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工業大明 作者:小酒淺酌(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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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3-6-13 22:08:1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0 109587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30 15:27
第二十章 手搖式火柴梗製作器


    這工具張雷也不知道應該叫什麼,如果是製作蜂窩煤的話那應該叫做耦煤機,不過這都不重要,在陳老錘的催促下,他挑選了一截比較規整的松木來,這是他用水浸泡了一個晚上的,質地已經非常鬆軟了。

    將松木放在平地上,然後將裝滿了鋒利刀片的耦煤機覆蓋在上面,用力一按壓,隨著一聲輕微的悶響,張雷趕緊拿起來看,在所有的小孔洞裡,已經全部插滿了松木,地上只留下一些邊角料。

    張雷將耦煤機拆開,頓時十分鬱悶,所有的火柴梗都塞在孔洞裡,根本就拔不出來。

    看到這種狀況,老實巴交的陳老錘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趕緊說道:“是不是給你做壞了?來來來,我拿回去再改改,唉,真是人老了,有些東西就記不清楚了,大侄子不要怪我。”

    被他這麼一說,張雷顯得十分不好意思,這純粹是自己設計的失誤,他說道:“錘子叔說的哪裡話,你做得很好,比我預想的還要好得多,是我自己沒有考慮清楚,怎麼能怪你呢。這樣吧,我再考慮考慮,重新設計一番,到時候還得麻煩錘子叔呢。”

    聽到不是自己的錯誤,陳老錘頓時鬆了一口氣,拍著胸脯保證說道:“那就好那就好,你放心,要是還需要的,咱半夜起來都給你做。”

    張雷頓時有些感動,這都是沒有利益關係的幫助,擱在現代社會,親兄弟親兒子都還有分家產吵架的,更別說零距了,哪裡有像陳老錘這樣的人啊。

    “錘子叔,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要是我老去找你,那不就耽誤了你做工?”

    陳老錘皺了皺眉頭,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你這小子是不是不把我當叔看,說這樣生疏的話,別說是生意,就是要我關了鐵鋪,你要是願意我都跟著你幹。”

    張雷也是豪氣頓生,承諾道:“好,有錘子叔這話我就放心了,我向您保證,只要我張雷還能蹦達一天,我能吃上什麼,你和大勇就能吃上什麼。張氏科技現在正在高速發展,等到賺大錢的時候,我讓你和大勇都住上大宅子,像鎮子上的白府那樣,七進七出的大宅子。”

    “白府?你開什麼玩笑,我要是能住上大瓦房的話睡著都能夠笑醒了,怎麼可能住上那麼大的宅子,白老闆是方圓百里都赫赫有名的大老闆,我怎麼能和他比?”陳老錘連連擺手。

    張雷知道現在說這些也沒用,於是轉移話題道:“我是說以後嘛,來來來,咱不說這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就在我家吃早飯吧。小晨,你過去叫你大勇哥過來我們家吃飯。”

    “不了不了,我還是回去吃吧。”陳老錘推辭說,農家人都有這習慣。

    張雷拉住他的胳膊,板著臉說:“錘子叔,你這就見外了,我家你還不把它當自己家一樣,以前我過去串門子不也老在你家吃飯的麼?如果你硬要回去吃,弄得這么生分了,那我以後還怎麼敢叫錘子叔幫忙?”

    既然張雷都這樣說了,陳老錘也就沒什麼話好說的了,於是答應下來,趁著張晨出去叫陳大勇的這段時間,張雷又親自下廚去做了幾樣小菜。

    吃過了早飯,陳老錘和陳大勇繼續回去做自己的工作,張晨和張寶生也要去鎮子上看店,原本張寶生想要在家裡面做木工的,但是張雷不想他那麼幸苦,於是就讓他到店舖裡去,專門給了他二樓的一個小屋讓他製作煙盒,據說現在編號已經到了好幾百了,不過能買得起那樣的好煙的也才寥寥數十人,收益雖然不高,張雷並不擔心這個,因為雲霧煙賣得很好,用不了多長的時間,租房子的錢就能夠賺回來了。

    因為早上成功把火柴梗製作了出來,所以這樣的思路是沒有錯的,現在需要改進的地方就在於怎麼樣方便地製作出火柴梗的長度和怎麼樣讓火柴梗不卡在刀片中。

    經過了長時間的思索,張雷重新找到了思路,甚至拋棄了耦煤機的樣式,採用了鏈條傳動增壓的方式,也將上下擠壓變成了左右推進。

    簡而言之就是,先製作一張桌子,然後在上面固定裝滿了刀片的罐子,這個罐子的倒在桌子上,左右兩邊是相同的,中間裝滿了鋒利的刀片,再在罐子一側放上木頭,後面一個鐵鎚作為施壓物體,然後在鐵鎚和罐子中連上鍊條,桌子側面再加上一個自行車腳踏板一樣的傳動軸,通過轉動傳動軸來推進鐵鎚擠壓松木,這樣一隻手就可以完成所有的操作。

    在火柴梗的長度方面,張雷也做了調整,火柴梗通過罐子之後,達到一寸的長度,前面就有一塊擋板,這塊擋板的作用就是限制火柴梗的長度。到了這個時候,用力按下類似於鍘刀的裝置,就能夠將所有的火柴梗全部斬斷,通過下面的漏斗掉進預先放置的一個框裡。

    這樣一整套的工具設計下來,製作火柴​​梗的速度不但快捷、標準,而且節省了力氣。

    仔細想了很長的時間,張雷實在是想不到還會出現什麼樣的破綻了以後,這才將它拿給陳老錘看。

    “妙,妙,妙,實在是妙,大侄子,我真是佩服你,居然能夠做出這樣精妙絕倫的東西來,我活了大半輩子了,還是第一次看見鐵器居然可以這樣運用。走走走,我們現在就做。”看到圖紙,陳老錘贊不絕口,迫不及待地就想要去試驗製作了。

    張雷也不阻止,說道:“那我就不妨礙錘子叔了,我現在先回去把我的桌子做好,到時候錘子叔這東西一做完,馬上就安裝起來,我們再來試試。”

    “好好好,你趕快走吧,我要開工了。”陳老錘興奮得滿臉通紅,再也顧不得張雷,自顧自地去院子裡生火打鐵去了。

    花了一天的時間將桌子做好,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陳老錘也將自己連夜打造的機械送了過來。看著陳老錘因為熬夜而佈滿血絲的雙眼,張雷有些感動,說道:“錘子叔,你這是幹什麼,我又不著急用,晚上你應該好好休息才是,要是累壞了身子我怎麼和大勇交代?”

    陳老錘憨笑道:“大侄子,你是不知道啊,這東西一做起來,根本就停不了手,哪裡能夠睡得著?非得一口氣做下來不可。”

    “行行行,那今天中午再我家吃飯,我好好敬你兩杯。”

    兩人抬著這個被張雷命名為火柴梗製作器的東西,用釘子固定在架子上。忙活了小半個時辰,總算是完成了。

    “趕緊試試,趕緊試試。”陳老錘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這親手製作出來的寶貝的神奇,等東西一裝配好,就催促起張雷來。

    張雷也有些興奮,不等陳老錘說第二遍,馬上就去找了木頭來做實驗。

    隨著鐵鎚的推進,木頭逐漸靠攏了刀片,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可是卻出現了讓人意想不到的意外:木頭居然從旁邊掉了下來。

    這個結果讓張雷和陳老錘都有些傻眼,兩人圍著這個東西來來回回地看,終於還是發現,因為要在鐵鎚和罐子中間放置木頭,所以這一段是空曠的,

    松木在這一段很容易偏離,不能順利進入刀片切割裝置,影響了效率。

    因為多年打鐵經驗,陳老錘很快就提出來一個方案:“這樣,大侄子,你覺得,我們把這個罐子拉長,直到把這個鐵柱子也給包進去,這樣我們直接將木頭放進了這個罐子裡,它不就不會掉下來了麼?”

    經過他這一提醒,張雷恍然大悟,說道:“錘子叔說的對,我們可以將罐子拉長,然後前面這裡將上部分切除,用來放置木頭,這樣全部一樣大小,就可以推進去了。 ”

    陳老錘說:“是啊,就好像拉風箱一樣,這樣固定下來,就永遠不會拉偏了。”

    兩人說改就改,馬上將零件全部給拆了下來,原本張雷想說明天再弄,結果陳老錘還沒等他說完就扛著東西跑回去了,這讓張雷十分無語。

    因為是修改,所以時間很快,陳大勇也被陳老錘叫了過來,兩人一起合作,到吃中午飯的時候,新的東西就已經做出來了。抬過來讓張雷看的時候,張雷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玩意兒像一個迫擊砲,通過鏈條將砲彈推進砲膛再發射出去。

    “好了,現在可以了,你試試看。”把火柴梗製作器安裝好,陳老錘說道。

    張雷將一截松木放進去,然後搖動手柄,隨著喀嚓喀嚓的聲音,松木被切割成了細小的條狀,然後上面的鍘刀手起刀落,一堆火柴梗就製作好了,雖然有幾根斷裂,但是無傷大雅。

    “成功了!”

    三個人都歡呼起來,張雷終於鬆了一口氣,又解決了一個難題。

    之所以要這麼執著於製作火柴,是因為火柴的用處實在是太大了,體積比火石要輕,造價低廉,而且隨處可以用,特別是打戰行軍過程中,這簡直就是神物,而且相比於用火把來點燃槍砲的引線,火柴更加方便和隱蔽。

    就在三人都高興萬分的時候,張晨卻帶著一個人走了過來,張雷一看,竟然是販賣菸葉的余老板,那個在張氏科技開業的時候刁難過自己的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30 15:29
第二十一章 合作洽談


    “他來幹什麼?”看到余老板,張雷的腦筋急速轉動起來。

    “煙出了毛病?”

    “搶了他的生意?”

    “……”

    腦海裡瞬間閃過無數個想法,最後還是沒想出什麼頭緒來,於是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張老闆,幸會幸會。”張晨帶著余老板剛剛走進院子,余老板就快走了兩步來到張雷面前,滿臉笑容地說道。

    看這模樣不像是來找茬的,張雷更加迷惘了,只能先回應道:“余老板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未曾遠迎,萬望贖罪。”

    “張老闆說哪裡話,余某不請自來,是我叨擾,該賠罪才是。”

    “余老板客氣,裡邊請。”

    “請……”

    見來了客人,陳老錘顯得有些拘謹,說道:“那個,大侄子,既然你這來了客人,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吧。”

    張雷挽留道:“別別別,今天你們倆一定要在我家吃飯,這都什麼時候了,難不成你還回去做不成?進屋去吧。”

    他扯了扯張晨的衣袖,附在耳邊問道:“怎麼搞的?他怎麼跟你一起回來了?爹呢?”

    “爹在買菜呢,我也不知道這余老板怎麼了,剛剛我準備回家的時候就找上門來了,非要跟著我一起回來,我也攔不住啊。”張晨也是十分鬱悶,苦著臉說道。

    張雷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去會會他。”

    幸好自從去了鎮子上之後家裡面都經常備有普洱茶,不然今天就要出醜了,雖然住的地方不怎麼樣,不過這招待的可含糊不得。

    “來來來,二十年的生普洱,余老板嚐嚐,看能不能入了你的法眼。”張雷沏了茶,說道。

    他向張晨使了個眼色,說道:“弟,去燒水讓錘子叔和大勇哥洗澡吧,今天上午他倆都幫我忙了一上午了。”

    把人都支開,張雷開門見山地說道:“余老板,我是直腸子的人,藏不住話,你就說吧,今日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余老板一邊品嚐著香醇的普洱,一邊慢條斯理地說道:“張老闆的菸絲,應該差不多用完了吧?”

    “噗……”

    正喝著茶水的張雷一下子沒忍住,扭頭將一口茶給噴在地上,趕緊拿了紙來擦了擦嘴,說道:“讓余老闆見笑了,只是吃驚余老板為什麼這麼問?”

    余老板笑著說:“張老闆真是性情中人,也罷,那我就直說了吧。最近幾天張老闆的煙可是賣得很好啊。”

    聽他一說起這個,張雷頓時警覺了起來,訕笑兩句,說道:“小打小鬧,比不上余老板日進斗金,慚愧慚愧。”

    “張老闆這就謙虛了,最近的雲霧煙賣得可是十分火爆,這個大家都有目共睹,余某越想越是覺得,張老闆真是個奇才啊。余某在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在店裡面當學徒呢。”

    “若是我日後能趕上余老板的一半,那我就十分欣慰了。”

    “張老闆年少英才,前途必然不可限量,今日余某前來,只是想跟張老闆合作。”兩人扯了半天犢子,余老板終於說到了重點。

    張雷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說道:“和我合作?合作什麼?余老板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余老闆說道:“說來慚愧,余某經營鋪面數十年,至今也只能算是混了個溫飽而已,而同樣是煙草,在你的手裡,卻能夠化腐朽為神奇,余某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啊。只是聽說張老闆煙草品種與余某不同,所以才能夠製作出香味醇厚的菸絲來。余某這次前來便是想要與張老闆合作,將這燒烤之煙草推而廣之,不知道張老闆意下如何?”

    烤煙的事情鬧得比較大,這麼近的鎮子,余老板知道這件事情也不足為奇,只不過這合作的問題,張雷卻是從來都沒有想過。

    “余老板原來早有關注,看來我也不用再說其他的了,是,我們的煙草都是採用的烘烤加工而成,與晾曬煙有根本的區別,香味也更加醇厚。只是我本人卻並沒有一直種植烤煙的想法,所以余老板的這個提議,雖然我很喜歡,恐怕也不得不讓余老闆失望了。”張雷委婉地說道。他製作烤煙的目的只不過是幫助村民度過難關,從來都沒有想過會一心撲在這個事情上面,所以余老板提出來合作意向根本就不可能答應。

    聽張雷這麼說,余老板有些失望,他的人早已經打聽清楚了,烤煙所有的程序只有張雷知道,而且最關鍵的火候的掌控只有張雷和他的父親張寶生知道,如果不能和張雷合作的話,就算是拿到了烤煙種子也是沒用的。

    “張老闆志存高遠,果然不愧少年英才,想必是我落伍了吧,只是想守著這份基業,恐怕沒有再多的精力去做其他了。”不能得到張雷的合作,余老板不免覺得惋惜。

    但是作為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人物,他總是不習慣空手而回,既然第一個方案被張磊拒絕了,他馬上就想到了第二個方案,他說道:“張老闆既然不想沉浸其中,那余某也就不再多做勸說,只是余某覺得,如此出彩的一門手藝不能推廣,不免有些遺憾,不能夠享受到讓人迷醉的仙境和雲霧,實在是我等沒有口福。若是能夠將這兩樣寶貝延續下來,那定將是極好的,不若這樣,由余某出面種植菸葉,再由張老闆來加工,這樣合作,不知意下如何?”

    “這……”張雷思索起來。

    如果余老板能夠在徐家營大面積種植烤煙,那勢必需要大量人手,那麼必須僱傭公人,如此說來,要是能夠與他簽訂了協議,說明必須僱傭徐家營的人,那村民不就可以從中獲利了麼?到時候雖然是名義上幫助余老板做工,實際上還是他們在種植,只是每月能夠領取工錢。

    等菸葉收穫了之後,還要進行烘培切絲等等才能製作捲菸。而現在徐家營的許多村民已經有了製作捲菸的技術,到時候只要菸絲一出立馬就可以上崗工作。

    至於烤煙的溫度的把握什麼的,這都不是什麼難事,只要多試驗幾次就會了,如果不答應余老板,到時候他自己來做的話,那麼這麼多就業崗位恐怕就要失去了。倒不如現在就與他簽訂協議,將他綁在自己的船上,也好發上一筆。

    想到這裡,張雷已經有了主意,他說道:“這倒是可以,為了讓更多的人享受到我的發明成果,也創造更多人的就業機會,我同意你的意見,不過合作可以,但是我必須要和你簽訂一個契約,白紙黑字,日後也好理順這關係。”

    見張雷答應了與自己合作,余老板也是十分高興,如今雲霧煙如此火爆,一天的銷售額都有數十兩銀子,至於那仙境煙,那簡直就是暴利!如果大面積種植,有了自己這麼多人手和人脈,那還不是財源滾滾來?

    彷彿可以預見的,以後日進斗金都不在話下,聽張雷說要簽訂七月,他忙不迭答應:“好好好,就按照你說的辦,簽訂契約,雙方合作。”

    張雷見他點頭答應,於是便說到:“既然如此,那我來修訂契約,明天我將契約送到你店鋪,若是你看了沒有什麼意見的話,那就簽字,最好是再上衙門裡備案,以後若是生了什麼爭執,也好有據可循。”

    “那是那是,正所謂親兄弟尚且明算帳,這些程序都是必須要有的。既然張老闆這麼說了,那余某便在小店恭候您的大駕光臨了。告辭。”余老板起身拱手道。

    余老板前腳剛走,張晨和陳老錘陳大勇三人後腳就進了屋。

    張晨問道:“哥,他是來幹什麼的?”

    張雷笑著說道:“哈哈,你說他還能幹什麼,就是看我的煙賣得火爆想要分一杯羹罷了,我已經確定了與他的合作,今天晚上我就來草擬一份契約。對了,這幾天的煙銷售額有多少?”

    聽張雷這麼一說,張晨才恍然大悟,笑道:“是了是了,他也是賣菸草的,想必來找哥哥也就是這麼一回事情,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那個銷售額啊,我都寫在賬本上面的,你來看看。”

    他從房間裡面拿出來一份藍色封底的賬本來,正面寫著工整的“張氏科技收支明細”八個大字。張雷隨手翻了翻,上面都寫的是自從張氏科技開張以來的各種收入支出。

    支出最大的一比也就是支付給村民捲菸的工錢了,也只不過才區區三兩銀子,而利潤那裡卻有長長的一大串,每一天賣出去多少什麼類別的煙都寫得清清楚楚,一天的收入都在十兩銀子以上。怪不得余老板這麼快就按耐不住要合作,就這麼一個小店面一年尚且有三千多兩銀子的收入,他的老店豈不是能夠賺得更多?

    一起吃了飯,張雷便進屋去草擬契約,為了能夠保住自己的利益,他一開始就寫明了自己作為技術投資要佔兩成的干股,一成作為提供烤煙技術的回報,一成作為出售雲霧煙和仙境煙的製作配方。而張雷考慮的重點便是用仙境煙的配方來消除余老板的疑慮,否則的話他作為商人,不可能看不到這一兩銀子一支的煙的巨大利潤,到時候以這個作為籌碼,其他的條款他也不得不答應了。

    第二條就是由余老闆出面承包大面積的土地用來種植烤煙,而且僱傭的工人必須是徐家營村民,工錢每個月不得低於一兩銀子一個人。

    最主要的也就是這兩點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張雷也寫了一些其他的東西進去,自己瀏覽了一遍,覺得沒有差錯了,這才放心。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30 15:32
第二十二章 毛遂自薦


    第二天一早,張雷父子三個一起到鎮上,才剛剛轉進張氏科技的那條街,已經能夠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等著了,那個人看到張雷他們過來,卻轉身走了。

    張雷已經幾天沒來了,看到這個奇怪的想像,問道:“這人是每天都來嗎?”

    張晨回答道:“當然不是了,我也在納悶呢,以前從沒見過,不知道是什麼來路。”

    既然是這樣,那張雷也沒有多想,笑道:“算了,管他是誰,只要對我們沒有害處就好了。”

    剛剛開了門,余老板已經帶著一個下人來到了張氏科技門口。

    “張老闆,你總算是來了,余某等你等得好苦啊。”余老板看到張雷,走過來說道。

    張雷拱手道:“余老板久等了,我們鄉下人,上鎮子得走小半個時辰路呢。”

    在余老板身後那人,便是剛剛張雷他們看到的等候在張氏科技門口的那個,原來是余老板叫過來專門等著張雷他們的。

    “張老闆現在也是身價不菲了,再住在原來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妥,余某恰好有一處宅子空著,便送與張老闆,還望張老闆賞臉手下才是。”余老板張口不提契約的事情,卻一開口就送給張雷一棟房子,這讓人有些意外。

    “余老板如此看得起我,那倒是叫我受寵若驚了,只是這宅子價值太大了,受之有愧啊。”張雷推辭道。就賣菸這點錢,要想在鎮上置辦點房產也不是多困難的事情,只是因為還有許多試驗要做,不適合引人注目,所以張雷這才質疑還住在老屋裡。

    余老板也是隨便說說,那宅子三進三出的,在鎮子上也算是大宅子了,​​要是張雷一口答應下來他還不想給呢,畢竟人都是趨利動物,在沒有從張雷那裡得到好處之前,他是不會輕易付出什麼的。

    張晨去給大家泡了茶過來,張雷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余老板請了,來看看我草擬的契約吧,若是你有不滿意的,大可以提出來,咱們再商量商量。”

    “好說好說,余某相信張老闆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必然不會做那等齷齪的小事,只是各種細節再商量商量,那自然是好的。”終於說到正題了,余老板顯得十分興奮。

    張雷將契約拿出來,余老板一條一條地看過去。

    當看到張雷願意將所有的烤煙技術全部交出去而只佔兩成乾股的時候,余老板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微笑,心裡直誇張雷夠意思。

    不過後面的那一條卻讓他皺了皺眉頭,那也是整個契約裡張雷提的為數不多的條件之一,那就是在所有生產的香煙包裝上,都必須在醒目的位置打上張氏科技出品的字樣。

    “不知道張老闆這是個什麼意思?”余老板指著這一條問道。

    張雷理所當然地說道:“余老板,我們合作,你是求財的,而我呢,是求名的,我把所有的技術都給了你,然後什麼都沒要你的,就剩下兩成利潤,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余老板這才反應過來,這張老闆不是有便宜不佔的傻瓜,相反,他還精明得很,八成的利潤和所有的生產技術,這換誰誰也不會拒絕,也拒絕不了的誘惑,卻要換上一個給他人做嫁衣,孰輕孰重,實在是太難衡量了。

    而張雷的想法也很簡單,所有的煙出來,打的都是張氏科技的招牌,余老板只不過是賺了點代工生產的利潤,最終打出名氣的還是張氏科技,正所謂名聲在外好辦事,一旦張氏科技這四個字為人們所熟知,那麼以後張雷再推出什麼新的東西,很快就能夠打入市場的。

    權衡再三,余老板還是抵擋不住利潤的誘惑,答應了下來,他臉上擠出一絲苦笑,說道:“張老闆真是好算計啊,就認準了我抵擋不住這八成利潤的誘惑。”

    張雷也是面帶微笑,說道:“余老板這話就說錯了,你想想看,我只有兩成乾股,你什麼都學會了,我豈不是沒喲了任何保障?俗話說的好,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我還有爹爹和弟弟要養,不得不考慮啊。”

    “張老闆考慮的也不無道理,余某能夠理解得來。那麼就這樣說定了,現在你的雲霧和仙境的包裝就很不錯,既然你要那署名權,那這些就不用改了,我知道仙境煙的包裝是令尊一手打理的,那麼我明天就派幾個人過去協助他一起。”既然抵擋不住誘惑答應了下來,余老板也就不再去糾結這個事情了,說了幾句之後繼續去看契約。

    “工人必須全部僱傭徐家營人?張老闆,這是什麼道理?”余老板看了一會兒,抬起頭來問道。

    “因為在不久之前,在我燒製烤煙的時候,我就和村民們承諾過了,徐家營是生我養我的地方,要是有一天我張雷能夠有機會發家致富,那麼我一定不會忘記我的父老鄉親們。”張雷真誠地說道,他腦海裡想起了陳老錘那憨厚的神情,質樸的語言說出來卻總是讓他感動不已,這樣的感動和真誠,是多少錢都買不到的。

    余老板聽了張雷的話,哈哈大笑:“張老闆果然是重情重義的人,算我余某沒有看錯,就衝張老闆這一點,這契約余某沒有絲毫異議,現在就可以簽訂。”

    張雷對這個結果沒有絲毫意外,要是余老板不同意簽訂,那才是怪事。

    當下他就在契約下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余老板在旁邊蓋上了自己的印章,又在印章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契約兩人各執一份,余老板又去請了衙門裡的人來備了案,這事情就算是敲定了。

    “那麼,不知道張老闆什麼時候有空將這項技術傳授給我的人呢?”剛剛收好契約,余老板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張雷笑道:“這個隨時都可以,就看余老板什麼時候叫人過來了,不過現在已經入冬了,又種植不成煙草了,就算是學會了也沒用啊。”

    余老闆對於這個卻是一點兒也不擔心,說道:“這個張老闆就不用操心,交給我吧,菸絲是絕對有的。”

    既然是這樣,那張雷也就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反正現在只要教會了余老闆的人所有的技術,那麼就只等著分成就是的,其他的才不操心呢。

    接下來的幾天,張雷儼然成為了一個師傅,在教授著好幾個學徒關於烤煙的一切。這幾個人都是余老板精心挑選出來的,不管是領悟能力還是動手操作能力,都是首屈一指的,所以張雷教授起來十分輕鬆。

    將所有的都教給了那些人已經是六天之後的事情了,然後張雷又告訴了村裡人余老板將承包大面積土地種植煙草的事情,一個月一兩銀子的收益實在是不低,一家人如果有那麼五六個人參加的話那每年就能賺上六十多兩銀子,這可是一比不菲的收入了。

    這事情忙完之後,煙草的事情張雷就算是徹底放下來了,他再一次研究起了火柴來,火柴梗的製作已經解決了,他開始試驗火柴頭的燃燒劑量,雖然已經找到了所有的原材料,但是火柴梗只有那麼粗細,若是藥水配得太多了的話容易將火柴梗燒斷,若是分量少了,那又很難將火柴點燃,所以這配方十分關鍵。

    氯酸鉀加上硫磺,實在是太容易燃燒了,只要一擦上白磷,火苗就能夠竄起來,所以在試驗的時候張雷都是十分小心的,一次試驗的劑量不會超過一兩,而且是在院子裡最空曠的地方,這樣來保證不會發生起火和爆炸。

    每一次試驗之後,張雷都會在紙上面記錄下來每一次試驗藥劑的比例和結果,經過長時間細微的調整,張雷總算是把握住了其中的方法。

    當第一根經過試驗和安全火柴一般無二的火柴做出來的時候,張雷自己顯得十分激動。

    用木片製作了一個火柴盒。當然這火柴盒比上輩子用過的火柴盒要大得多,因為張雷找不到那麼薄的木片來製作,所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將紅嶺塗在盒子的兩側,張雷將火柴在紅磷上輕輕一劃,隨著“噗哧”一聲,橙色的火苗已經在火柴棍上跳躍了。

    這東西,可比打火石好用了不知道多少倍!

    張雷一連製作了十來盒火柴,信心滿滿地來到了鎮子上,他打算毛遂自薦,為火柴找到一個可靠的合作夥伴,那就是白楊​​。

    白楊作為徐家營第一大富豪,不管是財力還是影響力,都是別的人比擬不了的。嚴格說起來,張雷私自研究火器已經為官府所不容,若是找不到強硬的後台,那麼一旦這個事情曝光,張雷必定會面臨牢獄之災。

    而一旦這事情和白楊扯上關係,那性質就不一樣了。雖然老話說的民不與官鬥,但是又有俗話說了,官商勾結,只要白楊能夠從中得到巨大的利潤,那麼他唯一的選擇就是保護張雷不出任何事情,張雷衝的就是這一點,通俗點來說就是,張雷要用火柴來為自己找一個保護傘。

    基於這樣的考慮,張雷來到了白府。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 20:59
第二十三章 利益網絡


    “這不是張老闆嘛?怎麼今日有空來我白府坐坐?”剛剛到門口,一個讀書人模樣的中年大叔便說道。

    這人是白府的管事,姓唐名宏志,早年間中了個秀才,後來便一直仕途不順,最後被白楊招攬,混了個白府管事的職務,打理著白府的日常運作。

    張雷到來這時,他才剛剛從外面散步回來,因為經常去張雷那裡坐坐,所以還算是熟悉。

    張雷晃了晃手中的布包,笑著說道:“見過唐管事的,今兒個請早啊,我這次來是新做了點東西,特地過來請教請教,看看白老闆有沒有興趣合作。”

    唐宏志心說,一個普通百姓,也陪和白府談合作,真是年少輕狂。不過臉上卻沒表現出來,淡淡地說:“那還請張老闆在此稍後,容我進去禀報一聲。”

    “那是當然,有勞唐管事了。”張雷面不改色地說道。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穿淡黃色袍子的家丁跑出來說道:“張老闆,裡邊請。”

    白府裝飾得金碧輝煌,就算是相比於王爺府恐怕也不逞多讓,大廳裡更是美輪美奐,地上鋪著的都是柔軟的毯子,比一般人家睡的床還要讓人舒服一些,黃花梨的桌椅氣派非凡,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白楊端坐於正中床凳,唐宏志管事站在他右下首位置。

    “張老闆來了,坐。”看到張雷進來,白楊動也不動,抬了抬眼皮,淡淡地說道。

    張雷知道自己現在和他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所以強壓下心中的不快,微微鞠了一躬,說道:“多謝白老闆。”

    “不知道張老闆今天來我府上是作何啊?”白楊說道。

    選擇性地無視了白楊的態度之後,張雷從口袋裡拿出來一盒火柴,說道:“我來是想和白老闆合作的。我知道你們肯定是嗤之以鼻,就我這點家當,估計是給你塞牙縫都不夠,不過我想用實際行動來蒸明我可以。”

    “唔……這話說的……什麼夠不夠格……我白某很歡迎的。”白楊微微坐直了身子,問道:“不知道張老闆準備用什麼行動來證明?”

    張雷拿出火柴,說道:“不知道白老闆覺不覺得,抽煙的時候,點火有些不方便?”

    “是有點……唔……白某喜歡直接,張老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白楊想了想,說道。

    張雷從口袋裡拿出一支仙境煙叼在嘴裡,白楊看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只見他拿出火柴來輕易一劃,橘色的火焰點燃了香煙,周圍頓時瀰漫了一股香氣。

    “不知道白老闆,對這個有沒有興趣?”張雷說道。

    白楊身體前傾,疑惑地說:“發燭?”

    張雷這才站起來介紹道:“沒錯,這就是發燭,但是是經過我改良過後的發燭,看到側面的這個褐色的東西了麼?只有這個,才能夠觸發發燭燃燒。也就是說,只要發燭不碰到這個東西,不碰到火,是永遠都不會起火的,比以前的發燭安全性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就是你有信心拿來和白某合作的東西?”白楊站起來說道。

    “沒錯,就是這​​個,能夠輕易點火卻永遠不會自己著火的東西,隨身攜帶,可以和香煙配套使用,也可以在野外的時候方便地生活。”張雷侃侃而談。

    “這東西我給他取名叫做火柴,意思是可以點火的木柴,有了這個東西,就可以直接淘汰掉打火石,發燭也將退出歷史舞台。毫無疑問,這是一件能夠改變人們生活習慣的發明。”

    “我這次來找白老闆,就是想要和白老闆合作推出火柴,我已經有工具能夠將它大批量生產,只要能夠建造起一個工廠,生產出來的火柴不但能夠供應徐家營,而後還可以擴大到整個太湖地區,進而影響全國。我想,白老闆作為商業鉅子,不可能看不到這其中的價值吧?”

    被張雷這麼一說,白楊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誠如張雷所言,這確實是一個好東西,而且自從有了香煙之後,這個發明簡直就是為了它配套而生的,外出的時候,一盒煙再加上一盒火柴,絕配!

    白楊還是那般慢條斯理,說道:“雖然你說的有點誇張,不過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實施起來可能會有一些難度。”

    見白楊已經有點動心,張雷心中十分高興,這說明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繼續拋出了一個猛料,說道:“當然,這是我的遠期規劃,但是現在就有一個機會擺在面前,我的香煙,想必白老闆已經有所耳聞,不止徐家營,現在已經有外面的人來到我們這裡要求大批量購買。”

    “現在張氏科技生產的香煙在徐家營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是因為只有我一個人來弄產量一直都沒有提升上去,不過從今往後不一樣了,我已經和余老闆合作,由他出資來租用土地種植煙草,相信以他的財力,大規模生產香煙是毋庸置疑的吧?那麼再加上我的火柴,每一包香煙配上一盒火柴,甚至我可以專門定制火柴,每一支煙配一根火柴,那麼,將這兩樣東西推廣出去,恐怕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這才是張雷的必殺技,有煙沒火難成正果,有煙有火立地成佛。

    “什麼?你已經和老余合作了?”聽到這個消息,白楊終於沒有辦法像剛才那樣保持淡定了,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走到張雷前面,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張雷將已經簽訂生效的契約拿出來,說道:“這是我們簽訂的契約,白紙黑字,恐怕白老闆現在可以相信了吧?前一段時間我沒有來店裡面,就是在家將我所有的考驗技術都傳授給余老板的人。只等著來年大規模種植煙草之後,直接將仙境煙和雲霧煙推廣出去。”

    “這老余下手還真是快,竟然搶在了我的前頭……”白楊摸著下巴嘀咕了一句,說道:“你來找我,想必已經想好了怎麼合作,說說看吧。”

    張雷沒想到白楊會這麼快就答應,他原本還準備痛陳利害關係的,現在看來是用不著了,他掏出早已經草擬好了的契約,說道:“還請白老闆過目。”

    白楊接過張雷遞過來的合同,一條條看了起來。

    在契約中,還是和余老闆合作的契約一樣,在第一條就著名,不管是以何種名義任何類別生產的火柴,都冠以張氏科技出品的名號,而作為代價,張雷將只能獲得所有利潤的一成,比余老板那拿到的兩成還要少。

    在後面,張雷還說明了,張雷保留最關鍵的氯酸鉀的提取方法和藥劑配比方法,其他的可以無條件提供給白楊,而且不管是推廣還是定價,他將不做任何干涉。

    “看來你還是很有誠意的,不過,你這一條,唉,是個聰明的小伙子啊。”通篇看下來,除了必須寫明由張氏科技出品這一點之外,其他的張雷都沒有做任何強制性的要求,而且九城的利潤和幾乎所有環節的技術無償提供,這確實很誘惑人。

    張雷仔細觀察著白楊的反應,聽到他說話,就知道這件事情是跑不了的了,只不過還是得問問:“不知道白老闆對我草擬的這份契約有什麼意見和建議呢?”

    “哈哈,從你的身上,我彷佛能夠看到當年年輕氣盛的我自己啊,也是如你這般,單槍匹馬就找人去合作,只是現在看起來,你的魄力,比我那時候還要大,我很欣賞。”白楊收好契約還給張雷,笑著說道。

    張雷謙虛道:“我這只不過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正所謂不知者無畏,恐怕也就是說我這樣的愣頭青了吧,能得白老闆賞識,那真是我的幸運了。”

    “年輕人,不驕不躁,​​這一點很好,有想法,有膽量,這是成功者必須具備的兩個條件,而恰好,你全部都擁有,我似乎能夠遇見,你以後的輝煌了。 ”白楊開口稱讚了張雷幾句,繼續說道:

    “好,就沖你今天的表現,我都有些想要和你合作了。”

    拿到白楊的契約,張雷終於能夠放心大膽地開始自己的計劃了,有了余老闆和白老闆合作的香煙和火柴,雖然只是佔據了一小部分的股份,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而自己只需要花時間來調配藥劑就行了。這樣就能夠騰出更多的時間來發展其他的事業。

    距離崇禎煤山上吊還有十二年多一點點的時間,而張雷現在還可以說是孤家寡人一個,要想改變歷史,張雷深刻感覺到時間緊迫,必須要加快步伐。明末不比其他朝代,這個時候不止有韃子作亂,國內農民起義,更有歐洲殖民主義,東部沿海有倭寇進犯,時間是在是緊迫。

    回到張氏科技,張雷將自己和白楊合作的事情說了,然後對張寶生說道:“爹,這店面就讓余老闆叫人來看著吧,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打算弟弟靜下心來去考取功名,​​然後你和錘子叔,大勇,再加上我,四個人來做火柴最關鍵的部分。”

    在張雷的計劃之下,基於徐家營這一片地方的整個​​關係和利益的網絡算是初步形成了,接下來的重點,將放在張晨的身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3 23:10
第二十四章 修戰船


    要想大批量製作火柴,首先必須要調配好數量可觀的藥劑,當張雷與白楊簽訂下契約之後,這個工作就已經開始了。

    為了能夠盡可能多地儲存這些容易燃燒而且帶有一些異味的藥劑能夠安全地存放,張雷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在院子裡挖一個地窖,這個地窖佔地面積約莫兩畝,幾乎將整個院子的地下都掏空了。地窖頂端距離地面足足有兩丈的高度,周遭全部用條石壘砌而成,堅固異常,無異於地下堡壘,而唯一的入口處,是在張雷的房間中,十分隱秘。

    因為設計了許多暗道和透氣孔,整個地窖裡面乾燥而且通風,用來存放調配好的藥劑是再好不過了。

    解決了存儲問題,張雷便放心下來,一個人購買原料來生產這氯酸鉀,而張寶生則按照他交給的配方比例將他們製作好火柴頭適用的藥劑放進大壇子裡面密封好然後再抬到地窖裡面去。

    日子一天天過去,等到來年有足夠多的藥劑的時候,火柴的製作就可以拉開序幕了,然後便是香煙,一個大致的產業鏈就此展開。

    這一日,張晨早早地起來,洗漱了之後便去了縣學,這是張雷通過白老闆的影響力還花了大價錢才弄進去的學習機會,據說這個學院裡面的老先生是從國子監退休下來的,實力和人脈都毋庸置疑,進了這裡上學,考中者十之八九。

    草草吃過了早飯,張雷和張寶生兩個便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外面傳來了敲門聲,房間裡的兩人趕緊停手,出來關好門,又洗手換了衣服,張雷還點了一支煙,將藥劑的味道全部掩蓋掉,張寶生這才出去開門。

    “哎喲我的張大師傅誒,我敲門都能把手給敲斷了,你終於開門了,趕緊跟我走走走……”門外站著的那人一身衙役打扮,穿著暗紅色的衣服,腰間懸挎著一把黑刀鞘腰刀,看到張寶生來開門,立馬一臉苦相。

    張寶生一邊整理衣裳一邊問道:“唔……剛剛在換衣服,耽擱了點時辰,趙捕頭原諒一個才是,不知道這麼早過來這邊是要做什麼?”

    “還問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年入冬了船都得靠岸,叫你們這些人不就是去修船的麼?這次時間很緊,別多說了,帶上東西跟我走吧。對了,我記得你家老大也回來了,叫上他一起去。”趙捕頭說道。

    洪武三年(1370年),朱元璋令在全國範圍內普查人口。洪武十四年推行里甲制度。在此基礎上,對全國人口按所從事職業,主要分為民、軍、匠三類,進行造冊登記。以戶為單位,每戶詳列鄉貫、姓名、年齡、丁口、田宅、資產等,逐一登記在冊。因送給戶部的一冊,封面用黃紙,故稱黃冊。按規定,黃冊十年一造,每冊一式4份,分別上報中央戶部及省、府、縣有關機構。

    除了戶籍之外,還有匠籍,一家從事這個行業,後代子孫也大多從事這個行業,除非有能人讀書特別厲害當上了秀才舉人甚麼的,這樣地位才可以提升,脫離從事繼承戶籍所需要從事的事業,要是當了官,那就屬於軍籍了。

    民籍,屬於或農或商,自負盈虧型,自己組織生產和經營活動;軍籍、匠籍,軍是指的職業軍人,匠是指的技術工人,那幹活國家是要支付工資的,屬於“公家人”。比如張寶生,衙役叫他去碼頭上面做工,他是可以拿工資的。雖然那點工資不高,但是不得不去,這是強制性的。而張雷從事小規模的經商,這也是可以的,但是如果生意做大了,問題就出來了。這也就是張雷要送張晨去讀書、與余老板白楊等人簽訂契約進行合作的原因。

    既然有捕頭找來了,又點名了要張雷,張雷作為長子,也是沒有辦法拒絕的,只好和張寶生兩個人一起帶著東西上碼頭去了。

    半路上,他們遇見了陳老錘和陳大勇,他們也是作為匠籍被徵用的。

    又走了不遠,陸陸續續還看了其他的人,比如張雷回家的時候請他去屋裡坐坐的那個棺材鋪老闆。

    “看來這次不簡單啊,怎麼大家都去了?以前的時候可都是去個一兩家就算了不起了,畢竟碼頭上又不是沒有這些人,那些都是專業的鋪子。”路上,張寶生一邊走一邊嘀咕。

    張雷聽了這話更加顯得好奇。

    到了碼頭上,張雷頓時震驚了,寬闊的湖面上,密密麻麻地擺放著數十艘船隻,那高高的桅杆和放下來疊起都有半人高的風帆無一不在說明這些船的規模,船舷上黑森森的砲口,彷彿是地獄的大門,近距離看上一眼,也讓人心驚膽寒。

    這些都是戰船!

    巢湖處於長江中下游,從這裡可以直達南京,自古以來,長江水系都是兵家必爭之地,明朝更是如此。張雷在這裡看到了這許多戰船,腦海裡只剩下一個想法。

    太平的徐家營,戰亂要起了!

    “你們,上船上去,還有你們,去那邊……”

    到了碼頭,清點了一下人數,就有一個穿著官服的人趾高氣揚地指揮起來,像張雷這樣的老百姓,什麼話都不能多說,只能按照他的說法,去到指定的位置做工。

    作為木匠,自然是去製作一些木工活,比如說製作船上斷裂的桅杆和破損的甲板什麼的。雖然工作量大一些,不過要求不是那麼精細,張寶生做起這個來比做煙盒要快多了。

    “來,你給我掌著,這木頭可是好材料,朝廷打戰真捨得下本錢,上百年的柏樹,真緊實。”來到堆放木料的地方,張寶生看來看去,最後挑選了一大段柏樹,準備將他們鋸成木板修補甲板的時候使用。

    張雷索性一下子跨坐在這木頭上,看著這直徑能有三尺的大木頭,再看看張寶生手上那把兩尺來長的鋼鋸,張雷都不知道這工作量能有多大。

    “要是天黑之前能夠製作出一塊木板來我張雷兩個字就倒著寫。”張雷在心裡面說。

    看著張寶生在木頭上彈墨線,然後費力地拉扯大鋸,張雷靈光一閃,腦海裡立馬出現了後世裡用來切割木板的機床。要是能有那個東西,不說這百年柏樹,就算是千年樹妖也能夠很快地給他分解了。

    張寶生努力地拉著鋸,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是滿頭大汗了,只好將外面的一件外套脫掉。張雷一下子從木頭上跳下來,說道:“好了好了,爹,我來吧,你休息會兒。”

    “好吧,你來。”張寶生將鋸子交給張雷,自己坐到一邊去休息。張雷一邊扯鋸子一邊和張寶生說話。

    “爹,你看,這拉鋸這麼費勁,就算是到天黑我們也沒辦法將這木頭給鋸成木板。”

    張寶生不知道去哪裡提了一桶水來擦身子,聽到張雷這樣說,便回話道:“能有什麼辦法?幹唄,這就是命,有些人天生就是當大官發大財的。”

    張雷接口說道:“那爹爹你就天生注定是拉大鋸的?”

    張寶生楞了一下,然後反問道:“那要不然呢?”

    張雷又指了指自己,說道:“那我也是天生當木匠的?”

    “這……”想起這段時間以來張雷的所作所為,可以說除了木匠,商人,道士,農民,他都當過了。這一反問,竟然讓他沒了話說。

    張雷接著說道:“人都是有思想的,而這個世界也是在變化的,俗話說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這就是說,永遠不要認命,幾千年前,陳勝吳廣起義的時候便說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人都是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現狀的。想必爹也看到了,我如果不改變,那麼就是和你一樣,當一個木匠,但是現在呢?就在一年之前,你能想像我能一下子拿出數千兩銀子嗎?我現在就可以,這就是改變。改變自己,改變現在,改變一切想要改變的東西,只要努力,沒有不可能。”

    張寶生目瞪口呆,過了老長老長的時間才說道:“你這都是誰教你的?怎麼能這麼說呢?”

    “好吧,那我就不說了,隨便吧。”張雷這才醒悟到,自己的父親,張寶生,是在數千年的奴才文化裡成長起來的人,和他說這些無異於對牛彈琴,要是讓別人知道了,說不定還要將自己抓起來治一個妖言惑眾的罪名,於是乾脆閉嘴。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很長的時間,兩人輪番上場拉大鋸,一個上午的時間過去了,張雷累得腰酸背痛,幾乎是走路都走不動了。

    “累了吧,今天下午就我來就好了,你在家休息吧。”張寶生說。

    張雷說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是我的父親,我能自己呆在家裡面休息來讓你做工啊?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嗎?我在想,要做出一種東西來,代替我們做這些事情。就好像三國時候的諸葛孔明,他不是就製作出了木牛流馬來搬運東西嗎?還有,你看看這獨輪車,這船,不都是人們製造出來方便使用增加效率的嗎?那我再來製造出一種東西,讓他代替我們拉大鋸,我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任何的發明創造最終的目的,都是將人從勞動中解放出來。”

    “你又想到了什麼?”張寶生問道。

    自從張雷建造烤煙房以來,他相繼製作了香煙和製作火柴梗的工具,現在又改進了火柴,對於張雷的新想法,張寶生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3 23:11
第二十五章 傳動式切割機床(1)


    傍晚時分回到家,張雷趕緊去洗了澡,今天一天實在是累壞了,原本想要下廚做飯吃的都不想動,非得等到張晨回來了一家人才吃上飯。

    “弟,今天第一天上學,感覺怎麼樣?”張雷問道,張晨能不能走上仕途,這關係到張雷能不能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裡面大展拳腳,他自然是十分關心的。

    張晨一邊吃飯一邊含糊地說:“唔,還行吧,先生挺好的。”

    聽他這麼說張雷就放心下來了,張晨原本就是極聰明的人,只要肯好好學,只要沒有黑幕,要考上童生還是十分簡單的。

    吃了飯,一家人便早早上床睡覺了,明早都各自有事呢。

    不過張雷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今天他自己說的那一番話,就連自己也嚇到了,特別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也是幸好當時兩人在角落裡,要是被別人聽了去,那可是殺頭的大嘴,再扣上謀反的罪名,就算是誅九族都有可能。

    “唉,言論自由啊言論自由,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從來都不知道言論自由四個字是什麼,只是被國家機器宣傳來蠱惑民心罷了。可是這樣做又不能說他錯,任何階級做任何事情的最終目的,都是為本階級的利益服務的,就好像如果我當了皇帝,就絕對不允許別的人也當皇帝那樣。”

    ……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就算是腦子還很活躍,只不過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之後,張雷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張雷開始著手考慮切割機床的事情。因為沒有發動機,也沒有電,所以不可能實現機械化,只能依靠人力。當看到巢湖裡嘩嘩流淌的水的時候,他想到過用利用水能,後來發現不現實,只好再想辦法。

    經過兩個人昨天一天再加上今天大半天的時間,在下午快要下工了的時候,那一段木頭終於變成了數十塊規整堅硬的木板,它們將要運上最近的這艘名字叫做松島號的戰船上。

    艱難地將木板運送到戰船下方,從船舷上垂下來一根很長的繩子和一個大鐵鉤。張寶生熟練地將木板用繩子牢牢地綁好,懸掛在鉤子上。

    看著上面的那個人兩隻手就輕鬆地將數百斤的木頭給運送了上去,張雷這才終於決定,採用槓桿遠離,利用齒輪傳動增加能量的辦法,帶動鋼鋸高速轉動,從而達到快速切割木柴的目的。而且這樣不但能夠實現切割機床的功能,而且脫離水能還可以擺脫地域的限制。

    下午回來,張雷想自己的想法系統化,在紙上畫出了圖形。切割機的構造其實十分簡單,就是一塊很大的鋼板作為工作面,在這鋼板中間有像是坦克履帶一樣的垂直的鋼鋸,通過發動機帶動鋼鋸高速轉動,從而將木頭切割下來。

    不過張雷現在需要解決的是,在沒有發動機的情況下怎麼樣產生那麼大的能量,最後他想到了齒輪。通過手搖柄上面固定的小齒輪帶動稍微大一點的齒輪,就這樣一層一層地往上面走,一直到最後一個直徑達到五尺的巨大齒輪。這樣一來小齒輪轉動一圈大齒輪也必須轉動一圈,因為半徑的關係,大齒輪的速度將會很快。

    經過長時間的考慮和改良,切割機的形狀終於確定了下來,張雷將所有的齒輪傳動系統都用一個大箱子裝起來,然後從這箱子上面伸出來一個巨大的手柄,只要快速用力轉動這手柄,便可以帶動所有的齒輪轉動起來。然後在這個箱子上面有一塊鋼板,鋼板的中間有一條縫隙,剛好將最大的那個齒輪露出來一尺的高度。而這個最大的齒輪已經經過了處理,邊緣被打磨得全部是鋒利的鋸齒。這樣就直接代替了鋼鋸條,成為切割設備。

    當張雷拿著這個設計好的東西找到陳老錘的時候,已經是那批戰船維修好之後的事情了。進入了隆冬時節,草木枯黃,早上起來的時候地上還會打霜。

    “這個是……”當看到那一疊厚厚的圖紙的時候,陳老錘嚇了一跳,看來看去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張雷將這個東西的來歷和作用說給他聽,陳老錘一聽,不得不佩服起張雷的奇思妙想起來:“大侄子,你錘子叔我沒什麼文化,但是我知道,你每次拿過來叫我做的東西,都能夠讓我的認識發生變化,就好像這個,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居然只要兩個人就能夠將一尺粗的木頭給切割成想要的任何形狀。”

    “錘子叔,只要肯想,什麼東西都會是有可能的,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還是快點做這個東西吧,看看年前能不能夠做出來這些東西,我組裝一台試試效果。”如果這台切割機真的能夠發揮想像中那麼好的作用的話,那麼張寶生以後的工作無疑會輕鬆很多,這也就當是給他的一個回報吧。

    一向是滿口答應張雷的話的陳老錘今天卻是一反常態,苦笑著說道:“大侄子,你還是太看得起你錘子叔了,你設計的這個東西太過於精妙,眼看著馬上就要到臘月了,恐怕是來不及在年前做出來了啊。”

    “那怎麼辦呢?我實在是很想看看效果,如果能夠做出來的話,那明年開春的時候,就能夠運到碼頭上面去工作了。”張雷有些鬱悶地說道。

    陳老錘考慮了一下,說道:“那不如這樣,大侄子,你將這些零件分開來讓許多人一起做,到時候再拼裝在一起就可以了,這樣速度會很快,恐怕用不了半個月就能夠給你做出來。”

    “好主意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那我現在就去找人去,錘子叔,你做這一行做得久了,你還知不知道哪裡有手藝像您一樣高超的鐵匠師傅?”張雷一拍腦門,居然分工這事情都沒有想到,實在是失策。

    陳老錘說道:“當然是有的,先不說碼頭上的周鐵匠,他做工最好,開的那家周氏鐵鋪想必你在碼頭上面也是看到的了,他和另外兩個師傅一起經營,打製的刀劍在這一帶都很有名氣,據說朝廷都曾經來訂購過。還有箭頭什麼之類的小物件也做得十分不錯,那些需要很準確的那些小東西交給他們去做保準沒錯。”

    張雷點點頭說:“好的,我記下來了,還有嗎?想必這麼多東西他們一家也吃不下吧。”

    “應該差不多了,他的打鐵舖裡面可不知他一個人,他還帶了三個徒弟,也都十分不錯,雖然早些年就已經出師了,不過還是留在了鋪子裡面做工。”陳老錘笑著解釋道。

    張雷想了想,那麼五個人一起來做的話速度應該差不多了,於是說道:“好的,那我現在就去拜訪一下他們。對了錘子叔啊,我還是要說一句,你還是要調整好休息啊,你看你為了我的事情,最近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吧?要是累著了,大勇會找我拼命的。這個不著急,你慢慢做。”

    “行了行了,這個錘子叔心裡面有數,算得到的。唉,人老了,比不得年輕時候了啊,要是十年前,我就是連續打鐵兩天也沒有什麼事情。”陳老錘感慨道。

    兩人又說了幾句,張雷便告別了陳老錘,去到碼頭上找到那家周氏鐵鋪。此刻鐵舖大門敞開著,兩個鍋爐燒得紅旺旺的,數十個年輕壯漢正在裡面做工,看樣子是打造一些稀鬆平常的器具。

    “周師傅在嗎?”張雷站在外面叫了一聲。

    恐怕是因為打鐵的聲音太大了,沒有人聽見,張雷又提高聲音叫了一遍,這才有一個中年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說道:“客官是來找我師父的?那還請你稍等,我進去叫他出來。”

    張雷點點頭,過了一會兒的功夫,一個五十多歲身穿大褂的人從院子裡走了出來,到專門接待客人的偏廳裡和張雷見了面。

    “這就是我師父了。”那個中年人介紹了一句就告辭走了。

    張雷拱手作揖道:“張氏科技,張雷,見過周師傅。我是陳老錘叔叔介紹過來的。”

    “陳老錘?張雷?哦,我記得了,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老是做點稀奇古怪的東西出來的那個張雷?”周老板仔細想了一下,似乎才想起來。

    “正是在下,難得周師傅居然聽過在下,不勝榮幸。”張雷再次抱拳道。

    周師傅卻笑起來,揮了揮手說道:“行了行了,你也別說那些沒用的了。和你們這樣讀過書的人說話就是費勁,非要扯上那些有的沒的,聽得我都不自在。直接說吧,你這次來找我是準備幹什麼的?”

    “周師傅原來也是性情中人,那還真是在下眼拙了,​​這次來,在下是準備請動周師傅出山,幫我做一些東西。放心,工錢方面都不是問題,只要東西做好了。”張雷笑了笑,說道。

    聽了張雷的話,周師傅卻哈哈大笑,說道:“難道陳老錘沒有告訴你,我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動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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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傳動式切割機床(2)


    周師傅的話讓張雷一愣,這個陳老錘還真是沒說過,也不知道他心裡面是怎麼想的。

    “這個他倒是沒有說,不過他向我說了很多讚美你的話,隆重讚美了你,我想,他說的一定是名副其實的。”張雷很真誠地說道。

    對於達到了周師傅這種境界的人,張雷自持還是有一些了解的。當手藝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很多人都會選擇就此停手,一來是覺得再也做不出更好的東西了,再繼續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二來是未免以後做出不好的東西來,導致晚節不保。

    “是不是名副其實的都不重要,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已經多年不拿錘子了,恐怕今天要讓張老闆失望了。”周師傅淡淡地說。他不缺錢,當年奉命進宮替皇上打造佩刀的發下來的賞金都足以讓他快活一輩子了。如今退休下來,徒子徒孫都已經數百,只是捨不得這個百年老舖子,聽了一輩子打鐵的聲音,要是突然沒了還不習慣,所以還留在這裡,過著這怡然自得的生活,要想請他再出山,難度恐怕不小。

    張雷道:“那是那是,你的英雄事蹟我們後生小輩也都是聽說過的,也仰慕得很,只是今天得以與前輩一會,真是三生有幸。只是錘子叔和我說,這東西除了你之外,恐怕再沒有別人能夠打得出來。所以我這才找上門來,既然周師傅已經收山,那我再勉強恐怕也不合適,那麼,在下就此告辭了,多有叨擾,還望見諒。”

    這話說完,張雷便起身告辭。

    “張老闆請留步。”張雷剛剛走出去沒幾步,周師傅便開口道。

    張雷心中一喜,欲擒故縱這一招,果然放哪裡都好使啊。

    “周師傅,不知您還有什麼吩咐?哦對了,還麻煩你介紹介紹能力出眾之人,我的東西一般人恐怕做不下來。”張雷停住腳步說道。

    “不知道張老闆,介不介意將圖紙讓我看一看?”周師傅開口道。

    張雷心中暗喜,欲擒故縱這一計果然是放到哪裡都好使啊。他轉過身來掏出圖紙,恭敬地說道:“還請周師傅一觀。”

    “果然精妙無比。”張雷給他看的東西都是只不過是齒輪傳動那一部分,上面標註滿了大小規格,周師傅一看之下,竟然連連讚嘆。

    “這都是你設計出來的?”看了好久好久,他這才將圖紙放下,問張雷道。

    張雷說:“對的,這是我專門為我爹做工設計的,有了這麼東西,效率保守估計都比手工要快上十倍以上。”

    “竟然能比人工快上十倍,全國有多少碼頭,多少木場……”周師傅微瞇著眼睛,一手捋著鬍鬚,臉上露出微笑,在心中默默打起了小算盤。

    “周師傅,還請將圖紙還給我,”張雷看到周師傅這神情,基本上能夠猜到他在想什麼,於是趕緊說道。

    經過這麼一打擾,周師傅這才回過神來,說道:“我活了這麼大歲數,縣令給我沏過茶,為皇上打過寶劍……”

    “你剛才已經說過了。”張雷淡淡地說,“既然周師傅已經不親自動手了,那我繼續呆在這裡也沒用了,還請周師​​傅能夠將圖紙還給我,我另尋別家合作。”

    周師傅卻迅速將圖紙捲起來緊緊抓住,滿臉堆笑地說道:“年輕人,不要那麼心浮氣躁,老夫雖然很久沒做工了,那是因為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我做不出來的了,已經沒有興趣再做了。可是今天你給我看的這個,確實以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已經充分勾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和好勝心,所以我決定重新出山,將你要的東西親自打造出來。”

    “周師傅說笑了,您現在是桃李滿天下,曾經親自給皇上打造過寶劍的人物,我只不過是一個平頭老百姓,怎麼情的動你這尊大神?您願意做那我自然是高興的,可惜的是我升斗小民,恐怕把自己賣了也湊不齊給您的工錢哪,您就高抬貴手,多多享享清福好了,我可不敢再麻煩您。”張雷這個時候卻是一反常態,周師傅破例答應,他卻極力阻撓起來。

    周師傅聽了這話,一闆臉說:“張老闆怎麼這樣說話的,剛才我就已經說明了,我這不是為了錢來的,純粹是看你順眼,所以我是不會收你的錢的,而且也是因為這機械如此精妙,所以才生了這個想法,你怎麼可以這樣?”

    “周師傅這說的就不對了,您可是大人物,要是免費幫我做這些東西,那不是掉了你的身價?這罪名我可擔待不起,若是如後有麻煩找上門來,那我就得不償失了。所以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算了吧。”張雷笑呵呵地說道,剛才周師傅的表情就已經說明了一切,這不是省油的燈啊。

    “那你要怎麼樣才答應讓我做?我這輩子對其他的沒有興趣,打鐵做些小東西”是唯一的愛好了,眼看著這麼大的歲數了,還沒有做出點讓世人敬仰的東西來,有時候想想,真的是讓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今天看到你的這個東西,我能夠預感到,這就是我一直苦苦追尋的東西,所以我才不顧一切,還希望你可憐可憐一個老人的願望。 “周師傅見擺譜沒用,居然拉下臉來裝可憐,真是讓張雷看得又好氣又好笑。

    張雷微微一笑,說道:“周師傅的心情我是很理解的,如果能夠做出一件傳世傑作,那就算是百年之後,也能得世人讚頌,若是能夠如此風光,我也想。”

    “難得你也能夠理解我的心情,我都想與你結為忘年之交了,既然你也這麼想,那不如就答應了,豈不是對我們雙方都好?”周師傅見張雷鬆口了,立馬步步緊逼。

    “那不知道周師傅聽說過沒有,和我合作,我都草擬了契約的。”張雷心中已經笑翻,如果能夠得到這麼牛逼的一個合作對象,那是多爽啊。至於周師傅心中打了什麼主意,他也沒興趣知道,這個世界不都是利用比人和被別人利用麼?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有些事情,太認真了就不好玩了。

    周師傅點點頭說道:“沒錯,我是聽說過張老闆有這個習慣,那你是說我們這個也要簽訂契約?”

    “當然,有了契約作證,你做起來放心,我請得動你這尊大神,我也安心不是?不知道周師傅意下如何?”張雷說著話便從口袋裡掏出了契約。

    “唉,真是被你給打敗了。”周師傅將契約完完整整地看了一便,嘆了口氣,說道。

    張雷笑著說道:“周師傅說的這是什麼話,我爹從小的時候就教導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無啊。不知道周師傅對這份契約有什麼看法嗎?”

    在這份契約上面,除了規定所有的零件上面都要鐫刻張氏科技四個字之外,還特地畫了外觀圖和構造圖。只要簽下這份契約,那麼這個形狀和這個結構的所有權就歸屬張雷所有了。

    “唉,沒有。”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再說不做的話,恐怕這老臉也掛不住,周師傅只能是不住嘆氣,簽下了這份契約。

    張雷拿到契約之後,臉上這才露出笑容,說道:“我相信周師傅妙手,做出來的東西一定會比我設計的還要好,那麼我就在這裡先預祝您的成功了。”

    “行了行了,你去忙你的去吧,我還要繼續研究圖紙。”感覺吃了大虧的周師傅現在是連和張雷扯蛋的心情都沒有了,一句話就將張雷打發走。

    張雷一點兒也不介意,笑呵呵地出了門,路上時不時拿出契約來看看,都忍不住得意地笑起來。

    已經全部安排下去了,張雷也輕鬆起來,便整日呆在家裡面,閒了下來。

    過了十來天的時間,陳老錘便將製作好的東西送了過來,鋼板十分沉重,他和陳大勇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它弄進張雷家的院子裡。

    “這麼快?”張雷原本還以為要臘月中旬他才能夠將東西做好呢,想必他又加班了。

    陳老錘憨笑道:“吶,馬上就過年了,到時候又忙不開,索性就一次性全部弄出來好了,也免得惦記著,你給看看,夠不夠合格的?我可是全部按照你的要求做的。”

    張雷將一張十兩的銀票塞給陳大勇,說道:“這個你拿著。”

    看到這一幕,陳老錘又是一闆臉,說道:“不是說了不談錢的嗎?怎麼又來這個?你要是​​再這樣錘子叔不高興了就不幫你做了。”

    “錘子叔,話不是這麼說的,我知道咱這是你幫忙的,談錢就俗氣了,不過這不是工錢,眼看著就過年了,我是想著大勇幫您買點好東西來補補身子,沒有別的意思。你要是不收下,那我就叫我弟天天去你家,一日三餐好吃好喝給你送過去。”

    “別,大侄子,你這樣一搞我非得讓別人說了閒話不可,你千萬別送東西過去。”陳老錘連連擺手說道。

    張雷說道:“那就把錢收下。”

    陳大勇剛剛把錢揣進兜裡,外面便有個粗獷的聲音喊道:“張老闆在家嗎?”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7 10:16
第二十七章 實力為尊


    外面有十來個人,正前面帶頭的正是周師傅。

    “周師傅,真是巧得很啊,我剛剛把東西做好你就來了。”看到周師傅來了,張雷還沒有說話,陳老錘已經迎了上去,看樣子兩人應該是十分熟絡了。

    張雷招呼了那十幾個人把東西全部放到院子裡面去。這些齒輪都是裝在一個個的木箱裡面的。看得出來周師傅對這些東西也十分愛惜,包裝挺不錯的。

    “你們幸苦了,先喝杯茶吧,周師傅,你速度還真是快。”見終於在年前能夠安裝好第一台機器了,張雷十分高興。

    周師傅指了指後面這些青年壯漢,說道:“這些都是我的徒子徒孫了,在同一輩分裡面水平都是頂尖的,我也就是做點細緻的工作,大部分的粗活還是他們幫忙完成的,我老了,那些力氣活還是幹不動了。”

    他轉而問陳老錘道:“你個錘子,現在也是你兒子繼承你的衣缽了吧?”

    “屁,你以為人人都你這麼風光是吧,名利雙收。我可是孤家寡人一個,就小勇那身子骨,舉個錘子都舉不起來,要是把東西做壞了,我還得重新麻煩一回,只能自己動手了。唉,你說的對,這人老了,是越來越不行咯。”說起陳大勇,陳老錘就連連搖頭。雖然也生得壯實,不過今天一看,和周師傅這些徒弟比起來,還是要差上一些,恐怕是因為營養跟不上的緣故。

    張雷去泡了茶過來,笑著說道:“好了好了,錘子叔,周師傅,你們都是能工巧匠,就不要再爭了,等我張氏科技發展起來,錘子叔就當我的工業部部長,這些事情都歸你管,保證你手下的人比周師傅要多,成不?”

    “喲嚯,看來你小子野心不小啊,那我倒要看看,你的這個什麼工業部是個什麼模樣。”聽了張雷的話,周師傅還以為他只不過是安慰陳老錘,頓時說道。

    喫茶休息了大約小半個時辰,周師傅便說道:“不知道張老闆,介不介意演示這機器讓老夫開開眼?”

    “當然不,只是這東西組裝起來相當之繁瑣,恐怕需要一些時間。”張雷說道。

    這個自然是不用擔心的,周師傅指著後面幾個人笑著說道:“張老闆,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的這些徒弟都隨你指揮,相信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吧?”

    張雷只是想說這裡有外人不方便,但是既然周師傅都這麼說了,張雷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周師傅已經知曉了所有的部件的規格,要是張雷再躲躲閃閃的那倒是顯得他小氣了。

    “你們幾個,來幫我吧。將這些齒輪全部按照這張表格安裝好。”張雷說道。

    大家齊心協力,按照張雷所需要的全部一個個扣起來,最後張雷和陳老錘兩個人抬著那個沒有封蓋的大箱子倒扣下來,剛好將所有的齒輪傳動系統都隱藏起來,那個大齒輪被安裝在了旁邊,這樣做是為了避免木屑掉進齒輪系統之後將咬合處卡住。

    為了保持平衡,在這一邊又一個支架,三個角不但提供了機器的平衡,而且深深插入地下的三足還能夠避免機械在劇烈運動中產生位置的移動。

    最後,所有人將那數百斤重的鋼板給安裝在了最上面,鬆軟的土地頓時都陷進去地裡面一寸有餘,剛才陳老錘和陳大勇送它過來的時候,足足用了兩輛獨輪車平行才將它架著運送過來的。這塊鋼板可全是用鐵水澆築而成,重量可想而知。

    張雷搖動手柄,齒輪發出喳喳的金屬摩擦聲,那個閃著刀光的大齒輪慢慢轉動了起來。

    “比較費力……嗯,我想起來了,我忘記往齒輪中加油了。”張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還得麻煩各位幫忙將這鋼板和蓋子拿開一下,我往齒輪裡面加點油……”

    眾人都是一陣無語,不過也沒辦法,只能將東西搬開。

    加好油之後,搖動手柄果然輕鬆許多。

    陳老錘說道:“大侄子,等我今天下午過來幫你在這上面鑿個洞,用一根管子接到齒輪上頭,需要加油的時候就倒一點在管子裡,流進齒輪縫隙裡面,稍微轉動轉動就均勻了。”

    “錘子叔好主意。”張雷大喜,這古人也都這麼聰明一個,自己都沒想到油管方面去,陳老錘卻稍微一提就想到了,這不得不讓他汗顏。

    周師傅已經迫不及待要看看這個神奇的東西的效果了,於是催促道:“好了好了,張老闆,那都是以後可以改進的問題,現在就讓我們看看這東西的威力吧。”

    “好勒,大勇,去找一段木頭來,最好是粗一點的。”張雷吩咐道。

    “哦,好。”陳大勇答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便從外邊抱進來一段一尺來粗細的木頭,長也是一尺有餘,像是一個墩子。

    “這是從李大爺家裡借的。”

    張雷點點頭,將木頭放在鋸齒的旁邊,然後搖動手柄,隨著速度的加快,大齒輪急速轉動起來,甚至發出了呼呼的風聲。

    陳大勇將木墩朝鋸齒推進,兩者一接觸,頓時發出嘶嘶的聲音,木灰亂飛,只不過瞬間功夫,木墩已經被分開兩半。

    要是用人工的話,至少也需要一刻鐘的功夫,這還是在極限的情況下,卻沒想到在這機床上,卻是眨眼之間就已經完成了操作,效率孰高孰低,高下立判。

    “好,精妙,果然是精妙無比,張老闆,老夫現在都有些佩服你了,居然能夠有這等奇思妙想。”周師傅一邊拍掌一邊讚歎道。

    張雷這回也沒謙虛,這切割機床明顯超出了他的預料,他也是十分興奮。

    又逗留了一會兒,大家都回去了,去碼頭上面做工的張寶生回來了,看到院子裡面的東西,問張雷道:“這機床試驗成功了?”

    “成功了成功了,效果比我預想的還要好。”張雷還在興頭上,如果能夠將這項技術發揚光大,將會怎樣呢?

    出人意料的是,張寶生並沒有像張雷一樣興奮起來,他走到這個可以讓自己的工作輕鬆幾十倍的寶貝面前,圍著轉了兩圈,到處了看了看,然後淡淡地說道: “好了,現在把它拆了吧。”

    “啊?拆了?為什麼?”張雷驚訝地問道。

    張寶生說道:“在你沒有足夠強大的能力來面對來自各方面的壓力和化解各種危機之前,你最好不要輕易顯示你的高明,否則別有用心的人將會很容易就將你整死。周師傅為什麼會免費幫你做這麼多東西?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他和你又不熟,怎麼會那麼爽快地答應?”

    張雷反駁道:“那或許是他認為我這個東西能夠給他帶來挑戰然後引起了他的興趣呢?”

    “行了吧,你會為了自己的興趣去幫別人做免費勞力嗎?他不過就是看到了這東西的巨大潛力想要據為己有而已。”張寶生嗤笑道。

    張雷依舊不服氣,拿出了契約來,說道:“我們還簽訂了契約,但凡是這個圖案的,都是我張氏科技的東西,這個總不會有假了吧?”

    提起這個來,張寶生更加不屑,說道:“就憑這個你就想約束他?你也太天真了!現在哪個有點本事的人沒後台?沒和官府裡面的人拉上關係?你們簽訂契約的時候誰看見了?到時候他一否認,你沒權沒勢的,你怎麼和他們爭?”

    張雷這時候才幡然醒悟,自己穿越以來,一切都是順風順水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任何挫折,所以行事方面還是欠考慮了。就算是後世有合同法各種法律約束的年代裡,那些有權有勢的人都可以為所欲為,那還是在號稱是法治社會的時代尚且如此,更不用說現在這樣的人治時代了,說來說去也就是四個字,實力為尊。你沒權沒勢,那就什麼都沒有。

    “爹說的對,經過你的指點,真的是如醍醐灌頂,我知道了,那我們就把這個先拆了吧,等時機成熟了再拿出來。相信我,有那麼一天的。”

    張雷和張寶生兩個人動手將所有的零件都拆了下來,然後在院子的角落裡面挖了個大坑將他們埋進去。張寶生說道:“好了,不要想這些了,如果你實在是閒不住,等你有錢有勢再說。”

    經過這一番談話,張雷想起來,自己是在一個封建君主集權制發展到了頂峰的古代王朝,一個普通農民,是不能表現得太過顯眼的。

    “看來,還是要好好計劃一下今後的發展了,坐等當然不是我的性格,但是又不能做這些,唉,看來現在也只能是依靠白楊和余老闆這兩顆大樹了,還有就是張晨那裡,等他考上了童生試,再好好運作運作,恐怕是一條不錯的出路。”張雷暗暗想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7 10:27
第二十八章 年俗考


    被張寶生一通教育,張雷變得更加小心翼翼,一連好幾天的時間都呆在家裡面不知道搗鼓什麼東西,連製作火柴所需要的藥劑也沒有心思製作了。

    就這樣一直到了臘月二十三,一大清早起來,張寶生就已經忙活開了,一口氣準備好了今天一天吃的東西,然後就小心翼翼地將灶台整個給擦拭得乾乾淨淨。

    待得張雷早上起來洗漱吃了早飯,張寶生便吩咐道:“去買點紅棗白糖枸杞回來。”

    “哦。”

    到了鎮上,只有過節日的時候才見得著這許多人,那賣白糖這些雜貨的鋪子更是擠滿了人,張雷暗自責怪自己來遲了,看這架勢估計沒半個時辰都排不到隊。

    “爹,我們為什麼要買這麼多醣呀?是給妞妞拌飯吃的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跨坐在父親的肩膀上,抱著他的額頭,奶聲奶氣地問道。

    那個中年漢子聳了聳肩膀,幫寶貝女兒調整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坐姿,這才回答道:“妞妞吃糖吃多了牙齒裡會長小蟲子的呢,這個可不能給你,這是祭祀灶王爺的。”說罷他清了清嗓子,哼起了北京俗曲《門神灶》:“年年有個家家忙,二十三日祭灶王。當中擺上二桌供,兩邊配上兩碟糖,黑豆干草一碗水,爐內焚上一股香。當家的過來忙祝賀,祝贊那灶王老爺降吉祥。”

    看著他們父女兩個越走越遠,張雷突然腦海裡想起了小蓮,不由得呢喃自語:“也不知道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她一個弱女子,會幹什麼呢?”

    買了東西往回走,在路上,他看見了三個乞丐,裝扮成神仙老翁模樣,還有女的,裝扮成仙女,挨家挨戶地叫喊討錢,這叫“跳灶王”。

    有的門口還就地放上幾個籮筐,裡面擺著用松柏、冬青、石楠紮成的小把,聲聲叫賣。這叫做“送灶柴”,張雷花了兩文錢買了一束。

    回到家的時候,張雷看見張寶生不知道去哪裡找了兩個舊燈籠,糊上紅紙掛在灶龕兩邊,張雷剛剛放下手中的伙計,他就招呼道:“你過來過來,寫對聯。”

    張雷在那紅色紙條上寫上“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對聯,張寶生恭恭敬敬地將它們貼在灶口兩邊。

    做好這些,張寶生拿出一個盆來,將張雷買的東西一股腦倒進去,加水和成粘稠狀,然後全部裝進模子裡面去,等到稍微乾燥一些了,便拿出來供奉在供桌上,稱之為“灶糖”。

    用糖祭灶,民間傳說有兩個用意:一是糖是甜的,灶王吃了,上天匯報時可以甜言​​蜜語地“上天言好事”;另一意思是糖粘嘴,灶王吃了,把嘴粘住,在王帝面前開不了口,壞話說不成。

    完了張寶生又用兩根筷子,然後將乾稻草剪成一寸長的小段圍了一個轎箱,前面擺兩顆黃豆。這便是灶王爺上天時坐的轎子和寶馬的糧食了。

    “唉,三百年,只不過短短三百年的時間,延續了前面的習俗,居然全部消失不見,這到底是統治者愚昧的罪過,還是人民的愚昧導致文化的消亡?”張雷看著這一切,不由得有些感慨,相比於後世那種純粹為了應付和尋求人脈關係的過年,這才是傳統,這才是文化。

    忙活完這些,張寶生似乎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正準備吃飯的時候,張晨回來了,他高興地說道:“先生說了,今天是今年最後一次上課,

    等到明年開春了再去。 ”

    “也是該放假了,好了,準備吃飯,下午就好好放鬆放鬆。”張雷點點頭,想必張晨這就是放寒假了,不過時間還真是夠晚的。

    第二天,天才剛剛濛濛亮,張雷就被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給吵醒了,張晨和張寶生這個時候已經在堂屋裡面灑水掃地了。

    “臘月二十四,撣塵掃房子”,這是《呂氏春秋》裡面的記載,這個習俗倒是保留得比較長久,一直到二十一世紀,到了這一天也是全家大掃除。

    “來來來,算你最懶了,去拿鋤頭把院子裡面的雜草給除了,還有,記得那陰溝裡面的東西也要弄乾淨。”張寶生吩咐道。

    傳說,古人認為人的身上都附有一個三尸神,他像影子一樣,跟隨著人的行踪,形影不離。三尸神是個喜歡阿諛奉承、愛搬弄是非的傢伙,他經常在玉帝面前造謠生事,把人間描述得醜陋不堪。久而久之,在玉皇大帝的印像中,人間簡直是個充滿罪惡的骯髒世界。一次。三尸神密報,人間在詛咒天帝,想謀反天庭。玉皇大帝大怒,降旨迅速察明人間犯亂之事,凡怨忿諸神、褻讀神靈的人家,將其罪行書於屋簷下。再讓蜘蛛張網遮掩以作記號。玉皇太帝又命王靈官於除夕之夜下界,凡遇作有記號的人家,滿門斬殺,一個不留。

    三尸神見此計即將得逞,乘隙飛下凡界,不管青紅皂白,惡狠狠地在每戶人家的屋簷牆角做上記號,好讓王靈宮來個斬盡殺絕。正當三尸神在作惡時,灶君發覺了他的行踪,大驚失色,急忙找來各家灶王爺商量對策。於是,想出了一個好辦法,於臘月二十三日送灶之日起,到除夕接灶前,每戶人家必須把房屋打掃得乾乾淨淨,哪戶不清潔,灶王爺就拒不進宅。大家遵照灶王爺升天前的囑咐,清掃塵土,撣去蛛網,擦淨門窗,把自家的宅院打掃得煥然一新。

    等到王靈官除夕奉旨下界查看時,發現家家戶戶窗明幾淨,燈火輝煌,人們團聚歡樂,人間美好無比。王靈官找不到表明劣跡的記號,心中十分奇怪,便趕回天上,將人間祥和安樂、祈求新年如意的情況禀告玉皇大帝。玉皇大帝聽後大為震動,降旨拘押三尸神,下令掌嘴三百,永拘天牢。這次人間劫難多虧灶神搭救,才得倖免。為感激灶王爺為人們除難消災、賜福張祥,所以民間掃塵總在送灶後開始。

    將屋子清掃乾淨之後就該貼門神了,起初的門神是用桃木刻成人形懸掛在大門上,後來變為木版畫。唐代以後,又有畫猛將秦瓊、尉遲敬德二人像為門神的,還有畫關羽、張飛像為門神的。門神像左右戶各一張,後代常把一對門神畫成一文一武。門神分三類:第一類是“大門門神”,多貼在車門或整間大門上,高約四五尺,寬約二三尺。第二類是“街門門神”,多貼小街門上,高約二尺,寬約一尺。這兩種門神都是一黑臉一白臉兩位尊神。白左黑右,白善易,黑獰惡,各手執槊鉞。第三類是“屋門門神”,較街門門神稍小有限,也是黑白二神,但也有黑白二神是坐像的。

    門神貼好後便是貼春聯,最初的春聯是將門神的名字​​刻在桃木上,和門神懸掛在一起,後來逐漸發展成為兩聯對稱的吉祥話了。在明代之前,春聯都還不普及,可貼可不貼,春聯真正普及始於明代,與朱元璋的提倡有關。據清人陳尚古的《簪雲樓雜說》中記載,有一年朱元璋準備過年時,下令每家門上都要貼一幅春聯,以示慶賀。桃木的顏色是紅的,紅色有吉祥,避邪的意思,因此春聯大都用紅紙書寫。但廟宇用黃紙,守制(服孝未滿)用白、綠、黃三色,第一年用白紙,第二年綠紙,第三年黃紙,第四年喪服滿才恢復用紅紙。

    貼春聯是朱元璋提倡的,貼完春聯之後這個門上的福字,也是從他開始的。

    有一年,京城舉辦燈會,歡慶元宵節。朱元璋微服出去私遊,看到一戶人家的馬燈上,畫一隻馬猴抱著一雙繡花鞋哭。朱元障認為這是諷刺馬皇后的腳大,非常氣憤,就在這家門上寫一個“福”字,作為記號。回宮後,立即吩咐錦衣衛,第二天早上按照他留下的記號把人抓來。在歷代皇后裡,馬皇后以賢德愛民著稱,當她得知此事後,立即暗傳旨意,告訴全城所有人家,必須在天亮之前,在門口寫一福字。第二天清早,朱皇帝派去抓人的人,發現家家都貼有福字,只有一戶人家不識字,把福字貼倒了。皇帝命令就把那家滿門抄斬,馬皇后一看事情不好,急忙對朱元璋說:“那家人知道您今日來訪,故意把福字貼倒了,這不是'福到'的意思嗎?”朱皇帝以為有理,遂下令放人,一場災禍終於避免。從此,把福字倒貼,就成為習俗。貼了春聯掛上福字,紅紅火火的也有了些喜慶的氣氛,張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原本想休息一下,卻看見張寶生又從房間裡面背出來一張嶄新的八仙桌,這八仙桌比吃飯的那一張要小一些,上著大紅色的漆。張寶生將桌子擺在堂屋神龕下面,又從房間裡面拿出來許多神仙畫像擺上,口中念念有詞:“天地三界十八佛諸神,恭迎下界,置天地桌供奉,珍饈百味,萬望笑納,獻瑞賜福……”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7 11:01
第二十九章 拜會衙門


    一天的時間就在這忙碌之中過去,過了今天晚上,就要開始準備大年三十晚上的那一桌豐盛的晚餐了。在儒家文化的熏陶下,國人極其注重家庭觀念,這種強烈的家庭觀念和歸屬感,讓這個幅員遼闊的的國家中的人們出奇地團結在了一起,這也算是那像西方皇家科學院一樣禁錮和統治人們思想的某種教義所作出的卓越貢獻了。

    吃過了團年飯,一家人又一起圍著火爐聊天。到睡覺的時候,張雷躺在床上,睜大著眼睛,看著周圍一片漆黑,天上懸掛著明月,一股冷清寂寞悲涼的氣氛頓時在這個喜慶的節日裡籠罩了他的心神。想必這便是每逢佳節倍思親了吧。

    也不知道家裡的老父母,今天將會怎麼樣過,張雷十分慶幸,自己還有幾個兄弟,在自己消失的這段歲月裡,也不至於讓雙親感覺到孤單。

    “唉,我原本就應該是一個要死的人了,在被車撞上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有了這個覺悟。現在老天爺給了我再重活一次的機會,我不應該沉浸在那回不去的未來裡,或許天上真的有神明,或許真的可以穿越時空,但是那都不重要,既來之則安之,我在這邊,也有家庭,既然如此,那我便用我幾百年的知識儲備,讓這個家庭裡面的成員生活得更好,那樣不也是功德一件?”

    心結一旦打開,人的心境頓時就會不一樣了,張雷嘆了口氣,當作是對過去最後的緬懷,他平靜地睡去,對新的一年到來,充滿了期待。

    “劈裡啪啦……”

    大年三十要守歲,守歲的時間裡,鞭炮聲從來不斷,一直到凌晨過了,大家才紛紛停下來。張雷因為想念上輩子的生活而藉故躲進了房中睡覺,第二天一大清早,卻依舊被猶如就在耳邊炸響的鞭炮聲驚醒。

    打開房間的門,淡淡的青煙混合著濃烈的硫磺的味道鑽進鼻孔,這是張寶生醒來之後開門第一件事,在大門外點上一串鞭炮,以歡快熱烈的響聲來除舊迎新,叫做開門紅,地上大紅色的鞭炮紙散落,鋪上厚厚的一層,寓意今年生活紅紅火火。

    “新年快樂,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學業進步……”

    不管是哪樣,新年伊始,睜開眼睛看到人,第一句話便是祝福。

    對於張寶生來說,今年家裡面有了以往從來不敢想像的巨額財富,他笑得合不攏嘴,破天荒地給張晨和張雷都封了一兩紋銀的大紅包。

    洗漱完畢,還不著急吃飯,必須先要祭祖。往年祭祖,只不過是擺上一大碗白米飯,頂多再在上面添上一塊肥肉,上一炷香,就算是完成了。可是今年不一樣,在張雷強大的資金支持下,祭祖的儀式隆重了不知道多少倍。三大碗扣肉是早就準備好了的,擺在神龕下面的長條桌上,點上三炷高香,再燃上一對大紅燭,三人分別再行三跪九叩大禮。

    所謂三跪九叩大禮,便是先雙膝跪地,雙手手掌重合背部朝上置於前方地面,再彎腰磕頭,以額頭觸碰手背為正規叩三次。再站起,如此重複三次,是為跪拜禮儀中最高貴禮節。

    叩拜之後,還要將事先準備好的三杯美酒一次拋灑在神龕下敬神。

    完成了繁瑣的祭祖禮儀,這才到了吃早餐的時間,這吃早飯也有講究,必須是在上席擺上一副空碗筷,還需在裡面放上一些飯菜,這是供祖先們享用的。

    隨後,早飯才可以開始吃,不過在吃飯菜之前,還必須要飲屠蘇酒,屠蘇酒是一種藥酒。在古代習俗中,元日全家飲屠蘇酒,以祛不正之氣。為此,宋朝文學家蘇轍的《除日》詩道:“年年最後飲屠蘇,不覺年來七十餘。”

    平日裡飲酒都是先敬長者,而飲這屠蘇酒卻是剛好相反,需從少者開始。大概年少者一天天長大,先飲酒以示祝賀,而年長者過一年少一年,後飲以示挽留。

    桌子上的飯菜是昨天晚上吃剩下的,有個名稱叫做隔年飯,有年年有剩飯,一年到頭吃不完,今年還吃昔年糧的意思。

    吃過了這一頓飯,新年的禮節才算是真正告一段落。根據張雷的經驗,從明天開始,就應該要走親戚串門了。但是現如今的身份卻是十分特殊,不管是在言談中,還是在前世的記憶力,竟然沒有關於親戚的任何印象。

    農家人,年節很短,只不過初三初四,就已經開工了,繼續為新的一年忙碌。

    相比於張雷這樣的平頭老百姓,為官的或者是富甲一方的,那就要熱鬧和繁忙得多了。白楊家從臘月開始就忙活,初八的時候還熬製了臘八粥擺放在家門口,供路過的窮苦乞丐隨意取用。過了初三,等衙門裡的人開始上班,他也忙活了起來。一大清早便起來穿戴整齊了,坐著雙人軟轎向衙門而去。

    出門走了不多時,卻見另外一條街道也來了一路人,等走得近了,這才發覺也是同一方向的人。

    “哎喲喂,這不是白老闆嘛,新年好新年好,恭喜發財。”走得近了,對面那人卻突然說道。

    白楊的轎子上都有一個白色的白字,熟人一下子就能夠認出來,他掀開轎子簾門往外面一望,頓時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余老板,新年發財發大財,這是準備上哪兒去呀?”

    “去縣城拜會拜會,您呢?”余老板拱了拱手說道。

    白楊突然想起余老板也已經和張雷簽訂了契約,頓時心中已經猜測了七八分,他笑道:“那麼湊巧,剛好我也是,不如同路,也好做個伴。”

    余老板還不知道白楊和張雷已經簽訂契​​約的事情,雖然心中奇怪,卻並沒有想得太多。

    兩人到了縣城,卻都是直奔縣衙而去,余老板料想著白楊或許是去衙門裡送禮的,畢竟那麼大一個白家,和官府搞好關係那是必須的。

    為了不尷尬,剛到半路的時候,余老板便說道:“白老闆,鄙人需向此處去,就此別過。”

    “好說好說,余老板請便。”白楊客氣了一句,心中暗讚余老板識時務。

    到了衙門,守門的衙役見了白楊過來,十分恭敬地抱拳叫道:“白老闆。”

    “諸位新年好,年節期間依舊為守護本縣盡心盡力,讓我等老百姓生活安定,功勞實在是大不過,今年大年出三,見了各位,沒什麼特別的準備,這個還請笑納。”白楊朝後面的唐宏志使了個眼色。唐宏志馬上過來向每個人手中塞了個厚實的紅包。

    收下白楊的紅包,幾個人都是喜笑顏開,領頭那人說道:“作為吃皇糧的官差,守護本縣,讓百姓安居樂業乃是分內之事。”

    白楊讚許地點點頭,問道:“請問知縣大人可在衙門裡?”

    “在呢,要不我這就給您通傳去?”那衙役殷勤地說道。

    “那便麻煩你了。”

    過了一會兒,衙役出門來說道:“我們嚴知縣有請。”

    嚴知縣本名嚴覺,巢湖縣知縣,崇禎四年赴任,貢生委派出身,今年是他在任上過的第一個年。

    “巢湖下徐家營白楊拜見知縣大人。”走到正堂,嚴覺高高坐在明察秋毫匾額下面,白楊拱了拱手說道。

    嚴覺乃一介書生,士農工商,位列一等,又是皇上委派,自然更覺得高高在上,雖說知道這白楊是附近地區著名大富商,卻也沒太多欣喜,只是淡淡地說道:“白老闆大名本縣也是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不知白老闆今天來這是?”

    白老闆擺了擺手,後面馬上有人抬出來一個精緻的紅木箱子,看起來很有分量。

    “今天大年初三,我自然是來拜年的,恭祝嚴知縣今後年年高升,仕途順暢。”白楊雙手抱拳,說道。

    聽了他這話,嚴覺臉上露出微笑來,說道:“好好好,那就承白老闆吉言了。”

    白楊指了指地上的箱子說道:“為了更好地建設好地方,每有新知縣上任,白某便獻上白銀萬兩,以供謀略。還望嚴大人多多為本縣著想。”

    這小小箱子中,既有銀錠,也有銀票,足足一萬兩。

    “沒想到白老闆知恩圖報,那本縣便代表全縣的百姓多謝了。”嚴覺面不改色地說道。

    白楊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麼上道,原本探子還說此人書生意氣,卻原來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高人。想到這裡,心中便有了主意。

    “白某能有今日成績,全部都是拜了前任知縣大人提攜和鄉親們的教導,相信在嚴知縣的英明領導之下,白某必然會更上一層樓。”

    嚴覺道:“白老闆客氣,本縣對有貢獻的人自然是有特別厚待的,這乃是分內之事。”

    該送的送了,該說的也說得差不多了,白楊話鋒一轉,說道:“白某私心想著能夠為村民出一份力,現如今徐家營出現了一種神奇的物件,若是能夠將之發揚光大,不僅能夠讓百姓有錢賺,更可多多上繳賦稅,白某這次來,就是想嚴知縣申請,允許白某自行發展這新物件。”

    “不知白老闆所說物件,到底所謂何物?”嚴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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