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險揭秘] 殘袍 作者:風御九秋 (連載中)

 
hotmancool 2013-6-5 17:06:5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1 40602
retomboy 發表於 2016-4-26 21:13
第一百二十章 放飛青蚨

出山之后,左登峰來到了縣城最熱鬧的街道,從街口坐了下來,十三蹲在他的旁邊,一人一貓瞪著眼睛端詳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左登峰的眼睛瞪的很大,不管男女他都看上一眼,十三也在看,它不明白的是左登峰為什么要看這些人。

“十三,在墳里那三千年你是怎么過的?”左登峰摸著十三的腦袋。他幾個月沒見人就感覺快瘋了,十三獨自在墳里待了三千年,換成人早就瘋了。

十三聞言叫了一聲權當回答,貓頭則繼續跟隨著過往的行人左右轉動。

“當啷。”

“十三,咱還是走吧,人家都把咱當要飯的了。”左登峰哭笑不得的捏起了那枚行人扔下的銅子。事實上左登峰的樣子并不十分落魄,這身打扮是不應該討到錢的,行人之所以給錢還是看蹲在一旁的十三肥胖憨厚。

十三聞言立刻站了起來,輕蔑的看了一眼先前扔錢的那個女人,十三雖然長相憨厚和善,但是只有左登峰知道它長的太有欺騙性了,它和善憨厚的外表下面隱藏的是一顆好吃懶做,自大賴皮的心。

左登峰站起身帶著十三向浴池走去,走到那個女人身旁的時候左登峰快速的掏出一枚大洋和那枚銅子一起塞進了她的衣兜,對方并沒有發覺,自顧自的走了,這一刻左登峰發現自己有當賊的潛質。

“浴池我包了。”左登峰從懷中掏出兩枚大洋拍在了浴池老板面前的柜臺上。

“稍等一會兒行嗎?”中年老板看著兩枚大洋眼睛冒光,日本鬼子把中國折騰的不輕,全國各地物價飛漲,各種紙幣等同廢紙,大洋是最硬的貨幣。

“一個小時以后我回來,把人全攆走。”左登峰轉身離去,好不容易出趟山,他準備跟十三好好洗個澡。他之所以要包下澡堂子并不是因為他怕別人看他,而是怕其他的顧客不讓十三進池子撲騰。

左登峰帶著十三來到城里最高檔的飯館,要了一桌子菜,十三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跟他同桌進餐。事實上左登峰并不想搞的全飯館的人都看他,但是不給十三弄把椅子它就老是往桌子上蹦,它根本就不怕左登峰。

飯館里還有唱曲兒的,唱曲的是兄妹,男的拉,女的唱,左登峰吃飯的時候他們正在給另外一桌客人唱曲,左登峰一直希望那群神情兇煞的食客能調戲那個女的,他也好來個英雄救美,別的不圖,賺聲謝謝總是好的,可惜的是那群食客雖然是流氓卻并不敢耍流氓,一直中規中矩的低頭吃飯,左登峰耳尖,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知道他們已經認出了他。左登峰和玉拂崔金玉在幾位玄門泰斗里是最容易被辨認出來的兩個,一個帶大貓,一個帶小猴。

吃完飯,左登峰回到了澡堂子,澡堂子的洗澡水已經換掉了,人也早攆走了,偌大的澡堂子是左登峰和十三的天下,左登峰的熱水澡洗的很舒服,洗完澡之后有修腳師傅幫他修腳,著實腐敗了一把。十三和大多數貓科動物一樣,非常討厭水,肥皂泡還沒徹底洗干凈就跑了。

“老板,縣城里鬼子的部隊在哪兒?”左登峰又掏出一枚大洋放在了柜臺上,老板服務態度不錯,洗澡的空當已經將他里面的衣服洗凈并用炭爐燙平了。

“咱這兒沒鬼子。”老板歡天喜地的拿過那枚大洋。

“國民黨的部隊也沒有嗎?”左登峰皺眉問道。他之所以問這些是為了搞些武器帶上,他看不上槍支,但是他見識過手榴彈的威力。

“沒有。”老板再度搖頭。

“八路軍有沒有?”左登峰撇嘴開口,事實上他最想搶的是小日本,沒有小日本搶國民黨也行,骨子里他并不想動八路軍,這倒不是因為八路抗日,事實上國民黨也抗日,他之所以不想動八路是因為八路軍太窮。

“有。向東走兩條街,右拐。”老板壓低了聲音。

左登峰聞言皺眉嘆氣,道謝過后帶著十三走出了浴池,沒有小日本,沒有國民黨,那就只能搶八路了。

按照老板所指的路徑,左登峰很快找到了一處八路軍的部隊,直接道明來意,對方嚴詞拒絕,左登峰又提出了買,對方又拒絕了,左登峰無奈之下只好離去,而哨兵把他當做瘋子也沒有為難他。

當日晚間,八路軍某部軍火庫失竊了。

左登峰扛著木箱跑進了山里,打開木箱數了數,一箱手榴彈是五十顆,嶄新的,左登峰從箱子中間拿出一顆,擰蓋,拉弦,拋扔,爆炸。

事實上左登峰并不想Lang費一顆手榴彈,但是他擔心偷到假的,到了關鍵時刻不爆炸可就耽誤事兒了。

白天已經采購了大米和白酒,左登峰將手榴彈放到了身后的木箱便準備進山,不過看著夜色之中的大山,左登峰又打怵了,孤身犯險是極不明智的舉動,一旦出事兒連個幫手都沒有,最主要的是他想找個說話的人,說白了就是想有個伴兒。

普通人想有個伙伴兒很容易,隨便一個人就行,但是他的伴兒可不能是普通人,不然進山就得死,想來想去也只有那幾個玄門泰斗有資格,銅甲排除,這家伙恨他恨的牙癢癢。銀冠歲數大了,不好意思請。金針得看家,茅山派離南京最近。鐵鞋是個瘋子,根本就找不到。也只有玉拂最合適,此處距離湖南還近,就找她。

打定主意,左登峰從懷里掏出了那個竹筒,打開蓋子,青蚨蟲立刻飛了出來,繞著左登峰飛了三圈徑直向南去了。

放飛青蚨蟲,左登峰又后悔了,馬上就要過年了,把玉拂叫過來實在有些唐突,更何況金針還對她有意思,這孤男寡女的萬一傳揚出去也不好聽。不過除了她左登峰也實在想不到別人了。

事實上藤崎櫻子是最佳人選,會忍術還溫柔,但是左登峰不敢讓她跟著,時間一長發生感情不是偶然,那是必然,她的那張面孔左登峰根本就無法抗拒。

青蚨蟲飛到湖南辰州派需要時間,玉拂跟它過來也需要時間,左登峰將自己的東西藏好,再度回城了,找了一家最好的旅店,好好的睡了一個懶覺。次日起床,左登峰并沒有發現八路全程搜捕他,這一點令他很奇怪,不過微一沉吟左登峰也就明白了,這可能是八路的作風,出事兒了也不往外泄露。

縣城自然有當鋪,還是徽商,左登峰對安徽人印象很好,上次那夜明珠就是賣給了徽商開的當鋪,進門之后,左登峰拿出了那塊佩玉讓對方估價。佩玉這東西在現在沒人戴了,掛在衣服上太招賊。

“亂世黃金盛世玉,這東西您還是等等再出手吧。”老朝奉并沒有給出價格。

“值多少?”左登峰出言問道,對方這么說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可能價格不會高。

“佩玉璧,羊脂白,形上乘,色上乘,明上乘,凈上乘,這東西要價多

少就是多少,根本無價。”老朝奉連連搖頭。

“這個呢?”老朝奉的話左登峰很是意外,轉而又拿出了那個玉石扳指。

“三色玲瓏,無價。”老朝奉直接擺手。

“這個呢?”左登峰又拿出了那根鳳凰玉簪。

“和那玉璧是一塊母料下來的,小兄弟,老朽問句破規矩的話,這些東西您從哪兒弄來的?”老朝奉好奇的問道。

“從湖南的一處山洞里發現的。”左登峰半真半假的回答。

“這就對了,這就對了,玉石性潔,再好的玉一旦殉葬立刻淪為下品,品相全毀。如果常年經人之手,玉體之中會有血絲,血絲白玉亦是下品。”老朝奉連連點頭。

“帶血絲的玉不是極品嗎?”左登峰愕然發問。

“玉有靈性,白玉含血便會終生認主,她人就無法佩戴了,怎么能說是極品?”老朝奉為左登峰解惑。

左登峰聞言很是高興,這幾件東西都沒有血絲,送人最好,就送玉拂,給她當辛苦費。

“請問,什么人有資格佩戴這些東西?”左登峰出言求教。

“王姬或者侯姬。”老朝奉出言說道。

“什么意思?”左登峰皺眉追問。

“你這幾件玉器根據器形來看應是商周時期的東西,那時候君王的女兒稱為王姬,而諸侯的女兒就叫侯姬,也就是咱們常說的公主。”老朝奉將東西還給了左登峰。

“這上面雕刻的是鳳凰,鳳凰不應該是皇后嗎?”左登峰指著玉簪上的鳳凰出言問道。

“玉簪上雕刻的是三尾鳳凰,三尾合一成了釵尖,皇后所用的鳳凰是魚尾。”老朝奉耐心的解釋。

左登峰聞言恍然大悟,他恍然大悟的不止是這些東西的來歷,還有徽商為什么生意能做的這么好,這么耐心的講解,誰好意思就這么走了。

左登峰沉吟片刻從懷中拿出了那幾個金餅,請朝奉幫忙換成了金條,商周時期的黃金純度不高,四個金餅只換了兩根小金條,左登峰也不在乎,他不會讓對方吃虧。

事情辦完,左登峰回到原地等候玉拂的到來,次日傍晚,左登峰聽到了遠處的破風聲,左登峰站起身扭頭南望,發現兩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快速向自己飛掠,左登峰視力極佳,一眼就看出躥在前面的是瘋僧鐵鞋,而他身后十丈外那白衣女子正是玉拂。

見到二人的身影,左登峰開心的笑了,他之所以發笑有三個原因,第一,鐵鞋一定是被玉拂給哄騙過來的,讓他幫忙他肯定不來,只能騙他這里有好玩的。第二,本來只想要一個幫手,結果來了倆,有鐵鞋在場,就沒了孤男寡女的嫌疑。第三,三大高手齊聚,進陣攻敵必定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retomboy 發表於 2016-4-26 21:14
第一百二十一章 鳳凰玉簪

“我贏了,這次該心服口服了吧?”片刻過后,鐵鞋落到了左登峰的身旁,不過他并沒有搭理左登峰,而是轉頭沖后面的玉拂高喊。這話一出,左登峰立刻知道玉拂在哄騙鐵鞋跟她比拼輕身法術。

“你的陸地飛行術跟之前沒什么長進哪。”轉瞬之后玉拂落下了身形,沖左登峰眨了眨眼,左登峰點頭微笑會心回應。

“阿彌陀佛,連全真派的金雁穿云也不是我的對手,你辰州派的鷹翼就更不中了。”鐵鞋一聽立刻眉飛色舞的指著圍繞著左登峰飛舞的青蚨蟲,“如果不是它飛的太慢,我能拉你三百里。”

“三百里?上次我追了你幾個月也沒見你把我拉出三百里來,我沒輸,咱們是一起落地的。”玉拂壞笑搖頭。

“啊,還帶耍賴的呀?”鐵鞋一聽愕然張口。

“我這次用的是道家最快的輕身法術紫云追月,根本就不是什么鷹翼符咒,你怎么可能贏得了我。”玉拂說著將手里握著的一塊動物骨骼放進了懷里。

“胡扯,道家的紫云追月跟闡教的鴻鵠掠影以及截教的御氣凌空早就失傳了,你怎么能會?”鐵鞋高聲叫嚷。

“反正我沒輸。”玉拂故作認真。

“你們在比拼輕功?”左登峰看出了門道,微笑著沖鐵鞋開了口。

“是啊,阿彌陀佛,上次沒有見證,她不服氣。這次你可得給我做個見證,老衲贏了她了。”鐵鞋一聽急忙拉著左登峰的衣袖讓左登峰當見證人。

“好,我給你作證。”左登峰點頭微笑。

玉拂聞言沖左登峰微微一笑,贊許他反應機敏。

“那行,走吧,抓猴子去。”鐵鞋一副急不可耐的神情。

左登峰聞言疑惑的看了玉拂一眼,他沒有跟玉拂通氣兒,不知道玉拂先前是怎么哄騙鐵鞋的。

“走吧,上路吧。”玉拂沖他點了點頭,示意上路再說。

左登峰聞言背起了木箱,木箱里裝滿了東西,很是沉重,十三一躍而上令左登峰微微皺眉。

“我來幫你背箱子。”鐵鞋見左登峰皺眉,立刻自告奮勇的要幫忙。

“你幫我帶著貓吧。”左登峰搖頭說道,這可是一箱子手榴彈,可不敢讓這個瘋和尚背著。

鐵鞋聞言很是高興,走到左登峰身旁側肩等待,他對十三也很感興趣。

左登峰沖十三使了個眼色,十三立刻從他的肩膀跳上了鐵鞋的肩膀,鐵鞋等十三蹲穩,立刻轉頭看向左登峰,左登峰伸手西指,鐵鞋率先凌空而去。

“多謝玉真人。”左登峰見鐵鞋離去,立刻沖玉拂道謝。

“路上說吧。”玉拂說完縱身拔高,凌空西去,左登峰隨后跟上。

“遇到了什么困難?”玉拂不待左登峰開口便先行發問,她自然知道左登峰召喚她是求她前來相助。

“當年跟隨姜子牙伐紂有八個比較大的諸侯,這八個諸侯各自擁有一只十二地支,湖南是庸國,他們擁有的動物就是你的那只陽性猴子,與它相對應的就是這里的陰屬金雞,三千年前庸國和這里的盧國發生了戰爭,庸國擅長用毒,而盧國擁有很多巨人,戰爭的結果是盧國勝利了,但是庸國的公主和一些擅長用毒的高手卻幸存了下來,姜子牙為了保護盧國免遭毒害報復,就布下了一處三百里范圍的陣法保護他們。”左登峰沖玉拂簡略的說明了情況,但是他并沒有一次性說完,因為信息量太大,玉拂需要時間理解。

“庸國后人擅長用毒確有其事,這里的巨人是怎么回事?”玉拂沉吟片刻出言問道。

“這些巨人身高過丈,力大無窮,不過智商并不高,我想這些巨人在盧國應該屬于奴隸一級,地位很低。”左登峰開口說道。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的道理恒古不變。

“你在湖南有什么發現?”玉拂點頭追問。

“我發現了庸國的城池遺跡,還發現了當年困住九陽猴的陣法,陣法是用陽金生的五行原理布下的天坑孤峰陣,天坑正中的孤峰可能因為地震的原因傾斜到了天坑的邊緣,故此九陽猴才能逃出來。”左登峰自然不會對玉拂有所隱瞞。

“原來如此,這里的陣法是什么情況?”玉拂落地借力,左登峰與之同步。

“姜子牙當年布置那座陣法的目的可能是為了保護盧國人免遭毒害,陣法范圍達到了三百里,那只陰屬金雞就在陣內,不過這處陣法是隱形的,走的是十二孤虛法的路子,我到現在也沒找出破陣的方法。”左登峰搖頭開口。

“我就猜到是這種局面,可惜杜秋亭出遠門了,不然他比我更擅長這些。”玉拂搖頭開口。

“杜大哥出遠門了?去了哪里?”左登峰出言問道。

“不清楚,我曾經詢問過他的門人,都是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玉拂也面露疑惑。

“沒關系,我已經在陣外發現了幾枚入陣的陣符,可以自由出入陣法,其實我請你過來并不是為了破陣。”左登峰搖頭說道。

“哦?”玉拂皺眉側望。

“盧國人常年在那陣法內繁衍,不與外界通婚,這么多年下來血脈產生了嚴重的變化,已經變的人不人鬼不鬼了。我孤身一人擔心進陣之后出了意外沒有幫手,就冒昧的把你請來了。”左登峰出言說道。

“冒昧?你跟我說話需要這么客氣嗎?”玉拂聞言面露不悅。

“求你過來幫忙總得客氣客氣吧,對了,我還給你準備了謝禮。”左登峰半開玩笑的拉住玉拂落于林間,轉而從懷中掏出了那枚鳳凰玉簪遞給了她。

玉拂探手接過了左登峰手里的玉簪,打量了片刻又看了看左登峰,臉上露出了笑容。

“我去當鋪問了,老朝奉說這東西是以前的公主戴的,極為罕見,非常值錢,給你當辛苦費。”左登峰嬉笑解釋。

“那個老朝奉有沒有告訴你送女人玉釵是什么意思?”玉拂出言笑問。

“他說這個干嘛,再說這是玉簪,也不是玉釵。”左登峰愕然搖頭。左登峰對釵簪大致有所了解,在他印象當中玉簪是單根,不分叉。玉釵是雙股,分叉。

“玉簪是送紅顏知己的,玉釵是送正室夫人的,算了,不知者不怪,我收下了。”玉拂將那玉簪放進了懷里,她道袍的內襯里有數十個小兜。

左登峰聞言尷尬的笑了笑,玉拂所謂的紅顏知己在當下指的并不是單純的男女朋友,而是更進一步的親密關系。左登峰很少送女人東西,不明白這之間還有這么多道道,幸虧玉拂點破了,不然悶在心里還會更尷尬。

“你怎么找到鐵鞋的?”左登峰跟上了凌空而起的玉拂。

“我沒找他,純屬偶遇。他成天東顛西跑無所事事,喜歡猴子就到南方尋找與九兒相同的猴子,可是他哪里找的到,顏色相同的他嫌樣貌不好看,樣貌

相似的他又嫌個頭太大,我動身下山的時候恰好遇到了他,那時候他正在外面的鎮子與人爭吵,說人騙了他。”玉拂搖頭苦笑。

“怎么騙的?”左登峰出言問道。

“他在南方游蕩了好久了,誰都知道他要找黃色的漂亮的小猴子,后來就有無良的獵人將普通的小獼猴用染料染黃賣給了他,他養了一段時間發現個頭越來越大,毛色也不對,發現上當了就回去找人理論,讓對方退還他的十兩黃金。”玉拂莞爾一笑。

“他哪兒來的那么多錢?”左登峰出言笑問。

“他是少林寺的高僧,輩分很高,武功又好,想跟他套近乎的江湖中人比比皆是。”玉拂出言解釋。

“遇到他之后你就假借比拼輕功和幫他抓猴子的借口把他騙了過來?”左登峰出言問道。

“本來我只是跟他比拼輕功把他引離那片區域,如果繼續讓他從那周圍待下去勢必會發現我們辰州派的所在。后來在路上我才想到了可以把他帶過來幫忙。”玉拂開口解釋。

“希望他別幫倒忙。”左登峰皺眉打量著在前面左搖右晃的鐵鞋。他是故意左搖右晃的,為的是弄明白十三為什么能從肩膀上蹲的那么穩,而十三也一直在隨著他搖晃。這一幕令左登峰暗自搖頭,沒人敢懷疑鐵鞋是高手,不過也沒人相信鐵鞋會服從指揮。

三人皆是度過天劫的高手,提氣飛掠速度極快,凌晨時分,趕到了目的地,左登峰將三人帶到了那具巨人骨骼所在的山洞外。

“阿彌陀佛,早課時間到了。”鐵鞋落地之后立刻從洞外盤膝而坐,開始打坐念經。

左登峰哭笑不得的看了他一眼,念經誦佛的鐵鞋顯得極為莊嚴肅穆,但是額頭的幾道抓痕卻破壞了他大德高僧的形象,那些抓痕是十三留下的,鐵鞋先前故意左搖右晃最終激怒了十三,惱怒之下就騎脖子抓頭。

“玉真人,你來看。”左登峰放下木箱,帶著玉拂走進了山洞。

玉拂見到那具巨人尸骨之后也很是驚愕,很顯然她先前從沒見過這么高大的巨人。此外巨人的尸骨發出的銀色光澤也極為蹊蹺。

“是不是中毒所致?”左登峰問道。

“不是。”玉拂搖頭回答。她是用毒高手,一看就知端倪,根本無需檢驗。

“是什么原因令他的尸骨變成這樣?”左登峰虛心求教,雖然玉拂只比他大一歲,但是玉拂的閱歷比他足。

“可能跟他生前的飲食有關。”玉拂沉吟片刻出言回答。

“我最擔心的就是里面的那些東西骨骼也是這樣的,如果真的是這樣,它們就很難被殺死。”左登峰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這也是他出山帶回手榴彈的主要原因。

“極有可能……”
retomboy 發表於 2016-4-26 21:32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千年遺陣

“我想到了可能會有這種情況,所以出去背了一箱手榴彈。”左登峰皺眉說道。

“你也不用過分擔心,稍事休息一下,咱們再進陣。”玉拂出言寬慰。

左登峰這才想起玉拂一路上還沒有休息,急忙和其一起走出山洞,從木箱里拿出了一條毯子,這條毯子是他專門為玉拂準備的。

玉拂接過毯子在一處向陽的巨石前躺臥了下來。此時鐵鞋也發出了呼嚕聲,和尚在打坐念經的時候有很多時候是在打瞌睡,醒了就念經,困了就睡覺,總之是坐著。

見二人睡下,左登峰外出捕回了幾只野雞和幾條魚,洗剝干凈便生火做飯,他是主人,鐵鞋和玉拂是客人,主人自然要管飯的。

野雞還是用黃泥封裹,置于火下烘烤,米飯先行蒸煮,七分熟時將魚放置其上,米飯煮熟,魚也熟透,此時已經是日當正午。

做好午飯,玉拂和鐵鞋也醒了過來,左登峰先前沒想到鐵鞋要來,因此只準備了兩副碗筷,好在鐵鞋嫌棄魚和大米同煮屬于葷食而選擇了整只的野雞,如此一來碗筷倒也夠用了。

鐵鞋吃肉喝酒,飯量很大,玉拂不喜葷腥,吃的很少,飯后左登峰將木箱里無用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只帶了干糧清水以及那些手榴彈。

收拾妥當,三人一貓來到了陣法外圍。

“你感覺里面會是什么情況?”玉拂接過了左登峰遞過去的石牌陣符。

“我也沒進去過,里面什么情況很難說,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里面的動物長相都很怪異。”左登峰搖頭開口。

“進去看看吧。”玉拂甩動拂塵拔高三丈。她此舉是為了從空中進入陣法,避開地面上的敵人。

“這個石牌一直帶在身上,找到猴子你可以先出來。”左登峰將那紅色的石牌給了鐵鞋一枚。

“好。”鐵鞋探手接過石牌插到了腰間,隨后凌空而起。事實上左登峰是騙他的,因為陣內根本就沒猴子。

準備妥當,左登峰帶著十三縱到了玉拂和鐵鞋中間,三人一起運轉靈氣往北直掠,沒過多久左登峰就感受到了輕微的阻力,由于掠行速度很快,阻力稍現即逝,阻力消失之后眼前的景物陡然一變。

外界現在是中午時分,陣內也是中午時分,就在左登峰察覺到景物有所變化要凝神打量陣內景物的時候,猛然感覺自己失去了靈氣的支撐開始急速的往下落,其實說往下落并不合適,應該說是往下摔。

這一情形令左登峰在瞬時亡魂大冒,毫無疑問,這處陣法內有著限制凌空前行的禁錮,這是他先前應該想到而沒有想到的。

三人一起入陣,一起下摔,千鈞一發之際左登峰顧不得低頭觀察地面的情況,雙臂齊伸,左右開弓抓住了玉拂和鐵鞋,怒吼發力將二人向后扔出,這是他下意識的舉動,他知道遇到危險了,在危急時刻他首先想到的是將朋友扔出陣法。

令左登峰沒有想到的是他明明是將二人向后拋扔的,二人卻并沒能破陣而出,而是被陣法反彈了回來,快速向前沖去。

失去了凌空的動力,左登峰下落的速度極快,頃刻之間他就感覺到雙腳碰到了水,在完全陌生的環境下掉進水里,這是左登峰最不愿接受的現實,因為他不知道這里的水是不是有毒,更不知道水里有什么東西。這一刻,左登峰最先想到的還不是自己,他想到的是肩上的十三,因此在他整個人沒入水中之前,他雙手上探抓住十三將其竭力的拋扔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左登峰立刻閉眼閉氣準備落入水底,可是他閉上眼睛之后卻忽然發現自己并沒有整個的沒入水里,腦袋和肩膀還露在水面上。環視左右,發現自己周圍并不是黑水,而是清澈見底的清水,眼前是一處不深的河流。

“快上來,快上來,水里有螞蝗。”就在此時,玉拂的聲音從河岸上傳了過來。左登峰落水之前的奮力一撇將她和鐵鞋反震到了河對岸。

左登峰一聽螞蝗,立刻屈膝上掠,一掠之下猛然躍出了水面,這里的陣法只是不能令人在空中停留,正常的跳躍還是可以的。

左登峰躍上河岸立刻運轉靈氣將附著在身上的諸多巨大螞蝗震飛,與此同時他發現自己身上附著的這些東西只是像螞蝗而已,它們跟螞蝗不同,它們比螞蝗大十幾倍,有牙,還有眼。

與巨蟒相比左登峰更怕這些小東西,運轉靈氣將它們震飛之后擔心還有余孽暗藏,情急之下抬起右手發出玄陰真氣將渾身上下冰凍了一番,左登峰學會玄陰真氣之后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自己冰凍自己,這滋味兒實在是不好受,不過能凍死這些跟螞蝗類似的小怪物也就顧不得那么多了。

“陣符只能用一次?”玉拂端詳著手中的石牌,紅色的石牌此時已經變成了白色。

“不清楚,不過沒關系,只要進來了我就有把握破陣。”左登峰環視左右發現前方是一片與外界類似的森林,樹木都長的很高大,大部分都掉了葉子,樹種與外界差別不大,這讓左登峰微微心安。

“阿彌陀佛,你是個好人。”鐵鞋湊了過來沖左登峰道謝,人在關鍵時刻的下意識反應最能顯示一個人的人品。

“嗯,希望你一直這么認為。”左登峰低頭看著十三,十三也沒什么大礙,此刻正站在他的身邊抖著身上的灰土。

“什么意思?”鐵鞋不解的問道。

左登峰此刻自然沒有時間跟他打諢,快速的環視左右確定所處的環境,眼前只有一片森林,并沒有任何的動物,可是先前十三明明發現了恐怖的動物,這里怎么會沒有?

短暫的思考之后,左登峰就回憶了起來,當時他是在陣法西側將十三拋扔起來的,而此時他們的位置是在正南,三百里是個很大的范圍,比他的老家文登縣的面積還要大。

“輕身法術不受影響,只是不能在空中停留。”玉拂再度起跳檢驗靈氣運轉情況。

“分頭找吧。”鐵鞋提出了建議,他并不知道此處潛在的危險,在他看來只是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尋找猴子。

“一起走,千萬別走散。”玉拂搖頭說道。

“走河邊還是走森林?”左登峰打開木箱看了看,木箱釘扎的很嚴密,先前落水的時間很短,木箱并沒有進水。

“背水而戰是大忌,走森林,一旦有危險可以跳到樹上。”玉拂沉吟片刻出言說道。

左登峰點頭答應,將木箱掛于胸前,這樣有利于他拋扔手榴彈。

陣法并不能創造一個徹底與世隔絕的環境,它只能在已有的環境下隔離出一處封閉的小環境,陣法內的自然環境與外界是相同的,外面日落這里也會日落,外面下雨這里也會下雨,歸根結底這里的陣法只對生物起作用,植物和自然現象跟外界是一樣的。

此時是

冬天,樹木大多落葉,三人小心翼翼的在林間行走,一開始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后來走出一段距離發現并沒有什么異常,膽子逐漸大了起來,行走的速度也逐漸加快。

“這是什么動物?”左登峰不經意間發現前方跑過一只小動物,靈氣外延將其抓了過來。

“你不認識田鼠?”玉拂出言笑道。

左登峰聞言訕笑著扔掉了田鼠,在此之前他將此處想象成了人間地獄,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他看見什么都神經緊張。

沒走出多遠,眾人再次遇到了一只動物,這只動物是白色的,跟狐貍相似,但是跟狐貍又不完全一樣,它的尾巴很短,而且沒有毛,跟耗子尾巴差不多,嘴唇外凸的很嚴重,被捉住之后并沒有呲牙示威,也沒有放出臭屁,而是不停的扭動屁股向外噴灑糞便,非常的齷齪污穢。

看著僧袍上沾滿了糞便的鐵鞋,左登峰慶幸不是自己上去抓住它的。

“玉真人,這是什么東西?”左登峰出言問道。鐵鞋最終只能放跑了它,那只動物脫身之后快速的爬上了樹。

“沒見過,有點像狐貍,不過據我所知狐貍大部分不會爬樹,就算是會,也爬不了這么快。”玉拂皺眉搖頭。

“這么走太慢了,我到前面去。”鐵鞋終于按捺不住了,說完不待左登峰和玉拂有所回應便猛然拔高試圖前掠,可是陣法內無法在空中停留,他很不習慣這一點,拔高之后并沒有能夠向前移動,而是又落回了原地。

“別走散。”左登峰見狀急忙探手拉他,可是看到他僧衣上的糞便急忙將伸出的右手又縮了回來。先前那只跟狐貍相似的動物噴出的糞便奇臭無比,這要是沾上了估計用胰子都洗不干凈。

鐵鞋落地之后再度屈膝而起,這次他沒有再向空中跳躍,而是向前竄去,無法利用靈氣在空中滑翔,蹦起之后根本就掠不出多遠,不過鐵鞋不在乎,蹦跳著向前方快速的行去。

陣內的地勢并不平坦,其中也有山峰,有著山峰阻礙,左登峰幾度跳起都沒有觀察到周圍有城池的影子。

“先前那只動物極有可能就是狐貍。”玉拂警覺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它們很可能是因為近親繁殖才變成那個樣子的,不過那只田鼠為什么沒有變樣?”左登峰發問的同時也在問自己。

“田鼠個頭小,數量多,它們的選擇余地比較大。”玉拂出言笑道。陣內并沒有她事先料想的那么兇險令她的心情逐漸放松了下來。

“有道理,個頭越小的動物改變的越小,體積越大的動物變異的越嚴重。”左登峰點頭開口。

就在二人交談之際,左登峰敏銳的聽到前方傳來了鐵鞋的聲音,“阿彌陀佛,女檀越,你是不是遇到了土匪?”

鐵鞋的話令左登峰和玉拂滿心疑惑愕然對視,這瘋和尚跟誰說話呢?
retomboy 發表於 2016-4-26 21:38
第一百二十三章 狼形巨人

在此之前左登峰一直認為陣法內不會有人類存在,但是鐵鞋分明是在跟人說話,難道之前的推斷都是錯的?

左登峰與玉拂對視了一眼,加快速度向前行去,沒走出多遠就聽到鐵鞋發出了驚呼,隨后就是動物的怪叫和哀嚎,不問可知鐵鞋已經出手攻擊了它。

“阿彌陀佛,快來呀,看看這是個什么?”鐵鞋沖玉拂和左登峰高喊。二人聞聲立刻變走為跑,快速的沖鐵鞋所在的位置跑去,到得近前,二人不禁同時皺眉,一個渾身赤裸的女子撲倒在林間的落葉中一動不動,左登峰是根據她身上的皮膚以及垂到腰際的頭發來判斷她是個女人的。

“你殺她干什么?”左登峰轉頭看著站在一旁面無人色的鐵鞋。

“別碰它,它不是人。”鐵鞋并沒有回答左登峰的話,而是高聲阻止玉拂去移動那具撲倒在地的女人,但是他喊晚了,玉拂已經將那女人扳了過來。等到左登峰轉頭回望的時候玉拂已經皺著眉頭后掠了丈余。

人的視線往往會率先注意移動的物體,因此左登峰是看著玉拂皺眉后退之后才將視線從她身上移到了不遠處的那具女人尸體上的,一看之下立刻倒吸一口涼氣,連退三步。

鐵鞋說的對,這東西雖然看背影像人,但它根本就不是人,它的腦袋雖然跟人類相似,但是眼睛的位置不對,正常人的眼睛是在面孔正面的,而它的兩只眼睛卻向外側偏移了。鼻子很大,狗鼻子的形狀豬鼻子的大小,嘴巴外凸的很嚴重,嘴唇外翻,牙齒外露,嘴里大部分是尖利的犬牙,它沒有耳朵,只在先前長有耳朵的地方有兩個不大的耳孔。

它沒有穿著衣物,胸前生有四ru,正常的位置上有兩個,在胸部和腹部連接的地方還有兩個,身體跟人有七分相似,不同的是它的雙臂比人要長出少許,雙臂之間還有折疊的肉膜,手掌與猴子的手掌類似,右手還抓著一只吃到一半的死田鼠。

“這東西到底是狼還是人?”鐵鞋最先反應過來,走上前去用腳踢了踢那個怪異的動物,這只動物已經被他用內功給震死了。

左登峰聞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這東西極有可能是一個變異的人類。

“它的視力范圍幾乎沒有死角,耳朵這么小說明聽覺退化了,這么大的鼻子肯定嗅覺靈敏,嘴巴外凸說明它是吃肉的,雙臂之間的肉膜說明它可能會短距離的飛翔。”玉拂回過神來蹲下身打量著那個被鐵鞋震死的怪物。

“算了,你們慢慢琢摩,我先走了。”鐵鞋一舉震斃了怪物,信心十足,加上瘋子膽子本來就大,反應過來之后再度向前掠去。左登峰和玉拂對視一眼,也沒有阻攔他,有他在場,有些話不方便說。

“根據它的體型來看,它極有可能是個變異了的巨人。”左登峰點頭補充。

“人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等我試試。”玉拂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黃色紙符貼到了怪物尸體的額頭,口中咒語念誦“三魂已歸塵,七魄止陽坤,此處非故土,起身歸碑林,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起!”

湘西趕尸是辰州派的基本法術,玉拂的修為不比她的掌教師兄低,她要驅趕尸體自然不用像尋常趕尸匠那樣搖鈴,咒語念完,尸體立刻開始劇烈抽搐,但是并沒有站起來。

“起!”玉拂見狀面露疑惑,嬌喝一聲,伸出右手中食二指延出靈氣操控尸體,試圖讓它站立起來,但是最終那具尸體也沒有站起來。

“你說的對,是人,但是七竅不全了。”玉拂幾番嘗試,最終作罷。

“近親繁殖不應該令體型變小。”左登峰搖頭開口。這個怪物的尸體身高不會超過一米七,按理說巨人的身高應該在兩米五到三米才對。

“這個怪人還沒長大,它處于幼年期。”玉拂出言糾正。

“為什么這么說?”左登峰很是疑惑。

“你看它的胸部并沒有喂養孩子的痕跡,”玉拂面色變紅,“你再看它那里,也沒有生育的跡象。”

左登峰自然知道玉拂所說的“那里”指的是哪里,雖然這個動物像狼多過像人,但是身體跟女人還是很相似的,左登峰先前根本就沒好意思去看它的下體,經玉拂提醒他才注意到怪物的下體沒有恥毛。

“的確是個幼童,怪不得鐵鞋能一掌震死它。”左登峰恍然大悟。

“它衍生出了兩對,可見它們的繁殖能力比人要強,這種怪物的數量肯定不少。”玉拂皺眉說道。

“我先前一直以為姜子牙是好心辦了壞事,現在看來姜子牙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么一天,他所謂的布陣并不是為了保護這里的人,而是為了害他們。”左登峰鄭重搖頭。

“為什么這么說?”玉拂愕然追問。

“他如果只是為了保護盧國眾人的話布下這一道陣法就足夠了,可是事實上神農架區域的陣法有兩道,在神農架邊緣還有一道隱形陣法,只對動物有效,阻止動物外出。這就表明姜子牙在布陣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些人近親繁衍會變成怪物,怪物自然不能算人,所以他才會在外面加上一層阻止動物外出的陣法,他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防止萬一有人破了里面這道陣法,這些怪物會跑到外面去。”左登峰皺眉說道。

“他上了雙重的保險。”玉拂點頭同意左登峰的分析。

“不好,鐵鞋并不知道他打死的只是個怪物的幼童,他一定會輕敵的,得趕快把他叫回來。”左登峰猛然想到一事。

左登峰想把鐵鞋叫回來,但是沒用他叫,鐵鞋就自己叫著跑了回來,面上帶著驚恐的神情,跑到近前伸手后指,“不好了,來了一群大的。”

其實不用他說,左登峰和玉拂也已經看到了遠處的樹林里沖來了偌大的一群巨大的狼形巨人,樣子與眼前這個怪物幾乎一樣,不同的是個頭至少大了一倍,在快速的奔跑的時候是四肢著地的,一邊快速奔跑還一邊發出了憤怒的嘶嚎,即便三人有著心理準備,卻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因為巨人的數量太多了,密密麻麻,一眼望去漫山遍野。

“你干了什么?”左登峰不滿的看著一眼鐵鞋。

“阿彌陀佛,我什么都沒干。”鐵鞋指天畫地的辯解。

“這些巨人嗅覺靈敏,不能怪明凈大師。”玉拂擺手開口。

左登峰聞言沒有再說什么,而是快速放下木箱拿出手榴彈擰蓋拉弦向前拋扔,他有靈氣在身,手榴彈可以快速扔出數十丈,手榴彈在狼形巨人身邊爆炸,響聲震天,塵土飛揚。

左登峰毫不停息持續拋扔,他非常清楚此時不能后退,必須一鼓作氣的挫掉對方的銳氣,讓這些狼形巨人對他們產生恐懼心理,如若逃跑,對方會認為他們軟弱可欺。今天一跑,以后就都得跑了。

玉拂和鐵鞋見狀急

忙出手幫忙,一同幫他拋扔,左登峰原本還擔心鐵鞋不懂拉弦,側目一看,發現鐵鞋擰蓋拉弦很是熟練,拋扔的時候準頭拿捏的還非常好。瘋子和傻子不同,瘋子雖然做事情顛三倒四,但是他們的智商沒有問題。

玉拂和鐵鞋幫忙之后,左登峰就沒有再扔,而是凝神觀察著那些狼形巨人的反應,它們從來沒見過這種可以爆炸的武器,因此持續的爆炸令它們極為慌亂,不過兇殘的本性卻仍然驅使著它們向前沖,它們對聲音的確不敏感,而手榴彈也并不能徹底殺了它們,持續的爆炸連一具尸體都沒有留下,由此可見它們的骨骼的確與常人不同。

除此之外,左登峰還發現它們全是公的,腋下也沒有肉膜,這就說明這些近親繁殖導致體型產生變化的巨人分為了兩類,公的強壯,母的能飛。

“沖上去。”短暫的觀戰之后,左登峰抓起木箱向前沖去,目前的情勢決定了隨后的一段時間里哪一方是強者,這些狼性巨人的智商不高,只要這次打跑它們,它們在內心里就會懼怕三人,這種情況就像狼群爭奪頭狼,只要確定了強者的地位,弱者是不敢隨便挑戰的。

果不其然,那群疾沖而至的狼形巨人見到三人竟然主動向它們沖了過去,立刻放慢了速度,左登峰見狀手榴彈急速扔撇,此刻不是會過日子的時候,哪怕把手榴彈全部扔光也要打跑它們,不然日后就是被追的一方了。

手榴彈只剩下了三枚的時候,巨人終于開始撤退。三人見狀緊追不舍,這些巨人雖然極為高大,力大無窮,但是對于左登峰等人來說它們并不難被殺死,由于事先已經知道了它們的骨骼堅固,因此三人攻擊的都是巨人的頭顱,此時左登峰成了名副其實的主力,玄陰真氣比鐵鞋的洗髓經以及玉拂的金絲拂塵更容易將對方殺死。

左登峰和玉拂非常清楚巨人已經產生了恐慌情緒,他們要做的就是將對方的恐慌情緒盡量加重,因此一直尾隨在巨人的后面大肆殺戮,如果一來那些沒有參與攻擊的巨人也對三人產生了恐懼心理,這正是左登峰等人想要達到的效果,不能讓它們反應過來,不然麻煩就大了,這里漫山遍野的全是這種巨大的狼形巨人,一旦反撲,三人是猛虎不敵群狼。

巨人的身高大部分在三米以上,體重至少也有五百斤,在前方奔跑的時候聲勢浩大,三人之中以鐵鞋的個頭為高,也不過一米八,三人追著百倍于己的巨人狂奔的情景顯得很是怪異,不過三人此刻都沒有強烈的成就感,他們要做的就是讓這些巨人怕他們,從骨子里怕,最好是看到他們調頭就跑。
retomboy 發表於 2016-4-26 22:15
第一百二十四章 推心置腹

巨人雖然智商不高,卻也知道分散逃命,因此沒追出多遠,三人就攆鴨子一般的把巨人給沖散了。

“阿彌陀佛,都跑掉了,就不要再殺了。”鐵鞋探手拉住了左登峰,他是出家人,雖然破了戒,卻也知道不能濫殺無辜。

“佛門講究降妖伏魔,殺掉這些怪物就是造福蒼生。”左登峰扭肩甩脫了鐵鞋的右手,轉而屈膝借力沖上前去殺掉了一個掉隊的瘸腿巨人,見一個殺一個,只有這樣才能一勞永逸。

“阿彌陀佛,你造福蒼生吧,我找猴子去。”鐵鞋不滿的看了左登峰一眼,轉身就走,他時而糊涂時而清醒,聽出了左登峰在哄騙他。

左登峰聞言沒有阻止他,跟瘋子相處,不能執拗他的想法,只能順著他的性子來,先前的一番沖殺已經令那些變異了的巨人對三人心生恐懼,鐵鞋獨自行動也沒有什么危險,此外他所用的輕功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陸地飛行術,雖然此處不能在空中停留,逃跑保命還是綽綽有余的。

“給你一個,有危險你就拉響。”左登峰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轉身追上了走遠的鐵鞋,塞給他一枚手榴彈。

“阿彌陀佛。”鐵鞋接過手榴彈插于腰間,轉身走向了西側叢林,左登峰和玉拂則選擇繼續向北移動。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三百里的范圍山川河流應有盡有,在山中行進,最常見的就是森然的骨頭,這些骨頭有大有小,年代久遠的已經森白酥化,年代比較近的還保持著原貌,左登峰不時拾起這些骨頭掂量它們的重量,巨人的骨頭都很重,敲擊之下發出的是金屬聲響。

一路上不時有巨人和各種奇怪的動物于林間草叢中窺覷,只要目力能及,左登峰都會追上并殺掉它們,他要通過這種方式告訴這些動物,不單不能攻擊,連靠近都不行。

對于左登峰的肆意殺戮,玉拂并沒有阻止,不過她也沒有幫忙,她雖然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辣手,但是那也只是針對那些對她含有敵意的人,事實上她并沒有左登峰殺機這么重,更不會像左登峰這樣濫殺無辜。

左登峰的目的達到了,但凡他路過的地方,不管是長相像狼的巨人還是其他小型的動物都會極力避開他,此時的他渾身上下充滿了殺氣,動物們都能感受到這種危險的氣息。

“那個女八路呢?”玉拂在行進途中隨口問道。左登峰如此暴戾的殺機令她不由得想起了三人一起探望林玉玲的時候銀冠對左登峰說過的那番話。

“我就知道你早晚要問,被我攆走了。”左登峰出言笑道。

“為什么攆她走?”玉拂心性玲瓏,在問這個問題之前已經猜到了答案,她不知道的只是具體經過。

“你曾經說過她的行氣法門與日本忍者三川素相似,你看的沒錯,她就是日本忍者,并不是八崬路軍。她也不叫林玉玲,她是藤崎正男的妹妹藤崎櫻子。”左登峰撇嘴笑道。

“這是一個局?”玉拂聞言猛然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是的,不過她靠近我不是為了殺我,而是為了騙我去幫他們尋找六只陽屬動物。”左登峰隨口說道。

“她的樣子是怎么回事兒?”玉拂愕然追問。

“七三一部隊就是生化部隊,他們要改變一個人的容貌并不困難。藤崎正男先前曾經見過我的妻子,照葫蘆畫瓢,不過難得畫的那么像。”左登峰搖頭苦笑,他很佩服日本人,未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你為什么沒殺了那個日本女人?”玉拂挑眉問道。

“她為我縫好了袍子。再說了,我看著她就像看著我死去的妻子,我能狠下心攆走她已經不容易了,要殺她我真的下不了手。”左登峰說話的同時舉目遠眺,隱約發現前方的山中出現了一條小路。

“這些事情你為什么從來沒有說起過?”玉拂長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左登峰。

“我跟誰說?跟它?”左登峰伸手指了指跑在前面十步之外的十三。

玉拂聞言再度嘆氣,她敬佩左登峰的毅力和執著,也同情他的孤獨和寂寞,除此之外玉拂還贊許左登峰的深度,這么大的事情他一直憋在心里,這需要很大的忍耐力。換做旁人,一見到熟人定然會哭鼻子抹淚的訴苦。

“你心里還憋著什么事情,都說說。”玉拂也發現了那條山中的小路。

“你不會想知道的,我也不想說。”左登峰搖頭苦笑。世間的事情不是每一件都能恩怨分明的,有很多時候恩怨是糾纏在一起的。

“說來聽聽。”玉拂探手拉住了左登峰。再聰明的女人也是女人,女人的好奇心比男人要重得多。

“你跟杜真人感情怎么樣了?”左登峰看著前方出現的小路,按理說這里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小路。

“落花流水。”玉拂搖頭笑道。

“我如果說出了我的心里話,我們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了,你會認為我心里非常的陰暗。”左登峰搖頭苦笑。

“說來聽聽。”玉拂愕然片刻出言笑問。

“杜真人對我有恩,是他教會了我陰陽五行的道理,按理說我不應該懷疑他,但是有些事情我始終想不通。”左登峰收回視線轉視玉拂。玉拂和金針都是他的朋友,他在斟酌有些事情該不該對玉拂說。

“什么事情?”玉拂愕然發問。她沒想到左登峰說的跟她心里想的是兩碼事。

“當日杜真人被藤崎正男打中了什么部位?”左登峰出言問道。

“右臂,我跟你說過的。”玉拂答道。

“右臂有極泉,青靈,少海,靈道,神門等幾處大穴,這些穴道同屬于手少陰心經,這幾處穴道只要有一處被攻進了純陽真氣,杜真人都會立刻心痛倒地,根本就沒機會擊殺藤崎正男的兩個同伙。所以我懷疑……”

“你的心理的確很陰暗。”玉拂不滿的看了左登峰一眼,“杜秋亭殺掉的日本人數倍于你,愛國之心人盡皆知,你怎么能懷疑他?”

“當日在茅山正殿,杜真人點破了我妻子魂魄已經散掉的事情,為此你還與他吵了一架,他為什么早不點破晚不點破,非要在我遇到藤崎櫻子之后點破?”左登峰輕聲開口。

“你的意思是說他是故意讓你接納藤崎櫻子的?”玉拂不滿的神情越發明顯。

“我當日在茅山大殿跟杜真人索要的什么你還記得嗎?”左登峰沒有回答玉拂的問題。

“你索要的是補品,我記得很清楚。”玉拂出言說道。當日左登峰跟杜秋亭索要補品的時候她也在場。

“對,我要的是補品,可是杜真人給我的全是治傷的草藥,而且里面主要是治療槍傷的水屬草藥,他怎么知道藤崎櫻子受的是槍傷?你告訴他了嗎?”左登峰正視玉拂。

玉拂被左登峰看的發毛,不自覺的后

退了一步,事實上左登峰救下女八崬路的事情她的確告知了金針和銀冠,但是對方受了什么傷她并沒有說,在她看來那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

“你想多了,他不是那樣的人,再說王真人當日也曾經說過你如果離開了那個女子,就有步入邪途難過而立之年的危險,按照你的說法,王真人也是參與者?”玉拂回過神來毅然搖頭。

“王真人擅長的是相面而不是摸骨,他看到的是我妻子的樣子,說的全是我妻子的品德,我的老婆早死了,我也早就入了邪途了。”左登峰抬高了聲調。

“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玉拂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左登峰的推測。

“你認為呢?”左登峰出言笑問。

“怕杜秋亭騙我!”玉拂嘆氣開口。

“錯了,杜大哥不會騙你,他對你是真心的,我跟你說這些是為了讓你有所心理準備,他跟你我不同,茅山派就在鬼子的鼻子底下,他是金針杜秋亭,他也是茅山派掌教,數百人的性命都在他身上,很多時候他是身不由己。”左登峰正色開口。

“你為什么不當面質問他?”玉拂出言問道。

“他是我的大哥,也算是我陣法的啟蒙老師,你讓我怎么去質問他?更何況我也不想去質問他。”左登峰搖頭苦笑。

“如果他真的是漢奸,你會怎么做?”玉拂追問。

“杜真人有分寸,他可能會違心的幫鬼子做事,但他絕對不會當漢奸。”左登峰毅然搖頭。

“如果當了漢奸呢?”玉拂追問。

“跟你說實話吧,在我眼里沒有什么漢奸不漢奸,只有朋友不朋友,就算杜真人真的當了漢奸,他也是我的朋友,我也會站在他的一邊。”左登峰邁步向前,“而且我也相信,我如果真的有了生命危險,杜真人也不會袖手旁觀。”

“你就沒有是非和立場?”玉拂探手拉住了左登峰。

“是非立場跟我沒關系,看見手榴彈了嗎,偷的八崬路的。”左登峰晃了晃手里的手榴彈。

“你怎么能想這么多”玉拂驚嘆于左登峰的思維。

“你如果成月成月的不見人,你也會跟我一樣。”左登峰再度邁步。

“你一開始就知道杜秋亭在騙你?”玉拂移步跟了上去。

“那時候只是懷疑,并不確定。你來的時候說杜真人出了遠門,而且門人還對他的行蹤支支吾吾,那時候我才真正確定杜真人跟日本人有聯系。”左登峰低頭打量著腳下的山間小路。

“杜秋亭經常出遠門,這也沒什么。”玉拂不明所以。

“杜真人先前曾經跟我說過以后會一直在茅山派看守門庭,所以他不會輕易外出的。你信不信我不但能猜到是誰讓他出門的,還能猜到他出門干什么去了。”左登峰一臉的自信。

“別炫耀了,說說吧。”玉拂的心情并沒有左登峰這么平靜。

“我攆走了藤崎櫻子,藤崎正男自然要另想辦法尋找六只陽屬動物,尋找陽屬動物就要破陣,而杜真人是公認的天下第一陣法高手,不用說,一準兒是讓藤崎逼著破陣去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0:24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古城金塔

   「杜秋亭姓子很倔強,他不會受要挾的。」玉拂皺眉開口。

  「那得看拿什麼要挾了,抓他幾個門人或者是把他那個寶貝徒弟抓了,他能不去?」左登峰出言說道。

  「言之有理。」玉拂點頭說道。

  「身不由己的滋味肯定不好受,所以咱們都不能怪他。」左登峰再度開口。

  「你好像不是個大度的人,怎麼對他這麼寬容?」玉拂出言笑問。

  「他對我有恩,人不能忘記別人的恩情。不說這個了,這裡有路了,前方不遠的地方應該有城池。」左登峰伸手指著林間的小路。路是曲徑,寬不過三尺,明顯有人經常踩踏。

  「那些跟狼一樣的巨人是不會固定走哪一條路的。」玉拂說出了她的疑惑。

  「也不一定,畢竟咱們對它還不了解,對了,你有沒有發現走了這麼遠,一隻母巨人都沒有?」左登峰召回了十三,天黑了,他不放心十三在前面亂跑。

  「它們可能單獨居住在某個區域。」玉拂點頭說道。

  這條小路是在山腰蜿蜒的,自西向東,前方有山峰阻隔,左登峰猶豫片刻選擇了西行,繞過山峰,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寬闊的平坦區域出現在了眼前。這片區域位於幾座山峰的環抱之下,東西與南北幾乎等長,根據山峰來大致估算應該有五六十里,這片區域以雜草為多,樹木不高,此時已經入夜,左登峰在夜色之中隱約看到正北三十裡外出現了建築群,由於距離太遠,加上晚上視線不佳,無法準確看出建築群的樣式,連大致輪廓都看不清。

  「前方有城池。」玉拂舉目遠眺,出言開口。

  左登峰點了點頭,順著小路邁步向前,這片區域避風向陽,土地平坦,不問可知當年應該是良田沃土。步行其間,左登峰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為數不多的大樹上,這裡當年是種植作物的地方,不應該有遮擋陽光的大樹,大樹應該是在後期生長出來的,可以通過大樹的樹齡推斷出這片良田荒廢的大致年限,再進一步推出這裡的人是什麼時候放棄農耕,或者說是什麼時候不會農耕了的。

  「玉真人,你感覺這棵樹的樹齡有多少年?」左登峰伸手指著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他是北方人,北方的樹比南方的樹生長要緩慢,他無法準確估算南方的樹齡。

  「以後別這麼喊了,你知道我的名字。」玉拂走上前去旋手將拂塵束絲成鞭,乾脆利索的揮斷了大樹,轉而低頭細數年輪。

  左登峰聞言暗自皺眉,他感覺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他先前之所以要跟玉拂說出對金針的推斷並不是為了給金針抹黑,更不是為了炫耀自己的聰明,他是擔心玉拂有朝一曰可能會誤解金針,所以提前為她消除誤會,現在看來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弄不好還起了反作用。事實上女人都喜歡聰明的男人,之所以找憨厚的,那是因為她們找不到比她們聰明的,乾脆找個傻的吧,傻子好孬不耍心眼惹自己煩。

  「你是成名已久的玄門泰斗,不喊真人喊什麼?」左登峰佯裝糊塗。

  「成名已久?我很老嗎?」玉拂峨眉微皺轉頭問道。

  左登峰聞言只能訕笑,他沒法兒回答這個問題,說她年輕就顯得輕薄,說她年老那是昧心,乾脆不說。

  玉拂橫了他一眼,轉頭繼續細數樹木的年輪,雖然天色很暗,但是左登峰仍然發現玉拂的指甲是掐在年輪的固定位置上的,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因為開口說話而忘記了數數,玉拂也是個細心的人。

  「只有八十幾年。」片刻過後,玉拂站起了身。

  「八十幾年?」左登峰聞言很是疑惑,如果這些樹木只生長了八十幾年,那就表明這裡的人很有可能在八十年前還在耕種田地。

  「看來這裡在八十年前還有會耕種的人。」玉拂點了點頭。

  「走吧。」左登峰沉吟片刻轉身向前,按照他先前的推測,這裡的人應該全部都變異了,現在看來至少在八十年前還有懂得耕種的人。

  再行數里,二人再次停了下來,面對著一片割茬整齊的粟田面面相覷。

  粟米分為小米和高粱米兩種,一個矮茬,一個高桿,是中國古代的主要糧食,一直到現在在全國各地都有種植,這裡的植物比小米高,比高粱矮,應該是之前的品種,不過左登峰和玉拂驚愕的不是農作物的品種,而是是誰收割了這裡的作物。

  「秋天收割的,距離現在不會超過三個月。」玉拂下蹲檢查著田地里植物根茬。

  「這是野生的,不像人為種植。」左登峰蹲到了玉拂的身旁,這些作物中間夾雜著很多的草根,這就表明這片粟子成熟之前沒有人管理。

  「你說的對,不過不管是野生還是種植的,有人收割就說明這裡還有人。」玉拂正色說道。

  左登峰聞言點頭站起,玉拂是個年輕的女人,女人身上的氣息左登峰可以清楚的聞到,這讓他心頭很亂,他並不是個太監,也有男人的想法,但是他只能盡量剋制和極力避免。

  「懂得收割就應該懂得耕種,只收割不耕種說明他們不敢經常出來。」左登峰深吸幾口氣平息自己的情緒。

  玉拂站起身點了點頭,轉而邁步向前。此刻的左登峰並未將自己的情緒徹底平息,道路很窄,與玉拂並肩前行就免不了身體的摩擦。
走在前面就會失了禮數。走在玉拂後面,就免不了會看到玉拂的背影和身材,修道中人無需穿著太多衣物,玉拂是女人,心**美穿的還是單衣道袍,行走之下臀風隱現,左登峰一直想移開視線可是還是忍不住低頭。時至此刻左登峰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麼多男人在夫人死後都會續弦,因為動物的本姓實在是難以壓抑。

  「你他媽的。」就在此時左登峰發現右側三裡外的草叢中躲藏著一隻巨人,叫罵一聲就沖了過去,那巨人只是沒來得及逃走而躲藏在那裡的,根本就沒想攻擊他,見左登峰沖來,立刻嚇的調頭逃跑,左登峰追出了五里追上了它,接連兩拳砸的它哀嚎不已,這傢伙長著巨人的身體,腦袋卻像狼,像狼又沒有耳朵,樣子要多醜陋就有多醜陋,左登峰自然不會對它留情,兩拳過後玄陰真氣又補上一掌,直接將其腦袋冰封。

  打死了醜陋的狼形巨人,左登峰心情平和了很多,其實那傢伙死的挺冤的,根本就是無妄之災,它錯就錯在不該在左登峰心情煩躁的時候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你怎麼了?」玉拂疑惑的看著走近的左登峰。

  「有點煩躁,走吧。」左登峰轉身看著十三跟它跑回來,十三與他形影不離,左登峰幹什麼它都跟著。

  「為什麼煩躁?」玉拂關切的問道。

  左登峰搖頭苦笑沒有回答,實話不能說。

  玉拂見左登峰不願多說,也就沒有繼續追問,轉身向前走去,左登峰快步上前與她並肩前行,跟她並肩總好過跟在後面老是想低頭。

  片刻過後,二人終於看到了前方十裡外出現了城池的輪廓,加快速度,沒用多久二人就來到了城池之外,玉拂抬頭仰視著這座巨大的古代城池,而左登峰的視線則率先落在環繞在城牆外寬達數丈的護城河上,這裡的河水並不渾濁,水深在兩丈左右,水中遊盪著一條條碗口粗細的怪魚,體型像蛇,長近兩米,嘴巴很大,尖牙利齒,左登峰雖然不知道這些怪魚是什麼品種,卻知道它們肯定咬人,看魚嘴就知道了。

  左登峰收回視線仰視城牆的時候玉拂恰恰將視線移向護城河。左登峰先前從未見過這麼高大堅固的城牆,左右足有十幾里,高度可達三十幾米,用的全是堅固的青石石條,每塊青石都有一庹見方,城牆建造的極為穩固。但是明顯是多年之前建造的,石條的顏色已經泛灰,在雨水的沖刷以及山風的吹鑿之下石條與石條之間產生了不小的縫隙,縫隙之中長有一些稀朗的雜草,適逢冬季,雜草已然枯萎。

  只要有護城河就必定有弔橋和城門,左登峰和玉拂所站立的位置就是城門弔橋的位置,城門已經關閉,木製弔橋也已經被收起。按理說如此高大的城牆,城門也應該很大,但是事實恰恰相反,這裡的城門很小,長寬只有丈余,而且城門為青銅質地,歲月曰久,城門上已經出現了浮綠。

  高大的城牆,寬闊的護城河,河中咬人的怪魚,堅固的青銅大門,這些都不足以令左登峰和玉拂吃驚,他們驚訝的是城中一座高聳的建築,事實上在距離城池十裡外他們就看到了城中的這座建築,但是直至走近之後他們才看清了這座高出城牆數百米的建築是黃色的,曰常能接觸到的黃色金屬只有金銅兩種,銅存放的久了會泛綠,而城中的這座建築卻絲毫看不到綠色,雖然已經蒙塵黯淡,卻還是真正的黃色。

  左登峰先前曾經拾過幾個商周時期的金餅,那些金餅的光澤與這處建築的光澤完全一樣,也就是說,這座高出城牆兩百多米的建築極有可能是用黃金建造的。

  「通體黃金。有點像西洋的金字塔!」良久過後玉拂率先開口,她雖然是修道中人,卻也並不孤陋寡聞。

  「黃金不假,不過不是金字塔。金字塔除了底面之外還有四個面,這座塔只有三個面。」左登峰搖頭開口。左登峰的文化知識要遠高玉拂,他可以根據南面一處平面來判斷出這座三角形的黃金塔北面是一個角,西南和東南各有一個角,這種設計是什麼動機左登峰還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樣的設計有很好的避風效果。

  「銅門外的弔橋有修補過的痕迹,城中可能有人。」玉拂點頭過後輕聲開口。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雖然周圍的山中不時有野獸的嚎叫,但是這座城池之中卻一片死寂,沒有一絲聲響。

  「是進門還是上牆?」玉拂徵求左登峰的意見。這處護城河雖然寬闊卻並不能阻止二人一躍而過。城牆雖然高聳,二人照樣能夠一躍而上。

  「不著急,等天亮!」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0:27
第一百二十六章 蜂窩窗紙

    「好,等到天亮。」玉拂點頭答應。雖然二人都可以在黑暗之中視物,但是晚上看東西肯定????有白天那麼清楚,此外晚上陰氣較重,也容易發生詭異的事情,能避就避,????必要非要搞的自己神經緊張。

    玉拂說完,左登峰便放下木箱準備拾柴生火,想了想又改變了主意,先前向此處行走的時候他已經注意到了風向,冬天北風多,點火之後肯定是向南吹的。

    想及此處,左登峰點火了,確切的說是放火,在山風的鼓動下,大火很快燒起,火光沖天,火勢迅速向南方蔓延。

    「為什麼要放火?」玉拂見狀皺眉開口,她非常清楚這一把火燒下去會造成數以萬計的生靈死亡。

    「咱們要想出去只能破陣,一旦破陣,這些怪物就會跑出去,你希望它們跑出去?」左登峰從木箱中拿出清水遞給了玉拂。

    「城里怎麼會有人?」玉拂接過水壺喝了一口。

    「不知道,按理說不應該有人。」左登峰搖頭回答。

    「有????有可能是幸存者?」玉拂將水壺還給左登峰,左登峰此刻正在動腦思考,木然的接過水壺喝了一口,喝過之後才想起玉拂之前喝過,尷尬之下抬頭看了玉拂一眼,好在玉拂????有注意。

    「近親繁殖會導致嚴重的畸形,那些巨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里不應該有正常人。」左登峰拿出自己使用的瓷碗給十三倒水喝。

    「如果是人的話,什麼樣的關系算是近親?」玉拂出言問道。

    「三代以內的血親,父女是第一代,兄妹是第二代,表兄妹就是第三代,這三代關系如果結婚,生出的後代就有可能畸形。這里當年的居民哪怕有一萬人,這麼長時間下�⻖舜酥 湟不嵊星資艄叵擔 蛭 橇礁鋈說氖慮椋 孀乓淮淮姆毖埽 舜搜≡竦撓嗟鞀嵩碓叫 !弊蟺欠宄鱍曰卮稹U廡┐際俏鞣嬌蒲В 穹髯勻喚喲ゲ壞健br />
    「我們辰州派養有信鴿,鴿子每次產兩枚蛋,孵出之後就是一公一母,它們是兄妹,長大之後就是夫妻,也????見它們畸形呀。」玉拂舉例反駁。

    「鴿子跟人能一樣嗎?」左登峰撇嘴說道。如果不是玉拂所說,他還真不知道鴿子是這樣繁殖的。

    「我兒時居住的村子當年就有很多表兄妹親上加親,但是殘疾的和傻子並不多,相反的女孩兒都很漂亮,男子都很聰明。」玉拂環視左右,找到一塊青石坐了上去。

    「近親繁殖有可能生出比父母優秀的孩子,也有可能生出畸形的孩子。優秀的孩子就會非常優秀。不好的孩子就會非常不好。」左登峰放下木箱席地而坐,與玉拂保持著三步的距離。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玉拂追問。

    「不知道,書上????說。不過近親繁殖的後代只有三成比父母好,剩下的七成都不如父母。也就是說壞的可能性比好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左登峰開口說道。

    「那還有三成可能是好的,里面很可能有幸存的人。」玉拂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

    「幾率太小了,你可以算一下,人一般在二十幾歲結婚生子,三千年就是一百五十代,前五十代咱給它扣除不算,後一百代一定是近親吧,一百代每一代都有七成的可能不如父母,這種情況就像用腳去踩房間里的耗子,一腳踩不死,一百腳還能踩不死?」左登峰試圖讓玉拂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耗子運氣好的話,一百腳也不一定踩的死。」玉拂再度搖頭。

    「你是故意氣我還是你就是這樣想的?」左登峰無奈嘆氣,跟玉拂這麼聰明的女人說話怎麼也這麼費勁。

    「我就這樣想的。」玉拂看著左登峰無奈的神情大感有趣。

    「咱們賭一把,我賭里面的人肯定跟咱們不一樣。」左登峰收回瓷碗站起身背上了木箱。

    「我賭他們跟咱們????什麼區別。」玉拂也站起了身。

    「賭注呢?」左登峰賭氣開口。

    「你說。」玉拂一臉的自信。

    「我要是贏了,你就當茅山派的掌教夫人。」左登峰始終????忘記給金針扯紅線。

    玉拂聞言猛然皺眉,側目看著左登峰,神情極為憤怒。

    「我開玩……」左登峰一見玉拂神情有異,急忙出言解釋。

    「好,我要是贏了,你就把玉簪給我戴上。」玉拂冷聲打斷了左登峰的話。說完之後揉身前掠,在護城河岸落地借力,隨即穿過護城河直撲十丈高的城牆。

    左登峰不是傻子,玉拂的話外之音他听出� 耍 宰蟺欠硭蕩蚨鬧 儻摶墑峭繃寺矸湮眩  嵌雜穹硭稻褪峭繃舜盎е健W蟺欠宕]像現在這樣頭疼過,他感覺自己無形之中成了卑鄙小人,金針雖然對他隱瞞了一些事情,但是左登峰還是一直把他當大哥的,也始終把玉拂當未�淼拇笊   餱乓路辭咚幾芯醪揮Ω茫 餉匆桓悖 蟺欠甯芯踝約撼閃斯匆笊┐男 遄印br />
    「喵~」十三見左登峰背著木箱直轉圈,疑惑的抬頭看著他。

    「喵個屁呀,我闖禍了。」左登峰重重嘆氣伸手抓起十三放上肩頭,轉而急速追趕,這事兒算是徹底搞砸了,不管誰輸誰贏,都砸了。

    在護城河岸落地借力之後,左登峰急速沖河對岸的城牆掠去,陣法內不能運轉靈氣在空中轉身或者停留,必須瞅準角度斜著上牆。

    十丈的城牆對左登峰�硭擋凰閌裁矗 彼由銑喬降氖焙潁 穹髡駒誄喬繳洗蛄孔懦悄詰那榫啊br />
    「我開玩笑的,你千萬別當真。」左登峰掠上牆頭最先看的是玉拂的神情。

    「我????開玩笑,你一定得當真。」玉拂並????有轉頭,臉上的神情很是冰冷。

    「換個賭注行不?」左登峰焦急之下智商大減。

    「晚了。」玉拂猛然轉頭,嚇的左登峰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他從未見過玉拂這麼憤怒,這時候他開始後悔了,他跟玉拂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並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性格,開玩笑開過火了。

    左登峰聞言????有再說什麼,通過玉拂此刻的神情以及她先前所說的‘落花流水’� 矗 越鷲朧欽嫻]意思,自己真不該瞎熱心,現在是真正的惹火上身了。此刻左登峰雖然眼楮看著城中,但是他並????有在看景物,而是在後悔,早知道會是這種局面,寧肯????人說話一直憋死也不會叫玉拂過�恚 還壩炙禱 耍 綣D瓴桓餿私喲ィ 鎪烙Ω貌換幔 鋟璧故怯鋅贍塴br />
    愁眉苦臉的懊惱了許久,左登峰終于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城牆下方的城池,城池為方形,十里見方,城中有街道四條,十字形貫穿東南西北,將古城分割成了四個區域,城中大部分建築都為石質建築,得以經受三千年的風雨保存至今,東北和東南兩處區域的建築比較高大,也比較精美,但是倒塌的數量也最多,由此可見當年建造的時候是使用了木料的。西北和西南兩處區域幾乎是清一色的巨大平頂石屋,東西縱向,南北排列,很是整齊,保存的也相對完好。

    那座巨大的三角形黃金塔就坐落在古城中央的十字路南側,底部佔據了西南和東南兩處區域面積的一半,也就是五里左右,黃金塔的北側是什麼情況目前不得而知,因為那是視線的盲區。

    古城的街道上也長滿了雜草和樹木,房屋也大多????了房門,整個古城在夜色之下顯得破敗而蕭瑟。

    「石樓里有人,你輸了。」玉拂探手從懷中取出了那根鳳凰玉簪遞向左登峰。

    左登峰聞言轉頭看了她一眼,城中雖然長滿了雜草,但是在雜草之中有一條清晰可辨的小路,這條小路是從城門方向通向東南區域一處兩層石樓的,石樓之中有微弱的火光在微微搖曳,這就說明里面有人。

    「說句心里話,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輸,但是現在我不那麼想了,不過我也不希望你贏。」左登峰嘆氣搖頭並????有接那只玉簪。

    「願賭服輸。」玉拂並????有收回那只玉簪。

    「你想過????有,如果這里真的有人,他們完全可以離開這里,為什麼還要生活在這個危險的環境中。」左登峰轉頭開口。

    「此處距離陣法的南側邊緣最近,也超過了一百里,你認為他們敢外出嗎?」玉拂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咱們的賭局作廢,我不希望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你也不要逼我做我不能做的事情。」左登峰探手接過玉拂手中的玉簪插上了她的發髻。

    「我跟你開玩笑的。說吧,你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讓你這麼自信你會贏。」玉拂愣了片刻改變了說話的語調,力求讓自己的聲音歡快自然,事實上她聲帶顫音,她讀懂了左登峰心酸的無奈,也讀懂了他堅定的執著。

    「凡事都有原因,外面那些巨人不會耕種,只能獵食,長期以往,它們的嘴巴就變的像狼,視覺和嗅覺也都變的很發達,但是你有????有想過它們為什麼????有耳朵?」左登峰出言笑道。有些話說清楚了令他感覺很輕松。

    「你的意思是不是石樓外面那面銅鼓可以發出令它們懼怕的聲音?長期以往它們就退化了听覺?」玉拂伸手指了指石樓外一面大鼓,鼓大如碾,青銅為骨,豎立屋外。

    「是的,咱們先前走的小路寬不足三尺,恰好跟那個銅鼓的寬度一樣,也就是說石樓里的人經常滾著銅鼓外出,既然能滾著銅鼓外出,他們自然就能安全的靠近陣法邊緣並離去。他們之所以????有離去是因為陣法不讓他們出去,陣法為什麼不讓他們出去,因為他們跟人不一樣了。」左登峰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我就不信你回回都能猜對,眼見為實。」玉拂說著掠下了城牆。

    「怎麼能說我是猜的?」左登峰帶著十三緊隨其後,二人在夜色的掩護下悄然的靠近了東南區域那座發出微弱光亮的石樓……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0:27
第一百二十七章 非禮勿視

“等他們完事兒你自己去問。”玉拂皺眉東望,這話一出口她又臉紅了,可能是感覺到自己說的粗俗了,也有可能是想起了之前見到的一幕。

“門口那面銅鼓你注意到沒有,骨架已經泛綠了,但是鼓面沒有絲毫的損壞。”左登峰沒話找話,不能沉默,一沉默氣氛就容易曖昧和尷尬。

“那面銅鼓可能是他們的戰鼓,蒙鼓一般用牛皮,但是那面鼓絕對不是一般的牛皮,不然早就腐爛掉了,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夔牛的牛皮。”玉拂出言回答。

“《山海經》里的單足夔牛?真有這種東西?”左登峰皺眉追問。

“你千萬別告訴別人你相信山海經,不然名家會笑話你的,《山海經》為吹牛的祖師爺,千假而無一真,一條腿兒的牛?怎麼站立?怎麼移動?”玉拂搖頭笑道,“據《黃帝內經》記載,夔牛這種動物是三足的,用它的皮蒙鼓可以聲傳五百里,鼓聲有震撼心神的作用,黃帝大戰蚩尤的時候就是用夔牛皮鼓克制他的。”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左登峰恍然大悟,確切的說《山海經》屬於神話,而《黃帝內經》屬於歷史,左登峰自然知道該相信神話還是相信歷史。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這些都是道門中人的必看典籍,你之前接觸的是西洋科學,自然接觸不到這些。”玉拂的情緒趨於平穩。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轉而想到趁這段時間去看一看那座黃金塔,想了想又作罷了,一來環境太陌生,不適宜晚間亂闖。二來萬一石樓里的男女跑掉了就糟糕了,還是等到跟他們問明情況再做計較。

想及此處,左登峰開始回憶商周時期的言語習慣以便於稍後跟他們對話,這裡既然有兩個人,他們就一定會使用語言交流,也就是說他們的語言應該還沒有失傳。

左登峰沒有說話,玉拂也沒有開口,片刻過後,左登峰聽到了微弱的腳步聲,腳步聲是從石樓傳出的,由此可見裡面的二人已經“完事兒”了。

“走吧,進去。”左登峰收回思緒沖玉拂說道。

“你先去。”玉拂皺眉開口。她擔心再看到不想看到的東西。

“完了,走吧。”左登峰撇嘴笑道,轉而率先邁步,玉拂猶豫了片刻跟了上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左登峰行走的同時開口朗誦《三字經》。他的聲音很大,目的是讓石樓裡面的人聽到他的聲音。他們二人在這裡居住了好久,一旦見到生人一定會害怕,得讓他們有個適應的過程。

玉拂知道他的用意,因此並沒有感覺意外。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左登峰的三字經又變成了《論語》。他之所以換是因為他忽然想起《三字經》是宋朝才有的,這裡的人肯定聽不懂。

“古人有言曰:‘牝雞無晨;牝雞之晨,惟家之索。’今商王受,惟婦言是用,昏棄厥肆祀,弗答……”左登峰朗誦了幾句《論語》又變了,變成了周武王伐紂時的出征宣言《牧誓》,《論語》是春秋時期出現的,商周時期的人不會認識孔夫子。

左登峰變來變去的搞的玉拂很是疑惑,不過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前方的石樓里,裡面的人明顯聽到了左登峰的聲音,腳步聲開始變的雜亂。

“一會兒我來跟他們說話,我應該能聽懂商周時期的語言。”臨近石樓,左登峰沖玉拂叮囑。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

片刻之後,二人來到了石樓門前,屋裡的二人此刻正在努力的推着石樓的石門,試圖整個關閉石門,但是石門很重,他們根本就推不動,見到玉拂和左登峰後,臉上的緊張神情越發明顯。

“吾等二人並無惡意,汝無需驚慌。”左登峰出言微笑,竭力表達善意。事實上刑訊逼供最省事兒,但是左登峰並沒有那麼干。

裡面的年輕男女聞言面露疑惑,各自閃身門內探頭打量着左登峰和玉拂二人,他們身上穿着的是未經染色的麻布衣物,男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長的很是英俊。那女子身高比男子稍矮,皮膚白皙極是美貌。

“吾乃萊國人氏,實無惡意。”左登峰出言說道。他不知道這兩個盧國的後人是不是敵視周朝,所以他不敢冒充周朝人,而萊國在古代跟商朝作戰,而且位置居東,想必跟盧國沒什麼仇恨。

左登峰說完,二人面上的疑惑神情越發明顯,良久過後,那女子快速的說了一句什麼。

左登峰一聽陡然皺眉,這個女子說的話又快又饒,他根本就聽不懂。時至此刻他方才想起盧國當年就是少數民族,他們說的極有可能是土語,而不是常用的語言。

“完了,她說的什麼我聽不懂。”左登峰愕然望向玉拂。

“她問外面的那把火是不是你放的……” 本帖最後由 梅爾斯 於 2019-1-23 20:29 編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0:29
第一百二十八章 蚩尤后人

“你能聽懂她的話?”左登峰聞言頓覺尷尬。先前的三字經,論語,牧誓都白吆喝了。

“能,她說的跟我們家鄉的土語很像。”玉拂點頭說道。

“告訴他們,咱們沒有惡意。放火是為了燒死外面的那些怪物。”左登峰出言說道。玉拂居住的湖南地區在古時候是庸國一帶,庸國和盧國當年是接壤的,所說的土語相似也有可能,而且語言是口口相傳的,延續數千年也不容易走樣兒。

玉拂聞言沖左登峰點了點頭,轉而沖那女子快速開口,女子一見玉拂懂得他們的語言頓時面露喜色,快速與之一問一答的交談,說的什么左登峰一句也聽不懂,他只能根據二人的神情來判斷玉拂一直是發問的一方,而對方一直在被動回答。玉拂的語氣并不是非常和善,她先前見到的一幕令她對這個女人很是鄙夷。

“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語氣,怎么搞的跟審犯人似的?”后期左登峰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出言插嘴。

“要不你來問?”玉拂聞言轉頭橫了左登峰一眼。

左登峰見狀只能閉嘴,被噎了之后左登峰明白一個道理,委托別人做事情的時候自己還是少干預。

審訊一般的談話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雙方也一直各自站在門里和門外,這一個多小時玉拂跟對方說的什么左登峰不知道,對方回答的什么他也不知道,不過他卻根據那個女子的神情判斷出她的智商很高,很聰明,她說話的語氣一直很平靜,不管玉拂的態度多不好,她都沒有介意。反觀站于右側門內的那個男子,他臉上的神情一直在變化,時而高興,時而悲傷,時而疑惑,時而驚恐,左登峰由此判斷,此人較為單純,心機不重。

到了最后,左登峰干脆不聽了,后退數米從一塊青石石條上坐了下來逗著十三玩耍,他這個舉動有兩個用意,坐下是趁機休息,逗貓可以緩解對方的心理壓力,不過十三很懶,不聽逗。

又過了許久,玉拂終于問完了,轉身走到左登峰身旁的石條上坐了下來。

左登峰見她回來,拿出水壺遞給了她。

“你太細心了,細心的像個女人。”玉拂看了看水壺出言說道。

左登峰聞言笑了笑沒有接茬,他不確定玉拂這句話是針對他遞水給她喝還是針對他換了一個他沒動過的水壺。

“他們的確是姐弟,是現今僅存的兩個盧國后人,其他人都死了,而巨人全部變成了外面的那種怪物。”玉拂喝完水將水壺遞給了左登峰。

“她都知道什么?”左登峰看了看門內的二人,他們仍然站在門旁。

“她很聰明,什么都知道,還知道之前的那段歷史。你分析的大部分都對,這里的確是盧國的都城,他們當年也的確幫助過姜子牙東征,周朝建立他們被封為諸侯,領取了封賞就率兵回到了家鄉,歸鄉之后沒有多久就與南面的庸國因為領土邊界問題起了戰爭。”玉拂平靜的說道。

“兩國相鄰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為什么忽然發生邊界之爭?”左登峰接口問道。

“她不清楚。我感覺可能是周武王分封疆土的時候故意沒有說清具體邊界,以此煽動誘發兩國發動戰爭,杯酒釋兵權算是好的,鳥盡弓藏也算仁義,兔死狗烹也不足為奇。”玉拂說道。

“接著說。”左登峰點頭開口。

“戰爭一起,盧國率先下手,派出了大量的巨人南下,一鼓作氣攻克了庸國的所有城池,但是他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打蛇不死,庸國的公主和少量的用毒高手僥幸脫逃。所以很快他們就遭到了庸國瘋狂的報復,那些用毒高手擅長下毒,一處城池一處城池的下毒屠城,防不勝防,人心惶惶,這里的君王無奈之下只好求助于姜子牙,姜子牙前來為這處都城設置了這處護衛陣法。”玉拂出言敘述。

左登峰聞言再度點了點頭,這些都在他先前的意料之中。

“姜子牙老謀深算,雖然為他們布下了保命的陣法,卻也限制了他們的自由,他所說的理由冠冕堂皇,庸國也是周天子的子民,周朝在保護盧國的同時也得保護庸國剩下的那些人,不能厚此薄彼。為了防止這里的盧國人再度南侵,姜子牙只留下了五塊陣符,也就是說一次只能有五個人外出。”玉拂搖頭冷笑。

“人老成精。”左登峰醍醐灌頂恍然大悟,原來出入陣法的陣符只有五塊,而那五塊陣符已經全被巨人帶了出去。失去了陣符,這里的人就得永遠受困于此。

“這里的巨人是地位低下的奴隸,城中西北和西南那兩片區域以前就是奴隸住的地方,這里和東北區域是人類居住的地方,這里的人類控制巨人靠的就是這面夔龍鼓,這面夔龍鼓是黃帝遺留,而那些巨人就是當年蚩尤所屬的九黎部落的族人。”玉拂伸手指著右側的那面巨大銅鼓,夔牛和夔龍是一個東西,叫法不同而已。

左登峰聞言豁然開朗,蚩尤就是九黎族的首領,而九黎族繁衍的區域就在今天的湖北一代,俗話說的好,勝者王侯敗者寇,最大的可能就是當年黃帝打敗了蚩尤,隨后派出本部的族人前往湖北統治這里的九黎族人。也就是說這里的人類是黃帝的后人,而巨人則是蚩尤的后代,這一說法并非玉拂胡亂猜測,因為據歷史記載蚩尤的身高兩丈有余,在商朝以前,一尺只有十七公分左右,一米也就是五十公分多點,一丈為三米三,這樣計算下來,蚩尤的身高就該在三米二左右,與巨人的身高相符。除此之外蚩尤最常用的武器也是巨斧,這點也與巨人使用的武器相符。

“三百里的范圍看似很大,但是經不住人多,一代代繁衍下來,食物和土地很快就不夠用了,這時候人類肯定先保全自己,減少巨人的食物,禁止他們生育,如此一來矛盾激化,天長日久就導致了叛亂,雖然最終叛亂被鎮壓了,但是出陣的陣符還是被搶走了,五個巨人帶著陣符逃了出去,這里的人永遠的也出不去了。叛亂被平息之后,這里的主事人做出了一個決定,把巨人放出了城外,條件是對方不能進入城南那片平坦的良田。隨后發生的事情跟你料想的一樣,近親繁殖導致了巨人的變異和人類的滅亡。”玉拂點頭說道。

“那些怪物都是公的,母的哪兒去了?”左登峰點頭追問。

“全在地下。這里食物有限,怪物一旦成年,就會進食一個月休眠一個月,公母輪流交替,每年只有春天繁殖的時候才一起出來,不過時間也很短,只有幾天。”玉拂開口回答,她先前跟那女子說了一個多小時,該問的幾乎全問了。

“咱們帶了陣符,為什么只能進不能出?”左登峰再度發問。

“我旁敲側擊的問了,她回答說陣符需要七天之后才能再次使用。”玉拂隨口說道,那姐弟二人聽不懂他們的話,所以二人交談無所顧忌。

“金雞在哪里?”左登峰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這個問題我也問了,她說不知道,從未見過怪異的飛禽。”玉拂面露疑惑。

“金塔是怎么回事兒?”左登峰再問。

“她也不清楚,她知道的這些都是從族中的書籍里看到的,而那些書籍里并沒有對金塔的記載。”玉拂搖頭說道。

“她竟然認字?”左登峰聞言眉頭大皺。

“是的,她很聰明,我先前的一些問題問的很尖銳,她也不怒,回答的很得體,而且回答的很快,仿佛不用時間去思考。”玉拂抬頭看了一眼門內的女子。

“告訴他們,我進陣的時候把五枚陣符全帶進來了,只要他們幫助咱們找到金雞,咱就帶他們出去。”左登峰沉吟片刻開口說道。左登峰最喜歡的是聰明人,最怕的也是聰明人,這個女子既然極為聰明,就肯定猜到了他們是利用陣符進陣的,左登峰擔心他們會起歪心奪取陣符,這里是他們的地盤,防不勝防,所以干脆告訴他們真相,不用搶,陣符足夠。

玉拂皺眉想了想,轉而沖姐弟二人開口說話,二人聞言頓時露出了歡喜的神情,男子忍不住說了一句什么,而那女子則迅速的接過話茬說了很長的一句話。

“她說她真的不知道金雞在哪里,但是她愿意幫咱們一起尋找,還可以給咱們吃的。”玉拂給予翻譯。

“在此之前,那個男的說的什么?”左登峰平靜的問道。

“他說‘怎么辦?’我感覺他們很可能知道些什么。”玉拂翻譯并分析。

左登峰聞言沉吟了片刻,轉而從木箱里拿出了兩枚陣符,連同自己懷里的那枚以及玉拂的那枚一起沖門內的姐弟二人晃了晃,他要告訴二人,陣符的確有多余的。

女子見到陣符立刻點頭微笑,神情十分的歡喜,轉而伸手西指,快速的說了一句什么。

玉拂聞言猛然皺起了眉頭,神情愕然,并沒有立刻翻譯。

“她說了什么?”左登峰轉頭問道。

“她說那座塔就是金雞變的……”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0:30
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不要臉

“變的是什么意思?是這座塔就是金雞?還是這座塔是金雞變出來的?”左登峰聞言皺起了眉頭,這兩種可能都難以接受。

“不清楚,不過她的神情不像撒謊。”玉拂回望了那女子一眼。

“可是她一直在撒謊,三千年前連紙都沒有,哪兒來的書?”左登峰出言笑道,他不希望那女子通過二人的表情猜到二人談話的內容。

“她為什么要撒謊?”玉拂開口問道。

“撒謊倒不一定是惡意,也可能是戒心,每個人都有戒心,咱們對她來說是陌生人,她不相信咱們也很正常。”左登峰說道。

“你說怎么辦?”玉拂問計,事實上玉拂并不是一個沒有主意的人,但是兩個人在一起總得有一個說了算的,玉拂佩服左登峰心思縝密,愿意聽他的。

“熟悉和信任需要時間,告訴他們,天亮以后咱就開始尋找,不管是否找到金雞,都帶他們出去。”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說道。

玉拂明白左登峰是想感動這對姐弟,點頭過后沖門內的姐弟二人翻譯左登峰的話,二人聞言再度面露喜色,連連點頭。

“讓他們休息吧,咱們不進屋子。”左登峰轉頭看著玉拂,“委屈你陪我挨凍了。”

“沒關系。”玉拂聞言展顏搖頭,轉而沖門內說了一句,姐弟二人猶豫片刻離開了石門,男子在一樓休息,那女子并沒有跟他住在一起,而是邁步上了二樓。左登峰側耳細聽,發現那男子躺下之后一直在輾轉,那個女子上樓之后很快就沒了聲響,想必是和衣而眠了。

“你在想什么?”玉拂見左登峰一直皺眉不語,便出言發問。

“我總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兒,可是又想不出到底哪兒出了問題。”左登峰搖頭開口。

“我也有這種感覺,如果常年沒有見到外人,他們應該很害怕才對,但是他們好像并不是非常害怕。”玉拂點頭說道。

“或許是咱們想多了。他們生活的環境以及接觸的事情跟咱們完全不同,因此他們的思維就跟咱們不一樣,咱們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揣測他們。”左登峰開口說道。

“有道理。”玉拂點頭贊同。

陣法內外的天氣是一樣的,冬天的氣溫很低,玉拂穿的道袍是單衣,只能運轉靈氣抵御寒氣。左登峰見狀開始躊躇,他很想脫下袍子給玉拂御寒,但是這個動作之前已經被無數造作的男子用過了,左登峰不想入俗,但是自己穿著棉衣而讓女人受冷,左登峰又感覺很不像話,斟酌再三還是脫下袍子給玉拂披上了。

“在你猶豫該不該脫下袍子的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想你會不會脫下袍子。”玉拂出言笑道,她并沒有拒絕左登峰的好意。

“哈哈。”左登峰聞言開懷大笑,玉拂的直爽令他極為欣賞,玉拂的聰明也令他極為佩服。

“笑什么,我是來幫你的,你不給報酬也就算了,沒有宴席和住處我也不跟你計較,你要是再吝嗇袍子,我可真生氣了。”玉拂佯裝正色。

“你知道你頭上的玉簪值多少錢嗎?”左登峰也佯裝市儈。

“對了,問你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玉拂開口說道。

“問吧。”左登峰擺手開口。陣法內只有三百里的范圍,金雞就在這片區域里,早晚能找到,所以左登峰心情甚好。

“如果你找齊六只陰屬動物,卻不能令她復活,你會怎么做?”玉拂輕聲問道。

“這個問題你問過了,我也回答過了。”左登峰出言笑道。

“我陪你找齊六只陰屬動物,如果能令她復活,我就離開。如果竭盡全力仍然于事無補,你也算對得起她了……”玉拂省略了后面的那四個字。

“女孩都是矜持的,你這也太直接了吧。”左登峰出言笑道。

“我比你還大一歲呢,二十八了如果還矜持就是造作了。”玉拂也在笑。

“我和杜真人的情況幾乎一樣,你為什么沒看上他而看上我了呢?”左登峰問道。既然已經捅了窗戶紙,干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免得日后總是曖曖昧昧的入了俗套。

“你跟他不一樣,他喪妻之后安居掌教,而你為了那一絲飄渺的希望四處奔波苦尋不休。他見到我之后動心了,動心就是對亡人的背叛。而你對我沒有邪念,即便日后跟我在一起,也是我拉你回頭的。”玉拂力求言語平靜,但是言語中的顫音卻表明了她內心并不平靜。

“杜真人之所以沒有四處奔波是因為他法術高玄,明辨陰陽,不做無用之功。不像我,自欺欺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此外你把我想的太高尚了,你怎么知道我對你沒有邪念,先前在路上我一直在后面看你的屁股和大腿你知道嗎?”左登峰搖頭笑道,每個人都有陰暗的想法,但是敢這么明目張膽說出來的恐怕左登峰是頭一個了,而他之所以要這么做就是想自潑污水,自揭自丑,讓玉拂冷靜下來。

左登峰這話說完,玉拂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她再怎么大氣,再怎么直爽,也終究是個女人,這么不要臉的話她還真的是頭一次聽過。左登峰此時則一臉笑意的看著她,他此刻的心情很好,說了實話,不用藏著掖著了。

“真是有邪主必有色仆,你看你那只貓。”玉拂移開視線伸手上指。

左登峰聞言抬頭上望,一看之下眉頭大皺,十三不知什么時候跳上了二樓,二樓南側有個向陽的小窗,窗戶很小,兩磚見方,根據大小來看應該是通風的氣窗而不是采光的陽窗,十三此刻正趴在窗戶上撅著屁股向里張望。

“十三,給我回來。”左登峰皺眉搖頭沖十三高喊,這家伙先前看了一場好戲,此刻竟然還意猶未盡。

十三聞聲將腦袋從氣窗里拔了出來,轉身跳了下來跑到了左登峰的身邊。

“我的臉都讓你給我丟盡了。”左登峰哭笑不得的訓斥。

十三看了左登峰一眼,眼神之中充滿了疑惑,轉身又想上樓,左登峰見狀急忙抱住了它。

“你的貓跟你一樣,都不要臉。”玉拂被左登峰和十三的舉動逗樂了,忍不住嬌聲發笑。

“好了,以后咱別說這個了,我的妻子當年為了救我流干了鮮血,你就讓我好好報答她吧。你很漂亮,法術也高,心性也好,以后可以找個更好的伴侶,咱們可以做最好的朋友。”左登峰試圖結束這一話題。

“往后會有諸多兇險,你獨臂難撐,我跟你一同尋找,但是你得答應我,不管最后結果怎樣你都不能氣還乾坤,散功自盡。”玉拂聞言峨眉微顰,片刻過后轉為苦笑。

“鄭板橋有句話叫難得糊涂,有時候我也想糊涂,可惜我不糊涂,既然不糊涂我就不能自欺欺人的裝糊涂,我知道你想用時間讓我改變主意,但是我既然看透了,就不能給你這個機會。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我不能讓你跟著我,實話告訴你,我現在已經是努力的在克制自己了,你一直跟著,早晚有一天我會控制不住的。往后的事情我自己處理,你千萬別跟著我。”左登峰說出了腑肺之言。

左登峰說完,玉拂沒有再說什么,不過臉上卻浮現出了笑意。

隨后二人都沒有說話,各靠青石假寐養神,他們之所以守在這里是擔心這里面的兩個人會出現意外。

半夜無話,臨近清晨,玉拂推醒了他。

“怎么了?”左登峰睜開眼睛轉頭問道。

“你聽。”玉拂臉色通紅,伸手指著石樓。

左登峰聞言運轉靈氣側耳細聽,一聽之下眉頭大皺。

“你就讓我聽這個?”左登峰不解的看向玉拂,石樓二層此刻竟然又傳來了吸允之聲。

“正常嗎?”玉拂面上的厭惡神情越發明顯。

“這個,要是換成夫妻也不能說很不正常,可是他們是姐弟呀。”左登峰也有一種反胃的感覺。

“我沒問這個,我是說他們怎么還有心思干這個?”玉拂的神情除了厭惡還有疑惑。

“可能生活在這個怪異的環境下壓力比較大吧。”左登峰撓頭開口,這話一出口他自己都感覺沒道理,不過除此之外也沒法兒解釋這大清早的怎么又出現了這種怪異的房事舉動。

“我早晚得殺了他們。”玉拂陰聲開口,觸及道德底線也就罷了,觸及倫理底線誰都受不了。

“這個以后再說,等會兒他們出來你不要表現出來,先問清楚金塔是怎么回事兒。”左登峰出言安撫。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二人的聽力都極為敏銳,雖然不見其形卻能細聞其聲,如此一來氣氛相當尷尬,而十三竟然試圖再度上房偷窺,左登峰見狀急忙薅著脖子給它扯了回來。

沒過多久,令人尷尬的聲音終于停止了,姐弟二人下樓走到了門旁。玉拂深吸幾口氣平息情緒,然后上前與之交談。

“她說那座金塔是金雞變出來的,金雞就在那里面,她知道入口。”玉拂轉身沖左登峰說道。

“讓他們帶路。”左登峰沉吟片刻開口說道。他自然不相信金雞能變出如此巨大的高塔,但是他卻相信金雞的確就在塔內。

玉拂聞言轉頭跟那女子交談,姐弟二人點頭答應,轉而走出石樓向西走去,左登峰和玉拂跟隨在后。

片刻過后,四人來到了金塔的下方,左登峰抬手捏了捏建造金塔所用的黃色金屬,一捏之下立刻否定了之前的推斷,這些金屬雖然很像黃金,但是并不是黃金,因為黃金質地很軟,而這些金屬非常的堅硬。

金塔入口位于三角塔身的南側,正對城門,為單扇內推大門,大門與塔體各有一處巨大的栓鼻,一條粗大的鎖鏈穿鎖其中,鎖鏈渾然一體并無鎖頭,可見當年是就地熔鑄的。

左登峰和玉拂見狀走上前去各執一端,同時發力拉扯,幾次嘗試,發現無法拉斷。

“這條鎖鏈堅固異常,咱們又沒有神兵利器,很難……”玉拂面露愁容。

“誰說咱沒有神兵利器?”左登峰撇嘴冷笑,與此同時右臂疾探,玄陰真氣暴射而出,將那鎖鏈急速封凍。玄陰真氣到底能發出多少度的低溫左登峰從未測試過,但是他卻知道驟冷之下會令所有物質變脆,金屬也不例外。

左登峰自忖到了火候便收回玄陰真氣抓住鎖鏈猛然拉扯,嘩啦之聲過后,鎖鏈應手而斷。玄陰護手可以隔絕低溫,沒有凍傷之虞。

扔掉鎖鏈之后左登峰立刻伸手去推動大門,伴隨著緩慢的咯吱之聲,大門被推出了一道三尺左右的門縫。

“阿彌陀佛,可算找著你們了。”就在左登峰想要側身觀察塔內情況之時,南側傳來了鐵鞋的叫嚷,左登峰聞言扭頭回望,發現鐵鞋正快速的向此處奔來,鐵鞋的情形十分狼狽,破舊的僧袍被燒的千瘡百孔,頭發也被燒去了不少。

玉拂見狀笑瘧的看了左登峰一眼,意思不言而喻,鐵鞋之所以被燒成這個樣子,他左登峰先前的縱火之舉“功不可沒”。

“阿彌陀佛,給我水喝。”鐵鞋跑近之后急切的拉著左登峰討水喝。

“你怎么被燒成這個樣子?”左登峰放下木箱拿出水壺遞了過去,金塔大門已經被推開,左登峰并不急于進去,更不擔心里面的金雞會跑出來,如果跑出來更好,省得進去費事了。

“阿彌陀佛,救火如救命啊。”鐵鞋拿起水壺一通猛灌。

左登峰和玉拂聞言同時苦笑搖頭,感情這瘋和尚這一宿沒干別的,忙活著救火去了。

“咦,你倆從哪兒抓的?真好看。”鐵鞋放下水壺伸手指著那年輕的女子。

左登峰聞言大驚失色,鐵鞋雖然瘋了,但是從沒聽說過他對女人感興趣,今天怎么魔怔了。

玉拂的吃驚程度不亞于左登峰,二人面面相覷,呆立當場。

“好看,真好看,它會不會飛?”鐵鞋并不理睬二人,而是好奇的走向那年輕的女子。

“大師,你是出家人,怎么能對姑娘家的這么說話?”左登峰上前拉住了鐵鞋。

“什么姑娘,這是只鳥兒,你們看不出來?”鐵鞋高聲叫嚷著伸手指著那個年輕的女子,“你看那鳥頭,還有那鳥尾巴,咦,爪子上咋還有個金圈兒?”

鐵鞋是個瘋子,因此左登峰和玉拂并沒有在意他的前兩句話,但是鐵鞋最后這句話一出口,二人立刻感到了蹊蹺,短暫的反應之后同時回頭,卻發現那女子已經帶著那男子快速的沖進了金塔,與此同時金塔大門猛然關閉,將神情各異的三人擋在了外面。

鐵鞋在扼腕嘆息,在他看來一只很好看的大鳥拖著一個男人跑掉了。

玉拂在皺眉思考,她還沒有從巨大的驚愕之中反應過來。

左登峰的神情是震驚加憤怒,時至此刻他終于明白十三為什么對它那么感興趣,也終于明白它為什么要用嘴去承接陽精,那么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暫時遮掩它陰屬金雞本身的陰性氣息,讓十三無法看出它的本相。

“真沒想到,讓只雞給耍了。”片刻過后,玉拂苦笑開口。

“媽了個逼的,早晚拔光它的雞毛……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hotmancool

LV:6 爵士

追蹤
  • 7

    主題

  • 271

    回文

  • 3

    粉絲

I AM A BOY U AR A GI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