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陰陽鬼探 作者:秋風寒(連載中)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23 20:09
第七百六十二章 一對狗男女

他們一睜開眼,看看自己被繩子五花大綁,又四周情形,臉露詫異之色,似乎在想,張寒雪呢,怎麽沒影了?

我讓沈冰把我搬到墓牆跟前,靠牆而坐。這番折騰,痛出一身的冷汗。看著他們兩個奸夫,冷笑道:“別看了,你們主子被七爺八爺帶走了。”

曹慧燕嚇得一閉眼睛,一臉的驚慌。倒是曹明路還算鎮定點,瞪著我說:“你被鬼差打成重傷,也活不了一時三刻了。你要是肯我放我出了古墓,我就送你一件好玩意,能讓你起死回生……”

這小子到這時還在忽悠我,以為哥們真是腦殘啊,我冷笑一聲說道:“甭廢口舌了,想要我放你也可以,先把你的一條條罪狀交代了吧。”

“我什麽罪狀?”曹明路抬起頭,一臉的無辜,我靠,好像你是好人似的。

沈冰不住哄著小雪,一聽這話,立刻瞪起眼珠:“你霸占renqi,殺人滅口,還偷盜小孩,居然不知道自己有什麽罪?”

這王八蛋裂開嘴巴奸笑道:“我什麽時候霸占renqi了,都是她們自願的……”

沈冰一聽這話急了,抱著小雪衝過去,抬腳踢在他的嘴巴上。我急忙閉上眼,把這王八蛋門牙踢掉兩顆。女人最痛恨就是這種男人,踢掉兩顆牙齒那算是輕的。

“曹慧燕,你說,你是不是自願的?”沈冰喝道。

我睜開眼睛,見曹慧燕低著頭沉默片刻,才怨毒的看了曹明路一眼說:“我從來沒自願過,十八歲那年因為去鎮上趕集,經過他家門口,把我騙進家裏……”說到這兒頓了一下,他不說怎麽回事,我門也都明白發生了什麽。

“你個死流氓!”沈冰氣的咬牙切齒,又是一腳,擦,這次踢他褲襠上。

痛這王八蛋大聲慘叫,但四肢被綁,想動又不能動,當真是痛苦的要命。我看在眼裏,感覺挺解氣。

曹慧燕接著又說起後來,她遭到曹明路恐嚇,如果敢把這事說出來,就再也沒臉抬起頭,還會殺了她全家。於是就跟張金霞一樣,沒敢報警,也沒告訴任何人。後來也跟張金霞一樣的遭遇,被曹明路母親撮合,嫁到了策裏村。選中的男人,當然是老實巴交性格懦弱的,這樣能使曹明路繼續霸占曹慧燕。

嫁給張小軍的時候,曹慧燕已經懷胎三月,所以也是匆忙結婚。生下孩子後,他們又鬼混到一塊,成了曹明路的心腹幫手,每次他去害人的時候,她都會幫忙。但卻是被bi的,如果不這樣,她跟丈夫都要被活埋。說到這兒,曹慧燕哭了起來。

曹明路一瞪眼罵道:“jianbiao子,你居然倒打一耙,我就第一次bi過你,後來都是你自願的。你是貪圖我手上有錢,才跟了我的。要不是你嫌我老婆眼神狠毒,我會把她眼睛毒瞎嗎?”

我和沈冰麵麵相覷,原來曹明路老婆眼睛被毒瞎,是因為這個女人,太毒辣了。

曹慧燕被罵的低下頭,一聲不響,好像平時就特別懼怕曹明路的威。曹明路又接著破口大罵她的陰險心思,三番幾次的要他把張小軍活埋了,可是這王八蛋害怕別人都知道他跟曹慧燕的不正當關係,張小軍一死,那不就懷疑到他頭上了嗎?所以一直沒答應。

後來這次因為他們一塊跑到尚城鎮,把小雪偷回來,正巧被張小軍發現,他們倆都害怕此事穿幫,曹慧燕一磨,這王八蛋就同意了。張小軍跑到後山上時,他讓一位朋友動手迷惑了張小軍神智,自己上吊,唯恐被人看出是他下的手。

曹慧燕見他毫不留情的揭發自己,也毫不隱瞞的把他做的壞事一五一十的全部抖落出來。

他們倆實在太壞了,一對狗男女真是絕配。要說曹明路壞事做盡,曹慧燕也是陰狠毒辣,不遑多讓。不用我們審,兩個狗男女一番當場指罵,就明白了全部前因後果。

曹明路起初撿到寶貝並不是偶然,因為張寒雪老母一直攔著她殺人,因為此時母女倆經常爭吵。所以張寒雪就選中曹明路做幫手,因為他們之間是親戚關係,論輩分,張寒雪是曹明路的姑祖母。張寒雪為什麽要殺人?不單單為了泄憤,她也是為了跟鬼王一樣的想法,在古墓養陰兵。她知道總有一天,地府會找她算賬,所以給自己留後路。

但她太愚蠢了,她能跟鬼王比嗎?要說愚蠢,也不算太蠢,她還知道以自己的力量不行,一直想著要鬼王複活。這個暫時按住不說,先表曹明路。張寒雪就帶他在山穀中撿到幾件值錢的寶貝出手,一夜暴富,他還能不感激這個鬼祖宗?張寒雪就讓他把闖進白花穀的人,全都埋在埋屍林,那個地方當地人是知道的,曾經埋了二十多個冤魂屍體,沒人敢進來,也就不怕被人發現。

說起活埋,那是讓這些陰魂變得更加凶猛一些,全進入古墓收編為陰兵。老太太每天來白花穀,那是想保護闖進來的人,可是張寒雪怎麽會給她機會,等天一亮,鬼差走後,曹明路過來強行把人帶走,趁天剛蒙蒙亮,拖到林子裏活埋,老太太也無可奈何。鬼差聽老太太的話,同時也不敢違逆張寒雪。隻能幫老太太在山穀做出房屋假象,讓她盡力保護闖入生人。

可白花穀是經過術人布置,進入此穀,就會被縮地咒送進古墓,如果被老太太請進屋中躲避,就會在天亮被活埋,一般闖進來的人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這天張寒雪又讓他去尚城鎮接一個小女孩,就是小雪了。據她所知,是要在下月初一,鬼王生日那天,把這個孩子殺死祭奠鬼王,鬼王就有可能複生。擺在那口棺材裏的石頭人形,是從鬼王洞裏搬過來的,張寒雪說石頭上殘留著鬼王一些記憶。

曹明路因為聽說孩子還小,所以就帶上曹慧燕一同過去,以免自己不會照顧孩子路上餓死了。他們就躲在壇子村附近,等天亮孩子自己爬出來後,他們用衣服包裹後匆匆離開。

聽到這兒,終於真相大白,原來張寒雪把小雪弄過來,不完全是為了報複,而是要利用她複活鬼王。我越發的納悶,到底在小雪身上還藏著什麽樣的秘密,有複活鬼王的用處?

正在這時,張小軍突然從小白旗裏跳出來,指著曹慧燕滿臉痛恨的罵道:“死娘們,虧我平時對你這麽好,你竟然一直想要活埋我!”

汗,剛才忘記封堵小白旗門戶,外麵人說的話,裏麵的鬼全都聽到了!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23 20:09
第七百六十三章 做鬼還怕啥

曹慧燕起初見到他先是滿臉驚懼,聽到他開口大罵,就是一瞪眼:“你個窩囊廢,生前看著我偷漢子都不敢把我怎麽樣,死了又有什麽本事?有能耐你也跟曹明路一樣供著我花錢,買名牌化妝品和高檔衣服啊,讓我跟著你種地幹活,也算是男人啊?”

草他二大爺的,這是啥理論,難道女人天生就該被這樣供奉著?漂亮是種資本,但也不是說就該成為女王吧?再說男人要是有了錢,嘿嘿,指不定就沒你啥事了。

張小軍張口結舌,頓時無可反駁。這是他的一大軟肋,男人在女人跟前沒有炫耀的資本,哪還抬得起頭來嗎?

我看到他窩囊樣,真想過去扇他兩個嘴巴子清醒清醒,男人不一定要有錢,給女人一個溫馨的家,這就足夠了。不知足的女人,是不值得你愛的!

張小軍忽然一翻眼珠,怒道:“我死前沒本事,但我死後變成鬼,還收拾不了你們嗎?”說著往前踏上一步,緊握雙拳,那副猙獰的神態,讓我看了都覺得瘮人!

曹慧燕一聽這話立馬就蔫了,嚇得一縮脖子,滿眼的驚懼目光。曹明路這王八蛋更是瞪大了眼珠子,渾身顫抖起來,褲襠都濕了。靠,真是有膽害人沒膽麵對亡靈,你們也怕鬼啊?

張小軍見到他們這副慫樣,信心更加充足,往前又邁上兩步,用陰狠的目光盯著曹明路說:“你怕了嗎?當時怎麽當著她罵我的,怎麽打我的?今天我要你嚐嚐被打被罵的滋味!”

嗨,就這點出息。

張小軍說完提腳就剁,這王八蛋立刻發出一聲慘呼,呃,這腳剁褲襠上了,真是慘不忍睹,哥們還是先閉會眼睛吧。不多時,曹明路慘嚎的不成人聲,而曹慧燕也驚叫不斷,顯然張小軍對她也下手了。

沈冰這時大聲說:“住手,孩子都被嚇到了,打他們夠狠的了。”

我一睜眼,看到曹明路和曹慧燕變豬頭了,渾身是血,看著挺可憐。張小軍這小子恐怕拿尖頭鬼打他那手,用在了他們身上。

張小軍忽然激動的噗通跪倒,哭著跟我們說:“求你們讓我發泄發泄這四年來的怨氣吧,不然會bi瘋的!”

我歎口氣,衝他鉤鉤手指頭,他就跪著爬到跟前。我小聲說:“等我們走了,你再動手,記住,別讓他們出去了。”

張小軍一愣,好像馬上沒明白別讓他們出去這句是什麽意思。但一轉眼珠,急忙點頭如搗蒜:“我知道了,謝謝大哥!”

我用縮地咒和沈冰回到了白花穀,在出來的一瞬間,又聽到曹明路和曹慧燕的慘叫聲響起。就讓張小軍過夠癮吧,否則心中怨氣發泄不出,極容易化成一隻厲鬼,眼下旗子裏鬼太多了,總不能再收一隻吧?至於授意他殺死這兩個狗男女的事,那是必須的,害了這麽多人,這應有的報應!

現在即將天亮,穀中彌漫著一層濃霧,陰氣依舊往上升騰,讓我們感到一股寒意。

我知道張雲峰這狗雜碎肯定就躲在穀裏,現在我不能動彈,沈冰又抱著孩子,別讓他趁機幹掉我們。當下一轉眼珠,跟沈冰說:“剛才在墓裏大殺陰兵,把映月之煞都幹掉了,覺得有點累。我打坐練會兒功,你也坐下來休息一下。”說著遞給她一張辟邪符,給小雪貼在胸口,其實這小丫頭掛著地府差事,肯定不懼山穀中的陰煞之氣,但功課是必須要做的,萬一要是有什麽意外呢。

沈冰轉轉眼珠,聽出我的意思,大聲笑道:“剛才七爺走的時候,教我一手對付黒木盤的辦法,很簡單的,一招製敵!”

這丫頭現在懂得跟我配合了,剛才在古墓裏發生的事,狗雜碎肯定不知道,這麽一嚇唬他,估計是不敢對我們動手了。果然過了片刻,穀裏靜悄悄的一無動靜,我趁此時機,悄悄把尖頭鬼叫來說:“你用陰木之火,在山穀內給掃**一圈!”

“得令!”尖頭鬼應了一聲,快速飛走,四處放火,搞得山穀一時火光大作,非常駭人。

好在穀中也就一些野牡丹花,很快就燒光殆盡。因為受到一種邪術的障眼法,肉眼根本看不到這些花木,一經陰木火燃燒,立刻就將這種法術破解,陰氣散盡,夜空變得極為明朗清晰。

我和沈冰所在之處,是古墓縮地入口,長期受到陰氣侵襲,花草早就凋零幹淨,光禿禿的,倒不用害怕引火上身。

牡丹花很快燒幹淨,尖頭鬼跑回來說,南邊有條人影從山坡逃竄走了,他手裏有黒木盤。盡管尖頭鬼不受這玩意左右,可是此物畢竟對鬼來說是一種威懾,不敢過分窮追,就回來了。

又讓張雲峰溜掉,讓哥們心裏很不舒服。這次要不是腰受了重傷,我肯定不讓他跑掉。遺憾的是,現在這狗雜碎又變成了啥模樣都不知道,以後防起他來估計要難了。

趁著暫時沒天亮這點功夫,讓尖頭鬼把我抱回旅館。在路上沈冰問起我怎麽猜到小雪在曹明路家,又怎麽發現進古墓秘密的?說起這個,要提起昨晚那聲孩子哭聲,後來又聽曹慧燕說他跟曹明路抱了一個孩子回來,確定那就是小雪。而古墓入口秘密,經過這兩天的琢磨,終於猜到是用縮地咒來做布置的,因為這種情況跟當時俞鬆羽那個陰宅入口非常相似。

天亮後,沈冰趕緊出去買了奶粉,回來讓小雪吃了個飽,然後沉沉睡去了。到了中午小雪醒過來,我們讓旅館老板給張金生家送了一個紙條,告訴他曹明路和曹慧燕可能多死在墓裏,不用擔心他們能夠回家了。

租了一輛出租車,把我送到洛陽市醫院。沈冰給劉珊兩口子打個電話,他們帶著小六坐火車趕到這裏,見到小雪,喜極而泣!

腰傷雖然重,好在沒傷到腰椎,住了半個月出院回家。這段時間,我一直琢磨不透老太太送我的那個玉鐲是幹嗎用的,好像是用這玩意抵擋張寒雪毒手的,可是沒拿出來用過,張寒雪就被火鈴咒差點給燒死。

難道,是因為我帶著這件東西,才讓張寒雪變得沒了什麽能力?那隻有問問老太太,才知道答案。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23 20:10
第764章 時間是療傷劑

我們回到尚城鎮,陸飛還沒回來,之間跟我們通了次電話,說他跟麻雲曦在湘西很好,估計要過一個月才能離開。

他沒回來王子俊這猴崽子倒是前兩天回來了,見到我們,耷拉著腦袋,一副滿是悲情的模樣,搞的很像一個失去丈夫的怨‘婦’。他因為沒啥錢,外國是沒去,再說也不知道曲陌到底在哪兒,為了散心,在外麵雲遊一圈。

“去了黃山和太穀吧?”我坐在沙發上一邊刮胡子一邊問。

猴崽子一副苦瓜臉說:“你就不能猜錯一回?”

沈冰睜大了美目問:“你怎麽猜到他去了什麽地方?”

“跟我當時一種心情,我還能不了解嗎?”我把刮胡刀放下,看著猴崽子語重心長的說:“去瀏覽舊地,隻能平添傷心。感情這事是勉強不來的,就像我跟沈冰,分分合合,你看現在,打都打不跑,你也尋‘摸’一個跟沈冰一樣的‘女’孩……”

話沒說完,頭上挨了一記暗算,痛的抬頭一看,沈冰正美目圓瞪,衝我叉腰發火:“現在我看看打你跑不跑?”

“當然跑了……”我從沙發上一跳而起,拉住王子俊跑出‘門’,跟他一邊走一邊說:“走,咱們哥倆好久沒聚了,去印子叔飯館喝點去。”

結果那天我們都喝的酩酊大醉,據我回憶,沒醉之前,王子俊就喝了一瓶,我喝了兩瓶。猴崽子酒量不行,居然喝那麽多,一連在家躺了三天沒出‘門’。我真想告訴他,曲陌沒出國,還在家裏。可是也不能對不住曲陌,她‘交’代過不讓說的,隻能看著猴崽子痛苦,強忍著不開口了。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劑,慢慢會撫平他心口上的創傷。

之後再叫王子俊出來喝酒,他不敢了,說那次酒勁緩過來之後,老爸罰他跪了一天。還罵他這麽大沒出息,就知道跟著習風鬼‘混’,你看人家有錢有漂亮媳‘婦’,你有啥?如果再不去掙錢,就打傷你小子的雙‘腿’!

說起這個,我也讚同他老爸的不滿,跟著我又不能掙到啥錢,二十好幾的人,連一份固定職業都沒有。在我們鎮上,像這個年齡,孩子都好幾歲了,我們一個初中同學,孩子現在也都上初中了,恐怖吧?所以說,像他這樣的,盡管模樣長的俊,可是沒有‘女’孩敢嫁給他。

王子俊那晚跟我在店鋪聊到天亮,這猴崽子平時不‘抽’煙的,結果那晚我們‘抽’了兩盒。他說決定要活出個人樣來,決定南下去打工。我看他並不是很情願,估計是被老爸bi的,於是出主意,讓他先接手陸飛的鋪子,我會暗地幫忙,生意好了,應該比我掙得還多。

他搖搖頭說:“那樣會更讓陸飛恥笑我,是男人,咱們自己打江山,何必接他的鋪子。再說我回來已經往縣城跑八趟了,還是忘不了曲陌,覺得出去可能會好一點。”

我說:“這樣也好,出去好好‘混’,家裏不用‘操’心,老爸老媽有我照看著。”

王子俊又走了,這次知道短時間回不來,陸飛又不在,心裏感覺空落落的。沈冰聽我說起這樣的話,瞪眼問難道跟她在一起還覺得沒意思嗎?我說那不是一個概念,愛情跟友情是兩碼事,要是這時候你也不在鎮上,我肯定跑出去找你了,又不是找他們,你說誰重要?

沈冰一聽眉‘花’眼笑的說:“看你說的這麽有誠意,就讓你享受一下帝王式待遇,來,姐給你捶捶背。”

“捶背不用了,還是親熱親熱比較實在。”

“才不,被老媽撞見多羞人啊。”

“這是在鋪子裏你怕什麽?”我壞笑著拉了一把她。

沈冰半推半就的坐在我‘腿’上,先用手捂住我的嘴說:“咱們說好了,就接‘吻’,其他免談!”

汗,哪有情侶在一塊有這麽多規矩的,那不是吃飯吃出一隻蒼蠅那麽惡心人嗎?

“我又沒說還有其他的,你是不是想啊?”

“死德xing,唔……”她的嘴被我堵住了。

正在我們‘吻’的昏天黑地,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忽然耳邊響起兩聲咳嗽。這下把我們嚇壞了,親的太過投入,顧客來了都不知道,趕緊的分開一看,吖,沒顧客,死耗子倒是有一隻,正探出小腦袋瓜,用爪子假裝‘揉’眼睛呢。沈冰這一下羞得臉上通紅,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我說你老人家出來之前能不能先打個招呼,現在我們可是正在玩少兒不宜活動呢。”我沒好氣跟它說。

“咳咳,我老人家又不是少兒,什嗎沒見過啊。你們不用害羞,等你見完老祖宗後,再接著玩。”它說完就要縮回去。

“等等,你什嗎意思啊?”我連忙叫住它。

“哦,忘了告你說,你老祖宗要見你,快燒香去吧。”死耗子捂著嘴巴吃吃笑著縮回鏡子裏。他‘奶’‘奶’的,笑得太不懷好意了,讓我都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

在老祖宗牌位前燒上三炷香,他老人家慈祥的麵容就出現在了香煙之中。我心裏納悶,今天也不是十五月圓之夜,我又沒事請求他,幹嗎要見我呢?

沒等我開口詢問,他老人家先說了:“小風啊,上次邙山紅‘花’穀的事,你別怪我,今天是專‘門’跟你說這事的。”

我眨巴眨巴眼,就這事啊,都擺平那麽多天,還說啥啊說,再說也挑時候,你重孫子正在……

“老祖宗,你老人家也是的,都不告訴我們紅‘花’穀就是白‘花’穀,害我們兜圈子。”沈冰撅嘴埋怨。

老祖宗歉然一笑說:“這不是今天得空,出來跟你們說說其中原因嘛。那天因為太急,把現在叫白‘花’穀的事忘了,告訴你們之後回到地府,正巧行政長官叫我去趟枉死城,救出一個枉死鬼。回來的時候發現你已經在邙山闖禍,用銅錢陣驚動鬼差。行政長官很惱怒,打算讓鬼差把你送進地獄的,我跟崔判官還有七爺八爺一直求著,他才算壓住了火氣。所以,我也不敢出來跟你相見。”

“這樣啊,還好我後來沒敢跟鬼差動手。”我暗自慶幸的說。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23 20:11
第七百六十五章 不幹了

老祖宗跟我們說,當年他就是因為不知道內情,跟鬼差動手,以至於被打成重傷,所以囑咐我不要動那裏的任何邪祟。

說到這兒,忽然想起還沒告訴他尖頭鬼的事,雖然之前見麵從地府到醫院一直呆在一塊,可是沒有機會。於是就把這件事說了,老祖宗聽了非常激動,跟我說,尖頭鬼是一隻特別有靈性的鬼魂,擅長玩陰木之火,後來被收服放在小白旗內,幫了他不少忙。死後將這家夥放走,一晃近百年都沒見過。

我急忙叫出尖頭鬼,這小子一見老祖宗,立馬熱淚盈眶,趴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哭道:“爺,我終於又見到您了……”

老祖宗也忍不住落淚道:“小春,我也很想你,這些年過的還好吧?”

小春?怎麽聽著像女人名字啊?

“不怎麽好,要不是您的重孫把我弄醒,到現在還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呢。”尖頭鬼抹了把眼淚說。

“嗯,又回到追魂旗裏了,以後好好幫助小風。”

“爺,你就放心吧,小爺對我挺好,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誓死保護小爺的。”尖頭鬼一臉堅定的說。

我心說你放屁,遇上映月鬼的時候,你都不聽話,還粉身碎骨呢。今兒看著你跟老祖宗相見,免得破壞氣氛,就不揭穿你了。

“這就好,以後想投胎就讓小風捎個話,我幫你辦。現在牛頭馬麵都給困在枉死城,不用怕他們了。”

“好的,謝謝爺了!”這死東西感動的一塌糊塗,眼淚嘩嘩的流。

他們又說了幾句感人的心窩子話,就讓尖頭鬼回小旗,老祖宗繼續跟我聊。因為剛才說到了牛頭馬麵,這又聊起他們。我總感覺今天老祖宗不可能是來聊天的,但他沒說什麽事,我也不好意思問。

幾百年前,牛頭馬麵曾經也是在地府跟七爺八爺平起平坐的鬼差頭目,非常風光。就因為一次去人間拘魂,吃了這人的好處,空手而回,惹閻王爺大怒,貶為普通鬼差。後來得鬼王他們一夥兒求情,官複原職,誰知後來又因為張寒雪的事,連降三級。他們哥倆就是不知好歹的貨,總是惹是生非,閻王爺要不是看在他們是十帥之一的份上,早就丟聻境了。

牛頭馬麵的話題說完,老祖宗砸吧砸吧嘴,停了至少有七八秒鍾,才說:“地府之亂雖然平息,可是崔判官察覺,還有奸細,隻是一時查不出來。他想在人間下手,或許能挖出這個叛逆。”

我恍然大悟,老祖宗終於說到正點上了,聽他意思是想讓我幫忙在人間查察此事。為毛不直說呢,拐彎抹角,浪費我們這麽多時間。

“老祖宗,你就說怎麽查吧,我一定幫你。”我直接跟他說。

老祖宗尷尬的笑道:“本來呢,崔判官說鬼差打傷你,可能讓你對地府懷有怨氣,讓我先過來試探試探你的口風,看能不能幫這個忙。”

沈冰接口道:“這判官小肚雞腸,我們都沒在意。”

我也跟著苦笑道:“老祖宗,別人不知道我的脾氣,你老人家還不知道麽?這不用試探,就是七爺八爺說出來,我也會幫忙的。”

老祖宗歎口氣說:“正因為這事牽連了七爺八爺,所以崔判官才怕你不答應。”

“哦,怎麽個牽連法?”我問。

老祖宗說,七爺因為私自將行政長官過失的事告訴我們,不知被誰打了小報告,行政長官很生氣,將他們關押在泥犁灣水牢。崔判官怕我們跟七爺八爺關係很好,一氣之下不管地府的事。

這怎麽能不管呢,怎麽也要把那個奸細揪出來,就算救不出七爺八爺,也算給他們報仇了。

老祖宗又歎口氣說:“其實……唉,我還是實話實說了吧,你們這次救小雪,觸怒行政長官,又被減壽懲罰,崔判官真正顧忌的是這個原因。”

我一聽就愣了,草他二大爺的,我們拚死拚活為了誰,不是為了地府要保護小雪的事嗎?幫地府幹活,最後還被減壽,天下哪有這個道理?難怪老祖宗一直在跟我繞彎,哥們真還是不管了。

“這樣啊,我伺候不起這樣的行政長官,老祖宗,讓他們另找人選吧,我不幹了。”

沈冰也氣呼呼的說:“對,不幹,讓他愛找誰找誰。”

老祖宗一臉無奈的說:“你先考慮考慮,我跟崔判官還在幫你求情,等行政長官氣完全消下來,應該會網開一麵的。”說完老祖宗都沒跟我們道別,心事重重的消失了。

死耗子這時從銅鏡裏探出腦袋問:“你真不打算幫地府幹活了?”

“幫他個毛,打今兒起,老子再不管地府任何事。”我沒好氣的說。

“哈哈,那我從今兒起也不用巡夜了,不過燒雞還是每天要供奉,不然以後不幫你出主意。”死耗子說著哧溜一聲鑽回去。

“喂,喂……”我叫了兩聲沒叫住它,小雪和魏子陵還是要保護的,這是人情,跟地府沒關係。

正想念咒語把它請出來的時候,門口影子一閃,飄進來一隻女鬼。生意上門,先收了鬼牙再說。一看這隻女鬼,認得,來過幾次,我沒記錯的話,那天沈冰第一次來店鋪,就是被這隻女鬼給嚇趴下的。

“習先生,有客人在啊,那我改日再來。”這女鬼還是以往委婉有禮的口氣,就是聽著陰森森,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沈冰怎麽可能忘記她,嚇得吐吐舌頭,連忙說:“我不是他客人,我是他……”我轉頭看著她,等她說是老公,結果她頓半天,吐出一個字:“……姐!”我差點沒暈過去。

“哦,這樣啊,那我不走了。”

這隻女鬼不外乎還是獨個在地府冷清寂寞,胸悶氣結,難以排遣。我給她抓了藥,她已經將鬼牙放在了桌子上。她接了藥道聲謝走出屋門,可是並沒離去,隔著門縫看到她還在外麵徘徊。

我跟沈冰感到好奇,現在基本上快到醜時末,該是回地府的時候了,她好像有什麽心事似的,不願離開。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23 20:12
第七百六十六章 往生魚

我於是走到門口,看著外麵月光匝地,這女鬼踟躕徘徊,一張慘白的臉色上,披了一層銀灰色,恐怖之中透著一股淒涼。

“你還有什麽事嗎?該回地府了!”我提醒她。

女鬼輕輕低下頭,黑漆漆的眼睛內,好像隱有淚光,讓我覺得愈發好奇。難道在地府看上哪個帥哥,不能跟他搞到一塊,以至於在店鋪外彷徨,又不好意思跟我開口?

“先進來吧,在外麵別嚇著了生人。”

女鬼微微點頭,等我轉身回到屋裏時,她已經進來了。沈冰走到我身後,眨眨眼,意思是在問怎麽回事啊?

我衝她搖搖頭,然後指著牆上那塊匾額說:“有什麽難事盡管說,鬼事專門店就是幫鬼解決一切困難的。如果對我說不方便,就跟……”又指著沈冰說:“我這妹子說也一樣。”

沈冰立刻瞪大眼珠,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樣。

女鬼歎口氣,眼淚流了下來,哽咽道:“亡夫雖然死於我身後,可是他卻已投胎,我隻想見他一麵。”

我跟沈冰對望一眼,原來是這事,又是一個多情種子。難怪一個人在地府孤寂傷感,那是忘不了亡夫。

“這個,好吧,你丈夫生前叫什麽,投胎多少年了?”這件事有點不好辦,一般投胎管理處是不會泄露投胎鬼的下世,不好找啊。

“他叫陳澤,投胎三十五年。”女鬼又輕輕哭泣起來。

靠,都過去三十五年的事了,就算投胎管理處同意我翻賬簿,一年該有多少投胎鬼的記錄,累死也翻不到啊。但這屬於鬼事當中疑難雜症一類,不好拒絕,隻有硬著頭皮說:“我盡力而為吧,一個月內,你再來店鋪,希望那時能幫你找到。”

女鬼喜出望外道:“那謝謝習先生了,我先給你訂金……”說著就去拔牙。

我急忙打住,告訴她:“先不急著給訂金,等找到了再給不遲。”現在學乖了,沒把握的事,不能要訂金。

把她打發走後,我跟沈冰大眼對小眼,感覺發愁。現在跟地府這種關係,去查投胎記錄,恐怕是沒門。不如,答應老祖宗,把崔判官的事接了,交換陳澤投胎家庭。跟沈冰一商量,她不同意。

“女鬼這單生意頂多收兩顆鬼牙,而查地府奸細,我們不知要花費多大精力。好不容易能清淨幾天,再因為這事冒著生命危險來回奔波,值嗎?”沈冰撇著嘴說。

她說的蠻有道理,但女鬼的請求又不能不辦,也怪我多事,把女鬼叫回來自己惹上個麻煩。

沈冰忽然眼珠一亮,高興的說:“我想到一個主意。”

“說說。”

“隨便找個三十五歲的男人,就跟女鬼說是她亡夫投胎後世,不就結了?反正這是死無對證的事。”

聽著的確是個很好的餿主意,不過騙一個多情的女鬼,哥們實在是於心不忍,再說鬼事專門店做生意那叫貨真價實,怎麽可能做出這種欺瞞無信的手段。我瞪她一眼:“你這是砸招牌,搞不好店鋪幾百年的信譽都毀在你手上了,太祖爺爺說不定都會跳出來找你算賬!”

沈冰嚇得吐吐舌頭:“不就一句謊話嗎,值得他老人家跳出來?”

這也是句玩笑,太祖爺爺可能早就投胎了,不然老祖宗不會不跟我提起他老人家。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問問死耗子吧,正好還要他不能不管魏子陵和小雪。

念了咒,死耗子鑽出來打個哈欠說:“深更半夜的叫我老人家幹什嗎?再說你小子越來越不懂事情,請我老家人,竟敢不供奉燒雞了。”

我嘿嘿笑道:“燒雞的事好商量,我又不會欠賬。現在我有兩件事要跟你說,一是魏子陵和小雪必須繼續看護下去。二是剛剛接了個生意,怎麽查一個投胎三十五年的後世。”

死耗子一下瞪大眼珠,沒了睡意,沒好氣說:“別說三十五年,就是三年也查不到。木有行政長官的許可,投胎登記簿是不能查的。”

“除此之外,就沒別的辦法了?”沈冰問。

死耗子轉動一下小眼珠說:“辦法嘛,不是木有,隻不過太費力氣,查出來也不一定準確,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再費力氣,還有查地府奸細費力氣嗎?我嘻嘻賠笑道:“天亮給你供奉三隻燒雞,一瓶老白汾。”

“唉,看你這麽誠心的份上,我老人家就再幫你一次吧。不過一定要保密,這事絕不能讓地府得知。從現在開始,我老人家在自言自語,你們都沒聽到啊。”它瞪著小眼珠煞有介事的說。

又來老一套,我和沈冰差點沒笑噴,不住點頭。

死耗子一閉眼睛搖頭晃腦的說:“忘川河水與人間水流一脈相承,無非忘川河水在地下。但凡投胎者過奈何橋,都會先在三生石看上一眼,了解前生後世,而喝下孟婆湯,前世記憶忘記的幹幹淨淨,但這記憶並未消散,而是灑入河水中,浸入某條魚身上。隻要能找到這條魚,就能在知道此人後世在何處,這種魚被稱為‘往生魚’!”

聽了這番話,我死的心都有了,這不叫費力氣,這叫往死裏整。別說世上魚數不勝數,就說在什麽地方還不知道,要是在海裏,我跟哪兒找去?你說一個太平洋,我找的過來嗎?你個死耗子,純屬拿我耍開心呢。

“哎呀,明天我忽然想起來要去縣城一趟,可能一天回不來,燒雞的事就……”說著我眼望沈冰。

她也不是傻瓜,一拍腦袋說:“明天我要陪老媽買花生去,也沒空,燒雞的事改天再說吧。”

我們倆說著就往門外走,死耗子在後麵沒好氣的叫道:“兩個小混蛋,給我站住,我老人家冒著泄露天機的危險說出這個秘密,居然不給供奉燒雞,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我們哪管它跟那兒叫囂,急忙溜出去,把門板上好,就要回家。這時沈冰忽然說:“不如我們去河裏摸魚,碰碰運氣?”

碰個毛運氣,別說找不到,就算找到,我們也認不出來,況且你聽說過有魚會口吐人言的嗎?那是魚精,嚇不死你才怪!

但摸了摸鼻子,心想找不找魚無所謂,去河裏洗個鴛鴦浴倒是真的。

“走,河裏摸魚去,我回店鋪拿手電!”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23 20:13
第767章 鴛鴦浴

於是我們倆淩晨三點跑到河邊,沈冰是真想找往生魚的,而我滿腦子裏想著鴛鴦浴。在河堤上脫了個‘精’光,當然還剩著內‘褲’。

沈冰立馬一聲尖叫:“流氓啊你,當著‘女’生脫光光……”她急忙轉過身去。

“不脫衣服怎麽下水?咱倆都什麽關係了,還在乎這個,真懷疑你是原始人類!”我哈哈大笑著,一個猛子紮進河裏了。

我冒出水麵,抹了一把臉上水珠,跟她叫道:“手電不是防水的,記得下來時小心點。”

沈冰愁眉苦臉的點點頭,卻在河堤上轉圈,不肯下來。我知道她不敢脫衣服,但下水穿著衣服又不方便,正在上麵發愁。笑了一下,鑽入水底去‘摸’魚。

小時候,我跟三‘毛’還有王子俊幾個要好的孩子,才七八歲,就經常在河裏遊玩。想起那時候,真是非常快樂,天真無邪。可是現在,三‘毛’投胎了,王子俊去了南方,剩餘的幾個長大了就不怎麽來往,現在都不知道過的怎麽樣。唉,世事無常啊。

‘摸’著魚竟然唏噓起來,冷不防‘摸’到一條魚,竟然被它溜走。沉下心思,‘摸’了一會兒,終於捉到一條大概兩斤重的,冒出水麵,用力丟給沈冰。她高興的伸手就接,結果魚很滑溜,一下沒抓住,順著河堤往下蹦跳,她‘毛’手‘毛’腳的追過去,忽然腳下一滑,噗通掉進河裏。

手電沉下水,眼前黑了下來。我哈哈大笑著,遊到她跟前。她從水裏探出頭,吐出一口水,埋怨道:“你是故意耍我的,你賠我,你賠我……”

我一下抱住她,笑道:“好,怎麽賠你說?”

她在我懷裏全身一顫,慌忙往下一沉,溜出我的手臂。我心想就你在遊泳館玩那幾下,還能比得上我這經常在河裏練出的水‘性’?往下一猛子跟著追去,幾下就抓住了她的雙腳,往懷裏一拉,又將她牢牢的橫抱在懷裏。

本來是玩鬧,可是當柔軟的‘肉’體緊貼著身子,心跳變得猛烈起來,感覺沈冰身體也燙了起來。喉頭一陣陣發幹,心底燃起一團難以抑製的衝動。

她忽然間反手緊緊抱住了我,一時覺得全身沸騰如火!

在水下纏綿了良久,感覺氣息不足,才浮出水麵,兩個人氣喘籲籲的盯著對方。在黑暗中依稀看到對麵黑漆漆的一對眸子,不知不覺把她身上衣服扒掉了。‘摸’到她光滑柔嫩的肌膚,心裏最後的一道防線也宣告崩潰。

我們倆才剛剛熱烈的‘吻’在一起,驀地一條魚竄出水麵,帶起一叢水‘花’撲在我們臉上。沈冰似乎被驚醒過來,連忙推開我,慌慌張張的去找漂遊了很遠的衣服。

我傻了似的在原地待了一會兒,感覺剛才就像做夢,差一點我們就以水為‘床’嚐了禁果。想到禁果兩字,不由好笑,現在什麽年代了,還有啥禁果不禁果的。草他二大爺的,都是這條魚,害老子到嘴的果子又給吐了出來。

轉過身,照著那條魚跳出的大概方位紮進水,雙手四處去‘摸’。別說,真‘摸’到了一條,個好大,有尺多長,嘿嘿,明天早上有老媽親手燉的魚湯喝了!

結果這玩意特別溜滑,加上腰身很粗,連抓幾下都被逃脫。正往前悶頭去追,誰知一頭撞在一隻腦袋上,嚇我半死,水裏難道有屍體?急忙冒出水,發現沈冰一手抓著一條魚,一手‘揉’著腦袋叫痛,呃,剛才跟她撞車了。

“誒,誒,魚……”沈冰手裏的魚滑出手,我飛身往前一撲,一掌將這玩意拍打在岸上。

我們爬上岸,在黑暗中模糊看到一條黑乎乎的大魚在地上活蹦‘亂’跳,沈冰彎腰去抓,它居然哧溜滑到一邊。我跟著撲過去,也被它溜掉了。靠,‘挺’有靈‘性’,是魚‘精’吧?我們倆一齊動手,搞的我們撞了幾次腦袋,愣是沒抓到。

累的我們蹲在那兒喘氣,卻發現那條魚也不跳了,似乎也在休息。我立刻惡由膽邊生,像蛤蟆一樣跳起來,誰知道還沒落下去,那魚又蹦走了。我心裏不由發火,搞半夜連跳上岸的魚都搞不定,還有比這丟臉的嗎?

沈冰拉住我,小聲說:“這魚好像‘挺’有智商,我們不如來個迂回包抄,突然襲擊!”

我眨巴眨巴眼,這感覺跟捉猴子一樣不容易,我們到底是在捉魚還是捉猴子啊?

就聽她的,兩個人躡手躡腳朝兩邊分開繞過去,感覺特別有趣。到了跟前,那條魚倒是沒反應,我們倆同時撲上去,四隻手牢牢按住了它,可是兩顆腦袋也狠狠撞在一塊。

“嘣”一聲,非常響亮!

回來路上,沈冰撅著小嘴埋怨:“頭上被撞了一個大包,你賠我青‘春’,你賠我美麗……”

汗,陳年舊詞又出現了,我跟她說:“我頭上都鼓兩個大包,算是賠了你青‘春’又賠了你美麗。”

“噗,是嗎,那我心裏平衡了。”

雖然搞的狼狽不堪,但捉住這條魚提著沉甸甸的,估‘摸’著有四五斤重,可以做一魚兩吃,紅燒魚‘肉’,魚頭做湯。

我在屋子裏煉鬼牙,沈冰也不睡覺,興高采烈的在院子裏宰魚。不過她在外麵折騰半晌,又提著魚回來。發現她滿臉是泥巴,還哭咧咧的說:“這魚跟你一樣壞,沒宰了它,反而踢我幾腳。”

聽了這話我差點沒趴在爐子上,你們家魚有腳啊?

我強忍著笑,讓她幫我看爐子,我去外麵宰殺,但提起這條魚,在燈光下,看到魚尾是白‘色’的,上麵斑斑點點的,跟鮮血一樣紅,透著一股子詭異。拿在眼前仔細一看,這些血紅‘色’的斑點,竟然是字形!

清清楚楚的三個字:吳德印!

魚尾上怎麽會有字呢,小龍‘女’不會又住河底,跟楊過玩猜謎語遊戲吧?擦,那她也不可能刻錯字,叫什麽吳德印,倒像是印子叔大名,他就叫吳德印。

想到這兒我一瞪眼,這不會就是往生魚吧?想想這玩意‘挺’難抓,要不是我們兩個身手這麽好,也不可能抓到,這魚真有古怪。

我提著魚跑出‘門’,沈冰在後麵追上來:“幹嗎呢,你要放生啊?”

“去找死耗子問問去!”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23 20:13
第七百六十八章 算命先生

我們真是誤打誤撞,抓到了一條往生魚。這就跟中彩票一個幾率,竟然真給蒙上了!

死耗子跟我們說,往生魚尾巴上都印有這一世的姓名,極有靈性,是很難抓到的。要不是被打上岸,那是百分之二百的抓不住。要想知道這個叫吳德印的前生,用請仙箕法,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請仙箕法其實跟請筷子神和碟仙道理是一樣的,但前者咒符非常繁複,也是請神指引法術中最靈的一種。就是在簸箕上綁根筷子,下麵放隻盤子,盛放米或麵粉,然後念咒請到簸箕仙搖動簸箕,使筷子在盤子上劃動,按照所得出的字符來斷吉凶。

這種法術在民間跟請筷子神一樣流行,不過大多都是神漢巫婆來搞的,哪有什麽咒符,就念叨幾句,燒柱香,糊弄糊弄老百姓。真正的請仙箕法,光咒符十四道,那才是真正的有求必應,絕不蒙人。

於是我們就關緊了店鋪門,就地畫符做法,不用簸箕照樣能請來簸箕仙。焚香咒、淨水咒、至尊至聖咒等等,畫了七八張,其實這裏麵主要用於往生魚開口的,是至尊至聖咒。在桌上燒上三炷香,先燒一道焚香咒,然後把放在清水盆裏的往生魚,搬到桌上,焚淨水咒。至尊至聖咒符焚燒在水麵上,將符灰撒入盆中。

符灰先是在水麵漂浮少頃,然後隨著咒語慢慢跟清水相溶,不見一絲蹤跡。這說明,簸箕仙來了!

我們就滿眼期待的盯著盆中變化,那條大魚由於太大,在盆子裏轉不過身,隻是微微擺動尾巴,使水波微微搖動。

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跟清水溶合的符灰,又逐漸在水中出現,慢慢化成墨汁一樣的細線,形成一個個指肚一樣大的字。

“吳德印,生於己亥年,前世為農夫,名張天來,河南商丘人,陰德有餘,本世經營飯館,安享一生。”

真是印子叔啊,這太巧合了,我居然抓住了他的往生魚。

這下我們都相信往生魚是真的,雖然費力,但隻要抓住就能知道他的前生後世。可是,這玩意沒有目標,還是沒法辦到。死耗子眯著小眼睛跟我們說,隻要再多供奉幾個燒雞和幾瓶老白汾,就教我們個找往生魚的秘訣。

這要求容易辦到,就是我感覺死耗子要那麽多燒雞,就不怕撐死你?

死耗子說,那要到死者墳上取一掊土,無論在什麽地方水源之內撒入,三天之內,這個人的往生魚必會出現。但能否在魚群內找到,並且抓住它,那就要拚人品了。

我摸摸鼻子,自信人品不錯,隻要能讓我知道往生魚的準確地點,那就好辦。可是難題又來了,怎麽通知那個女鬼來一趟店鋪,跟我說說她丈夫墳地在哪兒?再說,我忘了問她叫啥名,就是托鬼捎個信也不行,看來隻能等一個月了。

陸飛不在,王子俊南下,好像這兩個家夥是災星似的,他們都不在,尚城鎮變得特別安寧,讓我舒舒服服的過了一段日子。老祖宗也沒再來,我倒覺得對不住他老人家,讓他在崔判官麵前不好交代。

這天我下午兩點醒過來,沈冰拉著我去鎮上瞧熱鬧,說剛才聽牛大嬸說,從外邊來了一個算命的算的非常準,能知人的前生後世,廣場上圍了好多人呢。我一聽就笑了,但凡懂點占卜術的,外加察言觀色,一算一個準。算你是吉人有天相,肯定抽龍頭卦,那得加錢。如果算你命中有災,總得破解吧,加錢!

這玩意主要玩的是手段,大半是騙術,隻有一小半才是真本事。

反正起來吃點東西也沒啥事,跟沈冰出去溜達看熱鬧,現在成了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們來到廣場上一看,嗬,好像鄉親們都沒見過算命的,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那叫一個水泄不通。正巧看到印子叔和印子嬸都來湊熱鬧,敢情飯館都不開了。他們倆也被擠在外麵,隻能探頭往裏張望。

印子叔見我來了,連忙拉住我說:“大侄子,這人算命可準了,你嬸非要過來算算財運,我們就過來了。”

我敷衍兩句,心說往生魚透露的信息,你也就是一輩子開飯館的命,沒啥大的財運。

在人牆外探頭瞧了一會兒,這個四十多歲留著一撇小鼠須的算命先生,看上去還真有兩下子,並不是像其他算命的那麽信口開河,察言觀色來蒙人。一看卦象,直接說出你的家世背景,以及以前發生過什麽事,讓人聽得心服口服。

不過要價太黑了,破解一次災禍加五十,增財運或是桃花運,要加一百。一個小時不到,他就賺了上千塊,你說鄉親們種地掙錢不容易,平時過日子都是省吃儉用,算命居然是毫不吝嗇。要知道這樣,就不該讓王子俊走,算命騙錢來的挺快的。

印子叔終於擠進去了,算命先生幫他一算,馬上說是開飯館的,並且家裏幾口人每月收入多少全部說中。印子叔就求財運,這人卻皺眉說:“你命中財運不旺,這是注定的,但非要破解的話,比較困難,給五百吧。”

草他二大爺的,居然獅子大開口,輪到印子叔可能覺得是個小老板,就坐地漲價了。

印子叔看著老婆,那意思是這錢花不花?印子嬸果斷點頭,印子叔就去掏錢。我看不下去了,他開個飯館一個月掙不了多少錢,五百花的未免太冤枉了。於是擠進去,一把按住印子叔的手。

“先生,你不是能算人的前生嗎,說說他前生是幹什麽的,哪裏人,要是真算的出,我給你加五百!”我衝這個算命的笑道。查前世來生,不是算卦能算準的,要批八字,排八柱,不是簡單就能算出來的,我還真不信一個算命先生能算出來。

這人也不腦,嘿嘿一笑說:“看你氣色外露,不是個普通人,並且身帶煞氣,一定多與鬼邪接觸。如果我算的不錯,你是個捉鬼天師!”

眾人一聽,立刻嘩然,都衝他豎起大拇指,很多人知道我底細的。

我心裏也感到這人非同一般啊,算卦很靈,看相居然也很準。我笑道:“我又沒讓你幫我算命,咱們還是說印子叔吧。”

“這樣吧,茅山門下據說也精通占卜,你不如算算他的前世,如果算準了,我給你五百,怎麽樣?”他帶有一副挑釁的目光盯著我。

靠,他這是明擺著為難我。雖然茅山弟子精通占卜宿土等術,可總之主旨是驅鬼降妖,不如算命相士一門精,他這是氣我多管閑事,擋了他的財路,跟我較勁呢。

我哈哈一笑說:“印子叔前世是農民,家是河南商丘人,名叫張天來,你說我算的對不對?”

這人一聽之下,馬上臉色大變,丟下五百塊錢,收拾了攤子,灰溜溜的擠出人群。邊走邊回頭叫道:“你道破天機,必會大禍臨頭!”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23 20:14
第七百六十九章 橫禍不斷

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算命就可以說出人的前生後世,我就成了道破天機,這不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當下也沒理他,拿著這五百塊跟著印子叔去飯館。散開的人眾,對我是有的敬佩,有的不滿,小聲嘀咕我不該嚇走這位先生,還沒輪到他們算命呢。還有的追到飯館求我算算運程,我告訴他們我是胡說的,當不得真,全打發走了。

印子叔問我要不要喝兩杯?剛吃過午飯,現在一點胃口都沒,就讓他沏了壺茶,坐在那兒一邊喝一邊聊天。印子叔急著問起他前世的事,我笑道:“你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算命也不是說敢保證千真萬確。”

印子叔點點頭,也就不說這事,跟我聊起前兩天,有個穿著很邋遢的男人,來飯館要飯。本來他們夫婦倆都是行善積德之人,但這人說話口氣挺傲慢,讓他們相當反感,就不給他東西吃。誰知那人拿出一顆黑色的珍珠,說這東西能值幾十萬,就換一頓飯。

他們夫婦盡管不懂珠寶,但看珠子確實非同一般,就算當裝飾品也能賣個十塊八塊的,所以就給了他幾個饅頭和一盤剩菜。那人吃完一抹嘴就走了,始終表現的很牛逼,就跟以前是做大官的人似的。

我一聽心頭禁不住怦然而動,連忙問這人長相。印子叔一描述,草他二大爺的,可能是淩佩強。自打上次鄭宇陶和白欣語死後,一直沒找到黑珍珠和他的行蹤,求著死耗子以及還派出了尖頭鬼,也沒找到一點線索,他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想到這兒急忙讓印子叔拿出黑色珍珠看看,果然是我們習家煉成的黑珍珠,因為用鬼牙製成的珠子跟天然形成的是有差別的,但差別微乎其微,就是古董商未必看得出,而我一眼就能識別,其中隱隱透著絲絲寒意,那是天然黑珍珠所不具有的。

我讓他收好,說這東西不像那人說的能值幾十萬,但賣個一二十萬是不成問題。印子叔一聽差點沒從凳子上摔下來,雖說現在鄉村收入提高了,這個數目不算什麽,可是在農民心目中,還是一筆遙不可及的巨款。

印子叔趕緊小心謹慎的把珠子收好,我又問他那個人後來來過嗎?他說沒有,就來了一次。他還高興的說,這人要是再來,不管多少次,免費給他好吃好喝。我交代他要是這人再來,及時通知我。

從飯館出來,心裏琢磨著,看樣子淩佩強還留在尚城鎮附近,由於張雲峰跑到了邙山,沒人管他死活,所以就餓的拿出黑珍珠來換吃的,真是出手闊綽啊,一顆黑珍珠能把印子叔飯館買幾次。

現在天還早,就打算到鎮子周邊打聽打聽,查查這老混蛋的下落。剛跟沈冰走到鎮南邊,冷不防一輛小車衝我疾馳而來,速度太快了,根本躲避不及。一把推開沈冰同時,我被車頭給撞飛了!

醒過來的時候,人在醫院,全身纏滿繃帶,包裹的跟木乃伊似的。感覺全身上下無處不痛。慶幸的是,我還活著。

老媽和沈冰哭的跟淚人似的,見我醒過來,高興的又哭起來。醫生把她們倆趕出去,怕引起我心情激動,加重傷情。我就跟一根木樁一樣躺在**,一動不能動,眼往屋頂,尋思哥們沒做虧心事啊,怎麽就招災了呢?難道是崔判官怪我不幫地府,就下了毒手?

感覺不像,有老祖宗在,不可能對我這麽絕情。忽然間,腦子裏一道靈光閃過,那個算命的說,我道破天機,必會大禍臨頭!難道是應驗了他的話?

正想到這兒,忽然看到屋頂上有塊水泥慢慢鼓起來,正衝我眼睛,心頭不由打個寒噤,不會掉下來吧?這心思還沒轉完,水泥就呼啦一下落了下來,伴隨著灰沙飛揚。“嘣”就聽到了腦門跟水泥塊接吻時發出的響亮聲,腦袋嗡的一聲跟炸了鍋一般,立馬失去了知覺。

又醒過來時,感覺頭疼欲裂,頭臉上跟打包一樣繃帶裹了個嚴嚴實實,隻露出兩隻眼睛。我勒個去的,就說這麽一句天機,至於這麽摧殘我嗎?好在哥們福大命大,又沒死。

現在恢複了神智,眼皮卻重的隻能睜開一條縫,聽身邊有人說話。

“劉醫生,你說太邪乎了吧,屋頂上會好端端的掉落一塊水泥,有二十多斤重,這人愣是沒砸死!”一個女孩口氣驚異的說道。

我心說怎麽著,我沒砸死你很不開心啊?醫護人員什麽素質,要不是哥們不能動,非看看你長什麽模樣,決定對你怎麽下手。

“嗯,這人命很大,你看,他醒了!”

醫生護士對我傷勢檢查了一陣子出去,聽到病房門關上,才慢慢睜開眼睛。屋裏開著燈,現在也不能轉頭,看不到窗外是啥光景,估計現在是晚上。老媽和沈冰不知道在哪兒,跟挺屍一樣躺在死寂的病房內,心裏竟然有股淒涼的感覺。

又盯著屋頂看,心說別再掉下什麽東西了,哥們運氣再好,也不可能跟不死小強一樣,怎麽都拍不死吧?我還真是烏鴉嘴,一眼看到吊在屋頂上的輸液架,正在簌簌抖動,似乎要往下墜。我差點沒哭出來,眼巴巴看著這情形,想叫嘴巴張不開,想躲卻連跟手指都抬不起來。

心裏叫著:“千萬別掉下來,明兒我跟你供奉十個燒雞……”

草他二大爺的,它又不是死耗子,怎麽會貪圖我這十個燒雞,心裏還沒念叨完,輸液架就唰地離開屋頂往下墜落。大家有的可能見過垂吊的輸液架底端有兩個彎曲的鉤子,掛吊瓶用的。現在上麵還掛著一瓶**,衝著肚子砸下來,好在距離不高,沒多大衝勁,就砸的肚子一陣酸痛,倒沒受傷。

可是這根一米多長的不鏽鋼鐵管橫打在床頭櫃上,把上麵暖壺砸倒,正好倒向我身上!

暖壺一下就炸了,先撒了我一身滾燙的開水,差點沒把我燙熟了。然後一片明晃晃的膽瓶碎片,跟尖利的刀子一樣,快速cha向我全身,有幾片飛向我咽喉和眼睛來了!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23 20:16
第七百七十章 地府禁忌

當時我真給嚇得尿意充盈,碎片插進眼珠不足以致命,可是插進喉嚨那就懸了。也顧不上渾身傷痛,使出全身力氣往旁挪動一下。碎片全cha在枕頭上,真是險到了極點!

可是挪到這下子,也讓我吃緊了苦頭,全身無處不痛,差點沒痛暈過去。身上霎時布滿冷汗,牙齒都快咬碎了。

好一陣子才緩過勁,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心想倒黴催的,怎麽住上這麽一間病房。趕緊再往屋頂上仔細瞅瞅,看還有什麽要落下來的沒有,忽然間看到了兩隻鬼腦袋。心頭突地一跳,我勒個去的,這哪是倒黴啊,簡直是2012大災難啊!

這兩隻鬼腦袋,就從屋頂上探出來,身子還在牆體之中,瞪著圓溜溜的鬼眼珠,正驚訝的瞧著我。們二大爺,是在瞧笑話,沒見過這麽倒黴的孩子吧?心裏嘀咕同時,也警惕他們的來這兒的目的,是不是趁我運氣不旺,身受重傷也是生氣最低弱的時候對我起了什麽歹念?

“不對啊,這小子怎麽死三次都不咽氣,害我們等兩天也不能回去交差。”左邊一隻腦袋忽然開口說。

“再等等,生死簿上已經劃了叉叉的,不信他不死!”

靠,敢情是兩個鬼差,正等著我死後勾魂呢。我心頭一緊,這不是倒黴的問題了,看來真是跟那個算命先生有關。我得問清楚怎麽回事,死也要做個明白鬼不是。於是張嘴要說話,結果半天發不出蹦出一個字,好像聲帶出毛病了,發不出聲音。

左邊那鬼差看出我想說什麽,就笑道:“這小子好像要問我們吧?那爺就告訴你,你道破天機,生死簿上已經劃了叉叉,本來昨天該是被車撞死的,結果愣是沒死,不過還是遲早要走的,就別堅持了。這樣你也不舒服,我們哥們也受累,你說是不是?”

你個王八蛋,哪有這樣勸人的,好死不如賴活著,就算再不舒服,哥們也會挺下去,等死你們。

“喀喀喀”這時外麵可能起風了,刮的窗戶發出讓人心悸的響聲。我心裏又開始發顫,窗戶不會被刮壞吧?按照目前情況,這種幾率估計高達百分之九十九。指不定碎玻璃外加刮斷了樹頭什麽東西,全都會衝我過來……

我很悲劇的烏鴉嘴,全部猜中,“咣啷”一聲大響,窗戶碎了,一股巨大的風勢卷著無數片碎玻璃外加一顆大樹頭,衝向病床!

我一閉眼,心裏那個氣啊,虧我修煉了這麽久道術,斬妖除魔,怎麽連自己小命都保不住?煉神還虛白練了,還有什麽青冥箭,也是個渣,到關鍵時刻全他媽沒用。你別說,想起了煉神還虛,這股道氣自然而然的從丹田升起,衝進四肢百脈,感覺全身一陣精力充盈。

碎玻璃打在頭臉上的同時,我一個翻身滾到了地上,在電光石火之際,躲開了這些尖利的東西。樹頭也“咚”地一聲重重落在**,床都給砸踏了。我要不是及時滾下來,這次鐵定沒命。

“他娘的,這小子怎麽可能又躲過一死,老子做鬼差兩百年了,還是頭一次遇見。”

我這兒正痛的昏天黑地,連心裏罵他們的時間都沒有,現在倒是真盼著還不如死了痛快。

“不行,老子等不下去了,這樣會把我bi瘋的,得使點手段,讓他趕緊死了好回去睡覺去!”另一個鬼差叫道。

我心說糟糕,鬼差要動手,那肯定是不容我反抗的,這咋辦?正想著,就見那顆大樹頭忽地被一陣大風吹起來,往我身上砸落。完了,這次是真完了,右邊是牆,左邊是床,躲不開了!

在這千軍一發之際,以為必死的時候,樹頭竟然“呼”地倒飛回去。我不由一怔,不會是樹頭良心發現,自己撤了吧?

跟著眼前閃現一條人影,身後拖著幾條毛茸茸的大尾巴,我心頭頓時驚喜交集,是曲陌來了!

她如同鬼魅般快速閃到跟前,一把揪住我的左肩,就跟騰雲駕霧一樣,跟著她飛出窗口。與此同時,聽到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以及那兩隻鬼差還在生氣的叫囂。不過很快聲音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們飛遠了。肩頭雖然痛的厲害,可心裏卻感到無比的安全。

曲陌把我帶回店鋪,讓我躺在桌子上,這才開口問:“怎麽樣了?”

我張張嘴,還是發不出聲音。

曲陌滿臉焦急的看看門口,那意思我明白,鬼差很快就會趕到,不光是他們,還有伴隨而來的厄運,不知道下一秒,又會遭受什麽樣的橫禍。

我眼珠看著銅鏡眨了眨,曲陌立刻心領神會,念了請鏡子神咒,死耗子又是打著哈欠那副欠扁的德行出來。

“咦,習風怎嗎了?”死耗子看到我這模樣後,一下就清醒過來,小眼珠瞪的。

我心裏不禁有氣,你就裝吧,有啥事你不知道。

曲陌急忙說:“習風可能泄露天機,遭到天譴,鬼差正在追著勾魂。大神快想個辦法,怎麽讓他躲過這一關。”

死耗子小眼珠眨巴幾下,忽然用爪子捂住嘴,驚駭的說道:“原來都被車撞過,還被水泥砸過,又別熱水燙過,真是可憐!”

你們知道我現在啥想法嗎?真想跳起來把他摁倒在地上,狂扁一頓,再拔光它身上的老鼠毛。

“是的,我也是剛剛知道,碰巧遇上他差點被一顆大樹頭砸死。”曲陌說。

死耗子一臉鬱悶的說:“這個其實怨我老人家,沒想到一條往生魚會惹出這麽大麻煩。”

曲陌忙問情由,死耗子說,往生魚是地府一大禁忌,抓住了隻要放生,不說出此魚身上的秘密,就不會出事。可是忘了跟我說這個,導致跟算命先生鬥氣,道破天機,能不遭到天譴嗎?

“那怎麽樣才能擺平呢?”曲陌焦急的問道。

死耗子愁容滿麵的說:“擺不平,除非讓他老祖宗求求情,把生死簿的紅叉叉給抹除了,不然……”

剛說到這兒,就聽外麵“喀喇喇”響起一聲巨雷,震得房梁上“簌簌”往下飄落灰塵,讓我們同時變色!
夏雪宜 發表於 2017-11-24 19:03
第七百七十一章 三生石旁的黑影

這聲雷震天撼地,感覺天要塌下來一般。二大爺的,當時聽聞天燈照心秘密時那個雷都沒這麽大動靜,看來這次真把地府給惹急了。也怪死耗子,怎麽就不把這事跟我說清楚,害哥們遭天譴。

雷聲過後,外麵嘩啦啦下起了大雨。

這時房梁竟然發出咯咯吱吱的響聲,往下不住的飄落灰塵,上麵吊著的八口小棺材,此刻也晃動不止,不會是地震吧?

死耗子瞪大小眼珠說:“不好,習風再不離開這裏,恐怕房屋要倒塌。”

“那我帶他走。”曲陌一邊說,一邊將我橫抱起來,然後又問死耗子:“可是我們逃到哪裏,才能逃脫厄運追擊?”

死耗子皺起小眉頭,思忖片刻說:“挖出地下那塊魏子陵魅寶,先讓習風傷勢複原,然後去南山白骨洞暫避一時。”

“白骨洞?”曲陌驚訝的說。

“那個地方是通往聻境的鬼洞,煞氣重的鬼神不敢進入,隻有那個地方,才能躲避地府追命,快去吧!”死耗子抬頭看看震顫不止的屋頂,焦急的說。

曲陌急忙點頭,就要出門。死耗子說聲等等,忘了拿魅寶,往地上吹口氣,埋在地下的那塊魅寶破磚而出,飛到曲陌麵前。她伸手接住,按照死耗子吩咐,把魅寶塞進我的腋下,急匆匆的衝出店鋪,投入瓢潑大雨中。

雨勢凶猛,馬上我們倆就淋成了落湯鴨,身上傷口受到雨水浸染,痛的全身一陣哆嗦。不過,魅寶那股熟悉的柔和涼意,從腋下傳入體中,瞬間那股徹骨疼痛消失的無影無蹤。感覺太好了,我閉上眼睛,非常享受。身外的大雨逐漸沒了聲音,仿佛進入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境裏。

這個夢沒有重複樓坤前生的記憶,而是讓我看到了忘川河,以及奈何橋邊的三生石。

一條高大魁梧的黑影矗立在灰蒙蒙的穹廬下,散發著一股威風凜凜的氣勢,讓我感到一陣窒息。突然“咯咯”憑空飄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一個身穿古代服飾、長相清秀的女孩,從橋頭冒出來,衝著這條黑影一個萬福。

“他還活著嗎?”這條黑影突然開口,讓我心頭突地一跳。這聲音太奇特了,像金屬在巨大空間中發出的摩擦回響,說不出的震撼和刺耳。

“是,他還活著。”女孩笑道。

“孟婆為什麽不來見我?”

“她老人家說不想見你。”

“好,你告訴她,此人不死,奈何橋將再無孟婆一說!”這條黑影語氣中爆發出極大不滿和氣憤。

這黑影是誰啊,口氣這麽大,不會是行政長官吧?還有那個沒死的人又是誰,讓我感到非常好奇。

“我一定把話帶……”女孩剛說到這兒,我忽然被搖醒。

大雨依舊在肆虐,雨滴打的睜不開眼,四處黑漆漆水汽迷茫,不知道身在何處。

“習風,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曲陌在我耳邊小聲問。

聽她語氣挺緊張,好像遇到了麻煩。我晃晃腦子,讓這個夢趕緊消失,tiantian嘴唇上的雨珠說:“感覺比在醫院要好很多。”說完這句,忽然想起來,我能說話了,這應該要感謝魅寶的神奇。我又挺了挺身,發覺身上的傷處也不痛了。

“能不能動?”

“能,你放我下來。”

曲陌嗯了一聲,把我放在地上,由於全身打著石膏,四肢不能打彎,就站在當地不敢亂動。草,哥們真像剛出土的木乃伊!

“我們現在在什麽地方?”我問。

“我們在一座山上,前麵有鬼差擋路,過不去了。”曲陌深有憂慮的說。

哦,我說怎麽曲陌會說話這麽緊張,原來遇到了鬼差。二大爺,難道非要把我bi死他們才高興麽?不過跟地府搞對抗,我看沒什麽好下場,不能連累了曲陌,以及她身體中的令狐。

“我既然傷勢好了,你就回去吧。我正想去地府找老祖宗求情,不如這就跟他們去。”

曲陌一把抓住我的手,依稀看見她在雨簾中搖頭:“不行,鏡子神都說要你去白骨洞暫避一時,說明你老祖宗現在保不住你。別貿然行事,非但救不了自己,反而再連累了老祖宗。”

她說的很有道理,我點頭說:“嗯,我不去地府了,但你還是回去吧,我有辦法逃到竹蟲穀。”

“我知道你怕連累我,可是沒有靈狐尾,你進得了白骨洞嗎?”

這個倒是忽略了,上次已經用了她一條尾巴,那可是修煉多少年的結果,無法用任何物質來衡量的。我實在不忍再讓她自斷一尾,於是歎口氣說:“咱們朋友一場,你待我已經仁至義盡,我不能再連累你……”

剛說到這兒,忽地天上“喀喇喇”打了一記焦雷,聲音非常低沉,宛若就在頭頂炸響。曲陌拉著我飛快向山下竄走,回頭看見屁股後頭冒起一團白光,跟著泥土飛濺,聲勢相當猛烈。我不由吐吐舌頭,這雷是衝著我來的!

“別說那麽多了,沒有我你根本走不到竹蟲穀!”曲陌一邊拉著我在雨中飛奔,一邊大聲叫道。

我心裏暗歎一聲,別說走不到竹蟲穀,壓根就是寸步難行。跟曲陌也是生死患難的朋友了,再多說就顯得虛假,就讓她送我進白骨洞吧。

一記記焦雷,就跟炮彈一樣,在腳後跟炸響,咋感覺跟當年部隊上實彈演習的情景一個樣呢?不過那都是空炮彈,再加上我們帶著鋼盔,不會被炸死,可是這丫的天雷是貨真價實,被打中一下,估計全身會開花。

在蒼茫夜雨中,看到四周團團濃重的黑氣在蠕動,那應該都是鬼差。他們雖然來捉拿我,可是我不死,是不能下手的。這好比是遊戲規則,是不能隨便破壞的。但他們可以使絆子,往我們前麵丟石頭、推倒大樹來阻擋我們的步伐。好在令狐遇到打雷,那是拚了命的逃跑,在山坡上兜來兜去,始終都是在千軍一發之際,躲開雷擊,讓我這顆小心髒,差點沒跳出喉嚨。現在算是明白了,還有比實戰演習更刺激的。

在我們疲於奔命中,天終於亮了。雨勢也慢慢變小,雷聲逐漸消隱,躲在四周的鬼差一個個都回了地府。

沒有鬼差圍追堵截,光憑橫禍,曲陌還是能夠應付的。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