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晁氏水滸 作者: 藏劍翁(已完成)

 
忘情痞子 2013-5-10 00:16: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 219342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1 14:51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四十章 淫婦毒計
               
    鄆城縣西巷

    「哎。」

    兩人一番雲雨,閻婆惜正感受著高潮的餘韻,聽到張文遠突然嘆氣,不由嬌聲道:「三郎如何嘆氣,莫不是嫌婆惜哪裡沒伺候好?」

    這張文遠是宋江同房押司,生的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又愛去那煙花之地流連,學的一生風流本事,慣會擺弄女人。

    閻婆惜當初一家流落鄆城縣,老父病死,幸得宋江慷慨解囊,才給亡父辦了後事。

    之後母女二人又無法過活,便託人說項,做了宋江的外室。雖然沒有媒妁之言,但因為宋江明媒正娶的妻室都在宋家莊,因此也沒有人來為難她,過著大婦一般的生活。

    只是這閻婆惜從小學唱,行走的便是各家風月場所,見慣了各種風流人物,對黑矮的宋江卻是有些看不上。

    看到人物風流的張文遠後,便勾搭成奸,沒幾日,便被張文遠諸般風流迷得神魂顛倒。

    張文遠撫摸著閻婆惜綢緞一般的肌膚,嘆道:「婆惜嬌俏可人,只是怕我們過不了幾天這樣的日子了。」

    閻婆惜頓時大驚失色,一把抱住張文遠,道:「婆惜哪裡做的不好,三郎但說不妨,婆惜改了便是。」

    張文遠摟著閻婆惜,道:「婆惜很好,我也想與婆惜長相廝守。只是新任知縣到任後,怕梁山兵馬再來攻打縣城,聽說宋江是地方豪傑,又有威望。便讓他招兵買馬,防備梁山兵馬再來攻打,並許他縣尉之職。聽說這幾日,已經上報濟州,一旦濟州下了批文,宋江便是這鄆城縣縣尉。到時,我怎敢再來找你。」

    閻婆惜這才想起宋江似乎很長日子沒來了,沒想到那黑廝居然巴結上了新知縣,不過他便是成了知縣,又如何能和自己心愛的三郎相比。

    閻婆惜緊緊抱著張文遠,慌道:「那可如何是好?」

    張文遠嘆了口氣,道:「我也舍不得婆惜,只是日後宋江成了我上司,也只能忍痛割愛了。」

    「不行,婆惜沒有了三郎,那還有什麼生趣。當日婆惜的典身錢一分沒動,我把那一百兩銀子退還給宋江便是。往日那宋江也給了婆惜一些用度,婆惜也攢了幾十兩,離了宋江,我們也能過活。」

    張文遠也是心下一動,宋江為人仗義,或許他真會成全自己。

    不過看到閻婆惜滿頭珠玉,頓時又遲疑起來。

    宋江出手闊綽,早把這閻婆惜口味養刁,自己卻沒宋江那許多金銀。若是日後少了她用度,保不準她又紅杏出牆。而且即便宋江還了閻婆惜典身文書,自己若是公然接納她,落了宋江面子,保不得他以後不給自己小鞋穿。

    閻婆惜雖好,卻不值得自己冒險,而且這般水性楊花的女人,玩玩便罷了,娶回家怎能放心。

    想到以後可能玩不到這個女人,張文遠又來了性質,大手攀上閻婆惜玉乳,便又開始揉捏起來。

    閻婆惜卻是心不在焉,哪有心思體會張文遠指上功夫,嬌聲道:「三郎若是同意,我這便讓我娘去找宋江來。」

    張文遠一頭紮入閻婆惜懷中,品味著閻婆惜嬌嫩的玉峰,含糊道:「不要著急,一會再說。」

    閻婆惜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把拽起張文遠,沉下臉道:「你要怕了那宋江,以後便不要碰我。」

    張文遠訕笑道:「婆惜多慮了,我這不是在考慮嗎。你這屋中家什,吃穿用度都是宋江給的,你若要贖身,恐怕宋江都會要回去。我又身無餘財,如何養得你。」

    閻婆惜白了張文遠一眼,這時才知道小白臉不能當飯吃,皺眉想了想道:「若是能讓宋江不來要這典身錢和屋中家什,咱們便不愁過活了。」

    張文遠看著異想天開的閻婆惜,搖頭道:「除非讓宋江死了,不然就別想了。」

    「對啊,那就讓宋江死啊。」

    張文遠看著一臉興奮的閻婆惜,不由打了個寒戰。

    真是蛇蠍美人,最毒女人心,偷人也就罷了,居然為了錢財準備謀殺親夫,自己怎麼就和這樣一個女人混在一起了啊。

    閻婆惜看著一臉畏懼的張文遠,鄙視道:「真是沒用,怕什麼,又不是讓你去殺人。我以前曾經聽宋江提起,他以前和那梁山賊寇晁蓋交情頗深,梁山兵馬劫掠鄆城縣時,那黑廝早不去,晚不去,正好那時回了宋家莊。你只要向那新任知縣告發宋江和梁山兵馬私通,這黑廝還能不死?」

    閻婆惜看張文遠似乎不為所動,雪白的玉臂便纏上張文遠脖子,搖著張文遠脖子,嬌聲道:「到時這些錢和我便都是你的了,說不定你還能獲得新任知縣的賞識,我這一計如何?」

    張文遠聞言,也是眼前一亮,自己一月也賺不到一兩銀子,也不知道宋江那廝從哪弄的這許多錢財,光是給閻婆惜的便夠自己十幾年辛苦了。

    只是這宋江也非良善之輩,結交了許多亡命之徒,自己若真陷害了他,這鄆城縣也呆不得了。

    閻婆惜看張文遠還是猶豫不決,不由痴纏道:「怎麼樣嘛,到時我便是三郎一個人的了,你想怎樣便怎樣。」

    張文遠看著閻婆惜一副任君采拮的樣子,一絲猶豫也拋到九霄云外,捏著閻婆惜翹臀,笑道:「便按你說的辦,只是事成之後,我們也得馬上搬離鄆城縣,免得被宋江那些江湖朋友暗算。」

    閻婆惜看張文遠終於下定決心,頓時欣喜的獻上香吻,一番纏綿,才道:「事不宜遲,那三郎這便去衙門告那宋江。」

    「這事還得考慮仔細,你且伺候小三郎,我再把這計策完善一下。」

    張文遠說著把閻婆惜按到胯下。

    閻婆惜嫵媚的白了張文遠一眼,小口一張,便開始專心品簫。

    張文遠一邊享受著閻婆惜的口活,一邊仔細推敲。

    光是梁山洗劫縣城時,宋江回鄉下,恐怕還不足以置他死地。打蛇不死反遭蛇咬,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再推他一把,讓他下了黃泉,自己才好放心花他的銀子,睡他的女人。

    張文遠想到美處,猛然抱住閻婆惜腦袋,用力挺動幾下,直弄的閻婆惜猛翻白眼,才抽搐幾下停了下來。「咳咳。」

    張文遠一鬆手,閻婆惜便爬到床頭把口中殘餘的液體都吐出來,乾嘔半天,起身柳眉一豎,罵道:「想讓老娘死啊,那麼用力。」

    張文遠抱過閻婆惜,笑道:「那不是想出一計,興奮嘛,只要你肯按我說的辦,保證宋江死無葬身之地。」

    閻婆惜聞言,這才轉怒為喜,笑道:「只要能送了黑廝性命,婆惜都聽三郎的。」

    「好,梁山洗劫縣城時,宋江回鄉,只能作為佐證。咱們得有直接證據,這樣,你一會讓你娘去把宋江拉來,想法設法讓他今晚在你這裡歇息。然後明日你便去告發宋江私通梁山,便說半夜有一個漢子來找宋江,你聽到宋江和那漢子說再等些日子,等濟州把武器撥下來後,便拉人馬去入夥。再有前面佐證,由不得知縣不信。這樣一來,不怕宋江不死。」

    閻婆惜聽到讓她去出面誣陷宋江,沒有一絲猶豫,興奮道:「還是三郎想的周到,我這就讓我娘去叫宋江來。」

    張文遠使勁捏了一把閻婆惜翹臀,不捨的道:「可惜,今晚又要讓宋江佔你便宜了。」

    閻婆惜白了張文遠一眼,笑道:「放心,今晚那宋江連老娘的洗腳水都喝不到。」

    (第二更到,感謝璀璨阿秀、沒我喜歡的書打賞)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3-5-11 14:5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1 14:58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四十一章 宋江入彀
               
    夕陽西下,前不久剛剛被梁山洗劫的鄆城縣已經恢復了七分往昔的熱鬧,全因梁山兵馬只劫掠了縣中十數家為富不仁的大戶,對普通百姓秋毫無犯,因此不到一月,鄆城縣便重新煥發了生機。

    宋江意氣風發的走出縣衙,看著頭上的藍天,彷彿和往日都不一樣了,美了許多。雖然忙碌了一天,但宋江仍覺精力充沛。

    宋太宗時,宋國財政窘迫,因此制定了進納賣官的制度,通過向朝廷進納錢財、糧食可以得到官位。起初只是虛銜,並不出售實職差遣,但是到了當朝蔡京出相後,制度便被破壞,實職差遣也開始明碼標價出售。民間百姓都知道:三千索,直秘閣,五百貫,擢通判。

    幾年前他便通過進納當了押司,原本以為可以通過努力,成為有品級的官員。但在衙門廝混了幾年才知道押司卻是屬於官吏中的吏,沒有特別的情況,一日為吏,終身為吏。

    熬了幾年,宋江也有些灰心喪氣了,知道仕途無望,便一心撲到了江湖上,大把的金銀撒出去,也換回了不小的名聲。

    原本宋江以為仕途已經無望,哪想到自己那好兄弟晁蓋落草為寇,劫掠鄆城縣,居然給自己帶來了新的希望。

    縣尉可不同押司,只要朝廷文書下來,自己便是有品級的官員了。只要抓住機會,平步青雲,光宗耀祖都不再是夢了,當今太師蔡京便是從錢塘縣尉做起的。

    若是自己那好兄弟晁蓋能送自己一些盜匪首級領功,用不得幾時,恐怕自己就要再升一級了。

    但若是晁蓋不識趣,為了自家前途,少不得反目成仇了。

    「押司,多日不見,我那女兒卻是有些想念押司了。已經在家中備下酒宴,特地讓我來請押司去。」

    宋江正考慮著前程時,卻見閻婆一臉熱情的跑來。

    宋江也早聽到閻婆惜和張文遠勾搭成奸的風聲,只是先前考慮張文遠是他同房押司,撕破臉面以後不好辦公,那閻婆惜又不過是花錢買來的,又不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女人,便也由得他們去了。

    不過如今他馬上就要成為縣尉了,以後少不得給張文遠一些小鞋穿,至於這下賤淫婦,任她自生自滅便是。

    怎知便是他要高昇,才引得姦夫淫婦設下毒計要害他。

    宋江打定主意,推辭道:「知縣讓我招兵買馬,防備梁山再來偷城,現在還得去找朱都頭商議,卻是走不開,待改日有空了便去。」

    閻婆見宋江要走,趕忙扯住宋江袖子道:「這個使不得,女兒已在家中擺下酒席,專望押司前去。天色已晚,押司便是有事要辦,也總要先吃些酒飯。」

    宋江看街上百姓都看過來,不由沉下臉來,道:「真有公事在身,你莫糾纏了。」

    閻婆也是撒慣潑的人,並沒被宋江嚇住,賠笑道:「押司莫不是聽了什麼人挑撥,我母女下半身還都指望押司,我那女兒雖然嬌蠻,但卻不敢做對不起押司的事情。」

    宋江早已心知肚明,豈會因為閻婆一句話便動搖,勉強擠出個笑臉道:「宋江並沒聽到什麼閒話,也沒人敢來宋江這裡挑撥。只是今日實在是有事在身,明日有空了一定前去。」

    閻婆卻不是那善罷甘休的主,笑道:「皇帝還不差餓兵,押司好些日子不去,我那女兒想你都想瘦了,一肚子的相思要向押司說。無論如何,今日押司一定要隨老身回去。」

    宋江看這閻婆糾纏不休,衙門又有許多同僚進出,時間長了不好看,只好道:「你放手,我隨你前去便是。」

    閻婆看宋江答應,這才松手。

    一路閻婆只是喋喋不休的說女兒如何如何想念宋江,她也聽得如今宋江要發跡了,她們母女二人後半生要跟著享受榮華富貴了。

    宋江也只是胡亂應承,挨到宋江安置母女二人的屋子,閻婆給宋江看座,喊道:「我兒,你心愛的三郎來了。」

    閻婆惜剛剛送走張文遠,自然知道這個三郎是黑三郎,雖然有些不願,不過為了順利實施計策,還是一步三搖的走下樓來。

    閻婆還不知道她女兒已經和姦夫訂下計策要害宋江,只當女兒也是知道如今宋江發跡,回心轉意了。看女兒下來,拉了一把交椅在宋江邊上,推她女兒坐下,笑道:「你且陪押司坐坐,你們多時不見,也說些有情的話兒。我去買些酒菜便來。」

    說完便走了出去,臨走還從外把門鎖了。

    宋江本來還想等閻婆走後便找個藉口脫身,沒想到閻婆早防著他,只好尷尬的坐在那裡。

    閻婆惜看宋江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不由鄙夷的想:以前上老娘的床,不也是猴急猴急的嘛,現在倒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來。

    不過為了讓宋江留宿,閻婆惜還是抱住宋江一個胳膊,撒嬌道:「三郎好狠心,這麼長時間不來看望婆惜。」

    宋江看閻婆惜一副哀怨的樣子,原本沉著的臉也緩和起來,溫聲道:「縣衙公事繁忙,委實脫不開身。」

    閻婆惜卻道:「便是公務再繁忙,晚上也可以回來讓奴家伺候啊。我不管,今晚你一定得留下來。」

    宋江心底卻是不願再和這淫婦同床,推辭道:「一會我還得去找朱仝,商議明日招兵之事,待我有空了,一定前來。」

    閻婆惜看宋江要走,頓時著了急,趴在宋江肩上,哭道:「三郎是不是聽了什麼風言風語,嫌棄奴家了。今日三郎若是走了,奴家便以死證明我的清白。」

    宋江一聽要鬧出人命,趕忙解釋起來,只是閻婆惜就是不松口讓他走。

    倆人糾纏間,閻婆已經從外面回來,看女兒哭做一團,聽了一會,便放下手中酒菜,上來幫言道:「押司,你便可憐可憐老身,今夜便留下來吧。老身只有這一個女兒,若是她真走了,我可如何過活。押司一向菩薩心腸,扶危救困,怎忍心一下送了我母女二人性命。」

    宋江見母女二人一起哭鬧起來,一時又想不出脫身之策,只好胡亂應承下來。

    (感謝璀璨阿秀、皓高騖遠再次打賞,恭喜皓高騖遠成為學徒粉絲)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1 15:02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四十二章 張網以待
               
    天剛濛濛亮,宋江便從自己先前的安樂窩走了出來,一面把門帶上,一面罵道:「這賊賤人,好生無禮。」

    原來昨夜閻婆惜母女一頓好勸,讓宋江吃了好幾角酒,直喝的宋江頭暈眼花。

    閻婆一頓奉承,宋江都以為自己已經成了達官顯貴,原本還想趁著酒意,再和閻婆惜歡好一番,便當逛窯子解悶了。

    沒想到一上床,那閻婆惜便變了個人似的,全不似先前那般主動偎依陪話,宋江也拉不下臉面開口求歡,兩人只好分頭睡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宋江起床穿衣,閻婆惜也不來伺候,宋江憋屈的自己打水洗漱罷,便氣哼哼的拂袖而走。

    走沒多遠,正碰上賣湯藥的王公推著車子趕早市。

    那老漢看見是宋江來,慌忙停下車子,彎彎腰,問候道:「押司今日出來得早。」

    宋江有苦自知,只能點頭道:「夜來酒醉,早晨起來有些頭暈,出來走走。」

    王公趕忙道:「押司必然是酒醉喝傷了,喝一碗老漢的醒酒二陳湯吧。」

    說著從車上拿下一個板凳放在地上,拿袖子擦了擦,才敢請宋江坐下。

    宋江坐下,接過一碗濃濃的醒酒湯,一口飲罷,才感覺氣憤消了些。

    王公在一旁緊盯著宋江茶碗,看他喝完,趕忙道:「押司,可還要吃一碗?」

    宋江起身,道:「一碗便夠了,多少錢我算還你。」

    王公已經習慣了各種官吏白吃喝,這些官吏不向他們敲詐便是好的,吃喝一些實在平常。

    突然聽到宋江要給錢,趕忙道:「一碗湯值甚,押司只管去便罷。」

    宋江卻是自恃自己馬上便要成了縣尉了,好歹是入了品級的官員,不能再和那些皂隸一般敲詐百姓。因此執意要給湯錢。

    王公見推不過,只好受寵若驚的接過湯錢,一口一個「好走」的送宋江。

    宋江破天荒的掏了湯錢,也感覺自己又恢復了威風,抖擻精神往東門招兵處走去。

    卻說閻婆惜等宋江走後,便也起身拾掇起來。

    閻婆看女兒大早便妝扮起來,不由奇道:「女兒今日怎起的這麼早,這是要去哪裡嗎?」

    閻婆惜看著老娘笑道:「女兒這便要自由了,過了今日,咱們便再也不用看宋江臉色了。」

    閻婆還做著等宋江當了縣尉後,自己跟著風光的美夢,聽到女兒似乎要與宋江決裂,忙道:「女兒這是準備幹嗎。」

    閻婆惜把她與張文遠想好的計策緩緩說來,直把閻婆聽得面如土色。

    「宋江馬上便要成了縣尉了,你們萬一誣陷他不成,我們三人只怕落不得好下場。不如你好好伺候宋江,等他發跡了,我們母女也過的光鮮。」

    閻婆惜還準備讓閻婆一起去告發宋江,見她不肯,只好連哄帶騙道:「昨晚宋江已經和我說他知道我和三郎的事情了,昨日不過是吃你纏不過才來,改日便要把我掃地出門,還讓我算還他給的錢。左右是個沒有活頭,不如先下手為強,只要害了他,我們便帶著這些錢財遠走高飛。」

    閻婆見閻婆惜這般說,想了一陣,嘆道:「罷罷,便知道你和那張三遲早要做出事來,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了。不過要由我去首告,便說昨晚有人敲門找宋江,我開門後宋江和那漢子在樓下說話,正被我聽個正著,你在樓上卻是沒注意。萬一被識破,也只舍我一條老命。」

    閻婆惜沒想到老娘為了她,居然敢做如此事情,頓時抱住老娘啼哭起來。反倒是閻婆安慰她這事一點風險也沒有。

    兩人又在家中商量一番,閻婆這才向衙門走去。

    新任知縣卻是政和年間進士出身,及第後因為無依無靠,一直沒有出仕。

    前些日子,突然接到中書省文書,來鄆城縣任知縣。原本以為是守得云開見月明,到了地方才知,鄆城縣剛剛被梁山草寇洗劫了一番,梁山賊勢又十分浩大,想必是無人肯來此任職,才想起自己來。

    剛剛到任幾天,還沒摸清縣裡情況,便又聽到梁山賊寇居然打敗東平府兩千廂兵,洗劫了東平府。

    知縣頓時嚇得沒了主意,只好召集縣衙文武官吏商議對策,都頭雷橫說宋江是縣裡豪傑,若讓他出面招兵買馬,一定可以守衛好縣城。

    知縣原本有些看不上一個小小的押司,不過見眾人再沒主意,也只好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宋江短短幾日,便招到數百人,知縣這才給他許下縣尉之職,好讓他全心全意出力。

    這日,知縣剛剛升堂,便聽到衙門外鳴冤鼓「咚咚」響起,趕忙令人帶進來,卻是縣裡押司張文遠帶著一個老婦人。

    張文遠見過知縣,稟道:「我與這閻婆婆相熟,在衙門外碰著她聽她要擊鼓鳴冤,便領她前來。」

    知縣看正主是這老婦人,便和顏悅色的道:「你有什麼冤屈要告,細細說來,本官一定為你做主。」

    這閻婆卻也不是善茬,在大堂上也全不怯場,當下便把宋江告了。

    大堂上眾人聽說宋江私通梁山草寇,頓時亂了。

    宋江可是剛剛招了幾百人,若是帶著他們作亂,這鄆城縣只怕又要被洗劫第二次了。

    知縣也是大驚,道:「可有何憑證?」

    閻婆搖頭道:「此事卻是老身親耳聽到,不會有錯,卻不曾有甚憑證。」

    知縣聞言,疑道:「只是你一面之詞,讓我如何取信。」

    張文遠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驚道:「難怪啊,那日梁山賊寇偷襲鄆城縣時,宋江突然告假回鄉,想來是早與梁山賊寇勾結。宋江與那梁山賊寇頭目晁蓋卻是交情甚深,這個縣裡不少人都知道。如果他們真有勾結,縣城危在旦夕,大人還要早作決斷啊。」

    新任主簿也是剛來鄆城,聞言趕忙道:「若真是如此,那宋江便十分可疑了,現在新招兵馬都在他麾下,大人不如先把他抓起來再說,免得他得到消息做亂。」

    知縣也是心頭大亂,見有人出主意,便對一個原是自己家人的衙役,道:「你去請宋江,便說有事相商。」

    張文遠忙道:「且慢,依小人看,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只是城中儘是宋江新招兵馬,恐怕還有不少梁山留下的眼線,若是在縣衙審問宋江,恐怕引出亂子來。不如派人把宋江誘到城外,就地捉拿,然後押送到濟州去審問,便是梁山草寇知道了消息,濟州城高牆厚,想打濟州也不是那麼簡單。」

    知縣聞言,點頭道:「你說的有理,快招朱仝前來,他辦事認真,此事交給他便可以了。」

    張文遠已經決定事成之後就搬離鄆城縣,也不怕得罪同僚,又道:「宋江與縣衙眾人都有交情,只恐朱仝私放宋江,須得把此事擔系都放到朱仝身上,才能讓他盡心盡力。這大堂之人也都不得出去,免得洩露風聲。」

    知縣此時對鄆城縣老人也是疑心大起,忙道:「好,多虧有你為我出謀劃策,此事便都在朱仝身上,若是宋江逃了,他須逃不過個私放犯人的罪責。」

    (寫宋江是為了引出花榮、秦明等人,不是為了讓宋江上山噁心人,沒有宋江花榮基本不會落草。大家有點耐心,本書志在追求一個合理的水滸,也不會專門寫一些章節噁心人。宋江暫時還不會上山,最後讓不讓他上山,還在考慮。另外歡迎讀者加群,一個普通群,一個粉絲群,群號都在簡介下面。已經打賞的讀者可以加粉絲群,大家可以在群裡討論)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3-5-11 15:0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1 15:08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四十三章 義氣朱仝
               
    宋江要升為縣尉的消息早已傳遍全縣,守衛城門的土兵看到宋江過來,忙打招呼道:「宋押司,出城啊。」

    宋江卻沒因為人們突然的恭敬,便擺架子,親切的拍拍土兵肩膀,笑道:「當值啊,出城有點公事,朱都頭還沒到嗎?」

    土兵卻是因為宋江的小舉動,有些激動了,受寵若驚的道:「朱都頭讓我帶話給押司,說城門口擁擠,他在城外一里處等你。剛出去片刻,押司緊走兩步應該就趕上了。」

    宋江點頭笑道:「那我便先出城了,改日有空了請你吃酒。」

    土兵幾時和縣尉一起吃過酒,雖然還是空頭支票,但已經激動的滿臉通紅,點頭哈腰的道:「怎敢讓押司破費,還是小的做東。若是得城門關了以後才能回來,小的便在這裡等著給你開門。」

    為防賊寇襲擾,城門都是定時開啟關閉,一旦關閉,不到次日開啟時間,是絕不能輕易開啟的。尤其梁山賊寇洗劫了鄆城縣後,新任知縣便把城門關閉的時辰也提早了一個時辰,以防止梁山賊寇再次偷襲。

    宋江以前雖然也人緣頗廣,但還沒人為了他違制開關城門。

    宋江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即將成為縣尉,眾人可以因為他要當縣尉轉變態度,他卻是不能得意忘形。

    縣尉可是主管治安的,正是這些土兵的頂頭上司。

    當下笑道:「我也不知何事,只是方才朱都頭一個士兵去請我。若是城門關了,我們在城外歇一宿便是。好了,走了。」

    土兵忙道:「押司好走。」

    「看到沒有,宋押司馬上都要升成縣尉了,還是這樣平易近人。」

    宋江留下土兵和百姓在那裡議論,快步出城,沒走多遠,便看到朱仝帶著兩個土兵。

    朱仝看到宋江出城,也是迎了上來,只是臉色看上去有些不自然。

    宋江與朱仝也是多年好友,看朱仝迎上前來,剛要拱手,便見朱仝猛然一躍,到的跟前,扭住他雙臂,同時喝令兩個土兵來綁了他。

    宋江本能的掙扎一下,見掙不開,便喊道:「朱兄弟這是作何?若是哪裡得罪了兄弟,只管打罵便是,宋江絕不還手。」

    美髯公朱仝見宋江如此義氣,頓時面龐一紅,小聲道:「押司休怪,朱仝也是不得已。這裡人多口雜,到了前面我再和你細說。」

    當下朱仝領著兩個土兵,押著宋江,離了鄆城縣。

    走了數里,看看前後沒了行人,朱仝才親自鬆開宋江身上繩索,倒頭拜道:「剛才朱仝得罪了,押司見諒。」

    宋江扶起朱仝道:「必是事出有因,兄弟快起來。宋江還一頭霧水呢。」

    朱仝起來,慚愧的看了眼宋江,道:「方才張文遠和閻婆去縣衙把押司告了,說昨夜有一個漢子去找你,兩人商量要等濟州撥下兵器後,拉兵馬去梁山入夥。又怕你新招的兵馬和梁山強人在縣裡鬧起來,因此讓我把你解到濟州,交給知州大人審問。」

    宋江一聽,勃然大怒道:「我說昨日那賤人怎想起我來了,原來是要誣陷於我。走,我們回去和她當面對質。」

    朱仝拉住宋江,無奈搖頭道:「我已和知縣說過,只是他們都已認定你必然和梁山強人勾結。而且前些日子梁山強人洗劫縣城時,你正好回鄉,不能不讓人懷疑啊,而且縣裡很多人都知道你和晁蓋有交情。」

    宋江聞言,一愣,道:「那日我告假,是知道濟州很多潑皮都在給晁蓋傳遞消息,因此你和雷橫一去濟州,我便知道晁蓋一定會得知消息,來洗劫縣城,因此才躲回鄉里,怎能因此便說我和晁蓋勾結。」

    朱仝道:「便是如此,你最少也是知情不報,還是逃不過責罰。晁蓋一夥人先是劫了太師生辰綱,然後又洗劫鄆城縣、東平府,正是朝廷緝拿要犯。上下官員正愁無法剿捕,一旦你和他們沾上邊,必然被他們當成梁山頭目邀功,性命難保。先遠離了鄆城縣,好歹逃得性命。」

    宋江聽得朱仝要放他,趕忙道:「我若走了,須連累兄弟,恐怕罪責深重。」

    朱仝笑道:「我便是放了你,也罪不至死。況且我又沒父母掛念,家財盡可托給雷橫變賣,在衙門上下打點一番,決計受不了多大苦。倒是哥哥可有何去處,宋家莊是決計不能回去了,你一旦逃走,知縣必然派人去宋家莊搜捕。」

    宋江無奈搖頭道:「我一時也不知該去哪裡了。」

    朱仝想了想道:「若是哥哥實在沒有去處,不如先去梁山躲躲。晁蓋落草後招賢納士,哥哥又與晁蓋素有交情,到了那裡,晁蓋必然厚待。」

    宋江想了一陣,搖頭道:「晁蓋等人犯的都是滔天大罪,早晚朝廷必然有大軍圍剿,朝不保夕。何況你我都是清白人家,怎能自甘墮落,梁山是決計不能去的。我與小旋風柴進多有書信往來,互相仰慕,只是不曾見面。他家有丹書鐵券護身,便是犯下滔天大罪他也敢藏,如今走投無路,也只能去他那裡了。」

    朱仝點頭道:「哥哥說的是,我也多曾聽聞柴大官人名字。人人都說他仗義疏財,專一結識天下好漢,最喜救助刺配之人,是當世孟嘗君。哥哥若去他那裡,必然得他厚待。」

    宋江主意已定,翻身拜倒,叩頭道:「此番全賴兄弟活命,宋江便在此拜別。兄弟為我背負罪名,宋江銘記在心,一定讓人捎話給家裡兄弟宋清,囑他上下打點,好歹不讓兄弟受苦。他日有緣,你我兄弟再會。只恨無法立時手刃那姦夫淫婦。」

    朱仝扶起宋江,道:「你我兄弟多年,何須如此。善惡到頭終有報,事不宜遲,哥哥這便走吧。小弟找個地方呆一晚,明日再回縣裡,好歹為哥哥爭取一晚時間。到時縣裡必會發海捕文書,哥哥切莫走官道。」

    當下宋江拜別朱仝,只顧逃命而去。

    哪曾顧得讓人捎話給宋清,正如水滸中,宋江怒殺閻婆惜,唐牛兒幫助宋江逃跑被刺配後,無人管顧一般。

    次日,朱仝回到縣裡,自然少不得被捉拿下獄,幸得雷橫為他變賣傢俬,上下打點,才被判了刺配滄州。

    張文遠聽得宋江逃跑,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連夜帶著閻婆惜捲了細軟逃到東京去了。

    到了東京,張文遠才知道閻婆惜為何從東京流落鄆城。原來東京酒樓遍地都是歌伎,閻婆惜這般姿色不過是中下等,如何能爭得一席之地。

    突然到了東京這花花世界,張文遠也再按捺不住風流性子,整日流連花街柳巷。偶爾回家,對閻婆惜也是非打即罵。不到半載,閻婆惜身上金銀便被揮霍一空。

    張文遠又好吃懶做,三人無法過活。閻婆惜被逼做了私娼,一點朱唇萬人嘗。

    沒過兩年,張文遠在青樓跟人爭風吃醋,被人毆打致死。

    無依無靠的閻婆惜也被一夥潑皮盯上,每日所賺皮肉錢都被索去,從此不得從良。

    (感謝皓高騖遠再次打賞)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1 15:14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四十四章 北宋中秋
               
    梁山收到宋江被捉的消息,晁蓋剛剛點起兵馬,便又收到宋江逃脫的消息,當下罷兵回營,山寨探馬四出,打探宋江消息。

    晁勇對宋江卻是不上心,但是對朱仝卻是真心喜歡。

    水滸中朱仝先後釋放晁蓋、宋江,之後又義釋雷橫,為此被刺配滄州。到了滄州又被知府看重,留在衙門聽用,最後被李逵摔死小衙內,這才被逼上梁山。

    沒想到現在因為宋江,早早便被刺配了。

    晁勇雖想請朱仝上梁山,卻知道以梁山如今形勢和朱仝見識,現在落草可能性不大,只能等日後有機會了。

    很快,梁山整軍之後已是一月,梁山正軍的第一次選拔也轟轟烈烈的結束了,結果卻是不盡如人意,初選只選拔出了四千多正軍。

    但是山寨頭領眾多,光是負責作戰的正將便有五員,按編制每人要帶一千兵馬,其餘頭領雖然各有職司,不是都要上戰場,但也或多或少的要求撥一些親兵。

    因此選拔一結束,眾頭領便開始為誰先滿編爭搶上了。

    為了不讓眾頭領產生嫌隙,晁蓋只好把山寨二百馬軍都集合起來,當做獨立一軍,讓董平帶領,其餘四千步軍則讓林沖、劉唐、扈三娘、欒廷玉四人帶領。

    晁勇有了親兵後,則把練武的時間都挪到練兵上去了,平時的操練地點也都在後山,並不與眾頭領一起操練,只是不時請其他頭領去傳授些本領。

    阮小七幫他教過水性,董平教過馬術,扈三娘教過飛索等等,只要有一技之長的頭領便沒落下。

    對晁勇這種奇怪的練兵方法,眾頭領卻都是不看好。

    自古以來,軍中便分許多兵種,比如本朝,主要便是刀手,槍手,弓弩手三種,各兵種專精一項,從沒聽說哪個武將練出全面的兵種,何況看晁勇的樣子,似乎還是要把水、步、馬三個大兵種融為一體。

    晁蓋聽說後也勸他不要貪多嚼不爛,但晁勇推說得了一練兵奇法,加上晁勇練的不過一百親兵,即使練廢了,對梁山大局影響也不大,因此晁蓋便也半信半疑的由晁勇去了。

    其實晁勇只是想練出一隻全能親兵,起碼跋山涉水都不是問題。

    雖然可能因為他不得其法導致結果沒那麼理想,但他選的一百人放到其他隊伍中都有希望競爭百夫長,便是練到最後廢了,做親兵也是綽綽有餘了。

    「大哥,敬你,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林沖也不推辭,舉起碗一飲而盡,笑道:「你那些親兵卻是山寨裡最精銳的一隊,我也很好奇最後會被你練成什麼樣子的。」

    林沖扭頭溫情脈脈的看了眼身後站著的妻子,笑道:「幾個月前,我與勇哥兒便在這裡喝酒相識。那時寨主還是王倫那廝,我們兄弟喝酒都要派人來監視,好不窩囊。林沖也不知道娘子消息,心中好不苦悶。喝酒間說起這些不快來,勇哥兒當即下山,不畏艱險,讓我夫妻團聚。之後晁天王上山,我又火拚了王倫那廝。如今晁天王寬洪大量,山寨頭領情同手足,每日又有娘子陪伴,林沖活了半世,只現在最痛快。」

    想起那些日思夜盼的日子,張氏更加珍惜現在的幸福,一眨不眨的盯著林沖,眼中儘是愛意。

    「咳咳」

    晁勇看著夫妻二人旁若無人的神態,不由尷尬的咳了咳。

    張氏這才想起晁勇還在一旁,頓時羞得低下頭,玉頸都生出幾分紅意。

    林沖看著嬌妻少女般的嬌羞,趕忙救場道:「勇哥兒的碗空了,娘子快給他滿上。」

    張氏滿臉羞意的給晁勇斟滿酒,轉移話題道:「可惜不是在東京,要不現在就可以給叔叔去打些新酒來吃了。」

    晁勇以前年少,對古代酒文化也知之不多,後世更是以喝陳釀為好。這新酒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由奇道:「新酒都是這些日子開賣嗎?」

    林沖笑道:「嗯,按理應該是中秋節當天開賣,以便中秋喝新酒賞滿月,不過也有提前幾天開賣的。說來真是想念東京的中秋節,當晚城中徹夜狂歡,金明池也會對百姓開放,東京百姓都會湧去看踏歌。之後再往酒樓喝酒賞月,豐樂樓的眉壽酒;忻樂樓的仙醪酒;和樂樓的瓊漿酒;遇仙樓的玉液酒;會仙樓的玉醑酒;時樓的碧光酒;高陽店的流霞酒、清風酒、玉髓酒等等,東京七十二正樓,家家都有名酒開壇,那一晚偌大個東京城飄蕩的都是酒香,聞著都能醉了。」

    到了後世中秋節遺留的傳統東西已經很少了,晁勇只知道全家團圓吃月餅,卻不知道這宋朝還有什麼習俗,當下道:「聽哥哥這般說,小弟倒是想去東京一遊了,哥哥再給我說說這中秋的事情。」

    林沖笑道:「中秋祭月由來已久,不過在本朝之前,只是皇帝春分祭日、夏至祭地、秋分祭月、冬至祭天中的一項,到了本朝太宗趙光義才訂下八月十五日為中秋節,這一天官民共同賞月,中秋節才在民間盛行起來,當今皇帝喜歡熱鬧,各種節日慶祝便更加盛大了。以前在東京時,每年這一天我都會和好友尋一酒樓吃酒賞月,你嫂嫂則在家拜月。」

    張氏笑道:「很早就有男不拜月的說法,我猜可能是因為嫦娥奔月,男人怕拜月給她下跪,折了身份。女人拜月則是希望有嫦娥一樣的容顏。」

    後世中秋拜月卻都是男人的事情,晁勇小時候也拜過不少次,沒想到宋朝卻是女人才拜。

    被林沖夫婦一說,晁勇不覺又有了遊興,笑道:「聽哥哥嫂嫂這一說,我倒很想再去一趟東京了,上次來去匆匆,也沒來得及一覽京師。」

    「如今大家都是朝廷欽犯,叔叔不可大意,東京遍地都是做公的,一個不慎,可就萬劫不復了。」

    張氏聽到晁勇說要去東京,頓時花容失色,一面勸阻,一面擠了擠林沖。

    不等林沖說話,晁勇便道:「我也看過那朝廷榜文上的畫像,梁山十幾個頭領就沒一個像的,除了一頭赤髮的劉唐和臉上有金印的哥哥顯眼,其他人便是進了衙門,只要沒有熟人,恐怕他們也認不出。而且我們打破東平府,必然震動朝廷,我也正好進京打探一番,看朝廷調哪路兵馬來打。」

    林沖聽得晁勇這一番話,也笑道:「勇哥兒說的是,東京又沒認識你的人,倒是也能去的。只是如今朝中奸臣弄權,城中儘是高衙內之流的無惡不作的官宦子弟,做公的也大多為虎作倀,你若進京,一定不可張揚,免得與他們衝突起來被拿了。」

    晁勇點頭道:「哥哥說的是,小弟一定謹記。」

    (感謝書友本無路本無路、吃了上帝的豬打賞)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1 15:20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四十五章 樊樓花酒(上)
               
    次日,晁勇便帶著阮小七和時遷扮作海商下了梁山。

    扈三娘本來也想同去,卻被晁勇拒絕了。

    扈三娘本就美貌,又因為常年練武,英姿颯爽。而現在朝綱敗壞,東京最多的便是高衙內之流,帶著扈三娘去東京,想不惹事都難。

    時遷則是晁勇原本就計劃帶的人,只有阮小七是無法一再拒絕。

    上次去東京救林沖娘子時,阮小七便要同去,晁勇怕他性急惹出事來,以林沖娘子為由推託了,這次卻是不好再次拒絕。

    阮小七心直口快,晁勇怕到了東京被人看破,因此一再叮囑他。

    「小七,記得我叫張勇,你叫張小七,時遷叫張遷,切莫叫錯了,也不可說起梁山,免得被人看破。」

    阮小七也是興致勃勃,對晁勇的叮囑也沒有不耐煩,笑道:「勇哥兒放心,我也知道東京不比濟州。只要帶我去吃新酒,這些都依的你。小七這一路便裝作啞巴,去東京吃上幾十碗新酒便好。」

    一路無話,終於趕在八月十四傍晚,三人到的東京。

    一進城門,便彷彿進了酒城一般,或濃郁、或清香、或芬芳,各種酒香摻雜在空氣中,深吸一口氣,彷彿都要醉倒一般。

    阮小七吸了口氣,興奮的滿臉通紅,道:「這一遭是來著了,勇哥兒,我們先去吃幾碗,再找歇息的地方吧。」

    晁勇看天色尚早,便也笑道:「好吧,咱們便先去樊樓。」

    阮小七和時遷聽說去樊樓,頓時腳步又快了幾分。

    東京大小商家無數,只正店便有七十二家,其中樊樓便是七十二正店之首,可以說名揚全國。

    樊樓也叫白樓、礬樓,坐鎮樊樓的便是李師師,政和年間,樊樓捧出李師師,色藝雙全的李師師連奪數年花魁,穩坐上廳行首。多少名士顯貴,流連樊樓,只為一親芳澤。

    樊樓也借助李師師,成為七十二正店之首。

    直到後來當今聖上成為李師師恩客,這才徹底斷了別人一親芳澤的念頭。

    不過不少名士還是趨之若鶩,只為一睹芳容,聽伊人彈一曲、唱一曲,便心滿意足了,可見李師師魅力。

    因為聖上的緣故,李師師也不能再隨意接待客人,只能以以文會友的名義,蒐羅一些佳曲妙詞。

    很多人為了看看何等美人可以迷得當今聖上神魂顛倒,特意蒐羅一些詞曲送給李師師,只為博得美人稱讚,一睹芳容。

    樊樓對東京人來說可謂無人不知,三人稍一打聽,便來到樊樓。

    遠遠便見一座綵樓門,上插許多彩旗,正寫著「新酒」二字,其中最大一面彩旗上卻寫著「豐樂樓」三字。

    當今聖上戀上李師師,成為樊樓常客後,樊樓為了迎接聖駕,只好重新翻修一遍,中間停業數月。

    趙佶高興之餘,親自賜了豐樂樓的名字,寓意百姓豐衣足食之後來此玩樂,可以說政治意味濃厚。

    正如蔡京上書的「豐亨豫大」一般,「天下太平府庫充盈,百姓鼓腹謳歌,此所謂豐也,三代烏有此盛。既然豐亨,便可豫大。」

    徽宗趙佶於是鑄九鼎,做明堂、延福宮,築艮岳,彰顯盛德皇恩。

    當然百姓叫了幾十年樊樓,也不會因為皇帝御賜名字,一下便改口,因此人們還是以樊樓稱呼。

    新修的樊樓已不是一棟獨樓,而是分為東、南、西、北、中五樓,五樓便按照方位建造,中間有飛橋欄檻,明暗相通。其中裝飾奢華,珠簾繡額,到了晚間,燈燭輝煌,恍如白晝。

    翻修完畢,重新開業時,樊樓為了讓新老顧客光臨,每日最先到的三名顧客,都會送金旗一面,因此沒過幾日,樊樓便又恢復了往昔的人氣。

    三人剛走到樊樓門口,便見兩側各站三個小二候著,邊上一個小二看三人有進樓的樣子,馬上迎上來,道:「三位公子去哪一樓?」

    晁勇從袖兜滑出一錠銀子,隨手扔給小二,道:「我等第一次來,選一處幽靜些的地方便是。」

    小二暗暗掂了掂銀子,感覺足有二三兩,頓時喜笑顏開,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道:「公子裡邊請,今晚公子吃喝玩樂便都由小的伺候,包管都是樊樓最好的。」

    兩邊的小二也都看到晁勇扔出的銀子,頓時都投來羨慕的眼光,樊樓裡面也馬上走出一個小二補上空位。

    進入樊樓內部,入目便是一段長廊,約有百步,此時雖然還沒天黑,但已是燈燭輝煌,長廊兩邊則或站、或坐數百身穿豔麗衣服的女子,燕瘦環肥,妖豔清純,應有盡有。

    看到有客人進來,頓時一個個擺出自以為最誘人的姿勢,好引得客人點她們花牌。

    小二看晁勇似乎有些意動,便道:「三位公子要酒妓還是歌伎?酒妓以金賽蘭、范都宜、唐安安最佳,三人貌美如花,體態窈窕,被客人點牌最多。歌伎則以錢三姐、季惜惜、呂雙雙為優,歌喉婉轉,又都有拿手樂器。三位公子若是不滿意了,還可以再點花牌換人。」

    晁勇倒是很有興趣聽聽古代的曲子,喝喝花酒,不過看阮小七似乎並沒太多留意兩邊女人,便道:「小七,沒有興趣?」

    阮小七搖頭道:「我只愛喝酒、賭錢,勇哥兒你們不用管我,我只吃酒便是。」

    晁勇原本還有些心思,看阮小七,便也沒了興致,轉頭看時遷卻是兩眼放光的盯著一邊酒妓,笑道:「張遷你看上哪個了?」

    時遷仔細的看了一陣,才指著一個上圍異常豐滿的女子,不好意思的道:「便是那個吧。」

    小二笑道:「好的,我先取了她花牌,待三位定下位置,讓她上去便是。」

    說著又對晁勇道:「這位公子可有中意的?」

    晁勇笑道:「算了,我也吃些酒便罷。」

    時遷看二人都只吃酒,頓時不好意思道:「那我也算了。」

    晁勇笑道:「無妨,好不容易來趟東京,大家都要盡興。小二,前面帶路吧。」

    小二自然也不願把到手的買賣再推出去,看晁勇做主,馬上快步走到前面帶路。

    (上午工作,時間有限,碼字不多,本來打算寫完樊樓這一章一起發,但好像不少人等不急了。先發這些吧,晚上再更新一章。

    感謝死要錢金不換大額打賞)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1 15:43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四十六章 樊樓花酒(下)
               
    小二一邊走,一邊介紹道:「三位公子,樊樓分為東、南、西、北、中五樓,西樓最大,不過西樓正對皇宮,在那上面可以看見皇宮裡面情形,因此西樓現在不准接客了。」

    說完又道:「師師姑娘便住在西樓,三位公子若是有上佳詩詞、曲譜,小的可以遞到師師姑娘那裡。若是能被師師姑娘看中,三位公子便可以去西樓小坐片刻,若是師師姑娘興致高,說不得會為三位公子彈奏一曲。如今師師姑娘一曲,可是千金難求。」

    阮小七聞言,脫口問道:「可是和那皇帝打的火熱那個?」

    小二忙道:「公子小聲些,雖然此事已是人盡皆知,我等也不可議論。」

    徽宗趙佶與李師師相識卻是在前兩年,隨著徽宗出宮逐漸頻繁,二人的事情也逐漸在東京傳開。

    但弄得人盡皆知還是今年,樊樓新建以後,西樓成了李師師一人獨居之地,徽宗便來的更頻繁了。

    御史曹輔便直接上奏說,「易服微行,宿於某娼之家,自陛下始」。痛斥徽宗玩安忽危,惹得徽宗一怒之下,把他貶到郴州編管。

    也正是由於這一奏一貶,讓全天下百姓都知道了當今聖上是一個風流天子。

    晁勇也是早有準備,從懷中掏出一張疊好的澄心堂紙,笑道:「我也多曾聽聞師師姑娘美名,前些日子偶得一闕詞,也不知入得佳人眼否,麻煩小二給送過去。」

    李師師豔名遠颺,仰慕者如過江之鯉,小二鴻雁傳書的活不知道幹了多少,對各種紙張也十分熟悉。

    一看晁勇拿出的居然是歙州製造的澄心堂紙,對晁勇的身價評估頓時又提高了許多。

    造紙術發明到當朝,品種已是極多,著名的便有四川的布頭箋、冷金箋,歙州的凝霜、澄心,宣州的栗紙,浙江的藤紙,溫州的蠲紙等等。

    但最好的還要屬澄心堂紙,此紙滑如春水,細密如蠶繭,堅韌勝蜀箋,最長可以做到五十尺,勻薄如一。

    南唐後主李煜便稱讚澄心堂紙為「紙中之王」,專門建「澄心堂」來貯藏。

    宋滅南唐後,澄心堂紙也成了歙州貢品之一,也十分得北宋皇室喜歡,當朝名家都以在澄心堂紙上書畫為榮。

    因為權貴喜愛,也引得澄心堂紙價格昂貴,等閒文人便是偶然得到一片,也不捨得在上面書畫。

    晁勇這一張卻是梁山洗劫東平府時被主人當做珍寶收藏,才偶然得到,為了見李師師一面,便讓吳用直接在上面書寫了。

    小二接過澄心堂紙,小心放入懷中,道:「公子稍等,我先帶你們挑處閣子,稍後再送過去。師師姑娘不定何時看,公子不放一邊吃酒一邊等候,若是師師姑娘看中了,她便會讓人來知會的。」

    晁勇點頭道:「也好,不知除去這西樓,哪一樓又好些?」

    「北樓最佳,北樓推開窗戶,白日可以眺望艮岳,夜晚則可以觀賞州橋夜市與汴河游女。」

    晁勇一聽可以看到艮岳,頓時來了興致。

    艮岳可說惡名遠颺,楊志押運的花石綱便是為了修建艮岳,方臘造反,由頭也是東南百姓苦於花石綱。可以說艮岳的修建,動搖了宋朝半壁江山。

    晁勇也很想看看那號稱「搜盡天下名花異石」的艮岳,當下便讓小二頭前帶路。

    三人跟隨小二上了北樓,便見樓中都分作一個個小閣子,每個閣子門上都訂著小木牌寫著名字,醉霄、歸云、仰嘯、歸林,卻不同樊樓一般,一個個文雅的緊。

    晁勇選了仰嘯閣,小二上前推開門,便見其中佈置文雅,牆壁上還掛著一幅山水畫。

    三人落座,阮小七便迫不及待的道:「你這樊樓有甚好酒?」

    「本樓自釀眉壽、和旨最為出名。」

    「那便先各來五斤,其他菜餚,儘管挑好的上。爺爺吃盡興了,少不了你的賞賜。」

    小二一聽還有賞賜,頓時樂道:「那三位公子稍等,小的這便去安排。」

    晁勇看著阮小七豪爽的樣子,也不由暗樂。

    晁蓋等人在黃泥崗劫了生辰綱後,那價值十萬貫的珠寶便讓七人分了,上了梁山後,晁蓋把他那份拿出來算做山寨公用。阮小七眾人本來也想出一部分,但被晁蓋拒絕了。

    平日在梁山,阮小七也是有錢沒地兒花,因此這次來東京卻是帶了很多金銀,因此口氣也不是一般大。

    趁著小二去張羅的空當,晁勇走到窗戶邊,不遠處的艮岳便映入眼簾。

    此時艮岳還未完工,雖然已是傍晚,但園中工匠還是乾的熱火朝天。園中已經安放了不少奇石,雖然隔得有些遠,但一些體形較大的奇石還是給人十分震撼的美,讓人不得不驚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看,那許多百姓拉的那塊巨石,也不知這昏君廢了多少人力,才拉來東京。」

    晁勇正欣賞間,阮小七也走到窗邊來,只是在他眼中似乎那些奇石和河灘頑石一般,並無甚美可言,只是痛恨趙佶讓百姓弄這些石頭來。

    晁勇欣賞之餘,也覺趙佶太過昏庸,開封地勢平坦,沒有叢山峻嶺,這些奇石都是從千里迢迢的江南運來,每一塊石頭後面都不知沾染了多少百姓血汗。

    想到這些,晁勇也沒了繼續欣賞的心思,點頭道:「趙佶逆天行事,總有一天自取其禍。好了,東京做公的遍地都是,我們還是不要談論他了,等著吃酒便是。」

    兩人剛剛坐下,便見小二抱著兩罈酒進來,身後跟著時遷方才選中的女子。

    那女子與三人見過禮,便坐到時遷旁邊,慇勤的起身要為三人倒酒。

    「你伺候他便罷,我自己動手。」

    阮小七卻已先一步搶過酒罈,給自己和晁勇滿上,然後才放到酒桌上。

    晁勇見時遷有些不自在,也不由無奈的對那女子笑道:「你只管伺候好那位爺,他須少不了你的賞賜。」

    時遷見晁勇似乎並不反感,也大起膽來,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錠銀子,放入酒妓峰巒起伏處,順手在高聳的豐胸上摸了一把。

    那女子顯然不是剛剛入行之人,雖然旁邊還有晁勇二人,但看到時遷塞給她一錠足有五兩的銀子,頓時使出百般嫵媚,與時遷旁若無人的調笑起來,隨著兩人不斷的親熱,酒罈的酒也是被時遷一碗一碗的喝下。

    晁勇看著時遷此時大異平常的豪氣,也終於知道為什麼酒妓這麼盛行了。便是酒量再不濟的人,在這些妖媚女子伺候下,恐怕也要多喝幾壇。

    日積月累,不知要為朝廷多納多少稅,因此北宋朝廷才顧不得有傷風化的議論,極力推廣酒妓制度。

    (感謝死要錢金不換和Volksong打賞,恭喜死要錢金不換成為本書第一個弟子粉絲。

    這兩章寫的樊樓都是根據史書描述編寫,查閱了大量資料,還原北宋第一樓的盛況。一方面讓大家瞭解北宋商業的發達,宣傳、促銷這些手段都是祖宗玩的剩下的,另一方面也是為後文鋪墊)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1 15:59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四十七章 初會師師
               
    三人正吃酒間,門外伺候的小二滿臉驚奇的進來道:「恭喜公子,師師姑娘傳下話來,請公子去西樓一敘。」

    他們每日都要替很多人給李師師送詞曲,但最後能入得李師師法眼的卻很少。

    因為李師師成名後交往的便都是當代大詞人,便是當今聖上也是大家,李師師耳濡目染,文化造詣自然也極高,而且所求詞曲最後都是要表演給當今聖上聽,自然是精益求精。

    晁勇對此卻是一點也不意外,因為他送去的卻是辛棄疾流傳後世的一首詞,辛棄疾在詞壇的地位可是堪與蘇軾相提並論,若是這都無法讓李師師動心,那他還真就只能和水滸中宋江一般,用重金賄賂老鴇去見這位風塵妃子了。

    「小七、張遷,你們去嗎?」

    有時遷和酒妓在那親熱,阮小七也覺今日的酒喝得不痛快,起身道:「去,我也想看看那李師師長得如何模樣。」

    時遷此時早已喝得半酣,把酒妓衣服都扯得七零八落,胸前大片的風光暴露在空氣中。早巴不得兩人離開,好更進一步,聞言馬上道:「我若想去,什麼地方去不得。你們去吧,我在這裡吃酒。」

    晁勇也知道以時遷飛簷走壁的功夫,恐怕除了皇宮,還真沒有什麼去不得的地方。

    離西樓還有十數步,便見兩個精幹漢子守著,一副閒人勿近的樣子,站在那裡,腰桿筆直,不像一般家丁護院。

    樓門口一位十五六歲清秀女侍看到小二領著人過來,這才迎上來。

    小二明顯有些畏懼那兩個漢子,離著兩人還有三四步,便停下腳步介紹道:「來的是師師姑娘身邊的梅香姐,便由她帶兩位去見師師姑娘。小的卻是進不得西樓,小的便在此等候兩位公子。」

    梅香迎上前來,好奇的打量了晁勇二人幾眼,然後便道:「兩位公子隨我來吧。」

    「那便有勞姑娘了。」

    晁勇跟隨梅香走過二人身邊,其中一人深深盯了晁勇一眼,警告意味濃厚。

    晁勇暗道:看來是皇帝留在這裡守衛李師師的大內侍衛,免得李師師被一些無知的人打擾了。同時也可以警告一些李師師要見的人,不要踰越。

    二人跟隨女侍進入西樓,便見兩壁上掛著幾幅山水畫,下設幾把犀皮交椅。

    晁勇雖然不懂書畫,但也看出是名家字畫,不是先前北樓閣子裡掛著的那般普通書畫。仔細一看,其中一幅居然是當今太師蔡京送給李師師的,上面還有蔡京題字。

    晁勇不由好奇的再往前看,前面一幅卻是一幅花鳥畫,上面還題了一首詩,但卻沒有落款。不過看字跡正是當今風流天子的瘦金體,而且能排在權相蔡京前面,恐怕除了那位風流天子,也不會有其他人了。

    看著當今天子和太師的字畫,晁勇也不知道是該稱讚李師師的魅力,還是該感嘆這對君臣的可笑了。

    「兩位公子稍等,我去請姑娘出來。」

    女侍進去片刻,便見一女緩緩走了出來。

    阮小七呆呆的看著李師師,問道:「莫不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晁勇見了李師師,才知道什麼叫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

    扈三娘美則美矣,但只覺是一個美人,而李師師的美卻給人一種不該屬於人間的美的感覺,彷彿只有天上的仙女才能這麼美。

    李師師聽到阮小七如此驚嘆,也是不由莞爾。

    說話的這人膚色偏黑,此時雖然表情略顯呆滯,但還是難掩桀驁,似乎不像會寫詞的人。另一人長相清秀,雖然看起來也有些文雅,但看年齡不過十七八歲,恐怕也寫不出如此好詞。

    李師師好奇的晁勇道:「敢問公子可是作詞之人?」

    晁勇此時也回過神來,看李師師一副好奇的樣子,也很想說是自己做的。不過想想自己那可憐的文學底蘊,便只能無奈的打消這個主意了。雖然自己還能記得幾首北宋以後的絕佳詩詞,但隨便一交流,便能看出自己根本沒有那個文學素養,剽竊沒有那麼容易啊。

    「在下不過粗通文字,如何能做出那般妙詞。那闕詞卻是一個好友所作,這次要來東京遊玩,聽得師師姑娘喜好詞曲,便向他討了來,好一睹芳容。」

    李師師好不容易尋得一首好詞,原本以為可以見到作詞人,再求得幾首。聽到晁勇不是作詞人,臉上不由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晁勇看著李師師失望,心中居然生出一絲不忍,幾乎便要說出那詞是辛棄疾所作。

    話到嘴邊,才猛然清醒過來,不禁大為感嘆李師師魅力。

    真是一顰一笑,都牽動人心啊,怪不得能迷惑眾生。

    「兩位公子請坐。」

    三人分主賓落座,李師師問道:「兩位公子,聽口音似乎是京東人士?」

    晁勇笑道:「師師姑娘博聞強識,我二人正是京東人士。」

    「容我再猜一猜,公子那友人可是一位女子?」

    晁勇自然知道她所說友人是作詞的人,不過聽到李師師判斷是一個女人,不由一愣,搖頭道:「不是,師師姑娘如何有此推測?」

    李師師看晁勇似乎並非虛言,不由疑惑道:「我看此詞詞風清麗,婉約嫵媚,敘述的又是一個女子相思之情,與易安居士早些年的詞有些相似。大觀年間,易安居士隨夫歸隱青州。公子又來自京東,所以猜測這詞是易安居士新作。不想居然是一個男子所作。」

    辛棄疾的詞雄渾豪邁,算是豪放派詞人,與蘇軾並稱「蘇辛」,作品多是豪邁之作,但也不乏一些婉約小詞。

    晁勇送給李師師的便是辛棄疾的一首滿江紅,全詞通俗易懂,是他記得的不多的幾首古詩詞之一。

    「敲碎離愁,紗窗外、風搖翠竹。人去後、吹簫聲斷,倚樓人獨。滿眼不堪三月暮,舉頭已覺千山綠。但試把一紙寄來書,從頭讀。相思字,空盈幅;相思意,何時足?滴羅襟點點,淚珠盈掬。芳草不迷行客路,垂楊只礙離人目。最苦是、立盡月黃昏,闌干曲。」

    晁勇笑道:「這等小詞不過是他遊戲之作,他還有很多豪放佳作堪比蘇軾、歐陽修,可惜他歸隱山林,不願出仕。」

    李師師聽到晁勇如此評價作詞人,一臉渴望的道:「當今聖上喜好文學,原本以為天下才子已都在京師,沒想到山林之中還有這等才子,只恨師師無緣見得一面。」

    晁勇雖然不忍拒絕美人,但他也無法把還沒出生的辛棄疾找來,只好笑道:「我那好友卻是終身不願進京,不過若是師師姑娘喜歡,我可以再向他討些佳作送予姑娘。」

    雖然無法見到那堪比蘇軾的才子,但有幸再見到他的佳作,李師師也是心滿意足,笑道:「那師師便先謝過公子了。」

    李師師這一笑,便彷彿百花齊放一般,讓人如沐春風。

    二人正說話間,女侍來報:「官家來到後面了。」

    李師師趕忙道:「今日有貴人前來,師師不敢再留兩位。明日金明池共度佳節,他必不來,二位若到時有空了再來,師師必然溫酒以待。」

    晁勇聞言,也知道是那位風流天子來偷情了,他的目的也已經達到,當下便帶著阮小七告辭出來。

    (感謝璀璨阿秀打賞588,恭喜阿秀成為學徒粉絲

    樊樓鋪墊寫完,後面樊樓會發生大事件,影響整個天下形勢,所以樊樓寫多了些。晚上還有一章,下章回歸水滸,時遷盜甲,計賺徐寧)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1 16:04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四十八章時遷盜甲
               
    晁勇二人回到北樓時,閣子裡已經只剩下半醉的時遷,傻呵呵的在那笑著。

    阮小七看時遷在那神經兮兮的笑,不由奇道:「你這跳蚤,怎麼捨得把那酒妓打發了啊?」

    時遷看倆人回來,才回過神來,淫笑道:「多使些銀子盡興了,自然也就打發她走了。你們見得李師師長得如何?」

    阮小七笑道:「仙女一般,比你剛才那女人好上百倍。」

    時遷也知道阮小七心直口快,笑道:「任她天仙一般,我只喜歡豐滿的。」

    阮小七毫不留情的譏諷道:「你是只喜歡胖的吧,也不怕壓死你這只跳蚤。」

    時遷也不以為意,笑道:「我輕功好。」

    晁勇聽著兩人對話,不由笑道:「好了,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安歇吧,明日遊玩一天,後日還有活幹呢。」

    阮小七一聽有活,頓時來了精神,追問道:「什麼活?」

    晁勇笑道:「這裡人多口雜,回去再說。」

    阮小七又追問幾次,看晁勇守口如瓶,也只好作罷。

    三人出了樊樓,隨意找個客棧安歇。

    次日,皎潔的月亮剛剛爬上樹梢,京城大街小巷就熱鬧起來,家家戶戶張燈結綵。

    三人在樊樓吃過新酒,便隨著人流向金明池湧去。

    金明池位於順天門外,金明池始建於五代後周,原是供演習水軍之用。政和年間,宋徽宗在金明池內廣建殿宇,金明池也成了他春遊和觀看水戲的地方。

    每年三月初一到四月初八開放月餘,允許百姓進去遊覽。

    彼時,金明池春意盎然,桃紅似錦,柳綠如煙,花間粉蝶,樹上黃鸝,京城居民傾城而出,到金明池郊遊。金明池內還遍植蓮藕,每逢陰雨綿綿之夜,人們多愛到此地聽雨打荷葉的聲音。雨過天晴萬物清新,更有一番新氣象,這便是著名的汴京八景之一的「金池夜雨」。

    此外便是中秋之時,趙佶在金明池普天同慶,百姓可以進去觀踏歌表演,其他時間便只有皇室可以進去遊玩。

    踏歌是金明池畔實景演出,池中心平台一群盛裝的宮廷女子在月華中聯袂為歌,踏地為節,美妙絕倫,如夢如幻。

    皇帝帶著一眾大臣在池北樓上觀看表演,百姓們則在東岸臨時搭蓋的綵棚下觀看。

    這夜,百姓都湧來看這平日只有皇帝才能看到的表演,萬頭攢動的場面難免有些混亂,正是「來歸相怨怒,都為觀踏歌」。

    當晚,徐寧三更天才回的家中,睡不到兩個時辰,便又起來,胡亂吃些東西,趕到皇宮當值。

    黃昏時分,徐寧才拖著疲乏的身子往家走來。

    剛剛到的巷口,便見家中一個丫鬟在自家門口焦急張望著,看到他回來,頓時快步跑來,同時喊道:「主人可算回來了,家中也不知何時進了賊人,單單只將樑上那個皮匣子盜去,留下書信讓主人拿五千貫去城東三十里外的陳家酒店贖。我們要去給主人報信,卻又進不得宮中,只能在此苦等,夫人一日都沒吃飯,只等著主人回來拿主意呢。」

    徐寧一聽傳家之寶丟失,也是兩眼發暈,進的大堂,便見夫人正趴在桌上哭著。

    徐寧雖然也是心焦如焚,但看到夫人如此憔悴,也只能強撐著安慰道:「無妨,賊人不是留下書信了嗎。娘子去給我準備金銀,我把雁翎甲換回來便是。」

    徐娘娘子聞言,驚道:「相公不報官嗎?讓官差把賊人拿了便是,何須把這許多金銀都便宜了賊人。」

    徐寧搖頭道:「先前花兒王太尉曾還我三萬貫錢,我不曾捨得賣與他。恐怕久後軍前陣後要用,生怕有些差池,因此拴在樑上。多少人要看我的,只推沒了。這次聲張起來,枉惹他人恥笑。況且賊人膽敢留書,必然不怕報官。若是打草驚蛇,唬的賊人走了,我再去哪裡追回雁翎甲。這雁翎甲卻是祖傳四代之寶,若是從我手裡遺失,九泉之下,我也沒有顏面去見祖宗。」

    徐寧娘子見丈夫說的如此嚴重,也只好道:「那官人且歇一晚,明早去宮中告了假,再出城不遲。」

    「此事耽擱不得,萬一賊人等不急,一走了之,我卻去哪尋回雁翎甲。你快去為我準備金銀,徐丁,你給我備馬,我要趕在城門關閉前出城。今晚必然是回不來了,徐丁待會去曹奉家一趟,讓他給我告假。」

    徐寧回房帶了腰刀,等他娘子把金銀湊齊,便牽著馬出城而來。

    一出城,徐寧便策馬狂奔。

    天色將黑,才看到陳家酒店,到的門前,飛身下馬。

    進入陳家酒店,環視一圈,卻只有兩個客人。一個英武后生,看樣子不過十七八歲,另一個稍大些,有二十四五年齡,身材精瘦,滿臉的桀驁,當是江湖中人。

    難不成他們便是賊人同夥?

    徐寧正猜測間,便見那個後生起身道:「閣下可是尋一個皮匣子?」

    徐寧一聽二人似乎便是自己要尋的人,忙拱手道:「正是,匣子中卻是一副雁翎甲,也沒甚稀奇。別人拿了也不值甚錢,只是卻是在下家傳之物,留給後人做個念想的。在下已帶了贖金來,還請兩位高抬貴手,把那匣子還我。」

    那後生卻忙擺手道:「你也不用與我說,我卻不知你們的事情。只是今日路過這酒家歇腳,鄰桌一個鮮眼、黑瘦漢子沒了酒錢,我便替他付了。臨走他說要是有人來尋皮匣子,便讓來人代他還我一百貫酒錢,然後再把他的話轉達便是。」

    徐寧一聽,便要從隨身包裹中掏錢,驀然想起這卻是正好的贖金,若是少了一百貫,萬一賊人不依,到時又生坎坷。

    「小兄弟,不是我捨不得這一百貫。只是這包裹中金銀都是贖金,若是少了,只怕誤事。這樣,小兄弟若是信我,便先把那人的留言告訴我。在這裡等我一日,待我贖回匣子來,我帶你回家取錢。」

    晁勇笑道:「不是不信你,只是我卻有事在身,等不得你一日。這樣,你給我寫個條子,告訴我你家在哪裡,我去你家取便是。我看大哥也是君子,斷然不會胡亂寫了誆我。」

    徐寧見晁勇如此相信他,也沒覺出什麼不對,當下叫店家拿來筆墨,照著晁勇口述寫了張條子。

    (大家可以猜猜後面怎麼賺徐寧上山

    「死要錢金不換」,你要加的角色已經有了初步構想,方便的時候進粉絲群討論吧,不然到時就按我的設想出場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5-11 16:09
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四十九章 計賺徐寧
               
    徐寧走後,徐寧娘子便有些心神不寧。

    一晚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看看天色將亮,便起床張羅早飯,同時打發一個丫鬟去門口等候徐寧,一旦看到徐寧,便來給她傳話。

    看看日頭漸高,徐寧娘子也逐漸焦躁起來,看著滿地亂跑的兒子,不由就給了一巴掌。

    六七歲的徐晟頓時被打蒙了,看平日溫和的母親突然變了個樣,嚇得嗚嗚大哭起來。

    徐寧娘子打完一巴掌,也頓時心疼起來,抱著兒子也哭起來。

    「娘親別哭了,小晟不疼。」

    小徐晟看母親哭起來,反倒細聲安慰起母親來。

    徐寧娘子剛要說話,便聽門外守著的丫鬟喊道:「有主人消息了。」

    徐寧娘子頓時丟下兒子,轉身往門外跑來。

    到的門口,卻發現來人不是丈夫徐寧,而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後生拿著一個紅羊皮匣子。仔細一看上面也是白線刺著綠云頭如意,中間獅子滾繡球,正與自家丟失的匣子一模一樣。

    丫鬟看夫人一臉疑惑,趕忙解釋道:「這位公子說有主人消息。」

    徐寧娘子聞言,福了一福,道:「還請公子告知我家官人消息。」

    晁勇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遞給徐寧道:「我是城東三十里外的陳家酒店的少東家,今早一個渾身是傷的漢子闖入我店裡,說是與賊人起了衝突,托我把這個匣子送來這裡。又寫了這張字條,說是給我的酬金。」

    徐寧娘子接過字條,只見上面寫著簡單的一行字,「送予持字條的小哥一百貫,徐寧」,看字跡正是丈夫徐寧的字跡。

    徐寧娘子驚慌道:「正是我家官人所寫,官人他傷的嚴重嗎?」

    晁勇搖搖頭,嘆息道:「我來時說話已經有些艱難了,只怕是不行了,才托我來送匣子傳話。你家官人讓我把匣子送到,並讓夫人趕緊帶著兒子去見他最後一面,去遲了恐怕……。」

    徐娘子一聽徐寧快不行了,頓時身子一搖,險些摔倒。

    幸虧旁邊丫鬟機靈,扶住了她。

    晁勇看徐娘子被打擊的夠嗆,也是心中慚愧,安慰道:「夫人保重,也或許你家官人已經有所好轉。這是匣子,你看看裡面東西可在。」

    徐寧娘子聞言,也是眼睛一亮,接過匣子,便遞給丫鬟,道:「你仔細收好,待我回來。」

    「徐丁,快準備馬車。」

    晁勇把匣子拿來便是為了取信徐娘子,看她看都沒看,不由一愣。

    早知道便隨便往匣子裡放點東西給她了,也省的時遷再偷一次。

    下人準備馬車的空當,徐娘子也取來銀子給了晁勇。

    卻說徐寧給晁勇寫了字條後,換得的消息卻是明日午時在五十里外的另一處酒家交贖金。

    徐寧看天色已晚,也只好在陳家酒店歇下來。

    次日清晨,徐寧卻是與晁勇二人一同出門,不同的是徐寧繼續往東,而晁勇二人則往東京而去。

    徐寧一路打馬疾馳,不過一個多時辰便到的指定酒家,一直等到午時卻沒見有人來搭訕,他也問了店中所有客人卻沒人理他,一直在酒家坐到晚間都沒出現他要找的人。

    第三日,他又等了半日,才不甘的返回東京。

    回到家中,卻又聽說一個噩耗,昨日一個年輕後生拿著他祖傳的雁翎甲和他寫的字條把他夫人和兒子都賺走了。

    當晚,丫鬟只是打了個盹,保管的雁翎甲便又不翼而飛了,留下的又是一封書信,讓徐寧去陳家酒店。

    徐寧一聽賊人居然又賺走他夫人和愛子,氣得怒嘯一聲,便又上馬往城外陳家酒店趕去。

    將要到的陳家酒店,徐寧便看見官道邊一匹神駿的黑馬,馬上正是先前在酒店讓自己寫字條的後生。

    看到這三番兩次戲弄自己的人,徐寧兩眼怒火直噴,恨不得拔出腰刀,把這賊子砍做兩斷,以消心頭之恨。

    只是想到現在妻子都下落不明,也只能強忍怒火,抱拳賠笑道:「不知徐寧哪裡得罪了小兄弟,讓小兄弟如此戲弄我。」

    晁勇當初想出這個計策後,也是十分不忍,畢竟這樣來回折騰人,雖然比不得宋江動輒殺人嫁禍陰損,但也夠讓人窩火的。

    只是為了賺徐寧上山,也不得不厚著臉皮如此做。

    此時看徐寧一副忍氣吞聲的樣子,不由更是慚愧,翻身下馬,拜倒在地,道:「你我素不相識,談何得罪。實在是晁勇不得不如此做,還請徐將軍原諒。」

    徐寧雖然也是一肚子火,但看晁勇行了如此大禮,也只好下馬扶起晁勇,道:「你有什麼難處只管說來,我若能幫你的,一定不會推辭,何用費這許多周折。」

    晁勇慚愧道:「不瞞將軍,我是梁山小霸王晁勇。如今朝廷奸臣當道,荼毒百姓,我梁山有心替天行道,無奈兵微將寡,朝廷又來勢洶洶,因此在四方招賢納士,以抵敵官兵,替天行道。這番朝廷派汝寧郡統制呼延灼攻打梁山,呼延家鐵甲連環馬威震天下,非將軍鉤鐮槍不可破,因此晁勇鬥膽設下此計,還請徐將軍上山助我梁山破掉那鐵甲連環馬。」

    徐寧先前聽到晁勇這個名字便覺有些熟悉,只是沒把眼前之人和那先後劫掠鄆城縣、東平府的梁山巨寇晁蓋之子小霸王晁勇聯繫到一起,畢竟這可是天子腳下,而晁勇卻是朝廷緝拿的巨寇,沒想到他敢親身犯險。

    徐寧聽到要他落草為寇,略一猶豫便問道:「我夫人和兒子可是已經在去梁山的路上?」

    晁勇尷尬道:「徐將軍放心,我已經讓人小心照料,一定不會委屈了徐夫人和令公子。徐將軍的雁翎甲也已讓人送上梁山,等將軍上山,一定原物奉還。」

    徐寧聽得三樣最重要的東西都無恙,便也有了決定,但略一思忖,不由眉頭一皺,道:「我雖有祖傳鉤鐮槍法,但這鉤鐮槍卻不是一般鐵匠會打造的。沒有鉤鐮槍,我便上了山也破不得連環馬。」

    晁勇見徐寧已有上山之意,也是大喜,笑道:「我已讓人找到一個高手匠人,金錢豹子湯隆,打造鉤鐮槍當不是問題。」

    「他卻是我姑舅兄弟,我舅舅便是因善造各種兵器,才被老種經略相公看重,累功做到知寨。前些年聽說我那舅舅亡故了,不知如何這表弟卻上了梁山。若有他在,打造鉤鐮槍卻是容易。」

    晁勇笑道:「我來時他還沒上山,不過已訪知他下落,著人去請。等我們上的山寨,你兄弟當可團聚。」

    徐寧聞言苦笑道:「事已至此,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我們快馬趕路,若能追上我夫人和兒子最好,免得他們提心吊膽。」

    (多謝「死要錢金不換」和「皓高騖遠」連續打賞

    今天事情多,只有這一章了,明天兩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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