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工業大明 作者:小酒淺酌(已完成)

 關閉
uuuuuuuuuu 2013-6-13 22:08:1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0 109621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8 16:32
第一百五十章 明朝其實很牛叉(3)
  

    這些五花八門的武器就算是到了三百年後的近代戰爭,都能夠超越當時軍隊使用的小米加步槍,而更讓張雷感覺到震撼的,是徐光啟接下來介紹到的定時炸彈、手榴彈、煙霧彈、毒氣彈、燃燒彈.

    嘉靖時期的曾銑不僅發明了地雷還發明了定時炸彈,其在明代的稱謂是“慢炮”。

    慢炮是嘉靖中期曾銑在鎮守陝西三邊時創造的一種定時炸彈。據《兵略篡聞》記載:“曾銑在邊,置慢炮法。炮圓如斗,中藏​​機巧。火線至一二時辰才發,外以五彩飾之。敵拾得者駭為異物。聚觀傳玩者牆擁,須臾藥發,死傷甚眾。”

    手榴彈在當時的名稱是“擊賊神機石榴砲”。

    是用生鐵鑄造的炸彈,其形似石榴,如碗大小,其作用類似現代的手榴彈,彈殼上留有一孔,以便向殼內裝填致毒性火藥和發煙劑。使用時或拋至敵陣爆炸;或放置路旁,敵軍人馬踩踏後,炮內火種受震起火,引起爆炸;或使敵中毒後封喉,瞎眼。

    顯然“擊賊神機石榴砲”不僅有手榴彈的作用,也有現代的毒氣彈、煙霧彈的作用。還有一種兼毒氣彈和燃燒彈作用的炸彈,明代叫做“萬人敵”。

    萬人敵先用乾泥製成空心球殼,殼面開有一個小孔,以便灌入致毒與燃燒性火藥,並通火線在外,爾後將其裝入木框或木桶中,以防其碎。作戰時,守城士兵點燃火線,將其擲向城下爆炸,毒殺和焚燒敵軍攻城士兵。

    張雷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原本應該出現在二十世紀現代化戰爭之中的武器,此時此刻卻像是一堆廢鐵一樣堆在這樣暗無天日的地下城堡裡面。

    “是不是很震撼?”徐光啟說。

    張雷幾乎是下意識地點頭,說:“確實。”

    “華夏人的智慧,是上天的恩賜,只有堅定不移地按照華夏的文明延續下去,才不會愧對祖先,現在外面很多國家都在搞那些轟轟烈烈的東西,但是在華夏人的智慧面前,那些都是小兒科而已。咱們要做的不是他們出現了一點什麼東西就眼巴巴地去學習,而是將自己的優勢發揚光大。”徐光啟說。

    想想日後那些哈日哈韓的,想想那些崇洋媚外的,張雷心中感慨良多,當政者不爭氣,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為了所謂的話語權,不惜犧牲整個中華文明的傳承,不惜拋棄整個民族的根本,只為了那可笑的與國際接軌。到頭來是,數千年的文化積澱丟掉了,一點兒也沒有剩下,對別人那些連歷史都沒有的國家的所謂洋文化趨之若鶩。長此以往,咱們的後代,還剩下什麼?

    “是啊,繼承先祖的智慧,發揚中華之文明,這才是我們後輩們應該做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把這些好東西都雪藏在這裡,逐漸被人們遺忘,玩樂了一陣子之後,發現別人已經把自己超過了,不但不重拾信心,重新重視自己,反而屁顛屁顛地跟在別人後面撿拾別人丟棄的東西,並且以此為榮。”張雷說。

    徐光啟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之所以處處幫著你就是因為,咱們倆的很多看法都是相似的,而現在我老了,回想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都在做著這方面事情的研究,但是卻因為各種原因,機會對社會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我自認為在我當官的這些年裡面,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想起來也更沒有幫助百姓做過什麼,我就十分愧疚。但是我很欣慰的是,現在你來了,你能夠幫助我完成我想完成而沒有完成的那些事情。”

    張雷看著這個讓人尊敬的老人,心中也是肅然起敬,他鄭重地說道:“徐大人請放心,只要我還有命在,只要我還能夠做一些事情,那我一定會將科技強國的行動持續下去,延續華夏文明千年的精髓。”

    “哈哈,那我就放心了,能夠出你這樣的人才,大明朝的幸運啊。”徐光啟似乎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長舒了一口氣。

    看他這個樣子,就好像是在交代遺言似的,這讓張雷感覺到十分不舒服,特別是在這樣一個環境裡面,會讓他想起來看過的一本叫做鬼吹燈的小說。他轉移話題道:“徐大人,你還是繼續給我介紹吧。我很是好奇,這些武器他們是怎麼觸發才能夠做到那樣的效果呢?不瞞你說,我當初修建張家島的時候,為了炸毀那些暗礁,我琢磨了好長的時間才讓**能夠在沉下去的時候爆炸,而現在看來,這些武器比我做的那些先進了太多太多。”

    “哈哈,你居然還去琢磨那個東西,不過也不怪你,當時你沒有接觸到這些東西,那自然​​是不知道的。其實早在數十年百年前的火器當中,就已經有三種類型的自動發火裝置。”徐光啟聽了張雷辛辛苦苦去製作那些東西,不由得開懷大笑起來。

    “那我就洗耳恭聽了,以後可不能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了。”張雷也笑著說。

    徐光啟道:“其一是採用燃燒有時限的香火,定時點燃火器中的火藥,引起爆炸;其二是在爆炸性火器中預藏火種,待敵人觸動火種,使其落入火藥中點火引爆;其三是鋼輪發火裝置,其基本原理是用鋼片敲擊或急劇摩擦火石取火,引爆地雷。使用這種發火裝置的地雷有炸炮、石炸炮、自犯炮、萬彈地雷炮等。”

    “果真了不得。”張雷由衷地說。原來,自己忙活了這麼久並且沾沾自喜引以為豪的東西,人家早在百年之前就已經做出來了。

    徐光啟笑道:“要說起運用這些東西來,那就非戚繼光莫屬了,萬曆八年(1580年)四月,戚繼光在組織人員研究修築石門寨城時,製造了自犯鋼輪發火裝置。其佈設和引爆方法是:在長城沿線的通路上挖掘深坑,將地雷埋在坑中,並在雷旁放置一個木匣,將地雷的藥信通入匣中,匣底放有火藥與一個鋼輪發火裝置,輪旁安有火石。從匣中經過竹筒通出一根引信,線的一段控製鋼輪轉動,另一段由守雷士兵控制,或橫過通路拴在地物上,當敵軍人馬經過通路踩絆引線時,使鋼輪轉動,摩擊火石,點著匣底火藥,引燃地雷引信。這樣一來,佈置好了之後,根本就不需要人看守。”

    “前人智慧,我都自愧不如了。”張雷不得不感慨,戚繼光的這個自動出發裝置,比那定時炸彈還要高明,只要是有敵軍來犯,那邊能夠觸發這些地雷,而若是沒有人來,那這些東西就會永遠存在,除非拆除。這就是觸發式的地雷的使用實例了。

    徐光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剛才我和你說了炮,說了地雷,接下來咱們來說說槍銃吧,這一類東西應用最為廣泛,種類也是最多,現在軍工廠生產的那些火銃,其實是最基礎的。或許不久之後,你可以重啟永樂計劃,到時候這些武器就都能夠重見天日了。”

    “什麼是永樂計劃?”張雷好奇地問。

    徐光啟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轉移話題說道:“我還是先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些武器吧。”

    “佛郎機引入中國後,咱們的工匠又根據自己的需要做了許多改進和變型,這些都是經過改良之後的佛郎機。”

    他先是介紹了最前面的五種看起來樣子差不多但是大小不一樣的佛郎機,說道:“這是戚繼光製造的五種型號的佛郎機,其中一二三號大型佛郎機用作艦炮和城堡的防禦,四號中型佛郎機隨軍機動作戰,五號小型佛郎機裝備單兵使用。”

    “還有這個,大樣佛郎機,嘉靖二年所鑄。”

    “中樣佛郎機,兵仗局造,萬曆年。”

    “小樣佛郎機,由前膛、裝彈室和尾部構成,尾部中空,可安插木柄,銃身附有鋼環,可用背、扛、提等方式攜帶。子銃各重一斤六兩,口徑半寸,長五寸,由前膛、藥室和尾部構成,可嵌入母銃的裝彈室中,進行輪流發射。”

    “馬上佛郎機,銃身小而輕,便於騎兵使用。”

    “百出佛郎機。這是翁萬達在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研製的佛郎機式軍用槍。槍身長3-4尺,配子炮10個,預先裝填好彈藥。作戰時,將子炮從槍口裝入管中,涉畢後將子炮倒出,爾後再裝第二個子炮,連射連裝,循環不斷,提高了射速。槍口可安裝長六寸的戈形叉鋒,在子炮射畢後,可用以刺敵,步騎兵都可以使用。”

    “萬勝佛郎機,從槍口裝填子炮,子炮內裝填3錢火藥及3錢重的彈丸一枚,連裝連射,射程可達200步。”

    “連珠佛郎機,這是明廷在嘉靖二十三年批准山西三關自製的一種雙管槍,管用熟鐵製造,合用一柄,每管裝小砲一個,可連續發射。”

    “掣電銃,由趙士楨研製,乃是兼採歐式火繩槍和小佛郎機之長而製成的新式火繩槍,其形似火繩槍,單兵可舉而發射;其有子銃似小型佛郎機,可輪流發射,射速比較快。”

    “鷹揚銃,也是趙士楨研製,既有小型佛郎機之輕便,又有大鳥銃命中精度之高,是兼有二者之長的新型火繩槍。作戰時,敵人若用火繩槍發一彈,鷹揚銃則可發3-4彈,可見射速之快。若將此銃安置於輕車之上,則多車齊進,連續射擊,萬彈齊發,其勢之猛烈,不亞於小型大將軍炮,而其縱橫進退,俯仰旋轉,則較大將軍輕便,是一種機動性好,殺傷力大的輕型火銃。”

    “旋機翼虎銃,是趙士楨對北方騎兵用的三眼銃做革新改良的火器,使之便於左手持銃對敵,右手懸刀燃火發射,射畢後即以刀迎敵。”

    “三長銃,是趙士楨結合歐洲火繩槍的輕便,魯密銃的快​​捷,日本鳥銃銃床便利,再加強威力、靈巧和穩定性而研製出來的一種單兵銃。”

    “迅雷銃,是趙士楨研製的多管火繩槍。迅雷銃銃身有五支銃管,共重10斤。射畢一管後,將圓盤旋轉兩分(五分之一圈),使第二支銃管對準目標,繼續發射,其餘三管依次射畢後,射手立起,用火點燃木柄中火球,使其噴焰灼敵,當士兵衝近敵兵時,將銃身倒轉,以鐵製槍頭刺敵。這是一銃三用的兵器。”

    在張雷看來,這迅雷銃根本就是轉輪機關槍。

    “震疊銃,是趙士楨研製的雙管銃,一經點火後,先將上銃中的彈丸射出。當倭寇起而衝突時,下銃彈丸正好射出,倭寇不知此銃特點,仍按常法作戰,結果被下銃彈丸射中。”徐光啟介紹說​​,看來這是專門用來打倭寇的東西,應用面倒是不如其他武器廣。最主要的是,這一路下來,張雷聽到的這個趙士楨的名字,一個人居然發明瞭如此多的東西,頓時便對他肅然起敬了,如果有可能的話,張雷都恨不得走到他面前說一句:你小子是穿越的吧?

    “連子銃,前部管壁開有一個圓孔,通過圓孔可垂直插入一個能自動落彈的小鐵筒,筒中事先裝填若干魚貫排列的彈丸,能依次落入銃管中,另外在銃管中火藥也按照順序分節分段,用厚紙隔離,藥線相連。每節火藥筒對應發射一顆子彈。是一種能自動連續發射子彈的槍械,由於省去了裝填彈藥的時間,所以連子銃的射速比單發銃要高得多。”

    “三十六管銃。構造方法是先製作一個車輪式圓盤,安18根輻條,輻條兩側各安一個火銃,全輪共安36個。輪、銃全重約200餘斤,行軍時,一騾駝2輪,並帶發射架一個。發射時,射手轉動車輪,依次輪流發射,射完一輪再換一輪,可連續發射72枚彈丸,大大提高射速。”

    機關槍,這就絕對是機關槍,還是重型機關槍!

    聽到最後一個三十六眼銃的時候,張雷在心中吶喊,這構造原理,這使用方法,可與三百年後所用機械有任何區別?沒有!

    “槍和銃基本上也就是這些了,我想若是這些都能夠大量投入使用的話,咱們的士兵們戰鬥力應該會提高很多。”徐光啟一口氣將這些都全部介紹了個遍,然後說道。

    “不不不,徐大人你說的太保守了,若是將這些都裝備軍隊,我敢肯定,這軍隊的戰鬥力一定是全世界最強的,沒有之一。”張雷很嚴肅地說。

    徐光啟道:“是,但是很顯然,這些裝備造價昂貴,消耗也大,所以要想全部軍隊裝備到現在還是很不現實的,皇上之所以讓我帶你來參觀這裡,就是要你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等出去之後,我就把這些東西的製造圖紙都全部給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了。”

    “徐大人放心,也請皇上放心,我一定會將這些寶貝東西全部都做出來並且發揚傳承,這是老祖宗們的智慧,它們沒有理由埋沒,也不會被埋沒,在我張雷的手中,它們將為讓世界為之顫抖。”張雷信誓旦旦地說。

    聽了張雷的豪言壯語,徐光啟便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好了。介紹了給你這麼多的東西,其實我覺得最最重要的一件東西卻還沒有說到,剛才這些所有的東西,都是利用發射出去的東西殺傷敵人,卻沒有辦法回來。剛才我給你介紹了火龍出水,現在我來給你介紹比那個構思還要巧​​妙,更加複雜的東西。飛空沙筒”

    飛空沙筒是一種返回式火箭,供起飛和返回用的兩個火藥筒,顛倒綁附於箭身前端的兩側。第一級火箭點燃,射向敵人,當火焰和毒砂噴完後,返回火箭的火線被點燃,火箭返回。

    返回式火箭,恐怕在十九世紀二十世紀,也算是站在科學前沿的東西,而在十七世紀的上半期,他們卻躺在這樣暗無天日的地窖裡面沉睡著。

    介紹完了這些東西,整個這裡面的所有的武器張雷也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現在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回去將張家島上面的士兵們所使用的那種落後過時的東西全部丟到海裡面去。

    從原路返回,小心翼翼地將所有的東西都回復了原狀,徐光啟又來來回回檢查了兩次,這才安心地鎖上了大門。

    出了屋子,天上太陽的光芒重新照耀在身上,張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一趟的旅程,真的讓人產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這是新奇的旅程,是對充滿了智慧的先祖們的緬懷和繼承。有了這些東西,張雷心中便有了十足的把握,打造出全世界最頂尖的軍隊,從現在開始不再是夢想。

    回到了軍工廠,徐光啟果然兌現了自己的承諾,從馬車上面取下來一個很大的暗箱,到張雷的書房裡面去,打開給他看。

    “這些就是全部的圖紙,你必須要好好保管,並且絕對不能夠落到別人的手上去。”徐光啟鄭重地說。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8 16:32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事不好了
  

    張雷看著這些圖紙,心中的激動之情已經溢於言表,就算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接觸到這些東西,他回答說:“徐大人請放心,既然話都這麼說了,那麼誰要是想拿到這些寶貝,那就讓他首先踏過我的屍體!”

    “好,希望你能夠說話算話,這些圖紙雖然都已經經過了前輩們的努力,但是我希望他們不要像現在這樣簡陋,我相信你的能力,若是能夠將他們進一步發揚光大,那我就欣慰了。”徐光啟正色說道。

    接過徐光啟遞過來的箱子,張雷就感覺到似乎是在自己的肩膀上面壓下來一副重擔。

    兩人又談論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張雷還是第一次這樣子麵對面坐著和徐光啟說話,自然是十分珍惜這次的機會,每次徐光啟說話的​​時候他都聽得十分認真,並且從徐光啟那裡得到了許許多多有用的信息,而且徐光啟對某些事情是看法和二十一世紀的思想也是不逞多讓,這讓張雷很是佩服,甚至想著如果皇帝讓徐光啟來當的話,這大明王朝是不是已經開始向現代化社會轉型了。

    不知不覺中夜幕降臨,張雷有些意猶未盡地說道:“徐大人,古人云良師益友,今​​日得你傳授如此多的知識,讓我獲益匪淺,不知不覺之中今天就過去了,若是日後有機會的話,真的還想再聽你的教誨。”

    “哈哈,孔子云,三人行必有我師,老夫不也從你那裡得到了許多的知識麼?有時候真的想知道,你小小年紀怎麼會知道這麼許多東西。”徐光啟開心地笑道。

    張雷心中一驚,隨即打哈哈道:“這個……這個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家父又不管那許多,幸得小時候上過私塾,還認得幾個字,便每日每夜的看書,恐怕現在的成就也也要歸功於那時候了。”

    聽了張雷的說辭,徐光啟不疑有他,笑道:“書是個好東西,養成多讀書的好習慣還是很有必要的。”

    張雷馬上又接口說道:“是啊是啊,因此這才主張成立大明書局,就是想讓國人多讀點書,讀點好書,有用的書,如果能夠讓全國人民都以讀書為榮,那我想,人人知書達理,遇到一些奇怪的現像也有了自己根本的判斷,不再人云亦云。那麼至少,皇上管理起來會容易得多。當然,我所說的管理不是奴役,到那個時候,我希望大家會對這個國家產生感情,而不是只對皇上一個人的崇拜,那麼在內心深處,就會產生一種叫做國家榮譽感的東西。我一直以為政權和百姓是相輔相成的關係,整個國家需要管理者,但是管理者也要採取措施讓人們的生活得到改善,這才是理想。正所謂《大同書》中所言,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理想是好的,但是你我都知道,要想實現這個目標是有多困難。只能一步一步的來,而且我認為如果要實現這樣的目標,現在的體制就行不通。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去吃飯吧,天冷了,黑的早,吃了飯就早點休息。”說到敏感的話題,徐光啟趕緊止住了話頭。

    吃了飯,張雷沒有一點要休息的意思,回到自己的放賤裡面,他看著這疊得整整齊齊的圖紙,心中就激動得熱血沸騰,睡意全無了,在搖曳的燈光下,他聚精會神地開始看。

    “張老闆。”突然,外面傳來了叫喊聲,張雷心中一驚,一下子站了起來,才發覺自己居然趴在桌子上面睡著了,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他搖了搖有些酸痛的胳膊,問道:“什麼事?”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之間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感覺到整個大地都顫抖了一下,他臉色微變,大步走過來,打開門問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張老闆,他們說是試驗區在做實驗呢。差我來請你過去。”外面那人說。

    張雷笑道:“是麼?昨天我都不知道居然還有個這樣的地方,快點帶我看看去。試驗,誰出的主意?挺好的。”

    稍微洗漱了一下,張雷將圖紙都整理藏好,這才跟著那人往所謂的試驗區而去。兩人穿過了工人們的住房,穿過了擴建之後的工廠,又過了一個小山坡,走了接近一個時辰才到了目的地。距離這麼遠都還能夠清晰地聽到和感覺到,爆炸的威力可想而知。

    張雷站在山頂上面,能夠清楚的看到,前面很大的一片地方都是荒無人煙的平原地區,就算是武器的威力再大恐怕也不會對居民造成傷害,相反因為山的掩護,聲音還能夠阻擋一些。此時此刻,下面圍著一群人似乎正在討論什麼東西,張雷看那背景,就隱約能夠發現仇崖和李爍。

    他朝那邊走過去,隱隱約約能夠聽到談話聲,看到他過來了,大家都紛紛向他打招呼。

    張雷走過去,這才發現大家圍攏在一個直徑接近一丈的大坑周圍,這大坑深能有一個人那麼高,裡面翻上來的泥土還很新鮮。

    “張老闆,你來了,我也正要去找你呢,這一次我終於成功了,你看。”說話的是李爍,他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

    “你弄出來的?”張雷指著地上的大坑說。

    李爍抓了抓後腦勺,說道:“是啊,昨天不是說了,我正在做試驗,前幾次都失敗了,今天到現在看起來還算是比較成功的。而且威力還不錯,因為它只有這麼大。”他手裡面出現一個窩窩頭大小的鐵疙瘩說道。

    張雷接過這個東西,能夠看到外表是一層很薄的鐵皮,有一個引信,點燃了扔出去就是的。這麼一點點大的東西能夠炸出個直徑一丈的大坑來,威力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了,若是用來打戰,只需要幾個就能夠將城牆給炸塌了。

    “很不錯,裡面的火藥是你自己配的?”張雷將這東西在手裡面把玩了一下,說道。

    得到張雷的誇獎,李爍顯得十分開心,說道:“是啊師父,我在你之前的配方的基礎上面加進了一些東西。”他將一個信封交給張雷說道:“這就是這個東西的配方和製作圖紙了,師父,要不給你它取個名字吧。”

    “哈哈,很好,不過……”張雷將這信封點燃了,直接將它燒成了灰燼。

    在場的所有人都大驚失色,李爍問道:“師父你這是做什麼?”

    張雷笑道:“這個東西只有你知道就好了,還有,待會兒你到我書房來一下,給你看個東西。”

    “好吧,師父,這裡的事情也完了,咱現在就去吧,我都迫不及待了,師父每一次教我東西都能夠讓我眼前一亮,帶來很多啟發。”

    “得了吧你,我見你面才幾次啊,頂多也就是告訴你安全火藥的配方而已,哪有每一次?”張雷笑著說。

    李爍摸了摸鼻尖,低著頭尷尬地說:“師父,咱們心裡明白就行了,何必說出來呢?拍拍馬屁而已。”

    “……”

    一行人回到軍工廠,張雷和李爍在前往書房的時候看到了徐光啟,他正從房間裡面出來。

    “早上那一聲巨響是怎麼回事?”他問張雷。

    張雷便將剛發生的事情給他說了,徐光啟很是詫異地說道:“威力竟然如此巨大?”

    “是啊,剛開始我也不相信,但是事實就是這樣的。”張雷指了指李爍,說道:“他是我的弟子,這東西就是他發明出來的,我想將那個慢炮的設計圖紙給了他,若是將這兩者結合起來,我覺得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徐光啟眼前一亮,說道:“真有你的,那這樣一來,豈不是就等於是將慢炮的威力給增大了?”

    “是啊,攻城之時,只要預先派人前去安放慢炮,只需數枚,那就能夠將城牆給炸毀了,到時候士兵們再進攻,豈不是如入無人之境? ”

    張雷便帶著李爍到書房裡面去,隨後便將慢炮的設計圖紙交給了李爍,不過在這之前他又修改了一些,比如說將其他的裝飾品全部取消掉,只在上面安裝一面巴掌大小的鐵板,留下四個孔洞,這樣一來安裝的時候可以直接用釘子釘在任何地方,保證最大威力的發揮。

    時間又一天過去了,轉眼之間到應天府已經是第三天了,徐光啟的任務已經完成,便提出要回京城去,張雷原本還想看看新慢炮的問世,但是既然徐光啟已經這麼說了,那他也只好放棄慢炮的成品,陪著徐光啟回京城去,在走之前,張雷將李爍找了過來,告訴他這個東西的新名字叫做定時炸彈。

    徐光啟似乎已經是迫不及待了,張雷剛剛收拾好吩咐好,他便要張雷啟程,連等第二天早上都不願意。

    天色越來越冷,轉眼之間已經到了十月尾,只要稍微往北方一點,天上就已經是紛紛揚揚的雪花了,北風呼呼的吹,行路都變得愈加艱難了起來,路上的人開始減少了,晚上來得很早,大多數的旅客都選擇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就近找一家客棧住了,就著一點燭火,來上幾碗熱酒,開始談天說地起來。

    十一月初七,日夜兼程的張雷一行人終於趕回了京城,這個時候的京城,積雪已經很厚了,走在路上,踩著雪花都嘎吱嘎吱地響。時間正是下午申時,張雷打算先回家去好好休息,而徐光啟卻說現在時間還早,可以乘著這時候向皇上報告一下,張雷只好答應了,徐光啟這樣的老人都這麼幹勁十足,自己這個年輕人還有什麼理由偷懶呢?

    到了皇宮門口的時候,兩人下了車來,張雷將四海鏢局的人都遣散了,只和徐光啟兩人進去。

    廣場上,有數十人在忙活著清掃積雪,徐光啟目不斜視,急沖沖地就往乾清宮而去。

    問了好幾個宦官,才算是摸清楚崇禎的位置,到了所在的地方的時候,看到王承恩在門口厚著,手中捧著暖爐,寒風吹過來依舊冷得有些發抖。

    “王公公。”張雷先打招呼道。

    王承恩看到張雷和徐光啟兩個來了,笑著說道:“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昨天剛到京城吧?”

    “哪呢,咱直接來宮裡面的,這不馬車還在外面等著呢,根本就還來不及回家呀。”張雷往自己的雙手哈了一口說道。

    “那還真的是幸苦了,這一路舟車勞頓的,行了,那咱也就不通報了,直接給您叫去。”他敲了敲門,輕聲說:“皇上,尚書徐大人和駙馬張大人回來了。”

    “這麼快?進來吧。”崇禎在裡面說道。

    王承恩轉過身來說:“兩位請吧。”

    “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崇禎抬起頭來,看著兩人人身上還有雪花,便笑著說道:“剛才你們說話朕都聽到了,剛剛從應天府趕過來的,你看身上都還有雪,賜座吧。”

    “謝皇上。”

    “張愛卿,這次可算是大開眼界了吧?”等兩人坐定,崇禎又吩咐下面的人泡了茶上來,這才問張雷說道。

    張雷說道:“是啊,微臣之前總為自己取得了那麼一點點小小的成績而沾沾自喜,現在才算是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大明人才輩出多不勝數,光憑我一個人那是拍馬也趕不上的。若是能夠從中學到一二,也能夠受益無窮了。”

    “哈哈,知道就好,朕此次派遣你們過去的目的也就是這些,一是不想讓這些傑出的東西永遠沉睡在暗無天日的地下,二來便是讓你這小子看看,免得你高傲。”

    張雷站起來說道:“皇上,微臣謹記了。”

    “徐愛卿,那些圖紙你都給了他了吧?”崇禎又問徐光啟道。

    徐光啟回答:“全部按照皇上的吩咐給了。”

    “那就行。好了,有什麼事情明天早朝了再說吧,今天你們倆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又問了一些基本的情況,崇禎便說道。

    告辭回去,到了家門口,看到地上已經掃得乾乾淨淨的了,張雷的心中便不由得一陣溫暖,門口的家丁從自己的小房間裡面出來,幫張雷打開了大門,滿臉笑容地說道:“駙馬回來了。”

    “回來了,最近家裡面都還好吧?”張雷面帶微笑地朝他點點頭,說道。

    那家丁頓時十分興奮,說道:“沒事呢沒事呢,好的很,只是碧瑤公主和那位蘇姑娘可想念駙馬爺了,天天念叨著呢。”

    “哈哈,是嘛。”

    推開門進去,恰好遇見兩個掃雪的家丁,紛紛和他打招呼,轉進了內院,幾個丫鬟看到張雷,她們欣喜地說:“駙馬爺回來了。”一個丟下手中的玩具說道:“我去告訴公主他們去。”另外一個說:“那我去吩咐廚房今天晚上要吃好吃的。”

    張雷:“……”

    聽到丫鬟說張雷回來了,蘇彤和碧瑤都從暖和的屋子裡面迎了出來,蘇彤趕緊去接過張雷手中的箱子,碧瑤摸了摸張雷凍得通紅的臉頰,心疼地說:“快進屋子裡面來,碧瑤打水去給夫君洗洗澡。”

    “哈哈,還是我的老婆們會疼我啊,那今天晚上我可得好好疼愛疼愛你們了。”張雷一下子將兩個女人都摟進了自己的懷裡面。蘇彤和碧瑤兩個人在張雷的懷裡面面相覷,都羞紅了臉。

    進了屋子,裡面十分暖和,待了一會兒,張雷就不得不將外面厚重的貂皮給脫了。然後碧瑤便叫了丫鬟打洗澡水進來,對張雷說道:“夫君,洗個熱水澡吧,驅驅寒,碧瑤再給你推拿推拿,可以解解乏。”

    “哈哈,瑤瑤還有這本事啊,行行行,咱們去洗澡洗澡,彤彤,你也來。”張雷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壞事情,邪惡地笑起來。

    蘇彤原本還坐在桌子邊,雙手支撐著下巴發呆,聽到張雷叫自己,頓時一驚,抬頭說道:“啊?啊?那個,不用吧……”

    “來吧來吧,咱們仨洗個鴛鴦浴啊。”張雷一下子將她拉過來,說道。

    美美地洗了一個香豔的鴛鴦浴,吃了豐盛的晚餐,然後便準備休息,今天晚上,必定是個很“辛苦”的晚上。

    把事情都弄了個七七八八,時間已經到了戌時,正準備睡覺,外面突然想起了急促的敲門聲,張雷有些鬱悶的把剛剛脫掉的衣服穿上,嘟嘟囔囔地說: “誰啊,這麼晚了還來?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麼?”

    外面看門的家丁跑過來說:“駙馬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不是和你們說過了遇到事情要冷靜嗎?”張雷的心情本來就不好,看到這家丁模樣,更加不悅。

    “徐大人那邊叫你過去,說是十萬火急的事情。”家丁說。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8 16:33
第一百五十二章 文正公徐光啟
  

    徐光啟?這不才剛分別麼,他七老八十的人了大半夜不睡覺還有什麼事?

    張雷心中是這樣想著的,但是卻不表現出來,只是說道:“知道了,我馬上就來。”

    家丁說:“外面已經有快馬在等著了。”

    張雷這才感覺到事情似乎真的不同尋常,便匆匆忙忙地到了外面,外面一個中年男人在外面等著,看到張雷了,他便說道:“我是徐大人的侍衛長,你跟著我來吧。”他面無表情,說話也沒有一點波瀾,讓張雷沒有辦法從他那了得到一點點信息。

    “那就走吧。”張雷也沒多廢話,跨上自己的馬就跟著出發了。

    冬天的夜晚顯得更加寒冷,就連打更的人都不知道到哪裡去了,那個自稱是侍衛長的人速度很快,張雷要很努力才能夠跟上他的速度,寒風從身邊呼嘯而過,刮的人臉上生疼。

    只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張雷他們就已經來到了徐光啟的尚書府,此時此刻的尚書府燈火通明,人影綽綽,但是卻偏生很是安靜,沒有一個人說話。

    有下人過來將馬匹牽走,侍衛隊長說:“走吧。”

    張雷點點頭,然後就沒有任何人說話了,兩人進了大門,院子很乾淨,但是沒有人關心這些,他們兩個人徑直前往徐光啟的臥房。

    到了門口,透過門上的影子能夠分辨出裡面似乎有三四個人,侍衛隊長說:“張雷來了。”

    然後房門打開,張雷第一個看到的是徐敏,她的眼圈是紅紅的,似乎是剛剛哭過,又似乎是正在哭泣,因為張雷發覺開門的時候她抑制不住地抽了抽鼻子。

    徐敏低著頭不去看張雷,只是輕聲地說道:“好了,你來了,進來吧,叔叔要見你,謝叔叔幸苦了。”

    等張雷轉過身去看的時候,那個被徐敏稱為謝叔叔的人已經不知道到哪裡去了,他跟著徐敏進了房間裡面,發現徐光啟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一個郎中正在幫他推拿身上的穴位。在這郎中的旁邊,站著兩個隨時等候著差遣的丫鬟。

    “徐叔叔,張雷來了。”徐敏來到徐光啟的身邊,輕聲細語地說道,那溫柔的勁頭,與張雷之前所認識的徐敏完全是判若兩人。

    聽到她說話,徐光啟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張雷,又看了一眼徐敏,然後說:“你們都出去,讓我和張大人說說話。”

    徐敏猶豫不決,說道:“叔叔,太醫說了,你這要時時推拿穴位才行。”

    徐光啟突然加大的聲音,說道:“都出去。”

    徐敏只能無可奈何地將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然後自己也到了門口,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張雷,說道:“我們都在外面,有事情了就叫我們。”

    張雷點點頭說:“知道。”

    房間裡面只剩下張雷和徐光啟兩個人了,徐光啟微微抬起左手,張雷趕緊抓住了,卻發現他的手冷得像一塊寒冰,不由得大驚失色,說道:“徐大人,你這是怎麼了?這才一起回來沒一天的時間,怎麼就搞成了這個樣子?”

    “呵呵,回來之後就感覺不對了,叫了太醫過來,說是寒熱交替,然後寒氣入體,算了算了,我時間也不多了,找你過來是有幾件事情要和你說的。”徐光啟倒是很看得開,臉上還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張雷道:“徐大人,你這說什麼混話,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剛才那太醫給你推拿的是什麼地方?告訴我,我也來試試。”

    “行了行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管說不說,情況也就是那樣了,趁著現在還有點時間,我這裡還有點東西要交給你,你到床下面找到那把紫色的小鎖。”徐光啟說。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張雷只能聽他的話,他蹲下身來,果然看到了一把紫色的小鎖。徐光啟接著說:“鑰匙在我的書架上面那個青花瓷的的小罐子裡面。”

    張雷轉過身來,看到了書架上面確實有個做工極好的青花瓷小罐子,那在手中感覺像是個鼻煙壺,張雷打開蓋子之後發現裡面有一把鑰匙,然後將它拿出來,走過去往那鎖裡面一插,便彈出來一個箱子。

    在箱子裡面,張雷發現滿滿的全部都是手稿,徐光啟說道:“自從你的蒸汽機發明了之後,我就一直在想著若是能夠將它用在馬車上,那便是極好的,可惜現在我沒辦法完成了,這裡面的東西你就拿去吧,我希望能夠對你有所用處。”

    “好,我一定會認真研究的。”張雷很肯定地說。

    徐光啟終於笑起來,說道:“好了,能夠將他們交到你的手上我也就放心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有人的聲音說道:“皇上。”

    張雷說道:“皇上來了。”

    徐光啟手:“趕緊把東西放回去,等皇上走了之後你再拿走,裡面有些東西可不能讓他看見了。”

    張雷深以為然,也明白徐光啟說的是什麼,於是說道:“我知道了。”

    剛剛把東**好,門就被打開了,張雷趕緊轉過身來跪在地上說道:“拜見皇上。”

    “行了行了,起來吧,徐愛卿怎麼了這是?”崇禎很是著急地來到徐光啟身邊坐下。

    徐光啟說道:“皇上,老臣恐怕以後就不能伺候皇上了。”

    “說的這是什麼話,朕還有很多地方不能沒有你啊,說這些話幹什麼,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太醫呢?太醫,進來。”崇禎說道。

    剛剛在為徐光啟推拿的那個太醫又進來了,剛剛要下跪,崇禎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那些俗禮,趕緊過來看看吶,這徐大人這是怎麼了?”

    那太醫趕緊回答說:“皇上,尚書大人這是連日勞累,寒氣入體,這才病倒了。”

    “那就趕緊治啊,還磨蹭什麼?”崇禎一下子站起來讓開了位置說道。

    徐光啟一下子抓住了崇禎的手說道:“不用了皇上,老臣已經時日無多,就不要為難太醫了,皇上能夠來看看老臣的最後一面,老臣已經十分感激了。”

    “說那些胡話幹什麼?朕的徐大人啊,朕自知脾氣不好,正是有了你在朕身邊督促著,這才沒有犯錯,數百年前,太宗皇帝說魏徵是他的鏡子,你又何嘗不是朕的一面鏡子呢。”

    “多謝皇上抬愛,可是老臣真的很累了,很累了,若是皇上體諒老臣,就讓老臣休息休息吧,等老臣走了之後,希望皇上能夠重用徐大人,他本是個極有本事的人,若是放開手腳來幹,一定能夠為大明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徐光啟說道。

    崇禎詫異地轉過去看向張雷,然後說道:“好,只要他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他想做什麼事情朕就讓他去做,只要是對大明朝有利的。”

    徐光啟很欣慰地舒了一口氣說道:“皇上金口玉言,既然說出來這話了,那老臣也就放心了。還有一件事情。”

    “你說吧,我聽著呢。”崇禎說。

    “敏敏從小就沒了爹娘,是老臣帶大的,今後,老臣也將她託付給張大人,這小妮子自從幾年前見著張大人就已經被迷住了,希望皇上能夠恩準。”

    徐敏還正在悲傷著,突然聽見徐光啟說到自己,心中詫異,聽他將話說完,不由得看了一眼張雷。崇禎轉過頭去盯著張雷,說道:“如果朕沒記錯的話,你現在已經又有了一個小妾了吧?”

    對於這件事情張雷並不打算隱瞞,也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便將自己在松江府的時候與這蘇家的恩怨從頭到尾地說了,又說了這蘇彤自己跑到京城來的事情。

    “此女倒是勇氣可嘉,那碧瑤在你那裡呢?什麼情況?”崇禎不但沒有責怪,反倒還稱讚了一句。

    徐敏聽到這話,心中卻突然湧現出一陣莫名其妙的悲傷。

    張雷說道:“回皇上話,微臣和碧瑤是奉旨成婚,而且碧瑤溫柔賢淑,對微臣也很好,能夠娶到這樣的妻子,真是微臣三生有幸。至於蘇彤,我與她本是生意上面的合作關係,卻不料日久生情,衍生到瞭如此的境地,微臣也是始料未及。”

    “那你覺得徐敏怎麼樣?”崇禎說道。

    張雷老實地回答說:“徐姑娘美麗大方,為人活潑,確實是極好的姑娘。”

    崇禎笑道:“那就好,朕現在就做主將她託付給你,許給你為妻,你可得好好對待她才是。”

    “啊?”

    “皇上……”

    張雷和徐敏多同時開口說道。

    崇禎說道:“這也是尚書大人的意思。”

    張雷說道:“皇上,蘇彤的到來微臣就已經覺得很對不起碧瑤了,若是再將這徐姑娘娶回家,恐怕怕冷落了徐姑娘,不如皇上做主再給她許一戶人家。 ”

    “我不,我就跟定你了。”崇禎還來不及說話,徐敏便說道。

    崇禎不由得說道:“張愛卿,你看吧,這可不是朕的意思了。”

    其實在張雷的心中,徐敏也是有位置的,既然都已經這麼說了,張雷便說道:“那好吧,微臣一定會好好照顧徐姑娘的。”

    聽他這麼說,徐光啟就好像是將所有的心事都放下了,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然後,便閉上了眼睛,手也無力地垂了下去​​。

    “徐愛卿……”

    “徐大人……”

    “叔叔……”

    當崇禎宣布徐光啟的死訊的時候,整個尚書府都哭聲一片。

    徐敏身世不怎麼好,從小就是徐光啟在照料著,雖然名義上徐光啟是徐敏的叔叔,但是在徐敏自己看來,這徐光啟就好像是自己的父親一樣,是自己唯一的依靠,這一下子徐光啟撒手人寰,她頓時便哭得撕心裂肺了,匍匐在徐光啟的遺體旁邊,嚎啕不已。

    崇禎也是扼腕嘆息,作為皇帝,對於徐光啟這些年來的功勞他是看在眼裡的,否則也不會將已經退出仕途的徐光啟再一次請​​出山來,這下子徐光啟突然病故,他都有些茫然了。

    “唉,都怪朕,明明看到徐愛卿都這麼大的年紀了還要讓他出門,而且天氣已經這麼冷了,若是朕不讓他出去這一趟,他一定還會好好地輔佐朕的。 ”

    張雷也有些悲傷,徐光啟對於他來說,不僅僅是一個好的上司和老師,更是一個好朋友,一個知己,讓他這個穿越客更快地融入到這個社會來的一個接引人,徐光啟的死對他來說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聽崇禎這麼說,他便勸說道:“皇上也是治國心切,微臣相信徐大人在天有靈一定會理解的。”

    “徐姑娘,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吧。”張雷將徐敏拉起來,說道。

    徐敏一下子撲進張雷的懷抱裡面,也不管有這麼多人在場,啜泣地說:“徐叔叔去世了,敏敏這個名字也是他取的,我從小就沒有見過我的爸媽是什麼樣子的,我連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徐叔叔是我唯一的親人,現在徐叔叔死了,我連最後的依靠也沒有了。”

    張雷環抱著她,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說道:“徐姑娘,剛才徐大人不是說了嗎?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一樣會讓你幸福,不會有人欺負你。”

    “好了,張愛卿,朕明日便下詔,冊封徐愛卿諡號文正,你明天早上上朝吧,早朝之後再過來。徐敏,你就留下來料理後事,該用什麼就開口,讓內務府去籌備,徐愛卿為大明王朝鞠躬精粹一輩子,朕一定要讓他走得風風光光的。”時間已經不早了,崇禎還要準備明天的早朝,於是便說道。

    諡號,為中國古代君主、諸侯、大臣、后妃等具有一定地位的人死去之後,根據他們的生平事蹟與品德修養,評定褒貶,而給予一個寓含善意評價、帶有評判性質的稱號。此外,受中華文化影響的一些鄰近國家亦有使用。根據對西周時期青銅器銘文的研究表明,遲至週穆王前後,給地位較高或較有身份的死者加以諡號的做法已比較多。古代除對帝王可以稱呼其“諡號”外,稱呼大臣、學者名流的“諡號”也是一種尊重的稱呼;有些人的諡號由於經常被後人稱呼,幾乎成為他們的別名,如曾文正(曾國藩)、岳武穆(岳飛)、陶靖節(陶淵明)等。後期,賜諡權高度集中於皇帝手中,要取決於“聖裁”。帝王的諡號一般是由禮官議定經繼位的帝王認可後予以宣布,臣下的諡號則由朝廷賜予。

    與皇帝相比,臣屬的諡號要簡明一些,或一字,或二字,所選之字,限制在一定範圍之內,明清兩朝群臣諡號定為二字,且有嚴格規範,“明會典”記載,以“文”字為第一字的諡號,等級最高的是“文正”,其次是“文貞”,正、貞之後,依次與“文”搭配的字為成、忠、端、定、簡、懿、肅、毅、憲、莊、敬、裕、節、義、靖、穆、昭、恪、恭、襄、清、修、康、潔、敏、達、通、介、安、烈、和。

    張雷答應道:“皇上請放心,微臣一定會盡心竭力辦好這件事情的。”

    崇禎回去之後,張雷根本就沒有睡覺,和徐敏一起在打理著尚書府裡面的事情,一夜沒睡,到了上朝的時間,張雷的眼睛裡面都佈滿了血絲,徐敏看在眼裡,心中十分心疼,便說道:“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不用了,恐怕一睡下去就趕不上早朝了,我這就去了吧,你在家裡面好好等我,恐怕今天皇上會宣布徐大人的死訊,應該不會說其他的事情了,我早點回來就是了。”張雷雖然有些累了,但是他還是強打著精神。

    徐敏小聲哾:“張大人,幸苦你了。”

    張雷說道:“不要說這樣的話,徐大人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徐大人,好了,不說了,該遲到了,你在家要好好的。”

    “嗯,好。”徐敏回答道。

    然後徐敏又幫張雷帶來了一些吃的東西,吩咐道:“好了,這些路上吃,別餓著了。”

    “嗯。”張雷接過東西來之後就出發了。

    在早朝之中,崇禎上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說道:“所有事情推遲到明天再議,徐尚書昨天晚上薨了。昨天下午他和張愛卿從應天府回來,晚上就不行了,朕決定了,賜予諡號文正。”

    古代(秦朝之前)天子死了稱“崩”,諸侯及有爵位者死了稱“薨”,士死了稱“卒”後來,皇帝皇后用“崩”,其他妃嬪用“薨”,唐代二品以上用“薨”,二品以下六品以上用“卒”,六品以下及至庶人用“死”。

    “啊……”

    大臣們都還不知道徐光啟已經回到了京城,崇禎這麼突然一說,大家都顯得十分驚訝。

    “朕宣布,罷朝三天,大家為徐愛卿送行吧。”崇禎說完這一句話,站起身來,卻突然間一晃悠,差一點又要倒下了,大家都以為他是悲傷過度,實際上他是因為晚上沒睡覺的緣故。

    整個朝會什麼事情都沒有商議,只有史官將這件事情給記錄了下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8 16:34
第一百五十三章 第一節車廂
  

    (上一章寫錯字了,徐光啟諡號“文定”非“文正”特此改正。)

    徐光啟的死對朝野的震動都很大,畢竟他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有目共睹,現在徐光啟突然去世,竟然一時間都找不到能夠接替他職務的人了。

    按照《明史‧禮十四‧兇禮三》記載,凡公、侯卒於家者,聞喪輟朝三日。凡輟朝之日,不鳴鐘鼓,各官淺淡色衣朝參。

    在崇禎宣布了徐光啟的死訊之後,朝野上下即休三日,太史監官員給崇禎定下了他去弔唁的日子,其他官員便是自發前往徐光啟家中弔唁。

    張雷回到徐光啟家的時候,卻意外地見到了碧瑤和蘇彤,不由得詫異地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蘇彤回答說:“昨天晚上夫君走得匆忙,又一夜未歸,我和夫人都很擔心你,問了人才知道徐大人過世了,於是就趕過來了。”

    可能是有蘇彤和碧瑤兩個人的陪伴,徐敏看起來不像是之前那麼傷心了,張雷朝她看過去,說道:“以後我們都會陪著你的。”

    徐敏點點頭,正準備說話,外面來了聖旨,便一同去接旨。

    聖旨裡都是些褒揚徐光啟功績的話,在張雷看來難免有些假大空的味道,於是也沒怎麼在意,接了聖旨來,整個府邸便開始掛上白帆和白燈籠,又在院中設了九個祭壇,屬於非皇親的最高規格了。

    佈置完之後已經是第二天了,一大早的,拱衛司的人便來了,設大次於尚書府門外,左右還有百官次。

    拱衛司便是錦衣衛,大次是設置來專門讓皇帝休息的帳篷,百官次是提供給請前來弔唁的百官使用的。

    而後,在整個大廳的正中的位置,擺上了一張龍椅,這是讓皇帝坐的。左右又設置了百官的座位,在百官座位的北邊設置了四個引禮的座位。引禮便是引導百官行禮的人。

    靈堂裡面掛滿了布幔,徐敏碧瑤等婦人哭位設在布幔的後面。

    又過了一天,崇禎的鑾駕從宮中出發,到了尚書府,下轎子來,百官早已經在百官次中等候,他一來,眾人納頭便拜,行禮過後,崇禎便去大次裡面換素服,百官紛紛仿效。

    文武百官像是上朝那樣按照等級排列好了往靈堂而去。隨後,崇禎才從大次出來,重新上了御輦,到尚書府正大門外。

    張雷帶著三女出來,對崇禎行了禮,然後便退到大門西邊。崇禎的御輦進了大門,前面四名將軍開路,後面四個隨從隨叫隨到。

    進了靈堂裡面,崇禎下了御輦,看著徐光啟的遺像,不由得悲從中來,想到又少了個得力的住手,便哭泣起來。文武百官也受其感染,整個靈堂內哭聲一片。

    太常卿前來奏報導:“皇上,徐大人駕鶴西去,乃是天意,皇上切莫太過於悲傷,保重龍體要緊。”

    崇禎這才止住了哭聲,下人拿來了三炷點燃的香,崇禎恭恭敬敬地行了三個鞠躬禮,旁人便把這三炷香插入大祭壇之中。百官也前來行禮,不一會日的功夫,整個靈堂內便煙霧繚繞了。

    三炷香過後,便是三祭酒了,完了之後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行禮完畢,崇禎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面去,為了對皇帝親自到來表示感謝,張雷還要再一次組織家屬對他進行跪拜禮。

    然後,承制官拿出來一份文書念道:“有制,承之,今,徐光啟,字子先,號玄扈,教名保祿,漢族,南直隸松江府上海縣人,薨於崇禎六年十一月初十,賜諡文定,賜一等公。賜九尺銘旌、絳帛,廣一幅。斂衣,品官朝服一襲,常服十襲,衾十番。油杉硃漆土杉棺槨一套。另,蘇彤交與駙馬張雷照料,特賜婚,沖喜,著蘇彤,同輔之,欽此。”

    這個消息是出乎了蘇彤和碧瑤的意料之外的,紛紛朝張雷看過來,那眼神似乎都能夠將他殺死。張雷也沒辦法,輕輕咳嗽了一聲,帶著大家跪拜謝恩。

    “禮畢,擺駕……”然後崇禎又吩咐張雷要將葬禮的規格提升一些,話裡面的意思就是大明朝窮了這麼多年了現在有點錢了,要顯擺一下。

    出了尚書府,入大次換衣服,然後錦衣衛將東西撤走。

    “這是皇上的意思?”在一個沒人的角落裡面,蘇彤向張雷問道。

    張雷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女人最在乎的無非也就是這些東西了。他回答說:“徐大人這一死,徐敏就沒人照料了。”

    “所以你就乘人之危?”蘇彤緊接著問道。

    “當然不是,你吃醋?”張雷瞪大了眼睛說。

    蘇彤說:“當然,那也是因為我愛你,你也不看看大夫人,現在她也指不定在哪偷偷抹眼淚呢,她心好,不會讓你為難,也怕你不開心,有什麼事也只會自己一個人偷偷的。我不一樣,我有什麼就說什麼的,所以我知道我注定不會得寵,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沒什麼好顧及的了。”

    “哈哈,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如果就因為你敢說出自己的心裡話我就不喜歡你了,這還只不過是在我們家裡面,如果在外面,我下面的人說了一些話我不喜歡聽的那我就給他小鞋穿的話,那要是傳出去誰還敢給我提意見呢?相反,我覺得如果大家都能夠說真話給我聽的話,那才是極好的。但是你說的這個事情我也沒辦法,這是皇上說的,當時我在場,我沒有提這個事情,徐大人說將徐敏託付給我照顧,但是又沒說是什麼樣的方式來照顧,皇上就直接說了你的事情,然後說三個人照顧總比兩個人照顧得好,然後就這樣了,還能說什麼?”

    “那你是不是很開心?”蘇彤直勾勾地盯著張雷的眼睛,說道。

    “說實話,當時我真的沒什麼感覺,你想,徐大人突然就斷了氣,誰還會去考慮其他的事情?不過徐敏和你一樣,也是個有話就說的人,我倒是擔心以後你們兩個會不會起衝突。”張雷老實地回答說。

    蘇彤道:“我怎麼會和她起衝突?我是自己野路子跑到你身邊來的,而她可是大臣的親戚,這身​​份就不一樣,你說我有那個膽子嗎?要是他們誰去皇上那裡告我一狀,那我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不會的,這徐姑娘不是那樣的人,好了你們都別說了,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就不要爭了吧。”不知道什麼時候,碧瑤已經到了兩人的身邊了,聽了蘇彤的話之後趕緊否認道。

    張雷正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蘇彤說的話,剛好碧瑤出來解了圍,於是趕緊說道:“好了好了,我不會什麼三妻四妾的,你們都是我的好寶貝,現在正是徐大人的頭七,咱們討論這樣的話題有些不合適,還是去做其他的吧。”

    既然碧瑤這個大老婆都出來說話了,蘇彤若是再咬著不放那就不應該了,她也是知道分寸的人,當下便說道:“那是我多嘴了,咱們還是去做正事吧。 ”

    頭七做完了,就到了下葬的日子了,徐光啟是松江府人,自然要回松江府去安葬,墓穴已經差人弄好了。天還沒亮,便有皇宮裡來的仵作幫徐光啟整理儀容。根據禮制,徐光啟應該要飯稷含珠。

    所謂飯含,古喪儀之一。把珠,玉,穀物或錢放入死者口中的習俗。飯,是根據死者身份不同,把谷,貝放入死者口裡;含是把珠,玉放在死者口裡。所放之物根據死者地位不同而有不同。關於飯,“君用梁,大夫用稷,士用稻”(《周禮?地官?舍人》);關於含,“天子含實以珠,諸侯以玉,大夫以璣,士以貝,庶人以穀實”。而在《明史》中更詳細記載,五品以上飯稷含珠,九品以上飯粱含小珠。

    飯含之後,便是三層襲衣,也就是屍衣,緊緊包裹著屍體,根據禮制,三品以上三,四品、五品二,六品以下一。

    而後便是斂衣,品官朝服一襲,常服十襲,衾十番。

    一切忙活完畢之後,已經大半天的時間過去了,將徐光啟的屍體放進棺槨裡面去,整個喪葬隊伍便出發了,幸好這是在冬天,屍體方便保存,因此長長的隊伍便一路往松江府而去了。

    冬天已經快結束了,葬了徐光啟之後,徐敏堅持要留在墓地守孝,張雷轉念一想,便馬上向崇禎奏請延遲返回京城,也留了下來,不過他卻並不是陪同一起守孝的。蘇彤回到松江府之後馬上便回到了自己的蘇家主持工作,同時將自己已經成為張雷的媳婦告知了家人,堂堂蘇家大小姐竟然不是正妻,這讓家裡面人都十分不忿,但是這蘇彤做事都是按照自己的辦法來,所以大家都沒辦法干涉,也就隨她去了。

    張雷和碧瑤兩個人搭乘了船隻,便往徐家營而去。在路上,碧瑤問道:“夫君,為​​什麼你想要要回到徐家營來呢?”

    “哈哈,瑤瑤啊,你看我的最重要的工廠都是在徐家營的,而且現在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便是修築鐵路,巢縣是起點站,我是必須要回來主持的。”張雷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碧瑤對於張雷的事情只不過是一知半解,關於他說的這些,也沒什麼大的感觸,說道:“原來是這樣,那鐵路馬上就要修建了嗎?”

    張雷道:“還不能,修建鐵路需要很多前期準備的,恐怕明年能夠動工都算是快的了。現在主要就是生產材料。哦對了,你說我向皇上奏請加強巢縣的防禦怎麼樣呢? ”

    “加強巢縣的防禦?為什麼?”碧瑤想了一下,實在是想不明白張雷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修建防禦工事,這可是很敏感的事情。

    張雷說道:“剛才說了啊,咱們的所有的材料都放在了徐家營,你看如果不加強防禦的話,那要是有人起了歹心,豈不是不妙?”

    碧瑤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但是她還是有些疑慮地說道:“你說的倒是不算錯,不過不知道皇帝哥哥認不認可你的這個說法,若是不能讓他認可你就開工的話恐怕他會生氣呢。”

    “說的也是,那我寫個奏章上去就好了,不過你若是能夠幫幫我那就更好了.”張雷想到,碧瑤既然是崇禎的妹妹,若是她能夠說說好話的話,那必定是事半功倍的。

    回到了徐家營,看著那一層一層的房屋,碧瑤顯得十分驚訝,在她的印象裡面,房子是不可能建造成這個樣子的。張雷看出了她的疑惑,便一點一點地開始介紹起來。

    “張老闆,你回來了。”在徐家營轉了一圈,張雷便和碧瑤兩人來到了鋼鐵廠,鋼鐵廠的人見了他都紛紛打招呼。

    張雷笑道:“是啊,回來看看,你們這的工作做得怎麼樣了?”

    陳老錘不答他的話,轉而看著碧瑤問道:“這位是?”

    “這是碧瑤公主,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啊。”張雷回答。碧瑤朝陳老錘道了個萬福,陳老錘嚇得趕緊跪下來磕頭:“老頭子老眼昏花了,見了公主都這麼無理,贖罪贖罪。”

    張雷趕緊將他扶起來說道:“錘子叔,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可是長輩,下跪做什麼,咱不講究那許多,碧瑤,來叫錘子叔。這錘子叔和我家可算是世交,他兒子陳大勇,和我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陳叔叔好。”碧瑤十分乖巧地叫道。

    她的聲音本來就十分好聽,再加上心理作用,頓時讓陳老錘飄飄欲仙起來,他一個泥腿子,現在居然有個公主叫自己叔叔,這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多大的榮耀!

    “哈哈,聽到沒?公主叫我叔叔吶。”陳老錘興奮地對自己的工友說。

    看他那興奮勁,張雷不由得笑起來,說道:“行了行了,錘子叔,用不著這樣,你要是願意就讓碧瑤多叫你幾次。現在咱們去看看你的材料準備的怎麼樣了吧。”

    “好好好,看看看看,根據你的吩咐咱們現在誰來買東西都不賣了,所有的資源都全部用來鍛造上好的鋼材和蒸汽機了。”陳老錘興奮得就好像是年輕了幾十歲,帶著張雷他們往倉庫走去。

    倉庫在鋼鐵廠和石灰廠磚廠中間的位置,可以說是處於重重包圍之中,更主要的是大部分都處於地下,地上的部分並不是十分顯眼。打開倉庫的大門,眼前的景象讓張雷震驚不已,一根一根的鋼軌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從地下三丈的地方開始,一直到頭上三丈的地方,也不知道有多少。

    “張老闆,這裡總共三千五百四十二根鋼軌,五台蒸汽機,兩節根據你的圖紙製作出來的車廂。車廂實在是太複雜了,做起來難度好大。”陳老錘介紹說。

    聽到陳老錘說居然製造出了一節車廂,張雷頓時就感覺到自己被一個大大的驚喜給砸中了。當初他也只不過是將自己看到的火車車廂的樣子給畫了下來,裡面那些鐵輪傳動和減震彈簧等等連他自己也十分頭疼,根本就沒想過一時半會兒他們能夠製造出來,陳老錘這麼一說,他又一次不得不感嘆大明朝的人的無窮智慧。

    “真的嗎、那真的是太好了,在哪裡?快點帶我去看看去。”此時此刻,張雷就好像是一個急切想要得到新奇的玩具的孩子。

    進了倉庫的最裡面,有一個單獨隔離出來的空間,整個火車車廂就在那裡靜靜地擺放著,在張雷看來,除了表面的那些花紋之外,這車廂和自己印像中的火車已經要重合了。

    “就是這樣,對了,就是這個樣子的,錘子叔你們好厲害啊,居然真的做出來了。我感覺你們就好像是我的左右手,只要我想得出來的東西你們就能夠做得出來,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妙不可言。”張雷興奮地說。

    陳老錘是個老實人,不會說其他的話,聽了張雷這麼說,他只是說道:“那也都是張老闆的計策好,圖紙都十分合理,只需要按照你的圖紙來製作絕對不會差的,要手我們厲害的話要說起來也是你更加厲害一些,我們只不過是做出來了你想的東西,我們自己卻是想不到的。”

    “哈哈,錘子叔,就這樣做吧,等到製作出來十節車廂的時候,咱們就開始製造鐵路!”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張雷頓時豪氣萬丈地說道。

    參觀了鋼鐵廠的倉庫之後,張雷和碧瑤回到了張氏科技裡面,他對碧瑤說道:“碧瑤,你看,徐家營現在已經積累了越來越多的物資,很有必要來修建防禦工事了,我現在就來寫奏章,你可要幫幫我呀。”

    碧瑤點點頭說:“好,瑤瑤也會把這幾天看到的東西寫上去給皇帝哥哥看的。”

    張雷親暱地捏了捏碧瑤的臉頰說道:“瑤瑤真是我的賢內助。”

    當下他便開始寫奏章了,當然,這裡面最主要的,便是痛陳修建鐵路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交通為實業之母,鐵道又為交通之母,國家之貧富,可以鐵道之多寡定之;地方之苦樂,可以鐵道之遠近計之”。

    “凡有鐵路之邦,則全國四通八達,流行無滯;無鐵路之國,動輒摯肘――――地球各邦今已視鐵路為命脈矣!”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8 16:35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天工開物寫到哪裡了


    皇宮,上書房,在平常時候,崇禎下了朝之後就在這裡面辦公,裡面的陳設很簡單,就是書桌書架而已,因為天氣寒冷了,崇禎體諒王承恩,讓他從站在門外改成了站在門內,順便張羅筆墨紙硯。

    “皇上,從散朝到現在都三個多時辰了,天色漸晚,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保重龍體要緊。”看到崇禎如此勤奮地工作,王承恩一邊磨墨一邊勸說道。

    崇禎看著還堆積如山的奏章,揉了揉太陽穴,苦著臉說道:“你看看這些,朕感覺自從徐愛卿走了之後左膀右臂都沒有了,若是有他在,朕一定不用這麼幸苦的。 ”

    “皇上可有新的尚書人選?”王承恩輕聲問道。

    崇禎詫異地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問道:“怎麼突然問這個?你覺得誰合適?”

    王承恩嚇了一跳,趕緊低下頭說:“奴婢是伺候皇上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崇禎這才笑道:“那還差不多,這人選待朕好好斟酌吧,畢竟不是誰都有那資格擔任的。”

    王承恩不敢再說話了,崇禎繼續埋頭下去看奏章。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王承恩趕緊將屋子裡面的燈點燃了。看到他手中的火柴,崇禎突然說道:“這東西是叫做火柴吧?”

    “是啊,是張大人做出來的,只不過一個小盒子,裡面的小木棍就可以使用數十次,方便得很。”雖然不知道崇禎為什麼突然之間說起這個來了,王承恩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只不過說了這話之後,崇禎又低下頭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過了小半個時辰,他將手中的一份奏章攤開,說道:“這是張愛卿呈上來的,你看看。 ”

    王承恩身子往那邊湊了一點,便開始看了起來,上面寫的是張雷送上來的關於修建巢縣防護體系的奏章,裡面說巢縣有大量的工廠和原材料,而且還是第一條鐵路的起點站,必須要重點保護,所以奏請修建城牆,改造房屋。

    當然,僅僅是這樣那也便罷了,最主要的是,在這奏章的後面,還附有碧瑤所寫的一段話,裡面詳細地描述了他在巢縣所看到的東西,同時也說明了張雷奏請修建城牆的目的只不過是單純地想要保護工廠,希望皇上批准之類的。

    “你給說說看,他們這是什麼意思?碧瑤是不會騙朕的,她說的必定屬實,不過這件事情太過重大,朕還得考慮考慮,你怎麼看?”王承恩剛剛將奏章看完,崇禎便問道。

    王承恩說道:“皇上,奴婢雖然覺得他的這個想法很是大膽,不過深究起來似乎也不無道理,而且張大人向來如此,皇上大可不必太多多心了。再說了,如今張大人的父親和弟弟都在京城,料想他也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皇上的事情來。若是皇上覺得他此舉不夠成熟穩重,那邊將它看作是年輕人行事魯莽吧。”

    “唉,如果徐愛卿在的話那朕就可以和他討論討論了。”崇禎又想起了徐光啟。

    王承恩卻說道:“皇上,這張大人本就是徐大人的學生,恐怕就算是現在他還在世,那也會贊同張大人的想法的。而且能夠看得出來,徐大人將自己對於科技的熱衷全部都寄託在了張大人的身上了。”

    崇禎一想,似乎也真的就是這麼一回事,若是徐光啟在的話那他一定會贊同張雷的。王承恩又接著說道:“皇上,縱觀這幾年,張大人的影響力不斷擴大,為國庫創造的稅收也是越來越多,這些都是大好事,奴婢覺得皇上不如用人不疑,放開手腳讓張大人去乾一番,也許能夠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也說不定。”

    “是麼?”崇禎挑了挑眉毛,說道。

    王承恩硬著頭皮說道:“是的,張大人是個很有才能的人,若是能夠放心大膽地去做,恐怕整個大明朝都會不一樣呀,皇上若是對他的所作所為諸多設想,那他心中定然不痛快,恐怕也就不願意出力了,那皇上豈不是等於失去了一個大大的人才?現在的朝廷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皇上可要抓緊時機呀。”

    似乎是被王承恩給說服了,又或者是確實像他所說的那樣,崇禎最後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後在張雷的奏章上面用紅色的筆寫上一個準字。

    過了一段時間,張雷接到了崇禎的消息,說是批准了他的奏章,並且也下了聖旨來,上面寫明了巢縣和徐家營建設防禦工事的最高規格。

    張雷自然不會浪費一點時間的,他馬上便組織人員了城牆修築的工作,並且對於所有的木頭房子都進行了改造,變成用磚頭和水泥鑄造起來的更加牢固的多層房屋。

    整個冬天張雷都在做這個事情,崇禎七年開春的時候,整個徐家營已經是固若金湯了,石灰窯後面的山洞成為了張雷明目張膽堆積武器的地方,裡面的所有溝壑凹凸不平全部被他用水​​泥給補上了,外面七重大門,​​若想要用蠻力進行攻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過年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比較重大的事情,數百名訓練有素的海賊突然之間出現在巢湖上,見人就殺見了東西就搶,不管是官方設立的巢湖巡檢司還是民間自發的船隊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一時間損失慘重,巢湖上的貿易減少了七八成,給朝廷也帶來了重大的損失。剛剛建設好徐家營的張雷卻是不驚反喜,他趕緊上書崇禎,以消滅賊寇為由,將海外的所有戰士和裝備全部往回駐紮在巢湖周圍,數万士兵再加上強大的火力,這數百人簡直就不夠看,只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將海賊給消滅了個乾淨。而他們也找藉口留了下來,專門在巢湖上面操練,剛開始崇禎還頗多顧慮,但是一段時間之後巢湖上治安一片大好,也就放鬆了對張雷的控制。

    巢縣的軍事力量逐漸形成,張雷為分散崇禎的注意力,讓他不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自己擴軍上面,便花費巨資將徐光啟所留下的手稿中的《幾何原本》的後半部分和《泰西水法》還有王徵之《遠西奇器圖說》等數理著作全部結集出版,引得天下仕林震動,崇禎果然被吸引,聽王承恩說就是他不處理朝政的時候也會隨手翻閱這些書籍。

    《泰西水法》是一部介紹西方水利科學的重要著作,《四庫全書總目》對此作了較為詳細的介紹,稱“是書皆記取水蓄水之法。”第一卷為龍尾車,用挈江河之水;第二卷為玉衡車,用挈井泉之水;第三卷為水庫記,用蓄雨雪之水;第四卷為水法附餘,講尋泉作井之法,並附以療病之水;第五卷為水法或問,備言水性;第六卷為諸器之圖式。總目又對傳入中國的西方科學進行了比較,對水利學作了較高的評價。明確指出:“西洋之學,以測量步算為第一,而奇器次之,奇器之中,水法尤切於民用,視他器之徒矜工巧,為耳目之玩者又殊。固講水利者所必資也。”

    而《遠西奇器圖說》雖然早在崇禎元年便刊行,但是時值政局交替,流傳不廣,此次張雷重新刊行,採用的是經過他自己修訂的版本和廉價的油墨印刷,只不過數月時間便在全國成為盡人皆知的奇書。

    之所以稱之為奇書,是因為該書是第一部系統地以中文介紹西方機械的專著,與那些儒教經典完全不同。

    全書主要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敘述力學基本知識與原理,包括地心引力、重心、各種幾何圖形重心的求法、重心與穩定性的關係、各種物體的比重、浮力等。第二部分敘述各種簡單機械的原理與計算,包活槓桿、滑輪、螺旋、斜面等一般知識。第三部分介紹各種實用機械,共54幅圖說,包括起重11圖,引重4圖,轉重2圖,取水9圖,轉磨15圖,解木4圖,解石、轉碓、書架、水日晷、代耕各1圖,水銃4圖。最後一卷為“新制諸器圖說”,共載九器,包括虹吸、自行磨、自行車、代耕、連弩等,這一卷實際是王徽自己的研究,可以說是中國人第一部近代物理學著作。

    當然,張雷若是僅僅是出版這些圖書,那恐怕儒林學子便不會買賬,於是他又刊行了諸多儒家經典,那些他認為屬於積極向上的東西全部出版發行。因為成本低並且縮小了體積攜帶方便,使得儒家學說流傳更廣,整個儒教對他也是讚譽有加。整個天下,都在談論著格物院出版的專著和所辦的報紙,看報紙對於一些人來說已經成了習慣。為此,格物院賣書所得的稅收,也讓崇禎大賺了一筆。

    這些都是後事,暫且按下不表,先說這崇禎七年二月,徐敏三個月的守孝期滿,徐家營建設完成,張家第一衛隊已經在巢湖上展開了科學系統的訓練,於是便帶著碧瑤返回京城,到松江府的時候,恰逢蘇彤也已經將工作安排了妥當,便一同往京城而去。

    到了應天​​府,張雷卻停了下來,這裡是格物院的所在地,近一段時間以來格物院可是風頭正勁,現在徐光啟去世了,這裡就只有仇崖一個人,不但管理著格物院,並且還要兼顧軍工廠方面的事情。

    剛剛進入到格物院的辦公場所沒多久,三女的都有些暈船,於是便讓她們去休息,剛剛安排妥當,仇崖便找上門來了。

    一段時間不見,他整個人變得更加容光煥發了,穿著也講究了起來,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

    “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嘛,比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感覺都年輕多了。”張雷打趣道。

    仇崖嘆了一口氣,滿臉愁容地說:“張大人快別這麼說,你看我現在都累得跟狗一樣了,天天往格物院和軍工廠兩邊跑,我都這麼大年紀了,估計這樣折騰下去,不出幾年我就得下去伺候先生去了。”

    “哈哈,你說的這話就嚴重了,我現在看你的精神就很好啊,正所謂能者多勞,你還是在應天府這一個地方,就不要抱怨拉,我京城應天府松江府廬州府到處跑,我都沒說什麼呢。”

    “張大人這才是能者啊,不過我還是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所以我想請張大人下令,讓李爍來管軍工廠吧,反正他啊就一直是在那裡的,讓他來管再合適不過了。”仇崖說。

    聽他說起李爍,張雷便笑起來,說道:“是了,這傢伙已經很久沒他的消息了,他在做什麼?”

    仇崖說:“上次你不是給了他設計圖嗎?他現在估計就在搗鼓那個東西呢。”

    “那好吧,就讓他接替你的位置,你就專心致志地在格物院好了。”張雷說。

    然後兩人又說了一些其他的話,仇崖便準備走了,臨走之前他對張雷說道:“張大人,明天卯時你來格物院吧。”

    “做什麼?”張雷問道。

    仇崖說道:“難不成張大人你都不看報紙的嗎?我可是在上面發起了書友會啊,每個月都在格物院進行討論,任何人都可以參加的。你是不知道,現在好多人專程趕到應天府來,就是為了看你啊。現在張大人來了,怎麼可以錯過?”

    “書友會?唔……是個不錯的主意,大家交流討論才能夠共同進步嘛,那行,明天我會去的。”張雷說。

    到了第二天早上,張雷便準時來到了這格物院設在應天府的辦公區。雖然說是準時,可是當他到來的時候,屋子前面的小廣場已經聚集了許多人了。

    “這位兄台是?今日剛到吧?面生得很哪。”他們都各自在討論著,看到身穿便服的張雷到來,便有一人走上前來說道。

    張雷楞了一下,趕緊笑著說道:“是啊是啊,我就是昨天才到的,我看你們都聽熟絡的,想必已經認識有一段時間了吧?”

    “這裡都是志同道合的人,這幾天大家都會到這裡來,久而久之自然就熟悉了。在下宋應星,字長庚,奉新人,任江西分宜教諭,被這報紙吸引,便過來一觀,這幾日果然獲益匪淺。”此人作了一揖,說道。

    “你……你是宋應星?”張雷一聽這名字,頓時如雷貫耳,有些失態地說道。

    宋應星也是吃驚,問道:“不知道你是?怎知在下名諱?”

    張雷一愣,自己本就是搞圖書出版的,若是市面上有這《天工開物》,那下面的人一定會報上來的,此時恐怕這《天工開物》還沒開始寫吧。

    “沒什麼沒什麼,只是從朋友那裡聽過你的名字,你是不是在寫一本叫做《天工開物》的書?”張雷趕緊改口說道。

    “你又是如何得知?不知閣下是?”宋應星更加吃驚。

    張雷笑道:“我就是張雷,無名無號的張雷,你們直呼其名就好了。昨天仇大人叫我今天過來的。沒想到遇到你了。”

    “啊?原來你就是張大人,下官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這就給你陪個不是。”宋應星又是長長地作了一揖。

    張雷將他扶起來,說道:“行了行了,正所謂不知者不罪,再說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你也不用如此大禮,現在我沒穿官服,你就把我當個讀書人吧,儘管我連私塾都沒進去過。”

    “張大人實在是太謙虛了,在讀書人這個圈子裡面,恐怕除了孔孟,誰也比不上張大人你名頭大了。一直想要見你一面,而如今偶遇,真是幸運了。”

    兩人在這裡談話,周圍的人自然是知道的,當得知這人就是他們一直想要見到的張雷的時候,頓時像是平靜的湖面丟下了一大塊石頭,整個人群都炸了鍋,紛紛圍攏過來。

    張雷不得不一個個地應付過去,但是讓他很失望的事情卻是,這些人雖然多但是卻沒有一個像宋應星那樣在百年後搬上歷史教科書的人物了。

    幸好有仇崖的到來才幫張雷解了圍,今天的書友會因為有了張雷的參與,大家都士氣高漲,紛紛慷慨陳詞,頗有些指點江山的意味。

    雖然他們談論的基本上都是時政,和科技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張雷也不願意掃了他們的興致,只是想著等今天的事情完了之後好好給仇崖提個醒,少談論朝政,小心惹火燒身。

    過了一會兒,張雷來到宋應星的面前,說道:“宋大人,本官想和你單獨聊聊。”

    “嗯?張大人有什麼吩咐?”宋應星有些意外地問道。

    張雷說道:“到我書房裡面來說吧。”

    宋應星點點頭,然後兩個人來到了後院張雷的書房。張雷吩咐丫鬟去泡茶,然後指了指自己右邊的椅子對宋應星道:“宋大人坐吧。”

    “不敢不敢。”宋應星屁股稍微粘著點椅子,就那樣坐了下去。兩人分主次坐了,張雷開口便說:“宋大人,不知道你那《天工開物》寫到哪裡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8 16:35
第一百五十五章 這群大儒
  

    這個問題倒是張雷十分開心的,他上輩子不是學歷史的,所以對於這方面沒有什麼概念,之所以知道《天工開物》還是在高中歷史課本上面學過的。

    “說來慚愧,那才剛剛起了個頭,裡面許多東西下官還要想辦法去驗證,因此很是緩慢。”宋應星有些尷尬地說道,這《天工開物》必須是在忙完了公務之後抽空才能寫的,而在寫的時候又要有諸多實驗,為了這些試驗,往往把那為數不多的俸祿都給花費掉了。

    張雷一想,看宋應星現在還這麼年輕的樣子,恐怕這本神書也沒那麼早就出來,不過現在既然已經遇見了,那要是不干預一下那肯定不是張雷的作風。

    “宋大人無需慚愧,著書立說乃是慢工出細活,急躁是做不來事情的,而且本官對於宋大人關於實踐的態度是十分讚賞的。”張雷老神在在地說道。現在他的模樣,早已經不像是剛才見到宋應星那樣了,現在的宋應星,只不過是官場裡面按部就班工作著的其中一個,還沒有被後代的學者推上那麼崇高的位置去。

    說起自己引以為豪的東西,宋應星自然是不再像之前那樣了,他眉飛色舞地說道:“張大人,你不也宣言'實踐出真知'嗎?而下官也認為,著書立說乃是用來教化育人的,自然必須要保證所說的東西完全正確才行,否則那便是誤人子弟了。”

    “說得好。”張雷不由得站起來,讚許地鼓掌,說道:“若是大家都有你這樣的想法那就好了,可惜的是現在的那些傢伙總是以為自己認識幾個字知道一點什麼傳說便高人一等,在書中信口開河,結果卻是使人誤入歧途,那便不是教化育人,而是引人作惡了。本官辦報紙出版圖書的根本目的也就在這裡,必須要把人們的思想引到正確的道路上面來,只有這樣大家才能夠在正確的基礎上面走得更遠。”

    “原來如此,徐大人果然胸懷天下,值得敬佩。”宋應星做了個揖,由衷地說道。

    張雷說道:“哪裡哪裡,既然能夠為大家做一些事情,那便去做。其實我覺得吧,一個人,就算是再怎麼偉大,他一天也是吃三頓飯,睡一張床住一個屋,在滿足了自己的基本**的時候,若是能夠為別人做一些什麼事情,那便是高尚的人了。”

    “在理在理,沒想到張大人居然有如此見識,下官真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以後便以你為榜樣,儘自己所能去做一些事情。”宋應星說。

    張雷看了看外面,說道:“嗯,若是我一番言語能夠對宋大人有所幫助,那也算是功德一件。咱們還是說那《天工開物》的事情,就好像是你剛才所說的那樣,需要做實驗,那麼本官便資助你一些,讓你心無旁騖,你說這樣可好?”

    “萬萬使不得,這只不過是下官心頭所好,豈能讓張大人您來破費?下官誠惶誠恐。”宋應星一聽張雷說要資助自己,卻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張雷道:“這有什麼使不得的?若是你寫的這東西對百姓有用,那本官能夠讓它提前面世,豈不是也算是公德?怎麼能說只是你的閒情雅緻?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了吧,還希望宋大人莫要再推辭了。”

    “這……那下官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這就是了,外面還那麼多人咱們倆在這說也不像回事,還是出去認識認識人吧。仇大人可是要我今天都得露面的。”張雷說道。

    兩人出了書房往外面走去,還沒進屋,就能夠聽到許多人吵吵嚷嚷的聲音,推開門進去,數十人慷慨陳詞,或是拿了某本書來挑出東西來辯論,或是拿了筆墨紙硯來寫上自己的見解讓人點評,熱鬧非凡。

    “我的張大人吶,怎麼突然出來了就沒見你人影,可算是出來了。我都和他們說了今天你會來,要是沒見著你,他們的怨氣都能夠把我給憋死了。”看到張雷的聲音,仇崖趕緊跑過來說道。

    大家紛紛側目,仇崖高聲說道:“各位,這便是我和你們說的張雷張大人了,格物院就是在他的倡導和資助之下建立的,現在大家所用的許多東西也都是他所發明,你們手中的書也是他發明的印刷機做出來的,甚至你們手中的某一本書,就是出自張大人的手筆。”

    “啊?這便是張大人了?竟然如此年輕,果然不愧是年少英才。”馬上有人驚嘆道。

    他旁邊那人附和道:“是啊,看看張大人,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成就,而我等垂垂老矣,卻什麼事情都還沒有做,慚愧,慚愧得很吶。”

    “是啊,縱觀這新出的機械,構思精巧,看那蒸汽機,簡直就是鬼斧神工,張大人才思之敏捷,老夫自愧不如。”

    ……

    張雷的身份一出來,眾人拍馬屁的浪潮便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張雷不得不拍拍手將大家的吸引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阻止他們繼續說下去。

    等大家都安靜下來了,他才說道:“諸位,你們能夠來到這裡,恐怕也不是因為我張某人,在這之前,你們必定是認同了張某的一些觀點,而這些觀念,張某都能夠肯定是整個世界上最為先進的。成立格物院的本意,便是讓大家摒棄那些虛假的學說,就好像是張某在報紙上所說的,實踐出真知,這也是格物院的宗旨,格物致知也,方能有所得。”

    “說的好,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受教了啊。”有人說。

    張雷笑道:“千萬別這麼說,張某一個人的想法總歸是有限的,而且智者千慮還尚且有一失,更何況張某這沒上過學堂的粗人。之所以讓大家聚集在這格物院來交流討論,也正是因為如此,個人的思想都能夠任意發揮,讓大家來點評辯解,這樣才能夠進步,才不會讓那些條條框框束縛住自己,你們說是也不是?”

    “是是是,張大人果真深謀遠慮,正所謂集思廣益,大家都來各自闡述自己的觀點,除了能夠增強見聞之外,更能充實自己,不錯不錯,你們說在之前咱怎麼就沒想到呢?”有人說。

    張雷道:“話別這麼說,要是沒有各位的捧場張某一個人也玩不轉不是?張某隻不過是提供了一個場所和機會而已,其他的還是看你們自己啊。若是能夠有點效果,那也不枉費我的一番心意了。哦對了,既然大家都聚在一起,不如相互通報個名號,日後也好相互認識。你們雖然都認得張某了,但是說來慚愧,張某現如今也就只認得這宋長庚罷了。”

    “說的也是,那便我先來吧。在下黃宗羲,字太衝,浙江紹興府餘姚縣人。”一身穿袈裟顏色長袍的二十來歲年輕人首當其沖地說道,他身材消瘦,臉很長,兩個眼窩深深地陷進去,看起來十分特別。

    張雷瞪大了眼睛,差一點又要尖叫起來,這傢伙居然是黃宗羲!不過因為有了之前宋應星的前車之鑑,這次倒是掩飾得很不錯,他說道:“居然是黃先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黃宗羲也是十分詫異,有些意外地說道:“張大人居然認得在下?”

    “令尊可是東林七君子黃尊素?”張雷不答話,反問道。

    “正是。”對於自己的父親,黃宗羲顯得頗為自豪,回答地理直氣壯。

    張雷笑道:“那便是了,元年,黃先生上書請誅閹黨餘孽許顯純、崔應元等。五月刑部會審,出庭對證,出袖中錐刺許顯純,當眾痛擊崔應元,拔其須歸祭父靈,人稱'姚江黃孝子',張某便是在那時聽說起你,現在皇上有時候想起來也是會說起,稱讚你是忠臣孤子。”

    “原來如此,黃某榮幸之至。”黃宗羲抱拳說道。

    張雷又說:“張某還聽聞黃先生嗜好藏書,喜抄書、借書。讀遍家中所有藏書,仍嫌不足,借抄於范欽'天一閣'、曹溶'倦圃'、徐乾學'傳是樓'、錢謙益'絳雲樓'、祁氏'澹生堂'、鈕氏'世學樓'等藏書樓之書。實乃驚世駭俗。”

    “張大人竟也知道此事,在下興趣無他,為抄書而已,抄而習之,除能鞏固所學,亦能提筆練字,實乃一舉多得。”黃宗羲道。

    張雷笑道:“張某還聽聞黃先生家中頗多藏書,有些已成孤本,私心想著若是能藉來一用,刊行於世間,倒也不為是大功德一件,不知黃先生你認為此舉如何?”

    “若是能如此,那在下豈有不願意的道理?”黃宗羲立馬說道。

    張雷鼓掌道:“黃先生果然爽快。”他之所以說到藏書而不是大名鼎鼎的《明夷待訪錄》,是因為黃宗羲的主要思想成就集中於晚年,順治康熙時期,現在他不過二十歲,不說《明夷待訪錄》是不是在寫了,恐怕他自己​​有沒有這麼打算也未可知,所以張雷只得從藏書入手了​​。

    又說了幾句,張雷便轉向旁邊那人了,那人年紀與黃宗羲一般無二,不過模樣倒是俊俏得多了,他說道:“在下顧繼坤,字忠清。”

    忠清?忠於滿清?

    張雷對這人也沒什麼大的印象,不過這人的字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不由得在心中腹誹了一把。

    當然,若是知道了此人不久之後便改名顧炎武,那張雷的反應恐怕就另當別論了。

    第三位是劉宗周,看起來已經五六十歲的年紀了,比仇崖還要打上許多,張雷自認對他從沒有過任何印象,不料黃宗羲卻說這是自己的師父,頓時讓張雷一陣驚訝。

    或許歷史上,這個人並不出名,但是他對於中華文化的影響,甚至延續後世數百年。

    劉宗周,字起東,別號念台,紹興府山陰(今浙江紹興)人,因講學於山陰蕺山,學者稱蕺山先生。明代最後一位儒學大師,也是宋明理學(心學)的殿軍。他著作甚多,內容複雜而晦澀。他開創的蕺山學派,在中國思想史特別是儒學史上影響巨大。宗羲、陳確、張履祥等​​都是這一學派的傳人。劉宗周的思想學說還具有承先啟後的作用。當代新儒家學者牟宗三甚至認為,劉宗周絕食而死後,中華民族的命脈和中華文化的命脈都發生了危機,這一危機延續至今。

    可以說,中華文化,自他死後,便開始走向了沒落。

    接下來一位叫做朱之瑜,號舜水,這名字張雷似乎有些印象,不過倒是沒有其他幾個那麼熟悉,不過要論家世,恐怕比其他幾個還要顯赫那麼一些。

    朱之瑜出身官僚士大夫家庭。曾祖名詔,號守愚。祖父名孔孟,號惠翁,一生曾三讓皇恩不受。父親朱正,字存之,號定寰,皇明詔贈光祿大夫,上柱國,並授總督漕運軍門,但未任。母親金氏,生三子:長兄啟明,一名之琦;次兄重林,一名之瑾;之瑜排行第三。

    與所有的傳奇小說一樣,但凡是出名的人物,總會有不堪回首的過去。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這朱之瑜年僅八歲之時,父親便死去了,從此家道中落,生活清貧,甚至影響其讀書為學。長兄朱啟明,天啟五年中武進士,後升任至南京神武營總兵,總督漕運軍門。朱之瑜就隨任長兄寄籍於松江府,為松江府儒學生,拜松江府學者吏部左侍郎朱永佑、東閣大學士兼吏戶工三部尚書張肯堂和武進學者禮部尚書吳鐘巒等為師,研究古學。

    張雷尋思著總要說些什麼話,便在腦中奮力思索,半晌後突然蹦出來幾句話,便說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朱先生,你的那個'世俗之人以加官進祿為悅,賢人君子以得行其言為悅。言行,道自行也。蓋世俗之情,智週一身及其子孫。官高則身榮,祿厚則為子孫數世之利,其願如是止矣。大人君子包天下以為量。在天下則憂天下,在一邦則憂一邦,惟恐民生之不遂。至於一身之榮瘁,祿食之厚薄,則漠不關心,故惟以得行其道為悅。'我可是時常拿來鞭策自己,振聾發聵啊。”

    “張大人抬愛了,在下受寵若驚啊。”朱之瑜道。

    張雷說:“沒想到張某隻不過是路過應天府,恰逢仇大人叫了過來,卻有幸認識了你們這些,真是三生有幸,還希望大家能夠踴躍交流,相互促進才是。”

    眾人紛紛稱是,張雷想著索性沒什麼其他的事情,而且也想要和這些今後名傳千古的人們好好交流交流,便加入了他們的討論之中。

    不知不覺,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等到夜幕降臨,大家便準備要離開了。這個時候張雷卻說道:“各位,今日的交流張某也是獲益匪淺,如若各位不嫌棄,那今晚便由張某做東,請大家吃頓便飯,你們認為如何?”

    “張大人請客,咱們榮幸之至啊。”經過一天的交流,大家甚至都忘記了張雷的身份,他的親近讓人覺得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學子而已,所以聽他這麼說,那黃宗羲竟然打趣起來。

    於是大家便一窩蜂地跟著張雷出門了,張雷又提前打招呼去定下了一家酒樓,便帶著人直奔那邊而去了。

    晚飯在熱烈而友好的氛圍下進行,古代的讀書人一般都有好酒量,比如李白,更別說今天晚上是一群讀書人了。推杯換盞之間,張雷被他們聯合給灌醉了。一直到打更的時候才散了筵席。

    仇崖倒是沒怎麼喝,等大家都走了,他便扶著張雷乘坐轎子回家。到了門口,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扶進門。

    “哎呀,怎麼喝成了這個樣子?快進來快進來,仇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呀?”碧瑤正在院子中繡著小孩子穿的衣服,看到張雷他們進來,頓時驚呼出聲,然後又驚動了蘇彤,她趕緊從屋子裡跑出來和仇崖一起架著張雷往屋子裡走。

    仇崖說道:“還不是今天的交流會,來了很多人,恐怕是說的投機了,張大人就要做東,去了醉仙樓,這不現在才回來,就喝成這樣了。”

    “真是的,也不掂量掂量,酒量不行就別硬撐著,仇大人,你當時怎麼也不勸勸他呀?”蘇彤說道。

    仇崖苦著臉說:“夫人,這可不能怪我啊,這張大人喝的盡興了,我去勸他難免掃興。再說了,張大人連日勞累,依我看啊,這徹底醉一場也好,什麼都不用顧及,好好睡一覺,等明天起來啊,保證精神百倍。”

    “要是像你說的那樣就好了,好了不說了,時間也不早了,仇大人你就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們姐妹照看著就行。”蘇彤招呼徐敏過來,兩人扶著張雷進屋去洗澡,碧瑤又給他弄了醒酒湯喝了,這才沉沉睡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8 16:36
第一百五十六章 思想
  

    “吶……你們都在啊?這樣看著我幹什麼?”張雷睜開眼睛,看到碧瑤蘇彤還有徐敏三人都在自己床邊,頓時顯得有些詫異。

    蘇彤責怪道:“你還說呢,你要是現在不醒過來我都準備要出去請郎中了,你是不知道啊,這都是你睡過去的第三天了,真是沒想明白喝酒怎麼還會醉這麼久的,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她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堆話,張雷還是有些頭疼,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啊?三天了嗎?時間還過得真快。”

    “是啊,這都第三天了,這兩天咱們三個都不敢睡覺,特別是碧瑤姐姐,也不知道擦了多少次眼淚,你呀,就算是不為自己的身體著想的話那也要想想碧瑤姐姐,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

    徐敏話還沒說完,碧瑤就摀住她的嘴巴說道:“敏敏不要這麼說,相公肯定不會有事情的,現在不是醒過來了嗎?相公,睡了兩天也餓了,瑤瑤去給你準備一些吃的過來。”

    張雷看著她眼睛裡面隱隱有些血絲,恐怕這幾天都沒怎麼睡覺,心中不由得感動萬分,他抓住碧瑤的手說道:“叫下面的人去做吧,我現在醒過來了,那就是沒事了,你去休息休息。”

    “果然還是大夫人受歡迎吶,羨慕羨慕喲。”徐敏看著碧瑤笑道。

    碧瑤羞紅了臉,將自己的雙手抽出來,說道:“相公沒事就好了,瑤瑤不礙事的。”

    張雷笑道:“你們三個都一樣,哪一個我都不虧待,去睡覺睡覺吧,要是睡不著的話,我也不介意去幫助你們一把喲。”

    “想的美啦你,才起來就想那樣的事情,那你不要起來算了,哼。”碧瑤本來就是害羞的女孩子,就算是成親這麼久了,在別人面前說這些話也羞澀到不行,站起來轉身便走了。

    “活該活該,你繼續睡吧你,待會兒給你送點吃的過來,喝那麼多,罰你三天不准碰我們,彤彤,我們走。”徐敏瞥了瞥嘴說道,她本來就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蘇彤也是個男人婆,所以兩個很能夠走到一起。

    張雷又重新躺下,看著天花板,不知不覺中又睡了過去。

    “喂喂餵,起來吃飯了,三天沒吃東西你不餓啊,又睡?”飯菜是徐敏端進來,看到張雷又睡著了,沒好氣地說。

    張雷睜開眼睛,說道:“不是叫了你們去睡覺的嗎?這東西叫丫鬟拿進來就可以了。”

    “她們伺候不好,行了行了,來坐起來,我餵你喝點粥,這是碧瑤姐姐煮的雞絲粥,很香的。她說剛剛起來不能吃太油膩的。”徐敏過來將東西放在小桌子上面,將張雷扶著坐起來說道。

    張雷又坐起來,本來說是要自己吃的,結果徐敏說:“還是我餵你吧,一看你那樣就知道沒怎麼睡清醒。”

    美美地吃了一頓,張雷便讓徐敏去睡覺去了,然後自己去洗了澡換了身新衣服,才往外面走去。

    出了外面,發現現在已經是下午了,走了沒多遠,仇崖卻拿著一個東西走出來,看到張雷,他便說道:“張大人,你總算是醒過來了。我都來找過你很多次了,可是夫人們都說你還在睡覺。我看你也沒喝多少啊,之前在松江府的時候也看你挺能喝的,那時候你可是一點要醉酒的意思都沒有啊。”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我的印象之中好像也沒喝多少,可能是第一次和這麼多有思想的人在一起討論的原因吧,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恐怕說的也就是這個了。對了不討論這個,沒意思,你找我幹什麼?”張雷說道。

    仇崖將手上的東西交給張雷,說道:“你不是說了讓我去看看這幾個人現在在做什麼嗎?我去看了,然後他們有的書或者是文章寫完了的我都蒐集起來了,按照你的意思他們沒有完成的也由我們提供了幫助。”

    張雷接過來看了看,說道:“這件事情做得好,黃宗羲顧炎武他們這些可都是大儒,他們的思想,對於政治或者是這個社會的一些思考對於我來說有很大的用處,所以我才要你去這麼做,現在我不缺錢,也不缺少武裝力量,只要我能夠將永樂計劃啟動起來,我有把握讓大明朝掌握這個世界上最為先進的武器。這也是我的專長,但是這還不夠,我之前就說過了,人是會思考的動物,在物質上我能夠滿足他們,我敢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比我更知道怎麼樣可以讓人過得舒服。我缺少的就是思想,讓所有的人都能夠接受的一種思想。就好像是孔孟之道那樣,若是我的理念能夠讓全國的人都能夠接受並且追捧,那我做起事情來將會事半功倍。他們就是這樣一群有思想的人,而他們的作品,也將會傳達出那樣的一種思想,再經過格物院的推廣和宣傳,我有把握能夠讓全國人都接受起來。”

    “原來如此,張大人想得真深邃,這些東西不要說讓我去想,就算是我現在聽著張大人這麼說都有些頭暈的感覺。看來還真的是欠缺了許多火候啊。”雖然張雷的年紀比他要小很多,但是對於張雷的這些想法,他卻是佩服得不得了。

    張雷笑道:“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樣的,其實在我看來,同樣是一個時辰的時間,有的人想東西比較快,那麼這一個時辰裡面他的內容就會很多,但是相反如果有的的人思想比較慢,那麼同樣一個時辰裡面他想的東西就會少一些,這多和少之間,就決定了人和人的區別。這些東西不說你聽了暈頭轉向的,就算是我自己也是同樣的感覺,但是腦袋裡就是這樣的東西,我也沒辦法。好了不說這些,你能夠把這件事情做好那就算是幫了我的大忙了,現在你不用管軍工廠的事情,就專心致志地發展格物院和出版社吧。”

    “嗯,我知道了,我就是來給你報告一下進度的,那我繼續去忙去了,張大人你還是要好好休息啊。”仇崖說道。

    “你要忙你就去忙吧,我到處走走,我都睡了三天了還休息什麼?”

    張雷想著若是能夠讓這群帶著批判思想的大儒們的學說全部融合起來,那將會產生一種什麼樣的效果呢?張雷雖然很是期待,但是他卻不敢去干預,來到這個世界,任何的科技的和腐朽的東西張雷都有興趣將他們改革或者發言光大,但是唯獨這些思想文化上面的東西,張雷卻想著讓它們能夠保留下來,甚至保留得更多,讓中華文化真正成為中華人的文化,而不僅僅是少數人的研究對象,這是一種病態的扭曲,文化本就是應該存在於國人的生活之中的。脫離了生活的文化那就不叫文化了。

    就這樣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一個時辰,到了吃完飯的時候,張雷便回去了。

    到家之後,吃了飯,張雷毫無睡意,便搬了椅子到院子裡面去,躺在上面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相公。”碧瑤來到了他的身邊,坐在石凳上抓著他的手,輕聲說道。

    張雷轉過頭去看向她,說:“你怎麼來了?現在外面還冷,進屋吧。”

    碧瑤不理會張雷的話,接著說道:“相公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張雷條件反射似地說:“你怎麼知道?”

    突然,碧瑤的眼眶便紅了,眼淚水就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滴落下來。張雷是最看不地女孩子哭了,一看到女孩子的眼淚他的整個心神都會亂掉。他趕緊坐直了身子,說道:“別哭別哭,瑤瑤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相公有心事都不和瑤瑤說,是不是連瑤瑤也信不過了呢?相公,是不是瑤瑤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的?相公說了瑤瑤改正好不好?”碧瑤嗚咽著說道。

    張雷一下子慌了神,輕輕地將她的腦袋摟過來抱在自己的懷抱裡面,說道:“瑤瑤很好,能夠娶到瑤瑤這樣的妻子,我三生有幸,我連珍惜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你做錯了什麼呢?更何況你身上齊聚了所有的優點,在我看來,你就是一個完美的人,怎麼會做錯什麼呢?你怎麼會突然之間想這樣的問題?”

    “那相公為什麼不把心事告訴瑤瑤呢?若是瑤瑤能夠幫相公分擔,那多好。”碧瑤抬起頭來說道。

    張雷笑了,笑得很開心,也很感動,他嘆了口氣說道:“原來你說的是這個,你真是個小傻瓜,讓人憐愛的小傻瓜,在我的印象裡面,只有開心和快樂才會分享給你們,看到你們開心了我才會更加開心。”

    “但是瑤瑤希望相公把不開心的事情告訴瑤瑤,那相公的不開心分我一點,就少了一點了,不是嗎?”碧瑤眨巴著依舊帶著淚痕的大眼睛說道。

    “瑤瑤啊,你相不相信,這個過去和未來,有的時候是會重疊起來的。就好像你看到的我,或許是未來的我,而不是現在的我?”張雷突然說。

    “嗯?相公在說什麼呀?”碧瑤一下子愣住了,問道。

    張雷突然想起來,和一個古代人討論穿越這個事情是個多麼腦殘的行為,他笑起來,一邊撫摸著碧瑤的秀發,一邊說道:“我是說啊,有的時候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像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世界,有的時候呢,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又會突然想起來,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場景,自己已經做過這件事情了,就連動作和語言也是一模一樣。這到底是為什麼,是一切都已經註定要發生,還是已經發生,夢境只是對未來的回顧而已。”

    “相公說的都好深奧啊,瑤瑤都聽不明白呢,相公不要說這個了好不好​​,咱們看月亮吧。”碧瑤躺在張雷的懷抱裡面,就好像是依附在安全的港灣里面,那麼安心。

    張雷寵愛地伸出食指刮了一下碧瑤的小鼻子,笑道:“好吧,陪瑤瑤看月亮。”

    兩人就這樣,一邊抬頭看著繁星點點的天空,一邊說著話,不知不覺中,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張雷睜開眼睛,竟然發覺身上蓋著毛毯,碧瑤還在自己的懷抱裡面安靜地睡著,這毛毯也不知道是誰給蓋上的。張雷也沒有動,生怕驚醒了碧瑤,就這樣一直坐著。

    “相公,你醒了,吃飯了。”就在這個時候,徐敏走了過來,看到張雷醒著,便說道。

    張雷說道:“是啊,這毛毯是你蓋著的吧?”

    “去,我才沒空呢,想必是蘇姑娘吧,她比我細心多了。”徐敏撇了撇嘴說道。

    “哦,好吧,待會兒再吃吧,你看她還沒醒。”張雷說。

    徐敏說:“昨天晚上,我看著你們說了一晚上的話,你為什麼會對大夫人那麼好?是因為她是公主?是皇上的妹妹?”

    張雷回答道:“不是,當然不是,你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難不成我對你們不好了還是怎麼的?你們三個人既然跟了我,那我就會一視同仁,都是我的心頭肉,不會偏袒誰的。其實很多事情並沒有發生,就是因為你們聯想得多了,然後就將它當真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和那些讀書人混在一起才這樣的,老是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等大夫人醒了的時候就一起來吃飯吧。”徐敏說完轉身便走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碧瑤醒了過來,看到張雷正瞪大眼睛看著自己,便不好意思地說道:“相公醒來很久了吧?怎麼也不叫醒我呢?”

    張雷笑道:“我也才剛剛醒過來的,再說了,瑤瑤睡覺的時候那麼美,我巴不得多看幾眼,怎麼會忍心叫醒啊。”

    碧瑤站起來將毛毯收起來,說道;“相公,時間不早了,咱們去吃飯吧。”

    一起去洗漱吃了飯,張雷到處去轉了轉,感覺沒有什麼事情好做的了,便打算明天就回京城去。於是他找了仇崖和李爍,將工作給吩咐下去。

    回到京城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此時已經是崇禎七年的三月了,春暖花開的日子,張雷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帶著三個女人去到之前的宅子,去看望自己的父親和弟弟。

    “爹,老弟。”

    相比於駙馬府,這裡就顯得冷清了許多,沒有人會到這裡來的,他們和這裡的人也沒什麼交集,除了兩個大男人之外也就是幾個伺候的丫鬟罷了。

    有丫鬟過來開了門,見到張雷提了許多東西,後面還跟著三位夫人,趕緊可跪下來說道:“奴婢莉莉拜見駙馬爺和三位夫人。”

    張雷笑道:“起來吧起來吧,當初我在這裡的時候不就說了我不喜歡那些跪拜的禮節嗎?你這可是明知故犯拉。”

    “好吧,莉莉知錯了,先進來吧。”

    她朝後​​面喊了幾聲,好幾個丫鬟出來,接過張雷手中的東西,又向三個姑娘行禮,碧瑤笑吟吟地每個人送上一份禮錢,說道:“過年也沒過來,這些就當是賞賜給你們的零花吧。”

    見碧瑤如此做了,蘇彤和徐敏也是有樣學樣,一下子得了三份禮錢,丫鬟們都十分開心。嬉鬧了一會兒,聽到動靜的張寶生從裡面出來,看到張雷便說:“你過年咱都沒在一起吃個團年飯,正和你弟弟在說著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張雷沒看到張晨,問道:“那弟弟人呢?今天晚上叫廚房多做點好吃的吧。”

    “你弟弟啊,他是讀書人,看著這京城之中的景象,便說要出人頭地,這不正看書呢。”張寶生解釋說。

    “喲,這小子居然這麼認真了?真的是難得,看來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還真的是挺大的,難怪有孟母三遷的故事。這樣也好,讓他在京城見識見識,什麼叫做天子腳下。”張雷一聽說張晨居然用功讀書了,頓時感覺到十分欣慰,若是張晨能夠通過讀書走上仕途,再加上自己的幫助,兩兄弟一定能夠混出名堂來的。

    進了屋子,張雷便將張晨給叫了出來,說是讓他好好放鬆放鬆,這幾個月沒見,他感覺到張晨整個人都沉穩了許多,心中不由得暗暗讚許。

    “弟啊,你今年多大了來著,十七了吧?”張雷問道。

    張晨雖然不明白張雷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是還是點點頭說:“嗯,差不多了。”

    “哈哈,時間過得可真快,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沒有看上哪家姑娘?咱跟你去說個媒去。”張雷說道。

    張晨笑著說道:“行了行了,哥哥,這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要是能遇上喜歡的我自己必然會去追求的,只是現在我還是覺得應該先考取功名再說,要是考上了個狀元,再被哪個公主挑中了,那我也能弄個駙馬爺來噹噹呀。”

    碧瑤輕輕笑道:“那你可要加油了,到時候嫂子給你物色一個。”

    ……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聊了許久,又吃了飯,呆了一天的時間張雷他們才回家去。

    剛剛回到駙馬府沒多久,連茶水都來不及喝,外面便有家丁來說:“駙馬爺,外面有個自稱蔡仲和的人求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8 16:36
第一百五十七章 找鄭芝龍借個島
  

    “蔡仲和?他怎麼回來了?趕緊叫他進來,嗯,叫他去書房等我。”已經出海很長一段時間了的蔡仲和居然回來了,這讓張雷顯得有些意外。

    家丁是不認識這個叫蔡仲和的人,不過看張雷的反應恐怕來頭也不小,於是不敢怠慢,趕緊出去請人去了。

    “又有客人?”碧瑤問道。

    張雷點點頭說道:“嗯,不算是客人,我下面艦隊的一個人,去年的時候帶著船隊出海探險,現在回來了。本來應該是在松江府或者巢縣的,不知道怎麼的就找到京城來了。”

    “那好吧,我待會兒幫你們泡一壺茶過去好不好?”碧瑤詢問道。

    “嗯,那行,我先過去了。”張雷說。

    到了書房,蔡仲和已經在那裡等候了,張雷看到他似乎精神很不錯的樣子,便笑道:“看起來還不賴嘛,怎麼到京城來了?”

    “這是剛剛回來,聽說張老闆已經到京城了,便直接在這裡停下來了。”蔡仲和說。

    張雷推開門說:“好了,進來說吧,怎麼就你一個人?”

    “他們都在船上,張老闆要不要去看看?”蔡仲和問道。

    張雷說:“還是你先匯報匯報吧,待會兒我和你一起過去。”

    兩人進屋分主次坐​​了,張雷問道:“你已經出去有段時間了吧?”

    蔡仲和感慨道:“是啊,咱總共帶著天字十號到十五號五艘船總共六百多人從張家島出發一直往南,一直按照張老闆你給畫的線路前進的。這是我畫的地圖,請你過目。”

    他從懷抱裡面拿出一張地圖來攤開在桌子上,張雷能夠看到,這地圖是以張家島為起點,位於地圖的左上角,然後一直往南往東,呈現出整個大明東南方向的地圖來,包括東南亞諸國。描繪得很詳細,已經達到了相當高的標準度。

    “哈哈,不錯,很不錯,我要的就是這個東西,等準備好了,咱就按照這上面標註的地方,一個一個地打下來。”張雷興奮地說。

    蔡仲和吃了一驚,說道:“打?”

    張雷肯定地說:“打,這必須要打,你看到這個了沒?這是必須要打下來的,他們騷擾了咱們南邊這麼多年了,是應​​該要付出代價了。還有這個半島,雖然一直是咱們的附庸國,但是實在是居心叵測,也已經不想臣服,那索性滅掉,一了百了。”

    “這是皇上的意思?”蔡仲和問道。

    “是皇上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等著吧,我說的這些過不了多久都會實現的。”張雷說。

    既然是這樣,蔡仲和也就放心下來了,他還以為這就是張雷的想法,若是皇上沒有首肯的話,張雷貿然行動那可能會被認為是造反的。

    “嗯,張老闆,還記得我出去的時候,你還沒有成親呢,現在已經成了駙馬,更是有了三位如此貌美賢惠的妻子,做了這許多讓人大快人心的事情出來,真是了不起啊。”蔡仲和轉移話題說道。

    張雷問道:“你不是剛回來嗎?這你是怎麼知道的?”

    “在路上啊,張老闆你是不知道,現在到處都在談論你的事情呢,特別是茶館飯館,都把你吹成天神下凡了。”蔡仲笑道。

    張雷鬱悶地說:“什麼天神下凡,都是好事者隨意捏造罷了,不過我怎麼就沒聽說過呢,他們都說了什麼?”

    “他們說張老闆你是魯班在世,做了那麼多精巧的機械出來,又說是文曲星下凡,讓文人學子讀到那麼多好書。還有啊,張老闆一下子娶了三位夫人,這才是大家最津津樂道的。”蔡仲說得非常興奮。

    對於這些說法,張雷不屑一顧地說道:“這些都只不過是好事者說出來當作談笑罷了,不必理會。”

    外面有人敲門,是碧瑤送茶水過來了,張雷笑道:“瑤瑤,過來,剛剛我們還在談論你呢,你就來了。”

    “啊?說瑤瑤什麼?”碧瑤走過來幫兩人倒了茶水,看了一眼蔡仲和,然後問道。

    張雷說道:“說外面的人都羨慕我有你這麼好的賢妻呀。”

    碧瑤聽了,害羞道:“哪裡,算了不說了,不然相公說不定又要說出什麼話來,先出去了,你們談吧。”

    等她出去了,蔡仲和便說道:“這位便是碧瑤公主?果真是溫柔賢淑。”

    張雷笑了笑,說道:“喝茶吧,然後咱們去碼頭上面看看去。”

    過了一會兒,兩人喝茶休息了一下,便出門乘著馬車往碼頭而去,戰船自然是不能來這裡的,都在海邊聽著,蔡仲和是乘坐小船過來的。

    到了碼頭,蔡仲和便將張雷引到船上去,幾個水手見了張雷來都趕緊行禮,蔡仲和說:“你們都在外面站著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艘船。”

    這是一艘不算很大的貨船,運河上面隨處可見,張雷跟著蔡仲和進了船艙裡面,將其他的人都趕出去。這裡面十分乾燥,打理得就好像是一座小房子一樣,張雷找了個蒲團盤腿坐下,問道:“我要的東西你帶回來了多少?”

    蔡仲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個帶鎖的箱子,說道:“這裡面就是張老闆你要的東西了,你列了那麼多出來,這齣海一次我都沒辦法找全。”

    “能有收穫就不錯了,我也沒想過要你一次性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找回來,打開看看你都找了些什麼東西回來。”張雷迫不及待地說道。

    聽張雷這麼說,蔡仲和才算是放心下來,將一包東西拿給張雷說道:“這個就是張老闆你說的橡膠了吧?”

    張雷一看,果然不錯,頓時大喜過望:“哈哈,其他的就不用說了,你居然把這最重要的東西給帶回來了,真是不錯,十分不錯啊。”

    得了張雷的誇獎,蔡仲和自然十分開心,他說道:“當時我們從張家島出發,一路往南,然後在海島上面發現的這些東西,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但是張老爸需要我們就帶回來了。”

    “嗯,這東西以後會有大用處,我希望大面積種植,越多越好,你們東西拿來了,怎麼種植可學會了?”張雷當然現在不能說橡膠是乾嘛用的,不過現在橡膠到手了,也得有人種才行。

    蔡仲和說道:“我找了當地的一群人跟我們一起回來。”

    “啊?真的?那太好了,你還真是個人才。那行,我想辦法去弄個地方來給你種東西。”張雷興奮地說,

    第二樣東西是金雞納樹的種子。

    金雞納樹又名雞納樹、奎寧樹、金雞勒。約包含25種的物種,屬常綠灌木或小喬木。當中有些是小型灌木,有些是大型喬木,高度約5到15公尺,遠望金雞納林,紅一層綠一層,互相交迭,紅的是嫩葉,綠的是老葉,夏季開白色小花,種子很小。原產地源自南美安第斯山脈。金雞納屬中尚有紅金雞納樹、藥金雞納樹和西黃金雞納樹等種,而樹皮和根皮是提取奎寧和奎尼丁的重要工業原料。樹皮有毒,煮食會引起噁心、嘔吐等反應。可治療瘧疾。

    暫時蔡仲和就帶回來這兩樣東西,但是張雷已經十分滿意了,他讚許地說道:“不錯,這兩樣東西可堪大用,你先在這裡住一天,我去向皇上請示,咱們一起到松江府去。”

    “嗯,好的。”蔡​​仲和答應了一聲。

    第二天,張雷便和蔡仲和一起到天津上了天字戰船,上面堆放著大量弄回來的金雞納樹種子和橡膠等東西,還有一群外國佬,聽蔡仲和說他們就是跟著過來種樹的。

    “你是怎麼把他們給弄過來的?”張雷問蔡仲和道。

    蔡仲和小聲說道:“我就是隨便開了幾炮,他們把我當天神下凡了,然後我就說他們那裡即將倒霉,跟著我走才能有出路,然後……”

    “好吧,你贏了,以後這種事情就交給你去做了。”張雷聽了,頓時無語,過了半晌,豎起大拇指說道。

    當初蔡仲和的船隊是從張家島往南,到南部海域往東,然後到東南亞的東邊再往北,這樣轉上一大圈,最後到天津停泊,向張雷匯報。現在又從那裡出發往南到松江府去。

    回到了松江府,張雷馬不停蹄地聯繫到了鄭芝龍,兩人在一家客棧裡面進行了會談。

    這一日,張雷將鄭芝龍約到松江府來,說是有重要事情商量。現在張雷已經貴為駙馬,在身份上面要超過鄭芝龍不少,所以當張雷發出邀請的時候,他這個水師提督也不得不來。

    “一段時間不見,張老闆居然升格成為駙馬爺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到了約定的時間,張雷早已經在等候了,鄭芝龍進來,開口便說道。語氣中並沒有半分尊敬的意思。

    對於這個張雷是絲毫也不在意,鄭芝龍本來就是一介武夫,和他說那些官場上面的規矩,那根本就是自找不痛快,他站起來熱情地說道:“鄭大人你說笑了,我現在這身份也還得多靠著你幫我撐腰啊,要不然哪能這麼快呢?來來來,先坐。”

    張雷的態度讓鄭芝龍非常滿意,他笑道:“鄭某恭賀張大人榮當駙馬,並且鄭某聽說,這嬌妻可不止一位啊,真是年紀輕輕便享盡了齊人之福,讓人羨慕啊。”

    “唉,鄭大人千萬別這麼說,你是不知道在天子腳下當差是有多麼幸苦啊,特別是咱這種沒有實權的,天天要看著別人的臉色行事,如履薄冰,稍微有點讓皇上不高興的,搞不好就要腦袋搬家啊。哪裡像鄭大人你,天高皇帝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如此逍遙自在。”張雷一臉苦相地說道。

    鄭芝龍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確實啊,正​​所謂伴君如伴虎,你現在身為駙馬,又是這樣特立獨行,比別人更加要多幾分小心才是,不過雖然京官地位高,沒有外官舒服啊。”

    “唉,誰說不是呢,我這次來找鄭大人,正是有一事相求。”客套了幾句,張雷終​​於說出了自己這次找鄭芝龍來的目的。

    “你說吧,駙馬爺,你有什麼吩咐?”鄭芝龍翹著二郎腿,毫不顧忌地靠在椅子上。

    張雷說道:“鄭大人,我這次來是準備找你借一點東西。”

    “哦?張大人現在可是風光一時無兩,鄭某隻不過小小一提督,不知道張大人準備找我借什麼?”鄭芝龍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有些疑惑地說道。

    張雷直言不諱地說:“我打算找鄭大人借個海南島一用。”

    “什麼?借海南島?”鄭芝龍吃驚地說道,“張大人借我海南島要做什麼?”

    “沒什麼其他的,就是種植一些東西罷了,這幾樣東西對我都有大用處,想必鄭大人你也是知道蓖麻的,那東西現在用處可大了,哪台蒸汽機上面不用?這次我又弄了點新東西過來,正準備找地方,這不,第一個就找到了鄭大人你啊。”張雷笑呵呵地說道。

    鄭芝龍不為所動,面不改色地說道:“張大人,我看你這是劉備借荊州啊。你在北邊混得風生水起,還要跑到我的那邊來找地方,這是個什麼道理?”

    “鄭大人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是​​絕對沒有和你搶的意思,現在皇上那裡的問題我都一大堆沒解決,現在哪裡還顧得上我自己的事情?要不是這兩樣東西實在是我很喜歡,我何苦還來找鄭大人,我只不過是藉用一下你的地方,其他的我是絕對不會干涉的。”張雷信誓旦旦地說道。

    這幾句話自然是沒辦法打發鄭芝龍的,他說道:“張大人,你這話說的就太沒味了,現在天下誰不知道你張家第一衛隊現在實力越來越壯大,那個張家島,可是被你經營得很好。我鄭某本來也就沒什麼東西,好不容易在海上討一口飯吃,你還要來插上一腳,這就有點不厚道了吧?”

    張雷說道:“鄭大人多慮了,找你要這個地方確實也就是種點東西罷了,既然你不鬆口,那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你給我的土豆玉米甚麼的現在已經在全國大面積種植了,糧食產量提高了很多,而我要種植的這個東西,是治療瘧疾最好的藥材。不知道我這麼一說,鄭大人有沒有想到什麼?”

    鄭芝龍陷入了思索之中,過了一會兒才說到:“難不成這兩件事情還有牽連不成?”

    張雷神秘地笑道:“有沒有關係我相信鄭大人很快就能夠看到了,現在就是你松不鬆口答應的問題了。”

    “不知張大人可否透露一二?”鄭芝龍問道。

    張雷說道:“鄭大人,這事情就不能多說了,正所謂天機不可洩露,我告訴你這東西都已經算是洩露天機了。這樣,剛才我已經明確表示了我絕對不會和你搶地方,那咱就乾脆約法三章,只要你在的地方,我張家艦隊就絕不往南,咱們以福建為界,你看如何?”

    “張大人你這話說的是?”鄭芝龍倒是震驚了,張雷竟然如此乾脆,直接就把福建南部的地方拱手相讓了。

    張雷說道:“我的意思是,只要皇上不來干涉我的張家第一艦隊和張家第一衛隊,就我自己而言,咱們以福建為界,我的人不往南,你也不往北,琉球整個群島都在你的範圍內,而作為條件,我要使用海南島種植我農作物。這下子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張大人此話當真?”鄭芝龍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有些驚喜地說道。

    張雷也不含糊,說道:“那是自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鄭芝龍說道:“空口無憑,我看咱們還是立字為據。”

    “英雄所見略同。”張雷說。

    當下兩人便找小二要了筆墨紙硯來,寫上兩份契約,上面明確標註,張雷將所有的軍事力量都往北遷移,雙方以福建福州所在緯度為界,張雷往北發展,把整個南方留給鄭芝龍。為了表示誠意,他還願意在有需要的時候為鄭芝龍提供先進的武器。而作為條件,鄭芝龍需要將海南島讓出來供張雷使用。

    兩人就這樣將整個東部海域給瓜分了,既然解決了後顧之憂,鄭芝龍便高興起來了,他讓小二拿來了好幾壇子酒,對張雷說道:“來來來,公事談完了,咱們兄弟來喝酒,現在你可是駙馬爺了,要是再不找你喝上幾次,恐怕以後見了面,你都要假裝不認識我了。”

    “鄭大哥說的是哪裡話?咱同為大明朝臣子,豈能沒有來往?喝酒喝酒,乾了……”

    兩人當即喝起來,一直到打烊的時候,才醉醺醺地出了來,大街上靜悄悄的,三月的冷風一吹,讓兩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一直等候在外面的家丁趕緊用轎子抬著兩人回去。

    第二天早上一起來,張雷便將昨天與鄭芝龍商議的結果告訴了蔡仲和。

    蔡仲和有些吃驚地說:“張老闆,咱們的張家島可就是在這個範圍內,難不成要我們放棄張家島?這可是咱們經營了這麼長時間的了,要是不在張家島,我們這麼多人往哪裡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8 16:37
第一百五十八章 廣州灣
  

    張雷笑道:“張家島太小了,那是我們之前駐紮的地方,你不覺得我們幾萬人就呆在那麼一點點大的地方有些太擁擠了嗎?”

    “那如果放棄張家島,我們又要去哪裡呢?”蔡仲和一聽張雷的分析,也覺得​​有道理,但是現在卻似乎還沒有定下來到底去哪裡。

    張雷神秘地笑了笑說道:“這話說的,既然咱們在南邊能夠找到一個島,那咱們在北邊你還怕混不下去?放心吧,等這事情過去了之後,咱們很快就能夠找到一個比張家島大得多的地方。”

    “張老闆這麼有把握?”蔡仲和問道。

    張雷哈哈大笑:“咱們有世界上最正規的軍隊,最厲害的船隻,你說我有沒有把握?”

    蔡仲和一想也是,便說道:“看來張老闆你是早已經有了計劃了。”

    張雷點點頭,找來筆墨紙硯,說道:“是有點想法,你來這裡看,咱們這裡是松江府,然後往東北方向去朝鮮和倭國,這裡是北海道,一大片地方,還怕咱沒地方?”

    “可是,這上面可都是……這倭寇雖然可惡,但是我們若是動了他們的地方,那必然會引起兩國之間的戰爭,現在局勢動盪,皇上肯定不願意兩線作戰。至於這個朝鮮,那不是一直是大明朝的附庸國嗎?”蔡仲和有些疑慮地說。

    張雷看著窗戶外面,說道:“什麼附庸國?你看吧,過不了多久,這裡就要發生大事情了,你知道皇太極嗎?”

    “知道知道,張老闆怎麼突然提起他?”蔡仲和一愣,問道。

    張雷故作高深地說道:“我有一種預感,在不久之後我和他應該會有一些瓜葛。”

    “哦?這怎麼說?”蔡仲和好奇地問道。

    “這事情暫時還不能透露太多,而且牽扯到國家之間的事情,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吧,跟秦洛風去說一聲,說等我下令之後就帶著所有的傢伙一路向北,到巢縣去。”張雷明白不能說的太多,於是止住話頭說。

    不能從張雷這裡得到更多的消息,同時也被勾引起了好奇心,蔡仲和顯得十分鬱悶,但是張雷畢竟是他的頂頭上司和救命恩人,也不能追問,只能等著一切的謎團水落石出:“嗯,知道了,那種植橡膠和金雞納樹的事情怎麼辦?”

    “這個我來做吧​​。好了,你如果沒什麼事情了的話那就先出去吧。,”張雷擺了擺手說。

    蔡仲和站著沒動,而是將身上的一個包裹放到桌子上說道:“張老闆,這是我得到的航海圖。咱們出海的時候從別的海盜手裡面搶過來的,看起來這些海盜似乎是剛剛滿載而歸,結果好處全被我們給拿了。”

    “哈哈,原來咱們也做這黑吃黑的事情,來來來,拿來我看看。”張雷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這航海圖也不知道是誰繪製的,張雷反正是看不太明白的,這和一般的地圖可不同。他說道:“這地圖你們之前都看過了吧?你們覺得對你們的航海有沒有好處?”

    “呵呵,若是能夠將此航海圖在船隊之中普及的話,那必定還是會有很大的裨益的。”蔡仲和說道。

    張雷瞪大了眼睛說道:“那還等什麼?我馬上讓人去應天府讓人給你原樣弄個幾百份,你們每艘船都弄兩份用了。”

    “那就好了。”蔡仲和說。

    “好了,地圖就留在這裡吧,我回去的時候幫你弄,帶兩艘船,帶上戰士,咱們去海南島。”張雷說道。

    蔡仲和應了一聲便出去了,張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不算早了。恰好這個時候丫鬟也走了過來,看到張雷便說道:“老爺,時候不早了,飯菜已經做好了,是不是現在去飯廳吃飯?”

    張雷點點頭,吃了飯,休息了一個晚上,他又找到了馮庸,馮庸現在主管松江府張氏商業協會的大小事務,有了自己**的辦公場所,而不像是之前那樣一直跟在張雷的身邊,他在自己的書房裡面接待了張雷。

    “張老闆果然是人中之龍,竟然如此年紀輕輕便得到了皇上這麼重視,更當上了駙馬爺,實在是可喜可賀,看來當年我選擇投奔是完全正確的。”兩人在書房裡面分主次坐了,馮庸便興奮地說道。

    “馮大哥千萬別這麼說,這麼多年來我全部都是依靠著你們才能夠做成這麼多的事情,特別是你馮大哥,可是一定一的大功勞,等安定了下來,咱論功行賞,我一定要向皇上要一個大官下來讓你當。”

    “張老闆,你這麼說那我就受寵若驚了,我本來就是個泥腿子,幸好認得幾個字承蒙張老闆賞識,到了現在這樣的地位,已經是滿意萬分了,千萬不要說什麼當官的事情,我知道自己的盡量,那個東西做不來,要是張老闆覺得我做這些事情還行的話那就讓我繼續做現在的工作,說實在話我現在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了。”馮庸聽說張雷要讓自己當官,竟然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這讓張雷十分不解,由一個商人的身份變成仕林的身份,那多好啊。

    不過張雷也沒有勸說他,正所謂人各有志,你覺得這樣很好,別人不一定也這樣的認為,他說道:“那好吧,我是覺得馮大哥做這麼多事情功勞大,也幸苦,想讓你享享福,那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就隨便你了,要不再找個人來幫你?”

    馮庸又拒絕說道:“不用了,現在一切都按照張氏商業協會的章程運轉,實際上我也不用怎麼做事情,所以還算是輕鬆,更何況這關乎到張氏商業協會資金的事情,我可不放心外人來插手。”

    “哈哈,馮大哥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對了,我今天來就是來問問你,咱們賬面上的錢還充足麼?”閒聊了一會兒,張雷便引入正題說道。

    馮庸翻開隨身攜帶的賬本看了一會兒說道:“還有,雖然在去年的時候建造格物院軍工廠什麼的支出很大,但是後來這些地方盈利能力也都很不錯,已經填補了空缺,能夠做到自給自足了。張氏商業協會這邊資金也很快填補,現在賬面上屬於張氏科技的就有三百七十萬兩。咱們的東西都已經在全國鋪開了,基本上處於壟斷的地位,利潤很大啊。”

    張雷很滿意這個結果,他說道:“任何壟斷都會產生巨大的利潤,就算是看起來再不賺錢的行業都是一樣,既然有錢了那就好了,你給我把那七十萬兩給我兌換成銀票,明天拿來給我。”

    “怎麼突然又要這麼多?”馮庸問道。

    “哈哈,暫時還不能說,你拿來了就知道了。”張雷神秘地笑著說。

    馮庸無奈地說:“好吧,明天我把錢送過去。”

    第二天,他果然將錢送了過來,也剛好蔡仲和也過來了,說是已經準備好出發了。張雷便帶著錢帶著人往碼頭上去,準備即刻乘船往海南島去。

    到了碼頭上,好幾艘戰船停靠在碼頭上,那高聳的桅杆和煙囪昭示著他們的不凡,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天字號字樣表明了他們的身份。

    在設計之初,天字號戰船是沒有風帆的,後來發覺如果專門靠蒸汽的話原料的消耗實在是太大,於是便重新增加了風帆,採用蒸汽和風能混合動力。

    戰船上,不管是甲板還是船舷,都站滿了穿著統一軍裝手持火銃的士兵,現在雖然已經開始生產更加先進的單兵武器了,但是基本上都上了戰場,基本上輪不到張雷的這一支隊伍,所以大家還是使用的之前的火銃,但是儘管如此,戰鬥力也已經是頂尖的了。

    碼頭上,大家對於張雷的戰船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因為隨時都有可能有這樣的大船從這裡出海,自從崇禎認可了這支隊伍的存在之後,張雷便不需要遮遮掩掩了,大大方方地讓戰船從巢縣一直到松江府出海。

    “大家都準備好了?”張雷問道。

    蔡仲和說道:“是啊,已經準備好了,各種物資都準備充足。”

    張雷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說道:“那行,既然都已經準備好了那就出發吧。”

    大家上了船,鍋爐燒起來,煙囪開始冒出滾滾濃煙,浩浩蕩盪地船隊便離開了松江府碼頭,一路往南邊而去。

    在船上,那一群種植橡膠的人都緊緊依靠在一起,就好像是抓捕的奴隸一樣,在張雷多次的勸說之下都沒有辦法讓他們改變什麼東西,於是不得不放棄,每天好吃好喝招待著。

    有了蒸汽作為動力,再加上順風的時候揚起風帆,船隊的速度十分之迅速,一路南下,短短幾天的時間就已經來到了廣州,他們打算在這裡進行第一次休整,補充資源。

    這一天,剛好是傍晚時分,到了廣州的港口,這裡擁有天然的深水港,再加上是大城市,所以成為了船舶停靠休整的最好的地方。

    突然之間出現的大船讓碼頭上面的人都是十分震驚,在廣州已經不知道有多長的時間沒有看見過這麼大的船了,更加讓人吃驚的是它那獨特的結構,還有外面包裹著船體的鋼板,這些都顯示出這些船的不俗。

    “怎麼突然出現了這麼的船隻?”在角落裡,一群人正在討論著,這大船是大家都從來沒見過的,上面也沒寫到底是誰的船,因為天字號戰船張雷都是運往張家島的,所以外面是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的。更加上他們還沒有投入正式的戰鬥,威名也不為人所知,所以才引起了大家紛紛猜測。

    他旁邊那人說道:“不知道啊,現在大明雖然有戰事,那也是在西南和西北,咱們這裡是沿海,可不是打戰的地方,這些傢伙來幹什麼?”

    “看著吧,難不成是蠻夷來的?”有人說。

    他的話還剛剛說完,旁邊那人就馬上用鄙夷的眼光​​看著他說道:“你在胡說什麼,哪個國家能夠製造出這樣的好東西來?依我看哪,一定是朝廷發力了,準備反擊。這些年那些反賊也鬧騰夠了,是時候給他們一些教訓了。”

    大家眾說紛紜,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猜測正確的。而這個時候,張雷他們已經開始下船來了。

    對於張雷來說,這廣州也是一個承載了自己很多回憶的地方,不會忘記自己和威廉凱勒他們從大海之中漂浮到上岸,也不會忘記在客棧裡面遇見流氓劉香,更不會忘記自己到這個世界來的第一個女人小蓮。

    說起小蓮,張雷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來她的溫柔,她的倔強,她那超強的手藝……許許多多的東西,可惜現在都已經隨著時間的飄散而沒了踪影。

    張雷不由得抬頭望天,在心中瘋狂地吶喊,小蓮,你在哪裡?

    “張老闆。”看到張雷步履緩慢,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蔡仲和忍不住走上前來叫住他說道。

    被他這麼一喊,張雷才將思緒拉回到現實之中來,他說道:“現在咱們下來了你有什麼安排?今天晚上恐怕就要在這裡過夜了,但是我們的船員很多,恐怕需要幾十家客棧才行。”

    蔡仲和卻說道:“張老闆,我倒是覺得沒有碧瑤叫他們都下來了,反正船上也有的是地方,下來恐怕還麻煩一些,就讓他們呆在上面好了,頂多今天晚上大家放開了肚皮吃,將船上的存貨都吃光,這樣更好採購物資。”

    “這樣也是,畢竟這麼多人下來的話也太轟動了,恐怕我們這次過來都已經驚動了不少人了吧。那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吧。”張雷說道。

    蔡仲和道:“那張老闆你呢?”

    張雷說:“我四處去看看,晚上找個地方睡覺就行,明天上午和你們匯合,你們也給我老實點,這不是我的地盤,要是出了事沒人幫忙的,而且這裡也算是南蠻之地,民風彪悍,恐怕我這駙馬身份也就只能震懾那幾個官員。”

    “了解的,張老闆,那你也帶幾個人吧,就像你剛才說的,這裡民風彪悍,一個人行走還是太危險了啊。”蔡仲和說道。

    張雷說道:“不礙事的,後面跟著幾個人我也不自在,而且我好幾年前還在這廣州混過一段日子,這裡都熟悉的很的。”

    見張雷主意已定,蔡仲和便不再去勸說他了,只能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帶人過去採購東西去了。”

    “去吧去吧。”張雷擺了擺手,便獨自離開碼頭,往集市上去了。

    但是就在大家都沒有註意到的地方,在一個碼頭邊的客棧裡,臨江的一個窗戶裡,有兩個人正直勾勾地盯著張雷。

    “肥豬,你看這人是不是有些眼熟?”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留著的瘦子說道。他看著張雷的背影,越看就越覺得熟悉。

    在他對面,那個被稱之為肥豬的人,真的是行如其名,長得非常壯碩,好像一頭大肥豬。他身上就穿著一件大汗衫,儘管如此,額頭上面也不停地冒出來汗珠。 “我也覺得挺眼熟的,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但是就是不記得了。”

    “是啊,我也是這麼覺得的,那咱們現在幹什麼?繼續觀察觀察?”

    “猴子,我看還是你先去報告老大,可能他認識也說不定,我還是繼續在這裡看著。”肥豬一邊夾起一塊肉放進嘴巴里面咀嚼一邊說道。

    猴子鄙視地看著他說道:“得了吧你,不就是不想跑路嗎?還找那麼多藉口,行,以後咱倆還做這事情飯錢就都你付了,反正點上幾個菜到最後都是你一個人吃。”

    他出了客棧便往這條路盡頭的大宅子跑去,將所見所聞告知自己的老大。

    “我也聽說了有大船到廣州灣來了,這不正在想到底是誰的手下,鄭芝龍是不可能的,那傢伙和我打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有這麼好的戰船,這用鋼鐵來鑄造,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猴子說道:“如果不是鄭芝龍的話,那又是誰,難不成是朝廷?”

    “朝廷就更加不可能了,現在西北西南兩邊都是戰火熊熊,崇禎那廝估計都愁得睡不著覺,哪裡還有空來管我們?再說了,你當我的打點都是打水漂?調動這麼多人我能不知道?”

    “說的也是,那這到底是誰,難不成又新出了一股勢力咱們不知道的?”

    “這更不可能了……啊對了,你說你看著人好像挺眼熟的,還很年輕,難不成?”

    “對啊,我是感覺在哪裡看到過的,而且我敢打包票,這人絕對不會超過三十歲。而且看起來這船隊就是以他為首,我還是認為這十有**是朝廷派來的,這年輕小子估計是欽差。”

    “算了算了,這樣猜來猜去也沒什麼猜的,正所謂眼見為實,倒不如咱們去見上一面,若是認識的那就好辦了,若是不認識的……你剛才說他是一個人離開的對吧?那咱們就可以直接……”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7-18 16:37
第一百五十九章 張雷被抓了


    廣州向來便是繁華的地方,上一次張雷在這裡生活的那一段時間就已經見識到了,這一次故地重遊,並且身份地位已經決然不同,自然心境也是不一樣的。

    他離開了碼頭之後,便鑽進了人群之中,那些看著他從戰船上面下來的百姓們都自覺地給他讓開了道路,目送他的離去。

    首先他來到了自己的宅院,這裡在上一次離開廣州的時候就已經荒廢了,後來秦洛風往這邊出售麻繩的時候又居住過一段時間,再後來因為長期沒有打理,院子裡面已經長滿了雜草,角落裡也都是蜘蛛網,看起來有些破敗的樣子。看了一陣子張雷就離開了,要想在這里居住的話恐怕還要花費很長的一段時間來打理,看來今天晚上是注定要住客棧的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天空逐漸黯淡下來,夜幕降臨,家家戶戶都點起了燭火,張雷感覺腹中飢餓,便找了家看起來還不錯的客棧走了進去。

    “客官您裡邊請,您是要打尖還是住店?小店有上好的房間,保管舒適。”張雷來到客棧門口,那店小二馬上就熱情地迎了過來。

    張雷說道:“那給我開間上房,再給我備上幾樣好菜端到房間裡面去。”

    店小二見攬著了聲音,頓時就眉開眼笑起來了,說道:“行行行,沒問題,我先帶您上房間去。”他將張雷請進了客棧,然後對那櫃檯裡面的帳房先生說道:“這位公子,上房一間。”

    上了二樓,小二推開門,熱情地將桌子和椅子擦拭了一遍,然後說道:“客官請稍等,飯菜馬上就送上來,你要不要打水洗個澡?”

    “行,你去吧。”張雷想想,洗個熱水澡也確實不錯,便應承道。

    張雷絲毫沒有發現,這整個廣州城,已經有多少人在尋找自己的身影了。

    洗了澡吃了飯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從窗戶往外面看,到處都是一片鶯歌燕語,著實是一片太平盛世,絲毫沒有受到戰爭的影響。

    睡覺又還早,張雷便決定出去走走。

    從客棧出來之後往左拐,就是往夜市的方向,廣州的夜市也是出了名的,除了那些讓人垂涎欲滴的吃食外,就是各種各樣好玩的東西了。

    街上的人們來來往往,經過白天一天的忙碌,吃過了晚飯之後,和張雷一樣毫無睡意的他們就會來這裡消遣消遣,就算是不買東西,當作是散步也是極好的。

    “公子,我們這裡有上好的絲綢,絕頂的粵繡,您要不要進來看看?”張雷一邊走一邊看,旁邊的一家絲綢店看到張雷了,便極力招攬道。

    “粵繡?”張雷想了想,便走進了店鋪。

    粵繡也稱‘廣繡‘。它是出產於廣東省廣州、潮州、汕頭、中山、番禺、順德一帶刺繡品的總稱。粵繡在長期的發展過程中,受到各民族民間藝術的影響,在兼收並蓄、融會貫通的基礎上,逐漸形成了自身獨特的藝術風格。繡品主要取材於龍鳳、花鳥等,圖案構圖飽滿、均齊對稱,色彩對比強烈、富麗堂皇。在針法上具有'針步均勻、紋理分明、處處見針、針針整齊'的特點。在種類上粵繡可分為絨繡、線繡、金銀線繡三類,品種包括戲服、廳堂裝飾、聯帳、採眉、掛屏和各種日用繡品等。

    上輩子作為湖南人,張雷自然最熟悉的是湘繡,當然也就只不過是熟悉罷了,要讓他這樣的**絲去弄上一大幅上好的湘繡來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好了,按照購買力來說,張雷現在船上就裝載著相當於一個縣令一輩子的餉銀,他當然有條件來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當下他便自信地走進了店鋪。

    不知道是誰說的,膽量的大小和口袋裡面的錢的數量是成正比的,越是有錢,膽子也就越大。現在看來是一點兒也不錯,正所謂手中有糧,心中不慌,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客官,你來看看,這可是剛剛進來的貨,這線條,這圖案,各個都是頂尖的,再看看這材料,也是上好的東西,怎麼樣?可還入得了你的眼?”張雷走進來,那店家馬上就將張雷引到最裡面的一副巨大的粵繡面前。這粵繡長寬接近一丈,上面滿滿噹噹地繡著傳統圖案百鳥朝鳳圖,線條艷麗流暢,確實算得上是粵繡之中的精品。

    張雷微微點頭,說道:“確實不錯,這針法也是頂好的,想必是出自名家之手。”

    “這位客官您可真識貨,這確實是名家之作,並且你看,這麼大的尺寸,可是少有的東西。”見張雷點頭肯定,那店家更是勁頭十足。

    對於這樣的東西,張雷沒什麼需求,家裡面的東西可都是來自宮廷造辦處,可比這民間的野路子的東西要好得多。他說道:“不錯,那老闆,你可得好好保護這玩意兒,我看這都是你家的鎮店之寶了吧。”

    “說的沒錯,這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弄到手的寶貝,客官您可真識貨,正所謂知己難求,咱們漫漫人海之中,相見即是有緣,不如客官您將這寶貝買回家,你看如何?”那店家巧舌如簧地鼓動著。

    張雷心中冷笑,說了這麼多總算是說到點子上面來了,他說道:“這東西確實是好,若是我有家室,那買回去擺在堂屋正中,那必然是極好的。可惜的是經常四處跑動,就算是有這樣的寶貝也看不到幾眼,實在是遺憾,店家還是等候下一位有緣人吧。”

    “客官,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那店家突然說道。

    張雷頓時感覺不妙,冷聲說道:“我是不是本地人,與你何干?”

    店家笑道:“客官既然不是本地人,那就難怪了,不懂咱們南邊的規矩。”

    “哈哈,我自打出娘胎以來,就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可是卻從來沒聽說過還有什麼店規的,你倒是說說看,你這店有什麼店規?”張雷哈哈大笑,周圍的人全部被吸引了過來。

    那店家湊上前來,低聲說:“這可是廣州的規矩,客官您好不容易來一趟,總要做點買賣。”

    張雷恍然大悟,說道:“我算是明白了,你這規矩,就是強買強賣。”

    “客官要是這麼說,其實也對,不過我還是願意將它說成是咱們公平交易。”店家厚顏無恥地說。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店舖的犄角旮旯裡面冒出來兩個手持鐵棍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們身上穿著怪異,走起路來也是七扭八拐的不像個正常人,他們站在張雷的面前,眼神裡帶著憐憫。

    張雷一點兒害怕的意思也沒有,他說道:“你剛才也說了,我可不是這裡的人,那還要守什麼規矩?而且,你們這麼做可是違背了《大明律》的。”

    “哈哈,一看你就是讀書人,什麼《大明律》不《大明律》的,你以為那玩意兒能管到這裡來?正所謂天高皇帝遠,就算是百年前太祖皇帝也管不著咱們這裡,更何況現在的皇上忙著打戰,會在意這種小事情?放心吧,不說皇上,就算是縣令也不會管的。”店家說完,大家都得意地笑起來。張雷回過頭去,看著那些看熱鬧的民眾,他們的臉上面無表情,似乎已經麻木了。

    張雷說道:“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如果我不買下這個東西的話,那恐怕會有麻煩。”

    “算你識相,看你是第一次來,算你便宜點,五十兩銀子。”那店家看到張雷開始掏口袋,不由得喜上眉梢。

    “可惜我這人比較古怪,我什麼都怕,就是不怕麻煩,你說怎麼辦?”張雷搗鼓了半天,突然拿出來一個大家都沒見過的東西。這東西純黃銅打造我,一個半尺長的銅管上面有一個可以轉動的輪子,一個把手,還有些其他稀奇古怪的東西。

    張雷拿出來的,是一把轉輪手槍,特別定制,只造了這一把,從設計到試驗,全部由他一個人完成,為的就是在發生突然狀況的時候用來保命的。

    “這是……”那店家頓時不知道張雷在搞什麼名堂了,然後朝自己的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那兩人瞬間前進了幾步。

    張雷笑道:“這個東西,叫做槍。”他朝地上開了一槍,地上的一塊石板頓時粉碎了,槍口冒出白色的煙霧,散發出濃烈的火藥味。 “你們覺得,你們的速度快,還是它的速度快?又或者是,你們覺得你們的腦袋,比石頭還要硬?”

    看著地上化成了粉末的石板,不管是店家還是那兩個手下,都驚呆了,頓時停住了自己的腳步,張雷甚至能夠聽見咽唾沫的聲音。毫無疑問,人就算是再厲害,腦袋也經不起這樣的一槍。

    那店家頓時變了臉色,對張雷說道:“剛才真是多有得罪,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閣下是?”

    張雷笑了起來,他將手槍收起來,正準備說話,外面卻傳來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不由得朝那邊看了過去。只見幾個彪形大漢將人群分開,然後一個人走了進來。張雷一看,差一點就驚呼出聲,這人正是上次那個劉香!

    劉香看到張雷也是一愣,然後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來,惡狠狠地說道:“果然是你這小子,上一次你讓我顏面掃地我沒抓住你,這一次我看你還望哪裡跑。”

    張雷無奈地說:“看來我今天出門確實沒看黃曆,否則怎麼會遇見這麼倒霉的事情,而且還不止一件。”

    “哈哈,知道就好,給我帶走。”劉香開心地說。

    張雷也不反抗,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反抗是沒有任何效果的,他也反抗不來。

    就這樣,張雷被押解著離開了這家店鋪,在夜色之中,一群人推搡著走遠了。

    店舖裡面,一個手下問道:“你說他為什麼不開槍呢?”

    那店家自作聰明地說:“這你就不明白了吧,你看他那東西那麼小,恐怕就是一次性的,現在都沒用咯。”

    另外一個手下問道:“那當時咱們為什麼不把他抓住?不然現在咱們就可以賺一筆了,最好再把這個槍給搶過來。”

    店家說道:“我這還不是為了確保萬一嗎?要是他這東西還能用怎麼辦?”

    兩個手下:“……”

    再說張雷,他被帶出了那家店鋪之後,擠出了人群,然後就上了一輛馬車,馬車迅速地朝著遠處行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馬車停了下來,張雷被推下車,這裡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張雷的嘴巴里面塞著破布,沒有辦法說話。

    劉香笑著說道:“幾年之前?三年了吧,三年之前你壞了我的大好事,我說過了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裡,否則的話我要讓你好看。上次你走了,我沒抓到你,這一次,我看你還往哪裡跑。”

    張雷瞪大了眼睛,想要說話,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劉香一下子將他嘴巴里面的破布拿開,然後笑道:“你說你這孩子,走了就走了,現在又跑到廣州來,這不是存心不把我老劉放在眼裡嗎?我老劉好歹也算是個人物,你這樣子搞我很沒面子的。”

    “哈哈,有趣,真是有趣,這裡是大明江山,我作為大明朝的子民,我當然敢來,現在你把我抓到這裡來,看這架勢,你這是要動用私刑了麼?”張雷一點害怕的意思也沒有,反倒嘻嘻哈哈的。

    劉香有些詫異地說道:“喲,你這小子不錯嘛,這才過去沒幾年,你就不怕我了?”還記得上一次,張雷可是還奉勸那外國佬不要管閒事的,這就是典型的不想惹禍上身啊。

    張雷說道:“人總是會變的,在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害怕蟲子,害怕蛇,害怕老鼠,現在呢,這些東西我可是一個都不怕了,一樣的道理嘛。”

    “你……好啊,竟然還敢出言不遜,看來我不教訓教訓你,你還真的不長見識。去,給我押送到地牢裡面去。”劉香聽了張雷的話,頓時臉色大變,張雷很明顯就是把他必做蟲子老鼠之類的了。

    “啊哈,果然是關小黑屋,還真是沒有創意啊。”張雷笑著說。

    劉香總算是領教了張雷的嘴皮子功夫,索性也就直接閉嘴不和他吵鬧了,重新將破布塞進他的嘴巴里面去,然後帶著他穿過一條很長很長的隧道之後,來到了一個入口,這入口是盤旋向下的樓梯,因為是晚上,所以一點光亮也沒有……張雷估計就算是白天這裡也沒光。

    他們一路往下面走,大約過了一頓飯的功夫,樓梯走到了盡頭,在他們前面,是用石板堆砌起來的一間一間的石頭屋,張雷之所以能夠看見是因為這裡已經有了數十個火把將這裡照亮了。

    “將他關到水牢裡面去。”劉香命令道。

    於是那些人押解著張雷往最裡面走去,在盡頭處有一個房間與別處不同,它比地面還要低上許多,全部是用石頭堆砌起來的,站在底下的時候要想攀到上面的鐵門,要兩個人疊羅漢才夠得著。

    打開門,張雷被毫不客氣地推了下去,掉進了差不多一個半人高度的水牢裡面,發出“砰”的一聲響,跌坐在地上……這水牢裡面一點水也沒有。

    “哈哈,你就先在裡面好好享受享受吧。”劉香搬了椅子過來,舒舒服服地坐在水牢的外面,低著頭看著張雷說道。

    此時此刻,張雷已經將那破布給拿出來了,他大口地喘氣,說道:“這地方確實挺不錯的,就是剛才摔得疼。”

    劉香揮了揮手,說道:“那就讓你用水止痛吧。”他的話說完,張雷頓時就感覺到後面一陣冰涼,原來是那牆壁上面突然只見出現了好幾個拳頭大小的孔洞,開始往水牢裡面注水了。

    水很快就淹沒了張雷的腳踝,三四月的天氣,晚上還是很冷的,更別說浸泡在冷水里面是什麼感覺了。

    過了兩刻種,那水已經將張雷的下半身完全浸泡了,剛好到達肚臍眼的位置。劉香打了個哈欠說道:“哎呀你看,為了伺候你,這都三更天了我還沒睡覺呢,不行了不行了,得去躺著了。你就在裡面好好享受吧,明天我再來看你。”

    他帶著人走了,張雷站在冰水中,冷得瑟瑟發抖,他藉著水的浮力想要往上面一點抓住欄杆,卻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時間一長,他的整個下半身都已經麻木了。

    “這樣下去不行,雙腿凍住的話那以後可就沒辦法走路了,這他娘的也太狠了,腿凍壞了倒沒什麼大不了的,輪椅可以解決問題,這要是小dd給凍壞了,那下半身的幸福就毀了。”張雷不由得破口大罵起來,他的聲音迴盪在整個水牢裡面,倒是顯得有些陰森恐怖了。

    他不知道的是,幾個時辰之後,在外面,天色已經大亮了,眼見著張雷還沒有踪影,蔡仲和便著急了起來,發動了大家開始全程尋找張雷。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uuuuuuuuuu

LV:9 元老

追蹤
  • 195

    主題

  • 91908

    回文

  • 25

    粉絲

就是愛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