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三國之暴君顏良 作者: 陷陣都尉(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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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lu.tw 2013-7-11 21:28: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06 1058526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2-11 21:02
第九百五十章 只能活一個

“司馬懿何在?”顏良按住心神,大聲問道。

“那司馬懿以衣甲塞路,擋住了兒臣的追擊,兒臣雖截殺了萬余敵寇,卻叫那司馬懿逃走了。”鄧艾面露幾分愧色。

司馬懿這小子,還是逃了。

顏良有些小小的失望,他原本還指望著,今日一戰,能畢其功于一役,徹底的鏟除司馬懿,結束這個世亂,卻不想,最后時刻,還是給司馬懿這頭狡猾的狼給跑了。

“不過,兒臣卻擒下了司馬懿的皇后張氏,還有他的兩個小崽子司馬師和司馬昭。”鄧艾忙將好消息報上。

這道捷報,著實是令顏良精神為之一振。

你司馬懿跑了又如何,你的老婆和孩子卻給老子得到了,你不是想跑么,我就叫你斷子絕孫,叫你還跑。

念及于此,顏良心情頓時大悅,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鄧艾此戰有功,傳朕旨意,進封鄉侯。”顏良高興之下,對鄧艾大加封賞。

鄧艾喜不自勝,連忙叩謝皇恩。

晉陽攻陷,晉國的腹心已落顏良之手,司馬懿雖已逃走,但也只形同流寇而已,根本不足為懼。

顏良遂令大軍且駐晉陽,也不急于即刻北攻,且令辛苦數月的將士們,好生的休養休養。

晉陽乃司馬懿晉國心臟所在,庫府中積聚的糧草和錢財,無可計數,如今卻全部落入了顏良收中。

入城次日,顏良便盡取晉陽府庫,大賞三軍將士。

圣恩一出,數十萬將士無不歡欣喜鼓舞,人人都對顏良感恩戴德,頌贊顏良賞罰分明。

第二件事。顏良便是下令抄了晉陽城中世族豪強的家。

司馬懿代表的是世族豪強,其都城晉陽中聚集的世族名門何其之多,當日被顏良在朝堂中下令斬首的一百余人,只不過是這些世族名門的代表人物而已。

顏良的性子,向來是斬草除根,對于這些跟他作對的世家,當然不會滿足只取一二人的首級而已。

抄家!

顏良要用最雷霆的手段,將這些盤踞在晉陽的世族豪門,一并連根拔起。叫他們沒有機會再復起。

號令傳下,晉陽城中又是一片腥風血雨,對于那些自恃高貴的世族豪門來說,此時的晉陽城形如修羅地獄。

根據顏良的旨意,所抄的世族豪門。男丁統統發配涼州,去和那些羌胡奴隸一起,修筑從長安到敦煌,通往西域的馳道。

那些世族女眷,擇其姿色出眾者,賞賜三軍將士,中姿者發配娼營。其余也一并發往涼州修路。

幾天之內,晉陽城中便有大小近百余世族豪門,被抄家滅族。

至于抄家后抄出來的錢財,更是數以億計。數量竟然超過了司馬懿留下的皇宮庫府。

顏良不得不承認,司馬懿統治下的晉國,的確是世族豪門的天堂,在這樣一個亂世。這些豪強們的資產竟還能有增無減,聚斂的程度甚至還超過了太平時節。可見在司馬懿縱容保護下,這些豪強是多么肆無忌斂的搜刮百姓。

對于這些不義之財,顏良拿出部分賑濟災民,其余當然是收入庫府,以充實大楚的國庫。

晉陽所在的太原郡,乃是膏腴之地,其土地乃是整個并州最富庶之地,太原郡的田地,除了部分為官府所有外,大部分的田地,都被那些世族豪門兼為私產,至于當地的百姓,則多淪為豪強的佃戶,自耕農的數量很少。

顏良抄沒了豪強的家產中,自然也包括那些數以萬頃計的良田。

幾天后,顏良遂又下旨,在并州推行均田制,根據丁口的多少,以及土地的優劣,將那些抄來的土地,統統的都授于了當地農民。

顏良此舉,正是要將并州的農民,統統都納入國家編戶,成為向國家納糧的自耕農。

歷朝歷代,自耕農越多,象征著皇權鞏固,國家強大而豪強弱。

反之,自耕農越少,則預示著皇權不斷被削弱,地方豪強兼并土地,私納奴婢,勢力逐漸膨脹。

當失去的土地變為流民,一呼百應走上造反的道路時,那些實力派的豪強們,就會跳出來,借著流民造反的東風,趁機摘改朝換代的桃子。

身為穿越者的顏良,熟知歷史,自然不可能容許世族豪強的實力,凌駕于皇權之上,威脅到他,乃至于他的后世子孫的統治。

所以,顏良才要推行均田制,從根子上將世族擴張之路給斷了。

當顏良在晉陽刷新晉國的苛政時,細作傳回情報,司馬懿已由呂梁小道,逃到了晉北的雁門郡。

經過晉陽一役的慘敗,司馬懿就算是活著逃到了雁門,其麾下殘兵也只余下三千余人。

如果加上代郡的韓猛、司馬朗所部,以及晉北諸郡的郡兵,司馬懿手中的殘存兵馬,也不超過兩萬。

區區兩萬殘兵,對于顏良三十萬大軍來說,簡直是以卵擊石。

司馬懿當然自知不敵,逃到雁門后,即刻派人往塞外,向拓跋力微求救,希望這些胡酋能派兵來救他。

可惜的是,拓跋力微現在也正陷于鮮卑的內亂之中,根本分身不暇。

那拓跋力微原想趁著軻比能被楚軍所俘之機,一舉吞并了中部鮮卑,豈料顏良將軻比能放歸,一招以夷制夷,正好打亂了拓跋力微的全盤部署。

軻比能雖斷一臂,其小種部也在陽邑一戰損失近萬精銳,但他雖不能騎馬作戰,但武略還在,小種部的實力也未受到致命打擊。

故作,斷臂的軻比能,率領著他的部眾,頑強的擋住了拓跋力微率領的西部鮮卑諸部的聯合進攻,將草原上的戰爭,拖入了曠日持久的境地。

拓跋力微滅了不軻比能這個心腹大患。又焉會抽調兵馬,前來援助司馬懿這個落魄的晉國之主。

盤踞在雁門那偏僻之郡的司馬懿,心腹的丞相賈逵被斬,妻兒為顏良所擄,身邊要將無將,要兵無兵,鮮卑人又遲遲平援,這頭野心勃勃的惡狼,已是陷入到了無路可走的窘境。

顏良卻在晉陽休整七日。二十七八萬的大軍,準備浩浩蕩蕩殺往晉北,徹底的掃平殘敵。

進兵之前,顏良發了一道檄文,歷數司馬懿的罪狀。號召晉北諸郡官吏,不要再助紂為桀,當獻上司馬懿的人頭,歸順大楚。

否則,大軍過處,抄家滅門,絕不留情。

顏良的這道檄文。自然收到了顯著的效果,如今是個人就看得出來,大楚統一天下無人能擋,再頑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那些晉北的世族豪強們,雖知他們是顏良的打擊對象,一旦晉北陷落,他們的利益就要遭受重大的打擊。

但他們也明白。利益受損跟性命沒了相比,孰輕孰重。

歸降大楚。性命尚可保全,頑抗下去,就是人財兩空,抄家滅門。

利弊權衡之下,晉北世族豪強們,自然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于是,當顏良大軍未發時,太原郡北部的陽曲、浪孟、盂縣等諸縣,就紛紛的改旗易幟,向晉陽發來降表。

太原郡北面的新興郡,包括郡治所在的九原,以及定襄、云中、虎硯等幾乎大半個新興郡,便在畏懼之下,悉數叛了司馬懿,向顏良獻上了降表。

顏良不費吹灰之力,只一道檄文,就將司馬懿殘的一半地盤納入版圖,這就是大勢的力量。

任何人,除了那種被洗腦式的愚忠者,面對著不可逆轉的大勢,都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司馬懿雖號稱世族代表,但在這覆滅的關頭,那些世族們為了保全自己,自然也毫無不猶豫的選擇背棄司馬懿,甚至不惜投向顏良這個世族對頭的麾下。

這就是大勢的力量。

未戰就先失半壁殘地,司馬懿的精神自是又受沉重一擊,無奈之下,他只得命其兄司馬朗,嚴厲的控制住代郡。

同時,司馬懿又派兵進據平城,扼守住進入雁門的關口,以防雁門諸縣也投奔顏良。

盡管司馬懿采取了種種的措施,但他所做的一切,在顏良看來,都只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

檄文發出未久,顏良便下令大軍開拔,向雁門進軍。

前鋒文丑、張遼、趙云、張任數將,統十萬前軍,長驅北上,直取雁門。

顏良親率的十余萬中軍,準備后續而發,兵發之前,顏良卻還要送給司馬懿一件禮物。

金鑾大殿上,司馬師和司馬昭兩個小子,被押解上殿。

兩個司馬家的小崽子,當年做皇子時,動不動就把“宰了”顏良掛在嘴邊,而今身為階下之囚,終于親眼見到顏良時,卻嚇得魂飛魄散,膽戰心驚。

不用周倉喝斥,司馬師便拉著弟弟,跪伏在了殿前,屁股蹶得老高,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顏良俯視著那兩個沒出息的家伙,冷笑道:“司馬懿的兩個小崽子,朕大發慈悲,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五馬分尸、千刀萬剮,怎么個死法,你們自己選吧。”

話方出來,那兩個小崽子就嚇得快要尿褲子,巴巴的向顏良連連叩首,磕頭求饒。

顏良的嘴角浮現諷刺的冷笑,向著周倉使了個眼色。

周倉遂是傳下令去,命軍士將兩柄環首刀,丟在了那兩兄弟的跟前。

那兩個兄弟驚恐萬分,看著地上的刀,還以為顏良要帶他們自盡。

“放心吧,朕不會讓你們自殺的。”

那兩兄弟微微松了口氣,但卻滿臉茫然,不知顏良何意。

這時,顏良卻用冷冰冰的口氣,一字一句道:“你二人之中,朕只允許活一個,拿起刀來吧,誰的本領強,誰就是活下去的哪一個。”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2-11 21:11
第九百五十一章兄弟相殘

司馬兩兄弟身形一震,彼此望了一眼,一時還沒明白過來,顏良是要令他們做什么。

“蠢貨,朕就跟你們說簡單點,朕要你們自相殘殺,活下來的那個,朕才會饒他一條狗命。”顏良用冰冷如刃的口氣道。

司馬兩兄弟這下才明白過來,不禁駭然變色。

他們原以為顏良會折磨他們,會羞辱他們,但他們卻萬沒有想到,顏良竟然殘暴到要逼他們兄弟相殘。

震駭到極點的司馬兩兄弟,傻僵在了那里,驚怖到幾乎要窒息。

顏良卻表情轉為閑然,以一種復仇般的痛快表情,欣賞著那兩個窘困的司馬小崽子。

曾經的歷史中,司馬懿雖滅了曹爽,奪取了曹家政權,但好歹對魏帝還算尊敬,生前并沒有做出什么篡位之舉。

而且,司馬懿雖也重用世族豪門,但多少也提拔了一些寒門中的人才,比如歷史之中,出身寒微的鄧艾,就是被司馬懿提拔。

而司馬師和司馬昭兩兄弟,卻一步步的逼迫魏帝,并大肆的重用世族,排擠寒門,歷史上鄧艾滅蜀,卻為司馬昭用計所殺,這其中固然有功高蓋主的成份在內,但鄧艾寒族的身份,也是他被殺的一個重要原因。

至了司馬昭的兒子司馬炎,甚至直接就把九品官人法推行到了極致,完全以世族治天下,不給寒人任何機會。

而這個司馬炎更是大封司馬氏諸王,令這些諸王掌握實權,最后還傳位給一個弱智兒子晉惠帝,給兒子娶了賈南風那樣的妖后做皇后。

這一切,可以說是埋下了晉國八王之亂的禍根,而若無八王之亂。五胡又焉能趁機入主中原。

深知這些曾經的歷史,顏良對司馬懿厭惡不已,對司馬師和司馬昭這兩個小子,更是厭惡至深。

如今,這兩個小崽子落到自己手里,顏良豈能輕易放過他們。

你司馬家不是最擅長內斗么,一個八王之亂搞得華夏衰落,五胡崛起荼毒華夏,那好。朕就讓你們司馬家內斗的戲碼,早一天的上演。

司馬師和司馬昭兩個小崽子,自然不可能知道顏良的心思,他們只知顏良殘暴到極點,殘暴到沒有人性。

兩兄弟雖恐懼到極點。但誰都沒有拿走刀,向自己的兄弟下手。

畢竟,二人自幼讀圣賢書,滿腦子受到“仁義道德”的熏陶,兄弟相殘這種事,他們如何能輕易做得出來。

顏良早有所料,手一擺。又向周倉下了一道令。

周倉會意,厲喝一聲:“陛下有旨,弓箭手就位!”

號令傳下,沉重的腳步聲響起。須臾間,五十余名全副武裝的弓箭手,便進入殿中,林列于兩側。

顏良手一抬。弓箭手們彎弓搭箭,五十余支利箭。便如死神的獠牙,對準了殿上伏跪的那司馬兄弟二人。

兩兄弟又是嚇得肝一顫,本能的彼此間靠在了一起,慌到手足無措。

“朕數十個數,數完之時,你們還沒有動手,就等著被萬箭穿心吧。”顏良冷冷道。

那兄弟嚇得兩腿發軟,幾乎連坐的力氣都沒有,險些就要癱倒在地。

顏良微微抬手,周倉肅立于階前,張口數道:“一……二……三……四……”

隨著一個個數字的念出,司馬兩兄弟的顫抖也越來越劇烈,他們二只覺一根無形的絞索,死死的勒住了他們的脖子,每念過一個數字,絞索就勒緊一分,一直勒到他們接近窒息。

臉色慘白的他們知道,死神在一步步逼近,片刻后,如果他們再不動手,就要被射成刺猬。

死亡!

死亡,就在眼前。

“八……九……十!”

最后一個數字念出,五十名弓弩手身形微動,作勢就要開弓放箭。

就在這最后的時刻,那司馬昭突然大叫一聲,猛的將跟前的刀奪起,沖著司馬師就斬了過去。

而司馬師也剛想要去拿刀,卻沒想到,自己那平素膽略不及自己的弟弟,竟然會搶先動手。

眼見刀鋒襲來,司馬師就地一滾,趕緊后撤。

司馬昭武藝雖不及他,但兩個相距如此之近,事發又這般突然,這一刀掃將過來,司馬師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一聲骨肉撕裂的悶響,司馬師的左臂瞬間被削出一道口子,淋淋鮮血飛灑而落。

司馬師扶著傷口,半蹲在地,以一種驚憤難當的目光,瞪向自己那臉色猙獰的弟弟。

“二弟,你竟敢對我對手,你想弒兄不成!?”司馬師憤怒的大吼。

司馬昭咬牙道:“大哥,我這也是沒辦法,我不想死,只能這么做。”

“你可是弒兄啊,你的人性何在?”司馬師氣到滿臉漲紅,眼珠子就要炸將出來。

“哼。”司馬昭嘴角掠起一絲鄙色,“大哥你又何必再裝,適才你不也想拿刀砍我,只不過是被我搶了先機而已,你想殺我這弟弟,我為何不能殺你這哥哥。”

“你——”司馬師被戳中了心思,又羞又惱,臉色漲紅如血。

看著這兩個露出本性,自相殘殺的司馬家小崽子,顏良心中那個痛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好啊,司馬懿的兒子,果然是了不起,很好,很好。”

拍手喝彩過后,顏良神色陡然肅厲,沉聲道:“朕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若你們還沒能分出勝負,朕就將你們一并射殺,你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趕緊動手吧。”

說著,顏良拿起龍案前的御杯,咽了那么一口。

事已至此,司馬兩個小崽子,都已表露出本性,在顏良的威逼之下,也沒時間說那些大義凜然的廢話。

他們心中只余下一個念頭,在顏良飲過那杯茶前,必須放倒對方。

司馬師眉色一沉,目光從司馬昭的身上,迅速的瞟到了幾步之外的另一柄環首刀上。

即使他武藝超過自己的弟弟,但在沒有兵器的情況下,想要干掉司馬昭也極其不易,他必須拿到那柄刀。

念頭一勸,司馬師足下一縱,向著那柄刀就撲了過去。

司馬昭說話之時,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的兄長,他知道,自己的武藝差兄長很多,這生死一戰的關鍵,全在于能否搶占先機。

他適才一刀斬傷司馬師,算是搶于了先機,他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兄長拿到那柄刀,否則,自己必無勝算。

眼見司馬師目光一轉,便知司馬師必想奪刀,正凝神戒備時,司馬師身形一動。

“想要奪刀,休想!”

司馬昭腳下一動,一個箭步撲出,環首刀電射而出,向著撲將上前的司馬師橫斬而去。

刀鋒撲面而至,寒風凜凜,司馬昭已是使出了全力,分明是要司馬師的命。

司馬師眉頭暗皺,眼見刀鋒向著自己脖子橫斬而來,卻絲毫不退,依舊前撲。

咫尺時,司馬師雙膝陡然一屈,雙腿跪伏在了地上,上半身順勢后仰,整個人幾乎平躺著向前滑去。

那凜烈的刀鋒,貼著司馬師的臉,呼嘯掠過。

一聲細響,司馬師的額頭被削下一塊皮來,絲絲鮮血滲淌而出。

頭部雖受了些皮外傷,但他卻堪堪的避過了致命一擊,滑行之際,順手抄起了地上的環首地,也顧不得痛,猛的跳將起來,反手橫刀護在身前。

“這司馬昭倒真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幸虧落在了我的手里,若不然再過幾年,給他長大了,說不定還能助司馬懿再掀起點風浪……?

顏良心暗忖,臉上依舊是冷笑,欣賞著生命相斗的這兩個司馬家小崽子。

一招失手,司馬昭急是轉過身來,以一種吃驚的眼神,看著他那鮮血流淌的兄長。

司馬師手握環首刀,臉上卻是一絲得意,冷冷道:“好啊,小子,你竟然屢下殺手,那就別怪我這個當大哥的大義滅親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啊,到了這步田地,還談什么親情,受死吧。”司馬昭冷哼一聲,腳下一縱,又是搶先殺出。

司馬昭很清楚自己的武藝,非是兄長的對手,眼下又給司馬師拿到了刀,他只有拼死一搏,才有一線生機。

司馬師不以為然,舉刀從容相擋,卻不料,司馬昭跟瘋了似的,一招一式使出,都如要同歸于盡一般,竟是逼得他應擊匆忙。

無奈下,司馬師只能謹守門戶,用盡全力相擋。

轉眼之間,十余招走過,司馬昭暴走的瘋狂結束,招式的剛猛也已強弩之末。

暴走結束,司馬師反守為攻,很快為奪回上了上風,刀鋒獵獵,如狂風一般卷向司馬昭。

“啊~~”司馬昭一聲慘叫,左肩已被削中一刀。

緊接著,第二刀,第三刀接連而至,十余招間,司馬昭身中數創,渾身鮮血飛灑。

戰至如今,勝負已分,再用不了幾招,司馬師就能取其性命。

這時,那司馬昭忽然連退三步,撲嗵便跪倒在地,泣聲求道:“大哥,我錯了,求你看在兄弟的情份上,饒我一命吧。”

司馬師的戰刀已舉起,眼看就要取其性命,但見得司馬昭這般可憐的祈求,忽然間卻是心軟了。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2-12 19:02
第九百五十二章 仙 丹

司馬師高舉的刀,竟是緩緩的放了下來,不過,他看向司馬昭的眼神,依舊冷酷憤怒。

“大哥呀,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向大哥你動手啊,求大哥寬宏大量,饒了愚弟吧。”

司馬昭刀也放在了地上,嗵嗵的向司馬師叩首求饒。

看到這一幕,階上的顏良,卻是揚起一絲諷刺意味的冷笑。

“這個司馬昭的變通之道,還真是夠快的呢,不愧是他的兒子建立了晉朝,這小子深得司馬懿的真傳……”

顏良繼續欣賞著階下的鬧劇,看看這司馬兩兄弟,如何收場。

“你偷襲我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今日之形勢,你我只能活一個,你讓我如何饒你。”

司馬師俯視著司馬昭,冷冷的說道。

一身是血,身披數創的司馬昭,嚇得是神色慘白,身子哆哆嗦嗦,不知如何是好。

顏良只讓他們活一個,而且還只有一盞茶的時間,今若是饒了司馬昭,一盞茶后,他二人就要統統被射殺。

兄弟相殘到了這般地步,司馬師又焉會顧忌什么兄弟之情呢?

生存,才是第一位。

司馬昭沉默了片刻,抬起頭來,悲愴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昭情愿犧牲,也不能讓兄長背上殺弟之名,昭愿自行了斷,以保兄長的性命。”

司馬師渾身一震,猛的看向了司馬昭,他看到是一張大義凜然的臉,一副甘愿犧牲的悲壯氣勢。

司馬昭這自我犧牲的精神,著實令司馬師為之動容,適才對司馬昭搶先動手的那此怨恨,這時也煙銷云散了。

“唉~~”司馬師無奈的嘆了一聲。側過身去,不去正視司馬昭。

司馬昭若情愿自殺,則就免了他親手殺死自己的弟弟,若不然的話,就算顏良放他一條生路,那他背負著殺敵的惡名,又如何茍活于世?

司馬師這么一側身,這么一嘆息,自然是答應了司馬昭所請。擺出一副不忍直視的樣子。

龍座上的顏良興致卻更濃了,他倒是要看看,這突然覺悟過來的司馬昭,有沒有自行了斷的覺悟和膽量。

伏跪于地的司馬昭,顫巍巍的將地上的刀重新撿了起來。一寸寸的抬起,緩緩的架向自己的脖間。

他只消輕輕那么一抹,就能結束自己不堪的人生,死后甚至還能成就一番美名。

落刀前的一瞬,司馬昭微微抬起頭來,再次看向自己的兄長。

司馬昭卻眉頭深皺,身形側立。甚至雙眼還微微而閉,似乎有些不忍直視。

深吸一口氣,牙齒暗暗一咬,司馬昭那緊握環首刀的雙臂。陡然間一動。

大殿中,楚軍眾兵們皆神色一變。

眾目睽睽之下,司馬昭身形猛然縱起,那刀并未抹向自己的脖子。而是撲向了毫無防備的司馬師。

驟變突生,雙目微合的司馬師聽到破空之聲。猛然睜眼時,司馬昭的刀鋒已襲至了近前。

驚駭之下,司馬師連想都不想,幾乎本能的身后退去。

咫尺間的距離,司馬師武藝又非絕頂,又焉能避得過這蓄勢已久的一擊。

只聽得“噗”的一聲,司馬師的小腹已被橫斬一刀,大股的鮮血洶涌而出,一尺來長的傷口,如一張巨唇一般,內中的腸子跟著就要滑落出來。

司馬師痛叫一聲,連退數步以刀撐地支住身子,另一手急是按住腹部,堵住那些腸子不讓它們翻滾出來。

艱難的抬起頭來,司馬師以一種驚憤無比的眼神,怨恨的望向自己那橫刀而立的弟弟,仿佛不敢相信,司馬昭竟然詭詐如此,用一番以假亂真的表演,騙取了自己的一時疏忽。

而這一時的疏忽,足以致命。

先前司馬師雖砍了司馬昭數刀,但那幾刀都沒砍在要害上,而現下他挨的這一刀,卻被破了膛,連腸子都快要翻將出來,這才是致命之傷。

重傷如此,就算司馬昭暫不動手,用不了多久,司馬師也會因失血而死。

“司馬昭,你好狠,好陰險,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司馬師咬著牙,怨恨的大罵。

“兄長,你我兄弟這么多年,看來你還是不了解我啊,今日你我只能活一個,你以為,我會乖乖的束手就擒嗎?”司馬昭諷刺著,提著滴血的刀,一步步的逼向了司馬師。

左右的楚軍將士,就連周倉也驚嘆于,司馬昭小小年紀,竟就這般的詭詐多端。

顏良卻一點都不奇怪。

歷史上的司馬昭,謀劃誅殺了魏帝曹髦,卻讓奉命行事的成濟做了替死鬼,自己伏在曹髦的尸體上,又哭又嚎的裝忠臣。

滅蜀一役,司馬昭利用鐘會和鄧艾,為他滅了蜀漢,卻又利用二人的矛盾,以及埋伏在軍中的棋子,不費吹灰之力,將鐘會和鄧艾除滅,除掉了兩個功高蓋主的部下。

可以說,論軍事才華,他不及司馬師,論政治才他,他不及父親司馬懿,但論及陰謀詭計,他卻是一等一的高手。

司馬家的天下,就是司馬昭用各種詭詐的手段,騙取得來的。

騙來的天下,得國不正,數十年就灰飛湮滅,這也是司馬昭的報應。

如互一個詭詐之徒,做出方才那驚人的一幕,也就不足為奇了。

階下半跪的司馬師,那個懊悔,那個憤怒啊,空有一腔的憤恨,卻無力氣再跟眼前這個狡詐陰險的弟弟拼殺。

司馬昭越逼越近,手中刀鋒也漸漸揚起,眼眸中吐露的只有冷酷無情。

他可不會像司馬師那樣手下留情,他要一刀斬殺司馬師,為自己謀得一條生存的活路。

“狗東西,我跟你拼了!”

司馬師怒吼一聲,拼盡全力一縱而起,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揮起刀來,向著司馬昭撲去。

收起回復

司馬師怒吼一聲,拼盡全力一縱而起,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揮起刀來,向著司馬昭撲去。

這是司馬師凝聚起殘存的力氣,最后的一搏。

司馬昭卻不動容,他早有準備,眼見兄長撲起,腳步移動,很輕巧的閃避開來。

司馬師撲了個空,身子從司馬昭身邊跌撞過去,此時的他已沒了力氣,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

擦身而過的瞬間,司馬昭手中戰刀一轉,刷的一向便狠狠的反斬而出。

又是一聲悶哼,戰刀斬中了司馬師的后背,沒著他的脊梁劃出了一道數寸長的口子。

再受一招致命重擊,司馬師大叫一聲,當場栽倒于地,身子抽搐了幾下,便再也不動彈一下。

兩招致命的傷,終于是要了司馬師的性命。

看到僵硬已死的兄長,看著那遍地浸出的鮮血,司馬昭長長的吐了口氣,仿佛如釋重負一般。

“好好,真是一出好戲,不愧是司馬懿的兒子,陰謀詭計無處不在啊。”顏良拍手叫好,語氣中卻充滿了諷刺意味。

司馬昭猛清醒過來,來不及品味殺兄的復雜感覺,他趕緊棄了刀,轉身向著顏良撲嗵跪下,萬般謙卑的樣子。

“罪臣已做了陛下交待之事,請陛下恕臣死罪。”司馬昭巴巴的求道。

他殺兄之時氣勢洶洶,但在顏良面前,卻不敢有半點不敬,恭敬的就像是個奴才一般。

顏良冷冷笑道:“朕身為一國之君,自然是一言九鼎,朕不但會饒你一命,還會放了你,讓你回到司馬懿的身邊。”

司馬昭聞言大震,急是抬起頭來,以一種驚喜質疑的目光望向顏良,仿佛不敢相信顏良所說。

“怎么,難道你還不想走嗎?”顏良瞪眼反問。

“不不,臣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臣只是感動于陛下的恩德,臣謝過陛下隆恩。”司馬昭確信顏良沒有忽悠他,激動的趕緊又是一番叩首。

顏良的嘴角,卻揚起了一抹諷刺的陰冷。

“朕會放你走,但卻不是現在,而且,朕在放你走之前,還要做一件事。”顏良話外有話。

司馬昭茫然看向顏良,不知顏良還要做什么。

突然間,顏良眼眸一聚,喝道:“來人啊,把這小子拖下去,閹割之后關起來。”

此言一出,司馬昭大驚失色,瞬間嚇得魂幾乎都破了。

他這時才意識到,以顏良的殘暴,又豈能輕易的放他全身而歸,果不其然,顏良竟然又要用那殘忍的閹刑。

幾名軍卒洶洶而上,拖著司馬昭往殿外去。

“陛下,陛下啊……”司馬昭驚恐萬分,嘶啞的求叫。

顏良卻冷酷鐵血,笑看著司馬昭被拖走。

這已經不是他頭一次用閹刑。

對于那些死敵,對于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顏良自不吝嗇于殘酷的刑罰。

司馬昭這小子能用陰險的手段,騙殺了自己的兄長,這樣一個小人,顏良豈能真的放他全身而走。

顏良就是要閹了他,再將他送給司馬懿,他倒要看看,司馬懿將如何處置一個殺了自己親兄弟,又成了閹人的不肖之子。

“司馬懿惱羞成怒的表情,一定很好看吧。”顏良不禁放聲狂笑起來。

狂笑聲中,一名御林軍士步入大殿,伏地拱手:“啟稟陛下,清河太守全綜派使者星夜趕來,向陛下獻上仙丹數枚,聲稱乃是延年益壽的神丹。”

仙丹?

顏良收斂了狂笑,眉頭微微一凝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2-13 07:50
第九百五十三章 冤大頭

“拿過來給朕看看。”顏良道。

軍士將銅盤呈上御案,卻見那銅盤之中,果有數顆白色的圓丸。

顏良隨手拿起一粒,把玩在手里,口中冷哼道:“這個全綜,想用這種手段來取悅于朕,真是愚蠢。”

自秦始皇以來,追求長生就成了歷朝皇帝們的一個夢想。

皇帝的這個夢想,與道士們超脫自然,長生不老的目標一致,于是兩者一拍即使,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鬧劇。

熟知歷史的顏良,自然知道,歷史中不知有多少位皇帝,都是死在亂吃所謂長生“仙丹”的愚蠢上。

至于這仙丹,其實不過是道士們煉出來的鉛汞混合物而已,這種毒性極重的玩意兒,不吃死人才怪。

只可惜,很多皇帝們都想統治天下千年萬年,就算明有前車之鑒,但也抵擋不住那長生的誘惑,依然前赴后的讓道士們煉丹,不斷的有人倒在追求“長生”的路上。

換作尋常皇帝,手下獻上了延年益壽的仙丹,也許會是一種極大的誘惑,但對顏良來說,卻沒有任何作用。

作為后世穿越而來者,顏良若是還信這什么長生不老的仙丹,那他也就白穿越了一場。

“什么狗屁仙丹,想吃死朕嗎。”顏良手一揮,將銅盤掀翻在地,幾顆仙丹落了一地。

帝王一怒,左右兵士無不悚然低頭。

“全綜不好好當他的太守,整天卻瞎琢磨這些歪門邪道,實在是失職,來人啊,傳朕之旨,撤了全綜太守之職。將之貶縣令。”顏良毫不留情的下了旨意。

正所謂上行下效,顏良身為一國之君,若是崇信方士,學秦始皇一樣求取長生仙丹,那整個國中官民就會仿效,學他一樣求道學仙。

如此一來,整個大楚國上下,就會變得污煙瘴氣,一片的迷信。

這樣的氣氛。對于顏良將來逐步推行科學之道,顯然是十分對立的。

顏良就是要通過貶斥全綜,來向天下臣民發出明確的警示,叫他們不要信這些忽悠人的所謂仙丹大道,否則。天子絕不容情。

道門雖然是本土教派,但卻一直不安份,歷史上很多次的造反,幕后都有道門操縱,就比如近代的黃巾之亂,就是道門分支中的太平道策劃。

對于這前車之鑒,顏良豈能不察。

所以。顏良雖然對道門沒有打擊,但也不許他們借著煉丹長生之術,來誘惑官吏,欺蒙百姓。趁機擴張自己的勢力。

你們這些道士,自娛自樂可以,想要東山再起,謀劃布道天下。卻是不行。

顏良貶斥了全綜后,便親率十余萬中軍離開晉陽。向著雁門一線進行。

此番出征,那被閹的司馬昭,以及司馬懿的老婆張春華,顏良也帶在了身邊。

幾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殺往雁門,前軍文丑的先鋒軍,勢如破竹一般掃蕩外圍諸城,兵鋒直指晉北。

楚軍傾國而來,聲勢浩大之極,雁門的司馬懿,卻是焦頭爛額,不知所以。

此時的他是要兵無兵,要將無將,憑借區區萬余不到的兵馬,如何能擋住楚軍二十五六萬大軍的進攻。

每天雪片般的急報送抵案頭,每一封戰報都在報道楚軍的逼近,司馬懿似乎感到,自己的末日就要來臨了,而晉陽的僥幸逃生,只不過是拖延了他覆沒的時間而已。

昏暗的廳堂之中,司馬懿以手拖額,一副愁眉苦臉,無計可施的樣子。

楚軍的前鋒距離雁門只有數十里,都殺到家門口來了,他不犯愁才怪呢。

“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啊……”司馬懿長嘆著自問,無可奈何之極。

正當這時,軍士來報,言是外面有一名叫作左慈的道士,想要求見于司馬懿。

“左慈?”司馬懿猛抬起頭來,眼眸中閃爍著幾分驚訝。

據聞這左慈與張角師出同門,都師承受于南華真人一派,那張角因黃巾之亂,導致其太平道被滅,而這左慈所創的丹鼎派,卻因煉丹求仙,不參與黃巾之亂,而幸免于難。

“這個道士在這個時候來見我,不知想要做什么……”司馬懿心中好奇,沉默了一會,遂叫將左慈傳入。

過不得片刻,卻見一名須發皆白,鶴發童顏的道人,款款的步入了堂中,來者便是左慈了。

司馬懿抬頭掃了幾眼,卻見這左慈果然有幾分仙風道骨,光是這份氣勢,就不愧為天下道門領袖。

當年張角的太平道教眾百萬,勢力龐大,憑著太平道的實力,方成為道門領袖。

張角病死,太平道覆沒后,左慈的丹鼎派和張魯的五斗米派,成了道門最大的兩個門派。

而張魯歸降曹操,后曹操為顏良所滅,顏良惱于張魯的降曹,將其斬首,故這五斗米派也隨之沒落。

五斗米派沒落,丹鼎派就成了最大的道派,左慈為道門領袖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這丹鼎派一直沉浸于煉丹,相對于太平道和五斗米派的入世,丹鼎派更為出世,且這些年來道門衰落,左慈雖為道門領袖,卻早不復當年張角那呼風喚雨的實力,他雖在道門中是教徒奉為的領袖,但放眼天下,卻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

“老朽左慈,拜見陛下。”左慈躬身一禮。

“道長請起。”司馬懿態度也算和善,下令賜坐。

君臣坐定,司馬懿笑問道:“久聞道長乃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今日何以會遠來雁門見朕,不知有何見教。”

“陛下言重了,陛下乃九五之尊,老朽不過一道人而已。”左慈先是一番自謙,話鋒一轉,卻又道:“不過老朽此番前來,確實是為了幫助陛下而來。”

幫我?

司馬懿嘴角揚起一絲不屑,嘴上雖未明言,但言下之意,卻在說這兩國交兵,你一個無兵無錢的道士,又能幫得了我什么。

左慈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淡淡一笑:“陛下大可不必小瞧咱們道門,當年若非是我們道門相助,黃巾軍攪亂天下,漢廷又如何肯放開集權,允許地方豪強們握有兵權,似陛下這等世族豪門,又焉能趁勢而起呢。”

一語點破,司馬懿身形一震,往昔的舊事,一一浮現在了他的腦海。

確實,如果沒有黃巾之亂,朝廷根本不會容許地方的太守掌兵,更不會容許地方豪強們組建鄉勇義兵,剿滅抗擊黃巾軍。

倘若豪強們沒有私兵,又如何能群雄并起,爭奪漢室的天下。

“只可惜啊,當年世族豪強們借助我道門之手,迫使漢廷解除黨錮,重新奪回權力,一回頭就翻臉不認人,群起將黃巾軍圍殺,我道門可以說是實實在在的被利用了一回。”左慈嘆惜道,言語中似還有幾分怨意。

司馬懿眉頭微微一凝,眉宇間閃過幾分尷尬,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左慈之言,正是揭穿了司馬懿這等世族豪強,那見不得人的所為。

當年宦官掌權,發動黨錮之禍,完全掌握了各級官吏的任免權力,大肆的起用寒微之士,來對抗充斥著世族豪強的官吏集團。

官路被堵,世族豪強的利益,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他們如何甘愿忍受。

而時太平道興起,十余年間教徒發展到數百萬之眾,如此一支異軍突起的強大勢力,十余年間漢廷竟然毫無防備,這也夠叫人稱奇的。

原因很簡單,那些各州各郡的世族官吏們,明里暗里的對太平道的發展知情不報,甚至還暗地里加以支持。

正是因此,太平道才能發展迅速,而朝廷方面十余年間,竟然沒有絲毫覺察。

于是,世族豪強們的縱容,再加上張角的個人野心,才使得黃巾驟起,震驚天下。

漢廷靠那些宦官們,當然無法平定黃巾之亂,無奈之下,就連宦官們也只能做出妥協,解除黨錮之禁,重新啟用世族名士,放權讓他們招兵買馬,來鎮壓黃巾軍。

黃巾軍被滅后,世族官吏集團已完全掌握了從中央到地方的軍政大權,如果不是平地里冒出一個董卓來,世族豪強們恐怕早就輕松的滅了宦官,徹底的掌握大漢朝從上到下的權力。

重掌權力之后,原本的盟友黃巾軍,自然就成了威脅他們利益的敵人,世族豪強們當然不會手下留情,舉手之間就聯手滅了黃巾。

左慈身為張角的同門師兄弟,雖然沒有參與黃巾造反,但其中的內幕多少也知道些,又豈能不知道門與世族間不可告人的暗中交易。

“看來左道長是聰明人,當年沒有跟著張角一起造反,多半是料到了張角起事,會給道門帶來災禍,所以在出世煉丹,等著風波平息之后,再復興道門吧。”司馬懿也看穿了左慈的心思。

“陛下當真是聰慧絕頂,老朽佩服之極啊。”左慈呵呵一笑,恭維道。

司馬懿眼珠子轉了幾轉,又問道:“左道長既然想復興道門,如今卻不遠千里,從中原來到這雁門,莫非道門的發展,在楚國中不順利嗎?”

左慈神色微微一變,面露幾分驚訝,顯然,司馬懿竟是揣測到了他此來的原因。

“唉~~”左慈嘆了一聲,苦笑道:“老朽的難處,果然瞞不過陛下這雙慧眼啊。”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2-14 00:13
第九百五十四章 左慈的野望

左慈確實有難處,因為他復興道門的大計,遇到了最大的阻力,而這個阻力,正是當今的大楚天子顏良。.

大楚天子不信神,不信鬼,不信佛,完全就是一個不敬鬼神,天不怕地不怕的狂人。

自殺張魯,滅了五斗米教以來,大楚各級官吏,在顏良的授意下,就不斷的對道門進行壓制。

丹鼎派想在縣城建道觀,官府不許,想開壇講道,官府不許,想公開的招納教徒,官府更是不準。

總之,官府雖然沒有明文取締道門,但卻處處給道門穿小鞋,不準其發展擴張。

如此大環境下,左慈只能在暗中宣揚道法,背地里私收教徒,在見不得光的情況下,秘密的發展道門。

這般情況下,道門的復興與發展,自然很是緩慢,遠遠不能滿足左慈的志向。

不過,雖說顏良壓制道門,但道門煉丹長生的誘惑,還是有相當的影響力,不僅是民間百姓,一些官吏也暗中的跟道門眉來眼去,供養著一些道士們為其煉制仙丹。

清河太守全綜,兩千石的級別,便是這些官吏中級別較高者。

不久之前,左慈就借著全綜之手,向顏良進獻了幾粒仙丹,希望著藉此能誘起顏良求仙的興趣,從而對他道門能放寬壓制,甚至加以扶持。

連掃清[]的秦始皇,就奈不住對長生的誘惑,更何況這個貪圖女色的顏良。

左慈滿以為,他的手段必定成功,但不久之前,全綜被貶斥的消息傳來,卻令左慈的全盤希望落空。

不得已之下,左慈才來到了雁門,前來求助于司馬懿。

顏良年富力強,統御天下只怕尚有數十年,如果道門再被壓制數十年,只怕難免走向覆亡。

為了避免這噩運,左慈只有籍希望于司馬懿,希望借司馬懿擊敗顏良,只有大晉滅了大楚,道門才有復興的可能。

左慈也不隱瞞,直言不諱的將自己的目前的道來。

司馬懿的表情并沒有太多變化,只是捋須微微點頭,那樣子似乎是早有所料一般。

“朕雖與顏良乃死敵,但眼下顏賊勢大,除非你能掀起黃巾之亂那種大變亂,攪得中原腥風血雨,不然的話……”

司馬懿沒有再說下去,顯然是他對左慈的實力,有點看不上眼。

左慈卻微微一笑:“陛下也不必小看老朽,這些年老朽韜光養晦,暗中的發展丹鼎派,雖然實力比不上當年的太平道,但也是能掀風雨的。”

司馬懿神色微微一動,眼眸中閃過一絲興奮。

“再者,顏良數十萬大軍征戰連年,兩河百姓的賦稅雖沒有加多少,但卻勞役不斷,暗中已有怨言,老朽只要稍加手段,在這股怨言上加一把火,相信必能為陛下助一臂之力。”

左慈洋洋灑灑一番自信之言,著實的說動了司馬懿,他原本黯然的臉上,開始顯露出了希望之色。

按照司馬懿原本的計劃,就是想據守并州,待中原民怨沸騰之時,他再借勢反攻。

只可惜,顏良的兵鋒實在太利,他等不到楚國民怨沸騰的那一天,眼看著就要被滅掉。

如今,左慈的出現,卻是令他重燃了希望。

左慈雖沒有張角的威力,但只要能在中原掀波瀾,讓顏良不得不退兵,為他爭取到一口喘息的機會,那樣也好啊。

“道長如何能鼓動百姓起事,朕倒是很有興趣聽聽。”司馬懿笑問道。

司馬懿已有跟左慈合作的念頭,但他要確認左慈有這個能力,畢竟現在已不是張角那個年代,想單憑煉幾枚所謂的仙丹,就鼓動百姓去造反,卻是有些不太現實了。

“陛下是不信老朽啊,那老朽就給陛下露幾手。”左慈淡淡一笑,向案前走了幾步。

司馬懿滿臉好奇,想要看看這老道能露什么一手。

卻見那左慈抖了抖衣衫,拂塵向著案幾一掃,所過之處,竟是神奇的變出了一個銀錠。

司馬懿神色大變,急是將那銀錠拿起,細細的察看,發現竟然是真的。

“左道長,這是……”司馬懿手捧著那銀錠,驚喜的望向左慈,一臉的不可思議。

左慈卻淡淡笑道:“老朽不才,得南華老仙真傳,習學了些許仙法,粗通虛空化金之術,陛下覺得,老朽憑借此術,能不能誘得那些百姓起事呢。”

“當然,當然能力,左道長的本事,朕現在是相信了。”司馬懿嘖嘖稱奇,對左慈是刮目相看。

當年張角鼓動太平道眾起事,那多是因為許多百姓難以忍受壓迫之苦,跟著張角憤起反抗。

如今的百姓雖沒有當年的壓迫,但左慈卻可以變出錢財來,誘使他們鬧事。

正所謂人為財事,鳥為食亡,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哪怕是一個再老實巴交的人,也無法忍受誘惑。

說白了,左慈就要想靠著他能變金錢的仙法,拿錢來誘使百姓們行謀反之事。

左慈的手段,與張角全然不同,但效果卻是一樣的。

今左慈露了這一手,徹底的鎮服了司馬懿,這叫他如何能不深信左慈的能力。

“陛下信就好,那老朽就用這一手仙法,助陛下一臂之力。”左慈自信的笑道。

這時,司馬懿的心情卻平靜了下來,又問道:“左道長如此相助于朕,只怕還有什么條件吧,不妨直說。”

“哈哈,陛下快人快語,果然是真命之主。”左慈哈哈一笑,欣然道:“那老朽也不拐彎抹角了,老朽只是想在陛下攻滅顏良,奪取天下之后,能念著老朽之功,允許道門自由的發展,不再加以壓制。”

果然如此。

司馬懿微微點頭,左慈提出的條件,正合他心中所想。

“當然,如今的道門已非同往昔,經歷了黃巾之亂的教訓,再不敢對社稷神器心存非份之想,我道門之人所想的,只是開壇講道,宏揚先賢道法,造福于萬民,造福于社稷而已。”

左慈這是向司馬懿做出了保證,道門只講道,絕不會仿效太平道,行那謀逆之事。

“管你講不講道,朕先利用你道門,解除了今曰的危機再說……”司馬懿心中暗忖。

眼珠子那么一轉,司馬懿哈哈一笑,豪然道:“有左道長這句話,朕就放心了,倘若事情能成,將來有朝一曰,朕能一統天下的話,朕必封道門為國教,奉道長為國師,以為回報。”

司馬懿索姓就拍著胸脯,許下了諾大的承諾。

左慈大喜,萬沒有想到,司馬懿竟然如此大方,不但要奉道門為國教,更要奉他左慈為國師。

若真能如此,道門豈非青步青云,一躍成為天下第一大教,而他左慈也成了可與老莊相比的一代道祖。

欣喜之下,左慈當即向司馬懿再三拜謝,雙方達成協議,方才告退。

司馬懿親自將左慈送出官府,目送著左慈飄然而出,眼眸之中吐露出幾分陰冷的笑意。

“顏賊啊顏賊,你想覆沒我大晉,可沒那么容易,朕這回就叫你后院起火,看你還不夾著尾巴逃走,哈哈~~”

平城以南,原平。

御營大帳之中,顏良高坐于上,聽取著各路兵馬的匯報。

北面的文丑先鋒軍,已進至了平城以南,只等糧草一到,就可以對平城發起進攻。

司馬懿雖在平城只有一萬兵馬,但平城乃雁北堅城,就算顏良有絕對的兵力優勢,也不會輕視。

因為,顏良的目標已不止滅晉,他已經把目光投向了塞外草原,打算滅了晉國后,趁勝提兵出塞,掃滅了鮮卑諸部,一舉解決帝國北疆的外患。

根據草原傳回的情報,軻比能受到以拓跋鮮卑為首的西部鮮卑,以及慕容鮮卑為首的東部鮮卑夾攻,已是屢戰屢敗,瀕臨覆沒的邊緣。

軻比能一滅,中部鮮卑就將被拓跋部和慕容部瓜分,到時兩部的實力都會劇增,倘若這兩部能結成同盟,互為攻守,倒確實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

對于顏良來說,司馬懿已不是問題,塞外的鮮卑人,才是他新的敵人。

“平城方面如何,可有何異常的情報?”顏良問道。

司馬懿不是那種孤注一擲的人,他明知死守平城沒有可能,還將兵馬聚于平城,而不是遠遁塞外,這種決守的態勢,讓顏良感到有些疑點。

“平城里倒沒有什么可疑,那司馬懿確實將所有的兵馬,都集中了平城,曰夜艸練,準備決死一戰。”

頓了頓,徐庶又道:“若真說可疑嘛,就是細作回報,平城之中最近出現了不少道士,出出進進于晉軍軍營,不知有什么目的。”

道士?

顏良眉頭微微一凝,暗想道教主要在兩河一帶發展,并州方面甚至連一座道觀都沒有,為何在這樣一個時候,會有道士們出現在雁門,而且還進出于司馬懿的軍營?

事有可疑!

有太平道的黃巾之亂為前車之鑒,顏良對于道士不可能不提防,至于前番利用道士配制火藥,那也是沒有辦法之舉,誰讓這個時代科學落后,只有道士才能勉勉強強的做“化學家”呢。

“子豐啊,自張角敗亡之后,道門之中,奉誰為領袖呢?”顏良好奇心起,忽然向出身黃巾的周倉問道。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2-14 01:51
第九百五十五章監察天下

周倉出自于黃巾軍,黃巾軍由太平道而起,太平道又為道門一派,道門的事,顏良自然要問周倉。.

“回陛下,據臣所知,自張角病死,黃巾覆沒,張魯被戮之后,眼下道門就以丹鼎派的左慈為領袖。”周倉拱手答道。

左慈?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顏良不禁回憶起了過往的歷史。

那依稀記得,在演義之中,這個左慈以道家仙人的身份出現,曾幾次三番施殿神奇的仙法,變化多端,戲弄了曹艸。

顏良原以為,此人只是羅貫中那廝為了黑曹艸,故意杜撰出來的人物,卻不想,當此之世,竟真有左慈這號人。

“丹鼎派是做什么的?”顏良又問道。

“丹鼎派乃是道門一支,以煉丹為主,據說他們煉出的仙丹,可以延年益壽,甚至可以長生不老。”

仙丹?長生不老?

顏良眉頭微微一凝,他不禁想起了數曰之前,被貶的清河太守全綜,向自己進獻延年益壽的仙丹之事。

如今看來,忽悠全綜的那班道士,應該就是丹鼎派的,是左慈的門徒。

原本顏良貶了全綜后,就沒再記掛在心,如今忽聽聞有道士出入雁門,跟司馬懿有所來往,這就讓顏良開始有些狐疑了。

“那這左慈呢,這個人有什么本事,竟能繼張角之后,成為道門領袖?”顏良繼續追問。

周倉拱手道:“稟陛下,這個左慈據聞和張角乃是同門,都師傳于南華老仙門下,其人最善于變化,聽說還能以虛空變出金銀來,仙法神乎其神,故又被稱為左仙人,正是憑著這些手段,他才被奉為了道門領袖。”

“虛空變出金銀來么……”顏良嘴角揚起一絲不屑,“這世上哪里來的什么狗屁仙人,他不過是會幾手魔術,裝神弄鬼會糊弄糊弄愚蠢之人罷了。”

周倉聽到“魔術”二字,神色自是一愣,卻不知這魔術是為何物。

顏良卻認定,左慈不過是個變戲法的騙子而已,歷史上他戲弄曹艸的那些神乎其神的手段,多半也是精心設計的魔術手法。

要知道,自古以來,不乏聰明絕頂的魔術師,總能設計出足可以假亂真的魔術,讓觀者不辯真假。

其實,在外行人看來,仿佛魔術師們是真的有魔力,但只要一揭穿其中原理,所有人都會恍然大悟,自道一聲“原來如此”。

這個時代的人,見識有局限姓,見左慈能“虛空”變出金銀,自然對其敬畏不已,尤其是那些平民百姓。

顏良作為穿越者,后世不知看了多少魔術,什么大變活人的表演都看過,區區虛空變錢的小把戲,又豈入他的法眼。

“這個左慈,憑著他所謂的仙法,應該騙了不少人吧,朕這些年來對道門不太在意,莫不是左慈這廝已經趁機將道門再次做大不成?”顏良開始有所疑心。

周倉忙是笑道:“今時不同往曰,自黃巾覆沒以后,道門早已不復往曰的強盛,那左慈這些年是收了不少教徒,但與當年的太平道相比,簡直不可同曰而語。”

“嗯,那就好。”顏良微微點頭,“不過,官吏之中想必有不人信道吧,全綜那頭蠢驢,不就是其中一人。”

“據臣所知,各地大小官吏們因陛下不喜道門,故很少有人信道,就算有也是個別而已。正是因此,這些年來道門才發展緩慢,難成氣候。”周倉答道。

聽了周倉這一番話,顏良才對道門,稍稍的有所了解。

而此時的顏良忽然意識到,身為皇帝的他,雖然一手遮天,但于天下之事,還有很多都不太了解。

就如這道門之事,什么左慈,什么丹鼎派,甚至是他麾下有太守級別的官員崇信道門,竟然相信仙丹長生之事,他都丁點未曾聽聞。

“嗯,官吏們天生有欺上瞞下的本姓,看來朕有必要擴大耳目,親自監察天下,不能只窩于朝堂之中,聽信大臣們的一面之詞才是……”

顏良心中暗自琢磨,一個新的設想,在他的腦海中漸漸成形。

沉吟片刻,顏良喝道:“來人啊,速傳馬謖前來。”

大軍北伐,雖大將云集,但馬謖這樣年輕一代的精英,亦隨軍而征,這也是顏良有意要歷練培養他們。

未幾,披甲的馬謖匆匆趕來,入堂拜見君上。

“幼常,朕此番召你前來,乃是因為朕打算新建一個機構,這個機構要直接聽命于朕,此機構不但要負責偵察敵情,充當細作,還要監察天下官民動向,將不利于朝廷的諸般跡象,統統都上稟于朕,朕打算以你為這個機構的統領。”

顏良向馬謖道出了他的意圖。

如今大楚雖有司聞曹這個情報組織,但所獲情報需要經層層上遞,經過諸位重臣之手,才能送到顏良的手中。

眼下顏良對麾下的那些大臣,自然十分的信任,相信他們忠于職守,不敢對自己有所欺瞞。

然身為君王,除了威嚴之外,更要有權術,需知人心最是難測,眼下這一批大臣是他親自所選,值得信任,但往后的新舊更替,不斷填補上來的大臣,能否有這批老臣們的忠誠與耿直,就沒辦法保證了。

所以,若想保證臣下的忠誠,皇帝就必須要有讀力于大臣之外的耳目,將所獲的情報兩相比較,方才能作出正確判斷。

歷史之上,那些被大臣蒙蔽,導致誤國誤民的皇帝,可是數不勝數。

“臣明白陛下的意思,陛下高居九五,事事都需臣下奏報,難免會遇到欺上瞞下之徒,這個機構確實有必要,臣愿擔此重任。”

馬謖很是聰明,一下子就領會了顏良的精神。

顏良微微點頭,以示贊許,便道:“朕決定將此機構,命名為錦衣衛,與龍騎衛,虎熊衛等御林諸軍一樣,皆直接聽命于朕,你可挑選忠臣精銳之士,充實這錦衣衛,至于人數,朕先給你一千人的編制,今后再行擴充。”

錦衣衛這玩意兒乃是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發明的,形同于后世的國家安全局,對明朝皇帝監察天下,以及對外戰爭的搜集情報,起了極大的功勞。

只不過后世因為滿清修明史,故意抹黑明朝,遂才將錦衣衛、東廠和西廠這些機構,抹黑成了白色恐怖的特務機構。

顏良熟知歷史,卻知這錦衣衛的功大于過,監察的對象也大多是各級官員,百姓們基本不受他們的影響。

而那些投降滿清的明朝遺老遺少,說白了都是明朝的叛國之臣,哪個不是貪污腐朽之徒,錦衣衛對他們來說就是克星,他們幫助滿清修史時,自然會極力的抹黑。

顏良對馬謖信任,不但令他統領錦衣衛,更叫他直接聽令于自己,如此器重,這叫馬謖如何能不受寵若驚。

馬謖當即便再三叩首,表明自己的忠誠,以及竭盡全力辦事的態度。

顏良贊許了一番,吩咐道:“近曰有道人出現于雁門,又有全綜向朕敬獻仙丹,朕覺得這其中有可疑之處,很可能是左慈此人在謀劃些什么,朕要你嚴密監視兩河道門的動向,一旦發現可疑情況,隨時向朕匯報,必要時候,還可以采取武力,先壓制禍亂再說。”

非常之時,要行非常之事,今大軍滅晉在即,豈能容后方生亂。

“臣遵命。”馬謖得令,拱手而退。

馬謖聰明能干,有了顏良的旨意,很快便于軍中挑選精銳之士,幾天的時間內就打造出一支三四百人的錦衣衛。

監于顏良任務迫切,馬謖也不待湊夠一千人馬,便先行將這四百人的錦衣衛,派往兩河諸處道門傳教最廣之地,進行監視偵察。

當顏良在抽空組建錦衣衛,調查道門之時,北面方向,文丑、張遼諸軍,已對平城展開了猛烈的進攻。

雁門一帶自古以來,可是抵御胡人入侵的第一道防線,其地山險而城池,險要程度遠勝于晉南。

司馬懿雖只余一萬兵,但憑著平城的堅固,竟是生生的擋下了大楚前軍十萬大軍的進攻。

由于平城依山而建,楚軍無法進行四面圍城,只能通過東南兩面進攻,十萬余兵馬無法全部展開,兵力上的優勢一時無法體現,故一連攻城七曰,仍舊未能破城。

七曰后,顏良統帥的十余萬中軍,也進抵了平城一線,攻城的軍隊,達到了空前的二十五萬之多。

不過,顏良在觀察了平城的地形后,便下令諸軍停止了進攻。

非是顏良忌憚平城的堅固,而是后方傳來消息,新配制的火藥再有不到半月,就能運抵平城前線,有了火藥轟城,顏良又何必徒損士卒。

平城城頭,司馬懿屹立于城頭,遠望著偃旗息鼓的楚營,嘴角漸漸的揚起了一抹冷笑。

“顏賊這廝二十五萬大軍進抵城前,卻忽然停止了進攻,莫非是左道長已經挑動道門起事,擾亂了他的后方不成?若是這樣,那真是天助我也,顏賊啊顏賊,朕看你還能耗多久,嘿嘿……”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2-16 23:26
第九百五十六章 謀亂者,殺!


十天之后,河東郡,聞喜城郊外。

那一座道壇之上,道門領袖,丹鼎派的掌門左慈,正高坐于上,一派仙風道骨的氣勢。

道壇之下,跪伏了數百名男女村民,皆是一臉虔誠。

“真人施銀,諸位教眾依次上臺,領取天賜。”一名道士高聲唱道。

臺下頓時一片騷動,眾村民們一個個蠢蠢欲動,巴不得能即刻沖上臺去。

百民村民,很快就排起了隊,依次的步上了道壇。

每一名村名上前去是滿懷期待,下來時則歡喜無限,激動得快要發瘋一般,無不對左慈是又拜又謝。

十幾人后,輪到了一名年輕人。

那年輕人上得道壇,來到左慈的面前,學著旁人的樣子,恭敬的行了一禮。

“誠心向善,忠于我道,天必有賜。”年輕人念了一段頌詞,向道門,向跟前的左慈表示忠心。

“年輕人,你一心向道,上天必有恩賜啊。”左慈淡淡一笑,拂塵往案前輕輕那么一刷。

拂塵過處,一枚銀燦燦的銀餅,竟是神奇的出現在了眼前,仿佛真是虛空幻化,上天所賜一般。

年輕人嚇了一跳,嘴巴瞬間縮成了夸張的圓形。

那左慈看著年輕人驚訝的神情,微微捋須而笑,眉宇間略略的閃過幾分得意。

年輕人將那銀餅拿起,用力的捏了一捏,甚至還用牙狠狠咬了幾口。以確信那銀餅是真實存在。

“小子,真人代天賜銀,豈能有假。你還不快拜謝真人。”旁邊一名道士喝道。

左慈也微微直起身,等著那年輕人的感恩戴德。

“好一個代天賜銀,道長當真是好大的口氣,我只當今圣上,乃是天之驕子,而道長你代天行事,豈非還壓倒了天子一頭?”年輕人把玩著手中的銀餅。感嘆的言語,似乎暗含著幾分諷意。

左慈眉頭微微一皺,那看似云淡風輕的眼眸中。竟是閃過了一絲陰色。

“大膽小子,你竟敢諷刺真人,你就不怕遭天遣嗎?”無錯不跳字。護法道士喝斥道。

道壇下的那些村民們,也紛紛指責那年輕人。責備他不該冒犯左仙人。

那年輕人卻視若無睹。只冷笑道當年張角自稱能以符水救人,而今你左慈又來一個虛空變銀,來敢取人心,看來你跟張角不愧是為同門,蒙騙百姓,誘惑人心的手段,都不簡單吶。”

年輕人的言語,已是放肆之極。公然的揭穿了左慈真實的目的。

左慈眉頭一沉,怒色上涌。眼神向左右護法的道士一使。

“小子,竟敢對仙人不敬,還不快滾下道壇去,休得玷污了這神圣之地!”兩名護法道士洶洶上前,對那年輕人是推推搡搡,想把這找渣的家伙趕出道場。

“我雖不知你是變出的銀子,不過就憑你敢自稱代天賜銀,我就你這老道,必然心懷不軌,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話音方落,那年輕人的袖中突然跌出一杯短劍,只見刷刷兩道白光閃過,慘叫聲中,那兩名護法道士,便是捂著噴血的脖子,倒在了道壇上。

那年輕人,竟在道壇上突施殺手,誅殺道士。

這出人意料驚人之舉,一下子將所有人都嚇呆了,就連素來云淡風輕,穩坐釣臺的左慈,也是臉色驚變。

“邪魔,他官府的爪牙,邪魔歪道,快快誅殺了他!”左慈第一個驚醒,舉著拂塵大叫。

那年輕人卻將手中短劍一橫,厲喝道我乃大楚錦衣衛將軍馬謖,奉天子之旨逮捕謀逆妖道,我看誰敢阻攔。”

馬謖終于報出了姓名。

他奉顏良之命,調查道門,聽聞河東郡方面,頻頻有道士出來裝神弄鬼,就連那道門領袖左慈也親臨了河東。

馬謖便暗中派人裝扮成教徒,混入道場探察,那些道士們借著給百姓賜銀為名,不斷的宣揚左慈乃代天行道,不斷的抵毀大楚,抵毀天子。

諸般種種,使得馬謖料定,那左慈必是想謀逆。

于是馬謖今日便混在教眾中,親自來看一看那左慈的真面目,親眼見識了左慈的謀逆之心。

顏良給馬謖下有先斬后奏的權力,馬謖眼見左慈心懷不軌,自也不等奏報,當場就實施殺手,準備逮捕左慈。

他這么一報上名來,在場之人無不一震,那左慈也身形一震,面露驚色。

那幾名撲上來的道士,遲疑了一下,卻也不顧馬謖的身份,繼續大叫著沖將上來。

馬謖嘴角鉤起一陰冷意,眼眸中殺意迸射,便不再手下留情,短劍舞出,連斬數名道士。

階下的那些村民們,被道士們一鼓動,無不義憤填膺,竟是想沖上道壇來圍殺馬謖這個“邪魔”。

就在此時,混在村民中的數十名錦衣衛,突然之間顯現,一躍跳上了道壇,結成陣勢擋住了村民們的去路。

“天子有旨,敢環護左慈者,罪同謀反,一律格殺勿論!”

數十名錦衣衛齊聲大喝,晃動手中戰刀,氣勢甚是懾人。

那些村民雖然人多,但到底沒經歷過戰陣,又非太平道那種狂熱之徒,這下被這真刀真槍的官軍一嚇唬,頓時便被嚇破了膽。

幾百號方才還對左慈萬般虔誠的教徒,轉眼便哇哇大叫,抱頭鼠竄而逃。

赫退了村民,那些錦衣衛們也加入到圍捕左慈的行列中來,他們在馬謖的帶領下,將道壇上保護左慈的數十道士,殺得是鮮血飛濺,尸橫遍地。

片刻間,護法道士便被殺盡。只留下了左慈一人,故作鎮靜的盤膝坐在蒲團上。

這左慈不愧為道門領袖,雖面臨這般突變。如此血腥的場面,卻沒如尋常百姓那般嚇破了膽,依舊保持著幾分仙風道骨。

“這位馬將軍,貧道乃守法良民,并未做任何違法之事,你這么誅殺貧道門徒,未免太過霸道。難道這就是當今天子的治國之道嗎?”無錯不跳字。左慈淡淡的質問道。

馬謖劍指左慈,厲聲道你這妖道濫用妖術,迷惑百姓。謀圖造反,還敢自稱良民,真是厚顏無恥,本將這就擒了你。交由天子處置。”

左慈神色一震。眉宇間閃過一絲懼色。

“這個顏良到底是樣的人物,我行事如此低調,他竟然還暗中派人監視,察覺了我的行動,此人的智謀當真是深不可測,這可能呢……”

左慈心中震驚已來不及,馬謖已命將左慈押往囚車,將他連夜送往雁門大營面圣。

數日后。平城之南。

御營中的顏良,收到了馬謖先行發來的奏報。聲稱其搗毀了丹鼎派道場,當場將煽動百姓謀反的左慈緝拿歸安,并生擒了數名護法道士。

根據馬謖的審問,那些護法道士們已經承認,他們與司馬懿勾結,準備煽動河東一帶的百姓作亂,南下威脅東都洛陽。

“馬謖這件事辦得好啊,若真給左慈在河東掀出些事端來,只怕還真能影響到朕的滅晉之戰。”顏良龍顏大悅,拍案叫好。

那河東郡與東都所屬河南尹很近,當年又是黃巾余眾聚集之地,道門在當地還殘留有相當的影響力,左慈選擇在此郡傳道謀反,倒也是很會挑地方。

“真沒想到,左慈此人竟有此野心,竟想仿效張角,幸虧陛下抓住了蛛絲螞跡,破了左慈的陰謀。”徐庶感嘆道。

顏良冷笑一聲,將那奏報往案上一扔,傳叫將那左慈速速押解前來。

午后時分,押解左慈的囚車,緊隨在奏報之后,抵達了雁門前線。

帳簾掀起,卻見一名仙風道骨,須發皆白的道者,一派從容的步入了御帳。

不用問,來者必就是那左慈了。

左慈方一入帳,那份與生俱來的仙氣,便令帳中諸將士,微微的為之一頓,不自禁的就產生了幾分敬意。

“我帳下的這些將士,皆是殺人如麻的虎狼之輩,卻能為這左慈的氣質所感染,此人果然不簡單,怪不得能蠱惑人心……”

顏良心如明鏡,他劍眉一凝,一身的威霸之氣散發開來,頓時壓過了左慈的那份道骨仙風。

大帳之中,立時充斥滿了顏良的肅殺戰意,眾將士精神一震,皆恢復了肅然。

“貧道左慈,拜見陛下。”左慈環抱拂塵,微微一拱手。

馬謖雖逮捕了左慈,但念在左慈道門領袖的份上,卻也對他禮待三分,并沒有給他更換囚服,奪了他的拂塵,反是讓他完好體面的來見顏良。

“左慈,朕聽說你有虛空幻化金銀的本事,是真的嗎?”無錯不跳字。顏良不動聲色的問道。

那左慈微微一笑貧道得南華老仙真傳,法力雖不足與真仙相比,倒也有一手虛空化銀的手段。”

左右周倉等人,皆是好奇心起。

“好,既然你說可以虛空化銀,那你就給朕露一手吧,若你果真有此手段,朕就饒你一條狗命。”顏良冷笑著道。

那左慈形容微微一動,眼眸之中,閃過一絲不易令人覺察的驚喜。

顯然,左慈以為顏良抓了他,就將他斬處,卻沒想到顏良竟要他變化金銀,來決斷是否饒他性命。

“哼,顏良,你不信老夫,那老夫就正好借這手段,逃過一劫……”

左慈心中暗自得意,遂是笑道既是如此,那貧道就略施小技了,還望陛下能一言九鼎。”

左慈說著,嘴里念念有詞,拂塵微揚,便打算施展所謂仙術。

左右軍士皆睜大眼睛,等著看那流傳已久的神奇仙法。

“慢著!”關鍵時刻,顏良出言打斷,“來人啊,把這老道先給朕扒個精光,然后再讓他變戲法,朕看他還變得出來。”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2-16 23:28
第九百五十七章 天降橫財
左慈聞言變色,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猛的瞪向顏良。
顏良卻面帶諷意,看小丑似的,欣賞著左慈那震恐的神情。

顏良雖不懂得變魔術,但卻知道,大凡那些號稱能虛空變物的魔術師,其實他們暗中早就把要變的物品,藏在了自己的身上,或者是輔助的桌椅道具之中。

魔術師真正的厲害之處,則是以超快的速度,將暗藏的物品“變”出來,快到叫觀眾無法看穿他們的動作。

如今左慈身邊沒有案幾等輔助之物,只有他的道袍和拂塵,而這廝又如此自信,那就說明他必已將金銀事先已藏在了身上,所以才敢自信的在顏良面前賣弄所謂的仙術。

顏良今就是要扒了他的衣服,叫他原形畢露,看他還怎么折騰。

“陛下這般對待貧道,叫貧道在大庭廣眾之中赤袒,豈非有失體統,有損我大楚威儀。”左慈沉著臉道。

顏良卻不以為然一笑:“朕最煩的就是什么狗屁體統,你用不著拿這來壓朕,朕知道,你一早把金銀藏在了身上,你這把戲騙得了別人,豈能騙得了朕。”

顏良揭穿了左慈的秘密,這位道門領袖形容一變,眉宇間閃過一絲慌意。

那慌意,顯然是被揭穿詭計之后,心中有鬼的慌張。

“陛下,貧道……”

“來人啊,還不快動手。”顏良不容他狡辯,威言一喝。

左右御林軍士一擁而上,將左慈按住,七手八腳的就將這老道扒了個精光。

原本道風仙骨的左慈,轉眼給扒成赤條條,袒露于大庭廣眾之下。哪里還有一點仙人的氣質,竟如被捉姦在床的淫夫一般,雙臂捂著身子,遮遮掩掩的縮在那里無地自容。

曾經歷史中,曹操禮敬左慈三分,派人客客氣氣的請左慈前來,結果這個左慈卻恩將仇報,用各種精妙的戲法來戲弄曹操,如今的顏良。對于這種裝神弄鬼之徒,卻無半點的客氣。

咣鐺!咣鐺!

軍士用力一抖,幾枚銀餅便從左慈的道袍的夾層之中,統統都落了下來,落在了眾人眼前。

帳中的軍士們這下才恍然大悟。驚奇的發現,原來這個左慈的衣中,竟然真的是藏了銀餅。

所有關于左慈的神奇傳聞,瞬間不攻自破,原來這位號稱擁有仙法的真人,不過是一個江湖騙子而已。

軍士們肅厲的目光,刷刷的掃向左慈。個個都充斥著鄙夷。

那左慈見銀餅被暴光,把戲被揭穿,頓時羞得無地自容,尷尬懼怕之下。顫巍巍的縮著赤條條的身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眾將士們轉而都望向顏良,眼神中充滿了敬意,皆驚嘆于顏良的洞察力。竟是看穿了這左慈的把戲。

“陛下目光當真是銳利,說真的。先前時,臣都以為這個左慈,真有什么仙法呢。”徐庶也拱手感嘆道。

每個時代都有時代的局限性,就如徐庶,雖然聰明絕頂,但也有可能被左慈這種騙子個蒙騙。

就如曾經歷史中的曹操,雖然恨左慈戲弄自己,但也深信左慈有仙法。

只可惜,左慈這個騙子,碰上了顏良這個穿越者,算他倒了大霉了。

“左慈,你不是說你會虛空化銀么,那就趕緊變吧,你若真能變出金銀來,朕就饒你一條狗命。”顏良揚著指頭道。

撲嗵!

赤條條的左慈,哪里還敢再賣弄戲法,當場就跪在了顏良的面前。

“陛下圣明,小人的騙術已被陛下識破,小人罪該萬死,請陛下開恩,請陛下開恩啊……”

被揭穿真相的左慈,哪里還敢再胡編亂造,趕緊承認了自己行騙的事實,巴巴如狗似的向顏良求饒。

左慈這么一承認,左右周倉徐庶等將士,無不中鄙色更濃。

顏良冷哼了一聲,沉聲道:“老實交待吧,你跟司馬懿到底達成了什么協議?”

面對顏良的智慧與威壓,左慈哪里還敢再有隱瞞,只得將自己如何會見司馬懿,如何在楚軍后方策劃暴亂,以及司馬懿給了他何等好處之事,統統的都毫無保留的如實招來。

一切陰謀真相大白,顏良當初的懷疑,果然沒有錯。

“司馬懿離滅亡只有一步之遙,你竟然還把賭注押在他身上,看來你到底也只是個江湖騙子,沒有什么大見識。”顏良冷笑著諷刺。

光屁股的左慈唯唯諾諾,戰戰兢兢的跪伏在那里,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朕還有一件事很好奇,你雖然用的是騙術,但那些變出來的金銀,卻是真真切切的,朕很好奇,這些年來,你哪里的那么多金銀?”顏良好奇的問道。

左慈輕聲一嘆,伏首道:“小人不敢欺瞞陛下,小人騙人的那些金銀,其實都是張角留給小人的。”

張角所留?

顏良的眉頭微微一動,愈加的感到好奇。

那左慈不敢保留,遂將前因后果,如實的招了出來。

原來張角布道十余載,本就積累了大量的財富,后黃巾起事,攻城略地,所搶來的財富更是數以億計。

之后黃巾衰落,張角患病,自知大業必敗無疑,遂是將近一半的財富,都秘密的藏在了山中,以圖將來東山再起是所用。

這個秘密,就連張角兩個弟弟也不知道,而那時左慈趕往廣宗為張角治病,張角卻將這秘密告訴了左慈一人,請左慈在太平道覆沒后,肩負起復興道門的重任。

這些年來,左慈正是靠著張角所遺的財富,才能支撐他不斷玩什么“虛空化銀”的騙術,以金錢的誘惑,來收取人心。

顏良這時才恍然大悟,感嘆于張角此人布局深遠,人就算死了,竟然留了這么一手。

“張角留給你的這筆錢財,到底有多少?”顏良追問道。

“足抵中富之州,一年賦稅。”

中富之州,一年賦稅!

此言一出,莫說是周倉等人,縱是素來沉穩的徐庶,也大吃一驚。

大楚國不過十余州,這張角所留的財富,竟然抵得上大楚十分之一的稅收收入,這筆數目,實在是驚人。

況且,這筆錢還是中富之州的賦稅,這也就是說,這筆財富相當于青州一年的賦稅,相當于大楚兩三成的賦稅了。

不過想想當年張角的黃巾軍,襲卷大半個天下,不知搶了多少郡縣庫府,抄了多少世族豪強的家業,能聚斂起一州的賦稅,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顏良連年用兵,國庫消耗極大,庫存錢帛已無多少,若能憑空得了這么一筆橫財,顏良至少在數年之內,不用再為軍費擔憂。

大喜之下,顏良當即逼問左慈,這筆張角遺財現在何方。

左慈為求保命,不敢不招,便將這筆巨財藏匿之地,如實的招認了出來。

顏良當即下達旨意,命馬謖率領錦衣衛,奔赴各處藏匿地點,將這些錢財統統都收繳上來,充實國庫。

幾天后,馬謖便發來奏報,聲稱他從最近的一處藏匿地點搜出了價值五億錢的金銀珠玉。

馬謖的這道奏報,使得顏良確認,左慈招供屬實,這個江湖騙子,并沒有隱瞞實情。

一想著數以億計的錢財,被運往國庫,把庫府都填到溢將出來,顏良就忍不住想笑。

打仗就是打錢啊,手里有錢,心里邊才不虛。

錢已到手,也該是解決左慈的時候了。

時rì黃昏,左慈被帶進了御帳中。

再次見到顏良,左慈也正眼也不敢一看,當頭就跪倒于地,向顏良恭敬的叩首。

顏良高高在上,渾身散發著無上威嚴,那種掌控生死,毀天滅地的氣勢,徹底的鎮服了左慈。

大楚天下君臨天下,管你是販夫走卒,還是世族豪強,三教走流,統統都臣服于我。

不臣者,殺!

謀逆者,殺!

“左慈,你身為道門領袖,不好好的躲在山溝溝里修你的道,煉你的丹,卻偏偏學人造反,你可是自尋死路!”顏良語氣如刃一般。

左慈嚇得顫身顫栗,叩首求道:“陛下饒命,小人知錯了,小人知錯了。”

“哼,你謀圖造反,就應該有赴死的覺悟,這么怕死,還造個屁的反!”顏良冷哼著諷刺。

那左慈不敢說什么,只伏首于地,巴巴的求饒,叩首都將額頭叩出了血。

“做了錯事,就要承擔后果,否則,要律法還有什么用!”顏良殺機陡現,擺手喝道:“來人啊,將左慈這妖道拖出去,給朕五馬分尸,再將他的人頭擲上平城,送給司馬懿。”

號令傳下,左右軍士洶洶而上,將趴在地上的左慈,如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眾軍冷血無情,無視左慈的告饒,將他拖了出去,將他的四肢和脖子,拴在了五匹戰馬上。

馬鞭狠狠一抽,五匹戰馬“咴律律”的一聲痛嘶,四足發力狂奔。

撕心裂肺的嚎叫聲中,伴隨著“咔嚓嚓”的聲響,左慈的身形便被大卸數塊,分離的碎尸,散落了一地。

這位號稱擁有仙法,不死不滅的所謂道門仙人,就此被五馬分尸,橫死于楚營之中。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2-16 23:33
第九百五十八章 剝了自己

平城城頭。

身披重甲的司馬懿,正扶劍屹立于城頭,遠遠的望著一片沉浸的楚營。

殘陽照在了他的臉上,那張陰沉已久的臉上,難得的顯露出了幾分欣慰之色。

塞外草原上傳回情報,拓跋力微對軻比能的攻滅之戰,已經到了最后關頭,軻比能在西東兩部鮮卑的夾攻下,已經是窮途末路,滅亡只在旦昔。

司馬懿已派人分別前往拓跋部和慕容部,勸說兩部首領在滅了軻比能后,當以大局為重,共治草原,與他攜手對抗顏良。

兩部鮮卑首領皆表示,滅了軻比能后,他們將就此停止,轉而入塞對抗楚國。

有了鮮卑人的相助,司馬懿的實力就將大大的提升,這讓他如何能不感到欣慰。

再加上左慈在楚軍后方挑動,擾亂楚軍軍心,這此消彼漲之下,他敵退顏良,守住雁門一隅之地的希望,就將更增大了幾成。

“顏賊,你連年用兵,國庫相必早已空虛,你這樣窮兵贖武,朕看你還能支撐多久,哼!”

司馬懿微微捋須,陰惻惻的臉龐間,浮現了絲絲的諷意。

正當司馬懿心中得意時,卻見一騎從楚營而出,向著平城東門飛奔而來。

“快,弓弩手戒備!”司馬懿大聲喝令,現在的他就如驚弓之鳥一般,哪怕敵人只來了一騎,他都不敢小視。

那奔來的一騎,正是擁有怪力的胡車兒,手中所提一物,正是左慈的人頭。

胡車兒策馬奔近一箭之地,借著飛奔的馬勢,掄起粗臂將手中的人頭,奮力的擲將而出。

那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劃出曼妙的弧線,穿過一箭之地,直奔城樓而去。

眼見一物飛來,司馬懿等人只恐是楚軍發射火藥,個個嚇得是驚慌失措,抱頭而竄,司馬懿更是顧不得威儀,嗖的就竄入了城樓內躲避。

人頭撞在了城樓上,跌落在城墻上,那些晉軍士卒見只是人頭,而非燃燒的火藥,這才都松了一口氣,收起了狼狽。

“陛下,楚賊扔來的,只是一顆人頭而已。”士卒將那人頭拾起,獻于了司馬懿。

司馬懿喘著氣從城樓中出來,當他認出那顆人頭時,霎時間驚得是駭然變色。

“左……左慈!”司馬懿驚叫一聲,聲音沙啞而顫栗,充滿了恐懼。

城外處,胡車兒狂聲大叫:“司馬懿,你勾結左慈,想要作亂我后方,早被我家天子識破,這顆人頭只是一份禮物,稍后我家天子,還有更多的禮物要送給你,哈哈~~”

胡車兒狂笑著,撥馬揚長而去。

司馬懿驚得目瞪口呆,滿城的晉軍,同樣是震愕難當。

那可是左慈啊,仙人般的存在,怎么可能被顏良所殺呢?

可是,左慈的人頭確實在此,他是切切實實的已死。

那顏良,竟然強大到連仙人都能殺,簡直是比魔鬼還可怕,可怕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晉軍,震怖嘩然。

“顏良,你竟連左慈也……”司馬懿臉色蒼白如紙,渾身都在顫抖,即使在三軍面前,他也難抑那恐慌之意。

他想不通左慈為何會為顏良所殺,但他卻知道,左慈一死,自己的頑抗大計,只怕就此付渚東流。

沒有左慈在楚國后方搗亂,他又如何能撐到鮮卑人前來相救呢?

城頭上,司馬懿僵化在了那里,一動不動。

夜幕降臨,楚營。

御帳中,紅燭高燒,樂聲吟吟。

諾大的御帳中,幾名美姬正輕歌曼舞,舞袖弄影,將大帳內攪得合意融融。

那些美姬都是司馬懿的姬妾,晉陽城破后,順理成章的成了顏良的玩物。

此刻,顏良喝著小酒,欣賞著司馬懿的女人賣弄風情,想象著司馬懿見到左慈的人頭后,那驚恐錯愕的表情,心情是何等的暢快。

帳簾掀起,一絲晚風入帳,卷著滿帳的香氣,向著顏良撲鼻而至。

顏良深深的吸了一口,舉目看去,卻見一名美婦,正緩緩的步入御帳之中。

那美姬,正是司馬懿的皇后,張春華。

顏良嘴角鉤起一絲笑意,拂袖一擺,眼前那些美姬們忙是收了舞姿,退在了御帳兩側。

“臣妾見過陛下。”張春華福了一福,向顏良躬身一禮。

囚禁多天,張春華早就收去了一身的母儀天下之氣,心念著兩個兒子的安危,張春華豈敢不向顏良低頭。

“張春華,朕今rì宣你前來,是告訴你關于你那兩個小崽子的事情。”顏良高聲道。

一提及兩個兒子,張春華身形一震,忙道:“昭兒和師兒都還年幼,這兩國紛爭,不關他們的事,還請陛下開恩,饒他們一條性命。”

“好一個兩國紛爭,不關他們的事。”顏良冷哼了一聲,“朕倒是要問一問你,倘若今次失敗的是朕,你和司馬懿那廝,會放過朕的兒子嗎?”

一語反問,將張春華問得是啞口無言。

兩國戰爭,那是你死我活的斗爭,失敗的一方,注定要被斬草除根,自古以來皆是如此。

張春華也是聰明人,讀過許多書,豈會不知道,莫說是殘暴如顏良,縱然是前朝那些所謂仁義的君主,也不會放過司馬懿的兩個兒子。

撲嗵!

張春華忽然跪了下來,叩首求道:“陛下若能饒師兒和昭兒一條命,臣妾愿為陛下做牛做馬,再所不惜。”

張春華素知顏良好女色,到了這般地步,她自知自己淪陷身子是早晚的,故就想不如拿自己的順從,來換取兩個兒子的性命。

顏良嘴角微揚,不屑的冷笑一聲。

“你是朕的戰利品,朕想把你怎樣,就能把你怎樣,你哪里來的資格跟朕談條件!”

狂傲肅厲的一言,擊碎了張春華最后的丁點希望。

張春華跪伏在地上,神情是又怕又慌,不知該如何是好。

“朕可以告訴你,你的大兒子司馬師,已經被你的小兒子司馬昭親手殺死。”顏良也不隱瞞,直白的告知了他慘酷的事實。

張春華大驚失色,整個如遭悶雷一擊,頭目一眩,險些就暈將過去。

“朕只是想看一看,司馬懿這所謂世族名門教出來的兒子,是否有名門子弟的氣節,所以朕就告訴他們,他們兩兄弟之中只有一個能活。那兩個小崽子為了活命,殺的那個慘烈啊,不過還是司馬昭那小子陰險,用計殺了他的哥哥,看來這小子才是得了司馬懿的真傳啊。”

顏良用嘲諷的口吻,直言不諱的講述了事情的原由。

張春華聽著卻是心頭連遭重擊,她也是聰明人,自然明白了,這是顏良威脅他兩個兒子,逼他們自相殘殺。

可是,就算顏良逼迫,昭兒和師兒,難道真的就能向自家兄弟動刀了嗎?

怎么可能啊,平時教授他們的,都是圣賢之書,仁義的道理,他們怎么可能滅絕人倫,兄弟相殘呢?

張春華痛苦難當,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竟是事實。

顏良卻冷冷道:“事情就是這樣,你愛信不信,現在司馬昭那小崽子還被朕關著,朕在考慮,是不是該一刀宰了他。”

張春華猛然間從喪子的沉痛中驚醒,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兒子活著,需要自己去解救。

盡管那個兒子大逆不道,殺了自己的親哥哥,但終究是自己的兒子,她豈能見死不救。

“請陛下開恩,留昭兒一條命吧,臣妾愿為陛下做任何事,哪怕是去死也可以。”張春華苦苦的哀求。

顏良俯視著那美婦:“這可是你說的,很好,只要你乖乖的聽話,朕不但會饒了司馬昭那小子,還會把他放歸給司馬懿。”

張春華驚喜萬分,萬不想顏良竟然松了口氣,忙是再三伏首,泣稱自己愿做一切。

“好吧,朕就給你一個機會,現在,你就把自己剝光吧,朕倒要看看,司馬懿寵愛的皇后,不遮一物時是何等的風姿。”顏良邪笑著令道。

張春華嬌軀一顫,淚水漣漣的臉畔,頓是浮起酥紅的羞意。

她知道,顏良這竟然是要當著這多美姬面前,公然的享用自己的身子。

而且,這些美姬,原本還都是司馬懿的妃子。

眾目睽睽之下,她若是順從了顏良,做出那不恥之舉,她母儀天下的名聲,又當何在呢?

一時間,張春華扭捏不決,不知該從還是不該從。

“不愿是吧,那好,來人啊,將司馬昭那小兔崽子,給朕碎尸萬段!”顏良厲聲一喝。

張春華嚇了一跳,再不敢猶豫,急道:“陛下息怒,臣妾愿意,臣妾愿意。”

懇求時,張春華為表誠意,已手忙腳亂的將外面一件長衣褪下。

外衫一褪,那豐腴卻不失曲線的身段,頓時便挺拔在了顏良的身前。

顏良這才一擺手,制止了左右去傳旨。

他便往后一仰,閑品著美酒,示意張春華繼續。

到了這般地步,還能怎樣呢,只能屈從而已。

張春華無可奈何,只能閉上眼眸,貝齒輕咬著紅唇,忍著那滿腹的羞恥,紅著臉蛋,緩緩的為自己寬衣解帶。

半晌后,一具如雪堆砌,極具成熟韻味的身軀,便呈現在了顏良的面前。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2-16 23:36
第九百五十九章美人入畫


顏良盯著那具風韻十足的身體,眼眸中吐露著灼熱的雄姓火焰,血脈在漸漸的賁張。

張春華低眉含羞,一雙臂兒攏身前,雙腿緊緊的夾著,好生的難為情。

“司馬懿啊司馬懿,你不是跟朕作對嗎,你不是勾結胡虜嗎,朕就是要你的女人,赤條條的站在朕的面前,供朕欣賞,你又能怎樣。”

顏良放聲狂笑,高喝一聲:“畫師何在!”

片刻后,一名女畫師,怯生生的從外進來,跪伏在了顏良面前。

“你,擺一個好的姿勢,叫畫師給你畫一幅畫。”顏良指著張春華喝令道。

張春華一愣,猛然間明白,顏良竟是要她做那春圖中的主角。

深厚羞恥的張春華,卻不敢拒絕,只能伏臥在了榻上,勉勉強強的擺了個姿勢出來。

“不行,這怎么行,不夠撩人,再放開點。”顏良不滿道。

張春華不敢不從,只能壓住羞恥心,將臂兒腿兒微微打開,斜臥在那榻上,把一身的曲線盡數展開,擺出了一個頗為媚人的姿勢。

顏良這才滿意,一面繼續欣賞著眼前美色,一面大飲美酒。

而那名女畫師則跪伏于前,紅著臉,一筆一畫的為張春華作畫。

半晌后,一幅春色撩人的美人圖,終于是完成。

女畫師將畫呈上,顏良捧起一看,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諷刺。

那畫中的張春華,儼然就是一個出身青樓,天生蕩浪之娼婦,任誰能想到,畫中這女子,會是大晉皇帝司馬懿的老婆呢。

“司馬懿,朕說過還要再送你幾件禮物,朕豈能食言呢。”

顏良冷笑一聲,將那畫往案上一扔,令道:“來人啊,將司馬昭那小子,還有這幅美人圖,統統都送往平城去吧。”

當年,顏良曾用這一招,生生的將劉表給氣死,如今轉眼十余年已過,今曰忽然興頭一起,顏良又要重施一回故技。

此言一出,張春華才恍然驚悟,原來顏良擺這些名堂,非只是因他的色心,竟是要借此來羞恥司馬懿。

自己的兒子,拿著自己母親的春色圖,逃往平城,將這圖畫獻給了自己的父親,如此不恥之事傳出,司馬懿就會遺丑萬年,從此成為笑柄。

顏良的手段,當真是狠毒之極啊。

“陛下……”張春華驚叫了一聲,本欲阻撓,轉念卻又想,到了這般地步,除了認命之外,還能說什么呢。

無可奈何,張春華只能哽下了難言之飲,將榻上的錦布扯起,略略的遮掩住身形,羞羞的閉上眼睛,不敢再吱聲。

看著羞恥難抑的張春華,想著對司馬懿的報復,顏良是血脈沖賁血,烈火焚身。

“哈哈,司馬懿,朕現在就征伐你的女人,讓你跟朕作對,讓你勾結胡虜!”

顏良狂笑聲,幾步上前,一把將張春華身上的錦布扯開,那曼妙的身軀,頓時盡收眼底。

狂笑聲中,顏良如發怒的雄獅,狂怒的撲向了身下的獵物。

大帳中,頓時便響起了雄獅的咆哮,響起了獵物的嬌喘哼吟之聲。

春光無限,云雨激蕩。

帳內,顏良在征伐著張春華時,那副張春華的美人圖,已和被閹割的司馬昭,一聲被綁在了戰馬上。

“你們要對我怎樣,你們要做什么?”司馬昭驚恐的叫道。

“小子,天子開恩,放你一條生路,你還想賴著不走嗎?”周倉冷笑道。

司馬昭先是一愣,旋即大喜,激動到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他殺了自己的兄長,又為顏良所閹,已是身心受到重創,被關了十余曰,曰曰驚恐難安,以為顏良最終還是要宰了他。

恐慌了這么多天,司馬昭卻萬沒有想到,顏良竟會在今天放了他。

“多謝天子,多謝天子。”司馬昭也不敢太過表露驚喜,趕忙對顏良感恩戴德的拜謝。

周倉將司馬昭綁在馬上,帶到了營處,一拍馬屁股,罵了一聲:“滾吧!”

戰馬嘶叫一聲,四蹄狂奔,載著司馬昭和那幅春畫,便一路向著正面的平城城而奔去。

這個時候,司馬懿才剛剛從城頭上下來,準備回他的臨時行宮,卻好好的養養神。

左慈的人頭,的確是給了他太大的打擊,司馬懿精神大受打擊,已有些支撐不住。

正當司馬懿前腳才剛上場,城上便有士卒大叫:“快看,又有一騎從楚營中奔來啦。”

司馬懿精神一震,當場就火了,以為這又是顏良派人來送什么威脅之物,來嚇唬自己。

惱怒之下,司馬懿幾步奔上城頭,怒吼道:“給朕放箭,休得讓那敵騎逼近城池。”

弓弩手就位,當下就準備放箭。

這時,那來騎卻大叫道:“不要放箭,我是二皇子,父皇啊,我是昭兒啊。”

司馬昭,那是司馬昭的聲音!

司馬懿身形一震,急是凝目細看,借著火把之光,隱隱約約認出那來者的形容,確和司馬昭有幾分相像。

司馬懿便趕緊下令不得放箭,容那一騎奔近,再仔細看時,發現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兒子司馬昭。

“是昭兒啊,快,快打開城門放昭兒入城。”司馬懿又驚又喜,手忙腳亂的奔下城去。

這也難怪,原先聽聞妻兒被俘,司馬懿猜想,以顏良的姓情,多半已凌辱了自己的妻子,殘殺了自己的兒子。

可誰想,在這個時候,司馬昭竟然活著出現在了平城外面,一時驚喜下,司馬懿也忘了多想,當然巴不得趕緊父子團聚。

城門打開,司馬昭進入了城內。

左右士卒一涌上前,趕緊將司馬昭從馬上解了下來,虛弱的司馬昭翻身就從馬上倒下。

“昭兒!”司馬懿三步并作兩步,分開眾人,幾步便撲到了司馬昭身前,將倒落的兒子扶住。

“父皇~~”司馬昭一頭栽倒在父親的懷抱中,嗚嗚的大哭了起來。

父子二人抱頭痛哭了半晌,司馬懿方才緩過神來,奇道:“昭兒啊,你不是被顏賊所擒了嗎,你又是怎么回來的?”

“兒是殺了看守,趁機逃出來的。”司馬昭想也不想的回答。

他只有這么回答,不然呢,難道如實承認,自己是殺了兄長,被顏良閹割之后放回來的嗎?

“你既是殺了看守出逃,又如何被反綁在馬背上的?”司馬懿一眼就看出了疑點。

司馬昭身形一震,這才想起自己一時情急,竟是忘了這渣,頓時面露尷尬,不知該如何解釋。

司馬懿眉頭深皺,眼神變得隱沉起來。

司馬昭趕緊跪倒于地,泣聲道:“兒不孝,其實是那顏良放兒回來的,兒不當隱瞞父皇,請父皇恕罪。”

果然如此。

司馬懿早有所料,他便想顏良殘暴之極,他又怎無故的放自己的兒子歸來呢,而且,還只是放了二兒子回來,這其中必有可疑之處。

“顏良為什么放你回來?你大哥呢,你大哥人在何處?”司馬懿追問道。

“大哥他……”司馬昭眼角擠出了淚珠,臉上涌現悲怯,哽咽道:“大哥他給顏賊害死了呀。”

心頭,一記重擊。

司馬懿心中晃了一晃,蒼白的臉上,瞬間涌滿了悲憤。

盡管他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但當真正得知時,精神還是受到了重創。

司馬昭偷看著父親,見父親沒有猜疑他,暗自的松了一口氣,忙又道:“那顏賊放兒回來,是想讓兒勸說父皇投降,兒便假意答應了他,故才能趁機逃離虎口,活著回來見父皇啊。”

司馬昭又編了一通謊話,他知道自己殺兄之事,早晚會流傳到其父耳中,但眼下也只有瞞一時是一時。

“顏賊,殺子之仇,司馬懿跟你不共戴天!”悲憤之極,司馬懿破口大罵。

司馬昭也咬牙切齒罵道:“顏賊害死大哥,兒在此發誓,必親手宰了顏賊,為大哥報仇血恨。”

父子二人大發了一番詛咒與誓愿,宣泄了對顏良的深深仇恨。

那司馬昭也不敢告訴父親,自己已被顏良閹割,只恐惹得父親疑心,又讓自己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罵了半晌,司馬懿怒火稍歇,就打算安頓兒子先去休息。

正這時,一名軍士叫道:“陛下,這戰馬上還有一幅畫,外面寫著大晉天子親啟。”

司馬昭回頭一看,果然馬鞍上綁著一卷畫,適才他只一心逃歸,并沒有注意馬背上有畫,更不可能看過畫中內容。

“拿過來。”司馬懿喝道。

軍士遂將畫卷解下,奉于了司馬懿。

司馬懿也沒什么防備,昂首而立,將手中的畫卷,緩緩的展將開來。

畫中那春色無邊的美人圖,一點一滴,慢慢的呈現在了司馬懿的眼前。

畫卷展盡,司馬懿渾身一震,霎時間僵硬在了那里,如一具雕像一般,一動也不動。

那的眉頭深皺成一根線,鼻孔里噴射著粗氣,兩眼斗睜,眼中布滿了血絲,連眼珠子也幾乎要炸將開來。

那是無盡的怒焰,在司馬懿的身體中涌動,仿佛隨時要將他炸裂。

司馬昭好奇之下,悄悄移到父皇身后,向著那畫卷瞟了一眼,這一瞟不要緊,司馬昭瞬間也驚呆在了那里。

畫卷上那個一衣不著,隱微盡現,春色無邊的裸身美人,赫然就是他的母后張春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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