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三國第一妹控 作者:軍閥啊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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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07500836 2013-4-28 03:59:3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1 326902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2 23:42
第九十章 賊將授首

  “哪還管他許多,殺進去就是了!”李大目悶哼一聲,都已經打到內寨了,還瞻前顧后什么呢,暴喝一聲指揮著身旁兵馬沖殺上前。

  “強弓手準備,放!”內寨周圍滿是守兵,五百弓箭手已經張開手中長弓,甄斷一聲令下,一支支羽箭閃電般飛射而出,落在數十米外的賊陣中。

  “沖,往前沖,殺進去!”知道要打硬戰,但看著前方營寨不過千把人,楊鳳也不再猶豫,大手一揮身后的兵馬一齊殺出,勢必要將寨門先奪下來。

  “不自量力!”看著賊兵亂哄哄的擠向寨口,甄斷心中不屑,就憑這些農夫也想打下自己所守的營寨?“刀盾兵上前,弓箭手繼續射擊!”

  當礦山下兵營戰事打響,半里之外的樹林中也傳出一聲暴喝,張飛提馬沖出小樹林,緊跟其后的是早就埋伏在此的七千兵卒。

  領兵沖出的張飛來到寨口,手中長矛直至前方火場,高聲喝道:“賊兵就在眼前,今日便是考校你等本事的時候,把平日所學都展示出來,殺光這些賊匪!”

  “殺,殺,殺!”連聲呼喝,七千兵卒的氣勢完全被張飛所帶動,見手下兵馬第一次真正的開戰并沒有膽怯,張飛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當目光凝聚前方賊兵時,殺機卻是遮掩不住。

  短短半柱香時間,雖然有兩萬余兵力,可賊兵卻沒能攻破內寨寨門,依舊與甄斷在寨門下焦灼著。于毒聽見身后傳來巨響,剛扭過腦袋便看見不少舉著火把的官兵正沖殺進來,當下驚叫道:“糟糕,后面也有官兵!”

  楊鳳心底暗道糟糕,皺眉說道:“于毒,你領兵馬擋住后面的官兵,待我和大目擊破眼前寨門便來助你!快去,若是讓官兵靠近,我們今日只有敗亡一途!”

  于毒連連點頭,雖然心中不愿獨自面對官兵,但此時也沒得挑,只能大聲叮囑道:“好,你們可要快點!”說完這句,便招呼著自己的人馬向前寨移動,看著自己手下也有七八千人,心想應該可要擋得住前方官兵的吧。

  張飛見賊兵居然分出一波兵馬出來阻截自己,當即大喝:“燕人張益德在此,何人膽敢攔我!”如雷的呼喝,直把坐在馬背上的于毒給震下坐騎。

  眼前男子自報姓名張益德,在冀州混跡的于毒如何不知道對方是誰。當真是怕誰來誰,眼前的張飛便是賊兵除去甄家魔王外,最不愿碰上的官家將領。指揮著身旁賊兵往前沖,于毒口中仍不停催促道:“都給我上,攔住他,死也要攔著他!”

  于毒的慌張在周圍火把的照耀中被張飛看了真切,當下放聲笑道:“哈哈,為將者如此膽小怕死,手下兵士又有何用?兒郎們,隨我將眼前賊兵擊敗!”

  一方是訓練有素,只待出戰染血的正規軍,一方是各地的農夫、盜匪摻雜一氣的賊兵,雙方還未交戰,士氣便已分出高下。長矛刺穿數名賊兵,張飛胯下駿馬卻不曾停步,四蹄連踏沖入賊陣中。

  “甄斷休慌,甄猛來矣!”“甄斷小子,我甄霸來了!”張飛加入戰場沒多久,甄霸與甄猛兩人也從左右兩翼殺入營中。兩人雖然不如張飛勇武,但與身后兵馬合力殺將過來,戰力同樣不可小視。

  甄斷揮刀斬下一名賊兵的右臂,左手擦拭著飛濺在自己臉上的猩紅,低笑道:“來的總算不慢!眾兵士頂住,援軍已經到了!”

  當甄霸與甄猛兩人沖入內寨前的戝陣中,楊鳳眼角閃過一絲掙扎,此刻若要撤離應當能逃過一劫,可自己辛辛苦苦來到毋極,若就這樣離開,卻又很是不甘心。

  “娘的,我跟你拼了!”楊鳳還有一絲理智,一旁的李大目卻雙眼通紅,看著一名名兄弟倒在刀箭下,再也坐立不住,翻身下馬靠上了內寨的木欄。

  “愚蠢!”見賊將親自出戰了,甄斷冷語一句,舉刀殺向對方。兩人隔著木欄過了數招,李大目力大而甄斷招式多變,十余招過后兩人依舊沒能分出勝負。

  戰場能給武將單挑的機會可是很少的,兩人雖然沒有分出勝負但兩旁兵卒卻已較下高低,看著甄堯身邊已經有兵卒匯集而李大目卻是孤身一人,任誰都能想到首先敗亡的是誰。

  “戰場是殘酷的,我可不是什么君子。”招呼周圍兵卒一人給李大目一刀,看著賊將睜大雙眼緩緩跌到在營外,甄斷只留下一句話便轉身往回走。是時候反攻了,要不然自己還沒過足癮就沒了敵兵。

  既李大目身亡后,于毒也走到了人生的終點,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長矛,于毒心底滿是后悔,為何會聽楊鳳蠱惑來次襲營,為何會領著兵馬與張飛相抗。

  “非我一合之敵,也敢來犯中山,找死!”冷哼一聲,張飛右手手腕輕轉,銳利的長矛將于毒的腦地帶上天空,猩紅的鮮血如泉柱般上涌,有一名賊將步入死亡。

  “撤,撤,官軍勢大,撤!”楊鳳即使心有不甘,在看到李大目身死,而甄斷另著兵馬沖出內寨后,只得連聲呼喝著撤兵。

  恰逢此時甄霸從左側殺入,見賊將向自己奔來,高笑道:“賊子,你往哪逃?”身邊的兵士不用吩咐便已將后路截斷,即便楊鳳有坐騎相助,也是躲閃不開。

  “與他廢話作甚,殺了便是!”甄猛從另一頭也殺了進來,場中賊兵仍有萬余人,卻沒有一名賊兵敢出手攔下他。

  當張飛擊潰于毒所領兵馬趕來內寨前,楊鳳已經被甄家三位家將圍在中央。進不得,同樣也出不得。帶著濃烈的殺氣,張飛單騎闖入賊陣,一根長矛上下連挑,凡是在其身前的賊兵無一不被挑殺刺傷。

  見張飛轉眼間便沖至楊鳳身旁,甄斷連忙高喝道:“將軍不可,主公有言留下賊首!”

  “哼!”眼看著長矛就要與楊鳳頸脖相觸,張飛沉聲悶喝,手中長矛就像突然增重數倍似地往下落。“啾”長槍狠擊馬頭,楊鳳胯下劣馬受不住張飛含怒一擊,馬身一歪便向右倒去。騎在馬背上的楊鳳還來不及慶幸自己小命暫保,卻被自己的坐騎帶著摔倒落地。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3 03:13
第九十一章 得勝回城

  長矛停在楊鳳腦門上方十公分處,張飛冷喝道:“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隨著眾兵士一齊暴喝,逐漸有賊兵放下手中的武器,蹲在地上準備投降。張飛環言向四周望去,原本還在猶豫的賊兵觸及張飛目光,連忙丟下器械,撲倒在地。

  張飛等人在礦山下收編賊兵,城中甄堯兩兄弟同樣在太守府耐心等待。兩人案桌前的茶水涼了便去溫,溫了又擺涼,都不曾喝下多少,只苦了在旁侍候的女婢,廳房與庖廚跑個不停。

  “三弟,今夜應當不會有失吧?”如此相問已不是第一次,眉頭就不曾舒展的甄儼實在有些擔心。數萬賊寇來犯,即使自己一方料敵于先,也難免吃虧。

  甄堯雖然也很緊張,不過他對張飛等人卻是有十足的信心,低聲說道:“二哥放心便是,些許山匪而已,益德一人便可將其剿滅,有甄斷幾人相助,只會更加順利。算算時間,應該是差不多的,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捷報傳回。”

  甄堯說的雖然漂亮,但他心中也不敢說張飛一定會大勝,如此說出不過是為了寬自家二哥的心。甄儼看著案桌前的茶水,端起相望嘴邊送,抬起手卻又搖頭放下,心中依舊不定。

  就在兩人等的快沒了耐性的時候,屋外走入一名兵卒,躬身說道:“報少爺,城外有探馬回來!”

  甄堯、甄儼兩人相視一望,后者面露急色,揮手道:“快讓他進來!”

  話音落下數息,從外面走進一名身上還帶著灰塵、血漬的兵卒,只見小兵進屋后,開口道:“稟報二位少爺,賊兵已被張校尉擊破,如今在收整俘虜。校尉命小子先行入城來報,免得少爺擔心。”

  聽到戰事得勝的消息,甄堯拍手笑道:“好,好啊,益德果然不負重望!二哥,如今你可放心了?我就說益德不會有失吧。”

  沒有出現意外甄儼也很高興,見三弟調笑,搖頭道:“你這小子,剛才也不知道是誰把茶水往鼻孔里灌。你別說你一點擔心都沒有啊?”

  “咳咳。”甄儼爆料自己的糗事,甄堯連忙裝作沒聽見,咳嗽幾聲對小兵說道:“辛苦了,下去歇息吧,戰功待統計后肯定是少不了的!”

  “諾!”小兵高興答應一聲,彎腰后退走出廳房。出生入死的打仗為了什么?不就為了些許戰功,好謀些獎賞,自家能過的寬裕些。

  知道打勝仗后甄堯屁股也坐不住了,起身說道:“二哥,不如由小弟去城頭迎接益德他們?一場大勝,若無人相迎也太說不過去了。”

  甄儼輕輕搖頭,自家三弟的念頭他如何不清楚,當下起身伸個懶腰,呆坐了一個晚上本就疲憊的身子已經開始犯困,打著哈欠開口道:“去吧去吧,我先小憩一會!”

  甄堯點點腦袋,踏步走出太守府廳房。來到南門上,甄堯便迫不及待的仰頭往外看,可惜城外除了點點星光,并無任何變化。

  百無聊賴的低靠在城頭,甄堯也開始犯困,可不時吹過的冷風卻讓他無法入睡,惺忪之間時辰緩慢變動。半瞇著眼的甄堯無神發呆,一旁的兵卒突然指著前方官道開口道:“主公,您看,外面有火光!”

  “哪?哪有火光?”甄堯登時來了精神,邊說著邊用右臂擦拭雙眼,片刻后瞪大眼珠向外望去,之間一道長條火光正徐徐靠近城池。

  一言不發的看著長條隊伍靠近,當看清城下隊伍領頭幾人后,甄堯連忙高呼道:“開城門,迎城外將士入城!”吩咐的同時自己也開始向城下走去,不容呀,等的都要睡著了才回來。

  張飛幾人打馬走在最前方,當城門開起后便看見一人一騎獨立在城門口。甄猛眼里不錯,驚喊道:“是主公,主公在前方等我們!”

  “下馬,走!”張飛看清甄堯就在城下,連忙翻身下馬,兩條大腿邁開步子,數米一跨的跑向城門。來到城門下,抱拳躬身說道:“飛幸不辱命,來犯賊兵具已滅殺擒獲!”

  甄堯上前將自己身邊得力干將扶起,看著張飛臉頰上還有未曾洗去的污漬,寬聲道:“這一戰,多虧益德了。勝了就好,勝了就好!”

  甄府三家將緊跟張飛身后來到城下,單膝跪地,拜道:“甄猛(霸),參見主公!”

  “都回來了,好,好,起來吧。”甄堯笑著點頭示意兩人起身,望了望后面跟著的俘虜長隊,滿意點頭。能有如此多的俘虜,相比此戰打得并非艱難。

  賊兵俘虜有兵卒帶來兵營,甄堯拉著張飛三人快步走向太守府。自己二哥雖然說要小憩,但甄堯清楚,不見到回歸的兵馬,甄儼也是無法入睡的。

  早有準備的府中奴婢很快便在廳堂擺下了接風宴席,當甄堯入府時,甄儼依舊是坐在首座上,只不過身上多了一件披風,想來是在廳堂睡了一會。

  待眾人都已入座,甄儼舉起手中酒杯,開口道:“今夜這第一杯酒,當敬你們三人,儼與三弟在此多謝諸位,齊心護衛中山毋極。”

  張飛三人端起酒樽,低聲答應道:“大人謬贊!”

  甄堯見此,斟滿酒后舉杯說道:“共飲此杯,干!”

  “干!”在場都是豪爽之人,一杯酒很快便悶下肚中。半夜廝殺歸來,張飛等人確實是有些餓了,喝下甄堯兩兄弟共敬的一杯酒,便不顧吃相的大塊吲哚,甄霸兩人也好不到哪去,手上抓著牛肉,用力撕咬著。

  待三人吃下些食物將肚子填了三分飽之后,甄堯笑著開口問道:“益德,快與我等說說,這一戰你們是如何贏的?”

  張飛摸了摸大嘴上的油膩,開口道“戰局部署都是主公定下的,我幾個不過是奉命行事。”當下便把戰斗經過細說了一遍,一邊包括經歷了這場戰斗的甄霸兩人都聽得入神。

  故事很精彩,張飛的描述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錯覺,不過故事始終是故事,聽完后甄堯沉聲問道:“整頓兵馬時,可曾算出此戰我等損失多少將士?”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3 03:18
第九十二章 禍從內起

  提及兵士傷亡,張飛等人臉上笑意漸漸淡去,開口道:“回稟主公,此戰死亡兵卒共有一千三百二十七人,重傷致殘者六百三十二人,大多兵士都帶輕傷。”

  放下手中竹筷,甄堯不禁低頭沉默,一場有所準備的戰斗,就讓己方折損兩千余人,這份傷亡可是甄堯受不起的。甄儼見眾人情緒低沉,便緩聲說道:“能以兩千傷亡,擊潰數萬大軍,此戰稱得上一場大勝,為何還愁眉苦臉?”

  “二哥說的是,這一戰終究是我們勝了。”甄堯聞言點頭,得勝之師不可使之低沉,開口道:“益德,待會讓人把傷亡統計交予我,這些兵卒都是為毋極安定做出犧牲的勇士,即便是死了我甄堯也不能虧待他們。”

  “諾!”聞言,張飛點頭答應下來。

  己方傷亡清楚了,甄堯便想到此戰的收獲,奈何張飛等人僅僅是把賊兵收編,還未進行統計,只知道大概有近萬俘虜的樣子。雖然是個模糊的回答,卻也讓甄堯兩兄弟咂舌,光是俘虜數目就快追上毋極城內總兵力了。

  又隨意的吃了點熱食,已經半飽的甄霸開口道:“主公,賊將楊鳳被我等擒下,已經知道此次賊兵來犯便是此人從中慫恿的,主公可要見上一見?”

  甄堯摸摸下巴,腦中卻是沒有對此人的記憶,不過此次賊兵來襲起因很是蹊蹺,甄堯也希望從俘虜口中得到些消息,略想片刻點頭吩咐道:“楊鳳?讓人去把他帶過來!”

  沒過多久,一身污泥的楊鳳被幾名兵卒拖入廳房中,楊鳳戰戰兢兢的跪在地面,眼睛四處瞟著。看見甄霸、甄猛時雙眼瞳孔猛縮,當看清張飛也在后,直接嚇的將腦袋緊貼地面不敢抬起。

  甄儼平日除了處理政務之外并不會干涉其他,這詢問戰俘的事情自然落在甄堯頭上,走下座位,甄堯來到楊鳳身前,低沉問道:“你便是那賊首楊鳳?”

  “小子是楊鳳,是楊鳳!”經過不久前的戰事,早已被張飛嚇破膽的楊鳳維諾的低頭輕嘆,哪里看不出他是縱橫在冀州各郡見的強匪。

  甄堯見楊鳳一直低著腦袋,皺眉說道:“抬起頭來說話,聲音這么小,是沒吃晚飯嗎!”

  楊鳳倒是很想說自己確實沒吃晚餐,但他哪敢在此時與甄堯拌嘴,略微抬起腦袋,低聲道:“小子犯渾,冒犯了少爺,還請少爺給條活路,小子以后不敢再來了。”

  見楊鳳開口求饒,甄堯冷笑道:“喲,才剛被抓來就想讓我放了你?那我一夜工夫豈不白費了?你可知道我是誰?這樣的要求也敢提!”

  楊鳳此刻已經看清了甄堯模樣,不過是一少年郎,而首座坐著一位青年,楊鳳雖然有所猜測此二人必有一人是甄家公子,但拿捏不準不敢胡說,只一個勁的磕頭求饒:“小子不知,小子該死!”

  “不知道沒關系,你只需清楚本少爺有權處置你就好。”甄堯聞言輕笑,開口道:“想要我放了你也容易,把你這段日子的惡行都給我說說,看你到底做了多少惡事!”

  楊鳳聽罷沉默一陣,隨即開口將自己出生以來做的惡事都細說一邊,從幼時偷鄰居家的雞到長大后的殺人劫貨,之后加入黃巾更是誤作非為,燒殺擄掠無惡不為。

  一番惡性說完,在場眾人無不怒視楊鳳,若非甄堯眼神示意,張飛早就一刀子結果了這畜生。楊鳳說完后,也知道自己作惡多端,泣聲道:“還請少爺放我一條生路,鳳這等污濁之人,殺了只會臟了少爺的手。”

  甄堯見楊鳳要拉自己褲腿,連忙抬腳將其手臂踹開,冷聲道:“我且問你,你是如何得知我毋極有金礦的?你要想仔細了回答,這可關系到你身家性命。”

  “是,是小子無意間大聽到的。”楊鳳低頭說道:“那時小子還在常山,一次碰巧抓到了一個身居毋極的小販,那小販為了活命,便告訴鳳毋極有金山,里面全都是寶貝。”

  “小販,哼,笑話!”甄堯聞言冷喝道:“你莫要迋我,尋常小販如何能知道我毋極機密,我看你是想死了。你們把他拖出去,活生生的喂狗!”

  甄堯說完,靜立兩旁的兵卒一齊上前,便要抓著楊鳳往外走。見自己即將落入犬口,楊鳳急聲高呼:“別啊,公子,我不想死啊,的確是一個小販說的,他說他是毋極陳家食客,偶爾也做些買賣。”

  總算聽到了點有用的消息,甄堯右手一招,開口道:“停,把他拉回來!”

  甄堯雙眼直望楊鳳,一字一頓的開口道:“你且說仔細了,那小販是怎么和你說的。”

  “那小販起初只說毋極有金山,鳳不信,便把身份說與鳳聽,乞求鳳給他一條活路。之后鳳開始打聽這個消息,于毒和李大目他們也得知了金山一事。小子自不量力,以為有財可得,便與他二人商議著走進毋極。”

  甄堯默默點頭,挑眉問道:“那小販呢?你放了他?”

  楊鳳低聲道:“小,小販,被鳳給殺了。”說完卻是悟通了什么,雙眼一呆,卻是不再開口求饒。

  甄堯搖頭失笑,楊鳳現在的樣子似乎是知道自己沒了生還的可能了,低聲道:“你才知道嗎?既然你可以對小販玩這手,我自然可以如此對你。”

  “拖出去吧,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其他的,他也不會再說!”甄堯舉起右手緩緩擺動,兩名兵卒拖著楊鳳走出廳房。就在楊鳳被拖出門檻時,從其懷中掉落出一個小鐵牌,上面赫然是一個‘陳’字。

  “陳家,好一個陳家!”撿起小鐵牌,甄堯冷吟道:“咬人的狗不叫的,這話果然不假!”想著自從他甄堯執掌甄家后,毋極各家各族都先后向自己低頭,而陳家更是幾年前便唯甄家馬首是瞻首,誰能想到是他擺自己一道?

  甄儼雖然不說話,但楊鳳說了什么他是一字不落的聽得清楚,想到此次是禍從內起,不由得憂心道:“二弟,如今該怎么做?”

  甄堯還沒說話,張飛便跳了出來,憤恨道:“這還有何說的,主公,今夜反正是開殺戒了,不如現在點齊兵馬,滅了他陳家!”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3 03:22
第九十三章 驚蛇

  張飛剛說完,甄猛和甄霸也先后請命道:“主公,我等愿為先鋒,還請主公下令!”

  “胡鬧!”甄堯眉頭微皺,冷喝道:“若真像你等所言,不由分說的將陳家滅了,這城里還有我甄家立足之地?都給我坐回去,別瞎起哄!”

  張飛卻是不解,悶聲說道:“主公,此事已經明了,是陳家暗通賊寇,欲奪主公礦山,如何不能殺之?”

  深吸一口氣,甄堯閉目問道:“益德,我且問你,你可知道那陳家在城中,如何會清楚金礦一事?是誰走漏了風聲,是無意還是蓄意,這些,你清楚嗎?”

  張飛聞言愣神,半晌撇嘴道:“這個,末將不知!”

  甄堯揉搓著手掌,沉聲道:“在查清楚這一切之前,一切動作都是打草驚蛇,滅了陳家又如何?若礦山間真的有其他人的暗哨,滅了一個陳家還會有第二個陳家,第三個,到時候你殺得完嗎?”

  甄堯所問張飛無法回答也不敢回答,回答不了只能耷拉著腦袋坐回自己的位置。甄堯見張飛不鬧了,略微搖頭后開向首座的二哥,開口道:“二哥,此事事關重大,我們還得再商量商量。”

  甄儼緩緩點頭,如今父親不在了,甄家就靠著自己兩兄弟支撐著。此刻有人窺視毋極,便是心仁的他也起了殺意。

  將手心中的鐵牌子收入懷中,甄堯輕聲說道:“天都快亮了,都回去抓緊時間歇息,明日還有不少事要辦,都去吧!”

  “諾,我等告辭!”張飛三人拱手答應一聲,一齊走出廳房,而甄堯兩兄弟卻沒有離開,依舊在商量著如何一步步的清除自己身邊的隱患。

  第二日甄堯并沒有去校場查巡賊兵俘虜,對他來說,有其他的事情更為重要。一大早帶著十幾位兵丁便離開了縣城,直奔數十里外的礦山。

  剛至山腳營寨,便有人出寨相迎,甄堯下馬將坐騎交與一旁兵丁后,開口說道:“甄斷,昨夜一戰我已聽益德說了,你做的很不錯,營寨守的十分得體!”

  甄斷聽到夸獎,連忙開口道:“主公謬贊了,昨日若非張校尉與甄霸他們相助,營寨是萬萬守不住的。”

  “好了,謙虛的話我不需要聽,你有何作為我心中清楚。”甄堯擺擺手,輕聲道:“之前吩咐你的事情,可都辦妥了?”

  甄斷想起昨夜戰事剛起時,那幾位戰戰兢兢的身影,點頭道:“主公放心,昨夜甄斷特意留下了幾位管事,若他們中有奸細,如今肯定驚嚇的不行。”

  早在知曉賊兵轉向直逼毋極時,甄堯就在思索其中變故。想來想去能讓自己這突然成為香餑餑的就是一座金礦了,總不可能這些不成氣候的流寇也直接把注意打到城內的士族身上。

  如此想著,甄堯便覺得礦山中出了叛徒,若是沒人把消息泄露出去,如何會在幾月間引來數萬賊寇。想要知道是誰泄露了消息,甄堯便讓甄斷先上演一出打草驚蛇的戲碼,如今蛇是被驚住了,甄堯自己同樣被驚了一次,因為就在昨晚,他都沒曾想過陳家會與此事扯上關系。

  昨夜才發生戰事,礦工們雖無傷亡,但情緒都很不穩定,這種狀態自然不會上山開礦。甄堯走入礦工所居營地時,便看見鐵老正在細聲安撫慌亂的礦工。

  走上前來到鐵老身邊,甄堯輕聲說道:“鐵老,昨日讓你們受驚了,那些該死的山賊,居然會跑來毋極。”對自己手上唯一一個有著數十年礦齡的老人,甄堯可不會像一般士族不屑一顧,反而十分看重。要知道就是這些老人的經驗,往往能變成千金萬銀的財富。

  鐵老見甄堯來了連忙行禮,輕聲笑道:“少爺,老頭子什么風雨都見過了,倒是他們,被嚇得不輕,呵呵,呵呵呵!”

  甄堯看了看周圍的礦工,許多人臉上的驚恐之色都未消退,心中暗嘆亂世茍活之艱難,開口道:“鐵老,這兩日就不要動工了,讓他們好好歇息,這副模樣上山采礦,天知道會有多少人死在上面。”

  雖然刨鐵礦比在地底弄煤要安全得多,但保不齊什么時候山體坍塌,或者出現落石,一不留神那便是身死山頭的下場。鐵老也是考慮到這點,才私自做主休息一日,畢竟甄堯把采礦安排都交與他了,他就得悉心負責。

  “少爺心慈,老頭子帶他們謝過少爺了。”幫不少大家族的人尋過礦山、挖過礦石,鐵老是第一次遇見真的把他們礦工看做人而不是牲口的金主。往日那些大族便是刮風下雨,雪凍寒霜都不得歇息,何曾有過甄堯這般寬待?

  甄堯擺手一笑,開口道:“鐵老不用謝我,我不過是為了礦山能順利開采出更多的鐵礦罷了。我今日來此還有其他事情,就不在這呆了,待日后繼續開礦時,我再過來。”留下一句話,甄堯在甄斷的指引下走向寨內東南角的一處小帳篷。

  走入小帳內,幾位前夜被甄斷留于身邊吃喝的管事俱在其中,看見甄堯來了,連忙行禮道:“見過公子。”

  甄堯笑著點點頭,寬問道:“嗯,昨夜讓你們受驚了,一夜都不曾睡好吧?”

  甄堯說完,便有人拍著馬屁開口道:“勞少爺費心了,昨夜起初是有些懼怕,之后也就放心了,有甄將軍在,賊兵肯定是傷不了我等的。”

  甄堯緩緩點頭,右手忽然抬起向外招了招,開口道:“沒被嚇著就好,今后礦產開采與熔煉還得倚仗幾位多多出力啊,甄堯帶了些吃得來,給你們嘗個鮮!”話音落下,幾名兵丁抬著食盒走了進來。

  見甄堯親自送來吃食,幾位管事都有些意動,別的不說,就是眼前精美的食盒便能吸引眾人眼球,用這么漂亮的盒子裝的吃食,肯定是自己不曾吃過的美味。當然,也不是所有管事都這么個念頭,甄堯兩眼掃過幾人,已經發覺出了一絲不同。

  將眾人表情收入眼底,甄堯指了指放在中間案桌上的食盒,頗為不耐的開口道:“都愣著做什么,全打開來,少爺我也餓著肚子的呢,今日我陪你們吃喝一頓!”

  “是,是,是,少爺賞的吃食,定是人間美味,我等怎能錯過!”幾位管事邊拍這馬屁,一邊將食盒打開,撲鼻的香氣撲來,幾人無不暗自流口水。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3 03:29
第九十四章 可憐人可恨處

  甄堯雖說與這些管事一起吃,但他卻沒動幾下筷子,目光看似隨意此處打量。其實時時刻刻都在盯著眾人面部變化。眼前眾管事都吃的挺香,唯獨一人筷子與自己一樣,只動過兩口。心底譏笑,表面上卻做出關心之色,開口道:“怎么不吃?可是昨夜被嚇著了?”

  心中藏著事情的管事見甄堯似乎要起身給自己夾菜,連忙端著飯碗連聲道:“吃,吃,少爺,我自己來!”邊說著,邊將筷子伸向食盒,可是微顫的雙手卻讓他怎么也夾不起菜。

  甄堯一看此人模樣便能猜出他就是自己此行的目標,不過眼下還不著急,依舊笑臉關切道:“手怎么哆嗦了,可是昨夜未曾休息好?全身乏力?”

  “是,是,昨夜沒能睡好,沒力氣。”管事腦門上冷汗直冒,甄堯靠的越近他便越緊張,剛剛夾起的一塊牛肉又掉在案桌上。

  旁邊有人看見牛肉掉了出來,空出的左手一伸便將牛肉抓入手中,口里還念叨著:“誒,我說你不吃不能浪費,這可是少爺特意賞的。”話一說完,便將牛肉塞入口中,露出一副滿足的笑意。似他這種平民有飯吃不會餓肚子就算不錯,哪里吃過精心烹調的美食。

  “你們吃的開心,少爺我也開心。”見幾位管事都吃的蠻暢快,甄堯笑著問道:“不過少爺今日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們,你們誰愿替我解惑?”

  聽甄堯這么說原本正吃喝著的管事都停下筷子,能給甄堯解惑,若是讓其滿意了,隨便獎賞下來什么東西,都足夠幾人吃喝數年的了。管事們連忙點頭,皆表示愿意回答問題。

  甄堯滿意點頭,隨口開口道:“少爺我對你們不差,一月給十石大米的工錢,整個大漢也只有少爺我能給的出這個價了。你們認為,少爺我對你們如何?”

  甄堯說完,便有拍馬屁的笑著恭維道:“少爺對我們那還有啥說的,吃的、用的都齊備了,連家中妻子都給養著,每月還多給十石大米,便是村老爺也沒我們過的舒坦了。”此人說完,其余幾位也點頭附和,在甄堯手下干活的確沒的說,不受人欺負,每日都過的舒坦。

  “既然我甄堯不曾虧待你等,”說到這甄堯頓了頓,隨即咬牙恨聲喝道:“為何有人吃里扒外?勾結外人,來害我甄堯!”

  幾位管事不明所以,為什么剛才還有說有笑的少爺會突然怒罵,一個個的停下筷子不敢在動,同樣也不敢出聲,因為他們都不知道甄堯為何發怒。

  冷眼掃過諸位管事,最后目光停留在之前已經露出馬腳的男子臉上,看著他腦門上的細珠,甄堯從懷里掏出‘陳’字鐵牌,沉聲問道:“你們有誰知道這是什么?”

  “小子,不知!”“未曾見過。”“不清楚。”幾位管事抬起腦袋看了看被甄堯摔在桌案上的鐵牌,紛紛搖頭答道。

  目光鎖定頭上直冒汗的中年管事,甄堯冷聲道:“他們都說話了,為何就你不說話?你可識得這鐵牌是作何用的?這‘陳’字又作何解釋?”

  “不,我不,知道,這鐵牌我不認識,沒見過,沒見過!”慌慌張張,磕磕絆絆說了十數字,管事越說越慌,到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狽之極。

  甄堯搖頭嘆道:“我并沒說你一定會知道這鐵牌,你何故如此緊張?連站都站不住,豈不是心中有鬼?我且問你,你姓什么,又叫什么!”

  跌倒在地的管事顫聲說道:“回少爺,小子佴東。”

  “佴東,呵呵,好名字啊。”若是以前聽到這名字甄堯可能轉眼就忘了,可眼下,陳家摻和進來,而自己身邊有人用這么個名字,就不得不令人琢磨。佴東,合在一起不就是‘陳’字嗎!“我再問你,你有沒有見過這個鐵牌!”

  恍惚間佴東似乎聽錯了甄堯的問話,連聲呼喊道:“我沒有,我沒有這塊牌子,少爺明鑒,小子身上沒有這塊牌子啊!”

  “對,你沒有,你身上若有我也不用這么費勁了。”甄堯緊了緊雙拳,冷聲說道:“到底陳家給了你多少好處要你出賣我!說啊,是百金,還是千金?”

  “沒有,沒有,陳家沒給我金子。”佴東雙手撫面泣聲道:“我,我的小兒子在陳家,我若不聽他們的,我,我兒子便沒的活!”一句話說完,佴東便嚎啕大哭起來。

  甄堯眉頭微皺,牽扯到為人父母的事情總是沒有對錯的,當下沉聲問道:“你且細細說來,陳家如何脅迫你,你又是怎么把金礦的事情泄露出去的!”

  佴東當下一邊低聲哭泣一邊把事情原委說了出來,此事卻是得從前一年提及。甄堯黃巾之戰結束后便想要弄出自己礦山,以便為自己的兵馬準備裝備。當時甄堯大張旗鼓的搜羅有經驗得礦民,鐵老便是那時候找到的。

  而陳家得到消息后,便找來自家養著的佴東,佴東也算是有不少經驗的礦工,很快便被鐵老看上,然后一起尋找礦山。陳家讓佴東打入礦工內部,就是想要知道甄堯會有怎樣的收獲,沒想到不過半年,居然開采出了金礦。

  作為礦山少有的幾位管理者,甄堯對他們的管束也算寬松,不像其他礦工一樣半點自有沒有。每月甄堯都會給出兩日時間,讓他們自己入城歇息、發泄。佴東也是趁著這個機會,把甄家有金礦的事情上報回陳家。

  之后的事情就不是佴東這么一個小礦農可以知道的,甄堯聽完后眉頭緊皺,若是理性處理,他現在應該把佴東給砍了,還能威懾其余幾位管事。可一想到佴東何嘗不是可憐人,自己的小兒子被陳家要挾著,不聽話可能嗎?

  “但愿你的話是真的,若是騙了我,你一家上下不會有任何活口!”留下淺淺一句數十字,甄堯返身走出小帳。如今內部算是查清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查清楚,陳家為何與自己作對?為財?為利?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3 03:34
第九十五章 太守府宴客

  回到太守府,甄堯找上自己二哥,開口道:“如今內賊清查出來了,就剩下始作俑者。二哥,我們不如這樣,這樣。”甄堯息聲說著,甄儼不住點頭,比這些他拍馬也追不上甄堯。

  兩日后,毋極各大家族族長都收到了甄堯命人送上的請帖,只說糧食收成不錯,請他們幾位家主一同來太守府赴宴慶賀。接到請帖的各家家主自然不敢怠慢,紛紛表示會按時前來赴宴。陳家家主陳皓同樣答應下來,不過在答應的同時,難免猜測甄家二子的用意。

  又是數日過去,原定的擺宴日子終于到了。當幾位家主入坐廳堂后,首座上的甄儼笑著開口道:“今日請諸位來此,一是慶賀今年風調雨順,眼看著糧食豐收,本太守心中踏實不少。”

  “二來,想必諸位也知道,前幾日有賊寇犯境,雖被郡府兵馬剿滅,但難免使人心慌。今日特地擺下宴席,便是給諸公壓驚,只要有我兄弟二人在,毋極絕對是安全的。”

  在座都是毋極城內的有頭有臉的人物,可能普通百姓不清楚前幾日城外發生了一場大戰,但他們卻是清楚的很。見甄儼提起,紛紛點頭稱善,只有陳家家主陳皓在聽到城外戰事時,面色出現細微的變幻。

  “太守年輕有為,甄三少爺更是2討賊有功,毋極城能得甄家庇佑,是我等福氣。”甄家如今又發達起來,兩位年輕后輩事業蒸蒸日上,很快便有人吹捧起來。

  甄堯坐在甄儼一旁,獨自喝酒,卻是對下方眾人的吹捧毫無在意,既不答應也不說話。一場宴席眾人都吃的開心,甄堯這次拿出來招待他們的美酒可是價格不菲的陳釀,平日即便有錢,這些家主也是不肯去買的佳肴。

  酒過三巡,甄堯從懷中掏出了那枚鐵牌,開口道:“今日諸公喝的暢快,本來小子是不應該在此時打攪諸位興致。可小子有一事不明,須請諸公給個答案。”

  鐵牌敲擊桌面的聲音可不小,場中七人都能聽的清楚,其中不乏有人知道這塊鐵牌的出處,原本半醉的心神為之一震,面色沉重的望著案桌上的小鐵牌。

  陳家家主在看到貼牌的時候眼睛便是一眨,待聽完甄堯所說,心中已經焦急,早知道筵無好筵,今日怕是難以走出這道門了。

  將案桌上的鐵牌舉起,甄堯開口道:“你們當中肯定有人認識這鐵牌,誰能告訴小子,這到底是什么?一個普通的牌子?還是有其特殊之處?”

  甄堯話音剛落,便有一位家主帶著三分醉意,打嗝道:“這個,這個鐵牌某似乎是見過,應該是陳皓兄弟的吧?”

  甄堯嘴角微翹,眼睛轉向陳皓,開口問道:“陳家主?杜老爺說的可是實話?”

  陳浩也算光棍,沒有絲毫躲閃的點頭道:“這鐵牌,確實是我陳家為府中人特制的。不知這塊鐵牌是誰遺失了,居然會在甄家少爺手里。”

  甄堯冷眼直望陳皓,隨后環視下方眾人,緩緩開口道:“你等可知這塊鐵牌是從哪得來的?是我中山郡校尉張飛從來犯賊首楊鳳的懷里搜出來的!陳家主,這件事你不解釋解釋?”

  甄堯說完,兩邊在座的各家家主也都望向陳皓,甄堯的話令人琢磨,是在說楊鳳本是陳家中人呢?還是陳家與山匪賊寇同伙?

  對此陳皓卻是早有準備,在指示府中人前去常山時就想好了如何與這些外派的家仆斷了關系。聽甄堯所問,便緩緩開口:“此事某亦不知,每月某都會派出府中仆人前往周邊販賣些東西,遺失的鐵牌就有不少。周邊盜匪橫行,別說搶一塊鐵牌,便是被殺了也是常事。”

  甄堯聽罷似乎對陳皓的解釋表示理解,可轉念直接又疑惑問道:“你倒是推脫的干凈,本少爺就納悶。這楊鳳身為賊寇,所掠之物,無非是錢財與糧食,你這個鐵牌有何用處?是可以吃還是可以用?他楊鳳需要貼身藏著?”

  陳皓額頭已經有汗珠諶下,緊張說道:“或許,或許他有這個嗜好。”

  甄堯聽罷連笑三聲,轉頭對其余幾位家主,開口道:“陳家主如此說,你等可曾相信?此事關系到毋極乃至中山郡的安定,萬萬不可草率回答!”

  在場幾人無不是人精,如何會相信陳皓這么勉強的理由,但他們在甄家與陳家相斗的事情上卻不會表態,只有之前不停吹捧甄堯兩兄弟的杜家家主開口道:“陳家主,你還是實話實說的好,甄公子心善仁慈,你實話說了,或許沒事。”

  杜家是毋極新進大族,想要壯大就得先找一個靠山,就目前而言,強勢的甄家是他們最好的選擇。沉默不語的家主們腦子一轉,也就明白這家伙為什么肯一直當甄堯的應聲蟲了。

  如今整個毋極都已是甄家的天下,幾位年老的家主并不愿在這事上得罪甄家,紛紛開口道:“陳兄,還是事情敗露,就別再做遮掩了。”

  “哈哈,好,好,好,你們都是識時務者。”一下子被所有人孤立,陳皓絕望之余卻也怒氣橫漲,冷笑道:“你們都忘了,當年魯縣丞是如何照顧你們的?甄家兩小子又是如何對待魯縣丞的?現在看甄家小子得勢,卻都投向了他,好,好得很吶!”

  見陳皓終于被自己逼出了尾巴,甄堯冷聲說道:“陳家主,我兄弟倆自執掌毋極以來,自問對你們可是不薄。為了這個,你便與黃巾余孽勾結?不顧百姓安危,你還有臉在此大放厥詞?至于魯恭魯縣丞,他當初病重將毋極托付于我,你也應該是知道的。”

  已經和甄家翻臉,陳皓現在也沒什么不敢說的,開口道:“說的好聽,不過是你一面之辭。我數次相尋,卻見不到縣丞一面。甄家小子,你敢說自己沒做虧心之事?”

  “我知道了,陳皓你少年曾拜魯恭之父為師。”就在甄堯準備說話之時,另一位家主恍然說道,但說完后發現眾人都拿眼睛望著自己,特別是陳皓的目光幾乎可以嚇死人,連忙道:“某家卻是不慎酒力,有些醉了,告辭,告辭!”說完便起身向屋外走去。

  “公子府上美酒卻是百年難得一見,可惜某酒力不厚,只能改日叨擾了。告辭,某也回府歇息歇息。”有第一個離開的便有第二個,很快,場下六人除了陳皓與杜家家主杜奇外,其余幾人紛紛走出了廳堂。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3 21:40
第九十六章 游街示眾

  待眾人都逐漸散去,甄堯冷笑看著陳皓,開口道:“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你以為搬出魯恭,就可以讓你占得大義?簡直愚不可及!”

  陳皓也不是無謀之人,知道甄堯想要對自己不利,冷聲說道:“哼,你能奈我何?今日我若回不去,明日城中定會謠言四起,我府中食客定會將你的惡行宣高于百姓。屆時你在毋極所做一切都將白費。”

  “呵,我倒是小瞧了你,沒想到你居然還留了一手。”甄堯雙眉微調,看著面前自作鎮定的陳皓,開口問道:“你知我兄弟今日為何要請你們陳府赴宴?為何之前我不曾言語,等了大半時辰才談及此事?”

  “莫要把自己看的太高,在你趕來太守府的路上,我已命張飛領兵把你家給包圍了。若是事情進展順利,如今你家上上下下數十口人都應該在我手中。”

  甄堯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直刺陳皓內心,雙目一瞪,呵斥道:“甄堯你,你居然連我家人都不放過?”

  甄堯擺了擺右手,輕聲道:“你既然與魯恭有舊,心中自然清楚我是如何對他的。其實魯縣丞一家如今生活的很不錯,除了缺少自由以外,吃喝完全不愁,整日都是好酒好肉。不過你就沒那么幸運了,你私通賊寇,按律當斬!”

  一想到自己全家如今都在甄堯手中,內心巨大的落差令陳皓失衡,拿起一旁用來削平果的小刀,冷聲說道:“我,我和你拼了,死也要拉你墊背!”

  “哼,在公子面前也敢動刀?找死!”一旁杜奇留下來便是想看看自己能否有表現的機會,見陳皓拿起了小刀,當即怒喝一聲,上前兩步將陳皓右臂抓在手中。

  看著陳皓與杜奇兩人扭打在一起,甄堯眉頭微皺揮手示意站在廳外的兵卒進來收拾局面。兩名兵丁動作倒是利索,一拳一腳便把兩位家主分開,并把陳皓壓倒在地上。

  “把他壓下去,沒我命令誰也不能接近他!”甄堯冷哼一聲,兩名名字答應著便把陳皓帶出廳房。看著陳皓并拖出屋外,甄堯沉聲道:“諸位,看夠了就進來吧!”話音落下,之前走出廳房的幾位家主又都走了進來。

  杜奇和陳皓廝打一番頭上、衣服上也沾了不少灰,見明明離去的家住們又返回廳堂,吃驚問道:“你,你們,怎么又回來了?”

  “呵呵,還不是甄家公子太過好客,不但中午有宴,怕是不吃晚宴,我等都無法離去啊。”幾位家主本來都是想離開的,乃們剛走出屋子便被兵卒攔下。離開不了幾人只能在屋外聽著,直到甄堯說話才一個個的走進來。

  陳皓一事暫時告一段落,甄堯這個扮黑臉的很識趣的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甄儼笑著起身,舉杯道:“方才驚擾諸公了,甄儼在此,以此酒給諸公賠不是。”

  幾人在屋外可是把甄堯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陳皓如今不但自己倒霉,一家上下數十口都被抓了。家主們可不敢真的接受這杯罰酒,連連稱道:“不敢,不敢。陳皓自作孽,有此下場也是活該!”

  甄儼坐下后指了指一旁的案桌,開口道:“來,我們繼續喝,不盡興,不許回去!”看其神色似乎一點也沒被之前的事所打攪,這份淡然便是幾位活了數十年的家主也不得不佩服。

  雖然眾人重新入座,但幾人都沒什么興趣再吃喝下去,只是礙于甄家兩位公子的強勢,不得不裝出一副享受的模樣,其實咬下肉食如同嚼蠟。

  數日后的清晨,當眾百姓習慣性的打開自家門窗或是外出趕早市時,發現一只奇特的長隊正緩緩行進與城內街道。這是個由數十架囚車組成的特殊車隊,為首的正是月前仍舊風光無限的陳家家主陳皓。

  如今的陳皓卻是失去了往日的風采,在昏暗的牢獄中享受了數日時光的他,此刻呆坐在囚車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滿頭的散發披下,乍一看都沒人會識得他。

  “聽說了嗎,陳家老爺原來是山匪一伙,前段日子就聽說他勾結山賊想要禍害毋極。好在我們有甄家庇佑,要不然城池都要被山賊占下。”

  “真的假的?我怎么沒聽說?”

  “我跟你說啊…………

  沿途的百姓好奇的看著這另類的‘游街’,不時有人出來散步一些關于陳家所有人下獄的‘實情’。不過一個時辰,全城百姓都知道了陳家家主原來是山匪出身,這一次終于被抓住了。

  站在甄府前,看著剛剛‘游街’過去的‘車隊’,甄堯低聲問道:“瑛妹,你說我這么做,算是愚弄百姓的惡人嗎?”這些與陳家有關的消息自然不是空穴來風,這些俱是甄堯一手策劃出來的,目的不過是為了進一步收攏人心。

  張瑛靠在甄堯身邊,目光隨著‘車隊’的遠去而收回,半晌過后,開口道:“甄堯大哥不是告訴過小妹,世上沒有什么事是十全十美的嗎?大哥你來看看,這些百姓如今吃穿不愁,還有閑情出來觀望,便可知道大哥是真心為了他們好。”

  “若是換一人治理毋極,這些百姓就連溫飽也無法保證。不管是愚弄也好,真心也罷,甄堯大哥讓他們生存下去,能夠吃飽還有自己的屋子住,我想這些百姓對大哥肯定是感激的。”

  被張瑛這么一通勸說,甄堯臉上又露出幾許笑意,右手伸出將其攬入懷中,輕聲道:“有你在身邊,真好!”

  “嗯!”如蚊子般細語答應一聲,張瑛將整個腦袋都埋在甄堯懷中,久久不肯出來。

  一旁的甄宓此時像極了小拖油瓶,眼睛一眨一眨的直盯甄堯,同時伸出小手搖晃自家三哥的褲腿,膩聲道:“哥哥,哥哥,我也要抱,宓兒都站累著了!”

  “好,宓兒說要抱,我這個做哥哥能不抱嗎!”甄堯臉上泛過一絲苦笑,低下身子將甄宓抱在懷里。看著自己把哥哥霸占下來,而張瑛只能拉著三哥的手臂,小丫頭臉上滿是笑意。

  哥哥還是最疼自己的,張瑛姐姐,分她一只手臂好了,宓兒最大方的,帶著稀奇古怪的念頭,小丫頭歡快的搖動手腕上的鈴鐺。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3 21:55
第九十七章 兩年過

  冬去春來,兩年時光匆匆而過,如今甄姜與甄脫也逐漸長大,原本府中只有甄宓一人胡鬧,現在卻又多加兩人。甄姜吃力的爬上石凳,見自家大姐還在練字,不由得嘟嘴說道:“大姐不要練字嘛,姜兒和小妹都沒人陪呢!”

  已經有八九歲大小的甄宓如同長輩一般放下手中毛筆,便如當初甄堯摸她腦袋一般摸了摸甄姜的粉嫩小臉,開口道:“呀,不要鬧了,乖啊,姐姐再練會字就陪你們玩!”

  甄姜年紀雖然不大,但聰明程度卻是不下當年的甄宓,雖然大姐說了會陪自己玩,但她還是聽出了其中敷衍之意,嘟囔著答應一聲,帶著身旁的甄脫離開小院。在她感覺中,大姐有些變樣了,不再像以前那般會帶著自己玩了。

  剛從太守府回來的甄堯還沒踏入自己的小院,便看見甄姜和甄脫走出來,表情似乎頗為不高興,便蹲下身子刮了刮兩小妹的鼻子,開口問道:“姜兒,脫兒,你們倆今日又去哪胡鬧了?是誰惹你們不高興了?”

  “三哥。”甄姜見甄堯回來了,雙眼一亮便往甄堯身上膩,輕聲道:“姐姐討厭姜兒了,許久不帶姜兒和脫兒玩了。”說著似乎就要掉下眼淚,當真是變臉行家,苦笑轉變就在眨眼間。

  “這樣,哥哥去和宓兒說,讓她明日帶你們玩!”甄堯搖頭失笑,甄宓自從年后就突然轉性子了,整日都呆在自己屋子里看書習字,時不時的還會哪些東西來問自己。對待自己妹妹,甄堯可不會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呀!”甄姜得到自家哥哥保證,連連點頭。甄堯拍了拍兩小娃,示意兩人自己玩去,雙腳連踏幾步邁入自己的小院。

  “宓兒又在練字呢?”走進小院便能看見甄宓嬌小的身影,甄堯搖頭失笑,現在似乎太陽都要落山了,自家小妹又是整日都在院中嗎?

  甄宓抬頭看見甄堯走來,連忙說道:“哥哥回來拉,快來看嘛,小妹今日是不是又有進步了?”

  甄堯笑著點點頭,上前將甄宓正在臨摹的帖子舉起,看著墨漬未干的字帖,甄堯心中嘆服。甄宓雖然是臨摹自己的帖子,但她寫出來的字已經有了自己的特色,雖然少了一份沉穩,卻多了幾許秀氣,再想想自己八歲時的筆跡,自己被小妹比下去了啊。

  點點頭,甄堯開口道:“嗯,比以往都要好看不少。不過小妹,練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循序漸進,別弄的自己太累了。”

  “才不會呢。”甄宓嬌笑兩聲,開口道:“宓兒累了就會看會竹卷呢,喏,這里都是今日從屋里拿出來看的。”邊說著,邊指了指石桌上的幾冊平攤開的卷冊。

  甄堯無奈搖頭,看來自家小妹是真的對才學起了興趣,繞過石桌把甄宓抱在懷里,開口道:“宓兒真聰明,哥哥年幼時都沒你看的多。不過宓兒現在長大了,也要照顧好兩個妹妹,今日你又把姜兒、脫兒氣跑了,這樣可不行!”

  甄宓聽到三哥責怪自己,眉頭微皺,輕聲道:“哎呀,宓兒都長大了,才不要和妹妹一起玩泥巴呢。宓兒很疼妹妹的啦,哥哥以前給宓兒的玩具,宓兒全都送給妹妹了。”

  “好,好,我家小妹最乖了!”知道這時候和甄宓說什么大道理肯定是無用的,甄堯只得笑嘆道:“不過小妹每隔兩日都賠這姜兒玩玩吧,她們喜歡跟著你玩,你不理會,你說姜兒會多傷心?”

  甄宓歪著腦袋想了想,若是甄堯不理自己,那自己肯定是會哭得。自己不理妹妹,妹妹會不會哭?思量一會卻沒有答案,只得點頭道:“那好吧,宓兒隔一天就陪妹妹玩會!”

  “乖啊!”寵溺的捏了捏甄宓的小臉,甄堯滿意笑道。

  待甄宓也從小院內離開,甄堯便走入屋中躺在床榻上稍稍休息,這一年他已經接替了自家二哥甄儼的位置,成為中山郡守,而甄儼卻是前往魏郡鄴城,就任刺史府從事一職。

  好在中山郡這幾年都在兄弟兩人的努力下步入穩定,并略顯富庶與其他幾州。政務上甄堯卻是無需費心,只需按部就班的跟著甄儼的步子往前邁就是。可即便如此,甄堯也大感不耐,一方太守真不是好當的,要處理的事物比縣令多了十數倍。

  “噔噔噔,少爺,少爺!”甄堯正迷迷糊糊的打盹,門外卻想起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難得的休息時間。

  雙手狠狠搓了把臉,消去幾許睡意,甄堯坐直身子開口道:“進來吧,有何事找我?”

  腳步聲徐徐加重,一名家丁走了進來,低聲說道:“少爺,北邊有消息傳回來,信使就在院外。”

  “北邊來消息了?”甄堯雙目一撐,急聲說道:“快,快讓信使進來!”

  沒過一會便有一名消瘦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見到甄堯后躬身行禮道:“小子雷鷹,見過主公。”

  “免了,免了,與我說說,北邊有何變故!”甄堯擺擺手,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眼下此人帶來的是何消息。

  雷鷹略微點頭,低聲道:“張舉與張純兩人果真如主公所猜那般造反了,七日前在遼西肥如起事。得到消息,小子便快馬加鞭趕回毋極。”

  “七日嗎?”甄堯摸著下巴思慮片刻,點頭道:“好了,你且下去歇息,待會自己去賬房領十貫賞錢。”

  “多謝主公!”雷鷹聞言一喜,這幾日風餐露宿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點頭答應一下,快步走出小屋。

  “張純,張舉,你們倆將是我甄堯向前行進的第二塊墊腳石,等著吧!”心中暗下決定,甄堯此時也沒了瞌睡,快步走出府邸。

  騎馬來到校場,此時兵卒的訓練依舊繼續著,兩年來有過數次剿匪經歷的郡內兵馬早已脫去原本的稚氣,成為一支真正的鐵血之師。當然,這其中更多的是張飛的功勞,若沒有張飛的指導與訓練,這些人或許還是幾年前的農民兵。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3 22:06
第九十八章 往事回憶

  “益德,還不準備歇息嗎?”走入校場,看見張飛依舊是扯著嗓子大吼著,似乎這支精銳之師在他看來不過爾耳,還有許多不足的地方需要精進。

  張飛看見甄堯走向校場內,對旁邊甄猛、甄霸、甄斷三人吩咐道:“主公來了,你們帶著練,我過去。”如今甄府三位家將都是身掛都尉兵職的將領,而張飛更是不得了,以這數年來的戰功,已被封為破賊將軍。

  待張飛走來,甄堯搖頭問道:“益德啊,太陽都快下山了,怎么還不讓兵卒們歇息!”

  “嘿嘿。”摸了摸腦袋,張飛笑著回答道:“這不是許久都沒有戰事了嘛,若不給這幫家伙漲漲訓練量,肯定一個個的都不會拿刀了。”

  張飛的話令甄堯十分無奈,似乎四個月前才領兵澆滅一窩山匪,這么快就手癢了?不過轉念一想,手癢好啊,接下來可是有一場大戰要應付。

  與張飛隨意的在校場邊走動,甄堯開口道:“方才北邊暗哨來消息,有漁陽人張純、張舉,因不滿朝政與某些同僚,已經起兵造反了!”

  “又有人敢舉旗造反了?”張飛雙目一瞪,言語中頗為興奮。要知道幾年前黃巾聲勢浩蕩,席卷大漢近十州的叛亂都以失敗告終。自黃巾敗亡后雖然各地仍有戰事,但大多是些小魚小蝦,張飛自覺打殺起來都沒有成就感。

  而唯一的一次涼州大動亂,又因為地域跨度太大,加上朝廷沒下文書,張飛只能眼饞著皇甫嵩領著董卓與韓遂等人打的熱火朝天,自己卻沒辦法橫插一杠。

  如今見自家主公如此慎重的提及張純、張舉,張飛便把這兩倒霉蛋與黃巾賊兵劃等號了,即使沒黃巾那么龐大,也應該不會比涼州反叛要低。在張飛看,涼州才多少人,加上牲口也不會有幽州人多,那的人造反肯定也不會有多少人馬。

  甄堯與張飛相交也有數個年頭,如何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搖頭笑罵道:“你這家伙,今日來此就是告訴你,別把手下兵士給訓練累了,現在是備戰時期。我相信,只要朝廷得知幽州戰火后,肯定會想起你我兄弟的,到時候就有的熱鬧了!”

  張飛一想到又有大戰,就忍不住心中的激動,抱拳道:“主公放心,飛一定會在這段時間內調整好兵卒的狀態,以鼎盛的氣勢把那什么張純、張舉一并轟殺!”

  “別把話說滿了,我們才兩萬兵馬而已!”說到兵馬數量,甄堯也頗為無奈,來到漢末也有十七年了,努力積攢才有這么一點家業。

  想想記憶中什么董卓進京帶了十萬人,什么并州丁原擁兵八萬,甄堯便頭皮發麻。這些個家伙是怎么弄來那么多兵馬的?難道治下就不要種地了?就不要親壯年男子去干其他的?全都拉來充軍?

  張飛對兵力薄弱卻毫不在意,被甄堯灌輸著精兵策略的他,眼光卻是高了不少。仰著腦袋開口道:“主公難道忘了?毋極兵馬出戰,何時在兵力上有過優勢,可每次戰斗都是我們贏了。飛到現在都記得,廣宗城下,盧中郎將便是以兩萬余兵力,穩穩的把數倍于敵的黃巾賊困于城中。”

  張飛此話說完,甄堯嘴角也勾出一絲微笑,征討黃巾,看似最大的收獲應該是中山郡守這官職。實際上,甄堯卻是認為此行的見識才是最大的收獲。

  當兩人繞著校場走了一圈,張飛十分爽快的下令解散兵隊,訓練一整日的兵卒終于可以好好歇息,一隊一隊的按順序離開校場。兵卒解散了,再留下也無趣的很,甄堯拍了拍張飛的肩膀,開口道:“走,閑來無事,與我去府中坐坐!”

  兩人走出校場并沒跨上馬背,各自牽著坐騎沿著沙石路往前走。待走至魯恭府門前,看著已經殘破的府院,甄堯不由得停下腳步。這里,是他邁向征伐的起始點,數年過去,甄堯卻無法忘記那一日自己與張飛的沖動。

  早在兩年前處置陳皓時,甄堯便想到了魯恭一家這個定時炸彈,一日不處置,這個遺害就無法消去。左右思量,甄堯不得不讓自己變得冷血。那一夜,魯府再次染血,同樣也是那一夜,這座奢華的宅院漸漸落魄。

  看著魯府門前的灰塵,目光穿過破敗木門,似乎還能回憶起那場廝殺,甄堯輕聲嘆道:“益德,當初真的多虧了你,沒有你在,我甄堯早就成了別人的階下囚!”

  停下腳步,張飛何嘗不是感慨萬千,那一日的刀光劍影回繞在耳邊,片刻后搖頭道:“主公說的是哪里話,末將愿追隨主公自然不會讓主公犯險,當日已經是飛失職了。”

  “罷了,往事就讓它過去,我們依舊要向前看!”甄堯低嘆一聲,翻身上馬,放聲笑道:“益德,來比比騎術,看誰先回到府門口,駕!”

  “好嘞!”張飛聞言咧嘴輕笑,翻身之時伴隨數年的坐騎已然發動,待張飛坐穩,黑鬃馬已經飛奔而出,緊跟在甄堯身后。

  時光飛逝,轉眼間便是數十日過去,當甄堯、張飛還在悉心整備兵馬時,洛陽的朝堂上卻是鴉雀無聲。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些人都反了天了!年前西涼叛亂,如今幽州居然有人敢自稱天子,那張舉將朕置于何地?”

  “那些幽州大臣,都是干什么的?不是被殺,就是逃亡。朕每年給的俸祿都白給了?一有戰事,除了告急便是告急!”

  “還有那些外族,我大漢之事何時容許他們插手!先是羌族與韓遂合謀,現在張舉又拉攏烏桓丘力居,那是不是明年又有人與鮮卑合謀,要奪我大漢江山?你們說啊,說話啊!”

  朝堂大殿上充斥著靈帝的咆哮,一干文武卻沒一人吱聲,剛剛邊關告急,幽州戰火滋擾,便是穩坐洛陽的這些大臣也頭上冒汗,這些叛亂兇的很,天知道會不會打到洛陽城下。

  靈帝咆哮完了便連聲咳嗽不止,近年來他身體也不怎么好了,時常全身乏力躺在床榻上度日。大殿內回蕩著咳嗽聲,好一會,才有人出聲:“陛下,臣薦兩人,可為陛下分憂!”

  靈帝一聽有人可以為自己分憂,連忙看向下方,見是馬日磾馬太傅開口,連忙說道:“太傅所薦何人?速速道來!”

  馬日磾整了整衣衫,躬身拜道:“宗正劉虞,中山郡守甄堯。”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3 22:12
第九十九章 發兵

  “劉虞,甄堯。”靈帝思慮片刻,點頭道:“好,命劉虞為幽州牧,擇日上任平定此次叛亂。傳令中山甄堯,命他領兵助伯安(劉虞的字)剿賊!”

  靈帝吩咐完,底下文武也松了口氣,連聲高呼道:“陛下圣明!”劉虞的能耐他們都清楚,而甄堯領兵打仗的本事也不小。有此二人,幽州戰事應當無憂。

  劉虞常年駐守在幽州,黃巾戰亂過后好不容易可以回中原歇息歇息,卻沒想又有張舉等人謀逆。接過圣旨便準備啟程上任,記起自己留在幽州的老部下,這一仗勝算他卻是有的。想到圣旨中還有提及甄堯的名字,劉虞也十分好奇,是何等模樣的人才能闖出偌大名頭。

  戰事緊急,傳令的小內監不敢耽誤,僅僅半月便從洛陽趕至毋極。甄堯雖然不喜這些陰陽人,可對方奉圣命而來也不能怠慢,將其引入太守府,開口道:“在下便是中山太守甄堯。”

  小內監點點頭,開口道:“咱家奉了天子詔令,傳文書于你。幽州叛亂未平,陛下已派劉虞劉州牧督掌此事,太守可領兵助其破敵!”邊說著,一邊從身后兵卒手中取出圣旨交予甄堯。

  甄堯躬身答應道:“堯,領命!”將圣旨接下后,心底暗嘆準備了這么久,終于要開始了。小太監來得快去的也快,甄堯可沒閑工夫招待他,備戰已經到了最后關頭,出兵日程已經提上備案隨時都有可能出兵。

  太守府內,張飛心急說道:“主公,張舉已經領兵攻下了遼西、右北平、漁陽、薊四郡,我們再不出兵,就要打到冀州了!”

  甄堯緩緩搖頭,開口道:“這不過是半月前的消息,益德莫非忘了那烏桓丘力居?烏桓兵馬何時會守城?不過是一群四處擄掠的劫匪。我想此刻這些外族兵馬應該已經到冀州了!”

  張飛點點頭,開口道:“主公之意是,先將來犯之敵剿滅,再出兵平叛張純、張舉?”

  甄堯無奈點頭道:“此戰非同小可,城內不會留下多少兵馬。若不保證后方安全,你我如何安心去幽州平叛?再等等,等冀州周邊消息傳來,再做應對!”

  甄堯話音落下沒多久,便有傳令兵走入屋內,躬身道:“報主公,有外出哨探歸來!”

  雙眼閃過一絲亮芒,甄堯開口道:“讓他進來!”

  “探馬童州,見過主公!”哨探帶著一身灰塵走進屋,躬身行禮道:“回稟主公,州三日于河間成平聞烏桓兵馬出沒與各縣之間,滋擾百姓。”

  “河間郡?”甄堯暗自點頭,開口道:“你下去歇息吧。”

  知道了烏桓兵馬大概的動向,張飛卻是等不及了,開口問道:“主公,我等何日發兵?”

  甄堯露出一副笑意,開口道:“今日調配兵馬、輜重,明日清晨,發兵河間!”

  “諾!”張飛一聽明日就可以發兵了,大聲答應道。

  帶著幾分激動與興奮,甄堯徐徐走回自家。向母親張氏問安后,又與三位小妹齊聚在一起。這一次出兵他也不知道何時能回來,如今能再陪陪家人,也是甄堯心中所愿。

  第二日清晨,準備月余的兵馬都已在校場集結。甄堯看著下方被挑選出來參戰的一萬八千兵卒,心底的自豪不言而喻。這一萬八千人,各個都是精兵強將,都是從戰場上活著回來的勇者,有這樣一只兵馬在,便是再大的困難,甄堯也有信心應付。

  出師在即,甄堯站在點兵臺上,昂首高喝:“該說的平日都說了,今日堯只想重復一次,你們是我甄堯麾下的精銳之師,是戰無不勝的精銳之師,同樣是數十萬百姓信賴有佳的精銳之師!如今外族入侵,賊人造反,你們告訴我,該怎么做?”

  “殺,殺,殺!”一聲聲吶喊響破天際,一道道肅殺劃破蒼穹。看著下首兵卒激憤的模樣,甄堯心中暗自點頭。

  “全軍,出發!”右手一招,甄堯終于下達了出兵的命令。一萬八千人馬一齊轉向,一隊隊兵卒有序的踏出校場。

  “甄堯大哥,甄堯大哥!”領著兵馬向東門外行進,甄堯卻聽到身后有人呼喊自己,轉過頭回望,卻見張瑛騎馬飛奔而來。

  甄堯剛毅的面龐勾起一絲暖笑,跳下戰馬開口問道:“瑛妹怎么來了?”

  張瑛很快來到甄堯身前,翻身下馬后,整個身子撲入甄堯懷中,開口道:“小妹舍不得甄堯大哥離開。”

  甄堯輕撫張瑛的亂發,開口道:“放心吧,不用多久,我與益德便會回來了!”

  “堯哥,答應小妹,要平安回來。”張瑛臉上落下幾滴淚珠,輕聲道:“等堯哥回來了,小妹還要舞劍給你看!”

  甄堯重重點頭,開口道:“會的,堯定會完好無損的回來!”

  得到甄堯的承諾,張瑛也不賴在對方懷里,輕輕掙脫甄堯雙臂,咬著牙開口道:“甄堯大哥去吧,小妹就在這看著你領兵出征!”

  “平日有了空閑,可去府上陪陪我幾個小妹,堯先謝過了,告辭!”低聲吩咐一句,甄堯便翻身上馬,雙腿使勁一夾馬腹,胯下白馬連蹬四蹄,不過一會便沖出了城門。

  兵卒漸漸遠離城門,甄堯與張飛更是看不見人影了,張瑛手中握著馬鞭,輕聲低吟:“保重啊,大哥,堯哥!”

  近兩萬大軍行進也不比以往的數千人,即便是急性子的張飛也只得跟著兵馬緩慢行走。甄堯看出了張飛的不耐之色,開口道:“益德可是不耐煩了?”

  自家主公都沒對行軍速度表示不滿,張飛哪敢多言,連忙道:“末將不敢!”

  “無妨,有一事還需你領兵去辦。”甄堯雙眼望向前方,想著還有很長一段路才能到達河間,開口道:“如今外族兵馬在河間作亂,單靠哨探很難知曉其最新動向。”

  “益德,你領三千騎兵先行一步。趕至河間后首先把入境的外族兵馬找著。若遇小股敵兵,可領兵滅殺;若數量龐大,不可輕易應敵,等大軍齊至后再行安排。”

  雖說甄堯對自己麾下兵馬數量感到嘆息,可手中能拉起一支三千人的騎兵隊伍,也是甄堯欣喜的。有了成建制的騎兵,甄堯再次面對戰事,心中底氣便是足了三分。

  聽完甄堯吩咐,張飛連忙抱拳答道:“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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