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巨蟲屍巫 作者:竹上豬豬 (已完結)

   
mk2258 2013-5-5 21:12:5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1 1187418
giwawa20629 發表於 2013-6-10 11:11
四十章 別有用心的新朋友

  白種年輕人臉色大變,用力推開張黎生,卻沒有發作,只是色厲內荏的威脅了一句:“小子,如果不是馬上就要上課的話,我一定要你好看。”便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張黎生錯愕的一笑,正想要繼續朝教學樓走,突然一個和他差不多高,也是身量很瘦的黑人少年,猶猶豫豫的快步走到他身邊,低聲主動搭訕道:“酷噢。”

  “嗯?”

  “你剛才很酷,一下子就把杰森嚇跑了。

  其實他就是個孬種,在大個子面前只會拍馬屁,撿個看起來好欺負的家伙,欺負一下。

  不過仍然很酷。”黑人少年撇撇嘴說。

  “謝謝。”

  “新生?”

  “是的,張黎生,剛從華國轉學到這里。”

  “喬治.林特,洛比奇中學十年級學生,你可以叫我喬治。”

  “你也可以叫我黎生。”

  “黎生,很高興認識你。”黑人少年喬治站住,握緊拳頭在張黎生面前,上下揮舞著說。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喬治。”張黎生不在意的被動的一問一答說。

  “碰下拳伙計,和我碰下拳,我們就是朋友了。”

  張黎生愣了一下,握拳和喬治碰了一下。

  “酷哈。”喬治揮揮手臂說。

  覺得喬治舉止實在怪異,張黎生這次笑笑沒有理會。

  “我以前生活在皇后區,那地方可真夠糟的,后來老爸很幸運的中了一把強力球,我們就搬來了布魯克林。

  其實要不是我那天才老哥不愿意算出頭獎,老爸又在女人身上花錢太多,我現在應該住在曼哈頓,讀‘孚坦利’的。

  對了,你從華國來,是交流生嗎?”喬治繼續沒頭沒腦的呱噪著說。

  “不是。”

  “那是你父母移民來了米國,一定是這樣,現在這世道…”

  “我不是交流生,而是恰好出生在米國的華國人。

  父親死去后,作為未成年人,只能來到米國,由母親撫養,”聽著喬治長篇大論的自說自話,張黎生無奈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歷,少年終究還不習慣冷漠到底的應對別人的主動示好。

  之后他因為心有所思,隨口問道:“對了,喬治你一直生活在紐約,知道在哪里能買到大量的生肉嗎?

  不需要太新鮮,但是一定要便宜。”

  “你不知道嗎,在我打工的‘杜澤肉食店’就有很多生肉,”喬治自以為幽默的說道:“開個玩笑,你的需求很特殊,如果問的是別人的話,一定會嚇人一跳。

  讓我猜猜你要這些東西想干什么,哦,哦,哦,一定是加工非凡肉制品,一定是這樣。

  你們這些華國人就愛在紐約干這個,老老少少都是一樣,不過說起來高中生的非法食品加工商,可比毒販還少。

  把腐敗的肉和老鼠一起放進絞肉機里攪成肉餡,加上對人體有害的美味秘制調料灌香腸,然后廉價賣給像我這樣的可憐黑人,如果我還住在皇后區的話。

  你怎么會在一個剛認識的黑人面前,直接討論這種非法的交易呢!”

  只是隨口一問的張黎生,張了張嘴嘴巴,愣了好一會說:“我們是朋友不是嗎,而且你看起來就不像是‘一般人’。”

  “你很識貨知道嗎,年輕人,你很識貨,看出了我喬治隱藏在平凡外表下的那種不平凡的,的,的...”

  “內在。”

  “不錯內在。

  一切都交給我吧朋友,作為一個皇后區長大,又在肉食店打工的黑人,我可以弄到足夠多的‘死貓爛狗’,多到可以供應整個大皇后區。

  不過錢還是要給的,你的非法食品加工廠有足夠的啟動資金嗎,有嗎?”

  “只有信用卡,還是在華國辦的,只能在紐約固定的游行商店使用…”

  “這足夠了,華國銀河的信用在紐約比花旗銀河還要靠得住,不過付賬時多多少少需要多花一些手續費。

  以后可以免費給我一些你生產的肉腸嗎,它們雖然有毒但滋味的確不錯,我都有些想念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進了教學樓。

  在熙攘的大廳,喬治又問道:“你上什么課?”

  “古典音樂賞析。”張黎生這才第一次看了一眼瑞金給自己排的課程表,愣了一下說道。

  “古典音樂賞析,見鬼,洛比奇還有這種選修課,你知道嗎朋友,你也是個不平凡的人。

  好了,交換一下電話號碼,‘臉書’和‘推特’賬號,保持聯系。”

  “我的電話是…”張黎生報出自己的家庭電話,和剛剛注冊的‘臉書’、‘推特’賬號,然后記下了喬治的各種聯絡方式后,擺擺手說:“那再見了,喬治。”

  “再見朋友,你的‘需要’有消息我會馬上通知你。”

  “多謝。”

  喬治走后,張黎生在教學樓大廳墻邊,像是股票交易機的電腦前,查找到‘古典音樂賞析課’教室后,便正式開始了自己在米國的中學生活。

  如果不希望拼進常春藤聯盟之類的大學名校,米國高中生的日子其實非常悠閑。

  時間平淡無奇的過去了十幾天,張黎生看起來已經完全熟悉了米國生活,麗莉也漸漸不再小心翼翼的對他關注太多。

  眼看時機已到,張黎生便打算實行自己所設定的計劃的第一步。

  周五晚上,蘇洛罕見的沒有加班,按時回家,全家人一起共進晚餐。

  在眉宇間隱藏愁容的蘇洛,在家人面前強提興致,談笑風生的一個間隙,張黎生突然問道:“媽媽。蘇洛叔叔,我打算從明天起和朋友一起打工可以嗎?”

  “寶貝,你的零用錢不夠嗎?”麗莉愣了一下,馬上問道。

  “不,不,親愛的,讓黎生繼續說,”蘇洛制止了麗莉的過分關心,放下餐叉說道:“你繼續黎生。”

  “我新認識的朋友喬治,就是那個最近常來找我的黑人孩子,他在‘杜澤肉食店’打零工。

  最后他的老板說生意擴大,想要新招一批兼職,我打算去試試看,可以嗎?”

  “哦寶貝,哪有高中生去肉食店打工的…”

  “可學校附近的漢堡店和加油站,沒有兼職留給我這樣的小個子,媽媽。”

  “麗莉,不要去管什么‘肉食店’之類的問題了,我小時候還在新澤西的寵物店賣過蜘蛛蛋呢。

  我覺得應該讓黎生去試試,他的要求完全合理,而且是值得鼓勵的好事,不是嗎?”蘇洛在一旁幫腔道。

  麗莉猶豫了一下,實在沒有反對的理由,只能問道:“打工的時間呢?”

  “每天放學之后四點到晚上七點,周六、日早上九點到下午四點。”

  “上帝啊,這不比成年人上班還要忙碌嗎!”

  “媽媽,這只是我初步的計劃,如果覺得累,自然會減少打工時數。”

  “有計劃又懂得量力而為,這是件好事,我支持。”蘇洛笑著說道。

  “好吧黎生,你可以去打工,不過有什么問題必須馬上告訴我們。”麗莉沉思了一會,點點頭說。

  “當然媽媽,謝謝。”張黎生松了口氣,低聲說道。

  這時餐廳里的電視上閃過一個臨時插播的新聞,本來正在微笑的蘇洛,下意識的放下餐叉,用遙控器調大了聲音。

  ‘據悉這已經是本月發生的第三起謀殺案件。

  被害人全部都是四肢被人折斷后遭受慘烈虐待,最后肋骨斷裂,刺穿臟器而死。

  犯罪現場留有罪犯用被害人毛發、鮮血和強力膠組成的‘Foldingthedoctor’(折骨醫生)字樣。

  能從容寫完米國有史以來連環殺手最長的綽號,足以證明這名罪犯對紐約警方的無能程度極為了解…’

  聽到新聞對警方的評判,蘇洛情不自禁的怒吼道:“媽的,這個白癡知道什么,我們已經竭盡全力…”

  “親愛的,你當著孩子們的面呢。”麗莉伸手握住愛人揮舞的打手,溫柔的提醒道。

  “抱歉,孩子們,記住你們剛才什么都沒有聽到。

  還有最近晚上盡量不要出去,尤其是去參加那些亂七八糟的派對。”最后一句話蘇洛盯著長子拉迪很嚴肅的說道,家長的威嚴盡顯無疑。

  孩子們紛紛點頭,晚餐也就這樣不歡而散。

  晚餐過后,張黎生便以寫作業為名回到了自己房間,他剛剛關燈爬上床,突然聽到‘嘭嘭嘭…’的敲門聲。

  “媽媽是你嗎?”張黎生嘆了口氣,爬下床。

  “不是麗莉阿姨,是我米雪,趕快開門。”

  聽到是米雪,張黎生驚訝的開燈,打開房門,問道:“有什么事嗎?”

  “小個子,我們去屋里說。”米雪直接擠進房間后,坐到了張黎生的床上,“你知不知道你那位喬治朋友一直都在利用你?”

  “嗯?”

  “他是個來自皇后區的干瘦黑人小子…總之是個有名的‘受氣包’,誰都能‘踩’一下。

  可現在他整天繞在你身邊,因為你是麗莉阿姨的孩子,而麗莉阿姨是洛比奇中學的學生顧問;再加上拉迪是學校橄欖球隊的后衛,頑劣的學生們都會給他一點面子,所有…”

  “米雪,你不需要解釋的這么詳細,這么簡單的因果關系,我能理解。”

  “所以呢?”

  “所以我為能幫上喬治的忙而高興,畢竟無緣無故的欺負人是不對的。”

  米雪一愣,語塞的說:“當然,你說得很對,不過,不過,友情不應該含有互相利用的成份,不是嗎。”

  “你在關心我?”張黎生愣了一下,說道。

  “當然沒有,”米雪從床上蹦起來,大聲說:“我只,只是湊巧知道這件事,怕麗莉和拉迪對那些壞學生的震懾力有一天不夠大的時候,你也會變成學校里的受氣包,那樣的話,我也會很沒面子。

  我們畢竟住在同一個家里。
giwawa20629 發表於 2013-6-10 11:12
四十一章 精湛刀功

  聽到米雪這樣說,張黎生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放心米雪,我從來就沒想過靠著任何人的震懾力過活。

  坦白講,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害怕的人已經變成尸體,躺在華國川西苗地的一處懸崖峭壁上,現在沒有任何人能夠恣意冒犯我…”

  米雪看著張黎生充滿自信的樣子,突然露出無奈的表情說道:“你很喜歡《教父》,是嗎?”

  “什么?”

  “艾爾.帕西諾主演的《教父》,別裝傻了,我的每個男朋友都會用你剛才那副嘴臉講話,‘你如欠我一個人情,那就可能必須用尊嚴來償還’、‘.我用一輩子的時間學會了小心’之類的。”

  “不,我可沒在模仿任何人…”

  “好了,就當我今晚沒來過。”米雪撇撇嘴,走出了張黎生的房間,關門前她扭頭說道:“不過我還是要再提醒你一句‘有所圖謀的朋友,就不能稱之為朋友’。”

  米雪最后的話顯然也來自于《教父》,不過張黎生對她的告誡卻只是報以微微一笑。

  他喃喃自語著道:“利用這個詞,可不是僅僅能用在喬治身上。”,便再次關上燈,爬上床,靜心修行起來。

  巫蟲已經不堪使用,靠著吟誦巫咒修行,慢如龜速,但張黎生仍然堅持不懈,寄希望于滴水可以穿石。

  第二天下午三點,洛比奇中學的下課鈴聲‘呤呤…”響起,年輕的中學生們熙熙攘攘,談笑著走出教室。

  在教學樓大廳,張黎生背著背包,獨自一人等在門口,不一會他的黑人朋友便來到了他的身邊。

  “嘿,我沉悶的伙計,今天過的怎么樣?”

  “一如既往的好,喬治,我們現在就去杜澤肉食店嗎?”

  “如果你想要的話當然可以,”喬治一邊和張黎生一起融進人流,一邊說道:“你確定真要去那里打工,說起來你應該不缺零用錢…

  算了,你是個神秘的家伙,當我什么都沒說好了。”

  “其實打工只是個幌子,我只是想要一點自由時間。”張黎生笑笑,半真半假的說。

  “所以要先假模假樣的打兩天工,預備家長調查,你可真是老奸巨猾。”喬治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大笑著說道。

  張黎生點點頭,沒有講話,兩人已經走到存放腳踏車的樹蔭下,騎上腳踏車,向杜澤肉食店駛去。

  由學校到肉食店需要穿越一整條街區,騎腳踏車要用十幾分鐘,駕車的話因為車流閉塞,通常反而需要更久的時間,這樣的距離不遠不近,恰好介于‘附近’這個詞的臨界點。

  杜澤肉食店剛剛吞掉臨近的一家糖果店后,擴展到了十個柜臺,看起來已經頗具規模,售賣的生熟肉類玲瑯滿目,能與大超市抗衡的砝碼便是新鮮加美味。

  肉店老板羅基是個長著大胡子的矮壯中年白人,他看到瘦小的張黎生來應征兼職,顯得很不滿意,嚷嚷著:“喬治,店里的活計可不輕松,有你一個游手好閑的小個子就夠討厭了…”

  “老板,為什么不試試我能不能勝任你安排的工作,再說別的。”

  羅基被張黎生哽了一下,重新打量了幾眼面前的這個瘦小的華裔少年,沒再廢話的直接吩咐道:“五百克鮮肉,切成小塊,我給你一分鐘時間。”

  張黎生以前為了飼養毒蟲,從小到大不知道切過多少肉塊。

  他一言不發的走進柜臺,在身后的洗手臺上洗干凈手,在刀架上摸起一把把廚刀掂量著,最后選了一把直柄長刃的廚刀。

  之后張黎生用長刃廚刀直接在整條豬里脊上看似隨意的割下一塊,稱都不稱便揮動廚刀,動作輕盈的將肉連切帶割的弄成了半寸見方的小塊,整個過程連半分鐘都不到,使人覺得眼花繚亂。

  切好肉塊后,他把所有的肉塊包起,扔到了電子秤,不偏不倚竟然正好是五百克的重量。

  “你,你以前做過日丸國鐵板燒師傅嗎?”羅基有些結巴的驚訝問道。

  “不,我是華國人,不過以前經常自己下廚做菜。”

  “年輕人,你的刀功不錯,可惜現在我們早就有了肉食加工機,按動電鈕,就能得到…”

  “不過看人切肉和看機器切肉,對客人來說感覺不同,何況我只是個高中生,做兼職報酬不高。”

  “你叫什么名字?”

  “lisheng.zhang(張黎生),您可以叫我黎生。”

  “黎生,你是個很聰明的小伙子,好吧,我給你十二,不十五塊一小時,這是我能出到的極限,畢竟這里是肉鋪,不是鐵板燒店。

  這個價錢,已經比你的喬治朋友要多一倍,要求就是,你工作時,一有機會就必須展現你那高超的刀功。”眼看打壓不成,羅基坦誠的說道。

  “成交羅基先生。”張黎生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他成為了杜澤肉食店時薪最高的兼職店員,換上一身潔白的工作服后,便開始了自己的打工生涯。

  很快,來杜澤肉食店買生肉的顧客們,便注意到了這個新來的干瘦小伙子,和他精彩的切肉功夫。

  慢慢的肉店十個柜臺中的其他九個,排隊的人數越來越少,不著急回家的主婦們,都排在了張黎生這個柜臺前,就連本來只打算買熟食的客人,有幾個,也都排隊買起了生肉。

  由于太忙,張黎生只能頭也不抬的忙著切割肉食,連稱重的工作都交給了喬治幫忙。

  這樣一連忙碌了一兩個小時,他正暗覺奇怪,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店員先生,我要五斤牛肋排,謝謝。”

  “媽媽,你怎么來了。”張黎生暗中松了口氣,抬起頭,故作驚奇的問道。

  一旁的喬治也笑著問候道:“麗莉女士,您好。”

  “你好喬治。”麗莉朝喬治笑笑,然后望著張黎生說:“今天是你打工的第一天,媽媽當然要來看你做的習不習慣。”

  “麗莉女士,黎生做的很好,剛剛開始工作,時薪就已經是我的一倍了。”喬治搶先唉聲嘆氣的說道。

  “是嗎喬治,為什么?”

  “當然是憑著干凈利落的切肉功夫,黎生你不表演給麗莉女士看一下嗎。”

  “只是熟能生巧而已。

  媽媽,你買肋排是要煎牛排吧,那還不如今晚我給大家做一道牛肉羹吃。”張黎生說著,手中的廚刀輕盈的跳動著,將一整塊牛排割成了細條。

  “寶貝,你,你的刀功真的很專業。”麗莉目瞪口呆的說道。

  張黎生將牛肉包好,笑著說:“我煮湯比切肉更專業。”

  他說話時,麗莉身后傳來了一陣抗議聲,“小姐,麻煩你能不能快點。”

  “嗨,女士,表演‘切肉秀’的小伙子是我的兒子,今天是他第一天打工,拜托能多給我們母子一點時間嗎?”麗莉毫不示弱的嗆了回去。

  “OK,抱歉,我不知道。”

  抗議者無奈的道歉后,麗莉反而不好意思再多占用別人的時間,她說了一聲:“那我先走了寶貝,今晚等你回家再開飯。”,便付錢匆匆帶著牛肋排走掉了。

  看著阿姆離開,張黎生嘴角浮現笑意,低聲說:“從學校到肉店的路要走這么長時間,我想媽媽不會輕易再來第二次了。

  如果有了萬一,那么喬治,到時就要靠你來幫我遮掩了。”

  “這沒問題,不過伙計,你不會真,真的要做什么違法的事吧?”喬治苦著臉低聲說。

  接觸的時間越久,他便越發現,身旁這個沉默寡言,看起來中規中矩的干瘦華裔少年,似乎有著和外表截然相反的復雜本性。

  “你出生在皇后區,還怕違法嗎?”張黎生用力割下一塊豬排,聲音含糊不清的說道。

  杜澤肉食店六點半鐘準時打烊,加上半小時的打掃時間,周一至周五的兼職工時做滿,也不過三個小時。

  開工第一天,張黎生便堅持到了最后打烊的時間。

  “黎生,第一天開工感覺怎么?”數完比平日多出二百多米元的營業額,羅基笑逐顏開的拉下卷簾門,朝給他帶來財運的新員工問道。

  “還不錯,羅基先生。”

  “今天你干的活最多,可以不必打掃早點回家,我想對這一點大家都沒意見。”

  “謝謝您羅基先生,不過打工還是照規矩做足時間的好。”張黎生一邊背起自己的背包,一邊說道。

  “真是踏實的年輕人,那你就去把冷庫里過期的生肉丟掉好了,這個活最簡單。

  說起來讓人心煩,最近生意擴大之后,總是把握不準進貨量,剩下很多生肉,真是見鬼。

  喬治去幫忙你的朋友,干完之后你們就可以走了。”

  “是羅基先生。”喬治低著頭撇撇嘴,帶著張黎生走進了肉鋪內里的操作間。
giwawa20629 發表於 2013-6-10 11:13
四十二章 驚喜

  杜澤肉食店的操作間非常巨大,有專業的大型烤爐和煙熏通道,可以看出這里賣的熟食貨真價實都是自己制作的。

  操作間的最里面是一個小型冷庫,里面掛著一扇扇切成兩半的豬只、羊只和截成幾截的牛只。

  外面套著一件黑色皮兜,推著手推車走進冷庫,喬治一邊掃視著那些倒掛著的豬、牛、羊身上的標簽,一邊抽動鼻子向張黎生說道:“羅基這個老家伙真是狡猾。

  扔掉過期肉這個活的確簡單,但,但,阿嚏...可不輕松,尤其現在是深秋。

  不過他可想不到,就算他不說,我也一定會爭著和你一起干這個活計。

  來幫下忙。”

  說著他選出兩扇豬只,三扇羊只和拼湊起來足有半頭大小的牛只,和張黎生一起,艱難的抬下鐵鉤,丟到了手推車上。

  “這些都是要丟掉的?”看著喬治推著推車向冷庫外走去,張黎生愣了一下,驚訝的問道。

  “生鮮冷凍肉的保存期是七天,不過為了和大超市競爭,羅基這個老家伙承諾杜澤肉食店的鮮肉絕不會超過五天,既然做了承諾,他當然就要執行。”

  “那也不致于丟掉啊。”

  “快過期的生肉通常是賣不掉的,店員倒是可以免費拿走一些,不過既然還有熟肉可以拿,生肉通常也就無人問津了。

  這對你來說,算不算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當然喬治,這的確讓我相當驚喜。”張黎生由衷的說道。

  “不過這種驚喜也不是每天都有了,很多時候這里的肉都是賣的定點不剩,否則老羅基也不會每次都進那么多貨。”

  兩人交談著走出冷庫,張黎生打開后門,喬治推著堆滿生肉的小推車,和他一起走進了肉店黯淡的后巷。

  把推車推到垃圾桶前,喬治站住,在巷口不時閃爍的車燈照耀下,面龐陰晴不定的用一種從未表現過的認真態度說道:“聽著伙計,我欠你一個人情,所以才帶你來這里。

  不管你需要這些生肉做什么,以后的事都和我無關了。”說完之后他轉身走回了肉鋪,虛掩上了后門。

  張黎生愣了一下,笑著自言自語的說了一聲:“有趣的家伙。”,解下背包,將山蟾拿出來,放到了地上。

  精氣大損的山蟾單從外表上看,只是變得有些暗無光澤。

  張黎生仔細打量了一下狹隘的小巷四周,確定空無一人后,口中“嘶嘶窸窸嘶嘶窣窣…”的開始念動巫咒。

  受到巫咒驅使,山蟾猛然裂開大嘴,呼嘯著吸進海量空氣,將身軀撐到兩米多高,巨舌連續噴出,卷動了三兩下,便將手推車上的所有肉食,全部吞到了肚子里。

  已經許久沒有驅動巫蟲的張黎生,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巫蟲生吞血食,臉上露出了神采飛揚的表情,他忍不住摸了摸山蟾巨大的腦袋,突然隱約聽到不知從哪里傳來,“你聽,外面刮大風了。”的說話聲。

  張黎生心中一驚,急忙念動巫咒讓山蟾吐出肚子里的氣息。

  ‘嗖嗖…”一陣風聲之后,巫蟲急速縮回了足球大小,肚子里的肉食看起來竟然已經消化一空,只是精氣才不過彌補了一兩成而已。

  好在積少成多,如果山蟾每天都能補充一兩成精氣,每晚也足夠支持張黎生用秘法修行四、五個小時,這樣的話最多一年時間,他就有可能踏進叁巫之境。

  這樣想著,張黎生面帶笑意的將山蟾裝進背包,背了起來,用力推著手推車回到了肉店。

  操作間里空無一人,喬治看來已經從側門偷溜了,張黎生想了想,也直接從側門溜了出去。

  夜風清冷,街市上的車流比白天還要擁堵一些,相比像是蝸牛一樣緩緩挪動的汽車,騎著腳踏車順暢來到附近的沃爾瑪超市的張黎生,速度簡直可以稱得上風馳電掣。

  作為全球最大連鎖倉儲式超市在米國最大城市的分店,這家沃爾瑪非常龐大,張黎生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無數貨柜,便明智的走到一名導購面前問道:“小姐,請問調味料在哪里買?”

  “您是需要米式、日丸、朝韓、還是華國調味料?”看著眼前的亞裔少年,超市導購露出八顆牙齒,問道。

  “這里都有嗎?”

  “當然先生,這里可是紐約的沃爾瑪。”導購語氣語氣驕傲的說。

  “如果我需要華國川西的調味料呢?”張黎生試探性的問道。

  “請跟我來,順便說一下,華國川西有些調味料因為不能通過CFSAN的認證,所以您可能買不到,抱歉。”

  “CFSAN是什么?”

  “食品安全和應用營養中心,隸屬于聯邦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超市導購顯得很專業的說道。

  之后她引導著張黎生穿過半個賣場,終于在一處角落停住腳步,指著兩排貨架,“好了,我們到了,您需要的華國川西調味料就在這里。”

  “謝謝。”張黎生說著走向了貨架。

  仔細看了看,發現自己以前在鴰窩村煮飯用的絕大部分調味料竟然都能找到,甚至包括一些可以醫、食兩用的草藥干粉,也以烹調佐料的身份出現在貨架上。

  “紐約的沃爾瑪,還真是,還真是…酷啊!”張黎生驚訝的喃喃自語著,挑選出了十幾樣需要的調味料和草藥干粉,付賬走出了超市。

  騎著腳踏車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八點多種,麗莉、蘇洛和孩子們竟真的都在等待張黎生回家煮飯。

  “快看,我們的大廚終于回家了。

  張黎生你的廚藝最好像你給麗莉阿姨說的那樣棒,否則的話,事情會非常不妙。”看到張黎生走進家門,臉色揾怒的米雪便大聲嚷嚷道。

  “抱歉,我去超市買調味料了,回來的太晚,稍等一會,晚餐馬上就好。”張黎生也不啰嗦,進屋后直接解下背包,拿著調理跑進廚房,洗了洗手,麻利的從冰箱拿出幾只雞蛋,打到碗里當作底料,開始調制起醬汁來。

  看到他似模似樣的動作,家人們露出驚訝的目光,只有米雪又嚷嚷道:“喂,你在雞蛋里加的是什么粉末,怎么氣味這么怪,到底能不能食用?”

  “在沃爾瑪超市買的華國調味料,都是已經通過CFSAN認證的。”

  “什么?”

  “就是聯邦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食品安全和應用營養中心的審核認證。”張黎生現學現賣的回答說。

  “好極了黎生,你剛來紐約十幾天,就成了什么都懂的‘紐約客’,現在我們猜猜這間屋子里誰是無知的鄉巴佬?”一旁的哈瑞找到機會,腔調怪異的搖頭晃腦說。

  “哈瑞,我看你是皮癢了。”

  在米雪和哈瑞的笑鬧聲中,張黎生將廚房海碗里的牛肉肋條用調好的醬汁裹住,再過油生煎一下,封住汁水。

  緊接著用油炒了一些生白米,和牛肉攪在一起,最后一點一點的加入沸水和調味料,煮成了一鍋果凍一樣的牛肉米羹。

  “好了,可以吃了。”米羹煮好后,他用鏟子鏟了幾塊,盛到碗里,松了口氣,笑著說。

  看著碗里黑褐色帶著密密麻麻斑點,還在微微顫動的固態糊糊,拉迪倒抽了口冷氣說道:“你在開玩笑對嗎黎生,其實你搞砸了。”

  “當然不是,”張黎生笑著端起一碗牛肉米羹,喝了一大口,那微帶苦味的熟悉味道沖進口腔,滑進食管落到胃囊里,很快便帶給他的身體一種暖暖的舒適感覺,“如果是剛宰殺,沒有放血的牛肋條就更好了。

  不過,這樣也不錯,最起碼吃的出,杜澤肉食店的牛肉新鮮度和營養都有起碼的水準。”

  看著張黎生吞吃肉羹的滿足表情,米雪惡心的說道:“打死我也不會去吃那種東西,現在還不到九點,我去叫漢堡外賣,還有誰要?”

  作為家庭的男主人,在外奔波辦案一天,感到身心疲憊的蘇洛強打精神,笑著說:“不要這樣米雪,黎生給我們做了牛肉,牛肉…”

  “牛肉米羹。”麗莉提醒道。

  “對,牛肉米羹,我們最起碼應該嘗嘗,再說好不好吃,”蘇洛說著走到廚房餐桌旁端起一碗肉羹,猶豫了一下,閉著眼睛喝了一口,“味道有苦,可是吃下去卻,卻很香。

  這種滋味很奇怪,說起來華國料理我也吃過,卻從來沒有嘗過這種滋味。

  這種滋味很難形容,看來我還要再吃一點。”他說著,幾口喝下了滿滿一碗的牛肉羹,馬上又盛了一碗。

  “嘿,老爸,你吃起來好像很美味的樣子。”拉迪說著也走到餐桌前,端起一碗牛肉羹好奇的嘗了一口,“這味道是很奇怪,咦,怎么我突然覺得身體暖洋洋的…
giwawa20629 發表於 2013-6-10 11:14
四十三章 驚嚇

  “那是因為食物對體力消耗大的人更滋補。

  在七千年前,我們華國人的祖先就用瓷罐在篝火上燉煮食物,飲食對我們來說是一種歷史悠久的文化。”張黎生在一旁認真的解釋道。

  “我真得覺得體力恢復了很多,這簡直是奇跡。

  黎生,你真應該成為我們橄欖球隊的營養專家,對了這種肉,肉羹不含激素吧?”

  張黎生笑笑,“調味品和食材都是純天然的,你完全不用擔心,拉迪。

  好了,大家慢慢享用,我先回房間去寫作業了。”

  “可你只喝了一碗肉羹…”

  “媽媽,這種特制肉羹等于川西苗地以前的壓縮餅干,吃一碗就足夠了。”張黎生說著背起背包,爬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草草寫完作業后,便開始了每天必行的巫道秘法修行。

  時間不知不覺逝去了幾個小時,等到山蟾體內的精氣無法支持秘法修行的消耗時,張黎生自然而然的睜開了眼睛。

  看看時間,已經是次日凌晨一點四十五分,已經修行了整整五個多小時,算起來,杜澤肉食店那些即將過期的生肉對巫蟲的補益,要好過他的預期。

  可惜得隴望蜀才是人的本性,凌晨二點到早晨七點將要浪費的五個小時,令張黎生心中越來越煩躁。

  思來想去,他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自言自語道:“看來我還是需要和喬治好好談談…”

  喃喃自語時,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輕微異響,傳進了張黎生的耳中。

  在米國雖然襲擊警察家庭是可能引發執法人員和罪惡勢力全面對抗的嚴重暴行,就連最兇殘的罪犯也不敢輕易實施,但有時瘋子總會出現。

  何況張黎生在華國招惹到的岳海集團,表面上就是一家實力驚人的大型進出口貿易集團公司,和歐米國家聯系密切,調查出他的行蹤,繼續報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少年馬上警覺起來,飛快的捧起巫蟲,爬下了床,輕手輕腳的打開門,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跟蹤過去。

  穿過二樓走廊,沿著樓梯慢慢下樓,一直走到一樓后門玄關,張黎生影影綽綽看到,有三個人影竟然已經闖進了家里。

  他悄然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看到空間還算寬敞,便面無表情的將巫蟲拋到了那三個闖入者面前,“嘶嘶窸窸嘶嘶窣窣…”的低聲念動起了巫咒。

  沒想到三名闖入者猛然一驚,其中最高壯的那個驚呼一聲,“誰,見鬼,這是什么東西…”,聲音竟異常熟悉。

  張黎生猛然一驚,驅使著正要吸納空氣脹大的巫蟲,恢復成一動不動的雕塑模樣,從藏身處走出來,面色鐵青的驚異問道:“拉迪你和誰在那里,你們在干什么?”

  “閉嘴黎生,如果吵醒了老爸和麗莉阿姨,我就擰斷你的脖子。”拉迪身邊傳來米雪壓得很低的緊張聲音。

  張黎生吃驚的說:“米雪和,和瑞麗姐姐,見鬼,你們是要,是要離家出走嗎?”

  “嗨,黎生。”看到張黎生認出了自己,在家里一向表現的十分懂事、乖巧,好像一心只在為考上大學名校努力的瑞麗,有點尷尬的打了個招呼。

  她身旁的米雪則不客氣的小聲說:“張黎生,你才應該離家出走,我們只是出去逍遙一下。

  明天是周六,今天是慣例放松的時間。”

  “明天竟然是周六…我都過的糊涂了。

  不過想偷溜出家門你們怎么在后門弄出這么大的動靜,如果不是拉迪及時出聲,你們差點被我,被我…

  算了,你們繼續,我回房去睡覺了。”張黎生說著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巫蟲,面無表情的轉身向樓梯走去。

  根本不理會身后米雪那,“上帝啊,你,你竟然想用你的木頭蛤蟆砸我們。

  拉迪如果不是你笨手笨腳,怎么會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夏立科一定以為會我們去不了了…”的抱怨聲。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盯著床頭的窗戶,本來緊繃的臉上卻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竟然沒有想到可以偷溜出去。”,他喃喃自語著,爬上床,打開窗戶,探出身向下望去。

  二樓窗口距離地面大約有三米多高的距離,這樣的高度足以阻止拉迪這樣強壯、高大的米國青年冒然跳下。

  但對于從小在窮山峻嶺中長大的張黎生來說,卻只不過類似鴰窩村口矮小的土臺而已。

  不過現在漫無目的的情況下,就算偷溜出去,也沒有太大意義,他正要關上窗戶,突然聽到房門被人‘啪啪…”的輕輕敲響。

  張黎生匆忙關緊窗戶,奇怪的打開房門,就看到拉迪站在門外輕聲說道:“嘿兄弟,后門打開了,要不要一起出去揮灑一下大好青春。”

  “不必了,放心,我不會向拉文叔叔或媽媽舉報你們偷溜的,再見拉迪。”張黎生一愣說道,之后他直接就想要關上房門。

  沒想到拉迪用力擋住關起的房門,擠眉弄眼的繼續小聲蠱惑說:“兄弟,不要覺得自己瘦小就沒有希望。

  要知道,你來自華國,有著異國風情,對于某些女孩來說,正是可口‘小菜’,也許今晚出去,你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見鬼,你們是要去哪里?”

  “當然是去酒吧參加狂歡派對了,有音樂、美女、美酒,還能認識很多有趣的新朋友。

  放心我會給你弄一張以假亂真的身份證,反正你們亞洲人在不熟悉的人眼里,都是一副德行。

  張黎生畢竟還是未經過繁華紅塵洗練的少年,就算成‘巫’,對于拉迪所說的‘狂歡派對’還是本能的有些向往。

  不過想到如果答應下了這次邀請,很可能以后便會情不自禁的再二、再三…最后耽擱無數修行時間,他還是決然拒絕道:“謝謝你的邀請,拉迪。

  但我今天真的不想成為任何人的‘小菜’,何況我明天還要去肉店打工。

  你們自己去吧,記住拉文叔叔的話,這么晚去酒吧,警醒一點。”

  “好吧,既然你不開竅,我也不能勉強,晚安嚴肅的黎生。”

  “明天見,拉迪。”張黎生說著關上了房門。

  剩下獨自一人,望著窗外撒進的陰寒月光,他突然感到心中有些凄涼、冷清。

  不過很快張黎生便重新振奮起來,他喃喃說聲:“人生本來就是有得有失。

  既然選擇了修行‘巫’道之路,又怎么能耐不住清苦。”,爬上床,念動巫咒,開始了緩慢修行。

  這次直到第二天旭日東升,他才口干舌燥的閉上嘴巴,睜開眼睛。

  活動了一下筋骨,張黎生在衛浴間漱洗之后,換上干凈衣服,將山蟾裝進背包,背在身上,匆忙的跑到了一樓。

  麗莉正在忙著為一家人準備早餐,蘇洛在一旁有說有笑的幫忙打下手。

  偷偷狂歡一夜的拉迪、瑞麗、米雪三人強打著精神坐在客廳沙發上,神色木然的瞪著電視上的晨間新聞,等候著早餐上桌,打算吃完之后,就回屋去補眠。

  而兄弟姐妹中最小的吉兒、哈瑞則坐在另一張沙發上,說著悄悄話。

  張黎生的目光匆匆掃過所有人,高聲喊道:“媽媽,拉文叔叔…吉兒、哈瑞早安。

  媽媽,我還要去找喬治一起打工,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就不在家里吃早餐了,晚上見。”,急急忙忙向門外走去。

  “可是寶貝,寶貝…”麗莉一愣,放下煎鍋正要說點什么,卻發現張黎生已經跑出了大門。

  從客廳落地窗看到,張黎生以職業職業運動員的速度騎上腳踏車,沖向街道,拉迪打著哈欠說道:“難怪華國馬上就要取代我們,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

  你瞧,他們那里長大的少年,為了七個小時的打工,可以周五不去參加‘深夜狂歡派對’,周六清早不吃培根煎餅早餐,而且會煮那種味道奇怪卻很甘美的肉羹…”

  “閉嘴拉迪,他只是個有社交恐懼癥,卻喜歡裝模作樣的小鬼。

  還有不要再打哈欠,提什么狂歡派對,老爸的耳朵清醒的時候可是很靈的。”米雪在哥哥耳邊低聲警告道。

  與此同時,在紐約布魯克林區街頭,張黎生心中只覺的無比暢快。

  休息日實際他根本就沒有安排任何打工,費盡心思終于獲得了想要的自由,他打算去找自己唯一的朋友喬治去做些‘有趣的事情’。
giwawa20629 發表於 2013-6-10 11:14
四十四章 和獅子做筆交易

  喬治家距離張黎生在紐約的新家隔著兩個街區,不是獨棟的花園洋房,而是帶有管理員的公寓大樓。

  從周圍的環境看,這里可以算是紐約的商業區之一,遠比張黎生住的街區繁華,甚至大白天在稍稍偏僻的巷弄,都能看到一個個站街女,搔首弄姿的站在巷口拉客。

  在公寓樓鋪著暗紅色地毯的大廳,張黎生對前臺一位身體強壯,身兼服務生和保鏢工作的黑人壯漢,禮貌的問道:“早上好,我叫張黎生,是住在這里九樓三號公寓的喬治的同學,找他有點事情。”

  “稍等一下年輕人。”,黑人壯漢本著臉,按響了九樓三室的通話器。

  通話器接通后,他說道:“你好,請問是杜比先生嗎?”

  “我父親還在睡覺,我是哈維。”

  “抱歉這么早打擾了哈維先生。

  前廳有個叫張黎生的年輕人,要找你弟弟喬治,是他的同學。”

  “是嗎,那讓他進來好了。”

  “好的哈維先生,再見。”,黑人壯漢關掉通話器,抬頭看看張黎生說:“年輕人,你可以進去了。”

  “謝謝。”張黎生道謝后,走進也公寓樓中不知道運行了多少年的老式電梯,來到九樓。

  電梯門打開,喬治竟然已經在門外等待,他看到張黎生后握拳招呼了一下問道:“伙計,今天可是休息日,來找我有什么事?”

  “杜澤肉食店那些快過期的生肉不夠我用的,我需要你幫忙弄到足夠多的‘死貓爛狗’。”沒有任何遮掩,張黎生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嘿黎生,你的人情我昨晚不是還過了嗎?”

  “昨晚是驚喜,今天我來找你是兌現承諾。”

  喬治愣了一下,盯著張黎生平靜似水的臉看了一會,無力的說道:“該死,早知道這樣,真不該去主動認識你這個怪人。

  在學校被人吐口水,總比挨槍子要好的多。”

  “有這么夸張嗎?”

  “你想要弄到的‘東西’,只能去皇后區搞,那里有些瘋子為了一雙新款跑鞋,都會射穿人的腦袋。”

  “可是你不是從小在那里長大嗎?”

  “正是因為我在那里長大,才知道那里到底有多危險。

  如果你真要一意孤行的話,丑話說到前面,我能幫你的也只是和賣家接上頭,其他事情就全靠你自己了。”

  “好的,你介紹我和賣家認識后,隨時都可以走。

  不過喬治,我不就是想買一些不新鮮的生肉嗎,你何必講的像販毒一樣嚴重。”

  喬治陰著臉說道:“伙計,你難道不知道,在米國食品犯罪和販毒一樣都是聯邦重罪嗎,當然,它們另一個相同點就是,都不容易被抓到。

  算了,等我一下,我們馬上出發。”,轉身跑回了家。

  再從家里出來時,他已經換上了一件稍顯陳舊的黑色夾克,鞋子也是舊舊的。

  和喬治一起下樓時,意識到為巫蟲購買足夠的血食,看來并不是一件找到渠道后,就能輕易完成的事情,張黎生謹慎的問道:“我需不需要也換上舊衣服?”

  “黎生,買東西就要付賬,不穿新鞋對你是沒用的。”

  張黎生下意識的摸了摸背后的背包,心神安定的笑笑說:“你說的也對,喬治。”

  ‘皇后區’這個紐約五區中,唯一由各色各樣少數民族,有色種族聚集而成的大區,在旅行指南上,被譽為世界第二大都會城市紐約的新象征。

  官方說法是,假如曼哈頓代表紐約曾經的輝煌,那么皇后區便代表著接納、交融、生機勃勃的新紐約的新未來。

  由全世界各地懷揣著‘米國夢’的新移民,來到紐約的第一站必定就是落戶在皇后區。

  在這里,人們可以品嘗到全球各地的道地美味,欣賞到最獨具風格的新銳藝術家的美妙作品。

  而在紐約生活一年以上者看待皇后區,卻通常會用其他角度來審視,比如這個居住人口超過兩百萬的紐約大區中,竟然基本沒有商業區,也沒有大型超市;

  這里三分之一的社區,晚上八點以后便罕有行人,即便有絕大部分也必定是帶著槍械、毒品,但這些危險的社區,在紐約警方眼中卻仿佛像是盲點一樣,極少有巡邏車輛出現;

  通過各種合法或非法手段住進這里的新移民們,除了出賣體力,賺取微薄的報酬外,另一條生路便是拿著手槍游蕩在街頭,將偷竊和搶劫當作職業;

  還有生活在這里的新銳藝術家們,大部分還兼職在街頭或地鐵站表演各種古怪的行為藝術討錢,少部分則在咖啡廳、餐館從事簡單的體力勞動,而且他們的作品一旦受到肯定,賣上價錢,所做的第一件事不約而同一定都是搬家。

  總之在其他四區的紐約人眼里,貧窮、骯臟、罪孽橫生這幾個詞,就是皇后區的真實寫照。

  乘坐地鐵由布魯克林區前往皇后區,就仿佛乘坐時間機器由新世紀前往上世紀六、七十年代一般,可以親眼目睹文明的倒退。

  地鐵到達目的地后,望著車站墻壁上滿滿的骯臟涂鴉,喬治愁眉苦臉的對身旁的張黎生,不知第幾次的叮囑道:“要小心…”

  張黎生走出地鐵,看看四周川流不息的人群終于不耐煩的說:“喬治,我們四周有很多自助旅行的‘背包客’,我實在看不出這兒那里需要小心。”

  “同樣是來到動物園,有些人是呆在籠子外面給猴子丟花生,有些人是打開鐵籠,和獅子做交易,目的不同,態度不同。”

  張黎生再次感覺到自己在米國唯一的朋友,那隱藏在平常怪異表現下的不凡,他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警醒的跟在喬治身旁,邁步走出了地鐵站。

  心里卻有些奇怪為什么喬治竟會在洛比奇中學保守欺凌,卻忘了大魚在水中有著千百斤的力氣,到了岸上卻只能活活渴死,人在某種意義上,又何嘗不是如此。

  地鐵站外是低矮的房屋和歡樂的人群,一眼望去沒有任何一棟摩天大廈,也沒有任何一個穿著西裝革履,步履堅定自信的行人。

  每一個從地鐵站中走出來的,看起來像是游客的人都會得到一群拉著氣球,穿著彩衣的小丑熱情的擁抱。

  小孩子還會額外得到一個飄揚向上的氫氣球。

  當然幾乎所有旅人也都會在小丑拿在手中的禮帽,投上一兩米元的紙幣作為回報。

  背著背包的張黎生顯然也被歸類為游客,不過當有小丑接近他時,喬治一句飽含皇后區鄉音的,“嘿伙計,我們可不是外鄉人。”便將人驅趕開了。

  “薩爾遜社區的治安算是附近幾個社區最好的,就是扒手有點多。

  好了,我們要去的地方離這里可不近,少說要步行一兩個小時,快走吧。”

  聽到竟要步行這么長時間,張黎生疑惑的問道:“喬治,那里不通地鐵或公交、出租嗎?”

  “步行最安全,把手伸進褲兜,做出好像拿著家伙的樣子,跟我來。”

  “這里是你的地盤,由你做主。”張黎生說著,跟在喬治身后融進了歡快的人流。

  兩人穿過一條條狹隘的巷弄和寬敞的大街不斷曲折著前進,張黎生感到四周的人流越來越減少,行人的面目也越來越生硬、寒冷。

  走了一個多小時后,一路無言,低著頭,步履匆匆的喬治突然開口說:“伙計,我其實也不知道哪里有賣你需要的‘東西’。

  不過在杜澤肉食店打工時,我曾經聽羅基提到過,在皇后區港口,由很多非法的肉類交易,而我帶你去見得這個人,有辦法可以搞到皇后區一切非法的東西…”

  “掮客?”

  “是我所知道的信用最好,最守規矩的掮客。

  不過即便是這樣,等一會你也要一切小心,如果發生了意外,最好都不要激怒任何人,完全按他們說的做。”喬治認真的說。

  “喬治,你竟能認識這種人,看起來以前也不簡單。”

  “我出生的社區唯一的特產就是流氓和幫派分子,認識他們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記住我剛才和你講的話,我真的不想你出什么意外,否則我也很難脫身。”

  “OK,我記下了。”張黎生邊走邊氣喘吁吁的隨口說道。

  這時他迎面走來的四五個穿著深灰色套頭衫的黑人青年,即將擦肩交錯時,其中一個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的胖子,突然停住腳步,嘟著臉,目光陰沉的盯著喬治說道:“嘿,嘿,你猜我看到誰了,喬治,喬治,喬治。

  我那遠走他鄉的老朋友,你怎么會重返這骯臟、破敗、罪孽橫生的皇后區。”

  “狗屎,”躲閃不及的喬治低聲咒罵一句,面色難堪的提高聲音說:“拉比聽著,我不想找麻煩。

  回來這里只是帶身邊這位朋友找奎文老大做筆交易。”

  “來找奎文老大,嘿嘿嘿…

  喬治,你離開這太久,看來有些消息閉塞了,”胖子拉比上前用力勾住喬治的肩膀,低聲說道:“奎文在黑貓酒吧前被人爆頭,已經有幾個月了。

  現在這里由我哥哥拉寇主事,有什么交易直接找我也可以。
giwawa20629 發表於 2013-6-10 11:15
四十五章 痛苦、恐懼與絕望

  喬治臉色大變,久久無語,最后艱難的說道:“說是交易,其實只是想要借助奎文老大的人脈,你知道,他一向交游廣闊,既然他出事看,我們也就不…”

  “告訴我是什么交易,喬治?”拉比皮笑肉不笑的提高聲音問道。

  這時一旁的張黎生主動出聲說:“我想要買一批廉價生肉,喬治說他在皇后區有路子,所有我們找到了這里。”

  拉比似乎這才注意到喬治身邊的干瘦亞裔少年,他打量了張黎生幾眼,問道:“你是華裔?”

  “我是華國人。”

  “我一猜就是,只有你們華人幫派才那么小心,談交易時,會先出動無關緊要的小卒子探路。”

  “小心駛得萬年船,何況年輕不代表沒有智慧。”張黎生沒有多做解釋,故作深沉的笑笑說。

  “哈哈哈哈,說的不錯小子,我也正年輕。

  知道嗎,你有點討喜,只是找錯了中間人。”

  張黎生笑而不語。

  “你需要多少‘貨’?”

  “第一次不過一兩噸而已。”

  “見鬼,我還以為是大生意,不過呢,小生意也總比沒生意好。

  我恰好知道凱比在杜德的倉庫有你需要的‘東西’,現在我就帶你們去。”

  喬治用力掙脫了拉比的手臂吼道:“聽著拉比我們不是白癡,哪里都不會去!”

  “這恐怕由不得你,喬治。”拉比露出了貓抓老鼠的笑容說道:“把手放進褲兜裝作握槍,這兩年看來你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還有你這位朋友,竟然會跟你一起做這么可笑的動作,難道紐約的槍支管理現在那么嚴了,連華人黑幫都搞不到一把短槍。

  好了,我們不要廢話了,現在這里主事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我說什么,你們都要照做,現在我說,跟我走。”

  說著他朝手下看了一眼,剩下的四名黑人青年便將張黎生和喬治團團圍住,強迫他們跟在拉比身后,走向更加偏僻的巷弄。

  被秋風吹動的垃圾,墻壁上不時出現的各種以鮮血做裝飾的骷髏或鬼臉的鴉以及幾米高的Dropdead(去死)之類的標語,二十幾分后,幾人來到一處非常破敗,人跡罕至的街區,

  在一扇銹跡斑斑的沉重鐵門前,拉比停住腳步,抽抽鼻子,笑笑說:“我們到了。”

  “聽著拉比,以前的事和我的朋友無關…”

  “喬治,我說,我們到了。”拉比說著,獰笑著親自動手和兩名手下一起用力拉開鐵門,一股惡臭一下竄了出來。

  這是一個巨大、簡陋的倉庫,墻面是毛躁,沒有涂平的水泥面;地上滿是糞便污垢,還散落著許多破爛、骯臟的床墊;唯一的光源就是高高的天花板上,開出的幾個方型天窗。

  “這里好像沒有我想要的東西。”張黎生主動邁步走進倉庫后,四下看了看說。

  “很快就有你要的生肉了,可能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多,不過會比你想要的新鮮不少。”拉比將喬治一腳踹進倉庫后,獰笑著說道。

  張黎生悄悄退開幾步,上下打量著拉比和他強壯的手下,意味不明的笑笑,低聲說了一句:“其實六七百斤也足夠了。”,然后突然轉身,向黑暗的倉庫深處跑去。

  沒人阻止他的逃跑,身后只傳來拉比:“跑吧小子,可惜這個倉庫只有一個出口。”的大笑。

  聽到拉比瘋狂的笑聲,被他踹倒在地上的喬治,吐了一口血沫,喘息著說:“拉比我們一起長大,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這么恨我,竟然到了非要…”

  “不知道為什么,你不知道為什么,”拉比面目猙獰的用盡全力又踢了喬治幾腳,直到他的身體像熟透的大蝦一樣蜷成一團,不斷顫抖,這才惡狠狠的說道:“當初你向條子舉報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這一天。”

  “我,我,我說過了,害你進少年法庭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我解釋過很,很多遍了,再說,再說你只被判了五十個小時的社區服務。

  見鬼,奎文老大當時就已經說過…”

  “奎文老大死了,”拉比冷冷的說:“現在主事的是我老哥拉寇。

  還有喬治,這不是五十小時社區服務的問題,而是我的尊嚴的問題。

  拉比說話間,倉庫的鐵門已被他的手下用力拉上,隨著最后一縷陽光消失,重新密閉的倉庫中惡臭更甚。

  模模糊糊的昏暗中,拉比用短槍指著喬治的頭,最后說道:“如果是在晚上也不必這么大費周折,抱歉喬治,讓你多受罪了,我馬上就送你到你該去的地方…”

  不甘心就這么坐以待斃的喬治,猛地側身坐起,想要去奪拉比手上的短槍,卻被一旁的黑人青年用皮靴重重的踢在后腦勺上,昏死了過去。

  看到喬治昏倒在地上,拉比笑著問把他擊昏的黑人道:“杜克,你覺得我們是用尿淋醒這個小子,再送他去見上帝呢,還是大發慈悲就這樣直接一槍讓他腦袋開花?”

  “那還不是隨你的心意,拉比老大。

  殺了這小子,還有一個黃皮香蕉崽讓我們消遣,咦,那是什么聲音,好像…”

  突然黑暗中一條充滿黏液的長舌猛然伸出,將那個正在發出疑問的黑人壯漢握槍的手臂一下卷住。

  緊接著巨舌靈巧一勒,竟將那手臂撕裂了下來,倒卷回了黑暗中。

  “好像有大風呼嘯的聲音…”由于受襲過程極為迅速,黑人壯漢模模糊糊看到自己的手臂離身,還在一頭霧水的說道,不過疑問很快就變成了哀嚎,“哦,哦,哦,媽的,媽的,我的,我的手臂沒了,我的手臂…”

  在他的慘嚎聲中,那條巨舌突然再次從黑暗中伸出,裹住了他的腦袋,把他整個拽進了黑暗中。

  “那,那,那是什么…”

  “白癡別管那怪物是什么了,趕快開槍。”拉比首先醒悟過來,舉槍朝著巨舌出現的方向,不顧一切的扣動扳機。

  隨著槍響,那條巨舌第三次急速竄出,將拉比射擊的手臂撕裂后,吞食了下去。

  拉比的手下雖然心狠,但畢竟只是十幾、二十歲的青年人,不夠老辣,當未知的吃人怪物頂著槍彈,再次襲擊了拉比,并讓頭目溫熱的鮮血如同噴泉一樣淋到他們身上時,精神一下便崩潰了。

  他們驚恐的怪叫著不再妄想抵抗,轉身飛撲向身后銹跡斑斑的鐵門,想要奪得一條生路。

  可惜鐵門沉重,很難一下拉開,耽擱中,巨舌從暗處幾次竄出,撕裂了所有妄想逃跑者的肢體,也撕碎了他們活下去的奢望。

  等到所有人都失去了抵抗能力,在一片凄慘的哀嚎聲中,襲擊者的真面目終于顯現了出來,一只高度足有三米,龐大的像是一輛休旅車,癩皮上顯露出幾個留著濃稠黑血傷口的蛤蟆,一躍而出。

  在它的頭頂,正坐著那個和喬治一起來做‘交易’的華裔少年。

  “是你,你,是你…”拉比在血污中嘶吼的叫嚷道。

  張黎生坐在山蟾頭頂,停住巫咒,平靜的說:“是我,拉比先生。

  我來皇后區購買生肉,就是為了填飽這只大肚皮‘寵物’的肚子,它實在是太能吃了,靠正常途徑,我買不起喂它的食物。”

  “你,你,你個魔鬼,撒旦,撒旦的信徒…”

  “不,按照我們華國的說法是,‘人無傷虎心,虎有害人意’,這一切都是被迫的。”張黎生說著又在念動巫咒。

  隨著他那“嘶嘶窸窸嘶嘶窣窣…”的聲音再次響起,山蟾地下腦袋,裂開巨口,將一旁一個躺在地上哀嚎的高壯黑人舔進了嘴巴。

  “不,不,不,不…”

  “哦上帝呀,哦上帝呀,哦上帝呀…”

  “你會下地獄的,你個魔鬼,你會下地獄的…”

  看著巨大蛤蟆饞液橫飛的咀嚼著自己慘叫的同伴,殘存的黑幫分子們發出更加高亢的嚎叫、咒罵聲。

  而他們表現出的極端負面情緒,丁點不剩的被張黎生所吞噬,令他血肉中的巫力以一種可以清晰察覺的速度提升著。

  咒罵一會,躺在骯臟的地面上,模模糊糊仰望著坐在怪物頭頂的張黎生,拉比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根本不可能對脫離險境有任何幫助,只會觸怒那個魔鬼一樣的敵人,讓自己死的更慘。

  “好吧先生,好吧先生,我承認是我有錯在先。

  你看,就算你的寵物把我們全吃了,也不過能填飽一頓肚子。

  留我一命,我保證會給它終生提供肉食。

  像您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會怕我報復不是嗎,當然我也不敢報復撒旦的使徒,留我一命對您的益處更大。”

  張黎生沒有理會拉比的告饒,不過情況也沒有繼續惡化下去。

  這讓拉比心中的僥幸更大了一些,“我向您道歉,真摯的道歉,先生。

  您想要什么,錢、毒品、女人,或者,或者您,您有很多各種各樣的‘寵物’需要,需要海量的肉食,總之什么我都可以賠償給您,什么都可以…”

  一認為還有生還的希望,拉比身上散發出的極端負面情緒便自然減弱不少,感受到了這種減弱,張黎生驅使山蟾低下腦袋,自己輕盈的跳下,說道:“你已經在賠償我了,拉比先生。”

  “賠,賠償給您了?”

  “是的,”張黎生走到拉比面前,俯視著這個不久前還神氣活現的高胖黑人,猛然用力踩在他斷臂的傷口上,低聲說道:“我現在只想從你身上得到三樣東西,痛苦、恐懼和…絕望!”

  “啊…
giwawa20629 發表於 2013-6-10 11:17
四十六章 “變態”的青蛙殺手

  一番令人發指的折磨過后,張黎生得到了他最想要的東西,而拉比等人的新鮮血肉,也讓山蟾的精氣回復到了頂點。

  “看來新鮮人類對巫蟲精氣的滋補,要比牲畜肉食大得多。

  不過我要真是個為了修行‘巫’道可以濫殺無辜的殺人狂,也不需要時時補充巫蟲的精氣了。”一切處理爽利后,張黎生驅使著山蟾,用長舌將沉重的倉庫大門拉開,喃喃自語著吃力的將喬治拉出了倉庫。

  喬治鼻青臉腫,身上滿是鞋印,不過好在這些都是皮外傷,在倉庫外被冷風一吹,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后,便在張黎生‘喬治,醒醒喬治…”的呼喚聲中,睜開了眼睛。

  “嘿伙計,我們又見面了,我就知道你這種人也到不了天堂…”

  “我們沒死。”

  “你說什么,我們沒死,這怎么可能,嗷,嗷…”清醒過來后,全身漸漸泛起的疼痛讓喬治意識到自己真的沒死,“見鬼,我感覺自己簡直像是被人拆碎了一樣。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拉比和他的手下呢,他們在哪,怎么會放過我們?”

  “我不知道,我在倉庫里面躲了一會,看到門口突然有亮光出現。

  走近一看,就只有你躺在地上,其他人都不見了。”

  喬治一愣,臉色陰晴不定的沉默一會,深深看了張黎生一眼,點點頭說:“那可真是上帝保佑。

  既然這樣我們把這個大鐵門關上之后,最好馬上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來伙計,幫把手。”

  他說著從地上掙扎著忍痛站了起來,呲牙裂嘴的用盡全力拉動那扇沉重的鐵門。

  張黎生急忙一起幫忙,兩人一點一點挪動著腳步,終于關上了鐵門。

  “嘿,伙計,你的人情我算還完了吧。”關緊鐵門后,喬治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半真半假的說道。

  張黎生這時已經在為自己的冒險后怕,剛才倉庫中拉比用短槍射擊山蟾,其實給巫蟲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如果當時他的幾名手下齊心合力一起用長短槍進行攻擊,很可能最后的結局會截然不同。

  “你完成自己的承諾了,喬治,看來是我把這一切看的太簡單了。”

  “幸好你明白的還不太遲,走吧,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里,拉比的哥哥可更不好惹。”

  聽到這話,張黎生心中一驚,匆匆忙忙和喬治一起在空蕩無人的破落街道上狂奔起來。

  一直接連跑過了兩個街區,看到行人漸多,兩人才喘著粗氣將奔跑改為快走。

  就這樣一刻都不停歇的走到了來時的地鐵站,她們和無數興高采烈的游人一起,坐上了地鐵。

  安全后,張黎生站在地鐵車廂,拉著扶手,望著窗外的涂鴉,聽著地鐵行駛的聲音,無語的駛過兩個站口后,突然低聲問道:“喬治,你知道那個那個倉庫是做什么用的么?”

  “那種地方一看就知道是個‘旅館’,就是蛇頭給偷渡客暫時容身的地方。

  交齊偷渡剩余費用的偷渡客,很快就能離開‘旅館’去打黑工,交不齊的就永遠呆在那里了。”喬治平淡的回答說,之后他猶豫了一下,補充道:“所有那種地方就算經常使用,也絕不會有人去刻意清理,里面添上幾具尸體,沒人會去在意。”

  喬治的回答讓張黎生一愣,想想倉庫里惡劣的環境,把人關進去后會產生多么恐懼、絕望的情緒,他脫口而出道:“這樣的‘旅館’倒是正合我使用。

  不過那里真的是紐約嗎,那個被譽為全世界最繁華、文明、開放的大都會,紐約?”

  喬治笑著說:“伙計,沒人會強迫你去那么危險的地方,呆在布魯克林的好社區,就算經歷世界大戰,你也不會像剛才那么危險。

  不過呢,你今天經歷的一切也的確是紐約的一部分,歡迎認識真正的紐約,年輕的‘紐約客’。”

  交談中,地鐵又經過幾站,停在了布魯克林區洛比奇站口,周六,站臺上大多是穿著輕松休閑的候車者,他們神情舉止十分愜意,顯然很享受自己的周末假期。

  地鐵站外,藍天白云,空氣清爽,目光中的摩天大樓雖然稱不上接踵而至,但也不在少數。

  街上的行人一半都牽著寵物,和家人同游,其樂融融,一切文明而美好。

  “生活在這里才叫生活。

  現在是下午二點半,時間還早,你有什么打算,我的朋友?”出了地鐵站,喬治深呼吸了一口,說道。

  “送你去骨科醫院看看醫生,但愿他們能刷華國農行的‘金麥卡’。”

  “不必了,這點小傷不算什么,我家里可有你們華國秘制的跌打藥膏。”

  聽喬治這么說,張黎生沒有繼續客套,“那樣的話,我就在附近的涉外商店看看能不能使用‘金麥卡’買點有用的東西,然后回家。”

  “好的,我估計也是這樣,那周一見了,伙計。”喬治愣了一下,笑著轉身揮揮手說。

  “再見,喬治。”

  聽到張黎生的告別,已經走了幾步的喬治實在忍不住,猛的轉身,盯著張黎生問道:“黎生,你難道一點休閑生活都沒有嗎?

  就算是我那整天神經兮兮,像是科學怪人一樣的哥哥,都會每周定期去脫衣舞秀場輕松一把,你一點都不希望放松一下嗎?

  尤其是在,是在剛剛經歷了,經歷了…

  算了,當我什么都沒說,再見朋友。”說著他朝張黎生揮動手臂,漸行漸遠。

  以后的日子,張黎生過的相當安分,除了在學校上課,便是在杜澤肉食店打工,回家就是悄悄以秘法修行巫道,再也沒有妄談冒險。

  轉眼間秋去冬來,紐約飄下了第一場鵝毛大雪,雪后的城市銀裝素裹,打雪仗成了都市少年們最古老也最時尚的休閑。

  十二月的一天下午,在洛比奇中學教學樓三層的生物實驗室,張黎生將一只青蛙和一只小白鼠用鋼針在木板上釘住四肢,小心的解剖著臟器。

  站在他旁邊的是學校里以古板、嚴肅著稱的史提芬博士,據說如果不是一場可怕的‘實驗災難’,這位杰出的生物學家本應該在全球最頂尖的生物實驗室工作,但現在卻只能窩在高中,教一些毛躁小子,怎么切掉青蛙的大腿。

  “黎生,你發現了些什么?”

  “青蛙胃里的內容物相當豐富,我看到有蚊蟲的翅膀,和一些,一些肉泥,從消化進度看,我覺得這只青蛙被解剖前麻醉藥沒有及時生效…”張黎生滔滔不絕的說道。

  他的話比初到米國時看起來多了很多,性格也多少開朗了些。

  “能不用顯微鏡就觀察到這些,看來你的實驗操作水平進展很快,繼續用心孩子,”史提芬博士嚴肅的臉上露出罕見的笑容,“保持這樣的學習進度,當你畢業時,我絕不會吝嗇給那些在著名大學執教的前同事寫一封推薦信。

  雖然他們在生物學研究方面水平拙劣,不過為你打好基礎,還是完全能做到的。”

  “謝謝,博士。”張黎生愣了一下,道謝說。

  這時鈴聲響起,已經到了午餐時間。

  史提芬博士走上講臺宣布下課,趁著這個時機,和張黎生一起選修了生物課的喬治在他背后低聲說道:“嘿伙計,史提芬博士可真是很欣賞你。

  不枉費你殺死了那么多只青蛙,讓那只時刻跟在你身邊的‘蛤蟆寶貝’哭啼。”

  “喬治,嘲笑朋友是不會讓你在課業得到A的,甚至B或C都不可能,”張黎生頭也不抬的繼續解剖著兩只小動物,“等我一下,我把這兩種試驗動物的臟器分離完畢,我們就可以去吃午餐了。”

  他的話看似平淡,卻令從身邊走過的每一個高中生都露出‘嘔吐’的表情。

  看到這一幕,喬治嘆了口氣,把自己的實驗作業收好,來到張黎生身邊,用絕望的語氣說道:“伙計,你不用這么講話,學校里也有很多人知道,麗莉女士有一個從華國轉學來的‘變態’孩子了。

  更可悲的是,他們也都知道我是這個變態孩子唯一的朋友。”

  張黎生小心的將分離出來的青蛙臟器,捏到透明的酒精小瓶里浸泡起來,松了口氣說:“喬治,為使自己感官興奮解剖動物是變態。

  為科學研究這么做卻是‘專業素質’和‘科學精神’,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張黎生正說著,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陣‘哇歐…”和‘噓…聲’摻雜的呼喊。

  喬治幾步跑到窗邊向外望去,就看到遠處幾輛黑色加長禮賓車停在街邊,一群穿著筆挺西裝的黑衣人,簇擁著幾名在冰天雪地中穿的花枝招展的美麗少女,在洛比奇校園緩步前行。

  “喬治,選舉‘紐約少女’的拉票隊伍來我們學校了,”喬治興奮的跑回張黎生身邊說道:“這時候敢來洛比奇,煞我們學校那些只想認識帥哥、運動高手的輕浮女生威風的,一定是孚坦利高中的漂亮姑娘們。

  我們偷偷出去為孚坦利的美人加油,讓學校里那些膚淺的女生知道,我們這些矮個子,也不是好惹的。
giwawa20629 發表於 2013-6-10 11:17
四十七章 突然出現的麻煩

  “紐約少女”的評選歷史可以追述到上世紀三十年代,據說最初是為了在經濟危機中,振奮年輕人萎靡、絕望情緒的一個小小伎倆。

  但現在卻已經演變成了紐約這個國際大都會,名校高中少女們一年一度的‘合法械斗’。

  尤其對于相互對視幾十年的,布魯克林區中學名校洛比奇和堪稱紐約中心區的曼哈頓最好的私立高中孚坦利女生們的榮譽來說,這更是一場慘烈的‘戰爭’。

  不過這樣的‘戰爭’對于張黎生來說,卻毫無意義,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喬治說:“喬治,你的人生可以更有意義的。”

  “這么嚴肅的問題,我們可以以后再討論。”喬治卻將實驗臺下的背包一把拽起,掛在張黎生的脖子上,拉起他飛快的向樓下跑去。

  洛比奇中學開放式的校園里熙熙攘攘,似乎學校里的所有人都涌了出來。

  人群中的焦點是六位穿著精致低胸小禮服的美貌佳人。

  她們中的三個神采奕奕的微笑著和圍觀的少年揮手致意,剩下三個年級稍長的則一副冰雪美人的摸樣,對一切都冷眼旁觀。

  “嗨,費麗雅你是最美麗的少女,我愛你。”

  “那是‘孚坦利三姐妹’,我在雜志上看過,不過還是真人更迷人。”

  “的確是她們,今年算起來應該是三姐妹最后一次為孚坦利的學妹競選‘紐約少女’助陣了,看來我們學校的八婆們,明年就能松口氣了。”

  “你瘋了,這些話要是讓我們學校的女生聽到,你在洛比奇就永遠都找不到女朋友了。”…

  被喬治硬拽到人群中,各種議論聲紛雜入耳,張黎生看著周圍明顯雄性費洛蒙分泌過剩,不停大喊大叫的少男們,覺得和他們混在一起純粹是在浪費時間,竟然低聲“嘶嘶窸窸嘶嘶窣窣…”念動巫咒,修行起來。

  嘈雜的環境中,就連近在咫尺的喬治都沒有發現他不斷張合的嘴巴,是在發出毫無意義的詭異音節。

  不過巧合之下,最終還是有人注意到了張黎生與眾不同的舉動。

  “上帝啊,仙蒂,你猜我看到誰了?”被萬人矚目的孚坦利三個冰雪美人中發色金黃,五官最為立體精致的那個,無意中掃視到了張黎生后,仔細打量了幾眼,突然低聲驚呼著向身邊的兩位密友說道。

  “難道是蜜雪兒那個假惺惺的小妞躲在人群中偷窺我們,難怪她沒來捍衛洛比奇中學女生的可笑榮譽…”

  “不,不是蜜雪兒,謝莉婭,是‘深山毒蟲’,還記得我曾經和你們說過,我在華國川西密林中差點被哈瑞克這個白癡害死,幸好有個少年獵人救了我…”

  “而且那個少年獵人還有一條一百公分長,鉑金包帶那么粗的蜈蚣做獵犬,在原始森林中行走如飛,口中念動神秘咒語,讓猛獸和毒蟲不敢接近。

  哈嘍姐妹,我和謝莉婭早就說過了,那只是你的幻覺,你當時太緊張,而且哈瑞克也說…”

  “翠茜,我也說過,哈瑞克這個膽小鬼之所以裝作記憶模糊,只不過是為了他那‘野外生存專家’的名聲著想,他就是個夸夸其談的惹禍精。

  說到這里,我要提醒你一下,最好少讓他接近你弟弟亨瑞,否則總有一天,你們一家都會后悔。

  我當時和現在理智都很清醒,那個名叫‘深山毒蟲’的少年獵人確實存在,他現在就在人群中,而且不知道為什么,他好像還在念著咒語。

  “蒂娜,這里是米國紐約,我們在洛比奇中學的校園里。

  你的少年獵人就算存在,也應該在我們腳下星球的另一面…”

  “先別忙著否定蒂娜,親愛的翠茜,你難道不覺得這件事情仔細想想很有趣嗎。

  好了蒂娜甜心,告訴我們你的小獵人在哪?”

  “就在那,那個黃皮膚的男孩。”蒂娜抬起手臂,指向張黎生。

  看到她的動作,瞬息之間人群中她手指方向的男生,都發出一陣毫無意義的歡呼聲。

  “黎生,黎生你看,那個美女指向我們了,她好像是很有名氣的富家女…”

  “喬治,松開我的胳膊,我真得餓了,”發現在這種嘈雜的環境實在無法修行,張黎生停住吟誦巫咒,說道:“現在要去吃個漢堡,然后到下午上課的教室趴著休息一會。

  你在這里繼續為‘紐約少女’們歡呼吧,看能不能因此找到一個少女,成為你的女友。”

  “哦,黎生,你現在怎么學的這么尖酸刻薄,還有‘紐約少女’是通過選美產生的,每年只有一個。

  去吃你的漢堡吧,孤獨的男人,我們放學后見。”喬治說著松開了張黎生的胳膊,大力的鼓掌歡呼起來。

  張黎生則獨自一人艱難的鉆出人群,走向學校餐廳,全然沒有注意自己的身影一直落在校園中最耀眼的三個女孩眼中。

  吃完漢堡,下午上了一節數學和文學課,張黎生和喬治聚在一起,騎著腳踏車向杜澤肉食店肉店駛去。

  路上穿的像是北極熊一樣厚實的喬治,艱難的踩著車登,嬉笑著說:“黎生小伙子,我真是很難想象麗莉女士會在這么冷的天氣里,允許你這個‘小寶貝’打工到晚上。”

  “那是因為拉文叔叔的勸說,最后老媽終于也認為男孩子的確需要一點磨練。”

  “冷酷的繼父,哈!”

  “無論在法律還是現實來說,拉文都只是我老媽的伴侶,而不是我的繼父。”

  喬治梗了一下,嘆了口氣,自問自答的說:“朋友,你知道自己最缺少什么嗎?

  情緒,你講話應該多帶點情緒,不要永遠一張撲克臉,讓我感覺是在和機器人…”

  “shutup(閉嘴)。”張黎生皺起眉頭大聲說道。

  “就是這樣講話,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平常二十分鐘的路程,這次足足騎了半個小時,兩人來到杜澤肉食店后發現客人異常稀少,顯然主婦們在大雪初停的天氣里也不太愿意出門。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散碎做著生意,熬到晚上七點,張黎生和從不打探朋友隱私的喬治告別,喂過山蟾的肚子后,騎上腳踏車獨自一人回家。

  紐約冬季晚間的氣溫極為寒冷,街市上的行人哈出的氣息剛剛出口,便凝聚成了一團團白霧,舊的剛散新的又出。

  張黎生騎著腳踏車一直運動,倒沒有太冷的感覺,可是在一個路口,他屁股坐在車鞍上,一腳著地,等紅燈時,突然一陣夾雜著細如毛絨飛雪的徹骨寒風吹過,讓他身上的余熱一下便全部耗盡。

  陰冷的汗水更是讓張黎生像墜進了冰窟窿一樣,一連‘阿嚏、阿嚏…”的打了六七個噴嚏。

  他縮了縮身體,抽抽鼻子,顫抖著自言自語的說道:“見鬼,什么時候我能突破到陸巫,一定最先‘化生’一只強壯的巫蟲,讓身體不再這么單薄…”

  張黎生說話時,突然一輛凱迪拉克加長休旅車,停到了他的身邊。

  車窗打開,一個金發素顏少女在駕駛座笑著揮揮手,大聲說道:“嗨,深山毒蟲先生,需要幫忙嗎,要不要上車上來暖和一下。”

  少女開著大型豪華休旅車顯得有些突兀,而且還冒然招呼自己,這讓張黎生錯愕的一愣。

  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了‘深山毒蟲’這個名字的出處,心中暗叫一聲糟糕,裝模作樣的茫然說道:“呵?”

  役使毒蟲總是一件非常引人注目而且很不正常的事情,在外國路人甲乙丙丁面前表現一下自然沒什么問題,可如果這甲乙丙丁變成熟人,甚至朋友,未免非常不妙。

  “深山毒蟲先生,現在你裝模作樣的樣子和我們當初在華國見面時,你偽裝自己年紀很大一樣拙劣。

  紅燈快過了,你寒顫打的厲害,下個街區,上車來暖和一下吧。”

  “不必了,謝謝。”看到綠燈亮起,眼見根本瞞不住這個敏感少女的張黎生騎上腳踏車,加速向前駛去。

  可惜人力驅動的速度永遠不能和大功率發動機相提并論,很快他便被蒂娜追上。

  放緩車速,蒂娜和張黎生并行著說道:“上車吧,深山毒蟲先生,我已經知道你是洛比奇中學的學生,在杜澤肉食店打工…”

  張黎生心里一驚,停住腳踏車,背著手摸著背后的背包,透過車窗冷冷的看著蒂娜問道:“你怎么知道這么多關于我的事?”

  “我今天在洛比奇中學,無意中看到了你,當時不方便和你打招呼,所有特意安排人在放學后,看你去了什么地方。

  其實我早就想回華國親口對你正式道謝,可是因為那個卑鄙的,想要推脫責任的哈瑞克的關系,我的家人都不相信我在川西密林中的遭遇。爸爸又沒收了我的護照…”

  聽到蒂娜剛剛的解釋,張黎生態度緩和了下來,但他仍不滿的說道:“等一下,你找人跟蹤我?”

  “上車吧,上車暖和過來再說好嗎。”

  張黎生‘阿嚏’一聲又打了個噴嚏,繃著臉說:“小姐,我本來應該找警察逮捕你。

  不過看在你是真心想要感謝我的份上,我就原諒你的跟蹤,但記住,沒有下次。”用力蹬起腳踏車,拐進一條岔道的巷弄,很快便走遠了。

  飄揚的細雪中,凱迪拉克休旅車這次沒有追趕上去。
giwawa20629 發表於 2013-6-10 11:22
四十八章 暗巷謀殺

  車后座,一頭酒紅色短發,面龐充滿英氣勃勃另類嬌媚的翠茜說道:“怎么不追上去了,蒂娜,那條巷弄看起來不窄,足夠我們這輛車通行。

  你花了幾個小時等待,不就是為了向我們證明,你的華國獵人真的存在嗎,怎么事到臨頭卻放棄了,這可不是你的性格。”

  “翠茜,不要耍賴,剛才深山毒蟲先生雖然沒有直接承認,但他的話本身就證明了他就是那位在密林中救下我的華國獵人,而且他還不因此居功,真是一名真正的紳士。”

  “啊哈,一名身高一百六十公分,體制一百一十磅的紳士。”坐在后排另一個座位上的謝莉婭,笑著說道。

  “謝莉婭,紳士只關乎品行,和身高、體重無關。”蒂娜本著臉說。

  “OK蒂娜,我為嘲笑了你的‘深山毒蟲’先生,向你道歉。

  不過每次念到這個名字,我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實在不像是一個好人…”謝莉婭嬉笑著說,不過看到蒂娜的臉色像是真要生氣,她馬上改口道:“OK,好的我明白,一個人是不是好人,也和他的名字無關,何況這個名字聽上去就知道是個綽號。

  你知道嗎,你現在的神情簡直就像圣潔小天使翠茜的翻版,你不會是愛上這位恩人了吧?”

  “見鬼,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報答他的救命之恩,還有,你不覺得他很神秘嗎?

  其實我從華國回來后,一直注意在網上搜集川西省的資料,卻從來沒有見到過有少數民族獵人用蜈蚣當獵犬,狩獵的記錄。

  還有他念的咒語,當時真的能驅散山中的毒蛇,蜥蜴,這是我親眼所見,這一切應該都是超自然的力量。

  想想看吧,和一個擁有超自然力量的男人成為密友,那是一件,那是一件多么,多么酷的事情,而且這個男人還有著紳士的品格,面冷心熱,喜歡幫助別人…”

  “等等蒂娜,你剛才說的是,是超自然的力量對嗎?”

  “是的,謝莉婭。”

  “我怎么早沒有想到這一點,他成為你的朋友,自然而然也就成了我的朋友。

  一個擁有超自然力量的密友,就像是舊俄女大公凱瑟琳沃琳娜身邊有占星家珀德羅,葡國女王米娜琳一世身邊有煉金師道南克爾一樣,這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聽到謝莉婭的話,翠茜在飽滿的胸前劃著‘十字’說道:“哦,至高無上的主啊,請您原諒我朋友的癡心妄想。

  她沒有冒犯你是唯一真神的意思,只是總幻想自己是紐約女王,變得有些神經質了。”

  “順便你怎么嘲笑我翠茜,我人生的目標,永遠都是成為紐約上流社會社交圈中,真正的女王,為此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嘗試。”

  三個紐約富家女密友呆在溫暖、舒適的豪華休旅車車廂里爭論的時候,全身都要被凍僵的張黎生正騎著腳踏車,在刮著穿堂風的巷弄里艱難前行。

  昏暗的巷弄中空無一人,就連平常在這里游蕩的流浪漢都嫌風大,暫時去別的街區垃圾箱借宿。

  城市的霓虹燈從巷口那看似不遠,實際卻總也走不到頭的兩端透進巷弄,影影綽綽讓張黎生能看到左右斑駁、骯臟的墻面。

  紐約城的街道是方方正正的棋盤式設計,只要有方向感便不易迷路,自認為擺脫了蒂娜的糾纏后,張黎生照準一個方向前進,只想盡快走出巷弄,回到大路,盡快回家。

  沒想到他正全神貫注的騎車時,突然聽到從一個漆黑岔道中,隱約傳出一陣‘救命,救命…”的輕微呼喊。

  如果是平常的高中生,就算是膽上生毛或很有公德心,在這樣的環境下遇到呼救,第一反應也一定是心驚膽戰,用力蹬車飛馳而去,但張黎生心里一驚之后,卻另有一番計較。

  他停住腳踏車,低聲念動巫咒,驅使山蟾從背后的背包里御風一般輕盈跳出,帶著巫蟲,小心的慢慢走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寂靜的夜里,張黎生腳步聲雖然不響,但在一陣陣呼嘯的風聲間隔時,還是清晰可見。

  “有人來了嗎,上帝啊,是有人,有人來了嗎,請你出聲,求求你…”呼救的人似乎聽到了張黎生的腳步,聲音突然高亢了許多。

  那聲音提高后,張黎生竟然發覺有些熟悉.

  但還不等他仔細分辨,突然黑暗中響起另一個悠然的聲音:“年輕的巫醫,這里已經是我的獵場,請您遵守‘密約’,帶著您的‘娃娃’退開。”

  那聲音響起時.巧好巷弄中再次刮起呼嘯的狂風,可是張黎生卻只聞風聲,絲毫沒有感到冷意襲來.

  甚至他覺得空氣突然變得溫暖、濕潤起來,讓人在冰冷的冬夜,心中萌發出一種怪誕的春意盎然的感覺。

  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怪誕便意味著危險,張黎生馬上停住腳步,小心翼翼的說道:“密約?抱歉,我剛來米國還不到半年,不懂什么是密約。”

  “原來是一位異國的‘黑暗行者’,那我就給您解釋一下…”

  “張黎生,我聽出你的口音是張黎生,媽的,你還在聊天。

  他是個瘋子,是變態,快,快去報警,這里有殺人犯…”呼救者這時突然認出了張黎生的聲音,竭力嘶吼道。

  他這一吼叫也讓張黎生聽出呼救者竟是雪米的男友夏立科,一個喜歡夸夸其談的滑板高手,在麗莉和拉文面前顯得開朗而有教養,私下卻對張黎生這個亞裔少年毫不友好。

  這種人如果隨手可以救下,張黎生也許會出手幫忙,但如果為他和一位神秘莫測的對手戰斗,未免就有些得不償失了,“看來你的獵物是我認識的人,幸運的是,在今夜之前他并不喜歡我,而我也一直也不喜歡他。

  算了,別管什么‘密約’了,我想無非就是相互不要多管閑事之類的東西,祝你狩獵愉快,神秘的先生。”

  “這是個明智的選擇,年輕的黑暗行者,狩獵是決不允許被打斷的。”神秘的聲音楞了一下,笑著說。

  “不,不,媽的,米雪也在這里,只是昏迷了,她也在這里,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姐,姐姐死到一個變,變態…”黑暗中的夏立科,鼓起最后的力氣斷斷續續的嘶叫道。

  對于夏立科的話,張黎生沒有任何回應,而是突然矮下身子,一邊在巷弄骯臟的地面打滾,一邊直接念動巫咒。

  他身旁的山蟾受到巫咒催化,裂開大嘴,呼嘯著吸納空氣,身體急速脹大,不一會體積便變成了大型休旅車大小。

  之后山蟾用肥大的后腿支起身體,張黎生機敏的鉆到了巫蟲的肚皮下面。

  可是預想中的襲擊沒有到來,一切似乎都是張黎生在演一場獨角戲。

  “你太緊張了年輕人,太緊張了。”暗處那悠揚的聲音‘咯咯’笑著說。

  張黎生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一樣,小心的匍匐在濕滑、冰冷的地面上,在山蟾的掩護下,慢慢爬行。

  又是一個拐角,里面卻不是另一條巷弄,而是一個凹進去封死的墻壁,墻壁上掛著一盞光線黯淡的燈泡。

  借著它微弱的亮光,可以看到墻壁上有一行顯眼的斑駁紅字‘Foldingthedoctor’(折骨醫生)。

  紅字下一個鼠輩橫行的垃圾箱旁,靠著兩個四肢以詭異角度彎折的青年男女,正是夏立科和米雪。

  此時夏立科口中正不斷細微的發出‘咳咳…”聲,順著嘴角流下點點血沫,匯聚在胸口,已將黑色夾克染成污紅色。

  看到山蟾后,他驚恐的張大了眼睛,本來就即將崩潰的精神終于完全錯亂,‘啊,啊…”了兩句之后,露出了呆傻木然的表情。

  米雪只是手腳曲折的昏死了過去,似乎沒有受到致命傷害。

  張黎生躲在山蟾身下,抬頭看到這一幕,冷冷說道:“先生,恐怕你兩個獵物中的一個,我要帶走了。”

  “哦年輕…”那悠揚聲音笑著開口,剎那間,山蟾碩大的腦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動著,裂開腥臭的大嘴,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猛然吐出了巨舌。

  一黏之下一無所獲,巫蟲的巨舌像鞭子一樣在黑暗中來回擺動、抽打,突然暗處便有紅色的火光亮起,不過并不持久,像流星一樣一閃而逝。

  之后山蟾縮回了舌頭,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像是撒氣的玩偶一樣,縮小了一圈。

  交鋒過后,黑暗中的聲音再次響起時便不再顯得那么悠揚、自得,而是多了一份謹慎,‘你是向我扔出了‘白手套’嗎,遠道而來的‘黑暗行者’?
giwawa20629 發表於 2013-6-10 11:23
四十九章 黑暗中的妥協

  張黎生剛從最近上的文學課上知道,在西方文化中,朝對方丟出手套,便是要求決斗的意思,他低聲說道:“如果你死了,那剛才就是一場決斗,

  現在你沒死,那剛才我對你的進攻就是表示,我必須救回你狩獵的這個女孩,為此不惜一戰,而且我有和你一戰的實力,不是嗎?”

  “你的力量不強,但潛力無限,而且你似乎已經學會了怎樣最大限度的發揮自己的力量,我不想因為一點小事,樹下你這樣的敵人。

  但,狩獵不容打斷。

  這樣吧,那個男人已經被自己的肋骨刺穿了肝肺,正在慢慢死亡,等他死了,狩獵便算完成,我就離開,讓你帶走那個女孩。

  你應該看得出,女孩只是肢體被折斷,就算等上幾小時也沒有生命危險…”

  “但時間太長沒有及時治療的話,她卻可能變的殘疾。”張黎生趴在地上面無表情的說道。

  “哦,的確如此,不過這已經是我的底限了,世事有時總難兩全,這是個僵局…”黑暗中的聲音,低沉的回答道。

  在他說話的同時,山蟾猛然再次長大大嘴,吐出了巨舌,只是這次不是攻擊那位黑暗中的折骨醫生,而是把奄奄一息的夏立科,吞進了嘴巴。

  “我幫你完成了狩獵,僵局打破了。”張黎生聲音冰冷的說道。

  “哦,哦,這真是一份出人意料的急智,我竟忘記了您也是‘黑暗行者’中的一員,而且顯然你同我一樣心狠手辣,”黑暗中折骨醫生的聲音飄渺遠去。

  在張黎生已經聽不到的遠方,它‘咯咯…”怪笑著繼續說道:“只是我年輕的朋友,你顯然還不明白,多余的感情對一名黑暗行者來說是多大的負擔。

  而被一個被你主動攻擊過的紐約最可怕的連環殺手得知真實身份,對你來說又意味著什么…”

  折骨醫生走遠后,張黎生沒有冒然從巫蟲的身下爬出來,而是動作吃力的拿出手機,撥通了蘇洛的電話。

  “嘿,黎生,你在回家的路上了嗎…”

  “拉文叔叔,我和,和米雪在一起,她受了重傷,就在離杜澤肉食店不遠的一個小巷里,我,我不知道具體地點,但會一直開著手機。

  快來,米雪需要急救快來…”

  “冷靜,冷靜孩子,我馬上救護車和警察很快就到,不要緊張,保持信號暢通。”手機另一端只是停頓了一兩秒鐘,馬上傳來蘇洛沉穩的聲音。

  作為一名紐約警局重案組警官,在家人遭遇噩耗,狀況不明的情況下,他表現出了精良的職業素質。

  布魯克林區警力充沛,而且越是治安良好的社區,越多警車巡邏,一兩分鐘后,張黎生便清晰的聽到了高亢的警笛音傳來。

  他這才從山蟾的身下小心的爬了出來,念動巫咒,讓巫蟲吐出身體里的氣息,縮小后,跳進了背后的背包里。

  剛剛做完這些,張黎生就聽到電話里傳來蘇洛冷靜的聲音,“黎生,你怎么樣了?”

  “我聽到警笛的聲音了,警察應該離我們…”

  正說著,一陣急剎車后,匆忙的腳步聲傳來,之后幾道刺眼的手電光照到張黎生的臉上。

  “不許動,我們是紐約警察…”

  “我是報警人,是我和拉文警官通的電話,快,快救救米雪…”

  “放下槍,他應該就是拉文警官說的那個孩子。

  別緊張孩子,你干的很好…

  見鬼,他媽的見鬼,是,是,是‘折骨醫生’的標志,墻上是‘折骨醫生’的標準…”

  ‘Foldingthedoctor’(折骨醫生)這個單詞仿佛有某種魔力一般,令在場的所有警官竟然都一時失神。

  突然有人大吼道:“這,這個孩子在折骨醫生手下逃生了,還可能救下了他的姐姐,也許,也許他,他看過那個惡魔的真面目。”

  頓時所有的警察的目光都匯集到了張黎生的臉上,可惜得到的答案只有平靜的一句話,“我只是隱約聽到呼救,跑來了這里,什么都沒看到。”

  老練的警官都露出失望的表情,只有一個看起來年輕稚嫩的警員,激動的大聲說道:“即便是這樣,我們也要給你錄一份詳細的筆錄…”

  “不要急躁新丁,無論我們想做什么,都要在這個孩子去過醫院檢查之后,而且他的父母必須在場,”可惜他的提議很快便被現場警銜最高的警官否決了。

  之后那名頭發花白的老警官,吩咐自己熟識的手下道:“尼克,來看看這個姑娘能不能緊急處理一下,救護車來的太慢了;

  瓦倫,通知總局派出最好的痕跡鑒定專家…”

  很快警戒線被拉了起來,警員們開始有條不紊的工作,而張黎生則身披毛毯,坐在警車里,由一名中年女警陪同著,等待救護車的到來。

  “孩子,喝杯熱咖啡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你安全了…”受過心理疏導訓練的女警面目柔和的不斷細語著,想要幫助眼前這個目擊了可怕罪行的少年舒壓。

  可她得到了回應,只有張黎生平靜的一口一口喝著咖啡,一言不發的緘默。

  過了幾分鐘,救護車終于拉著‘嘀嘟嘀嘟’的長腔來到了巷弄。

  “孩子,救護車來了,它會送你去醫院,在那里你會得到更好的照顧。”女警說著幫張黎生打開了車門。

  “謝謝。”張黎生終于開口說出了兩個字,走出車門。

  就在他邁出警車的一剎那,突然寒冷雪夜的巷弄角落里,‘啪啪…”的亮起了一陣耀眼的閃光。

  發現有記者拍照,犯罪現場的警方指揮官怒吼道:“見鬼,怎么那些記者這么快就來了,還偷偷藏進警戒線里。

  他們這是在干擾執法,上帝啊,我們警局里一定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

  快,快把這些討厭的蒼蠅趕出警戒線,告訴他們我們是在辦案,不是在時代廣場走秀…”

  “是,長官。”得到長官命令的警員們,開始一如往常的將東躲西藏的記者們驅趕到警戒線外。

  剛才苦心等待,終于拍到張黎生走下警車時全身正面特寫的記者被驅離現場后,馬上在第一時間趕稿,將自己的獨家報道發到了‘紐約時事網’上。

  新聞圖片中,張黎生的面部雖然被做了精細的模糊處理,根本無法辨認,不過在高倍鏡頭下,他那干瘦的身體,還是顯得分毫畢現。

  再配上《他是誰!折骨醫生終遇對手,蠶食第二十一人生命時,被冷靜少年破滅“必死”神話》這樣極為吸人眼球的標題。

  雖然實際內容中寫滿了‘據推測’、‘可能’、也許’之類模棱兩可的形容詞,但還是在很短時間內,便被米國各大新聞網站爭相轉載。

  一小時后,在華國川西省一個偏僻縣城靠近汽車站的簡陋旅館的簡陋房間中,一個面色慘白的青年佝僂著身體坐在不甚整潔的床鋪上,突然發出抑制不住的笑聲,“紐約布魯克林區,哈哈哈哈...逮到你了,我逮到你了。

  我就知道你這種人,到了米國也不會安分,等我,你等我小子,這筆賬我很快,很快就會去和你算,你等,等…”

  他神經質的自言自語了一會,情緒激動之下,突然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每咳一聲,那向前凝望的目光中的仇恨就更增加一分。

  那青年正是曾經襲擊不成,反倒差點死在張黎生手中的山貓。

  在他面前,一臺打開的筆記本電腦平放在床鋪上,張黎生那張頭部被模糊處理的圖片,正清晰的占據著電腦的整個屏幕。

  在山貓發誓報復時,毫發無損的張黎生已經被送進了紐約皇后醫院的監護病房里留院觀察,病房中布滿了監視器,還有警察待在門外,二十四小時看守。

  這樣的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進行秘法修行,張黎生只能穿著醫院的白色睡袍,平靜的躺在床上,表面翻動隨身攜帶的課堂筆記,心中想著,今晚遇到的那個始終隱藏在黑暗中的折骨醫生。

  神秘莫測的能力,令人一聽就舉得浮想聯翩的‘密約’,透過折骨醫生的言談舉止,張力隱約感到,自己已經接觸到了另外一個,普通人永遠無法窺探的神秘世界的一角。

  他正冥思苦想時,突然聽到門外傳來兩個熟悉的聲音,“在這里嗎,是在這里嗎…”

  “是的麗莉,醫生說黎生就在這間病房,你看,還有警員守在門口,他很安全,不用緊張。

  你好警員,我是重案組警督蘇洛.D.拉文,也是病房里那個孩子的監護人,這是孩子的母親麗莉,我們希望進去看看孩子。”

  “是長官、麗莉女士,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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