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工業大明 作者:小酒淺酌(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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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3-6-13 22:08:1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0 109610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21:56
第一百一十章 以工代賑

  
    張雷在鳳陽人生地不熟的,雖然剛才已經得到了工作指示,但是郭育又教了他幾招,所以他決定雙面開工。

    錦衣衛的官員都有自己休息的地方,這倒是省去了張雷不少的事情,他一安定下來之後就馬上修書一封,叫羅德曼教官和秦洛風帶著下面的人啟程前來鳳陽。

    當然,張雷同時也給馮庸寫了一封信,讓他把張氏商業協會自己的那一部分利潤全部匯過來。這是為了在鳳陽活動用的。

    雨還是下個不停,崇禎雖然是個勤政的皇帝,但是在自然力量和無數貪官面前,他的所有的勤奮都是徒勞無功的,就在這天災**面前,他還是沒有能夠扛過這一劫,這個中國歷史上唯一一個沒有屈辱合約沒有割地賠款沒有俯首稱臣沒有和親的王朝,就這樣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

    而張雷的想法也很簡單,挽狂瀾於既倒,救萬民於水火。雖然這句話說起來大氣磅礴,但是現在誰也不會相信張雷。不過張雷不在乎這些,他只是希望自己踏踏實實的,一步一個腳印,就算是一隻蝴蝶扇動翅膀,也有可能在大洋的彼岸掀起一陣狂風。

    在錦衣衛的任務之中,張雷的任務僅僅停留在維護各地秩序上面,那些設計資金的問題還是交給了上面的千戶萬戶大人,在徐家營甚至是巢縣他可能還能說上幾句話,但是在中都鳳陽,他依舊還是不夠看啊。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他也樂得自在,坐等羅德曼教官那把那一百多號人帶過來。

    僅僅過了五天的時間,張家第一衛隊和張家第一艦隊的成員就全部到齊了。因為連日來的大雨,艦隊完全沒辦法訓練,所以還不如跟著衛隊一起過來幫忙的好。

    張雷在附近包下了一個客棧將他們全部安置了下來,這才放鬆了一些。那些被飢餓和寒冷折磨著的百姓,暴*的機率是微乎其微的,因為他們估計已經連拿一根木棍的力氣也沒有了,所以張雷對自己的分內之事還是很有自信的。他打算去找廬州知府嚴爾珪,心裡面有一個想法想要和他商量商量。

    嚴爾珪,天啟二年(1622年)壬戌科殿試第三甲賜同進士出身,天啟四年(公元1624年)任知縣,後崇禎年升任廬州知府。

    在朝廷的安排下,修建皇陵這一部分事情就是他負責的。

    張雷來到嚴爾珪的府邸,亮出了錦衣衛的牌子,外面的那個守門的人渾身一哆嗦,差一點就跪下來了,不過好歹勉強站住,對張雷說道:“大人還請稍等,小的這就去給您通報我家大人。”

    “不必了,你帶本官去找他就是的。”要說明朝官員最怕的,莫過於錦衣衛,就好像現在當官的都怕紀檢委一樣。張雷似乎也察覺到這人也不是什麼好鳥,頓時便信心更足了。

    那個家丁有些驚訝,然後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了下來,有氣無力地說道:“好吧,那行,大人現在就在書房,小的帶您過去。”

    嚴爾珪的府邸並不是很大,不說幾進幾出,就連一些大戶的宅邸也要比這個闊氣一些,看起來這個官員似乎也並不是什麼貪污**分子。但是既然兩袖清風那剛才家丁又那麼害怕干什麼?這讓張雷百思不得其解。

    “大人,有客到。”就在張雷想著這其中的關係的時候,兩人已經來到了嚴爾珪的書房門口,在張雷的吩咐下,家丁並沒有直接表明張雷的身份。

    裡面一個聲音說道:“這個時候有什麼人來?也不通報一聲……好了,進來吧。”他先是埋怨了幾句,然後停頓了一會兒,說道。

    家丁推開門,對張雷說:“請。”

    張雷點點頭,將雨傘遞給他,然後進了書房。

    因為下雨的關係,光線並不是很足,桌子上燃燒了一支蠟燭。書桌上面很乾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張雷的到來嚴爾珪臨時收拾了一下的緣故。

    看到張雷進來,嚴爾珪十分詫異,因為他並不認識張雷,而家丁剛才又直接連通報都沒有就直接讓他進來了,顯然這年輕人身份非同一般。

    “不知道你是?”他站起來,猶豫了一下,問道。

    張雷亮出了錦衣衛的牌子,說道:“錦衣衛百戶,焦湖司從九品巡檢,張雷。”

    嚴爾珪一下子坐在凳子上,問道:“錦衣衛?”

    張雷笑起來,說道:“大人不必驚慌,本官只不過是從巢縣奉旨抽調而來維護災民治安的,並無其他。”

    “哦,那還好,請坐。柳兒,看茶。”嚴爾珪讓張雷坐了,然後又扯著嗓子向外面喊了一聲。

    “從巢縣遠道而來,你幸苦了。”既然不是來查自己的,嚴爾珪也就放心下來了。

    張雷朝外面拱了拱手,說道:“咱們都是一同為皇上效力,不敢說幸苦。”

    “那是那是,不知道今日前來鄙府,所為何事?”嚴爾珪問道。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一個脆生生的聲音低聲說道:“大人,奴婢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嚴爾珪說了一聲,門被推開,一個十五六歲年紀的少女進來,她穿著素色的長裙,手中端著托盤,兩杯熱茶飄出淡淡的茶香,聞之令人神清氣爽。

    嚴爾珪說道:“這是本官珍藏的高山雲霧,您嚐嚐看和不和你口味。”

    張雷端起茶碗來輕輕抿了一口,陶醉地說:“味淡而清香,入之口舌生津,提神醒腦,好茶,好茶呀。”

    “這寶貝本官自己也從不多喝,今日飽了這口福,還是沾了你的光啊。”嚴爾珪美美地品著茶,說道。

    張雷笑道:“好了,時間緊急,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今天來主要是想和大人商量點事情。”

    嚴爾珪還是不捨得放下茶杯,眼睛微微往張雷這邊轉過來一點,說道:“好的,什麼事情你說。”

    張雷說道:“如果我的消息沒有錯的話大人你的工作應該是修築堤壩,包圍皇陵吧?”

    “嗯,沒錯,不知道你說這些是什麼?”嚴爾珪有些摸不透張雷的來意了。

    張雷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道:“我想把這件工程給攬下來,和大人一起修築皇陵大壩。我帶了一百多兩百精壯勞力來,都是從巢縣跟著我出來的。我知道現在朝廷錢糧都十分緊張,我帶來的人我自己負責,同時我還可以負責修建大壩的難民的吃飯問題。”

    “嗯?你這是為何?”嚴爾珪驚訝地放下了茶杯,問道。

    張雷笑了笑,說道:“這也算是為皇上分憂,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我沒讀過什麼書,但是家裡面一直就教導我要忠君愛國,之前十幾年沒為國家做什麼貢獻,只是為巢縣百姓謀取了一點點方便,皇恩浩蕩提升了我,現在我有能力了,正是報答的時候。”

    聽了張雷的說法,嚴爾珪雖然是心中一萬個不信,但是這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於是也就沒有多問,反而讚歎道:“張大人你真的是為官者的典範,若是大家都像你這麼想的話,何愁萬民不安定,國家不太平啊。”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不值得大人這樣誇獎,我只是想問問,如果像是剛才我說的那樣,你覺得這件事可行還是不可行?”張雷問道。

    嚴爾珪點頭道:“那自然是可以的,待會兒本官就可以上個奏摺,直接呈送給皇上禀明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大人成全了。”張雷說道。如果真的讓皇上知道了自己,那自己的努力也就算沒有白費了。

    “說什麼成全不成全的,就好像你剛才說的,咱們都是為皇上分憂,幫朝廷辦事,只要是你的提議是為皇上著想,為朝廷著想,為百姓著想,那本官能夠幫到你的地方那自然是不會推辭的了。”嚴爾珪說道。

    事情就算是這麼定下來了,接下來就是具體的實施步驟,張雷問道:“不知道大人之前有什麼打算沒有?”

    “你不說還好,在你來之前本官還正在為這件事情頭疼呢,到處都是災民,朝廷又要我們自行籌措一部分賑災錢糧,你看看這裡,大家都沒什麼吃的了,哪裡還捐得錢糧出來?”嚴爾珪訴苦道。

    回想起自己來的時候一路上所看到的,對於嚴爾珪說的這話張雷倒是一點兒疑問也沒有,只是說道:“那官府呢?官府沒有開倉放糧?”

    說起這個來,嚴爾珪的臉上更是要苦出水來了,他說道:“你說的這倒是簡單啊,看看這災民數量,哪家的倉庫也不夠這麼多人吃的啊,再說了,沒有上面的命令誰敢這麼做?這可都是要算考核業績的,到時候一點糧食都收不上去,皇宮裡面的人吃什麼?”

    “這話說的……好吧,那這樣好不好,咱們兩個來打個商量。”張雷對於這些官場上面的道道雖然痛心疾首,但是苦於現在自己的身份還不夠,根本就沒有能力去改變這些,他只能通過自己的辦法來折中一下了。

    “不知道你有什麼辦法?本官也一直在苦惱這些事情,但是你知道的,這些都是上面的規定,下面的人根本就不能夠自己做主的。”嚴爾珪說道。

    張雷也懶得和他們廢話,只要自己做的事情能夠讓實權人物看到,甚至是讓崇禎看到,那自己所做的什麼事情都值得了。他說道:“我是想,我們先搭建一片難民營安置災民,其他的不說,至少不​​讓他們繼續淋雨了。這錢可以我來出。”

    修建難民營主要就是一些帳篷什麼的,或者是能找到什麼破廟改造一下,有了自己手下一百多人,再加上官府派出一些人,花銷倒也不是很大,張雷現在完全有能力負擔。

    聽說張雷要修建難民營,嚴爾珪的眼睛一轉,正準備說話,卻聽到張雷說可以他來負擔,頓時把話給吞回了肚子裡面去,轉而說道:“既然你有這個想法,那本官自然是全力支持的,不知道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

    張雷毫不猶豫地說道:“自然是越快越好。找一片地勢比較高而且平坦的地方,弄一片地方來修建難民營,然後再請郎中來給重傷者看病,接著就是購買糧食讓他們吃上飯。等他們安頓下來了,暴*的問題就可以結局了,這又回到了我的本職上面來了,就當是繞了一個大彎子吧。”

    “看來你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了,只是如果這樣的話你可想過麼?要花多少錢?”嚴爾珪說道。

    “我已經想過了,既然安置了災民,那這些災民必須為我們工作,大人不是要脩大壩麼?咱們既然已經提供了這些東西,但是也不是誰都可以來的,誰想要來有地方吃住的話,那就必須要上工地去工作才行,以工代賑的法子,這樣請人的工錢就算是省下來了,然後再用在買糧食上面,可是用一份錢做了兩件事情。”張雷侃侃而談。

    “哈哈,好啊,好啊,你這樣一來可是幫本官解決了好大的一個問題啊。”嚴爾珪高興得站起來,說道。

    張雷笑道:“大人,既然如此,那還希望在我的工作上面大人能夠多多支持,以便事情早點結束,到那時候,對大人你也是有好處的。”

    “這是當然的。”嚴爾珪說道。

    兩人又談論了一些細節的問題,張雷這才告辭離開,看著他的背影,嚴爾珪不由得說道:“這個年輕人是個狠人啊,這麼多災民,到時候這麼一來,必然是花錢如流水,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在後面撐腰。對了,聽說他是巢縣的,依稀聽說巢縣出了個能人,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發了大財,不會就是這小伙子吧?得趕緊去查探查探。”

    想到這裡,嚴爾珪都顧不得自己的正經事情了,趕緊跑去想辦法查探張雷的底細去了。

    從嚴爾珪那裡回來,張雷馬上就來到了客棧和大家商量起對策來。

    因為已經把客棧包了下來,所以張雷進來的時候看到的都是熟悉的面孔,首先是羅德曼教官,他站在一幅字前面和客棧的老闆兩人說著什麼。然後就是有人在吃飯喝酒,還有人在下棋。

    看到張雷進來,大家紛紛打招呼,張雷拍了拍手,說道:“好了,把大家都叫過來吧,我有事情要宣布。”

    不一會兒的時間,一百多人就全部站在這堂屋中間了,也幸好這客棧規模還算不小,否則的話還容納不了這麼多的人。

    “我剛剛從知府那裡回來,接下來就有你們的工作了,不過會很幸苦,你們怕不怕?”張雷說道。

    站在他前面第一排中間的那個小伙子笑著說道:“張老闆,你別這麼說,咱們既然進了隊伍裡面來,就算是流血犧牲也不怕,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更別說這又不是去打戰掉腦袋的事情,有什麼好怕的。”

    張雷笑道:“你這話說的,不過我愛聽,哈哈,你們放心,工作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不過就是苦點累點而已,等這件事情忙完了回去,我一定好好犒勞你們。”

    “張老闆,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有什麼事情就吩咐下來吧,咱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馬上就跟著你幹。”

    “是啊是啊,您就吩咐吧。”

    看到大家都這麼忠心,張雷十分欣慰,他說道:“那好,我就說了。前幾天的時候我已經接到了任務,那就是在皇陵外圍修築大壩,還有就是黃河決口那裡也要修建大壩,開挖河道。主要就是這兩件事情。不過你們現在要做的還不是這些。我要你們去建設一個災民安置點。讓這些流離失所的百姓首先有個住的地方。 ”

    “張老闆,你真是菩薩心腸,處處都為老百姓著想,去年施粥不說,還接納了那麼多無家可歸的人,提供給他們吃的穿的用的,這份公德,老天爺一定會讓你長命百歲的。”說話的人名字叫做魯迪,是因為張雷施粥而跟隨父母進入巢縣的,現在父母兄弟生活都很不錯,他報名過來加入了張家第一衛隊。

    張雷笑道:“人生在世,自己過舒坦了,也不能忘記了別人不是?咱們泱泱中華原本就是一個大家庭,大家都是兄弟姐妹,相互幫助那自然是應該的。不管別人怎麼想,我反正就是這麼做的。自己有能力能夠幫襯別人一點的,那就盡量幫幫他們。與自己而言只不過是付出了原本就對於你自己來說可有可無的一些剩餘財富,但是對於被救助的那些百姓來說,卻是維繫他們生存的救命的稻草。什麼恩德能夠與這樣救人的快樂相比呢?”

    “張老闆,我都很佩服你能夠這麼想,你應該投入主的懷抱,主肯定很喜歡和欣賞你的仁慈的。”作為一個和威廉凱勒一樣虔誠的教徒,這個時候羅德曼找到了機會。

    張雷一說起這個來就頭大,於是趕緊把話題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他說道:“既然大家都明白自己要做什麼事情了,那我現在就來開始分配具體的任務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21:57
第一百一十一章 難民營
  

    “你們這些水性好的人就去修黃河大壩,當然,危險的工作還是讓給那些災民去做,這不是我不仁慈,只是你們比那些百姓對於我來說重要得多,任何人都會把重要的東西放在首要的位置。”張雷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這麼說。

    羅德曼也接著他的話說:“是的,我們兩個人的想法都是一樣的,為什麼你們的黃帝出門都有明里軍隊暗地裡保鏢保護著?就是因為他是全國唯一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人。在理論上面,這叫做不可替代性原理。某一個事物的存在作用越大,受保護的力度也會越大,同樣數量也就越少。就好像一支軍隊那麼對士兵卻只有一個最高長官一樣。”

    “就是這樣。”張雷看了一眼羅德曼,很奇怪為什麼他居然會知道不可替代性原理,但是他不得不認同羅德曼所說的十分正確。

    然後他接著說:“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事情,那我們就再來討論一下,所謂的不可替代,就是你們都要盡力發揮你們自己最擅長的,讓誰都代替不了你的位置,只有這樣,你才會得到別人的禮遇。”

    羅德曼教官說道:“所以,你們看到的張老闆,不管到哪裡,雖然官職比不過別人,但是卻還是得到了別人的尊敬,原因也就在這裡,只要是一個正直的大明帝國的人,都會清楚張老闆對於大明帝國的作用。而大明帝國,只有這一個張老闆。”

    “好了好了,說這些幹什麼,我剛才說的你們都聽明白了沒有?不要逞能,損失了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我都不好受。”張雷說道。

    “我說的就是這個了,接下來大家開始工作吧,從讓別人有個住的地方開始。”張雷說道。

    現在時間緊迫,每過一個時辰恐怕都會多一個難民死亡的事情發生,能夠早一點就早一點吧。

    大雨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小下來的跡象,不過街道上面卻沒有積水,城鎮的排水系統能夠很好的發揮效用,所以青石板上面也僅僅是有些濕潤而已。天色還是灰濛蒙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只不過閃電沒有那麼厲害了,看起來似乎有消退的跡象,門口的小河水位暴漲,已經逐漸有了一些隱患了。

    “看來我們需要加快進度了,至少應該解決黃河決口的問題,否則的話就算我們修建好保衛皇陵的大壩也會被沖垮的。”看著門前這幅景象,張雷的心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羅德曼教官說道:“很難想像,哪一個國家還有有大明帝國這麼發達的水系,雖然在平時這些水係發揮的作用是無與倫比的,但是當災難來臨的時候,它們卻會成為助紂為虐的幫兇,就好像現在。”

    張雷笑道:“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我以後會讓這個情況得到改善的,相信我,但是我們現在得解決這個問題,這一場雨不知道還要下到什麼時候,但是我們能夠做的很多,比如說我們即將要做的事情。我已經在你們來之前就已經聯繫好了去哪裡購買物資。我想我們現在就應該過去把東西運送過來了。我認為這裡就是一個很好的安置災民的地點。”

    說這話的時候,他就帶著百來號人浩浩蕩盪地往一個叫做新河縣的地方而去。新河縣位於皇陵西側,地勢比較高,而現在來說還沒有遭到多大的破壞,張雷的物資就是在這裡買的。

    當張雷他們前往青神縣而來的時候,守門的士兵都很緊張,他們手中拿著長槍,虎視眈眈地看著張雷他。畢竟災區就在這裡不遠的地方,為了不破壞青神縣內的現狀,縣令已經下令不得讓任何災民進入,這也是它能夠到現在還如此寧靜的原因之一。

    到了門口守門的地方,那衙役呵斥道:“站住,什麼人?”

    張雷將錦衣衛百戶的令牌亮出來,冷冷地說道:“官府的,來辦事。”

    “大……大人請……”看到錦衣衛三個字,這衙役頓時嚇了一跳,說話都結巴了起來,忙不迭讓同伴給張雷他們這一支龐大的隊伍讓開道路。

    錦衣衛就像徵著特權,在存在特權的年代和國度裡,這樣一個身份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好了,大家跟著我,抓緊時間。”一邊往裡面走去張雷一邊說道。很明顯地能夠看到的是,現在的青神縣的人數已經多了許多,這是那些災區的富豪們遷入進來的。這也是張雷他們過來的時候那些衙役們很緊張的原因,若是在這裡面搶劫,那效果不用多說啊。

    因為下雨的原因,街上的人屈指可數,即使是這些人也都是神色匆匆,要是沒有事情做的話谁愿意在這鬼天氣裡出門遊蕩。

    穿過最主要的那條街道,張雷來到一家沒有任何標註的門店前面,這里大門緊閉,張雷大力得拍了三掌,然後又彎曲手指輕輕叩門,再拍了三掌。

    就在這個時候,門邊終於從裡面被收起來了,兩個四十來歲的身穿長衫的人出現在大家面前。看到張雷出現了,他們幾個人點點頭,然後說道:“進來吧,小心點,別把門給我擠壞了。”

    張雷對後面的人說道:“你們就在這裡等著吧,拿著東西就走。”

    大家都站在外面,張雷一個人跟著他們進去,過了一會兒,一個個寬和高都是兩尺而長有一丈的木箱子被抬出來,張雷對著外面的人說道:“你們抬著這些東西回去。”

    過了兩個多時辰的時間,幾十個大箱子都被抬出來了,整條街道都被他們佔據了,張雷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這裡的動靜也被周圍的人知曉,那些聽到動靜的人都打開窗戶向他們這邊看過來,不明就里地看著他們揚長而去。

    把東西運回來之後,張雷馬上就指揮大家開始搭建臨時的避難所。因為人數很多,所以建設起來很快。大家又去了青神縣幾次,一個不亞於小村落的避難所就在半山腰上面建設了起來。裡面有吃的地方也有睡覺的地方,雖然很是簡陋,但是對於在外面淋雨來說,卻無異於是天上地下。

    一直到能夠容納數百人的避難所搭建了起來,而這個規模還在持續擴大著,但是張雷不能夠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才進行下一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於是他再一次找到了嚴爾珪。

    嚴爾珪一直都在關注著張雷的一舉一動,所以張雷的到來他已經知道是為了什麼了,將張雷請進了自己的書房,他開口說道:“接下來你是準備怎麼做?”

    張雷說道:“很簡單,開始貼出告示,願意出工修建皇陵的就來你這里報名,然後可以住進我提供的地方,給他們吃的穿的,他們只要去做工就好了。 ”

    “這並不是什麼難做的事情,而且我相信大家都會很樂意這麼做的。”嚴爾珪說道。

    張雷又說:“但是這只不過是對年輕人來說的,我希望十歲以下的小孩和六十歲以上的老年人都可以得到我們免費的救護。”

    說到這個,張雷原本以為嚴爾珪也會一口答應下來,卻沒想到他遲疑地說道:“恐怕你的這個想法不太好實現。”

    “為什麼?”張雷問道。

    嚴爾珪說道:“很顯然,這些人都沒有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所以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判斷他們的年齡。”

    聽他這麼說,張雷也覺得有道理,於是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什麼?”

    嚴爾珪說道:“我們的要求不要那麼硬性規定,也就是不要直接按照一個標準來事實,比如說我們可以讓看起來年富力強的人去工作,而那些虛弱的人,不管他們是多少歲,只要是沒有辦法工作的人,我們都可以讓他們先住進來。”

    “大人的這個想法很好,那就從現在開始做吧,我想提前一個時辰,就會多出好多人來得到實惠。”張雷也覺得嚴爾珪的辦法很好,於是說道。

    嚴爾珪馬上就去拿了筆墨紙硯來,和張雷一起起草起告示來。

    一夜之間,所有能夠貼告示的地方都貼滿了嚴爾珪下發的告示,最上面的以工代賑四個字最為醒目,然後就是寫明了以工代賑的具體實施細則。附近的人都圍攏過來看熱鬧。

    “每一天可以領到干糧一斤,提供住的地方,有這麼好的事情?”一個讀書人模樣的年輕人將這告示的內容看了一遍,不可置信地說道。

    旁邊一個大漢不認識字,急得抓耳撓腮,聽他這麼說更是心急如焚,趕緊抓了抓他的手臂說道:“我不認識字,上面說了什麼?趕緊告訴我們呀?”其他的人也是滿臉期待地看著這個讀書人,顯然也和這個大漢一樣不認得幾個字的。

    讀書人的自豪感頓時油然而生,要不是現在形像不允許,他還非得搔首弄姿一番不可了。他清了清嗓子,如同私塾裡面的先生一般,給大家說道:“這上面說的是,錦衣衛百戶大人張雷為我們提供吃的穿的用的,只要我們去做工修建皇陵就能夠享用這些東西而不繳納一點錢,那些生病了的還可以提供不要錢的醫治。地方就在城外的半山腰上面。”

    “有這樣的好事?可不是騙人的吧?”大漢睜大了銅鈴一般的眼睛問道。

    讀書人顯然對於懷疑自己很不滿,冷哼道:“這上面還有官府的落款,誰這麼大膽敢在中都偽造官府告示?”

    “那太好了,我們趕緊去報名啊,能夠有的吃有的住,做多少工都行啊,我可是受夠了這個雨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得擔心會不會被水沖走。”大漢扯著嗓子喊道。

    他旁邊一個同樣牛高馬大的人笑道:“你還睡得著,那算是不錯的了,老子每天晚上都是坐在屋簷下面看雨度過的啊。”

    大家一邊笑著一邊往報名的地方走去,逢人就說,漸漸的組織齊了一批很龐大的隊伍。

    來到指定的地方,果然見到了半山腰上面連綿成片的難民營,大家頓時就都好像打了雞血一樣突然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生怕慢了一步就趕不上一樣。

    在山腳下已經設置了一圈柵欄,數十名士兵全副武裝地站在後面,手中弓箭長槍齊備,毫無疑問的,若是有人硬闖的話,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武器朝大家招呼過來。

    大家紛紛停下腳步,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過了一會兒,中間有人議論道:“我就知道,他們肯定不會這麼好心的,看,現在就攔著我們不讓進了吧,我們現在怎麼辦?難不成就在這淋雨?”

    另外一個人說道:“就是就是,要不咱們直接衝進去,反正這樣的鬼天氣,在這里呆上一個時辰,恐怕也會……倒還不如拼一把,裡面有吃的有穿的,就算是死也死得體麵點。”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不一會兒就擴大到了在場所有的難民中間,就在這個時候,幾個人從難民營那個方嚮往這裡走了過來。大家逐漸安靜了下來,蔓延期待的看著這幾個人。

    張雷剛剛得到消息,說是有第一批難民到這裡來了,於是就在羅德曼教官和幾個衙役的陪同下走了過來,一下子看到這麼多難民,他都難免倒抽一口涼氣。

    到了一個臨時搭建的小房子裡面,張雷對羅德曼說道:“你去和他們說說吧,把人一個個放進來,進來的人就帶到我這裡來簽字畫押,然後就帶他們先去休息。”

    羅德曼點點頭,然後就出去了,過來一會兒,進來說道:“好了。”

    就在他說完話之後,一個彪形大漢就出現在了屋子外面,隔著一個窗戶和張雷對望。張雷說道:“告示上面你都明白了嗎?”

    “明白了明白了,不就是做工嘛,能夠換到吃的穿的,做啥都行。”那彪形大漢說道。

    張雷點點他偶,遞給他一張便箋,上面寫著一份契約,張雷將契約遞到他面前說道:“這是我提供吃住和你做工的證明,你簽個字,不會簽字就按手印。”

    “好勒。”彪形大漢高興地答應了一聲,然後就沾了印泥,然後按下了手印。張雷說道:“好了,有人會帶你去休息的,休息兩天就上工去。”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張雷就將他們這些人一個個地放進去,忙活到天黑的時間實在是沒什麼力氣了,於是就讓羅德曼來。原本按照他們的說法是讓這些難民明天再來的,但是張雷說不能讓百姓晚上在這裡受罪,於是通宵幹活。這話不知道是誰傳到了外面難民的耳朵裡面去,頓時開始對張雷歌頌起來,直說是上天派下來的好官,清官。

    將這批難民全部安置進難民營裡面,容量已經很大了,張雷不得不讓張家第一衛隊的人繼續擴建難民營。

    同時,徐家營那邊也開始被他調動起來,工廠裡面生產的水泥和石灰還有磚塊被一車又一車地運送了過來,相比較於修建船塢,目前修建堤壩解決黃河決口的問題才是正經。

    過了幾天的時間,第一批水泥石灰陸陸續續抵達,張雷覺得可以讓第一批人出工了,於是便去組織人手。

    張雷的這些新式材料讓大家大為驚奇,張雷只是告訴他們這些東西是巢湖徐家營出來的,就是自己發明出來的建築材料,比夯土什麼的要牢固不知道多少倍。於是大家對於張雷的形像開始有了改觀,很多人對於他口中的徐家營也開始嚮往起來。

    張雷作為錦衣衛百戶,也是要定期往工地上面去監工的,但是張雷卻堅持每天都和難民們一起上工地去做工,大家都認為他身為錦衣衛百戶,這樣做是掉身份的事情,但是他每次都笑呵呵地說這是與民同樂。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張雷的名字很快就在大家口中傳播開來了,對於他的這種行為都是大加讚賞。

    石灰水泥的凝固時間不長,只要修築的地方暫時​​先用東西遮蓋起來避免被雨水沖刷,過幾天就能夠非常牢固了,所以工期的進度也很快。

    這一日早朝,崇禎還是和往常一樣,第一件事情就是問起了中都鳳陽的情況,那裡是大明的根基所在,自然是十分重要的。

    “黃河決口朕已經下了旨派人解決了,還有修築皇陵一事,根據錦衣衛上報的情況說也進展順利。朕聽說最近有個叫做張雷的年輕人十分了得,不知道你們誰有他的消息?”他開口問道。

    對於張雷,朝堂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比禮部尚書徐光啟更加有發言權的了,他鞠了一躬,說道:“啟禀皇上,對於這個張雷,老臣略知一二。”

    “哦?徐愛卿知道?快給朕說說。”崇禎興奮地抬了抬手,意思是讓徐光啟起身。

    於是徐光啟便將張雷從徐家營的故事開始說起……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21:58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正七品把總


    當然,張雷並不知道他現在的所作所為被多少人所知曉和關注,當然,這或許也是他有意為之,到底是如何,除了他自己以外恐怕誰也說不准確。

    正所謂人心難測,每一個人都有他自己的想法,更不要把自己對一個人的理解強加到別人的身上,這只會讓人覺得滑稽可笑。

    又或許,世界上最真實的都是最簡單的,張雷這麼做,目的也或許是最單純的,僅此而已。

    事實到底是怎麼樣,誰都有自己的理解,但是現在不可否認的是,張雷的名聲已經傳到了皇宮裡面,傳進了崇禎皇帝的耳朵裡面。

    “老臣知道的也就是這麼多了,還請皇上原諒,這都是老臣愛才心切,縱容他了。”將張雷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徐光啟身子有些抖動地雙腿跪了下來。

    他今年已經七十歲了,按照歷史記載,他死於崇禎六年十一月初十,現在已經是崇禎六年四月了……

    崇禎對於徐光啟是十分尊敬的,見他跪下來,頓時起身跑下龍椅來親自將他扶起,說道:“老愛卿你這是乾什麼?朕又沒有說你什麼。朕也知道,你這一輩子都在鑽研那些科學,現在遇見一個如此出色又和你觀念相同的年輕人,愛才心切也是可以理解的,又何罪之有?再說了,看看他現在的表現,可是比那些光知道吃糧餉不干活的官員們要強太多了,朕應該獎勵你才是。”

    徐光啟站起來說道:“皇上心懷天下,廣納英才,實乃明主。”

    “你怎麼也學學著他們拍馬屁了?好了,這個年輕人朕也會關注的,希望他能夠給朕帶來驚喜。好了,不說他,接下來咱們……”

    朝會繼續開著,張雷那邊的工作也還在繼續,大量的難民湧入,導致修建的材料和難民營住宿飲食問題都跟不上,張雷不得不往松江府發信派人過來,這才穩住局勢。

    對於災民的問題,張雷向來是十分寬容的,但凡是自己能夠照顧到的,他都盡量照顧到了,這些都被羅德曼看在了眼裡,按照他的話說,張雷這種行為就是一個標準的典型的爛好人。

    這一日早上,又有一批難民過來,張雷才剛剛出門準備到工地上面去,從住宿的地方出來,難民營要出工的人都已經開始忙碌起來了,待會兒張雷就要和他們一起上工地。

    從張雷住的地方到前面整個難民營的區域的唯一出口還有一段距離,從他這裡剛好能夠看到下面的全貌,這個時候的雨已經漸漸小了,下了這麼多天也終於有了要消退的跡象了,張雷看到柵欄外面又多出來幾十個人,看起來像是災民。不過他一路下來卻沒有看到一個災民被放進來,這是不合常理的,因為他已經規定了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是來求助的,簽字畫押之後都可以進來。

    隨著他們越來越近,終於聽到了,下面的一群人都爭吵了起來,張雷不由得有些疑惑,於是走過去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今天安排輪值的是一個叫做樂秋的小伙子,他在張家第一衛隊裡面算是比較賣力的一個,因為肚子裡面還有點墨水,所以張雷叫了他和另外幾個人輪流來做這個事情。

    “張老闆,這麼早就下來了。”樂秋說道。

    張雷看了看外面依舊吵吵嚷嚷的人群,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樂秋回答道:“張老闆,他們都是想要進來這裡面的。”

    “那還不快點讓他們進來?”張雷有些慍怒,如果因為下面的人設卡而將人拒之門外,若是這事情傳了出去,那這一陣子的事情都算是白做了。

    人就是這麼傳奇的一種生物,當你在他們困難的時候接濟他們一把他們就對你感恩戴德,但是如果你不繼續接濟他們,卻會被各種咒罵,好像你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一樣,但是他們卻從來不會去想,這東西本來就是你的,你可以決定他的用途和歸屬,而不需要向任何人回報。習慣真的是很害人的東西,它會讓人們將幫助和友好視為理所當然的給予。

    看到張雷似乎有些生氣的樣子,張雷心中也有些不安,和張雷相處久了的人都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容易生氣的人,那也就意味著他一旦生氣了事情就已經到了一個比較嚴重的地步了。

    “張老闆,我們已經將這裡能夠建造房屋的地方都已經建造完了,而且人也已經住滿了,實在是沒有地方再​​給他們住了啊。”樂秋苦著臉說道。

    張雷都還不知道這個事情,聽他這麼說,不由得往後面看了看,確實是半山腰上面已經把所有能夠安置災民的地方都全部佔用了,如果人數到了的話那確實沒辦法繼續安置更多人了。

    “那就再給我造,在這平地上面造,現在雨已經漸漸小了,我預測過不了多久雨就會停下來,現在洪水已經在消退了,製作一選擇建造在這裡也是因為這裡是一片坡地但不高,不會有泥土滑下來的危險,現在就在這地方造也是一樣的。總而言之,不管怎麼說一定不能夠將任何一個來這裡求助的災民拒之門外。”

    張雷的選址也是經過了慎重的考慮的,這里地勢比較高,但是也是相對於平地來說的,充其量也就算得上是一個土包,在這樣的地方是絕對不可能發生泥石流山體滑坡的——因為根本就稱不上是山。所以張雷才放心大膽地在這裡建設災民安置點,就算是之前雨水最大的時候都沒有發生過問題,現在雨水逐漸小了起來,那發生事故的概率就更加微乎其微了,因此張雷才讓人在平地上面建造災​​民安置點,因為這已經基本上宣告絕對安全了。

    既然張雷已經下了這樣的命令,樂秋自然也不會違抗了,他開始放開一點點柵欄,僅供一個人通過的,然後讓他們簽字畫押,不一會兒的功夫,這幾百人就全部進來了。

    張雷說道:“好了,大家聽我說幾句。”

    人群本來是吵吵嚷嚷的,張雷接連說了幾句,再加上旁邊的人幫腔,大家也都安靜了下來。

    張雷說道:“我就是張雷,我希望大家進來之後要遵守規矩,服從安排,如果有誰做出任何影響和諧的事情來,那我絕對會毫不留情地將他驅逐出去——哦不,我會利用手中的職權,決定這個人是蹲大牢還是直接杖斃。好了,我的話說完了,現在我要帶著人出去做工,按照國劇,你們到來這裡休息兩天之後,也要上工地上面去做工的。樂秋,接下來該怎麼做你應該知道,就交給你了。”

    樂秋一下子站直了身子,說道:“張老闆請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張雷點點頭,然後對後面的人說道:“好了,不耽擱時間了,我們快點走吧。”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修建皇陵的工程在張雷的新材料的幫助​​之下進度是單純的用石塊修築的好幾倍,到現在已經快要完工了,相信等到雨停歇下來的時候,這個工作就已經做好了。

    張雷將今天的工作安排和工作計劃都交代了下去,這是他這段時間以來在工地上面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吩咐完這邊之後他馬上又去往黃河決口的地方。

    從他開始出工修建皇陵大壩,剛剛開始幾天還有官員帶著人來到處溜達溜達,幾天之後就連一個官員的影子也見不到了,對於他們來說,只要張雷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那麼他們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該拿的照拿,該得的還是有,而且不用出來淋雨,何樂而不為?也正是因為這樣,大家對張雷的一些行為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張雷自然知道他們這些人心裡面想的是什麼,所以才會行為大膽,他可是有直接證據的,若是誰敢告自己,那他反將一軍,不說其他的,就一個消極怠工的罪名絕對可以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的時間,皇陵終於修建好了。

    這個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瞬間就傳遍了整個中都鳳陽,然後傳到了京城,傳進崇禎皇帝的耳朵裡面。

    這一日上早朝,他抑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說道:“眾位愛卿可知,皇陵已經修好,而且保護皇陵的大壩也已經修建完成了。”

    下面一群大臣趕緊鞠躬,齊聲歌頌道:“皇上洪福齊天,英明神武,大明江山永固,一統萬年。”

    一對馬屁拍得崇禎心情更加舒暢,說話的聲音也一掃前段時間的陰鬱而變得高亢明快起來。

    “朕聽說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修建好這些工程,可全都是這個張雷的功勞,而且他安置災民,維護治安,更是大功一件。徐愛卿,你可知做這些需要多少銀兩?”崇禎先是誇獎了一番張雷,然後向徐光啟問道。

    徐光啟從懷裡面拿出來一本奏章,讓太監交給了崇禎,然後說道:“皇上,這都是老臣派人出去調查了之後得到的數據,粗略估算了一下這個張雷自己出的錢的數額,請皇上過目。”

    “快些拿上來給朕看看。”崇禎迫不及待地說道。

    奏摺很長,裡面詳細地記載著張雷接到消息之後從徐家營出發以來的各種支持。當然,私生活方面並沒有提到,只是著重說了在青神縣以及松江府購買物資所花費的銀兩,再加上將水泥石灰磚頭折算成市場上面的價格,總額高達十三萬之巨,看得崇禎也都是暗暗咂舌,現在的國庫裡面都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他將奏摺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卻是越想越不對勁,他張雷只不過是短短一兩年的時間,竟然能夠拿出這麼多錢來?這簡直就是神乎其技的事情。

    想到這裡,他便開始懷疑起來了,雖然錦衣衛的地方行政並不受行政官制的影響,但是這張雷一下子成了錦衣衛的百戶,他卻一點兒也不知曉,這其中是不是有些貓膩呢?

    “徐愛卿,不知​​道你的這些數字是從哪裡得到的?”他問道。

    徐光啟說道:“這張雷雖然博學多才,但是畢竟是年輕氣盛,為了能夠讓他不出錯誤,老臣派了人暗中看著他,這些都是他報告給老臣知道的。”

    “嗯,原來是這樣,不過你就不覺得奇怪,這麼大的數額,他短短幾年的時間怎麼會拿得出來?”崇禎接著問道。

    徐光啟說道:“老臣認為這並不奇怪,這些銀兩當中,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材料折價之後所得,可想而知這個名叫張雷的年輕人出售這些東西的利潤有多大,況且他還有那麼多方便了工廠的新東西,據說現在大部分的船隻所用的都是他名下生產的麻繩,紡織機械也都是他帶頭生產的,更有水師提督鄭芝龍的弟弟鄭芝虎將這些機械出售到了海外。所以老臣認為,這些錢用他的利潤已經完全能夠支付了。”

    既然徐光啟都這麼說了,崇禎覺得自己再追究下去恐怕不但會讓大家覺得他沒有容人之量,更進一步的,要是被張雷發現了豈不是寒了心,到時候萬一他撂擔子不乾了那就糟糕了。

    “假如真的如同你所說的那樣,那這個張雷也太讓人吃驚了。不過不管怎麼樣,他都立了大功,若是不給他一點獎勵,恐怕在世人面前朕也不好交代,這樣,朕就許他一個正七品把總吧。徐愛卿,要不要你去宣旨吧。”崇禎說道。

    錦衣衛的職務和朝廷的職務分開的,雖然在錦衣衛的體系裡面,張雷已經是百戶之職,但是在官員體系裡面,他還是巢縣焦湖司從九品巡檢,現在直接就從從九品升級到了正七品了,算得上是巨大的飛躍。

    “皇上,這一下子將連升幾級,恐怕會有些不妥吧?據徐大人剛才說,這可是一個沒有讀過一天書的農民,現在已經有了這麼高的地位,也算是光耀門楣了。”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留著山羊鬍子的官員說道。

    徐光啟爭鋒相對道:“和大人說的這話就欠考慮了,你只是看到了他連升了幾級,卻沒有看到他的大功勞啊。老臣倒是覺得皇上的這點獎勵還略顯寒酸了呢,若是咱們在場的各位能夠像他一樣做這麼多事情,恐怕皇上的賞賜會更加豐厚吧。”

    “徐愛卿深得朕的心意,沒錯,就算是他沒讀過書又能怎麼樣?他這幾年做的事情徐愛卿已經跟大家說得明明白白,再加上現在他又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如果能夠做到像他這樣的,朕絕對是毫不吝嗇。”崇禎今天的心情極好,說話的時候還算是帶著笑容的,這也讓下面的大臣們放鬆了不少。

    他的話讓大家都沉默了,確實就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在場的誰能夠做到張雷所做的這些事情的其中的一半來?

    於是將張雷提升為正七品把總的這件事情就算是這麼定了下來,崇禎當場就寫好了詔書,鈐了印章,交給徐光啟。

    上了早朝,徐光啟就準備好了東西前往中都鳳陽而去。仇崖原本還跟著他在京城的,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徐光啟要去鳳陽宣旨,而且宣旨的對像還是張雷,於是便央求徐光啟帶著自己前去。

    自從上次將地圖和地球儀帶給徐光啟,仇崖就一直留在京城。

    徐光啟原本想著自己已經七十歲了,路上加上仇崖,有個照應,也有個說話的人,於是便答應了下來。

    一行人來到中都鳳陽已經是一段時間之後的事情了。找當地人一打聽,幾乎沒有不知道張雷搞出來的難民營在哪裡的,於是他們也不休息,直接朝難民營這邊過來。

    看到山坡上面綿延不斷的難民營的時候,不管是仇崖還是徐光啟都是驚訝萬分,雖然早已經聽說了,但是百聞不如一見,當這些東西真正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的時候,他們還是被震驚到了。

    “你覺得怎麼樣?”徐光啟向仇崖問道。

    仇崖驚不住說道:“不可思議,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很難想像,他才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

    “唉,是啊,不到二十歲,正七品把總,我活了這麼多年,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徐光啟嘆了一口氣,說道。

    兩人還在談論著張雷,談論著眼前這一片堪稱奇蹟的工程,原本只有雨聲的街道上卻突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不僅如此,甚至能夠聽到他們開心地交談發出來的開心的笑聲,很難想像,發生了這麼大的災難他們還有心情說笑。

    張雷的身影在隊伍的最前面,是那麼地醒目,根本就不需要費力氣去人群中尋找他。而張雷也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柵欄外面的這一群人,徐光啟身穿官服的模樣也同樣顯眼。

    張雷加快了腳步,比後面的隊伍更加迅速地來到了徐光啟他們面前。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21:59
第一百一十三章 雙喜臨門
  

    “徐大人,你怎麼來了?這麼大的雨,你有什麼要找我的直接招呼一聲我就過去了,勞煩你這麼大老遠跑過來,真的是……”

    徐光啟已經垂垂老矣,再加上這一路上的顛簸,更是盡顯疲態,張雷看著都感覺到難過,這是一個為大明帝國奉獻了一輩子的科學家,最終卻因為種種原因,所有的才華所有的科學理論著作,都被壓在箱底,沒有示人。

    看到張雷依舊是那麼活潑,並且對於張雷的表現,徐光啟更加欣賞,他抓著張雷的手說道:“這點路不算什麼,再說皇上也差我來看看進度。現在看到你能夠做得這麼好,我真的十分欣慰,更加慶幸我自己的選擇。”

    想起這麼久以來不管自己做什麼事情都沒有人來干涉,想必就是因為徐光啟在後面幫助了,張雷對此十分感動,不由得深深鞠躬道:“這都是徐大人栽培,我只不過是略微出了一點力氣,萬萬不敢得大人如此厚待。”

    “如果你這算是略微出了點力氣,那我真的很期待如果你出全力的話會產生多麼巨大的影響,呵呵……”徐光啟不由得打趣道。

    仇崖接過話頭說:“是啊是啊,我可是親眼見過的,唉,真是可笑,我居然妄想與你一決高下,真是癡人說夢了。”

    張雷也知道他是說笑,謙虛道:“徐大人幽默了,仇崖大哥你千萬別這麼說,正是因為你出現,才讓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是暫時比別人強也要隨時不忘記補充自己提高自己,這樣才不會被摔下去啊。好了,外面還下著雨,這裡條件不好,就先請大人前往我住的地方暫時​​避避雨休息一下咱們再談吧。 ”

    看著後面那麼多人還在雨中站著,徐光啟趕緊答應道:“說的是,咱們還是先找地方避避雨,讓這些工人回家吧,他們也都累了一天了。”

    “徐大人真是菩薩心腸,還關心著這個,請……”

    因為條件有限,張雷自己也住不上什麼好地方,原本可以上縣城裡面去住的,但是張雷為了每一天能夠及時出工,所以就和這些工人們住在了一起,只不過是* *的房屋而已。

    張雷住的地方雖然比那些工人們住的地方要寬敞一些,不過突然多出來這麼多人卻還是顯得有些擁擠了,徐光啟看了看這周圍的設施,說道:“你現在也是身為錦衣衛百戶了,住的也太寒酸了吧?”

    對於這個,張雷卻是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之前徐家營的老房子還沒這麼舒坦呢。他說道:“徐大人別這麼說,官職不能代表我要吃的比別人好住的比別人好,我覺得它代表的應該是更大的責任。”

    “說的好。你小小年紀居然懂得這個道理,真是難得,若是當官的都能夠明白這個道理,那國家何愁不興盛?就算是老天爺再如何作惡又能奈我們何?”張雷的話讓徐光啟十分欣賞,甚至忍不住站起來鼓掌,隨便便說道。

    張雷趕緊安撫道:“大人不要激動,我只是覺得這是為官者的基本操守,雖然我現在的地位看起來並不像是那麼顯赫,但是我也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去做好,能多做幾分就做幾分吧,至少現在看起來我似乎是對的。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樣很累,真的很累,堅持下去很難。”

    “努力就會有收穫的,張老闆……啊不是,現在應該叫你張把總才對。你所做的這一切讓成千上萬人得到了好處,這不是莫大的功德麼?”仇崖說道。

    “直接叫我張雷就好,啊?把總?什麼把總?”

    經過仇崖這麼一說,徐光啟才記得自己還有事情要做,自己都因為和張雷言談甚歡差一點就忘記了。

    他從袖子裡面拿出來一封聖旨來,說道:“張雷接旨!”

    “嗯?接旨?”張雷乍一聽,還有點緩不過神來,直到再看了一眼徐光啟手上的那個黃色的東西,這才確認自己沒聽錯,於是趕緊雙膝跪地,雙手張開高舉過頭頂,這點他看清宮劇上面都是這麼演的。

    看到他這副模樣,徐光啟卻不由得笑起來,說道:“起來起來,你這是乾什麼?”

    這下子輪到張雷疑惑了,問道:“接旨不都是這樣的嗎?”

    徐光啟哈哈大笑道:“誰跟你說接旨都是這樣的?只有上朝面君的時候才這樣,那可是最隆重的禮節了,起來起來,咱們都這麼熟悉了,你也不用跪了。”

    張雷抓了抓後腦勺,嘟囔道:“怎麼和看到的不一樣呢?不是說面聖旨如面君什麼的……”

    “你聽誰說的?好吧,你沒讀過書,也沒見過這事情,不知道也算了,只有見著皇上本人或者是欽差之後才像你說的那樣,平時根本就不用的。好了,先接旨吧,免得待會兒我又忘記了,唉,人老了就這一點不好,事情都記不住……”

    徐光啟念叨了一會兒,展開聖旨說道:“上諭,經查張雷治水有功,特升正七品把總,著禮部尚書徐光啟宣旨。欽此。”

    他只不過是說了這麼一點點,張雷腦袋都還沒轉過彎來,整個人愣在那裡。

    “怎麼這會兒又不接旨了?愣著幹啥?拿著。”徐光啟笑呵呵地把聖旨放到張雷的手上,道:“你這小子,我看你平時也把官職看得挺淡然的,怎麼,這會兒震驚了?”

    真真切切地拿到東西,張雷這才算是回過神來,趕緊打開聖旨一看,確實只有那幾個字,後面是一個碩大的印章。像電視上什麼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什麼的都沒有,前面也沒什麼修飾性的東西,簡明扼要。

    實際上,並不是所有的聖旨都會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這個開頭的,更不會出現一個宦官跑到一個大臣面前,展開手中的黃綾捲軸讀什麼“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命誰誰誰調任什麼什麼……”奉天承運開頭是最隆重的一種,就好像剛才張雷跪著接旨是這中間最隆重的一種一樣。一般來說,一個皇帝在位期間,除了冊封皇后太子太子妃冊封諸侯王這樣的大事才會用這樣的開頭,平時的就是一個聖諭或者上諭,那些用奉天承運開頭的,也都是派一品大員或者是欽差去宣旨,而且宣紙的時候聖旨上面還要寫是誰宣的,這樣來驗明身份。

    將聖旨來來回回地看了幾次,張雷這才確信無疑,自己又升官了,連續兩年內,從一個平頭百姓做到了正七品把總,不止是空前,估計也算是絕後了。

    “怎麼樣,你做的這些事情朝廷可都是看在眼裡的,不要以為自己的努力沒有人會知道,世界上總會有人在關注你。好好加油吧,用不了多少時候你還會再升官的,照這樣的勢頭下去。”徐光啟安慰道。

    張雷點點頭,笑著說道:“我也沒有想到皇上會這麼看得起我,這一下子把我提升到正七品,應該議論的聲音會很大吧?”在電視劇裡,就算是有資歷的人在一兩年內提升了一個小級別都會有人議論紛紛,更別說將張雷這樣的沒讀過書的平民提升到正七品這樣的高度。恐怕也只有在特殊時期才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吧。

    “那是啊,要不是皇上看你做了這麼多事情,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不過我覺得皇上說的那句話也挺對的。”徐光啟說。

    “什麼話?”

    “皇上說了,誰要是不拿朝廷一分錢跟你一樣把事情做好了照樣給連升三極。”

    仇崖說道:“張把總,讀書人幾十年寒窗,辛辛苦苦的考取功名,​​不就是為了這一身烏紗?好多人幾輩子都輪不上的好事,你還不到二十歲的就拿到了,真的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他本身就是那幾輩子都估計輪不上的一群人中間的一個,眼睜睜地看著張雷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老百姓突然之間身價倍增腰纏萬貫,現在更是官袍加身,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張雷說道:“這都是皇上厚愛了,我只是覺得我在做應該做的事情而已,不過既然皇上都給我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哈哈。”

    宣旨就算是結束了,徐光啟只不過是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又在仇崖的陪同下回到了京城,他要在第一時間向崇禎復命。

    張雷得了這個正七品的把總,那就比嚴覺這個正七品的知縣平起平坐了。

    這一紙文書也讓張雷信心大增,自己的付出總算是有了收穫,雖然花的錢比直接買一個七品官花的錢還要多得多,但是這可是直接皇上親自頒布的,效果可是天上地下。

    又過了半個月的時間,張雷才算是把這些事情全部都做好,天已經放晴很久了,那些難民們也在官府的支持下重建家園,張雷的任務已經完成,是時候回去了。

    其實他最掛念的還是蒸汽機的製造和飛梭織布機的製造。

    這一天,按照規定來說就是張雷離開鳳陽的日子了,一大清早起來,張雷就要前往錦衣衛所在的地方去報到,然後才能回去。

    到了地方,張雷報了名字上去,過了沒多久就得到了召見。

    “張雷,這次你可是給我們錦衣衛大大的長臉了啊。”說話的就是上次給自己分配任務的那個人,身體消瘦得如同一副骷髏,說話的時候都好像是直接從骨頭里面摩擦發出的聲音,聽了都讓人毛骨悚然。別看他形像不怎麼樣,可是整個錦衣衛,他可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張雷可不敢對他不敬,趕緊謙虛地說道:“大人,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

    “哈哈,很好,很好,既然朝廷都給你這麼多東西了,那咱們錦衣衛不表示表示說出去也讓人小瞧了,這樣,那你就升一級,當個副千戶吧。”

    沒想到那邊剛剛升職這邊也跟著升職了,這感覺就好像是三伏天喝下一大杯冰鎮酸梅湯一樣舒服,張雷頓時被這個雙喜臨門給弄得飄飄然起來。

    又說了一會兒話,無非就是讓張雷好好乾錦衣衛會支持他之類的云云,張雷剛剛出來的時候,卻遇見了風塵僕僕到來的郭育。正在興頭上的他趕緊迎上去說道:“郭大人,久違了。”

    “哈哈,恭喜張大人升官了,我可是天天都聽到你的事蹟,佩服得不行啊。”郭育大笑著說道。

    “郭大人說的這是什麼話,既然能夠多出一份力氣,那既然能夠造福百姓,那何樂不為?”

    “你想的倒是簡單啊,但是你看到過誰會像你這麼做呢?正是因為你是第一個,所以才會是這樣子啊。正五品官,可惜是外官,要是京官的話都能夠天天上早朝了,讓人好生羨慕啊。”郭育說道。

    張雷把剛剛在裡面換到的錦衣衛的令牌拿出來在郭育面前晃了晃,說道:“不止是皇上,錦衣衛也有表示的,你看這個。”

    “副千戶?了不得啊你小子,前途無量,絕對的前途無量。再升一級就和我平起平坐了。”郭育看到令牌,又是一陣激動,曾幾何時,自己在張雷面前還可以趾高氣揚地俯視他,卻不料只不過是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居然能夠達到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地步,這升官的速度,簡直就太恐怖了。

    張雷笑呵呵地說:“這裡面也有你的功勞啊。”

    剛好這個時候叫到了郭育,郭育拍了拍張雷的肩膀說道:“好了好了,勢頭很不錯,繼續加油吧,期待你的表現。”

    “好的,你先去吧,我在對面的茶樓等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可以一起走。”張雷說。

    “嗯,好的,臨走的時候敲詐你小子一筆,很不錯的主意。”

    張雷走出去,忍不住將自己帶來的人全部都叫到茶樓裡面來,有點開慶功會的意思。整個茶樓的大廳全部坐著張家衛隊的成員。

    “這段時間幸苦大家了。”張雷開宗明義地說。

    羅德曼說道:“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訓練。”

    樂秋大聲說:“張老闆,既然咱們決定跟著你混,那你說什麼咱們就做什麼,天經地義的事情,說什麼幸苦不幸苦的。現如今你升了官,咱們也跟著光榮啊。 ”

    “是啊,恭喜張老闆了。”

    恭喜的聲音此起彼伏,張雷就在那站著,過了好一會兒的功夫,他才示意大家停下來,說道:“好了,這些話就不多說了,咱們還需要繼續加油,我保證你們以後跟了我,絕對不會吃虧的。”

    大家都歡呼起來,張雷索性大手筆,什麼好吃的都一點不吝嗇,等郭育來了,氣氛更是達到了**。

    鬧騰了一頓,這一百來人的隊伍才浩浩蕩盪地返回徐家營去。

    因為郭育要前往松江府,所以半路上就和張雷他們分道揚鑣了。

    回到徐家營,張雷得到了英雄一樣的禮遇,他把自己升官的事情一說,整個徐家營都沸騰了起來,他是徐家營的人,那麼他升官了整個徐家營都顯得要高檔了起來,幾百年後**的家鄉不就被稱為偉人的故鄉麼?這就叫做沾光。

    只休息了一天的時間,張雷馬上就開始統計這段時間以來的花費,反正水泥和石灰兩種東西算是用盡了,磚頭因為製作起來還算是容易還剩下一些。

    了解了這些之後,他馬上又去了鋼鐵廠,蒸汽機現在是他最關心的東西。

    因為下雨的時候船塢停工了,但是鋼鐵廠還在工作,所以現在生產出來的製造船塢所需要的鋼鐵已經足夠了,再加上水泥石灰產量跟不上,所以現在鋼鐵廠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製作蒸汽機上面。

    “蒸汽機研究得怎麼樣了?”張雷到了鋼鐵廠之後和大家打了個招呼之後就直奔主題說道。

    茅栓說道:“嘗試過鑄造了幾次,但是材料還是不合格,直到今天才剛有了眉目。不過這些零件的形狀都太奇怪了,純粹用錘子來打造的話恐怕很難達到要求。”

    張雷想起前世看過的製作青銅器的紀錄片,說道:“不如用失蠟法來鑄造看看。”

    “失蠟法?好主意,雖然在尺度方面不太好控制,但是總比單純的錘煉要容易得多。”聽了張雷的話,茅栓和陳老錘都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紛紛醒悟過來。

    “嗯,蒸汽機這麼多零件必須要全部達到要求才能夠使用,否則的話要是製作不合格,將會直接變成一顆砲彈。”既然蒸汽的力量大到能夠推動火車前進,那麼當蒸汽爆炸所產生的能量有多少那就可想而知了。

    陳老錘說:“這個自然是知道的,你就放心吧,絕對會按照要求的。”

    張雷點點頭,說道:“錘子叔做事我自然是放一萬個心,我只是說說這個馬虎不得,我寧願你們大家都慢一點,再慢一點,只要能夠達到要求,那我就滿意了。”

    又說了一些話,張雷準備啟程前往松江府,相比較於蒸汽機,木器卻距離他更近一些。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22:00
第一百一十四章 張雷的反擊
   

    雨水停歇下來,正是因為有巢湖發達的水系,所以這一片地區受災並不嚴重,相比於中都鳳陽那樣一瀉千里的景象並沒有看到,頂多就是河邊湖邊的莊稼淹沒了一些罷了,這些都無傷大雅。

    這一天清早,張雷從家裡面出來,準備坐船去松江府了,剛剛從碼頭出來沒多遠,卻發現一艘小船晃晃悠悠地往這邊過來,現在天還是濛濛亮的,湖面上沒什麼船,更何況是從那麼遠的地方來的,所以張雷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不過他也沒多想,叫了秦洛風就往松江府而去。

    走了沒多遠,對面的船隻也過來了一些,突然,一個聲音大叫道:“張老闆,張老闆。”

    “誰在叫我?聲音挺熟悉的。把船停一下。”張雷聽到這個聲音,趕緊吩咐秦洛風把船停下來。

    因為他坐的船上面有一面繡著張字的大旗,所以熟悉的人老遠就會看出來,不過張雷想要辨認出來人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於是只好停下來等著。

    過了一會兒,那艘船靠近了,張雷這才驚喜地發現,這竟然是姜玉陽他們三個人回來了。算算時間,他們出去也有那麼長時間了,現在也到了應該回來的時候了。

    “張老闆,我們回來了。”看到張雷,姜玉陽興奮地大聲喊道。

    船艙裡面的徐波還有蔡仲和兩人都出來了,看到張雷,臉上也是一臉興奮。

    張雷現在哪裡還有心思去松江府,他說道:“也好,趕緊回去,休息一下然後把你們這一次出去的成果告訴我。”

    兩艘船即刻返航,張雷讓他們休息了一天,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才讓三個人到自己的書房裡面來。

    “怎麼樣了怎麼樣了?找到地方沒有?怎麼出去這麼長時間?路上有沒有畫圖?”

    剛剛一坐下來,張雷就連珠炮似地問了許多問題。

    說起地圖來,這事情必然是蔡仲和來做的,他從懷裡面掏出來一個油布包,說道:“這些就是我路上繪製的地圖了,因為沒有工具,所以顯得有些粗糙,不夠精確。 ”

    “無妨無妨,只要能夠描述出哪裡有什麼東西就好了,那麼精確幹什麼,拿來我看看。”

    將油布包拆開來,裡面是幾本小本子,張雷一點點地翻看,一邊看還一邊稱讚道:“不錯不錯,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已經是十分難得了,等再整理整理可以製作出一份區域地圖來。”

    “張老闆滿意就好了,我當時還在擔心我畫得不夠精確呢。”蔡仲和笑著說道。原本他這一次的任務就是把沿途的地形全部標註出來,張雷以為他頂多也就是把那些存在的島礁什麼的畫一下,沒想到他這上面不但標明了詳細的位置,還有形狀和粗略大小,能夠做到這一步,張雷已經十分滿意了。

    張雷說道:“很好,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啊,有你在,我的事業一定會一帆風順的。”張雷哈哈大笑道。然後把地圖全部交給蔡仲和,說道:“你再把這些地圖整理一下,然後給我一份詳細的圖紙。”

    然後他問姜玉陽道:“怎麼樣?交給你的任務完成了沒有?”姜玉陽是這一次三人行動的總指揮,他的任務就是發現一個可以提供軍事訓練以及軍事物資存儲的島嶼。

    姜玉陽點點頭,興奮地說:“我們這次的運氣十分不錯啊,在我們的東南方大概從松江府出發三天之後就能夠發現一個島,環繞這個島一圈需要一天的時間,周圍遍布暗礁,如果不小心行駛的話很容易觸角。海島上面有一座很大的山,佔據了整個島接近三分的地,裡面有山洞,住人是再合適不過了。”

    果真發現了這樣的小島!隨著姜玉陽的描述,蔡仲和又在地圖上面將這個小島指給張雷看。

    “不錯不錯,山洞可以住人,而且還可以堆放物資。暗礁什麼的根本不用擔心,你們進去的時候恐怕也是因為船小才進去的吧?要是大船恐怕靠近也困難。”張雷說道。

    姜玉陽道:“是啊,還在距離這個島十幾里的地方就出現暗礁了,要不是咱們船小,再加上速度也不快,慢慢悠悠得才上了島,要是開大船直接就往上面去,絕對會觸礁沉默的。”

    “恐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人上去過吧?對了,島上有什麼?”張雷問起了最關心的問題,如果海島上面什麼東西都沒有,補給全部需要船隻來運輸的話那也有些頭疼。

    說起這個來姜玉陽就有些興奮,他說道:“小島上面周圍是沙灘,偶爾有幾棵很高很高的樹木,不過越往裡面走,樹木和植物也就越多,最中心的地帶簡直就是茂密的叢林了。”

    張雷大喜過望,有樹林的的話,那也就意味著有可以讓植物生長的土壤,也就可以在上面培育莊稼了。

    “就是這裡了,我決定了,我要把這個島建設成為我自己的後花園!”張雷當即拍板道。

    姜玉陽有些擔憂地說道:“張老闆,你說咱們要是將這裡作為基地的話那以後大船的進出怎麼辦?那麼多暗礁,總不能每一次都……”

    張雷顯然是早已經有了主意,他說道:“這事情好辦,而且我認為這些暗礁對我來說它們的存在要比不存在好得多。”

    “這個怎麼說?”張雷的話可讓姜玉陽糊塗了。靠海吃飯的人,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喜歡暗礁的。

    張雷笑著說道:“哈哈,這你就不明白了吧?雖然暗礁會阻礙船隻的進出這不假,但是你想想,既然阻礙我們的船隻,那自然也會更加阻礙別人的船隻,要是我們能夠尋找到一條線路直接從外圍航行上島,那這些暗礁豈不是就成了我們狙擊敵人的第一道屏障了嗎?”

    聽了張雷的話,大家這才豁然開朗,姜玉陽豎起大拇指,佩服地說道:“果然還是張老闆奇思妙想,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了。我竟然沒有想到這一方面。”

    對於姜玉陽的拍馬屁張雷十分受用,他說道:“很多問題都沒有標準答案的,就看你怎麼去解決,有時候逆向思維很重要。好了,既然能夠有這麼大的一個海島,那就再好不過了,徐波,這個海島周圍的天氣怎麼樣?”有了一個海盜還不行,如果這個海盜氣候乾燥,一年到頭不下雨,那淡水的補給將會是個讓頭疼的問題,而如果雨水過多的那,那根本就沒辦法訓練,堆放武器彈藥也不可能,因為那會很容易受潮。正所謂物極必反,說的就是這個。

    終於輪到徐波了,之前兩人都受到了張雷的表揚,徐波自然也是憋足了勁,聽張雷問起,他馬上說道:“我們上島的時候天氣很好,而且這一路過去也只遇見了一次小雨,海上十分平靜,簡直就是我遇到過的最理想的狀態了。上島之後,我特地檢查了一下,那上面最近的一次下雨發生在五天之前,有些地方還留有水分,而且我們在島上面呆了五天,又下了一次雨,不過不是很大,沙地很容易就將水分給吸收了。只有在小島的中心位置才有一些雨水的積存。最主要的是,山頂有一眼泉水,水量還比較大,可以喝。天氣比我們這裡要熱上不少,不過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居然讓我發現了這樣絕妙的小島。你們先去做自己的事情,等我們的船造出來了,就在巢湖里面訓練水軍,訓練完成之後即刻上島! ”張雷就好像是一個得到了玩具的小孩子那麼興奮。

    晚上的時候,張雷都興奮得睡不著覺,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來,叫了秦洛風就前往松江府而去,現在小島既然已經發現了,那必須要加快腳步進行佔領,否則要是讓別人搶了先,那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到了松江府,張雷卻沒看到馮庸,問了下人才知道他出去收款去了。張雷叫人去通知了馮庸,然後就在自己的書房裡面等他。

    過了好一會兒的時間,外面傳來敲門聲,馮庸在外面說道:“張老闆,我是馮庸。”

    “進來吧。”

    見到張雷,馮庸說道:“張老闆,我這才剛剛從郭大人那裡得到你回來的消息,沒想到你今天就過來了,我剛才出去收賬去了,讓您久等了。”

    “收賬?哪家的什麼帳?”張雷問道。

    “郭老四上個月在咱們這裡訂了一批貨,現在還沒​​給錢呢,他說是雨水不好沒銷路。”馮庸說道。

    張雷問道:“是不是那個很瘦小皮膚很白的那個矮子?”

    “是的,就是他。雖然說我也知道,大雨影響生意,不過這都一個月了,再不去要賬恐怕也不妥當。”

    “要回來了沒有?”

    “沒有,我給了他最後十天的時間,要是十天之後不給錢我就取消他和張氏商業協會的合作,張老闆,你看我這樣做妥當不妥當?”

    “嗯,這年頭欠錢的都把自己當大爺了,認為我們奈何不了他了是不是?你做的對,這樣的合作夥伴不要也罷。還有,以後你要注意了,咱們概不賒賬,誰來買東西的直接給現錢,拿不出先前的一概不出貨。”

    “好的,我記住了。”

    沒想到還會遇上這樣的問題,張雷剛剛就想著要么直接就拿自己正七品的身份去壓一壓,後來想想還是算了,要是真的那麼做了恐怕會嚇退很多人的。

    “我上次交過來的圖紙做得怎麼樣了?”寒暄了一會兒,張雷問道,今天他就是為這事情來的。

    馮庸回答道:“拿到圖紙以後,咱們的股東每一家都生產出了足夠多的零部件,堆放在倉庫裡面,好像已經做了接近伍萬台機器了。”

    “伍萬台?效率真不錯,已經足夠推向市場了。對了,那個百年木工怎麼樣了?”張雷問道。

    說起百年木工,馮庸就有倒不完的苦水,他說道:“恐怕現在的松江府沒有哪一家做木器的不頭疼,這是一家神奇的店鋪,他自己本身不開發任何東西,一旦別家做出什麼東西來,他們馬上就用最快的速度仿造出來。因為他們的工人都是頂尖的,技術也很​​好,所以反而會將其他的木器工廠失去優勢,等於是咱們幸幸苦苦做出來的東西全部成了他的了。”

    “真是好計策啊,有技術有實力有背景,若是平常的木器作坊恐怕會被他吃得死死的,不過他遇上我張雷,也算是運氣不好。不打他個落花流水,我還怎麼在松江府立足?咱們生產東西的事情被他們發現了沒有?”張雷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百年木工實在是可惡,若是不將他解決掉的話,恐怕會極大地阻礙張氏商業協會的發展。

    馮庸老實地回答道:“他們已經知道了,不僅如此,我們都已經抓到了好幾批他們潛入進來查探的人了。”

    “怎麼處理的?”張雷坐直了身子,問道。

    “唉,還能怎麼處理?頂多就是解僱,總不能將他抓起來吧?”馮庸嘆了口氣說道。

    張雷坐下來,點點頭說:“確實是這樣,不過小小的懲罰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算了,這個事情以後再說,既然咱們的機器已經生產了伍萬台了,那現在我們反擊的時機就已經成熟了。”

    他從口袋裡面拿出來一張很大的圖紙,說道:“我之前拿出來的都是各個零件的圖紙,就算是生產出來了你們誰也不知道其他家生產的是什麼,就算是知道了也不知道怎麼組合。我這張圖就是你們將所有的東西全部組裝好之後的最終的效果圖。”

    “果真是奇思妙想,哈哈,確實就像是你說的那樣,如果沒有這一張圖紙,就算是將那些零件拿到手也要花費好大的力氣才能夠組裝起來。張老闆,現在咱們是要做什麼?您有什麼計劃?”

    張雷說道:“去把我們最忠實的那一批工人叫來,然後把其他家生產的所有的材料都搬運到倉庫裡面去——我們的倉庫能夠裝得下吧?”

    “能呢能呢,現在咱們的倉庫裡面還有大量的空地方,你不是說了這種東西不能存貨的麼?所以咱們就是賣多少就生產多少的,現在倉庫裡面基本上只有最近生產的一批機器。”馮庸作為大管家,對這一些都是瞭如指掌的,張雷問起來,他對答如流。

    張雷很是滿意,他說道:“那你下去叫了他們把所有的東西都運送進我們的倉庫,然後停止所有的老機器的對外銷售。”

    “老機器就不賣了?這是為什麼?那他們生產出來的那麼多東西豈不是就只能堆放在庫房裡面沒有用了?”馮庸大感意外。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讓新機器佔領市場,那些老機器就讓給農民們自己在家裡面做手工用吧,半賣半送,也算是為張氏商業協會積德行善了。咱們並不缺那點錢,而且有的時候,利益共享是十分有必要的。”

    聽了張雷的解釋,馮庸算是明白過來了,他點頭說道:“那行,既然張老闆你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那我這就下去通知去。”

    “去吧,事情要快,而且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

    “張老闆放心。”

    張雷愜意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雙腿架在書桌上,整個人都軟了下來,想到馬上就要做一件大事,他整個人都很亢奮。

    過了幾個時辰,張雷就看到陸陸續續有人推著板車把各種零部件送了過來。自從上次張雷為了運送礦石和泥土而發明了兩輪板車之後,這種比獨輪車要方便和穩定並且載貨量大了很多倍的工具就逐漸流行了起來。

    一整天的時間,無數馬車進進出出,整個倉庫很快就堆滿了,然後到晚上的時候馮庸又給張雷找來了五百個人,站在院子裡密密麻麻擠得像沙丁魚罐頭。

    “張老闆,這些人都是信得過的,查過家底的,應該不太可能會背叛。”馮庸附在張雷的耳邊小聲說。

    張雷掃視了一眼眾人,大聲說道:“你們知道我找你們來是乾什麼的嗎?”

    大家竊竊私語起來,但是誰也不知道張雷為什麼會將他們聚集在一起。

    張雷接著說道:“既然已經來了,那我不妨告訴你們,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面,你們的吃穿用度全部都要在這個院子裡面,這個院子裡面不會再進來其他的人,同樣,你們也不能出去。為了補償,你們的工錢會翻三倍給。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有一個人說道:“沒有,反正我們在哪裡做工不是做?只要是能賺錢就行。大夥兒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

    張雷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你們能夠這麼想就好。確實,你們在各自的崗位上面做工也是做工,現在在這個院子裡面來也照樣是做工,況且工錢會提升三倍,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好了,今天晚上大傢伙兒就都回去,那要帶的東西全部帶上,再和家裡面說說清楚,明天早上卯時,還是在這個地方,我要看到你們,然後告訴你們需要做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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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閃電出擊
   

    之所以不准這些人出去,也是為了保密的需要。在這麼長的時間裡面,不用想也知道,出來組裝之外,各種零部件的製作估計已經被研究透徹了,若是組裝這點還不搶先的話,張雷估計也就只能等死了。

    到第二天天還濛濛亮,張雷就已經在院子裡面佈置開了,待會兒那些工人們來,就可以馬上進行工作。

    到了寅時,已經有人陸陸續續來了,又過了小半個時辰,人全部到齊,接下來就是張雷分配任務的時間了。

    其實也不算是分配任務,所有的零件都已經做好了,這些人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將機器組裝完成。

    “好了,既然你們大家都來了,接下來的廢話我也就不多說了,教你們怎麼做,大家都手腳麻利點,爭取早點做完然後你們也可以早點回家。”

    在幾百人面前,張雷組裝好了一台機器,連續組裝了三次之後大家都表示理解了,於是張雷讓他們馬上開工。已經組裝好的機器就有另外一批人來將這些機器帶出去。

    在張氏商業協會的股東們開會的地方,張雷將所有的股東都召集了起來,他說道:“咱們作為商業協會,在背景上面和百年木工沒的比,我們唯一的也是最大的勝算就是我們超前的技術。但是木工這東西大家也都了解,沒什麼技術含量,看著模型很快就能夠製作出來的。所以我們這一次的行動至關重要,大家唯一的任務就是把這些機械用最快的速度推向市場。”

    “張老闆,你確定這樣能行得通嗎?”謝騰有些擔憂的問道,“最近那個百年木工可是囂張得很啊,我看都有些強買強賣的味道了,要是他們強壓下來,我們恐怕擋不住啊。”

    張雷面色凝重地說::“不管行不行得通,我們總要試一試才知道,總不可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吧?對於擴張市場我可能不是你們在做的任何一個人的對手,我唯一能夠保證的就是,我的機器一定是同行業裡面最先進的,只要我們佔領了市場,我相信還是能夠和他們一較高下的。這裡是商場,商場如戰場,一切都靠實力說話,特權和優越感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只會死得更快。”

    “我也認同張老闆的觀點,現在咱們張氏商業協會已經有了一些名氣,名氣這個東西說起來也很重要,有時候甚至超過了商品本身的價值。只要是掛上這個名號的東西,別人就會以為是正宗的。這樣一來,在市場競爭中就會自然而然的產生一種優勢。我們可以利用和發揚張氏商業協會在名氣上面的優勢,再加上我們如果能夠做好服務佔領市場的話,就憑我自己而言,是很有信心和百年木工抗衡的。”蘇彤自信地說道。

    張雷讚許地看了蘇彤一眼,卻不料蘇彤也剛好看過來,兩人對視,蘇彤竟然有些小女人態地低下頭去,一張粉白的俏臉頓時有些發紅,剎那間竟然有些溫柔可人的味道了,和她一貫的強勢作風大相徑庭。

    “蘇老闆和我想到一起去了,這也是我之所以在所有的商品上面都堅持寫上張氏商業協會四個字的原因之一,這是一個標誌,專屬於我們張氏商業協會的標誌,任何人一看到這四個字就明白這是我們出的。購買的時候也會放心大膽的。更重要的是,如果我們有新產品推向市場的話,大家對我們的東西就很容易接受了,這是人們潛在的心理。”

    徐峰說道:“張老闆,你有什麼計劃沒有?”

    張雷毫不避諱地說道:“沒有,我剛才已經說了,雖然在做東西方面我比你們是有一點優勢,但是在賣東西這方面,你們在坐的各位都是我的前輩啊。我倒是還想听聽看,你們有什麼想法沒有?”

    “張老闆,你說我們現在把所有的老貨都存起來,只要把這新東西推出去就算是完成了,那我們存下來的那些東西怎麼辦?就這樣浪費了?”馬騰問道。

    “馬老闆多慮了,咱們存下來的這些絕對不會讓你虧本的,如果不能用最快的速度把新東西推向市場,那才是最大的損失,遠遠超過將心思放在出售過時的東西身上。”

    “這話我同意,能夠賺到錢的人總是有自己獨一無二的優勢在,而我們的優勢恰巧就是張老闆的新機器,只要我們能夠保證我們的機器是最方便的最能夠帶給大家便利的,那麼他們就一定會來買我們的東西,到時候我們的機器在市面上是獨一無二的,稍微提一些價格上去,這些過時的庫存機器的損失就補回來了。而如果還將心思放在老東西上面,那就是得不償失。”蘇彤再次站在了張雷的角度上。

    張雷發覺,蘇彤的看法和自己已經越來越靠近了,他不由得十分欣喜。

    蘇彤眼睛偷瞄到張雷竟然看著自己如此發笑,心中羞澀,小女人態顯露無遺,頓時看得張雷春心大動。

    大家又討論了一些新機器的推廣問題,制定了一個簡單的方案,然後散去。而張雷就在張氏商業協會裡面守著,期間張氏商業協會整個後院裡都是機器的聲音,徹夜燈火通明。

    足足過了一個月的時間,所有的機器才算是組裝完成。工人們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想著這下終於可以回家了,卻不料張雷依舊不准放行,說是反正都已經呆了這麼長時間了,再等幾天也無妨,這幾天大家工錢照拿,卻不用做任何事情。

    這一天,當最後一批貨全部完成之後,張雷再一次將張氏商業協會的股東們叫到了一起。

    他開門見山地說:“今天叫大家來也就是告訴你們,從明天開始我們的貨就開始要往外面發了,我希望大家能夠做到統一,到時候同心協力,一起遍地開花,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

    “放心吧,早就按照計劃安排好了。”

    大家都是信心十足,張雷也就不多說什麼了,於是讓他們帶人來提貨,每個人按照自己的需求拿走相應數量的機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張氏商業協會門口的這條街顯得十分熱鬧,板車進進出出,一刻也不停歇,一直延續了幾天的時間。

    當然,這麼大的動靜是不可能瞞得過有心人的,特別是早已經覬覦張氏商業協會許久時間的百年木工,更是對個現象展開了深入的調查研究。除了知道那些東西就是張氏商業協會即將推出的新產品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得到這個消息讓百年木工的幕後主使人朱華更加暴跳如雷,明明知道那就是自己最想要的也是接下來自己要應對的主要的對手,但是卻沒辦法與之抗衡,這樣一來誰的心情都不可能好到哪裡去的。

    書房中,他站在書桌旁邊走來走去,在他的不遠處跪著兩個低著頭的人。 “飯桶,都是一群飯桶,派了這麼多人出去就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新機器是什麼,老子養活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跪在下面的那個左邊的人小聲辯解說:“他們的機器的組裝都是在他們自己的工廠裡面,工人不准出門也不准和外面的人聯繫,要想得到這個組裝的方法實在是困難。 ”

    “哼,難道咱們的人就沒有一個人混進去的?”朱華輕哼了一聲,憤怒地說道。

    “沒有,那些人都是他們親自挑選的知根知底的人,就算是他們自己招的工人也沒有一個人能夠進去的,更別說我們臨時插入進去的人了。”

    朱華聽了下面的人這麼說,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小子還真夠狠的,咱們得到的那些東西根本就沒辦法組裝成完整的機器,總是卻了一個很重要的零件,但是這個零件是什麼卻總也想不到。那你們誰知道他們下一步計劃是什麼?”

    下面跪著的兩人相互看了一樣,都無奈地搖了搖頭,朱華煩悶地揮了揮手,說道:“算了,問了你們也是白問,滾吧。”

    兩人都暗自鬆了一口氣,如蒙大赦一般地退出了書房,摸了摸後背,都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坐在椅子上,朱華點燃一支煙,用火柴點燃了,皺著眉頭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這個張雷到底是什麼來路?怎麼的就突然之間如此厲害了?真是讓人頭疼,若是平民還好,無奈他已經是錦衣衛的百戶——千戶了,而且又是正五品的把總,這根本沒辦法動他。”

    一支香煙很快就抽完了,他正要去拿第二支的時候,突然想起這個東西好像也是張雷弄出來的。不由得將整盒香煙都砸在地上,氣呼呼地走了。

    再說張雷,他將新發明的高速紡織機和飛梭織布機大部分都讓其他的股東運走了之後,自己還剩下一部分,他還在等一個沒有入股的股東,那就是鄭家。

    張氏商業協會所有的海外市場現在都全部由鄭家獨家代理,利潤自然是不用多說的,而且海外那麼多國家和地區,他們甚至比國內更加需要這些機器,所以張雷的機器帶給鄭家的利潤有多少就可想而知了。

    還好,鄭芝龍並沒有讓他等多長時間,這一天,風和日麗艷陽高照,海上的微風輕輕吹拂著,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日子。張雷剛剛吃過早飯,就有人來說鄭芝虎派人來了,三艘大船就停在碼頭上。

    張雷帶著馮庸,說道:“走一趟吧,估計他們是來提貨的,等他們把貨物拿走之後,我們就可以開始全部往外面推廣了。這樣存放著也不是個事,夜長夢多。 ”

    來到碼頭上,鄭家的大船永遠都是那麼醒目,再加上上面那高高飄揚的鄭字旗,想要看不見都不可能。

    鄭家霸占海上的貿易,但是鄭芝龍身為水師提督,根本就沒有有那個膽量敢去觸霉頭,就算是有那個膽量也沒那個實力。不過因為有官方的身份在,所以一般商業方面的事情都是鄭芝虎出面的——當然,當還帶也是鄭芝虎去當。

    以往的每一次到松江府來拿貨都是鄭芝虎來,這一次也不例外。張雷和馮庸兩個人來到了碼頭上,找到鄭芝虎,他整個人似乎比上一次看到還要壯實一些了,渾身都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看到張雷,他笑著打招呼道:“張老闆,好久不見了。”

    張雷走過去雙手抱拳,說道:“是啊,很久沒見了,先給鄭二哥行個禮,哈哈。”在島上的時候,張雷和鄭家兄弟的關係很好了,大家都按照年齡拍了順序,所以張雷才這麼叫的。

    “還跟我開起玩笑來了。”鄭芝虎伸出大手隨意拍了拍張雷的肩膀,頓時疼得張雷齜牙咧嘴的,看到張雷這副模樣,鄭芝虎也開心地大笑起來。

    張雷揉了揉肩膀,說道:“鄭二哥,我可是等了你幾天了啊。”

    鄭芝虎一愣,問道:​​“等著我做什麼?”

    張雷笑著說道:“當然是等這你幫我擴張海外市場啊,我可是新製作出了兩種機械呢,張氏商業協會的其他股東都拿到貨了,我給你們留了一批。”

    “又出新東西了?你可當真是神速啊,你是不知道,海外那些島上的居民對我們的機械有多麼愛不釋手,我每次運送出去的貨物都能夠被搶購一空,幾乎是只要我們運得及時,絕對不愁銷路。而且比較誇張的是,有些有錢人也學我們開起​​了作坊,置辦機器請了那些百姓來做工。”鄭芝虎聽說張雷又出新東西了,不由得興奮起來。

    “居然這麼受歡迎?那可真是太好了,鄭二哥,您這次來可算是來著了,咱們之前的機器還有一批,你也可以全部運出去,再加上咱們的新機器,這一次貨物可挺多啊。”張雷笑著說道。原本還以為這批新機器鄭家能夠完全吃得下就算是非常不錯了,卻沒想到張氏商業協會的機器在外面這麼受歡迎,頓時十分驚喜,既然是這樣,那麼之前倉庫裡面囤積的那些貨物也就不愁銷路了,全部讓鄭芝虎帶出去就是的。

    鄭芝虎更是一點兒也不介意,大笑道:“你們張氏商業協會的生產力水平提升了不少啊。之前還說你們沒有足夠的貨物讓我們來發,沒想到現在都開始囤貨了,不錯不錯,剛好,這一次我倒是希望能夠滿載而歸。”

    “保證讓鄭二哥滿意,那話就不多說了,不如咱們現在就去先把貨物裝船,你覺得如何?”張雷問道。

    “好,先把貨物裝船,然後馬上發走。”鄭芝虎迫不及待地說。

    張雷熱情地挽留道:“不著急不著急,現在天色也不早了,等裝好船之後估計就到了晚上了,晚上我做東,請兄弟們喝一杯,你們明天早上再走也不遲。”

    “你呀,還是那麼熱情,不過,我也好久沒喝酒了……”說起美酒,鄭芝虎頓時就眼睛發亮,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張雷看到他這副模樣,頓時笑著說道:“大家都是兄弟,這麼久沒一起聚一聚了,一起吃個飯也好。鄭二哥,其他的不說,這酒水管夠,今天晚上咱們不醉不歸!”

    鄭芝虎似乎早已經將上次被張雷喝趴下的經歷給拋之腦後了,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說道:“行,咱們不醉不歸。”

    兩人有說有笑地離開碼頭,除了留守的幾個人之外,張雷帶著大家一群人浩浩蕩盪地進城裡面去,先是將張氏商業協會裡面的所有存貨全部一掃而空,然後再往其他的張氏商業協會股東那裡,把所有的庫存的機械全部都裝上了輪船,那些大箱子不僅裝滿了船艙,甚至有些還不得不擺在甲板上面。

    把東西全部裝上船已經是晚上了,街道上的行人已經不多,不過張氏商業協會對面的這家酒樓卻是比白天還要更加忙碌了起來,因為要招待張雷他們這突然出現的幾百人。

    要不是現在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恐怕這家酒樓還沒有能力一下子招待這麼多顧客的。所有的廚子都忙碌起來,張雷其他的不說,卻是首先吩咐了酒樓先拿出他們這裡最好的美酒來。

    桌子上面空蕩蕩的,就擺著兩壇子美酒,張雷和鄭芝虎對坐。張雷抓起酒壇子,笑著說道:“十年的女兒紅,不知道鄭二哥喜不喜歡這個口味?”

    “嗯,不錯,確實是好酒。來來來,啥也不說了,先乾一碗。”鄭芝虎早已經迫不及待了,他拍來封泥,滿滿斟了一大碗,頓時酒香四溢,他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

    張雷也是不甘示弱,同樣斟了滿滿一碗,然後雙手捧著,對鄭芝虎說道:“來,敬你。”

    兩人都是一昂脖子,將碗中的美酒一口喝完。

    鄭芝虎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漬,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果然是美酒,今天晚上我可要喝個夠。”

    張雷將兩人的大碗中再次斟滿酒,說道:“只要鄭二哥想喝酒的,以後你每次來,我都招待你喝一頓。”

    “一言為定……”

    好好鬧騰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鄭芝虎就帶著滿船的貨物離開了松江府。張雷知道現在也是時候了,於是讓張氏商業協會的各個股東開始售賣新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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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理所當然的恩賜
   

    這一天,對於張雷來說是個大日子,對於整個張氏商業協會來說也是至光重要的時刻。

    因為從今天開始,張氏商業協會將要推出新的商品來佔林市場,到底是一飛沖天還是被人半道攔截也就看這一次了。

    不止是張雷這裡,百年木工那邊也開始忙碌了起來,倒不是他們也有新東西要賣,而是按照他們的一貫作風,準備在第一時間拿到樣品之後馬上仿造的,按照他們實力來說,比張雷遲個幾天是完全能夠迎頭趕上的。

    張雷想的也是這個問題,所以他必須用最快的速度佔領市場,不過唯一不用擔心的應該是海外市場,因為現在全部被鄭芝龍鄭芝虎掌握著,其他的就算是朝廷也得靠邊站。其次松江府的市場張雷也不用擔心,因為上一次張雷親自去百年木工之後他就已經知道了,百年木工的經營理念和經營態度都注定了它不可能和張氏商業協會抗衡。張雷唯一擔心的就是在其他的地方,百年木工會利用自己的權利禁止張氏商業協會的商品銷售,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按照張雷他們的計劃,沒有先後之分,所有的能夠合作的地方早已經在之前就把貨物給囤積好了,在到了和張雷約定的這一天,都不約而同地將兩​​種機器推出。

    一時間,這種簡單容易使用而且功能繁多售價低廉的機械很快就風靡了各大紡織廠,切不說先前就和張氏商業協會合作過的那些工廠,因為張氏商業協會的水平和質量他們都是知道的,於是毫不猶豫選擇了再次合作。那些之前一直在觀望當中的工廠卻也抵擋不住這物美價廉的誘惑,紛紛找上門來要求合作。

    對於這些要求張雷是自然不會拒絕​​的,短短的幾天時間,新機器的銷售一路走高,但是百年木工那邊卻還沒有任何動靜,這既在張雷的意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之所以是意料之外,不止是因為百年木工沒有推出相應的產品,還是因為張雷索擔心的利用別的手段在其他的地方打壓張氏商業協會的機器銷售的情況也沒有出現。

    不過不管這麼說,這樣的結果張雷喜聞樂見,張氏商業協會的生意在短短的時間裡面就衝了上去,不管是渠道網絡還是人情網絡,由幾家工廠和家族企業組合起來的張氏商業協會都超過了其他的工廠很多。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一段時間,張雷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看起來這一次的推廣是十分順利的,在極短的時間裡面就佔領了市場,然後再有很大的發展,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這個月的利潤能夠抵得上之前半年的了。

    這就是創新的好處,這就是創新的魅力,不管如何,人無我有,人有我先,只要是做到了這八個字,那麼就算是在商人地位最為地下的時代,也會有出頭之日,更別說明末早已經有資本主義萌芽。

    儘管整個張氏商業協會的都處於超高速運轉的狀態,但是相反的是,在將那些工人們放回去的同時張雷就已經清閒了下來。他作為最大的股東,完全不必親自動手。

    這一日,張雷剛剛吃過早飯,馮庸便到書房來找他了。 “張老闆,這是我們這十天的銷售收入,比之前我們做兩個月賺的都還要多。”

    “哦?”張雷挑了挑眉毛,有些意外,雖然香兒意見的是肯定比之前要有所提高,但是提高了六倍以上,這還是超出了張雷的預計的。

    接過馮庸遞過來的詳細賬單,張雷仔細看了一遍,稱讚道:“看起來勢頭不錯,這樣下去咱們用不了多久就能夠完全佔領市場了,到時候賺的更多。和別人做一樣的東西賣得比別人好不是本事,最大的本事是某一件東西,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張老闆,現在除了咱們這,還沒有第二家有這些機器生產的呢,那就是我們根本就沒有競爭對手啊。”馮庸對於這樣的局面自然是喜聞樂見的。

    張雷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問道:“對了,這幾天的時間好像都沒有聽到百年木工有什麼消息,你那有什麼消息沒有?難道他們就這樣準備放棄了?沒這麼簡單吧?”

    “那邊還真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聽別人說百年木工都關門好幾天了,誰也打探不到發生了什麼事情,恐怕是他們看到咱們張氏商業協會勢頭強勁,不打算和我們搶了呢。”馮庸現在心情很好,不苟言笑的他也開起了玩笑。

    對於這件事情,張雷卻覺得事情不太像是想像中的那樣,他說道:“我看事情沒那麼簡單,如果這麼容易就被嚇跑了,那我都懶得和他們做競爭對手。恐怕是在策劃什麼大事情吧,到時候你們多注意一下,我想他們的下一步行動馬上就可能會開始了。”

    “張老闆真是個慎重的人,那好吧,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叫下面的人再去抓緊點盯著去。”既然張雷都這麼說了,那作為屬下的馮庸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了,於是說道。

    他走了之後,張雷也陷入了沉思,這百年木工怎麼會突然之間就關門了呢?很明顯這並不符合那些皇親國戚們的一貫作風,就單單是從那天去百年木工進行試探的情況來看,那麼囂張和自以為是的人是不可能在沒有受到挫折的情況下就輕易妥協和退讓的。

    可是現在沒有任何證據,所以張雷也只能靜觀其變,但是他的心境也收到了一定的衝擊,總是想著這麼一檔子事,精神是沒有辦法集中的。

    於是張雷決定過一段時間如果百年木工還沒有動靜的話就回徐家營去,在徐家營可以督造一下船塢,可以探討一下蒸汽機的研發製造……總而言之比呆在這裡什麼事情都不做還天天擔心對手要好得多。

    可惜的是天不遂人願,就在不久之前,張雷某一天中午出門,照例是去工廠檢查,卻發覺路邊多了許多乞丐,出於同情心,張雷給他們每個人都發了一張一兩的銀票,這對一個乞丐來說已經算得上是一筆巨款了。那些拿到銀票的乞丐對張雷都是感恩戴德,而更多的乞丐看到這一幕便蜂擁而上,張雷看到街頭巷尾突然之間多出來的好多乞丐,頓時嚇得額頭上冒出了冷汗,轉身就往張氏商業協會裡面走,要是再不走的話就算是今天自己被扒光估計都沒辦法應付他們。

    幸好他距離張氏商業協會不遠,這是他很慶幸的,於是趕緊進了張氏商業協會裡面去。

    “砰砰砰……”

    進去之後,張雷趕緊吩咐大家關門,過了沒多久,外面就傳來大力的敲門聲。

    “張老闆,這是怎麼回事?”馮庸正在櫃檯邊算賬,突然之間見了張雷風風火火地跑進來,然後關了門,聽到敲門聲,他終於忍不住問道。

    張雷說道:“剛才我出去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多了好多流民,我看旁邊有一個,就給了他一張一兩的銀票,當時我身上沒有銅板的。沒想到給了之後被其他的流民看到了,於是紛紛朝我這邊過來,幸好我走得快,不然的話現在可能都被他們給圍住了。”

    外面傳來越來越密集的敲門的聲音,恐怕不止是手,什麼趁手的武器估計也用上了。張雷聽得都是心驚膽戰的。

    聽了張雷的話,馮庸馬上就明白過來這是為什麼了,他說道:“張老闆出手可真大方,你這一兩銀子要是一個人節約點吃可以管幾個月了,難怪他們會這麼激動,全部都跑過來要吃的。”

    張雷十分鬱悶,說道:“當時我也沒想那麼多不是,給出去之後我才後悔了啊,這個時候充什麼大佬啊。那依你看現在該怎麼辦?照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前門都會被他們擠垮的。”

    面對這個情況,馮庸暫時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過了一會兒他說道:“唉,要是有張家第一衛隊在的話就好了,這些乞丐就肯定不會這麼囂張了。張老闆你現在可是副千戶了,再加上正七品把總,要用人的時候手下卻無一兵一卒,這真的有點說不過去啊。”

    “對啊,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趕緊差人從後門出去,找郭大人去,讓他帶官兵來……算了,我自己親自去一趟,你給我守在這裡。 ”張雷原本想叫人去通知郭育的,最後想想還是自己騎馬去速度要快得多。

    幸好郭育就在松江府,直接去府邸找就是了,張雷不由得暗自慶幸自己還在這裡——但是話又說回來瞭如果他不在這裡的話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郭大人,郭大人……”

    到了府衙,衙役幫忙牽著馬,張雷一亮錦衣衛的牌子,連通報都不用就直接往裡面走了,一邊走他一邊尋找著郭育的踪影。

    穿過不大的院子,來到後面,郭育剛好在水池邊的涼亭中讀書,聽到張雷的叫聲,抬起頭來問道:“張老闆,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雷說道:“今天做了點好事,然後惹出大事來了,特來向你求援的。”

    “在松江府還有你這個錦衣衛副千戶兼七品把總做不了的事情?”郭育放下書本,打趣說道。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郭大人還是先去我那邊看看吧,一看到那場面你就明白了。我總覺得我是不是被誰給耍了。”張雷哪裡還有心思和他開玩笑?他著急地說道。

    看到張雷這樣,郭育也發覺似乎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說道:“那行,我這就帶人去,要多少?”

    “能帶多少就帶多少吧。”張雷說。

    郭育點頭說:“好的,你先到外面去等我,我一會兒就來。”

    張雷出來牽了自己的馬,不一會兒的時間郭育就出來了,他換上了官服,腰間大刀懸掛,站在那裡就是一股威懾力。

    數十名衙役跟著他一起出來,看到張雷,他跨上自己的坐騎,說道:“行了,準備好了,咱們走吧。”

    一行人騎馬飛馳,在街道上穿行,引來無數目光。可是張雷顧不得那麼多了,飢餓的流民和敵人沒什麼兩樣,要是被他們衝進了張氏商業協會的院子,恐怕裡面的一切都會被他們糟蹋個乾淨。

    在距離張氏商業協會還有半條街的時候,吵吵嚷嚷的聲音就能夠清晰可聞了。張雷不由得變了臉色,這還隔著半里路呢,到底是有多少人才能夠造成這樣的陣勢啊?

    因為心中牽掛著張氏商業協會的安危,張雷不由得再一次加快了步伐。

    “讓開讓開,錦衣衛的,不讓開的全當妨礙公務論處。”

    到了人都的地方,大家不得不放慢了腳步,郭育派了一個人到前面去開路。

    處於對錦衣衛的敬畏,那些百姓紛紛讓開了道路,張雷他們這才能夠順利地往張氏商業協會的門口而去。

    張雷坐在馬上,視野比站著的人更加開闊,他能夠清楚地看到,那些流民拿著地上的碎石子,碎木頭不停地往張氏商業協會的大門上面砸,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於耳,張雷不由得一夾馬腹,什麼都不管不顧地往前面衝去。

    “錦衣衛的來了,大家快跑。”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那些人就好像是看見了貓的老鼠一樣四下逃竄。郭育見了這樣的情景哪裡會放他們走?於是當機立斷,大聲喊道:“給我把街頭巷尾堵上,在場的人誰也別想出去,反抗的就地處決。”

    大家都愣住了,紛紛停下腳步,然後又更加瘋狂地往外面跑。衙役們開始有些壓力了,於是紛紛拔出了自己的佩刀。看到那明晃晃的大刀,那些瘋狂的人們才總算是停下了腳步。

    等場面稍微安定了一點點,郭育坐在馬上,一揮馬鞭,指了指張雷,說道:“你們為什麼聚眾鬧事?這位就是張氏商業協會的大老闆張雷,你們有什麼事情,當場說了吧,若是說出個理由來還好,要是沒理由,全部抓進大牢裡面去。”

    聽到他這麼說,大家都是你看看我看看你,誰也不先開口。

    看到這樣的情況,張雷說話了,他說道:“我就是張雷,我不知道你們是誰,雖然我這個人自認為是很好說話的,但是今天你們的所作所為已經觸及了我的底線,所以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追究下去的。你們要是沒有人說話,那麼我不介意把你們全部關進去。這裡有郭大人,他是錦衣衛千戶,但是我也是錦衣衛的副千戶,兩個千戶在這裡,抓你們蹲大牢不需要任何理由。”

    連番恐嚇之下,終於有人說話了,雖然他的聲音很低,但是張雷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 “你先前給那些人每個人都是一兩銀子,為什麼我們一分錢都拿不到?我聽人說你樂善好施……”

    張雷頓時就被這話給氣笑了,說道:“你這話說的好沒有道理,剛才我是施捨給了幾個流民銀子,那又怎麼樣?我的錢來得正,是我自己賺的,我想給誰就給誰,這不需要別人同意吧?至於給不給你們,這要看我的心情,好像不是我必須要做的吧?你們又不是我的大爺,我不想給就不給,你們還拿這事來要挾我?堵我家的門?真是笑話。再者說了,我樂善好施,我行善。熟悉我的人應該知道,我在徐家營連續擺了一個月的施粥棚,只要是想去吃的就能吃飽。前些日子水災我也去了鳳陽,自己出錢安置災民。但是那又怎麼樣?那就表示對於你們我就必須要好好招待?不招待你們就砸我家大門?太荒謬了吧?”

    郭育對張雷說道:“哈哈,張老闆啊,你知道的,做好人做多了,別人就會把你的恩賜當成理所當然的了。前些日子我還聽到一個笑話,一個年輕人每一天都給睡在他家附近的流民十文錢,然後突然之間有一天,這個年輕人只給了那個流民五文錢。流民就問,為什麼今天只有五文錢?年輕人就說,剩下的五文錢我準備用來存了娶老婆。然後那個流民就打了年輕人一巴掌,說,你居然拿我的錢去養媳婦?哈哈,他忘記了,這些錢本來就都是那個年輕人的,年輕人想給誰就給誰。只是因為習慣了恩賜,便把別人對自己的好當成是理所當然的,人心啊,真是難以捉摸的東西。”

    “郭大人,現在可不是說故事的時候,還是先想想這些人要怎麼處置吧,我總感覺這是誰在針對我。”如果只是這些流民的話,張雷是絕對不會和他們大動干戈的,他這人不太發脾氣,特別是對待弱勢群體,這是從小家庭教導的結果,但是今天這些人的行為除了讓他感覺到憤怒和無奈之外,也感到了萬分疑惑。如果真的是普通的流民的話,是絕對不會這麼整齊劃一的。於是張雷也不得不硬起心腸,準備將這件事情徹底追查下去了。現在敵人在暗處自己在明處,如果有了敵人而自己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的話,那以後會很吃虧的。

    郭育點點頭,然後大聲說道:“把所有人都帶回錦衣衛衙門去,本官一一拷問。”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6 22:03
第一百一十七章 收納流民
   

    郭育的出面很快就將張雷和張氏商業協會從困境中解救出來,衙役們押解著這些鬧事的流民往衙門裡去。張雷作為受害人以及錦衣衛副千戶,也跟著去了。

    雖然這些流民或許是因為吃不飽穿不暖而看到張雷的施捨後神情有些過於激動了;又或許是他們只是單純地想要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

    但是不管有多少種可能,他們現在已經觸及到了張雷的底線,他是絕對不可能隨便一說就放過這些流民的,這和仁慈無關。

    衙役們將這些流民圍在中間,騎著高頭大馬,手中握著明晃晃的佩刀,一群人就這麼聲勢浩大地往衙門裡去了。路上一些不知道流民鬧事的人這時候都跑出來看。

    “這不是張氏商業協會的張老闆嗎?他怎麼和錦衣衛的混在一起了?還抓了這些人,不是說他脾氣很好,對窮人很好嗎?”有不明就裡的人問。

    旁邊那人附和說:“是啊,怎麼現在做起這個事情來了?難不成也是有錢就會變壞?”

    “你們胡說些什麼?是今天早上張老闆出門的時候,順手就給了幾個乞丐一兩銀子什麼的,然後其他的乞丐就蜂擁而上,把他嚇得躲在府邸裡面不敢出來,後來因為這些乞丐鬧事去砸他的府邸他才不得已請了錦衣衛的人來。要我說,這些人活該。”

    “我也聽說好像是這麼回事,唉,你說這些人怎麼可以這樣,人施捨你那是情分,不施捨給你那也是本分,有什麼資格鬧的?”

    “話不是這麼說的,他本來就不缺錢,反正給了幾個人錢了,那為什麼不給其他人?這不是厚此薄彼嗎?”

    “就是就是,要就別給,要給就都給,這樣像什麼話。”

    ……

    張雷他們一路走過,議論聲也逐漸分成了兩派,一邊是支持張雷這麼做的,覺得這些流民都有些過分了。而另外一派卻覺得,既然張雷已經給了一些乞丐銀子,那也不能厚此薄彼,抓捕這些人就更不應該了。

    不管這些議論的聲音是什麼,張雷都沒有過動搖自己想法的時候,他面無表情地坐在馬上,和郭育一起將這些人帶到了府衙。

    這些人把原本還算是寬敞的地方擠得滿滿的,衙役們在門口守著,免得外面那些看熱鬧的人衝進來,兩邊的衙役拿著廷杖分列兩邊,郭育張雷兩人都坐在匾額下面。在這些人中間圍著的是跪在地上的流民。

    “肅靜。”郭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張雷依舊是面無表情坐著。郭育身體前傾,看著前面這些人,問道:“你們知道你們都犯了什麼事嗎?”

    “是他……”

    有人指了指張雷,小聲說。

    張雷一下子站起來,說道:“我怎麼了?招你惹你了?”

    郭育看了他一眼,將他拉著坐下來,說道:“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張雷坐下來,郭育對下面的人說道:“好吧,我的問題和張老闆的一樣,他招你們惹你們了?”

    “為什麼不給我們錢?”有人說。

    “我為什麼要給你錢?你算個什麼東西?”張雷頓時氣笑了,沒文化,真可怕。

    郭育也說道:“是啊,為什麼張老闆要給你們錢呢?本官也想知道?如果他欠了你們的,那本官現在就給你們追討回來,如若不然……”

    下面馬上就安靜了下來。張雷說道:“我也不想和你們繞彎子了,我之前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我安置災民,我接納流民,給他們工作給他們地方住,讓他們賺錢。作為一個普通人,我覺得我這麼做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因為我不做也沒人會說我,這本來就不是我必須要做的,只是因為我覺得作為大明朝的子民,我有這個能力能夠幫上他們一把,那我就去做了。”

    “就好像是今天,我出門的時候看到幾個乞討的,於是就給了他們一些錢,對於我來說這是舉手之勞,不過卻能夠改善他們的生活,我樂意去做,但是你們呢?你們做了什麼?上門來討債?那一兩銀子是我欠著你們的還是怎麼的?”

    一番話說的大家都啞口無言,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的時間,外面看熱鬧的人群中突然有一個人大聲說道:“張老闆說得對。”

    他的話就好像是在平靜的水面上丟下一大塊石頭一樣引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連鎖反應,原本安靜的場面頓時又沸騰了起來。

    場面變得有些混亂,郭育雙手扶著額頭坐在椅子上,索性讓他們去鬧騰。

    就在大家都沒有註意到的時候,那流民中兩個人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肅靜。”過了好長的時間之後,郭育連拍三下驚堂木,有些憤怒地說道。

    大家都看著他,一會兒之後,郭育說道:“你們聚眾鬧事,這是證據確鑿的事情,人證物證聚在,但是考慮到你們的身份,本官也決定不深究你們。”

    下面跪著的流民臉上都露出微笑來,郭育犀利的眼神掃過眾人,突然指著正中間兩個瘦小的人說道:“你們兩個站起來。”

    他所指的,正是剛才交頭接耳的兩人。這兩人心中一跳,猶猶豫豫地站起來。

    “你們兩個剛才在說什麼?”郭育厲聲厲色地問道。

    左邊那人結結巴巴地說道:“沒,我們沒說什麼。”

    “對對對,我們什麼也沒說。”他旁邊那人點頭不止。

    張雷也注意到了這兩人,其他的流民都是面黃肌瘦,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雖然這兩人身上也邋裡邋遢的,身材瘦小,但是不管是膚色還是面容,都和其他的人有著本質區別。長期的營養不良所造成的那種模樣是怎麼裝都裝不出來的。

    “這兩人是混進來挑事的。”張雷心中頓時有了這樣的一種覺悟。

    郭育冷笑道:“還狡辯,剛才本官就已經註意你們了,老實交代,否則的話大刑伺候。”

    “大人,咱倆和他們都是一起的,為什麼光打我們?”

    “這個問題還是問你們自己吧,說不定打一頓你們就知道為什麼了,來人,上刑,先重責二十大板,看他們是招還是不招。”郭育毫不留情,一招手,立馬來了兩個衙役,將兩人拖了出去。

    外面立刻響起了慘叫聲,聽得人心驚膽戰的。張雷問道:“大人,你怎麼自導他們兩個有鬼的?”

    郭育說道:“我看到他們竊竊私語了,而且你發現了沒,他們和其他人都不一樣,雖然外表可能會欺騙一些人,但是眼神是怎麼裝都裝不出來的。”

    張雷點點頭說:“我也是這麼覺得,這麼一想,他們兩個也確實如此。”

    兩人談話之間,外面的行刑已經完了,兩人止不住地呻吟,如同死狗一樣被拖了回來。郭育又是一拍驚堂木,說道:“你們還招是不招?”

    兩人身上已經是血肉模糊,趴在地上奄奄一息,這樣程度的刑罰雖然會讓人痛不欲生,但是卻不會傷筋動骨,更沒有生命危險,所以儘管兩人已經是這樣了,但是郭育卻並不害怕他們會就此死去。

    “大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招什麼?”

    “還嘴硬,看來是還沒打過癮吧?來人,上老虎凳,再拿點鹽水胡椒粉來,要是不招就灑在他們身上。”郭育毫不留情地說。

    說起這個,不止是那個裝流民的人,就連張雷也是微微變了臉色,傷口上撒鹽已經算是酷刑了,郭育居然要在傷口上撒辣椒水……

    東西拿過來,胡椒粉老遠就散發出嗆人的味道,再加上鹽水一勾兌,頓時形成了灰色的液體,這要是撒在皮開肉綻的身上……那還不如直接給一刀來的痛快。

    “既然他們兩個嘴硬,我倒是要看他嘴硬到什麼時候去,上刑。”郭育大手一揮,說道。

    衙役圍上來,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高聲喊道:​​“等等……等……我招了,全部都招了……”

    郭育開心地笑起來,說道:“吶,你看早點招了不就好了,還免去了這一頓皮肉之苦,真是的,好了,說吧。”

    兩人對視了一樣,同時開口道:“你說吧。”

    “那個誰……左邊這個,你說,要是有一個字是假的,就把鹽水倒他身上,不用客氣。”後面那句話是對衙役說的。

    於是兩個人開始交代。

    原來,上一次那場大雨,雖然張雷安置了許多災民,但是最先離開中都鳳陽的那一批人卻開始了一路乞討的生活,經過這麼長的時間,有一部分就來到了松江府。

    在某一天,乞丐比較集中的那個​​破廟突然來了個衣著考究的人,他拿了一大把小面額的銀票來,答應大家只要來張氏商業協會鬧事就把這些銀票分發給大家。

    這兩個人是孿生兄弟,從小就在王爺府當下人的,這一次被派出來,就是如果這些乞丐們表現得不夠“熱情”的話看準時機添油加醋推波助瀾的。

    了解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郭育卻陷入了沉思,老半天的時間沒有說話,很顯然,雖然身為錦衣衛千戶,但是皇親國戚也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看到郭育這個樣子,下面那兩人不自覺地臉上露出微笑,甚至忘記了疼痛。

    過了一會兒,郭育看向張雷,問道:“怎麼辦?”

    雖然已經猜測到了這和百年木工有關係,但是親口聽到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這一切都是百年木工的幕後主人一手策劃的,這個人就是晉王朱華。

    “晉王不是我們現在惹得起的。”張雷小聲說。

    郭育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個我也知道,所以我才問你怎麼辦?”

    張雷說道:“晉王動不了,不過這兩個小子可跑不掉了吧,拿他們出出氣也是好的。”

    “嘿嘿,正有此意,看來張老闆你也不是什麼仁慈的人啊。”郭育嘿嘿笑道。

    “彼此彼此……”

    兩人似乎找到了共同話題,心心相惜了一番,然後郭育假咳一聲,一拍驚堂木,說道:“胡說八道,你認為本官會相信你們說的謊話嗎?晉王豈會做這樣的事情?他身份何等尊貴?本官看來你們兩個恐怕是誰派來污衊晉王的吧。本官已經給了你們機會,既然你們不珍惜,說了那些假話來矇騙本官,那本官也就沒什麼好客氣的了,行刑吧……”

    他使​​了個眼色,兩名衙役輕輕地將碗中的胡椒鹽水撒了幾滴在兩人的傷口上。

    “啊……”兩人頓時響起了殺豬一般的慘叫,好多人都不由自主地摀住了耳朵。

    這還只不過剛剛開始而已,還沒有等這兩個人喘過氣了,郭育又說道:“直接行刑吧,完了打進大牢聽候發落。”

    剛剛一碰到都已經叫得如此淒慘了,當把這些鹽水全部倒上去會是個什麼情況大家都能夠想像得到。

    事實就是,這兩個傢伙慘叫了之後,就疼暈過去了。

    張雷有些疑慮地說道:“這兩個人不會就這樣死了吧?”

    “暫時死不了的,你不用擔心,而且這樣的小角色,死了就死了。”郭育無所謂地說。

    看來這就是官場了,草民草民,普通的老百姓真的就如同草一樣。

    張雷是不會開口去勸解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不管是誰,都在和他說著或者實踐著這句話,

    這下子總算是知道了自己的敵人,晉王朱華,以自己目前的身份,是不可能動得了他的,張雷不得不將報復他的想法深埋在心底。現在報復不了不代表以後也不能,等火車造出來,等戰船造出來……

    這件事情到了這裡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張雷卻並不打算這樣離開,他附耳在郭育耳朵邊說道:“郭大人,不知道其他的人,你準備怎麼處置?”

    “唉,你說我能怎麼辦?現在最主要的兩個兇手已經解決了,這些人只不過是他們慫恿的,不可能頂罪,如果將他們都拉近大牢裡面去,恐怕我就被千夫所指了,難不成你有什麼想法?”郭育頭疼地說道。

    張雷臉上露出微笑來,說道:“我當然是有需要才問你的,要是我沒有想法的話我問你幹什麼,那不等於是給自己找麻煩麼?你別忘記了,徐家營就是我用流民建造起來的……”

    郭育恍然大悟,說道:“你是準備把這一群人也收歸到你自己的名下吧?”

    “正有此意,所以我才問你準備怎麼處置這些流民嘛。”張雷笑呵呵地說道。

    “既然你有需要,那還問我幹什麼呢?直接帶走就是了。”郭育瞪了他一眼,鬱悶地說。

    張雷提醒道:“話可不是這麼說的,現在在這裡你可是老大,還輪不到我來說話啊。”

    郭育這才醒悟過來,一拍驚堂木,說道:“好了,事情大家也都明白了,這些流民是無辜的,本官當場將他們釋放。”

    大家都歡呼起來,下面的那些流民聽到自己無罪釋放也十分高興。正準備散去的時候,張雷突然之間出聲說道:“等一下。”

    大家都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張雷說道:“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等待會兒出去之後會去哪裡?”

    “唉,原來是問這個,怎麼,這張老闆是準備?”外面看熱鬧的那些人還以為張雷準備出爾反爾什麼的,結果聽到他這麼說,都顯得有些失望,沒有熱鬧可以看了,紛紛準備離開了。但是有心人聯想到張雷過去的所作所為,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其中一個流民說道:“還能做什麼?繼續乞討度日啊,唉,上午片瓦,下無分田,除了乞討我們還能做什麼?”

    張雷卻說道:“你們可以幫我做工。”

    “幫你做工?”大家都很震驚,朝他看過來。

    張雷說道:“不用看,我說的是真的,再說有個千戶在這裡我也不會說謊話,你們如果願意做的話就跟著我去巢縣,我安排你們做工,免費提供地方給你們住,每一天只要工作四個時辰,每個月一兩銀子。”

    “有這樣的好事?”大家都好像是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了一樣,等著眼睛看向張雷。

    “好了,本官來作證他沒有說謊,只要是你們好好乾活,這點待遇只會多不會少,之前他也接納了許多像你們這樣的人,其中有本事的,本官聽說每個月已經能夠拿上十兩銀子了。”郭育站出來幫張雷說好話。

    “啊?這麼多?”大家又都驚呼起來。

    張雷點點頭說:“我是絕對不會虧待跟著我的人的,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馬上就可以帶著你們去做工提供地方給你們住,如果不願意的話就算了。還有,我必須要提醒一點就是,如果你們敢當內奸,當牆頭草,除掉你們,對我來說就和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大家都打了個冷顫,張雷又笑著說:“但是如果對我忠心的,以後有我一口飯吃,你就絕對餓不著。好了,我的話就說這麼多,其他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願意去的就找我報名。”

    去,當然去,有這麼好的條件,就算以後再怎麼樣也比現在吃了上頓沒下頓要好得多吧?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8 09:28
第一百一十八章 合併村莊
   

    雖然對張雷所描述的事實存在很大的懷疑,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就目前的處境來說,張雷的招攬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只要是能有地方住下,每天能吃上飯,那就算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更別說每天做工還有那麼高的工錢拿!

    也不怪他們懷疑,不說張雷,要是還了別的人來,提供給他們吃住就算是頂大的恩賜了,更別說每天只需要幹活四個時辰,恐怕沒十個時辰都別想下工。

    更重要的是,張雷還額外支付工錢,數額還不小!

    在張雷說了讓大家報名的一瞬間,大家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道他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也不知道這麼做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於是在那一刻,整個現場居然奇蹟般地安靜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管他的,難不成簽了還能夠比現在的情況更加糟糕?我算一個。”

    既然有人牽頭那就好辦了,大家的心思都活躍了起來,是啊,現在也就剩下爛命一條了,難不成還會出現比這更加糟糕的情況?若是張雷說的是假的也就罷了,如若是真的,那不等於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張雷看了剛才說話的那人一眼,這是一個看起來年紀還不算是很大的中年人,正是乾勁十足的時候,也難怪會是他第一個站出來了。張雷將他記在了心中,準備留心觀察。

    這裡來的人數不算是太多,一會兒的功夫就在衙門裡把這契約給簽了下來,有些不認識字的,郭育還當著大家的面把這契約給念了一遍。

    上面是張雷當場寫的一些東西,和剛才所承諾的一般無二,大家於是在上面簽字畫押。這裡現場也就這麼幾個人,既然決定要招人的話那這點肯定是不夠的。張雷說道:“你們如果還有認識的人,那也可以叫上他們一起來,到張氏商業協會去,三天之後的早上我們出發去巢縣。”

    “好了,大家散了散了。”事情已經結束了,郭育拍了拍驚堂木,衙役開始驅趕外面圍著的那些百姓。

    張雷回到張氏商業協會的時候,聽聞了今天早上的事情的股東們都過來了,張雷向他們打招呼道:“各位,事情已經解決了。”

    徐峰笑著說道:“張老闆出馬果然不一般,這麼一會兒就把事情給解決了,知道是誰幹的嗎?”

    “嗯,果然不出所料,這一切都是百年木工在後面搗鬼。”張雷想起朱華前面的晉王名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馬騰問道:“張老闆為什麼嘆氣?”

    張雷朝大家招了招手,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去我告訴你們。”

    進了張氏商業協會,馮庸抬頭看到張雷進來,問道:“張老闆……”

    還沒等他說完,張雷打斷他的話說道:“事情解決了,咱們去開會,你也跟著去。”

    馮庸收拾好東西,跟著大家一起來到了開會的地方,大家按照身份坐了,張雷開門見山地說道:“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事情,所以才到這裡來的,那現在事情解決了,我就簡單地和你們說一下。”

    “今天早上那些流民是受人挑唆到我這裡來鬧事,大家都聽說了的,我就不多贅述,然後我就去叫了千戶大人帶著衙役過來將這些流民都帶到衙門裡面去了,在衙門裡面郭大人把那兩個挑事的人找了出來,經過審問之後得知,他們是受了晉王朱華的指示。”

    張雷說完就坐了下來。

    “晉王?”大家都震驚了,晉王可是皇上的親弟弟,身份那自然是不用說的,攤上這樣一個敵人,真的是一種不幸。

    徐峰鬱悶地說:“那這百年木工就不能夠動了,唉,以後的日子恐怕會多出許多變故來了。”

    “可不是咋的,這段時間剛剛聽說那個百年木工關門了我還在暗自高興,卻沒想到他是去做這事情去了,真是卑鄙。張老闆,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計劃?”馬騰問道。

    張雷暫時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都會是無用的,就好像在絕對的身份面前,任何其他的都是沒有用的一樣。

    “沒有辦法,現在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以後大家注意一些就是的,一旦這個百年木工有什麼風吹草動的話馬上和我說,咱們來商量對策,我相信只要我們群策群力,晉王一個人也奈何不了我們。”張雷只能這麼說道。

    蘇彤說道:“那張老闆,晉王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嗎?我總是覺得如果我們不還以顏色的話恐怕惹了笑話呢。”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形勢比人強,我們只能暫避鋒芒,報仇是必須的。現在那些人笑就讓他們去笑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對我刮目相看的,你身為這裡面唯一的女孩子,更加要小心一點才是,相比於其他人來說,你這麼美麗的女孩子對晉王來說可能更有吸引力哦……”張雷想著反正晉王的事情已成定居,倒不如開個玩笑調節一下氣氛。

    聽張雷說得可怕,蘇彤臉上頓時有些變色,雖然張雷說的可能是玩笑話,但是保不准他們還真的會來這一招呢?到時候自己一介女流之輩,無權無勢的……想到這裡,蘇彤似乎都感覺到自己的命運會很悲慘了。她求助似地看向張雷,說道:“張老闆,你就別說這些話來嚇我了。如果真的這樣的話,我一定會找你保護我的。”

    張雷哈哈大笑,說道:“保護美女是我最樂意做的事情了,到時候你儘管來找我,我絕對有辦法讓你化險為夷,大不了將你娶進門,晉王就不會打你的主意了。”

    這話說得曖昧,蘇彤頓時滿臉通紅,瞄了張雷一眼,嗔道:“張老闆說的這是什麼話?現在咱們討論正事呢。”

    大家都笑起來,看看張雷,又看看蘇彤,似乎想要從中看出什麼端倪來。

    張雷開這個會的目的也就是告訴大家這幾個訊息而已,現在既然已經說完了那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他又吩咐了一些事情之後就讓大家回去了。

    那些人前腳剛走,一群流民下一刻就出現在了街角,數量還不少。張雷知道這些想必就是過來投靠自己的了。

    “張老闆,這些都是來投奔你的?”一下子看到這麼多人,馮庸嚇了一跳,儘管張雷已經告訴了他今天早上的事情是有人指示的,不過現在還是沒有從那個陰影裡面走出來。那群流民凶神惡煞的樣子,倒真的像是和張氏商業協會有殺父奪妻之仇一樣。

    張雷也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我想可能是的吧,待會兒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正在說話間,流民走得近了,最前面的赫然就是不久之前第一個答應和自己訂立契約的那個漢子。

    這群人來到張氏商業協會門口就停了下來,最前面那個漢子說道:“張老闆,這些都是自願來投奔你的,條件我都和他們說了,拿契約出來讓大家簽了吧。”

    “你都說了?那感情好,就不用我多費口舌了。馮庸,你去寫契約,喏,這是樣本,照這個寫就是了。”張雷拿出來一份契約給馮庸說道。

    馮庸朝外面看了一眼,不止是前面這些人,後面還源源不斷有人過來,不由得有些佩服張雷的魄力了,這麼多人的衣食住行都要安排,確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忙活了一天多的時間,帶來的這些人都和張氏商業協會簽訂了契約,從此以後他們就都是張氏商業協會的工人,無條件也是唯一接受張雷的調度和派遣。

    張雷馬上聯繫秦洛風去準備大船,然後又安排大家都飽飽地吃了一頓,經過了一個晚上的休息,大家的精神都好了不少,於是張雷就帶著他們前往徐家營。

    幾艘大船裝滿了流民從松江府出發,沿著水路一直往巢縣而去。

    在半路上面的時候,巢縣知縣嚴覺就得到了張雷帶流民過來的消息。信是張雷寫的,上面詳細寫了這一次收納流民的經過,也說了他的打算。嚴覺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卻不由得笑了起來,他已經等待了許久,張​​雷實施這個計劃的時刻。

    話分兩頭,各表一段,切不說巢縣又將迎來一次重要的變化,單說晉王朱華。

    那天他吩咐下面的人收納流民去鬧事,剛剛開始的效果非常好,他還在暗自歡喜,想著這事情要是一發展下去,有人在後面煽風點火的話,自己就可以不露痕跡地將張雷給逼到牆角。卻沒想到郭育那麼快就出現了,用鐵腕手段那麼快就將鬧事的人給抓了起來嗎,還將自己的兩個手下給打進了大牢。

    “王爺,熊大熊二兩個人被這郭育給嚴刑拷打,現在又抓進了大牢,我們是不是快點將他們放出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對朱華說道。

    朱華躺在自己的椅子上,面無表情地說:“不用了,讓他們兩個人自生自滅去吧。”

    管家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問道:“為什麼?”

    “不為什麼,本王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你去做你的事情吧,這個你就別管了。”朱華說。

    管家稍微抬起頭來看了一下朱華,然後說道:“好的,小人告退。”

    書房裡面只留下朱華一個人,他左手撫摸著右手大拇指上面的扳指,看著對面的一幅畫,面色陰沉地說:“張雷是吧,好小子,又讓你躲過一劫,不過,我們兩個的比試,現在才剛剛開始……”

    經過了幾天的時間,張雷率領著這些流民浩浩蕩盪地進入了巢湖,只需要再過一會兒的功夫,大家都可以從徐家營的碼頭上岸了。

    “我們馬上就到徐家營了,上岸之後我會給你們安排住的地方,所以你們必須處處都聽我的安排,否則的話我要是漏了誰的你們就繼續在這里當個乞丐吧,我是不會給你們第二次安排的機會了。”張雷先是把這話和與自己一艘船的流民說了,然後又叫人打旗語告訴了其他船的人們。

    遠遠的還沒有靠岸,水邊的工廠以及里面熱鬧的勞作的場景就已經被他們發現了,這些在其他地方絕對看不到的場景頓時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再往前面看,徐家營正中間那座最高的房屋印入大家的眼簾,那就是張晨做實驗的地方,還有純白的教堂,在陽光下也是那麼地耀眼。

    距離再近一些,那些機器轟轟隆隆的聲音就听得更加真切了,當初張雷規劃的時候就已經算計過了,將工業區和住宅區區分開來,工業區都在碼頭這一邊,然後住宅區在和工業區隔著一個廣場的另外一頭,這樣一來的話工廠的噪音就不會傳到住宅區去了。

    船靠岸了,張雷吩咐大家下船。那些在碼頭上面工作的人看到張雷又帶了這麼多流民回來,只不過是稍微驚訝了一下,然後又去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張雷在最前面,上了岸之後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嚴覺,於是走了過去。

    “張大人。”張雷還沒來得及開口,嚴覺就拱手行禮道。現在的張雷品級已經超過了他很多了,就算是張雷再堅持,他也不敢再叫張雷為張老闆了。

    “嚴大人不必如此大禮,想必我給你的信已經收到了吧?”張雷也不強求他改什麼稱呼了,這都是細枝末節的事情,還有更加要緊的事情要去做。

    嚴覺說道:“是的,已經準備好了,那些富戶也都簽訂下了契約。周圍的四個村子都已經決定答應合併了,到時候就可以形成新的徐家營村。”

    張雷很滿意嚴覺的辦事效率和結果,說道:“那就行,事情交給你去做,我現在要先去安排這些人的衣食住行,等安排好了之後咱們就可以開始修路了。那些富戶就規劃出一個風景好交通便利的地方讓他們去住。”

    嚴覺開始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那些流民已經上了岸,張雷走過去,對大家大聲說道:“想必不用我說你們也看到了,這就是你們接下來要工作的地方,還有,我會在你們這些人中間挑選出來一部分編進我的張家第一衛隊裡面接受訓練,到時候工錢可以再翻三倍。但是如果讓我發現你們誰叛變了的話,我會直接將他就地格殺,我說到做到,所以你們想清楚了。”

    聽到當兵工錢可以再翻三倍,那些年輕人頓時熱血沸騰了起來,不過後面一句話又把他們給嚇了一跳。張雷差人去將張家第一衛隊的百來號人都叫了來,一是維持現場的秩序,二是可以當場挑選一些人。

    等人再多一些,整個張家第一衛隊和張家第一艦隊就要去島上面訓練了,今天恰好可以藉著這個機會再招一些人。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張雷找了個比較高的地方,大聲問道:“你們谁愿意參軍的?”

    “我……”

    “還有我……”

    “我也去……”

    頓時有好些年輕人都嚷嚷起來,那些年紀大的自己也知道沒戲,於是很識趣地閉嘴,有些羨慕地看著這些年輕人,私心想著若是自己再年輕個幾十歲的話一定和他們一起去。

    張雷對羅德曼說道:“你是總教官,你看看誰夠資格的就將他收進去,要是你發覺了誰是進去搗亂的,直接給我殺了,不用客氣。”

    羅德曼早已經熟悉了張雷這樣說話的方式,於是說道:“我知道。”

    秦洛風也被張雷叫了過來,經過挑選,不但補齊了張家第一衛隊和張家第一艦隊的兩百人,還另外多了一個百人隊伍來,張雷將他們編進了張家第一艦隊,畢竟以後的主要作戰區域還是在海上,艦隊的人數必然會比張家第一衛隊的人要多一些。

    人頓時少了一小半,還剩下五百個人的樣子,幸好現在徐家營的空房屋是時刻準備著的,所以張雷毫不費力地將他們安排了住進去。

    徐家營本身就有紡織廠,自然也有做衣服的地方,這些流民都得了張雷的一兩銀子,置辦了新衣服,又吃了兩頓好的,美美睡上一覺,到第二天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是容光煥發,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這些人馬上就要投入工作了,畢竟數百人每一天的開銷就不小,張雷必須要盡快安排他們工作為自己賺取利潤我,這才行。

    一大清早,張雷就到了他們住的地方,將大家都召集到了一起,問道:“你們誰做過和打鐵相關的工作的?”

    這些人將會分給鋼鐵廠和石灰廠水泥廠還有磚廠,為了他們能夠更快地進入工作狀態,張雷決定還是粗略地想區分一下。

    有幾十個人分別進入了四個工廠,剩下的這些人都死和這些行業不熟悉的。張雷對這些人說道:“你們這些人不久之後有一個很重要的工作,那就是修路,你們需要將整個徐家營以及周圍的村莊的道路都連起來,而且要使用新的建築材料。”

    任務全部都安排下去了,張雷又分別到各個地方去把這些人安插進工作崗位裡面去,這才算是忙過了一個節點。

    現在徐家營的人口更加多了,張雷迫切地希望嚴覺盡快將村莊合併的事情解決掉,幸好,嚴覺沒有讓他等太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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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有錢的都是大爺
  

    嚴覺身為一縣父母官,再加上張雷也有官職在身,所以合併村莊的事情很快就解決了。

    按照張雷的說法,這些村莊合併在一起之後,村子新建一個辦公場所,然後將各村的印章重新合併在一起刻成一個大的印章,再從中一分四,每個村長保管一部分,重大決策只有四人同時到場才可以生效。

    這是張雷在政治方面探索的開始,越往上走,就必然是不可避免地接觸到政治,經濟的基礎再雄厚,若是在政治上乃是一介侏儒,那隻能是任人宰割。而如果政治上登上了頂峰,沒有經濟做基礎,這政治也持續不長久。

    既然村莊合併在了一起,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必然是修路了,這修路也不是每條路都修,那樣就算張雷願意,那些出錢的大戶人家也不會願意,為了確定修路的方案,這一天,在嚴覺的主持之下,張雷將這些總共十二戶要遷移的富戶召開了會議。

    為了顯示規格,富戶們都齊聚縣衙的議事廳,而張雷作為主要的與會人員,卻姍姍來遲。特別是當嚴覺向比他小了那麼多的張雷行禮的時候,大家的眼睛裡面都閃過異樣的目光。

    “張大人,下官已經和他們說了遷戶的事情,今天大家在一起主要就是確認一下,咱們接下來要怎麼來做這個事情。”嚴覺說道。

    張雷坐在最中間的那個位置上面,雙手相扣,說道:“吶,這個既然嚴大人已經把事情和你們說了那本官也就不重複了。剛剛本官進來的時候看到你們似乎有些驚訝,那好吧,就在不久之前,本官剛剛從鳳陽回來,皇上下旨將本官提升為了正七品的把總,剛好和嚴大人的知縣是一個品級,不過本官現在還兼任錦衣衛副千戶……好了,這個就不說了,將你們找到這裡來主要是兩個事情。想必你們願意遷戶,也是知道遷戶會有很多好處吧?”

    一個看起來已經年逾古稀的人說道:“我林家之所以同意是因為老夫看中了張大人的才華和潛力,年紀輕輕便身居要職,真是年輕人的典範啊。”

    張雷聽他這麼說,頓時站起來對他深鞠一躬,說道:“張某能得林老先生如此誇獎,實在是欣喜。典範那是算不上的,雖然張某自認是取得了一些成就,不過這還遠遠不夠。”

    “老夫和老林的想法一樣,同樣是看中了大人您的潛力,咱們巢縣出了你這樣一個了不起的人才,咱們都想看看,以後長大人封侯拜相,那是多風光的事情。”一個胖胖的老人等張雷剛剛說完話,馬上就接口說道。

    “封侯拜相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過張某也正有此意,慢慢打拼吧。好了,這些話就不用多說了,咱們接下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張雷示意大家轉換話題說道。

    終於進入正題了,大家都安靜了下來,等著張雷開口。醞釀了一下措辭,張雷說道:“首先,我作為張氏商業協會和張氏科技的創始人,向裡面幾位加入許家營村表示熱烈的歡迎。今後如果有新的項目我會優先向你們提供。”

    大家都是面有喜色,為什麼要遷戶徐家營?還不就是為了能夠從張雷這裡拿到幾個項目嗎?不說是為了在這個年紀的時候更上一層樓,也算是為後代積攢多幾分家當。

    張雷接著說:“不過,現在卻有一個比較困難的事情,那就是徐家營和周圍能夠開發的地方都已經住滿了人。大家也都知道去年我施粥的事情。所以幾位要遷戶過來的話,必須要新開闢一個地方,不知道大家看過周圍有沒有中意的地方?”

    “我覺得陳家溝那湖邊就不錯,背靠大山,現在山上可都是種滿了莊稼,看著就討喜,我比較看好那裡。”老林說道。

    張雷想了下,他所說的地方就在徐家營的旁邊,這樣一來的話就等於是將徐家營向外擴張了一些,這並沒有什麼不好,相反的不管是張雷還是嚴覺都對這樣的結果喜聞樂見。他問道:“那你們其他的幾位呢?有什麼看法?”

    “咱們也一起吧,都老了,在一起可以說說話,釣釣魚什麼的。”有人說。

    張雷暗罵一聲,這群人感情是準備來安度晚年來的。不過對於這些出錢的人,他必然是不能得罪的,他說道:“既然如此,那行,過幾天咱們就設計一個地方,將那一片都劃給你們。不過那畢竟地處偏遠,交通不便,本官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說明。”

    “張大人儘管吩咐,只要是咱們力所能及的事情,絕對不會推辭的。”老林第一個表態說。能夠和兩位正七品的大官攀上關係,這可是值得向所有的商人同行炫耀的事情!士農工商,商人的身份可是比農民還要低賤的,所以大家為了提高自己的身份想盡了各種各樣的辦法,現在一個這麼好的機會擺在面前,豈有不好好把握的道理?

    張雷說道:“想必大家也都清楚水泥廠和石灰廠的事情吧?我的打算是,既然要重新規劃出一片區域來給你們,也為了今後的新工廠能夠向徐家營外面擴張,我想把這一片地方的主要的道路全部修建成水泥路。我們從山上到碼頭的這一段路已經修好了,人們來往方便了許多。所以……”

    大家都是做了一輩子生意的事情了,有些話就不用張雷說明白了,老林說道:“張大人說的在理。既然咱們都已經是徐家營的一份子了,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必然會出一份力的。”

    張雷等的就是這句話,既然老林答應下來了那就好辦多了。看得出來老林在這幾個人當中算是最能說得上話的人,其他的人都聽他的。

    “好了,今天主要也就是這個事情,本官就先回去了,你們有什麼事情就讓嚴大人解決吧。”張雷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於是對嚴覺說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打算在未來一段時間裡面修建一個大規模的鋼鐵廠。”

    這最後一句話與其說是說給嚴覺聽的,倒不如說是說給這幾位大戶說的,意思就是,咱們這還有個大項目,你們好好表現的話有機會接手這個活。

    張雷回到徐家營之後,沒多久時間,羅德曼就找到了他。

    對於羅德曼的到來張雷還是有些意外的,因為通常不是他主動召喚羅德曼肯定會呆在軍營裡面,像現在這樣的情況還是比較少見。

    “羅德曼,今天怎麼想到上我這裡來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張雷在自己的書房裡面接見了羅德曼。

    羅德曼說道:“我們的總人數已經達到了三百人,我認為是時候出海去海島上面訓練了,這徐家營地方太小,根本就施展不開。”

    張雷一聽,似乎也是那麼回事,現在的徐家營人數已經遠遠超過了一般的村子,幾乎已經達到了擁擠的地步,確實非常不適合當作訓練的場所,而且能夠早一些佔領和開發那個島嶼,也能夠避免夜長夢多。

    “嗯,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了,原本我以為再等我們的戰船造出來一些之後再去的,不過現在看來是等不及的了。船塢也還沒有建造好。事情還真是有夠多的。這樣,我想想辦法先從別的地方弄幾艘戰船來用​​著,只要不被人發現應該問題不大。”張雷說道。

    說乾就乾,他馬上寫了一封信,讓人帶去給馮庸,讓他想辦法弄到一批戰船,同樣的信息也交給了郭育一份,把總原本就是武將,所以張雷做事也不再向之前那樣遮遮掩掩了。

    他對羅德曼說道:“好了,這事情不久之後就可以了,你稍安勿躁,這段時間就讓他們和家人打個招呼吧,今後可能就很長的時間都不能回家了,這個事情你必須要做好,否則的話今後有可能會有麻煩的。”

    “我知道,那我走了。”羅德曼說道。

    張雷擺擺手說:“去吧,我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到時候我叫你就是的。你要用最快的速度將這些人召集起來。”

    羅德曼走了之後,張雷馬上又去找了蔡仲和,這個時候的蔡仲和還在教堂裡他專屬的書房裡面繪製地圖。

    “張老闆,你怎麼過來了?”看到張雷,蔡仲和趕緊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張雷問道:“地圖整理得怎麼樣了?”

    蔡仲和回答道:“我們上一次出海的這一路路線圖已經畫好了,現在正在修訂,過幾天就能夠把圖完全修好。”

    對於這個結果張雷十分滿意,馬上就要用到這個地圖,所以能夠畫成是最好的了,他說道:“剛才羅德曼來找到了我,說是現在徐家營的地方太擁擠了,他要帶兵去島上訓練了,所以我來問問你,既然地圖已經做好了,那就隨時都可以出發了。”

    “要上島了?這麼快?船都造出來了?”蔡仲和有些驚訝地問道。

    張雷搖搖頭說:“我們的戰船是還沒有造出來,不過大型的運輸船我是造出來兩艘,這都是在碼頭上面讓木工師傅用最原始的辦法打造的。戰鬥力雖然不怎麼樣,勝在能裝足夠多的東西,這就行了。”

    “那上海島訓練,沒有武器訓練什麼?”蔡仲和問道。

    對於這個,張雷也已經有了準備,說道:“我已經去找人弄武器去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你準備一下,到時候咱們倆也要去的。”

    想來張雷都已經把事情安排妥當了,那蔡仲和也就不擔心這個了。對於他來說,陸地上的生活遠不如大海那麼刺激,能夠出海,雖然僅僅是出去轉悠一圈,也讓他的心神亢奮不已。

    從蔡仲和那裡要了一份地圖,張雷拿回去好好研究了起來。這幅地圖上面標註了從松江府出發一直到那個海島沿途的情況,從地圖上面能夠清楚地看到,從松江府出發之後,沿途會經過七個小島,但是都沒有張雷他們這個小島大。在地圖上面,這七個小島都標註了有人居住,也不知道是些什麼人。張雷也不去管他們,蔡仲和的航海線路都避過了這些小島,想必沒有特殊情況是不可能和島上的人碰面的。

    蔡仲和他們發現的這個小島整體上來說是一個鵝卵石的模樣,沿東北西南方向,北部地方比較寬敞,但是卻有一座很高的山,甚至形成了山脈,在蔡仲和的描述中,這一座山的岩石黑漆漆的,呈現出流水的紋路,像是水流突然凝固的一樣,山峰朝向大海的那一邊寸草不生,而另外一邊的植物卻非常茂盛,山體表面風化出了細碎的泥土,顯然這座山峰或者說這個小島存在的時間已經相當長久了。

    張雷對這樣的環境十分滿意,風化出了泥土也就意味著能夠種植莊稼,有相當大的海灘也就意味著能夠提供充足的訓練場地。而那麼大一座山,張雷的打算卻是在它的內部修建一個軍事基地。

    將海島的地形都看得透徹,在心中也形成了比較直觀的印象,張雷便開始著手製造另外一件寶貝,那就是火藥砲彈,這是他準備用來在島上使用的。

    張雷找到了陳老錘,開門見山地說道:“我需要一你幫我做一種東西,圓圓的,大概這麼大……”他伸出手比劃了一下。

    陳老錘問道:“張老闆要這些東西幹什麼?要多少?”

    “也不需要多少,你給我弄二十來個就行,記住大小要差不多的,不能太厚,最好是用手用力擠壓就能夠變形的那樣。”張雷說道。他所說的東西跟二十世紀中期的那種**的形狀非常相似,就是一黑不溜秋的圓球上面開一個小孔那樣的。之所以要特別註明了不能太厚是因為張雷怕一旦外壁太厚了會影響爆炸的效果。

    既然張雷吩咐了,陳老錘自然不會拒絕​​,他答應道:“好的,這並不是什麼難事,我做好了給你送過去。”

    “嗯。”張雷回到家裡面,立馬開始調配火藥,有了上一次製作的經驗,這一次就顯得輕車熟路多了。

    過了幾天,陳老錘將張雷所需要的東西都送了過來,張雷趕緊將火藥和引線開始裝填進去。製作成了一個個足球大小的炸彈,這炸彈沉甸甸的,裡面全部是張雷灌注的高燃燒性的黑火藥,隨便一個就足夠將一艘船給炸得粉碎。為了安全起見,張雷不得不親自動手為它們製作了箱子來保護著。

    忙完了這些,剛好馮庸的回信也到了,說是郭育已經準備找到了門路,買了五艘中型的戰船,還有五百條火銃。

    得到這個消息,張雷十分興奮,趕緊帶著人前往松江府去。

    一群人開著船到了松江府,馮庸帶著他們去看那些戰船。

    這些戰船存放在一個沒什麼人知道的水灣里,馮庸和郭育帶著他們七拐八拐地才找到地方,這里人煙罕至,想必只要不是有心人跟踪,被發現的機率都不大。

    “這些東西怎麼搞到的?”張雷看著這些戰船說道。它們沒有鄭芝龍的船那麼大,不過也不算小了,每艘船裝載一百個戰鬥單位綽綽有餘。

    郭育笑呵呵地說道:“張老闆,只要是有錢,什麼東西買不來啊?”

    張雷點點頭說道:“也對,這個世界上有錢的都是大爺。東西買來了就行,不知道裡面的武器還能用不?”

    “我們在那裡已經試過了,都還能用,而且因為我們買的夠多,他們還送了我們一些砲彈和槍彈。”馮庸回答說。

    “那還挺不錯的。行,就這樣吧,我去船上看看。”張雷說著就找了一艘船爬上去。

    這些船有很明顯的修復的痕跡,顯然是已經淘汰不用了的,不過張雷並不在意這些,甲板上堆放著帆布和麻繩,還有鐵鍊條拴住的碩大的錨。圍著船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張雷又鑽進了船艙裡面去。

    現在的戰船都是大同小異,張雷直接來到了大砲的位置。或許是因為要出售的關係,這些大砲都經過了處理,散發著紅銅特有的光澤。對於這些的操作張雷是不太懂,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檢查了一番,發覺沒什麼問題這才作罷。船底的倉庫中一百條火銃,還有一箱一箱的丹藥,這些火銃倒是比較新,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弄來的。

    總體上來說,張雷對於這些東西還是很滿意的,他說道:“好了,大家這就啟程吧,別耽擱太長的時間了。馮大哥,這裡就要你多多照顧了。”

    馮庸笑著回答道:“張老闆就放心吧,松江府的生意不是一直都我在打理麼?”

    “也是,你做事我還是很放心的。”張雷招呼大家上了船,一行人就這樣從這裡下海,開始在徐波姜玉陽蔡仲和三個人的帶領之下往那個不知名的小島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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