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工業大明 作者:小酒淺酌(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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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3-6-13 22:08:1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0 109599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07:55
第八十章 張雷被群毆了
  

    磚廠的建造沒什麼技術含量,而且很早之前就已經出現了這玩意兒,因此建造起來十分迅速。

    建造好磚廠之後,張雷馬上又迫不及待地投入到了鋼材的研發上面。

    有了之前的經驗,​​再加上張雷不計成本的試驗,材料又不缺,在這方面逐漸也做出了一些成績,讓他興奮不已。

    現在煉鋼已經成了他唯一牽掛的事情,其他的都放在了一邊。

    逐漸接近年關,天氣也寒冷了起來,但是對於徐家營來說,這恐怕是過得最溫暖的一年了,各行各業都欣欣向榮,村民們也都賺得盆體滿缽,好多外地人表示要加入徐家營,而張雷在和嚴覺商議了過後卻以徐家營人口太過稠密和法律嚴禁私自遷徙為由拒絕了所有人的請求。

    而他作為巢湖知縣,任職已經滿了一年,上面已經下發了文書,某年月日會有欽差前來審查業績。

    當然,這些和張雷沒有關係,他依舊醉心於鋼鐵的製造,只要能夠製造出能夠適用於槍砲和甲板的鋼材就算成功了,而這件事情也已經有了一些眉目。

    徐家營變得熱鬧非凡,也因為徐家營人的富有,周邊地區也跟著沾光,好幾家商舖都在代理出售張雷的產品。

    如果說對這一切都嗤之以鼻的人是那幾個頑固不化的老夫子的話,那麼對張雷的這一切都羨慕嫉妒恨的人恐怕就是謝員外和蘇倫了。一個是因為張雷的到來讓大家都富裕了起來搶走了他地區首富的身份,讓他的優越感煙消雲散。而另外一個蘇倫卻因為張雷而成為蘇家被冷落的對象,至今不能插手蘇家經濟事物。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俗話又說,兩個有共同目標的人容易走到一起,即所謂狼狽為奸。

    於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蘇倫就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來到了謝員外的家裡面。

    當蘇倫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後,謝員外已經對他的來意猜測到了七八分,只是依舊還要假惺惺地問道:“不知道蘇少爺到我這裡來,是有何貴幹?”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今天來自然是找謝員外商量事情的。”蘇倫漫不經心地說道。

    謝員外道:“你松江府,我在巢湖縣,貌似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蘇少爺有什麼事情要找我的?”

    蘇倫笑道:“你這話說的就不夠意思了,我想以你的頭腦不難想明白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麼。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不知道你對付張雷有幾分把握?”

    “我?對付張雷?你開什麼玩笑,沒見他現在混得順風水水的,民心所向,知縣又站在他那邊,就算我有那麼一點點小功名在身,恐怕要站出來和他對著幹的話,不說其他的,村民的唾沫星子就能夠把我淹死了。”謝員外搖頭說。

    見謝員外這麼乾脆地拒絕,蘇倫也有些意外,不過他並不死心,反而譏笑道:“難道你就準備這麼一直壓制著,不做一點反抗?恐怕等他把事情忙完了要算舊帳,你會是第一個被他清算的。”

    “他應該沒這麼無聊把?我和他也沒什麼大的仇恨呀。”謝員外有些坐不住了,不過依舊狡辯道。但是一想到如果真的出現蘇倫所說的情況,恐怕就哭都來不及了。

    蘇倫不屑地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與其等他來找我們算賬,到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徹底將他整死,以後也就不需要擔憂了。 ”

    “整死?”謝員外聽到這話,不由得小小地震驚了一把。 “我看這有點過了吧?給他點教訓就好了,要是知縣怪罪下來……”

    “怎麼?你不敢?膽小鬼!”蘇倫站起來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算我看錯人了,你就等著張​​雷的報復吧,我走了。”

    見蘇倫真的往外面走了,謝員外趕緊挽留:“唉唉唉,蘇少爺請留步,我只不過是腦筋還沒拐過彎來,您別介啊。如果蘇少爺有計劃了,不如說出來咱們再商量商量如何?張雷小子這口氣我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見謝員外成功上鉤,蘇倫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停住了腳步說道:“這就對了嘛,張雷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不弄死他那就是等他來弄死我們,為什麼不先下手為強呢?”

    “說的也是,那不知道蘇少爺你做何計劃?”謝員外認可地點點頭,然後說道。

    蘇倫將自己的計劃說給謝員外聽,謝員外聽了後瞪大眼睛,說道:“你確定這樣能行?”

    “有咱們裡應外合,怎麼不行?到時候打他個措手不及,教訓教訓他也好。”蘇倫看向門外的天空,說起張雷來,他就恨得咬牙切齒。

    謝員外點點頭,說:“那我就等蘇少爺的好消息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蘇倫這才離開。

    當然,對於這一切張雷毫無知覺,他依舊醉心於高品質鋼材的研究。而張晨依舊在巢湖書院裡面攻讀聖賢之書,蔡仲和還在研究世界地理知識,凱勒和威廉兩人在張雷的資助下翻譯著科學書籍,羅德曼教官帶領著數百名少年在山野叢林間訓練。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當然,對於教訓張雷的事情,蘇倫也在緊鑼密鼓地佈置,數十名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都是從小就在人堆裡面打架長大的,身手和戰鬥經驗自然是沒的說。在蘇倫的帶領下,他們從松江府來到了巢縣,而這一切,除了作為內應的謝員外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知曉。

    這一日,風輕雲淡,艷陽高照,又到了去縣城裡找白楊和余老闆結算上個月利潤的時候了。

    同往常一樣,張雷騎著血喉馬在官道上面一路奔馳,輕柔的風吹拂在臉上,路邊是成熟的稻田,已經收割了的田地上留下一截一截的秸稈。

    突然,道路前面和地平線相互交接的地方,出現了一團煙塵,然後就是響起來的凌亂的馬蹄聲。

    “籲……”張雷勒住韁繩,讓到旁邊去,準備讓對面的人先過去。

    只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前面數十名黑衣人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這數十名黑衣人奔馳到到他前面的時候,卻紛紛停了下來,然後將他圍在了中間。

    張雷這才發覺不妙,怒喝道:“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

    “呵呵?幹什麼?當然是揍你了。兄弟們,上,給我往死裡打。”最前面那匹馬上的黑衣人一揮手,數十人就圍攏了過來,不由分說將張雷圍在了中間。

    張雷隱隱約約覺得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不過現在卻是來不及思考了,他高聲說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什麼人這麼大膽?”

    “還挺會說呀,算了,還是听少爺的話,揍了再說。”有人說道。

    “男子漢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諸位留下姓名來,若是真有得罪的地方,改日張某一定親自登門道歉。冤家宜解不宜結,想必這個道理諸位也不會不知道吧?”張雷想盡量說話拖延時間,這裡是官道上,只要有人路過,自己就能夠求助。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好好享受吧。”那人獰笑著,招呼眾人圍攏了過來,張雷身下的血喉馬不安地嘶鳴起來,前蹄刨著地面。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傳過來,看起來人數規模還不小。張雷心中大喜,終於有人來了。

    不過他還是高興早了點,書名黑衣人手中的棍棒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只能雙手抱頭,整個人都匍匐在馬背上。血喉馬原地踏步,想要找個機會衝出去。

    只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那些人已經來到了面前。張雷透過縫隙向外面一看,頓時心中大喜。這居然是羅德曼帶著張家第一衛隊來了。

    “奶奶的,居然欺負到我們頭上了。”

    看到這一幕,姜玉陽目眥欲裂,他毫不客氣地取出自己的飛刀來,接連脫手,好幾匹馬中招,突然之間暴跳如雷,撒開蹄子狂奔。那馬上的人毫無防備,幾乎都被摔了下來。又一個倒霉鬼還被其他的馬匹給踩了幾腳,差一點就沒命了。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羅德曼沉聲說道:“訓練了你們這麼久,現在就當作是一場實踐吧,按照平時教給你們的訓練方法,去吧。”

    數百名衛兵擠滿了整個官道,按照羅德曼所教授的戰術,先是將所有的人都包圍了起來,然後再縮小包圍圈,尋找突破口,進行打擊。

    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是蘇倫萬萬沒想到的,而且這些人一來之後目的就十分明確,顯然和張雷是十分熟悉的。在這數百人面前,自己幾十號人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這個姓謝的。”蘇倫咒罵了一聲,趁著還有逃跑的空隙,調轉馬頭,一夾馬肚子,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看到老大跑了,其他人哪裡還有心思待下去,於是紛紛停止毆打張雷,轉身就跑。只是留下那幾個剛才掉下馬來的人沒有跑掉,被人團團圍住,抓了活的。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07:55
第八十一章 連環計?
  

    張雷這才放鬆下來,放開手,甩了甩酸麻脹痛的雙手,說道:“你們終於來了。”

    “原來是一起的,完蛋了。”

    這是被抓的黑衣人的唯一的想法。

    “張老闆,這個怎麼處置?”姜玉陽壓著一名黑衣人,手中的柳葉飛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張雷看了看這幾個被抓的黑衣人,說道:“先押回去問問,我總感覺剛才說話的那人聲音挺熟悉的。”

    “好嘞,走吧。”姜玉陽力氣大,一下子捏著一個黑衣人的後頸就將他整個人給提了起來。這麼多人圍著,黑衣人就算是插翅也難飛了。

    一看到這麼多人一起回來,人們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圍攏過來看熱鬧。

    “將他們帶到大廳去,我先去洗個澡。”到家了,張雷說道。

    洗了澡出來,那幾個黑衣人站在大廳裡,外面全部是看熱鬧的百姓,姜玉陽他們站在兩邊。張雷說道:“誰派你們來的?”

    “哈哈,姓張的,這次沒打死你算你走運。”其中一個黑衣人狠狠地說道。

    張雷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怒道:“你們到底是誰?我張某行事自認光明磊落,至今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到底是誰與我有這麼大仇恨?”

    姜玉陽獰笑道:”張老闆,何必和他們說這麼多?你這麼溫和地說能夠問出什麼來?這些都是死忠,不用刑的話不可能說實話的。”

    “年輕人還是不要太暴力的好。”張雷不置可否,笑著說道。

    “曉得了曉得了。來幾個兄弟,把這幾個傢伙給我拖到後面去。”姜玉陽興奮地說道。

    張雷也沒有阻止他們,示意下面的人驅散圍觀的群眾之後,他向羅德曼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那裡被劫持的?”

    羅德曼說道:“我們開始也是不知道的,就在那裡訓練,但是後來有個人找到了我們,說是在你去城裡的時候有人要伏擊,問他是什麼情況他也不說,只是自稱謝員外。我們聽了他的話,然後就去了,果然被我們趕到。”

    “謝員外?”張雷愣了一下,然後想起種烤煙的時候他不是對自己挺看不順眼的嗎?難道這些人都是他叫來的?那也不對啊,他叫人來打自己,然後再讓人通知羅德曼來救自己順便再暴露身份?他如果真這麼做的話那就是腦袋被門擠了。

    羅德曼仔細回憶了當時的情景,說道:“當時,那個人說的是有人要對付你,然後自己去年對你曾經有過冒犯,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自己給你透露這個信息就當作是投名狀了。”

    張雷聽得瞇起了雙眼,說道:“這胖子看來還很有頭腦嘛。既然他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想必是有別人要對付我然後找到了他,他又不願意繼續和我作對,就把這個消息拿來討好我希望我以後不要對付他。那麼是誰去找他的呢?”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打斷了他的思緒,張雷站起來就朝後院而去,只見一個黑衣人被扒光了上衣,姜玉陽右手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左手卻用指甲掐起黑衣人的皮膚,手起刀落,將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皮子給切了下來。

    張雷說道:“喂喂餵,你還真的用刑了啊?小心別把人給我弄死了,不然我可不好交代。”

    “放心吧張老闆,這個我自有分寸,絕對不會讓他就這樣死掉的。”姜玉陽信心滿滿地說道,“以前我也這麼幹過,也沒聽說誰死了的。”然後他向旁邊那人說:“去給我拿鹽水來。”

    張雷又是一驚,那個黑衣人已經痛得涕泗橫流了,又偏偏還達不到痛暈過去的程度,現在一聽說要去拿鹽水來,不由得哀嚎一聲:“你們殺了我吧。”

    姜玉陽笑道:“剛才你沒聽張老闆說?殺了你那時給自己惹麻煩,你想死還偏生不能如願,老實交代了,是誰主使你們來的,不就沒事了麼?至於現在受這麼大罪過?”

    那黑衣人還是個忠心事主的角色,聽了姜玉陽這話,咬緊牙關就是不說話。姜玉陽也來牛脾氣了,怒道:“喲嚯,你還嘴硬。”手起刀落,又切下來一塊皮膚。

    張雷說道:“行了行了,這樣搞下去有什麼意思?聽他們的慘叫?你把他們帶下去,把下面那玩意兒切了吧,送進宮裡去。”

    “張老闆,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愛好?”姜玉陽笑嘻嘻地說道。

    一聽張雷這話,那幾個黑衣人都嚇得面如土色,割幾塊肉不怕,就算一刀來個痛快的死了,那也不怕。怕就怕這當個不男不女的,平日里跟著蘇倫吃花酒住青樓的,要是沒了這玩意兒,那可就真的是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上青樓了。

    “少耍嘴皮子了,這還不是減輕你的工作麼?一刀割了不比你在這慢慢磨要好得多?”

    “鹽水來了鹽水來了……”

    一人端著一大碗鹽水過來,興奮地大叫道。

    姜玉陽端過大碗來,含了一大口鹽水,天女散花一樣噴在了那人後背上。

    “啊……”

    那黑衣人終於還是抵擋不住,慘叫了一聲,疼暈了過去。

    姜玉陽又轉向另外一個黑衣人,嘿嘿笑道:“吶,他倒下了,現在就輪到你了。要是你不說,那就直接把你們帶過去閹掉算了。”

    “我說,我說,千萬不要閹了我呀。”這黑衣人看到有前車之鑑,早就已經嚇破了膽子,一看到姜玉陽手中的刀子,馬上就點頭如搗蒜。

    就在張雷以為能夠問出來了的時候,突然有人跑過來說:“張老闆,外面有人來找你,說是錦衣衛的,聽人舉報你濫用私刑。”

    “……”張雷頓時愣在當初,心中盤算,這才將這些人戴回來多久?就已經驚動了錦衣衛,還被冠上了濫用私刑的名頭,顯然這一切都是有人在幕後策劃的。

    “將這些人嘴巴給我堵上,好好守著,待會兒我再來。”

    丟下一句話,張雷便走了出去。那個剛剛準備招供等死的黑衣人突然之間哈哈大笑起來:“錦衣衛?姓張的,你就等死吧,哈哈……”

    姜玉陽直接給了他一巴掌,惡狠狠地說:“你給我老實點。”

    到了前廳,印入張雷眼簾的卻是老熟人一個——郭育,無為州衛所副千戶。

    “郭大人,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前去迎接呀。”張雷滿臉笑容地說。

    郭育冷笑道:“恐怕要是提前通知了,就看不到張老闆濫用私刑的好戲了吧。”

    張雷一臉嚴肅地說:“郭大人你說的哪裡話?現在我也算是和你同在知州大人名下共事的,怎麼還會知法犯法呢?”

    “那我怎麼聽說張老闆抓了幾名黑衣人要嚴刑逼供呢?”郭育狐疑道。

    “沒有的事,要是誰誣陷我郭大人都要來我家盤問一番,那你也累我也心煩不是?咱們都是同僚了,以前的恩怨就先放到一邊吧。”張雷立馬否認道。

    郭育面無表情地說道:“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我身為無為州衛所副千戶,既然有情況,不管是不是屬實,我都要查驗一番的,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既然如此,看來為了證明我的清白,也只好讓你進去搜查一番了。”張雷無奈地說道。

    他的話剛說完郭育就直往裡面衝去,張雷跟在他後面,來到臥室門口,張雷阻止道:“郭大人,這是我的臥室,要是我抓了人來受刑,也不會進臥室裡面去的,所以這裡就算了吧。”

    “誰知道呢?”郭育淡淡地說道。

    對於郭育的態度,張雷有些生氣了,說道:“郭大人竟然如此相逼,那好,若是郭大人到時候沒有找到你想要的,那又如何?至今我在這片地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被你這樣刁難,若是說了出去我還怕別人笑話。”

    “這……”郭育猶豫了一下。若是在之前,張雷還只不過是一個商人,而自己是官府中人,不管怎麼說都行。但是現在張雷也是個官了,雖然是才九品的芝麻官,但畢竟身份不一樣了。聽張雷這麼說,他不由得楞了一下。

    張雷笑道:“郭大人,其實這次的事情到底是為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誰跟你心知肚明了?你這麼說擺明了是心中有鬼,也罷,等我找到了證據咱們再來說也不遲,要是真有濫用私刑的事情,必然是要上報上去的。”郭育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說道。

    “我靠,看我以後不玩死你。”張雷在心中鬱悶地想,然後帶著郭育繼續往院子裡面走去。

    這個時候,姜玉陽他們已經不見了踪影,張雷心中暗暗放心了下來,笑著說道:“郭大人,你也把我的院子全部看了一遍了,這是我的後院,是我平時做試驗的地方,怎麼樣?我說了沒有濫用私刑吧。”

    “這是什麼?”突然,郭育的目光聚焦在了前面不遠的地上,那裡有一個空碗,地上似乎有些濕潤,還有點點血跡,他不由得走了過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07:56
第八十二章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看到地上的東西,張雷暗叫糟糕。

    郭育走過去蹲在地上,看了看地上的血跡,說道:“挺新鮮的。”

    “那有怎樣?”張雷故作鎮定地說道。

    郭育搖了搖頭,說道:“張老闆,不知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張雷說道:“我沒什麼好說的,這點血跡說明了什麼?這裡總​​共加起來都沒有三滴血,郭大人你就憑它裡斷定我在這裡濫用私刑?”

    “還有這個。”郭育又發現了地上的那一點點皮屑,說道。

    “這又證明什麼?”張雷準備否認到底。

    郭育眼睛盯著這些皮膚,說道:“別忘了,我是錦衣衛的,看得最多的就是這些刑法了,這麼小一片,要把身上的肉全部都一點點割下來……千刀萬剮之刑啊。”

    張雷哈哈大笑:“郭大人太高看我了,我可沒那耐心,一刀直接殺了多爽快。”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慘叫從馬厩那邊傳過來。郭育就好像是突然之間打了雞血一樣蹦起來,大聲喊道:“原來是你把那些犯人藏起來了。”

    “靠,怎麼回事?”張雷暗罵一聲,也衝了過去。

    再說姜玉陽這邊,他招呼眾人把這幾個黑衣人抬到馬厩去,然後挨個給他們塞上破布不准出聲。原本想著那個暈過去的最後塞就行,沒想到進來的時候他那血淋淋的後背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碰到,竟然硬生生地疼醒了,發出了慘叫,又剛好被郭育聽到。

    當郭育看到這些黑衣人的時候,張雷站在他後面,什麼話都沒有說。

    只是那些黑衣人看到郭育過來,都瞪大了眼睛,嗚嗚地叫著想要說話。

    “果然是認識的,不如讓他們說話,看看能夠挖出什麼來,到時候就可以以此為把柄……”

    張雷想著,便開口說道:“老七,他們似乎想說話,讓他們說吧。”

    姜玉陽點點頭,剛準備動手,郭育卻突然大叫道:“居然是這幾個人。”

    張雷問道:“怎麼了?”

    郭育說道:“我突然想起來這些人是誰了,難怪看著這麼眼熟呢,錦衣衛早就下發了告示,這幾個都是臭名昭著的打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已經對治安造成了很大的威脅,上面吩咐錦衣衛但凡看到這些人可以殺無赦!”

    張雷和姜玉陽都是一驚,張雷不由自主地問道:“所以呢?”

    “多謝張老闆替錦衣衛抓住這些人了,事後我會上報朝廷,定會對張老闆多多嘉獎的。”郭育說了一聲,竟然手起刀落,將這些人全部斬殺!

    “你這是做什麼?”郭育的行為讓張雷始料未及,他後退了幾步,怒喝道:“這是我家。”

    郭育淡淡地說道:“錦衣衛辦事從來不分地方的。”

    鮮血染紅了地面,張雷感覺到腹部翻江倒海,於是趕緊跑了出去,說道:“老七,把現場清理了,屍體火化了吧。”

    書房裡,張雷把一張五百兩的銀票放在郭育面前,說道:“郭大人果然是錦衣衛的人,行事殺伐果斷,佩服,佩服。”

    “你這是什麼意思?”郭育忍不住看了一眼銀票,說道。

    張雷笑道:“想必如果蘇倫知道你殺了他這麼多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吧?”

    郭育心中一驚,然後淡淡地說:“張老闆這話什麼意思?”

    “郭大人真不爽快,蘇倫派人來揍我,然後通知你過來。如果把我幹掉了,那你就負責善後,如果我僥倖逃脫,那你再來出面,最快的情況是我反戈一擊,然後你出面找我要人。很顯然,今天恰巧就是這最壞的情況。”張雷笑呵呵地說道。

    沒想到張雷居然連這也知道了,郭育不得不放棄了所謂的裝傻充愣,嘆了口氣,說道:“沒錯。”

    張雷又說道:“其實一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和你一路的跟我有仇的也就只有蘇倫了,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找你來。再聯想到你殺人的時候的表情,猜也能猜到七八分。一旦他們把你的事情說出來,我一報官,官府必定會查你,到時候把你受賄的事情抖落出來……你應該知道朝廷對賄賂的懲罰——所以你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他們殺掉。”

    “所以呢?”郭育皺了皺眉頭,問道。殺幾個人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蘇倫那邊也確實不好交代,上面來查也難應付。

    “跟我混吧,五年之內,保你當上正五品以上。”張雷又將手中的銀票往前面推了推。

    郭育驚訝地抬頭看著張雷,說道:“你自己都還是個九品官,拿什麼來保我的正五品?”

    張雷笑呵呵地說道:“一年之前我還是一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老百姓,但是一年之後我供養了數百人上千人的吃喝拉撒。五年之後的事情,誰能預料得到呢?如果你不和我合作的話。你說,如果我找人往上面一告,你這故意殺人,能夠蹲多少年大牢了?”

    “你玩陰的。”郭育一張臉頓時冷了下來。

    張雷卻是一點兒也不懼怕,說道:“彼此彼此,你們不是也和我玩陰的麼?”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五品不小了。”郭育說。

    張雷說:“我要是真的玩陰的,你沒的選擇。”

    郭育拿過銀票,嘆了一口氣,說道:“確實。”

    張磊哈哈大笑:“歡迎郭大人加入。”

    郭育抱拳說道:“張老闆。”

    ……

    客棧裡,蘇倫和其他黑衣人坐在大堂中吃著飯。

    “那三個怎麼還沒回來?”蘇倫問道。

    “小六出去打探出了,想必也快回來了。”有人說。

    蘇倫說道:“我已經通知郭育了,想必他會把人給我帶回來的。”

    正說著,出去打探的那個人回來了。蘇倫問道:“怎麼樣了?”

    “被抓進去之後就沒消息了,郭育也去了,但是沒有我們的人的消息。”那個被稱為小六的人說道。

    蘇倫有些坐不住,說道:“怎麼會?你沒有找到郭育嗎?”

    小六苦笑著說:“怎麼沒有?我去找了他,但是他居然矢口否認,完全和我們撇清了關係。問什麼他都是不理不睬的。”

    “豈有此理!”蘇倫激動地一拍桌子,大聲叫道。整個大廳中的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他這才悻悻地坐下。

    他小聲說:“那我們的人還被張雷那小子扣押著?郭育這個老匹夫,虧我每年給他那麼多錢,關鍵時刻想置身事外,沒門。你再去探。”

    小六應了一聲,然後又出去了。

    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小六這才急急忙忙地跑進來。一到蘇倫的身邊,他馬上說道:“大事不妙了。”

    “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蘇綸不悅地說.

    小六湊到蘇倫的耳朵邊將自己的發現說給他聽。

    “怎麼可能?”蘇倫瞪大了眼睛,問道:“屬實嗎?”

    “句句屬實,我花錢從他的人那裡買來的消息。”小六說道。

    蘇倫恨得牙癢癢,“這個郭育,竟然臨陣倒戈!”

    “我們現在怎麼辦?”小六問道。

    “回松江府去。”

    回到松江府,蘇倫越想越是想不通,這郭育好歹是自己培養了好些年的人了,居然會臨陣倒戈,實在是想不明白。不僅如此,失去了郭育這一頭還不算什麼,最主要的是幾個死忠手下居然被殺死了,這才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自己手下還有這麼多人,如果不能給他們一個交代的話,以後誰還願意賣命?

    “張雷,老子與你不死不休!”蘇倫拍著桌子大叫道。

    想了很久,他終於決定行動了。於是帶著錢,找到了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

    把事情和指揮僉事說了,再加上金錢攻勢,他終於決定提蘇倫出面,於是一行人來到了徐家營。

    接待他們的是張雷,當看到蘇倫的時候,他小小地震驚了一把,然後說道:“蘇少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恐怕你現在還在禁足吧,你說要是我告訴你表姐你亂跑,你說會怎樣?”

    “怎樣?哼哼,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蘇倫冷哼道。

    張雷笑道:“那蘇少爺準備怎麼做呢?”

    蘇倫大聲說:“郭育哪裡​​去了?”

    “他似乎是你的人,你來問我他哪裡去了?這說不過去吧?”張雷無所謂地說道。

    “找我?”郭育直接從屋子裡面鑽出來說道。

    他看著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說道:“你來了。”

    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點點頭,說:“我來了。”

    “我以為我下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是把你踩在腳下的時候。”郭育說。

    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說:“很顯然,想在的情況剛好相反。”

    這下子輪到張雷摸不著頭腦了,問郭育道:“郭大人,這是怎麼一回事呀?”

    郭育說道:“原本我們一家其樂融融,就是因為他的出現,讓我妻離子散。”

    情敵?

    張雷腦海中只出現這兩個字。

    “好了好了,不知道蘇少爺這次帶了這麼大的官來是什麼意思?”張雷問道。

    蘇倫獰笑道:“你們濫用私刑,草菅人命,你說我帶大人來是什麼意思?”

    “笑話,草菅人命,你看到了?”張雷冷笑道。

    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慢悠悠地說道:“是不是真的,查一下就知道了。張雷,跟我們走一趟吧。”

    “你敢!在我們錦衣衛面前抓人?”郭育上前兩步,拔出佩刀,瞪眼說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07:56
第八十三章 仇崖救場


    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說道:“我有什麼不敢的?你身為錦衣衛,不抓捕犯人也就算了,現在還助紂為虐,你可知道這犯了哪條律法?”

    “你可真是比我們錦衣衛還要霸道,僅憑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子的一面之詞,就以莫須有的罪名來抓人,我看是你不把律法放在眼裡。”郭育針鋒相對道。

    張雷笑道:“行了行了,在這裡爭論毫無意義,既然大人不相信的話,那就請大人進去探查一番,若是真有私設公堂的事情,那我張某束手就擒,你看如何?”

    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也怕就這樣頂罪難以服眾,於是便說道:“這感情好,免得說本官冤枉了你們。”他邁開八字步,在眾人的目光中走進了張氏科技的大門。

    蘇倫點頭哈腰,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當然,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之後,就算是有什麼證據也毀滅乾淨了。就在不久之前,張雷還吩咐下面的人給里里外外打掃了一番。

    探查的結果讓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十分不滿,因為他什麼都沒有找到,這讓他的威嚴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蘇倫,說道:“這跟你的報告嚴重不符合呀,現在你怎麼說?若是他們告你污衊,那你讓本官怎麼辦?”

    蘇倫冷笑道:“大人不要著急下結論,你想想看,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怎麼還有可能抓現行呢?我保證我的消息句句屬實,大人不妨將他們緝拿了,等找到了那些死者的骸骨,那就是鐵證如山,他們也沒什麼話好說的了。大人,百姓安定才是最重要的,若是有了罪人不懲罰,那天下誰還信服律法呢?我認為,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有道理。把人給我帶走,張雷,還有這個誰,郭育。”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指揮人將兩個五花大綁起來。

    郭育對他們怒目而視,準備反抗的時候,張雷笑著安慰道:“行了行了,稍安勿躁,我都不著急你著急什麼?他不會把我們兩個怎麼樣的。”

    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行人押送著張雷和郭育走了。張家衛隊的人準備衝上來搶人,也被張雷制止了。

    “快去報告知縣大人。”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

    大家都如夢初醒,姜玉陽自告奮勇地說:“我腿腳快,我去吧。”

    話分兩頭,各表一端,徐家營正遭受著變故,不過縣衙里面卻是一片和諧的氛圍,上面來檢查的官員看到整個巢縣的百姓生活水平都提升了一個檔次,稅收更是增加了幾倍。聯繫之前的傳聞,對知縣嚴覺是讚不絕口,再加上嚴覺的精心招待,更是滿心歡喜。

    “今年的巢縣真是大變樣了啊。”一行人吃飽喝足,準備要走的時候,領頭那人拍著嚴覺的肩膀說:“嚴知縣真是化育有方,巢縣百姓安居樂業,你功不可沒啊。”

    嚴覺趕緊彎腰拱手,謙卑地說道:“都是大人教導有方。”

    “好好好,哈哈,待本官上報之後,你三年任職期滿,上調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只是不能志得意滿,還需要繼續造福百姓才是。”

    “那是自然,多謝大人栽培……”

    三年任職期滿,即刻升官,恐怕大明朝也沒有幾個人會有這樣的待遇吧?作為一個沒有後台的縣官,嚴覺做到這一步,頓時心中有些小得意。想起這一切都和張雷這個年輕人有著莫大的關係,頓時便決定不論如何也要和張雷搞好關係。

    正準備轉身進屋去,街角卻衝出來一個少年,這少年正是姜玉陽,他看到嚴覺,頓時大叫起來:“知縣大人,大事不好了。”

    嚴覺停住腳步,看到姜玉陽,對於這個張雷十分器重的年輕人他是認得的,看這副模樣想必是出了什麼大事,於是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姜玉陽好不容易呼吸順暢了,這才說到:“張老闆被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帶人來抓走了。”

    “什麼?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他怎麼跑到徐家營來抓人?這不合規矩啊。”聽到這個消息,嚴覺十分震驚,接著問道:“具體什麼事情?你給說說。”

    姜玉陽把事情從蘇倫帶人前來毆打張雷開始說起,當然,是省略了自己抓住人的事情的。

    聽了他的話,嚴覺想道:“張雷被抓走的時候怎麼好像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難不成他有什麼後援不成……啊對了,他身份那麼特殊,況且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比我高了幾級,去了也沒用,反倒還得罪人……”

    心中將這件事情的利害關係分析清楚了之後,嚴覺頓時說道:“你也不要太著急了,張雷既然一點兒也不怕,那就是說明他有充分的把握。現在徐家營恐怕已經鬧成一團了,本官還是陪你一起過去維護治安吧。”

    “……好吧。”對於嚴覺的說法姜玉陽不敢苟同,但是畢竟他是知縣,那隻能聽他怎麼說就怎麼做了。於是便隨著嚴知縣點了幾名衙役前往徐家營。

    再說張雷,他和郭育兩個人坐在囚車裡面,在數十名衙役的押解下正沿著官道正前往廬州府去。

    對於張雷的鎮定,郭育顯得有些不解,說道:“張老闆,你就不擔心嗎?”

    “我為什麼要擔心?擔心什麼?”張雷反問道。

    郭育說道:“很顯然,這是蘇倫買通了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之後準備將我們一網打盡的。”

    張雷覺得坐著不舒服,索性換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了下來,聽了郭育的話,他笑著說道:“是啊,事實就是這樣,當年你和蘇倫不也是這樣麼?哈哈,有什麼好擔心的。”

    “真不知道你的樂觀是從哪裡來的。身為官府中人,我自然是知道這樣下去的後果是什麼的,你以為他真的就不敢用刑嗎?”郭育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張雷聽。

    張雷沒有說話,在馬車的搖晃中,曬著讓人舒服的秋天的陽光,竟然睡著了。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被一陣劇烈的抖動給驚醒了過來。睜開睡眼惺惺的眼睛,周圍是一片荒涼的景象,兩邊的稻田已經收割了,樹木上面的葉子也全部落了,在地上鋪上滿滿的一層。

    前面一個身穿白衣的人騎著高頭大馬,攔住了一行人的去路。因為前面有那麼多人擋著,所以張雷看不清楚這人的面容。郭育也盡力地往前面看。

    “前面的是什麼人?讓開,否則本官治你一個妨礙公務的罪名。”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揮舞著手中的鞭子,大聲說道。在他的身邊,數名衙役已經將前面這人團團圍住了。

    那人說道:“你知道你抓的是什麼人嗎?還妨礙公務,若是你傷了他一根毫毛,保證你吃不了兜著走。”

    聽了這話,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大放厥詞,世代貧農而已,抓了就抓了,誰又能把我怎麼樣?況且他現在是嫌疑犯,本官是秉公執法。”早在之前,他就已經查探了張雷的捲宗,發覺他只不過是一個平頭老百姓,前幾個月才得了個九品小官。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沒提醒你了,這是禮部尚書大人交給他的信,原本我是要到他家裡面去給他的,沒想到路上遇見了,那就現在給他就好了。”來人說著便從口袋裡拿出一份信來。

    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阻止道:“本官要檢查一下,看其中是否有蹊蹺。”

    那人冷哼道:“尚書大人的書信你也敢檢查?真是好大的膽子。”

    這話似乎唬住了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他說道:“倘若你說的是假的怎麼辦?”

    “你們這麼多人在這裡,難不成還怕我這個書生會跑了?”

    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點點頭,說道:“那好吧,我和你一起去。”他心動了,這裡這麼多人,就算是來人是武功高強的武將,也不可能逃脫的。

    兩人結伴走了過來,張雷這才算是看清楚,來的居然是仇崖,他說道:“怎麼是你?”

    仇崖笑道:“我上京城去了,找我的老師,尚書大人。完了回來的時候他交給了我這封書信,說是裡面有你想要的東西。原本想著快馬給您送過去,卻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

    接過這個有些鼓鼓囊囊的信封,剛剛一拆開,就從裡面調出來一塊小令牌,張雷趕緊將它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不過這一個小動作卻並沒有逃過郭育的眼睛,他笑著說道:“原來張老闆還和尚書大人關係匪淺啊。”

    張雷笑了笑,沒說什麼,拆開信來看看。裡面無非就是表揚了一下張雷的功績,然後他十分高興,特地送了一面令牌過來,見令牌如見本官之類的。

    “那個誰,大人,我想我們可以走了。”張雷決定不賣關子了,他揚了揚手中的信,說道,“大人,來來來,給你看看尚書大人給我的信,你看,這個是大人的印章,這個可沒人造假吧……”

    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接過信來,頓時看得冷汗涔涔,看完之後雙手恭敬地奉還給張雷,說道:“原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現在就把你放回去。”

    張雷冷笑道:“你現在算是放過我了,可我現在卻沒打算放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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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夜襲徐家營
  

    “張老闆這話是什麼意思?”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面色一凝,問道。

    張雷獰笑道:“我有預感,你有收受蘇倫賄賂的嫌疑。”

    “你胡說,大人這是公事公辦。”蘇倫大叫道。

    郭育終於抓住了反擊的機會,說道:“哈哈,這話說出來估計你自己也不信吧,有沒有這回事,查一查不就知道了?錦衣衛可是有這個權利的。”

    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說道:“你想怎麼樣?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們錦衣衛也不能屈打成招。”

    “還不是你剛才說的那句話嘛,查一查就知道了。”郭育冷笑道。

    張雷看了看四周都是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的兵,若是逼急了,這荒郊野外的,要是他橫下心來把自己這三個人直接滅了口那就不好玩了。於是便開口說道:“哈哈,大人莫驚,和你說笑話呢。話說我現在可以走了麼?若是可以了的話我們就回去了。”

    “呵呵,原來張老闆嚇唬我呢,好好,請回請回。”現在張雷就是個燙手的山芋,根本就動不得,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還巴不得他早走,聽他這麼一說,趕緊表示道。

    張雷對仇崖說道:“今天多謝你了,否則還真是有些麻煩。走吧,回去再說說,你咋就去京城了呢。”

    “和我說什麼謝謝……好吧,先回去再說。聽聞徐家營如今可是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還正準備去看看呢。”仇崖笑呵呵地說。

    等一行人走了,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狠狠地瞪了蘇倫一眼,說道:“好險,你怎麼都惹上這樣的人物……啊,你居然都沒和本官說這小子是尚書大人的人,想害死本官?算了,這次看在你是蘇家獨子的份上就饒了你,以後有事情別叫本官,玩不起。”說完他跨上自己的坐騎,帶著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蘇倫獨自留在官道上,看了看前面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身著官服的背影,再看看張雷這邊幾個人有說有笑的,心中的恨意就算傾盡五湖四海的水也難以洗淨,腳下的土地都被他踩出了一個腳印來。

    他咬牙切齒地發誓道:“張雷!既然每次都讓你那麼好運,那老子乾脆就給你來個魚死網破,不殺了你,老子誓不為人!”

    “阿嚏……”正說笑的張雷突然之間打了個噴嚏,完了他深吸一口氣,笑道:“誰又在想我了。”

    郭育突然問道:“張老闆,我不明白,既然你和尚書大人交情深厚,為什麼剛剛開始的時候你不告訴他們呢?”

    張雷陰笑道:“要是早就告訴他們那就沒的玩咯。”

    “您的意思是?”郭育和仇崖都不明白張雷的意思。

    張雷說道:“我原本的意思是等到他動我的時候我再拿出身份來敲詐他一番,這個蘇倫實在是太可惡了,我是看在他們蘇家是我張氏商會的一員我才這麼容忍他,沒想到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我的意思是直接把這個什麼僉事也給整了,讓所有人都知道,幫著蘇倫和我作對都沒有好下場。”

    “那剛才張老闆說要和他算賬是不是就是想反戈一擊?”郭育想起臨走的時候張雷說的話,頭腦中漸漸有了頭緒。

    “是啊。”

    郭育奇怪道:“那為什麼後來又改口了呢?”

    張雷笑道:“當時他們那麼多人,要是當場就來硬的我們三個人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要是他為了保住自己冒險把我們給殺人滅口,那荒郊野外的誰知道?我們就死得太冤枉了。”

    “哈哈,還是你想得周到啊,不過那這樣的話豈不是就沒辦法去找他們的麻煩了麼?”郭育問道。

    張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吶,你可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錦衣衛啊。”

    “哦哦,嘿嘿……”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起來。

    “看,張老闆回來了。”剛到村口,立馬就有村民看到了張雷平安回來,頓時驚喜得大叫起來。

    張雷一一和他們打招呼,儼然一個大官一樣。回到家裡面,羅德曼他們都在,姜玉陽看到張雷,說道:“張老闆回來了。今天你被抓走的時候我還去找了嚴知縣呢。”

    “哦?找他做什麼?”張雷有些意外地說道。

    姜玉陽說:“找他去救你呀,可惜的是他說他也沒辦法,到這裡來安慰大家稍安勿躁之後就走了,說是回去想辦法。張老闆,莫不就是嚴知縣想辦法把你們救出來的?”

    張雷愣了一下,笑道:“是啊。”

    既然張雷沒事,徐家營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和秩序,大家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各司其職。

    再說蘇倫,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讓他惱羞成怒,並沒有直接回松江府的他把所有的人都召集到了一起。看著濟濟一堂數百人,他神情激憤地說道:“就在不久之前,咱們的兄弟被殘忍地殺害,我們不能無動於衷,不能讓張雷這個罪人逍遙法外。就算是有官府庇佑他,我們也不用怕,直接殺上門去。為了報仇!”

    “為了報仇!”

    “現在官官相護,走官府這條路是行不通的,先前你們也看到了,因為有尚書做後台,大家都拿他沒有辦法,但是你們就忍心嚥下這口氣嗎?”

    “不能!”

    “是,所以我把你們找過來,今天晚上夜襲徐家營,殺死張雷這個混蛋,給死去的兄弟們報仇,你們願不願意?”

    “願意!”

    蘇倫滿意地掃視了一眼眾人,說道:“好,大家準備一下,今天晚上誓要踩平他的張氏科技!”

    沒有電燈的夜晚的天空顯得異常美麗,繁星點點如同閃爍著光芒的珍珠。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張雷總是習慣於在晚上的時候躺在屋頂上面看這些從遠古時候就投射下來的星光。

    有時候也會想,這些從遠古投射下來的光芒,會隱藏著二十一世紀的人們也無法發現的奧秘嗎?會不會有傳說中的時空蟲洞,讓自己回去呢?

    可是即使回去了之後又能怎樣?自己以前是活在二十一世紀,但是之後卻又越活越回去,來到了十七世紀。如果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紀,但是從那時候開始算起的話在十七世紀的生活又屬於過去。那自己到底是從過去回到了未來,還是從未來回到了過去?

    想著這些不著邊際的問題,張雷發覺眼皮越來越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躺在屋脊上睡著了。

    “啊……”

    一聲慘叫把他從睡夢中驚醒,睜開眼睛朝下面一看,原本黑漆漆靜悄悄的院落不知道什麼時候燃起了火把,人影匆匆,手中刀光乍現,似乎是有兩隊人在火拼,時不時有人倒地。

    張雷趴在屋頂上看了一會兒,終於認出了一個人,姜玉陽,他甩飛鏢的動作在一群玩刀的人中實在是太容易發現了。

    剛剛爬下樓梯,馬上就有一個人跑了過來,說道:“張老闆,快躲一下。”

    “怎麼回事?”張雷到現在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呢。

    那人說:“百名黑衣人進了村子,都是衝您來的,幸好給隊長發現了,通知咱們,這不現在還在外面火拼呢。張老闆,你還是暫時躲避一下吧。”

    “什麼人這麼大膽?難不成是反賊來了?這不對啊,反賊來了怎麼白天都還沒動靜晚上就直接沖我來了?”

    張雷腦筋急轉,卻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於是吩咐道:“叫外面的人注意,能夠抓活的就給我抓活的,看看到底是什麼人。”

    姜玉陽只剩下四根手指的那隻手,拿捏起飛到來卻是絲毫不含糊,他身子骨原本就靈活,再加上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訓練,對付黑衣人是綽綽有餘了。

    只見他手腕一用力,點點寒光脫手而出,距離他一丈開外的一個黑衣人左眼中招,頓時慘叫著倒在地上,他旁邊一名衛隊人員反手一刀將他斬殺。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黑衣人已經靠近了姜玉陽,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揮刀就準備斬下他的頭顱。

    不料姜玉陽就好像是後背也長了眼睛一樣,身體前傾,雙手撐在地上躲過這一刀,然後順勢右腳往上一提,正中黑衣人命根子。

    他一下子跳起來,手中出現一把飛鏢,準備將這黑衣人的喉嚨給割斷。卻突然聽見有人喊:“刀下留人,抓活的。”

    於是他收起飛鏢,一個手刀敲在黑衣人後頸將他打暈。

    這一場戰鬥對於黑衣人這一邊來說十分失敗,因為他們剛剛進村子就被輪值守夜的薑玉陽給發現了,通知了張家第一衛隊的其他人。相當於守株待兔,一下子就把這些黑衣人給圍上了。

    不過小半個時辰的時間,戰鬥就已經結束了,地上躺著數十具屍體,有黑衣人的也有張家第一衛隊的,不過總的來說還是黑衣人那邊傷亡慘重,沒死的十來個人全部抓了活的。

    等到天亮的時候,張雷帶著張家第一衛隊押解著這些黑衣人去了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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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補兵
  

    嚴覺得知徐家營被襲擊了的消息是在早上起床之後,管家告訴他的。

    他開始還擔心會對治安造成不好的影響,於是上了早朝之後就準備清點人數前往徐家營。

    不過他還沒來及得出發,一群人就浩浩蕩盪地往衙門裡來了。

    最前面騎著高頭大馬的正是張雷,在他身邊是張家第一衛隊的教官羅德曼和高程。

    然後後面是數十名張家第一衛隊的人押解著十二個黑衣人。

    看到這一幕,嚴覺的心算是放下來了,很顯然,徐家營這一邊是完胜。於是他退回去坐在明鏡高懸匾額下面等著他們到來。

    “大人,昨天晚上有歹人來我張氏科技搗亂,幸好被衛隊一舉殲滅,現將所有俘虜押解過來給大人審判。”張雷進來便說道。

    嚴覺點點頭,說道:“張雷,你身為焦湖司從九品巡檢,工作完成得十分出色,本官口頭上先對你進行嘉獎,待上報之後再來給你具體的獎勵。”

    張雷雙手抱拳道:“這是卑職分內之事,多謝知縣大人提攜。”

    “好了好了,現在本官來審審他們。”嚴覺說道。

    他一拍驚堂木,大聲說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夜襲徐家營?從實招來。”

    一個黑衣人冷笑道:“狗官,前日里這張雷私設公堂,​​殺害了我們數名兄弟,你為何不管?如今我們只不過是為死去的兄弟討回公道。”

    “放肆,夜襲徐家營乃是鐵證如山,你還敢狡辯!”嚴覺又是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

    那黑衣人說道:“果然是官官相護,若是知縣大人你能夠將私設公堂之人抓捕,我等願意就地伏法!否則就算是做了冤魂厲鬼,也要討回這個公道來!”

    嚴覺心中一驚,怒道:“竟敢用這些鬼神之說來恐嚇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倒是說不說?”

    黑衣人將頭扭向一邊不去理他。嚴覺頓時氣不過,指著黑衣人說道:“竟敢藐視本官,給我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是!”兩名衙役走上前來將這名黑衣人拖走,不一會兒就听見外傳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音,夾雜著一聲一聲淒厲的慘叫,聽得人頭皮發麻。場中跪著的幾名黑衣人更是冷汗涔涔。

    嚴覺將目光轉向另外一個黑衣人,說道:“還是那個問題,告訴本官夜襲徐家營誰是主使人,本官可以放你們一馬。”

    這名黑衣人雖然心中害怕,卻也算是條硬漢子,傲然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要想我出賣主子,絕對不可能。”

    聽了這話,張雷忍不住感嘆道:“果然是忠心的手下,要是我有這麼鐵的心腹就好了。”

    嚴覺看了他一眼,然後拍著驚堂木斥責黑衣人道:“放肆,居然敢這麼和本官說話?你以為你很有氣節麼?只不過助紂為虐罷了。”

    “狗官,有本事殺了老子,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黑衣人伸長了脖子歇斯底里地吼道。

    嚴覺厭惡地揮手叫道:“死不悔改,拖下去打五十大板再說。”

    接下來就是第三個,第四個……卻沒有一個人說的,於是在將所有人都打得皮開肉綻之後,嚴覺決定先將他們關進大牢。

    在嚴覺的書房裡,他正在和張雷商談著。

    “這些人還真是嘴硬,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有沒有線索?”嚴覺對於這些黑衣人頭疼不已,自己的政績剛剛報上去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恐怕若是讓上面知道了的話,自己的仕途會受到嚴重影響。

    張雷說道:“是啊,真不知道他們的主人是怎麼教導出來的。要是我有一群這麼死忠的手下該多好。”

    嚴覺問道:“很顯然,這是一場有計劃有預謀的針對張氏科技的動亂,否則的話怎麼周圍的人都沒有事情?不知道你對這個怎麼看?手下那些事情就靠你自己的手段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這件事情……不久之前大人不是聽說我被人抓去了麼?”張雷決定將這件事情告訴嚴覺,既然蘇倫都已經做出了這種事情來了,那自己也絕對不能心慈手軟了。

    “嗯,老七告訴​​本官的。”嚴覺微微點頭說道。

    張雷接著便把自己和蘇倫的恩怨都說給嚴覺聽,不過他還是小心翼翼地隱瞞了謝員外的部分,既然謝員外都背棄自己的盟友來當了投名狀,張雷覺得也就沒有必要將這個小人物放在心上了。

    “那按照你這麼說來,這件事情十有**就是這個蘇倫幹的了。”眼睛握著雙手,斜靠在椅子上,沉思了一會兒之後說道。

    “不過本官想不明白的事情是,既然他們蘇家都已經和你合作了,那為什麼他還這麼執著地要和你作對?並且不惜犧牲這麼多人的性命?按理說你們並沒有深仇大恨。 ”

    張雷無奈地說:“本來就沒有,誰知道他會這樣不依不饒抓著我不放的?”

    嚴覺說道:“恐怕是從小養尊處優慣了,見不得有人杵逆了他的意思。不過他這樣來報復確實是有些過分了。”

    “那不知道大人您的意思是?”張雷詢問道。畢竟這些黑衣人怎麼處置還需要想個辦法才行。

    “唉,還是巢縣的兵力太弱了,本官決定向上面申請擴充。這些黑衣人,就當是擴充的藉口吧。”為了保護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業績,嚴覺決定向上面申請增加巢縣的力量。

    張雷贊同道:“我也覺得大人的這個提議很好。而且巢縣接納流民,而兵力如果跟不上的話,要是這些流民暴動,很容易就危害到百姓的安全。”

    “說的是,本官這就起草文書向上面申請——對了,那個蘇倫你決定怎麼辦?這次的黑衣人裡面沒有他,而你又殺了他這麼多人,這恐怕就真的是越結越深了這仇。”嚴覺站起來說道。

    提起蘇倫,張雷也開始怨恨起來,自己訓練了那麼長時間的衛隊成員被殺害,這要多久才能夠補充回來?聽嚴覺問起,他說道:“他本身的力量不足為懼,恐怕就是那些官員,看在他的銀票的面子上來和我作對。我必須要想辦法給這些官員們一點懲戒,讓他們知道我是惹不起的。到那時候,他蘇倫就是平頭百姓一個。”

    想起張雷的背後還有戶部尚書徐光啟,嚴覺就覺得沒有必要再研究張雷的說法的可行性了,他點頭說道:“你這樣做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還是提醒你要把握好分寸才是。”

    兩人又交流了一番,張雷這才回到徐家營。

    “怎麼樣怎麼樣?知縣大人準備怎麼處置這些傢伙?”

    一回來,大家就紛紛圍攏了過來打探消息。

    張雷擺手讓他們散開,然後將自己和嚴覺商量的結果告訴他們。

    姜玉陽驚訝地說道:“張老闆,難道就這樣就算完了?我們可是死了十二個兄弟?就拿不到一點賠償?出了這麼大的事就換來一個增強兵力?”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怎麼可能就這樣就完了?再怎麼說也要給兄弟們一個交代不是?”張雷趕緊安慰他們說。

    徐波攥緊了拳頭說道:“張老闆,是不是準備要去幹掉蘇倫那小子?”

    張雷否認道:“不不不,幹掉他可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地去,畢竟他還算是個有頭臉的人物。不過我們可以分化他的力量,等到他是個孤家寡人的時候,還能跟我們作對嗎?”

    “那怎麼辦?張老闆你就直接說吧,為了給兄弟們報仇,咱幹什麼都行。”姜玉陽說道。

    “就是就是。”大家都紛紛叫嚷起來,群情激奮。

    張雷於是將自己那敲山震虎的計劃說出來給大家聽。憑藉自己的令牌和仇崖尚書門生的身份,再加上郭育錦衣衛的特權,準備對這個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敲詐一番。

    當然,這個計劃很快就得到了實施。最終根據張雷的統計,廬州府合肥衛指揮僉事為此付出了八萬多兩白銀的代價,幾乎將他的家底全部掏空了。

    這是一個大喜事,不過對於張雷來說,更大的好消息卻是,嚴覺向上面申請增強防禦力量的計劃得到了通過,整個巢縣的軍隊力量能夠增加到一千人,不過前提是這些人都屬於編外人員,所有的費用都全部巢縣自己解決。

    這當然不是什麼大問題,張雷找到了嚴覺,將這些補充兵力的機會都拿到了自己手上,當然,也付出了不少的銀兩作為代價。不過對於張雷來說這都是值得的,現在的張家第一衛隊還剩下八十八個人,再加上原本巢縣有三百多名官兵,經過張雷的計算,他還可以再招納五百人補充進自己的隊伍。當然,這些人不可能補充進張家第一衛隊,因為那樣的話就不是他這個小小的焦湖司從九品巡檢能夠駕馭的規模了。

    於是乎,在充分考慮了徐家營作為巢湖碼頭的便利之後,張雷決定組建巢湖巡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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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礦脈


    說起巢湖巡邏隊,張雷就想起上輩子曾經看過的一部叫做《洪湖赤衛隊》的電影。

    從官方層面來說,巢湖作為交通要道,是有巡邏和治安力量的。

    就好像上次遭遇了湖盜的時候就是因為巡邏隊及時趕到才把他們給救了。

    但是張雷所組建的治安隊嚴格說起來不屬於官府,而是屬於他的張氏科技,之所以要組建這樣一支隊伍,是為了以後能夠安全地保護張氏科技在巢湖水上運輸的安全。

    再長遠一點,就是為將來的海上力量做準備了。

    人數是不缺的,張雷很快就挑選好了熟悉水性的人來組建張家的第一支海軍力量,領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秦洛風,整個徐家營,就他出海的時間最長,而且跟隨鄭芝龍出去見識過,在徐家營絕對找不到比他更加合適的人選了。

    對於張雷如此毫無條件地相信自己,秦洛風立刻表示肝腦塗地。徐波因為對海上的天氣極為敏感,也被張雷調了過去,和秦洛風兩人一起主持這一支海上力量。

    花大價錢造了兩艘高規格砲船之後,張雷意識到,如果不能建造自己的船塢的話,那理想中的超級戰艦是不可能建造起來的。但是現在橫亙在他面前最大的問題是,低成本高質量能夠大規模生產的鋼材現在還沒有研發出來。

    眼見著自己的隊伍越來越龐大,張雷心中充滿了激動,等到鋼鐵一造出來,馬上就能夠開始打造第一艘現代化的砲船。算算日子,現在已經是崇禎六年,距離穿越來的崇禎四年已經整整過去了兩年時間。張雷即將在這個三百多年前的世界裡面度過自己的第二個新年。

    這一日,他突然想起自己種植的蓖麻,反正現在自己也沒什麼事情,何不先榨點蓖麻油出來看看?

    說做就做,他策馬來到當初種植蓖麻和西紅柿的地方。西紅柿因為沒有收穫而全部爛掉在土地裡面了,進過腐化作用已經全部分解了,成為土地的肥料,這也是張雷有意為之,經過這樣長時間的帶有目的性的人工種植,最終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又大又好的西紅柿了。

    蓖麻在沒有成熟的時候就是一個青色的刺球,在成熟了之後,那些尖利的刺就會變軟,顏色轉成黑褐色。這個時候,只要將外面的這層殼剝掉就能夠用來榨蓖麻油了。

    為了暫時保密,這些收穫了的蓖麻都被張雷挖了個地窖埋藏了起來。反正現在已經是秋冬了,等到來年春天,必將會大規模種植。所以張雷才決定製作蓖麻油。

    張雷種植的蓖麻不算是很多,所有的收穫的蓖麻加在一起也只不過是四個麻袋就能夠全部裝滿。張雷將他們馱在馬上準備運回去。

    因為不能騎馬,張雷只能換一條容易走的路,這樣就必須經過磚廠取土的地方,張雷想著這也隱瞞不了多久了,索性便大大方方地讓別人知曉了算了,於是也就沒了顧忌。

    “張老闆。”果不其然,從林子裡現身的張雷很快就被取土的人發現了。

    張雷向他們打招呼道:“你們好。對磚廠的工作還適應麼?”

    一個看起來能有五十多歲的男人將黃土裝進簸箕,用發黃的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憨笑道:“張老闆,這工作可輕鬆著呢,拿錢又多,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工作了。”

    聽他這麼說,張雷就放心下來了,笑著說道:“那就好,我倒是害怕你們對工作不滿意,到時候說我欺壓百姓那就不好了。”

    那男人趕緊說道:“張老闆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是不知道,好多老鄉都託我找關係說能不能和我一起干呢?每一天只需要幹滿四個時辰,每一個月能夠拿二兩銀子,多爽快。”

    “你們對工作滿意就好,我的宗旨就是要讓所有人都樂意為我工作,這樣才是長久的發展之道。好了,你們繼續工作吧,我採集了一些東西,正要拿回去的。”

    張雷對於這些人的勞作都十分滿意。他採取的都是記錄考核的辦法發放每個月的工錢,也就是說比如這個男人挖土,每一天是四個時辰,那麼折算下來四個時辰要挖多少土,一個月要挖多少。把這些土運送到一個地方去之後就被記錄下來,完不成工作就拿不到當月的工錢。這樣沒有上級來管理,也就不可能存在剋扣壓榨的現象。

    和這些工人們告別,張雷打算去磚廠看看,有段時間沒來了,也不知道現在到什麼規模了。

    磚廠就在這下面,張雷下山的時候就能夠看到廠房和煙囪,在幾個圓柱形的的建築旁邊,是一片平整的空地,一面面三尺寬五尺高二十丈長的磚牆整整齊齊地排列著。這是剛剛用模子印出來的泥塊,需要放置風乾,等到定型的時候再入窯燒造。

    進去轉悠了一圈算是考察工作,張雷離開的時候剛好遇見一批人推著獨輪車運土過來,看到一個人推著獨輪車還要一個人扶著那些泥土,張雷頓時覺得浪費了人力物力。想起自己小的時候在農村使用的兩個輪胎的板車比這獨輪車效率可高多了,頓時決定回去之後就畫出圖紙交給木工們去製作出來。

    這一車泥土從他身邊過去,原本也沒什麼,不過張雷隨意往那邊一看,卻​​見這泥土居然是黃白色,和燒磚用的黃粘土完全不是一個東西,心中感覺不妙,趕緊將他們叫住。

    “張……張老闆。”推車那人見張雷似乎臉色不太好,頓時十分緊張,說話都結結巴巴起來。

    張雷也意識到這樣似乎會把人嚇到,於是努力做出微笑的模樣來,說道:“你們這土怎麼會是這樣的?”

    那人說道:“不知道啊,我們都是按照指定的區域挖的土,以前的都沒有問題,可是今天的挖著卻挖不到黃土了,全部都是這些東西,我們就……”說到這裡,這人低下頭去。

    張雷也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嚴重,如果大家都按照數量來,質量卻不達到要求,那豈不是更加耽誤功夫?他深知濫竽充數的危害,頓時決定回去之後立即指定新的管理方案。

    見張雷不說話,那兩人都被唬住了。呆呆地站在那裡,張雷沒讓他們走根本就不敢邁步子。

    “你們這土是從哪裡挖來的?”張雷好奇地抓了一點白色的東西用手一搓,然後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卻突然變了臉色,聲音也提高了八度。

    那兩人嚇壞了,其中年紀比較大的那個小聲說道:“就……就在……後面……山上。”

    張雷此時也沒有心思去管自己的語氣是不是有問題了,他將馬的韁繩交給一個人,“給我守著。”然後對另外一個人說道:“你帶我過去看。”

    “那……那我們今天的工錢……”年紀小的那個唯唯諾諾地說。

    “照平常算。”張雷頭也不回地說道,依舊催促那個年紀大的帶著往前面走。

    走了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他們來到了一處挖掘粘土的地方,這裡還有數十人在勞作,到處都是挖土留下的痕跡。張雷掃視了一眼周圍,什麼都沒發現,於是問道:“帶我到你挖土的地方去。”

    “哦哦,在那邊,跟我來。”

    兩人往前面走了一會兒,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這裡是一個小斜坡,旁邊種了許多樹木,不遠處還有裸露的岩石。

    “那里人太多了,於是我和兄弟就到了這裡來挖,沒想到卻挖出了那樣的東西來,我們想著反正是這樣挖出來的,也沒什麼區別,就運送過去了,想著不耽誤工錢。”那人低著頭解釋說。

    張雷看到,在這一堆黃土中,有一些白色的粉末狀的東西,還有花白的石頭,他對這人說:“去給我挖兩鏟子。”

    “哦哦,好嘞。”

    兩鋤頭下去,敲下來一塊巴掌大小的白色的東西,張雷拿在手裡看了看,頓時確信了自己的判斷,這東西分明就是生石灰!

    很顯然,這下面有一條石灰石礦脈!

    張雷興奮地說道:“挖,給我繼續往下面挖。”

    “……這個……那個……我們挑土的工錢……”那人有些猶豫。

    “以後你不用挑土了,和剛才那個兩個人一起挖,就挖這個白色的東西,等到全部都是這種石頭的時候就停下來告訴我。然後這些挖出來的泥土就倒在旁邊給我把這片地方填平整了,以後你們就給我幹這個事情,工錢翻倍。”張雷興奮得像是看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

    雖然不明白張雷為什麼會這樣,但是工人知道自己似乎並沒有做錯事親,反而好像還因為挖出了這個白色的東西而佔了大便宜,於是他趕緊應承下來。

    張雷又交代了一番,這才興高采烈地去牽馬回去,真是沒想到,這里居然有石灰石的礦脈。有了這個東西,自己就可以直接製造出水泥和焦炭來了,這可是重要的工業原料,怎麼能讓他不興奮?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07:58
第八十七章 搶瓦特的飯碗
  

    居然出現了石灰石礦,這讓張雷倍感意外,一些原本停滯了的想法又考試冒出頭來了。

    當然,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最直接的事情還是將這些蓖麻製作成用於工業潤滑劑的蓖麻油。

    這工藝並不復雜,只不過需要考慮的就是怎麼樣讓蓖麻油的品質得到提升罷了。

    在院子裡讓人支起了大鍋,又搬運過來一個磨盤,張雷準備用兩種辦法得到蓖麻油,看看那種辦法更好一些。

    蓖麻油不但是一種工業潤滑油,更是一種藥材。

    《千金方》記載:治猥退風半身不遂,失音不語者:蓖麻子脂一升。酒一斗,銅缽盛,脂著酒中,一日,煮之令熟,服之。

    當然,蓖麻油是有毒的,藥用必須慎之又慎,一般人是不敢用的。就好像河豚雖然美味,但是卻有劇毒,食用前要有取得河豚烹飪資格的老廚師來製作一樣。

    “張老闆,這東西做什麼用?”姜玉陽拍了拍那個比平時家裡用的石磨還要大上好幾號的傢伙問道。平時他們每天只訓練半天,其他時間都做工,按照張雷的思想,就是戰鬥時是戰士,和平時是農民。

    張雷笑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趕緊把東西全部給我擦乾淨了。”

    “好嘞。”姜玉陽叫了幾個人來,把石磨周圍都清理乾淨,張雷將已經把外面那層帶刺的殼去掉了的蓖麻丟盡了磨盤中間的孔洞,讓人開始磨了起來。在磨盤下面有一個楔形的凹槽,待會兒磨出來的蓖麻油就通過這裡流進張雷準備好的一個桶裡面。

    不一會兒的功夫,淡黃色透明的蓖麻油散發出一股怪異的味道從石磨的縫隙中滲出來。張雷心中十分激動,不過看到這液體中也有一些石頭灰的粉末和蓖麻的殘渣,激動的心情又冷卻了一些,想著接下來用什麼辦法把這些東西給過濾出去。

    張雷拿回來的兩麻袋蓖麻生產出了兩種不同顏色不同模樣的蓖麻油,一種是磨盤壓榨出來的,顏色清淡。另外一種是直接猛火放鍋裡面榨,這樣榨出來的蓖麻油顏色比較渾濁,渣子也多,總的來說不如磨盤榨出來的好。不過磨盤的速度卻遠遠比不上火榨。

    現在還用不到這些東西,所以張雷有足夠長的時間來想辦法將他們過濾得更加純淨一些。相比教育蓖麻油,石灰石礦脈的進展更加讓他激動。就在壓榨出蓖麻油的十天之後,磚廠的負責人就過來通知他說已經挖掘出了一個足以五個人並排進出的大洞,裡面全部是張雷所需要的灰白色的礦石。

    張雷欣喜若狂,顧不得最近幾天反常得如同三伏天的大太陽的炙烤,跟著來到了山上。

    這裡的人們已經使用了張雷設計的板車來運送泥土,一車泥土足足有十擔,但是一個人卻能夠輕鬆把握。這樣一來運送泥土的人減少,而挖土的人增加,效率提高了不少。

    在那天看到的那個地方,已經用挖掘礦脈所產生的泥土填成了一個十丈方圓的平坦地帶,周圍用石頭壘起來作為圍牆,從山下往上面仰視,就好像半山腰突然多出來一座石頭堡壘一樣。

    “張老闆。”

    看到張雷過來,大家都紛紛打招呼,張雷看到那個大洞口的時候,首先對大家的工作表示了肯定和讚賞,然後鑽進了黝黑的礦洞裡面去查看起來。

    礦洞裡面的氣味不流通,再加上石灰石原本就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張雷沒有忍受多長的時間就鑽了出來。對大家說道:“很好,真的沒有想到在徐家營能夠發現這麼好的東西,我打算在這個高台上面建造煅燒這種礦石的工廠,人手夠不夠?”最後那句話是對管事人說的。

    “夠夠夠,張老闆發明的這個板車可節約了不少的勞動力,他們剛好可以調過來。冒昧問一句,不知道張老闆這是準備?”管事人向來老成持重的張雷如今這麼興奮顯得有些疑惑。

    張雷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說道:“這種灰白色的東西叫做石灰,經過燒造之後會生成一種叫做水泥的東西。用水泥和磚頭來建造房屋的話,可以把房屋修建得很高很高,而且牢固,不怕火不怕水,用來澆築大壩,一百年也不用修。”

    “世界上還有這樣神奇的東西?”大家都聽得心馳神往。

    張雷笑著說道:“世界上神奇的東西還有很多,大家看到的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管事人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張老闆真是學識淵博,和您比起來,我們句等於是那井底之蛙了。”

    “別這麼說,見識是永遠都沒有盡頭的,我只是希望人們都能夠虛心一點,把自己想像得謙卑一些,不僅是對人,對任何東西都是一樣。”張雷似乎想起了什麼,又開始惆悵了。

    “張老闆說的話有道理,我們記著了。”

    張雷如夢初醒,不由得搖了搖頭,他們只不過是只求吃飽飯的莊稼漢,和他們說這些幹什麼。他整理了一下心情,說道:“好了好了,開始工作吧,先在這裡建造一個工廠,就好像下面的磚廠一樣,然後修建兩座高爐,我半個月之後來檢查。”

    將活都吩咐下去,這件事情才算是讓張雷放心一些。正準備回家去的時候,卻突然跑過來一個人說:“張老闆,你果然在這裡,陳隊長差我來叫您呢,去張氏科技的時候他們說你到這裡來了,果然找到了。”他口中的陳隊長就是陳老錘,張氏科技鋼鐵部門的領頭人。

    “看你跑那麼著急幹什麼?是不是出事了?”張雷有些緊張地說道,就這麼簡陋的條件來煉鋼確實十分容易出事,上次不就是了麼?所以這人一說,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鋼廠出了問題。

    “不是不是,張老闆去看看就知道了。”

    跟著他到了鋼鐵廠,雖然已經臨近初冬了,但是廠房內溫度還是非常高,叮叮噹當的聲音不絕於耳,光膀子的鐵匠們揮汗如雨。

    找到陳老錘,張雷問道:“聽說有新進展了?”

    陳老錘指了指旁邊的一塊高約兩尺長有一丈的巴掌厚的鋼板,說道:“張老闆,你來看看,是不是要鍛造成這樣的?”

    張雷看了看這塊鋼板的形狀,拿過小錘子來敲了敲,聽那聲音十分悅耳,確實是自己所要求的鋼材。他問道:“不錯,品質確實達到了要求,用了多長時間?”

    “我們都是按照您的要求,計算一個時辰內能夠造出來的鋼材有多少。你看到的這塊鋼板是兩座爐子用了一個時辰鍛造出來的。”陳老錘回答說。

    盤算一下,效率已經十分不錯了,這麼多熔爐,如果全部能夠有這效率的話,每一年的產量得有多少噸了?張雷十分滿意地說道:“不錯不錯,要的就是這個品質,產量也已經達到了要求,哈哈,終於可以開工了。”

    “張老闆急需這麼多鋼材,是準備做什麼?”陳老錘問道。

    “造船。”

    陳老錘有些驚詫,說道:“張老闆用這些鋼材造船?那麼重,不會沉?”

    張雷說:“把船造得很大很大就不會沉了。”

    陳老錘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繼續去工作了。張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錘子叔加油,就按照這個品質去做,現在要的主要就是提高產量了。”

    接下來,張雷需要做的就是研製水泥了,有了合格的鋼板,再加上水泥的話就能夠建造一個船塢,當然,張雷並不准備把船塢建造在徐家營,因為巢湖距離大海很遠,走河運的話未必水量未必能夠承受住一艘鋼鐵巨輪。於是他修書一封,叫人帶去給在松江府的馮庸。意思主要是找時機收購一片擁有深水域的地皮,越大越好,不過價格要控制在伍萬兩以下。

    馮庸接到書信後馬上行動了起來,雖然不知道張雷這樣做是為什麼,不過這不關他的事情,他的職責就是做好張雷所交代的。

    完了之後張雷就一邊想著如何製造水泥一邊等水泥廠建造完成。

    過去半個月,水泥廠建成了,張雷便前往視察。

    在張雷看起來這水泥廠是再平常不過了。但是對於其他的人來說,這卻是一棟奇怪的建築,因為它的四面牆壁都是用磚和白灰堆砌起來的,屋頂舖的是樹皮,與人們印像中的木質結構完全不一樣。

    視察完了水泥廠,張雷又準備去礦洞裡面看看。

    經過這麼長時間不斷地向裡面挖掘,這個礦洞比之前看到的大了好幾倍,也深了許多,裡面顯得十分昏暗。幸好有人在兩邊靠近山體的地方每隔一丈就設置了一個燭台。依靠這些微弱的光芒,也勉強能夠看清楚了。

    裡面的工人還不知道張雷來了,有的還在說著話。張雷一點點查看著這裡的石灰石的分佈,發覺它們基本上是一路向前,通向山體內部的。

    突然,張雷聽到裡面有人說:“要是有蒸汽機就好了。”

    古希臘數學家亞歷山大港的希羅(HeroofAlexandria)於1世紀發明了一種叫做氣轉球的東西,不過卻只是個玩具,顧名思義,就是通過熱氣推動球體轉動的玩意兒。

    經過一千多年的摸索,蒸汽已經逐漸有了實用性,十七世紀的時候,已經普遍用於開礦和打井。

    張雷聽了這個人的話,才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一項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做——改良蒸汽機,搶瓦特的飯碗。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07:59
第八十八章 首席工程師
  

    (下個月一號上架,日更萬字,希望喜歡本書的人繼續支持,絕不少更,直到完本)

    張雷所在的時代,早已經普及了電氣化,所謂的蒸汽機,也就在課本上面學過而已。

    但是現在,卻不得不親自動手,把這個至關重要的機器給搗鼓出來。

    幸好,蒸汽機的製作並不複雜。

    蒸汽從蒸汽鍋爐經蒸汽管路和蒸汽分配裝置(滑閥室)進入汽缸、汽缸內的活塞在蒸汽壓力作用下按次序地自一端到另一端作往復運動。當活塞的一面在進汽時,廢汽從活塞的另一面排出。活塞借活塞桿與連桿的一端相連接。連桿的另一端與曲柄軸相迎接,蒸汽分配裝置(滑閥)是由安裝在蒸汽機曲柄軸上的偏心輪來帶動的。當活塞在蒸汽壓力作用下向右移動時,滑閥向左移動;當活塞向左移動時,滑閥則向右移動。通過往復運動產生動力。

    蒸汽機主要由汽缸、底座、活塞、曲柄連桿機構、滑閥配汽機構、調速機構和飛輪等部分組成。

    在有了成品鋼材之後,很多部件都能夠做出來。比如汽缸和底座以及飛輪。

    但是張雷現在的主要問題就是,這蒸汽機的活塞和曲柄連桿機構以及滑閥配汽機構要怎麼做,因為大學學的並不是機械製造方面的專業,所以只能通過腦海裡的印象和自己的想法進行改造。

    張雷又一頭鑽進了書房裡面去,開始研究起來,為了刺激靈感,他還特地去買了一台蒸汽機來放在院子裡面。只不過這蒸汽機實在是讓張雷很無語,樣子難看也就算了,畢竟這不是最主要的,問題是這機器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一般屋子都放不下,導致張雷不得不將他放在院子裡。更重要的是,效率低,噪音大,一開動起機器,​​方圓十幾丈都濃煙滾滾,時不時還從煙囪裡噴出一點火苗來。整個徐家營都能夠聽到這巨大的聲音。

    不過讓張雷很失望的是,這個時候的蒸汽機與兩百多年後的玩意兒相差實在是太遠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借鑒的價值,於是張雷也就叫人在院子裡面搭建了一個棚子放在裡面,準備當作古董收藏品了。

    張雷根據自己在博物館裡面看到的蒸汽機的模型,開始了自己的設計,當然,他設計的是臥試蒸汽機,因為他看到的就是這個,而臥式蒸汽機也是最容易實現小體計劃的機型。

    在他的圖紙中,蒸汽機的左邊首先是聳立起來的一根鋼管,這是用來接收從鍋爐來的蒸汽的。

    然後,從鍋爐來的蒸汽進入滑閥室,在滑閥室中有一個光滑的平面——張雷叫它滑閥面,在滑閥面內開有三條汽路,其中兩條分別位於滑閥面的兩側,一條在中間。

    蒸汽經過中間的汽路向外排出,而經過兩側的汽路進入汽缸內,汽缸就在滑閥室的下面,兩者緊緊相連。滑閥借偏心輪可以在滑閥面上沿滑閥室縱方向作往復運動。滑閥如一盒子,在其移動時能關閉汽路的所有的三個汽口、或者其中兩個汽口。從鍋爐進入滑閥室的蒸汽經汽路中的一條,例如,經左側汽路進入汽缸。此時,右側的汽路被滑閥關閉:並且在滑閥下與排汽汽路相連通。

    從鍋爐出來的蒸汽往汽缸內進汽,直到滑閥向左移動,把左側的汽路關閉,並使左側汽路與排汽汽路相連通時為止。使滑閥作往復運動的偏心輪應正確地安裝在曲柄軸上;即當活塞移至死點時,滑閥能使蒸汽開始從活塞的一側進汽,而從另一側排汽。

    然後這最終的氣體通過這一系列的運動之後推動巨大的飛輪轉動產生源源不斷的動力。

    總而言之,一部蒸汽機的工作遠離和工作方式就是這樣的,張雷將它們一一畫在了紙上面。

    雖然想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卻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張雷讓人在院子裡面造了一座爐子,然後親自動手來打造所需要的部件。

    這樣的日子過得挺快——實際上當你專注於一件事情的時候,時間總會過得很快。

    做了幾天,張雷突然想起水泥廠已經建造好了,如果不快點開工的話恐怕會出問題,於是趕緊拿著圖紙去了鋼鐵廠。

    這個圖紙是張雷之前就畫好的迴轉爐的製作圖。

    “張老闆,有些日子沒來看過了啊。”見到張雷,陳老錘打趣道,這些人裡面就他和張雷的關係最好,可以說是看著張雷長大的。

    張雷笑著說道:“是啊,在家研究一些東西,這不剛好把東西研究出來就拿過來了麼?”說著他揚了揚手中的圖紙。

    陳老錘瞪大了眼睛,看著上面複雜的線條,詫異地問道:“張老闆,這是什麼?”

    “前些日子不是發現了石灰礦麼?和你們說了的,我要生產一種東西,用來作為建造磚房的粘合劑,我稱之為水泥。這就是用來製作水泥的機械。 ”張雷解釋說道。

    茅栓由衷地佩服說:“張老闆真是厲害,居然什麼都會,恐怕是文曲星下凡吧。”

    聽到誇獎,張雷不由得有些得意,不過卻依舊是謙虛地說道:“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要是真文曲星下凡的話我就去考狀元去咯。對了,你對工作還滿意吧? ”

    “滿意滿意,我現在正在研究火力和鋼鐵融化之間的關係,如果有成果的話應該能夠為煉製鋼材做出一些貢獻。”茅栓笑道。現在他們全家三口都在為張雷工作,每個月的工錢已經足夠他們過上不錯的生活了。而他自己因為手不靈活,張雷也就是吩咐他當了個監工之類的角色,十分輕鬆。

    張雷聽說他居然還有這個想法,頓時顯得十分高興,說道:“好好好,只要你把這本書寫出來,我出錢把它刊行全國,那你茅栓就出名了,到時候就是整個鋼鐵鍛造的祖師爺級別的人物。”

    人生在世,不過也就是博點出名,賺點小錢,錢茅栓已經不少了,跟著張雷做一段時間之後就算是直接退休也能衣食無憂,現在張雷再給他許諾一個出名的機會,只不過是讓他更加有工作熱情而已。

    又說了一會兒話,張雷攤開手中的圖紙說道:“好了好了,我們來看看這個迴轉爐要怎麼製造吧。”

    建造迴轉爐,首先要建造的,也是最重要的部分,就是那個橢圓形的鋼鐵製造的圓桶,裡面放上耐火內襯,張雷準備用特製陶瓷。

    然後就是襯輪,幾對襯輪用來支撐爐體,並且有一點點地傾斜,這樣做是為了能夠順利裝填原料和及時導出成品,比較高的那一頭放入原料,然後從低的那一頭流出。

    齒輪系統提供基本的迴轉爐緩慢旋轉的動力,爐頭端噴入由煤粉等組成的燃料,在爐內燃燒,煙氣由較高一端排出。

    經過張雷的講解,再結合圖紙上面詳盡的描述,陳老錘的心中也逐漸有了一個大概的思路,於是說道:“成,那我就來試試看。”

    “嗯,從現在開始就建造這個迴轉爐吧,因為現在水泥的生產還在摸索階段,況且大批量生產也沒什麼用,要等我把另外一個機器做出來才行。”張雷說道。

    陳老錘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鐵鎚,說道:“好勒,這完全不是問題,張老闆就放心地把它交給我吧。”

    張雷開心的笑著說:“錘子叔,我最放心的人就是你了,每一次拜託你做什麼東西,你都能夠做得比我想像中還要好啊,要是能夠多幾個你這麼厲害的人,那我就什麼都不用愁了。”

    陳老錘老實人,要是沒有遇到張雷,恐怕現在也就還在家裡面守著自己的小作坊,現在張雷賞識他,不但給了他這麼高的工錢,而且還給了他這麼大權利,但凡是鋼鐵廠的事情他都可以拍板決定,這根本就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今天張雷這麼一夸獎,他頓時變得有些飄飄然起來。

    又吩咐了一些,張雷離開了鋼鐵廠,然後回到家繼續搗鼓蒸汽機,等著陳老錘他們把東西做出來。

    陳老錘也確實沒有辜負張雷的期望,只不過短短的八天時間,就把張雷需要的一切東西都全部製造完成,而且各個方面的質量都十分值得稱道,張雷十分滿意地說:“錘子叔,你就是我的首席工程師啊。”

    “工程師是啥?”陳老錘一頭霧水地問道。

    張雷楞了一下,笑道:“哈哈,就是很了不起很了不起的工匠,頂級工匠。”

    “那首席又是啥?”陳老錘接著問道。

    “……首席就是第一個,最棒的那個。”張雷趕緊說道。

    於是陳老錘很開心。

    張雷說道:“好了好了,既然現在東西製造好了那我們就去把東西安裝好,就可以開始製造水泥了。如果能夠製造出水泥來,我們又有磚頭和鋼鐵,我就可以建造出很高很高的房屋了。”

    “為什麼要建造很高的房屋?”陳老錘問。

    張雷說:“那可以住很多人啊。”

    陳老錘說:“現在土地這麼多,沒必要那麼節約吧?”

    張雷一想也是,於是改口說:“那我可以建造攔河大壩。”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08:00
第八十九章 無處安放的臘八粥
  

    整個迴轉爐因為是全部採用鋼材製造的,所以很重,張雷他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東西運送到水泥廠。

    看到這個從來都沒見過的的大傢伙出現在自己面前,大家都有些發楞,不過張雷和他們解釋了一下之後大家都都了然了,於是紛紛幫忙把機器給往工廠裡面運。

    把東西全部按照要求安裝好之後天已經黑了下來,原本打算當場試驗的,張雷也不得不把時間推遲到第二天早上。

    張雷又有新東西發明了。

    這個消息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對於傳這樣的消息張雷也覺得有些無奈,因為他覺得這並沒有什麼好說的。

    但是不管怎麼樣,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在他決定製作水泥的這一天還是吸引了大量的人去觀看。

    因為是在半山腰上,場地有限,要多人都被擠到旁邊了,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危險,這也讓張雷有些無奈,他們可都是冒著生命危險在看戲啊。

    張雷把精挑細選的粘土和顏色純正的石灰石按照三比一的比例混合在一起,形成灰黃色的原料,然後將他們倒進建造好的立窯裡面猛火燒造。

    燒造好的水泥原料看起來就好像是火山爆發之後所產生的火山岩,一塊一塊的東西表面坑坑洼窪的。

    張雷將製造好的水泥放進迴轉爐裡面,然後吩咐轉動手柄,迴轉爐裡面安裝的鋼刀頓時隨著迴轉爐的轉動而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大塊的水泥塊被切割成碎片,從位置比較低的斷口掉出來。

    當然,這還不算完,因為現在還是水泥塊,為此張雷設計了另外一個東西。也就是中藥店裡面研磨藥粉的東西。獨木舟形狀的凹槽裡面放上實心澆築的鋼鐵滾輪,通過來回碾壓將水泥碾碎成粉末狀。

    粉末狀的水泥呈現出淡灰色,顏色看起來還是比較順眼的,但是這還不夠,因為現在的水泥雖然經過了兩重碾碎處理,但是還是有比較多大顆粒的水泥,這是不行的。於是張雷又設計了用孔洞非常細小的鐵絲網來篩選的辦法,最大限度地將大顆粒的水泥阻擋在了外面,最終形成麵粉一樣細膩的水泥來。

    水泥不能沾水,一沾水就凝結成塊了,因此張雷建造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庫房來保存他們。為了不佔地方,庫房用磚頭建造得非常高而且很奇特。

    整個庫房就好像是一個圖書館,一排一排地擺放著書架,層層擱板是用鋼板建造起來,而且承重做了特別的設計,所以完全不用擔心會彎曲或者倒塌,這些架子上面一層都比下面一層要窄那麼兩尺,這是留給搬運水泥的工人行走的通道,通過樓梯,可以直接到達最高的十層。

    因為每一層都有一丈高,所以整個庫房的高度大約有十二丈。這麼高的地方,僅僅依靠人工是遠遠不能行的,沒有人有那麼大的力氣把數十斤的水泥一下子扛上去。

    不過幸好有滑輪,設計一套吊裝設備就能夠完美解決這個問題。

    水泥的製造將成為未來建築等工程帶來革命性的變化,這一點毋庸置疑,之所以製作出這些東西來,就是為以後做準備。接下來,張雷還要製作另外一個十分簡單但是又有大用的材料——焦炭,進而製造電石。

    當然,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天氣逐漸寒冷,已經快到過年的時候了,十二月初,他便讓所有的都停工放假了。

    同樣,因為臘八節的到來,白楊他們也都給員工放了假,學堂停了課,張晨回來了,張寶生也回來了,再加上威廉和凱勒,蔡仲和,原本三口人的家庭頓時人數就翻了一倍。

    臘八節這天,張雷他們一家人照舊是天還沒亮就開始了忙碌。想想這一年來翻天覆地的變化,張雷頗為感慨。一年之前的今天,穿越過來的自己如果能夠有一個再穿越回去的機會的話,那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去的。但是一年之後的今天,他卻改變了看發,不僅是他感到已經過了不惑之年的張寶生對自己的愛護,聰明可愛的張晨對自己這個哥哥的依賴,更有這麼多流民依靠自己生活,還有徐家營的村民的富裕,蔡仲和的瀚海,威廉凱勒立志建立的科學體系,張家第一衛隊……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一個**絲能夠對這麼多人產生影響。

    “怎麼樣,在華夏過臘八節的滋味?”張雷和威廉兩個人在水池邊清洗用來熬粥的豆子,張雷笑著問道。

    威廉用修長的手指捏起一顆黃豆來,聽到張雷問話,他回答說:“很熱鬧,我們都是每家每戶自己在家裡面吃一些好吃的東西就算是過年了。去年雖然我和我的師父是在這裡過年的,但是也只有我們兩個人而已,沒想到今年會和這麼多人一起度過。”

    張雷說道:“人原本就是群居動物,你們外國祇說小家過得好就行了,但是在我們這裡,自己過得好不算本事,真正有本事的人要有能力讓別人都過得很好。”

    “你是在說你自己吧?”低頭洗豆子的威廉頭也不抬地說道。

    張雷笑道:“哈哈,這都被你發現了,但是我說的也是事實對不?除了我們,世界上不會再有任何一個國家會這樣注重人與人和人與自然的關係融進自己的信仰之中,將禮儀之道發揮得如此淋漓盡致。要是嚴格要求起來,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都有各種各樣的規矩。還有,就說家譜這件事情吧,同一支血脈,我們可以通過家譜往前追溯成百上千年,這也是這個世界上絕無僅有的,有的國家的年齡,還沒有我們一個家族的歷史長。”

    “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對於這些東西威廉沒有概念,因為不是一個文化體系的東西,聽張雷突然說這個,他有些鬱悶地問道。

    張雷說道:“沒什麼,我就是感慨一下,很難想像,一種文明能夠連續幾千年延續下來,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在凝聚這種關係?額……算了,和你說這些幹什麼,再說了,這也不是我需要考慮的問題——至少現在不是。對於你我只想說,過年的時候規矩會特別多,你不懂的話就不要亂說話,也不要做錯事,不然的話大家都不會喜歡你的。”

    “哦,知道了,你早說就好了嘛,還扯出這麼多東西來嚇我一跳。”威廉鬆了一口氣說道。

    兩人交談了一會兒,東西洗好了,馬上就上鍋煮,到天色大亮的時候,臘八粥的香味已經很濃郁了。不止是張雷家,村里的其他人也是一樣,因為這一年的幸苦勞作,大家都有了很多收穫,特別是幫張雷做工這裡,得的工錢已經足夠過一個好年了,所以大家都不吝嗇,紛紛燒起了有自家特色的臘八粥,整個徐家營都瀰漫著臘八粥的香味。

    早餐吃的就是臘八粥,到了大明帝國一年多的凱勒和威廉還從來沒有吃過用這麼多原料熬出來的粥,香得舌頭都要掉了,三大碗下肚,兩個人都吃得肚子也鼓起來了。

    就在剛剛收拾好桌子的時候,外面卻傳來了敲門聲。

    “臘八節怎麼還有人串門的?”張雷嘀咕道。過年的這一段時間,大家都應該是很少走動的。他提高音量問道:“是誰呀?”

    “是我呢,你錘子叔。”外面的人說道。

    張雷心中狐疑,不過還是去開門了。打開門,陳老錘雙手捧著一個缽,裡面盛著還冒熱氣的臘八粥,陳大勇跟在他後面。

    “錘子叔怎麼過來了?啊,臘八粥好香啊,來來來,先進來。”張雷將他們讓進屋。

    陳老錘把臘八粥放在桌子上,笑呵呵地對張寶生說道:“來來來,你不是一直想嚐嚐我的獨門秘方嘛,這不,幫你搞來了。”

    聽他這麼說,張寶生大笑道:“哈哈,難得你還記得我這個老東西,雖然才剛剛吃過,那我也要再嚐一嘗。”說著他又拿來碗筷分給大家,說道:“這東西平時可吃不著,裡面的秘方我是求了他幾十年也沒答應我,趁著現在口感好,大家趕緊吃。”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又有人敲門,張雷很是鬱悶,今天也太那啥了,怎麼老是有人來。

    打開門,原來是馮庸,他手裡同樣是一鍋臘八粥。看到張雷,他說道:“張老闆。”

    張雷有些無奈地說道:“進來進來,外面風大。”

    看到陳老錘,再看看桌子上面的臘八粥,馮庸不由得笑道:“老錘比我快一步啊。”

    陳老錘打趣道:“你也不晚啊,來來來,嚐嚐我的獨門秘方。”

    馮庸敲了敲自己的缽,說道:“那可真的不湊巧了,我這也是獨門秘方,要不嚐嚐我的?”

    說完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雖然吃得很飽了,但是大家還是品嚐了一下馮庸帶來的臘八粥。

    過了沒多久,外面再一次傳來了敲門聲,張雷無可奈何地前去開門,口中叨唸著:“唉,今天真的是……”

    打開門,外面站著數十名徐家營的百姓,在他們的手中,都捧著臘八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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