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工業大明 作者:小酒淺酌(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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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3-6-13 22:08:1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0 109609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21:47
第一百章 鏢師選拔
  

    整個台子大約十丈方圓,全部由石板鋪成,高出地面兩尺,裡面全部都填充的實心磚塊,短短幾天的時間就搭建好了這一切,由此也可以看到張雷帶領下的團隊的效率。

    到了指定的比賽的日子,面積還算可以的經過張雷規劃的徐家營空地上面人滿為患,大家都圍攏在擂台周圍,對這今年來的第一場明確具有觀賞性的賽事進行全程圍觀。

    而巢湖縣知縣嚴覺以及無為州衛所副千戶郭育的到來更是提高了這一場賽事的檔次。

    擂台設置了兩個出口,第一個在張雷他們所處的看台的左側,是那些想要上擂台的人報名的地方;在擂台的右側自然就是敗退的人出場了。

    擂台上面鋪著厚厚的毛毯,這樣即使摔倒也不會受傷,圍著擂台的還有一圈麻繩圍欄,其他的不說,至少不​​會讓選手掉下去。不得不說,張雷在這樣的細節上面還是做得很到位的。

    “鐺……鐺……鐺……”

    張雷旁邊的一面大銅鑼被敲響了,原本熱鬧的現場頓時寂靜了下來,大家都朝張雷那邊看過去,這就是擂台要開始了的節奏。

    張雷站起來說道:“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張雷,是張氏科技和張氏商業協會的創始人,是徐家營所有企業以及就松江府木工行業佔股最多的人。”

    “首先說明我的身份,這並不是炫耀,而是在說明成立這個四海鏢局的重要性,現在外面是個什麼情況大家也都知道,帶著大批量貨物行走很容易遭受到來路不明的人的阻撓,所以我今天在這裡設立擂台,挑選出一百名武功高強出身乾淨的鏢師。”

    張雷從口袋裡面掏出一百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桌子上,那一摞銀票頓時惹得大家心跳眼熱,大家的變化都被張雷看在眼裡,他說:“這一百名通過的鏢師,以後的待遇自然是十分好的,但是在今天,他們都將能夠從我這裡拿走一百兩銀票。我想說的是,跟我混的人,我絕對不會虧待他們的。”

    “其他的我就不說了,說說你們最關心的擂台賽規則。首先,你們任何人都可以上台來成為守擂的人,接受別人的挑戰,如果你能夠守上一炷香的時間,就算進入了下一關。這第一關我會挑選出兩百個人來。”

    “規則就是這樣,很簡單,我一直堅信簡單的才是最好用的。好了,廢話不多說,最後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巢湖縣知縣,這位是無為州衛所副千戶。接下來開始打擂。”

    一大堆東西張雷將它說完,然後表示擂台賽可以開始了。

    “我先來。”

    現場沉寂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一個看起來像摔跤手一樣的胖子說了一句,然後一步一步走向擂台。他的手腳都是肥肉,走路的時候還像豬膘一樣一顫一顫的,站在那裡就是一種威懾力。

    既然有人打頭陣,大家也都活躍了起來,一個身材瘦小的青年男子穿過人群,一個彈跳踩在擂台的邊緣然後展現了一個精彩的後空翻穩穩落地,站在胖子前面。

    這一連串的動作讓張雷覺得這傢伙是玩雜耍的。

    “王強,請指教。”瘦子抱拳說道。

    那胖子一句話也不說,直接朝他衝了過來,王強身材消瘦,動作靈活,就在胖子要抓他的時候,他卻一溜煙從胖子的腋下溜到後面去了,有些不高興地說:“你不按規矩出牌。”

    “沒有人規定打架之前還要有規則的。”那胖子終於瓮聲瓮氣地說了一句,然後轉過身來,雙手成爪,看樣子是準備抓住王強然後將他整個人都丟下擂台去,那胖子就贏了。

    王強早就料到他會來這一招,運用自己的身體優勢,準備故伎重演,這一次他鑽的是胯下。

    不料那胖子注定不是一個按照規則出牌的人,他見了王強的動作之後,竟然神速地將自己的雙腿閉緊,同時改變策略,一下子就抓住了王強的褲帶。

    王強身材瘦小,體重在胖子麵前自然是可以小到忽略不計。胖子單手就將他舉起來,然後掄圓了將他丟向人群。下面看熱鬧的人紛紛躲避,王強慘叫著砸在石板上。

    第一個挑戰者就受挫,下面的人顯得更加猶豫,王強敢跟胖子對抗,不說一炷香的時間,十分之一柱香的時間都還沒有過完呢。

    但是在高額獎金的誘惑下,還是有人悍不畏死地衝了上來,這人一上來就直奔胖子而去,顯然是吸收了剛才王強的教訓。他身材雖然比不上胖子,倒也還算是魁梧。 “周吳上來領教。”

    胖子見來了個狠人,也不敢大意,砂鍋大的拳頭就往周吳臉上砸去。周吳沒有驚慌,只不過是稍微偏了偏頭比過鋒芒,然後雙手抓住胖子的拳頭,身體從他手下繞過去,再往胖子身後一錯位,胖子的手就被他箝制住了。

    看到這一幕,張雷心思一動,這周吳一舉一動莫不暗含章法,顯然是個練家子,再看他的速度也是雷霆萬鈞,恐怕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再看胖子,這一上來就落了下風,他自然不甘心,想要重新贏回局面,但是他體形魁梧,速度方面不佔優勢,在轉身準備面對身後的周吳的時候已經被察覺了。

    箝制了胖子右手的周吳見他準備往右轉身用左手來攻擊自己,當機立斷,放開胖子的右手轉而繞到胖子前面來,對著他的大肚子就是一掌。

    “噔噔蹬……”

    看似小小的一章卻蘊含著巨大的力道,胖子接連後退了十幾步才停了下來。

    張雷一下子站了起來,小聲說道:“難道這是傳說中的四兩撥千斤?”

    對於張雷奇怪的舉動,旁邊的嚴覺和郭育只不過看了他一眼就沒有再關注了,因為那個胖子又動了。雖然接連受挫,但是很顯然他還是沒有打算放棄,調整了一下狀態之後再一次攻了上來。

    就在這個時候,周吳順勢從旁邊的武器架上面取下一柄劍來;那胖子也不甘示弱,撿起了兩把大鐵鎚。

    “叮……”

    劍走輕靈,而錘子卻是依靠蠻力,兩者一交鋒,高下立判,那柄寶劍被砸得火花四濺。周吳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淡定,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他步法突然之間變得複雜起來,翻轉騰挪之間盡顯練家子功底。這一下子,胖子就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了。

    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胖子已經累得氣喘吁籲了,而周吳卻依舊氣息綿長,臉不紅氣不喘,頓時高下立判。

    “好了好了我認輸了。”胖子雖然心中不甘,但是那一炷香的時間已經快過了,只能無可奈何地說道。他知道就算是繼續下去也不可能打得贏的,與其被行家里手戲耍,到還不如識相點自己退讓了好。

    見識到了周吳的武功之後,下面的人好長時間都沒有動靜,張雷知道這樣下去恐怕這擂台賽至少要舉行幾天的時間了。他突然出聲道:“現在我宣布,周吳勝出第一輪,可以下去了。”

    大家都很詫異地看著張雷,張雷說道:“這是我的決定,不用質疑。”

    既然四海鏢局都是他開的,那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周圍看了一煙張雷,剛好兩人對視,周吳點點頭,在姜玉陽的帶領下去往專門為通過了第一關的人設置的休息區。

    “我是張家第一衛隊的隊長姜玉陽,你可以叫我老七。”姜玉陽簡單地自我介紹說。

    周吳看起來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他點點頭說:“哦,知道了。”

    姜玉陽身負張雷重托,必須要將過關的人的底細給摸清楚,就算是周吳態度冷淡,他也不得不繼續下去。

    “不知道你是來自於哪裡?我看你好像有武術功底的樣子,練家子?”周吳在台上的表現,誰看不出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沒有人敢繼續上台挑戰他的吧。

    周吳點頭說道:“早些年家裡面還算是殷實,又喜歡舞刀弄槍的,所以學過一段時間的武功,擅長劍術和身法,因為戰亂而流離失所,帶著妹妹一邊賣藝一邊流浪,聽說這裡招收鏢師我們就過來了。”

    聽了他的話,姜玉陽心中也有了些想法,說道:“那成,我看張老闆直接讓你通過,你當上鏢師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到時候你可以和你妹妹一起住在四海鏢局專門提供的房子裡面,再也不用流浪了。”

    “嗯,這個張老闆雖然很年輕,不過還算是一個不錯的人。”周吳說道。

    姜玉陽得到了消息,自然是要去向張雷報告的,他說道:“張老闆當然是好人,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心甘情願為他做工。好了,你就先在這裡休息休息,我還要去外面招待招待,我們以後就算得上是夥伴了,希望大家相互扶持。”

    說了話,剛剛準備出門,卻聽見人群中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叫好聲,一個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而站著的那人也是鼻青臉腫,看得出來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對於下面的看客來說誰勝誰負不重要,關鍵是他們看到了一場精彩的戰鬥,這就足以激發他們所有的熱情了。

    擂台賽還在繼續著,姜玉陽把得到的消息向張雷匯報。聽說周吳果然是個練武之人,他十分高興,說道:“很好,我看他的武功必然是不錯的,交去四海鏢局我都有些捨不得了,真想把他留在身邊。”

    “真是愛才心切啊,那張老闆就將他留在身邊當了貼身保鏢不就好了。”姜玉陽笑呵呵地說道。

    “不用了,如果我要出門的話還不得帶上你們麼?到時候從鏢師和衛隊中選拔十來個人組成一個近衛軍就好了,我一直堅信一個人的力量再強,在懂得合作的團隊面前也只能扮演失敗者的角色。”張雷說。

    既然張雷有自己的想法,姜玉陽也不打算去干涉,他說道:“那就按照張老闆的意思來就好了。”

    到天擦黑的時候,這兩百人還沒有選出來,沒辦法,為了那豐厚的待遇,想要進來的人自然是拼了命要贏得擂台賽,所以除了那些實力懸殊的,其他人的戰鬥都處於膠合狀態,若不是體力不支或者是受傷過重,都不會輕易結束的。

    通過了第一關的人都被安排進休息區,又有郎中免費為他們療傷,所以大家也都心安理得地住了下來。

    過了三天的時間,擂台賽第第二場終於開始了,因為總共只有兩百人,所以就不採用打擂台的方式了,張雷在張家第一衛隊裡面挑選了五十個人出來,這五十個人將要對戰兩百人,最終根據情況而挑選出最後符合要求的一百人來。

    這五十個人都是張家衛隊裡面功夫最好的,能夠和他們對抗的話進入鏢局那就是綽綽有餘了,鑑於這兩百人裡面有很多都受傷了,所以張雷才決定一挑四。

    首先是從實力最弱的開始,因為耗費的時間不多,三兩下就能夠看出勝負來了,那些受傷比較重的,在經過了這麼長時間軍事化訓練的張家衛隊成員面前顯得不堪一擊,早早地就被淘汰,懷著對鏢師待遇的極度羨慕離開了擂台。

    之前挑選出來的兩百人,再也沒有人比周吳更加厲害的了,所以他被安排在了最後,而他的對手正是張家第一衛隊的隊長姜玉陽。

    “我們又見面了,不過這一次卻是對手。我最擅長的是暗器,不過張老闆卻明令禁止了不許用,所以我空手,你挑選武器吧。”兩人站在擂台上,姜玉陽攤開雙手說道。

    周吳說:“我年紀比你大,你都赤手空拳了我還怎麼會使用武器,我們兩個就比拼一下身體實力好了。我早就和你說過,我擅長劍術和身法,你可要小心了。”

    “沒想到周大哥還這麼讓著我,也罷,咱們就對練一番。”姜玉陽絲毫不以為意,笑呵呵地說道。

    今天的這複賽比前幾天的初賽雖然參加的人數少了很多的,但是精彩的程度卻是不減反增,那些沒有做工的人自然是樂得過來看熱鬧。

    前面總共選取了​​九十九人,張雷已經說好了要挑選一百個人,所以這周吳進入四海鏢局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之所以還要和姜玉陽打,只不過是張雷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實力而已。

    “開始吧。”張雷說道。

    現在的整個擂台,已經成為了他們表演的舞台,一個是跟隨了張雷這麼長時間又經過了幾個月訓練的薑玉陽,雖然最擅長的暗器被禁止使用,但是他的單兵作戰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而再看看他的對手周吳,來自於有著殷實家境的他從小就習武,到現在武功那自然是非常好的,兩個人的對戰,自然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你們說誰會贏?”一個愛看熱鬧的徐家營小伙子興奮地對旁邊的人說道。他是鋼鐵廠做工的,身體壯實,原本還想著報名混進去當鏢師的,那樣收入會提高好幾倍。不過看著那些被打得像死狗一樣的挑戰者,他的勇氣和信心頓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踪了。

    他旁邊那人是他的工友,聽他這麼說,頓時冷笑道:“這還用說?你是沒看到那個叫周吳的人,昨天怎麼戲耍那個胖子的?我看這個隊長也就是暗器了得,其他的拳腳功夫我可不看好。”

    “那你的意思是這周吳要贏咯?”

    “十有**吧,你看人家,步伐穩健,顯然不是尋常人家出來的。這姜玉陽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這一手暗器本事還是從小在河邊打水漂練的,能比麼? ”

    就在這個時候,上面的兩人開打了,於是兩個人都閉嘴。

    姜玉陽在羅德曼的教導下,學習了一套軍體拳,揮舞起來那是有板有眼,雄壯異常,若是和尋常人,那自然是能夠輕鬆取勝,但是今天遇上的是周吳,再加上軍體拳雖然剛猛,但是靈活性卻是差了一些,剛好被周吳飄逸的步法所克制,所以一開始就落了下風。

    不過好歹他也算是個能人,否則也不可能被張雷委以重任,雖然速度上跟不上周吳,不過姜玉陽卻是擅長陰狠毒辣的招數,經常讓周吳猝不及防,藉以進行攻擊或者防守。

    兩人的打鬥維持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最終誰也沒有占到對方的便宜,這個結果讓張雷十分高興,因為這至少說明了羅德曼的訓練是十分有用的,要是在一年前,姜玉陽絕對不可能做到這樣。

    比鬥結束,臨近中午了,一百個人都一起站在擂台上面,也有一大片人了。

    張雷說道:“你們這一百個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出來的,戰鬥力我都看在眼裡,我會給你們安排進一步的訓練,讓你們盡快適應協同作戰。不要想著你們誰誰誰身手不錯,沒有團隊的力量,任何單一的個人都不可能厲害到哪裡去,同樣,一個不懂得團結協作的人,也必定會被淘汰。”

    “你們從現​​在開始就能夠拿到豐厚的待遇了,但是相對的也必須要付出,任何人都不可能吃到免費的午餐。還有,我最後告訴你們,不要以為進了四海鏢局當上鏢師就行了,我還會進行二次選拔,那些表現不好的,我會毫不猶豫地趕走,同時為鏢局補充進新鮮的血液。所以,想要呆在這裡,想要偷懶一刻鐘都不行。”

    “最後,我再來說一下,周吳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我決定讓他當隊伍的首領,當然,鏢局名義上還是歸我管轄。”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21:48
第一百零一章 亂世降至
  

    四海鏢局的一百人就通過這樣的方式選拔了出來.

    這一百人承擔著護送張氏科技的所有貨物的發出,也可以承接別人的貨物的護送,接外面的生意所產生的利潤全部用於鏢局的建設。

    平日里,他們和張家第一衛隊一起訓練,有了生意便全員出動。張雷吩咐過,不管押運的貨物的規模是多少,一百人一定要一起行動,以此來培養大家的默契和配合。

    這樣子一來,張雷手下控制的人就從一百變成了兩百,還有專門申請的海上巡邏隊那裡已經發展了五百人,全天候在巢湖上進行操練,由秦洛風全權負責。總共七百人,已經初具規模了。

    各個部門都在協調工作中,張雷的職責變成​​了整天沒事就騎著馬到處去巡視,算不上輕鬆,也不會累。

    四海鏢局成立之初,外面還沒有什麼人來合作,全是保衛徐家營運送出去的貨物,時間一長,四海鏢局在周圍也逐漸被人們所知曉了,有了一些生意。

    這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著,張雷感覺到十分開心,已經是崇禎六年的四月了,用不了幾年,亂世就要來臨了!

    張雷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即將到來的亂世做準備,他不但要自保,更大的夢想,還想要救國救民。

    這一天,張雷剛剛從松江府開完張氏商業協會的股東大會回來,卻發現吃住都在工廠那便的張寶生已經在家裡面了,看到張雷進來,他說道:“徐家營怎麼這麼多兵了?”

    “你說啥?”張雷還沒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張寶生說:“我回來之後,看到又多了好多人在訓練,弄出個什麼四海鏢局來,做了這麼多工廠賺錢你就是為了養這幾百個當兵的?”

    原來他說的是這個,張雷說道:“張家第一衛隊,四海鏢局,張家第一艦隊,這有什麼不對的?艦隊和衛隊可都是朝廷正規編制。”

    “你清楚我說的是什麼吧,你大肆擴充兵力,想要做什麼?我是你的父親,我希望能知道你的想法,你還年輕,我不希望你走入歧途,現在世道雖然亂,但是我們做人的本分不能丟。”張寶生嚴肅地說。

    張雷一聽,知道張寶生是誤會自己的了,他還以為這樣擴充兵力是想要造反呢。而這件事情也給張雷帶來了一個提醒,看來這人數已經多到能夠讓大家起疑心的地步了,不能再增加了。

    “爹,你想到什麼地方去了?我這可不是為了做那些非法的勾當,就好像是你說的,現在外面世道這麼亂,那麼如果我們沒有自保的能力,要是亂到我們這裡來了怎麼辦?你兒子我是絕對不會扯大旗造反的,我還沒那麼愚蠢。再說了,我用一年的時間才搞了這八百個人,等到湊夠可以打戰的人數估計得幾十年去了,可能嘛?你就放寬心吧。”

    雖然是這麼說,張寶生還是有些憂慮,他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好了,可是我總是擔心,那些大官如果知道了你這樣子會不會對你下手?他們可不會聽你的解釋,就算是聽了也不會信的。”

    張雷說道:“這個我自然是考慮到了,相信我,絕對不會做那樣的傻事的,外面的情況想必爹爹也已經知道了,亂世降至,要是沒有力量自保,我們很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的,我好不容易改變了一些東西,我不想再變回去了。”

    既然張雷都已經這麼說了,那張寶生也想不出什麼來了,最後只能嘆口氣說道:“既然你都已經決定了那我就不說什麼,從小到大你都是個很懂事的孩子,我希望你時刻要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去做那些分外的事情。”

    “那是自然的,現在闖下這麼大的家業,我還要繼續努力,自然不會自掘墳墓,爹你就放心好了。”張雷安慰說。

    經過張雷的解釋張寶生總算是放心了下來。又聊了一些什麼,他就坐著馬車回去了。他現在身份可尊貴了,出入都是馬車的。

    這件事情給張雷的觸動很大,八百人確實是不小的規模了,自己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九品官,這麼多手下確實有些不合常理。於是張雷十分迫切地期盼著郭育那邊的消息,如果能夠當上錦衣衛的百戶,那這一切也就算是順理成章了。

    過了沒幾天的時間,張雷收到一封信,原本以為是郭育帶來的,卻沒想到看看那上面寫著的是鄭芝龍三個蒼勁有力的字。

    拆開了信,上面只有寥寥數語,大概的也就是說他將一搜小規模的已經被水師淘汰了的戰船派往徐家營了,讓他注意接收之類的。

    這個消息讓張雷欣喜若狂,到了約定的日子,張雷早早地就去碼頭上面等著了。

    張家第一艦隊駐紮的地方就在碼頭旁邊的房子裡面,早上的時候大家都出來訓練,卻意外地在這裡看到了張雷,頓時都紛紛圍攏了過來。

    秦洛風現在是張家第一艦隊的隊長,管理著這幾百個人,權利著實不小,恐怕是這麼多年來他最風光的時候了,從他聯行燦爛的表情就能夠看出來——雖然以他這副尊榮笑起來很嚇人。

    “張老闆,你怎麼會到碼頭上來的?”他一瘸一拐地來到張雷的身邊說道。

    張雷將鄭芝龍送了一艘戰船過來的事情和他說了。秦洛風聽了之後十分亢奮,說道:“那這艘戰船也歸屬於我們艦隊麼?”

    “那是自然的,否則我還能開回家裡面去看著不成?”張雷笑著說。

    秦洛風搓著手說道:“戰船啊,多好。”看他那樣子,就好像是一個吃貨看見了一盤大閘蟹一樣。

    張雷說道:“等這艘船來了我會對它進行改造好複製,短時間內不會裝備進艦隊的,你現在還是不要太期待的好,既然現在戰船已經來了,船塢也一定要修起來才行。”

    造船廠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鄭芝龍把船送過來,現在船已經來了,船塢和造船廠自然要開工了。

    “改造?複製?”秦洛風原本以為張雷有了一艘戰船已經滿足了,沒想到這一艘戰船在張雷看來就是一個樣品而已,他頓時有些猜不透張雷的計劃了。

    張雷十分肯定地說:“是的,就是改造,很顯然他這艘戰船是已經淘汰了的,不經過改造恐怕連用都沒辦法使用。還有我說的複制就是照著這艘船我們再來製造和他一模一樣的大船,供給第一艦隊使用。”

    “給裝備武器嗎?”秦洛風聽了他的描述,內心馬上就熱切了起來,試想一下,指揮著一支艦隊橫行海上,那是多麼爽快的一件事情。

    “裝備那自然是要的,你想一下如果戰船沒有武器那不是和老虎沒有牙齒和爪子是一樣的了?”張雷理所當然地說道。之所以要找鄭芝龍要一艘戰船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目的就船上的大砲,因為他沒接觸過,不知道怎麼造,所以只能依靠範本再去改進。

    兩人說話的功夫,巢湖上面已經熱鬧了起來,過了沒多長的時間,一艘規模中等的海戰船緩緩朝碼頭使了過來。這艘戰船雖然比不上上一次在這裡進行維修的那些超級大船,可是也比張家第一艦隊用的船要威武得多了。

    這一艘船體形修長,這樣可以做到機動性強,提高速度,只配備了四門大砲,顯然不是在大規模海戰中使用的,不過這張雷並不介意,因為他要的就是大砲而已。至於船還可以緩一緩,等造出了蒸汽機來再說也不遲。

    這艘大船駛進了碼頭,等放下了船板,張雷主動走過去,對著下來的那一個人說道:“我是張雷,想必你們就是提督大人所說的伊索號戰艦的成員吧?”

    這人看起來四十多歲,和秦洛風一樣,他也擁有長期在海上活動的人的特徵性的紫紅色皮膚,透著光澤,手上有很厚的老繭,不過身上卻收拾得還算乾淨。

    “你就是張雷?真年輕,看不出來啊,大人經常說如果大明朝多幾個你這樣的人就好了,對你可是十分看重的。”這個人說道。

    張雷十分高興,能夠得到鄭芝龍的賞識,這自然是值得自豪的事情,他說道:“多謝大人厚愛了,我做得好很不夠,以後還有很多地方要依仗大人,他才是我仰慕的人呢。你們遠道而來幸苦,先去舍下休息一番吧。也好讓我為你們接風洗塵。”

    這人點點頭,然後又上船去把人叫了下來,總共二十個,因為只需要開船就可以了,其他的人都沒有跟來。

    張雷好好地招待了他們一番,休息了幾天才把他們給送走。

    送走這些人之後,張雷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上船去好好檢查一番。

    這艘船採用的是螺旋槳動力,最下面的船艙裡面有很多齒輪,二十人坐在那裡腳踩踏板推動螺旋槳轉動,從而推動船的前行。這種船比風帆船速度要快上許多,最主要是不受風力的影響。缺點就是踩踏板的人會很累,續航能力不行。

    再上來一層就是儲藏食物和彈藥的地方了,這裡現在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再上來一層是裝載大砲的地方,兩門大砲被緊緊地固定在船側,砲口伸出去大約一尺來長。這些炮都是紅衣大銅砲,火力也算是比較不錯的。

    將整艘船都看了個遍,張雷對於明末的造船技術也算是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暫且先不說那些大船,這艘船要復制出來根本就沒有一點難度,而且在蒸汽機造出來之前,張雷並不准備製作大船,因為動力不足。

    “張老闆,這艘船真不錯啊。”陪同著張雷看完了整艘船的秦洛風說道。

    張雷笑道:“當然不錯了,你也不要心急,等我做完這些工作這艘船就是你的了。”

    “真的?那太好了。”秦洛風一聽這艘船以後就是自己的了,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過了一會兒,秦洛風又說:“張老闆,咱們老是在這巢湖里面跑來跑去,我都跑膩了,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出海開展貿易啊?”

    張雷說道:“這個是著急不來的,看看,這只不過是提督大人不要了的船,現在都被你當了寶貝一樣,現在他們在海上一家獨大,而且和我們又是合作的關係,我們完全沒必要也不可能現在就進行海上貿易的。”

    聽了張雷的話,興奮的秦洛風就好像是洩氣的皮球一樣沒有了一點精神,他說道:“好吧,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就不說了,繼續老老實實地呆在巢湖里面吧。”

    張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想出海?我比你更想,否則我要訓練艦隊幹什麼?找水師提督要這戰船幹什麼?之所以不答應你現在就出去,是因為我覺得我們的裝備還沒有跟上來,戰鬥力不足的情況下如果貿然出海的話很容易就會……嗯,你知道的。為了這麼多人的人命著想,你的這個念想還是再等等吧。”

    “好吧,都聽張老闆的。”秦洛風答應道。

    張雷吩咐他好好看著這艘船,然後就馬上去找了陳老錘,鋼材的製作工藝和水平一直在研究狀態,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事實讓他很欣慰,因為現在的鋼材比上一次的又要好許多了,再努力一把,就能夠製作蒸汽機了。

    最後他來到了水泥廠,要打造一個超級造船廠,必須要用到現代化的設備,其他的不說,至少那數十丈高的工廠還非得用水泥鋼筋來製造不可。

    因為修路的關係,水泥的儲藏量在急劇減少,所以工人們都在加班加點的干活​​,張雷到來的時候,大家都在忙碌中,根本就連和他打個招呼的時間都沒有。

    張雷找到了水泥廠的負責人,一個四十多歲的徐家營的人,名字叫做陳風磊。此時他正在倉庫裡指揮工人們搬運水泥。

    “張老闆。”陳風磊看到張雷之後和他打招呼。

    “這邊的情況怎麼樣?”張雷看了看四周,問道。

    陳風磊說道:“情況還好,就是修路用掉了許多水泥,而那段時間生產的速度又不是很快,所以儲藏量減少了,再加上好多人來買,現在恐怕就是再修建一條同樣的路都有點困難了。”

    聽他這麼說,張雷有些發愁了,因為修建船塢和配套設施需要的水泥並不亞於修建一條那樣的道路。

    總而言之,還是因為生產力水平沒有跟上,如果能夠進行大規模的機器化生產,現在就不會存在沒有水泥可用的情況了。

    張雷無可奈何地說:“好的,我知道了,是很麼時候水泥的有了一萬包之後再告訴我吧。”

    “一萬包水泥?張老闆要這麼多水泥幹什麼?”陳風磊有些驚訝地說:“就算是我們不出售,製造出這麼多水泥來也需要好幾個月的時間啊。”

    陳風磊的話讓張雷吃了一驚,問道:“需要這麼久麼?那看來還得想辦法擴大規模了。”

    “擴大規模?是啊,現在大家對工藝流程都十分熟悉了,如果全力工作的話可以兩班輪換。”陳風磊透露給了張雷一個消息。

    張雷當即決定必須要擴大規模,他說道:“是這樣?那看來還必須將規模擴大一倍才行,大家都拿著一樣的工錢卻做了一半的事情,這可不行。”

    他馬上就回家去準備建造第二個水泥廠,如果保持現在規模,光是生產水泥就還需要幾個月,然後建造再幾個月,等船廠修建好之後都至少明年後年的事情去了。週期實在是太長了,張雷等不起的。

    因為有資金也有足夠的工人,再加上鋼鐵廠那邊的技術日漸成熟,所以當張雷下達了再建造一套迴轉爐系統的命令之後,陳老錘他們馬上就開工,只有了七天的時間就把它製造出來。

    又多出來一台迴轉爐,那麼就還要建造幾個高爐,這也沒什麼問題,不需要任何商量地,張雷大手一揮,馬上開工。

    之所以能夠做到這樣,全部都是因為有充足的資金支持著。當一個人認為自己拿到的回報超過了自己的付出那會很開心和激動,從而繼續工作;但是如果當一個人覺得他自己的工作很值錢而老闆給他的報酬又低於他的預期的話,雙方就會產生矛盾,當矛盾加深的時候就是對抗的開始了。

    同樣的道理,對於當權者的怨恨和仇視以及採取對立行動的根源就在這裡,如果百姓能夠很好的生活,人的惰性將會決定他們繼續在相同的體制下進行生活;而當出現一個貪得無厭的體制出現,一步一步地挑戰著百姓容忍和底線,那麼當退無可退的時候,百姓們終將會拿起手中的武器,拼命把這種體制給搗碎打爛,就算代價很大,但是如果不這樣,情況卻也不會變得更加糟糕了,那麼這就是他們採取行動的開始了。

    張雷現在唯一能夠維持這種平衡的籌碼,就是充足的資金。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21:48
第一百零二章 浪裡白條張順的故事
  

    現如今的徐家營,張雷不但要將它建設成經濟中心,更要將它建造成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堡壘!

    不計代價的建設徐家營的背後,是對即將到來的亂世的憂慮和應對。

    現在的張雷除了把這些工作安排下去然後不計代價地去做之外,主要的工作就花在了設計和製造機械方面了。

    距離發明鋸木機床鑽床和小型單人紡織機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這是一個新的周期,在這一年的時間裡面,若是有心人鐵了心要仿造張雷的機械的話,那點保密措施的作用是不大的。

    所以張雷現在的工作除了繼續研究蒸汽機的改進和生產之外,還要發明新的機械來代替這些舊機器。

    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給張雷帶來了暫時的安定讓他安心搞發明,現在生產能力和生產技術的提高已經讓他有能力和信心設計更加先進的東西。

    現在擺在張雷的桌子上的圖紙主要有四份,第一份自然是蒸汽機,這也是佔據大頭的張雷需要重點設計的東西。

    第二件就是剛剛從伊索號戰艦上面臨摹下來的紅衣大銅砲的圖紙,張雷的工作是將他重新設計和改造,提高射程和減少炸膛的機率,增強靈活性。

    這兩件東西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將會成為決定張雷甚至是徐家營的命運的東西他自然不會馬虎,至於這第三件就是超級大戰船的設計了,這個暫時還沒有什麼眉目,沒辦法,沒有範本,張雷也不是專門製造這個的專家,想要把戰船擴大成長度百米那樣的大傢伙還有難度。

    中式的船多是V字型船底,艦首斜傾,很像後世的飛剪艦。這樣的船抗風浪能力強,浮力是隨吃水深度增加迅速上漲所以穩定性好,而且船型適合破浪和遠洋航行。側穩定性好,這一點在火砲發射的時候優勢挺大。但是動力卻跟不上,可以說,現在的戰船設計得太超前了,在採用人力推動的情況下造出了需要機器推動才能發揮出巨大威力的戰船。

    至於這最後一件設計圖紙,是一種叫做飛梭的東西。

    這一天,剛剛吃了早飯,郭育卻突然出現在了他家門口。

    “張老闆。”郭育找到張雷的時候,他正在設計圖紙,聽到有人叫自己,這才抬起頭來,看到郭育,說道:“郭大人,找我有什麼事麼?”

    郭育笑著說:“我來找你自然是有大好事情要宣布的,上次你不是要我幫你捐個百戶嗎?現在文書下來了,你看看吧。”說著他掏出一個精緻的錦盒來。

    “真的?”張雷一下子興奮起來,若是能夠得了這個百戶的職位的話,那自己的地位一下子就可以提高許多了,想必想要找茬的人也會再掂量掂量。

    郭育點點頭,說道:“以後咱們兩個還要相互提攜才是。”

    張雷打開那個錦盒,一枚精緻的印章出現在他的面前,這枚印章用檀木製作,上面刻著象徵錦衣衛百戶身份的文字,印章的下面是一面令牌,上面寫著錦衣衛百戶張雷的字樣,最下面就是任命書了。

    “東西我給你帶過來了,官服還得等等,不過想來你也用不著,你和我說過和官員的角色比起來你更加喜歡商人這個身份。”郭育笑著說。

    “那上面來檢查的時候我還是要穿官服的嘛,不過就按照你說的,還真的不太喜歡。不過總而言之這算是一件喜事。對了,這個花了多少錢?”張雷最後問道。

    郭育伸出手掌來,說道:“這個。”

    “五千兩?”張雷稍微有些吃驚。

    郭育點點頭。

    “還在能接受的範圍內,不過我倒是沒想過會這麼貴。”張雷說。

    “這算好的了,錦衣衛畢竟和其他的不一樣,權利也不同的。”

    張雷對於這個自然是知曉的,他拿出一張大面額的銀票塞進郭育的手裡,說道:“這是郭大人你的跑腿費,以後小的還要多依仗你呀,呵呵。 ”

    兩人都這麼熟悉了,郭育自然不會客氣,很自然地將錢裝進自己的口袋,說道:“我看你也很忙的樣子,那我就不打擾了,剛好有事情還要去做,給你送東西來算是順路,下次來的時候我把官服給你戴過來。”

    “那行,原本還想留你吃個飯的,既然你有事那我就不耽誤你了。”原本還想著一起吃個飯,沒想到郭育有事情要做,於是張雷也就沒勉強了。對於吃來說他向來不是很計較,能吃飽就行,郭育不留下來倒還給他省了不少心。

    坐在書房裡面,張雷不由得細細把玩著這剛剛到手的用五千兩銀子換來的東西。印章是新的剛剛刻好的,文字用小篆書寫,在張雷看來就好像是一幅獨特的中國畫一樣。小的時候他還學過篆刻,對這一華夏獨特的藝術形式如痴如醉。

    那面令牌有半個手掌大小,全部都是用黃銅打造的,也是新的,若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黃金製品。正面刻著“錦衣衛百戶張雷”七個字,反面畫著東廠正門和一條飛魚。

    “果然,不管是在哪個時代,除了上天注定的生老病死之外,根本就沒有錢買不到的東西。”張雷自言自語地說道。

    現在有了錦衣衛百戶的身份,張雷底氣又足了一些了。對於手下有七百人的隊伍也不是很擔心了。

    過了一段時間,陳風磊突然找到了張雷,這還是他第一次找上門來。他原本是個農民,被張雷挖掘出來之後負責工作也是兢兢業業,話不多,但是絕對沒有廢話。

    “張老闆,按照你的意思,水泥廠兩台機器日夜趕工,而且已經暫時停止了跟外面的水泥交易,現在的生產能力已經足夠支持建造船塢了。”

    這個結果讓張雷有些意外,原本還以為至少要等上半個月呢,“怎麼這麼快?”

    陳風磊說道:“因為張老闆著急需要,所以我們的工人每天都輪番休息,晚上也加班加點的干活​​,所以速度快了很多。”

    “原來是這樣,那有沒有按照我說的付給加班工錢?”張雷最在乎的還是這個,這個時代,人心難得。

    “有,超過規定工時部分雙倍工錢,酉時以後給三倍工錢。”陳風磊說。

    這下子張雷就放心下來了,說道:“那就行,馬上開工建造船塢吧。磚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陳風磊回答道:“磚廠原料充足,產量很高,完全可以滿足需要的。”

    張雷這就徹底地放心下來了,然後他又去到了鋼鐵廠,建造水泥建築不可能不用到鋼鐵的。

    就在不久之前,張雷專門設計了一套生產用於建築的鋼筋的設備,說起來也不是什麼高難度的東西,就是在鐵水流出的出口那裡把凹槽改為圓形的像水管一樣的東西和一個水池相連接,鐵水通過水管之後形成圓柱體,然後與水接觸凝固成型,以這樣的方式來生產鋼筋。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當張雷去到鋼鐵廠的時候,鋼筋已經有數千斤。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這個東風自然就是工人,張雷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缺少工人,但是現在隨著攤子越鋪越開,需要的人手也越來越多,小小的徐家營似乎都有些不堪重負了。

    但是沒辦法,就算再怎麼樣也要繼續下去,徐家營的房屋人口已經十分密集了,張雷想著是時候教嚴覺開放周邊村鎮了。

    招工的工作馬上進行,在張雷的模式下,任何事情都很有效率,原因很簡單,錢管夠。

    招到工人之後,張雷就把圖紙製作成了公告放在船塢的工地上,建造船塢的工作就開始如火如荼的進行起來。

    張雷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認真過,每一天早上起來,就跑到工地上面去監工,稍微有了一點差錯就讓人重新建造。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最重要的水下的部分總算是完成了。因為張雷想要建造的是能夠進出巨輪的大型船塢,所以在吃水線很深的情況下必須要往水下挖掘,保證足夠的水位。而在沒有專業設備的情況下,僅僅依靠人工是很困難的事情。為了解決湖水倒灌的問題,張雷還不得不花費大量的材料在距離船塢工地一里外的地方建造一個攔湖大壩,把裡面的水抽乾了才開工的。

    水下的部分建造好了之後上面的建築就容易多了,張雷也放心了下來,準備督造幾天之後就繼續回去做設計,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蒸汽機,因為建造好船塢之後馬上就要開始設計第一艘大型船隻,如果沒有蒸汽動力的話,那就是一個行動遲緩的活靶子。

    “張老闆,大事不好了。”

    俗話說的好,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張雷還在這裡想著怎麼設計蒸汽機以便能夠盡快生產投入使用,但是還來不及回家,卻迎來了一個不亞于晴天霹靂的壞消息。

    “我們的船在外面和別人打起來了。”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張雷認識,大家都叫他朱武思,跟著徐波一起加入張家第一艦隊的。

    張雷面色一凝,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會和別人打起來?”

    朱武思說道:“我們的船運送貨物正去松江府呢,剛剛出了巢湖就被人給堵了。”

    “我們好幾百人呢,也能讓別家給堵了?這不是朝廷還設了巡邏隊嗎?怎麼?不行?”張雷十分詫異,現在的巢湖不但有張家第一艦隊,還有嚴覺申請下來的巢湖巡邏隊,再加上原先朝廷就已經在這裡設立了軍事力量,竟然三股勢力都還搞不贏?

    朱武思十分著急,說道:“他們有火砲!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而且他們的裝備比我們的好得多,我們被圍住了。”

    看來這次的情況比較嚴重了,張雷說道:“你給我去調集船隻,把我們能夠調動的船隻全部叫過來,我帶著張家第一衛隊去會一會他們。”

    到了訓練營,張雷把情況一說,火爆脾氣的薑玉陽暴跳如何,大叫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咱們的船也敢打劫,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張老闆,啥也別說了,帶著兄弟們衝吧,**娘的。”

    “訓練的時候我是怎麼說的?冷靜!客觀!這樣才能夠不影響自己的判斷,發揮出應有的戰鬥力,你這個樣子算什麼?”旁邊的羅德曼教官冷下臉來呵斥道。

    看得出來,姜玉陽對這個羅德曼教官還是有些畏懼的,他一呵斥立馬就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張雷替姜玉陽解圍道:“好了好了,他們也是為船隊的命運著急,你就不​​要責怪他們了,趕緊準備好我們的秘密武器,待會兒登船去戰鬥吧,現在就是到了檢驗你的訓練成果的時候了。”

    羅德曼教官點點頭,然後對大家說:“大家去帶上自己的裝備,這一次任務,我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全部活著回來,聽到沒有?”

    “聽到了!”

    大家都去準備了,張雷還想著去叫四海鏢局的人,不過後來想想還是決定算了,四海鏢局成立還沒多久,戰鬥力還不強,如果現在就投入戰鬥的話還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準備妥當之後,一百多號人分別乘坐五艘船隻在朱武思的帶領之下浩浩蕩盪地開往戰鬥的地方。張雷站在那一艘已經被鄭芝龍淘汰了的伊索號戰船上,走在最前面。

    巢湖不像往常那樣平靜,商船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踪,除了自己這一邊的,巢湖巡邏隊的船隻也出動了,顯然是得到了消息。

    發生戰鬥的地方在巢湖的東南方,正是就與河流的接口處,那裡易守難攻,是一個打伏擊戰的好地方,張雷的商船就是在這裡遭到敵人打擊的。

    還隔著老遠,張雷就听見那邊傳來槍砲聲,不由得有些驚訝地說道:“對方有武器?”

    朱武思說道:“是啊,他們有幾門打*,還有很多槍支,所以我們才打不過他們,否則的話早就圍上去把他們消滅了?”

    聽朱武思這麼說,張雷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難不成是上次那群湖盜?來報仇的?

    他還在思考的時候,船已經行駛盜了距離戰鬥發生地點不足三十丈的地方了,能夠清楚地看到,高高掛著的張氏商業協會的旗幟已經有些破損了,船員們為了保護船上的貨物而與這些侵略者進行著殊死搏鬥。

    但是拿著刀槍的他們怎麼可能會是那些配備了火銃火砲的人的對手?時不時有人倒下,用不了多長時間,整艘貨船都會成為那些侵略者的囊中之物的。

    那些鄉親們一個個倒下,張雷站在這裡卻無能為力,他不由得目眥欲裂,更加堅定了信念,無論如何要在最短的時間裡面造出高性能的砲船來!

    過了一會兒的時間,羅德曼帶領的張家第一衛隊趕到了,看到面前這幅情景,羅德曼說道:“看來情況對我們很不利啊。”

    張雷說道:“是啊,那依照你來看我們這一戰要怎麼打?”

    “你看過《水滸》沒有?”羅德曼突然對張雷說道。

    “當然看過,怎麼突然說這個?”張雷已經十分著急,卻不料羅德曼突然扯出這些東西來,而不是馬上指揮戰鬥,這讓他有些惱火。

    羅德曼說:“裡面有浪里白條張順鑿船的故事……”

    經過他這一點,張雷頓時明白過來,說道:“你是說……”

    “對。”羅德曼說。

    他叫了十幾個水性好的人,帶著鋒利的手斧下了水,朝敵人的船隻那邊潛了過去。而剩下的人在他的指揮下迅速朝最大的那一艘敵船行駛了過去。

    按照羅德曼的說法,這叫做集中攻擊,重點突破。

    話分兩頭,各表一段。話說這秦洛風今天早上帶著貨物從徐家營出發往松江府而去,剛剛出了巢湖水域,前面突然出現了數艘快船,二話不說就將他們的貨船給圍住了。

    這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秦洛風本就是在海上混飯吃的,對於這樣的情景也是司空見慣。原本想著遇上了打劫的船隻談判一番也會放行的,畢竟張家的貨船也不是好惹的,再加上張雷的身份擺在那裡,哪有不開眼的小蟊賊敢動?

    但是今天他卻失算了,他命令船隻停了下來,準備和對方的首領談話。不料想法雖然很好,但是對方卻不買賬,不但沒人出來談判,反而出來一個人,一槍就把張氏商業協會最前面那艘貨船上面的旗幟給打了下來。

    旗幟就等於是臉面,面對對手的挑釁,秦洛風也算是一條血性漢子,總不會坐視不理的,他接連喊了幾句話,對方也沒有人來應答,反道是越來越多的拿著鳥銃的人出現了。

    戰鬥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秦洛風知道已經無法避免,立刻召集了人手準備戰鬥!

    對面敵人數量太多,他又秘密派人潛水出了戰圈求援,比如朱武思,所以才有了得到消息的張雷和巢湖巡邏隊的人趕過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21:49
第一百零三章 海戰
  

    張雷的張家第一衛隊因為定性是商業護送的船隊,不是朝廷的正規編制,所以是沒有作戰的砲船和火銃的。在亂世,大的殺傷力的武器會接受很嚴格的管制。

    但是要說沒有一點戰鬥力也是不可能的,既然不能裝備火器,張雷就退而求其次,所有的成員都配備了高防禦的鎧甲和機動性和殺傷性都十分強勁的手弩,速度比火銃還要快上幾分。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秦洛風面對著一群拿著火銃的對手的時候也沒有一點示弱,在受到挑釁之後馬上就組織人手展開反擊戰。

    可惜的是對方似乎是有備而來,面對秦洛風的反擊不慌不忙,再加上火銃的威力畢竟比弓箭要好用而且威力大那麼一點點,所以時間一長,秦洛風他們這邊就顯現出頹勢來了。

    更重要的是,這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敵船上還配備有火砲,這是張氏商業協會的商船萬萬抵擋不住的。

    幸好,救援者來了。

    羅德曼兵分兩路,一部分水性好的人潛水靠近敵船進行破壞,其他人都直接往秦洛風所在的位置進行強行突破,船前進的時候,姜玉陽他們已經穿戴好了盔甲,手中捆綁著弩箭。

    這種弩箭就好像是拳套一樣綁在手上,總共兩排十支鐵箭,五個手指各扣著一個拉環,拉動一個手指就可以射出兩支箭,隱密性很好,用來近距離殺人是再好不過了。當然,這只不過是他們的最後武器,在與敵人進行近距離肉搏戰之前,他們的武器還是以弩箭為主。

    這些弩箭是張雷改良過的攻城弩微縮版本,利用齒輪來把箭支往後面拉,增大拉力提高射程和威力。

    張雷他們的到來或多或少地替秦洛風減輕了一些壓力,再加上羅德曼的重點覆蓋打擊模式,數十艘船上無數箭支如同蝗蟲一般往敵船上飛。儘管對面的人使用的是火銃,卻也抵擋不住這麼密集的攻擊,頓時傷亡大增。

    這邊的情況馬上就引起了其他敵船的注意,兩艘規模不算小的戰船慢慢圍攏了過來。

    對於戰術張雷是不太擅長的,還得是羅德曼這個專業人士來指揮,所以從頭到尾他都沒說話,再加上大家擔心他的安全,所以就最初的時候呆在甲板上面,後來更是直接被人推進了船艙裡面去。

    透過窗戶看到兩艘規模比自己這邊最大的伊索號還要大上兩倍的船隻朝這邊過來了,張雷把距離最近的那個人叫了過來,說道:“去看一看我們的船上有沒有油。”

    “油?用來幹啥?”那人問道。

    張雷說:“沒空和你解釋了,去看有沒有,什麼油都行,有的話就全部弄過來。”

    既然張雷都這麼說了,那也就沒什麼好問的了,他離開了船艙,過來一會兒就回來了,說道:“有油,好幾桶呢,我搬不過來。”

    張雷大喜,說道:“走,帶我去看看。”

    他發現的油在船艙的最底層,是那種豬油,想必是用來潤滑齒輪的,數量還不少。

    這個發現讓他十分驚喜,有了這麼多油,木船怎麼經得起?張雷一定要用鋼鐵來造船的原因也就在這裡,木戰船第一個是容易被打爛,第二個就是遇到火攻一點辦法也沒有。

    “去叫些兄弟們過來,咱們做點火箭讓他們嚐嚐。”張雷興奮地說。

    “好嘞。”那人轉身就走,張雷又說道:“把倉庫裡的箭支全部拿出來,然後把布條棉花什麼的找到什麼就拿什麼過來,沒有布條就脫衣服。”

    不一會兒的功夫,十來個船員就抱著成捆的箭支走了進來,還有一個人扛著一大袋東西,他把大袋子放下來,說道:“這就是我找到的能夠浸油的東西了。”

    現在情況緊急,張雷也顧不得那麼多,說​​道:“趕快動手,把布條纏繞在箭頭上面浸泡了油給上面的兄弟們拿上去,點著了火往帆布上面射擊。”

    數十人開始了工作,不一會兒的功夫,這些箭支上面就全部纏繞上了浸泡了豬油的布條,然後這些箭支被拿到了甲板上去,張雷也跟著出來了。

    “這是浸泡了豬油的火箭,趕緊換上朝對方的船帆上面射擊。”羅德曼看到張雷的行為,雖然準備問,但是現在對方的船已經快到跟前來了,根本就無暇顧及張雷在做什麼。

    張雷用火柴點燃了一根火箭,然後等旁邊那個射擊攻城弩的人準備裝填箭支的時候遞過去,說道:“用這個!”

    那個射手有些詫異地看了一下張雷,張雷說道:“用這個,瞄準船帆。”

    “嗯。”

    “嗖……”

    隨著一聲破空聲響起,一支燃燒著橙色火焰的火箭騰空而已,這種弩箭速度極快,射程又遠,再加上船帆的目標那麼大,要是還射不中那就太沒天理了。

    這天空中的一抹紅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趁著周圍的人都看向自己,張雷大聲說道:“換火箭,用分發給你們的火柴來點燃,射船帆和甲板,”

    眾人紛紛醒悟過來,換上隊友們遞過來的火箭,瞄準了對方的船帆射過去。那星星點點的火焰頓時把天空都照射成了紅色。

    帆佈為了防止雨水的侵蝕,都是塗過油脂的,這樣一來在下雨天的時候還依然能夠保持良好的性能。但是今天,帆布上面的油脂卻正是驗證了那一句“火上澆油”,一碰到火箭之後就猛烈燃燒了起來。

    原本張雷他們還被火銃壓得抬不起頭來,這一輪齊射逼得那些火槍手紛紛躲避,船帆都燃燒起了熊熊火焰,總算是讓人揚眉吐氣了一回。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張雷他們的船隻已經距離敵船很近了,張雷他們這裡最大的船的高度還不到對面的船高度的一半,若是相互碰撞的話結果可想而知,於是各艘船隻紛紛利用自己超過大船的速度向四周分散躲避。

    突然,水面上浮起越來越多的木屑,張雷他們在小船上看得真切,頓時開心起來,看來是剛才下去的那些人的工作快要完成了。

    果然,過了沒多久的時間,就听見那邊大船上有一個聲音驚叫道:“我們的船漏了。”

    “我們的也是。”

    “還有我們的……”

    場面突然混亂起來,上面是燃燒的船帆和桅杆,船艙卻在進水,因為水面的壓力的緣故,破洞會變得越來越大,只不過一會兒的時間,洞口就已經有一尺方圓了,湖水嘩啦啦地倒灌進來。

    趁著這一個混亂的場面,張雷他們的船隻從大船的縫隙中往前面衝了過去,來到了秦洛風所在的貨船旁邊。

    “張老闆,你們來了。”看到張雷,秦洛風顯得十分驚喜。

    張雷看了看一片狼藉的甲板,說道:“這裡情況怎麼樣?”

    說起這個來,秦洛風顯得有些難過,說道:“是我指揮不利,我們總共戰死了十九個人。”

    “十九個?”張雷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個數字對於現在的張家第一艦隊來說似乎有些大啊。

    秦洛風羞愧地說:“是的,請張老闆責罰我吧。”

    “現在是什麼時候?那些都回去再說,趕緊叫上兄弟們打他娘的,殺了我們十九個兄弟,我們就殺他們二十九個,三十九個,殺光他們!”張雷板著臉,大聲說道。

    “是!”秦洛風站直了身子,大聲回答說。

    大船逐漸下沉,再加上甲板上面的大火,張雷還以為這一船的人是逃不掉了。但是他高興得太早了,就在兩邊的船差不多高度的時候,大船的船舷上卻突然之間伸出來許許多多黑洞洞的槍口!

    “砰……”

    “砰……”

    密集的槍聲響起,就好像是剛才張雷命令他們射箭一樣,只不過現在反過來了。

    因為沒有料到他們會反戈一擊,所以張雷他們這邊的人吃了虧,頓時又死了兩個人,看得張雷眼紅不已,總共就那麼幾百個,死一個就會少一個。他歇斯底里地大叫道:“我去你**,兄弟們,強行登船,砍死他們!”

    一直以來,張雷在大家的心目中都是一個溫文儒雅的人,偶爾語出驚人,但是大部分時間裡面都在有目的的做自己的事情,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失態過。大家都向他看過來。

    張雷大聲吼道:“看什麼看?給我殺光他們,為兄弟們報仇!”

    “殺!”

    大家都熱血了起來,意識到現在正處於戰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於是再也顧不得那麼多,都使上了全部的本領。

    姜玉陽剛才帶隊下去鑿船的,現在上來了,聽到張雷的叫喊,他二話不說,命令自己的這艘船靠近了已經火勢蔓延的敵船,在對方槍手還沒有來得及裝填火藥的時候迅速利用手中的弩箭射死兩個,打開了缺口,對後面的隊友們說:“兄弟們上船來,殺個痛快!”

    “殺!”

    十來個人攀爬上敵船,利用手中的弩箭開始收割敵人的生命。火銃每次打一槍就要重新裝填火藥,然後點燃火繩,速度是完全比不上手弩的,更加上他們並沒有想到姜玉陽他們會突然之間憤不顧死地衝上來,所以顯得有些慌亂。

    姜玉陽手中的飛刀就好像閻王爺的召喚,每一次寒光閃過,必定會有一個敵人倒下,或是正中眉心,或者喉嚨被割斷,從沒失手。

    他強大的殺傷力和凌厲的氣勢頓時把敵人給嚇唬住了,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多的火銃槍口開始對準了他。

    “老大,我來保護你。”一名隊員飛身前來,站在姜玉陽的身邊,大聲說道:“有我在,你們誰也別想傷害到隊長。”

    有了姜玉陽和他的隊友親身示範,張家第一衛隊的其他成員也是有樣學樣,開始不避諱自己的小船和大船相撞的後果,紛紛在敵人的槍口下強行登陸。

    密集的槍聲和慘叫聲響起,姜玉陽沖在最前面,隔著他不到五丈的地方,熊熊燃燒的火焰似乎將空氣也點燃了,一點點地向這邊蔓延過來。

    “兄弟們,殺!”

    就在這個時候,徐波手中拿著一把大馬士革鋼刀衝了過來,他臉上有一條划痕,顯然是被槍彈擦過去的,若是位置再偏一偏的話可能就沒命了。正是因為這樣,才激發出了他內心的血性,手持鋼刀衝了過來。

    “我x,這么生猛,兄弟們,幹掉這幾個人,咱們去支援那邊的兄弟去。”姜玉陽也開始不管什麼戰略了,振臂高呼道。

    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羅德曼來到了張雷的身邊,對他說道:“張老闆,我看這些人的裝備好像十分不錯,平常人恐怕湊不出來啊。”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不說他們的裝備,我看他們的動作和戰略也是訓練有素的,恐怕有點來路啊。”張雷也有些憂慮地說道。

    羅德曼說道:“對的,我提議如果可以的話查一查他們的來路。”

    “必須要查的……咦,他們來了,巡邏隊的。現在好辦了……不對,這邊也來船了。”張雷還在說話的時候,看了看周圍,除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這兩艘船正在緩緩下沉之外,遙遠的海平面又駛來了許多船隻,巢湖巡邏隊的標誌他是看得十分清楚了,但是另外一邊卻是不知道什麼人,這讓張雷有些擔心。

    羅德曼二話不說,手中出現一面旗幟,在他的指揮之下,張家第一衛隊的隊員們速度更加快,手中的弩箭不管不顧全部出手,幾乎是以命搏命的方式,追求的只是速度,在羅德曼的理念裡,第一條就是,在絕對的速度面前,所有的技巧和裝備都是無關緊要的。

    “轟……”

    這邊的戰鬥還在繼續,在那邊卻突然傳來大砲轟鳴的聲音,原來是巢湖巡邏隊的砲船開始發威了。讓人吃驚的是,在他對面的那些船隻也裝備了大量的火砲,這一聲響,雙方都開始用火砲來對轟。

    看到這幅場景,就算是傻瓜也知道來的不是善茬了,張雷再看看自己這邊,不要說炮了,連槍都沒有,頓時覺得有些氣餒。

    “我們要怎麼辦?如果他們雙方展開砲戰的話,我們不但什麼忙都幫不上,可能還會被他們誤傷啊。”秦洛風來到張雷的身邊問道。

    張雷看了看貨船,說道:“我們的貨物有沒有受損?”

    秦洛風說:“還好張老闆你們來得及時,分散了他們的注意力,雖然他們的槍彈傷了我們很多兄弟,但是對貨物還是沒有什麼影響的。”

    “這我就放心了,既然現在巢湖巡邏隊已經來了,那就沒我們什麼事了,這樣,我們把受傷的兄弟和沒受傷的兄弟分開,那些受了傷的都我們帶回去,還有那些犧牲了的兄弟們,我要厚葬他們。剩下的沒受傷的兄弟就帶著貨物繼續去交貨吧。我得趕快去查一查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路。我看著像是軍隊,也不知道是誰的手下,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張雷當機立斷地說道。

    對於張雷的計劃秦洛風表示支持。再看那兩艘船,大火已經將他們甲板上所有的東西都給燃燒殆盡,那些倒在船上的屍體被點著了火,散發出焦臭的氣味。姜玉陽他們依舊在浴血奮戰,因為隊員之間的相互配合,所以越來越佔據​​上風,雖然有些傷亡,但是對方的損失卻更大。

    大約兩刻種之後,兩艘船終於無以為繼,慢慢地沉入湖底,甲板上燃燒的火焰和水一接觸,發出“滋滋”的聲音,冒出一陣陣的白色煙霧。

    倖存的隊員們紛紛下水,游到張家第一衛隊的小船上。犧牲了的隊員們的屍體也一個不落地被撈了上來。

    “好了,我們快走。”看到傷亡了這麼多兄弟,張雷的心在滴血,這些都是好不容易才訓練出來的精英,就這樣一個個地沒有了。但是張雷也知道,打戰哪裡有不死人的?只要能夠贏得了戰鬥,那就是值得的!

    在他的指揮下,張家第一衛隊的人帶著死亡的兄弟們的屍體繞道從另外一個方向離開,而秦洛風依舊帶著貨物行駛進入河道,開往目的地。

    就在大家都沒有註意到的一個角落裡面,一艘精緻的遊船停泊在剛好能夠看到整個戰斗場面又不會被戰鬥波及到的地方。在這遊船當中,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女身穿透明的紗裙,妙曼的身姿正隨著音樂而舞動著。

    舞蹈的觀眾只有一位,那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他身穿華麗的衣服,拇指上帶著一個碩大的碎玉扳指。在他旁邊陪坐的是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男人。隨著兩艘戰船沉入水底,他臉上的表情也逐漸陰霾了起來,抓著茶杯的手都因為用力而青筋暴跳。

    “你不是說十拿九穩的事情嗎?現在這麼變成這樣了?你給我解釋解釋、”

    面對他的斥責,另外那個中年人辯解道:“大人,我都是計算好的,你想想看,巢湖巡邏隊現在才來,如果沒有那一支​​百來人的隊伍悍不畏死地攻擊我們,我們早就得手走掉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21:50
第一百零四章 入土為安
  

    “那百來人是什麼來路?怎麼這麼快就到了?”中年人疑惑地說道。

    這個手下說:“這是張雷的手下衛隊,不久之前他當上了個焦湖司從九品巡檢,然後找了這些人。”

    “焦湖司從九品巡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焦湖司從九品巡檢手下最多也就十個人吧,你看看剛才,遠遠不止這個數。”

    “根據我的情報,這張家第一衛隊總共有一百人,已經遠遠超過了。”

    “哦?哈哈,看來要打倒他也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嘛,這違規擴充兵力,可死很嚴重的事情。”

    說完這話,兩個大男人對視了一樣,都笑起來。

    遠處的砲聲日漸密集,硝煙滾滾,被鑿破了船底的兩艘船因為湖水的大量進入而下沉,水面上只漂浮著一些已經燒焦了的破布,除此之外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裝飾豪華的精緻的遊船也調轉了方向,靜悄悄地離開了。

    張雷依舊是在伊索號上面,經過剛才的一輪激戰,已經十分破舊了的伊索號更增添了許多彈痕,恐怕無力承擔出海的任務了。

    在他的身後是那些受傷的張家第一衛隊成員,比如徐波,臉上一條長長的血痕是被槍彈擦身而過;比如姜玉陽,手上一個血洞是因為槍彈正中手臂。

    “張老闆,我們這次的損失比較大啊。”雖然手中的鮮血已經染紅了衣服,姜玉陽卻只是草草包紮了一下,他坐在張雷身邊,看著後面那一艘船都裝載著隊員們的屍體,不由得憂心忡忡。

    張雷也是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啊,今天的戰鬥我們吃虧就吃虧在武器不夠先進,你說如果我們也全部安裝的火砲,那雙方對射我們還會出現這麼大的傷亡嗎?幸好羅德曼還事先下令鑿船分散了他們的注意力,否則我們的損失可能會更加大。”

    姜玉陽站起來,從後背衣服裡抓出來一個東西,遞給張雷,說道:“張老闆你看。”

    在他的手中,赫然是一把剛才敵船上槍手所使用的火銃,這種火銃比燧發槍要先進,是大明帝國的軍隊配置!

    “你竟然帶出來一把火銃?我剛才看著你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東西還以為是什麼呢,拿來我看看,有了這個東西,我們就可以大量製造了。”張雷不由得興奮了起來。他不是什麼軍事專家,所以就連最簡單的武器也製造不出來,但是現在不一樣,有了這個範本,想要製造出一模一樣的甚至是改良版本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如果能夠將火銃大量裝備給張家第一衛隊和張家第一艦隊,那你就是最大的功臣。到時候再加上我們的大船和火砲,出海之時指日可待了!”張雷眉飛色舞地說道。似乎死傷那麼多兄弟的陰霾也驅散了不少。

    一行人就這樣回到了徐家營,當他們出現在碼頭上面的時候,看到的人都歡呼起來,張雷站在船頭,看著他們臉上熱情洋溢的小臉,心中卻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不知道什麼滋味。這些都是那麼信任自己的百姓啊,而現在自己的身邊,卻躺著他們其中的某些大叔大**孩子的屍體,一想到這裡,他的鼻子就忍不住發酸。

    但是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既然已經走上了這一條路,這樣的情況就在所難免。張雷作為這裡官職最大的人,也是這一切的組織者和實施者,在這個時候他毫無疑問地應該站在最前面。

    船隻靠岸了,張雷首先從船上跳下來,他看著面前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圍攏過來的鄉親們,他突然之間雙腿一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哎呀,張老闆,你這是做什麼呀?”在他面前不遠處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她的家就在河邊,身上圍著圍裙,看樣子是準備做飯。看到張雷突然之間跪了下來,她驚叫了一聲。

    在她旁邊的兩個男人走過來扶起張雷,說道:“張老闆你這是做什麼?出了什麼事情嗎?”

    張雷的臉上已經是眼淚縱橫,看著這一群可愛的鄉親們,他如鯁在喉,幾次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姜玉陽完好的那一隻手扶著中彈的手臂,身影有些搖晃地下了船來,看到張雷這個樣子,他走過來說:“張老闆快些起來,你可是我們的老大,這個樣子算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男人膝下有黃金,怎麼……”

    張雷帶著哭腔說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若是我膝下黃金能夠換回鄉親們的性命,我願意長跪不起啊。”

    “唉,張老闆,你別這麼說,這不是你的錯。”姜玉陽畢竟也是十幾歲的少年,雖然作戰的時候陰狠毒辣,勇往直前,但是現在的氣氛卻也感染了他,淚水開始在眼眶裡面打轉了。他對張雷說道:“打戰哪有不死人的?只要我們堅定自己的夢想,犧牲小我完成​​大我,戰士們的犧牲就是值得的。這是羅德曼教官教我們的話,敵人讓你受傷,你就讓他們死亡,他殺了我們一個,我就殺他們一雙。”

    眼看著張雷這樣子哭著估計也是說不出什麼話來了,姜玉陽忍著身上的疼痛,​​對大家說道:“鄉親們,想必你們也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商船滿載著大家幸幸苦苦勞動做出來的東西出去售賣,但是在路上卻遇上了實力強大的搶劫者,他們不但想要吞下我們的貨物,更是殘暴無良,我們的很多兄弟都犧牲在了他們的槍彈下。剛才張老闆就是因為覺得自己對不起大家,來向大家懺悔的!”

    “但是,我老七要說的是,這件事情張老闆做的很多,他完全沒有任何過失,不應該受到任何懲罰!”姜玉陽擲地有聲地說道。

    張雷喃喃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沒有能力讓兄弟們拿上更好的武器……”

    聽到這裡,大家都明白過來了,這一次出去作戰,有人犧牲了。

    大家都沉默了,就在這個時候,徐波也走了下來,看到他臉上猙獰的傷口,大家都有些驚訝,心中也隱隱約約察覺到這一次的戰鬥異常凶險。

    “戰爭哪有不死人的呢?就像剛才老七說的,敵人傷了我們,那我們就十倍百倍的討還回來。退讓和妥協只會讓對手更加囂張,更加肆無忌憚。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但是我徐波,從今往後一定會更加努力學習戰鬥技巧,今後不僅要和湖匪戰鬥,和海盜戰鬥,更還要和擾亂和平的那些人戰鬥到底,直到流盡我的最後一滴血。”

    後面的隊員默默地將犧牲了的人的屍體抬下來。有一個中年大媽在屍體中看到了自己的兒子,頓時嚎啕大哭起來,從人群中擠出來走向自己兒子的屍體,路過張雷身邊的時候,竟然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張雷的臉頰上頓時紅腫了起來。

    姜玉陽一跨步就準備攔在那個中年大媽面前,張雷抓住了他的手臂說道:“老七,不要。如果扇我幾個耳光能夠解恨的話,我寧願他們打死我。這些都是我的兄弟,他們的死讓我很難過,但是人死不能複生,能夠讓他們出出氣緩解悲痛,我很願意。”

    大家都有些詫異地看向他。張雷吸了吸鼻子,說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你們要打要罵的話隨便吧,只希望你們在打完罵完之後,允許我修建一座英雄墓園,將犧牲了的戰士好好安葬。”

    大家看著那些死去的戰士們,死者的家屬們頓時哭聲一片,那些受傷的戰士們的家屬心急萬分。

    突然,張晨不知道什麼時候擠進來了,對張雷說道:“哥,我把郎中們都帶來了,大家讓一讓,先讓郎中們給受傷的兄弟們治療。”

    姜玉陽說:“去張氏科技吧,療傷的。”他拍了拍張雷的肩膀說道:“張老闆,振作起來,和敵人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聽了他的話,張雷停止了啜泣,是啊,戰鬥才剛剛開始,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做,不能就這樣倒下,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都要勇敢面對。

    他大聲叫道:“鄉親們,對於戰死的兄弟們,我會做出補償,但是希望大家繼續相信我,我會帶領大家走向光明的未來,過上好日子。”

    角落裡突然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說:“呵呵,說的倒是比誰都好聽,弄出這麼些東西來不就是想收買人心讓他們為你賣命為你去死麼?我看你就是白蓮教的餘孽。”

    大家都轉過頭去尋找這個聲音,可惜的是說完這句話之後那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這裡這麼多人,一閉嘴誰還知道剛才是誰在說話?

    張雷提高了音量說道:“剛才說話的是哪一位?既然你說我是在蠱惑人心,那請問你的證據在哪裡?如果沒有證據的話就最好不要信口雌黃。而且你既然敢說那為什麼又不光明正大的說?鬼鬼祟祟的明顯就是心中有鬼。我張雷身正不怕影子斜,願意和你辯論一番。”

    他說完話,大家都安靜了下來,仔細聽了一會兒,卻沒人說話,張雷又連續重複了幾次,還是沒人說話。他不由得說道:“世界上總有那麼一群小人,站在暗處落盡下士,幸災樂禍地往別人身上潑髒水。我張雷敢作敢當,該承擔的自然會全部承擔下來。剛才污衊我的那一位,最好不要讓我知道是誰,否則你這個誹謗的罪名是逃不脫的。”

    這只不過是一個小插曲,既然那個人沒有說話當了縮頭烏龜,那張雷也就不繼續追究下去了,他對大家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也很難過很痛心,但是我向大家保證,我絕對不會讓兄弟們白白犧牲的。”

    有一個人問道:“張老闆可知道對手是誰?”

    張雷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知道,但是我一定會馬上查出來的,我現在已經身居錦衣衛百戶,一定能夠查到到底是誰從中作梗。”

    “張老闆,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又有人問道。

    “先還是將犧牲了的英雄們好好安葬了吧,然後再請人來做一場法事,我會按照每一家一千兩銀子的標準補償大家,請相信我,我絕對不是什麼白蓮教餘孽。 ”張雷最後說。

    他的這個說話倒是贏得了大家的同意,張雷馬上就行動了起來,在徐家營最角落裡的那一座山上找了一片風水最好的地方,當作安葬犧牲了的英雄的地點。

    這里山勢比較陡峭,不適合種植農作物,再加上植被茂密,所以沒有進行開發,現在卻剛好被張雷用來當作烈士園林了。他準備將這裡清理出一個地方來,做成後代那樣的公墓,用來安葬犧牲的戰士。

    死者的家屬先把這些死者的屍體抬回了家裡面,張雷又去買了最好的棺材來將他們裝載了,到晚上的時候,全村的人都聚集在廣場上面為這些死者做頭七。一些人已經帶著工具上山到張雷指定的地方去為他們挖掘墓坑。

    夜幕降臨,徐家營廣場上燃燒起了巨大的篝火,十來具棺材圍成一圈被板凳架著,棺材下面燃燒著用碗裝著鯨魚油製作的長明燈,數十名法師圍著這些棺材又唱又跳,旁邊有人吹著嗩吶敲著鑼鼓。

    就這樣一直連續了七天,到第八天早上的時候,用大木頭和麻繩製作而成的架子就抬著這些棺材,開始往陵園出發了。

    徐家營所有的年輕人的手中都舉著花圈,排起來就幾里路長,然後大家抬著棺材,家人們穿著白色的麻布衣服,哭聲連綿不絕。張雷特地將今天設為徐家營的英雄紀念日,所有的工廠所有的工人都停工,來送別戰死的英雄。

    早在發生戰鬥的當天,巢湖知縣嚴覺就已經得到了消息,整個巢湖上繳的稅收的一大半都是來自於張氏科技,如果張氏科技的貨物遭劫了,必定對他也會造成影響,所以他非常關注。

    後來聽說有人戰死了,他才決定身穿普通的衣服跟在人群中,和張雷一起向這些戰死的張家衛隊成員送別。

    “知縣大人,你怎麼來了?”看到嚴覺,張雷顯得十分吃驚,因為在這之前他並沒有得到有關嚴覺動向的消息。

    嚴覺說道:“戰死的都是我徐家營的子民,也是我巢縣的子民,本官前來送別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是,只是覺得勞煩知縣大人大駕,是戰死的英雄們的榮耀了,我想他們在天上也會感動的。”張雷說道。

    對於嚴覺能來送別死難的徐家營村民,大家也都感覺到意外,從古到今,民與官都處在兩條平行線上面,要說有什麼交集的話那也就只剩下上下級的管轄了,從來沒有想過嚴覺這個一縣父母官會為這些平頭老百姓的死難者送行。

    山路十分崎嶇難走,但是大家都走得十分堅定,這是一條神聖的道路,是英雄的歸宿,沒有一個人有半個字的怨言。

    到了指定的地方,已經挖掘好了的墓坑都在同一條直線上面。

    首先,棺槨放置在空地上,大家都把花圈什麼的全部放了,就有一個人在墓穴旁邊唸念有詞,然後灑下五穀雜糧,下面的人就都扯著衣服去接,接到之後馬上放進嘴巴裡面吃掉。

    然後,村里面德高望重的人會抓來公雞,然後將它們的喉嚨割破,雞血撒在紙錢上面。然後將還在扑騰的公雞丟進鋪著黑炭的墓坑里面,這些公雞在裡面扑騰的時候掉下來的羽毛被稱為“鳳凰毛”,是必須要撿起來的。

    等那公雞死去了之後,又有用五穀雜糧編制而成的五穀囤放在墓穴裡,囤口上面蓋著一張小烙餅,在墓穴裡還要放一個陶瓷罐,罐子上面放一盞豆油燈。

    做好這些,將那帶著雞血的值錢燒掉,棺槨就要下葬了。

    下葬的時候,嗩吶吹起來,鑼鼓敲起來,有一個帶著插了野雞毛的帽子的老人展開手中的小冊子就開始念起來,他念的內容全部來自於《葬經》。

    隨著棺槨全部下葬,鞭炮聲劈裡啪啦地響起來,這是為死者去往陰間送行的。

    最後,大家一起動手,用黃土將棺槨掩埋起來,然後壘上圓錐形的墳堆。所謂墳墓墳墓,分為兩部分,往下挖掘放置棺材的叫做墓坑或者墓室,往上堆砌的部分稱為墳堆或者墳頭。

    從早上出門,然後在太陽下山之前完成了整個儀式,那些抬著棺材上山的木頭和麻繩也要和棺材一起埋進去,在立碑的那一頭,還要栽一棵小小的白楊樹。

    儀式繁瑣而復雜,講究很多,這一切都是為了寄託對死者的哀思和尊敬,完成了這一切,大家才一起下山來,那些花圈全部堆放在墳頭上,將它遮住,這表示給死者遮風擋雨。

    回到家,張雷顯得身心疲憊,但是他還不能休息,因為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那就是查找是誰在導演這一切。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21:51
第一百零五章 顯微鏡
  

    完成葬禮已經是八天之後的事情了,在這段時間裡面張雷也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姜玉陽說的,打戰哪裡有不死人的呢?只是以後能夠盡量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就好了。

    在這八天裡面,張雷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給死難者的家屬送上撫卹金以及安慰他們。這些人裡面有的會很激動,然後看到張雷二話不說就上來抽兩巴掌的,沒當這個時候張雷就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就連跟著他一起去的人也有些看不下去。

    而有的家庭卻很善解人意,在張雷說了一大堆好話然後送上撫卹金之後,他們還反倒過來安慰張雷,這讓張雷十分感動。

    完成所有的這些事情之後,張雷又召集大家開了個會,向大家保證自己不會走歪門邪道,並且一定會將這件事情的調查結果公之於眾,等時機成熟之後就為大家報仇。

    安撫了眾人,剛好秦洛風也運送了貨物回來,他都還來不及喘口氣就被張雷給拉進了自己的書房裡面。

    “張老闆,善後工作都已經做好了嗎?”秦洛風首先問道。

    張雷將這段時間自己做的事情說給他聽:“嗯,都已經做好了,受傷的都已經請了最好的郎中來給他們治病,陣亡了的烈士都已經做了頭七安葬了,而且賠償工作和情緒安撫也已經完成了。我準備開發一片地方用來安放我們的英雄的靈魂。”

    “這是應該的,那些陣亡的烈士們都是為了我們的理想在奮鬥,理應得到所有人的尊敬的。”對於張雷的做法秦洛風表示贊同。

    張雷接著說:“是的,還是先來說說現在的情況吧,這一次我們一共陣亡了十三名兄弟,近期我不打算繼續招人補充進隊伍裡面,等我把戰艦那些都弄起來之後再來按照需求找人。你那邊巡邏隊還能運作吧?”

    “嗯,這點損失不怕,其​​實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傷亡是不可避免的,只不過我看張老闆你也是因為年紀太小了所以才會這樣子的。在這裡我也想勸勸你,既然當初你已經決定了,那出現什麼狀況你都應該要去面對。我們不為了別的,就是你和我們說的那個心中的信念,這才一路跟著你,如果你這個領頭羊都倒下去了那我們還怎麼辦呢?所以我開始一直都還在擔心你的狀態,不過現在看到你這副模樣似乎也還算是不差,只是臉上這是?”

    張雷的臉上是被扇耳光留下來的痕跡,儘管上了藥,一時間也不會就這樣好得了的,聽了秦洛風這麼問,張雷絲毫不以為意,笑著說道:“這是鄉親們賞賜給我的勳章。”

    其實就算是張雷不說秦洛風也能夠猜測到幾分,說道:“既然他們送自己的孩子來當了軍人,怎麼就沒有料到有一天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呢?真以為參軍是混飯吃嗎?”

    “其實他們的心情我也很能理解,試想一下,我如果站在他們的角度,是他們的身份,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就會做得比他們更好嗎?所以我認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矛盾都起源於沒有站在對方的角度思考問題,太自以為是總不好的。”張雷反倒是勸說起秦洛風來了。

    秦洛風問道:“既然張老闆已經把安撫工作都做好了,擴充兵力的問題也還不用操心,那你打算下一步做什麼?”

    “我已經給鄉親們做了保證,我一定要給他們一個交代,所以我必須要去尋找是誰在和我們做對。”張雷說道。這幾天他也一直在想,可惜除了蘇倫之外他實在是想不到會有誰跟自己有這麼大的仇恨。

    可是現在的蘇倫根本就不可能指揮得動擁有如此精良的裝備的隊伍,能夠有這個能力的,要么就是朝廷高官,要么就是叛軍。

    如果是朝廷高官的話,現在自己也沒得罪人,更何況還有徐光啟在朝廷裡面,就算是有動靜的話也應該會來找自己的。

    最後張雷將目標轉向了越來越囂張的叛軍。

    當然,這只不過是目前的判斷,具體是怎麼樣的還需要調查。張雷暗自慶幸現在自己是錦衣衛百戶,錦衣衛是乾什麼的?

    秦洛風走了之後,張雷正準備去找郭育的,卻不料還沒有出門,就有人火急火燎地找上門來了。

    來的是郎中那裡打雜的,他渾身大汗,顯然是快跑過來的,看到張雷了還兀自喘著粗氣。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慢慢說。”他的到來也讓張雷的心情頓時緊張了起來,陣亡了的也就算了,只能緬懷,若是受傷過重而眼睜睜看著醫治無效死亡,張雷覺得那對人來說是一種折磨。

    那個打雜的說:“隊長的傷口很深,郎中需要把裡面的彈藥取出來,但是因為東西太小了不太看得見,幾次了都沒有成功,現在傷口好像出現了一點點感染。”

    張雷一驚,不由自主地說道:“怎麼會這樣?走,帶我過去看看。”現在的薑玉陽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助手,絕對不允許有事!

    他著急地牽了自己的馬來,又給了這打雜的一匹馬,兩人顧不得什麼,一路疾馳到了醫館。

    醫館還是上一次救治茅栓的那一個,張雷覺得他的技術還不錯。和上次一樣,這裡的所有的病人都是張家第一衛隊的受傷的人,按照張雷的吩咐不計一切代價醫治。

    走進醫館的時候,張雷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病床上的徐波,他只不過是臉上有一道血槽,位置雖然驚險,實際上卻並不重,現在正包裹著紗布,和那些來探望的人訴說著這一次海戰的驚險。

    看到他沒什麼大礙,張雷的心情也似乎好了那麼一點點,說道:“感覺怎麼樣?”

    徐波抬起頭來看到了張雷,便笑道:“我沒事了,這點小傷算什麼?對了,張老闆趕緊去看看老七吧,聽說他那邊比較麻煩。”

    “嗯,好的,那我先過去看看。”張雷點點頭,然後來到一個密封的門前。他敲了敲門,說道:“我是張雷,我現在可以進來嗎?”這裡就相當於後代的手術室了,姜玉​​陽正在裡面接受治療。

    不一會兒,上次那個為茅栓治療過的郎中走了出來,他身上滿是緻密的汗珠,顯然正在努力,看到張雷,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張雷感覺到不妙。

    郎中說道:“槍彈太小了,陷入肉裡面很難找得到,如果能夠看得見的話那就好辦多了,現在恐怕還沒有辦法。但是他的傷口是在心腹之中,我怕如果不取出來的話會對以後造成影響。”

    “取出來,一定要取出來。”張雷一聽,馬上說道,“你是說因為看不清楚所以不好辦是吧?”

    郎中點點頭。

    張雷摸著下巴說道:“那如果能夠讓你看清楚東西,那就可以把那些槍彈都取出來,然後就能夠把他治好了。”

    “對的對的,就是這樣,難道張老闆你有辦法?”郎中著急地說道。

    張雷突然想起了不久之前製作的望遠鏡,頓時靈光一閃,既然望遠鏡可以做,那顯微鏡豈不是也可以做?

    想到這裡,他頓時就精神了起來,說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你先想盡辦法不讓他的傷勢惡化,我回去琢磨琢磨,如果可以的話那就好了。 ”

    “既然是這樣那就趕緊的吧,對於病人來說時間就是生命。”郎中說。

    張雷點點頭,然後馬上去找了最好最透明的玻璃來,開始廢寢忘食地製作顯微鏡。

    光學顯微鏡是在1590年由荷蘭的楊森父子所首創,但是從來沒有人重視過這個偉大的發明,突破來自於荷蘭亞麻織品商人安東尼?凡?列文虎克,出生於1632年,沒錯,崇禎六年的他只有一歲。

    但是現在,張雷就要將他的這一項成就據為己有了。

    因為有了之前的經驗在,張雷照著原型來進行改良,經過幾天廢寢忘食的研究,總算是有了成果。他顧不得已經快要虛脫了的身體,帶著這一套裝備來到了醫館,臉上的黑眼圈和沒有血色的臉頰讓人看著都覺得十分恐怖。

    來到醫館的時候,他的這副尊榮確實也嚇著了一些人,徐波看到了就過來關心地問道:“張老闆,你這是怎麼了?”

    張雷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帶著東西來到了“手術室”。

    “你怎麼這樣了?”郎中一開門,看到張雷的樣子,頓時嚇了一跳,問道。

    張雷用沙啞的聲音說:“先別管我怎麼樣了,我製作了一套機器,能夠讓你看到很小的東西,你來安裝,我指導你用,別廢話,沒時間。”

    聽他這麼樣說,郎中也沒有說什麼了,馬上叫人給張雷帶來一身衣服然後消毒了帶著他進去病房。

    張雷進了病房,看到姜玉陽身上的傷口,也十分難過,似乎是受到刺激,他的精神也好了一些,在他和郎中兩個人的共同努力之下,顯微鏡馬上就安裝好了,張雷指了指鏡頭說道:“你從這裡看就能夠看得見了。”

    面對這個奇怪的一起郎中的心中有一萬個疑問,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況且張雷經常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於是他就將心中的好奇給強壓了下來,按照張雷的吩咐,他把眼睛湊了過去。

    他眼睛裡看到的是血紅色的肌肉,那一塊一塊的飽含著毛細血管的畫面是他這一輩子從來沒有看到過的,他一下子抬起頭來,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

    張雷被他的行文嚇到了,問道:“你怎麼了?”

    郎中將自己看到的描述了一番,張雷說道:“這個機器的作用就是把你想看到的東西放大兩百倍,你看到的都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平時你用眼睛看不見而已,好了,這只不過是一台機器,而不是怪物,趕緊救人要緊。”

    “嗯。”郎中點點頭,開始了工作,張雷看到旁邊有一張凳子,就走過去坐著,卻沒想到剛剛一坐下,睡意就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一會兒的功夫,他居然睡著了。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張雷被人搖醒了,睜開眼睛,他發覺自己睡在外面的病床上,隔壁就是坐在病床上依舊在和別人講故事的徐波。

    他一下子坐了起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說道:“老七怎麼樣了?”

    在場的人都朝他看過來,眼神裡面有感動,也有心痛。張雷感覺莫名其妙,想起姜玉陽,頓時心中出現危機感,他提高音量,說道:“你們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是不是老七他……”

    “沒有,隊長很好,張老闆,你已經昏睡了兩天兩夜了。”徐波聲音哽咽著說。

    聽到這個消息,張雷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說道:“他沒事就好了,我已經睡了那麼久了嗎?我還真的不知道呢。”他抓了抓後腦勺,突然之間笑了起立。

    看到他這個樣子,大家又是一陣心痛,徐波說道:“張老闆,幸苦你了。”

    張雷抬起頭來看著她,說道:“我幸苦什麼?你們是我帶出來的人,如今你們受了傷,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只要是我能夠為你們做什麼事情,我絕對會是義不容辭的。”

    “張老闆,你還這麼年輕,你是個有才能的人,你還有大好的前程,以後你要多多注意,不要那麼拼命了,要是你倒下了,你要我們怎麼辦?”

    “啊?這個我沒考慮呢,只要是你們能夠早點好起來,那我也就安心了,看來我們的進度還要加快,必須要製造出好的武器來才可以,否則的話以後上了戰場我們很吃虧的。”張雷憨笑了幾聲,然後說道。

    徐波突然提高了音量說道:“張老闆,我徐波這條命就賣給你了,從此之後你說往東我絕不往西,跟著你上刀山下油鍋我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

    張雷又小小地震驚了一下,收到:“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幾個和徐波一樣受傷不是很嚴重的人也說道:“張老闆,以後我們都跟著你,你叫我們幹啥我們就乾啥。”

    徐波說道:“張老闆,經過這件事情我也算是看出來,你是一個好的主子,你帶領大家致富,為了保護大家而訓練軍隊,現在成員受傷竟然不顧自己的身體來幫忙,大家都看在眼裡的。咱們是打心眼裡願意為你賣命,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咱們這是遇到明主了,我們都願意跟著張老闆。”

    “張老闆對待手下是真心實意的,也不剝削,最大的利潤都讓給了咱們工人,當兵還有工錢哪,試問天下哪裡還有第二個人可以做到這一步的?”

    張雷沒有想到自己做這些事情居然被人看在眼裡,而且還產生了這樣的效果,心中頓時感慨萬分,從小的時候母親就教導他,要真誠對待每一個人,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了。

    “難道這不是應該的嗎?我從來沒有認為我們是上下級的關係,在我的理解裡面,咱們就是合作者,我需要你們為我做事,然後我也給你們想要的東西。”

    徐波笑著說:“張老闆,你認為這是稀鬆平常的,那是因為你心胸寬廣罷了,試問除了你之外誰又做到了這一點呢?”

    張雷想了想,確實也如同徐波說的那樣,可能這就是時代觀念的不同吧,不過這有什麼不好的呢?現在不就是歪打正著了麼?

    看著周圍這幾個神情激憤的年輕人,張雷感覺到渾身都充滿了活力,他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繼續下去吧,我還是我,你們還是我的兄弟,你們需要我,我會幫你們創造想要的一切,同樣,我需要你們的時候,我也絕對不會客氣。”

    這就算是赤luo裸的表忠心了,至此,第一批死忠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出現了。

    一群人又說了許多話,一直到張雷感覺到睏意再次襲來才算是結束。他下了床來說道:“好了,既然大家都沒事那我也就放心下來了,你們都在這裡好好養傷吧,其他的什麼都不要想,等到傷好了就馬上歸隊。”

    “張老闆,你也趕緊回去再好好休息休息吧,好好吃點東西,咱們這麼多兄弟都依仗著你,你可千萬不能倒下呀。”徐波說道。

    張雷笑呵呵地說:“是了是了,我知道了,如果老七醒過來了的話就不要告訴他我做這些事情了,我感覺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是那麼剛剛好我能做罷了。”

    大家都點點頭表示了解了,於是張雷這才放心地走了。可是他永遠都猜測不到的是,就在他走了之後的下一個瞬間,姜玉陽就整個人躺在病床上被人從房間裡面推了出來。他的身上還纏繞著紗布,但是臉上卻早已經是眼淚縱橫了。

    徐波看到他這副模樣,說道:“隊長,你都聽到了?”

    姜玉陽點點頭。

    徐波又說:“跟著他幹吧?”

    姜玉陽再次點頭。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21:51
第一百零六章 惹不起的對手
  

    當然,張雷並不知道他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是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的。

    其實要說起來也很簡單,其實普通人的奢望都不大,能夠吃得飽穿得暖,並且生活得平靜,能夠滿足基本需求,那麼他們是不太可能揭竿而起的,因為人都有惰性,那些罵刁民的官員們,只不過是從來沒有想過“官逼民反”四個字罷了。

    接下來,張雷要做的就是追查了,他不由得慶幸自己進入了錦衣衛。

    錦衣衛,全稱“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前身為朱元璋設立的“拱衛司”,後改稱“親軍都尉府”,統轄儀鸞司,掌管皇帝儀仗和侍衛。洪武十五年(1382年),裁撤親軍都尉府與儀鸞司,改置錦衣衛。作為皇帝侍衛的軍事機構,朱元璋為加強中央集權統治,特令其掌管刑獄,賦予巡察緝捕之權,下設鎮撫司,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等活動。

    通俗點來說,就是一群特務,便衣。

    作為這個特務組織裡面的成員,張雷當然是享有內部特權的,他現在在集團內部的職務就比郭育低那麼一個等級而已。

    既然決定要查,從徐家營入手肯定是不現實的,畢竟地方就那麼一點點,更何況大家都算是知根知底的人了,張雷可不覺得誰有那本事去調動如此裝備精良的軍隊,就算是嚴覺也不可能。

    所以張雷計劃去松江府,算算開會的日子也不遠了,索性就提早一點時間去得了,於是他就帶著新東西的圖紙一起往松江府去了。

    船到松江府,早已經得到了消息的馮庸到碼頭上面來接他。

    經過幾個月的時間,馮庸整個人就好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一身得體的棉綢衣裳,與之前在徐家營的時候那副破布衣服裝點的樣子有著雲泥之別,可能死因為生活得不錯的緣故,身上的肉也逐漸多起來了,不像之前那樣瘦骨嶙峋。

    張雷一下船,馮庸就趕緊去幫他提著手中的箱子,說道:“張老闆幸苦了。”

    “馮大哥最近可是大變樣了啊,估計叔叔回去都快認不出你來啦。”張雷打趣道。

    馮庸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肚腩,自嘲地笑了笑,說道:“沒辦法,這裡伙食好,長胖了唄。”

    張雷笑道:“長胖了才好啊,福相。”

    “我聽說前不久咱們的船遭劫了,還犧牲了很多兄弟,是這樣嗎?知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馮庸關心地問道。

    張雷點點頭,說道:“是的,總共犧牲了我們十三名兄弟。我這次來這裡主要也就是來追查是誰在和我過不去,我總要給大家一個交代。”

    馮庸想了也下問道:“張老闆,你覺得會不會是蘇倫這小子?他和您作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張雷想也沒想就否定了,他說道:“我得到消息是最近一段時間他都非常老實,自從上次被我們整過了一次之後就沒再粗線了。再說了這一次和我們作對的人擁有上好的的火銃,而且彼此之間的配合也很好,不是烏合之眾,我倒是猜想他們應該是哪個人手下的軍隊吧。”

    聽了張雷的話,馮庸有些吃驚,說道:“怎麼這麼嚴重?如果真的是誰的手下的話,恐怕有些棘手啊。”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不管怎麼樣,我總要查出來是誰在和我作對,現在是敵人在暗我在明,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要是沒有點心理準備,恐怕我們隨時都會被打個措手不及。”張雷有些擔憂地說道。

    過了一會兒,他又對馮庸說道:“那你這邊在這裡這麼久了你得到了什麼消息沒有?”

    馮庸想了一下,然後說道:“要說動靜的話這還真的有點。”

    張雷一陣激動,催促道:“哦?真的有動靜?趕緊跟我說說看,恐怕這就和我們的事情有關聯的。”

    “張老闆,這種事情還是先去商業協會裡面再說吧。”

    張雷往四周看了看,碼頭上人流如織,確實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於是點點頭,說道:“那就先過去。”

    張氏商業協會還是和去年一樣沒什麼變化,在不是開會的時間這裡是沒什麼其他人的,只有幾個打雜的偶爾出來忙碌一下,其他的就只有馮庸這一個人在這裡管著了。

    來到這裡,張雷頓時感覺到十分熟悉,這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商業網絡的中樞,整個張氏商業協會的決策都是從這裡發出去的。

    “在這裡吃得好住得好,難怪你會發福,我說要不要把你爹也接過來,空閒時候也好能說說話。再說他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找個地方養老了,我看這裡就十分不錯。”張雷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對馮庸說道。

    馮庸聽到張雷還關心自己的父親,頓斯有些感動,說道:“張老闆真是有心人,不過接他過來那就算了,他雖然不算死朝廷正規編制,但是好歹也是一個里長,離開了徐家營恐怕不妥,張老闆的好意我先替家父謝過了。”

    既然如此,張雷也就不再說這些了,他問道:“好了,你現在來說說看你最近發現了什麼異常的動靜。”

    馮庸拿出賬本來,說道:“我還是先來匯報一下我們這一個月以來的銷售情況吧。這一個月裡面,張氏商業協會總共購買了三十萬方的木材,製作機械十四萬台,所有的機械全部用於向外面拓展市場。其中水師提督拿走了近半數六萬三千台機床。蘇彤承擔了三萬台機床的銷售機床並且全部完成。目前我們的機械已經覆蓋了整個國內的市場,海外市場已經拓展到了東南亞各個小國。”

    “竟然有這麼多?”張雷有些驚訝,要知道三十萬方的木頭已經是一個龐大的數目了,在純手工製作生產的現在能夠完全消化那基本上已經到了極限。

    對於這個成績馮庸也是極為自豪,他說道:“是啊,就算是這樣也完全沒有存貨呢,現在整個松江府大部分都在為我們工作,按照你的指示,大家分工合作,切割,運輸,組裝,都分開在不同的地方。我們直接在森林裡面把木料切割成所需要的零件,然後運送到這裡的工廠進行組裝統計,再通過碼頭和陸路向外面進行銷售。”

    這就是一個簡單的產業鏈流水線生產模式了,也是張雷能夠想到的能夠最大限度發揮效率的辦法。

    “既然如此,那三十萬方吃得下也並不是什麼讓人驚奇的事情了。對了,和我說這個難不成和你口中的異動有關?”張雷也猜測道。

    馮庸合上賬本,說道:“是的,這一個月扣除了各種花銷之後,淨利潤就有二十四萬兩。而我們做的東西因為有機關,如果沒有大後台投入資金進行破解或者是設計新式樣和我們爭奪市場的話,那我們就處於壟斷的地位。”

    話是這麼說,這也是當初張雷要設計機關的原因所在,現在就顯現出他的威力來了。

    “我所說的異常的動靜就是不久之前,我們這里新成立了一個叫做'百年木工'的工廠,這工廠來勢洶洶,一開啟之後就接連推出了好幾種機械,並且他們的機械上面也有獨特的標記,外面的人根本就不敢仿造。”

    張雷一直在仔細聽著,到最後的時候,聽到的不是紡織不了,而是不敢防止,頓時覺得有些奇怪。按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商人逐利更是如此,還有什麼東西居然是不敢仿製的?

    “為什麼?”他疑惑地問道。

    馮庸也不說話,而是從裡面的屋子拿出來一個小玩意兒,指了指上面的接口,說道:“張老闆請看。”

    張雷朝他指的地方看過去,上面竟然寫著造辦處三個字。

    造辦處是一個在中國歷史延革中逐漸成熟並且細分至專業化的概念.

    早期的宮廷規模不大,沒有也不可能設置專門的造辦機構,皇室用度以各地進貢為主,日常用品多為宮廷採辦,重要的禮儀用度,往往指派專門的大臣督辦,例如:秦兵馬俑出土的不少文物上,均有'李斯督造'的字樣,歷史上包括管仲、范蠡等諸多重臣均有此經歷。

    以瓷器為例:自唐代至元代(公元八世紀~十四世紀),基本不設官窯,採取的形式是“官監民燒”,燒出的瓷器,“千中選十,百中選一”。

    隨著國家及皇室規模的不斷擴大,皇家用度需求也成幾何數倍增,一方面中國地域遼闊,各地工藝自成一體;另一方面,地方貢品質量參差不齊,且日常開發官民混用,很多物器不合禮制;最重要的是,雖然國家的採辦銀兩巨大,但由於投放的不確定性,地方產業無論在研發還是規模上都無法有效利用這些資金進行可持續發展,這就造成了供給相對於需求的滯後。

    這種局面逐漸催生了皇家用度由“採辦”向“造辦”的過渡。例如,宋元兩代,就逐漸開始設立官辦產業,最著名的莫過於景德鎮的官窯體系。

    到了明代後期,中國人口已達2億,僅朱明皇室成員就已近五十餘萬,朝廷各級官員數量更是相當的驚人。

    據記載:造辦處在最鼎盛時,下設42個作坊,每個作坊都薈萃全國各地的能工巧匠。這些能工巧匠囊括了朝廷幾乎日常生活中的各個方面,從吃的、穿的,到用的,甚至於休閒和擺設的應有盡有。當時民間把這個造辦處叫做“百工坊”。

    按照張雷的理解,造辦處也就等於是國企,不管是資金還是技術還是背景都不是普通企業能夠比得上的。在和平年代還好,朝廷對造辦處有統一的管轄,但是現在正是戰亂年代,朝廷政務尚且繁忙而混亂,更別說這等專門為皇室服務的工廠了。

    因此,大量的造辦處的能工巧匠們為勳戚門所收買,成為他們專門的斂財工具,打著造辦處的旗號,牟取暴利。

    很顯然,張雷就遇上了這麼樣一個麻煩,他的對手,是有能攻巧匠有不計代價的資金和雄厚的政治背景的勳戚。

    “竟然是……”他開口道。

    馮庸嘆了一口氣,附和說:“唉,張老闆,你現在知道了吧,我們的對手,是內務府造辦處。”

    張雷想了想也就釋然了,說道:“也難怪他們想要進來插一腳,我們的利潤實在是太大了,而且沒有競爭對手,這正是他們下手的好機會,而且他們有身份在,只要發狠壓一壓我們,那我們就沒有活路了。水師提督和禮部尚書的籌碼,在這群皇親國戚面前,似乎不夠看。”

    “張老闆,那依你看?”馮庸皺著眉頭問道。

    張雷說:“原先的時候,我還以為是誰在暗中搞鬼,所以已經做好了長期追查的準備,但是現在看來,對方自持身份,根本就已經把矛盾給公開化了,想也不用想,能夠排除精良部隊來的,也只有他們了。”

    “他們是皇親國戚,要想怎麼樣還不是容易得很,張老闆你是白手起家,沒什麼背景,他們要想動你的話根本就不需要遮遮掩掩。”

    “沒錯,所以我猜想,他們的目標就是先要把我的銷售路子給斷掉,然後讓我們名譽掃地,到了那時候,張氏商業協會的名聲敗壞了,不能夠按時交貨,就算是我們生產出再好的東西來也不會有人訂購的。然後他們再順勢而起,推出他們的東西,毫無疑問的,造辦處製作出來的東西肯定要比我們的精細,那時候我們就不敗而敗了。”

    聽張雷說得挺嚴重,馮庸不由得焦急萬分,好不容易打下這麼一片家業來,絕對不可能讓這些勳戚們敗壞了好事。

    “張老闆,不知道你有沒有計劃應對這樣的局面?現在張氏商業協會正是高速發展的時機,我們必須要保住這個地位呀。”

    說起應對之策,張雷拍了拍自己帶來的箱子,說道:“原本還是想在開會的時候和大家說一說的,但是現在看來這個月的會議要提前召開了。這箱子裡面的東西,我是打算給張氏商業協會的股東們帶來新的驚喜的,卻沒想到現在變成了救命的稻草。這樣,通知一下,五天之後,讓所有的股東來這裡開會。”

    一聽說張雷有辦法應對,馮庸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同時對張雷也是十分佩服,在他看來,這張雷簡直就是擁有先知能力的存在。

    “好的,我馬上就下去準備。想必大家也都已經被這個突然出現的造辦處弄得焦頭爛額了,現在張老闆能夠為大家解決這一場危機,恐怕他們也都已經迫不及待了吧。”馮庸的心情也好了起來,開玩笑說道。

    張雷臉上露出若有所思地笑容,說道:“去吧去吧,既然我的對手是這麼強大的存在,我還得好好想想應對的法子。”

    原本以為是哪個利欲熏心的官員受人蠱惑和收買才做出那樣的事情。到時候只要利用手中的職權和錦衣衛的威懾力,找到他受賄的證據,絆倒他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卻沒想到對手卻是皇親國戚扎堆的造辦處,這問題就有些棘手了。

    《禮記?曲禮上》上說:“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對於這群勳戚,法律在他們的眼裡只不過是一紙空文而已,什麼受賄行賄的,根本對他們沒有絲毫的威懾力,查出來也沒有用,更何況也沒幾個人敢查他們。

    張雷原本承諾的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的話,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繼續了。

    唉,現實總歸是有許多無奈,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在沒有絕對的把握甚至已經把事情做到了極致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輕易把承諾說出口,一旦無法兌現,將對整個人在別人心目中的印象造成永遠無法彌補的損害。

    但是張雷已經答應了鄉親們,他已經信誓旦旦地說了一定要給他們一個交代。他現在作為一個公眾人物,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只要他還是顧及禮義廉恥,那就必須要想辦法去完成。

    就算是勳戚又怎麼樣?就算是法律管不住他們又怎麼樣?張雷在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這群人一定會因為得罪自己而後悔的。

    仔細回想了一下,張雷手下的張家第一衛隊作戰勇猛,而且訓練有素,完全不亞於朝廷的玩牌軍隊,而且都是一群敢想敢拼的熱血青年。之所以在那場戰鬥之中損失了十幾名兄弟,歸根結底原因就是只有一個,裝備實在是和對手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張雷相信如果張家第一衛隊全部配備了火銃,乘坐的是砲船,那上次那些對手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被碾壓!

    張氏商業協會巨大的利潤也給了張雷萬分的信心,而且現在有了火銃和紅衣大砲以及砲船的範本在,要想大批量複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張雷決定馬上開始,打造屬於自己的無敵艦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21:52
第一百零七章 規劃
  

    想好了接下來的步驟,張雷就開始著手實施了,從穿越到現在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他根本就沒想過挫折是個什麼東西,現在出現了一個造辦處,他終於覺悟了,就算是穿越眾,在權勢面前也是個渣渣。

    很顯然,要想不變成渣渣,那就必須往上爬,爬到最高最高,高到一覽眾山小。又或者是往下卑微,卑微且獨特,獨特到好像一坨便便,誰也不敢踩在自己頭上。

    到松江府來的第二天一大早,張雷就喬裝打扮了一番,往不知道是哪個勳戚開辦的“百年木工”走去。

    百年木工,想必也就暗含宮廷造辦的意思,畢竟大明帝國開國兩百多年,宮廷造辦的手藝一直延續至今。

    它的門臉也和貴族們向來的闊氣和奢華一脈相承,一整塊檀木雕琢而成的百年木工四個大字長一丈,高兩尺,安放在距離地面兩丈高的門楣上,如同霸氣的王者俯瞰眾生。

    大門上雕樑畫棟,盡顯宮廷技師之心靈手巧,顏色艷麗,精雕細琢,價值不菲。

    再往裡面去,就是無數技工們忙碌的身影了。

    看到張雷過來,馬上就有一個頭上戴著歪帽子的小工跑過來問道:“客官,你需要點什麼?”

    “什麼都要,先看看吧。”張雷沉聲說道。

    他身上穿著雍容華貴,就算是比那貴族也絲毫不讓,況且根據大明帝國平民不得穿戴絲綢的規定,眼前這人也必定是有一些身份的。

    小工雖然對他的話有些詫異,但是礙於這些因素,也不敢對他怠慢,趕緊將他迎了進去,一邊走一邊自豪地介紹說:“咱們百年木工做的全部都是精品,老師傅都是傳承的百年宮廷手藝,整個大明,絕對沒有哪一家做得比我們更好。”

    “唔……是挺不錯的。”張雷一邊走一邊打量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轉了一圈下來,小工一直在介紹他們的東西怎麼樣製作精美,怎麼樣自名師之手,張雷覺得如果他們賣的是藝術品的話自己一定買幾件去收藏,說不定過個幾年就升值發大財了。可惜的是他們買的是木器,是實用器材而不是藝術器材。

    把實用器當藝術品來搞,絕壁沒前途啊!

    “不知道公子看中了什麼?我去拿了給你。”再一次回到了門口,小工對張雷說道。一直推銷了這麼久,這個年輕人卻從沒主動開口購買一件東西,這讓他感覺到十分挫敗。

    張雷忍不住說道:“我需要的是紡織機,而不是藝術品。你們把這織布機上面都雕刻這麼多圖案是準備做什麼?”

    聽了張雷的話,小工臉色一沉,說道:“這位公子,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是看不上咱們老師傅的手藝嗎?他們可都是皇家御用的。”

    “皇家御用的那又怎麼樣?我需要的只不過是一件工具,而你卻在這里大肆吹捧你們的藝術成就,你不覺得可笑嗎?”張雷皺了皺眉頭,這傢伙說話也太衝了,一個小導購有權利質問顧客嗎?

    小工暴跳如雷:“你簡直就不懂藝術!”

    張雷也懶得和他生氣,說道:“唉,既然你這麼說,那似乎我們兩個的認知並不在同一個平面上,我告辭了。”

    “站住。”就在張雷準備走的時候,那個小工突然之間出聲喊道。

    張磊一愣,這是什麼態度?他停住腳步,轉過身問道:“你想幹什麼?”

    那小工說道:“你來這裡這麼久,什麼東西沒買不說,還害得我在這裡陪著你說了半天,今天你必須買一點東西去。”

    “你這是強買強賣?”張雷皺了皺眉頭說道。雖然這百年木工是勳戚們的產業,但是他張雷自認並沒有得罪人,所以也不懼怕。

    “這是咱造辦處的規矩,哪裡有來了空手走的道理?”小工理直氣壯地說。

    張雷不由得氣笑了,說道:“這規矩倒是真沒聽說過,但是你要知道這裡是松江府,可不是你的造辦處。造辦處做出來的東西人們自然是趨之若鶩的,但是你的店鋪開在了松江府,那就自然要遵守松江府的規矩,至少不能強制顧客買東西吧?”

    兩人在門口的爭論不一會兒就引來了好幾個過路的人駐足觀望,聽了小工的話,大家也都是眾說紛紜。張雷站在了輿論的最高點,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圍攏過來開始討伐,張雷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看著那小工有要退縮的意思,於是說道:“算了,我也懶得和你爭論,不過你要記住咯,這裡是松江府,可不是你的造辦處,拿那一套來壓人是行不通的。”

    說著話,他轉身就走,這裡這麼多人看著,那小工也不敢再繼續強行將張雷留下來。

    回到了張氏商業協會,張雷對這個百年木工也算是有了一個了解。其他的不說,就是他們的經營理念和態度就已經決定了,百年木工必敗無疑,要倒閉退出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幾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轉眼之間就到了召開股東大會的日子了。張雷在自己的書房裡面好好準備了一番。

    約定的日子一到,張氏商業協會就熱鬧了起來,股東們魚貫而入,按照自己的身份和等級坐了。

    最早與張雷進行合作也是獲得利益最多的徐峰意氣風發,儼然已經成了這群股東里面的楷模。他進來的時候滿面紅光,看到張雷之後就直接走了過來。

    “張老闆,許久沒見了。”

    張雷笑道:“看徐老闆說的什麼話,不過一個月而已。怎麼樣?這一個月賺的不少吧?”

    “很好,很好,託了張老闆的鴻福啊。”說起生意上的事情,順風順水的徐峰自然是興高采烈的。

    “說的這是什麼話、若不是大家同心協力的,能有現在的成就嗎?”

    正說著話,蘇彤也走了進來。相比較一個月之前,現在的她似乎更加成熟幹練,神采飛揚了。臉上略施粉黛,穿著一襲粉色的紗裙,素雅卻又不失活力。

    “喲喲,我們的美女鼓動來了。”張雷主動迎上去,打趣地說道。

    蘇彤微微道了個萬福,說道:“張老闆。”這副模樣,比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要改變了不知道多少,顯得更加女人味了。

    但是大家都沒有註意到的是,蘇彤看張雷的眼神,開始溫柔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時間,股東們都已經到了。大家按照自己位置坐了,張雷照例開篇陳詞。

    “這一個月的會提前開了幾天,我想大家也都收到了一些風聲,最近發生了兩件事情,第一件就是不久之前張氏科技的貨船被人攔截,總共被打死了十三個我們的護衛隊成員,不過唯一還算是讓我有點安慰的是這批貨物總算是準時準點地到達了。”

    “張老闆,我們雖然得到了消息,但是具體的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能不能和我們說一說呢?”徐峰開口問道。

    張雷接著說:“具體的細節不說也罷,現在我唯一能夠確定的事情就是我們的對手實力很強大。”

    蘇彤問道:“那張老闆,這第二件事情又是什麼?”

    “這第二件事情,我認為和第一件事情也有一些關係。我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最近突然冒出來一個百年木工,好像實力不俗的樣子。”張雷說道。

    大家都表示了解,張雷說:“幾天之前我剛剛去他們百年木工轉了一圈,我認為,如果忽略了他們的政治背景和雄厚的財力之外,他們根本一文不值。”

    接下來他就​​把自己那天所遇到的事情和大家說了一遍,大家都是內行人,聽他這麼一說,都會心地笑了起來。

    “你們想想看,這個百年木工一出來之後,我們的船馬上就遭劫了,你們覺得這兩者其中有沒有關聯呢?”張雷說道。

    謝騰猜測道:“張老闆的意思是,那次商船遭劫也是這百年木工在幕後主使?”

    “現在還沒有證據,但是我會追查下去的,我只是有了這麼一個方向,所以我認為他們這兩件事情是有關聯的。不知道你們有什麼看法?”

    蘇彤說道:“我聽聞張老闆已經和郭育郭大人搞好了關係,不妨從他那裡入手查一查最近有沒有什麼軍隊動向異常的,可能會找到一些線索。”

    說起這個來,張雷早已經有了準備,他從口袋裡面拿出了錦衣衛的令牌來,說道:“我也正有此意,你們看,這是我的身份令牌,我現在已經升任錦衣衛百戶之職。”

    看到他手中突然出現的令牌,大家都有些吃驚,當他說自己已經是錦衣衛百戶的時候,大家更是震驚,然後便是如潮水一般的道賀。

    “張老闆真是能人,居然當上了錦衣衛百戶。”

    “張老闆年輕有為呀,恐怕用不了多少時候,封侯拜相也都不是難事。”

    面對他們的拍馬屁,張雷早已經習以為常,有些話就當是耳邊的風,吹過去了就算了。

    他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說道:“好話就不用這麼來說了,相比較於好話,我更加喜歡聽到的是真話,實話。好了,這件事情就說道這裡,接下來大家還是先匯報一下各自的情況吧。”

    該說的話已經說的差不多了,接下來還有一個計劃也要等到大家都把事情都匯報完了才會說給大家聽。

    既然要匯報業績,大家也都拿出了自己的賬本來,再加上馮庸那裡的總賬,開始了各自的匯報。

    因為馮庸已經把所有的商業協會的運作方面的事情都和張雷說過了,所以在他們匯報的時候張雷也只不過是聽著而已,然後在心裡面對號入座。

    總的來說,整個張氏商業協會都在蒸蒸日上,張雷也更加有信心來開展自己的計劃了。

    等大家都說完了,他接著說道:“好了,看得出來大家都是個中翹楚,指點的話我就不說了,和你們相比較我只能算是一個門外漢而已。我就來說說我所知道和設想的事情吧。”

    “首先,我們的木工機械已經推出市場一年了,在這一年裡面,雖然依靠著一些小機關來杜絕了仿造,但是如果真的有人要花大力氣潛心研究的話,我們的秘密是維持不了多長時間的。你們大家都知道的,這其中的奧秘就只有幾點,一旦突破了,那復制出來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據我所知,這個百年木工現在就在準備盜版我的東西。根據我的猜想,不出兩個月的時間,他們就能夠把東西原樣給製作出來。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有的是背景,全面壓制我們已成定局。”

    “張老闆,我看你也並沒有為這件事情而擔憂過,想必已經有了對策了吧?”徐峰說道。

    張雷說道:“不錯,我已經有了新的計劃,馮大哥,幫我把那個箱子拿過來,就是我來的時候帶來的那個箱子。”

    馮庸把箱子遞給張雷,張雷打開箱子,裡面沒有別的,只有一疊厚厚的圖紙,上面畫著許許多多的模型。

    他說道:“這就是我最近一段時間研究出來的新的機械,完全能夠代替紡織機,而且效率會提升很多。接下來,老式機械我們就只按照訂單生產,甚至可以在來訂單的時候給他們推銷我們的新產品。”

    “既然我們在資金和身份上面都比不過別人,那麼我們可以在推出新產品的速度上完全將他們壓制住。讓他們永遠都跟不上我們的步伐。”

    一聽說張雷又推出了新產品,大家都有些驚訝,張雷在徐家營發明那麼多東西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聞,對於他的奇思妙想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很難想像,這樣一個讀過幾年私塾的少年腦袋裡面會裝載著這麼多這個世界上都不存在的知識,恐怕也只有文曲星下凡能夠解釋這個現象了吧。

    大家的表情張雷都看在眼裡,等大家的議論聲說了,他才繼續說道:“好了,接下來我就為大家講解一下我發明的新機械吧,我只負責這麼多,至於製作和推廣就交給你們去做了,想必在這個方面你們的經驗和水平都遠遠在我之上,我就不班門弄斧了。”

    接下來,張雷就開始講解自己新發明的飛梭之類的機器,盡量把所有的細節都交代清楚,然後將圖紙分發下去,大家一起合作生產,每一家都負責幾個零部件,這樣有利於提高各自的效率。

    會議到了這裡就算是進行了一大半了,接下來還有最後一件事情,那就是張雷的中長期規劃了,這也是張雷新加入的項目。

    “我剛才已經和你們說了,張氏科技的運輸船遭遇到阻截的事情,對方的裝備先進,讓我們的兄弟吃了很多虧。所以接下來我想向大家報告一個我的計劃。”張雷說道。

    蘇彤就坐在他的旁邊,他說話的時候,蘇彤抬頭看著他,眼神裡面是無限的溫柔,“不知道張老闆有什麼計劃呢?”

    當然,張雷看不到蘇彤的目光。聽蘇彤這麼問,他說道:“我打算組建張氏商業協會的水軍。”

    “水軍?”

    大家都嚇了一跳,這張雷還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麼都敢想。

    張雷說道:“是的,水軍,前些日子水師提督大人送給了我一艘小型戰船,靠著它我可以建造出高大的樓船來,上面安放經過我改良的鋼砲。還有,不久之前的戰鬥也讓我繳獲了一批火銃,我可以將它複製出來裝備給我們的水軍。”

    “有了張氏商業協會在後面支持,組建水軍這個計劃我覺得是完全可以實施的。等我們的水軍組建完成,那麼之後誰還敢來攔截我們商業協會的船?誰還乾跟我們張氏商業協會作對?”

    “現在的世道已經亂了,已經一百年前兩百年前了。雖然不好說,但​​是大家心中都明白,現在的皇上對地方的控制已經越來越弱了,作為沒有地位的商人,我們想要保住自己靠朝廷是絕對靠不住的,只有我們手中掌握了真正的絕對的力量,我們才有話語權,我們才可以守護我們所得到的,進而追求我們想要的。”

    “當然,大家不要有什麼想法,我這麼說沒有一點要造反或者對朝廷不敬的意思,我只是在實事求是說真話而已。很多的時候真話都很刺耳,但是​​卻很有用。我從前年開始,做出張氏科技,然後種植烤煙,製作火柴​​,製作捲菸,發明各種機械,現在又生產了水泥,修建了船塢,現在還準備要生產大船,打*,火銃。我一直沒有停下腳步,而且毫無疑問的是我也不會停下我的腳步,將來還會有更加吃驚的東西從我的手中誕生。但是我從來沒有什麼政治的野心,我只是希望我能夠過得舒服一點,然後如果再能夠讓你們過的好一點,讓百姓們過的好一點,我的這一輩子就不算白活。”

    “我在朝著我的目標前進,但是我需要你們的支持,對於我的計劃,不知道你們怎麼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21:53
第一百零八章 要出海的節奏
  

    “張老闆,你的目標看起來很長遠的樣子。”徐峰打趣道。

    張雷自豪地笑了笑,說道:“不,我一直相信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只要我們大家同心協力,任何的困難都能夠克服。想到了就去做,那事情就會成功,如果只會想不會做,不說目標長遠,就算是近在咫尺的目標都實現不了。”

    謝騰接過他的話頭說:“張老闆說的沒錯,我就不說久了,幾個月之前,在座的各位想過會有今天的成績嗎?沒有吧,這都是我們跟著張老闆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所以說,以後的事情誰也預料不到,我們大家只要敢想,並且朝著目標一點點的努力,我相信我們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到。”

    蘇彤也站起來說道:“謝老闆說得對,我們都應該有長遠的目標,並且一步步前進,一定會實現的。”

    張雷笑著說道:“所以我並不反對大家提出更好的建議,哪怕現在達不到,以後也會有機會的,而且按照我的經驗,目標越高付出越多最後得到的也就會越多。瞄準太陽而射中了老鷹遠遠好過瞄準老鷹而射中一塊石頭。”

    “張老闆,你準備怎麼做?我們全力支持你。”作為唯一的女性,也是第二大股東的蘇彤站起來,堅定地說道。

    張雷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在他的概念裡蘇彤雖然風華絕代,也有著非同尋常的氣魄,卻不太可能第一個站出來,現在算是顛覆了自己對她的認識了。

    “蘇老闆你也這麼認為的?看來我們兩個英雄所見略同啊。哈哈,開個玩笑。大家其他人還有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張雷掃視了一眼眾人,說道。

    見大家都默不作聲,張雷十分得意,笑道:“既然大家都覺得我的看法是對的,那咱們的目標這就算是定下來的。下面來說說具體的實施步驟吧。你們有什麼好的建議的?”

    說到實施步驟的話,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蘇彤說道:“張老闆要組建水軍的話找的人必須是熟悉水性的,不過還好,松江府就在水邊,基本上也都熟識水性。”

    水軍必須要熟悉水性,至少要能夠在海上長時間生活而沒有身體的不適。否則的話像三國時期的曹操那樣,七十萬人馬還不是照樣被人一把火就燒掉了。

    張雷補充說:“當然,而且我的想法是,我們找的這些人不但要水性好,而且年紀也不能太大,必須是三十歲一下年富力強的,否則任務繁重了我怕有人受不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獨生子女不要。我不說你們也應該想得到,參軍隨時都有可能犧牲,如果家裡面沒有其他的人了的話那絕後了我百年之後都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

    蘇彤摀嘴輕笑道:“真是沒有想到張老闆還怕這個。不過我也覺得你說的這些條件全部都在理。只不過如果我們大規模招人的話會不會被官府察覺?要是被人扣上一個聚眾的帽子,那就不好了。”

    張雷對她的擔憂也十分認同,說道:“是啊,恐怕現在攔在我們面前的最大的一關也就是這個了,得想個辦法解決了才是,我現在雖然是錦衣衛百戶,可是能夠領導的人也是十分有限的。”

    眾人聽他這麼說,似乎也很有道理,頓時大家都有些愁眉不展,過了一會兒,徐峰說道:“要不我們外出尋找一個無人的小島,把人都拉過去在那邊訓練,你們說怎麼樣?只要我們不走漏風聲,我想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想起上次去往鄭芝龍的老窩,張雷頓時被徐峰的這個想法給震驚了,還別說,這真的可以嘗試一下。現在世道這麼亂,官府連陸地上面的問題都管不過來,又怎麼還會有精力去管轄海外?只要出發的時候不走漏風聲,一旦進駐海盜,那茫茫水域,誰也別想找得到。

    “徐老闆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去年的時候我就跟著水師提督大人去了一個小島,我敢說只要不是經常往那邊跑的話,是絕對不會找得到那個地方的。現在就讓我去找那個島的話我都沒信心能夠找到。如果我們能夠開發出一個這樣的小島來,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張雷興高采烈地說道。

    謝騰說道:“那誰知道這樣的小島在什麼地方呢?地方不能太大,而且也不能夠太遠了,又不能被人發現,這要求倒是有些高了。”

    對於這個,張雷一點兒也不害怕,在座的人找不到,別人找得到就是了。張雷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說道:“大家還記得我去年救下來的那個想要跳海自殺的人麼?叫做蔡仲和的。”

    蘇彤不愧是冰雪聰明,張雷稍微一提點她就馬上想到了:“哦哦,張老闆你說的是不是那個闖海人蔡仲和?”

    張雷打了個響指說道:“沒錯,就是他,尋找海島的任務可以交給他,他出海的經驗十分豐富,我相信他一定會找到符合我們要求的海島。”

    既然尋找海島的人找到了,那大家也就不擔心了,找到了海島之後需要考慮的就是人員的問題了。根據張雷的計劃既然是要訓練,那幾十個人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數百人的目標又太大了。現在張家第一衛隊和張家第一艦隊總共還有一百八十七個人,張雷打算湊夠五百人。

    他把自己的招人計劃向大家透露了,然後說道:“大家平時都留點心吧,要在家族裡面不受待見那種人是最好不過了,或許離開原來的家對他還是一種解脫,還有就是流浪漢之類的,這些人的去向是沒人會關心的。而且一旦我們能夠讓這些人過上好日子,他們叛變的機率也不大。”

    大家都認為他說的很對,然後他又說了:“這五百人我打算修建十艘配備了大砲的大船來武裝他們,一旦我們的戰船和士兵都訓練好了,那就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到了那個時候,不說這些小官,就連皇室宗親也只會想著拉攏我們而不會得罪我們,就好像水師提督鄭芝龍一樣,他以前是做什麼的想必大家也都清楚,不用我多做說明。”

    這個會議整整持續了一天的時間,每一個股東都分配了任務,張雷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把大家都綁在自己的戰船上面,這樣就不怕出現叛賊了。

    交代了任務之後,張雷申明了這是大家一致的決定,所以資金會從整個張氏商業協會裡面抽調,按照比例的多少決定抽取的金額,這樣也還算是公平,大家都沒什麼意見。

    開完會休息了一天,張雷看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的了,於是讓郭育去注意一下這個百年木工的動靜,就回到了徐家營。

    他乘坐的船剛剛進入徐家營的碼頭,卻發現整個廣場上面圍滿了人。因為廣場和碼頭是相互鏈接的,所以張雷一眼望過去就能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廣場上​​面最高的那一棟樓的最頂端,張雷看到自己的弟弟張晨穿得非常正式站在那裡,兩隻手分別抓著什麼東西,下面的人們都昂起頭來看著他。

    張雷十分好奇,上了岸,他朝那邊走過去,擠進人群的最裡面,他才總算是明白過來大家想幹什麼了。

    張晨站在那上面,一隻手拿​​著一個比拳頭大一些的球,大聲地說:“今天照例是我來給大家說幾個神秘的現象。首先我來文你們,我左手邊的這個球是鐵做的,右手的這個球是木頭做的。兩個球從外面看起來是一模一樣的,如果我把這兩個球同時鬆手掉下去,你們覺得是哪個球先落地呢?”

    “當然是鐵了,重嘛,這還要問嗎?”張雷身邊不遠處的一個人大聲笑起來。

    張雷這回算是明白了,感情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面張晨都開始玩科普了。

    下面的人議論紛紛,張晨便開始了自己的表演。張雷笑了笑,擠出人群走了。

    對於張晨的這個做法張雷並不反對,相反他還很是支持,因為曾經在一段時間裡面自己也想這麼做,但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沒有做成,現在張晨替他來做了那他自然是高興的。

    回到家,張雷想起找海島的事情,於是趕緊去找了蔡仲和。

    蔡仲和依舊在他的房間裡面勞作,不過卻不是畫地圖。自從上一次張雷製作了地球儀之後他測繪地圖的工作就算是已經完成了,因為手繪地圖最多也就達到那個層次。他現在是在寫一本介紹整個世界的常識的書,和張晨一樣,也屬於科普。

    “張老闆,你回來了。”進書房的時候蔡仲和就已經發現了張雷,於是打招呼說。

    張雷笑著說:“是啊,剛剛才回來,還沒歇腳呢,你這是寫到哪了?”張雷走過去問道。

    蔡仲和回答道:“現在在寫物產方面,把我去過的地方的大致情況介紹一下,包括植物和氣候什麼的。待會兒我還打算再介紹一下那些土著居民。”

    “嗯,這個思路不錯,你就一點點來,把你想到的都寫周全了就好了,不過不要亂,亂了的話大家看書的就很難理清思緒了。”張雷鼓勵道。

    得到張雷的肯定,蔡仲和似乎更加有信心了,他說道:“那行,就按照這樣來,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完成一部分了。”

    原本還想著張雷會誇獎他進度快,卻沒想到張雷卻說道:“不不不,我想說的是這個事情你暫時可以先放在一邊,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去做。”

    這倒是讓蔡仲和疑惑不解了,他問道:“不知道張老闆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吩咐?”

    張雷說道:“當然,你不是一直想出海嗎?”

    說到出海,蔡仲和的眼睛都開始放光了,他一直以為自己就是為大海而出生的,只是因為劉香的出現而讓自己心灰意冷,逼不得已跳海被張雷救助了,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隨著境況越來越好,出海的想法再一次浮現在腦海,只是因為沒有張雷的吩咐所以一直安心在家。

    張雷突然這麼一說,他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就好像著了火一樣猛烈地燃燒起來,忍不住的激情開始澎湃。

    “張老闆,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這個想法的?出海準備做什麼?”蔡仲和連珠炮似的問了許多問題。張雷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已經是急不可耐了,笑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大海就是你的命,一提起來你就開始心動了。”

    蔡仲和也是絲毫不避諱,憨笑著說:“張老闆,你這還真的是說對了,我這個人啊,沒別的愛好,這輩子就跟大海親近,大海就是我的命根子。 ”

    “所以你連死都要死在大海上?”張雷打趣道。

    說起這個來蔡仲和的臉上還有些發燒,他有點尷尬地說道:“過去的事情張老闆就不要再提了,我現在想想都感覺臉還在發燒。”

    張老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蔡仲和的肩膀說:“以後不要做那樣的啥事了,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但是生命對每個人來說就只有一次,沒有了就沒有了。我那天真的是很慶幸我從那裡經過,否則的話就失去你這個得力助手了。”

    蔡仲和也還有些後怕,說道:“是啊,要不是那天遇上了張老闆,我恐怕就真的去見了閻王了,怎麼可能還會有今天這個樣子。”

    世界上的事情就有那麼湊巧,要是張雷再遲到一會兒,蔡仲和這個人才就永遠都遇不上了。張雷不由得唏噓不已。

    “張老闆,這些都不要說了,說說看準備給我什麼任務吧?”正所謂往事不堪回首,蔡仲和對於張雷提起往事覺得有些尷尬,再加上急切想要出海,頓時岔開話題說道。

    張雷笑了笑,確實,說這些也沒用,於是他說道:“我給你的任務就是,在東海給我尋找一個沒有人發現的小島,這個小島不能距離太遠,來回不可以超過三天。而且要大,能夠提供一千人的生活。”

    “這個?張老闆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了?”蔡仲和一愣,張雷的這個要求也太奇怪了點,他不由自主地問道。

    現在這個計劃知道的人越少對大家就越安全,聽蔡仲和這麼問,張雷也沒打算告訴他,只是說道:“你先去找到地方再說吧,記住,事關重大,我只會派我最親近的人去。”

    張雷一臉嚴肅的樣子,蔡仲和知道他也是動真格的了,於是便很識趣得不再多說問,說道:“張老闆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過幾天吧,你先去準備準備,我叫幾個人和你一起去。”張雷說道。

    蔡仲和滿口答應:“好的好的,我這就去準備去了。”能夠出海,他是什麼都顧不得了。

    搞定了蔡仲和,張雷還要去找一些人,雖然是出海去找地方,但是只有蔡仲和一個人是不行的,再說蔡仲和看樣子也不像是個水手。

    張雷馬上又去找到了姜玉陽,他的戰鬥力是首屈一指的,遇到危險了可以馬上行動。

    其次是徐波,他那一手觀測天氣的本事在大海上的作用是無可替代的。

    三個人出海已經夠了,張雷首先去找到了姜玉陽。

    姜玉陽現在還在訓練,張雷將他叫到一邊去,很嚴肅地說:“老七,現在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去做,訓練這裡你先放下來。”

    “怎麼了?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情了?”看到張雷的這副表情,姜玉陽似乎察覺到有些不一樣的氣氛,他擦了一把汗說道。

    張雷知道他是誤會了,於是放鬆了一點,說道:“不是,我要你和蔡仲和出海一次。”

    “出海?”姜玉陽問道。他雖然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是在他的想像中應該是大部隊一起出去的,而不是就一兩個人。

    張雷也不多說廢話了,就把自己的計劃對姜玉陽和盤托出,姜玉陽是跟隨自己時間最長也是最知根知底的人,如果他都不能相信的話那就真的沒有人可以相信了。

    姜玉陽對張雷的計劃十分感興趣,所以欣然同意了張雷的要求。

    然後張雷又去找了徐波來,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

    過了兩天的時間,天還沒有亮,張雷就把他們三個人召集到了碼頭上。

    不管是羅德曼那裡還是秦洛風那裡,張雷都已經打好了招呼,張雷只是說了需要他們,具體的行動計劃還是沒有透露。

    天還沒有亮,湖邊的風有些大,三個人分別帶著自己的行李。再家上張雷四個人,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周圍寂靜得可怕。

    張雷說道:“好了,你們三個人就負責這一次的任務,我說幾點,首先,不管結果怎麼樣,半個月之內你們必須給我回來。第二,三個人必須把沿途所看到的全部記錄下來,這有助於我製作更加詳細的世界地圖。這第…,就是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你們三個人,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們的任務。”

    大家都表示同意,張雷點點頭說:“好了,你們去吧。”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21:55
第三卷 風雲起 第一百零九章 中都鳳陽
  

    在蔡仲和的帶領下,再加上姜玉陽和徐波,三個人就在誰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出發了。

    這件事情張雷並沒有特別的關注,因為關注不了什麼東西,又沒通訊設備,他們三個一出海,基本上就相當於與世隔絕了。

    船塢的建造已經步入正軌,張雷不用太過擔心,現在他的主要任務還是研究紅衣大砲和蒸汽機,這兩件東西可是關乎到以後的最重要的寶貝。

    這一天,他帶著最後修改好的蒸汽機的圖紙來到了鋼鐵廠,現在的鋼鐵廠全力生產修建船塢所需要的鋼材。

    看到張雷來了,陳老錘永遠是第一個和張雷打招呼:“張老闆,你又有什麼好東西帶過來了?”早些時候張雷和他說不喜歡這裡嘈雜的聲音,所以基本沒事是不會來了的​​,因此她才會這麼問。

    張雷拿出圖紙來,說道:“我花費了接近三個月的時間設計出來這個機械,現在我感覺差不多了,你看看。”

    陳老錘對於張雷交代的任務都十分上心,從第一次他為了把用於組裝切割機的鋼板造出來而熬夜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來。他接過張雷的圖紙,看到上面複雜的系統,不由得驚訝萬分。

    “張老闆,這是什麼東西啊?好複雜。”作為一個鐵匠,他在幾十年的生涯裡面都只是在製作菜刀鐮刀錘子刀劍之類的至少在視覺上感覺到很簡單的東西。自從遇到張雷之後,他所要製作的東西規模越來越大,要求也越來越高,不過對於陳老錘來說,自己的技藝也因為這些高標準嚴要求而提升了。

    張雷說道:“我把這個東西叫做蒸汽機,是一種用燃料將水燒開之後利用水的熱氣作為動力的機械。”

    陳老錘表示明白,因為這也並不是全新的東西,只不過張雷將它改良了而已,聽了張雷的話,他說道:“張老闆的設計好獨特,它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很大,不過張老闆花這麼大力氣來鑽研這個東西,用來幹什麼?”在他的眼中,張雷與其花費幾個月的時間來改良一個原本就存在的東西,還不如用這段時間設計出更多新東西來。

    張雷笑道:“我設計的這個東西和礦上那些機器可完全不同,雖然都是利用蒸汽來作為動力,但是不管是結構還是動力功率方面來說都沒辦法比較。我建造了那麼大的船塢,我想你應該會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大船,很大很大的船,如果還採用風帆和人力作為動力的話,是完全發揮不出大船的優勢來的,只有採用蒸汽來推動,大船才可以橫行無忌。”

    “原來張老闆你是早已經有了計劃了。”陳老錘笑著說。

    張雷道:“是的,計劃早已經在我的心中,從一年多之前,我的計劃就已經開始了,在這個時代,我立志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張雷。要讓後世的人也對我敬仰。”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呢?”突然,一個年輕的聲音傳了過來。張雷扭過頭去看,居然是很久不見了的陳大勇,於是趕緊跑過去給他一個擁抱,興奮地說:“大勇哥,你怎麼來了?聽說你在白老闆那邊可是混得風生水起,是個大忙人,大紅人了。”

    承擔的責任越大,就越容易讓人成熟,這話一點也沒錯,看看陳大勇,經過這一段時間的鍛煉之後他顯得成熟了許多,張雷看到他的時候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陳大勇聽張雷這麼誇獎自己,雖然有些自豪,但是還是謙虛地說:“張老闆千萬別這麼說,這些可都是你的功勞,要是沒有你的奇思妙想,哪裡有我們的今天,徐家營也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了。”

    “就算是我有奇思妙想也要你們配合才行,好了,其他的不說了,剛才問你的,白老闆會放你走啊?你不在那邊坐鎮。”張雷奇怪地道。

    陳大勇說:“我現在事情也不是很多,先前的機器因為材料的關係要經常維護,所以我必須在那裡,不過現在已經把機器全部換成了鋼材做的,性能好了很多,所以我的時間也多了。”

    原來是這樣,張雷這個倒是沒什麼關注,沒想到還有這一層關係,於是說道:“那看來鋼材又多了一個用處了。你來了正好,幫幫錘子叔,他最近可累著了,我都有些過意不去,就怕別人說我不體貼老人啊。”

    陳老錘揮舞了一下從不離開自己的手的大鐵鎚,說道:“誰敢說你錘子叔老了?現在我每頓都還能吃上三大碗飯。”

    看著他氣鼓鼓紅彤彤的臉頰,張雷和陳大勇都笑了起來,張雷把蒸汽機的圖紙放了出來,說道:“大勇哥,既然你來了那正好,就和錘子叔一起吧,看看這個東西這麼做,我來幫你們講解一下思路。”

    陳大勇應承道:“行,我就在這裡吧,等那邊有人叫我的時候了我再過去。”

    事情就算是這麼決定下來了,張雷開始和大家講解這個蒸汽機的構造,包括茅栓他們這些技師骨幹都過來仔細聽著。

    有了詳細的圖紙和張雷的講解,大家很快就明白了這個東西要怎麼製造,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像製造鋼板那樣在製作過程中開始鑽研了。

    一直說到晚上,張雷才離開鋼鐵廠,卻沒想到還沒出門的時候,已經擦黑的夜空中閃過一道紫色的巨大的閃電,發出驚天動地的響聲,隨之而來的就是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地落下來,一大片一大片的烏雲覆蓋著天空,只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天就已經完全伸手不見五指了。

    “這雨來得真快。”張雷無可奈何地停下腳步,說道。

    陳大勇送過來一把傘,笑道:“快到清明節了,雨水多也是正常的,清明時節雨紛紛嘛。”

    “時間過得可真快。”張雷感嘆了一句,然後就撐著傘走了。

    回到家裡面,儘管有油紙傘,張雷的身上還是沾上了雨水,於是趕緊洗澡,吃飯睡覺。

    一直電閃雷鳴,每當下雨的時候,張雷睡覺的質量都會特別好,今天晚上他感覺睡了很長的時間,起來的時候天空卻還是暗暗的,外面嘩啦啦的雨水和昨天晚上比起來晚上來也不相上下,天上還時不時地閃過驚雷。

    “這雨下的,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張雷有些發愁地說道,下這麼大的雨,室外的工程必須全部停工了。

    既然沒辦法出門了,他也專心在家做自己的事情,倒也還算是清閒。

    這暴雨一直下了十天,張雷的清閒生活才算是結束,倒不是因為外面的暴雨突然停了,而是知縣嚴覺說有重要事情和他商量。

    張雷乘坐馬車來到縣衙,一路上連行人也沒有,小河水位暴漲,估計用不了幾天的時間就會蔓延到路上來了,張雷一路上都在揣測嚴覺這個時候叫自己來是做什麼。

    外面看門的衙役也都無精打采的,確實,這種時候連出門的人都沒有,誰還沒事跑到縣衙來,除了張雷這種被叫過來的。

    “張老闆,你來了,進來吧。”嚴覺正坐在堂上辦公,正對著大門的他一抬頭就看到了門口的張雷。

    進了屋子,張雷把身上的水珠都抖落趕緊了,這才問道:“不知道大人這個時候把我叫過來是為什麼?”

    現在他已經是錦衣衛百戶,雖然是買來的,但是從身份地位上面來說已經和嚴覺不相上下了,所以也就並不像之前那麼畢恭畢敬了。更何況他也並不是那麼一個對等級看得那麼重要的人。

    嚴覺拿出來一個奏摺一樣的東西說道:“黃河決口,淮河流域被淹,災區縱橫百里,災民無數。最主要的是,中都鳳陽皇陵危在旦夕。你怎麼看?”

    “這麼嚴重?”張雷嚇了一跳,之前看電視上面一下暴雨黃河就決口,他還以為是瞎掰的,黃河那麼寬,要藉口哪那麼容易啊?現在這件事情卻是真真切切發生在了自己的身邊,而且還參與其中了,給張雷的震撼可想而知。

    “那大人的意思是?”張雷搞不清楚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嚴覺突然來找自己是什麼意思。

    嚴覺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黃河決口要修堤壩,要賑災,要修皇陵,上面下命令了,要天下富戶帶頭捐錢捐糧食。”

    張雷用右手食指指著自己的臉,笑道:“因為這個,知縣大人就把我叫過來?”

    “你算得上是富戶了,而且你現在又有官職在身,更應該做好表率。”嚴覺點點頭落實了張雷的猜測,然後說道。

    張雷鬱悶地說:“大人這麼第一個就找上我了?而且大人您今年貌似也賺了不少啊……”

    嚴覺頓時大義凜然地說:“本官作為朝廷命官,自然會以身作則。”

    “既然如此,那我也自然是要追隨大人的腳步的。就是不知道大人準備出多少?”張雷問道。

    “這個……大家量力而行吧,本官猜想上面應該會下來一個捐獻標準的,本官今天叫你過來主要就是告訴你一下這個事情,待會兒還有其他的富戶都要來的,本官再一一和他們說了。現在的朝廷,唉,真的是拿不出銀子來了。”說起國庫,嚴覺都感覺到有些尷尬。

    張雷自然是知道的,現在的朝廷連軍餉都發不出來了,哪還有多餘的錢來擺弄這些東西?就算是有錢,能夠到達災民手中的有十之一二就算是厚道至極了,官員可都沒什麼良心。

    “那行,等具體的實施方案下來了之後大人再來和我說吧,我一定鼎力支持。”張雷意識到這是一個向上爬的好機會,在和嚴覺討論了一番之後,臨走的時候他這麼說道。

    回到家之後,張雷又接到了錦衣衛送來的文書,與嚴覺叫他去捐​​錢不同,這文書上面更狠,直接說明了要前往中都鳳陽。

    張雷頓時鬱悶起來,這麼大的雨,到處都在發洪水,還要去鳳陽,這不是折磨人麼?

    但是他現在是錦衣衛,是絕對不能違抗上級的命令的,於是他把幾個主要的手下召集了起來吩咐了一些以後的事情,就在幾個家丁的陪同下前往中都鳳陽而去了。

    鳳陽縣地處淮河中游南岸,北瀕淮河與五河縣相望,南部與定遠縣毗連,西部和西北部與淮南、蚌埠接壤。地形南高北低,南部為山區,中部為傾降平緩的崗丘,北部為沿淮沖積平原。海拔低,境內河流眾多,​​發大水決堤的事情時有發生。

    距離鳳陽越近,張雷所看到的景象就越是吃驚,儘管大雨瓢潑,但是在道路兩邊,卻依舊遍布在寒風冷雨中瑟瑟發抖的災民,他們眼中滿是絕望的神情,因為飢餓和寒冷以及疾病而蜷縮在屋簷下,或者是橋洞之中。哭聲喊聲不絕於耳,經常能夠看到頭上插著草標賣身的人。張雷看到這幅情景,心情越來越沉重。

    張雷此行的目的地是錦衣衛,當他到了這裡的時候卻看到了郭育,只是因為這裡是外面,按照官職尊卑,張雷還得恭恭敬敬地叫上一聲“千戶大人。”

    在等候上面召見的這段時間,張雷趕緊向郭育討教。 “大人,不知道我們錦衣衛會做什麼工作?”

    郭育說道:“咱們錦衣衛,既然是皇上直接指揮的機構,自然有特殊的使命,至於現在這樣的情況,最大的作用就是調查貪污案了。”

    這個張雷也知道,有一個詞語叫做國難財,這是眾多官員貪污致富的好時候。全天下的富戶和朝廷下撥的資金都往這裡匯集,要說沒有人心動那絕對是說的笑話。

    “我算是明白了,只是不知道具體的應該怎麼做。”張雷說道。在這個等級和戒律都十分森嚴的時代,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必須要搞清楚,否則的話很容易就會釀成殺身之禍。

    郭育突然只見狡黠地笑道:“不知道張大人你,想不想升官?”

    張雷身軀一震,小聲說道:“瞧郭大人說的,有這個機會誰還會不想呢?有什麼竅門?”

    “竅門自然是有的,中都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大明帝國的發祥地,現在除了這檔子事,大家都在關注著呢。否則也不會這麼火急火燎地把大家都召集到這裡來了。你要是想發財的話,到時候你只需要這樣……”

    郭育附在張雷的耳邊細說道。

    張雷一聽,馬上豎起大拇指,讚歎道:“郭大人的計策高啊,真高。”

    郭育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啊,現在是老了,今後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以後等你混出名堂來了,要是還記得我們這樣的老人我就很欣慰了。”

    “哪裡哪裡,還不是多虧了大人提攜,以後還得多多依仗您啊。”張雷謙虛地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裡面有個人傳喚道:“巢湖縣張雷到了沒有?”

    張雷精神一振,趕緊說道:“到了到了。”

    那人看了一眼張雷,發覺他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頓時被他的年輕給震驚了,說道:“好吧,令牌拿出來看一下。”

    張雷將令牌遞過去,等驗明了身份,那人點點頭說道:“你真年輕,好了,現在進去吧,你需要做什麼工作上面會吩咐下來的,年輕人不要亂說話,否則會攤上大事的。”

    “明白了,多謝提醒。”張雷點點頭,神不知鬼不覺地往這人手中塞了一張銀票。這人詫異地看了一眼張雷,說道:“加油吧,以後你會很有前途的。”

    張雷微微一笑,這才進去聽候吩咐。

    過了小半個時辰,他出來之後第一個還是找到郭育,這些人裡面他也就和郭育熟悉了。

    “怎麼樣?錦衣衛的工作方式還適應吧?”郭育笑道。

    張雷說道:“還多虧了郭大人你提醒,上面吩咐下來的事情和您教導我的都差不多。想來我是有能力完成的。”

    “那就好那就好,年輕人就是自信,很多年前,我也和你一樣,經過這麼久,我才爬上了現在這個位置,而你經過這一次,只要好好表現,和我平起平坐也不是難事。”郭育是一步一步看著張雷成長起來的,現在兩人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所以郭育有了什麼消息也都第一時間和張雷分享。

    “現在談論這些還為時過早,以後的事情就以後再說吧,我一直以為只有現在踏踏實實地做,朝著想要的目標努力的話,幸運總會眷顧我的。”張雷說。

    郭育讚歎道:“是啊,就是因為你這麼想,所以你也算是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爬上來的,雖然速度比平常人快了幾倍,但是你的業績和你的努力,也照樣是別人的幾倍啊。”

    “能做多少這都是命,能做十分的做到十分頂好的,做到十二分那就是努力,但是只做八分的話,時間一長就會被淘汰的。”張雷認真地說。

    “對對對,你這麼說那就是說明你的心思是花在這上面了,唉,你還這麼年輕,真的不知道以後你這樣走下去會達到怎麼樣一個恐怖的高度,想一想,我是望塵莫及了。”郭育感嘆道。這真的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張雷正準備說話,剛才出來叫他的那個人又出來了,說道:“松江府郭育在不在?”

    “好了,到郭大人了,去吧,郭大人現在也還年輕,以後進一步可就是萬戶了,依舊是我仰望的存在啊。”張雷最後給他打氣道。

    郭育哈哈大笑:“要是真的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

    張雷握緊了拳頭說:“只要想,做了,就能。”

    過了一會兒,見了郭育之後,張雷便開始了自己在中都鳳陽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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