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三國第一妹控 作者:軍閥啊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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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07500836 2013-4-28 03:59:3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1 326896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1 00:45
第六十章 軍演,軍事演習

  整個早晨都埋在竹卷中,好不容易將眼前的竹卷都看完了,伸個懶腰甄堯開口道:“現在什么時候了?”

  跟在一旁處理公文的簿記開口道:“主公,已經過午時了。”

  甄堯指了指旁邊案桌上的一些零散竹卷,開口道:“這些東西待會再看,去吃的東西填肚子。”甄堯一說完簿記肚子便發出一陣響聲,顯然是餓得不行,只是礙于甄堯都沒走動,再餓也得跟著看公文。

  搖頭一笑,甄堯起身踏步走出府衙。悶了一個早晨,來到府衙外呼吸新鮮空氣卻是不錯的享受。看著天色甄堯也不想回府麻煩,畢竟這時候大家都吃過飯了,想了半會才有了去處,校場兵營內肯定還有吃食。

  還未進校場,甄堯便聽著張飛扯著嗓子大聲呼喊著,走近一看卻是發現張飛正領著兩隊人馬一起訓練,此刻正對留守毋極的新丁手腳并用的比劃著一些動作。

  笑著走入校場,甄堯將張飛叫至一旁開口道:“益德練兵確實有了進步,現在知道責罰打罵并非有效了?”

  張飛難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開口道:“這不是出征歸來學了不少嗎?古人語‘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末將自當遵循古訓。”

  甄堯搖頭失笑,不過張飛正在逐漸進步,這的確是件好事,也就不再計較,開口說道:“你早晨起來便來校場,可曾吃過午餐?”

  張飛搖頭道:“這,還沒有,一心忙著給底下兵卒比劃武藝,某都忘了吃飯。”

  甄堯暗想自己來這當真是來對了,搖頭嘆道:“我看不止你沒吃,這幾千人也都陪著你挨餓呢吧?還不讓他們解散了,餓著肚子訓練能有何成效!”

  張飛咧嘴一笑,開口道:“主公說的是,飛這就命他們解散,待午飯過后再來訓練!”說罷走向校場中央,笑罵幾句后,兵卒排成兵隊徐徐退出校場。

  待張飛走回來,甄堯笑道:“走,今日我就在這里吃午飯了,你也別回府上,留下來一起吃點。”

  “好嘞。”張飛對此倒是無所謂的,反正在城中哪都有酒喝,回家喝也是喝,在軍營還更方便一點。

  一邊喝著,甄堯還需要了解更多的東西,將口中的牛肉咽下肚,開口問道:“益德,新征兵卒與出征歸來的老兵相比,有多大差距?”

  張飛聞言一頓,將手中酒杯放下,面色嚴肅的開口道:“新丁訓練看似并不差老兵多少,可一旦發生戰事,三千新并兵力恐怕還不足八百老兵。”

  甄堯在統兵方面是不如張飛的,但經歷幾場大戰下來他也能看出新丁與老兵的差異,可即使如此也沒想到差異會像張飛所說這么大,停下手中碗筷,開口問道:“益德可有良策?”

  張飛摸了摸下巴,開口道:“若是訓練,飛亦無辦法。除非周圍還有山賊、盜匪之流,飛可領他們前去廝殺一番,想來會有收效。”

  張飛的話說完,甄堯也是無奈,如今黃巾賊寇才剛剛偃旗息鼓,雖然張角死后依舊有不少人會打著他的旗幟出來造反,但最近半年肯定是不會出現的,想要將兵卒戰力提高,卻是十分頭疼。

  “山賊,盜匪。”默念張飛所說,甄堯忽然想起后世的一種訓練方式,軍事演習!現在周圍沒有山賊,自己完全可有讓手下兵卒分成兩隊,進行類似的演習。

  在腦中將自己的想法仔細整理一遍,甄堯開口說道:“益德,我有一法,卻不知是否可行。”當下便將后世的軍演參雜著漢末的各類戰事說了出來,例如讓麾下老兵與新丁分開,一方扮演賊兵,一方扮演官兵,在某區域戰斗。

  甄堯一直說了小半時辰才停嘴,一旁的張飛從最初的皺眉不語到甄堯說完時已經目瞪口呆,甄堯見張飛一副‘我很吃驚’的模樣,開口問道:“益德覺得此法是否可行?”

  甄堯連問幾聲張飛才反應過來,瞪著眼睛說道:“主公真乃神人,此等練兵之法飛聞所未聞。飛只知天子演練兵馬每年或至獵場尋獵,或排兵布陣,卻從未聽聞主公這等練兵之法。若以此法練兵,定能使兵卒快速融入兵隊,主公如何想到這等妙法的?”

  聽著張飛夸張的陳贊,甄堯心底暗笑不止,這些可不是自己想出來的,最多只能算是借鑒而已。當下搖頭道:“此等練兵這法非我所創,我也是從古籍中偶爾看到。今日一提,才想起此事。”

  張飛聽甄堯這么說連忙問道:“主公所看是何古籍?可否借飛一閱?”

  甄堯心底嘆息,一個謊言說出,得用無數個謊言來彌補,此話不假啊,現在自己就得為謊言繼續編制謊言了。看著張飛著急模樣,甄堯說道:“我每日都在翻看書籍,算算也有千余冊,如何能記住是哪一冊里的。”

  “我看過的書冊大多都會讓你細讀,益德你應該也曾注意到,莫非你平日看書皆是走馬觀花一般?”

  張飛聽著不由得愣神,甄堯說的不錯,自己現在看的書都是甄堯看過并留有批注的。既然甄堯看到了,那不就是說明自己沒認真看書嗎?想到這張飛也不敢再談及此事,生怕甄堯又要責怪自己,悶著腦袋開始啃眼前的豬蹄。

  好不容易將張飛唬住了,甄堯也暗自松一口氣,若是張飛打破沙鍋問到底,他還沒辦法變出有后世軍事演習記載的古籍。兩人懷著不同的心思,卻都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吃食上,卻是令人玩味。

  吃飽喝足,張飛開始步入校場指揮兵卒訓練,同時在心底琢磨甄堯所說軍事演習到底該如何操作。而甄堯也再次走入縣衙,那里還有一堆的竹卷等著他去處理。

  伴著夕陽下沉,甄堯回到自家府邸,剛走入前院便看見甄宓正往自己這邊跑,小丫頭邊跑邊撅嘴道:“哥哥,宓兒玩累了,抱!”

  雖然雙手因為處理公文而略顯酸楚,但甄堯還是笑著將甄宓攬在懷中,笑問道:“小妹今日做什么了?去哪玩耍了?”

  甄宓見自家二哥問話,帶著幾分自豪的語氣,開口道:“今天張瑛姐姐沒來找宓兒玩,宓兒自己出府去了,嘻嘻,你看這個。”

  甄堯仔細一看,卻是發現甄宓今日手腕上戴著一對新銅鈴,當下笑道:“宓兒自己買的?喜歡嗎?”

  甄宓點點頭,又搖搖頭,開口道:“宓兒喜歡這個,除了這個,還有好多好多呢!”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1 02:01
第六十一章 城外游

  當甄堯看見在甄宓屋內案桌上平攤著的百余個小巧首飾時,卻是有點哭笑不得,這么多東西就算穿戴一輩子都足夠了。雖然家中錢財不少,而且對甄宓甚為寵愛,平日都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但太奢華浪費了也不行。

  如此想著,甄堯坐在案桌旁將甄宓抱在大腿上開口道:“宓兒買這么多東西,和娘親說了沒有?”

  甄宓將手中抓著的飾品不停比較著,見甄堯問話才抬起腦袋說道:“說了呢,娘親都說宓兒最乖了,又做了一件善事。”

  甄堯雙眉一挑,這年頭買東西也成善舉了?開口問道:“哦?說與為兄聽聽。”

  似乎是覺得手中拿起的飾品沒有自己身上的好看,甄宓又將其放回案桌,半會才開口道:“嗯,今天出門的時候看見那個大伯賣這個,回來的時候還在麥。宓兒都玩許久了,還沒有人買他的東西,宓兒覺得好看,就全都買下了!”

  甄堯緩緩點頭,如今城內的確有一些人自己擺個攤子嘗試著賣點東西好養家糊口,可戰亂才結束,城內百姓如何買得起這些首飾,自然是賺不到錢的。甄宓將這些首飾都買了回來,至少城內又有一家人不必為飽暖擔憂,這確實是一件善舉。

  “算了,浪費就浪費點吧。”想要說教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甄堯看著天真爛漫的小妹,開的笑問道:“明日二哥我帶你去玩玩?去不去?”

  甄宓一聽自家二哥肯帶自己玩,當即抱著甄堯的腦袋親一口,歡笑著說道:“好呀,二哥都許久不曾帶宓兒出游了!和張瑛姐姐說,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叫上張瑛?”甄堯之前卻是沒有這打算,見甄宓似乎與張瑛不錯,點頭道:“宓兒說叫上就叫上,明日我們一起出游。”

  甄宓歡笑著點頭說道:“二哥最好了!”

  甄堯寵溺的摸了摸小丫頭的黑發,開口道:“小妹今日早些休息,明日我便帶你出去走走。這些首飾二哥拿去放在娘親那,你想著玩了便去娘親那要。”一百多件木頭的金屬的飾品,雖然不值錢,但也不能放甄宓身邊,放她身邊或許哪天不注意就全沒了。

  “好,都給娘親了。”甄宓看了看案桌上的首飾,又瞧了瞧自己身上穿戴的,片刻后點頭道:“以后宓兒就去娘親那拿。”

  甄宓的乖巧一向是甄堯對其寵愛的原因,若是換做其他幼童,拿走他的玩具不得哭天喊地的吵鬧。甄宓不同,她或許更在意買下來的過程,得到快樂就好,至于買了什么有什么用她卻是不會計較的。

  第二日天亮不久,甄宓便跑跳著來到甄堯小院,見自家二哥正在院中練字,跑上前開口道:“二哥,我們出去玩吧!“一大早就跑這來,甄宓還是擔心甄堯又出門了,把昨日說的話給忘在腦后。

  “現在還早,小妹吃點東西,才有力氣玩耍!”甄堯搖頭一笑,示意一旁候著的女婢去端些早餐,片刻后婢女回來,手中端著一份食盤,有稀粥,還有幾碟小菜。

  吃過早餐甄堯帶著甄宓走入張府,張瑛已經起床,聽聞甄堯要帶自己出去游玩,當即高興點頭。甄堯見張瑛同意,隨口問道張飛去向,哪知張瑛卻撅嘴指了指張飛居室所在,示意甄堯自己去看。

  甄堯沿著府內長廊走近,還沒到屋門便聽見如雷的鼾聲,心中暗奇開口問道:“瑛妹,益德這是怎么了?天都大亮了還在睡覺?”

  張瑛搖頭說道:“我也不知,只知道大哥昨日回來后就在府內翻箱倒柜的找東西,然后一晚上都在折騰,聽下人說半夜都沒歇息。”

  甄堯搖頭暗笑,推門走進屋內,開口說道:“益德還不去兵營練兵,在家睡覺偷懶?”

  連續喊了三四句,都沒見張飛醒過來,甄堯只能上前將被褥掀開,大聲道:“益德,開不起來,小心軍法伺候!”

  張飛被這么弄,不醒也得醒了,睜開眼第一時間便看到甄堯,本想迷迷糊糊搶回被子繼續睡覺的張飛突然愣神,然后從床上跳了起來,開口道:“末將,末將貪睡了,請主公責罰。”

  甄堯搖頭笑道:“趕緊穿衣服起來,今日你也不用去兵營了,隨我一同去城外走走。”

  “好。”見甄堯身后還站著張瑛和甄宓,張飛點點頭頗為尷尬的說道:“主公,您看飛還要穿衣。”

  甄堯搖頭失笑擺手道:“我們在屋外等你。”說罷將被子還給張飛,帶著二女走出小屋。

  片刻后張飛穿戴整齊走了出來,甄堯點頭說道:“益德昨夜在忙活什么?聽聞你深夜都未休息。”

  好不容易恢復正常臉色的張飛又顯露出尷尬,可甄堯問話又不能不回答,只能硬著頭皮說道:“飛想從主公所贈竹卷中找出那稀奇的練兵之法,奈何尋了一夜,都沒看著。”

  ‘沒看到就對了!’甄堯心中如此說道,見張飛神色慚愧,寬聲說道:“益德不必自責,或許那練兵之法的出處并非在你家竹卷中,待明日我整理出來送與你,當細心閱讀。”甄堯當真是謊話連篇,可張飛卻依舊深信。

  張飛感激點頭,甄堯不耐煩的讓他洗漱完畢,好早點出城玩耍一番。當甄堯等人帶著一隊家丁走出毋極城時,天邊驕陽已經升上半空,暖暖的陽光照下,令人心情舒暢。

  甄宓依舊是坐在甄堯懷中,很少出城的甄宓搖晃著木鈴出聲問道:“哥哥,我們去哪玩呀?”

  甄堯將身子坐歪的小妹扶正后開口問道:“宓兒想去哪玩呢?”

  甄宓拍著手指向官道邊的樹林,開口道:“我們去樹林里玩,里面有好多鳥呢,宓兒上回想去二哥都不準。”

  對于行軍多日,漸漸習慣野外生活的甄堯而言,在樹林中吃飯已是正常之事,但見甄宓高興的模樣。卻依舊點頭笑道:“好,今日我們就找處林子野炊!”

  走入樹林騎馬可就不方便了,從馬背上跳下來,甄堯抱著甄宓與張飛兄弟步入道邊樹林,后面跟著一隊二十余人的家丁,負責牽馬、看管包袱。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1 02:04
第六十二章 兔子

  來到樹林中甄宓便從甄堯懷里跳了出來,在草叢中跑跳起來,看著山野間的花草,或抬頭看樹上鳥巢上空的嘶鳴,跑累了才在甄堯身邊歇息。

  看著甄宓歡快的在大自然中玩耍,甄堯心底一片祥和。出征歸來,一身被壓抑的殺氣逐漸被洗滌,甄堯與張飛心中都有說出去的暢快。

  坐在草地上的甄堯看了半響,自己也渾身犯癢了,他是不能也不會向甄宓一樣跑跳,但甄堯也有自己的尋樂方式,拍了拍張飛肩膀,開口道:“走,益德,我們去看看周圍有沒有野獸可尋。瑛妹,宓兒就由你照顧了。”

  一旁的張瑛笑著頷首,她年紀不小了,自然不會與甄宓一般毫無顧慮的歡笑游走,加之甄堯在一旁,讓她更多的展現出淑女的一面。

  甄宓在不遠處玩耍,不忘時不時的回頭望向甄堯,見自己二哥與張飛起身向一邊走去,將手中短枝扔掉開口問道:“哥哥,你們去哪呀,帶上宓兒,宓兒也去!”

  甄堯見甄宓要跟上連忙搖頭說道:“小妹別鬧,在這和張瑛姐姐玩耍,二哥去打幾只獵物,做些美味給你嘗。”在這官道附近的樹林中可能不會有什么危險,毒蛇毒蟲應該沒有,但他與張飛深入林內,卻是不能保證這些,讓甄宓跟著除非一直抱著她,否則很難照顧周全。

  甄宓聽言只得點頭道:“那好吧,大哥快點回來啊!”說完便跑向張瑛,拉起比自己高了半身的張瑛,走向一旁矮叢。

  因為此次出游主要是陪自家小妹出來玩,甄堯也沒走太遠,與張飛兩人抓下一只野兔,上樹摘下幾顆鳥蛋便準備往回趕,好在回路碰上一條手腕粗的長蛇,甄堯暗贊自己人品不錯,出來野炊還能享受到蛇羹。

  跑累了的甄宓正無聊在坐在餐布邊撥弄手中的玩物,見甄堯與張飛走回來,看清甄堯手中還拖著什么,便開口問道:“哥哥,你抓來了什么呀?”

  “哥哥抓了好東西,待會讓宓兒嘗嘗鮮。”走上前將手中的死蛇交給一旁的家丁,這些家丁雖然燒火做菜水品不行,但把蛇解剖了洗洗干凈還是做得到的。

  甄宓對長蛇之類的并不感興趣,看見張飛手中拎著一只半死不活的野兔,當即驚叫道:“呀,好可愛的小兔子!”邊說邊起身走至張飛身邊,想把兔子拿過來。

  甄宓想要的東西就是甄堯都得雙手奉上,何況是張飛。將兔子放在甄宓手上后開口道:“今日未碰上什么大蟲,只有這些小家伙,勉強塞牙。”

  張飛剛說完,甄宓便緊了緊抱著野兔的雙手,將兔子小心翼翼的放在草叢中,甄宓不舍說道:“大哥,我們不要吃兔子好不好,宓兒想要帶她回家。”

  聞得此言,甄堯心底低嘆女人不管年齡多大都是有同情心,見甄宓正睜著水亮的眼珠看著自己,甄堯連忙說道:“好,就依小妹,這只兔子我們帶回家養起來。”

  甄宓聽到甄堯答應下來十分高興,兩只手不停的擺弄其眼前灰兔,甄堯在一邊看著心中暗驚,這只兔子也不知是好運還是歹云,被自家小妹這么折騰還不如早死早投胎吧。

  擺弄白天都沒見兔子有任何反應,甄宓撅起嘴開口問道:“哥哥,這只兔子怎么不動呢?宓兒和它說話都不理。”

  甄堯聞言失笑,將手中的鳥蛋放在餐布上,開口道:“兔子被摔暈了,你別動它,過會就好了。”

  聽到二哥這么說,甄宓輕手輕腳的把灰兔四肢收攏,小手撫過兔子背部的體毛,低聲道:“小兔子快點醒啊,醒了就能陪宓兒玩了。”

  坐下歇息片刻,幾位被吩咐著洗扒蛇身的兵卒終于回來了,甄堯望了望周圍,似乎只能自己親自動手了,周圍似乎沒人會燒東西的。張飛雖然有心幫甄堯擺弄,可他也知道就自己這本事,還是吃更適合自己。

  這林中游玩甄堯與張飛兩人都已暫忘兩人的主臣身份,似乎回到幾年前,兩人一同在林間尋獵的場景。雖是野炊,但古玩瓢盆之類的東西甄堯都帶的比較齊,生堆火出來就能架上大鍋開始烹調美味。

  鮮美的蛇羹,爽口的佳肴,再配上一疊平日不可多見的鳥蛋,甄堯幾人卻是吃的十分舒心。周圍家丁同樣有口福,甄堯并非刻薄吝嗇之人,在場每人都能分得不少美食。

  “呀,兔子,兔子跑了!”正在吃東西的甄宓響起自己身旁將要帶回家的玩伴,扭頭一看卻發現灰兔已經能跑動了,并且悶聲不啃的移步數米遠。

  甄宓著急的呼喊并沒能讓灰兔回來,反而驚擾了漫漫后撤的兔子,‘噌’的一聲躥入草叢深處,讓人看不清它到底躲哪去了。

  兔子跑了甄宓自然不依,甄堯放下碗筷開口道:“小妹別急,二哥幫你去把兔子抓回來!”說罷起身躍出,跟著灰兔遁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你們在這護著小姐,我去!”甄堯起身張飛自然而然的跟著站起來,對一旁兵丁吩咐一聲,兩三步追在甄堯身后。

  甄堯自認自己的速度不算慢了,灰兔竄出沒幾秒鐘他就跟來了,可走近卻什么都沒看見,當下暗恨道:“該死的兔子,跑哪去了!”

  張飛也沒發現兔子的身影,搖頭說道:“都是末將的錯,沒想到這兔子如此耐摔,居然還能跑得動!”

  對于張飛的自責甄堯搖頭失笑,誰會想到大名鼎鼎的張飛摔打抓下的兔子還有如此活力?搖頭說道:“此事與你無甚關系,在這附近找找看,若當真找不到那便算了。”

  兩人扒開周圍矮叢仔細找尋總算看到些許印記,甄堯心中一喜,循著印記快步向前走,似乎兔子就在不遠處等著他一樣。

  距離甄堯兩人半百米遠的地方,同樣有兩人身影,其中一人指著一旁草叢末端開口道:“咦,大哥,這里有只死的兔子!”

  另一人卻是沒那么高興,搖頭說道:“唉,這有何用?不能換糧食又不能換谷種。”

  之前說話男子卻不以為意,上前將兔耳抓入手中,說道:“帶回去怎么也能給家中侄兒煮頓肉食,不可浪費。”

  就在男子帶著兔子準備轉身離開之時,甄堯從后方趕了上來開口道:“兩位壯士還請留步,你們手中的兔子是我小妹走丟的。”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1 02:08
第六十三章 一只兔子引出的事件

  “嗯?”兩位獵戶模樣的男子扭頭一看,看見的卻是一位錦衣少年和一位俊俏的青年,當即不齒說道:“你說是你妹妹的,我還可以說是我妹妹的呢。”

  甄堯走近幾步,盯著獵戶手中的灰兔看了一會,復而點頭說道:“這兔子的確是我家小妹的,就在剛才抓住的。卻不知為何突然醒了,給走丟了。”

  獵戶中年紀較小的冷哼一聲,開口道:“哼,空口無憑,你想要這只兔子就說,何必拿這些話糊弄我們兄弟。”

  甄堯見兩人穿著貧苦,也不好以身份壓人,只得開口道:“兩位壯士,這只兔子與二人不過一頓飽食,對堯而言卻不止與此。還請兩位出個價,堯將其買下,二位看如何?”

  兩位獵戶相視一眼,看著甄堯模樣就像一位富家少爺,身邊錢肯定不少,但會不會買下這兔子卻難說,依舊是年歲小的獵戶開口道:“你肯買下?你不是說這兔子是你妹妹的嗎?為何現在又要用錢來買?”

  甄堯搖頭苦笑,這讓他如何說話呢?自己用錢買自己妹妹走失的兔子,冤大頭啊。見甄堯不說話,年輕獵戶又開口道:“你想要這只兔子也行,給我們兄弟倆一人兩百,一百錢。”

  “二弟!”年長獵戶眉頭一皺,見自家兄弟一只野兔子就敢開口要兩百錢,心中既是對兄弟此舉不滿,同樣也擔心眼前的公子動怒,畢竟貧困之家最惹不起這樣的富貴之人。

  “兩百錢?”甄堯嘴角抽動,有多久沒用這等鐵幣了,在甄家生意越做越大后,收入與支出幾乎都是用金銀來計算,一時間要用主流貨幣來買賣,確實讓甄堯愣神。

  甄堯愣神張飛卻沒呆住,知道甄宓在自家主公心中重要性的張飛當即開口:“兩百錢是吧,些許小錢何必如此。諾,這里有一些碎銀,都給你們,把兔子還我便好!”張飛出手同樣闊綽,跟著甄堯后他也是有了收入的,而且不少。

  見眼前俊俏男子真的掏出銀子遞過來,年長男子雖然動心卻沒接過手,搖頭道:“這只野兔我兄弟也是方才撿起來的,即便不是你們的也不需這么多銀子。二弟,將兔子還與這位少爺,我們走!我等隨窮,卻不能要這種錢財。”

  年輕獵戶顯然心中不愿,但兄長的話不得不聽,掙扎半響才將兔子遞給張飛,開口說道:“給!”

  “這位少爺,兔子已經還與你了,告辭!”年長獵戶見兔子已經轉手,拱手說完轉身便走,年輕獵戶最后看了眼兔子咬咬牙轉身離開。

  “等等,兩位還請留步。”甄堯見兩位獵戶說走就走,連忙開口道:“堯還有一事相問,兩位壯士稍等。”

  年輕的獵戶本就對甄堯搶了兔子十分不滿,見少年還開口讓自己兄弟停步,轉過身怒聲說道:“你還有什么事,兔子都還給你了!”

  甄堯見獵戶如此表情,就知道對方在想些什么了,搖頭笑道:“堯絕非胡攪蠻纏之人,只是見兩位壯士這身打扮,卻不像那些常年在深山林地中打滾的獵手,所有心有好奇,想問上一問。”

  年長獵戶倒是好脾氣,見甄堯問話,地嘆道:“這位少爺眼光實是不錯,我兄弟是附近鄉民,奈何無地可種,想要過活只能來山林中冒險了。”

  聽到年長者如此說,原本好臉色的甄堯面色一沉,隨即換上一副笑容開口問道:“堯能否知曉其中隱情?據我所知縣丞大人已經往各鄉各亭發放谷種,且廣招百姓耕種田地,為何你兄弟二人無地可種?”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熟知甄堯的張飛知道自家主公動怒了。

  年少獵戶心中有氣,暗恨道:“還能為什么,不就是新選出來的亭長克扣了我們的谷種嗎,若想從他那得到谷種,我們就得用錢來換。”

  聽到毋極縣內居然發生這種事,甄堯眼中殺意閃現,好不容易將怒意壓下,甄堯開口道:“你們亭長如此做事,不怕被縣丞大人砍頭嗎?難道周圍鄉村也是如此?”

  見眼前少年似乎也對亭長所為不恥,年長者搖頭道:“我兄弟如何知曉,只知亭長與縣城中甄家的簿記有些關系,其他的我等賤民如何清楚。”

  問題居然出在自家,這讓甄堯十分惱火,恨不得立刻回城把壞事的家伙揪出來暴打一頓。抬頭看著兩位獵戶似乎在等著自己開口,甄堯嘆息說道:“你們的事我清楚了,益德,把銀子給他們。”

  年長者卻不肯收下,搖頭道:“公子,我等不能要這些銀兩,家中還有幼子等候,我兄弟告辭了!”

  甄堯拉住兩位獵戶,開口道:“這些銀兩不多,也不是我向你們買兔子的錢。只為兩人將亭長私霸谷種之事告知,就值得堯送出百兩黃金。你們拿著這些銀子,且買些吃食回去,過幾日便會有人將此事處理妥當。”

  聽完甄堯所說年長者收下銀子,開口道:“這位少爺,不知您貴姓,我兄弟兩將日報答也好找對門路!”

  甄堯點了點頭,拱手說道:“若是報答,將來多種幾畝地便好,不打攪了,堯告辭!”

  再往回走的路上,張飛開口道:“主公,可是要現在回去把此事處理掉?”

  甄堯聞聲停步,這一趟出來是陪小妹游玩的,就這樣急匆匆的回去嗎思慮片刻搖頭道:“不用這么著急,此事并非一日便能解決。待會別提及此事,就說你我把兔子找回了便好。”

  張飛點點頭,輕聲說道:“飛省得。”口上如此說,張飛卻明白甄堯這次會有大動作了,越是不著急,就說明自家主公心中想要對付的人就越多。

  回到野炊之地,甄堯換上一副笑容,開口說道:“宓兒,你看二哥手上提著的是什么?”

  “我的兔子,兔子回來了!”甄宓雙眼一亮,站起身便跑至甄堯身邊,歡喜道:“二哥真厲害,兔子跑了還能抓回來!”

  甄宓燦爛的笑容也將甄堯心中怒意壓下不少,見小妹崇拜的看著自己,甄堯傲氣說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二哥我有多大能耐!”

  “咦,怎么又不動了?”甄宓將兔子抱在手中,發現它又一動不動,便自言自語的說著:“壞兔子,跟著宓兒多好呀,宓兒都不會吃你,還逃跑!”

  帶著笑意坐回餐布旁,甄堯想要拿起碗筷,可一看碗中米粒便響起方才獵戶所說,復雜的端著木碗,卻是一點胃口也沒有。

  “甄堯大哥,有煩心事嗎?”張瑛一直都在關注著甄堯,見他如此便開口道:“不如看瑛妹舞一段劍曲吧。”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1 02:57
第六十四章 父子語

  張瑛從馬背上取下寶劍,在林間翩翩起舞,甄堯坐在一旁靜靜看著,不一會便沉浸其中。柔美的劍舞展現在眾人眼前,就連一旁的兵丁也為之陶醉。

  “張瑛姐姐太好看了!”偏偏此刻有個小丫頭破壞氣氛,拍著手出聲道:“宓兒也要學,哥哥你說好不好啊。”

  看著甄宓的可愛模樣,甄堯伸手摸了摸小妹腦袋,點頭道:“好,等宓兒長大了,讓張瑛姐姐教你。”小丫頭聽完喜滋滋的跑至張瑛身邊,央求起來。

  游玩的時間總過得很快,當太陽逐漸西垂,甄堯等人便重新踏上官道,緩緩走回毋極。與張飛兄妹在甄府前告別,甄堯帶著小妹走入自家,一進去就見下人來報:“少爺,老爺醒了,請少爺過去。”

  “好。”甄堯點點頭,讓甄宓自行玩耍,快步走回父親甄逸的臥室。臥室內依舊充斥了中藥氣息,父親甄逸靠著臥榻平躺著,見甄堯走進來,伸出手臂指了指一旁的墊子。

  雙腿跪在軟墊上,甄堯輕聲說道:“父親。”

  甄逸看著眼前的小兒子,許久才開口道:“出征一事,是否順利?”

  甄堯緩緩點頭,將此行征討黃巾的大概說了一遍,只是略去了一些細節,如擒殺張寧、逼死張角之類的話題。甄逸聽完后,點頭道:“如今戰功你已具備,只待成年便可出仕天子。為父時日不多,甄家以后就全都靠你來支撐了。”

  甄逸這些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甄堯寬聲道:“父親莫說喪氣話,孩兒覺得父親今日氣色比之往常要好上不少,想必再休養月余,便可康復如初。”

  話說得多了甄逸止不住輕咳幾聲,呼吸順暢后才繼續說道:“我甄家在冀州雖為大戶,卻依舊算不上頂尖。你想要在此地有所作為,必須首先考慮到袁家。袁家四世三公,而甄家已有許久無人在朝為官了,此間差距你當謹記。”

  甄堯邊聽邊點頭,袁家勢力之大的確不是現在的他可以相抗衡的。甄逸似乎準備一次將所有要交代的事情都說出來,暫緩片刻接著說道:“堯兒若有成就,當悉心照料好你母親與兄長、小妹。此乃為父囑托,堯兒能否應下?”

  見甄逸隱隱有吩咐遺言的念頭,甄堯連忙說道:“父親放心,母親與小妹堯兒定會悉心照料。父親只管安心休養,待走下床榻便能看見,三位小妹都能活蹦亂跳的在府內嬉戲。”

  “你自幼與宓兒親近,但也不能與你二妹、三妹疏遠,你自己斟酌。”

  甄堯緩緩頷首,他與另兩位妹妹的確見面次數少了許多,一來是兩個小娃太小并不常在府內走動,二來甄堯自近年起便事務繁忙,不像以前能時常抱著還不會走路的甄宓四處游蕩。

  “你出征之時,為父已書信遞往洛陽幾位友人,如今你破賊有功,想來他們也會為你在天子面前多多進言。為父能幫你的就這些了,以后如何,你當自己好生決斷。”

  “父親。”甄逸在病重之時還替自己向洛陽的舊友說清,甄堯驚訝之余卻是慚愧不已,醫者都說了不能讓父親有所操勞,可如今,父親卻為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耗費心力。

  “你去吧,為父累了,想睡了。”甄逸擺擺手,低嘆一聲又閉上雙眼,昏沉睡去。

  為甄逸蓋上衣被,甄堯緩緩走至屋外,看見一旁的老管家站在邊上候著,甄堯低聲道:“錫伯,父親病勢勞你費心了。”

  甄錫緩緩點頭,作為一個幾十歲的過來人,他很清楚甄逸能夠活著的時間不多了,只能如此答應道:“少爺放心,老奴會盡量照顧好老爺的。”

  回到自己的小院,甄堯無力的倒躺在床榻上,家中父親病情越發惡劣,今日雖然面色好轉,但卻令甄堯響起一個詞匯:回光返照,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越想心底越亂,雜亂的思緒充斥著大腦,甄堯只能用睡眠去暫忘。

  第二日天明,雖然一夜都沒睡好,但甄堯還是早早的來到縣衙,一邊看著手中竹卷,一邊細想待會自己改如何處理昨日出游所詢問出的問題。

  三位簿記沒過多久都走了進來,甄堯瞟了三人一眼,并沒當即發問。將眼前公務處理完,突然說道:“你等可知毋極所轄鄉、亭一共多少?如今暫代其職的又是何人?”

  三位簿記不知自家少爺所問為何,但互相一望還是有人出聲答道:“毋極縣內有三亭六鄉,其中任亭長的均是當地長著,一鄉之長大多由當地鄉紳暫代。”

  甄堯雙眼逐一從三人面色劃過,見三人都沒有任何變化,便開口道:“上月本就是深春農耕最后時期,我離開后,往這些鄉、亭派送谷種之事,是你們中哪一個負責的?”

  對甄堯突然問起這個,三位簿記雖然感到奇怪,但也沒人敢說謊,站在中間的中年簿記開口說道:“回少爺的話,均是經甄圖手中運出縣城的。”

  甄堯閉目點頭,手指輕巧案桌,連續四五下過去,突然睜開眼沉聲問道:“甄圖,你入我甄府多少年了?少爺我是何事賜你本家姓氏的!”

  甄圖聽了甄堯問話冷汗從腳底往上冒,顫聲道:“圖入府內已有十五年之久,是少爺在三年前賜予圖本家姓氏,并相送房屋與五畝良田。”

  甄堯冷哼道:“這么說我甄堯待你也算不薄,可你,為何令我失望!”

  甄圖聽罷雙腳一軟,像他這樣的家仆如何經得起甄堯如此重說,甄堯說出這句話就等于要去他半條命,跪在地上甄圖低聲說道:“圖不知哪里惹怒了少爺,還請少爺責罰!”

  甄堯見其還裝作無辜,冷聲道:“既然是你分派谷種往各鄉各亭,那些鄉亭間的事情你會不知?你會不知有人私自扣下少爺我發放的谷種,并脅迫一方百姓!”

  甄圖見事情如此嚴重,面色一滯哭聲道:“少爺冤枉,圖從未聽聞此事,自谷種分發下去,圖便時常去查看,所有土地都種下谷種,不曾有過私扣!”

  “你還狡辯?”甄堯雙眼逐漸變冷,開口道:“這三亭六鄉有幾位亭長鄉紳是你家親戚,統統都給我說出來!”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1 03:00
第六十五章 不愿染血

  甄堯嚴厲喝問讓跪在地上的甄圖心底驚顫,不敢抬頭看甄堯,低聲說道:“我,我有一族兄,平日曾讀過些書卷,如今暫代柳亭亭長之職。”

  甄堯見簿記跪地唯唯諾諾的樣子,有氣都沒地方出,冷聲說道:“你可知你族兄所作所為?或者說你與他同流合污?”

  甄圖聽得此言連忙說道:“圖并不知此事啊,圖也曾去兄長所轄田地查看,地里都被翻動,并無荒廢田地一事啊。”

  “嗯?”甄堯眉頭微皺,見甄圖模樣不似說謊,而且他在自己府上做簿記收入遠高于種田,沒必要為了一些谷種而冒險。當下開口道:“你先起來,別跪在地上裝死!”

  “少爺。”甄圖站起身后,一旁不曾說話的另一位簿記開口道:“或許此事與甄圖確無關系,如今谷種才播種下去,即便翻動土地也看不出底下是否耕種。若是那亭長僅僅是將土地犁了一遍,卻是可以瞞過甄圖的視察。”

  “這樣?”甄堯之前還真沒想到有人會與自己玩這些把戲,略微思索片刻,開口道:“甄圖,你當真不知此事?”

  “圖確實不知,平日大多在縣衙助甄福大哥與主公處理政務,極少與城外族兄聯系。”

  甄堯輕哼一聲,開口道:“此事我先不與你計較,甄燾,從今日起你帶上百余兵士出城,將周圍各鄉、各亭都仔細查探一番,若有此等克扣谷種或是隨意敷衍者,都給我押回來!”

  “諾!”一旁開口替甄圖解圍的簿記點頭答應下來,同時心中暗喜,自己只要把這件事干漂亮了,不愁得不到自家少爺的重用。

  甄堯冷眼看著一旁的甄圖,開口說道:“這段時日你就給我老實在家呆著,沒我的吩咐,那也不能去。”

  “多謝少爺開恩,多謝少爺開恩。”能得到這樣的結果甄圖已經不敢再求其他,能保住自己一條命就算不錯,若是暴怒之下少爺揮刀把自己砍了,也是白丟一條性命。

  少爺不在,自己主持春耕事宜期間居然發生這等拙劣之事,原本在家休養的甄福哪還能坐得住,得到消息后便立即來到縣衙,向甄堯請罪。

  甄堯心中有氣,但也不會逮著人就發火,將跪在地上請罪的甄福拉起來,低聲嘆道:“此事并不怪你,偌大一個縣城,想要毫無紕漏的管理并非易事。你來的正好,與我一齊想想,此事該如何補救,那些尚未種上谷種的田地又該如何。”

  見甄堯依舊信任自己,甄福滿是慚愧之色,當甄堯說完后,思慮片刻開口道:“少爺,如今耕種季節已過,即便是重新發放谷種也是來之不及。若要土地不荒廢,只能種植其他雜食了。”

  甄堯眉頭微皺,漢末時期可不像后世有那么多蔬菜瓜果,這時想要種植雜食的選擇太少了。不過除去這辦法還真沒有一個更有效的,當下點頭道:“本是想讓你歇息幾日,如今恐怕是不能休息了,這事就交由你辦,務必將其辦妥。”

  甄福稍稍點頭,甄堯愿意將這件事交付與他便是對他的信任,至于休息,甄福自覺并不重要,偶爾回家與家人聚聚便好,緊跟甄堯身邊才是他應該做的。

  時隔三日,出外查探的甄燾終于回轉縣城,帶回來的消息也是好壞參半。甄圖族兄的惡性已經被證實,當這位亭長被押解回城之時,一亭百姓無不喜泣連連。壞消息被證實,好消息卻也存在,除去甄圖族兄外,其余亭長卻是認真的按照吩咐辦事了,并無此等惡性。

  “按我朝律法,我便是立即斬了你也不為過!”甄堯看著跪在地上的可惡亭長,冷聲說道:“可我出征得勝歸來并不想在城內開殺戒。來人啊,把他給我押入牢獄,終生不得放出!”

  “諾!”兩位兵卒上前將‘亭長’拖起,任其如何哭喊也無遲疑,幾步走出府衙,消失在甄堯等人眼前。

  見礙眼的家伙被拖走,甄堯開口說道:“對此安排,甄圖你可有異議?”

  “少爺公斷,圖毫無異義。”甄圖如今可是恨死了自己的族兄,原本在甄福面前舉其暫代亭長一職,卻不料給自己捅出這等簍子。如今自己被甄堯關了禁閉,非但要失去簿記之位,同時在少爺心中也不會有任何好感。

  甄堯冷哼一聲,此事好在波及不大,一亭之地耕田并不多,若是整個毋極縣都是如此,甄堯就是再不愿動刀子,也得斬殺不少人。

  谷種之事暫了,甄堯又開始為縣內兵馬的訓練發愁,整日被張飛念叨著開展幾次軍事演習,甄堯卻是為之頭疼。

  不但要為麾下兵士找好適合軍演的區域,同樣得保證縣城的安定。若是整日兵卒城里城外進進出出,不明實情的百姓定會受到驚擾,這對剛剛安定下來的毋極而言并非什么好事。

  不提甄堯整日便諸多事務纏身,遠在千里外的洛陽,今日終于迎來了凱旋回歸的討賊將士。盧植與皇甫嵩帶著兵馬走入洛陽街道,周邊百姓無不歡喜鼓舞,對于住在京城的百姓而言,能見到得勝歸來的將士,他們心底大多都安定不少。

  “陛下有旨,請兩位將軍與諸位都尉將校明日一早,進宮面圣!”剛踏入兵營,傳旨的小公公便找了來,盧植等人難得的好臉相待了一次妖人,畢竟陛下宣旨,想來是有獎賞的。

  “甄兄,我等此次隨將軍出征卻是見到了你家三弟甄堯。”甄儼作為統籌大軍糧草的軍需官員,大軍歸來自然是在軍營里等著,曹操等人接旨分散后,見到甄儼第一句話便是與之說起甄堯之事。

  甄儼聽曹操這么說,連忙放下手中事物,開口問道:“孟德兄,我家三弟當真領兵剿匪了?”

  曹操笑著點頭道:“甄堯的確組建了私兵,與我等一齊擊殺黃巾匪賊。你家三弟當真如你所說,配得上年輕俊杰之稱。”

  一旁的袁紹湊著腦袋上前,贊許的開口道:“孟德之言有理,你家三弟此次討賊功勞可不小,我想天子此時都該聽說過他了。”

  甄儼聽罷淡笑一聲,自己三弟年紀雖小,可自己就從沒看透過他,而且甄堯從小就有許多古怪想法,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當下搖頭說道:“陛下之意豈是我等隨意猜測的,罷了,先讓我統計下糧草,稍后再與你等閑聊!”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1 03:04
第六十六章 論功行賞

  “宣,皇甫嵩,盧植等人覲見!”洛陽皇宮內,一聲鳴亮(是這形容的吧)的鴨叫傳出大殿,殿外站著的十余位出征有功的將領依次走入。

  覲見的禮儀還是比較高規格的,十幾人上前來到大殿中央,依次拜道:“臣,皇甫嵩(盧植)(曹操)(袁紹)叩見陛下!”

  “免禮,都起來吧。”龍椅寶座上的漢靈帝顯得十分高興,這一次黃巾叛亂可是把他嚇著了,大漢十三州就有九州發動叛亂,好在自己手下能人不少,幾個月的功夫就把此次戰亂給平定下來,還從中拿了許多好處。

  “謝陛下!”眾人躬身答應一聲依次起立,兩邊都是京官文武之列,只有他們十幾人站在空蕩蕩得中央,顯得十分惹眼。

  靈帝興致來了,也不急著辦公事,開口說道:“皇甫愛卿,朕聽聞此次叛亂賊兵眾多,你等是如何平叛的?與朕詳細說說。”戰報其實早就傳回了洛陽,可漢靈帝卻從未看過一眼,大多都是聽張讓隨便念叨幾句,便不太關注,今日朝堂上倒有興致一聽。

  皇甫嵩見靈帝想聽,只能從出征開始說起,如何擊破司隸反賊,如何在豫州打破波才,如何消滅南陽黃巾匪賊,如何北上與盧植擊破廣宗。

  這一番故事說完,卻是已經過了小半時辰,這還是皇甫嵩看見靈帝聽了一會便有不耐之色而縮短起來說的,若是細說一番,沒有半日空閑恐怕是不夠講述。

  靈帝也就開頭聽著有點興趣,之后卻是不知望哪發呆去了,直至皇甫嵩說完,才回神開口道:“此次平叛朕心甚慰,皇甫將軍終究沒有辜負朕之重托。大將軍何在?”

  “微臣在!”肥碩的何進扭動著身軀從武將一系的最前列走出,抱拳道:“陛下有何吩咐?”

  靈帝看著自己這個肥胖的大舅哥十分無奈,本來看中面相的他是不會讓這般模樣的人當上大將軍的,可誰讓何進福氣好,有個貌美的妹子,想起何皇后的銷魂,靈帝不得不寬聲道:“此次平叛之將領大多由你舉薦,依你看,入皇甫嵩、盧植等,朕該如何賞賜?”

  何進扭動兩下水桶腰便算是躬身了,隨即抱拳道:“回稟陛下,此次叛亂是有冀州張角為首,可冀州官員卻毫無防備,就連刺史也遭賊人所殺。進,保舉皇甫將軍為冀州刺史。”

  如何分派勝利果實,何進早就有過打算。如今在朝中他的勢力并不算強,不論是士族或是宦官都和他有矛盾,若能以此拉攏本就是武將一系的皇甫嵩,那這筆買賣可就十分劃算了。

  何進說完,場中并沒有人出言反對,龍椅上的靈帝也不想為了這些事傷神,既然下面的大臣都覺得可以,那就這么辦唄,當即開口道:“既如此,皇甫嵩便升遷為冀州刺史。盧植,仍舊還原職尚書。”

  “皇甫嵩、盧植,上前聽封!”一旁的張讓拿過漢靈帝就在朝堂上寫出的圣旨,高聲道。

  “末將在!”兩人一起上前一步,躬身拜道。

  “念皇甫嵩領兵討賊有功,特封其為冀州刺史,封槐里侯,食槐里、美陽兩縣,合八千戶。”

  “盧植征討冀州黃巾亦有功勞,官復尚書,封華陰侯,食華陰、盧氏兩縣,合九千戶。”

  兩道賞賜分出去,皇甫嵩與盧植齊身拜謝:“臣,領旨謝恩!”這兩道封賞不可為不豐厚,周圍不少人看著都眼紅。

  兩位大頭封賞出去了,接下來便是袁紹、曹操等小輩受賞,似乎靈帝心情真的是很好,打了敗仗幾乎把兵馬賠光的朱儁都高升一方太守之職。

  這些在場的人該賞的都賞完了,漢靈帝看著沒什么事了就準備回**繼續逍遙,可屁股剛離開龍椅,想起一件事,復而又坐下開口道:“盧尚書,我且問你,千余日送回宮中的那批匪賊私藏是何人所繳?”

  盧植本想開頭提及甄堯,此時見靈帝終于問及那甄家俊杰,當即高聲說道:“此等繳獲均是冀州甄家三子甄堯攻破黃巾賊老巢鉅鹿時,從里面搜出來的。”

  漢靈帝好似有耳聞卻又對甄堯這個名字十分陌生,扭過腦袋看向張讓。張讓連忙湊上前,開口說道:“確有此子,幾次冀州來捷報皆提及此子姓名。”

  靈帝緩緩點頭,坐正后開向下首盧植,開口道:“你與我細說,此子皆有何等功勞?”

  盧植對甄堯還是十分欣賞的,在自己能幫的情況下他不介意提攜一把這位大漢有數的年輕俊杰,當下寬聲說道:“自黃巾亂起,便有賊兵渠帥攻打冀州各郡,甄堯先后兩次領家丁助毋極縣都尉破賊,斬獲數萬之多。”

  “之后天子傳檄文于各州郡,甄堯與都尉張飛兩人領私兵五千破黃巾渠帥于幽州涿郡,救一方百姓于危難。之后南下過鉅鹿,攻破賊兵老巢,使末將免受夾擊之險。

  “最后助末將在廣宗城下激將氣死張角,并在夜襲中與孟德等人共斬張寶頭顱。大軍圍攻廣宗城,亦是甄堯與劉備兩人率先攻破城門,擒下張梁。”

  盧植將甄堯這兩月來的戰績說出,不但下方文臣武將變色,就是龍椅上的靈帝也為之動容。如此功績,卻是比皇甫嵩、盧植兩位主將還高了。如此震驚自然是需要時間消化的,一時間整個大殿鴉雀無聲,甄堯雖未親自出現在宮殿中,但僅憑一身戰績便能令一干文武啞言。

  好不容易平復內心的波動,漢靈帝環視下方數十人,開口問道:“如此,如此功績,諸位愛卿,朕該如何獎賞?”

  漢靈帝問完話,下方文武卻沒一人出列來回答,畢竟這么大一份功績要悉數賞給某一人,還真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偌大的宮殿繼續保持著寂靜,盧植想替甄堯討些賞賜,可過猶不及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自己就幫到這,至于甄家小子能得到什么,就得看他自己的運氣。

  終究是何進開口打破了沒人說話的僵局,只見何胖子躬身笑道:“陛下,既然甄家三子有此能耐,何不招至洛陽為官?大漢能有如此俊杰,陛下用之豈不更顯大漢之昌盛?”

  “對,大將軍此言有理,將甄家三子招入洛陽,朕確實想見見我大漢年輕一輩的俊杰。”漢靈帝如此說著,心中卻是想這甄堯到底是何模樣,面對以十萬計的金銀都不動心,便是自己這大漢天子都是做不到的吧。

  漢靈帝剛說完,文臣一列為首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躬身說道:“陛下,對甄家三子之賞賜,臣有一言。”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袁家袁隗,如今身肩太傅一職的袁家長者。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1 03:09
第六十七章 封賞終定

  靈帝見袁隗走了出來,右手一抬開口問道:“太傅有何要說的?”

  袁隗躬身行禮后,寬聲說道:“陛下,甄家三子甄堯隗亦有耳聞,據悉如今年方十四。然盧尚書所言,是否言過其實?即便皆非虛言,甄堯尚不及弱冠,如何能入朝為官?”

  袁隗這話說完殿中又沉靜下來,不少人都在暗自盤算著袁隗老頭這到底是打什么主意,一幼子罷了,為何站出來提反對意見。站在一旁的盧植雙眉緊皺,袁隗一句話幾乎將他所說全盤否定,一點也不留余地。

  站在盧植身后的袁術嘴角冷笑,心中應該是在想著此事會如何收場,而那甄家小子還能得到些什么。一旁的袁紹瞄了眼自家兄弟沒有說話,站在兩人身側的曹操雙眼瞇起,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袁隗提出反對意見,原本對此并不太在意的何進卻打起了精神,士族間有矛盾,那就是他能夠抓住的機會,想著甄家與袁家同在冀州,又同屬一方大族,臉上漸漸浮出一點笑意。

  袁隗是朝中重臣,靈帝不能完全不聽他的意見,但這時心情正好之時有人出言反對自己,靈帝還是有點不舒服的,當下沉著臉問道:“那依太傅之言,朕該如何獎賞那甄堯?莫不能不聞不問吧。”

  袁隗略作思索開口道:“以臣之見,莫如賞賜些金銀錢財,待其成年,再舉孝廉,招入洛陽。如此既顯皇恩,又不會亂了朝綱。”

  袁隗還沒說完靈帝面色就更難看了,對他來說賞官賞地沒關系,但要賞賜金銀錢財那簡直就是要他的命啊。

  何進抓準時機,見靈帝面色不善連忙出列道:“陛下,臣以為不然。古有甘羅十二為卿,如今甄堯已有十四,如何不能入朝出仕?太傅莫不是怕甄堯入朝,搶了你文臣之首的位置?”

  “大將軍慎言,太傅德高望重,豈會以自身欺壓一小輩?”這時袁隗身邊的黨羽開始說話了,矛頭自然何進。

  何進雖然是屠夫出身,但好歹混上了大將軍,朝堂上也有不少巴結他的,見文官們開始說話,也紛紛進言。原本是在討論該如何封賞甄堯,卻演變成為文武之間的嘴架。

  “夠了,朝堂之上如此哄吵,成何體統!”靈帝怒拍身前案桌,大聲喝斥道:“朕今日不想聽你等吵鬧,只問該給甄堯什么獎賞?就沒一人能夠與朕分憂?”

  “陛下,臣有話要講。”因黃巾四起,靈帝大赦黨人,同時將幾位名人請入宮中為官,此時開口說話便是黨錮領袖之一的孔昱。身為孔子后代,即便是他不想出名也是不可能的,何況孔昱才學德識都乃上選。

  對于孔昱靈帝自然不會陌生,但心中卻是納悶,這家伙怎么會參與此事?平日也不見他有什么表態。不過有人報告出言總比下面吵哄哄的好多了,點頭道:“孔卿家,有何事不妨直言。”

  “啟奏陛下,甄家三子甄堯此戰有大功,陛下當重賞。可甄堯年幼,尚入不得朝堂。既如此,陛下何不將此賞轉與他人?”孔昱拱手開口道:“甄家兒子甄儼,如今為大將軍府簿記。此次出征所需糧草皆由其調派供應,同樣有不小功勞。”

  “陛下不如將官職暫先賜予甄儼,待甄堯成年后從其兄長處接替,到時陛下再另行安排甄儼即可。如此,也是破格封賞,天下百姓聞之,定會陳贊陛下圣明。”

  “哦?甄家二子也有這等能耐?”聽得此言,靈帝詫異開口:“如此,當重賞。”

  同屬黨人之流的劉佑也走了出來,躬身說道:“陛下,臣亦贊同孔議郎之言,可先行賞賜甄儼。”

  何進見形勢再度變換,同樣不甘寂寞的抱拳道:“末將早就想為陛下引薦甄儼,只耐黃巾戰事突起,便將此事放下。甄儼之才學,不再朝中眾卿之下。”

  袁隗本以為自己的世家派系想將何進的武將派系打壓下去十分容易,哪里想過半路殺出這幾位名氣大的不得了的黨錮首領,這幾位的意見便是他也不得不考慮,如今算盤落盡,卻是不占上風了,想要打壓甄家的計劃只能暫緩。

  “陛下,臣思一職位,頗為適合甄家兩子。”從頭至尾都沒有說話的皇甫嵩突然開口了,上前一步抱拳道:“冀州經歷黃巾戰亂,不少太守、縣城都有空缺,甄家所在中山郡便是如此。甄儼于后方統籌大軍糧草尚且無甚差錯,任一方太守足矣。”

  見皇甫嵩剛被封冀州刺史便向天子討要人手助其打理州郡,朝堂上不少人都抿嘴輕笑。靈帝被這么一說心情也好了不少,望了望下方數十人,開口道:“皇甫愛卿之言,爾等可有異議?”

  “臣毫無異義。”自己府中出去的人能夠高升一大步,對于何進來講是很劃算的事情,在他看來甄儼已經打上了何進一系的招牌,即便出去了也是他何進的手下。

  “陛下圣明,佑并無異議。”劉佑跟著附和道,說完與孔昱相望一眼,四目相對兩人皆露喜色。

  “隗無異議。”目前為止,袁家還是把精力放在朝堂上,袁隗見天子也只是將甄家兩子安排在一方太守之位,也就不再反對。袁隗并不知曉接下來大漢將發生什么,若是知道,恐怕就不會這么容易退讓一步。

  “如此,便如皇甫愛卿之言,命甄儼為中山太守,待甄堯成年后,接其兄長之位。”靈帝似是做了頗為費力的事一般長呼一聲,開口道:“今日朝議便到此,都散了。”

  一干文武見靈帝起身,連忙躬身行禮,拜道:“恭送陛下!”

  靈帝離開,大臣們也結伴走出大殿,右腳踏出寶殿,孔昱抬頭看向天際,心中低嘆道:“吾友,汝子這般年紀能有此成就,當含笑于天際了。”

  劉佑走一旁走出,長嘆道:“走吧,你我都老了,能幫的也只有這些咯,過段時日,老夫也該辭官還鄉,這朝堂污濁之地,非你我棲息居所。”

  踏入自己的大將軍府,何進暢快笑道:“哈哈,今日當真是痛快,本初,孟德,都留下,與本將軍同醉一場,對了,去把甄儼也叫上,這小子,沾他兄弟之福了!”與士族在朝堂內斗,也就今日是占得上風了,難怪何進如此。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1 03:13
第六十八章 漢末的算命先生

  大將軍府,何進擺下宴席,周邊坐著十余人皆是武將一系的人物,甄儼坐在一旁,何進舉起手中酒樽開口道:“仲暉(甄儼的字,屬瞎編)啊,過幾日你也該收拾東西回冀州了,來,本將軍敬你一杯!”

  甄儼在來時已經有人將朝堂發生的事情說給他聽,乍聽到自己能成為一方太守,甄儼確實驚訝的不行,即便入座后依舊心神不寧。此時何進敬酒,哪敢托大,連忙起身說道:“大將軍使不得,當是儼敬將軍才是。”

  何進見甄儼如此,當即點頭笑道:“同飲,同飲。”手中酒杯高舉,一口將其悶下肚中。下座十余人同樣舉杯,一同飲下。

  酒過三巡眾人皆有了點醉意,曹操端著酒杯來到甄儼身旁,開口道:“此次離別,我等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仲暉兄,你我滿飲此杯!”

  甄儼笑著舉杯,在大將軍府當職數年,相熟之人并不多,眼前的曹孟德算一個。想到自己拖弟弟甄堯的福可以升遷一方太守,當下開口道:“孟德此話太過傷感,我等皆為年少,何愁日后無緣再見?”

  袁紹因為有個好老子,此次出征鍍金回來也是撈到了好差事,當即出聲說道:“仲暉此言不假,我等如今已受封賞,當尋思報效天子,不可再沉湎于聲色犬馬。”

  曹操又將幾人手中酒杯滿上,開口道:“今日一聚,下回不知是何年歲,我等當不醉不歸!”一旁許攸輕笑看著,不時的抿上幾口。

  對甄儼的任命狀很快便傳到了大將軍府,甄儼接過圣旨便開始準備行囊,許久不曾回家,不知年邁的父親如何了?母親與小妹怎么樣?還有自家三弟,如今闖出的名頭卻是讓他這個做哥哥的都羨慕不已。

  當甄儼帶著行李踏上回冀州之路時,甄堯還不知道朝廷對他的封賞已經被定了下來,此時他與張飛兩人琢磨著練兵之所。如今縣城內只余五千兵卒,其余人都被派往各地保護甄家產業,重歸家丁行當。可即便是五千人,也不能隨意安排。

  張飛與甄堯琢磨不定到底在哪練兵,一旁忙活的甄福開口道:“主公,城西北有一落潭山(PS:依舊瞎扯),山腳周邊并無村莊,若是主公只需一不會擾民的場所,此地便十分合適。”

  甄堯雙眉一挑,城外可不比城內,一般都是在山水邊建起村莊,如今聽聞還有如此荒涼的地方,不禁納悶道:“毋極縣內還有這等毫無人煙之所?”

  到底是歲數大的人知道的多,甄福點頭說道:“確實如此,似乎是山中常有大蟲出沒,居住在山邊的民眾皆因恐慌而搬離,久而久之這山下也就沒人去了。”

  甄堯點點頭,兒時似乎也聽說過有這么個地方,不過那時候自己也沒在意,此時甄福提及,才有一點印象。既然有地方了,甄堯也不耽誤,對張飛開口道:“益德,你待會從兵士中挑出幾個認識路的去那落潭山,若是合適,便在那立下營寨,訓練兵馬。”

  “諾!”張飛連忙抱拳答應,這幾天為練兵之所可是愁的腦袋都要炸了,明知道有更好的練兵之法而不得用,對張飛來說就向面前防著一壇百年陳釀,給你嗅,卻不讓你嘗。

  張飛興沖沖的領命走了,甄堯卻依舊得呆在縣衙處理一縣政務,雖然大多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耐不住數量龐雜,想要把每件事及時處理,只能老老實實的在縣衙從天亮呆至夕陽落山。

  “掌管一縣事物就這么麻煩了,那一郡一州的忙到什么程度?”心中如此想著,好不容易將手中事物處理完可以早點回家歇息的甄堯站起身子,舒展片刻,緩步走出縣衙。

  “咦,今日府里來客人了?”甄堯走回自家,只見許久不曾擺過吃食的大廳內擺放著幾張案桌,上面放著家中侍女剛剛放下的果盤。

  一旁的小仆從邊上經過,聽見甄堯所說,開口說道:“回稟少爺,今日有老爺舊友路過,特來府中探望。夫人命我等擺下酒宴,款待老爺舊友。”

  甄堯一聽是自己老爹的朋友,連忙說道:“父親之友現在何處?帶我前去陪坐。”

  仆人思慮片刻,開口答道:“當在老爺屋內,方才聽到老爺醒了,那人便進了老爺臥室。”

  “知道了,你去吧。”點頭吩咐一聲,甄堯快步走向甄逸臥室,如今甄家老的老、小的小,能夠陪客的也就是自己了。

  來到甄逸臥室,看著屋門是關著的,甄堯伸手敲了敲。片刻后屋門被一陌生男子推開,兩人站在屋門內外,四眼相對直視。

  一直盯著人看是很不禮貌的,甄堯見對方也看著自己,連忙拱手問道:“敢問先生是?”

  被問男子搖頭一笑,開口道:“閑游野人罷了,你便是甄兄三子甄堯?好相貌,好氣質!”說著側開身子,給甄堯讓路。

  點點頭,甄堯步入屋內,走至甄逸床榻邊,開口問道:“父親,今日身子可好些?”

  躺在床榻上的甄逸略微搖頭,低聲道:“堯兒來了,這位是為父當年好友劉良先生,劉先生精通天文,對卜算、面相十分精通。”

  心中暗想原來是個算命先生,不過看著自己老爹的面子甄堯可不會這么說,躬身敬重說道:“劉先生,后輩甄堯方才失禮了。”

  劉良顯然看出了甄堯眼底的輕視,卻依舊搖頭輕笑,擺手道:“無妨,無妨。”

  “堯兒,為父身體不便,你替為父好生招待劉先生,咳,咳,咳”話剛說完,便一陣猛咳,甄堯上前將自己父親安撫下來,卻發現甄逸又陷入昏睡。

  甄逸陷入昏睡,甄堯只得虛指門外,開口說道:“劉先生,我們出去坐會吧,請!”

  兩人來到大廳,已有仆人擺下酒食,甄堯平常也不做首位,笑著與劉良對坐在下首,舉起酒杯開口道:“父親自病重后,極少有人來探望,先生能來,我當替父親敬您一杯!”

  “善。”劉良緩緩點頭,與甄堯同飲一杯后,開口道:“賢侄,你可知老夫為何此時走訪你甄府?”

  “嗯?”甄堯聽罷眉頭微皺,還以為這人是來看自己父親的,看來其中還有門道啊,當下放下酒杯開口道:“小子不知,還請先生解惑!”

li07500836 發表於 2013-5-1 03:17
第六十九章 天妒?天定

  “數年前,老夫曾與那張角謀面,其面相奇特,非等閑人。”劉良同樣放下酒樽,笑著說道:“今年初,張角起事謀反,卻不想未過數月就被平息。老夫自覺奇怪,便想來看看舊友之子到底有何能耐,能破鉅鹿,敗廣宗!”

  甄堯心底詫異,開口問道:“為甄堯而來?先生高看小子了。”

  劉良緩緩搖頭,開口說道:“賢侄不可妄自菲薄,以吾之所學,觀汝之面相,也只能看出高貴二字。這世間能有此奇特面相之人,當在五位以下。”

  甄堯見劉良信誓旦旦的說著,心中卻不大認同,雖然莫名其妙的來到漢末,但讓他相信算卦看相卻是不太可能,搖頭道:“呵呵,先生說笑了,甄堯自認為長相平凡,既不俊俏,也不算丑陋,面向一說,與堯當無甚關系。”

  “不信便不信吧,日后自有分說。”劉良也不像其他看相的,非得所有人都相信自己。見甄堯保持不信的態度,爽朗笑道:“賢侄,老夫敬你一杯,不為其他,只為你解救一方百姓。”

  “多謝先生夸贊,堯實不敢當!”回敬一句,甄堯再次將滿上的酒釀喝下。

  甄堯劉良都是有節制的人,不像張飛嗜酒如命,共飲幾杯酒水便很少再添。就在兩人把案桌上的食物差不多消滅干凈,仆人端來茶水之時,平時不怎么出來的甄姜、甄脫兩姐妹從側門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甄堯自從與甄逸相談幾次后也知道自己對二妹、三妹不太關心,平日空暇也與兩小娃玩鬧,見兩人怯生生的走過來,當即笑道:“姜兒,脫兒,來為兄這邊坐坐。”

  “我現在卻是有些羨慕你父親了,”坐在對面的劉良盯著兩女娃看了半晌,才開口道:“兒子相貌不凡、年少有為,女兒也是嬌小可愛,待成年后必然是少有的美人胚子。”

  有誰不喜歡聽別人說自己家人好話呢?甄堯當然也喜歡,將兩女娃抱在自己左右腿上坐好,開口笑道:“借先生吉言了,我家小妹若各個都能有此姿色,想來也能留名于千古的。”

  劉良搖頭不語,端著濃茶輕嗅。真要看著對方沉醉的模樣,開口道:“先生若喜歡,我便送上一些與先生。此等茶水,小子還是有不少的。”

  劉良似乎不懂什么叫客氣,甄堯剛說完便點頭答應道:“如此大善。”

  “你們的姐姐呢?怎么沒見她與你們一起玩耍?”甄堯抱著兩個小丫頭吃了點案桌上的水果,開口問道:“可是姐姐不與你們玩了?”

  “姐姐,姐姐,在那!”稍大些的甄姜也有兩歲了,指著側門邊,口中含著果肉模糊不清的開口道:“姐姐,那!”

  “這個丫頭!”甄堯隨著手指望去,果然看到側門邊上露出的一點衣群邊角,心底暗道甄宓也變得鬼精靈了,自己想過來還讓兩個妹妹先探路。

  既然知道甄宓躲在側門后頭,甄堯自然不會視而不見,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沉聲說道:“宓兒,還不出來!”

  “呀。”被甄堯含怒的語氣嚇了一跳的甄宓驚叫一聲,整個人也從側門旁顯露出來。望了望對面不認識的長胡子老爺爺,然后看著自家三哥,嬌笑道:“哥哥,宓兒和你鬧著玩嘛。”邊說邊跑向甄堯,撲在兄長懷里開始撒嬌。

  甄堯也不是真生氣,無奈低嘆一聲,扭頭對劉良開口道:“讓先生見笑了,小妹年幼,都讓我這個做哥哥的給寵壞了。”話說完才發現劉良劉老先生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準確來說,應當是自己懷中的甄宓。

  “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嘴角輕輕嚅動,即使給天子看相也未失態的劉良在甄堯、甄宓兩兄妹前卻是晚節不保了。一副掉魂的模樣,傳出去不知得丟多少臉面。

  甄堯看了看自己懷里的甄宓,沒發現什么不同啊,怎么這老頭露出此等表情。不明白卻也不能不理會,甄堯連聲道:“劉先生?怎么了?”

  連問幾聲,劉良才回過神來,但依舊是失魂落魄的樣子,搖頭道:“沒,沒什么,老夫不勝酒力,恐怕不能再坐下去了。”

  甄堯心知劉良未說實話,但對方不說他也不好逼迫,當下開口道:“既如此,甄堯命人送先生進屋歇息。”劉良聞言不住點頭,可雙眼依舊盯著抱著甄堯不放的甄宓。

  躺在甄家客房床榻上,劉良哪有半分不勝酒力的樣子,睜著眼睛緊盯窗外星空,腦海回想起甄堯與甄宓兩人的面貌,口中喃喃說道:“龍鳳呈祥,此乃巧合?或是天意?”

  劉良未睡甄堯同樣不曾歇息,將自己三個妹妹打發睡覺之后,又陪著逐漸衰老的母親說話,直至彎月掛上高空才緩步走向自己的小院。

  在長廊中行走路過客房時,甄堯突然看見前方涼亭還有人坐著,走近一看才發現是劉良,當即開口問道:“這么晚了,先生還不歇息?”

  劉良因為方才所見太過震驚,躺在床榻上無論如何都睡不下去,便出來看看月色,見甄堯相問,開口笑道:“賢侄不也沒睡嗎?若是不困,可與老夫一起坐坐。”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劉良仿佛又成了歡暢笑談的長者。

  甄堯對劉老頭今晚的失態也有疑惑,當即點頭道:“固我所愿,不敢請爾!”

  見甄堯爽快坐下,劉良贊許點頭道:“賢侄想必是有話要問的,不妨直言。”

  甄堯同樣不勝遮遮掩掩的人,見劉良似乎沒有遮掩之意,便開口問道:“今夜晚餐時,先生以不勝酒力為托詞,到底所為何事?”

  劉良心中知道甄堯要問就是這個,不著急回答,反而開口問道:“賢侄可知你家小妹有何奇特?相較你另兩個妹妹,冀州‘小善人’可稱得上貴不可言。”

  對于自家小妹甄堯當然十分熟悉,心道:在三國歷史中自家小妹可是一國之母,若這還稱不上貴不可言,恐怕漢末也沒哪個女子能配得上這四字。

  “而賢侄你的面相,在老夫看來便是更為奇特,若以高貴論當在你那小妹之上。”這些話原本劉良是不會說的,可甄堯這么晚了還出現在自己面前,加之是自己至交之子,劉良琢磨片刻還是說了出來。

  甄堯聽罷雙眉緊皺,良久搖頭嘆道:“先生謬贊了,堯不過一平凡小子,面相哪有那么尊貴。何況即使如此,與先生又有何關聯?”

  “賢侄莫非不知,尋常人家能有一人面相富貴便是極致,怎會出現一雙?如今天下亂象已顯,莫說富貴,便是長命之相都不多見。”劉良沉聲道:“面相富貴之人同降一家,豈能不惹天妒?”

  “天妒?”甄堯搖頭失笑,劉老頭越說越邪乎,之前若是還有點可信,現在甄堯卻是一點都不相信了,連連搖頭道:“先生當真是醉了,我送先生回屋歇息。”

  劉良凝視著面帶笑容的甄堯,重重一嘆:“罷了,今晚住一宿,明日我便告辭。”起身走出涼亭,抬頭望去卻見皎月被云層遮掩,暗道:是天妒,或天定,老夫或許是等不到那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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