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三十五章 任你奸似鬼,也喝洗腳水
「你他媽給臉不要是吧?滾開!」王科長見陸錚擋在兩人身前,臉就沉了下來。
黃子軒急忙湊過來,在旁邊低聲勸陸錚:「算了,別跟這倆傻×一般見識。」黃子軒很明白「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道理。
楊朝陽就笑了起來,很譏諷的笑容,連連搖頭,顯然覺得陸錚幼稚可笑,苦笑著說:「大塊頭,你還想打我啊?」
想來覺得陸錚莫名其妙,看起來想動手的樣子,以為是社會上的小混混?
「讓讓道……」楊朝陽對陸錚揮了揮手,好像驅趕蒼蠅一般,話音未落,就聽「嘭」一聲,在眾人尖叫聲中,一瓶紅酒結結實實砸在楊朝陽腦袋上,酒瓶破裂,楊朝陽立時滿臉血紅,也不知道是酒水還是鮮血,他踉蹌兩步,險些摔倒。
屋內人全怔住了,陸錚卻是扔下了破碎的紅酒瓶柄,對趙老闆道:「老趙,你這紅酒都假的吧,質量可不怎麼樣。好酒瓶,碎不了,我一下能悶死他。」
趙老闆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啊……!」,楊朝陽突然殺豬般慘叫起來,卻是伸手摸了頭,看到自己滿手鮮血,簡直就如同遇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那慘叫的尖嗓門簡直能把屋頂頂破。
誰也沒想到挨了打的楊朝陽是這種反應,雖然,從楊朝陽對杜鵑的行為都覺得這位楊少心理可能有點扭曲,但那般冷靜睿智的一個人,見了自己的血竟然歇斯底里的尖叫,這比陸錚動手打他還叫人來的驚愕。
「嘭」一腳,陸錚就將楊朝陽踹翻在地,楊朝陽的慘叫隨即戛然而止。
陸錚又走過去,蹲下身,揪起他頭髮,看著滿臉血污驚恐的看著自己的楊朝陽,陸錚微微一笑,「楊少是吧?叫你聲楊少呢你算個人物,不叫你,你屁也不是。」一口唾液就吐在了他臉上。
王科長終於反應過來,指著陸錚大聲道:「你,你知道你在幹甚麼麼?快點、快點放開楊少,你是不想活了是吧?」
陸錚扭頭看著這個色厲內荏吵吵著卻不敢靠過來的傢伙,冷冷道:「閉嘴,你算個什麼東西?我不打你,打你污了我的手。」
王科長嚇得臉都白了,指著陸錚:「你,你要考慮清楚後果…」,「噹」,話音未落,一聲悶響,王科長身子晃了晃,轉頭看去,卻見黃子軒,手裡拎著個酒瓶子,正罵咧咧的:「怎麼他媽沒碎?」
然後黃子軒就一拳正中王科長面門,罵道:「草泥馬的老子忍你半天了,老子今天不怕手髒,非削死你!」追著,連踢帶打的追打王科長,王科長被打的連連後退,後腳一拌,倒在了沙發上。
眼見陸錚翻了臉,黃子軒憋了好半天的火氣立時爆發,把王科長按在沙發裡,一拳一拳的照著腦袋下,「草泥馬的你不就是條狗麼?你個傻x!」
王科長連連慘叫,黃子軒有點打累了,才慢慢住手,指了指牆角一箱空酒瓶,對聞到裡面動靜剛剛進來的王上飛,說:「都他媽給他。」
王上飛也不說話,把那箱啤酒瓶拽過來,就按著王科長,「嘭」照著他腦袋砸碎了一個,然後,又抄起個新的,又「嘭」一聲在王科長腦袋上砸碎,就這樣,一個個的砸,如果不碎的,就再來第二下。
王科長開始還大聲慘叫,漸漸的,就沒了聲息。
「嘭」,「嘭」,「嘭」,整個包廂內,只能聽到酒瓶的破碎聲,杜鵑早嚇得閉起眼睛,不敢看這等暴虐的場面,衛香秀雖然是公安出身,此時,卻也不禁心裡砰砰亂跳,每次「嘭」一聲響起,都令人心跟著一顫。
楊朝陽已經回覆了冷靜,可此刻聽著身後「嘭」、「嘭」的聲音,臉色越來越是慘白,每次「嘭」的一響,他身子就禁不住一抖。
陸錚突然就拽著他頭髮,拖死狗般拖到了衛香秀和杜鵑面前,把衛香秀和杜鵑嚇了一跳,急忙向旁邊閃開。
然後,很突然的,楊朝陽再次慘叫一聲,卻是被陸錚將胳膊擰在了身後,看向角度,好似都斷了一般,令人不忍直視,而陸錚手裡,卻多了一把五四式手槍。
「和我玩槍?你還嫩點!」陸錚手中的槍就頂在了他的後腦門上,衛香秀嚇壞了,急忙喊道:「錚子,別。」
卻聽咔嚓輕微的響聲,玩過槍的都知道,陸錚開了保險,「錚子!」衛香秀飛撲過來想拉住他,卻見陸錚已經扣動了扳機,「啪嗒」,「嘭」一聲悶響,衛香秀驚呼一聲,楊朝陽已經猛的傾倒在地。
黃子軒也目瞪口呆,雖然他動手教訓了王科長,而且下手挺狠,但楊朝陽這邊,他卻不想攙和,不管怎麼說,對楊朝陽,他還是有幾分忌憚,親自動手,可過不了心理隱隱畏懼的那一關。
「哎,你嚇死我了!」衛香秀氣得跺了跺腳,原來,陸錚手裡多了一把黃澄澄子彈給她看,卻是手槍裡的子彈早被他下了。而「嘭」的響聲,卻是酒瓶碎的聲音,只是陸錚槍口頂著楊朝陽腦門的時候,大家太緊張,才被嚇得一驚一乍的。
楊朝陽,已經癱在地上一動不動,看來是被嚇暈過去了。
陸錚用腳踢了踢他,全無反應。
「本來還想叫他跪著給你和杜鵑道歉呢。」陸錚笑呵呵的,就好像剛剛他砸了一酒瓶更百般羞辱的只是阿貓阿狗。
「行了,阿飛,可以了。」陸錚擺擺手,大聲的說。那邊的王上飛這才停了手,慢慢站起,陰冷冷的說:「沒事兒,還有氣兒。」
「你們都出去吧,那個王科長,也弄出去,送醫院,我和這位楊少單獨待會兒。」陸錚踱了幾步,說。
「錚子,沒事吧?」黃子軒有些擔心的問。
「你們出去吧,沒事。」陸錚又對想和自己說話的衛香秀點點頭,給了她一個寬心的眼神。
包括黃子軒,其實都瞭解陸錚,脾氣好似是怪點、爆點,但心裡有譜著呢,黃子軒更知道,陸錚,陰著呢,一般人可玩不過他。
於是包廂裡的人便都聽陸錚的話,魚貫而出,王科長則臉上蓋了東西,就好像攙著喝醉酒的醉漢一樣,也給架了出去。
趙老闆走在最後,「吧嗒」帶上了門。
「別裝死了,起來吧。」陸錚慢慢走過去,坐在茶几上,盯著軟癱在地的楊朝陽。
楊朝陽一動不動。
陸錚就拿起了茶几上一瓶啤酒,嘭一聲打開,正想倒在楊朝陽頭上,楊朝陽卻一翻身,慢慢爬起,怨毒的看著陸錚。
「我看你是不想離開烏山了。」陸錚笑笑,對他蘊滿刻骨仇恨的目光視而不見。
楊朝陽不說話。
陸錚慢慢喝了口啤酒,說:「你回去好好打聽打聽,我陸錚到底是什麼人,乖乖給我從冀東滾出去!免得我去了省城,看到你礙眼!」
楊朝陽聽到這兒,怔了下,目光從怨毒,漸漸的,好似開始認真打量陸錚。
陸錚好整以暇的說:「你那條狗送醫院去了,至於你,現在就給我滾。一個禮拜後,我要還聽說你在正定,到時候,我保證,你比你那條狗慘十倍。」
陸錚說完,便開門走了出去。
通過剛才的交手,楊朝陽這個人,果然奸猾無比,方才絕境之中,裝成死狗一般,卻伺機拔槍,爾後,又好似被自己嚇暈過去,實則,自然在等待機會反擊。
警校畢業,想來,他在擒拿格鬥上也應該有幾把刷子。
今天開始,算是真正和楊家碰上了。
陸錚,長長吐出口氣,好似,前生的鬱結,也隨之得到了宣洩,心裡,舒暢了許多。
包廂外面,黃子軒正滿臉焦急的等著呢,見陸錚出來,忙湊過來問:「怎樣?」
陸錚說:「放他走。」
黃子軒微微點頭,有時候,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信服陸錚。
趙老闆站得遠遠的,目光閃爍,這位陸主任,到底是何方神聖?楊少那樣的家世,他說打就給打了。
打了不說吧,又朝人家臉上吐口水又怎麼的,這,這簡直就是根本不把楊少當人看呢,囂張的令人髮指
。
不過,這樣一位人物,是咱這邊的人,可真是大幸特幸,陸主任,自己真得想辦法好好巴結巴結。
如果這樣的一個人是敵人,趙老闆不禁打個哆嗦,再不敢想下去。
……
小轎車中,衛香秀和杜鵑坐在後排,陸錚在前面開車。
杜鵑不怎麼敢說話,前面開車的男人,太可怕了,杜鵑就怕自己一句話說的不到位,惹惱了他,可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省城那位來頭很大的楊少,還沒怎麼著呢,就被他揍了個半死!
「錚子,沒事吧?」本想回家去問,可衛香秀實在忍不住了,當著杜鵑有些話能不能說都好,她也不管了。
「沒事,回家咱看個錄像吧。」陸錚笑呵呵的說。
衛香秀立時無語,陸錚新弄回個錄像機,還有好多錄像帶,聽說,還有一些叫三級片的色情片,陸錚「看個錄像」便成了口頭禪,其實衛香秀也知道,陸錚是逗弄自己而已。
不過剛剛出了這麼大的事,陸錚還沒心沒肺的瞎逗,不禁令衛香秀語塞。
實則陸錚也只是說說而已,到了家,他叫衛香秀去寬慰杜鵑,自己進家門便拿起了電話,撥了長途台,要了大姐陸佳菊家裡的號。
現在烏山到京城的通訊網絡架設的飛快,長途電話比兩年前通暢了十倍二十倍,電話很快就接通,那頭,想起了「嘟嘟」的待機聲。
然後,電話便被人接起,男子的聲音:「你好,哪位?」
陸錚就笑:「姐夫,是我。」
男子聲音立時就有些驚喜:「錚子,這,你在哪兒呢?哎,看我,你肯定在烏山呢。」平時都是胡德利打電話跟陸錚取生意經,難得陸錚會主動給他個電話,也怨不得胡德利都不知道怎麼反應好了。
「姐夫啊,我剛惹了事兒。」陸錚點了顆煙,慢慢靠在了沙發上。
「什麼事兒?又把誰打了?這回不能是市長吧?」胡德利就開起了玩笑。
陸錚咳嗽一聲,心說自己這個「虎頭」的形象看來在家裡快根深蒂固了。
「老楊家的楊XX你知道吧?」陸錚問。
胡德利嗯了一聲,隨即吃驚的說:「你,你不會……,不對呀,他又不在冀東,再說人家是副省長,你跟他也接觸不到吧?」
陸錚無奈的道:「你想哪去了?他兒子,楊朝陽,剛剛我給打了。」
胡德利「啊」了一聲,好似想了想,說:「他是小兒子吧?他家老大我認識,這樣,回頭我跟他家老大提提,叫那個楊、楊朝陽是吧?去跟你道個歉,你也就別跟他一般見識。」
顯然在外場上,作為陸天河的大姑爺,陸家的女婿,胡德利是很霸氣的。當然,也是因為他不知道陸錚是怎麼打的楊朝陽。
陸錚咳嗽一聲,「道歉就免了吧,反正,姐夫你看著辦吧。」
「嗯」,胡德利隨即便笑著說:「算了,別說這些掃興的事了,錚子,你說現在做實業,有沒有一本萬利的買賣?」
陸錚苦笑,看看錶,看來今天又有的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