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險揭秘] 殘袍 作者:風御九秋 (連載中)

 
hotmancool 2013-6-5 17:06:5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1 40600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1:00
第一百八十章 錯失良機

   “你的意思是說地支已經被姜子牙帶走了。”玉拂出言問道。

    “不知道,我先下水看一看。”左登峰轉身走出了大門,這里發生的事情太過復雜,他先前的想法也只是推測,紙上談兵很難得出真相。

    左登峰離開濮國的議事大廳之后并沒有向西側湖水走去,而是走向了東南方向的那處小水潭,按照他的推斷這里就是地支先前藏身之處。

    來到水潭外,左登峰脫下道袍遞給玉拂准備下水。

    “還是等天亮。”玉拂并沒有接左登峰脫下的袍子。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這下面是空的。”左登峰正se說道。

    “這百里之內茅草叢生,蛇虫不至,怎么解釋。”玉拂出言提醒。

    “那是地支衍生的毒物殘存下的毒xing造成的,沒關系,我一會兒就上來。”左登峰將袍子扔給玉拂,轉身跳進了水潭。

    這處水潭兩里范圍,非常的清澈,潭水的溫度比江水要高出少許,這就說明這處水潭極有可能是du li的,并不與西側的湖水和城外瀾滄江的江水相通。

    由于潭水清澈,水下的能見度超過三丈,水潭是由青石壘砌而成的,左登峰貼著西側石壁快速下潛,在海水之中下潛會因為鹽分的刺激而令眼睛疼痛造成視物模糊,但是在清澈的淡水中就沒有此虞,因此一直是睜著眼睛下潛的。

    由于并未攜帶潛水裝備,所以他下潛的速度很快,正常人可以憋氣兩分多鐘,度過天劫的修道中人對氧氣消耗較少,可以在水下支撐五分鐘左右,一下一上已經夠用了。

    這處潭水具體有多深左登峰無法准確估計,但是沒過多久他就到了潭底,潭底有著大量的沙子,根據砂礫的大小來看這些沙子是經過篩選過后被人為放到這里保暖的,潭底的沙子中有著少量的金器,大多是些小型的飾品,由此可見當年的那只地支在這里是被當做聖物膜拜的,這些金器就是居民們的獻祭,當然了,他們肯定還會獻祭其他的東西,但是經過三千年的歲月之后,能保存下來的也只有這些黃金了。

    快速的在潭底環繞尋找了一圈兒,左登峰在潭底北側的潭壁上發現了一處一丈左右的圓形洞口,這處洞口并非通往下方,而是水平的通向了北側。

    這處洞口自然是通往地支棲息的場所的,因為地支不是魚類,不能一直呆在水里,它必須有干淨溫暖的地方睡覺休息,此外洞口四周長有少量的水苔,這就表明這處洞口已經很久沒有動物進出過了。

    左登峰微一猶豫就游進了洞口,洞口的直徑在三米左右,這就表明當年的那只水屬yin豬高度不超過三米,十几米的長度,不足三米的寬度,不符合豬的身高身長比例,也就是說這只地支雖然對應的亥豬,但它絕對不是豬,它比豬要長,沒豬那么臃腫。

    潭底的通道比左登峰預計的要長,足有百余丈,到了盡頭之后通道向上拐去,三丈過后左登峰浮出了水面,眼前是一處四間房屋大小的洞穴,圓形穹頂高有三丈,洞穴內很是平坦,也鋪有大量的沙子。

    這是一處完全密封的環境,修建的時候巧妙的利用了氣壓的原理隔絕出了一處干燥的區域,洞內氧氣不是非常充足,微感氣悶,不過地支為水屬yin豬,它可能能在水中獲得氧氣,因此即便這里沒有氧氣補充也并無大礙。

    洞內的沙子當年自然也是為了讓地支能舒舒服服的待在這里,但是現在地支已經不在這里了,而這些沙子則將時間定格在了三千年前,洞內東側的沙地上有著一處很大的躺壓痕跡,左登峰離開水面走了過去目測壓痕的長短,發現壓痕長有十二米左右,這與十三先前描述的大小是相同的,這也說明十三表述事情還是很靠譜兒的。

    沙地上還有著很大的足跡,豬蹄子是什么樣子左登峰自然清楚,但是沙地上的足跡并不是豬的足跡,而是類似于人類的手印,分為了五個指頭,根據足跡來看地支這五個指頭的大小和長短都差不多,還有就是地支是四足動物。

    雖然地支真的不在這里,但是左登峰還是想更多的對它進行一些了解,以確定它到底是什么樣的動物,因此他低頭在沙地上尋找,這里是水屬yin豬居住的場所,它既然在這里生活,自然免不了掉毛,左登峰找的就是毛發,毛發即便在露天環境下也可以保存成百上千年。

    很快的左登峰就有了發現,几根長約四寸的黑se毛發,就在左登峰端詳那几根黑毛的時候,玉拂自水中探出了頭。

    “你怎么下來了。”左登峰探手擦去額頭的汗水走了過去將玉拂拉了上來,水下洞穴氧氣不足,憋悶之下容易出汗。

    “不放心你。”玉拂出水。

    出水的是玉拂,但是在左登峰看來即便是芙蓉出水也不會有這么艷麗的畫面,感動玉拂對他的關心是其一,玉拂此刻只穿著貼身的衣服,道袍和護身金甲全褪掉了,內衣遇水貼身,曲線畢露,撓心惹火,玉面沾露,發髻滴水,美艷異常。

    反應的快慢得看刺激的大小,左登峰此時此刻的反應超出了他自己的預料,几乎在玉拂出水的瞬間他就有了劇烈的男人反應,這一刻左登峰并沒有感到別扭,因為他有內衣,還有道袍,即便有反應玉拂也察覺不出來,但是,數秒鐘過后他猛然醒悟了過來,道袍先前已經脫了,內衣現在已經濕了,想及此處左登峰不由得低頭,低頭過后發現自己丟人了,別說是眼尖的玉拂了,就是個花眼大媽也能看到他目前的高傲雄起。

    “你真不要臉。”就在左登峰尷尬異常之際,玉拂展顏發笑,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最容易破壞關系的就是尷尬,所以能否巧妙化解尷尬決定著一個人是否受其他人的喜歡。

    “你才不要臉,穿成這樣下來引誘我。”左登峰以玩笑回應玩笑,雖然他說的是玩笑話,但是他并沒有自右手的玄yin護手中抽取yin氣中和體內的陽氣,每個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當yu望暴漲的時候,理智會被嚴重蒙蔽,左登峰目前所受到的刺激已經超出了他理智所能控制的限度。

    玉拂是個聰明人,所以她懂得緩解左登峰的尷尬,但是她終究不是見多識廣的女人,所以說完這句話之后就緊張的沒了下文。

    沉默,寂靜,密閉的環境可以給人以安全感,也最容易滋生yu念,此處溫度很高,呼吸不暢,大腦供血不足,遲鈍的思維已然壓抑不住左登峰本xing的升騰。

    玉拂看到了左登峰眼神中的yu望,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皮沒有跳動,左登峰在壓制自己內心yu念的時候都會因為內心矛盾劇烈而造成左眼眼皮的微微跳動,這一次他的眼皮沒有跳動,說明他這一次沒有壓制,所以玉拂很緊張,她的年紀已然不小,但是她終究是女孩兒不是女人,盡管這一刻是她希望的,但是女孩的羞澀還是令她低下了頭。

    在緊要的關頭,在天平左右搖擺之際,任何的細節都可能造成截然不同的后果,玉拂低頭的動作打破了微妙而危險的平衡,瞬間令左登峰清醒了過來,靈氣急出丹田經由玄yin護手冰凍倒轉,yu念頓消。

    “你如果不是成天穿著金甲,估計早就找到婆家了。”左登峰出言笑道,雖然yu念已消,但是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上下其手的抓上兩把,這已經無關乎yu念,而是單純的一種好奇,雖然都是女人,但是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內外表現,男人終究是女人生的,女人天生有母xing,男人天生有孩子氣,表現的最為明顯的就是好奇心重,左登峰現在也很好奇,他好奇的是如果摸上了,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不過這時候他已經不會將腦海里的想法付諸實施了。

    左登峰這話一出口,玉拂立刻感覺到了極度的失落和后悔,左登峰雖然是個有過女人的男人,但是他表現出來的執著和堅毅足以沖抵他偏執極端的xing格缺點,這也就是常說的瑕不掩瑜,這樣的男人不多,所以玉拂才放下女孩的羞澀倒追不舍,上天垂憐終于給了她機會,卻被她給錯失了。

    她此刻后悔不應該低頭,在所有舉動中低頭是最愚蠢的一種舉動,哪怕主動過去投懷送抱也會造成很好的結果,玉拂了解左登峰,知道左登峰是個善良而有風度的男人,骨子里他并不想傷害任何人,這種男人不會令對方遭遇尷尬,所以即便她主動投懷送抱左登峰也不會推開她,因為如果他那樣做了,無疑就會傷害她,左登峰雖然不敢接納她,卻更不會傷害她,兩者一旦發生碰撞,左登峰絕對會選擇后者,天賜良機平白錯失,玉拂異常沮喪,這種機會一旦失去就很難再有了,這一刻玉拂明白一個道理,在細致的觀察確定了對方值得托付終身的時候就不能再低頭了,得主動沖上去,這并非沒有廉恥,而是真正的勇敢。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沮喪和后悔之下玉拂想要逆轉已然一潰千里的敗局,毅然抬頭看向左登峰。

    左登峰也是個聰明人,單看玉拂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他也知道如果對方真的主動了,他很難抵御的住,“你的金甲還在外面,別被人偷走了,咱出去。”

    “這里怎么會有別人。”玉拂愕然發問,她話剛出口,左登峰已經不見了,隨之而來的是入水聲。

    “噗通。”

    能夠參加年會非常高興,可以與各級領導見面,可以向實力派大神取經,可以見到熟悉而未曾見過的朋友,我很少發自內心的高興,但是這次是真高興,17k年會擁有強大的向心力和凝聚力,非常好的活動.

    但是,苦逼的我再次背著電腦來了,一章存稿也沒有,在參加年會的時候,也一定要保持更新,是讀者送我來年會的,我不能自己從這得瑟著忘了正事兒,無論如何,不管怎樣,更新也不能減少.

    年會明天結束,我會在京滯留几天,細查明清兩代皇陵,小墳我見了不少,還真沒見過大家伙,我要去好好看看,要是真的符合yin陽風水學說,我就景仰一下,要是狗屁不通,我就去明陵撒尿,去清陵吐痰,哈哈,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1:00
第一百八十一章 湖心孤島

   左登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所以他急速的跳回了水潭,沒給自己機會也沒給玉拂機會,左登峰快速的經由通道拐回水潭,轉而上浮回到水面,出水之后發現玉拂的衣物和金甲就放在潭邊不遠處,十三在附近守候。

    片刻過后玉拂也浮出了水面,左登峰上前將玉拂拉了上來,此時二人已經自先前的想法中走了出來。

    “現在怎么辦。”玉拂出水之后盤坐在地運功烘干衣物。

    “去西側的湖水看看。”左登峰沉吟片刻開口說道。

    “地支既然不在這里,還有滯留此地的必要嗎。”玉拂聞言微感疑惑,蛛絲馬跡表明地支已經不在這了。

    “西側湖心的小島樹木蔥郁,我想過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左登峰出言說道,他先前的推測只是自己的推測,是否真的如他所料還需要鐵証的支持,此外他對西側湖心的那座小島也很好奇,現在還不到樹木蔥郁的時候,那里的樹木長的太旺盛,很蹊蹺。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說話會分神,分神會氣亂。

    半柱香之后,玉拂衣物盡干,穿上護身金甲和道袍,同左登峰和十三一起來到了西側湖邊,這一次她沒有下水,濮國古城已經沒有地支了,毒物也不復存在,沒必要二人一起下水,在別人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予幫助順理成章,在別人不需要幫助的時候與之同行就顯得太殷勤了。

    “小心點兒,這里的湖水已經與江水相連,水下可能會有東西。”玉拂在左登峰下潛之前予以叮囑。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轉而吸氣下潛,由于與江水相連,所以這里的湖水溫度較低,好在能見度還可以,先前的手榴彈爆炸只在水中并沒有到達湖底。

    湖水很深,越往下潛溫度越低,水壓越大,沒過多久左登峰就浮了上來。

    “下面什么情況。”玉拂看著躍出水面的左登峰。

    “不清楚,太深了,得帶潛水裝備。”左登峰掀開木箱拿出了氣瓶等物。

    “好的,你小心一點兒,我去城中其他的房間再看看。”玉拂聞言走上前來,幫助左登峰穿戴潛水裝備,片刻過后左登峰再度下潛。

    他還是貼著一側石壁下潛的,靠近石壁下潛好孬有一面是安全的,只需要防范眼前的危險,不然要兼顧前后左右,雖然地支已經不在了,他仍然很謹慎。

    越往下潛,能見度越低,左登峰越謹慎,因為他感覺到了周圍有東西在窺覷他,片刻過后,這種感覺得到了証實,一條人魚自他眼前一閃而過。

    魚人游動的很快,轉瞬即逝,不過雖然是驚鴻一瞥,左登峰仍然看清了那是一條成年的雄xing人魚,與那條被水蟒捕獲的人魚相比,它的身體要強壯很多,手中拿著長矛一般的尖銳武器。

    人魚的一閃而逝令左登峰很是緊張,yin陽生死訣也并非沒有缺陷,它帶來的敏銳直覺是以他自身的靈氣修為為出發點的,也就是說在水下實力減弱的情況下yin陽生死訣仍然會根據他在陸地上的修為感知水中的危險,這是不准的,因此左登峰無法根據直覺來判斷出周圍暗藏的人魚是否能夠對他構成威脅,以及能夠構成多大的威脅。

    這一刻左登峰開始后悔了,先前不應該自作聰明的扔出手榴彈,手榴彈的爆炸肯定驚嚇到了它們,目前它們肯定已經在水下嚴陣以待了。

    緊要關頭,左登峰放緩了下潛的速度,開始思考承受的風險是否與得到成正比,也就是說他還有沒有必要冒險下潛。

    按照他的作風,地支既然不在這里了,他是不會冒險的,但是他不甘心,他有著賊不走空的心理,費了這么大的事兒來到這里,徒勞無功令他很失望,他想獲得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短暫的猶豫過后,左登峰決定繼續下潛,先前他曾經在江邊救下了一條幼年的人魚,好孬也算是有恩于它們,想必人魚一族不會貿然對他下手,先前的那條人魚處于幼年期,它不會說話不表示成年人魚不會說話,倘若有會說話的人魚,就能知道三千年前這里發生過什么。

    下潛的途中左登峰感受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聲音很低,頻率很快,類似于蝙蝠和海豚發出的定位聲波,這種奇怪的聲音一開始只有几聲,越往下潛聲波越密集,這表示水下居住了大量的人魚,而且它們正在遠處觀察著他。

    左登峰佩戴的潛水裝置只是簡單的呼吸裝置,隨著下潛的加深,水壓的增大,他感覺到了各種不適,最明顯的表現就是耳內嗡嗡作響,能見度縮短。

    就在左登峰想要放棄之際,他終于見到了下方的湖底,湖底不是平坦的,而是怪石林立,溝壑密閉,這一情形表明了這里先前就是湖底,yin陽古城在建造之初就是利用了這里天然的地勢減少了一半的工作量。

    看到湖底的同時左登峰也看到了水下大片的人魚,它們并沒有隱藏在水底的怪石溝壑之中,而是整齊的在湖底上方數丈處列隊。

    左登峰看到這一幕之后立刻急速上浮,這些人魚如果無組織無紀律那還好說,可是眼前的情形表明了它們有著森然的等級制度和服從xing,先前之所以沒有發起攻擊并不是因為它們害怕了,而是它們沒有得到命令。

    左登峰是急速上浮的,但是他再快也沒有人魚速度快,在他陡然上浮之初,那群人數過百的人魚就快速的向他沖了過來,它們都拿著長而尖銳的水矛,水矛為石頭打磨,尖銳異常,靠近之后挺矛就刺。

    這一刻左登峰終于明白龍游淺灘,虎落平陽是什么滋味兒了,水下是人魚的地盤,到了這里能力受限,面對著突如其來的攻擊他只能逼出玄yin真氣,凍結湖水凝聚一片寒冰阻擋水矛。

    進攻他的人魚有雄有雌,雌xing人魚個頭要小一些,膚se白皙,面容俊美,但是這些都不影響它們像那些雄壯的雄xing人魚一樣抓著水矛攻擊他。

    一支水矛還好說,兩支三支也不難對付,畢竟yin陽生死訣帶來的九倍反應速度還在,哪怕在水下折損一些也不可能折損的一點兒不剩,但是人魚的數量極為眾多,是一齊動手的,左登峰根本無法多次發出玄yin真氣凝結周圍的湖水,只能憑借堅韌的玄yin護手直接出手封擋,與此同時快速上浮,在水下是肯定打不過的,只能逃。

    玄yin護手不懼刀兵,但是直接封擋這些尖銳的水矛還是令左登峰叫苦不迭,這些水矛被人魚磨的極為尖銳,玄yin護手雖然能阻擋住水矛,手掌也很是疼痛,最主要的是這些水矛可能是人魚平時捕獵的武器,它們使用的極為嫻熟,出矛的部位很是刁鑽,尤其是那些雌xing人魚,它們在力量上不如那些雄xing人魚,但是它們的速度更快,快速游至發起攻擊,一擊不中立刻變幻方位再來一矛。

    左登峰一邊防御一邊上浮,很快的他就感覺到了水壓的減弱,只需再度堅持片刻就能離開這片危險的湖水,不過很快的他就發現他很可能浮不出水面了,因為大量的人魚快速的游到了他的上方出矛阻止他上浮,而另外一批人魚則繞到了他的下方,頻頻出矛刺向他的雙足。

    上下夾攻令左登峰極為被動,首尾不能兼顧,但是他并不敢離開石壁,因為這些人魚的意圖就是將他逼離石壁,以便于自前后左右上下六個方位同時攻擊,由此可見這些人魚的智商還是很高的,而且根據它們彼此寫作配合的如此默契來看,它們祖上極有可能參與過姜子牙的東征,這么一群厲害的貨se,在水下簡直所向披靡。

    即便明知道離開石壁會更加危險,左登峰也沒有選擇,因為不離開石壁就無法躲避自上方和下方刺來的水矛,電光火石之間,左登峰快速的在腦海中斟酌權衡,這些人魚的目的就是將他逼離石壁,所以他的前面并無阻礙,此時離開石壁可以趁機上浮一段距離,但是一旦離開石壁,他就會離湖邊越來越遠,距離一旦拉大,他就回不去了。

    緊要關頭,根本來不及多想,明知道是圈套也得鑽進去,無奈之下左登峰只好快速的在石壁上踏腳借力急速沖出,這一刻他在心中大罵這群人魚忘恩負義,怎么說他也救過他們的孩子,他不會說人魚的語言,但是那條沒成年的人魚獲救之后肯定會回來轉述發生過的事情,沒想到這幫家伙竟然如此忘恩負義,趁火打劫,攻擊恩人。

    罵過人魚之后左登峰又開始罵自己,自己心態不正,幫助了他人之后就想著別人會感謝自己,這是沒有肚量的表現,幫助別人就是幫助別人,對方知恩圖報是有道德,口頭道謝也算不錯,恩將仇報也沒什么大不了,畢竟別人沒有求自己出手幫忙,以后別人不求自己出手,堅決不動手,不,哪怕別人求自己出手,也堅決不動手。

    左登峰借助著先前在石壁上的踩踏快速的沖了出去,那些人魚見他離開石壁并沒有立刻沖過來攻擊,而是紛紛的游到他與石壁之間阻斷了他的退路,防止他繞路回到岸上。

    這群人魚的行動有著很強的目的xing和統一xing,這表示有著頭領在指揮它們,在頭領發出下一道命令之前它們暫時不會有下一步的行動,左登峰看穿了這一點,他也明白他回不到岸上了,危急關頭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手腳并用,靈氣疾催,快速的向湖水中間偏北的小島游去,此時他已然可以浮出水面,但是他并沒有那么做,因為一旦出水就無法觀察水下的情況。

    片刻過后那些人魚紛紛趕來發起最后的攻擊,左登峰見勢不妙,拼命的催動靈氣向北游去,他是海邊長大的,水xing極佳,加上有靈氣催動,短時間內竟然沒有被人魚追上,片刻過后他來到了小島南側,距離一近他便發現湖中的小島是座浮島,水下并無根基。

    再度游近之后左登峰又有了新的發現,不過這個新發現卻令他陡然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哪是什么島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1:01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大個王八

    左登峰先前一直以為這座圓形的小島是植根于地下并凸出水面的島嶼,但是靠近以后才發現這座島嶼是虛浮在水面上的,水下并無根基,距離再近才發現這座島嶼并不是島嶼,而是一只巨大的王八殼。

    數丈的王八殼左登峰曾經見過,但是直徑兩里的王八殼左登峰還是頭一次見,巨大的視覺震撼令左登峰極為駭然,但是他此刻根本顧不得多想,因為緊跟在后的人魚眼見追他不上,開始拋扔出手中的水矛,情急之下左登峰快速的游到王八殼的近前離水跳了上去。

    “我讓你追。”王八殼上被人為的堆放了大量的石塊和泥土,左登峰上去之后立刻甩掉氣瓶抓起石塊將一條露頭的人魚砸的頭破血流,左登峰此舉完全是泄憤,他也知道這個舉動會加大雙方的矛盾,但是他還是要砸,這么一群不知好歹的東西不值得和解。

    左登峰此舉令那群人魚極為惱怒,紛紛躍出水面向他拋擲水矛,左登峰此刻已然恢復了原有的反應速度,但凡有人魚敢冒頭,一律用石頭砸頭,一擊必中,一擊必死。

    很快的周圍的湖水就泛出了血紅,這讓左登峰非常高興,這是報仇的快感,如果它們調頭跑掉了,他就會憋一肚子火兒。

    砸死數條人魚之后對方終于不敢貿然出水,左登峰有時間好好打量自己目前踩踏的這個巨大的王八殼子,王八和烏龜的殼子不一樣,王八殼子略顯扁平,而烏龜殼比較隆起,此外龜甲上一般有甲紋而王八沒有,這處小島就是一只倒扣著的王八殼子,而且是母王八的殼子,因為母王八的殼子比公王八要圓。

    王八殼子分為腹甲和背甲,小島就是王八的背甲,而且是倒扣著的,王八殼里有著大量的石塊和泥土,這些自然是之前的濮國人干的,作用跟船只的壓倉石差不多,就是讓王八殼子重量加重,吃水很深,以此令它能夠固定在這一區域,龜殼的重量加上承載的石塊泥土的重量豈止萬斤,即便漂浮在水中也不會輕易移動位置。

    島上除了綠草還長有不少的大樹,左登峰跳上了較近的一顆大樹舉目遠眺,尋找玉拂,發現玉拂去查看其它的房屋還沒有回來,只有十三站在岸邊焦急的望著他。

    “崔金玉。”左登峰無奈之下凝氣高喊。

    “什么。”遠處傳來了玉拂的回應聲,數里的距離并不能影響二人凝氣發聲,聲音傳出之后,玉拂出現在了一座石屋的屋頂。

    “你在那兒干什么。”玉拂發現了蹲在孤島樹上的左登峰。

    “人魚把我攆上來了,這座小島是只巨大的王八殼。”左登峰高聲回答。

    “別著急,我馬上過去。”玉拂聞言急忙掠下屋頂向湖邊移動,片刻過后玉拂來到了湖邊。

    “這幫家伙不知好耐,竟然敢攻擊我。”左登峰伸手指著在龜殼周圍游弋的人魚,人魚xing情凶悍,吃了虧也不跑“把手榴彈扔給我。”左登峰沖玉拂說道,玉拂現在位于東岸,二人之間的距離也有兩里左右,使用靈氣扔撇,使用靈氣探抓,完全可以完成物品的傳遞。

    “好。”玉拂聞言轉身向南掠去,片刻之后背回了那個木箱,將手榴彈逐一扔給左登峰。

    “你扔出一塊青石墊腳,我中途再拋扔一塊接應你,中途借力兩次你就回來了。”玉拂出言說道,凝氣發聲并不需要扯著嗓子高喊。

    “不著急,好不容易上來了,我得觀察一下。”左登峰搖頭說道。

    “那你快去呀,跟一群畜生較什么勁。”玉拂出言說道,二人對話的時候并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

    “不炸它們一下子我心里不舒服。”左登峰憤憤開口,千里迢迢背來了手榴彈還沒派上用場,眼看著這里的地支已經不在這里了,干脆用來炸魚報仇。

    玉拂聞言搖頭發笑,左登峰有時候理智的可怕,有時候又非常喜歡胡鬧,不過左登峰的胡鬧并沒有令玉拂感覺到不好,事實上左登峰并不是個無趣的人,之所以活的這么累都是因為肩負的責任將他逼成了這個樣子,事實上他并不成熟,一個沒當父親的男人永遠也不會成熟。

    “你在其他的房間里發現了什么。”左登峰開口問道。

    “沒什么特別的發現,這里的文明程度不高,沒發現古代的文字。”玉拂出言說道。

    “所以這座yin陽古城絕對不是濮國人建造的。”左登峰說道,在古代,文明主要集中在中原地區,這里的人尚未完全開化。

    “接下來干什么。”玉拂點頭問道。

    “先炸一圈兒再說。”左登峰招手示意玉拂繼續拋扔手榴彈。

    “我問你咱們離開這里之后再干什么。”玉拂解釋道。

    “去西面看一看,把十三的身世弄清楚。”左登峰隨口回答。

    片刻過后,玉拂拋扔了二十余枚手榴彈過去,左登峰將手榴彈逐一拉響扔進了湖里,伴隨著手榴彈的爆炸聲,朵朵血花自水下泛了上來,人魚受驚之后終于四散逃開。

    報了仇,解了氣,左登峰離開水邊向內搜索,兩里方圓并不寬廣,左登峰很快就在島嶼的中間區域發現了一座一丈多高的石碑,石碑的基座是一只巨大的石龜,由于年代久遠,石碑上的碑頭也已經被風化,石碑上的文字也早已經不復存在,對此左登峰只能苦笑搖頭,這座石碑上無疑記錄著這座城池的建造過程以及王八殼子和人魚的來歷,甚至還有可能記錄十三主人的一些事情,但是時間過去的太久了,碑文已經風化,線索斷掉了。

    片刻過后,左登峰離開這座小島,使用玉拂所說的方法回到了湖邊。

    “有什么發現。”玉拂出言問道。

    “這些小島上的樹木之所以如此旺盛是因為受到了王八殼子的水氣滋養,跟姜子牙和十三的主人沒有關系,這里也并沒有陣法。”左登峰搖頭嘆氣,能發出水氣的并不只有地支,這只王八如此巨大,不問可知生前也是有道行的異類。

    “這只水屬yin豬有跡可尋嗎。”玉拂問出了最為關鍵的問題。

    “姜子牙當年帶走了它,而且肯定不會再把它送回來,對抗十三失敗以后,我想姜子牙也不會殺掉它,極有可能會物盡其用的將它禁錮在某一區域,姜子牙當年獲封齊國,它有可能在齊國境內。”左登峰搖頭說道,這一趟云南之行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也不算徒勞無功。

    “走,離開這里。”玉拂出言說道,接下來還要北上尋找可以跨越瀾滄江的區域趕到西岸,時間并不寬裕。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將大木箱里剩余的子彈機槍以及手榴彈給養等物轉移到了小木箱里,濮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目前只能做出之前的推測,事實是否真的是這樣還需要其他線索來証實,目前的當務之急是盡快處理好十三的事情,然后趕回去處理外面的事物。

    左登峰收拾東西的時候,玉拂趕回城牆帶回了被褥等物,西去是大片的雪山,一定極為寒冷。

    “走。”玉拂落到了左登峰身邊。

    “等一下。”左登峰猛然想到一事,轉身走向旁邊的石屋,片刻過后拖出了一具漆黑如墨的尸體。

    “你想干什么。”玉拂皺眉問道。

    “確定咱們西行的危險xing。”左登峰拿出了匕首。

    “什么意思。”玉拂不明白左登峰的話。

    “我要看它內臟是否腐爛,如果內臟已經腐爛,那就表明它無法再度復活,間接說明十三原主人已經死去或者道法并未通神,倘若它的內臟完好,那就表明這個截教的道人是神仙一般的存在,法朮高玄,弄不好現在還活著,他死了還好說,萬一活著,咱們過去就是送死。”左登峰正se開口。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左登峰思考問題的角度很怪異。

    玉拂并不是少見多怪的人,在左登峰划開尸體胸腹的時候她并沒有轉移視線,片刻過后她長出了一口氣,因為尸體的內臟和器官已經干癟腐壞了,表面沒有腐爛是因為毒xing導致的。

    “能不能檢驗一下它到底是中什么毒死的。”左登峰反手扔掉了那把匕首,他雖然知道這些人死于動物毒xing,卻不知道具體是哪種動物的毒xing。

    “我再試試。”玉拂聞言點頭上前細心檢驗,使用了多種方法之后眉頭大皺。

    “怎么了。”左登峰疑惑的問道。

    “這種毒xing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我卻能確定它屬于一種動物,而且這種動物是金xing的。”玉拂正se說道。

    “不是木xing。”左登峰聞言大為驚愕,水屬地支會衍生出木屬毒物,這些人怎么會中金xing之毒。

    “不是,銀針變黃,說明毒物是金xing,我用辰州試毒符確認了一下,這種毒物應該是某種大型的鳥類。”玉拂點了點頭。

    左登峰聞言沒有立刻開口,而是沉吟深思,片刻過后恍然大悟。

    “周朝自身擁有四只土屬地支,五行之中土生金,姜子牙很可能駕馭了一只由土屬地支衍生的金xing毒物,這只毒物應該是只會飛的鳥類,姜子牙要帶走水屬地支,它衍生的毒物一定會阻止,雙方最終發生了戰斗,五行之中金克木,因此那只金xing毒鳥最終殺死了木屬毒物,木屬毒物一死,毒延百里,茅草旺盛,但是城中居民的死并不是這里的毒物造成的,而是那只會噴毒的鳥兒造成的。”左登峰皺眉開口。

    “希望那只金屬毒鳥是由陽屬地支衍生出的,不然咱的麻煩就大了。”玉拂搖頭苦笑。

    “藤崎尋找的六只陽屬地支有一條是極難尋找的龍,那只子鼠的內丹也在咱的手里,毒鳥如果也是陽屬地支衍生出的,那他實在是太倒霉了,難道他到中國來就是來倒霉的。”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1:01
第一百八十三章 柳暗花明

    “他的倒霉是注定的。”玉拂出言笑道。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正如玉拂所說,藤崎的倒霉是注定的,從他闖進清水觀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因為他惹了不該惹的人。

    “希望它是陽屬地支衍生的,不然的話咱們很難對付會飛的毒物。”玉拂收起笑容出言說道。

    “未羊的守護毒物是一條毒蟒,已經被杜真人殺掉了,還有三只土屬地支,咱們遇到的可能xing只有三分之一。”左登峰背起了木箱。

    “十三當年不是與它們爭斗過嗎,你可以問問十三呀。”玉拂猛然想到一事。

    左登峰聞言恍然大悟,十三是當年的“當事人”,它應該知道當年的情況。

    “十三,當年與十二地支爭斗的時候是不是有十二個毒物參與。”左登峰低頭看向站在他身側的十三。

    十三面帶疑惑的看著左登峰,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它怎么了。”玉拂出言問道。

    “十三對數字的理解能力不太好,超過兩位數就開始迷糊,此外我問的這個問題也太復雜了,它理解不了。”左登峰搖頭說道,在動物之中十三的智商已經算很高的了,但是它終究不是人。

    “換個別的問題。”玉拂莞爾發笑。

    “十三,地支里的龍的伙伴會不會飛。”左登峰想了想出言問道。

    十三搖頭。

    左登峰和玉拂對視一眼,雙雙皺眉。

    “狗的伙伴會不會飛。”左登峰再問。

    十三又搖頭。

    左登峰和玉拂見狀眉頭再皺,兩只陽xing地支全排除了。

    “牛的伙伴會不會飛。”左登峰猶豫片刻再度發問。

    十三點頭了。

    二人見狀頓時苦笑搖頭,這個難纏的毒鳥是他們所要尋找的yin屬土牛衍生出來的。

    “豬有沒有伙伴。”左登峰再問,他之所以用伙伴這個詞是因為地支與毒物并非朋友關系,而是控制與被控制的關系。

    十三搖頭。

    “我猜的沒錯,姜子牙當年的確是強行帶走水屬yin豬的,水屬yin豬的毒物也確實被殺死了,它沒有參與爭斗。”左登峰轉頭看向玉拂。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轉而背上了被褥鋪蓋。

    左登峰見狀沖十三使了個眼se,后者跳上了他的肩頭,左登峰率先凌空往北掠去,玉拂屈膝借力如影跟隨。

    “我總感覺哪里出了問題。”掠出十里之后,左登峰回望身后的古城。

    “什么問題。”玉拂于半空中橫移丈許靠近了左登峰。

    “不知道,總之我感覺有些地方被咱們忽略了。”左登峰落于地面之后沒有再度凌空。

    玉拂聞言沒有接口,而是落于旁側安靜的看著左登峰思考。

    “你說水屬yin豬衍生出的毒物當年住在什么地方。”左登峰沉吟良久皺眉開口。

    “古城東側是人類居住的地方,而西側是人魚居住的地方,水屬yin豬居在東側水潭,它衍生的毒物可能跟人魚住在一起。”玉拂出言猜測。

    “它為什么不攻擊那些人魚。”左登峰皺眉再問。

    玉拂聞言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無法回答,甚至無法猜測。

    “人魚在濮國是地位低下的奴隸,它們在外出作戰的時候完全有機會逃走,它們為什么不逃。”左登峰不待玉拂回答就再度發問,他的這些問題既是問玉拂,又是問自己。

    玉拂還是沒有開口,那些人魚是在水中攻擊對方的,需要靈活機動,肯定不能用繩子拴著,也就是說它們在戰斗的時候是完全zi you的,為什么它們沒逃。

    “我在湖中遭遇攻擊的時候,它們的攻擊很有規律,并不是一哄而上,這表明有東西在指揮它們,是誰在指揮它們。”左登峰探手撫額努力苦思。

    玉拂聞言搖頭苦笑,左登峰的問題她都沒辦法回答,跟左登峰在一起她發現自己并不像之前自認為的那么聰明。

    “哈哈哈哈哈。”片刻過后左登峰高聲大笑。

    玉拂見狀發自內心的替他高興,她知道左登峰想通了,盡管她不知道左登峰想通了什么。

    “地支衍生出的毒物是人魚的首領,在戰斗的時候毒物領導它們,雖然是毒物領導人魚,但是說白了就是水屬yin豬領導人魚,因此毒物是受地支控制的。”左登峰出言笑道。

    “你猜的有道理。”玉拂巧妙的提醒左登峰需要証據來証明自己的推斷。

    “九陽猴是被困住的,金雞是被困住的,但是這里的水屬yin豬不但沒被困住,還享受到了很高的待遇,族人會喂養它,甚至會將首飾扔進水潭,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崇拜和感謝,濮國人為什么崇拜這只水屬yin豬,水屬地支有功于他們只是其一,其二就是水屬yin豬可以控制毒物領導人魚。”左登峰出言解釋。

    “有道理。”玉拂再度點頭。

    “我問你個問題,古城是在誰的指導下修建的。”左登峰誘導玉拂走向真相。

    “十三的主人。”玉拂出言回答。

    “十三的主人厲害嗎。”左登峰再問。

    “明知故問。”玉拂橫了左登峰一眼。

    “這么厲害的一個人,指導修建的城牆必定十分堅固,他不會不考慮到西側城牆會長期的浸泡在水中,所以在建造初期必定會想辦法加固以求千秋完整,但是這樣的城牆為什么會坍塌呢。”左登峰再問。

    “再堅固的城牆泡在水里也有坍塌的一天。”玉拂搖頭說道。

    “好,最關鍵的問題來了,當年這里的人是一起被毒死的,那時候城牆是完整的,人魚無人喂食,它們為什么沒餓死。”左登峰微笑的看著玉拂。

    玉拂聞言猛然皺起了眉頭,城中的湖水面積并不大,里面即便有魚也不足以養活那些人魚,城牆寬有兩丈完全由青石堆砌,這種城牆人魚是絕對無法在餓死之前破壞掉的,左登峰的問題很銳利,人魚為什么沒被餓死。

    “會不會水下有水道通往外界。”玉拂猜測道。

    “不可能的,必須完全封閉,不然yin陽就不是平衡的了,yin陽城的風水就完了。”左登峰搖頭笑道。

    “它們為什么沒被餓死。”玉拂直接認輸,求教答案。

    “因為有東西在它們餓死之前破壞了城牆,救了它們。”左登峰正se開口。

    “這里殘存著大量的毒xing,百里之內連毒虫都不敢進入,除非是十三的主人放走了這里的人魚。”玉拂點頭說道。

    “你說的表面上看很有道理,但是你忽視了重要的一點,十三原主人既然封住了濮國眾人的魂魄自然是要救他們,他之所以沒救是因為當時救不了,既然當時救不了,他還封住這些人的魂魄干什么,時間一長,器官都會腐爛掉,他為什么要做這種徒勞無功的事情。”左登峰的思緒異常清晰。

    “為什么。”玉拂能做的只能是當一個好的聽眾。

    “因為yin陽古城在地支和毒物全部離開之后處于一種yin陽平和的微妙狀態,這種狀態可以令這里的死人保持相對的靜止,以留給他一定的時間去想辦法救人,如果他認為救不活,他是不會白忙活的,在這樣一種情況下他不會動這個城里的任何東西,不會破壞城牆,更不會放走人魚,撞破城牆放走人魚的另有其人。”左登峰搖頭說道。

    “水屬yin豬又回來了,。”玉拂終于明白左登峰想表達什么意思。

    “是的,只有它才能無懼毒物死后發出的劇毒,只有它才會關心人魚的死活,也只有它有能力拆除城牆,要知道城牆太重,它必須自上方開始拆除,不然根本就拆不了,而它恰好有著與人一樣的巨大手指可以完成這份工作。”左登峰轉頭看了看東方天際,天se已經放亮了。

    “走,回去。”玉拂恍然大悟。

    “這只豬的智商很高,一直躲著沒有露面,咱們不能硬來,只能智取,不然那家伙有可能跑到瀾滄江里。”左登峰走的并不快。

    玉拂聞言快走几步跟上了左登峰,與之并肩前行。

    “對抗十三失利之后,水屬yin豬被姜子牙放掉了,它逆水而上回到了這里,它一直生活在這里,自然會回來,因為動物都有歸巢的本能。”左登峰出言解釋。

    “瀾滄江是流到外國去的。”玉拂搖頭說道。

    “金沙江離這里可不遠。”左登峰擺手說道。

    “它為什么不待在東側的水潭里。”玉拂此刻已經確信左登峰的分析是正確的,她發問只是心中疑惑。

    “族人死光了,它沒人喂養了,待在那里吃什么,況且它失去了毒物的保護,跟人魚待在一起相對安全。”左登峰搖頭說道。

    “它千辛萬苦的回返破壞了yin陽城的平衡,也害死了那些人。”玉拂嘆氣開口,女人都有同情心,一頭離鄉數千里的動物費盡周折返回故鄉的場景令她很感動。

    “十三的原主人一般是死掉了,不然的話即便救不活濮國眾人,他也會回來放開他們的魂魄。”左登峰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他不同情敵人,先前在水下他差點被那些人魚給扎死。

    “接下來怎么辦。”玉拂點頭問道。

    “這類動物都會有上岸晒太陽的習慣,回去躲起來見機行事……”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1:01
第一百八十四章 陰豬現身

    打定主意,二人快速迂回到古城南側,悄然躍起來到了先前休息的城樓,這里是最佳的觀察點。

    “它先前在城里,有城牆隔著,為什么能知道咱們的到來。”玉拂低聲問道,她和左登峰身上的氣味已經被她用特殊手段給遮掩掉了。

    “那條小的人魚可能泄露了消息,也有可能是晚上它在水中休息,再說我先前還放了一把火,火光沖天,瞎子也知道來人了。”左登峰低聲回答,湖中目前有不少人魚在游弋,卻并沒有那頭水屬yin豬的蹤影。

    玉拂聞言沒有再開口,打開繩索放好了鋪蓋。

    “休息一會兒,我來看著。”玉拂伸手指著鋪蓋。

    “好的,木箱里有吃的。”左登峰抬手看了看手表,發現表內進水了,隨手摘下放到了外面有陽光的地方。

    玉拂點了點頭,轉頭觀察著北側的湖水。

    左登峰躺臥了下來,隨手攬過十三免得它四處溜達暴露了行蹤。

    片刻過后左登峰就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十二點整,這是他自己給自己定的時間,修為jing深的道人可以在睡覺之前通過強烈的心理暗示自己叫醒自己。

    “一個多小時之前,人魚進入江中覓食去了,有五六十條,沒有見到那只水屬yin豬。”玉拂見左登峰醒轉,便出言通報情況。

    “再等等,溫度還沒升起來,你睡會兒。”左登峰點頭說道,正常情況下每天十二點到下午兩點是太陽最厲害的時候,這個時間段它出現的可能xing最大。

    “我不困。”玉拂搖了搖頭。

    左登峰聞言沒有再開口,斜靠在石壁上出神發愣。

    “有什么心事。”片刻過后玉拂柔聲問道,按理說能夠找到水屬yin豬左登峰應該很高興才對,但是左登峰的神情表明了他的心情并不好。

    “如果這一次我能順利的獲得內丹,我就有三枚yin屬內丹了,千里之路已行五百,不知道最后等待我的會是什么樣的結果。”左登峰嘆氣搖頭。

    “皇天不負有心人,你一定會如愿的。”玉拂柔聲安慰。

    “我知道你說的是真心話,我也知道你說這些話的時候心里不好受。”左登峰搖頭苦笑。

    “你曾經說過不管結局如何,你都會給我一個交代,我等著你給我一個交代。”玉拂微展笑顏。

    左登峰聞言笑著點了點頭,有些事情玉拂不知道,事實上他已經給了她交代,yin陽生死訣jing深玄妙,潛心修習可得長生,玉拂差的就是那一句法訣了。

    “有些話我不想多說,因為你自己心里什么都明白,你自己很清楚你選擇的并不是一條理智的路。”玉拂出言輕嘆。

    “窺大道易,破情關難,左之一字本為激進偏執之意,而今我的靈氣修為和陣法造詣也已然登峰造極,我的名字應對了我的人生軌跡。”左登峰平靜的說道。

    “你既然已經窺破了yin陽大道,怎么還如此著相。”玉拂出言問道,著相本為佛家用語,玉拂只是借用,著相是看不開,想不通的意思。

    “平衡,平靜,平和就是yin陽大道,三者之中平衡居首位,你們五人都是經過潛心苦修,付出了數倍于常人的努力才有了今ri的修為,我雖然入道時間最短,但我經歷了數倍于你們的凶險才得以跟你們并駕齊驅,付出多少就會得到多少,巫心語為我傾其所有,我也必須將自己的一切回報給她,這并非等價交換,而是永不背棄。”左登峰開口說道。

    “不說這個了,咱們還是想個辦法阻斷那只水屬yin豬的后路。”玉拂無奈之下岔開了話題。

    “我想想用什么陣法合適。”左登峰搖頭說道,他此刻正在急速的思考如何封閉這一區域,這里本身就是一座yin陽城,而今城牆坍塌,水氣過重,要想封鎖這片區域的活物必須使用土屬陣法,五行之中土屬陣法是最難布置的,因為五行之土無處不在,很難單獨加強某一區域的土xing。

    “上來了,快看。”就在左登峰沉吟之際,玉拂低聲提醒,左登峰聞言急忙轉頭自城樓缺口向下俯望,發現一只奇怪的動物正自水中爬上了那座湖心的小島。

    這只動物體長十几米,寬丈許,圓滾肥胖,四肢粗壯低矮,拖有一條長尾,單看身形與娃娃魚相似,但是它長著一只與豬頭類似的巨大頭顱,嘴巴凸出,兩耳招風,一身數寸長短的體毛也與家豬相似,不同的是它的體毛并不是黑的,而是斑駁的花白,由于距離太遠,左登峰無法清楚的觀察到它的爪子形狀,但是毫無疑問,這只動物就是那只水屬yin豬。

    “是它嗎,怎么毛se不對。”玉拂出言問道,先前她進入東側水潭下的洞穴時看到了左登峰正捏著几根黑毛發愣。

    “是它,千年黑萬年白并不單指狐狸。”左登峰點頭說道,這些地支雖然在三千年前大顯身手,但是它們并不是那時候出現的,它們出現的年代還要更早,生存了這么多年,毛se產生變化并不意外。

    “十三,它是不是那頭豬。”左登峰為保萬全,揪著十三的脖子將它湊到了城樓的缺口。

    被放下之后,十三并沒有點頭,而是跑到一旁蹲了下來,它非常不喜歡左登峰揪它的脖子。

    “物老成jing,怪不得它如此沉得住起。”玉拂莞爾發笑。

    左登峰點了點頭,轉而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只水屬yin豬的身上,水屬yin豬爬上小島之后徑直爬向了左登峰遺留在那里的氣瓶,鼻拱爪撓。

    “現在怎么辦。”玉拂轉視左登峰。

    “這家伙皮糙肉厚,很難一舉殺死。”左登峰皺眉開口,水屬yin豬身上的體毛很稀朗,外皮散發著青se的光澤,這說明它的皮很厚。

    “可以下毒。”玉拂躍躍yu試,此刻那只水屬yin豬正背對著二人,不失為偷襲良機。

    “一會兒我送你上島,你一定要快。”左登峰快速的將機槍裝填好了子彈。

    玉拂聞言正se點頭,左登峰扛起機槍,又抓起几枚手榴彈別于腰間,二人自城牆悄然落下,快速的在東城穿行,小心的靠近距離小島最近的區域。

    “單純下毒還不夠,我盡量殺掉它。”玉拂說話的同時自懷中取出兩枚法針插于腦后重穴,這是他們辰州派定魂cao控金甲的方法,法針入穴,玉拂的神情在瞬間變的極為yin冷,右手手腕微抖,護手金甲自腕部伸出護住了她的右手,而左手則握著一件紅se的動物骨骼,想必是某種極為霸道的劇毒之物留下的骨骸。

    “將你扔出之后,我會跟著躍出,我能在空中做短暫的停留,盡量助你一臂之力。”左登峰快速的脫掉道袍。

    “凌空之勢枯竭,你會落進水里,如果它沒死,一定會攻擊你。”玉拂正se搖頭。

    “沒事兒,必須一擊致命。”左登峰冷哼

    “嘭。”就在此時,小島方向傳來了一聲沉悶的聲響,二人聞聲急忙自藏身的石屋后探頭而望,發現先前的響聲那只水屬yin豬抓掉了氣瓶的出氣閥門,氣瓶里面還殘存著大量的壓縮空氣,氣閥脫落,氣瓶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快速的向小島中心部位倒退,那只水屬yin豬先是一愣,隨后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吼叫,吼叫過后追著那只氣瓶向小島內部去了。

    左登峰見狀立刻大喜,那只氣瓶先前所在的位置過分靠近湖水,而今水屬yin豬已經離開了水邊,這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二人快速的對視一眼,急速沖到湖邊,左登峰抓起玉拂的雙手猛然擰腰發力向其扔向了小島,這一次左登峰是用盡了全力的,松手之后玉拂急速的向小島飛去,飛至半途,助力耗盡,玉拂半空旋身再扑百米,堪堪落到了小島的邊緣。

    左登峰見狀急忙后退助力全力掠出,這一次他掠出了七十余丈,這是他目前所能達到的最遠距離,前進之勢枯竭之后,左登峰憑借著胸中的一口靈氣在空中暫時定住身形,快速的端起了機槍,拉栓上膛,准備阻擊。

    與此同時玉拂已經再度掠出,在東北二十余丈外一顆大樹的樹干上借力之后快速的落到了那只水屬yin豬所在的區域,她之所以要往東北方位借力是為了給水屬yin豬制造她從那個方位到來的假象,以便于萬一一擊不死,水屬yin豬會慌亂之下按原路回返,落于左登峰的攻擊范圍。

    玉拂和水屬yin豬所在的區域長有茂盛的雜草和樹木,左登峰在遠處看不到那里的具體情況,只能聽到玉拂的嬌喝聲以及水屬yin豬負痛的叫聲,隨后便見那只水屬yin豬急速的自草叢中躥了出來奔向水邊,脖頸部位鮮血淋漓,玉拂緊隨其后如影隨形,右手護手金甲再度插進了水屬yin豬的脖頸,水屬yin豬連番受創,哀吼陣陣,血涌汩汩。

    左登峰本來已經做好了阻擊的准備,但是見此情景只能作罷,他的槍法不好,一旦開槍很可能會誤傷玉拂,手榴彈也不敢亂扔,因為根據目前的情形來看,玉拂即便追到水面也不會罷手,勢必要一舉擊殺了水屬yin豬,而水下的人魚此刻也感受到了水屬yin豬遇到了危難,紛紛浮出水面,左登峰見狀只好扔出手榴彈調轉槍口先對付它們。

    “給本座留下。”就在此時,小島上傳來了玉拂的厲叫,左登峰聞聲急忙轉頭而望,發現玉拂的右臂已經插進了水屬yin豬的脖頸,直至手肘

    善始善終,年會期間沒有少更,幸虧飛機晚點,不然就碼不出來了.

    用心相對,碼字不易,呼喚正版,稽首稽首。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1:02
第一百八十五章 饒豬不死

第一百八十五章 饒豬不死

     玉拂急切的想要在水屬yin豬進水之前留下它,因而兵行險著,奮不顧身,力求一擊見功,但是她忽視了地支強大的生命力,護手金甲插入了它的脖頸也并沒有令它斃命,水屬yin豬受創之后彎曲身體以右側后爪急速的蹬向玉拂。

    “小心,快閃。”左登峰在旁看的真切急忙出言告jing,水屬yin豬的爪子足有清水觀的蒲團大,掌厚爪利,不可小覷。

    聲音的傳遞需要時間,玉拂反應也需要時間,抽出手臂同樣需要時間,就在玉拂試圖抽手之際,水屬yin豬的后爪已然電閃蹬至,將正在試圖抽手的玉拂蹬飛了出去。

    常言道身大力不虧,水屬yin豬體型龐大,受創之后的蹬抓是拼盡全力的,玉拂被蹬飛之后去勢甚急,頃刻之后撞上了數丈開外的一顆大樹,伴隨著一聲悶哼,頸后的法針被震飛了出去。

    “它不怕毒。”玉拂落地之后,單臂撐地抬頭高喊。

    左登峰聞言陡然皺眉,地支是由地氣催生而出的,具有極強的生命力,這只水屬yin豬雖然身受重傷,卻仍未斃命,它是水屬地支,一旦入水,傷口很快就會愈合,因此必須趕在它逃進水里之前攔下它,但是他現在身在半空,無法再度前掠,而玉拂法針離體之后實力大減,也無法攔住那只水屬yin豬。

    水屬yin豬受創之后發出了悲慘的哀叫,人魚聽到它的叫聲之后立刻舍棄左登峰游向小島意圖接應救援,人魚為了加快速度并沒有潛入水下,而是在水面急速游動,它們此舉無形之中為左登峰創造了機會,快速移動的人魚為他搭建了一座“浮橋”,左登峰靈氣運轉,在人魚的背上連番借力,急速的向小島移去。

    到達小島邊緣之際,那只水屬yin豬距離湖水已經不過三丈,左登峰落下之后玄yin真氣全力發出,徹骨的低溫令得急速沖至的水屬yin豬哀嚎倒退。

    “交出內丹,饒你不死。”左登峰見狀立刻凝氣高喊,這只水屬yin豬已然無法逃回湖中了,它自己肯定也知道這一點,因此左登峰不想再費周章“殺豬取卵”,他的目標不是殺了這只地支,而是要得到它的內丹。

    水屬yin豬此刻脖頸處有著兩處血洞,鮮血汩汩外流,但是它體型龐大,一時半會兒還沒有亡命之虞,因此聽到左登峰的喊聲之后并沒有立刻吐出內丹,而是搖晃著碩大的豬頭環視左右,尋找逃命的路徑。

    “吐出內丹,我們立刻就走,如若不從,難免開膛破肚,死無全尸。”玉拂此刻已然回過氣來,站起身堵住了水屬yin豬的退路。

    水屬yin豬聞言還是沒有吐出內丹,不過那些湖水中的人魚也沒有沖二人拋扔水矛,很顯然,這只水屬yin豬正在猶豫思考。

    左登峰和玉拂沒有再催它,用不著二人催促,它脖頸部位快速涌出的鮮血已經在催它做出決定了。

    左登峰此刻面對著這只水屬yin豬,可以清楚的看清它的樣子,它的頭顱雖然像豬,但是肢體卻有七分像鱷魚,這是一只感應地氣而生的動物,與其他動物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說白了就是單一的物種,只有它這么一只。

    水屬yin豬的長相異常丑陋,由于它長的非常丑陋,所以左登峰無法根據它的樣子來判斷出它的xing情,水屬yin豬一直在流血卻并沒有吐出內丹,這并不表示它不知道該怎么做,而是它不舍得自己數千年積累下的那點靈氣,動物與人不同,它們沒有靈氣的修行法門,只是靠本能一點點的積攢靈氣,靈氣積攢的緩慢,來之不易,所以它們對內丹更加看重,舍命不舍財的人大有人在,這只水屬yin豬弄不好也是這種xing格。

    想及此處,左登峰自懷中取出了那只鐵盒,打開之后將那兩枚已經融合在一起的內丹捏在了手里,這是土羊和金雞的內丹,左登峰此舉的目的有二,一是告訴這只水屬yin豬他要的就是內丹,第二個用意是讓水屬yin豬知道,倒霉的不止它一個,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有一個共xing,那就是倒霉不怕,就怕沒人陪著自己一起倒霉,都倒霉了,也就不能算是倒霉了。

    “這里還有。”玉拂見狀猜到了左登峰的用意,自懷中取出了那枚子鼠的內丹,水屬yin豬聞聲微微轉頭,地支內丹的大小相仿,此外它的本能也可以感覺到玉拂手里捏著的內丹正是它鄰居的。

    左登峰一直正視著水屬yin豬的眼睛,這是一種強勢的表現,目的是向它施壓,讓它主動吐出內丹,免得再費周折,平心而論,水屬yin豬若舍命回沖,他真不一定攔得住它。

    由于正視著水屬yin豬,所以左登峰清楚的看到了它神情,他拿出那枚融合在一起的yin屬內丹的時候水屬yin豬反應不大,真正起作用的是玉拂手里的那枚子鼠內丹,這陽屬水鼠跟水屬yin豬都是水生動物,子鼠未能幸免,水屬yin豬就知道自己也跑不了了。

    左登峰感覺自己和玉拂現在就像兩個打劫的土匪,沖進別人的家里拿人最寶貴的東西,這些被打劫的人有的想得開,財去人安樂,有的是守財奴,就是不舍得,這只水屬yin豬就是守財奴,它脖子上的兩處傷口都很大,血流不止,但是它一直在猶豫,到最后由于失血太多,竟然轟然扑倒。

    “現在怎么辦。”玉拂走了過來打量著暈厥過去的水屬yin豬。

    “你受傷沒有。”左登峰關切的問道,玉拂先前被擊飛了出去,換做常人定然無法活動,即便玉拂有金甲護身,左登峰還是擔心她會受傷。

    “先前與三川素一戰也令我定魂法針崩飛,那次我受了不小的內傷,這一次法針同樣崩飛,但我并沒有感覺到經脈受損。”玉拂面露疑惑。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玉拂的yin陽生死訣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由十二經絡共同承擔沖擊,好過由任督雙脈單獨承受。

    “現在怎么辦。”玉拂伸手指著那只水屬yin豬再度發問。

    “還真有要錢不要命的。”左登峰延出靈氣自湖中引出少許湖水潑向那只水屬yin豬,度過天劫之后可以驅使靈氣移動物體,也就是通俗所說的隔空取物。

    湖水所至,水屬yin豬立刻蘇醒,它最需要的就是水,只要入水,傷勢很快就會痊愈,左登峰的舉動令它蘇醒了過來,也令它眼珠子一轉起了逃跑的壞心。

    “你認識它嗎。”左登峰見狀伸手指向蹲坐在東岸的十三。

    水屬yin豬先前可能并未留意十三的存在,畢竟十三已經沒有了內丹,氣息不強,經左登峰一提醒,它立刻看到了十三,這一次它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左登峰能看懂的表情:驚訝。

    左登峰見狀沒有再威逼,因為他知道水屬yin豬很快就會妥協,果不其然,片刻過后水屬yin豬終于有了動作,腹部開始抽動,少頃過后,一枚青se的內丹被其吐了出來。

    這只水屬yin豬雖然個頭不小,但是內丹不大,跟其他地支的內丹大小相仿,比豆粒稍大一點,不過這只水屬yin豬比較邋遢,隨內丹吐出的還有不少涎水。

    水屬yin豬吐出內丹之后的表現就像一個財主交出了最值錢的寶貝,一邊聞嗅一邊哼哼。

    “饒你不死,速速離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左登峰見狀出言驅離并安慰,水屬yin豬自然聽不懂什么青山和柴火,但是它知道左登峰在攆它走,聞聲緩慢的自二人身邊爬向水邊,一步三回頭。

    “這家伙真是個賈胡。”玉拂見狀出言笑道,賈胡是剖腹藏珠典故的當事人,說的是一個人過分重財,輕重顛倒。

    “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左登峰撇嘴笑道,他雖然不在乎這些地支的生死,但是能不殺最好還是別殺,一來玉拂雖然下狠手,她的本意也是不殺,二來又搶又殺有失仗義,給錢就不要命,不給錢那就得殺了。

    水屬yin豬緩慢入水,入水之后脖頸部位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二人見狀暗驚神異。

    水屬yin豬在水面上流連了良久,直待左登峰將那內丹與其他兩枚內丹融合,它才哀嚎一聲潛入了水中,那一干人魚也隨之而去。

    “它做什么去了。”玉拂見水屬yin豬潛入水中,擔心其于水下發壞。

    “回家哭去了。”左登峰興奮的看著三枚內丹融合而成的那枚內丹,這枚內丹內蘊三se,加入水丹之后波光流動,雖不透明卻極為晶瑩。

    “它與這些人魚好像并非控制與被控制的關系。”玉拂笑著換了個話題,先前水屬yin豬暈厥的時候那些人魚并沒有離去。

    “地支只能控制毒物,不能控制別的,yin豬和人魚之間可能是一種自愿追隨的關系,畢竟這頭豬曾經救過它們的命。”左登峰將內丹放進鐵盒納入懷中。

    “你有沒有注意到這只地支的脖子上沒有項圈。”玉拂出言提醒。

    “我早就看見了,它脖子上要是有項圈兒就怪了。”左登峰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倆人都在島上,這下得游回去了。

    “為什么這么說。”玉拂面露疑惑。

    “姜子牙放走它的時候將項圈取走了,不然別人會知道它的身份。”左登峰隨口說道。

    “他為什么要那么做。”玉拂追問。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明知故問,它如果在別的地方被發現了,別人就知道濮國滅亡了,如果有好事者一查,姜子牙就得背罪名了。”左登峰出言解釋。

    “姜子牙為什么沒殺它。”玉拂再問。

    “不殺還有回環的余地,即便有人發現了這里的事情,他也可以解釋是毒物之間爭斗造成的,他如果殺了這頭豬,就是在毀滅罪証,壞人就當定了。”左登峰說著抓起了玉拂的手。

    “你想做什么。”玉拂臉色微紅。

    “把你扔出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1:02
第一百八十六章 十三雪山

    倘若這句話左登峰說的很嚴肅也就罷了,關鍵他是笑著說的,言語之中的笑瘧之意非常明顯,玉拂聞言憤然抽手并白了他一眼。

    “沒別的辦法,難道你想游出去。”左登峰出言笑道,順利得到第三枚yin屬地支的內丹令他心情大好。

    玉拂經他提醒這才想起二人目前的處境,無奈之下只能主動的伸出了手。

    左登峰見狀壞笑著抓起了玉拂的柔荑,撫摸揉捏佯裝流氓,玉拂知道他在開玩笑,屈指去撓他手心,果不其然,左登峰先怕了,凝氣發力將玉拂扔向了對岸。

    玉拂中途旋身,運轉靈氣再掠一程,落于東側岸邊。

    將玉拂送到對岸,左登峰將機槍撇了出去,玉拂以靈氣承接,隨后左登峰扔出了青石,中途在青石上踩踏借力,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玉拂并沒有扔出她搬到近前的石板,而是壞笑的看著左登峰。

    “別開玩笑,我不想下水。”左登峰堪堪穩住身形出言喊道,水下目前并沒有人魚游動,但是掉進水里的滋味肯定不好受,有必要也就罷了,沒必要誰愿意下水,這么冷。

    玉拂見左登峰面露緊張,這才扔出了石板予以接應,左登峰得以踏腳借力掠回對岸。

    “以后別開這種玩笑。”左登峰站定之后搖頭說道。

    玉拂聞言再度發笑,轉而向東走去,左登峰提著機槍帶著十三跟隨而至,他的衣服在東側石屋后面。

    “道門中人一般不會使用火器,過分依賴火器不是什么好事。”玉拂出言說道。

    “我們不能掩耳盜鈴的否定槍炮的存在和它們的威力,修行之外輔以火器好比如虎添翼。”左登峰穿著道袍開口說道,修行中人之所以不使用火器是因為過分依賴火器會令修行中人喪失修道之心,多年苦修,險度天劫之后的修道中人還是不能無視子彈。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左登峰是接受過現代科學的,他的思想并不古板,好在他雖然承認槍炮的威力卻不過分倚重它們,以道朮為主,以火器為輔,主次沒有顛倒。

    片刻過后,二人收拾妥當,左登峰臨走之際掠回城樓,拿起了那塊晒在那里的手表,轉而與玉拂離開古城往北行進。

    “你肯定從未丟過東西。”玉拂看著正在為手表上弦的左登峰,左登峰晒手表的時候她是看到了的,但是后來她將這一細節忘記了。

    “我年紀已經不小了,自然不能像小孩子一樣丟三落四。”左登峰隨口說道,如果在城市里生活,他也不會這么細心謹慎,但是他大部分時間生活在窮山惡水之中,做的全是危險的事情,任何的粗心大意都可能導致嚴重的后果。

    “如果咱們去西岸,很可能無法及時回返。”玉拂伸手指向瀾滄江西側。

    “一定要去,無論如何也要給十三一個交代。”左登峰抬手摸了摸蹲坐在他肩頭的十三。

    “那咱們快走,爭取早去早回。”玉拂出言說道。

    “寒冷的雪山不會對青蚨虫產生什么影響。”左登峰點頭過后出言問道。

    “不會的,放心好了。”玉拂搖頭說道。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踏地借力,往北飛掠,玉拂相伴在旁,二人目前要做的就是尋找方法渡過瀾滄江,前往瀾滄江與怒江所在的那片區域。

    二人一直沿著江畔北行,毒虫鼠蟻還是那么多,好在越往北走氣溫越低,毒虫的行動都很遲緩,不足以對二人構成什么威脅。

    在北行的同時,左登峰一直在想西岸可能出現的情況,首先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西岸的情況不會像這里這么險惡,左登峰做出這樣的猜測是有根據的,一來西岸有著大量的雪山,那些雪山都是真正意義上的雪山,那里氣溫很低,不會有大量毒虫,二來那片區域是十三原主人先前居住的地方,道門中人生xing好潔,選擇的清修之所不會穢物遍地。

    此外左登峰也知道青蚨虫不ri將至,不管飛來的是一只還是兩只,他都得回去,即便如此他還是決定在這數ri之中西行,做出這樣的決定左登峰同樣經過深思熟慮,原因也是兩個,一是西岸情況不惡劣,只要過了江,就可以快速前往,二是有十三指路,二人可以有目的xing的前往,不需要盲目尋找,三五天的時間勉強夠用。

    二人自午后出發,一路飛掠前行,不需要尋找的單純趕路速度是很快的,夜幕降臨的時候二人已經掠出了三四百里,這段時間內二人并沒有發現可以通往江對岸的狹窄區域,對此左登峰也沒有著急。

    晚上休息的時候,周圍的蛇虫已經少了很多,地勢的險惡程度也有所下降,二人找到一處山洞歇腳,左登峰炙烤鮮魚,玉拂也沒有再吃干糧,因為出發時帶來的干糧剩的已經不多了,她考慮到了江對岸可能不容易尋找食物,所以要留下一些。

    “我去洗個澡,一會兒回來。”晚飯過后玉拂沖左登峰說道。

    “早去早回。”左登峰點了點頭,二人落腳的這片區域東南方向兩里之外有著熱氣傳出,二人先前曾經路過那里,發現是一處很干淨的溫泉,但凡溫泉都是地下火山造成的,溫泉水含硫,蛇虫最討厭的就是溫泉水,所以左登峰很放心的讓玉拂一人前往,退一步說即便他不放心,也不能跟著去。

    “要不一起去,帶上十三。”玉拂想了想出言說道。

    “也好。”左登峰沉吟片刻站了起來,玉拂的話并無曖昧之意,不然她不會讓左登峰帶上十三,此外溫泉不小,二人可以各居一隅,各不相望,同時又能互相照應,畢竟荒山野嶺的溫泉不是自家的浴桶。

    片刻過后二人來到了溫泉旁邊,分開之后各自沐浴洗澡,溫泉洗澡有一定的消毒作用,左登峰洗好之后就給十三洗,此時外面的人有很多身上都有虱子跳蚤,修道中人自然不會有這些東西,十三也不生虱子,這家伙血液帶毒,虱子不敢咬它。

    溫泉外的石頭也是熱的,左登峰將里面的衣物洗淨之后覆蓋在了熱石上烘干,轉而想將道袍清洗一下,可是當他將道袍湊近泉水的時候猛然覺醒,道袍上沾有巫心語的血跡,一旦漿洗就會洗掉這些血跡,巫心語留給他的東西并不多,失去一樣就少一樣。

    令左登峰感到悲哀的并不是道袍上的血跡,而是他竟然差點忽略了這一細節,在此之前他是一直牢記于心的,今天怎么會忽視了,這說明什么,這說明他開始淡忘了,與玉拂接觸的過程中,他的心態悄然發生了變化,巫心語的影子越來越淡,崔金玉的優點越來越明顯。

    “我只是個普通人,普通人遇到的問題我都會遇到,但是我一定不會放縱自己,我永遠也不會辜負你。”左登峰喃喃自語,他從不認為自己骨子里有高尚的血液,其他男人有的想法他也會有,他與別的男人不同的是他不給自己尋找背叛的借口,不給自己尋找忘記的理由,他也從不認為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高尚,這只是愛的回應,作為一個男人他深深的感受到不需要額外給予女人什么,只要能公平的對待那個對他付出真心的女人就是一個高尚的男人,公平并不是冷冰冰的交換,而是厚重深邃的‘我不負你,’

    “你說什么。”水潭的另一邊傳來了玉拂的聲音,二人之間有阻礙物,看不到對方卻能聽到對方的聲音。

    “我在跟十三說話。”左登峰隨口說道。

    左登峰說完,對面的玉拂沒有再說話,取而代之的是淅唰的撩水聲,撩水的聲音撩撥著左登峰的心,這一刻他暗自咂舌,自己偏執的几近病態還難免心生旖念,換做常人早就蹦過去感受內外的溫暖了,這一刻左登峰得出一個怪異的結論,偉大的事情都是瘋子干出來的。

    十三不愛洗澡,卻很享受溫泉旁邊的熱石,因而等到二人穿好衣服離開的時候它竟然賴著不走,左登峰無奈之下只好提著它回去,孤男寡女在一起太容易出事,十三在旁邊玉拂不會輕舉妄動。

    回到山洞,左登峰躺臥休息,玉拂危坐正襟打坐練氣,她最近在修煉本門練氣法朮之余還會修行左登峰轉述給她的法朮,令她感到疑惑的是兩種法朮竟然毫不沖突,她驚嘆于這種法朮的jing妙高深,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兩種法朮原本是有沖突的,之所以現在沒有沖突了是因為左登峰根據她自身的情況將yin陽生死訣進行了調整。

    如果玉拂知道了這些,她會驚嘆于左登峰的思維,可惜她不知道,事實上別說她了,就連對yin陽生死訣進行修改和調整的左登峰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舉動已然算得上驚世駭俗了。

    次日清晨,二人起身繼續趕路,中午時分再行數百里,地勢平緩,二人發現了人類活動的痕跡,隱現的山路,獵人的陷阱,這些都表明這附近有人類居住,對此二人并沒有感到意外,因為二人已經來到了三江并流的上游區域,前方不遠處就可以進入瀾滄江西岸。

    到了這里,西岸不再有雪山,在此之前左登峰一直細心的觀察并細數著西岸的雪山,發現連綿的雪山自南至北一共有十三座.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1:03
第一百八十七章 驚聞仙蹤

    “你在看什么。”玉拂見左登峰一直望著西側,便出言問道。

    “之前我曾經數過西側的雪山,發現雪山一共有十三座。”左登峰轉頭回答。

    “十三座。”玉拂面露疑惑。

    “是的,這可能跟十三的身份有關。”左登峰點頭說道,在此之前左登峰一直以為十三的名字是根據十二地支起的,現在看來有可能不是這樣,十三的名字可能跟那十三座雪山有關,有可能是地名。

    “走,前面有村落,咱們打聽一下情況。”玉拂出言說道。

    左登峰點了點頭,二人起身再行,北方十里外的平坦區域有一小型的村落,那就是二人的目的地,二人目前位于云南和xi zang的交界處,已經不再是人跡罕至的區域了。

    片刻過后,二人來到了村子外圍,這是一座不大的村落,數十棟房子都是木屋,村民的服飾不盡相同,有的是漢族打扮,有的是藏族服飾,衣著的不同表明這里居住的人屬于不同的民族。

    “兩位是要前往十三太子峰嗎,我可以給你們當向導。”就在二人駐足村口打量觀察之際,坐于村口的一個五十來歲的瘦弱漢子走了過來,這家伙穿著一身破舊的布衣,胡子拉碴,酒糟鼻子,走路時右腿拖地,是個瘸子。

    “你是漢人。”左登峰聞言大喜,他對瘸子很有好感。

    “是的,你們是要去十三太子峰嗎。”瘸子見左登峰面露喜se,急忙出言追問。

    “你說的十三太子峰是不是就是西面的那十三座雪山。”左登峰出言問道。

    “是啊,我可以帶你們去,十枚大洋就行。”瘸子抬起袖子擦了擦鼻涕。

    “那個區域經常有人去。”左登峰陡然皺眉,在他的想象當中西側的那些雪山是人跡不至的不毛之地,沒曾想竟然時常有人去,不然的話不可能出現專業的向導。

    “也不是經常,偶爾會有,都是來采雪參的,也有一些是尋仙訪道的,十三太子峰有仙人。”瘸子說的一本正經。

    “仙人,你看我們兩個很像笨蛋嗎。”左登峰聞言冷哼開口。

    “我沒騙你,我要騙你,你就用這槍打死我。”瘸子伸出雞爪一般的手指著左登峰提在手中的機槍。

    “那些人找到仙人了嗎。”玉拂插言問道。

    “只要能攀上第五座雪山的山頂就能見到仙人,運氣好的話還能采到雪參。”瘸子瞪眼開口。

    自從這個瘸子出現的那一刻起,左登峰就一直在打量他,此人明顯生活的很落魄,而且嗜酒,這類人撒謊的可能xing很大,但是根據他的神情來看他似乎沒有說謊,不過沒有說謊也不代表他說的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他自身就認知錯誤。

    “村里有酒館沒有,我請你喝酒。”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說道,到了陌生的環境下最好還是有人說明當地的一些情況。

    瘸子一聽喝酒立刻雙眼放光,慌不迭的彎腰道謝,轉而一瘸一拐的將二人領到了村中一處簡陋的酒館,說是酒館其實就是靠街的一棟屋子,經營酒館的是漢人老頭,年紀比瘸子還大,估摸著有七十多歲,打下手的是他的老伴,酒館只有兩張桌子,連柜台都沒有,屋子西側有一排大缸,足有七八口,缸上面都有蓋子,里面存放的是酒,單聞酒氣就知道里面是劣質的高度白酒,沖烈有余,醇香不足。

    老兩口見瘸子進店,立刻露出了無奈憐憫的神情,由此可見這個瘸子平時可能沒少賒酒,見到瘸子后面跟著的左登峰和玉拂的時候,老兩口急忙過來招呼,他們這里几乎家家戶戶都有弓箭獵槍,對于左登峰拿著機槍也并沒有表現出懼怕。

    這處酒館是名副其實的酒館,主要是賣酒的,這里氣候寒冷,不管是漢人還是藏民全都有喝酒的習慣,老兩口釀酒貨賣,酒館里酒菜不多,左登峰為瘸子要了一盤牛肉,然后點了几樣蔬菜,酒要了三斤。

    “老板娘,他欠你多少酒錢。”左登峰叫住了上菜的老嫗。

    “有四塊了,瘸子帶路進山是好手,你們雇他算是雇對了。”老嫗圍裙擦手。

    “這個給你,給他把賬畫了,剩下的給你算飯錢。”左登峰自懷中掏出了一枚金條遞給了老嫗,人都是會變的,左登峰也變了,三年之前他一分錢能掰兩半花,現在出手闊綽,揮金如土。

    老嫗見狀面露驚愕,轉頭看向正在舀酒的老頭,老頭見狀提著酒壺走了過來,接過金條連聲道謝,轉而招呼老伴為二人烙餅,左登峰知道玉拂吃不慣面食,便為其要了米飯,左登峰細心的舉動換來了玉拂柔情一瞥。

    “我要知道所有關于十三太子峰的事情,我們不需要你帶路,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左登峰再次從懷中取出一枚金條放到了桌邊,這是一根十兩的大金條,威逼和利誘,左登峰一般喜歡用后者。

    瘸子此刻已經抓起了酒壺,見到金條立刻雙眼冒光,放下酒壺就來抓拿那根金條。

    “先給你一半。”玉拂見狀隔空抓過那根金條,左手拇指和食指微微用力將金條捏斷,扔了一半給那瘸子,正統的道門中人都以左手揮舞拂塵,右手持拿武器,崔金玉擅長以拂塵為武器,所以左手也很靈活。

    瘸子見狀并沒有流露出害怕的神情,這一點左登峰非常滿意,如果瘸子是騙人的,見識到玉拂的實力之后就會害怕,他不害怕就說明他知道一些真實的東西,貪婪是人的本xing,瘸子有貪心很正常。

    “你們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知道。”瘸子接過金條咬了咬,金子發軟,很簡單的辨別方法。

    “十三太子峰的情況,我們只聽真實的,你知道什么就說什么,不要夸大也不要亂說,有一句不對的,這根金條你就拿不走。”左登峰從玉拂手中拿過那半根金條扔給了瘸子。

    “十三太子峰就是那十三座雪山,我在那里見過仙人。”瘸子信心滿滿的將金條揣進了懷里。

    “什么時候的事情。”左登峰皺眉發問,難道十三的原主人還活著。

    “三十年前,我進山挖參見到過。”瘸子迫不及待的端起了酒壺,三斤白酒由三個酒壺分裝,瘸子自己提了一壺。

    “原原本本的說一遍,不要吞吞吐吐。”左登峰皺眉開口。

    瘸子見左登峰面露不悅,快速的灌了几口白酒,將三十年前在十三太子峰見到仙人的始末說了出來。

    三十年前瘸子還不到二十歲,那時候他還不瘸,在十三太子峰區域有一種特殊的雪參,雪參與人身長的是一樣的,但是它長的很緩慢,十年出雙葉,眾所周知人參的作用是大補氣血,雪參的作用也和人參一樣,不同的是雪參五行藥理不是土中土,而是土中水,所以它沒有人參的燥熱,適合沒病的人服用,是大補之物,價格等同黃金,瘸子是孤兒,家貧無財,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有了意中人卻沒錢下聘娶妻,年輕的瘸子就獨自進入了十三太子峰區域,試圖碰碰運氣。

    之所以沒有結伴同行是因為進山采參是件非常危險的工作,十三太子峰個個陡峭無比,貴重稀有的雪參主要生長在雪山的山巔部位,進山采參的人要想找到雪參就必須攀爬雪山,但是雪山常年有積雪覆蓋,氣溫極低,山壁滑不留手,因此進山采參的人十有捌九都無功而返或者是葬身雪山,只有極少數的人采到雪,采到雪參這一輩子就夠了,而那些無功而返的人也對雪山危險的地勢感覺到后怕,最主要的是不管采不采的到雪參,只要攀爬那些雪山,人的雙手雙腳就會嚴重凍傷,也沒辦法進行第二次嘗試了。

    瘸子年輕氣盛,為了心愛的女人不惜以身犯險,背著干糧悄悄進山,在愛情的驅使下瘸子無所畏懼,七天之內在雪山下方行走了四百多里,選中了第五座雪山,之所以選擇這一座是因為這座雪山很高很陡,有雪參的可能xing很大。

    瘸子在山腳下喝了大量的白酒,然后開始爬山,瘸子運氣很好,中途采到了數朵雪蓮,雪蓮也是很貴重的草藥,有很多的功效,但是最大的功效是治療男xing的不舉和女人月事不調,瘸子采到雪蓮之后權衡了一下,覺得這些東西不足以湊齊彩禮,便再度上爬,越往上爬山勢越陡峭,氣溫越低,呼吸越難,每一刻瘸子都想打退堂鼓,但是他堅持到了最后,憑借著一腔熱血和敏捷的身手,他終于登上了第五座雪山的山頂,在那里他找到了兩顆雪參,這讓瘸子欣喜若狂,就在此時山中開始刮風下雪,瘸子便躲進了山頂一座低矮的山洞,在山洞里他見到了盤坐著的仙人。

    “山洞里有什么。”左登峰出言問道。

    “仙人長什么樣子。”與此同時玉拂也出言發問。

    “山洞里什么都沒有,仙人的衣著跟你差不多,是個歲數挺大的男仙,手里也拿著白毛掃帚。”瘸子伸手指著玉拂手里的拂塵。

    “你和他交談過沒有。”左登峰出言追問。

    “我跟他說話了,但他沒搭理我,我見他一直坐著不動就伸手去推了推他,沒想到手臂穿過了他的身體。”瘸子提壺灌酒。

    “你的意思是說他只是一道影子。”左登峰挑眉問道。

    “跟影子很像,但是他不是影子,他跟真人一樣,一點都不模糊。”瘸子連連搖頭。

    “后來怎么樣了。”左登峰抬手接過老板娘端來的蔬菜。

    “后來風雪停了,我就下山了,那時候手腳都凍麻了……”瘸子說到此處竟然老淚縱橫哽咽不止,左登峰和玉拂見狀大為疑惑,而老板娘則嘆著氣接了話茬,瘸子下山的時候把腿摔斷了,拖著短腿在山里艱難的走了半個多月才回了村子,回來之后就去了女方家里,沒想到女家見他殘疾的嚴重,加上見財起意,竟然連夜帶著雪參雪蓮舉家離開了,等瘸子醒來,人已經沒了。

    左登峰和玉拂聽到這里雙雙搖頭苦笑,世人皆自以為高尚,嘴上常言要多施于人,多給于人,但是事實上根本就沒人能夠做到,別說多給了,不少給就算很不錯的人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1:03
第一百八十八章 轉世靈童

    苦笑過后,二人表現不一,玉拂在嘆氣,而左登峰在冷笑。

    玉拂見狀皺眉斜視,面帶詢問之意。

    “你認為他很可憐嗎。”左登峰出言笑道。

    “難道不是。”玉拂皺眉。

    “他自作自受,每個人都有選擇,他選擇錯誤就該承受就這樣的后果,這就是道家所說的yin陽平衡,也是佛家所說的因果報應。”左登峰平靜的笑道。

    玉拂聞言再度皺眉,左登峰說的這番話非常的不近人情,不止是不近人情,簡直是極度冷血,但是玉拂偏偏無法反駁他,因為左登峰說的非常正確,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瘸子竟然對左登峰的言論非常的贊同,“你說的對,我活該,我瞎了眼,看錯了人。”

    “你什么時候想通的。”左登峰出言笑道。

    “也就是這些年我才想通的,我不能怪別人,怪只能怪我自己。”瘸子抬起袖子抹去鼻涕和眼淚,轉而拿起了酒壺大口灌酒。

    “你這些年想通了不能埋怨別人的道理,然后導致你的態度令我非常欣賞,再導致了你可以安度晚年,這又是yin陽平衡,有因有果。”左登峰自懷中掏出了三根金條放到了瘸子的面前,他身上只帶了這些,全給了瘸子,原因不是出于同情,而是贊許瘸子懂得反省自己,這年頭埋怨別人的人越來越多,反省自己的人越來越少了。

    瘸子見狀立刻愣住了,十兩黃金已經夠他度ri的了,四十兩黃金能換到一千多大洋,這簡直是飛來橫財,但是錢太多了,他不敢拿。

    “收起來,我不希望你因財招災。”左登峰轉頭看了看門口過往的行人。

    瘸子聞言急忙收起了那三根金條,然后坐立不安的瑟瑟發抖。

    左登峰隨即拿起另一只酒壺倒了一杯白酒,一飲而盡,白酒很沖,入喉似火。

    “你的想法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玉拂看著左登峰,左登峰的舉止乖張率xing,常人很難理解,但是玉拂懂他。

    “修行了闡教的yin陽生死訣和截教的聚氣法訣之后。”左登峰隨口說道,yin陽生死訣雖然只是練氣法門,但它是闡教的法朮,闡教的法朮厚重沉穩,追本溯源,可直透真相,如果安心修行,到最后會達到身心平和的仙人心境,但是左登峰中途又修習了截教的法門,截教法門的特點是急功近利,行險速成,這兩種不同的法門都對左登峰的心xing產生了影響,令他擁有了極快的分析能力和感悟能力,但是缺乏天成的沉穩和隨和。

    “十三太子峰有那几座被人攀登過。”左登峰轉頭看向哆嗦著的瘸子。

    “這些年一直有人去尋找雪參,十二座雪山都被攀登過了,只有主峰卡瓦格博峰沒有被攀登過。”瘸子快速的回答。

    “怎么是個外國名字。”左登峰聞言皺眉問道。

    “卡瓦博格是藏語,是噶舉派傳說中的保護神。”瘸子出言解釋。

    “噶舉派是什么門派。”左登峰出言追問。

    “是藏傳佛教的一個分支。”玉拂接口說道。

    “對,卡瓦博格峰是他們的聖山。”瘸子說道。

    左登峰聞言立刻升起了一頭的霧水,十三的主人應該是截教的道人,這怎么跟喇嘛扯上關系了。

    “他們禁止外人登山。”玉拂接話了話頭。

    “不不不,他們只是偶爾會過去祭拜,平時不住在那里,卡瓦博格峰太陡了,沒人上的去,那里的積雪不結實,很容易滑坡。”瘸子轉頭看向玉拂。

    “那些被攀登過的雪山有沒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玉拂再問。

    左登峰見狀干脆將話語權交給玉拂,玉拂問的問題肯定很有針對xing,他自己問的話也是問那些。

    “沒有,只有第五座雪山上有個山洞,我之前上去過,其他采參的人就不上去了,我也帶過几個尋找神仙的人過去,但是他們都沒能爬上山頂。”瘸子知無不言,他拿了那么多錢,此刻無比心虛。

    “十三太子峰周圍有沒有湖泊。”玉拂再問。

    左登峰雖然在喝酒,但是他一直在聽玉拂和瘸子說話,玉拂這句話一出口,左登峰立刻猜到了她的用意是想確定十三衍生出的龍是否有可能還在那片區域。

    “有,在卡瓦博格峰的東側有著很大的湖泊,不過湖水都被凍住了,上面還覆蓋著積雪。”瘸子此刻終于不再發抖,提供了對二人有用的線索令他內心安定了少許。

    “離這里多遠。”玉拂出言問道。

    “具體多遠我不清楚,我曾經帶人去過那里,前后走了一個多月。”瘸子說道。

    玉拂聞言轉頭看向左登峰,左登峰沉吟片刻沒有說什么,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十三太子峰的主峰卡瓦博格,第五座雪山山頂的山洞極有可能是十三主人修行過的地方,當然也不排除其他道人在那里修習并留下了影像,少林禪宗祖師圓覺大師曾經在少林寺面壁九年,于石壁上留下了模糊的人像,這是一種靈氣殘留的情況,修道中人倘若長時間在某一區域停留,那片區域就可能會殘存有他的影像,至于殘存的影像完整與否,清晰與否與修行中人自身的修為以及他在那一區域停留的時間長短有關。

    “吃飯。”玉拂見左登峰沒有開口的意思,便抬手示意瘸子吃飯,瘸子現在心情激動,哪里還吃的下,只是抓著酒壺不停的灌酒。

    左登峰收回思緒拿起了筷子,一邊吃飯一邊思考,吃完飯之后又為十三叫了几斤生牛肉,十三先前吞食了大量的毒虫,因此吃的并不多。

    “還有什么要告訴我們的,一并說出來,我們一會兒就走,你不用跟著。”左登峰問瘸子,此刻酒館的老板正在給他們切牛肉,灌白酒,牛肉熱量很高,進雪山是最好的食物,白酒也得帶一些,御寒。

    “我知道你們會武功,但是山里的天氣多變,你們不知道什么時候下雪什么時期起風,還是我帶你們去。”瘸子雖然分不清武功和道朮,但是他明白食君之祿為君分憂的道理。

    “我們能ri行千里,你跟著我們會拖累我們。”左登峰擺手說道。

    “你們要去哪里。”瘸子尷尬的出了口粗氣,左登峰的話有點傷他自尊,不過也讓他如釋重負,山里太危險,他骨子里并不想去。

    “主峰。”左登峰隨口說道。

    “卡瓦博格峰積雪很厚,現在氣溫已經回升了,很危險。”瘸子出言提醒。

    “沒事兒,你早點離開這里,出去找個娘們,興許還能留個后。”左登峰撇嘴笑道。

    玉拂聞言無奈的橫了左登峰一眼,怪他言語粗俗。

    “你們現在不能進山,得等到明天傍晚。”瘸子再度開口。

    “為什么。”左登峰皺眉問道。

    “噶舉派阿底寺的竹護加措活佛五年前圓寂了,寺里的雞冠和尚到處尋找,前些ri子終于找到了靈童,這几天正在舉行坐床大典,大量的信徒都去觀禮了,阿底寺位于進山的入口,這几天嚴禁咱們漢人進入。”瘸子伸手指著西北。

    左登峰和玉拂聞言雙雙皺眉,瘸子口中的雞冠和尚其實就是喇嘛,他所指的那個區域是貫穿東西的唯一通路,無法繞行,但是他們也肯定不舍得浪費這一天半的時間。

    “你們最好別硬闖,噶舉派很多的高僧都來了,他們的信徒也都去了,成千上萬人,鬧了好几天了。”瘸子見二人面se不善,急忙出言提醒。

    “鬧了好几天,什么意思。”左登峰出言問道。

    “轉世靈童找了兩個,寺里主事的兩個大和尚一人找了一個,正在爭著當活佛呢。”瘸子咧嘴笑道,由于宗教信仰的不同,漢人并不信少數民族的宗教。

    “不是有金瓶掣簽的制度嗎,抽簽決定就是了,鬧什么內訌。”左登峰開口問道,金瓶掣簽制度是清朝制定下的規矩,目的就是防止找到的轉世靈童多于一個的時候好抽簽決定誰做活佛。

    “噶舉派是藏傳佛教唯一一個不抽簽的門派,他們是根據上一代活佛的遺囑來找靈童的。”瘸子給左登峰上了一課。

    “現在怎么辦。”玉拂轉頭看向左登峰。

    “你走,早點離開這里,我們從來沒見過你,你也沒見過我們。”左登峰沒有回答玉拂的話,而是沖瘸子開了口。

    瘸子聞言給二人跪了下來想要磕頭道謝,左登峰自然不會讓這個五十多歲的老人給自己磕頭,抬手延出靈氣將他扶了起來,瘸子無奈之下只好沖二人鞠了躬,轉而雙手抱懷離開酒館往東去了。

    左登峰雖然沒有回答玉拂的話,但是玉拂已經根據他的舉動猜到了他的用意,毫無疑問,左登峰想要硬闖。

    “什么時候走。”玉拂出言問道。

    “先過去看下情況。”左登峰背起裝有白酒和干糧的木箱離開了酒館。

    “我對藏傳佛教不太了解,你知道什么叫坐床嗎。”左登峰順著村路往西北方向走去。

    “坐床類似于道家門派的掌教正位典禮,按照床座層數的不同分為了好几等,班禪和da賴坐五層床座,薩迦法王坐四層,下面還有坐三層半,三層的,總之是層數越高地位越高。”玉拂回憶了片刻開口說道,她雖然是道家道人,對佛教的相關事宜也略有耳聞。

    “噶舉派的這個活佛坐几層。”左登峰好奇的追問。

    “不清楚,也就三層或者三層半。”玉拂說的并不肯定。

    二人一邊行走一邊交談,半個小時過后二人看到了一座龐大的寺院,寺院周圍盤坐著大量的僧侶,跪倒了大片信徒,寺院建于瀾滄江東岸,寺院南側一座浮橋橫江而建,要想過江,必須自人群之中穿過。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1-23 21:07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天龍護身

    那些跪倒在地的信徒擠滿了寺院周圍五里范圍內的所有空地,要想過江就必須穿過人群。

    “你打算怎么辦。”玉拂出言問道。

    “硬闖。”左登峰正se開口,寺院外的僧侶都是些普通的僧侶,真正有道行的應該在寺內,五里范圍,二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穿過。

    “什么時候。”玉拂再度發問。

    “現在。”左登峰沖十三招了招手,后者立刻竄上了他的肩膀。

    “還是等天黑。”玉拂想了想開口說道,她有她的顧慮,目前阿底寺處于非常時期,嚴禁漢人進入,二人一旦跨越雷池,必然會被阿底寺的僧侶和這一干信徒視為仇敵,信徒倒構不成威脅,但是難保阿底寺里沒有佛門高手。

    “咱們兩個想過去還用等到天黑。”左登峰出言冷哼。

    “遭到阻攔的話咱們是進還是退。”玉拂知道無法改變左登峰的想法,便商榷萬一出現意外情況如何處置。

    “進,大不了回來的時候另外找路。”左登峰拉栓上膛。

    玉拂見狀暗自皺眉,左登峰的這個舉動表示他在遭遇阻攔的時候除了使用法朮之外還有可能會開槍,這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段。

    “盡量別開槍,一旦結仇,以后難免遭到報復。”玉拂緊了緊捆扎被褥的繩索。

    “我沒有以后。”左登峰提氣輕身暴起西掠,玉拂嘆氣過后跟隨在其左側,她也并不是善男信女,左登峰既然決定在必要的時候開槍,她就不會在他的右側阻礙他開槍。

    二人躍起之后就有人發現了他們,一人驚呼,眾人立刻抬頭上望,在動身之前左登峰已然猜到了會是這種局面,因此并未驚慌,前掠之勢一竭立刻下落借力,由于諸多信徒擁擠在一起,落腳之處很難選擇,左登峰也懶得選擇,徑直下落,將下方一名信徒踩倒,在他的身上再度起跳,修行中人在凌空之前起跳的時候雙腳的力道是很大的,一腳過后,左登峰立刻知道他踩傷人了,但是他并未停留,他雖然是修道中人卻并不狂熱的迷信宗教,也不喜歡狂熱迷信宗教的人。

    玉拂也沒有心慈手軟,二人目前求的就是速度,快速的穿過人群趕到吊橋才是正事兒,所以她這一腳下去也踩倒了人。

    大量的信徒見狀立刻發出了高叫聲,喊的什么東西二人壓根兒聽不懂,與此同時那些坐于寺院外的僧侶也聞聲站了起來,不過他們并沒有趕過來阻止二人,而是退到了寺院的大門處,將大門嚴密的防守了起來,左登峰見狀撇嘴冷笑,他壓根兒就不是沖里面的活佛去的,不然那高不過丈的院牆根本就攔不住他。

    這些信徒都是些凶悍強壯的少數民族,平時都帶有武器,但是此刻都沒有攜帶武器,連匕首也沒帶,因為攜帶武器朝聖是有失禮數的。

    即便沒有武器,這些信徒仍然想要將二人留下來,所以二人一落地他們立刻就會伸手過來抓扯,為了防止這些信徒抓扯到身上的裝備和被褥,二人在落地之后會立刻再度躍起,片刻也不停留。

    十余起落之后,那寺院南側的吊橋已經不遠,左登峰大致估算了一下,再有五六個起落就可以沖到吊橋附近,就在此時,左側傳來了玉拂的聲音,左登峰聞聲轉頭側望,發現玉拂落地借力之時背負的被褥等物被那一干信徒抓扯了下來,玉拂正試圖回身反搶。

    “不要了,快走。”左登峰見狀急忙探手拉住了玉拂。

    “那邊很冷,沒被褥怎么行。”玉拂急切的延出靈氣自人群中抓取被褥,此時繩索已斷,被褥全散掉了,她只抓回了一條毯子。

    “高手來了,快走。”左登峰運轉靈氣送了玉拂一程,此時正有兩位身穿喇嘛袍的僧人自寺內快速掠出,不問可知外面的大呼小叫已經驚到了他們,而且根據二人的身形來看他們也是度過天劫的高手。

    玉拂借左登峰之力急速前掠,二人目前距離吊橋還有二里左右,而那兩名僧人距離吊橋已經不足二里,不過他們并不知道左登峰和玉拂的目的,所以他們是前來阻截左登峰二人的,并沒有扼守吊橋關隘。

    輕身法朮的速度與自身靈氣修為大致上成正比,因此左登峰在第一時間判斷出了這兩位僧人的靈氣修為在一分yin陽境地,與玉拂相仿,較他為弱。

    左登峰和玉拂往西北方向奔掠,兩名紅衣僧人自寺院向南飛奔,片刻過后雙方相遇,那兩名紅衣僧人年紀頗大,皆近古稀,身穿喇嘛僧衣,頭戴雞冠佛帽,干瘦奕然,神情庄嚴之中略帶緊張,除此之外并無凶狠暴戾神se。

    看清二人的樣子之后左登峰陡然皺眉,他最希望的是二人凶神惡煞蠻橫無理,只有這樣他才好意思開槍,但是這兩個人單觀外相就足以說明他們是得道高僧,根本就不是壞人。

    雙方四人遙隔三丈凌空站定,左登峰并沒有急于動手,玉拂自然也不會擅作主張,那兩名老年僧人也沒有動手,而是雙手合十沖左登峰和玉拂行禮。

    “二位大師,在下左登峰,此次前往十三太子峰尋找雪參救人,并無惡意。”左登峰微微猶豫出言說道,惡拳不打笑臉,對方施禮在前,自當善意回應于后。

    可惜的是那兩位老僧并不懂漢語,聽到左登峰的話后對視一眼,面露疑惑。

    左登峰見狀伸手指了指寺院,轉而擺了擺手,隨即指向西側吊橋,他想通過自己的動作表明二人并不想進寺,只是路過。

    兩位老僧見狀連連搖頭,伸手指著東方,示意二人離去。

    兩位老僧的反應令左登峰再度皺眉,雖然下方的信徒此刻已經因為兩位老僧的到來而暫停鼓噪,但是神情凶狠,很不仁善,一旦落入人群,免不了被手推腳踢,自己也就罷了,他絕對不允許玉拂受到委屈。

    “走。”左登峰沖玉拂使了個眼se,與此同時快速的向西疾掠,沒別的辦法了,只能硬闖。

    二人一動,那兩名老僧隨之有了動作,晃身上前加以阻止,與此同時高聲說了一句什么,喊聲過后,下方的信徒紛紛自這一區域躲了出去。

    “嘭嘭嘭。”左登峰見二位老僧橫加阻攔,立時叩響了扳機,他這几槍是朝天開的,意在嚇退二人。

    槍聲響過,兩位老僧并未退走,而是落于地面擋住了二人,左登峰和玉拂此刻凌空之勢已然枯竭,也只能落回地面。

    “嗡,嗎哈噶啦,格哩哄啪。”兩位老僧落地之后立刻連結手印,齊頌咒語,伴隨著咒語的念誦,異象頓現,兩條天龍虛影自二人身后陡然出現,怒睛昂首,龍須飄卷,鱗青爪利,氣勢磅然,快速的護住了兩位老僧的周身。

    左登峰還是頭一次見到天龍的形象,內心頓生無形壓力,毫無疑問,這是動手之前的征兆。

    左登峰和玉拂見狀立刻凝氣戒備,左登峰槍交左手,氣行右臂,玄yin真氣凝勢待發,玉拂拂塵執于左手,右手快速的解開了道袍上側的一枚布扣,衣襟內側是她存放符紙的地方。

    任何人都有好勝之心,左登峰也不例外,見到天龍異象之后他決定暫時不用機槍,他想看看是自己的玄yin真氣厲害,還是佛家的天龍符咒威猛。

    左登峰和玉拂知道那兩位老僧不易對付,咒語真言可以與外界靈氣產生共鳴,加強自身實力,這兩位老僧咒語念完身后立刻出現天龍虛影,由此可見他們是使用咒語是可以借助天龍之勢的。

    那兩位老僧也知道左登峰二人修為高深,左登峰先前的凌空之勢已經表明了他的靈氣修為高于二人,在萬千信徒的圍觀之下,倘若落敗,噶舉派阿底寺將顏面掃地。

    雙方都沒有輕舉妄動,足足數分鐘的沉默對峙之后,兩位老僧率先有了動作,其中一名老僧沖同伴低聲說了一句什么,后者聞言撤去手印,天龍護身異象立刻消失,轉而后退三丈。

    這一幕令左登峰對他大為敬佩,他這個舉動表明他們不想對女人動手,只由一人出戰左登峰,作為回應,左登峰將背包和機槍交予玉拂。

    “小心點。”玉拂帶著十三后撤三丈。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他心里此刻并不輕松,yin陽生死訣只有一句法訣,倘若施展,有逆天之效,所以他非常清楚口訣和咒語可以大大增加自身的法朮威能,能否破掉對方的天龍護體他毫無把握。

    左登峰的舉動換來了僧侶的惺惺和信徒的嘩然,藏民崇尚勇士,動刀子可以,用槍會遭到所有人的鄙視。

    “我如果輸了,立刻離開。”左登峰伸手做了個躺倒的姿勢,然后伸手指了指東方。

    那老僧見狀面露難se,轉身看向身后的同伴,那同伴的神情也很為難,猶豫良久才點了點頭,老僧征求了同伴的意見之后,便用藏語說了一句什么,轉而抬手西指,意思很明顯,如果左登峰勝了就可以進山。

    左登峰見狀沒有再說什么,快速催氣凝勢,玄yin真氣雖然霸道,耗損靈氣卻極為嚴重,不耐久耗,所以必須速戰速決。

    與此同時那老僧也口唇連動,急催咒語,身后的天龍虛影越發清晰,右手由白轉紅,急速膨脹,到最后竟然大若熊掌,一片鮮紅。

    這一幕令左登峰暗自后怕,這個老僧用的也是藏密大手印,而且修為不遜于銅甲,換做以前他定然難以取勝,好在他在前些時ri已然二分yin陽,借助靈氣修為和玄yin護手之助,當可勝他。

    “阿西噶篤。”那老僧先行凝勢完畢,高喊一聲拉開了架勢。

    “玄yin真氣。”左登峰隨即回應,出言的同時幻出一片虛影急速攻向那紅衣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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