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晁氏水滸 作者: 藏劍翁(已完成)

 
忘情痞子 2013-5-10 00:16: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 219343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1 02:20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三十章 破東平府
               
    卻說當先逃跑的三個指揮使逃回東平府後,便馬上請示程萬里緊閉四門,收攏潰兵,招募丁壯上城守衛,以防梁山兵馬趁機攻打東平府。

    眾人到的東平府城外時,三丈高的城上已是戒備森嚴。

    程萬里沒想到梁山賊人如此厲害,以董平之能都落得兵敗垂成,自從得知消息後,便沒敢下城頭一步,生怕一不小心便讓梁山兵馬劫了城池。

    程萬里正指揮兵馬加強守衛時,只見一隊丟盔棄甲的廂兵又向城中逃來,忙喊道:「又來幾十人,看清楚是不是我們東平府兵馬,再放他們進來。」

    知府就在旁邊,城頭守門的官兵自然不敢疏忽,等城下兵馬來到跟前,仔細看了一陣,才道:「是第二指揮的兵馬,其中大部分我都認識。」

    程萬里聽得守城官兵大多認得,這才在城上探出頭去喊道:「你們為什麼這麼久才回來。」

    當頭的十將喊道:「回知府大人,小的們被梁山賊人打散後,怕梁山兵馬追殺,便繞了個圈子,因此遲了。」

    「這一路回來,可曾發現梁山兵馬。」

    「稟知府,城外五里都沒見梁山兵馬。」

    程萬里親自問了幾句,這才對一旁守門官兵道:「給他們開門吧,逃跑倒是有一套。」

    城門打開,守城的士兵剛要催促潰兵快快進城。

    劉唐已經從人群中衝出來,一刀一個,眨眼間便砍翻五六個。

    城門口倖存的官兵反應過來,已經所剩無幾,看劉唐來的如此猛惡,發聲喊,都向四周逃去。

    「梁山好漢在此,誰敢阻攔?」

    劉唐大喊一聲,砍下一個腦袋,扔到城牆上,便向通往城牆的馬道衝去。

    血淋漓的腦袋正砸著一個官兵,頓時被一腔熱血噴了個通透。那官兵看了眼死不瞑目的同袍首級,頓時嚇得扔了兵器,往城牆遠處跑去。

    城頭程萬里見狀,趕忙喊道:「不要跑,不要跑,給我堵住城門。」

    晁勇見劉唐去的猛,生恐他趕盡殺絕,趕忙喊道:「棄械不殺。」

    初時還有幾十個官兵試圖堵住馬道,防止梁山人馬奪取城頭,被一馬當先的劉唐一氣砍翻四五個之後,便都開始逃走,逃不掉的便扔了兵器互相擠著跪在兩邊,生怕攔住劉唐這赤髮鬼的去路,被這殺神一刀砍做兩段。

    程萬里看情形不妙,轉身剛要逃跑,便被殺上城頭的劉唐盯上。

    「快給我擋住那個殺神,混蛋,別擋著我。」

    程萬里一面喊著,一面推搡著擋住他的官兵。

    無奈此時性命關頭,雖然下面有人喊棄械不殺,但眼看著落到後面的同袍,都被那紅發殺神砍倒在地,誰願意冒著生命危險給知府讓路。慌亂中,也不知誰推了一把,一身官袍的程萬里便被推做滾地葫蘆。

    劉唐一上城牆便已盯上一身緋色官服的程萬里,無奈城頭堵了許多官兵,雖然敢反抗的不多,但總是礙手礙腳,正氣惱的砍翻幾個落在後面逃跑的官兵,突然發現程萬里摔倒在地,頓時大叫道:「好狗官,爺爺為民除害了。」

    程萬里只聽一聲大喝,抬眼一看,一柄朴刀已經當頭劈來。

    看著呼嘯而來的朴刀,刀上已經沾了不知多少人的血跡,刃口都有好幾處翻捲了,沒想到自己堂堂從四品知府就要和那些刺字軍漢死在這樣一柄破刀下,可惜了。

    「叮」

    一聲劇烈的金鐵交鳴聲,把程萬里從惋惜中驚醒,這才想起害怕,趕忙一骨碌爬起來,磕頭如搗蒜的喊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劉唐本想一刀砍下這狗官的腦袋,沒想到晁勇突然從後面追來,手中鐵棒一橫,便硬生生接住劉唐用盡全力的一刀,劇烈的反震幾乎讓劉唐手中朴刀脫手而飛。

    「勇哥兒,你攔住我幹甚,這種狗官,一刀砍下腦袋便是。」

    「好了,先留著他,審問後再砍頭示眾。不要追殺了,先控制城門,接應我山寨兵馬入城。」

    金沙灘一戰,晁勇便知道劉唐是個殺神,雖然不會和李逵一樣濫殺無辜,但刀下也絕不會留情,因此特意追了上來。

    劉唐也曉得輕重,只好悻悻的轉身守在城頭。

    城牆上逃跑的官兵看到劉唐停下腳步,都是趁機奪路而逃,哪有人敢來奪城門和被抓的知府。

    很快,早已潛伏到城外數里的梁山大軍便順利入城,其他城門也隨即被打下。

    城中得到消息的官吏富戶,剛剛收拾好細軟,還未來得及逃跑,便也都被堵在城中。

    晁勇和劉唐押著程萬里跟隨晁蓋直奔府衙,同時讓百姓來擊鼓鳴冤。

    幾個正在府衙當值還沒得到消息的官吏,則被眾人堵個正著,都一起押到大堂來,跪成一排。

    渾身血淋淋的劉唐繞著幾個官吏走了一圈,衣服上滴下的鮮血便在地上畫了個圈。

    「幾顆好首級,不知過了今日,還能有幾顆在脖子上啊,可惜了,可惜了。」

    「好漢饒命。」

    「好漢饒命。」

    幾個官吏看著殺神一般的劉唐,聽到他這般話語,頓時嚇得都軟倒在地上哀求起來。

    「啪」

    晁蓋拍了下驚堂木,道:「安靜,我聽說這程萬里貪贓枉法,草菅人命,你們說說到底有沒。」

    劉唐抬起一個官吏的臉,惡聲道:「你知道嗎?」

    那官吏只覺下巴黏糊糊的難受,看了看劉唐滿手的鮮血,嚇得滿臉慘白,哆嗦著道:「知道,知道,昨日有人告東城的劉員外搶了他女兒,程萬里收了賄賂,便判那人誣告。」

    其他人在劉唐兇狠注視下,也紛紛出言指證程萬里平日罪行。

    一樁樁罪行可謂罄竹難書,直聽得堂上眾人咬牙切齒。

    晁蓋最恨這欺壓百姓的貪官,當即喊道:「不用說了,便是這般狗官攪的天下渾濁,拖出去砍了。」

    劉唐聽得早已怒氣衝天,一腳踹倒程萬里,說道:「你這等狗官,一刀砍死都是便宜你,今天劉唐爺爺活剮了你。」

    說完拽住程萬里髮髻,便往外拖去。

    程萬里被劉唐一腳踹的渾身散了架一般劇痛,但求生的欲望讓他忘了疼痛,雙手死命的摳住地下磚縫,掙紮著,向一旁站著的董平喊道:「賢婿救命,我願把女兒許配給你了,快救我一救。」

    董平看了看不怒自威的晁蓋,剛要說話。

    晁蓋已罵道:「你這等狗官,今天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董平本就是心靈技巧的人,先前已知道晁蓋為人,也沒敢動求情的念頭,只是道:「稟天王,這程萬里罪不容恕,小弟不敢求情。不過我與他女兒情投意合,也不忍見他受罪,請哥哥給他個痛快。」

    晁蓋原本想讓劉唐給程萬里多吃些苦頭,但見剛剛入夥的董平求情,也只好道:「既然董平兄弟說話了,劉唐,你便給他個痛快吧。」

    程萬里聽得董平只是求情讓他少受折磨,哭喊道:「不,我不要死啊。賢婿救命啊,若是今天你看著我死了,婉兒會恨你一輩子的。」

    董平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看了看一臉鐵青的晁蓋,還是沒有再開口。

    劉唐早已不耐,見程萬里如此呱噪,手上略用力便把程萬里拽了出去。不多時,衙門外便傳來一聲慘叫。

    董平心憂佳人,忙道:「晁天王,這邊若沒事的話,我去看看婉兒。」

    晁蓋想了想,道:「且慢,我梁山好漢,替天行道,做事要光明磊落。勇兒,你去查查,董平與那程婉兒可是兩情相悅。若真如你所說了,你再去不遲。」董平聞言,也只好按捺住相思,等著晁勇回來。晁勇出了大堂,去後院找了倆丫鬟一問,果然二人情事已是人盡皆知,而程婉兒最近更是因此禁足,便也返了回來。晁蓋得知董平所言不虛,當下起身告罪道:「董將軍勿怪,不是我晁蓋多疑,只是事關梁山規矩和眾兄弟名聲,不得不如此。」董平趕忙道:「天王嚴重了,此事原本便該如此。」晁勇看董平早已心不在焉,笑道:「董將軍還是快去吧,大夥還等著喝你喜酒呢。」董平被晁勇一說,也是玉面飛紅,說聲告辭便飛也似的去了。

    董平在後宅找到程婉兒,溫言安慰,少不得推脫責任,自己剛剛入夥,做不得主,已經盡力求情,免了其父受苦,哄得程婉兒同他上山。

    城中百姓見梁山百姓入城後,秋毫無犯,反而派兵捉拿那些趁機鬧事的潑皮無賴。也都大著膽子聚到府衙前來,只是還沒有人敢去擊鼓。

    看到平日欺壓百姓的知府在府衙門前當眾砍頭,一個和本城富戶有著血海深仇,平日卻申冤無門的老者這才鼓起勇氣上前擊鼓。

    有了開頭的,很快百姓便也紛紛擊鼓狀告那些魚肉百姓的貪官富戶,一旦查實,劉唐便化身做儈子手,砍頭抄家不在話下。

    東平府靠著運河,在整個大宋也是少有的富庶州府,因此童貫才讓門下來此斂財。城中貪官劣紳家中錢糧也都是堆積如山,除了一部分補償給受害百姓之外,大部分最後自然都落入了梁山手中。

    因為有運河之便,城中錢糧又太多,晁蓋只好連夜從梁山調來水軍運送財物。

    等到第三日,三阮才帶水軍逆流而上來到東平府。次日河上便千帆競發,浩大的船隊順流而下,當晚便到的梁山水泊。

    待船隊走後,晁蓋也率梁山兵馬開始撤離東平府。

    城中百姓聽說梁山兵馬要走,都來夾道歡送。

    晁蓋一行走到城門口時,一個老漢拉著一個年輕後生衝出來,跪下道:「梁山的好漢爺爺,小老兒大仇得報,死而無憾了。只是這天下像我一般無法報仇的人還有很多,老漢舞不動刀槍了,可我這個孫子年輕力壯,小老兒想讓他跟著天王替天行道,為民除害,請晁天王一定要收留。」

    晁蓋跳下馬,扶起老者,笑道:「只要你們願意,梁山都歡迎。老人家,你也隨我們一起走吧,我梁山好漢的家眷也都在山上安頓著。」

    一些熱血青年見梁山兵馬收人,頓時都紛紛跑出來加入隊伍。

    幾十個報了仇,又不願落草的百姓一直把晁蓋一行送出城外數里,才在晁蓋勸說下回城。

    程婉兒在馬車上看著下面百姓對梁山好漢發自內心的感激,想想府衙前百姓對官員的唾罵,不禁有些痴了。(加更一章慶祝A簽,另外大家有推薦票、評價票什麼的都給點啊,拜謝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3-5-11 03:1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1 13:23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三十一章 祝彪逼婚
               
    東平府地勢北高南低,北部多是低山丘陵。

    獨龍山便是其中一座,雖然不是名山,也沒有什麼景色,但在方圓百里卻是很有名。

    只因為山上有座祝家莊,這祝家莊不同尋常的莊戶人家,莊上養了許多莊丁,還請了教頭操練,平日便仗著人多勢眾,橫行鄉里,是方圓百里一霸。

    李家莊和扈家莊便在祝家莊東西兩側,挨著這等強鄰,兩莊平日自然少不得受氣。

    一大早,祝家莊幾十騎便打破清晨的寧靜,向著西邊的扈家莊而來。

    來到莊外也不停馬,直接衝進莊子,莊中本來還有人走動,看到祝彪帶人橫衝直撞,紛紛躲避起來。

    一時間,莊中被攪得雞飛狗跳。

    一丈青扈三娘正在莊中和哥哥飛天虎扈成切磋武藝,聽得莊裡亂作一團,提了日月雙刀便走出院子。

    只見幾十人騎著馬正從莊門口橫衝直撞進來,當頭的一人正是那和自己有婚約的祝彪。

    扈三娘臉上閃過一絲怒意,道:「這祝彪太可惡,哪把我扈家莊放在眼裡。小青,你去牽我馬來,我去挫挫祝彪銳氣。」

    旁邊扈三娘的貼身侍女小青應了一聲,便要去牽馬。

    追出來的扈成趕忙道:「妹妹不可,祝家莊人多勢眾,平日沒事尚要找茬,你若打了祝彪,恐怕祝家莊又要藉機生事。莫要惹事,你看他們不是停下來了麼。」

    祝彪此時也看到扈太公宅前亭亭玉立的三娘,看著體態窈窕,風姿裊娜的三娘,祝彪也是心頭一熱,想到今天的來意,這才放慢馬速。

    扈三娘看一臉跋扈的祝彪走近,轉身便往裡走去。

    「妹妹。」

    扈成叫了聲三娘,見她不理,只好獨自上前迎接祝彪。

    祝彪在馬上看著三娘款款而去,眼睛都有些直了,一直等到三娘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外,還未回神。

    扈成看著愣在馬上的祝彪,忙道:「不知祝三少今日來有何貴幹?」

    「啊?哦,今日來卻是要和扈太公商量下我與三娘的婚期。」

    扈成聞言一愣,忙道:「三少隨我去前廳稍坐,我這就讓人去請我爹。」

    祝彪讓隨行的莊丁都在院外候著,他獨自隨扈成進去。

    倆人坐不多時,鬚髮皆白的扈太公便從後堂轉了出來。

    祝彪起身道:「太公安好。」

    「嗯,祝家哥哥身體可好些了?」

    扈太公驚奇的看了眼祝彪,雖說三莊有攻守盟約,他也算是祝彪長輩,但往日祝彪這廝何曾這般有禮過。

    前些日子,祝虎慘死,祝家莊都只是派了個管家來通知扈家莊追查過往行人,何曾把他們放在眼裡。

    可惜最後忙乎了幾天,也沒查出什麼來,反倒引來官府查問,祝家莊這才不了了之。

    難道是祝虎慘死,讓他有所收斂。若真是這般,祝虎之死,對祝家莊恐怕也是好事了。

    扈家莊與祝家莊挨著,祝家店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扈太公自然也知曉。祝家莊便是靠著那些勾當獲取外財,招攬莊丁,壯大勢力。

    不過扈太公相信夜路走多,總會遇到鬼,因此不願效仿祝家莊的做法,這才讓祝家莊慢慢凌駕到扈家莊頭上。

    對祝虎的死,扈太公一點也不感到意外,江湖中藏龍臥虎,保不準哪天祝家莊都會因為祝家店衰敗。

    祝彪搖頭道:「還是不見好,昨日我請到東平府平安堂王大夫,他診斷了我父親病症,說是只是傷心過度,並沒甚疾病。只是這心病卻須心藥醫,他也無能為力,最好是莊上辦些喜事,沖沖喜,才能讓他老人家好轉。我大哥已經成家,正好我與三娘已有婚約,我這次來,便是和太公商議個日子,看什麼時候讓三娘過門,給我爹沖喜。」

    扈太公皺眉道:「當初不是說好賢侄中了武舉才完婚嗎?」

    祝彪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怒意,當初自己被扈三娘美色所迷,稀里糊塗便答應了這條件,事後才反應過來武舉剛剛結束,下一科武舉卻要等三年,而且要想高中也非易事,自己卻是中了扈三娘緩兵之計。

    祝彪強忍翻臉的衝動,道:「下科武舉要等宣和三年才開,如今我爹病重,卻是拖不得。不如提前完婚,給我爹沖喜。等開武舉時,小婿一定去應試。」

    扈太公為難道:「三娘性子要強,只怕她不肯答應。」

    祝彪見扈太公不識抬舉,便也按捺不住性子,陰聲道:「我也知道三娘性子,只是這事卻是我大哥主意,若是此事不成,恐怕兩莊日後不好相處。」

    扈太公聽得祝彪出言威脅,頓時一愣。

    扈成趕忙道:「三少莫急,容我勸勸三娘,一定盡快給三少答覆。」

    祝彪看著倆人驚慌失措的樣子,也知道三娘應該逃不出他手心了。

    「不是我逼你們,只是我爹纏綿病榻,我們也不能看著他受苦。三天,我只能為你們爭取三天時間。三天過後,如果沒有答覆,只怕我大哥就要生事了。」

    扈成忙道:「一定,一定,三天之內,一定給三少答覆。」

    正說話間,院外又傳來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到得院外才停下來。

    一個祝家莊家丁跑進來,氣喘吁吁的道:「三少,不好了,有大隊梁山兵馬奔著咱們莊子去了。大少爺讓你趕快帶著人回去,同時請扈家莊兵馬援救。」

    祝彪不過是在鄉里橫行,聞言頓時坐不住了,剛才的驕橫也沒了影,慌道:「我先回莊了,還請扈家哥哥趕快帶人援救。」

    扈成聽到梁山兵馬來攻,也是神色大變,三莊近在咫尺,梁山兵馬如何會只打祝家莊,忙道:「三少先行一步,我召集了莊丁便去。」

    「有勞了。」

    祝彪拱手作別,這才匆忙帶著原本來耀武揚威的一眾人往回跑去。

    「咚咚咚」

    扈家莊當中穀場大鼓也響起,莊中壯丁都操了器械,從四周流水一般湧來。

    扈三娘在後院聽到鼓聲,也換上衣甲帶著侍女小青趕了出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扈成看著英姿颯爽的妹妹,眼中儘是無奈,道:「梁山賊人攻打祝家莊,祝家莊向我們求援。」

    「哥哥守莊,我帶三百人去救祝家莊,小青,我們走。」

    扈成見扈三娘風風火火的出屋,忙叫道:「妹妹,且慢。」

    扈三娘卻不停步,只是道:「梁山賊人厲害,剛破了東平府,哥哥守住莊子,以防他們偷襲。」

    侍女小青小跑著追上扈三娘,喘息著道:「小姐,你不是不願嫁給那祝彪嗎,怎麼現在還要去救他?」

    扈三娘咬牙道:「我不是去救他,而是去救祝家莊。三莊有盟約,只要盟約還在,我們就不能背信棄義。」

    扈成看著三娘一陣風似得離去,也知道妹妹是怕他武藝低,出去救人不成,反被梁山捉了,想起自己剛才為了保的扈家莊上下,要勸妹妹嫁給祝彪,更是內疚。

    「讓她去吧,必定先前三莊有盟約,而且唇亡齒寒,我們還沒有坐山觀虎鬥的資格。」

    「那打退梁山,祝彪那廝再來催逼怎麼辦,難道真把妹妹嫁給他?」

    「當年把三娘許給那祝彪,原是指望兩家結為秦晉之好,兩莊能和睦相處。哪想到祝朝奉這廝貪得無厭,竟然要我把扈家莊一半田地作為嫁妝。平日吃些小虧也就算了,這件事情卻是不能答應他。」

    「若是拒絕,恐怕以後祝家莊又要處處欺壓我扈家莊了。」

    扈太公看著軟弱的兒子,不由暗自搖頭。開始發愁他過世後的問題,雖然祝彪那種跋扈性格可能會招惹禍事,但扈成這般軟弱的性格,想要保住基業,恐怕也是萬難。三娘性格倒是強勢些,可惜只是女兒身,終究要出嫁。

    扈太公嘆了口氣,道:「先過了眼前這關再說吧,梁山晁蓋原本便是京東豪傑,手下又有許多如狼似虎的頭領,東平府雙槍將董平有萬夫不當之勇,都成了敗軍之將。三莊雖有地利,恐怕要熬過這一劫,也非易事。」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1 13:28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三十二章 滅祝家莊
               
    梁山人馬從東平府撤軍時,晁勇便請了林沖五百人馬和董平整合的東平府一千人馬直奔祝家莊而來。

    原本還想看能不能用官兵衣甲打祝家莊個措手不及,沒想到離祝家莊還有數里,便聽到祝家莊上鑼鼓齊鳴,顯然已經識破了他們身份。

    「報,西邊有幾十騎向祝家莊而來。」

    北宋少馬,晁蓋等人上山後遣人四處重金買馬,也不過購得幾十匹可以上戰場的。

    晁勇聽到有幾十人騎馬向祝家莊而來,頓時發現問題。

    三莊中能有幾十匹馬的,恐怕只有祝家莊,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何一起去扈家莊,但其中一定有祝家莊重要人物。

    「董大哥,你帶馬軍跟我走,大隊人馬交給林大哥。」

    晁勇當下帶著董平在東平府東征西討好不容易湊的五十馬軍,向著祝家莊飛馳而來。

    祝家莊已是戒備森嚴,欒廷玉在莊牆上見梁山馬軍突然飛馳而來,忙道:「梁山兵馬也來了,快關莊門。」

    祝龍看著另一邊也快要過來的祝彪一行人,道:「我三弟馬上也要過來了,把他們關外面,豈不是羊入虎口。」

    欒廷玉急道:「三少武藝嫻熟,來的梁山賊人也不過幾十馬軍,奈何不了三少。三少正好回頭匯合了扈家莊人馬,與我們裡應外合,打敗梁山賊人。或者三少繞到後門進來便是,萬萬不可讓梁山賊人趁機衝進來。」

    祝龍聽欒廷玉說的有理,這才趕忙令人關門。

    祝彪帶著人眼看便要衝進莊裡,卻沒想到另一邊突然也衝來幾十騎,莊門也瞬間關上,把兩撥人馬都攔在外面。

    牆上祝龍見祝彪過來,忙喊道:「三弟,你去匯合扈家莊人馬或者去後門。」

    祝彪卻沒按照他們的設想走,反而帶著幾十騎跑到莊牆下襬開。

    晁勇見莊門已經關上,祝彪一行人又跑到弓箭手射程內,也只好停下馬來。

    祝彪卻是自恃武藝高強,因此直接奔著前門來了。

    晁勇勒馬打量著祝家莊,這莊子正建在山岡上頭,居高臨下,四周又建了一圈莊牆,都是頑石壘砌的,高一丈左右,易守難攻。牆頭上都站著莊丁,張弓搭箭。

    祝彪打馬上前,道:「爾等劫了東平府,已是犯下滔天大罪,如何敢再來侵犯我祝家莊。」

    晁勇聞言,也知道自家打著東平府官兵旗號,為什麼祝家莊還是如臨大敵了。

    為了安全運走東平府大量錢糧,梁山兵馬在東平府足足守了三天,雖然一直封鎖著城門,但一些地頭蛇自然有通風報信的方法。

    晁勇道:「祝家莊平日作惡多端,欺壓良善,我梁山替天行道,正要為民除害。」

    欒廷玉在莊上聽了,忙喊道:「祝太公日行一善,莊中上下都感恩戴德。恐怕有人搬弄是非,想挑起我們爭鬥,請梁山好漢明鑑。」

    時遷見欒廷玉如此厚顏無恥,忍不住罵道:「放屁,前些日子,我與我家少寨主借宿祝家店,險些被害了性命,還敢說什麼日行一善。」

    「是你們殺害了我二弟?」

    牆上祝龍聞言,頓時反應過來。當初便是祝家店報來,有一個客人騎著一匹神駿黑馬投宿,祝虎這才下山去搶馬,而晁勇現在胯下坐騎正是一匹黑馬。

    晁勇見時遷說漏,便也高聲道:「祝虎死有餘辜,若不是我們技高一籌,恐怕已經遭了毒手。爾等在官道邊開黑店,不知害了多少無辜客商,今日我梁山兵馬,便是要替天行道。」

    殺兄仇人就在眼前,祝彪頓時怒上心頭,拍馬走出弓箭手射程搦戰,道:「狗賊,可敢與我一戰。」

    手足情深,祝龍也怕祝彪有失,當下令人打開莊門,與教師鐵棒欒廷玉帶兵出莊。

    「勇哥兒稍歇,我去會會他。」

    時遷跟隨晁勇上山後,便只是分管些探馬的事情,戰陣上還沒立功,此時旁邊又只有新降的董平,自然生出爭功的念頭。

    晁勇卻是知道水滸中,祝彪曾經射傷李應,時遷又只是擅長飛簷走壁,怕他有失,笑道:「這廝無禮,我親自去教訓他,一旦他們回莊,你便和董將軍帶人隨我一起搶進莊子去。」

    「駕」

    晁勇踢下馬,胯下坐騎便馱著他,風一般捲向祝彪。

    祝彪見晁勇出馬,也不敢在原地等晁勇速度起來,躍馬挺槍來戰。

    兩馬即將撞在一起的時候,祝彪手中鋼槍便如毒蛇一般,暴起發難,一槍刺向晁勇胸膛,眼瞅著便要建功,晁勇還沒來得及躲避,祝彪臉上不由閃過一絲興奮。

    晁蓋一夥人劫了當朝太師生辰綱,若是自己殺了晁蓋兒子,說不定能得個一官半職。

    祝彪的美夢還沒做完,便見晁勇右手猛然舞起手中鐵棒,也不管便要刺中的鐵槍,一棒向他攔腰掃來。

    在祝彪看來,晁勇用的是兩敗俱傷的打法,想逼自己變招去擋他鐵棒,不過祝彪相信自己能先刺死晁勇,自然也不用擔心一個死人會打中自己。

    眼看自己鐵槍離晁勇胸膛不過一寸,祝彪驚駭的發現,晁勇左手暴起突然一把抓住自己槍桿,自己能刺穿鐵甲的一槍便被硬生生阻住,一絲前進不得。

    祝彪剛剛閃過一絲驚駭的念頭,便覺腰部劇痛,晁勇飛一般向一側閃去,不對,自己的坐騎還在向前跑著,只是馬鞍上已經沒有了人。

    祝彪向下看一眼,才發現是自己被掃飛了,身體被一棒打得幾乎對折。

    「嘣」

    被一棒打得變形的祝彪重重的砸在地上,激起一陣塵土。

    祝彪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眼見不活了。

    「三弟。」

    祝龍見祝彪被一棒打得生死不知,慘呼一聲,打馬便向地上祝彪衝去。

    欒廷玉一把沒拉住祝龍,看了看虎視眈眈的晁勇,也不敢單獨上前接應,領全軍向前來搶祝彪。

    晁勇原本還有些怕莊牆上的弓箭手,見祝家莊兵馬湧上前來,頓時大喜,一馬當先,向前衝去。

    董平本就善於衝陣,見狀也怕晁勇一個人有失,忙領著五十馬軍向前衝殺。

    祝龍一馬當先的去搶被打飛的祝彪,晁勇卻是一門心思的要搶莊門,並沒搭理一旁衝過的祝龍,後面衝來的欒廷玉卻是正攔住晁勇去路。

    欒廷玉原本是怕祝龍有失,才領兵來救,沒想到晁勇卻全沒理祝龍,反對著自己衝來,見晁勇當頭一棒砸來,趕忙一橫手中鐵棒,正擋住晁勇鐵棍。

    兩棒相交,一聲巨響,欒廷玉如遭雷擊,雙臂折斷一般劇痛,虎口也被震裂,兩股鮮血在鐵棒上緩緩流淌。

    胯下戰馬也受不住如此巨力,馬蹄一軟,便歪倒在地。

    欒廷玉措不及防,一隻腿被壓在馬下,一時竟動彈不得。

    後面莊丁見晁勇來的如此猛,都往兩邊躲,閃避不及的頓時都做了晁勇棒下亡魂。

    不過幾個呼吸,晁勇便衝進莊去,祝家莊莊丁還未來得及堵門,董平也帶著馬軍衝殺進去。

    「下馬,隨我搶佔上面牆頭。」

    晁勇當下棄了馬,帶人向一旁通往牆頭的甬道衝去。

    「梁山兵馬來了,快走啊。」

    晁勇剛剛衝到甬道邊,便聽見上面有人呼喊,接著所有的莊丁都一窩蜂向兩邊逃了。

    晁勇上的牆頭,往外看去,卻是林沖帶的大隊人馬正急行軍趕來,不過還在一里之外。

    「時遷,你帶人守住門,接應後面大隊人馬進莊。」

    晁勇說完,便跳下牆頭,一棒掃飛莊外想再衝進來的幾個莊丁,手中鐵棒在地上重重一頓,環視一圈,怒道:「誰敢近前?」

    城外莊丁本來還準備衝進莊來,圍殺晁勇一行人,再對抗後面梁山兵馬。現在看到晁勇如此威勢,一個個互相看了眼,都停下腳步。

    祝彪和欒廷玉在晁勇手裡都沒走過一招,他們上去還不是碰著就死,挨著就亡。

    「殺啊」

    正僵持間,後面已經傳來一陣喊殺聲。

    祝家莊莊丁聽到後面梁山大隊人馬殺來,頓時沒了膽氣,都一窩蜂往兩邊逃去。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1 13:35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三十三章 捉扈三娘
               
    欒廷玉與晁勇交手,卻沒想到胯下戰馬如此不堪,受不住力,居然被一棒打倒,他也被壓在馬下。

    剛從馬下掙紮起來,便看到晁勇過來,想起方才晁勇的武勇,忙忍著雙臂劇痛,擺開架勢。

    晁勇卻不是來捉他,抱拳道:「教頭可是鐵棒欒廷玉?」

    欒廷玉見晁勇並不動武,也抱拳還禮道:「正是。」

    「久聞欒教頭大名,晁勇今日多有冒犯,還請教頭勿怪。」

    欒廷玉聽得是晁勇,恍然道:「原來是小霸王晁勇,難怪有如此神力,欒廷玉輸的不冤。」

    晁勇忙道:「教頭只是敗在戰馬上,小弟多曾聽聞欒教頭武藝高強,我梁山替天行道,招賢納士,晁勇鬥膽請欒教頭上山做個頭領。」

    欒廷玉自小習武,本來是準備與師弟病尉遲孫立一起去應武舉,不想家中老父過世,守孝誤了武舉。只好在鄉里等下一科武舉,平日便靠著教人槍棒為生。

    兩個月前祝家莊才把他請到莊上做了教師,平日便教莊上莊丁一些槍棒,只等下科武舉便去應試。

    學成文武藝,賣於帝王家。

    這是欒廷玉的生平夢想,聽到晁勇要請他落草,頓時一愣。

    晁勇見欒廷玉,便遊說道:「如今朝廷不明,奸臣當道,殘害忠良,正是有國難報。蔡京一黨亂臣賊子,搞得天下民不聊生,我梁山好漢替天行道,便是要還百姓一片淨土。教頭一身武藝,何不與我等一同替天行道。林教頭一心報國,做到八十萬禁軍槍棒總教頭,可惜奸臣當道,反被害的險些家破人亡,正是報國無門。欒教頭,何不與我們做番事業。」

    說話間,後面林沖也率領大隊人馬上來,晁勇示意他帶兵進莊。

    欒廷玉看了看帶兵從自己身邊呼嘯而過的林沖,林沖的事情他也是多有聽說,他可以說是被逼上梁山,官場的黑暗可見一般。

    現在自己落入重圍,即便他放了自己,去了官府自己也說不清了,搞不好哪天便被捉去應付差事。

    欒廷玉想了一陣,終究還是覺得應付不過官府,而落草招安卻似乎更容易些,抱拳道:「小霸王盛情相邀,欒廷玉安敢不識抬舉。」

    晁勇喜道:「梁山得欒教頭加入,如虎添翼,先前得罪之處,還望欒教頭海涵。」

    正說話間,一個探馬跑來道:「報,東西兩邊各有數百人馬向祝家莊而來。」

    欒廷玉道:「是扈家莊和李家莊兵馬,祝家莊發現東平府兵馬後,便向兩莊求救了。」

    晁勇來打祝家莊,雖然有報仇的原因,但私心也未必沒有來一睹扈三娘芳容的想法。

    扈三娘是水滸中不多的幾個美女,又有不凡的武藝,可惜後來被腹黑的宋江許給矮腳虎王英。正如潘金蓮嫁給武大郎一般,好一塊羊肉落入狗嘴裡了。

    晁勇以前看水滸時,每每看到宋江把扈三娘許配給王英,便忍不住扼腕嘆息,現在有機會改變,他自然不會讓宋江有機會做出此等人神共憤的事情。

    況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若是扈三娘真的美貌,晁勇也不介意佔為己有。

    「牽我馬來,讓林教頭奪取祝家莊,董將軍率馬軍出莊備戰。」

    不多時,董平便帶馬軍出莊列陣。

    欒廷玉戰馬卻是被晁勇一棍打倒,傷了馬蹄,已經不能再上戰陣,晁勇又讓人給欒廷玉換了一匹馬來。

    兩人剛剛上馬,便見西邊一隊兵馬殺來,前面十餘騎馬軍,當先一個女將。兩道鵝眉宛若春山嫵媚,桃腮嬌暈正是那出水芙蓉。手舞雙刀,一身鎧甲更顯得英姿颯爽。

    晁勇只看了一眼,心底便生出一股強烈的佔有慾。

    欒廷玉介紹道:「她是扈家莊一丈青扈三娘,擅使日月雙刀,又有紅錦套索捉人,十分了得。」

    從扈家莊收到求救,到整兵出發,扈三娘一刻也沒耽誤,原本以為能和祝家莊裡應外合,打的梁山兵馬片甲不留。

    沒想到剛走到半路,便聽到祝家莊裡面殺聲震天。

    看到陣前的欒廷玉,扈三娘恍然大悟,揮手止住自家兵馬,打馬出陣,嬌斥道:「欒廷玉,祝家莊不曾虧待你,如何勾結梁山草寇,害了祝家莊?」

    欒廷玉聞言,不由一陣尷尬,雖然祝家莊是被晁勇一力打下,祝但虎、祝彪都是被晁勇打死,而自己現在卻是投了梁山。

    晁勇看著貌美如花的扈三娘,打馬出來,道:「祝家莊是我打下的,與欒教頭無關。祝家莊開設黑店,謀財害命,我梁山替天行道,欒教頭不過是棄暗投明。」

    這些日子,扈三娘也聽了許多梁山好漢替天行道的事情,從小嚮往俠義江湖的扈三娘,對梁山好漢殺貪官救百姓的做法,扈三娘是打心底欽佩的。祝家莊仗勢欺人,作惡多端,被梁山替天行道也是好的。

    祝家莊開設的祝家店,扈三娘也是知道的,沒想到居然是黑店,只是不知是不是如同說書中的一般,還賣人肉包子。

    扈三娘頓時沒了救助祝家莊的想法,只是看著和自己一般年紀,面貌俊秀的晁勇,若說他是書生,扈三娘倒可相信,但說他打敗祝彪,她是一萬個不信。

    不過看晁勇一臉正氣,也不像說謊。

    扈三娘奇道:「你是何人?」

    晁勇笑道:「我是小霸王晁勇。」

    原來是泰安州一戰成名的小霸王晁勇,當初聽到他力挫蔣門神,只以為是一個巨靈神般的男子。

    沒想到他卻是這般俊秀,年齡也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

    扈三娘從小習武,平生便是要做個唐朝平陽公主那般女中豪傑,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如今碰到小霸王晁勇,不由見獵心喜。

    「原來是小霸王,可敢與我一戰?」

    晁勇笑道:「久聞一丈青扈三娘功夫了得,晁勇鬥膽,請三娘指點幾招。」

    扈三娘聽到晁勇稱呼自己三娘,不由玉頰生紅,嬌喝一聲「小心了」,便舞起雙刀向晁勇砍來。

    晁勇也打馬向扈三娘迎去。

    「叮」

    卻是扈三娘手中雙刀砍著晁勇鐵棒,接著金鐵交鳴聲便如炮竹般不斷響起。

    扈三娘手中雙刀使得綿密緊湊,一刀快似一刀,讓人應不暇接。可惜今日碰到晁勇,無論招式如何變化,都被晁勇手中鐵棒擋住。

    後面時遷見晁勇只守不攻,笑道:「勇哥兒恐怕是看上這小娘皮了。」

    「這扈三娘卻是生的美貌,美女配英雄,正相得益彰。」

    欒廷玉原本還覺得晁勇可能只是力大,若是自己能使出武藝來,說不定還有贏面,不過此時看扈三娘攻勢全被晁勇硬接住,才知道無論如何也打不過晁勇。

    扈三娘一口氣使完一套刀法,已是香汗淋漓,酥胸不斷起伏,見晁勇只是招架,卻不還手,自己一套刀法使完,都沒奈何的了他,也是芳心大亂,虛晃一招,便打馬往後跑去。

    晁勇怎能讓眼前美人逃脫,打馬便向扈三娘追去。

    扈三娘聽到後面晁勇追來,忙把雙刀掛在馬鞍橇上,袍底下取出紅錦套索,等晁勇來得近,扭過身軀,把套索望空一撒,套索便閃電般射向晁勇。

    晁勇看的親切,只見這紅錦套索上正有二十四個金鉤,若是措不及防,恐怕便會被鉤住盔甲,到時多半會被拖下馬去。

    紅棉套索眼看便要建功,晁勇這才輕輕一扭身,閃過紅錦套索,右手閃電般捉住紅錦套索,手上用力,輕喝一聲「起」。

    扈三娘剛覺不妙,身子已經騰云駕霧一般飛起,掉入晁勇懷裡,與晁勇對面而坐。俊秀的面龐近在眼前,頓時讓從未與男子親密接觸的三娘手足無措。

    晁勇看著慌亂的三娘,聞著少女淡淡的清香也是陶醉不已。

    扈三娘看到晁勇陶醉的樣子,頓時羞得閉上眼睛。

    兩人正曖昧間,扈三娘侍女卻喊道:「賊人,還不放開我家小姐。」

    扈三娘這才想起兩邊有幾百人看著呢,掙扎道:「快放手。」

    晁勇卻抱緊三娘,在三娘耳邊道:「現在你是我的俘虜了,乖乖聽話,回頭做我的壓寨夫人。」

    「啊」

    扈三娘只覺高聳的酥胸都貼在晁勇胸上,晁勇口中的熱氣噴到耳邊,癢的厲害。

    聽到晁勇讓她做壓寨夫人,不知如何還真有些嚮往那替天行道的生活。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1 13:42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三十四章 官逼民反
               
    扈家莊兵馬見扈三娘被生擒,頓時進退兩難,只好一面嚴守陣型,一面派人回莊報信。

    晁勇自然也不打算攻擊扈家莊兵馬,剛剛撥轉馬頭,便見東邊又來了一路兵馬,當先一人相貌魁宏,一身絳紅袍,胯下一匹神駿白馬,手使點鋼槍,正是撲天雕李應。

    左邊跟著一人生的面貌醜陋,正是那鬼臉兒杜興,右邊則是先前沒顧上的漏網之魚祝龍。

    如果說劉唐長得像惡鬼,那杜興便是醜鬼了,面容雖然沒有受傷痕跡,卻是比受過傷還恐怖,可以說是天然的醜到極致,一眼看去真有幾分見鬼的感覺。

    李應收到祝家莊求救後,也是絲毫不敢耽擱,點起兵馬便來救了。

    沒想到半路碰到狼狽逃走的祝龍,才知道祝彪已經戰死,祝家莊也被攻破了。

    原本李應以為趁梁山兵馬還沒徹底擊潰祝家莊兵丁,自己領兵過來裡應外合,奪回祝家莊應該不難。

    沒想到到的莊前時,聽莊裡動靜,卻似乎已經沒什麼反抗了。

    莊前幾十騎馬軍攔在莊門外,看衣甲卻是東平府兵馬,當先一個小將懷裡還抱著一個女人。

    旁邊還有十幾騎扈家莊馬軍,只是卻不見扈成和扈三娘。

    鬼臉兒杜興卻是眼尖,認出晁勇抱著的扈三娘手中的紅錦套索,道:「那人懷裡好像是扈家莊扈三娘,還有祝家莊的教師欒廷玉也在賊陣。」

    李應也看見晁勇身邊跟著的馬上掛著扈三娘的日月雙刀,卻是扈三娘坐騎調頭來找主人。

    晁勇抱著三娘,轉過來道:「來者可是撲天雕李應?」

    李應道:「正是,不知閣下是梁山哪位?」

    「梁山晁勇。」

    「原來是小霸王晁勇,我聽聞梁山替天行道,並不侵害百姓,不知今日如何來打祝家莊?」

    「這祝家莊平日欺壓鄉里,作惡多端,又在那祝家店謀財害命,正是我梁山替天行道的對象。李莊主帶兵而來,莫不是與這祝家莊背地裡狼狽為奸。」

    李應也知道祝家莊一些底細,聽得梁山替天行道,站在道義的高峰,只好道:「祝家莊這些勾當,我李家莊卻是不知。只是三莊有生死盟約,但有吉凶,互相救應,因此李應才帶兵前來。」

    雖然他是李家莊里正,有保護地方之責。但兵強馬壯的祝家莊都瞬間被破,扈家莊扈三娘也被生擒,三莊只剩他一莊,與梁山為敵已是螳臂當車,因此底氣已經有些不足。

    只是祝龍還在一旁,若是梁山人馬要斬盡殺絕,自己若是袖手旁觀,落入官府耳裡,難免有私通草寇之嫌。

    李應正考慮如何尋個藉口退兵時,卻又聽到晁勇道:「我也早聽聞李莊主仗義疏財,也是一方豪傑。只是被這祝家莊矇蔽,才訂下盟約。如今既然知道祝家莊作惡多端,該不會包庇這祝龍吧?」

    李應原本還想著如何既能保住祝龍,又能不與梁山兵馬衝突,全身而退。

    聽到晁勇居然想讓他交出祝龍,頓時為難道:「雖然祝家莊作惡多端,但是我與祝朝奉也有些交情,想必祝家就剩這點骨血了,小霸王可否賣我個薄面,放他一條生路。」

    晁勇看著一臉為難的李應,笑道:「李莊主既然發話,晁勇怎敢不從。只是這祝龍作惡多端,卻是放他不得。不若這樣,我聽聞這祝龍也有一子,雖然也是自小紈袴,但還罪不至死,我便放他一條生路。這祝龍還請李莊主交給我。」

    三莊雖有盟約,但祝家莊一家獨大,平日李應也沒少吃虧。

    李應原本也並非真要保全祝家血脈,而是怕把祝龍交給梁山兵馬,日後被人告發,惹來官司。

    此時聽晁勇如此說,頓時作聲不得。

    眾人正都盯著李應,看他如何回覆時,祝龍卻突然打馬落荒而走。

    原來祝龍見李應已經沒了鬥志,害怕自己被交出去,看眾人沒有防備,便也顧不得祝家莊了,準備先逃得性命再說。

    「哪裡走。」

    董平正愁入夥後還沒建功,見祝龍突然落跑,虎吼一聲,便打馬追了上去。

    董平坐騎卻是在河北戍邊時,從遼將手中搶的戰馬,雖然在遼國算不得最好的戰馬,但放到宋國卻是萬里挑一的戰馬。

    祝龍還沒逃出眾人視線,便被董平追上,戰不幾個回合,便被董平手起槍落,挑到馬下。

    李應剛從祝龍落跑反應過來,便看到祝龍死於非命,嘆了口氣的同時,也是暗自慶幸,這下不用自己選擇是否交出祝龍了。

    只是沒想到董平武藝這般高強,比自己略遜一籌的祝龍全無抵抗之力,只願梁山兵馬真如他們所說是替天行道,不然李家莊恐怕也在劫難逃了。

    卻不知董平槍法便是來勢兇猛,祝龍又是驚魂未定,因此很快便被挑到馬下。

    若是祝龍能沉著迎戰,董平要贏他也要在幾十合之後。

    「哎,事已至此,李應便告辭了。」

    晁勇看著拱手告別的李應,突然笑道:「我素聽聞李莊主武藝高強,晁勇鬥膽請李莊主與我一同上山做個頭領,如何?」

    李應也想到晁勇可能會有所刁難,不過萬沒想到晁勇居然讓他捨去這偌大家業,上山落草,頓時面如土色。

    梁山做的都是掉腦袋的買賣,一旦入夥,再想退出只怕萬難。拒絕的話,只怕一場廝殺就在眼前,自己一莊只怕敵不過梁山兵馬。

    看李應左右為難,剛剛入夥的欒廷玉也上前道:「李莊主不要多想了,便是小霸王放了你。今日李莊主身為里正,帶兵與梁山兵馬打了個照面,卻不起兵戈,恐怕傳到官府那裡,也免不了干係。梁山剛剛打下東平府,這一樁大案,若是沒有幾個替罪羊,恐怕新官無法對朝廷交待。莊主莫非要留下,一個人吃官司不成?」

    如今天下儘是貪官污吏,李應莊上也有不少買賣,少不得與官府打交道,自然曉得他們敲骨吸髓的本事。

    平日沒事尚要敲詐錢財,一旦有些不清白,恐怕便是個家破人亡,還沒有個說理的地方。

    何況前幾日,梁山兵馬打破東平府,劫掠府庫,可以說是滔天大案了,梁山水泊又十分浩大,一年半載都未必能剿捕到,新官上任總得先砍幾個腦袋有些交待。

    倒霉的是這梁山兵馬居然來打祝家莊,自己又一時衝動和梁山兵馬有了接觸,恐怕自己十有八九會成為替死鬼。

    晁勇見李應沉思不語,也真還做不出宋江那般強逼他上山的舉動,只能寄希望於當今朝廷的淫威,當下笑道:「若是李莊主沒想好,不妨回莊仔細考慮,晚間莊主給我答覆便是,告辭。」

    說完便撥馬向祝家莊而去。

    李應疑惑的看著晁勇身影,抱拳高喊道:「多謝小霸王,此事事關全莊上下,容不得我不慎重,李應一定盡快回覆。」

    杜興見梁山人馬走遠,這才道:「官人,這梁山兵馬是什麼意思。若他們要打我李家莊,現在便是最好機會,若我們回去堅守村坊,他們想打下來便要死更多兵馬了。」

    李應搖頭道:「早先便聽聞托塔天王仗義疏財,是個光明磊落的好漢子,可能他們真的只是替天行道吧。」

    留給李應一肚子的疑惑,晁勇也沒管一旁的扈家莊兵馬,帶著馬軍徑直進入祝家莊。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3-5-11 13:5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1 13:54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三十五章 情挑三娘
               
    晁勇貪婪的嗅著三娘身上散發出的香味,自從他回到古代,便沒這樣近的接觸過女子了。

    以前的晁勇似乎繼承了晁蓋的性子,不好女色,身邊連個伺候的女丫鬟都沒,而晁勇附身後,一直和時間賽跑,也沒時間去想這些。

    此時突然把貌美如花的扈三娘擁入懷中,還真有些捨不得鬆手了。

    扈三娘被晁勇緊緊抱在懷裡,雖然晁勇沒有毛手毛腳,但這樣的接觸,對她來說也是從未有過。想反抗,又怕激怒晁勇,引得他變本加厲,只能乖乖的任由晁勇抱著。同時又怕看到別人異樣的眼神,只能像小貓一般蜷縮在晁勇懷裡。

    到的祝朝奉宅前,晁勇才從三娘脖頸間戀戀不捨的抬起頭來,拍拍扈三娘翹臀,雖然隔著衣裳,晁勇還是能感覺到那豐滿和彈性,不由壞笑道:「睜眼了,要入洞房了。」

    三娘掙扎不脫,又不好意思去看晁勇,一直閉眼躲在晁勇懷裡,突然臀部被拍了兩下,又聽到晁勇要進洞房,頓時不敢再做鴕鳥,掙紮起來,道:「你敢?」

    晁勇看著強作鎮定的三娘,笑道:「我怎麼不敢?」

    三娘剛想說官差,可想起眼前的人卻是梁山好漢,不知殺了多少貪官污吏,拿官差威脅他卻是不行。哥哥武藝還不如她,連她都敗給了晁勇,說哥哥更不成了。

    扈三娘想了一陣,都沒想出晁勇不敢的理由,只好道:「你若無禮,我便自殺。」

    晁勇看著一臉果決的三娘,有些想不通她水滸中為何會屈從手下敗將王英了。難不成李逵打破扈家莊後,扈成並沒逃脫,反倒是被宋江暗地控制,所以扈三娘才不得不委曲求全,以宋江的為人和一貫善用的毒計,這種事情也不是做不出來。

    晁勇又抓了抓三娘翹臀,笑道:「逗你呢,要入洞房,也得明媒正娶。好了,下馬吧。」

    扈三娘聽得晁勇只是開玩笑,心下也是一鬆,害怕他繼續佔便宜,手掌在馬背一按,便飄然落到地面,比隨後下馬的晁勇不知瀟灑了多少。

    晁勇看著秀色可餐的三娘,笑道:「請。」

    祝朝奉雖然只是個土財主,但宅子卻是建的富麗堂皇,當中客廳修得十分氣派。

    扈三娘也來過幾次,見事已至此,也不扭扭捏捏,當先向裡走去。

    晁勇見扈三娘如此利落,也是暗自喜歡,看著扈三娘的窈窕背影,跟著她向裡走去。

    兩人剛剛在正堂坐下,林沖便聞訊趕來,道:「莊中反抗的莊丁已經全部肅清,只是祝朝奉聽到莊子破了,便投井死了。莊中糧倉卻有好幾處,我去看了看裡面都堆積如山,而莊裡大部分莊戶卻是家無餘糧。」

    晁勇想了想道:「祝朝奉死有餘辜,這些錢糧恐怕有不少都是村民血汗,給每家村民分一石糧食,剩餘再運回山寨。林大哥辛苦了,這些事交給時遷處理便好,大哥和我嘗嘗這祝家莊的茶如何。」

    林沖看了看旁邊嬌俏可人的扈三娘,一反常態,難得的朝晁勇眨了眨眼,道:「祝家莊錢糧堆積如山,莊裡現在又兵荒馬亂的,我還得去盯著點,一會再來。」

    說完,便又告辭而去,只留下晁勇和扈三娘倆人。

    扈三娘見晁勇下令給百姓分糧,心中的一絲忐忑也頓時化作烏有,嬌聲道:「原來梁山好漢真的是行俠仗義,只是不知你抓住我卻是要幹什麼?我扈家莊可沒仗勢欺人。」

    晁勇朝扈三娘眨了眨眼,打趣道:「不是說了麼,要抓你做壓寨夫人啊。」

    扈三娘對晁勇的調戲,也有些免疫了,白了晁勇一眼,道:「那你去問我爹爹同意不?」

    一身鎧甲的扈三娘做女兒態,更顯得別有一番風情,看的晁勇心頭又是一熱。

    「一會你哥哥應該就要到了吧,不知他做的主不?」

    難道他真要去提親,羞死人了。

    扈三娘見晁勇一本正經的樣子,頓時也再裝不住鎮定,羞得不敢再說話。

    晁勇則端詳著霞飛雙頰的扈三娘,越看越覺美豔。

    扈三娘感覺到晁勇炙熱的眼神,更是不敢再去看晁勇,晁勇則更加肆無忌憚的上下掃視著扈三娘婀娜的身段。

    直到一個士兵跑來,報導:「扈家莊扈成求見。」

    晁勇這才有所收斂,道:「請他進來。」

    等士兵出去,又對扈三娘道:「你看,你哥哥這不是來了嗎?」

    扈三娘不由更是羞得面紅耳赤。

    扈成聽到扈三娘被捉,便快馬加鞭趕來,進來見妹妹扈三娘一臉羞紅的坐在那裡,只當她是為被捉羞慚,自然曉不得其中原委。

    看到扈三娘並沒遭到什麼侵犯,扈成也是鬆了口氣,抱拳:「小妹年幼不省人事,誤犯虎威,被將軍所擒,望乞將軍能夠寬恕。如蒙將軍寬恕,大軍所需錢糧,扈成一定全部奉上。」

    「我們這是不打不相識。」

    晁勇說著還朝扈三娘眨了下眼,扈三娘頓時被鬧得又羞紅了臉。

    「我聽得賢兄妹都有一身好武藝,我梁山招賢納士,正要請兩位隨我上山,一同替天行道。不知扈家哥哥意下如何?」

    扈成聞言,慌道:「將軍所命,原當聽從,只是這事卻還需我爹做主。」

    「那便請回吧,今晚給我答覆,我梁山兵馬這次打破東平府替天行道,新官上任恐怕免不得胡亂抓人,今日三娘陣前被抓,人多口雜,難免不落到官府耳裡,相信扈太公會做出明智選擇的。」

    扈成聽得晁勇下逐客令,不由額頭冒汗,看了看扈三娘,鼓起勇氣,顫聲道:「多謝好漢提醒,還請好漢能放我家妹妹與我一同回去。」

    晁勇看著扈三娘,笑道:「三娘請了,明日再見。」

    扈成原本只是抱著僥倖一試,沒想到晁勇真的願意放扈三娘,趕忙一揖到地,拜謝道:「將軍高義,扈家莊上下沒齒難忘。」

    晁勇揮手道:「好了,去吧,記得晚上給我答覆。」

    扈成趕忙帶扈三娘告辭。

    扈三娘聽到晁勇放她離去,心底居然莫名的生出一絲失落。邁出大門之時,不由自主的回首看去,正碰到晁勇不捨的目光,不由心頭鹿撞,快走幾步,向莊外走去。

    出的祝家莊,扈成道:「妹妹,方才晁勇和你說了什麼嗎?」

    扈三娘想到與晁勇的對話,不由臉紅道:「沒有,什麼也沒說。」

    扈成看著往日剛強的妹妹,今日卻三番兩次的臉紅,不由疑道:「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他敢對我怎麼樣。」

    說著,扈三娘接過侍女牽來的馬,翻身上馬,道:「走了,趕快回莊請爹爹拿個主意吧。」

    說完,便打馬向扈家莊跑去。

    扈成雖覺奇怪,但也沒發現什麼端倪,只好打馬追去。

    剛剛接近扈家莊,扈三娘遠遠便看見扈太公在莊上張望著。

    扈太公在牆上看到女兒回來,也趕忙下來迎接。

    扈三娘到得跟前,翻身下馬,撲到扈太公懷裡,嬌道:「讓爹爹擔心了。」

    扈太公摸著女兒頭髮,顫抖著道:「三娘,你沒事吧?」

    「沒事,哥哥一去,晁勇便放了女兒回來?」

    扈太公聽到女兒沒事,也鬆了口氣,問道:「他要多少錢糧?」

    扈成也趕了回來,喘道:「他沒要錢糧,只是卻邀我們上山入夥,我說要問爹爹意見便回來了,他讓我們晚間給他答覆。李家莊李應也被邀入夥,若是不答應,只怕他不會放過我們。」

    扈三娘卻道:「我看未必,梁山都是替天行道的好漢,他們打破祝家莊後,還把糧食分給村民,應該不會濫殺無辜。只是今日我被捉,怕官府來追問,到時不好應付。」

    草寇雖然殺人放火,但還能反抗,腐敗的朝廷更是不好應付,正是滅家縣令,破門令尹。一個應付不好,便是家破人亡的下場,還得背上勾結草寇的罪名。

    扈太公想了想,道:「梁山兵鋒正盛,我們不能拿全莊性命去賭。而且梁山打破東平府,又滅了三莊兵馬最多的祝家莊,便是梁山放過我們,我們與官府也說不清了。晁勇這是料道我們沒的選擇了。我是半截身子已經埋入土裡了,你們還都年輕,不能冒險。扈成,你這便親自去和他們說,我扈家莊答應入夥了。」

    扈成卻沒有像平時一般作應聲蟲,自以為聰明的道:「爹爹,路上我也想了想,若是梁山兵馬不來打,官府日後來問時,多使些錢財,應該也能應付過去。」

    扈太公搖頭道:「若是往日,做公的得了錢財,自然會幫人掩護。可這次梁山打破東平府,劫掠府庫,可以說是驚天大案,朝中上下都在盯著,他們必然是寧可錯殺,不願放過。快去吧。」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1 14:01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三十六章 梁山整軍
               
    太陽剛一出山,天地間便彷彿被點燃一般,水泊的水汽還沒刮到山上,便被蒸乾,只剩下一股股熱浪撲面而來。

    梁山兵馬可謂魚龍混雜,有原來的梁山嘍囉,也有新招的農夫、漁民、閒漢,還有俘虜的濟州、東平府廂軍和三莊莊丁。

    原本都是由各自頭領操練,只是今日卻都奉命來到山寨東麓新建的校場列隊。

    在炎威籠罩下,很快眾人便額頭冒汗,衣服也逐漸貼在身上。

    若是往日,梁山嘍囉早在杜遷、宋萬的帶領下躲去乘涼。

    只是今日各頭領把隊伍帶到校場後,便都去了聚義廳。

    只留下幾十個執法隊士卒巡視校場,在他們的嚴厲注視下,也沒人敢躲去乘涼。

    在眾人期盼中,日上三竿,晁蓋才帶著一眾頭領來到校場。

    登上點將台,晁蓋環視了一眼台下八千兵馬,看眾人注意力都已集中過來,才道:「你們以前有的是梁山強人,有的是農夫、漁民、閒漢、廂兵。但上了梁山,你們便都是替天行道的梁山義軍,從今而後,你們要牢記自己是義軍。上旗。」

    話音剛落,便見校場邊一面杏黃旗猛然豎起,迎風招展,當中繡著一個大大的「義」字,下面則是替天行道四個小字。

    晁勇舉著義旗一口氣跑到點將台前,藉著慣性,雙手猛一使力,碗口粗旗杆便沒入地下三尺餘深。

    旗杆足有三丈多高,七尺多高的晁勇站在旁邊也就是旗杆的一小截。

    台上晁蓋等人也被晁勇這一手震的目瞪口呆,剛才眾頭領商議今日整軍之事,晁勇便自告奮勇的要拿旗子。

    原本以為他只是少年心性,想在眾人面前走一遭,沒想到他的出場這麼震撼,一個人便把三丈高的旗幟扛了過來,插進地下的一下,更是把眾人震得眼珠子都差點落下來。

    「無敵小霸王。」

    「無敵小霸王。」

    眾士兵也被晁勇神力震懾,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頓時炸了窩一般,都跟著喊起來。

    晁勇雖然神力,但想把碗口粗的旗杆插入地下,還是有些難度的,因此方才入場前便把旗杆下端稍稍削尖,以減小阻力。

    此時看著眾人瘋狂的吶喊,也是志得意滿。

    晁勇跳上點將台,街頭賣藝的一般,朝台下士兵拱手致謝。

    放在後世,扈三娘正是追星的年齡,看著威風八面的晁勇,兩眼也頓時移不開了。

    今天的風頭是都被晁勇搶了,台上其他將領看著底下瘋狂的士兵,也是無奈的看看耍寶般的晁勇。

    等眾人激情過去,晁蓋這才揮手止住眾人高呼,指著迎風招展的旗幟,道:「這便是我們梁山義軍旗幟,從今而後,你們便是梁山義軍,不再是從前的烏合之眾。既然成軍,自然當有軍餉,預備兵每月一貫,副軍每月兩貫,正軍每月三貫,十夫長每月五貫,百夫長每月十貫,千夫長每月二十貫。」

    大多數人當兵也不過是混飯吃,有錢拿就更好了。此時大多禁軍一月餉銀也不過一貫,聽得山寨預備兵便是一貫,台下士兵不由都露出驚喜之色,只是礙於四周環立的執法隊沒人敢議論。

    「現在你們都是預備兵,今後上山入夥的必先為預備兵。操練滿月後可以參加考核,合格者升為正軍,正軍是為戰鬥之兵。連續三月無法成為正軍的,轉為副軍,負責造飯諸般雜事。各級軍官除有功陞遷的外,一月後全部從正軍中選出,希望大家努力操練,成為十夫長、百夫長。」

    台下眾人聽到十夫長、百夫長都要重新選拔,成為軍官便意味著餉銀翻倍增加,積極性頓時提高,都是摩拳擦掌,準備到時放手一搏。

    此舉卻是為了避免山寨兵馬各自抱團,一些頭領帶兵上山後擁兵自重,同時也淘汰一些年老體弱的人,以免影響軍隊整體戰鬥力。

    山寨中勢力最大的便是新上山的董平和李應、扈成,東平府兵馬雖然被一戰擊潰,傷亡不少,但董平也收攏了近千人的,李家莊和扈家莊則是整莊上山。雖然重新整合之後,他們原來的部下會被打亂,但他們仍然能帶領一千人,自然對整合的事也不反對。

    方才聚義廳議事,晁蓋重新安排了眾頭領職事,晁蓋為寨主,總管山寨大小事情;吳用為軍師,參贊軍機;公孫勝為執法頭領,定功賞罰;李應總管山寨錢糧;朱貴掌管山寨情報;時遷為軍中探馬頭領;林沖十人為衝鋒陷陣戰將,其中林沖、董平、劉唐、欒廷玉、扈三娘為正將;扈成、杜遷、宋萬、白勝、杜興為副將;阮氏三雄為水軍頭領。

    台下東平府原來的軍官雖有不滿,但見董平沒有任何表示,也沒人敢出頭。

    晁蓋滿意的看了看台下眾人反應,道:「既然成軍,當然也有軍規,下面請公孫頭領宣讀軍規。」

    公孫勝主管執法隊,雖然梁山換主日子不長,但他已不知處罰過多少犯了山規的士兵,因此公孫勝一往出走,底下明顯又靜了許多。

    公孫勝並不多言,掃了一眼底下士兵,便開口道:「軍規十七條:

    其一:聞鼓不進,聞金不止,旗舉不起,旗按不伏,此謂悖軍,犯者斬之。

    其二:謠言詭語,捏造鬼神,假託夢寐,大肆邪說,蠱惑軍士,此謂淫軍,犯者斬之

    其三:好舌利齒,妄為是非,調撥軍士,令其不和,此謂謗軍,犯者斬之。

    其四: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婦女,此謂奸軍,犯者斬之。

    其五:竊人財物,以為己利,奪人首級,以為己功,此謂盜軍,犯者斬之。

    其六:軍民聚眾議事,私進帳下,探聽軍機,此謂探軍,犯者斬之。

    其七:或聞所謀,及聞號令,漏洩於外,使敵人知之,此謂背軍,犯者斬之。

    其八:主掌錢糧,給賞之時阿私所親,使士卒結怨,此謂弊軍,犯者斬之。

    其九:觀寇不審,探賊不詳,到不言到,多則言少,少則言多,此謂誤軍,犯者斬之。

    其十:呼名不應,點時不到,違期不至,動改師律,此謂慢軍,犯者杖三十。

    其十一:夜傳刁斗,怠而不報,更籌違慢,聲號不明,此謂懈軍,犯者杖三十

    其十二:多出怨言,怒其主將,不聽約束,更教難制,此謂構軍,犯者杖三十。

    其十三:揚聲笑語,蔑視禁約,馳突軍門,此謂輕軍,犯者杖三十。

    其十四:調用之際,結舌不應,低眉俯首,面有難色,此謂狠軍,犯者杖五十。

    其十五:出越行伍,攙前越後,言語喧嘩,不遵禁訓,此謂亂軍,犯者杖五十。

    其十六:托傷作病,以避征伐,捏傷假死,因而逃避,此謂詐軍,犯者杖五十。

    其十七:所用兵器,弓弩絕弦,箭無羽鏃,劍戟不利,旗幟凋弊,此謂欺軍,犯者杖五十。

    犯軍規者,按律嚴懲,不得輕恕,徇私枉法者,同罪論處。」

    說完,冷眼掃了一圈台下站著的執法隊。

    執法隊隊員看公孫勝看過來,趕忙挺身站直,擺出一副冷酷的樣子。

    十七條軍規歷代相傳,不過各朝都有改動,這些軍規也是梁山眾頭領商議後製定,既要讓士兵畏懼,遵守軍規,又不能懲罰過重,讓士兵私下埋怨。

    嚴厲的軍規讓眾士兵看周圍站著的執法隊目光中更多了幾分畏懼。

    公孫勝說完,晁蓋又出來,笑道:「以上便是我義軍軍規,希望各位以後能少和公孫頭領打交道。預備兵由張教頭操練,正軍總教頭林沖,其餘頭領協助。正軍每日上午集中操練,午後由各自將領操練。下面請兩位教頭出來訓話。」

    林沖岳父張教頭上山後,不願打家劫舍,便每日閉門不出,過著隱居生活。

    直到晁蓋上山後,替天行道,招賢納士,他才在山上開始走動,但卻不願入夥。

    林沖和晁勇花了不少口舌,才勸的他願意出山負責操練預備兵。

    林沖側身請張教頭先出來,張教頭先前也是禁軍教頭,操練過的兵馬何止十萬,因此並不怯場,冷眼掃了一眼全場,道:「你們不是每位都能成為正軍,也不要以為再不濟,只要混過三月就是副軍。老夫這裡的日子不是那麼好混的,操練不合格者,老夫會直接踢出預備營。」

    說完,便退了回去。

    張教頭的發言也頓時打破不少人的僥倖。

    林衝出來道:「你們不是每個人都能到我手下操練,只有成為正軍,才會到我手下。到了我這裡,我會把你們練成真正的正軍,知勝而不驕,遇敗而不亂,聞鼓既忘死,遇強則愈強,陷絕地而不驚,知必死而不辱,這才是我想要的正軍。最後,不要以為來了我這裡,便高枕無憂了。如果操練不合格,我會再次打回預備營去。」

    台下不少兵痞見兩位教頭說的這般嚴厲,知道以後日子只怕不好混了,不由都面露苦色。不過更多人為了先前說的餉銀,還是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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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1 14:10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三十七章 再添豪傑
               
    「哪裡走。」

    晁勇在旁邊樹上一蹬,借力躍起,撲向前方逃走的扈三娘。

    扈三娘被晁勇一撲,頓時失去重心,向地上倒去。

    眼看扈三娘便要砸在地上,晁勇腰部用力一扭,兩人在空中換了個體位,晁勇重重砸在地上。

    「啊」

    扈三娘仰面朝天,摔在晁勇身上,不由驚呼一聲。

    地上有厚厚青草墊著,晁勇並沒多少疼痛,反倒是扈三娘豐滿的臀部擠壓著晁勇下體,讓他有些上火了。

    自從扈三娘上山後,晁勇每日參加練兵之餘,便找扈三娘滿山遊玩,其間自然少不了肌膚相親,不過這般火辣的姿勢還是第一次。

    晁勇情不自禁的雙手便攀上扈三娘高聳的酥胸,只覺豐滿圓潤,又有十分彈性,忍不住揉搓起來。

    扈三娘驚魂剛定,卻突然發現晁勇抱在自己腰間的雙手居然從後抓住自己雙峰,揉捏起來,一陣從未有過的酥麻頓時讓她身子軟了半邊。

    從未被男人碰觸過聖女峰被晁勇肆意把玩,三娘頓時羞道:「快放手。」

    晁勇卻沒鬆手,反而張嘴含住三娘小巧的耳垂,舔弄起來。

    扈三娘只覺一陣陣奇怪的感覺從耳垂和胸前不斷傳來,反抗的意識也逐漸淡去,反而有些陶醉在晁勇的褻玩中。

    ……

    「少寨主,少寨主。」

    扈三娘正陶醉在從未有過的快感中時,卻被一陣呼喊聲驚醒。睜眼一看,自己已是羅衫半解,抹胸都被解開,雪白的酥胸暴露在空氣中,被晁勇肆意把玩著,臀部還被一個堅硬的東西頂著。

    扈三娘生怕被人過來看到自己胸前風景,驚慌失措的道:「快放開,有人過來了。」

    晁勇聽著逐漸接近的喊聲,也只好放開快要得手的扈三娘。

    扈三娘掙紮起來,找到被晁勇扔在地上的抹胸,手忙腳亂的穿戴起來。

    晁勇卻還賴在地上,趁機大飽眼福,方才雖然把玩了一陣,但他卻還是第一次見三娘胸前風景,雪白的肌膚晃得他眼花,顫巍巍的雙峰更是讓他有些不顧一切再把玩一陣的衝動。

    直到聽見前面傳來腳步聲,晁勇這才依依不捨的跳起身,向來人迎去,卻是晁三。

    晁三跑到晁勇跟前,氣喘吁吁的道:「總算找著您了,少寨主。方才泊外報來,段景住求見,還帶了幾十匹馬。」

    晁勇聽得是段景住,轉身對後面吼道:「我有事先走了,晚上再去找你。」

    說完便向前山大寨跑去。

    晁三好奇的看了眼後面樹林,也跟著晁勇跑向前山。

    晁勇一口氣跑到金沙灘,便看到阮小七正陪赤髮黃須的段景住在金沙灘上涼亭吃酒。

    這個涼亭便是專供來客乘涼等待的,山上頭領眾多,自然少不了一些拜訪的人。讓人在水泊外等候有些拒人千里的感覺,當然弄不清身份,也不能直接領上山寨去,因此便在金沙灘建了這涼亭。

    阮氏三雄又在金沙灘上建了水寨,阮小七正在水寨練兵,看到段景住赤髮黃須,一表非俗,問了送段景住來的水軍,聽說是晁勇相識,便主動跑來陪酒。

    阮小七直爽好客,段景住生活在北邊苦寒之地,平日少不得烈酒驅寒,酒量甚好,吃酒間,也是酒到碗空。一罈酒下肚,倆人已是稱兄道弟。

    段景住看到晁勇跑下來,忙起身迎接。

    阮小七卻是不如段景住酒量,已經有些多了,朝晁勇招手道:「勇哥兒,快來,段兄弟卻是好酒量。你也來吃幾碗。」

    晁勇跑到跟前,這才停住腳步,拱手道:「一別數月,段家哥哥一向可好?」

    段景住忙道:「慚愧,段景住不過是胡混日子。哪像勇哥兒,不過數月,便闖出偌大名聲。我一進宋境,小霸王大名便如雷貫耳。梁山打破東平府,替天行道,更是大快人心。」

    「梁山威名,多虧了山寨一眾頭領出力。」

    倆人正寒暄間,阮小七卻道:「不要囉嗦了,快來吃酒。」

    晁勇看著已有些醉態的阮小七,笑道:「這裡不是待客的地方,七哥若是無事,也一同上山一醉,如何?」

    阮小七這才起身,道:「左右無事,順道上山看看老娘,走。」

    山寨頭領都住在大寨,只是阮小七還未成家,又在水邊住慣了,因此平日便在水寨住著。

    「請,段哥哥。」

    段景住忙道:「勇哥兒先請。」

    晁勇挽住段景住胳膊,道:「那便一起走吧,段兄弟可是販了馬來?」

    段景住點頭道:「上次勇哥兒說要買大批的馬,我回到遼國後,便又多找了些夥計,這次一共販來五十匹好馬。沒想到勇哥兒做下如此大事業,五十匹馬倒是少了。」

    晁勇笑道:「有小七這般如狼似虎的兄弟,梁山想不興旺都難啊。如今山寨錢糧堆積如山,只是缺少戰馬。段哥哥正是雪中送炭,小弟在原來約定價格基礎上再加三成給哥哥。」

    原本晁勇和段景住約定的價格便不低,只是如今晁勇卻成了佔山為王的強盜,站到了官府的對立面。段景住和他交易也擔著不小的風險,因此晁勇主動提出加價。

    段景住卻是抱著另一番心思來的,遼國風雨飄搖,他才有了南遷避禍的念頭。可是宋國卻也是一般的昏君奸臣,國內更是起義不斷。金國滅了遼國,宋國首當其衝,以宋國的軍隊,不過是螳臂當車。宋國既然庇護不了他,他只能另作選擇,因此知道梁山舉起義旗後,他便決定來看看。

    一路上山,段景住見梁山關隘整齊,兵強馬壯,也決定搏一搏,拱手道:「梁山替天行道,殺貪官救百姓,正是我輩男兒拋頭顱、灑熱血的事業。段景住願為梁山一馬前卒,還請勇哥兒引薦,這些馬匹便算我的投名狀。」

    阮小七拍著段景住肩膀,道:「好,是個爽快人,以後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官兵來了,便操刀殺他娘的。」

    晁勇也喜道:「梁山招賢納士,哥哥有伯樂之才,當做一個頭領。」

    梁山舉起替天行道大旗後,便連破許多村坊,又打破東平府,如今錢糧廣有,兵丁也快上萬了,只是戰馬卻是嚴重不足,而段景住正好能補上梁山這個短板,做個頭領自然不過分。

    三人上到大寨,便直奔聚義廳,敲響聚義鼓,不多時,眾頭領便都趕到聚義廳來。

    扈三娘剛從後山回來,聽到聚義鼓響,便趕了過來。看到晁勇在廳中,嫵媚的白了晁勇一眼,便坐到自己交椅上去。

    赤髮鬼劉唐第二個趕來,看到段景住赤髮黃須,笑道:「勇哥兒領的這是何人?這一頭黃髮倒是與我的紅發一般,惹眼的很啊。」

    晁勇看著劉唐彷彿看到同類的樣子,也十分好笑,道:「這是金毛犬段景住,遼國涿州人氏,善能相馬,有伯樂之才,平日往來兩國販馬。前番我在濟州買馬時相識,這次從遼國又販來五十匹良馬。段兄弟聽到我梁山替天行道,便來入夥。以後你們倒是可以多親近親近。」

    阮小七也笑道:「是極,劉唐哥哥叫赤髮鬼,段兄弟的金毛犬卻是不夠威風,不如改叫金發鬼。我是活閻羅,大夥都是地府上來的好漢。」

    說笑間,眾頭領已經都到齊,晁勇便又把段景住重新介紹了一遍。

    吳用聽到段景住是馬販,笑道:「既然是勇哥兒舉薦,又有伯樂之才,當做的一個頭領。」

    林沖也道:「我梁山正缺戰馬,段兄弟熟悉遼國情況,正好負責我山寨搜買戰馬事宜。」

    晁蓋自然也不會不給自己兒子面子,見倆人都出言贊成,便拍案道:「來人,給段兄弟搬張交椅。」

    聚義廳中有交椅坐的都是頭領,晁蓋這一說便也是讓段景住做了頭領。

    等段景住落座,吳用道:「段兄弟生在遼國,不知遼國現在情況如何?」

    段景住見吳用在左邊第一把交椅,知道是山寨排名靠前的頭領,趕忙起來道:「近些年遼國宗室貴族爭鬥不斷,耶律延禧繼位後重用蕭奉先、蕭德里底等奸臣,荒廢朝政,一味遊獵,生活荒淫奢侈。百姓負擔很重,我漢人百姓更是處於水深火熱中。這些年前線吃緊,遼國又強徵我漢兒組建怨軍,去前線與女直作戰。前幾年護步達岡一戰,遼國精銳盡喪,女直人聲勢卻是更大,恐怕用不了多久遼國便要滅亡了。」

    晁蓋點頭道:「倒是與我朝情形有些像。昏君當道,奸臣弄權。」

    阮小七道:「可憐那些北地漢兒,要受遼狗欺壓,以後有機會了,我們兄弟也去北邊殺些遼狗,總為北地漢兒出口氣。」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1 14:20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三十八章 蔡京弄權
               
    東京金梁橋街和梁門街之間便是大名鼎鼎的蔡相府,西邊便是汴京八景之一的金梁曉月所在地金梁橋。

    這裡原本是兩處十分熱鬧的坊市,蔡京府邸也不過是其中比較大的一處院子,但蔡京官至太師後,皇帝為了昭示恩寵,下旨把左右的地都賞給蔡京,讓他擴建府邸。

    一張心血來潮的聖旨,便讓附近居住的幾百戶居民成了喪家犬,被趕離了家園。

    正巧蔡京當時正為好大喜功的趙佶修建延福宮,天下能工巧匠都被徵召到東京,蔡京便挪用了其中一大部分來修葺他的府邸,修建所用的木石也儘是各地供奉來修建延福宮的。

    宋朝結束了中國五代十國的混亂局面,宋太祖趙匡胤覺得開封無險可守,統一天下後,便準備遷都洛陽、長安,但受到趙光義一眾大臣的反對,最後才罷了遷都的念頭。

    因為沒把開封當作長久的京都之地,趙匡胤建國後便也沒有大肆修建皇宮,只是在原汴州府治的基礎上略加改建,宮城面積不過唐大明宮的十分之一,衙門大部分在宮城外同居民住宅雜處,苑囿也散佈城內外。

    延福宮便是宮城之外,相對**的一處宮區,也是帝、後遊樂之所,最初規模並不大。

    宋朝立朝以來,北面便一直有遼國、西夏兩個少數民族政權不時騷擾,軍費耗資巨大,每年還得輸送大量歲幣。因此歷代皇帝都還算勤儉,沒有大肆修建宮殿。

    但好大喜功的趙佶即位後,蔡京等奸臣大肆搜刮天下,天下錢財都流向國庫。蔡京上奏天子,國庫盈餘五千萬貫,和足以廣樂,富足以備禮。

    趙佶突然發現宋朝在自己治理下是如此「富足」,狹小的宮苑自然也就無法令他滿意了,於是在蔡京一般奸臣的慫恿下,趙佶下旨舉全國之力,興建延福宮和艮岳。

    延福宮便是眾奸臣分別監造,為了討得皇帝歡心,各處宮殿爭奇斗巧,追求侈麗,不計工財。殿閣亭台,連綿不絕,鑿池為海,引泉為湖。文禽奇獸等青銅雕塑,千姿百態,嘉葩名木及怪石幽岩,窮奇極勝。

    延福宮建好後,喜好奢華的皇帝趙佶大半時間便都流連在此。綺巧的延福宮修好後,趙佶對艮岳便更上心了,下旨蘇杭造作局貢獻花石綱,十船一綱,東南百姓都要服役。

    蔡京與負責蘇杭造作局的朱勔一夥,名為皇上搜取花石,實則大部被其私吞。因此蔡京府邸修得華麗奇巧,更勝延福宮一籌,趙佶看了,也不無吃醋的道「天上神仙府,人間宰相家」。

    蔡京生活更是奢侈糜爛,最喜聚眾宴飲作樂。蔡京之弟蔡卞與其政見不合,便曾上奏其「無一日不宴,生活奢靡」,同樣喜好奢侈的趙佶不但沒有因此怪罪蔡京,對他奢豪的生活反而十分羨慕。

    蔡相府修好後,門前街道也被擴寬,只是往日在街上討生活的攤販也都被驅走了。一來是圖個清淨和顯示相爺威儀,二來也防止有人埋伏行刺。蔡京執政十數年,被他弄得家破人亡的,既有曾經的達官顯貴,也有黎民百姓,因此每年都有人奮不顧身來刺殺他,只可惜蔡京為人謹慎,出入都帶著護衛,因此一直沒人成功。

    與冷清的梁門街相比,踴路街上則是十分繁華,沿街都是叫賣的小販,四百座軍州的特產,甚至海外諸國的異寶,都被運到這裡販賣,不少行人都被吸引的停下腳步來。

    突然前面一陣雞飛狗跳,路上行人都往兩邊避去。

    京城人士一看便都跟著往兩邊避去,一些外地進京的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一隊禁軍擁著一人過來,馬鞭不時落到躲避不及的行人頭上,打得行人抱頭鼠竄,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趕忙也跟著往兩邊躲去,躲閃不及的少不得吃兩鞭子。

    賣鴨梨的小六子湊到旁邊炊餅攤,道:「看,殿帥府太尉高俅也去相府了。看來今日蔡相府中又要大辦宴席了,不知今日又有多少隻鵪鶉要遭殃了。聽說郭四每天便要往蔡相府送幾百隻鵪鶉,相爺只要鵪鶉舌頭做羹,其餘又都讓郭四帶走,卻是便宜了郭四這廝,幾年下來都在城中買了好幾處宅子了。若是我能把鴨梨送進相府,便也衣食無憂了。」

    賣炊餅的漢子看了眼小六,道:「要想往蔡相府送東西,先要孝敬那些大小總管,你先湊夠幾十貫再說吧。沒有的話,你還是老實在街上賣你的鴨梨吧。客官,要幾個炊餅?」

    「若是我有幾十貫,孫子才去他那裡受氣。」

    小六悻悻的說了句,看人家有了客人,也往街上叫賣去了。

    武官騎馬,文官坐轎,雖然出行方式不同,但相同的是都有許多人馬簇擁著,所過之處都是一樣的雞飛狗跳。

    今天的踴路街剛剛恢復些平靜,便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一街之隔的蔡相府卻是另一番景象,蔡京與先到的童貫、高俅等人端坐席上,飲著美酒,手中酒杯剛空,身邊的美姬便慇勤的添上。

    中間幾個麗人翩翩起舞,身上薄紗幾如透明,時而如彩蝶紛飛,時而做楊柳搖曳,一陣陣乳波臀浪,看的廳中幾個都已年過花甲的大臣都是熱血澎湃。

    高俅兩眼放光的看著其中一個豐滿的美姬,笑道:「太師真是神仙中人,有這般美姬伺候著,賞心悅目啊。」

    蔡京此時已是年過七旬,雖然早已有心無力,但是蒐羅美姬的愛好卻是沒有停歇,府中美姬成群,各地官員投其所好,還不時孝敬。

    這許多正值妙齡的女子伺候蔡京一個花甲老人,自然有很多耐不住寂寞的,少不得招蜂引蝶,因此蔡相府中卻是桃色醜聞不斷,搞得權傾天下的蔡京都有些頭疼。

    尋常官員很少有人敢打這些美姬主意,不過皇上跟前十分得寵的高俅卻是不在此列。

    高俅市井幫閒出身,吹彈歌舞,刺槍使棒,相撲頑耍,無一不會,而當今聖上喜歡的也正是這些浮浪子弟幫閒之事,因此數十年來高俅聖眷不衰,從一個市井幫閒一直做到了殿帥府太尉。

    蔡京雖然位高權重,卻知道從古至今不少宰輔都是毀在皇帝的寵臣嘴上,因此平日對皇帝的寵臣高俅、近臣楊戩之流都是小心交好,當下笑道:「高太尉又看上哪個了,一會只管領走便是。」

    高俅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事了,也不客氣,拱手笑道:「那下官便卻之不恭了。」

    眾人談笑間,陸續又有幾人來到。

    此時廳中已不知換了幾波獻舞美姬,蔡京看人都已到齊,這才揮手讓廳中跳舞的女子下去。

    目送最後一名女子退去,高俅才收起色迷迷的嘴臉,道:「太師召集我們來,不知所為何事?」

    蔡京環視一眼,座上賓客,既有童貫、高俅、楊戩、梁師成、王黼這等皇帝寵臣、近臣,也有宋喬年、胡師文這般朝中黨羽,可以說是一個小朝廷了,只要廳中人達成一致,朝廷大小事都可決定了。

    雖然梁師成人稱「隱相」,又有高俅、王黼等黨羽,隱約和他有分庭抗禮之勢,但眾人的爭鬥也只在權位和斂財上,對外卻是一致的。尤其在打壓朝中清流的問題上,眾人一向都是齊心協力的。

    今日請眾人來,不過也是小事,想來不會有人因此和他作對。

    歷朝歷代有如此權勢者有幾人,蔡京志得意滿的撫了撫長鬚,這才道:「前番梁山草寇劫了我生辰綱,又洗劫了鄆城縣。東平府廂軍出兵剿捕不成,反被梁山賊寇趁勢劫了城池,府庫錢糧也被洗劫一空。今日請你們來,便是商議如何應對?」

    胡師文與蔡京是姻親,蔡京出相後,一路高昇,做了戶部侍郎,掌管賦稅等財政事宜,聞言皺眉道:「東平府剛剛收齊夏稅,還未來得及轉運,便被梁山賊寇洗劫一空。如今國庫空虛,這個缺口卻是不好補。」

    生辰綱被劫後,童貫出主意讓東平府出兵剿滅,東平府被攻破後,臨近州府向樞密院發的求救文書,他也第一時間就看過了,只是裝作不知,見蔡京點破,尷尬道:「咱家原本以為董平那廝武藝高強,剿捕草寇易如反掌,沒想到他卻自甘墮落,勾結梁山賊人劫了東平府。」

    蔡京雖然有些埋怨童貫沒有識人之明,不過也知道此時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搖頭道:「我沒有怪罪樞相的意思,只是現在事態嚴重,因此請大家來集思廣益,出一良策,剿滅了梁山賊寇才好。」

    高俅掌管禁軍,先前得知童貫的謀劃後,便知道事情要失敗,後來果然不出預料,只是沒想到梁山賊寇趁勢打破了東平府,洗劫了許多財物。此時聞言道:「廂軍做些雜役還好,上陣殺賊怎麼能指望他們。依我看,還得調禁軍才能剿滅梁山草寇。」

    童貫自然不願承認上次是他失策了,聞言道:「禁軍戰鬥力強天下皆知,只是京東東路禁軍都在青州,青州地面也不太平,那裡知府又是慕容貴妃兄長,若是調離那裡禁軍,青州有甚閃失,誰能吃罪的起。」

    童貫本是宦官,卻憑著皇帝寵信做到武官第一人,正是高俅頂頭上司。

    高俅自恃有皇帝寵信,又有梁師成撐腰,對於壓在自己頭上的童貫卻是有些看不上,毫不猶豫打臉道:「京東禁軍雖然不宜調動,不過天下禁軍除了一半分駐各路,還有一半在京畿。京畿地區卻是太平,大可從京畿地區調一支禁軍去剿滅梁山草寇嘛。」

    蔡京點頭道:「高太尉所言甚是,若調禁軍出征,何愁水泊草寇不滅。只是不知何處兵馬可用?」

    高俅想了想道:「去歲我巡查京畿各州禁軍,記得汝州禁軍兵強馬壯,汝州都統制呼延灼乃開國名將呼延贊嫡派子孫,使兩條銅鞭,有萬夫不當之勇。若調他那裡兵馬去打梁山,定能馬到功成。」

    高俅掌管禁軍後,便佔用軍營的土地建造私宅,京中禁軍也成了他的長工,為他建造私宅。沒手藝的,只能花錢再雇工匠代替自己服役。有錢的,花錢消災,自然也不用再去操練;沒錢的,只能去找營生賺錢僱傭工匠,操練是顧不得了。沒幾年,軍隊紀律廢弛、軍政不修。

    為了應付皇帝檢閱,高俅又想出一套花架子來,皇帝檢閱時,禁軍便橫列四彩舟,上有諸軍百戲,如大旗、獅豹、棹刀、蠻牌、神鬼、雜劇之類。又列兩船,皆樂部。吹吹打打,花樣百出,頗為熱鬧。趙佶看了也十分滿意,因此高俅得已穩居高位。

    當然做為掌管全國禁軍的高俅,不會僅僅滿足於剝削京城禁軍,於是便有了每年巡查京畿各州禁軍的公務,高俅也趁機大肆收受賄賂,識趣的便可繼續為國效力,不識趣的少不得賦閒回家,這便要考驗各地將領是否有「大智慧了」,是要清正做官,還是要繼續為國效力。沒有大智慧的,高俅自然也不能讓他尸位素餐。

    宋初禁軍選拔有一系列嚴格的規定,禁軍的餉銀也要高出廂軍許多。但高俅掌權後,這些規定便形同虛設了,只要身高合格的,送些銀兩,便都能轉做禁軍。

    當年童貫便是被看似高大魁梧的禁軍迷惑,選了幾千禁軍做親軍去與西夏作戰,上了戰場才知道都是銀樣蠟槍頭,不堪重用,險些壞了他性命,因此對禁軍十分不放心,後來平定方臘時,也是調用的西北邊軍。

    蔡京自然也知道一些禁軍情況,見高俅推薦的不是京城禁軍,滿意的點頭道:「我也多曾聽聞呼家將威名,便煩請太尉招此人來見我吧。」

    (感謝皓高騖遠打賞,如果有喜歡的梁山好漢或者方臘、田虎、遼國、北宋大將都可以留言,不影響主線的情況下都會出現。打賞讀者有權參與決定本書配角和支線劇情,因為你們的打賞是本書繼續前行的動力)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1 14:40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三十九章 親兵選拔
               
    晁勇看著一個悄悄放鬆脊柱的漢子,喊道:「你,站直了,不要駝背。不行的就出列,還有三千多人呢。」

    一些勉強咬牙堅持的人,聽到還有這麼多人,頓時沒了堅持的毅力,垂頭喪氣的走出校場。

    此時距離梁山整軍不過幾日,晁勇和眾頭領打招呼說要提前選拔一百親兵,眾頭領自然也不好駁了他面子。但同時也有些擔憂晁勇把精銳都選走,因此一大早便都來湊熱鬧,但是看到晁勇現在近乎兒戲的選法,頓時都放下心來。

    阮小七在點將台上已經不知轉了多少圈了,他倒不擔心晁勇選走精銳,因為他的水兵都是最先從漁民中選拔,首看水性,因此和眾頭領兵源上沒有什麼衝突。

    只是原本懷著十二分的好奇而來,來了卻發現是在台上傻站著,無聊的緊,站了將近半個時辰後,終於耐不住性子,問道:「勇哥兒,你這有用嗎,光是能站的就是好兵?」

    晁勇看了看眾頭領都一副懷疑的樣子,笑道:「不要小看這靜站,他不僅考驗眾人體力,更重要的是考驗人的毅力和韌勁。能堅持站立半個時辰的,體力都不會差,到了後面,其實每個人的身體都已到了極限,就看誰能堅持了。」

    林衝開始也有些疑惑,聽晁勇這一解釋,不禁點頭道:「勇哥兒說的對,我也曾聽先父說征戰沙場很多時候拼的就是體力和毅力。兩軍對陣,雙方將領都會估算對方位置,如果你的兵馬能超越極限,出現在對方想不到的位置,就能打對方個措手不及。大軍作戰,動輒廝殺幾個時辰,打到後面拼的便是兵馬的韌勁,看誰能堅持到最後,率先敗退的一方,也多半會被趁勢掩殺,一敗塗地。」

    晁蓋原本也有些懷疑自己的錢是不是打水漂了,聽到林沖似乎也認可晁勇的方法,便也放心了。

    晁蓋也知道,雖然他身為一寨之主,但畢竟出身草莽,論打鬥,也許可以和林沖一較高下,但若說用兵,他們便完全是門外漢了,因此操練兵馬一事,晁蓋都交給林沖處理。

    北宋將領基本出自將門,都是有家傳武藝和兵法,外人很難學到。

    林家雖然算不得將門,只是因為林家世代只在京師做教頭,負責操練兵馬,所以名聲不如邊關幾大將門響亮。但林家卻也有槍法和兵法世代相傳,林家槍法更是堪稱一絕,因此林家才能在東京世代做教頭。

    按照梁山軍制,頭領親兵每人餉銀五貫,都是山寨出錢。但是晁勇為了讓所有人爭先恐後的給他當親兵,向晁勇要了一千貫,給自己親兵每月再補貼五貫,每人餉銀達到了十貫,和百夫長餉銀一般,因此才引得所有兵丁願意拿出所有實力來競爭這五十個位置。

    半個時辰後,校場已經剩下不到兩千人。

    晁勇看著香汗淋漓的扈三娘,笑道:「三娘,你先回去吧,這剩下的人都是意志頑強的人,恐怕一時半會還分不出勝負。再站下去,恐怕要變成一丈黑了。」

    此時已是日上三竿,七月的日頭正是毒的時候,眾頭領雖然沒有披盔戴甲,但在台上站了半個時辰,都已是汗流浹背,只不過都不好意思第一個離去。

    扈三娘也是從小習武,這點苦頭還是能吃的,聽到晁勇調侃,不由白了晁勇一眼,不過想想還是自己的美貌要緊,嗔道:「你這選兵方法也太無趣了,我先回去了,你這個木樁慢慢站著吧。」

    說完,把自己的香帕扔給晁勇,給了晁勇一個窈窕背影,向校場外走去。

    有了帶頭的,其他頭領便也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些事來。

    不過盞茶功夫,點將台上便只剩林沖、時遷陪著晁勇了。

    晁勇看二人沒有走的意思,便對台下晁三笑道:「晁三,你去搬三把椅子來,再弄點茶水。」

    林沖此時也是滿臉汗意,雖然也想坐下歇歇,喝口茶水解暑,不過知道現在是為晁勇選親兵,也不敢大意,勸道:「要得軍心,最簡單的便是士卒同甘共苦。現在他們在台下靜站,我們卻在台上端坐喝茶,不妥吧?」

    晁勇擦了把汗,笑道:「現在是選親兵,親兵的職責便是保護主將。便是我們睡覺,他們也要在外守衛。所以他們一定要放平心態,才能盡心盡責。如果想不通的,我要他何用。搞不好,我睡覺,他也睡了呢。」

    林沖一時也還無法從自小受的兵法教育中扭轉過來,不過仔細想想又覺晁勇說的也有理。

    果然,當晁勇和林沖等人在點將台上坐下,又喝著茶水解暑之時,校場苦站的正軍立馬走出幾十人。

    晁勇喝了口茶,暑意頓時去了三分,看了看離去那些人面上都有些憤憤不平,喊道:「我招的是親兵,什麼是親兵呢,不光是可以拿比其他人更多的餉銀,還要為我擋刀槍箭矢。我睡覺,你們要在外面守著,便是我睡女人,你們也要在外面聽著,保護我的安危。有心理不平衡的,就都出去,明天開始便是大比武,你們可以去奪那十夫長、百夫長的位置。」

    林沖見台下許多人都開始有些猶豫,而晁勇似乎還沒停口的意思,趕忙咳嗽兩聲阻止他。

    晁勇自然懂得林沖咳嗽的意思,頓了頓才又喊道:「跟著我,可能沒有當百夫長聽起來光鮮,但是你們可以獲得比他們更多的成為將軍的機會。因為哪裡的敵人更兇殘,我便會帶你們衝到哪裡。我的親兵面臨的危險更多,但是立功的機會也更多,你們能獲得更多的賞賜,甚至成為偏將、正將。現在,怕死的請出去,因為我晁勇不需要這樣的親兵。」

    一些軍漢原本以為晁勇做為少寨主,做他的親兵,上戰場的機會應該也不多,餉銀又多,因此才爭搶這親兵的名額。

    此時聽晁勇說居然要比其他軍冒更多的風險,頓時打起退堂鼓,也顧不得怕死的名聲,紛紛走出校場。

    晁勇喝了一盞茶,看該走也都走了,這才又清清嗓子,道:「好,留下的都是好漢子。你們放心,做我的親兵,除了餉銀多,便是你們戰死了,只要我晁勇活著,我仍然會按你們生前的餉銀按月送到你們親人那裡。發足二十年,決不食言。」

    校場堅持的正軍聽到晁勇這般優厚撫卹,本已搖搖欲墜的身體也瞬時都煥發活力,一個個挺直腰板,打起精神,準備堅持到最後。

    「砰」一個軍漢堅持了一個時辰後,終於體力不支,摔倒在地上,抬頭看了看四周還在堅持的人,不甘的掙紮起身離去。

    出現第一個摔倒的人之後,有些意志不堅定的人,也彷彿找到一個解脫的辦法,便彷彿多骨諾米牌一般,接連不斷的有人摔倒淘汰。

    又過了一盞茶功夫,晁勇在台上看看剩下四五百人,才起身道:「好了,你們休息一炷香時間,之後開始比武,選出一百人便是我的親軍。」

    一眾苦熬的軍漢聽到終於結束這魔鬼一般的站立,頓時都跌坐在地上開始休息。

    經過剛才的對話,林沖也知道晁勇今日的選兵是深思熟慮了,當下好奇的道:「勇哥兒這又是為何?他們站了這許多時間,一炷香時間,恐怕好多人都緩不過來,選出的只怕未必真是其中的好手。」

    晁勇笑道:「作戰很多時候都是長途奔襲,不一定會給你足夠的時間休息。即使你武藝再好,如果戰鬥意志不強,還是沒有戰鬥力。不如選戰鬥意志強,武藝只要不差便好,以後總能慢慢提高,戰鬥意志卻不是能調教出來的。」

    林沖沒想到晁勇選兵如此獨闢蹊徑,而且說的也很在理。這半日暴曬,似乎也值得了。

    (據傳中國古代計時單位:一年有十二月,一月有五週,一週有六日,一日有十二時辰,一時辰有四刻,一刻有三盞茶,一盞茶有兩柱香,一柱香有五分,一分有六彈指,一彈指有十剎那。以此推算,一刻是半小時,一盞茶是十分鐘,一炷香是五分鐘,一彈指是十秒鐘,一剎那就是一秒鐘。以後本文出現的時間單位,都以此為準)

    (感謝皓高騖遠繼續打賞,今晚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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