞天洞主大驕襲擊雙風峽,反落在劉桑以五千妖屍布下的大陣中,被“先天朱旗熒惑”全滅的那一戰,對對方中堅力量的打擊實在太大,令對方中層次的高手一下子死了數百。

    此次,劉桑這一方所集結的,不但有好幾位大宗師級高手,更有墨門、神州盟、廣王所屬秦軍三部的精英,論起大宗師的人數,他們已在對方之上,論起中堅力量,對方原本就損失極大,此刻判斷出錯,各大洞主盡皆派出,再加上青田大鶴天本是要地,巫山神母等也不想讓太多人駐守,連底層的兵力亦是有限。

    隨著一拳拳幽冥魔神之力的轟出,縣狂獨當頭衝殺,衝上來的敵人又或敵妖盡皆帶血拋飛,身後高手齊擁而上,竟是無人能擋。

    遠處,昆崚山頭,幾道光芒騰空而起,正是巫山神母、虛無道人、玄扈、蘇老。

    看著往他們這個方向不斷殺來的縣狂獨,以及縣狂獨周圍的五團強大玄氣,他們俱是震動。

    玄扈道:“那五人是誰?”那強大的力量,分明就是天玄之氣。隻是,對方怎可能一下子多出五位大宗師?

    蘇老卻是直接認了出來,無法相信地道:“儒門天策館館主寇思三、道門太上宗宗主何執故、墨門呼延一強、懷古世家家主懷古昭、森羅萬象城的恒天君!”

    他每念出一個名字,其他人俱是想著……這不可能!

    這幾個人雖然都有準大宗師之實力,但在他們的名單上,都屬於一生無望晉階大宗師的人物。

    要知,這世間的大宗師,原本就少之又用,在“暗魔”出現之前,世間所知的大宗師。不過就是七人。縱然加上隱藏在暗處的宰父翁、宮鑫,以及把陽梁洲上的四大妖聖也算在內,這一層次的,也不過就是十幾個人或妖。

    但是現在。一下子就出現了五位大宗師。

    這如何不讓巫山神母等感到震駭?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真正意識到。對方從一開始就在牽著他們的鼻子走,不管是雙月、仙棋、武癡、軒轅月的突然消失,還是仙棋與軒轅月的再次出現。全都是虛虛實實,誘騙他們的手段,而事實上,對方從一開始就在謀劃著攻入青田大鶴天,務要將他們這些首腦全殲於此。

    此刻的青田大鶴天內,有著包括“殘寒鐵”藺隆、天地不樂門門主後秀瑞在內的混天盟內各門各派之高手,這些混天盟高手一擁而上,數量眾多,然而,對方有一名魔神、五名大宗師當頭,所向披靡,再加上墨門、神州盟、廣王秦軍三家高手,哪裏是這些人能夠擋得住的?一時間,竟是血雨亂灑,血流滿地。

    隨著一聲轟響,縣狂獨衝天而起,直落而下,周圍土石一的炸開,方圓半裏,盡成深坑,以那強大至極的黑色戾氣,一下子殺死了數十名敵方高手。

    縱連呼延一強、懷古照等人也紛紛避讓……不跟這瘋子在一起。

    另一邊,太上宗宗主何執故忽將雙目一瞪,禦著天玄之氣,破空而去,一飛三裏,同時喝道:“叛徒,哪裏逃?”身子一轉,天為之旋,地為之動,狠狠擊向被他含怒找上的一名魁梧漢子。

    那人卻是道家七宗中,神霄宗宗主羅素。

    羅素麵無血色,他哪裏想得到,一段時間不見,何師兄竟已突破至大宗師?

    當日,神霄宗與天玄門一同保護轉心燈,混天盟滅了人誌宗、內丹宗,包圍禦皇山,神霄宗在關鍵時刻突然叛變,羅素更是親手暗算天玄宗宗主千玄子,令天玄宗覆沒,隻有寥寥幾人能夠逃出。當時,何執故雖未在禦皇山上,但一想到天玄、人誌、內宗同門三宗慘死,一向如和事佬一般,從不得罪他人的千玄子為叛徒所害,心中極痛,此刻既在這裏看到羅素,如何肯將他放過?

    羅素眼見何執故找上門來,大駭之下,硬著頭皮,以神霄宗強大之雷法擊出。

    雖然同出於道門,但與太上宗相比,神霄宗的功法本是更為霸道與凶猛,但何執故此刻已能借用天地之力,如何會怕他?雙掌一推。

    轟!轟!轟!

    連續三掌過後,羅素噴出鮮血,搖搖欲墜。

    何執故大笑道:“千玄師兄,老夫終於為你報仇了!”天玄之氣一劃,海一般的力量,滾滾而過,緊接著便是血雨亂濺,羅素的身體暴散開來,一顆顆血雨打在地上,星星點點,滿地殷紅。

    巫山神母、虛無道人、玄扈、蘇老飛在金烏之下,俱是陰沉。

    蘇老沉聲道:“必須阻止他們。”敵方出動了一名魔神,五位大宗師,他們這一方的魔神和大宗師若是再不出手,底下人將被屠殺得一幹二淨。

    巫山神母卻道:“那個是……”

    虛無道人、玄扈、蘇老同時看去,隻見遠處的天空中,飛著一隻振出炎火的桑扈,桑扈上,立著一個少年,少年左右兩側,又立著兩個女孩。

    虛無道人目光閃動:“劉桑!!!”

    蘇老臉色陰冷,玄扈一臉怒氣。

    竊脂背上,劉桑背著重劍,身穿長衫,玉樹淩風,巍然而立。

    在他身邊,一左一右。兩個女孩俱是美麗,一個高髻霓裳,一個雙鬟連裙。

    玄扈冷冷地道:“竊脂已經得了天玄之氣,劉桑左邊的那個,乃是空桑國雙月王妃。”

    巫山神母的目光,卻轉向少年右邊,那雙目灰暗,卻是戾氣逼人的女孩,道:“那個女孩……是玉靈魔神!”

    虛無道人、玄扈、蘇老再次一震。

    玉靈魔神?

    “廣王扶蘇也到了!”虛無道人看向更遠處,飄然飛在高處。頭戴王冠。負手而立的男子,苦笑一聲。

    幾人麵無血色。

    對方怎麼可能擁有這等實力?一名魔神,五名大宗師在那裏大殺四方,後方居然還有一位魔神。一位雖未成為魔神、但擁有太阿魔神之力的高手、一名極度接近魔神之實力的大宗師、一名妖聖在那看著。

    如果說。巫山神母等剛才還想著要親自出手。阻擋縣狂獨和寇思三、何執故等人,現在卻已如墜深淵,知道他們再怎麼做都已無用。

    “這是沒有道理的。”玄扈失魂落魄,“以竊脂的心性和愚蠢,一輩子都不可能修至妖聖……”

    他自己的妹妹,自己當然一清二楚,竊脂能夠擁在接近大宗師之實力,不過是仗著與生俱來的先天真火,修至妖聖?她根本就不是那塊料子。

    然而事實就在眼睛,此刻的竊脂,拍翅之間,妖氣與天地之力渾然而成,分明就是妖聖之實力。玄扈自己辛辛苦苦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成功突破至妖聖,竊脂叛出黑鶩天兩個月,直接就變成了妖聖回來?

    這是不可能的,竊脂根本不可能修至妖聖,就像在他們的情報中,呼延一強、寇思三、何執故、懷古照、恒天君不可能會變成大宗師一樣,這五名大宗師、一名妖聖完全在他們的計劃之外,更何況還有一個變成了魔神的小女孩。

    遠處,劉桑亦已看到他們,隨手伸出了一根中指。

    虛無道人、玄扈、蘇老極是陰沉。

    “事到如今,”巫山神母沉聲道,“打開‘太虛幻境’,進入軒轅台,肉身成聖。”

    玄扈一震:“大地神力雖以吸收大半,但先天黃道流光大陣還未徹底完成,時機未到……”

    虛無道人冷冷地道:“顧不得那麼多了,若不能肉身成聖,我們將全部死在這裏。”

    未再多話,他們立時轉身,躍入九玄大殿。進入九玄大殿間,巫山神母朝著天空中的三足金烏一指戮去,強大的玄氣箭一般,刷的刺破虛空,三足金烏一聲慘嘶,劃出一道美麗的殘焰,緊接著便墜了下來,整個青田大鶴天內,立時變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這樣的黑暗,對於縣狂獨、呼延一強這種大宗師以上級來說,自是無所謂,單是憑著神識的感應,他們便能知道敵人的位置,但對於其他人來說,卻是麻煩,一下子就陷入慌亂。

    劉桑喝道:“竊脂!”

    帶著雙兒和憂憂飛天而起。

    竊脂雙翼一振,在天空飛出華麗的軌跡,朱雀天玄之氣四散,焰光普照而下,整個天地一下子又亮了起來。

    劉桑道:“不要讓他們逃了!”雖不知道巫山神母等有何後招,但還是要將他們盡快解決掉才是。

    雙兒與憂憂一左一右,旋身中飛向昆陵山,往巫山神母等追擊而去。

    藺隆、後秀瑞等混天盟人,不但未能等到盟主與副盟主的援手,反被他們拋棄,麵對著幽冥魔神和五位大宗師,以及對方眾多高手,沒有己方大宗師的支援,他們如何能敵?紛紛慘死。

    縣狂獨衝在前方,就這般殺向昆崚山。

    劉桑悠悠閑閑地飛在後方,並未加入戰鬥。

    因為他是總軍師,身為總軍師,若是要衝在前方,那已經就意謂著他輸了。

    自從附在雙兒身上,於女幾山以一敵二,擊敗宰父翁、宮鑫兩位大宗師,他便沒有再親自出過手,就算在雙風峽內,也隻是推算出敵方的應變手段,提前做好準備,令對方自投羅網。

    而這一次,在戰鬥打響的那一刻,他心中已經知道,勝負已定。巫山神母也好,玄扈也好,虛無道人也好,顯然都未想到他竟有這般手段,短短時間裏,令他們這一方,多出了五位大宗師和一名妖聖,再加上變成了玉靈魔神的憂憂。

    實力懸殊,對方又是戰略出錯,被他們成功偷襲,雖然對方絕不會束手待斃,但接下來,無非就是困獸猶鬥。

    他抬起頭來,以神秘的方式看向天盤。巫山神母剛才一指殺死三足金烏,動用的正是天玄之氣,且實力至少已是強大宗師之級別,絕不弱於現在的雙兒,可以說,若是窺見天盤以前的雙兒,絕非她的對手。

    雖然如此,但以他的眼力,自是一眼看出,巫山神母並未到魔神那一層次。

    而通過天盤,他注意到,三百五十二種天玄之氣中,共有十二種,與此間遙遙相應,拋開已方的雙兒、竊脂、寇思三等七人,對方擁有五名大宗師,也就是說,除巫山神母、虛無道人、玄扈、蘇老,對方暗中還藏了一位大宗師又或妖聖。

    但這已是影響不了戰局。

    心中安定得很,就在這時,風聲疾響,他扭過頭去,廣王扶蘇已飛到他的身邊,錦袍玉冠,淩風而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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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 秦皇:大將蒙恬!



扶蘇雙手負後,霸氣四溢,俯視下方,看著率隊往九玄殿殺去的呼延一強、寇思三、何執故、懷古照、恒天君等人,讚道:“這世間,怕是再無幾人能夠像你這般神奇,既未看到你有魔神之力,亦未看到你占天玄之氣,但是在短短的時間裏,你卻令世間多出五位地位,實屬奇跡。”

先秦以前,能夠借用天地之力者,便為“地仙”。

劉桑道:“王爺過獎了。”

扶蘇道:“並非過獎,論才學,你博學廣知,曠古絕今,論謀略,周之呂望也不過如此,論用兵,你幾可算是另一位‘殺神’。小兄弟你的本事,古往今來,屈指可數。”

劉桑道:“真要說起,令尊橫掃,一統八方,才是真正的古今第一人。”

扶蘇雙手負後,哈哈大笑一聲,又道:“天下大定之後,不知小兄弟,你打算再做些什麼?”

劉桑道:“回家生孩子去!”

扶蘇錯愕:“就是這樣?”

劉桑道:“就是這樣。”

扶蘇道:“但是男人不會生孩子……”

“呃,”劉桑道,“我是說……回家讓我的娘子和小妾們生孩子去。”

“原來如此,”扶蘇笑道,“我還以為,軍師你的本事,已經到了如此神奇的地步,本王再一次的小看了你。”

劉桑道:“沒有沒有……我沒那麼厲害。”

扶蘇沉吟道:“不過,這可不是個好兆頭。隻因在我大秦軍中,時常戀家之人,往往最是回不了家。”

劉桑道:“若是連家都不戀,那他們究竟是為何而戰?”

扶蘇道:“為權勢,為帝王。”

劉桑道:“王爺認同這一點?”

扶蘇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帝王乃天下之主,權勢乃帝王所賜,為何不認同?”

劉桑驚訝扭頭,看向扶蘇。

扶蘇笑道:“隻是。雖然知道這個道理。

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卻是另一回事,有些道理,本王雖然知道。但就是做不出罷了。小兄弟莫笑。”

劉桑道:“幸好如此。否則我真會以為,王爺變了一個人。”

扶蘇道:“本王隻是為小兄弟你感到可惜,你擁有帝王之器量。名臣之手段,可惜野望隻及於謀士,安逸倒更似村夫。你若生於秦初,有心與我父皇爭天下,隻怕連我父皇,都會將你視作一生之敵。”

劉桑一震,閃電般看向扶蘇。

扶蘇卻依舊隻是眺望遠處,目光烔烔,仿若君臨天下。

前方,呼延一強等已是殺上昆崚山,殺入九玄殿。昆崚山內,轟隆作響,山搖地動。

扶蘇道:“我們看看去!”

劉桑略一沉吟,從天盤中借來一道天玄之氣,與扶蘇一同縱往昆陵山,進入九玄殿。

九玄殿內,倒著許多妖魔的屍體,此外,又有一麵寶鏡掛在高處,一片錦鍛鋪在寶鏡之下。扶蘇道:“原來如此!九玄天綱鏡、山嶽真形圖……想不到那巫山神母,竟能弄到這兩樣大荒神器,難怪敢與我大秦作對。”

劉桑道:“聽聞,六百年前令尊在鹹陽布下大陣,卻有一女子,趁趙高等人對付墨家巨子等叛逆者的大好機會,闖入深宮,壞了令尊大事,那女子,莫非就是巫山神母?”

扶蘇道:“是她無疑!此女已活了數千年之久,在大荒時期,便已是鬼魅,現在想來,更早之前,九鼎失落一鼎,隻怕亦是與她有關。連噩普薩,隻怕也早已為她所用。”

劉桑道:“王爺對她的來曆,莫非已清楚得很?”

扶蘇道:“此女一而再,再而三與我大秦作對,自然要調查清楚。”

九玄殿深處,一層層大洞往下貫去。這內部,顯然布下了許多禁製和機關,但縣狂獨仗著魔神之力,以力破會,竟是一層層往下打去,縱有沒破掉的,亦被精通陰陽術數的憂憂,以及帶來的眾多機關師破去。

麵對著兩名魔神、數名大宗師合力,什麼樣的禁製都是笑話。

到處都是屍體,這地底深處,顯然也藏了不知多少妖族和混天盟的高手,隻不過殺入此間的敵人之強大,早已超出了他們所能應付的程度。大荒時期,九魔亂世,現在有幽冥和玉靈兩大魔神在此,這些魑魅魍魎,又還能做得了什麼?

扶蘇道:“九個魔頭,便已可將整個天下攪得腥風血雨,小兄弟你竟能使喚得動兩個魔神,這天下,還有什麼你做不到的?”

劉桑道:“縣前輩肯助我,不過是為了當初的一句誓言,憂憂是我養女,聽我的話也很正常,算不了什麼。”

“非也,”扶蘇道,“魔神就是魔神,絕不會為任何人使喚。能夠使喚得了魔神的,唯有‘聖人’,小兄弟能夠做到這一點,是因為你有‘聖人之境’。魔神得的是天盤中的九種天元之氣,但天元也好,天玄也好,莫不是應元始之氣而生,聖人已證得元始,擁有造天化地的本事。你雖還未真真正正的成為聖人,但‘聖人之境’本身,卻不是假的,這種境界上的高低,在魔神的眼中尤其強烈,他們懼你怕你,知道你比他們高上一層,從心理上,你就已經壓住了他們,如此他們才肯聽你使喚。”

劉桑往他看來:“王爺知道很多!”

扶蘇道:“略懂一些。”

下方一下子變得空曠起來,腳下光影萬千,巫山神母等俱是到了下方,而縣狂獨、憂憂、雙兒、呼延一強等顯然也追了下去。其他人則是被阻在這裏,屈汩羅與裘可卿亦在其中。

一名將領道:“軍師……”

劉桑道:“你們全都退出去。”

扶蘇道:“不錯。底下乃是太虛幻境,以你們的實力,到底下去,更可能是送死。”

劉桑道:“到外頭去,小心集合,同時通知黛玉她們,隨時準備撤退。”略一沉吟,道:“若是半個時辰後,還沒有我的消息,那就直接撤出青田大鶴天。離開此地。也不要回軍中去了,直接逃出陽梁,能逃多遠是多遠。”

扶蘇道:“有備無患,不愧是軍師。”

那些人疑惑地看著他們。計劃原本就是占據整個青田大鶴天。消滅掉敵方主腦。令妖族崩潰,眼見著大功告成,勝利在望。軍師為何突然做這種沮喪之言?況且,就算計劃出錯,也應該逃回軍中,設法與笪禦將軍會合,為何軍師卻要他們逃出陽梁洲?

劉桑與扶蘇卻未再管他們,就這般直落而下,進入太虛幻境。

太虛幻境內,氣象萬千。

劉桑道:“此處為何喚作太虛幻境?”

扶蘇哂道:“這腳下,實為軒轅之台,此軒轅台,並非青田大鶴天與星躔關樞天之間那所謂的軒轅丘,而是大荒之時,黃帝出生之處。至於太虛幻境,不過是覆在軒轅台上的一層禁製,這軒轅台裏,藏著一具金身,那具金身,乃是我父皇所垂涎之物,但是隻要有這層太虛幻境在,我父皇就無法進來,不過現在,那些人已如困獸,終於打開了太虛幻境,想要藉著因先天黃道流光大陣而湧入軒轅台的大地神力,肉身成聖。嗬嗬,原本不過就是些螻螻蟻蟻,卻生出這般癡妄,可笑,可笑。”

劉桑道:“肉身成聖?”

扶蘇道:“何為聖?《黃帝內經》雲:有聖人者,處天地之和,從八風之理,適嗜欲於世俗之間,無恚嗔之心,行不欲離於世,被服章,舉不欲觀於俗,外不勞形於事,內無思想之患,以恬愉為務,以自得為功,形體不敝,精神不散。”

繼續道:“於有限的世界中,無限之存在……這便是聖。聖人者,悉數自足,受萬民之膜拜,八方合表,統領乾坤。這些人,無法靠自身之修為成就聖人,於是想藉由大地之神力,成為聖,成為神,那巫山神母,數千年前,便想要做一統八方之九靈太妙昊天金母,疾心妄想,不過如此。”

另一邊傳來轟響,兩人看去,隻見一道倩影旋轉著,劃出一圈圈的圓,隨著她的每一次轉圈,芳華綻放,與她交手的,卻是一赤身鹿角的怪物。

那女孩正是雙兒,與她交手的怪物,劉桑卻不認識,不過能與雙兒戰成一塊,未被雙兒隨手打發掉,顯然不會是普通妖怪。

“看來此妖,便是陽梁洲上四大妖聖中的‘大凶’飛虯,飛虯與玄扈已經同流合汙,在此並不如何稀奇,”扶蘇負手道,“不過飛虯雖是妖身,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與雙月王妃這一戰,相持下去,必輸無疑。”

劉桑道:“若是它與此刻的王爺交手,又當如何?”

扶蘇不屑地道:“我不喜歡去捏小蟲子。”

劉桑點了點頭,道:“也是,此等小事,以王爺的身份,交給底下人做便是。”

“身為王者,本該如此。”扶蘇道,“小兄弟你,豈非也不喜歡親力親為?”

劉桑道:“我是軍師,軍師若是上了陣,那便是輸了。”

緊接著又苦笑道:“我覺得我現在已經輸了。”

扶蘇道:“勝負之道,不到最後關頭,誰也無法預料!”又道:“我們且再下去看看。”

雙月華明珠與“大凶”飛虯,人族的大宗師與妖族的妖聖,直可令天崩地裂般的交手,卻未讓他們有一絲留戀,他們就這般繼續落了下去。

途中,扶蘇道:“說起來,軍師確實是豔福不淺,令妻已被傳為天下第一美女,連雙月王妃,也被你收入後宮。其實本王想過,此次複出,雙月王妃此等尤人,不可錯過,不想卻被你捷足先登。不過本王也不會羨慕就是,本王當年禦女三千,無數佳麗,盡在胯下。”

劉桑道:“王爺好生讓人羨慕。”

扶蘇大笑道:“你口中說著羨慕。語氣中卻聽不到有絲毫羨慕之意。”

“王爺也說了,在下野望隻及於謀士,安逸更似村夫,”劉桑歎氣,“禦女三千,在下實在是禦不過來,能夠守得幾位美女,安安逸逸的過一輩子,也就心滿意足了。”

扶蘇道:“別人是誌大才疏,你卻是才大誌疏。可惜。可歎。”

劉桑道:“他們是癡心妄想,不自量力,我不過是量力而行,即便如此。有時也會掉到坑裏頭。隻有像王爺這般。開未有之先河,展宏圖之偉業,才可當得千古風流。”

下方。一座巨大的高台懸浮於虛空,四麵八方,有神秘的力量,海水一般湧來,劉桑心知,這些便是大地神力。這些大地神力湧入高台的中間,在那裏,一座巨龍一般延綿的白玉之城,坐落在那,城中有一座皇宮,這皇宮占地極大,氣象輝煌,直不似人間所有,倒像是傳說中的天上朝廷。

皇宮之前,兩團強大的氣勁,互相撞擊,直撞得虛空破碎。這兩團氣勁,一個是凶滅魔神之力,一個是玉靈魔神之力,交手的正是“黑鶩天尊”與憂憂。黑鶩天尊渾身漆黑,巨大如山,又長有一對牛角。憂憂體態輕盈,雙目閃著星一般詭異的幽光,蒼翠色的魔神之力,有若一道道九霄擊下的閃電。

兩團魔神之力,彼此交鋒,雖然震得空間撕裂,但整座皇宮,卻不見絲毫崩陷之兆。

劉桑道:“這軒轅台,究竟來自何處,又是如何造出?”

扶蘇道:“你可知道太初天?”

劉桑色變:“巫靈界的太初天?”巫靈界有“三天”,分別是太素天、太初天、太易天。不過其中的太初天,早已消失不見。

扶蘇道:“不錯!這整個黑鶩天,其雛形便是太初天。”

劉桑道:“但我聽說,太初天內的布局本是‘五行’,並非‘八卦’。”

“所以說,太初天隻是雛形,”扶蘇道,“大荒時期,有八位巫祝,想要承伏羲遺誌,建造‘天庭’,於是從巫靈界中抽出這層太初天,軒轅黃帝,便是由這太初天內的巫靈之氣造出。他們利用軒轅黃帝一統大荒後,又在太初天的‘五行’之外,再造三方,成為‘八卦’。太初天從巫靈界中抽出,漂浮於天空,那八位巫祝想要以它為‘天庭’,隻是,他們雖然靠著黃帝一統大荒,但自身亦是生出內訌,後來更是封印了黃帝金身,一如更早之前,伏羲大帝封印了他女兒‘媧皇’的金身一般。”

劉桑動容:“這麼說,‘黃帝’也是造神的結果?相傳大荒之時,黃帝一統大荒,成為‘三皇’之一,但他的真麵目,卻沒有幾人能夠看到,卻原來,他並非凡人,而是巫靈界裏的神靈?”

“正是!”扶蘇道,“利用伏羲大帝留下的巫靈界,造出神靈‘黃帝’的八位巫祝,分別是廣成子、赤精子、九天玄女、叔均、風後、力牧、常先、大鴻八人,這八人,俱是當年伏羲身邊上古巫祝的後人,伏羲死後,那些巫祝利用巫靈界,爭權奪利,造出各種神靈,令百姓不知所從,同時又利用百姓對他們的信任,互相殘殺,原本應該是承伏羲遺願治理天下的巫祝,反成為禍害天下的罪魁禍首。那八人,卻是當時巫祝中的有識之士,深知這般下去,他們這些巫祝後人,早晚會被世人所唾棄,於是拋棄紛爭,團結起來,合力擊敗炎帝、蚩尤,並造出神靈‘黃帝’,以統一信仰。”

劉桑道:“為何這八人中,沒有女魃?我本以為她也是這八名巫祝之一。”

扶蘇道:“女魃乃是‘九天玄女’的女兒,九天玄女乃是化名,其真名喚作雲霄,神靈‘西王母’便是她造出。”

劉桑道:“原來如此。”

此刻,兩人已落在皇宮前,隨著“嘭”的一聲震響,凶滅魔神之力與玉靈魔神之力在他們麵前一撞,直撞得天昏地暗,一環形氣勁向外擴散,有若綻開的花環。

劉桑道:“憂憂,回來。”

憂憂一下子跳到他的身邊,道:“爹爹,小心!”

黑鶩天尊發出一聲怒吼,一拳往他們轟來。

扶蘇卻是雙手負後,淡淡地道:“蒙將軍!住手!”

黑鶩天尊一滯,龐大的妖身僵在那裏,仿佛在掙紮一般,身上一團團黑氣湧動。

扶蘇雙手一揮,一團神秘的黃色光球飛入黑鶩天尊體內,黑鶩天尊轟的一聲,倒在地上,狂風卷起,嘶啞而又惶恐的聲音響起:“陛下……陛下……”

“你已經盡力了,”扶蘇威嚴地道,“是朕計劃不周,害你為賊子所縛,朕已釋放了你的元神,你先回陰曹地府去。”

黑鶩天尊嘶聲道:“罪將……遵命!”一團黑氣從黑鶩天尊體內飛出,投往天際。

隨著元神的離去,它那龐大的妖身,慢慢地化作泥石。

憂憂聽在耳中,嬌軀一震,眸中的“星眼”一縮,掃向玉冠蟒袍的男子……這人到底是誰?

劉桑卻是看向化作泥石淌下的“黑鶩天尊”的屍體,動容道:“他的本尊,莫非就是當年橫掃六國的大將蒙恬?”

“扶蘇”道:“正是!朕當年,布陣失敗,肉身被毀,一時間,被困在陰曹地府,無法脫身,太初天又從天而降。因這太初天中,藏了一些對朕極是重要的事務,朕便讓他代朕前來,一統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隻可惜紅顏禍水,他娶的妻子,竟是一名對太初天窺視已久的女魔頭,他沒有敗在戰場上,卻敗在一個女人手中。”

踏步入宮……

……(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7-9 11:58
第六百七十九章 秦皇:始皇既出!



進入宮中,劉桑覺察到一股股渾厚的力量,從四麵八方往這裏湧來。

這些力量,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感知得到,而他之所以覺察得到,是因為他的“聖人之境”。

扶蘇在他身邊,龍行虎步,兩人並肩而行。

憂憂安靜地跟在爹爹身邊,也不說話。

前方,炸出一團團爆散的氣勁。

戰在一起的,竟是縣狂獨和蘇老。

在他們腳下,倒著一具屍體,竟然是恒天君。

呼延一強、寇思三、何執故、懷古照被對戰中的二老擋著,無法前行。

看這情景,顯然是蘇老突然衝出,在呼延一強等猝不及防之下,一招殺死恒天君,然後與“武癡”縣狂獨戰成一團。

恒天君雖然隻是初窺大宗師之境界,但與蘇老,好歹已是同一層次,竟然會被蘇老一招擊斃。而原本隻是與窺見天盤前的雙月王妃實力相當的蘇老,竟然能與縣狂獨這“幽冥魔神”戰得難分上下,並擋住呼延一強、寇思三、何執故、懷古照四人,原本是無法讓人相信之事。

然而,此刻的蘇老,不但展現出這出人意料的實力,且幾乎是壓著縣狂獨打。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仿佛改造了整個天地一般,那神秘而強大的力量,有若一個獨立的小宇宙,流動著無窮的力量。縣狂獨在他強大氣勢的壓迫下,發出一陣陣怒吼。陰森詭異的黑氣在他身周,如火焰一般騰起,卻始終無法脫出蘇老山嶽一般的重壓。

呼延一強、寇思三、何執故、懷古照俱是動容。

能夠一招之內,擊殺一位大宗師,壓製住魔神,並讓他們四位大宗師無法越雷池一步。

這樣的實力,唯有傳說中的……聖人!

蘇老已擁有聖人級別的實力?

扶蘇淵然而立,道:“你怎麼看?”

看著超水平發揮的蘇老,劉桑淡淡地道:“他體內,流淌著大地神力。強大的神力。已是改造了他的肉身,

讓他突破至……聖人!”

扶蘇不屑道:“這也算是聖人?那聖人真是比螞蟻還多。”

劉桑抗議:“再怎麼也不會比螞蟻還多。”

扶蘇道:“聖人之下,皆為螻蟻。”雙手負後,淡淡地道:“無法自控的力量。再怎麼強大。亦是有不如無。你覺得呢?”

劉桑往憂憂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道:“草民也是這麼認為。”

扶蘇笑道:“聽聞幽冥魔神之力,原本是在你體內。以你的才學與智慧。既已得了幽冥魔神之力,想要成為幽冥魔神,想來並非困難之事,但你最終卻將它放棄,隻此便可知道,你是一位聰明人。”

劉桑歎氣:“草民也是猶豫了許久的。”

扶蘇失笑道:“可以理解!”又往越戰越勇的蘇老掃了一眼,搖頭歎道:“強行占據自己根本無法控製的力量,就有若小小的琉璃瓶,非要去盛自己裝不了的天火一般,真是……自尋死路!”

嘭!!!

一身炸響,蘇老整個身子爆了開來,炸得血肉橫飛。

縣狂獨被濺得滿身是血,怒吼道:“到底怎麼回事?”

劉桑卻是暗自心驚,往身邊的偉岸男子看了一眼。蘇老借著大地神力強行突破,肉身根本承受不住他所得來的力量,自取滅亡,乃是理所當然的事,自爆並不如何讓人意外。

但是“扶蘇”對他自爆的時機,竟是了如指掌,其“自尋死路”四字方一說完,蘇老便馬上炸了開來,竟如言出法隨一般,這才是真正的可怕之處。

“到底是怎麼回事?”縣狂獨發出震天動地的怒吼,朝前方疾衝而去。

呼延一強等對望一眼,緊隨其後。

扶蘇搖頭道:“蠢貨一個!”負手前行,道:“關於神力,小兄弟你有何看法?”

劉桑隨之而行,道:“對於神力,我以前也有一些疑惑,不過現在想來,所謂神力,本質上,乃是‘以無生有’的造化之力,正因為可以‘以無生有’,所以才稱作‘奇跡’。而‘聖人之境’,其實也是一種造化之力,與此相似。隻不過,神力長存於天地之間,乃是這個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隨著我對‘元始之氣’了解得越多,便越是開始深信,其實這世間並沒有什麼‘元始之氣’,‘始’不過就是‘無’罷了,這世界由‘無’而來,但是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從這片‘無’中,造出天地,這種神秘的力量,或稱奇跡,或稱造化之力,或稱神力。”

扶蘇點了點頭,道:“你的說法,雖然不能算是正確,卻也不能算是錯誤,隻因這種力量,本就難以用言語來表述,你能說得這般簡顯易懂,已不容易。”繼續道:“所謂‘神靈’,便是藉著萬民之信仰,對長存於天地間的造化之力進行控製和掌握。而‘聖人’,則是擁有他自己的造化之力。隻是,聖人同樣生存在這片天地之間,由天地而生的人,無法超脫天地,所以朕才說,聖人者,乃是‘於有限的世界中,無限之存在’。”

劉桑皺眉:“這樣的話,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由天地而生的人,無法超脫天地,那將天地弄得一片破碎,有何益處?”

扶蘇哂道:“不破,又如何能立?”

劉桑心中一震,扭頭看向身邊的王者。

*

前方,乃是一座圓形的高台,高台之上,有一王座,王座上坐著一個魁梧的男子,那男子神威赫赫,閉目不動,看到他,立時讓劉桑想起,在羽山之上,從虛空中降下的“媧皇”。

他動容道:“那個就是‘黃帝金身’?”

扶蘇道:“正是!”

黃帝金身前。又飄飛著三人,一個是巫山神母、一個是虛無道人、一個是玄扈。大地神力從四麵八方湧入,流入他們體內。此刻的劉桑已是知道,若說黑鶩天上外圍的八大洞天象征著“八卦”,那青天大鶴天和星躔關樞天則是“兩儀”,這兩大洞天之下的軒轅台,則是高於兩儀的“太極”,而黃帝的金身,則位於這個“太極”的中間,顯然也是這個大陣的一部分。

大地神力由“先天八卦”吸來。流入“兩儀”。歸於“太極”,而巫山神母和虛無道人的真正目的,便是要利用這原本是由巫靈界“三天”之一的太初天,改建而成的先天大陣。將所有的大地神力據為己有。

縣狂獨與呼延一強、寇思三、何執故、懷古照雖已殺到這裏。但巫山神母與虛無道人身上。散出的驚人氣勢,讓他們想起了適才的蘇老,一時間。竟是不敢輕舉妄動。

巫山神母的臉上,有若蛻皮的蛇一般,一片片的剝落,露出漆黑醜怪的麵容。她厲笑道:“你們既然非得要前來送死,那也就怪不得我們,今日就要讓他們全都葬身此處。”

縣狂獨大笑道:“就憑你們?”

巫山神母陰森森地道:“不錯,就憑我們,我們已大功告成,變成了神,你們若是馬上下跪求饒,立誓從此效忠,我還可饒你們不死。”

縣狂獨失笑道:“你是神?你是什麼神?”

巫山神母冷冷地道:“本宮乃是九靈大妙昊天金母。”

縣狂獨道:“沒聽說過這狗屁神!”

巫山神母漆黑醜陋的臉,變得更加陰沉。

劉桑忽道:“九靈大妙昊天金母,豈非就是西王母?”

扶蘇笑道:“不錯,此女的母親,便是大荒時期的九天玄女,九天玄女曾利用巫靈界,造出一個豹尾虎齒的神靈,喚作‘西王母’,隻不過,當時造出的各種神靈實在太多,這‘西王母’的信仰也極是有限,根本施展不出多少神力。後來九天玄女又用‘造聖’的手段,將‘西王母’的神靈,放入她女兒體內,取名女妭,此女就是女妭,因為感染了恬怊罪氣,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後又因試圖奪取整個巫靈界,控製神靈‘黃帝’,被叔均放逐,變成‘女魃’。”

又道:“雖然‘西王母’之信仰,在民間寥寥無幾,遠不如女媧、黃帝等,但好歹她也是九天玄女造出來的‘聖’,仗著那極是稀薄的一點神力,竟然存活至今,隻可惜,雖然是‘聖’,但她自身能力實在太差,幾千年下來,也就混成這個鬼樣,實力不濟,隻好利用這先天大陣,想要奪取全天下的大地神力,居然也差點被她成了。”

巫山神母盯著扶蘇,又驚又疑,顯然是自己的來曆竟然被他說破,讓她大出意料。

劉桑卻不由得摸著鼻子苦笑……原來阿蘿死前說的不是“八”,不是“拔”,而是“魃”。

巫山神母是“女魃”……這才是阿蘿想要告訴他的。

扶蘇冷笑一聲,悠然踏前,淡然道:“凡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沒有自知之明,卻不肯居於人下,結果各種作為,都不過是自尋死路。”

女魃醜陋的臉抽搐了幾下:“自尋死路?你在說誰?”

扶蘇笑道:“朕自然是在說……”

“動手!”一聲爆喝在他身後突然響起,緊接著三團渾黃神力、兩團魔神之力、六種天玄之力刹那間衝起,同一時間,攻向“扶蘇”!明明是互相敵對,勢不兩立的女魃、虛無道人、玄扈、縣狂獨、呼延一強、寇思三、何執故、懷古照,以及跟隨在劉桑身後的憂憂,從暗處突然竄出的雙兒和竊脂,竟在同一時間,同時出手。

三名借著大地神力“肉身成聖”的強敵,“幽冥”與“玉靈”兩個魔神,雙兒等五名大宗師,加上竊脂這一個妖聖,竟然隨著劉桑的一聲令下,仿佛早已約定好一般,以十一種完全不同卻俱是強大的力量,齊齊轟向“扶蘇”。

縱連“扶蘇”也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發生,眼看著這十一種神力、魔神之力、天玄之氣便要轟在他的身上。他的臉龐閃過一絲殺氣,一聲冷哼,神秘的氣流突然散出,裹成一個完整的圓,將他罩在其中。

明明隻是一個不大的圓,但內中卻有日有月,自成一個天地,三大神力、兩大魔神之力、五種天玄之氣轟在圓上,竟然全都被擋了下來。

所有人俱皆大吃一驚,十一名大宗師以上的絕世高手合力一擊。竟然拿這家夥無可奈何?

女魃淒厲地道:“嬴政!!!”

被十一種強大力量同時衝擊。玉冠蟒袍的王者,卻立在他自創的“天地”間,對其他人看也不看,隻是轉過身來。朝向劉桑。就仿佛在他目中。三名借大地神力肉身成聖的“聖人”、兩大魔神、實力接近魔神的雙月王妃、五名大宗師和一名妖聖,都不及這少年重要。

他淡淡地道:“你是如何通知他們的?”這些人同時出手,連他也防不勝防。分明就是暗中約好,然而自進入九玄大殿以來,他一直就在看著劉桑,連他都不知道,劉桑是如何通知這些人,讓這些人暫時化敵為友,尋找機會同時暗算於他。

劉桑立在那裏,沉聲道:“我早已在竊脂體內種下‘花痕’,她的魂魄刻有我留下的烙印,就算沒看到她,我也能對她下令。我讓她通知雙兒,兩人提前繞到這裏,我讓她們告訴他們三人,說你來了。”

雙兒半飄於空中,月華天玄之氣不斷地衝擊著裹住蟒袍男子的“天地”,當時,她方自解決掉“大凶”飛虯,聽到竊脂趕來告訴她的消息時,亦極是震驚。當時,她二話不說,便急急繞到這裏,那個時候,蘇老仍在外頭擋著縣狂獨等人,她一看到巫山神母、虛無道人、玄扈,便隻說了一句話:“嬴政來了,我們先對付他!”

她依舊記得,巫山神母、虛無道人、玄扈一聽到這個消息,俱是臉色大變,顯然“嬴政來了”這句話,比她想象中的,更讓他們感到恐懼。緊接著縣狂獨等便已殺入,他們以極快的速度約好後,雙兒和竊脂立時便躲了起來,縣狂獨與女魃兩方,裝作對峙,等待時機。

明明是剛剛還殺得你死我活的兩方人,這一刻,突然就放下仇恨,結成同一戰線,不為別的,隻因為他們即將麵對的敵人,乃是曠古絕今,古往今來中,唯一一個真正做到“一統宇內”的始皇帝,對著這樣的敵人,誰也不敢有一絲鬆懈,尤其是女魃一方,他們比縣狂獨、雙兒等更加明白,嬴政進入軒轅台究竟意味著什麼。

當劉桑將嬴政在此的消息,藉著竊脂傳遞給其他人,所有人便不約而同,甚至是想都未想的便放棄彼此的仇怨,力圖先解決掉嬴政,隻此,便可知道這位空前絕後的“始皇帝”,在眾人心中的地位。隻是,他們雖然已經高看了嬴政,卻仍是沒有想到,三名聖人、兩名魔神、五名大宗師、一名妖聖,這幾可開天裂地的力量,再加上突然出手,又是傾盡全力,卻仍然被嬴政以一己之力擋下。

嬴政竟然當著他們的麵,仿佛玩兒一般,造天化地,當場造出了一個“世界”,在那圓一般的世界裏,日起月落,氣象萬千,他們強大無匹的神力、魔神之力、天玄之氣,根本闖不進去,全都被那片自成一體、悉數自足的天地擋在外頭。

有生以來,他們第一次明白了什麼才是真正的“聖人”,而女魃、虛無道人、玄扈藉大地神力而成的“肉身成聖”,在這真正的“聖人”麵前,不過就是大巫之下的小巫,皓月之下的螢火,根本就無法相提並論。

嬴政看著劉桑,戲謔地道:“我本以為你會更聰明一些,更理智一些。”

劉桑毅然道:“我未必聰明,但自認為足夠理智。”

嬴政冷笑道:“你要真理智,就該暗中通知他們有多遠逃多遠,你真以為,就憑他們這點力量,對付得了我?”

劉桑道:“我確實想過,讓他們逃離這裏,一旦修到‘聖人’,那和‘神’已經沒有太多區別,絕不是魔神之力和天玄之氣,能夠對付得了的。不過,在計算一番後,我覺得……有勝算!”

嬴政眼睛微眯:“有勝算?”

劉桑道:“首先,這不是你自己的身體,我雖不知你是如何做到的,但這個身體,原本屬於廣王,你雖附身在他身上,但他顯然在排斥你。”

嬴政冷笑道:“扶蘇原本就是朕的兒子,他流的是朕的血,從小到大,皆唯朕之命是從,你說他排斥朕?”

劉桑道:“你知不知道,我是在什麼時候,知道你不是廣王的?”

嬴政道:“何時?”

劉桑說:“是在你說‘你若生於秦初,有心與我父皇爭天下,隻怕連我父皇,都會將你視作一生之敵’這句話的時候。”

嬴政道:“這倒是比朕所想的更早許多……莫非這句話有什麼破綻?”

劉桑淡淡地道:“你說‘你若生於秦初’……我的的確確就是生於秦初,我本是秦初楚地之人,隻是曾被洞真劍派的葛滅葛天師送入灰界,一覺睡了九百年。此事我早已告訴了廣王,所以,你一說這句話,我馬上就知道,你不是廣王。此外,我還知道,廣王並非自願被你附身,若他真的出賣我,又怎會不將我的真正來曆告訴你?”

嬴政失笑道:“不愧是吾兒扶蘇,不愧是總軍師,這世間,總有一些人能夠讓朕意外。”緊接著陰陰地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勝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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