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三國之暴君顏良 作者: 陷陣都尉(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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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lu.tw 2013-7-11 21:28: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06 1058530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2-16 23:39
第九百六十章 沒羞沒臊的憋曲皇帝

司馬昭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畫上的母親,在那一瞬間,他整個人仿佛陷進去了一般,無法自拔。

“顏賊——”司馬懿的口中,咬牙切齒的噴出了兩個字,一種前所未有的怒焰,在他的胸中熊熊燃燒。

司馬昭如被那怒焰灼傷,霎時間清醒了過來,他這才意識,自己竟是意之間,將這一幅充滿羞辱的畫像,給帶了回來。

那顏良,竟是利用他,利用他母親恥的畫像,來達到羞恥他父親的目的。

想通此節,司馬昭頓時羞愧難當,羞到恨不得找個地縫,當場鉆將進去。

“顏賊,安敢如此相辱,我司馬懿跟你誓不兩立!”司馬懿一聲咆哮,瘋了一般,將手中的畫卷撕成粉碎。

左右軍士皆不知,自家皇帝為何如此狂怒,均是嚇得匆匆后退。

唯有司馬昭,卻是羞得地自容,實不敢正眼相看自己的父皇。

漫天的碎屑飛舞,狂怒的司馬懿立在紛飛的紙屑中,整個人暴跳如雷,臉上是青筋突涌,仿佛血脈都隨時能夠崩裂。

“顏賊——啊——”陡然間,司馬懿臉龐朝天,一聲慘叫,一股鮮血從嘴中噴出,沖上了半空。

隨后,他在萬眾驚恐的注視,身形晃了一晃,栽倒于地。

“父皇,父皇啊。”司馬昭大驚失色,也顧不得許多,急是撲向了暈死過去的司馬懿。

平城之中,晉軍這些殘部殘將,隨著司馬懿的氣暈,很就陷入了恐慌混亂的境地。

顏良需一兵一卒,只消一幅畫,就輕松的擊倒了司馬懿。讓城中的敵人陷入了恐慌。

而顏良則在城外大帳中,夜夜征伐著張春華,享受著死敵老婆的滋味,想象著司馬懿看到那幅畫時,氣到吐血的模樣。

至于張春華,到了這般地步,她除了接受事實,迎逢顏良的蹂躪之外,也別選擇。

接下來的半月內。錦衣衛統領馬謖不斷的發回好消息,報稱在兩河一帶,接連查獲了數個左慈藏匿財寶之處,所獲資財皆是以億錢來計。

對于這些天降橫財,顏良除了部分拿出來犒賞將士外。其余大部分自然是將之收入庫府,充為國用。

轉眼,半月已過,第二批趕制的火藥,終于從河南翻山越嶺,運抵了平城前線。

十幾桶的火藥,足可以世界上任何一座堅城。都炸上了天,區區一個平城又何足道哉。

火藥運抵的第二天,顏良便下令全軍集結,對平城發動最后一擊。

萬里晴空。

十余萬大楚將士,列陣于平城之東,數面旗幟匯聚成一片赤色海洋,洶涌澎湃。如血海一般,震懾瓦解著殘敵之心。

司馬懿這會早就蘇醒過來。經過幾天的休養,他總算是從吐血的重創中,緩過了幾分勁來。

聞知楚國大軍攻擊,司馬懿不得不拖著虛弱的身軀,勉強的上城來指揮作戰。

未上城頭時,司馬懿的腦海中,一直揮之不去的,還是自己老婆的那樣春色之圖。

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象著,自己的妻子張春華,如何匍匐在顏良的胯下,如何被顏良鞭笞征伐的畫面。

那些畫面,時時刻刻都刀鋼刀一般,扎得司馬懿心中吐血。

“我要挺住,我要報仇,我絕不能倒下!”司馬懿緊咬著牙關,不斷的鼓勵著自己支撐下去。

登上城頭,當司馬懿望見城外那漫漫邊,鋪天蓋地的敵軍時,不禁又倒抽了一口涼氣。

十幾萬楚軍,幾乎是半數人馬都已集結在城外,顏良這分明是擺出了全力一擊的態勢。

“難道說,顏賊又有了足夠的火藥不成?”司馬懿的心中,陡然間涌起不好的預感。

心懷著這不安的猜測,司馬懿強打起精神,在兒子的攙扶下,喝令萬余晉軍振作斗志,準備血戰迎敵。

幾百步外,顏良坐胯赤兔,臉懸倚天,巍巍如天神一般屹立于萬軍之中。

顏良的存在,就是對楚軍將士最大的激勵,仿佛只要看到皇帝的身影,他們就覺得自己會戰不勝,沒有任何敵人可以阻擋他們輾壓的腳步。

見得司馬懿的皇帝傘蓋出現在城頭,顏良冷笑一聲,向胡車兒使了個眼色。

胡車兒遂單騎出陣,直奔平城東門方向而去。

一百余步,弓弩的射程之外,胡車兒勒住了戰馬,橫身而立。

城頭處,司馬懿見胡車兒又單騎出現,心中頓時一緊,以為胡車兒又會像上次擲左慈人頭那樣,給他什么的驚嚇。

胡車兒卻沒有再扔什么人頭,而是扯起嗓門,向著城頭大喝:“城中晉兵聽著,我大楚皇帝圣恩浩蕩,給你們最后一相機會,只要你們將司馬懿擒下,開城投降,大楚皇帝就饒你們一命。否則,城破之后,必將頑抗之徒,如司馬昭那小崽子一般,統統閹割!”

這赫赫的威脅一出,城上晉軍不震恐,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望向了司馬昭。

這些恐慌的晉軍們,這時候才知道,原來他們的二皇子,竟然已是被顏良閹割,成了一個斷子絕孫之徒。

司馬懿也是心中大震,猛然望向司馬昭,眼眸中充滿了驚疑。

司馬昭卻是羞愧到極點,默默的低下了頭。

他原以為自己閉口不言,就能把自己是閹人之事給瞞過去,誰曾想到,顏良竟然這般殘忍,竟然在兩軍陣前,派人公開的將他被閹之事,宣揚了出去。

到了這個時候,司馬昭如何還能再隱瞞下去。

“昭兒,難道顏賊真的把你……”司馬懿聲音顫栗,甚至不敢再問下去。

司馬昭臉色通紅,羞愧到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只低頭不敢正視父親的目光,不敢正面回答。

他的默認。卻代表他承認了自己確實被閹割。

司馬懿頭目一暈,胸氣一滯,一股老血涌上舌根,竟又有要吐血的沖動。

要知道,他司馬懿的兒子,只有司馬師和司馬昭二人,司馬師已死,他就只余下了司馬昭這么個血脈。

而現在,司馬昭卻變成了閹人。他那司馬懿豈非就此絕子斷孫!

堂堂大晉天子,出身高貴的名門之后,妻子被顏良占有,大兒子被顏良所殺,二兒子被顏良閹割。國土淪喪,斷子絕孫,這世上,還有誰比他司馬懿這皇帝當得窩囊,當得沒羞沒臊。

司馬懿那個氣啊,氣得肺都要炸掉,若非緊咬住牙關。險些就再次暈死過去。

“父皇,兒非不愿說實話,兒只是怕讓父皇丟臉,兒……”

“滾開。你這沒用的東西,丟盡我司馬家的臉,還敢活著回來!”司馬懿一把將司馬昭推開,恨其不爭的斥道。

司馬昭又是委屈。又是羞恥的,尷尬的立在那里。不知該如何是好。

咚咚咚!

嗚嗚嗚!

震天的戰鼓聲,雜夾著悠遠的號角聲,已然響起,楚軍的進攻開始。

數十個軍陣轟然而動,如一道道銅墻鐵壁似的,向著平城東門一線,平推而來。

五萬人組成的先登軍,挾著帶各式各樣的攻城兵器,向著平城逼近。

遠方處,上百輛的銅制弩車,已經在五百步外的超遠距離,用那一人多長的鐵矢,發動遠程打擊。

嗖嗖嗖!

鐵矢破空而來,強大的沖擊力,足以將三人同時洞穿,不少不及防備的晉軍,都瞬間被扎成了肉串。

司馬懿也從驚憤中緩過神來,趕緊將腦袋縮了下來,躲避那飛射而至的密集鐵矢。

“,放箭,給朕壓制敵人。”司馬懿半蹲在女墻下,揮劍喝斥著將士。

晉軍的斗志早已瓦解,眼下連皇子嚇得不敢直腰,何況是他們,大多數晉軍都跟著躲在女墻下面,完全視司馬懿這個皇帝的命令。

司馬懿可奈何,只得探起脖子,巴巴的向城外偷偷窺視。

卻見那密密麻麻的楚軍,已經逼近了護城河,開始填堵溝壕。

讓司馬懿驚恐的是,他在楚軍軍陣中,赫然看到了有一隊兵馬,正抬著一個個的大木桶,向著平城而來。

“火藥,顏賊真的又有了火藥!”司馬懿失聲驚叫。

左右晉軍是駭然變色,不驚恐到了極點。

“父皇,我們該怎么辦才好啊。”司馬昭也從羞愧中回過神來,驚恐的問道。

司馬懿緊盯著城外,眼看著那些楚軍,抬著大木桶不斷的逼近,眉頭越凝越深,懼意也越來越濃。

“平城不可守,速速撤退!”半晌后,司馬懿突然低聲一喝,說著,貓起身子就往城下溜去。

“父皇,平城是咱們最后的據點,若就這般棄了,咱們還能逃到哪里去啊?”司馬昭緊跟其后,驚恐的問道。

“不逃就是死路一條,先棄了平城,退往塞外再說。”司馬懿頭也不回,急奔下城,翻身上馬就往平城北面奔去。

父皇都溜了,司馬昭哪里還敢逗留,只好也跳上馬,忍著胯上創口的疼痛,緊隨司馬懿而逃。

這父子二人先后一逃,城上晉軍軍心崩潰,楚軍尚未攻城,他們就全線的棄城潰散。

幾百步外,駐馬昂首而立的顏良,將城上的敵情看得是清清楚楚。

見到晉軍這般陣勢,顏良冷笑一聲,揚鞭指道:“看來司馬懿已經溜了,火藥就省下吧,傳朕旨意,全軍強攻,把平城給朕夷為平地!” 本帖最後由 amg333222 於 2013-12-16 16:06 編輯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2-17 00:07
第九百六十一章 大楚赤旗,遍布華夏

晉軍潰敗,楚軍全面進攻,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將平城全線的突破。

午后時,大楚赤色的戰旗,終于高高的飄揚在了平城上空,這座拱衛華夏北疆的蒼涼古城,終于納入了大楚的版圖。

平城一失,雁門遂陷。

司馬懿甚至連代郡也不敢再去,帶著他那被閹的兒子,以及幾千殘兵,一路從平城出逃,越過長城,經由陰館、汪陶數縣,逃往拓跋鮮卑的領地而去。

顏良拿下平城后,當然沒有沉醉在勝利之中,而是令趙云、張遼等率軍,對司馬懿窮追不舍。

同時,顏良又命文丑和黃忠率三萬兵馬,由雁門向東而進,會同幽州的司馬懿,合擊駐守在代郡的韓猛和司馬朗所部。

因是司馬懿棄守平城太過突然,代郡方面的晉軍根本來不及轉移,文丑的大軍殺了晉軍一個措手不及。

代郡一役,歷事數主的韓猛被殺,司馬懿的哥哥司馬朗,僅帶百余騎越過長城,逃往了塞外。

文丑所率的大軍,遂于太史慈所部,于代郡治所代縣勝利會師。

平城之役,以楚軍的全面勝利結束。

至此,原本屬于漢朝的幽、并、冀、青、司、豫、兗、徐、揚、荊、交、益、雍、涼十四州,盡數已納入大楚版圖。

司馬懿被逐于塞外草原,劉備逃往高句麗,張飛遠遁于倭島,顏良殘存的敵人,統統都被驅逐出了華夏正統領土。

放眼華夏,再無不臣之徒。

攻克平城后的第五天,顏良留張遼鎮守雁門,太史慈鎮守幽州,守衛大楚北疆,顏良則自率大軍,班師還往北都鄴城。

顏良不是不想一鼓作氣,殺奔草原滅了司馬懿,連同塞外的鮮卑人也一并根除。

然從征遼東,于到上太行,大軍連年征戰,雖連戰連勝,士卒們的疲憊卻也達到了頂點。

楚軍士氣已是強櫓之末,必須要經過休整,方才能出塞一戰。

況且為了保障并州之戰的后勤供給,顏良征集了大量的并司冀三州百姓為役,成千上萬的丁夫,累死在了太行山的崎嶇的山道上,這一戰下來,百姓損失也不輕。

如此沉重的苦役,三州的百姓自然難免產生怨言,而左慈的道門,正是趁著這個機會,利用百姓的怨言,煽動對大楚的不滿,肆機擴大道門影響力,謀圖不規。

左慈的謀逆雖最終被提前瓦解,但這也給顏良提了一個醒,使他意識到不能再不惜民力,不間隙的將戰爭繼續下去。

士兵需要休息,服了許久苦役的百姓,也需要休息。

更何況,連年的北伐,也使大楚積蓄多年的糧草,耗之一空,各處糧倉都幾乎告罄。

如今時夏已至,顏良需要安穩的渡過這個秋天,用一次全國姓的大豐收,來為他出塞作戰提供糧草保障。

權衡種種,顏良還是決定先行班師。

不過,顏良卻未回東都洛陽,而是將皇駕留在了鄴城,就近訓練兵士,也方便秋收一過,即刻由鄴城起兵出塞。

而這即將到來的出塞作戰,與顏良在中原的東征西討,又有著很大的不同。

出塞作戰,萬里草原,步兵幾無用武之地,顏良要想掃滅鮮卑,就只有動用大楚的騎兵軍團。

自從早年拿下西涼后,大楚的騎兵數量就在急速的擴充,而在拿下幽州,穩定住遼東后,騎兵的擴張更是達到了頂點。

截至到目前為止,大楚能夠用于作戰的輕重騎兵數量,已經達到了空前的六萬左右。

當然,這些騎兵有不少都駐防于西涼,幽并州方面的騎兵數量,不足半數。

為了掃滅鮮卑,顏良已決定動用全部的騎兵,也就是說,顏良打算以六萬騎兵出塞作戰,仿效當年漢朝與匈奴的決戰,以騎對騎,一舉掃滅鮮卑。

故是在顏良還往鄴城后,就向涼州方面下令,將駐守于涼州的外軍騎兵,盡數調往河北。

騎兵作戰,更要等著秋高馬肥,戰馬吃飽了草,養起了膘,方才能全力一戰。

畢竟,眼下鮮卑人的實力,遠勝于羌人、南匈奴,以及烏桓,根據情報所稱,塞外各部鮮卑,加起來有四五十萬之眾。

以游牧民族的戰爭動員能力,四五十萬的部眾,能動用起來近十萬的騎兵,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這也就是說,倘若鮮卑人能夠聯合起來,顏良甚至要以劣勢的兵力,來掃滅優勢的敵人。

當然,鮮卑人的騎兵數量雖多,但他的武器和鎧甲的質量,卻不如楚軍精良。

除此之外,鮮卑胡虜的軍紀也不如楚軍嚴酷,順風作戰尚可,一旦出現局勢不利,就很容易各自潰散,而非楚軍那樣,在鐵的紀律之下,雖處劣勢,依然能頑強作戰。

楚軍的紀律,以及精良的裝備,還有整個華夏十四州的后勤保障,正是顏良有信心打贏這場塞外之戰的關鍵所在。

鄴城方面,顏良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出塞滅胡,而草原上的戰爭,卻已接近了尾聲。

正是顏良判斷的那樣,就在他攻克平城未久,小種鮮卑就被東西兩部鮮卑夾攻而滅。

拓跋力微親手斬殺了軻比能,一舉吞并了小種部五六萬的丁口,數十萬頭牛羊,一躍成為了草原上最強大的部落。

至于東部的慕容鮮卑,也趁機兼并了中部鮮卑其余各部,實力也隨之大增。

顏良認為,如果自己即刻出塞,兩部鮮卑在危機之下,多半會選擇放下成見,并肩作戰對付顏良,這樣反而不利于他滅鮮卑。

所以,顏良才選擇先退兵,讓兩部鮮卑互生猜忌,然后他才趁機漁利。

果不其然,就在顏良回到鄴城不久,草原上就傳回了情報,拓跋部與鮮卑部之間雖未大規模開戰,但彼此間的小摩擦卻是不斷。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三足鼎立容易,兩只野心勃勃的惡狼,卻難以共存。

顏良也不急,一面等著積蓄力量,一面笑看草原上的鮮卑胡虜,互相的狗咬狗。

陰山,拓跋鮮卑王庭。

諾大的皮帳中,肅列著兩排刀手,十余名半袒身軀的鮮卑猛士,虎視眈眈的盯著王帳中端坐的那幾人。

司馬懿正襟危坐,閑品著馬奶酒,部將王基卻不斷的環視左右,顯得憂心忡忡。

平城兵敗,司馬懿帶著幾千殘兵,越過長城投奔塞外,這已經是他來到鮮卑領地后的第十七天。

直到今天,拓跋力微才決定接見他。

環顧兩邊鮮卑武士,整個王帳中這肅然的氣氛,哪里是待客之道。

司馬懿心中雖覺不爽,但他卻也是有口難言。

他很清楚,你有多少實力,人家就會給你多少面子,如今落荒而來,拓跋力微能以馬奶酒招待他,已經算是不錯了。

帳簾忽起,拓跋力微在一眾鮮卑武士的簇擁下,昂首闊步的進入了王帳。

司馬懿見狀,趕緊站起身來,向著拓跋力微致以微笑。

“原來是大晉的皇帝啊,快坐快坐。”拓跋力微大搖大擺的走上上座,如主人那般,向著司馬懿示意。

身邊的王基頓時微微變色,對拓跋力微的態度,感到有所不滿。

司馬懿所訕訕一笑,極力的壓制住心中的不悅,佯作淡然的坐了下來。

“本大人這幾曰一直忙于掃清軻比能余黨,一直沒能抽出空來見司馬國主,你不會見怪吧。”拓跋力微笑著說。

一句司馬國主,如刀子一般,扎在了司馬懿的心頭。

曾幾句時,當他據并州稱帝時,拓跋力微如狗一般的上表臣服,恭敬的稱他一聲大晉皇帝陛下。

如今,他失了晉國,落荒而來,拓跋力微把他“降”為了國主,這份輕視之意,就算是傻子只怕也聽得出來。

司馬懿嘴角微微抽動,臉上的笑臉卻愈加的燦爛。

“拓跋大人神武雄略,一統鮮卑乃大勢所趨,朕今遠來草原,就是想和拓跋大人商議,我大晉和大鮮卑聯合,共同對付顏良那只禽獸呢。”司馬懿拍過馬屁,不失時機的提出了聯合之事。

拓跋力微冷笑了一聲,反問道:“對付顏良那廝,我大鮮卑能出六萬鐵騎,但不知司馬國主的大晉國,又能出多少兵力呢?””

司馬懿一震,拓跋力微這一問,卻是把他給問住了。

他司馬懿落魄到現在,麾下可戰之士能湊齊三四千,就已經是極限,而這丁點兵馬用來對楚作戰,簡直少到可以忽略不計。

拓跋力微明知故問,這分明是故意要寒磣于他。

司馬懿暗暗咬牙,眼眸中閃過一絲陰冷,那陰冷之色一閃即逝,司馬懿隨即呵呵一笑。

“朕雖然兵馬無多,但對顏良的用兵手段,還有并州的地形卻無比熟悉,有此兩樣,再加上拓跋大人你的鐵騎,你我聯手,必可挫敗顏賊呀。”司馬懿這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

那拓跋力微卻是哈哈一笑,傲然道:“本大人滅了軻比能,吞并了小種部,今麾下有鐵騎六萬,那顏賊兵馬再多也都是步軍,來了草原上只有待宰的份,本大人自己就能滅了顏賊,還需要你做什么。”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2-17 22:17
第九百六十二章 救命稻草

司馬懿聞言變色,瞬息間,滿腔的怒氣就要噴然而出。

這個拓跋力微竟然如此狂妄,如此的放肆,言語中皆是諷刺,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司馬懿那個火啊,當場就想拍案而起,就此一走了之。

陰怒瞬間,司馬懿再度將一腔怒火,強行的壓了下去,臉上又露出了一絲訕訕笑容。

“拓跋大人英明神武,雄兵十萬,顏賊確實不可敵,看來朕只能協脅拓跋大人了。”司馬懿終于服軟,他這話就等于承認現實,打算從平等的聯手,變成依附于拓跋力微。

拓跋力微這才滿意,嘴角微微上揚,掠起一絲得意。

“既是如此,那本大人就允了司馬國主之請,在陰山南面給司馬國主撥出一片草原,司馬國主可帶著你的殘部,先在那里落腳吧。”拓跋力微以施舍的語氣道。

“那就多謝拓跋大人了。”司馬懿趕忙起身,拱手告謝。

又聊一會,司馬懿受夠了諷刺,便起身告辭。

出得王帳,四下無人時,王基恨恨道:“陛下,那拓跋力微簡直是小人得志,咱們豈能依附于他,受他的氣。”

“勢單力薄,眼下也只能忍氣吞聲啊。”司馬懿卻嘆道。

王基沉默了下來,臉上浮現黯然之色,誠如司馬懿所言,他們晉國混到現在,只余下了幾千兵馬,不忍氣吞聲,還能怎樣呢。

“陛下,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王基默默的問道。

“先以陰山為家,招納中原士民前來投奔,待實力有所恢復,然后再做打算。”司馬懿斬釘截鐵道。

“那……我們還要相助那拓跋力微,對付顏賊嗎?”王基又問道。

司馬懿冷哼一聲:“拓跋力微自以為吞并了小種部,實力大增,就敢不把顏良放在眼里,哼,我們就坐觀虎斗,再趁機收取漁利。”

“陛下英明,事到如今,這也是最佳的選擇了。”王基拱手贊道。

司馬懿驅馬徐行,目光投向了南面,看似充滿決毅的眼神中,卻閃爍著幾分惆悵。

高句麗國,梁口城。

簡陋的皇宮大殿中,劉備神情冷峻,端坐于那粗糙的龍座上,聽取著臣下關于中原的最新情報。

楚軍攻克平城,司馬懿徹底退出塞外,依附于鮮卑人,這道情報表面事不關己,但卻令劉備君臣,內心都陷入了不安當中。

司馬懿雖是劉家叛臣,但和顏良卻是死敵,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司馬懿這個叛臣,也可以勉強作他劉備的朋友。

劉備原還指望著司馬懿在中原拖住顏良,自己在高句麗國招兵買馬,以圖卷土重來。

但劉備卻沒有想到,司馬懿竟然敗得這么快。

如今的顏良,已盡數收取了當年漢朝的十四州,整個中原漢地,已再無他的敵人,這也就意味著,顏良已成了中原正統的皇帝。

而他劉備,遠避于異族之國,雖號稱是劉氏正統,又有誰會接受呢。

從他逃往高句麗國這么久以來,雖屢屢號召中原士民,前來高句麗投奔他,但來者卻寥寥無幾,這讓劉備是一天比一天的心寒。

眼下晉國完蛋了,以顏良性情,下一步很可能去收拾鮮卑人,接著就來滅他和高句麗人。

到那個時候,劉備實不知道,他和高句麗人當如何擋得住,擁有十四州之地的顏良大軍輾壓。

“唉,司馬懿這個廢物,沒想到這么快就敗了,當真是個廢物。”劉備搖頭鄙夷道。

階下眾臣,也皆搖頭感嘆。

“上個月有多少漢人前來投奔我們?”劉備轉移了話題。

田豫扳著指頭算了一會,嘆道:“上月共有百人從遼東投奔,其中老弱婦孺除去,精壯的男丁只有不到二十余人。”

“百人,只有百人嗎……”劉備眉頭深凝,臉上的惆悵愈重。

一個月百人,一年到頭也不過千余人,而且這些人進入高句麗后,還要被高句麗人刮去一半,落到他劉備手里的,一年也不過幾百人而已。

以這樣龜速,他劉備何時才能卷土重來呢。

“難道我劉備的聲名,在漢地真的只余下這丁點的號召力了嗎?”劉備難以置信的自問。

臣下盡皆閉口不言,沒人站出來為劉備開解。

其實他們很想說,自從你劉備殺關羽以來,仁義的名聲就一落千丈,到如今已是臭名遠播,莫說是號召力,漢地的那些士民,對劉備恨之入骨者,只怕也不在少數。

至于那些前來投奔者,多為劉備的狂熱崇拜者,要么就是一些世族豪強,畏懼于顏良的鎮壓,才背景離鄉,不得不前來投奔他劉備。

“陛下勿憂,臣倒是有一計,或者可以擴棄我們的實力。”孫乾打破了沉寂。

“卿有何妙計?”劉備精神一振,忙問道。

孫乾抬手虛指東面:“臣聞翼德將軍數年前遠遁海外,如今已收取了倭國,麾下有倭人近百萬之眾,堪為一方霸主,陛下若能重得翼德將軍相助,得到倭國這支力量,卷土重來就有希望了。”

翼德?倭國?百萬之眾?

劉備精神大作,一瞬之間,仿佛忽然看到了希望一般。

當年張飛棄他而去,逃亡海外,劉備可是氣極,恨不得張飛溺死在滔滔大海之中。

可誰曾想到,張飛竟然奇跡般的抵達了倭國,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一年之間就統治了整個倭國。

而且,那些倭人都好似著了魔一般,對張飛是敬畏萬分,個個忠心耿耿。

曾幾何時,那個令劉備失望憎恨的義弟,如今給孫乾一說,卻成了他卷土重來的救命稻草。

劉備才剛剛興奮了片刻,眼珠子那么一轉,臉上轉眼又蒙了一層陰影。

“唉~~”劉備幽幽一嘆,“朕對翼德一直是不忘兄弟情誼,哪怕翼德背棄于朕時,朕對他的情誼也未曾變過,朕只怕是翼德對朕成見太深,不肯回歸助朕重振大漢社稷呀。”

劉備絮絮叨叨的就說起了陳年舊事,說他如何重情重義,說他對張飛如何的信任器重,好似張飛的背棄,完全跟他沒有責任。

“翼德將軍當年背棄陛下,想必也是一時意氣用事而已,過了這么多年,想必翼德將軍已經相通了吧。”鮮于輔附合著劉備道。

這時,那孫乾站了出來,拱手道:“如果陛下愿意,臣愿遠赴倭島,去向翼德將軍伸明大義,說服他重新歸附于陛下,助陛下東山再起。”

劉備眼眸中閃過一絲心動之色,但他卻眉頭深鎖,輕捋著胡須,久久不肯做決斷。

張飛可是他的義弟,更是他的臣下,如今他卻要放下面子,主動的去求張飛,這叫他劉備的臉往哪里擱。

“陛下,為了振興漢室的大計,稍稍的放下點身段,臣以為也是值得呀。”孫乾看穿了劉備心思,上前小聲的勸道。

劉備身形一震,那緊凝的眉頭,轉眼就松展開來。

“翼德乃朕的義弟,更是我大漢棟梁之臣,朕豈能錯過這樣一個對漢室忠心耿耿的好臣子,就依你之計吧。”劉備很大度的說道。

“事不容緩,那臣這就去準備準備,不是就起程去往倭國。”孫乾慨然道。

劉備撫其肩道:“愛卿啊,此番就有勞你了,你一定要跟翼德解釋清楚,告訴他,朕對他的兄弟情義,從來都沒有變過,讓他以大義為重,回歸朕的身邊,前番之事,朕一概不會再追究。”

“陛下放心,臣明白。”孫乾鄭重承諾,方始告退。

看著孫乾離去的背影,劉備的眼眸之中,悄然閃過一絲陰冷。

“若能誘得翼德回歸,朕得倭國百萬之眾,便又有了跟顏賊爭雄的資本,天佑大漢,天佑我劉備啊,嘿嘿~~”

千里之外,鄴城。

玉雀臺已然竣工,還往鄴京的顏良,自然又可夜夜笙歌,于腥風血雨之后,享受難得的瀟灑快活。

當然,顏良并非是荒吟無度,他只是在溫柔鄉中,等待著秋高氣爽之后,又一次的出塞大戰。

顏良身為君王,坐擁無數美人,這些年下來,那些美姬們自然也給他育少不少子嗣。

除嫡長子顏淵,以及庶皇子顏泰之外,顏良的膝下已有四位皇子,五位公主。

憑著顏良對黃月英的感情,以及立長安國的傳統,顏淵的太子之位,自然是十分穩固。

而且,在黃月英的教育下,這些年來顏淵也成長的是英武過人,頗有乃父之姿。

有此優秀的太子,顏良自然沒有想過要改立太子,他對這個兒子是十分的器重,寄予了厚望。

至于其他兒子,顏良依嫡庶之分,各封親王郡王,女兒們則盡封為公主。

當然,顏良自不會學曾經歷史中,司馬氏的晉國那樣,大封諸王,令他們鎮守諸州,掌握著軍隊和地方軍政大權,為國家大亂埋下禍根。

顏良所封諸王,皆食厚祿,卻不掌實權。

又因顏良推行科舉制,改革舊制官制,把三公九卿的官制,逐步的向三省六部制發展,使得皇權更加穩固,雖無諸王拱衛皇室,顏良也不用擔心他百年之后,皇權有旁落的風險。

而顏良以無上的威勢,橫掃天下,威望震古鑠今,憑借著巨大的威望推行改革,所受的阻力自然也少之又少。

rì是,玉雀臺上,顏良快活一宿,難得還往朝堂處理政事。

方自回往宮中,便收到了錦衣衛,關于倭國方面的一份最新奏報。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2-19 22:25
第九百六十三章大楚之土,無一寸多余!

錦衣衛不僅負責監察天下,同是也負責搜集敵國情報,可以直達天聽,只向顏良匯報。

如今朝中還有司聞曹一處,掌握中軍方的情報網絡,所謂兼聽則明,顏良需要用錦衣衛的情報,和司聞曹的情報相互映證,才能做出更明智的判斷。

錦衣衛在情報中稱,偽漢殘將張飛,自攻取倭國四島后,被倭人奉為須佐之男,倭國百萬之眾,皆聽其號令。

張飛遂將漢地先進的農業手工業技術,統統的都傳授給了倭人,并將倭國四島合而為之,命名為瀛州,仿效中土建立郡縣,分設官吏進行統治。

至于張飛本人,則仍以大漢車騎將軍自稱,并兼任瀛州州牧,將大坂城設為他的州治所在。

“倭人真是愚昧,連須佐之男也出來了,他們怎么不干脆奉張飛為火影呢……”

顏良想起了穿越前看過的一部動漫,沒想到里面的名詞,竟然會出現在了一千八百年前的三國時代,有些哭笑不得。

“須佐之男,那是什么東西?”徐庶也奇道。

丞相龐統笑道:“據臣這些年對倭國的了解,那倭國尚處蒙昧初開之時,須佐之男還有什么天照大神,皆是他們所敬奉之神,張飛來自于中土,以數千之兵橫掃倭島,倭人驚畏之下,大概以為他就是傳說中的天神下凡,故才把他奉為了須佐之男。”

眾人一聽,這才明白了許多。徐庶贊道:“士元丞相涉獵可真是廣博啊,竟連倭島的這些典故,都了解得這般清楚。”

“哪里哪里。我只是想陛下早晚要征服倭國,掃滅張飛這個余孽,故這些年來,臣才竭盡所能的搜集倭國方面的信息。”龐統自謙道。

顏良這下也明白了許多,以張飛之勇,漢軍之精,數千兵馬掃平落后的倭人。確實不成問題。

張飛雖在中原被顏良殺得跟狗似的,狼狽而逃,但到了倭國那種“不毛之地”。稱王稱霸卻是易如反掌。

越是落后的人,就越是容易崇拜強者,張飛挾著中原先進逃往倭國,被那些愚昧的倭人奉為神靈下凡。倒也是情理之中。

“張飛把倭國命名為瀛州。倒也給朕省了事,將來待征服之后,就將那瀛州,納為我大楚國的第十五個州吧。”顏良豪然說道。

瀛州,大楚的第十五個州?

在場的眾臣們,神色都為之一震。

“陛下,這瀛州孤懸海外,不過化外之地。我大楚幅員遼闊,這么一個海外孤州。似乎并無多大價值啊。”老臣田豐,表示了反對。

田豐這種思想,在顏良看來,就是典型的天朝上國思想了。

大楚乃這個時代最富庶,最先進的國度,稱之為天朝上國,也是名符其實。

然這天朝上國的稱號,可以成為華夏子民的自豪,但卻不能成為一種盲目自大的枷鎖。

曾經歷史之中,大唐是何其的強盛,同樣以天朝自居,毫無保留,甚至是賞賜般的向四周的胡族番國輸出著她的優秀。

結果呢,大唐滋養了那些落后的胡族,而安史之亂聲炮響,胡族們就紛紛的跳出來,對大唐反咬一口,肆意的侵略吞噬著曾經滋養過他們的大唐。

熟知歷史的顏良,自然不會犯這種錯誤。

瀛州雖處海外,但若是不滅了,將之納入大楚版圖,那它就會貪婪的吸取大楚優秀的文化和科技,不斷的強健自己。

直到有一天,它成長到足夠強大了,就會趁著華夏危難之機,趁勢恩將仇報,反咬一口。

在顏良看來,大楚不能閉關鎖國,優秀的文化和科技也是關不住的,早晚會傳往外域,為了把那些潛在的威脅消除在萌芽之中,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那些域外之國,統統都納入大楚的版圖。

天下皆為大楚,隨便你們鬧,就算是將來大楚內亂了,那也是自家人的事,輪不到旁人來窺視。

“大楚的土地,沒有一寸是多余的,今日朕多攻取一寸土地,他日就能為大楚后世子民,多一寸立足之地,元皓啊,我們眼光要放長遠一點,不可只局限于一時。”

顏良傲對群臣,對冷峻豪然的語氣,向群臣們表明了他的宏圖大志。

大楚的土地,沒有一寸是多余的……

顏良的這一句話,深深的震撼了群臣的人心,這震聾發饋的豪言,回蕩在大臣們的腦海中,令他們都陷入了深思之中。

黃巾之亂是怎么起的,不就是因為豪強們兼并土地,使天下百姓,無地可耕,不得不跟著張角造反嗎。

倘若大楚的版圖足夠的大,大到你豪強兼并一畝,我大楚的軍隊,就能開拓出一頃來,那個時候,還怕百姓無地可耕,還用擔心百姓們會造反嗎?

田豐若有所思,良久之后,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再次看向顏良時,眉宇間已是一片的敬意。

“陛下深謀遠慮,見識遠邁古今,老臣不及呀。”田豐拱手贊嘆道。

田豐性情剛烈,歸順顏良多年,卻也鮮有表示贊嘆,今從遼東入朝未久,就能對顏良致以“遠邁古今”的贊服,這一份贊詞著實夠份量。

其余眾臣也意識到了拿下瀛州的意義,遂無人再表示反對,唯有需要考慮的,則是何時出兵的問題。

瀛州孤懸海外,張飛已在那里立穩了腳跟,若想滅之,非得大興艦隊,浮海遠征不可,這沒有個七八萬人左右的軍隊,顯然是不夠用的。

眼下高句麗和鮮卑未滅,劉備和司馬懿兩個野心家還茍且在外,隨時準備著反攻中原,在未掉這些后患之前,大肆遠征瀛州,顯然非是明智之舉。

“今秋過后,先滅鮮卑,再滅高句麗,大陸一平就即刻浮海滅倭。”顏良斬釘斬鐵,給未來的戰略方針,定下了大調子。

眾臣也多為附議,對于顏良的這個大戰略,深表贊同。

“瀛州雖可暫時不征,但據聞近年以來,那張飛一直在大肆仿造我海軍戰艦,其間還多曾派人搶掠遼東沿海,擄奪沿海百姓,尤其是各式的匠人,張飛這般猖狂,臣以為不可不給他點教訓。”法正也發現了意見。

張飛的意圖,顏良自然明白。

倭人雖有百萬之眾,但大多是愚昧之徒,張飛想憑著帶去幾千漢軍和工匠,數年間就大幅度的提高倭人的科技水平,顯然是不可能之事。

而無足夠的匠人,張飛又何以興造海船,煉鐵煉銅打造兵器衣甲,以應對顏良將來的大軍征伐。

所以張飛才要學曾經歷史中,那些倭寇一樣,襲擾沿海,掠奪中原高素質的人口,來充實他的國力。

似青州、徐州、冀州和幽州諸般沿海,布署有楚國海軍主力,以張飛那點海軍實力,自然不敢進犯這些大州,故他才只敢搶掠離瀛州較近的遼東。

“孝直言之甚是,朕雖不急于征瀛州,但我大楚天朝,又豈能容許外夷騷擾,張飛這廝這般猖狂,朕必須得給他點教訓才是。”顏良言中殺氣凜烈。

龐統遂是建議,將現在的海軍進行重新劃分,并于遼東增設一支艘隊,以對付張飛對遼東沿海的騷擾。

根據龐統的提議,顏良遂將現在海軍,劃分為青徐艦隊,勃海艦隊,以及遼東艦隊。

青徐艦隊以凌統為海軍都督,以威海為其母港口基地,負責保衛青州以南諸州沿海的海岸安全。

勃海艦隊則以蔣欽為海軍都督,駐扎于漁陽沿海,拱衛冀幽諸州沿海。

至于遼東艦隊,顏良則選擇帶方郡的海冥城,作為遼東艦隊的母港,顏良更將這支最重要的艦隊,委任甘寧兼任海軍都督。

甘寧做為顏良的五虎上將,在顏良從南到北的戰爭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其功不可謂不大。

但隨著戰爭的向北推移,騎兵作戰越來越多,甘寧的威力,反而不如張遼這等北方出身的騎將。

故顏良滅漢滅晉的諸場大戰,甘寧都沒有什么耀眼之處。

現在卻不同了,善于指揮步軍作戰,更精于統領水師的甘寧,將與呂蒙、凌統、蔣欽等年輕將領一樣,成為顏良將來伐瀛州的主力。

而遼東登陸瀛州最近,遼東艦隊也將成為顏良東滅張飛的主力艦隊,這樣一支重要的艦隊,顏良自然要將之交給自己最器重,最信任的一員大將。

呂蒙統御遼東軍團,對付高句麗和劉備,分身無暇,那甘寧自然就成了顏良的不二人選。

沉寂多年,甘寧終于能再受重用,又有了展現自己才華的機會,當他接到顏良的圣旨時,自然是斗志昂揚,興奮萬分。

顏良親自在宮中設宴,為甘寧餞行,并向他口授機宜,告知他將來滅倭的大計,叮囑他一定要把遼東艦隊帶好,將來好做為大楚東征瀛州的開路先鋒。

“陛下放心,有臣在遼東,張飛那廝,休想讓片帆靠近遼東,他日陛下滅倭,臣必為先鋒,為陛下在海上辟出一條大道,直取倭島!”

甘寧巍然起身,拱手向顏良表明了決心。

顏良微微點頭,拍著甘寧的肩,豪然笑道:“有興霸出馬,朕更有何憂,他日朕親往遼東之時,就是我大楚滅倭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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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四章聰明的愛妻

甘寧走了,帶著二十余艘新式的海船,兩千余名精銳的水手,前往了帶方郡。

遼東艦隊是將來東擊瀛州的主力,顏良當然不可能只給甘寧配備二十條海船,那是因為,更先進,更適合遠洋航行的海船,尚在建造之中,假以時日才能配給甘寧。

至于這種新型的海船,則是在原有海船的基礎上,船體更大,帆數更多,吃水更深,相較原先的海船,戰斗力上足足上升了一個等級。

張飛自以為靠著俘獲的幾艘海船,就能打造出一支可以與大楚抗衡的海軍來,孰不知,他當成寶貝的那些海船,已經成了大楚將要淘汰的船型。

這一切,自然要歸功于顏良那聰明絕頂的皇后。

這些年來,當顏良東征西討時,留守都城的黃月英,不但將整個宮中秩序打理得井井有條,讓顏良無后顧之憂,而且在閑暇無事時,一直在為大楚供獻著各種發明。

身為后世穿越者,顏良擁著有各種奇思妙想,而黃月英則擁有著精湛的技藝,只要有足夠的條件,她總是能把顏良的靈感,變成為現實。

那新式的海船,便是黃月英經過研究,最終改造而成。

顏良雖然玉雀臺上有佳麗三千,但那些女人,大多只是他的玩物而已,他心中最重視的那個女人,當然只有黃月英一人。

玉雀臺上尋歡作樂時,顏良自也沒有冷落過黃月英。隔三岔五的就會回宮中一住,臨幸一晚黃月英。

這一晚,又是風起云涌。春雨霖霖,顏良用他的雄風,不知滋潤了妻子幾句。

夫妻二人相擁而臥,不覺已是天亮。

顏良打了個吹欠,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坐了起來。

“陛下醒了。”黃月英早已起床,一早就梳妝打扮好了。等著伺候顏良。

顏良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已是日上三竿,便笑道:“昨晚太過操勞。沒想到一覺就睡到大天亮了。”

顏良那一句“太過操勞”,自然是另有所指。

黃月英豈聽不出來,他言下的戲笑之意,臉畔頓生一絲紅暈。襯著晨光的映照。顯得愈加的動人。

顏良哈哈大笑,欣然跳下了錦床。

黃月英微微一抬手,一眾宮女們便端著金盆玉液,前來服侍顏良盥洗。

洗過臉后,黃月英親手將一只象牙打造的牙刷,奉給了顏良,牙刷上面藍寶石粉末一般的鹽粒,散發著玫瑰一般的香味。

這牙刷。自然乃是顏良閑暇之時,給黃月英提了個概念。黃月英便憑著自己的聰明,發明出來的。

只是,這個時代的制造技術遠不及后世先進,這牙齒雖然看著普通,真要打造起來,卻比打造一柄上好的環首刀都要困難。

雖如此,對于皇帝來說,一把牙齒又何足掛齒。

正所謂上行則下效,皇帝皇后,還有那些宮中嬪妃們一用牙刷,宮外的那些文武大臣,貴族富豪們,紛紛也效仿起來,如今京城的上流社會,都已在流行早起刷牙。

“陛下,今日上朝似乎有些晚了。”黃月英嘆道。

“晚了就晚了,不是天天起早貪黑上早朝的皇帝才是好皇帝,今天朕就歇一日,在此陪英兒你一天。”顏良笑道。

黃月英眉盼生暈,水靈靈的眼眸中,閃爍出欣慰與驚喜。

顏良說到做到,整整一天的時間,都在這坤寧宮中陪著黃月英,夫妻二人說些悄悄話,互相探討一番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

不覺黃昏,夫妻二人正飲茶閑聊時,一名宮女扶著塊大板子步入了殿中,奉于二人面前。

“啟稟娘娘,這是娘娘要的印板,將作大造已根據娘娘的指示,依樣造了出來。”

印板?

顏良興趣頓時,向著擺放在案前的大板子看去,看著上面那些雕刻上去的字,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這是一塊印刷的用雕刻啊。

“往昔陛下發檄文,朝廷發公告,數以千計萬計的,都只能用手工來抄寫,既費人力速度又慢,臣妾便琢磨著,若是將朝廷的公告,先雕刻在板子上,然后往紙上一印,如此,豈非既節省了人力,又節省了時間。”

黃月英說著,仔細的檢刻起那些雕板來,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贊許了將作司的技術水平。

“原來我的妻子,發明了雕板印刷術啊。”顏良心中感嘆,對黃月英的聰明,不禁大加的贊賞。

這雕板印刷術是在量產紙問世多年后,才發明出來的,是印刷史上的一件大事。

關于這印刷術,顏良可是從未曾提及過思路,但自家的妻子,閑來無事時卻硬是給琢磨了出來,自己這賢良聰慧的老婆,當真不愧是當世最偉大的發明家。

“英兒啊,你的聰明跟你的容貌,真是一點都沒變,十余年來還是這么厲害。”顏良捧著那雕板,邊是欣賞,邊是夸贊。

他這么夸,既是夸了黃月英聰明,又贊了她青春常在,貌美如故,這甜言蜜語,只將黃月英聽得如吃了蜜一般,眉間暗生笑意。

“這雕板印刷雖好,可是每用完一次,就此作廢了,或是印一本書的話,不知要刻多少雕板,用完就廢,實在是有些可惜。”顏良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的短處。

黃月英嘆道:“這也是沒辦法,臣妾也覺著有些浪費,不過臣妾到目前為止,還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更解決這個缺陷。”

黃月英這邊感嘆時,顏良看著那雕板,看著看著,眼眸中卻忽然一亮。

“英兒呀,這雕板是死的,字卻是活的,如果把每一個字都單獨造出來,用的時候只需排列組合在一起,這樣的話,不就沒有浪費了嗎?”

“每一個字都單獨的造出來?”黃月英撲扇著眼睫毛,星眸中閃爍著驚喜。

顏良所說,其實是活字印刷術的工藝。

活字印刷術原本是宋朝時的畢升,在雕板印刷術的基礎上發明出來的,這個重大的發明在印刷史上,有著里程碑似的重要性,其重要性不亞于火藥。

活字印刷術的發明,使得文化科技的傳播,更加的便捷流暢,其意義堪比量產紙的發明與推廣。

其實要說這活字印刷術的工藝,也并不那么復雜,關鍵就在于那么一絲的靈感與變通。

但在歷史上,這樣看似簡單的靈感,往往卻需要數百年,在種種的巧合之下,才能出現。

顏良來自于后世,對于他來說,最不缺的自然就是靈感。

今日他見自己的妻子,發明了這雕板印刷術,受此提醒,靈感爆發,忽然間就順著思路,想到了活字印刷術。

“陛下說的是啊,臣妾怎么就沒想到呢,為什么非得一塊板一塊板的刻,把每個字分開來刻,不是更好嗎!”聰明的黃月英,很快就貫通,不禁驚喜難抑,對顏良思維之開闊,充滿了驚喜。

顏良早已習慣了妻子那驚嘆敬佩的目光,只淡淡笑道:“朕只是靈感突發,偶有所得而已,具體怎么個制造法,恐怕還得看英兒你的了。”

“嗯,陛下這個思路巧奪天工,臣妾是得好好琢磨琢磨不可。”黃月英的思緒,一下子沉浸在了顏良這新奇的靈感之中。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黃月英憑著自己絕頂的才智,在顏良偶爾的提點下,終于是摸索出了一套可行的方法。

活字印書術的關鍵,就在于鑄字。

黃月英的這套方法,是用膠泥做成一個個規格一致的毛坯,在一端刻上反體單字,字劃突起的高度,象銅錢邊緣的厚度一樣,然后,再將這種膠泥活字用火燒硬,成為單個的活字。

為了適應排版的需要,一般常用字都備有幾個甚至幾十個,以備同一版內重復的時候使用,若是遇到不常用的冷僻字,則可以隨制隨用。

鑄字之后,便是挑字排版。

為了便于挑字,事先把燒好的膠泥字,按音韻分類放在木格子里,貼上紙條標明。

在排字的時候,用一塊帶框的鐵板作底托,上面敷一層用松脂、蠟和紙灰混合制的成的藥劑,然后把需要的膠泥字挑出來,一個個的排進框內。

排滿一框后,就成為一版,再用火烘烤,等藥劑稍融化,用一塊平板把字面壓平,藥劑冷卻凝固后,就成為了版型,往上刷了墨,就可以印刷了。

用完一版后,用火把藥劑烤化,用手輕輕一抖,活字就可以從鐵板上脫落下來,再按韻放回原來木格之中,便可備下次再用。

當年畢升發明活字印刷術,可是經過了許多次的試驗,先是用木料來印,最后幾經失敗,才想到用泥燒。

黃月英有了顏良的提醒,便能直接跳過木活字,直奔泥活字,這其中不知少走了多少彎路。

這是傍晚,坤寧宮中,黃月英手捧著那張用活字印刷術所印,顏良在征烏桓班師回來,所做的《東臨碣石》。

欣賞著顏良的千古佳作,欣賞著這印制精美的紙張,黃月英那滿是成熟風韻臉上,涌動著歡喜的神色。

“我家英兒果然了不起,這活字印刷術一出,可是要造福天下呀。”顏良攬著黃月英的腰,贊許道。

黃月英卻是笑嘆一聲:“陛下神武雄略,能寫出《東臨碣石》這樣的奇作,又能提點臣妾造出這活字印刷術,陛下才是真正的造福天下,臣妾覺得,青史之上,恐怕再無誰的功業,可以超越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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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五章劍指塞外

顏良的功業,震古鑠今,古往今來怕確是難有人超越。.

活字印刷術一出,顏良旋即將之推行天下,令天下無論是官府還是民間書坊,盡皆能使用活字印刷術印刷書籍。

這活字印刷之術一推行,天下文人盡皆震驚,無不驚奇于此術的神奇,對顏良更加是敬佩難當,幾將顏良奉為神人。

對于顏良來說,幫助妻子發明活字印刷術,只是他在征戰之余,閑來無事時的一種消遣。

顏良的目光,始終都緊緊的注定著塞外。

不知不覺數月已過,夏去秋來,一場大豐收,遍及了大江南北。

由于開春以來風調雨順,無大澇大旱,更無蝗災,天下諸州的糧草都喜獲豐收,南方荊揚二州的糧食產量,甚至達到了顏良統治以來的頂點。

河南諸州大結束戰亂后的數年間,經濟也得到了極大的恢復,豫、兗二州的糧食產量,今年也得到了極大的提高,雖與天下大亂前相比,尚有一段差距,但也達到了董卓之亂以來的最大值。

糧食喜獲豐收,糧賦自然充盈,大江南北的各處官府中,征集上來的糧草,無不是堆積如山。

一場意料之外的大豐收,為顏良的出塞作戰,奠定了基礎。

顏良遂是傳下旨意,命將司兗青徐三州糧草,源源不斷的遠往河北,向著幽并二州北部屯集。

與此同時,顏良也給各將發去密領,命他們整頓本軍,向北部邊境低調的集結,準備出塞一戰。

顏良調糧調兵的同時,為了迷惑拓跋力微,又在龐統的建議下,派使者出使鮮卑,勸說拓跋力微交出司馬懿,向大楚納貢稱臣。

這樣一來,顏良就可以營造出,他打算以外交途徑,來解決與鮮卑關系的意圖,借此來為出兵作準備。

使者派出未久,顏良于鄴城的密殿中,召集了諸位文武重臣,共商滅鮮卑之計。

大殿的地面上,已鋪設了一張巨幅地圖,那是近年以來,大楚細作從塞外發回的情報。

鮮卑人生產落后,許多東西他們都生產不了,絲綢、茶葉和陶瓷等中原特產,是那些鮮卑貴族們的最愛。

故近年以來,朝廷雖下令斷絕與鮮卑的貿易,但暗中的走私,卻一直難以杜絕,總有一些不怕死的商販,為著巨額的利益,冒險出塞從事走私貿易。

由于為了迷惑鮮卑人,故朝廷也未下令嚴打,對這種走私貿易也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且,這種走私,對于朝廷來說,也是有好處的。

馬謖的統領的錦衣衛,就是通過扮作走私商販的身份,大搖大擺的進入到鮮卑人的領地,以行商為名,暗中卻將塞外鮮卑人的兵力布署,諸處險要等軍事機密,統統都繪制了詳細的地圖,源源不斷的送回鄴城。

殿前的這張巨幅地圖,正是用那些詳細的情報,集中起來勾勒而成。

俯視著這張地圖,鮮卑人的所有秘密,都盡收顏良的眼底。

“兵精糧足,你們都說說吧,朕這回該怎么滅了鮮卑人?”顏良環視群臣,高聲問道。

話音方落,丞相龐統就站了出來,指著殿上巨幅地圖:“鮮卑人的勢力,從南到北有四個點,定襄、白道、鐵山還有陰山口,臣以為,只要我們在這四個點上,做好足夠的文章,滅了鮮卑人不在話下。”

顏良的目光掃在了地圖上,凝視著地圖上那四個點。

塞外草原,分為漠北和漠南,漠南就是從長城往北,到陰山山脈間的大片草原,越過陰山和沙漠戈壁往北,就是更廣闊的蒙古高原。

因是漠南靠近中原,方便貿易和搶掠漢地,故是大部分的鮮卑人,都聚居于漠南一帶。

出雁門往北,距大楚國境不出五十里,便是定襄城,是鮮卑人距離漢地最近的一個據點,也是這些年來,鮮卑人南下搶掠的前進基地。

再往北則是白道城,白道再北則是鐵山,那里是鮮卑人的腹地,水草肥美,鮮卑的婦孺和牛羊,多聚集在那里。

而陰山口則是漠南通往漠北的重要通道,只要扼守住陰山口,就能阻斷漠南漠北的通道。

這些年來,拓跋力微一直是坐鎮白道城,南依定襄,北靠鐵山,統治著中部鮮卑諸部。

誠如龐統所言,欲滅鮮卑,只要擊碎了那四個點,鮮卑人自然覆沒。

顏良微微點頭,贊同龐統的說話,腦海中已經開始構思布局。

“拓跋力微自滅軻比能以來,已將牙帳從白道遷往了定襄,分明是提防著我軍由雁門進攻,草原不比中原,想要拿下敵軍重兵駐防的定襄城,只怕不那么容易呀。”法正憂慮道。

法正說得也不無道理,中原用兵,顏良自可用絕對的優勢兵力圍城,然后再以破城炮那樣的利器轟破城池便可。

草原上卻不行,若以步兵穿越茫茫草原運輸攻城器械,半道上鮮卑的輕騎可以肆意襲擊,只怕兵馬還未到前線,半道就已經覆沒。

而且,步兵行動緩慢,只要稍有動靜,鮮卑人就會有所察覺,大量的增兵于定襄,如此,更將不利于用兵。

滅鮮卑人,只能出動騎兵。

不過,拓跋力微手中可用鮮卑騎兵,數量當在六萬左右,而大楚的騎兵數量,也在六萬左右,六萬對六萬,敵人背靠定襄,以逸待定,楚軍將并不占優勢。

“臣倒是有一條三路分進,逐路截殺的妙計,或可殺拓跋力微一個措手不及。”這個時候,顏良麾下的戰術大師,發表了進言。

若論大略,龐統當仁不讓,但論及單純的戰術,徐庶卻是勝卻一籌。

“元直有何妙計?”顏良興奮了起來。

徐庶遂是出班,在巨幅地圖上指指點點,道出了他的三路分進之計。

龐統、法正等眾謀士,紛紛點頭稱是,田豐和許攸等老臣,也皆表示認可。

顏良聽罷,點頭道:“元直此計若有可行之處,但此計的關鍵就在于兵貴神速,逼迫拓跋力微在驚慌之下,做出錯誤的判斷。至于怎么個神速,倒還需要再想些辦法。”

話音方落,許攸出班道:“陛下,老臣也有一計,保準叫那拓跋力微毫無防備,被咱們殺他個措手不及。”

顏良精神大作,擺手示意許攸暢所欲言。

許攸遂是捋著白須,將自己的計道,諉諉的道將出來。

他這計策卻是聽著眾謀士們,都忍不住點頭,皆暗自稱妙。

顏良拍案而起,欣然道:“很好,就用子遠和元直之計,爾等依計而行,不曰大軍出塞,兵伐胡虜!”

當曰,顏良便與一眾謀臣,議定了滅鮮卑大計。

文臣們定下計略,一道道密旨發出去,武將們都開始暗中行動進來,準備隨時聽候調遣。

兩天后,一隊持節的使團,由鄴城出發,北上幽州,去往了塞外。

楚國使節出使之地,非是拓跋力微所在的西部鮮卑,而是以慕容部為首的東部鮮卑。

不數曰,使臣越過長城,進入了東部鮮卑領地。

那東部鮮卑大人慕容宏聞知大楚使臣前來,急是親率萬余部眾離開王庭牙帳,遠出百里來迎接大楚使臣。

這也難怪,慕容宏自脫離軻比能的統治后,名義上就一直奉大楚為宗主國,以蕃國自居。

前番他雖吞并了部分中部鮮卑部落,實力大增,甚至可與拓跋力微相抗衡,但此人卻仍奉顏良為主,甚至還屢派使團南下鄴城,向顏良進貢。

在顏良看來,慕容宏這個胡酋很聰明,他清楚的認識到大楚的實力,哪怕他知道顏良對胡虜一向采取的是屠滅的政策,但在顏良沒有亮出刀子之前,他也不敢不尊奉顏良。

正是因此,聞知楚使前來,慕容宏才以大禮親自來迎。

楚使見著慕容宏,向他賜以了顏良的賞賜,并依顏良的旨意,正式冊封他為東部鮮卑大人。

慕容宏自是大喜,拜謝顏良厚恩,但他的高興勁并沒有持續多久,楚使接下來拿出的顏良第二道圣旨,卻令慕容宏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顏良在那道旨意中稱,他很欣賞慕容宏的忠義,詔他親身前往鄴城面圣,顏良將親自嘉獎于他。

原本樂呵呵的慕容宏,聽得這道旨意,臉馬上就黑了,左右那些慕容部的貴族們,也跟著紛紛變色。

“大楚皇帝陛下,要召臣前往鄴城面圣?”慕容宏追問了一句,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顏良這旨意。

“陛下的旨意在此,慕容大人可以自己看嘛。”楚使將圣旨交給了他。

慕容宏接過細細一看,果然上面白紙黑字寫著清楚,顏良的確是要召他入京面圣。

“什么欣賞我,要親自嘉獎我,我一入鄴京,只怕當場就會被軟禁起來,到時候顏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滅了我東部鮮卑,這個顏良,當真是好陰險啊……”

慕容宏心中暗罵,已是識破了顏良的用意,卻又十分的為難。

你慕容宏不是宣誓忠于大楚嗎,眼下大楚天子想見你,你入朝面圣不也是合情合理,乃是臣子本份,你若是拒絕了,不就等于是抗旨不遵嗎?

可是,若是遵了旨意,不就能于自投羅網,巴巴的伸出腦袋讓顏良去砍嗎?

一時間,慕容宏捧著那道旨意,陷入了兩面為難的境地。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2-19 23:03
第九百六十六章殺狗祭旗

慕容宏眼珠子轉了幾轉,腦子里很快就有了主意。

“來人啊,速將上國使臣送往金帳休息,進京朝見的事嘛,稍后再說,不急于一時。”慕容宏笑呵呵的說道。

敷衍過幾句客套,慕容宏將楚使送去安頓,以好酒好肉和上等的胡姬,來盛情的款待大楚使者。

隨后,慕容宏就召集各部落首領,商議該不該去鄴城朝見大楚天子。

那些胡酋們也不是傻子,他們當然看得出來,楚帝的這道旨意,乃是想不費一兵一卒,就將他們東部鮮卑給收拾了,這些胡酋們多反對慕容宏前去朝見。

慕容宏本人自然更不愿意只身犯險,要知道,他雖被奉為東部鮮卑大人,但麾下不少部族頭領,都盯著他的位子,巴不得他被楚帝所害,這些人才有機會爭奪他的大人之位。

慕容宏雖然不打算去鄴城犯險,但他也不敢得罪顏良,只恐若怒了顏良,召至兵罰。

大楚如今一統華夏,兵威何其之強,倘若是慕容宏一統了東西鮮卑,說不定還有實力跟顏良叫一下板,眼下這種情況,若是楚軍來犯,卻正好給了拓跋力微那小子可趁之機。

權衡種種,慕容宏終于想到了一個辦法。

一方面,慕容宏以突發疾病,身有不適為由,拒絕前往鄴城朝見。

另一方面,慕容宏則派了兩個兒子,代表他前往鄴城去面圣。

慕容宏妻妾成群,光兒子就有十幾個,多到他自己都數不過來,隨便挑幾個庶子派往鄴城充當人質也沒什么好擔心。

慕容宏想通過這個辦法,來表示自己的歉意,平息顏良的不滿。

楚使奉旨而來,明知慕容宏是假意稱病,卻也沒有辦法,只能帶著慕容宏的兩個兒子,星夜起程還往了鄴城。

數天后,使團回往了鄴城。

楚使親往大殿復命,并將慕容宏那兩個兒子,一并帶往了宮中面圣。

雄偉的金鑾大殿,虎衛羽林肅列兩側,騰騰的殺氣沖殿而起。

顏良高坐于龍座,目光冷鷹,俯視著金殿下,那兩個跪伏的慕容之子。

“臣父病魔纏身,無法來京朝面,十分的愧疚,特派臣等二人前來向陛下請罪。”

“臣等此來,特向陛下進獻好馬千匹,牛羊三千頭,請求陛下恕臣父之罪。”

兩名慕容家的小崽子,一個為其父開脫,一個又獻上進貢大禮,希圖以這種手段,搏得顏良的原諒。

往昔之時,那些漢朝皇帝們也曾召胡酋入朝,那些胡酋們多也用慕容宏這種方式,委婉的避之。

如此卑微的請罪,再獻上大貢,慕容宏算是給足了顏良面子。

他自以為顏良宣他入朝,只是為了敲打敲打他,如今這般情況,顏良面子也有了,順勢下臺恕其不朝之罪,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龍座上,顏良猛一拍案,帝王一怒,殺機震懾四方。

“慕容宏這狗東西,朕的使臣頭天見他還活蹦亂跳,第二天就說病了,他分明是假裝生病,拒不想見朕,他以為朕是那么好騙的嗎?”

顏良厲聲質問,如雷的聲音,震得大殿嗡嗡作響。

“陛下息怒,臣父絕不敢欺騙陛下,臣父確實是忽然生病,無法親來朝圣。”

“臣父說了,他ri若是病好了,必親來鄴城向陛下告罪。”

兩個慕容胡兒慌忙辨解,繼續想糊弄顏良。

顏良卻目光如刃,厲聲喝道:“慕容宏不識抬舉,膽敢欺騙于朕,朕豈能饒他,傳朕旨意,克ri發兵北上,朕要滅了那慕容宏!”

號令一下,兩個慕容胡兒大驚失色,忙是跪伏于地,聲稱愿再進獻更多牛羊,以求顏良的息怒。

“朕大楚國富甲海內,豈稀罕你幾頭牛羊?待朕滅了慕容宏,你們幾十萬頭牛羊,統統都將是朕的。”顏良冷冷道。

兩個小崽子面前,顏良毫不掩飾他的殺機,只把慕容家兩個小兒聽得是震恐萬分。

此刻他們才知道,原來大楚天子早有滅他們之心,他二人前來鄴京,就是自己找上門來送死。

“來人啊,把這兩個小子給朕拖出去,斬首祭旗!”顏良又下殺令。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兩小兒撲嗵跪倒在了殿前,向著顏良瘋狂的叩首求饒。

顏良卻神色漠然,如刃的目光冷視著兩個待宰小崽子。

一眾虎衛御林洶洶而上,將兩個慕容兩小兒拖了出去,毫不容情的拖出去斬首。

須臾,兩顆碩大丑陋的人頭,被奉上了大殿。

顏良欣賞著那血淋淋的人頭,傲然道:“傳朕旨意,慕容宏抗旨不遵,形同謀反,朕要親率大軍出塞,一舉掃平東部鮮卑!”

征伐之令下達,兩顆慕容家小子的人頭,則被先行送往幽州邊境,懸掛于各城,以張大楚國威。

次ri,顏良更親率八萬步騎,由鄴城而發,浩浩蕩蕩的向著幽州方向進發。

顏良殺了慕容宏兩個兒子,卻沒有殺盡其隨從,而是將之放歸鮮卑,借以宣揚大楚之威。

那些隨從嚇得是屁滾尿流,狼狽不堪的逃還了草原,將這震驚的消息,報知了慕容宏。

聞知這個驚人的消息,慕容宏自然是震驚萬分。

他原以為,顏良下詔令他面圣,只是借機想敲他鮮卑一筆竹杠,自己又獻牛羊戰馬,又派兒子進京做人質,算是給足了顏良的面子,顏良應該順梯下階,短時間內不會再打他慕容宏的主意了。

誰曾想到,顏良竟然狂暴到這般地步,如此殘暴的就殺了自己的二子。

“顏賊,你欺人太甚,我慕容宏豈能任由你欺負,殺子之仇,我必報不可!”慕容宏怒不可遏,憤恨到了極點。

楚國是勢大不錯,然慕容宏身為東部鮮卑大人,自己的兒子被宰了,若他還能繼續忍氣吞聲,做縮頭烏龜,那他還有什么威信來統治鮮卑諸部。

盛怒之下,慕容宏當即下令,東部鮮卑諸部盡出,攻掠楚國幽州北部邊城,凡克之城,老幼盡屠。

鮮卑人盤踞于大楚北疆,慕容宏號令傳下,數萬鮮卑騎兵分數路,越過年久失修的長城,如瘋狂的惡狼一般,撲向幽州邊地。

慕容宏原想借著燒殺搶掠,來報喪子之恨,卻不料,楚國方面早有防備。

顏良早料到慕容宏會入塞報復,故先一步就命鎮守幽州的徐晃、郭淮等將領,做好應對的準備。

徐晃遂令將鄉野之命,盡皆遷入邊境各堅城之中避難,堅壁清野,嚴守城池不戰。

大楚在幽州邊境屯有五萬重兵,諸城又堅不可摧,鮮卑人這一趟殺來,除了燒一燒鄉村的房舍泄氣外,幾乎是顆粒無收。

而當慕容宏進行著徒勞無功的報復時,顏良親率的大軍,已浩浩蕩蕩的開往北邊而來。

東部鮮卑與大楚國間的戰爭,已是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這重要的情報,細作也迅速的發往了yin山一帶,報與了那拓跋力微。

王庭牙帳中,以拓跋力微為首,眾西部鮮卑的胡酋們,盡皆已集齊。芒果直播網

“顏良宰了慕容宏的兩個兒子,慕容宏發兵搶掠幽州,顏良一怒之下起兵北上,看來慕容宏這條老狗,這下就要遭殃了。”

拓跋力微向眾酋說著東部戰事,臉上帶著yin笑,語氣中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東部鮮卑與西部鮮卑雖都是鮮卑人,然為了爭奪鮮卑的控制權,拓跋力微早視慕容宏為眼中釘,肉中刺,如今見得大楚發兵攻打慕容宏,拓跋力微不幸災樂禍才怪。

“大人啊,顏良和慕容宏狗咬狗,咱們正好瞧熱鬧,套用他們中原人的一句話,咱們還可以坐收漁利啊。”宇文部首領,拓跋力微的親信,宇文拓笑嘻嘻的進言。

拓跋力微連連點頭,冷笑道:“我一直想統一鮮卑各部,只苦于沒有機會,眼下顏良逞狂,正是天賜我的良機,本大人豈能錯過這絕佳的時機。”

拓跋力微志得意滿,當即便做出決定,親率三萬鐵騎,以狩獵為名離開定襄,向著東部鮮卑方面移動。

拓跋力微推測,楚軍甚是強大,此番顏良親自出征,慕容宏定然難敵,必會被殺得灰溜溜的逃回塞外草原來。

那個時候,拓跋力微就可以趁此時機,對東部鮮卑發動突然進攻,一舉滅了慕容宏,將整個東部鮮卑兼并。

一旦他的計劃得逞,整個鮮卑七八十萬的丁口,就都將納入了拓跋力微的統治之下,聚出十四五萬鐵騎,更將不在話下。

十余萬鐵騎,放眼天下誰人還是敵手,縱使是顏良統治的楚國,也不是對手。

那個時候,他拓跋力微不但可以一統草原,更可牧馬南下,掃蕩中原,建立屬于鮮卑人的大帝國。

拓跋力微就是帶著這樣的雄心壯志,離開了他的老巢鐵山,向東而去。

草原之上,密布的錦衣衛探子,很快就將這消息,送往了南面。

而此時,顏良才剛剛率領著大軍,慢慢悠悠的行進至了范陽郡一帶。

御帳之中,顏良看著那道情報,嘴角鉤起了一抹諷刺的冷笑,喃喃道:“子遠啊,看來你的計劃,果真是奏效了。”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2-19 23:31
第九百六十七章吃飽喝足,該挨宰了

“陛下,計謀已得手,該是我們動真格的時候了。”徐庶臉上閃爍著詭笑。

顏良微微點頭,擺手道:“傳令下去,命文遠、子勤、子龍諸部,即刻按原定計劃行動。”

號令傳下,顏良又命老將黃忠,繼續統帥著這支大軍中的步軍,打著他的旗號向幽州方面挺進。

顏良本人,則帶著鄧艾、姜維、張繡等諸將,率三萬龍騎軍,改道向西,由井陘關穿越太行山,直奔并州而去。

顏良如今的行動,正是徐庶和許攸完美之計的結合。

殺慕容宏之子,挑起與東部鮮卑的戰爭,發兵幽州,這一切只是蒙騙拓跋力微的假象而已。

顏良真正之目的,則是要誘使拓跋力微,率其主力離開陰山,如此一來,顏良才可以出奇不意,實施徐庶的三路分進之計。

當拓跋力微興沖沖的殺奔東部鮮卑,等著坐收漁人之利時,卻萬沒有想到,顏良的兵鋒,已經悄然的指向了他的老巢。

定襄城南,惡陽嶺。

那支三千人的輕騎,正在黃昏殘陽的掩護下,沿著山道向著北面疾行。

那一面“張”字的戰旗,若隱若現,引領著將士們前進。

翻過一道山脊,張遼躍馬坡上,駐足遠立。

遠遠望去,卻見三條道路的交匯口處,一座山嶺當道而立,山嶺之上,隱隱約約還可以看到營寨旗幟的影子。

“惡陽嶺到了,此戰的關鍵。就是此嶺了。”張遼握緊了戰刀,眉宇間閃爍著絲絲興奮。

欲滅鮮卑,必先出塞。欲要出塞,就先要攻破扼守塞口的定襄城。

定襄城并不堅固,鮮卑人之所以敢在楚國大門口筑城,卻是因為定襄城的南面,有這么一座險要的惡陽嶺,扼守住了沖要。

張遼此番奉命由馬邑而出,率三千輕騎連夜奔行。正是沖著這惡陽嶺而來。

“將軍,惡陽嶺就在前面,咱們現在就進攻嗎?”部將問道。

張遼一擺手:“不急。等天黑了,我們的內應得手了再說。”

張遼遂是命諸軍避入林中,暫不露頭角,等著天色變黑。

黃昏漸近。斜陽西沉。

十里外。一支商隊已越過山路,來到了惡陽嶺下。

商隊一至嶺下,很快就遇到了攔路設卡的鮮卑人,又是盤查貨物,又是索要通關的錢財。

惡陽嶺上駐于鮮卑兩千兵馬,守將乃是拓跋力微的侄子拓跋思必。

惡陽嶺扼南北沖要,乃是南北商販通行的必經之路,拓跋思必借著防范楚國為由。在此設卡抽成,所撈油水何其之巨。

今日又有商隊到來。那些鮮卑士卒眼里冒光,在他們都來,那可是財神又來送錢了。

一眾鮮卑軍士們遂是大喝小叫,直斥商販們乃楚國細作,商隊頭目也是識趣之人,趕緊孝敬了一筆錢財。

攔路的鮮卑人這才改了態度,草草的搜查了幾下,便放商隊通行。

商隊頭領卻又提出請求,說是天色已晚,夜間在草原上行路不安全,請求在惡陽嶺下逗留一晚,以為庇護。

拓跋力微雖是西部鮮卑之主,但麾下部落眾多,未必誰都能守他的法令,茫茫草原上,哪個餓極了的部落,搶掠過往商販也是常有之事,這隊商販提出在惡陽嶺下逗留一晚也是情理之中,此前也有過先例。

設卡的鮮卑人不敢擅自作主,趕忙將這消息,報知了拓跋思必。

拓跋思必一口答應,但卻獅子大開口,向這些楚地的商人們索要更多的錢財。

面對這般敲詐,這些商販們也別無選擇,只得拿出更多的錢財孝敬,還將商隊中上百囊的好酒,敬獻給了拓跋思必。

商人們雖然出了血,但這一趟生意若是能做成功,暴利何止十倍百倍,眼下放點血也就算不得什么。

拓跋思必拿了錢自然高興,大大方的容許商隊在惡陽嶺下,他的眼皮子底下安扎。

拓跋思必便將百余囊好酒,分賞給諸軍士,當夜好酒好肉,瀟灑快活了起來。

轉眼,夜色已深。

惡陽嶺的皮帳之中,卻是胡樂靡靡,酒香四溢。

拓跋思必在狼皮座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欣賞著帳前從漢地搶來的美人起舞,好生的得意。

左右那些頭目們,也是酒氣沖天,喝得痛快。

“頭領啊,拓跋大人命咱們守惡陽嶺,咱們卻這般大吃大喝,若是讓大人知道了,恐怕不太好吧。”一名膽小的頭目,向拓跋思必進言。

拓跋思必卻哈哈一笑,不以為然道:“叔叔他已經率大軍去收拾慕容宏那小子,哪里有心思來管我,況且楚國正和東部鮮卑交戰,咱們這里屁事沒有,我吃吃喝喝犒勞一下兄弟們,又有什么不可,喝,給我盡情的喝。”

拓跋思必放開了肚子,胡吃海喝,麾下那些小頭目們就更無擔心,跟著痛快享樂。

吃飽喝足了,拓跋思必又將那些搶來的漢地女子,大肆的奸辱享受,折騰到大半夜,一眾胡人方才醉沉沉的昏睡過去。

月已西斜,惡陽嶺下的那些鮮卑士卒,也打起了瞌睡,抱怨著別人有吃有喝,自己卻要在此站崗放哨。

他們卻渾不知,數十余手持利刃的楚國勇士,正從商隊營地中摸出來,悄悄的摸向這些哨兵。

一聲哨聲響起,十余名勇士嗖嗖竄出,手起刀落,便將那些打瞌睡的鮮卑哨兵,統統的都放倒在地。

“太史將軍,現在怎么辦?”一名楚士問道。

“點號火,給張文遠將軍發信號。”那被稱為太史將軍的人,正是白日里時,商隊的頭領。

他的真實身份,正是楚國大將太史慈之子,太史享。

這一隊商販均是楚國精銳假扮,為的就是接近鮮卑人,趁其不備突施殺手,為張遼的急襲軍做內應。

太史慈久鎮幽州一帶,太史享跟隨其父鎮守邊關,對于塞外鮮卑的情況,最為了解,正是如此,顏良才選擇了他,做為此次行動的統領。

三堆號火沖天而起,方圓十余里都清晰可見。

數里外,潛伏的張遼,清楚的看到了那狼煙號火。

“太史享已經成功了,都給本將上馬,殺上惡陽嶺去!”興奮的張遼厲聲一聲,揮刀縱馬沖出了樹林。

三千漢騎勇士紛紛而出,如夜中的幽靈一般,縱馬疾馳,直奔惡陽嶺去。

沿途的哨卡,均已為太史享滅了,張遼沒有半點驚動,順利的進抵了嶺下。

二人會合,便是棄了戰馬,幾千號勇士借著夜色的掩護,向著嶺上的鮮卑營一路殺了上去。

“殺光胡狗,奪了滅胡首功,隨本將殺啊!”張遼揮刀厲喝,一馬當先砍入了敵營中。

營門幾名鮮卑兵,來不及反應時,已為張遼那精妙的刀法砍翻在地。

數千楚士破門而出,如沖入羊圈的兇狼,刀劍無情的斬向那些尚在睡夢中的鮮卑胡狗。

那結鮮卑胡虜們,多為太史享獻上的美酒,喝得是爛醉如泥,楚軍都已經沖到家門里口,他們竟多沒有被吵醒,成百成百的鮮卑人,在醉夢之中,成了楚軍的刀下之鬼。

五虎上將之一的張遼,絕頂的刀法揮使而出,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狂斬著驚惶失措的胡狗。

一路無人可擋,直取中軍皮帳。

震天的殺聲,胡虜的慘叫聲,終于是震醒了爛醉的拓跋思必,這員鮮卑紈绔子弟,醉熏熏的從女人堆里爬起來,嘴里還抱怨著別人吵了他的一夢。

“頭領,不好了,楚軍殺上惡陽嶺啦!”一名驚恐的鮮卑兵,沖進帳來向著拓跋思必尖叫。

“胡說八道什么,楚軍都在東部跟慕容老狗廝殺,怎么會殺到我惡陽嶺來呢,休得擾亂軍心。”拓跋思必瞇著眼罵道。

鮮卑兵指著帳外,慌叫道:“頭領啊,小的哪里胡說,楚兵是殺上來了,都快要殺到咱們牙帳來啦。”

拓跋思必這才清醒了幾分,豎起耳朵細細一聽,果然聽到震天的喊殺聲,正鋪天蓋地的襲卷而來。

他神色一變,急是跳下了榻去,幾步沖到了帳外。

舉目一掃,果然是整個惡陽嶺上已是火光四起,殺聲震天,那些連衣甲都沒有穿的鮮卑兵,正如過街老鼠一般,四處亂逃。

而楚軍的士卒,則如從天而降的殺神一般,提刀亂砍,四面八方的向著牙帳這邊殺來。

瞬息間,拓跋思必驚呆了。

“為什么,楚兵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我惡陽嶺乃天險之地,楚兵怎么可能毫無征兆的就殺上來?”

拓跋思必驚恐錯愕,他那愚蠢的頭腦,就算是想破了頭皮,也萬不可能想到楚國精心策劃的計策。

而里應外合,擊破他把守的惡陽嶺,只不過是這大戰略之中的一環而已。

“頂住,給老子頂住啊。”拓跋思必反應過來,搶過一柄彎刀,聲嘶力竭的大喊,試圖壓制混亂的軍心。

他這么一大呼小叫,反而吸引了沖殺而來的楚軍,這些勇猛之士們,個個都奮勇如虎,想要斬下他的頭顱,贏取出塞首功。

虎狼之中,張遼步履如飛,戰刀左右開弓,斬開一條血肉橫飛之路。

轉眼間,張遼已殺至近前,但見那鐵塔般的身軀,拔地而起,縱上半空,手中戰刀借著下墜之力,如泰山壓頂一般,向著拓跋思必當頭斬來。 本帖最後由 amg333222 於 2013-12-20 12:51 編輯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2-20 20:44
第九百六十八章驚壞胡狗

凜烈之極的刀氣,挾著無與倫比的毀滅力,轟然斬至。

拓跋思必不及多想,只能舉起彎刀,拼盡全力試圖相擋。

張遼戰刀撞至,強勁無比的巨力,竟是震得拓跋思必虎口震裂,手中彎刀如遭萬斤之力所壓,生生的屈將下去。

只聽得一聲慘叫,強壓而下的刀鋒,撕碎了鎧甲,刃力不消之下,竟是生生的砍入了拓跋思必的肩骨之中。

痛至極致的拓跋思必,雙腿一軟,撲嗵便跪倒在了地上。

張遼血目斗爭,殺意如焚,咬牙一聲咆哮,虎臂再度加力,將手中的戰刀,一寸寸的切入拓跋思必的肩膀中。

“啊~~啊~~”拓跋思必痛如骨髓,撕心裂肺的如殺豬一般狂嚎不休,鮮血從創口處翻涌而出,轉眼已浸遍了全身。

張遼冷哼一聲,戰刀猛的一手,飛起一腳踢在了拓跋思必的胸口。

這位鮮卑貴族紈绔,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輕飄飄的倒飛出去,重重的跌撞在了地上。

如此重創,拓跋思必再沒有力氣爬起來,只能爬在地上抽動痛哼。

“殺,把這些鮮卑胡狗,統統都殺光!”一身浴血,殺機滾滾的張遼,揚刀大喝。

當年張遼跟隨丁原在并州時,防范的就是鮮卑人和匈奴人,那時的他,便對這些胡人恨之入骨,恨他們不斷的攻略漢地,如強盜一般燒殺搶掠。

歷事數主的張遼。雖空有一腔的恨,卻只能于內戰中搏殺。

如今追隨于顏良,他終于能施展生平所能。對胡虜開刀,發泄他積聚于心多年的憤慨,今日他焉能不殺個痛快。

三千大楚精銳涌上山頭,刀鋒過處,一命不留,將惡陽嶺上兩千多鮮卑軍,統統都殺了個精光。

旭日東升時。惡陽嶺上已是尸橫遍野,數不清的鮮卑人尸體,被大楚將士無情的踏在腳下。

張遼登上惡陽嶺頭。向北遠望,晨光照耀下,定襄城的輪廓隱隱線約約已印入眼簾。

張遼將戰刀上的血,在一具鮮卑人的尸體上拭盡。擺手冷喝道:“速向陛下發去捷報。再在山頭上多樹旗號,好好的嚇唬一下宇文拓那廝。”

定襄城的守將,正是西部鮮卑第二大部落,宇文部的頭領宇文拓。

拿下惡陽嶺只是打開了通往塞外之門,只有拿下了定襄城,大楚的軍隊才能源源不斷的進入漠南草原。

張遼號令傳下,一騎斥候飛奔而去,將奇襲惡陽嶺成功的消息。飛馬送向正在趕來的顏良。

與此同時,上千面的大楚戰旗。被樹在了惡陽嶺上。

從遠處仰望惡陽嶺,只見嶺上的戰旗遮天蔽日,草木皆兵,仿佛有數萬的兵馬,占據了這天險之惡嶺。

除了多樹旗幟以為疑兵外,張遼又分出一部分騎兵,在馬尾拴上樹枝,往來奔馳于惡陽嶺,以營造出成千上萬的楚軍,正源源不斷的向著惡陽嶺開來的假象。

幾百里外,九原城。

顏良統帥的三萬龍騎衛,正沿著北上的大道,向著塞外策馬狂奔。

自從井陘關入并州以來,一連數日,顏良和他的大軍每天只休息數個時辰,可謂是馬不停蹄,將兵貴神速的原則奉行到了極致。

井陘道乃太行道中最平坦的一條,顏良大軍輕裝前行,數日間便穿越太行山,進至了新興郡,向著北面雁門疾奔。

顏良知道,惡陽嶺之戰已經按計劃展開,他必須要趕在東去的拓跋力微,發現他的真實意圖之前,將他的大軍殺出塞外,完成徐庶的三路截擊的計策。

午后時分,戰馬已是疲憊不堪,顏良遂叫大軍稍息,待用過午食后,再行趕路。

顏良也跳下赤兔,就著一口酒,嚼上幾口碎羊肉解饑。

一騎從前飛奔而至,來者自是姜維。

此役出塞,顏良所帶之將,基本都是精通騎兵的將領,張遼、趙云、文丑、張繡、太史慈、鄧艾、姜維諸善騎之將,盡皆隨征。

“啟稟陛下,塞外捷報。”姜維勒馬于前,滾鞍下馬,激動的叫道:“文遠將軍傳來捷報,他已攻下惡陽嶺,斬殺胡虜兩千,生俘拓跋力微之侄拓跋思必。”

“好啊,文遠干得漂亮!”

顏良精神大振,一躍而起,將姜維手中捷報奪過,掃視之下,顏良英武的臉龐,興奮的火焰愈烈。

“陛下,惡陽嶺已下,咱們接下來當如何?”姜維興奮的問道。

顏良抬起頭來,冷笑著望向北面,擺手令道:“拓跋力微聞知惡陽嶺失陷,必會回家,傳令給子龍和子勤,命他二人可以依計行事了。”

“諾!”姜維慨然一應,翻身上馬而去。

顏良將囊中之酒一飲而盡,把手中的羊肉,幾下吞了個干凈,挾著一身的豪情跳上了赤兔。

神駒嘶鳴,顏良馬鞭向著一指:“傳令下去,大軍即刻起程,隨朕殺出塞外去。”

三萬龍騎騎衛的精銳騎士們,很快都聽聞了惡陽嶺大捷的消息,一個個深受感染,皆戰意昂揚。

三萬虎熊騎士,忘記了行軍趕路的疲憊,催督著戰馬,繼續向著塞外疾行鋌進。

大軍沿九原北上,經原平、平城數縣,不兩日便進抵了雁門郡境內。

定襄城。

城中的鮮卑人,已是亂成了一團,他們的首領宇文拓,也驚得亂了分寸。

“怎么可能,顏良明明是率大軍去征伐慕容宏那老狗了,怎么會出現在我西面,還毫無征兆的就攻下了惡陽嶺……”

宇文拓踱步于皮帳中,口中念念叨叨,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恐。

“報~~”斥候飛奔入內,驚叫道:“啟稟頭領,大事不好,惡陽嶺上樹起了大楚皇旗,八成是那顏良親自率軍到來了。”

顏良,親臨!

宇文拓駭然變化,諾大的身軀嚇得劇烈一震,瞬間是頭腦都驚到失去了分寸。

惡陽嶺失陷的消息,已經夠令宇文拓震驚的,如今顏良親臨惡陽嶺,更是叫他驚悚萬分。

在他的映像中,顏本該在數百里外的幽州,指揮著楚國大軍,跟慕容宏殺得昏天黑地,如今卻神奇的穿越數百里,如神將一般出現在了惡陽嶺,出現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不明真相的宇文拓,如何能不感到驚恐。

惡陽嶺上旗幟成千上萬,至少有一兩萬的人馬,而且還有數萬兵馬,正源源不斷的從雁門關中出塞,如今,連大楚的皇帝本人竟都來了。

一切的情報都表明,楚國皇帝征東部鮮卑是假,滅他們西部鮮卑才是真。

而且,惡陽嶺一線的楚軍,很可能已達到了五六萬之眾。

至于他的定襄城中,不過一萬宇文部的騎兵而已。

“楚軍大軍來襲,我以區區一萬兵馬,如何能守得住定襄城,就算是堅守住,等到了拓跋大人的趕來,我宇文部只怕也是損失慘重,到時候,我在拓跋大人面前,拿什么來爭話語權……”

宇文拓前思后想,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感到危機重重。

權衡半晌,宇文拓一咬牙,喝道:“傳我之令,全軍即刻棄了定襄城,向白道方向撤退,同時給拓跋大人發急報,請他速速回報援救白道。”

宇文拓不敢拿下己的宇文部騎兵,去抗衡顏良“七八萬”大軍,在此劣勢之下,只得下令棄了定襄城。

萬余鮮卑兵,丟下了三四萬頭的牛羊,趁著楚軍尚未來攻,倉皇的遁逃北去。

盤踞于定襄城附近的楚國斥候,當即將這消息,迅速的報往了惡陽嶺。

而此時,惡陽嶺上,張遼卻還在喝著從鮮卑人手里繳獲來的馬奶酒,津津有味的吃著烤全羊。

三千多楚軍騎士,也皆屯兵于嶺上,悠閑的欣賞著塞外風光。

“文遠將軍,定襄城就在眼前,咱們何不趁勝出擊,一舉將定襄城也拿下?”太史享不解的問道。

張遼卻淡淡道:“定襄城中有一萬鮮卑兵,你我只憑三千兵馬,如何能攻城池。”

“可是,我們若不進攻,鮮卑人知了我軍意圖,加固城池,增加守軍,那時再攻,只怕更將艱難。”太史享焦慮道。

“放心吧,陛下說了,宇文拓那條胡狗,一定會不戰而逃。”張遼嚼了口羊肉,很肯定的說道。

不戰而逃?

太史享頓時就迷惑了,要知宇文拓可是有兵一萬,定襄城亦乃鮮卑重要據點,那宇文拓如何能在己軍不攻的情況下,不戰而遁呢?

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太史享正自狐疑不解時,數騎斥候先后從北面奔還,直上惡陽嶺。

“稟將軍,鮮卑人大舉撤退了,定襄城已是一座空城。”斥候喘著氣,興奮的叫道。

聽得這情報,太史享神色驚變,驚喜的目光猛望向張遼,仿佛不敢相信,胡虜竟然真的不戰而退了。

就連懷有自信的張遼,也微微吃了一驚,對于這個消息稍稍感到有些意外。

張遼將那羊腿往地上一丟,站起身來,遠望著定襄城,嘖嘖感嘆道:“陛下的判斷力,當真是達到了神乎其神的境地,我雖奉陛下之命,卻也沒有想到,宇文拓這胡狗,竟然真的不戰而逃了。”
amg333222 發表於 2013-12-20 23:27
第九百六十九章 天子料事如神

宇文拓確實不戰而逃了,但太史享卻無法理解,他們的皇帝顏良,為何能早在開戰之前,就料到宇文拓不戰而逃。

盡管太史享早知天子機謀無雙,但他卻無法想象,天子料事如神的能力,竟然能達到這般地步。

張遼感慨過后,用充滿敬意的口氣,將顏良所授于他的要宜,道與了太史享。

為了達到聲東擊西之目的,顏良當然不可能向雁門一線,事先就派駐大量的軍隊,那樣的話,又如何誘使拓跋力微上當,帶著主力去東部準備收取漁利。

故顏良只能派張遼,率三千輕騎,出其不意的奪下惡陽嶺。

拿下惡陽嶺后,張遼奉命多樹旗幟,造制出數萬大軍壓境,甚至是顏良親臨前線的態勢,所為者,自然是為了嚇唬那宇文拓。

從如今形勢來看,那宇文拓棄城而逃,顯然是中了顏良之計。

至于這計策,原本是許攸和徐庶聯手所獻,但在攻取定襄的戰略上面,顏良卻做了修改,用了的計策。

正是因此,張遼才佩服顏良的料事如神。

太史享聽罷,若有所悟,卻又疑道那宇文拓就算被我們蒙騙,但定襄乃鮮卑人要地,他就算知我大軍壓境,也當死守才是,豈能這般輕易的不戰而退?”

“這就是鮮卑人的致命弱點啊。”張遼冷笑一聲,“鮮卑不似我大楚,只消天子一聲令下。你哪怕死到只余一人,也要堅守城池。”

張遼目光遠方,繼續道鮮卑人卻不同。那拓跋力微只是鮮卑人的共主,宇文拓先是宇文部的頭領,然后才是拓跋力微的部下,你想想,他會為了拓跋力微的命令,就冒著大損部落實力的風險,去拼死堅守定襄城嗎?”不跳字。

張遼一番意味深長的話。徹底的點醒了太史享,這位年輕一輩的將領,此時才明白了真相。

原來。顏良竟是利用了鮮卑人貌似一體,內中卻各懷鬼胎,諸部皆以部落利益為重的弱點,不廢一兵一卒。就赫退了宇文拓。

“陛下對人心的把握。當真是世所罕有啊。”太史享感嘆道。

“那是自然,若不然,以陛下起于寒微的出身,為何能有那么多豪杰之士,誓死的追隨呢。”張遼以崇敬的口吻道。

太史享感慨了半晌,對顏良是愈加的崇敬,慶幸當初說服了父親太史慈,父子二人能夠共事于顏良這等英主。

“那文遠將軍。咱們現在該辦呢?”太史享回過神來,想起了正事。

張遼翻身上馬。馬鞭向山下一指這還用說么,全軍進據定襄城,將胡虜逃遁的消息,速速報知陛下,我想子龍和子勤兩路兵馬,也該出動了吧。”

號令傳達下來,三千養精蓄銳的楚軍將士,收拾了行裝,下了惡陽嶺,迅速的奪取了已是空城的定襄。

當張遼以三千之兵,拿下定襄時,那宇文拓正率領著一萬騎兵,匆匆忙忙的向著白道城撤退。

鮮卑人以陰山為大本營,白道城是他們繼定襄之后,所經營的第二座大城。

胡人以游牧為生,本是逐水草而居,拓跋力微為了仿效中原王朝,想一統鮮卑諸部,方才筑了這白道城。

白道城雖不及中原大城堅固,但其地位于漠南草原腹地,四周都是廣闊的草原,便于騎兵奔馳機動。

宇文拓是想若能順利退往白道,會合了回援的拓跋力微主力,四萬之眾,再加上從鐵山一帶趕來的鮮卑兵馬,六七萬的騎兵,足以縱橫草原。

顏良兵馬雖多,卻必定多為步軍,若是敢進入茫茫草原,必叫他來多少滅多少。

奔行之中,宇文拓心中思索著應敵之策,更思索著如何向拓跋力微解釋,不戰而棄了定襄城。

一騎斥候從后狂追而來,大叫道稟頭領,楚人已經占了咱們的定襄城了。”

“有多少,三萬還是四萬?”宇文拓問道。

“沒有多少,只有不到三千來人。”

“三千來人?”宇文拓大吃一驚,一副不敢的樣子。

惡陽嶺上遮天蔽日的戰旗,南面的道路上,滾滾如霧的塵埃,種種的跡象都表明,有數萬楚軍抵達了惡陽嶺,而且,代表顏良的皇旗,都出現在了惡陽嶺上。

可現在,會只有三千來人的呢?

暈頭轉向的宇文拓,隱隱約的意識到,極有可能是中計了。

“莫非,惡陽嶺的楚軍只是疑兵,實際上卻根本沒有多少!”宇文拓的腦海中,陡然間閃過這樣一個驚人的念頭。

他越想越覺是這么回事,遂是趕緊下大軍停止逃遁,急派斥候再歸定襄城,一定要打探出楚軍的真實兵力。

倘若楚軍果真只有三千來人的話,他說也要殺,重奪定襄城,若不然給人,被區區三千楚軍就給嚇跑的話,他宇文拓今天還有資格在草原上立足。

萬余宇文部的鮮卑人,就此停下了腳步,一隊隊的斥候被派了出去,回往定襄方向。

宇文拓則命余下部眾,就等休整,等著南面的消息。

等候半日,不覺已是黃昏。

眾軍饑餓,宇文拓便下令埋鍋造飯,不多,草原上便是煙火裊裊,萬把號鮮卑人,各圍著火堆啃起了胡餅羊肉。

嗚嗚嗚~~

悠遠空同的號角聲,忽然在耳邊響起,宇文拓警覺的跳了起來,舉目向南掃去。

宇文拓是擔心,號角是是南面的楚軍追殺來了,畢竟,定襄城到底有多少楚軍,還沒有得到確實的回報。

南面方向一片的平靜,號角聲似乎是來自于西面。

宇文拓轉頭尋聲望去,但見西面的地平線上,一道被殘陽鍍了金色的粗線正在緩緩的蠕動。

那道黑線正在逐漸的變粗,如貼地的云團一般,向著他們逼近而來。

隨著黑云的逼近,腳下的大地,似乎也在隱隱顫動,而且在越來越劇烈。

久居草原的本能,讓宇文拓意識到,那是一支騎兵軍團,正在向這邊飛奔而來。

“西面為何會有騎兵,難道是我們的援兵嗎,不知是哪個部落的?”宇文拓心下暗忖。

隆隆的鐵蹄聲,已蓋過了鮮卑人的呼吸聲,殘陽映照下,那黑色的浪潮,奔涌疾至。

那是一支沒有旗號的騎兵軍團,即使接近宇文部的騎兵,也沒有做任何減速的動作,反而是擺出一副沖擊態勢,加速狂奔。

來騎的這種態勢,引起了宇文拓的警覺,他趕緊翻身上馬,舉目細望。

轉眼,敵騎已在五百步外。

由于是背光的原因,宇文拓無法看清來騎的真容,直到對方逼近三百余步時,他才隱約看清。

那支騎兵的衣甲,根本不是鮮卑騎兵,反倒更像是楚軍。

沒,正是楚軍!

霎,宇文拓大驚失色,他萬沒有想到,一支近萬人的楚軍騎兵軍團,會神出鬼沒的出現在白道附近,出現在他的西面。

“是楚人,速速上馬,準備迎戰!”驚恐的宇文拓,顫聲大叫。

萬余正在啃肉的鮮卑人,猛然間驚醒,一個個連嘴巴都不及擦,手忙腳亂的爬上戰馬,亂糟糟來不及結陣,倉促的就準備迎敵。

幾百步外,浪濤一般的楚軍鐵騎,正如狂風般呼嘯而至。

當先那一員楚將,手提大槍,身披玄甲,威如神將一般。

正是大楚第一猛將,文丑是也。

這一萬楚軍,并非由雁門而出,而是由河西出動,沿著黃河北進,才能避過鮮卑人的耳目,出其不意的出來現在白道城以西。

文丑一軍,正是徐庶三路進擊之計中的第二路,此一路軍之目的,就是為了半途之上,徹底擊碎逃跑當中的宇文部,奪取白道城。

慌亂的敵人就在眼前,文丑的嘴角,鉤起了一絲殺絕的冷笑。

“天子的計略,當真天衣無縫,鮮卑狗們果然逃往了白道城,看來我趕得正及時啊,今天正是我文丑收割功勛的大好時機。”

文丑戰意狂燃,大槍招起,向著敵群狠狠一擊。

“殺——”

“殺——”

驚破天際的怒吼聲,從萬余楚軍將士的吼間爆發出來,匯聚成一股令天地變色的轟轟驚雷。

一萬鐵騎,如一輛巨大的鋼鐵戰車,轟輾而上。

瞬間,撞至。

人仰馬翻,鮮血橫飛,數不清慌亂的鮮卑兵,被扎成了肉串,輾成了肉泥。

文丑一馬當先,一桿大槍舞出重重槍影,鋒利無雙的槍刃,如死神的獠牙,瘋狂的索奪著胡虜的性命。

宇文拓雖也有一萬人,兩軍實力相擋,但卻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完全失了士氣與陣形。

如此劣勢,焉能阻擋有備而來的楚軍。

一萬鮮卑軍轉眼就被從中撕裂,陷入了驚慌亂戰的境地,文丑的軍團則往來輾殺,如絞肉機一般,將兩翼的鮮卑人輾碎。

文丑只率軍沖殺了兩個來回,鮮卑人便崩潰了,丟盔棄甲的四面潰逃。

被截在北面的鮮卑人,恐慌的向白道城逃去,而被斷在南面的四五千余兵馬,卻沒那么幸運,正好被楚軍堵住了去路。

“殺盡胡狗,給本將殺啊!”文丑嘶聲大叫,如殺神一般,揮軍斬入那混亂的鮮卑騎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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