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工業大明 作者:小酒淺酌(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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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3-6-13 22:08:1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0 109585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5 22:17
第三十章 引火燒身   
  

    接到白楊和余老闆的通知的時候,張雷還小小地驚訝了一下,原本以為還要過一段時間的,卻沒想到兩人都是如此心急,看來所有的計劃都必須要提前實施了。

    余老板將徐家營周圍的荒地全部劃歸到了自己的名下,只等著時機一到就馬上種植烤煙。白楊這邊的進度就快得多了,一箱白銀就已經讓剛剛上任的嚴覺節操掉了一地,當即批准了他的建廠計劃,承諾只要不給當地造成危害,能夠為百姓謀福利,隨便他怎麼折騰。

    按照張雷的建議,白楊把工廠建造在了城鎮和農村中間的空曠地帶,與此同時看,余老板也在旁邊建造了工廠。說是工廠,其實也只不過是佔地幾畝的小作坊而已。作為初期規劃,這已經足夠了。

    之所以余老板和白楊的工廠是緊挨著的,這是因為張雷覺得香煙和火柴原本就應該在一起,也算是自己的惡趣味吧,雖然這惡趣味也沒有什麼不對的。

    陳老錘和陳大勇被接到了工廠裡面專門為工人建造的宿舍裡面住。這是張雷專門建造的工廠配套設施,跟白楊說這是籠絡人心的手段。

    忙活了一個多月,廠房已經初具規模了,就在大家都空閒下來了的時候,陳老錘和陳大勇卻才剛剛開始忙碌。

    這一日,已經是四月初,張雷一大清早就被白楊給叫了過去。

    先如今兩人是合作關係,雖然白楊還並沒有把張雷看得有多麼重要,但是至少在態度上面已經比以前好了很多,那個管家唐宏志也不會再給他擺臉色了。

    “張老闆,這工廠已經建好了,全部按照你的要求建造的​​,這下你滿意了吧?”白楊開門見山地說道。

    張雷點點頭,說:“是的,廠房已經建造得很好,特別是倉庫,我已經看過了,火柴是非常容易受潮的東西,所以必須要有一個乾燥通風透氣的倉庫才行,我已經檢查過了,十分合格。”

    “對了,白老闆,我這裡還有一項新東西,送給你吧,也算是報答你對我的知遇之恩。”說著話,張雷將傳動式切割機床的圖紙拿了出來。既然自己不能造,那就送給白楊好了,到時候就算是周師傅做出來了,想必白楊也會比自己有方法應對。

    “哦?”張雷已經弄出了這麼多東西來,白楊也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他不知道張雷已經早就將這個東西做好了,還以為是剛剛設計的,哦了一聲只是對於他在如此繁重的工作中還有如此閒情逸致表示一下自己的驚訝。

    “妙哉,妙哉,果然是精妙絕倫。”看了​​張雷的設計,白楊也像周師傅那樣讚歎不絕。

    張雷趁熱打鐵,滔滔不絕地向白楊介紹起了這工具的的優勢,又將它與火柴梗製造器聯合起來,稱只需要將這台機器製造出來,用來切割所需要的木料,製造火柴梗的進程會加快許多。

    “只需要一台,便能節省數十個工時。”張雷最後說。 “而我恰好就已經製作了一台,如果你批准的話,馬上就能夠弄過來。”

    白楊被他說得也是心動不已,再加上這東西已經是現成的,有要不要白不要,當下拍板:“張老闆能夠將機器運送過來那是再好不過了,就安裝在工廠裡吧。 ”

    張雷點點頭,這台機器,說實在沒什麼很大的用處,只是想要幫助父親張寶生減輕一點工作壓力,既然他說不能夠將自己的致富本領全部暴露出來,那就送進工廠使用,至少不能浪費了。

    張寶生現在已經被白楊招募了過來主管木材這一部分,陳老錘主管鋼鐵部分,兩人都不用做事,只是智慧下面的人做就行,由張雷來開工資,每個月十兩銀子,算是本地界首屈一指的高工資了。

    木材方面因為有機械的幫忙所以比較輕鬆,張雷又叫人設計了滑輪裝置,大點的木頭一個人也能夠搬運到切割機上面去。

    相比於張寶生的輕鬆,陳老錘和陳大勇兩個人可就幸苦得多了,他們的工作量也是十分大的,打造火柴梗製作器,幾天時間才能出一台來,不過有一點比較欣慰的就是打造幾台就夠用了。

    在做這些事情的同時,張雷卻以私人的身份弄到了一片土地,種植買到的西紅柿和蓖麻的種子。

    與這邊熱火朝天的情景比起來,謝員外家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你看看他這叫什麼事?整個徐家營,除了我的地,其他的全部都被他弄過去了!種煙草,哼哼,你們說,村民都跑去種煙草了,誰還來種我的地?”謝員外重重地將手上的本子摔在書桌上,發出啪的一聲。

    帳房先生撥了撥手上的算盤,說道:“沒辦法,根據外面出去打探的消息,徐家營的村民只要是願意種植煙草的,都去那張雷那裡登記了,每個人每個月一兩銀子的工錢。還說什麼劃定了責任地……”

    “糊塗,這群刁民,大糊塗,不種地吃什麼?煙草能當飯吃?”謝員外似乎是憤怒地有點過頭了,甚至忘記了村民的工錢已經遠遠高於購買糧食所需要的銀兩。畢竟一擔糧食也只不過是七八錢銀子就能夠買到(一百六十斤)。

    帳房先生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說道:“息怒息怒,我們若是去年再逼緊一點,他們或許就會放棄煙草了,也不至於鬧到現在的境地……不如我們跟那些村民說,知縣大人已經下發了命令,嚴禁種植煙草?”

    “你不要命了?假傳知縣大人命令,就不怕砍頭?你敢死我還不敢替你收屍呢,盡想些餿主意,再者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徐家營的都是些什麼人,那是比刁民還要刁民的刁民,逼急了他們還不反咬你一口……算了算了,說這些也沒用,去把那秦洛風給我叫過來。”謝員外越說越是來氣,最後只能是無奈地擺了擺手,有些頹廢地癱在椅子上。

    秦洛風被叫了過來,見著謝員外,立馬笑著說道:“謝員外,這麼著急把我找過來是?”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因為你,我能混得現在這麼慘?現在知縣大人都給我下通知了,把地捐出來,為村民致富做貢獻,貢獻他個娘希匹的,那是我祖上的地,憑什麼要我讓出去……”將嚴覺下發的文書劈頭蓋臉地砸在秦洛風的頭上,這才感覺有些解氣。

    秦洛風將文書撿起來擦了擦上面的灰塵,又放回桌子上面去,剩下的那一隻眼睛裡面閃過一絲怨毒的神色,附和謝員外說道:“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唉,真是悔不當初,煙草的種子是我帶回來的,現在他們要種植煙草,卻以我行動不便為理由拒絕我的加入。”

    “那你身上的煙草種子呢?你只要有了這些,我可以和你合作。他們能夠種出烤煙來,我們自然也可以,況且現在已經知道了烤煙房的結構,我們完全可以自己造。”原來秦洛風被他們拒絕了,難怪會是這樣。謝員外心中急轉,頓時便覺得只要拉攏了秦洛風這個始作俑者,自己還是有希望的。

    說起這個來,秦洛風卻是一臉絕望的樣子,說道:“沒用了,沒有用了,他們把我身上的煙草種子全部都買走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謝員外“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緊緊地盯著秦洛風,咬牙切齒地說道:“什麼?你居然把種子賣給了他們?”

    秦洛風哭喪著臉說:“我也不想啊,但是這人是余老板啊,他親自上門,還給了我一千兩銀子,你說我能不賣嗎?”

    “親自上門,看來他這是玩真的的了……”謝員外心中想道,嘴上卻說:“那你知不知道張雷這廝哪裡去了?既然白老闆和余老闆我們都動不得,那不妨直接拿他來開刀。”

    “不知道,前些日子還能看到他,現在他已經好幾天都不見了身影,張寶生已經去了鎮上住新房子,張晨去了縣學讀書。”秦洛風說。

    “消失了?這怎麼可能?”謝員外一驚,“那我們還能找到他什麼把柄?不給他添點堵,我心中這口氣咽不下去。”

    說起要給張雷添堵,秦洛風卻是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他說道:“如果謝員外真的要做的話,那我倒是可以提供給你一個消息。”

    “哦?趕快說,我們兩個現在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這樣來對你,想必你也氣不過吧?”聽到秦洛風有方法,謝員外頓時激動起來。

    秦洛風便將張雷去周氏鐵鋪打造傳動式切割機床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後說道:“謝員外,你想想,現在張雷手上有這個東西,周師傅手上也有這個東西,他張雷只不過是一介草民,就算是和白老闆余老板合作也只不過是被利用而已,可憐他還傻傻地那麼賣力。這周師傅可不一樣,他可是接觸過皇上的人,再說了,他打鐵一輩子,要想做出個這樣的東西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到時候我們再煽風點火,誰是這台機器的主人,誰又是可恥的抄襲者,豈不是一目了然?”

    遠在山林間的張雷萬萬沒有想到,只不過這短短的時間裡,張寶生的話就已經應驗,自己因為這切割機,而引火燒身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5 22:18
第三十一章 沒有專利保護的年代   
  

    這一日,周師傅正在自己的房間裡面研究張雷的圖紙,親眼見過傳動式切割機床威力的他現在對這件寶貝是愛不釋手,甚至為此推掉了許多訂單,用最快的速度給他製造一台全新的機器。

    正看得入神,外面有人來報:“師父,外面有人找您。”

    “哎哎,不是說了不要打擾我的嗎?不見不見,你出去。”周師傅連抬頭的興趣都沒有,不耐煩地揮揮手,準備將徒弟打發了。

    那徒弟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說道:“來人說是謝員外派來的,想和師父您做筆買賣。”

    周師傅這才將思緒從圖紙中跳出來,問道:“來的是什麼人?”

    “謝員外和秦瞎子。”那人回答。

    “他們兩個?來我這裡做什麼?”周師傅微微瞇起眼睛,做眺望狀,右手不自覺地捋動鬍鬚。

    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來,說:“走吧,出去看看。”

    對於謝員外和秦洛風這個奇怪的組合,周師傅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其中的奧妙,於是決定親自出去看一看。

    “周師傅,許久不見了,你還是那麼年輕。”謝員外一見著周師傅,馬上熱情地說道。

    周師傅小小地得意了一把,微笑道:“哪裡哪裡,不比年輕人了,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秦洛風輕輕咳嗽一聲增強存在感,等到周師傅不說話的時候,這才湊上前去,說道:“見過周大師。”

    周師傅這才對秦洛風說道:“你也來了,去年的時候你的船還在我這裡打過一副錨,怎麼樣,好用不?”

    “周氏鐵舖的東西那自然是極好的。”秦洛風拍馬屁道。

    謝員外早已經是迫不及待了,哪裡還有閒心聽他們繼續扯下去,於是不等周師傅繼續說話,便插嘴道:“周師傅,去年臘月你是不是做了個什麼機器?”

    “你這是從哪裡聽說的?”周師傅有些驚訝地說道。在他的印象裡面,傳動式切割機床除了自己店舖裡面的幾個人,也就只有張寶生張雷陳老錘陳大勇四個人知道而已。過了年,根本就沒聽說過張雷使用這玩意兒,應該沒人了解才對。

    謝員外看向秦洛風。

    秦洛風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那天周師傅帶著東西去張雷家的時候我剛從那巷口經過,因為好奇,所以過去看了看。”

    “那你看到了什麼?”周師傅有點緊張地問道,他原本可是想將這東西據為己有的,如果現在有了人證,想要霸占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了。

    “小的看到的您製造出了能夠大大節省人力的一種機器。”秦洛風說道。

    聽他這麼說,周師傅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這可是我經過了好多年才想出來的東西,那日你看到的我把東西送到張雷那裡去,只是因為他父親是個了不起的木匠,我想要用機器來和他人力來一場比賽。”

    “那結果一定是周師傅的機器贏了。”謝員外趕緊說。

    周師傅自豪地說:“那是當然的,凡人怎麼能夠和機器相比,我這寶貝可是比他快了幾十倍。”

    “真厲害。那既然是這樣,為何周師傅不將之推廣出去呢?這也算是造福一方百姓了。”謝員外讚歎了一句,說道。

    這正是謝員外和秦洛風兩個人商量好的計策,想辦法讓周師傅將這機器做出來並且投入使用,然後兩人再宣傳。

    周師傅愣了一下,說道:“這怎麼行呢?實不相瞞,我剛才就一直在家裡面研究怎麼樣改進,我總覺得這機器實在是太過於笨重了。”

    “還是先做一台出來吧,能夠給碼頭上的工人減輕壓力那也算是功德一件啊。”秦洛風慫恿道。

    “是啊,先做出來,如果還有問題再改進也不遲。”謝員外也說道。

    周師傅一咬牙,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了,你們兩個可要支持我。”

    “那是自然的。”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眼看著張雷那邊也沒什麼動靜,這不符合張雷的個性,從烤煙或者其他的東西上面來看張雷,那是一個急於表現自己的小伙子,有了東西就想讓所有人都知道。而這個傳動式切割機床卻是自從做了那一台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了。或許是張雷自己也認為這是一個失敗的產品?那如果做出來的話,應該……

    周師傅心思急轉,認為自己這麼做張雷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反應,只要不嚴重觸及到張雷的核心利益。

    “好,那我即刻就去做。”周師傅說。

    謝員外馬上表示:“如果周師傅做出來了記得馬上通知我,就由我來買下,直接轉贈給衙門,供碼頭上使用。”

    一旦贈送給碼頭,那就等於是和官府搭上了線,到時候就算是張雷有通天的怨氣也不敢跟朝廷作對。這一下等於是將周師傅最後的疑慮也打消了。

    三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問題,這才散去了。

    不說這裡還在策劃著對付張雷的陰謀,自己搭了個棚子住在山上的張雷卻是一心都放在了改良西紅柿上面,現在的西紅柿又酸又澀,個頭還不大,根本沒有多少利用的價值。

    除了西紅柿之外,還種了蓖麻。蓖麻可以榨蓖麻油,是他現在所能知道的最容易獲取到的潤滑油,所以這無論如何也不能失敗,當然,蓖麻生命力也是極其頑強,只要沒有種死仙人掌的技術,應該都能夠將它們種活。

    張雷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很長的時間,其他的事情都交給了其他人去做,這裡的耕地播種全部都是他一個人完成的。如今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月,不管是蓖麻還是西紅柿都是長勢良好,這讓張雷十分興奮。

    這些日子裡,他都是靠著周圍種植的青菜充飢,偶爾也會去山上打個野味什麼的,不過生烤著沒油沒鹽的,嘴巴早就淡出鳥來了,於是決定今天離開這裡,先回家。

    回家的時候,必須要經過碼頭的一段路程。經過上次修戰船的事件之後,張雷敏銳地感覺到是危險正在一步一步地逼近,但是儘管心急如焚,他卻也只能一步一步按照計劃來實施。

    下了山來,碼頭上面十分忙碌,穿行在人群中間,多日不與人打交道的張雷竟然覺得自己有些不習慣了,周圍的喧鬧讓他過了好一陣子才算是回過神來。

    突然,他被前面不遠處的一陣鋸木頭的聲音吸引了,在沒有電鋸的時代,鋸木只能是通過人力,那聲音輕重緩急每一下都會不一樣,而張雷現在聽到的,卻如同電鋸一般,一響到底。

    好奇心之下,張雷循聲望去,卻看到了自己很熟悉很熟悉的東西,傳動式鋸木機床。

    一個工人奮力地搖動手柄,那巨大的鋸齒轉動著,兩個工人合力將一截木頭推過去切割成木板。

    張雷腦海里頓時想起了前段時間張寶生和自己說過的話,小聲說道:“看來不管怎麼樣,這個姓周的還是把這個機器給做出來了並且佔為己有。唉,在沒有專利保護的的年代……”

    看了一會兒,他便向家裡走去,這個時候沒有必要和姓周的去爭論,也沒辦法爭論。

    張雷回到家,看到桌子上面已經積攢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顯然是因為張寶生和張晨都已經長時間沒有使用過了的緣故。不過張雷也注意到,通向地窖的路上卻有一部分腳印還依稀可辨,顯然是近期有人進去過。

    “差點忘記了,火柴廠現在應該已經在生產了,也不知道進度怎麼樣。”張雷輕笑了一聲,暗怪自己居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然後他拿出鑰匙打開了地窖,發覺裡面的火藥已經減少了許多。

    除了藥劑的配方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外,張寶生和張晨兩個人都已經會及將藥劑和木柴結合起來製作成火柴,兩個人的速度不可能有這麼快,想必是張寶生又教了幾個人吧,張晨還在讀書。

    這樣的小事並不至於讓張雷擔心,因為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怎麼配比火柴藥劑,特別是氯酸鉀的置換。除了他之外,估計也只有那個自己把自己炸死的道士會了。

    在去往鎮子的路上,張雷看見有些人用火柴來引火,而且不止一處,顯然火柴在自己呆在山上的這幾個月裡面已經得到了推廣。那現在這些廠房會是什麼樣子的呢?張雷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了。

    “哥,你怎麼來了?”就在張雷快走到工廠那塊地方的時候,路的那一邊跑過來一個人,張雷看過去,卻原來是剛剛放學的張晨。幾個月時間不見,張晨更是添了一份書卷氣,看起來也成熟穩重了許多。

    “嗯,山上的事情已經做好了,就下來看看。這段日子你們都住在這裡的?”張雷問道。

    張晨說:“是啊,一直住在這裡,可比家裡面好多了。”

    張雷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兩人一起進了工廠,美美地吃了一頓,張雷這才算是回復了一點生氣。

    “弟,算算時間,考試時間應該快到了吧?學得怎麼樣了?”

    張晨輕鬆地說道:“嗯,就在下個月,算算時間也不過二十天了,放心吧哥,一定能考上的。”

    “可不要驕傲自滿,驕兵必敗,還是一步一個腳印地走比較好。這樣,你考試的時候,我也一起去。”

    “你也要去縣里?去做什麼?”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5 22:18
第三十二章 鑽床和刨床   
  

    張雷神秘一笑,卻是並沒有說自己去縣里去做什麼,只是說:“你好好讀你的書就好了,你哥我花了這麼大的力氣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能不能繼續做大就看你了。”

    “不是吧?給我這麼大的壓力,哥你就不怕這壓力把我給壓垮了?”張晨聽了,頓時苦著臉說道。

    張雷拍了拍他的後背,嚴肅地說道:“男人的脊梁,上可扛得起天,下能鎮得住地,一個科考就把你嚇垮了,那還有什麼出息?”

    平時張晨看這哥哥都是溫和親近的,卻沒想到自己這麼一說他居然發這麼大的火,頓時不敢再開玩笑,發誓道:“哥,我只不過是說說而已,放心吧,我一定會高歌猛進的。”

    “那就好。”

    兄弟兩個又扯了一些話,張雷便進了生產車間,一陣鋸木頭的聲音充斥耳膜,幾個工人戴著耳塞和口罩在工作,待遇還算是不錯,張雷不由得暗自點頭。

    找到張寶生的時候,他正在檢查工人門製作的火柴盒,這些火柴盒都是經過了長時間的試驗用很薄的木片製作出來的。在他身邊,二十來個工人正在忙碌著往火柴梗上面塗抹藥劑。一切都顯得井井有條。

    “你來了。”張寶生看到張雷,只不過說了一句,就又低頭工作去了。

    張雷開墾荒山培養蓖麻和西紅柿的事情,群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一個人知道。當初和張寶生說的時候也是說需要出去一段時間,然後就走了。

    “嗯,這裡的工作怎麼樣了?”張雷問道,看這裡熱火朝天的樣子,白楊的推銷技術看來還是不錯的,至少在周邊地區,火柴已經普及。

    張寶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然後將張雷拉到自己的房間裡面去,這才拿出一個本子來,說道:“這都是我統計的每一天的出貨量。”他不認識幾個大字,上面都是簡單標註了一些數字,不過做成了表格的形式,看起來毫不費力。

    根據統計表上面的顯示,張雷頓時驚訝於白楊的經商天賦,難怪他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裡面就成為這一帶首屈一指的大富豪,這並不是毫無道理的。開工的第一個月,第一天的出貨量只有幾十盒火柴,不說推廣出去,自己工人才堪堪每人發上兩包。

    到第二天的時候,出貨量超過了一百,白楊還是沒有將它們賣出去,而是照例分發給了工人們。

    而張寶生這個時候,還正在挑選一些工人教授用粘合劑將藥劑粘合到火柴梗上面去的技術。

    一直到五天之後,這個時候製作出來的火柴已經有了相當可觀的數量了,但是這些所有的火柴,白楊都全部免費贈送給了工廠裡面的工人。

    然後第六天,因為張寶生已經教熟了一批人,製作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張寶生說,到了這一天,白楊才讓人將早已經製作好的火花貼在火柴盒上,這樣一盒美觀的火柴就製作完成了。

    這些製作好的火柴開始被白楊擺上貨架,以他的關係網,只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鎮子上的所有的商舖幾乎都出現了這樣一種神奇的東西。甚至在一段時間裡面因為供貨不足而產生了哄抬價格的現象。

    隨著生產力的提升,價格很快就穩定了下來,白楊在這方面也沒有食言,每一盒火柴上面都有張氏科技四個字在上面。沒經過多長的時間,張氏科技的知名度已經在徐家營爆棚了。

    等看完了賬本,張雷盤算了一下,

    似乎能夠分到不少銀子,於是便開心了起來。剛好這個時候外面有人敲門,於是張寶生收好賬本就出去了。

    外面敲門的是唐宏志,他手中拿著一個信封,看到張雷出來,把信封塞在他手上,說道:“剛剛聽說張老闆回來了,我們家掌櫃的就叫我把這個給你拿過來。”因為火柴生意的紅火,他也開始對張雷刮目相看起來。就因為這樣,已經多年沒有親自操刀的白楊現在也開始忙碌起來了。

    “看看,說曹操曹操就到。”張雷接過信封,瞄了一眼,發覺裡面裝的是銀票,顯然是這兩個月的分紅了。

    唐宏志說道:“張老闆好計策啊。”

    “嗯?唐管家怎麼這麼說?”這話讓張雷一愣,然後想了想,想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只得出聲問道。

    唐宏志道:“算了,這事情我們會解決的,當我多嘴好了。我還有事情要去做,告辭。”

    “哦,那好吧,您去忙吧。”張雷有些無語,說道。

    工廠逐漸走向正規,張寶生也從親自勞動走向專門指揮,趁著山上的西紅柿和蓖麻還不需要人照顧,張雷和張寶生兩人都趕緊回家配起了藥劑來,別看家裡面現在還有那麼多,按照這樣火爆的發展下去,根本就支撐不了多長時間的。

    白天張雷和張寶生兩個就在家裡面配置藥劑,到了晚上,

    張雷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面,很顯然,有了周氏鐵鋪,張雷還要想在碼頭上面有立足之地的話,必須要搞出新的東西才能夠鎮得住場。

    周氏鐵鋪,自從製作出了傳動式切割機床以後,碼頭上面便從天到晚都出現了那樣有些嘈雜的聲音,因為效率的關係,碼頭上的大部分工作都被周師傅找的人給包攬了。其他的人幹不到活,拿到的酬勞很少,這讓大家都感覺到十分怨念。

    在第二台手搖式切割機床出現在碼頭上面的時候,這種怨念頓時就成了積蓄已久然後瞬間爆發的力量,整個周氏鐵鋪被工人們圍得水洩不通,接連幾天的時間,周師傅實在是扛不住了,直到人將機器全部推進了海裡這才算平息了他們的憤怒。

    “這他媽什麼玩意兒,費了那麼大力氣,連零頭都還沒賺回來……張雷,老子跟你沒完!”周師傅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大發雷霆,從不反省是自己搶了別人的飯碗,反倒是將所有的怨氣全部發洩了在發明人張雷身上。

    而唐宏志說的張老闆好計策,就源於他在惱羞成怒之下,直接走進了白楊的廠房,看到了那台自己親手打造的手搖式切割機床,然後開始打鬧張雷剽竊,弄得白楊也不得不親自出手才將這事情給壓制下去。唐宏志原本是想給張雷一個警告,但是轉念一想,卻是更加懷疑周師傅才是剽竊的人,於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當然,這其中的事情張雷自然不知道,張寶生因為不負責木材加工這一塊,所以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張雷還在房間裡面,苦苦思索自己的新發明。

    在他的面前,有一座一尺來高的機械,這是他製作的鑽床模型,用來在材料上面打孔用的,動力依舊是齒輪傳動增量方式,經過試驗之後還是可行的。讓他苦惱的不是這個,而是現在圖紙上面所畫的東西。

    這是一台刨床的設計圖紙,相比於手工工具,機械刨床具有提高效率,提高品質等功能。只要能夠將這個東西做出來,張寶生的木工活就基本上從人手轉向了機械化。

    可是這刨床不同於切割機床和鑽床,那都是用簡單的齒輪傳動就能夠實現的功能,而刨床工作面卻是平行運動,這一點就與其他兩個截然不同。

    首先是動力和工作面,動力目前張雷也只能想到齒輪傳動,其他的蒸汽什麼的暫時還沒考慮,這個時代的蒸汽機他還沒看到過呢,根本就想像不到那是什麼模樣。

    在張雷設計的草圖中,工作面能夠實現一定範圍寬度內的任意木材的刨平和切割斜面等,而這都需要一系列的機械協助,這讓他十分頭疼。

    首先,他必須要先設計兩組滑動齒輪組當作變速機構,用來滿足各種對速度的要求。

    然後,滑動齒輪組的動力通過擺桿機構經過一系列的力的變更帶動滑塊做往復直線運動。

    其次是行程位置調整機構,為了能夠讓機械最大程度的實現自動化,必須要有這個東西,而這個也是整個機械中最難的部分,怎麼讓做圓周運動的滑輪組產生的動力作用於平面上,這讓張雷傷透了腦筋。

    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模型,畫了多少圖紙,要不是做火柴那邊賺的錢比較多,張雷估計就算是買紙的錢估計都能夠讓自己破產了。

    無數次的試驗過後,張雷終於畫出了圖紙,並且製作了微型的能夠運轉的模型,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一日,也是剛好張雷試驗成功的日子,他將所有的圖紙都整理好,然後除了最完整的那一套圖紙之外,其他的全部運送到院子裡去燒毀了。做完這一切工作,他換了新衣服,好好整理了一番,僱傭了一輛馬車,到張晨讀書的地方去。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中,張晨人生中的第一次考試,就這麼到來了。

    張雷僱傭了馬車,來到學院,接了張晨便往考試的地方而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5 22:19
第三十三章 徐光啟
   

    縣試是各縣縣官主持的考試。要取得出身的童生,向本縣禮房報告,填寫姓名、籍貫、年歲、三代履歷,並取得本縣廩生保結,保證不是冒籍,匿喪(遇有父母之喪,二十七個月內不得參加考試,違者叫匿喪),不是倡優皂隸的子孫。還必須有4名村莊里的人和1名秀才保舉方可參加考試。學習成績優秀的一二等學生取得生員資格,這樣才能參加科舉考試。

    所以說,張晨這次的考試至關重要,若是不能將考取好的成績,連參加科舉的資格都沒有。就好像生病了沒錢連進醫院的資格都沒有一樣……

    縣衙里早已經佈置好了,張雷和張晨兩個人到縣衙門口的時候,遇見了許多同樣是來參加考試的考生。門口幾丈寬的街道被人流和馬車擠得滿滿噹噹的。數十名壓抑緊張地維持著秩序。

    時間還早,就算是趕路用了不少的時間,現在也只不過是天剛剛亮而已,距離考試的卯時還有一段距離。張雷便說道:“弟,我們去那邊吃點東西吧,免得你在考試的時候餓了。”

    “我們不是出發之前才吃了些東西嗎?”張晨倒是沒什麼感覺,這幾個月來,他吃的比以前十幾年的都還要得多了,所以儘管今天早上吃的是昨天晚上剩下的牛肉飯,他依舊覺得十分美味。

    但是張雷不一樣,他是現代大都市成長起來的人,在那個浪費得比吃得還要多的時代,剩飯已經是老一輩人的童年回憶,他是從來都不屑的。所以,他現在依舊餓著肚子。

    “吃吧吃吧,早上吃個雞蛋,上午考試有精神,來,吃吧。”找了家開門的攤位,張雷要了幾個茶葉蛋,一碗豆漿,一疊醬牛肉。放眼整個攤位,他們這一桌已經算得上是奢華盛宴了。

    吃過了早餐,張晨拿著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進去考試,這一場考試的主考官是嚴覺,新上任的縣太爺。

    數十名考生相繼湧入,有像張晨這樣十來歲正當年的考生,也有幾十歲的已經過氣的老人,估計就算這場考試他能通過走到後來一切順利走上殿試也離入土不遠了。

    在縣衙的院子裡面,搭建起了兩排用擱板隔離開來的一個個小房間,要是張雷能夠進來的話他一定會說這就是後世公廁的雛形。

    等到考生陸陸續續進來了,嚴覺這才現身,他先是發表了一番熱情洋溢但是聽起來十分枯燥的演講,無非是說自己當年多麼牛逼,考生不能作弊云云。然後看時間差不多了,他再逐個檢查了各個考生的身份信息,這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面去,說道:“開始吧。”

    這個時候,每個考生的桌子上面都已經有了一疊紙,張晨也已經熟練地倒水磨墨,隨著嚴覺的一聲令下,院子中間的一個大銅鐘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後一個捲軸打開來,就貼在嚴覺身後,上面寫著“邦畿千里,維民所止”八個字。

    這是《詩經·玄鳥》中的一句。 《玄鳥》是“商頌”中的一篇,是宋國君王祭祀殷高宗武丁時所唱的樂歌,歌頌武丁中興的功業。 “邦畿千里,維民所止”,維通為,止即住所。是說:都邑周邊千里遠,都是商民居住地。

    張晨稍微思考了一會兒,馬上就下筆如有神,寫得飛快。

    在他對面,有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也不知是哪家的,等到大家都認真做題的時候,他從衣服裡面掏出來一個小錦囊,從那裡面倒出來一把米,然後又拿出來一把扇子,輕輕撐開,扇骨上卻有一個小小的西洋鏡。

    他隔著西洋鏡認認真真地去看那些米粒。原來家裡面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賄賂考官得到了考題,然後請來槍手將文章用微雕手法刻在米粒上面,等到考試的時候再通過扇子上面的西洋鏡來排列米粒,將文章謄抄下來。

    過了半個時辰,他終於整齊地將一篇文章給拼了出來,不由得伸了個懶腰,各個關節都響了起來,然後覺得鼻子一癢,然後對著前面的一堆米打了個噴嚏……

    在這個倒霉蛋的身邊,是一個身材一個頂倆的禿頭胖子,他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他,趕緊撩開衣服,我照著上面的內容奮筆疾書起來。

    吃完飯之後,張雷覺得也沒事情可做,張晨一直要考到下午去了,到時候再來接他就是的。想想回去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便打算在這裡溜達溜達。

    比起鎮上,巢湖縣城自然是繁華得多了,況且今天又是考試的大日子,小商小販更是聞風而動,天剛剛大亮起來,街道兩邊的小攤已經開始了忙碌的經營。香氣四溢的小籠包勾引著過往客戶的食慾,醇美的米酒讓人流連忘返,就算是剛剛吃過飯沒多久的張雷甚至都覺得自己又開始餓了。

    在街上走了一圈,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找了家看得過去的酒店走了進去,準備好好犒勞犒勞自己。

    一隻肥美的烤鴨,再配上高檔的葡萄美酒,張雷吃得十分愜意,酒足飯飽之後,他準備掏出錢袋來付賬,卻摸了個空。

    “我靠,這時候的小偷技術真特麼好,用繩子紮緊的居然都還能夠拿走。”他不由得十分鬱悶。

    他四下看了看,正是飯店裡面最繁忙的時候,幾個小二在人群中穿梭,根本就無暇顧及這裡,再看看那邊,賬房先生也正在埋頭苦幹,掌櫃的都不知道在哪裡。

    過了一會兒,張雷淡定地站起來,然後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時間倒回到幾刻​​鐘以前,二十來歲的蘇三已經在這縣城裡混跡了十來年,除了沿街乞討之外,偶爾也做些偷雞摸狗的下流事,業務熟練,至今從沒失手過。

    今天,他剛剛在棲身的破廟裡吃了幾塊昨天乞討來個狗肉,然後開始了一天的工作,天上的日頭照下來暖洋洋的,讓人想睡覺,不過為了明天的好吃好喝,他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出了破廟沒多遠,便看見了一個富家公子,錢袋鼓鼓囊囊的,走路左顧右盼,看起來就像是第一次來的雛兒。蘇三十分高興,毫不猶豫地尾隨而去。

    轉過幾條街,他終於找到了一個下手的好機會。

    拿到手的錢袋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幾塊碎銀子能有好幾兩,這對他來說可是巨額的財富。不過錢袋裡還有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張,展開來看看,是各種看不懂的圖畫。也沒去管,隨手塞進了口袋裡,準備先去置換幾件衣服。

    剛剛到裁縫鋪門口,一個手中拿著寶劍的少女攔在了他的面前,“蘇三,我可是等了你很久了。拿來吧。”

    “拿什麼?”蘇三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錢包。

    少女冷笑道:“哼哼,你別跟我裝蒜,我都看見了,剛才你偷了那位公子的錢包。”

    “可笑,你哪隻眼睛看到了?”蘇三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

    “還狡辯,既然你說你是清白的,那你有本事讓我搜身,如果你身上沒有銀子,那也自然就能夠證明你是清白的。”少女依舊不依不饒道。

    蘇三聽了這話,乾脆雙手張開,無賴地說:“來吧,美女,我已經準備好了。”他就咬定了這光天化日之下一個女孩子家家不可能拉下臉來搜自己的身的。

    少女一聲不哼地拔出了手中的寶劍。

    “哇靠,不是吧,姑娘,我和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也是你讓我展開讓你搜的,不至於拔刀相向吧?”蘇三大叫道。

    “切,你想到哪裡去了,你身上那麼臟那麼臭,我才不會碰你。”少女用寶劍將錢包從蘇三身上挑出來,那一團圖紙也隨之掉在地上。

    少女好奇地撿起紙團,發覺上面畫著的圖案,頓時眼前一亮:“這機械製造精妙,前所未有,就算是叔叔也造不出這樣好的東西來。何不拿去給他看看?”

    隨即轉念一想,“不行,這是那位公子的東西,自然是要還給人家的,唉,佛經上面也說了,若是有緣,千里自會來相聚,若是無緣,就算得了也失去。那還是給那位公子送過去好了。”

    “今天我就放過你,要是還有下次……”少女瞪了蘇三一眼,拿著東西走了。

    蘇三暗嘆一聲倒霉,眼珠子一轉,便繼續去尋找下一個目標了。

    少女在街上走動,過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張雷的身影。

    “喏,這是你的錢袋,我看到它被人偷了,我就幫你要回來了。”少女​​將錢袋還給張雷,說道。

    張雷一愣,沒想到這錢袋還能失而復得,他接過錢袋,誠摯道謝道:“多謝女俠。”

    少女又拿出了那一張圖紙來,對張雷說道:“我可不是什麼女俠,你叫我徐敏就好了,我還發現了這個,是不是你畫的?”

    張雷這才記起來,自己隨身將刨床的圖紙也帶著了,接過徐敏手中的圖紙,他又是連聲道謝。

    “公子,徐敏有個不情之請。”

    “你幫我找回了錢袋,自然是要感謝你的,你但說無妨。”張雷說道。

    徐敏道:“我剛剛看了你的圖紙,我叔叔可能會對它十分感興趣,不如公子跟隨我去見見我的叔叔吧,他幾十年了,就隨心於這些東西的鑽研,如果他看到這圖紙,恐怕會十分高興的。”

    張雷聽說居然還有喜歡鑽研機械的人,頓時也十分興奮,問道:“不知道你叔叔叫什麼名字?看來他和我也算是同道中人啊。”

    “他叫徐光啟。”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5 22:20
第三十四章 相見恨晚
   

    “什麼???”張雷一聽這名字,驚訝得差點跳起來。

    徐敏也被張雷這反應嚇到了,縮了縮脖子,鬱悶地說道:“怎麼了?”

    張雷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趕緊深呼吸一下平定自己激動的心情,說道:“沒怎麼沒怎麼,只是徐尚書大人翻譯的《幾何原本》我可是一直都有看,對他崇拜至極,沒想到能夠有機會拜見他老人家,情不自抑罷了。”

    “嘻嘻,你還真會拍馬屁,好了,我帶你去吧。他可是禮部尚書,忙得很,我都經常見不到他呢。”徐敏笑起來的樣子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

    “那我還真是幸運呢。”張雷笑著說。

    徐敏道:“好運不會眷顧傻瓜的……走吧。”

    徐光啟的臨時不在鬧市區,想必是想要更加安靜,張雷和徐敏兩個都走了三刻鐘,這才來到一座宅子前面。

    這宅子從外面看起來質樸無華,就好像是一般百姓人家那樣,很難想像一個一品大員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我叔只不過是在這裡暫住,也不是那種太想引人注目的人,所以就找了這個安靜點的地方。”徐敏似乎能夠察覺到張雷心中的疑惑,不等他發問便說道。

    張雷點點頭,說:“徐尚書大人是個好官。”

    守門的兩人牛高馬大,太陽穴高高隆起,一身發達的肌肉,腰間懸掛的寶劍似乎閃爍著寒光。果然不愧是一品大員住的地方,守門的都是武林高手。

    “徐姑娘回來了,這位是……”那兩人見了徐敏過來,都是兩眼放光,不過看到她身邊的張雷,眼神頓時就陰冷了起來。

    徐敏伸出手掌在兩人眼前晃了晃,“喂喂餵,你們倆那是什麼眼神啊?他是我找到的牛人,叔叔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原來是這樣,哈哈,我還以為是徐姑娘帶如意郎君回來了呢。請吧請吧,老爺現在估計在書房。”兩人一聽這話,心中的大石頭頓時落了地,哈哈大笑起來。

    院子裡面和外面看起來一樣樸素,木頭上連點裝飾品也沒有,很難想像徐光啟會居住在這樣的環境下。就好像想像不到世界首富會騎自行車出門一樣。

    帶著張雷來到書房門口,徐敏頓時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嘻嘻哈哈的樣子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甜美靜謐的樣子,與剛才判若兩人,她敲了敲門,輕聲叫道:“光啟叔叔。”

    “是敏敏啊?進來吧。”裡面傳來一個略顯蒼老的慈祥的聲音。

    推開門進去,正前面是一副畫,左邊有一個古董架子,右邊是一個書架,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作品。然後下面是兩張椅子,夾著一張上面放了瓷器的方桌。徐光啟正坐在房間東南角的窗戶下面奮筆疾書。

    “叔叔,又在寫東西嗎?您也不要太勞累了,多休息休息,有些事情就交給年輕人去做吧。”

    徐光啟是萬曆三十二年(1604)進士。通天文、曆算,習火器。入天主教,與意大利人利瑪竇研討學問。四十年,充曆書纂修官,與傳教士熊三拔共制天、地盤等觀像儀。次年遭訐,稱病去職,屯耕於天津。

    四十七年,明軍敗於薩爾滸,疏請自效,擢河南道御史,練兵通州。熹宗即位,以志不得展,藉病歸。天啟元年(1621)復職,力請鑄紅夷炮禦敵,後忤魏忠賢革職。崇禎元年(1628)召還,奉敕督領歷清軍。三年,疏陳墾田、水利、救荒、鹽法等拯時急務,擢禮部尚書,奉旨與傳教士龍華民、鄧玉函、羅雅各等修正曆法。五年,以禮部尚書兼殿閣大學士入參機務。

    而張雷,卻在徐光啟進京之前遇見了他。此時的他已經七十歲了,垂暮老矣。

    “叔叔,我給你帶回來一個年輕人,他可是很厲害的哦。”徐敏接著介紹張雷道。

    徐光啟這才抬起頭來,看了看張雷,對徐敏說道:“敏敏向來眼高於頂的,那些富家公子你都看不上,難得這一回帶回來一個小伙子給我看……嗯,不錯,長得是挺精神的。”

    “不來了啦,叔叔取笑我。”徐敏嘟著嘴撒嬌道:“哪裡是你想的那樣子嘛,他是敏敏在路上看到的,知道叔叔你感興趣我才帶他回來的,和敏敏可是沒有一點關係呀。”

    張雷知道現在應該是自己出場了,於是插嘴道:“徐大人,我們是在街上遇見的,徐姑娘還幫我追回了我丟失的錢袋和圖紙。我們兩個萍水相逢,也幸得徐姑娘引薦,這才能有榮幸見到尚書大人。”

    “對啦對啦,就是他說的那樣,我也是因為看了他的圖紙才將他帶來見叔叔的嘛。”見張雷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徐敏迫不及待地接口說道。

    接連聽他們兩個人都說到了圖紙,徐光啟是個對機械和科學十分敏感的人,在整個帝國都能夠算得上是一個傳奇,“什麼圖紙這麼大魅力?拿來我看看。”

    張雷將圖紙送了上去,徐光啟一看,便對徐敏說道:“敏敏,你先出去,記得關上門,叫你夢姐泡壺好茶過來。”

    “咿咿,又是這樣,一談事情了就把我趕出去。”徐敏不滿道。

    徐光啟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聽這些幹什麼,去吧去吧。”

    等徐敏出去了,徐光啟立馬站起來,指著太師椅說道:“公子請坐,還沒請教公子高姓大名?師從何處?”

    “小子免貴姓張,弓長張,是巢湖縣轄下徐家營一個普通農民。”張雷拱手行禮道。

    徐光啟示意張雷坐下,道:“張公子若是不想透露師承,老夫也不勉強,只是問一句,這圖紙是你自己畫的嗎?”

    “是。”張雷簡單回答道。

    “老夫眼拙,雖察覺這機器形制精妙絕倫,卻不只懂啊它能作何用處,還請張公子解說一番。”徐光啟自持自己跟科學打了一輩子交道,今天卻連這機械的用處都猜不到,頓時十分慚愧。

    張雷驚嘆於徐光啟身為朝廷一品大院卻如此和藹親近,一邊將自己製作這工具的初衷和用處一一道來,其中又提到鑽床和切割機床。

    “唉,看來老夫真的是跟不上時代了,世上竟有爾等奇人,枉費老夫鑽研數十年,卻沒有絲毫成就,慚愧,慚愧至極。”聽說張雷竟然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面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徐光啟心有所感,不由得感嘆起來。

    張雷趕緊說道:“徐大人千萬別這麼說,要不是有你翻譯的《幾何原本》,我哪裡能夠得曉其中原理?要算起來,您應該也算是我的師父才對。”

    “小伙子,你就不用安慰老夫了,也罷,今日一番話讓老夫也是受益匪淺,很多年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你的很多思想,甚至比當年利瑪竇還要先進許多。只是可惜了,他死得太早了,還沒來得及將《幾何原本》後面四捲全部翻譯出來。”徐光啟對張雷很是欣賞,聽說他這些東西都是從自己和利瑪竇聯合翻譯的《幾何原本》上面得到的靈感,心中也是有些得意。不過想起還沒來得及將這本書全部翻譯出來,不免有些惋惜。

    一聽他說起這個,張雷突然想起了自己學習拉丁文的初衷,不由得心潮澎湃起來,若是自己能夠和徐光啟一起合作,那豈不是……

    “徐大人,不瞞您說,我去年因為在廣州呆過一段時間,所以跟著一個傳教士,天主教徒,學習過拉丁文,而我當時學習拉丁文的意願,也正是要翻譯這《幾何原本》的剩餘部分。”張雷說道。

    十五卷本的《幾何原本》前面六卷是由徐光啟和利瑪竇合作完成翻譯,不過因為利瑪竇去世,徐光啟不得不停下了這份工作,一直到清朝,才由清代數學家李善蘭(1811-1882​​)和英國人偉烈亞歷譯完成剩下的九卷。

    張雷居然還為了《幾何原本》而學習拉丁文,這倒是讓徐光啟萬萬沒有想到,他眉開眼笑道:“小伙子,老夫是看你越來越順眼了。真的是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要不是老夫年事已高,按照年輕時候的脾氣,非得拉你燒三炷香拜了把子不可。”

    “徐大人折煞我了,我只不過是一介平民老百姓,今日能夠得你召見已經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了,若是能得了徐大人指點一二,那都是祖墳冒了青煙。”張雷謙虛道。

    就在兩人談話的時候,徐敏親自端著兩杯香茶過來放在桌子上,笑道:“叔叔你也真是個癡人,一說起這些來就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了。”

    徐光啟不高興地說道:“身份?老夫能有什麼身份?就一個禮部尚書?官位不是顯擺自己的工具,而是為百姓做事的責任,官位越高,責任也就越大。唉,現在的朝廷,悲哀啊……”

    “徐大人高風亮節,我真是佩服得很,只是徐大人也不要太過操勞,保重身體才是。”說起官場,張雷連吐槽的想法都已經沒有了,只得轉移話題道。

    “唉,老夫也不想管了。還是說你的這個機械吧,剛才聽你說的,在木工領域你基本上已經建立起了一套流程,不知道今後你有什麼想法?”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5 22:20
第三十五章 產業鏈規劃
   

    “是的,這就是我的想法,先前我也和徐大人說過了,現在在徐家營,已經建造起了兩個工廠,生產火柴的工廠現在日夜趕工,生產的火柴已經在徐家營地區廣泛使用,不久之後我相信會在巢湖縣境內流行起來。我們請的工人都是徐家營的普通村民,每月付給工錢,而且我已經指定了最低工資標準,我的張氏科技成為聯絡村民和富商之間的渠道。農閒時節,農民們可以做工,農忙時節,工廠將會縮小規模,不再僱傭村民,使得他們安心於農事。”

    “正如同多年前徐大人您的主張,豐衣食,絕飢寒,我和大人一樣,也相信科技的力量,相信科技的進步才能夠拯救國家,所以我做出了這些東西,但是卻沒有私藏,我到處找富商合作,現如今整個徐家營,除了田地,其他地方都種植上了烤煙,每家每戶每個月能夠得到一兩銀子的收入,用不了幾年的時間,徐家營將是周圍地區數一數二的富裕村。”張雷信心滿滿地說道。

    聽了張雷的話,徐光啟感慨道:“唉,看來老夫真的是跟不上時代了,當年的豪言壯語,到現在過了幾十年了還是沒有實現。看來還是老夫的路子走錯了,如果像你這樣,先在一個地方試點,讓一部分人富裕起來,那麼恐怕現在已經成功了。”

    “徐大人說的這是什麼話,這些年來你為朝廷為百姓都做了這麼多事情,大家都很感激你,我這樣做也還不是有你的思想知道才能夠成功的​​嗎?所以徐大人不必自責,我願意繼承你的意願,將這項工作永遠地繼續下去。不過可惜……”張雷立馬保證道,這可是徐光啟,首屈一指的大官,要是能夠博得他的好感,得那麼一點兩點好處……

    “可惜什麼?”徐光啟正聽得有滋有味,張雷這一停頓,他不由自主地問道。

    張雷說道:“可惜啊,我只不過是一個平頭老百姓,就算是能夠有幸和幾個大商人合作,可惜農民就是農民,有的人仗著和朝廷有關係的,偏偏要來阻撓我和我做對,那我也奈何他不得。”

    “哦?這話又是從何說起?不妨說來聽聽,如果老夫能夠幫得上忙的話就儘管說,老夫也是一把老骨頭了,能夠最後幫百姓們做一點是,老夫願意得很。”徐光啟信誓旦旦地說道,張雷搞的這個共同富裕的路子很對他的胃口,也是他少年時候的夢想,要是年輕個幾十歲,恨不得和張雷一起乾了,現在聽說居然有人出來搞破壞,那是萬萬不允許的,所以他當下便答應道。

    “徐大人不要激動,暫時我還是沒有遇到什麼困難,知道覺得推廣起來不那麼容易罷了,原因就在於大多數人都認為我搞的科技是奇技淫巧,從心眼裡就產生排斥的心理。”張雷實話實說道。

    他的話聽得徐光啟連連點頭:“是啊,就是這樣,可是這有什麼辦法呢?只是儒家思想長期教育的結果而已,要想改變這一現狀,那就必須要打破現有的說教,讓所有人都能夠在你的新理論裡面得到實實在在的好處,這樣經過長時間的潛移默化,他們才會形成新的思路。儒教到現在,已經有上千年了。這事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而且,很危險。”

    “危險不怕,全國推廣不容易,但是就好像我拿徐家營當作試點一樣,我們可以慢慢來,當年孔老夫子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夠在全國推行自己的新政的。這需要大家的努力。我擔心的不是這些,農民向來都是最實在的,誰能給他們好處他們就會聽誰的,所以只要我能夠讓他們得到實惠,他們自然會相信我。我所擔心的是朝廷,或者說是官服,他們要是反對我,從中阻撓的話,我恐怕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領也施展不開。”張雷卻不擔心這個,他豪情萬丈地說道。

    徐光啟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而且按照他的性格來說,如果張雷真的能夠為百姓帶來好處的話,那麼不管有什麼需要,只要他能夠辦得到,他一定會去做的。

    “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不過對你來說也確實是個問題,那麼你有什麼好想法沒有?”

    終於說到了關鍵的地方,張雷早就已經想明白了計劃,可以說這個計劃也是已經在他的腦海裡面盤旋了很長時間的,只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就要去實施的。很明顯,老天爺眷顧,現在就遇見了徐光啟,這個計劃似乎能夠提前了。

    “早在去年,我就成立了張氏科技,這個張氏科技本身是不做任何事情的,但是不管是種植的煙草還是生產出來的烤煙和火柴,都會印上張氏科技的標籤。按照我的想法,張氏科技是作為這所有的產品背後的唯一代表,生產出來的東西,都是張氏科技的產品,那麼經過長時間的推廣,百姓們都自然就會認准張氏科技的招牌。然後我再以張氏科技的名義向外面拓展。這樣因為張氏科技早已經名聲在外,推廣起來就會相對容易得多。”

    “我還想用張氏科技牽頭,形成產業鏈,進而為行業定制一個統一的標準。這樣在行業內禁止惡意哄抬價格,對百姓是十分有利的。不僅如此,我還想要指定一套技術標準,不管是紡織或是其他,

    如果有了統一的技術標準,不但能夠節省工時提高效率,更能集中改良,製造出質量更加好的商品。 ”

    “產業一旦擴大,不但可以讓農民們在農閒時節都有事情可以做,更可以吸納流民。想必徐大人也看到了,現如今世道混亂,戰爭使得百姓流離失所。這些流民就是一個個的戰爭隱患,如果不設法好好安置,恐怕會帶來禍事。”

    張雷侃侃而談,徐光啟連連點頭,“你說的沒錯,流民確實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加入真的能夠像你說的那樣去做,將會為朝廷解決一個大麻煩。”

    “這樣做一點兒也不難,說實在話,除了給您看到的刨床和我談論到的切割機床鑽床之外,我還有其他許許多多的東西。但是我不能拿出來,我一旦拿出來,將會被別人視為怪物,畢竟這太過於驚世駭俗。在我沒有辦法保證我自己的安全之前,我不會輕易就將他們公之於眾的。”張雷說。

    徐光啟笑著說:“那你就不怕我也將你視為異端嗎?”

    張雷搖搖頭:“不會,因為徐大人你不一樣,他們是目不識丁的農民和除了忠君事主和斂財之外不做其他事情的官僚。而您是學過科學的天主教徒,我相信徐大人您能夠分得清孰對孰錯。”

    “哈哈,年輕人年紀不大吃人可吃得真準,不過你說的這些確實是不錯,而且老夫想了想,以你的能力想來是能夠勝任這項工作的。”徐光啟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徐敏進來了,交給徐光啟一個折子,他打開來看了看,便放到一邊去了。

    “看來徐大人很慢,那不如我先迴避一下。”張雷說道。

    徐光啟擺手說:“不不不,我這不是什麼要緊的問題。繼續我們剛才所說的,如果你所擔憂的那些事情都沒有出現,那麼你覺得你會實現你剛才索承諾的嗎?”

    這話的意思就很明顯了,徐光啟用答應張雷的條件作為籌碼,用來交換張雷能夠在這件事情上面有所作為。而這也正是張雷想要的。

    “當然,只要讓我安心發展,那麼我馬上就能夠呈上我的發展計劃,兩年內,我只需要兩年的時間,我便可以讓整個巢湖的所有人生活水平位列全國第一。”張雷信心滿滿地說道。

    徐光啟大贊:“很好,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豁出去了,幫你這一次,你明天把你的計劃送到我這裡來,如果切實可行的話,我會幫你的。”

    “如果能夠這樣的話,那我就多謝徐大人了,如果朝廷能夠支持我的計劃,我不要求朝廷出一分錢,但是我卻能夠讓流民有事可做,讓百姓有錢可賺,為朝廷做出我應有的貢獻。”張雷十分興奮,沒想到今天能夠有這麼大的收穫,如果遇見了偷自己錢袋的那個小偷,說不定還可以感謝一番。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一個沉穩的聲音說道:“徐大人,小的有要事禀報。”

    “進來吧。”

    張雷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站起來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

    徐光啟點點頭,說道:“那好,老夫期待明天你能拿來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有你這麼有膽略有才幹的年輕人,是百姓的幸運,也是朝廷的幸運,老夫很期待,一年,兩年之後,你會給大明打來什麼樣的變化。”

    等張雷走了之後,這才有一個人進來。徐光啟似乎早已經知道他是來做什麼的了,於是問道:“調查得怎麼樣?”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5 22:21
第三十六章 買馬
   

    “回禀尚書大人,徐家營確實有張氏科技,根據我們的走訪,這張雷說的還算是事實。”那人說道。

    徐光啟重又拿起那折子,看了看,說道:“嗯,和這上面說的也是**不離十,看來這年輕人還確實有些本事,也不知道他這是從哪學來的。你派幾個人暗中跟著他,一有情況隨時向我回報。當然,人家的吃喝拉撒就不用管了,主要是他的活動,還有和什麼人接觸。”

    “是。”

    “去吧。”

    等這人退下,徐光啟獨自坐在書桌旁,手撐著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過了一會兒,徐敏在外面叫道:“叔叔。”

    “進來吧。”

    徐敏推開門,跑到徐光啟面前,笑道:“叔叔,怎麼樣?我給你找的人還行吧?”

    “嗯,你對他這個人怎麼看?”徐光啟點了點頭,然後問道。

    徐敏沒料到他怎麼會問這麼一個問題,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覺得還好吧,說話挺實在的,雖然有些觀點聽起來似乎有些驚世駭俗,不過我總覺得他不是無的放矢。”

    “我也覺得他說的像天方夜譚,但是又不由自主地按照他的思路去想,仔細深究下去,似乎也確實是像他說的那麼一回事,這樣的感覺我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回想起來,是那年接受主的旨意的時候了吧。”徐光啟緬懷起了他加入天主教時候的往事,那個時候,自己也是年輕氣盛,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那場景似乎依舊就在昨天。

    “那叔叔準備怎麼做呢?是否將他招攬到麾下?帶著上京城?我覺得他挺有想法的,或許在叔叔的支持下能夠做出一番事業來。”徐敏說。

    徐光啟說道:“我很喜歡他,不過招攬到麾下也不需要將他帶上京城,我已經和他說了要他明天再來,我看看他表現如何再說吧。”

    徐敏點點頭,若有所思。

    再說張雷,從徐光啟的府邸出來之後,他一直都處於極度興奮狀態,對於能夠親眼見到徐光啟並且得到他的賞識這件事情,到現在都還覺得如同在夢裡一樣。看看時間不早了,他還得趕到衙門去接張晨。

    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餓了又吃了一大碗的牛肉麵,這才聽見裡面一聲銅鑼響,陸陸續續有考生出來,有的興高采烈,顯然已經勝券在握了,而有的卻是垂頭喪氣,這必然是覺得考試結果十分不滿意的。

    終於看到張晨混在人群中走了出來,臉上十分平靜,看不出考得怎麼樣,張雷頓時心中一鎮,這可不是個好兆頭。他迎上去叫了一聲,張晨看到了他,走過來叫了聲:“哥。”

    “怎麼了?看你表情好像不太對啊?”張雷擔心地問道,張晨可是大計劃裡面重要的一環,要是出了差錯那後果是很嚴重的。

    張晨笑道:“沒事的哥,保准過了。”

    聽他這麼說,張雷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最好是這樣,走,先帶你去吃好吃的,然後再回去。哦對了,我還說了有重要事情要辦的,待會兒吃了飯就去。”

    “什麼重要的事情?”張晨也突然想起來,這哥哥要跟過來是有事情要做的。

    “買馬。”

    “買馬?”

    “是啊,日後你上了學,那可不是在這裡了,得去外面,要是沒馬匹代步,那難不成走路去?”張雷笑道,“況且我也有時候要出門,總走路多耽誤時間。”

    張晨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麼回事,於是便說道:“好吧。”

    “在你考試的時候我去看了看,這裡果然有馬市,待會兒帶你吃頓好吃的就過去買馬去。”張雷說。

    巢湖縣的馬市規模不大,而且在南城門邊上,要不是張雷今天把這裡都冠得熟絡了,還真是找不到地方。

    因為時間已經不早了,這裡也沒有上午中午那麼熱鬧了,不過卻還沒休市,張雷笑道:“看來今天下午還是可以先看看的。”

    馬市裡面因為是交易這些牲畜的,所以氣味方面有點讓人接受不了,不過為了以後少走路,張雷也還是決定忍了。這裡的許多商戶都已經賣完馬走了,所以顯得有些空曠,只留下幾家,也準備牽著還沒賣出去的馬回家。所以當張雷他們走進來的時候,大家都是十分興奮,紛紛招呼張雷他們過去。

    張雷四處轉了一圈,感覺沒什麼好貨色了,一匹棕色的馬瘦骨嶙峋的,被店家用來作為拉車的牲口,看到張雷他們過來了,低沉地吼了幾聲。想要努力掙脫韁繩靠過來,似乎是想要傾訴什麼。張晨看到了,頓是大喜道:“哥,這匹馬就不錯。”

    “額……你的品味真是獨特,就這馬,好吧,說句老實不客氣的話,就憑它這瘦骨嶙峋的樣子,就算是殺了吃馬肉估計也切不下幾塊好肉來。你說要這匹馬干什麼?你買的可是坐騎。”張雷一看這馬,頓時就樂了,不說寶馬良駒,就算是隨便拉頭騾子也比它要強壯得多。

    那馬的主人顯然和張雷的看法一樣,對能夠將它賣出去不抱一絲幻想,現在聽說居然有人看得上它,頓時來了精神,咽了口唾沫,捲起袖子說道:“客官,您真是好眼力,這匹馬不是我吹牛,日行千里絕對不是問題,買了它,包你滿意。”

    “得了吧,就它還日行千里?日行十里我懷疑都是個問題,你就少吹牛了,要不是我弟弟開口了,我看都不會看一眼。再說了,如果真的是千里馬,你會拿千里馬來拉馬車?唬誰呢?”張雷對這店家的說法嗤之以鼻。

    張晨也說道:“我就是看它順眼罷了,你要是賣就賣,不賣就拉倒,說實話,這麼個東西還真的挺難養活。”

    “行了行了,也不多說了,一兩銀子,我把它買了,你要是不賣的話就算了。”張雷知道張晨既然開口了,這馬必然就有非同一般之處,不過這馬的形象實在是不怎麼樣,要他再多出點錢,那是不願意的。

    “客官,你這就不厚道了,就算它不是寶馬良駒,那它至少也還是馬吧,你拿了去賣馬肉也不止這點錢啊。”見張雷竟然只是出了一兩銀子,那店家苦著臉說道。

    張雷卻是無動於衷,說道:“看吧,你一兩銀子買頭騾子來拉扯估計也比它好,你愛賣不賣,不賣就算了。我懶得和你浪費時間。”

    “唉,好吧,一兩銀子就一兩銀子了,要不是我著急回家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賣的,”那店家收了錢,一邊解開瘦馬的韁繩,一邊絮絮叨叨地說道。

    張晨的坐騎解決了,張雷自己的還沒搞定呢。於是兩人繼續在裡面晃悠,過了一會兒,張雷看見一匹毛色純白的高頭大馬,頓時十分歡喜,顧不得叫張晨一聲便跑了過去。

    這匹馬的主人是個四十來歲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在他的周圍,也只有這一匹馬了。看見張雷走過來,他心中有些歡喜,不過只不過一會兒,他的眼神就暗淡了下去。

    “店家,這匹馬怎麼賣?”張雷走過去摸了摸寶馬的鬃毛,問道。

    那店家說道:“五兩銀子。”

    這價格出乎張雷的意料之外,不是因為太多,而是因為太少。

    “我看它也十分不錯啊,怎麼只賣這麼便宜?而且還沒賣出去?”張雷好奇地問道。

    聽他這麼問,那店家嘆了一口氣,

    說道:“唉,你有所不知啊,。客官,您來看看這裡。”

    他指著馬脖子上的一個紅點點,說道:“這裡這個東西,大家都說是不祥之兆啊。”

    “濺血封喉?”張晨也過來瞄了一眼,然後說道:“那沒有人買也就不足為奇了。”

    張雷蹲在地上仔細地觀察,聽他這麼說,抬頭問到:“什麼意思?”

    “頸中帶紅,穿喉之像。客官,小老兒也就不瞞著您了,就是因為這個紅點點,它才賣不出去的啊。都說養不大,而且容易割喉,你說,這還誰敢要啊。”賣家是個老實人,原原本本地將這些密文說給張雷聽。

    旁邊一個人嘟噥道:“活該賣不出去。那東西誰看得見,隨便糊弄糊弄不就行了。”

    張雷作為一個現代人,他是不太信這些傳說中的東西的。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感覺到這匹馬很對自己的胃口。至少比張晨的那匹馬要強悍多了。所以就算是店家這麼說,張雷也準備將他買下來。

    “既然沒人買,那你何苦又牽過來賣呢?”張晨問道。

    店家說:“唉,還不是想碰碰運氣,畢竟養了這麼多年了,要是殺了什麼的,怎麼下得去手啊。這馬從小就乖巧,不忍心喲。”

    張雷站起來掏出五兩銀子,說道:“好了好了,不管別人怎麼說,反正我就是看它順眼,你將它賣給我吧。”

    買了馬,張雷他們還得為這兩匹馬配上馬鞍才行,於是兩人又牽著馬來到縣城裡最大的一家賣馬俱的店舖裡面。

    五十來歲的榮國是這家店舖的老闆,這家店鋪到他的手上已經傳承了三四代,來這裡購買馬俱的人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那些牽著馬來的也有,經過長時間的熏陶,他儼然已經成了半個鑑定寶馬的專家。

    看到張雷和張晨兩人走過來,他知道來生意了,趕緊出來迎接,看到他們身後兩匹迥異的馬,心中卻是萬分震驚,“寶馬啊,真是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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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其政悶悶,其民淳淳
   

    “老闆這話從何說起?”張雷覺得十分奇怪,便問道。

    那老闆搓了搓手,笑道:“我祖上世世代代都和馬打交道,據說前朝最高都還做到了冼馬官,所以一直傳下來,這兩匹馬雖然不說百分之百能夠相得準,不錯走眼的可能性還是不大的。”

    “那我便要洗耳恭聽了,老闆你來說說,這兩匹馬有什麼奇特之處?”張雷也來了興致,問道。這兩匹馬一匹是自己看起來連殺了吃肉都嫌瘦了的馬,一匹是廉價也沒人要的被人視為凶兆的不祥之馬,怎的在這老闆看來竟然兩匹都成了寶馬。

    “你看這匹馬。”他指著張晨牽著的馬,說道:“雖然它很瘦,但是眼神很清澈。就好像是觀察一個人一樣,觀察一匹馬,也可以從它的眼睛入手,一般的馬,在套上韁繩之後便會兩眼無神。人也是一樣,一旦失去自由,便會精神萎靡。但是這匹馬,至始至終,它的眼神至始至終都保持著昂揚的鬥志,從這一點上來說,它絕對不同凡響,我建議你們能夠將它好好餵養,我相信用不了多長的時間,他便能夠展現出他寶馬的英姿了。”

    張晨聽得連連點頭:“是啊,我當初也是看它的眼神與眾不同,所以才買下來的,那你再看看,我哥哥這匹馬呢?”

    店老闆接著說:“這匹馬步伐矯健,精神頭十足,可以看出來是匹了不起的寶馬,而且能夠感覺得到,它的主人一直有精心照顧它,日行千里的汗血寶馬我看也是不過如此啊。”

    “哦?若是真的有你誇獎的那麼好就幸運了,只是你看這裡,有一個紅點,他們說是不祥之兆。”張雷眉毛一挑,指了指馬脖子上的東西。

    “啊?居然是傳說之中的血喉馬!”店老闆一看這紅點,卻是驚訝異常。

    “血喉馬?”張雷和張晨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是的,就是傳說中的血喉馬。這是比汗血寶馬還要稀少的品種。”

    “難道它比汗血寶馬還要好?”張晨問道。

    “不是,只是因為大家覺得血喉馬是不祥之兆,所以一旦出現大多都會選擇殺死,能夠存活下來的寥寥無幾,能夠長到這麼大的更是鳳毛麟角。再加上它原本也未必就比汗血寶馬差,所以我才說它是了不起的寶馬。”

    聽了這話,張雷和張晨都十分興奮。當下便挑選了最好的馬俱來裝配自己的寶馬。

    回到家之後,張晨去餵養自己的寶馬,張雷卻一頭扎進了房間裡面去寫自己的計劃書去了。

    今天考試的就是八股文和試貼詩。所謂八股文,也稱“時文”“製藝”“制義”“八比文”“四書文”,文章就四書五經取題。開始先揭示題旨,為“破題”。接著承上文而加以闡發,叫“承題”。然後開始議論,稱“起講”。再後為“入手”,為起講後的入手之處。以下再分“起股”“中股”“後股”和“束股”四個段落,而每個段落中,都有兩股排比對偶的文字,合共八股,故稱八股文。

    而試貼詩,也叫“賦得體”,以題前常冠以“賦得”二字得名。起源於唐代,多為五言六韻或八韻排律,由帖經、試帖影響而產生。鄉、會試用五言八韻,童試用五言六韻。限用官韻,用的全是仄起格。除首聯和末聯不用對偶外,其餘各聯均要求“銖兩系稱”的對偶。在用韻方面,要嚴格遵守“八戒”,即出​​韻、倒韻、重韻、湊韻、僻韻、啞韻、同義韻和異義韻均不能用。

    也幸好張雷不知道張晨是考試什麼東西,若是讓他知道了,非得大發一通大逆不道的貶斥言論不可。

    接下來之後,張晨還需要再考經論、律賦兩場,童生試才算是真正結束。所謂經論,指的是從儒家經典中抽取一句或者一段名言,然後考生根據朱熹所著《四書集注》發散思維,進行自己的闡述,實際上也就是默寫。而“律”是格律,指作賦必須遵守的對仗、聲韻的限制。除須遵守對仗聲律要求外,還限定了表示立意要求的韻腳字,一般為四言兩句八字,即限八韻。

    實際上第一天的考試和第二天的考試形式上好像都差不多,只不過側重不同而已。

    第二天早上,張雷和張晨兩個又出發了,有了寶馬,兩人的速度快多了,也不著急大清早地去,一切都算是有條不紊。

    等張晨進了考場,張雷便向徐光啟的宅院而去,因為昨天已經見過面的緣故,所以今天守門的那兩個人並沒有為難他。

    “嘿嘿,你來了啊,真早。”張雷剛剛走近院子裡,卻剛好遇見徐敏在空地上練劍,看到他來了,徐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笑吟吟地道。

    徐敏面容白淨,配上那充滿活力的笑容,自有一種特別的魅力,與小蓮的嫵媚截然不同,她卻更像是鄰家小妹的感覺。

    “是啊,來了,徐姑娘竟然還能舞得如此​​好劍術,恐怕公孫大娘也要遜色幾分了。”張雷讚歎道。

    “嘿嘿,你真會拍馬屁,好了好了,去找我叔叔吧,他現在就在書房呢。跟你說哦,自從昨天你和他談論之後,他經常有提起你呢,看得出來對你十分欣賞,你可要好好加油哦。”

    張雷作了一個揖,然後便向徐光啟書房而去。

    “是張雷來了吧?進來吧,老夫已經等候多時了。”張雷剛剛準備敲門,徐光啟卻搶先說道。

    張雷頓時有一股受寵若驚的感覺,他輕輕地推開門,看到徐光啟依舊如昨天那般坐著,便將自己手中厚厚的企劃書遞了上去。

    “這是我做的計劃,還請徐大人過目。”張雷說道。

    徐光啟點點頭,打開來,見上面一條一條地如同陳條一般,便道:“那你坐著等等,老夫看看。”

    上面寫的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張雷雖然很想立馬就擴大規模,但是他知道那不可能,經濟和政治一樣,盲目擴張勢力的後果就是成為當權者和既得利益者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果後台不夠硬,被搞死那都是分分鐘的事情。

    第一條,希望能夠得到朝廷的授權,准許張氏科技作為政府支持下的高新科技生產和輸出機構。而作為代價,張雷也承諾第一年為朝廷增加賦稅一萬兩,之後每一年都可增加一萬兩。

    這是及其冒險的舉動,如果沒有達到目標,那被別有用心的人抓住的話,那可是欺君之罪。

    “一萬兩,口氣還真不小。”徐光啟輕輕敲了敲桌子,說道。

    張雷欠了欠身子,說道:“徐大人,其實我也知道我一萬兩很多,我考慮過很長的時間,最後還是決定拼搏一把。不管是任何事情,要想得到一些什麼,那必須要付出一些什麼作為代價,有的或許是平等交易,而大多數卻是失衡的,但是這又不可避免。”

    “說的對,要想得到,總要付出,現在有太多的人,都想著得到,但是世界上哪裡會有那樣的好事呢?一萬兩,我記著了,你可要努力。”

    說了幾句,徐光啟便繼續往下看去。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來說道:“你好大的膽子啊。”

    “不知道徐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張雷一下子站了起來。

    徐光啟說道:“居然想要印刷書刊。”

    “這有什麼不對嗎?徐大人您的著作,難道就不想讓天下人看看?他們都認為這是奇技淫巧,但是你我都清楚,只有這些奇技淫巧,才能夠讓百姓們脫離愚昧,讓這個國家富強起來。”張雷有些激動。

    在他看來,最嚴酷的刑法和最愚昧的統治便是禁錮人們的思想和限制言論的自由,其政悶悶,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所有的民的心性,都是遵循著政的反應的。而現如今的朝廷,卻是本末倒置了。

    徐光啟淡定地說道:“你說的沒錯,老夫也支持你的想法,但是你知道為什麼老夫到現在也還沒有動作嗎?說實在話,老夫寫那些東西出來是乾什麼的?還不是想讓人有多了解?你能夠提這個說明我們兩個都想到一起去了。但是我卻不會贊同你做這事情的。”

    “為什麼?”張雷疑惑地問道:“為什麼你知道這樣做是的對的,又還不要我做呢?”

    徐光啟依舊平靜地說:“很簡單,因為你現在就只不過是徐家營的一個村民,再說好聽點也就是個很有想法的年輕人。而控制思想引導潮流卻始終是朝廷管理天下的重要手段。那麼你想想看,你一個平民,去和朝廷唱反調,那會有什麼後果?無異於雞蛋碰石頭罷了。所以我奉勸你這個事情還是不要去搞的好。”

    張雷也知道,徐光啟說的這是事實,是為自己好,於是也不爭辯了,無奈地答道:“那好吧。”

    看完了張雷所上的陳條,徐光啟總體上來說是比較滿意的,他說道:“你所述的這些,老夫也覺得有些地方可行,但是你還是太年輕人,有些地方不免太偏激。。 ”他從懷裡拿出一塊令牌來,說道:“這是皇上賜予老夫的,現在就交給你吧。待會兒我再修書一封,日後你行事也能方便些。老夫能幫你的也只有這麼多了,希望你不要辜負了老夫對你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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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打劫
   

    第二天,徐光啟交給張雷一個信封,裡面寫了一些他認為張雷能夠做的和不能夠做的事情,然後叮囑道:“年輕人有朝氣是好的,但是凡事需三思而後行,老夫能夠幫你的也就是這些了,希望你日後做出成績,老夫希望在京城中看到你。”

    “那些我都曉得的,如今世道險惡,為了我自己,我一定會小心行事的。”張雷答道。

    徐光啟卻說:“不,現在你不僅僅是你一個人了,當那些村民跟著你一起做的時候,他們的命運已經和你連在了一起,到時候要是出了什麼好歹,那就是一個村子的人都跟著受牽連,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

    “徐大人教訓的是。”張雷虛心地說道。

    徐光啟又拿出一枚印章來,交與張雷說道:“這是老夫的一枚私章,日後若是你有什麼想法想跟老夫說的,那便寫了在封口處蓋下這枚印章,老夫便能收到了。還有,若是有官府中人為難你,也有些用處,還希望你好好保管。”

    “多謝徐大人。”張雷站起來說道。

    “過不了幾日,老夫就要啟程回京了,你好自為之吧。”徐光啟嘆了口氣說道:“老夫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其他的都看你自己。”

    從府邸裡面出來,徐敏還在那裡練劍,雖然和她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張雷對她那一臉燦爛的笑容極為欣賞,不過想想自己什麼身份,也就不再去奢望那些東西了。

    和張晨一起回家來,張雷膽子也大了起來,​​有了當朝尚書這層關係,想必就算是縣令大人對他也是無可奈何的了,更別說那個什麼周氏鐵鋪了,所以張雷的腦子再一次活躍了起來,只是沒有思路,不知道要做什麼才好。隨意還是呆在家裡面做火柴藥劑。現如今火柴藥劑的生產製作已經達到餓了巔峰狀態,每一天都能夠生產幾大箱子的火柴來,前不久白楊才將廠房擴大了兩倍,不僅徐家營,還有其他村子鎮子上找了更多的公人來。

    這一天,張晨已經考完了考試,也在工廠裡面幫忙做工,張雷將藥劑送到工廠裡面來,路上遇見了唐宏志,張雷還沒說話,唐宏志便問候道:“張老闆。”

    張雷拱拱手,說道:“唐管家這匆匆忙忙是要準備上哪去呀?”

    唐宏志道:“哦對了,有件事情還得跟你匯報一下,你還不知道吧,我們老闆已經把火柴給賣到了松江府去了,前些年在那邊有幾個朋友,所以現在重新出山之後就聯繫上了,我這是準備去給裝船的火柴清點一下數目,待會兒就得出發了。”

    “哦?都賣到松江府去了?白老闆果然不愧為是經商奇才,船在哪呢?我去看看。”張雷對於白楊這麼快就已經拓展瞭如此大的市場表示十分震驚。

    徐家營村子外面的碼頭是附近地區走水路的最好的港口,所以去松江府的貨物也是從那裡裝船的,總共二十個兩尺見方的大箱子裡面裝滿了火柴,裝在兩艘新貨船上面。

    這次總共是一萬盒火柴,裝滿了一整艘大船。

    “張老闆。”張雷正在默默計算白楊的火柴廠每天到底能夠賺取多少利潤,卻有​​一人走過來打招呼道。

    抬起頭來,前面站著一個看起來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少年,雖然看著似乎有些面熟,但是張雷卻是怎麼也不記得他的名字了,只好笑了笑,說道:“你是?”

    這年輕人皮膚黝黑,顯然是常年在外面野的,嘴唇很薄,這天氣雖然還不太熱,可是他卻已經穿上了汗衫,身上有許多傷疤的痕跡。聽張雷問起,他說道:“我是姜玉陽啊。”

    見張雷還是疑惑,唐宏志趕緊解釋道:“張老闆,這是我們剛剛招進來的運輸隊的第五隊小隊長,武功很好的。”

    張雷注意到這年輕人右手居然只有兩個手指頭,不由得十分奇怪,還不等他開口問。姜玉陽就笑著說道:“這是以前貪玩弄的,呵呵,對了,張老闆就叫我姜七指或者老七吧,他們都這麼叫。”

    “哦哦,好吧。老七。”

    等火柴全部裝上船之後,十來個和姜玉陽差不多大的已經跳上甲板,手中都拿著大刀,看起來威武不可侵犯的樣子,他們全部都是運輸隊的成員,而按照唐宏志的介紹,這樣的小隊有五個,每一隊都是十五人,全部都是挑選年輕力壯武藝高強的人來充當。

    “反正閒來無事,我也跟著去看看吧。”等準備出發的時候,張雷說道。松江府比這裡可是要繁華得多了,張雷準備去看看,尋找尋找商機也是不錯的。

    大老闆發話了,唐宏志自然沒什麼話還說,只得答應道:“那我回去跟白老闆說一聲。”

    張雷點點頭,便吩咐開船。

    巢湖是我國最主要的淡水湖之一,幅員遼闊,與長江相連,出海也是極為方便,所以歷來這裡就是交通運輸十分繁忙的地方。出發沒多遠,已經見到了好些船隻。

    “對了,白老闆他是怎麼和你們結算工錢的?”半路上,張雷覺得有些無聊,便和姜玉陽閒聊起來。

    姜玉陽說道:“我們這是按照趟數給錢呢,每一趟的總價值的百分之一作為我們的工錢。這一船我估計能撈到不少錢。”

    “這手段還真是高明,提成工資,確實是不錯的選擇。”張雷心中讚嘆了一句,便說到:“那你現在日子應該比以前要好過些了吧?”

    姜玉陽笑道:“這還都是沾了您的福氣。”

    突然,外面傳來尖利的口哨聲,姜玉陽臉色驟變,對張雷說道:“張老闆還請在船艙待著不要出來,我出去處理一些事情。”

    他說話的功夫,周圍響起了嘈雜的聲音,有像剛剛聽到的口哨的聲音,也有小孩子的哭聲和婦女的驚叫聲,張雷透過窗戶往外面一看,十幾艘長長的掠奪船正快速地朝這邊而來。這些船很長很長,就像龍舟一樣,上面坐著十來個凶神惡煞的人,船頭上懸掛著骷髏旗,正氣勢洶洶地朝這邊過來。

    “媽的,怎麼又是海盜。”張雷暗罵一聲,看來自己還真的是和這個職業有緣,先是在海盜隊伍裡掉下海裡面去,又被海盜救起,這還沒多少時間呢,又成了被海盜搶劫的對象。

    那些海盜看來是有些實力的,這裡已經是內陸地區,他們居然還能夠進得來,確實是讓人不容小覷。

    只不過一會兒的時間,那些海盜已經衝了過來。就听見姜玉陽大吼一聲,手中突然出現了數十把寒光閃閃的飛刀,看似輕描淡寫地一甩,靠的最近的那個海盜被插中眉心,慘叫著掉進水里面去了。

    “好刀法,小李飛刀的弟子吧?”看到這一幕,張雷驚訝地合不攏嘴,這一手實在是太漂亮了。

    其他幾個成員也是紛紛拿出手裡的武器,那是一把把的手弩,做工精良,準頭很好,不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搶先斬殺了數十名海盜。

    其他商船上的人看到這一船如此勇猛,先前的驚慌也已經少了些許,紛紛組織起抵抗來。

    這樣的搶劫要的就是速度,在大家都還滅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利用人們的驚慌,掠奪一船的貨物就走。以前都是無往不利,卻沒想到今天還沒上船就折了好及個弟兄,這讓海盜頭子十分惱火。

    “阿文,給我打那艘船,娘希匹的,今天怎麼搞的,遇上硬茬了。”身穿一身黑色勁裝的海盜頭子站在船頭,手中舉著大刀,憤怒地吼道。

    被叫做阿文的是一個瘦得皮包骨的人,他手中的火繩槍看起來已經有好些年的歷史了,擺弄了許久,這才點燃了火繩,隨著砰的一聲響,我張雷這邊船的船舷上頓時多了一個小洞。

    “**是在逗我?叫你殺人你對著船打,什麼玩意兒。”海盜頭子對著阿文的腦袋就是一頓揍,在這時間,自己的兄弟又被幹掉了兩個。

    張雷從船艙裡面鑽了出來,看見姜玉陽三把飛刀齊發,三個海盜應聲中招。張雷不由自主地說道:“好身法。”

    姜玉陽扭頭一看,說道“張老闆,不是讓你不要出來的嗎?快點進去吧,這裡危險。要是有了個什麼好歹我可付不起這個責任哪。”

    “放心好了,我可不是那種倒霉蛋。”張雷笑道,他稍微看了看,下面的海盜總共百十來人,而周圍的商船上的人卻是他們的幾倍。無奈這些船隻卻沒有絲毫對抗的跡象,距離稍微遠點的都是加足馬力瘋狂逃竄,而沒有機會跑掉的,便有會水的跳水,不會有用的拆下一大塊板子就跳下水去逃生。那些老幼婦孺們沒有這個機會,哭喊聲連成一片。

    這幅景象讓張雷瞬間想到了《動物世界》裡面一頭獅子在數百頭斑馬中肆意捕殺的情景。

    雖然姜玉陽他們做了積極的抵抗,但是無奈胳膊拗不過大腿,人數上面也不佔優勢,那些海盜們終於來到了船下,開始準備登船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5 22:23
第三十九章 你是英雄麼
   

    在華夏,不管是什麼朝代,能夠造成大規模殺傷的東西都被稱為違禁物品,不僅槍支彈藥在此之列,發展到後來,甚至連菜刀水果刀也算進去了。這不得不讓人佩服政治家們防範於未然的超前見識,想想看,若是有人手持三寸長的水果刀當街殺人,那是多麼恐怖的一幅畫面。

    所以,當白楊的工廠以正規合法商業機構出現的時候,他下轄的所有隊伍都沒有火器存在。

    也正因為如此,在這些海盜湖盜前來侵犯的時候,張雷他們也只能夠拿起純手工動力的手弩和飛刀了。

    這些人乘坐的小船來到了張雷他們身邊,所有的人都動員起來,站在船舷上朝下面的人射箭是一項根本不需要技術含量的工作,雖然情形看起來更加不容樂觀,但是實際上卻是海盜們加速死亡。

    只是可惜張雷他們的船隻不過是比普通的貨船大上那麼一點點而已,不是像戰船那樣有著高到讓人仰望的甲板,所以要想上船的話還是十分容易的,殺了幾個人之後,已經有人爬上了甲板。

    就在去年,在從廣州上岸之前,張雷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而且那一次,情形似乎是更加危機,張雷已經有了相當的經驗,就在姜玉陽準備過來保護他的時候,他甚至要來了一把手弩,一抬手便射中了一個剛剛冒頭出現在甲板上的倒霉鬼的左眼,看著那鮮紅的血液瞬間飆射出來,上輩子給老婆破處的時候見著紅色都暈的張雷居然沒有過多的反應,他自己都感覺到這真是一個了不起的進步。

    和張雷他們的命運一樣,周圍的船隻上面也開始出現了海盜,只是這些船上卻沒有配備像張雷他們所使用的手弩之類先進的武器,所以大多慘遭屠殺。看著那些慌不擇路跳下去的船員或者什麼人,張雷都替他們難過。

    “兄弟們,別怕,這可是內地,這些傢伙還能夠翻出什麼花樣來不成?殺啊,一個夠本,兩個就賺一個。”身上的最後一把飛刀解決掉一個海盜,姜玉陽順手就拿起身邊不遠處的朴刀,大喊著鼓舞士氣。

    張雷也說道:“對,怕什麼,咱們徐家營的熱血男兒,怎麼會懼怕這樣的場面,他們來一個我們殺一個,來兩個我們就殺一雙。等回去之後,給每個人都封十兩銀子的大紅包!”

    “殺!”

    “拼了……”

    血性和金錢的雙重刺激,讓這些精力旺盛的年輕人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戰鬥力,紛紛叫嚷著和努力衝上貨船的海盜真槍實彈地干起來。

    張雷自持和他們差不多的年紀,顧不得姜玉陽要自己躲進船艙中的請求,手中的弩箭瞅准機會就會給海盜們​​造成一點麻煩。

    他們殊死抵抗的這段時間,周圍也不平靜,只不過恰好相反的卻是,那些船上的貨物,早已經全部歸屬了海盜們。

    先前被叫做阿文的那個人和老大一起站在一艘滿載著金銀製品的商船上看著張雷這邊,過了一會兒,船長說道:“他們這一船是什麼人,怎麼這些人都如此兇猛?”

    “老大,你看那裡面都是一箱一箱的,恐怕裝的是金銀財寶,所以他們才這麼殊死抵抗的。嘿嘿,要是能夠把他們全部搶過來,那今天的收穫就太大了,多死幾個弟兄也值得哇。”阿文喜滋滋地說道,在他的眼中,張雷他們運送的火柴瞬間就變成了黃金白銀。

    “哈哈,你說的是,有了這些錢,我們就可以……去,再叫人上去,非得把這艘船給拿下來不可。奶奶個入球的,殺了我這麼多兄弟,待會兒把這些人全部幹掉給兄弟們陪葬!”海盜頭子惡狠狠地說。

    阿文立馬走到後面去召集人手去了,過了一會兒的時間,這些人再上船的時候,就比剛才那一批次要容易得多了。三兩下爬上了甲板,頓時給張雷他們造成了巨大的壓力,原本就不多的人數現在已經陣亡了五六個。

    “哈哈,都是一群小伙子,我說難怪這麼不怕死呢,來來來,你文爺爺來了,全部把貨物叫出來,然後去死吧,哈哈……”骷髏一樣的阿文放棄了他那完全沒有準頭的火繩槍,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紅纓長槍,這種在長度上佔據了壓倒性優勢的武器在人群中幾進幾出,無往不利。別看他身材瘦弱,打架確實是把好手。

    這人一來立馬攪亂了戰局,而且也是因為他們的加入,張雷這一邊逐漸顯露出了頹敗之勢,不時有人倒下,恐怕在別人看來,這一船的人被屠殺恐怕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老闆,看來我們是支持不了多久的了,我叫兄弟們掩護你逃生吧。”姜玉陽著急地對張雷說道,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有多個地方破損,胸膛一大片鮮紅的血液,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海盜的。

    張雷堅決地說道:“我怎麼可能會丟下兄弟們先走?今天也算是我們倒霉,不過要死大家都在一塊,丟下你們一個人走那種事情我做不出來。難不成你想我日後夜夜被噩夢折磨嗎?”

    姜玉陽帶著哭腔,勸說道:“我說張老闆,話不是這麼說的,

    這幾個月來你為村里做出了多大的貢獻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也正是因為這樣,大家都在盼著您帶領大家發財致富。你的命可金貴著呢,和我們不一樣啊。就算是我老七求你了成不?你走,咱跟這群雜碎拼了。十八年後再來跟隨你。大志,小天,你們兩個負責把張老闆就給帶走,要是他出了什麼好歹的,老子下地獄也要拖上你們兩個。 ”

    那兩個被點到名字的在這群人裡面年歲算是最小的,不過卻是受傷算比較嚴重的,之所以支持到現在是因為傷口大多都不在要害部位。

    “張老闆,走吧,咱們死了就死了,你可不同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你還有大好前程。”

    能夠看得出來,兩個小伙子平時是很聽姜玉陽的話的,兩人一邊一個架著張雷就往船舷那裡拽。

    就在這個時候,地平線上突然出現了許許多多船隻的身影,將這片水域團團圍攏了起來,並且正在極速接近這裡。

    看到這一幕,那海盜頭子臉色驟變,大聲喊道:“媽的,官府居然這麼快就來了,這簡直太不符合常理了,以往那次不是等我們都走沒影了他們才出現的,這不對啊。”

    “是啊,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再堅持一會兒,我們就能夠把那艘船給搶下來了。”旁邊一人也是十分奇怪,原本雙方合作默契的官府今天怎麼變卦了呢?這實在讓人想不明白。

    “再等等看,說不定也不是官府,他們哪有這麼多的空閒來找我的麻煩。前面一船東西馬上就到手了,拿到再突圍也不遲。”海盜頭子還幻想出現奇蹟。

    可是走得近了,他們這才發現自己錯了,那些船上站著的,正是神情肅穆身穿統一服裝的官兵,看樣子不下百人。

    “媽的,居然來真的,官府那邊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事先沒有接到通知?”他質問道。

    旁邊那人說道:“新縣令剛剛上任,我們的人還沒來得及去接洽,所以……”

    “混賬東西,趕緊通知人,走了走了,不然等他們圍過來,全部得玩完。”

    “那他們呢?要不要過去叫他們?”有人指了指張雷他們的貨船。

    “不管了,走,他們自求多福吧。”

    ……

    在他的指揮下,劫掠了幾艘船的海盜們開始加速離開了這片水域,現場只留下了張雷他們這一艘船上還在進行激烈的交戰。

    張雷還被兩個人架著往船邊帶,張雷根本就拗不過他們,不過看到遠處駛來的船隻,他頓時興奮起來:“看看看,肯定是來救我們的。我就說嘛,再堅持一下肯定會有人來的,畢竟這裡可是內湖地區,怎麼會讓他們胡作非為的。”

    聽了張雷的話,大志和小天兩個人也停了下來。張雷接著說:“好了好了,我們也不用跳下去的,趕緊過去幫忙,堅持一會兒,等官兵一來,我們保證能夠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那……回去跟他們拼了?”大志疑惑地說道。

    他和小天對視了一眼,出於對其他人的擔心,兩人似乎是達成了默契,異口同聲地對張雷說道:“張老闆,你就留在這裡吧,否則,保證不了您的安全,我們也只好得罪了。”

    張雷點點頭,既然官兵已經來了,那多自己一個少自己一個估計問題也不大,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於是便就在這找了個地方站著。

    只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官船已經來到了這附近,領頭的那一艘是小規模的戰船,比張雷的小商船看起來要氣派多了,在船頭上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威武雄壯,身穿夜行衣,只不過沒有蒙面。在他身邊那女的不是別人,正是徐敏。

    見著熟人,張雷也放心下來,向徐敏說道:“徐姑娘,自古英雄救美女,卻沒想到今天是反過來了,還要你來搭救。”

    徐敏摀嘴輕笑道:“你還是那般胡說,我是美女了,那你是英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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