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青帝 作者:荊柯守 (已完成)

   
mk2258 2013-8-1 21:23:4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63 4220204
jazzsax 發表於 2013-12-1 02:06
第五卷 第二百四十一章 入營

  關羽張飛吸了一口涼氣,就算大膽,這時經歷戰事不多,被葉青話中透露出一點情況震驚,這是要……
  
  果就聽葉青意味深長吩咐:「都休息去,今夜還長著呢!」
  
  張飛轉身要下去,關羽卻拉住葉青:「大哥,這可是行險。」
  
  「有一句話叫做——戰略是因正確而勝利,戰鬥是因勝利而正確,說白了,戰鬥都是行險。」葉青坦然承認,又解釋:「這是因戰場千變萬化,兩軍相爭,彼此都有著風險和機會,但時機全憑經驗?我覺得背後更有氣機原理……二弟,你可知何為軍氣?」
  
  關羽心中一動:「願聞其詳。」
  
  「軍氣從來都很現實,沒有穩定軍糧供應,力量就無法長久維持穩定。」葉青想起了些,神情有點古怪:「二弟以後留意,說不定還能見到大鬥換小斗、望梅止渴這些把戲,無食無水,亂世梟雄也是沒轍。」
  
  糧道的重要性已是常識,關羽點頭,後面二種雖不曾聞,字面也可理解……亂世梟雄,又是何人?
  
  關羽略皺眉不解,不及多想,又聽葉青緊接說:「軍糧只是其一,沒有老兵,沒有隊率來維持,力量就潰不成形,再龐大也是散沙。」
  
  這說起來是「教訓」,原本的劉備早期中期都並不缺乏大將,但只能欺負下黃巾,甚至後來黃巾勢大時,居就被打得抱頭鼠竄。
  
  對上諸侯,更是誰都能蹂躪劉備,吃虧就吃虧在沒有「體制「,而沒有體制也就沒有根據地,直到後來,在徐州暫住,總算有一樣支白耳兵建成,以後戰爭才漸漸改觀。
  
  可以說,劉備最大的弊端,就是沒有「建制」,他的團隊很長時間內都是因人成事,而非是因製成事。
  
  葉青手指山下連綿流寇大營,半是嘲笑半是感慨說著:「你們看這營寨,還算是有章法,可見其人還是有些心思,也不乏能人投靠。」
  
  「但是打造一個軍制,卻遠遠不足,要是再給幾年時間,說不定就鍛鍊出了根基,那時席捲幽冀之勢就成,北地盡歸其有……可惜今夜叫我看破了虛實,就注定他沒這個機會
  
  「大營軍氣雖眾卻散亂,僅中心一點白紅凝聚……這是民氣的凝聚,軍氣的核心去哪裡了?」
  
  葉青嘿嘿一笑,手指向遠處紅光映天容城:「在這裡!三分之二精兵老兵,都在姦淫搶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剛被張邰襲擊過,就不記得了痛!」
  
  「打了不少勝仗了,卷席的氣實是不少……我寧願相信這賊帥程遠志是有些城府,但是流寇團體,一路勝利進還能壓服部下,有點挫折就生出怨望……硬骨頭人人避讓,有肥肉時爭先恐後,爭功時人人歸己,推諉時人人冇指責……你們看城門口這齣好戲?」
  
  「所謂的野狗搶食而己,強壯在裡,老弱在外,奮食不顧身後,這就是今夜的局面,留下的人雖眾,只是民氣,這必是隨軍的家眷,軍氣盡傾於城內。」
  
  「山頭,排座論次,有刀就有錢糧,撈一筆就是賺,有幾個考慮過大局勝敗?流寇放進城裡,就是撒野的狗,還能收回來?說難聽點要想收回來,一整天時間夠不夠?」
  
  張飛點頭應是,有些興奮:「真和大哥說的一樣,只要抓準賊酋位置,取其首級,這數萬賊兵立崩!」
  
  關羽思量半晌,說著:「怕沒有這樣容易,賊帥程遠志要是警醒,就算一時對賊軍失控,無法收攏,自己嫡部還能掌握,豈能沒有防備?」
  
  「這樣啊……」
  
  「沒事,對著幾萬人大營衝陣,最多只有一次機會,還想著久戰,我還沒有瘋……」葉青笑了笑:「眼下只要取得小勝,或能燒燬些物資,就能大振士氣,這才是我的本意。
  
  「可姦淫掠奪都是消耗體力,待得賊兵疲憊,外營又入眠,衝鋒的話,說不定就可以炸營,使其全崩。」
  
  「故只說往前衝就可,免得洩了軍氣,機會都是打出來,不是想出來。」頓了一頓,葉青遠遠看去,臉色就微變:「再等半個時辰,賊軍之氣就洩的差不多了,可擊之!」
  
  「找找賊兵裡殺過上司,派他們前去引路開門。」
  
  「是!」
  
  半個時辰後,袁凡踉蹌走下高處,大雨淋下,帶走了心中最後一點溫度。
  
  燈火星星的大營佔滿他的視野,這本來帶來熟悉的安全感,但在揮刀砍死上司後,這就是壓抑的驚懼一…
  
  不難想像,只要透露一點出去,還在老營裡的妻女會是什麼下場……
  
  周圍同伴都一樣的沉默,人人丟盔棄甲,敗軍一樣往營門趕去,大雨也澆不息大型庭燎的烈焰,火光投射營門前,透過雨幕,映得一張張臉孔愈加晦暗——這也確實是一支敗軍。
  
  「喂!你們……」高高箭塔上嘹望兵沖這下面喊著,自人群中找到熟人,留意到人人身上的狼狽和血跡,頓時失聲
  
  追個五十人官兵就敗成這樣?
  
  「剩下人呢?」瞭望兵說著。
  
  袁凡張了張嘴,教過說辭忘得一乾二淨,這二十六歲的年輕人,一時間腿軟,支撐不了身體,渾身緊張的發著抖。
  
  「怎麼會這樣……」
  
  袁凡努力想著說辭,什麼都回想不起來,瞬間只想到許多無用東西。
  
  他是青州人出身,勉強能用錢贖役贖兵,算經過一年衛士訓練、兩年材官訓練,在難民營中十分顯眼,被程大帥挑選作親軍步卒。
  
  他運氣很好,幾次攻城都沒到要親軍出動的程度,就免去了面對死亡的悲劇。
  
  這夜第一次出戰追敵,出營沒有多久,剛好落在後面,正聽人抱怨下起雨來,就見前面慌亂一片,有人喊殺,有人慘叫,地面在震盪……
  
  小隊隊長鼓動人沖上去:「大帥說過,殺一個,就賞一袋米啊……」
  
  想起營中半飢不飽的妻兒,他就鼓起勇氣,跟周圍人一起,嗷嗷叫著沖上去……但一聲暴雷怒喝,人群就在前面破開,黑色的洪流衝過來,踏著一些同伴的身體過去……撲撲的骨碎與呻吟聲,黑幟在細密小雨中轉向,三人策馬疾奔,看也不看這小撮呆滯殘兵,這伙兇殘騎兵就已折衝向另一面
  
  亂軍中正聚起一股兵,傳出來林頭最後聲音:「結陣,結陣,別他娘瞎亂跑亂叫,啊……」
  
  自呆滯中醒來,已跪在地上,被人繳了械,周圍沒有嗷嗷叫的人,只有壓抑死寂的氣氛,連衣服都被剝光的屍體,砍去頭顱,橫七豎八丟在地上。
  
  屍體堆積如山,血染紅了土地,雨又沖成血河,意識到這點,他就有些麻木。
  
  山包上有個人影對下面指點,就有些人挑選出去,是自家的頭目……刀發了回來,伴隨著冰冷命令,氣氛漸漸詭異,終變成刀光血光的一片。
  
  在和大營一山之隔的陰影裡,雨聲,慘叫聲,求饒聲,詛咒聲……
  
  袁凡看一眼,就對上一雙冰冷目光,刺骨寒意順著雨水滲透心中,當強忍著懼意,砍在小隊長身上時,一切就已不可挽回。
  
  重新拿著刀,重新回到戰場……只因無路可走,也是這個恐怖男人的許冇諾,死了,會讓家眷來認領。
  
  活下來,還能見到家人,不再是賊人……
  
  「我不想死,我還要見她們……」這樣想著,混合著一股怨氣和勇氣,顫抖的身子穩定下來,抬眼望向箭塔。
  
  箭塔上來一個營門官,能坐這位置,自是穩重些,這人穿著厚厚蓑衣,掀起斗笠看看,見這敗軍,有些疑懼:「你們林校尉呢?」
  
  周圍騷動一下,有些人躊躇望一眼營裡,瞬間有道冰冷視線落在脊背……騷動瞬間平息,敢出頭而又有理由出頭的人,都已死了。
  
  只有個聲音回話:「……林校尉中了張邰埋伏,還有涿郡官兵,兄弟們這次是遭了大難了。」
  
  袁凡認識這聲音,平時在隊裡多不言語,只以勇力著稱,這次砍起林校尉來最是賣力,是最不能回頭的一個……
  
  「早知道追個什麼,芝麻大點的功沒有撈著,還不如進城搶糧搶錢搶娘們!」又有人喊著,發洩著悔恨與恐懼。
  
  營門官認出幾個說話的人,又望一眼眾人,見都是心有慼慼,心中頓時明了,升起興災樂禍。
  
  又想起先前有一支騎兵也是狼狽,說的也是張邰,就信了(原本騎兵被襲,摸不清楚是誰,自聯想到了張邰)。
  
  「放他們進來!」營門官一揮手,口氣變得含有優越感:「我去稟報大帥……」
  
  說著費力爬下箭塔長桿,營門打開了,人群快速湧進來,營門官突有些驚悸,看去就看上了一張面孔,方面大耳,正對著他說話:「我正要去稟報大帥,我們一起同去。」
  
  「你是?」
  
  「我叫……葉青,隊率,這次林校尉失事,我們要稟告
  
  營門官和葉青說話,心中不安越來越盛,仔細打量著,又說:「你很是陌生,我怎麼平時沒有見過你,隊率我應該有印象了才對。」
jazzsax 發表於 2013-12-1 22:16
第五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 營嘯
  
  望著這熟悉而威嚴的連綿營帳,袁凡有些腿軟,就算誑進營,連天連地雨幕,對面是一片片營帳,而這面只有幾百人,還有一半是降兵。
  
  玄光閃過,被雨水浸透冰涼的身體,又多了絲力量,不多,卻讓人有一種振奮的感覺。
  
  「這是什麼,天命所歸?」
  
  袁凡顫抖身體穩定些,心中畏懼不減,只是轉移到了鬼神一樣恐怖的男人。
  
  營門官心裡一寒,這時發覺腳步聲多些,急回首看去。
  
  身後多了兩個鐵塔一樣的漢子,腳步輕盈,在蓑衣下冷冷回望,更後是人群,沉默的湧了進來。
  
  「你們……」營門官下意識說,突發現巡邏士兵都消失不見……
  
  嗅到空氣裡一股血腥,再看這大耳男人微笑的臉、陡冰冷目光,營門官瞬間,心裡明亮,張口就要疾呼:「敵——
  
  「噗!」長刀所向,頭顱飛出,鮮血飛濺。
  
  「殺進去!」
  
  雨幕中,抽刀連綿響起,慣性中,降兵都抽出了刀,遠一點馬蹄聲已清晰可聞。
  
  「啊,是了……下半夜了,大家都睏倦了。」袁凡神經質一樣說,握緊了刀,幾個過來的賊兵目光落在臂上的白布帶,在細密的雨幕中,面上閃過醒悟和驚懼:「叛賊……」
  
  「殺!」冰涼雨幕中,隨著喊殺聲驟響起,周圍人都直接撲了上去,襲擊是這樣突然,有些還大聲質問著,只是質問聲迅速沒有了,只有憤怒厲斥聲,拔刀相向的聲音,慘叫聲,無可抑制擴大著……很快就只變成一片殺聲。
  
  「對不起,我只想活下去,帶著她們活下去……」袁凡自袍澤身上抽出刀,濺得滿身滿臉的血,別過不看死死盯著自己的眼神,這樣默念,彷彿回到那一夜從賊時的自語。
  
  「殺!」有人在組織著抵抗:「只要擋一下,援軍就來了,滅了……」
  
  這種話有點耳熟,伴隨著大地震顫聲,袁凡被人拉著避開主道,下意識回頭往營外看去,騎軍已衝進營,不過是二百騎左右,卻化成了鐵流,一個持黑幟的纖瘦人影在馬背上伏身一拉,自稱叫葉青的男人就借勢翻身上馬,熊熊的庭燎下是長劍出鞘的寒光。
  
  只見劍光、長刀、長矛……兇殘三角鋒矢再現,衝向了團聚兵力的地點,後面騎軍緊跟著轉向,毫不畏懼直面著正前面的敵人,黑色的洪流在一個個抵抗的身體上踐踏過去,噗噗噗的骨裂聲、肉碾成泥的悶悶聲、馬匹撲倒聲、刀兵相擊聲、喊殺聲、慘叫聲……一切就像是上半夜遭遇過悲劇的重現。
  
  袁凡下意識地閉目,這次卻沒有嚇呆傻,卻是意識到這伙騎軍已是自己的隊友了,至少眼下是這樣。
  
  一個騎軍官兵衝鋒時落了馬,翻滾著起來,齜牙捂著傷肩,又沖過袁凡身邊,順勢揮刀起來,目光盯向臂上的白布條,刀鋒就在他脖頸前幾寸處擦過去,冇砍在一名正欲對袁凡反襲的流寇身上:「犯什麼傻!作死麼!」
  
  袁凡醒悟過來,這混亂戰場上,自己只稍微呆滯了瞬間,脫節了步卒大隊,就被官賊兩面都當作軟柿子捏,生死間擦肩而過的後怕,今夜裡再清晰不過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真的已無法回頭了!
  
  他跟著騎軍官兵,向前衝殺過去,黃土道路有些泥濘,敵人都已經被前面殺散,騎軍官兵武藝極佳,袁凡的運氣不錯,終於跟上了主力。
  
  「大人,我叫……」
  
  「從賊之輩,我沒興趣知道。」
  
  「雨停了,天助我,放火!」前面有人高嘁著,只見只是一指,一小團火焰就飛出,落在營帳內。
  
  袁凡一看,的確雨停了,見著營帳裡面燒了起來,他突奔了上去,拉起一把燒的營布,就是揮舞,向別的營帳點去
  
  遠處殺聲越來越大,袁凡連點著七個,喘著氣看去,到處是濃煙,以及狼狽奔跑的賊兵,還有瘋狂的叫喊聲,這些人甚至不顧殺過來的敵人,大吼起來,這簡直是臨死前發出的吶喊,在寂靜漆黑的夜中撞擊著耳膜和神經,還雙目發直,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袁凡頭皮發麻,幾乎要跟著喊叫。
  
  「營嘯了!」先前騎軍官兵喜悅的大叫。
  
  古代軍營營規森嚴,別說高聲叫喊,連沒事聊天都有生命危險,而且軍營是地道的肅殺之地,軍規有所謂「十七條五十四斬」,當兵都是提心吊膽過日子,經年累月下來精神上的壓抑可想而知。
  
  並且軍隊中非常黑暗,軍官肆意欺壓士兵,老兵結夥欺壓新兵,軍人中拉幫結派明爭暗鬥,矛盾年復一年積壓下來,全靠軍紀彈壓著,大戰之前,人人生死未卜,不知自己何時一命歸西,這時的精神簡直處於崩潰的邊緣。
  
  而賊兵原本只是農民,全靠燒殺搶掠來維持理智,這時一受攻擊,正就爆發出了這個營嘯。
  
  「營嘯了,殺上去,攻向內營!」有人高聲命令。
  
  披著防水斗篷官軍聽著命令繼續沖,還有就是自己這樣在地上淋著雨,就是本來人數最多降軍,這時感覺少了許多
  
  「是趁亂逃跑了?還是死了?」袁凡不敢想下去,只是跟著跑,點著火。
  
  「沒有抵抗?」袁凡難以置信,在被裹挾的衝鋒中,他揮了幾次刀,那些營嘯的人都有點理智不清楚,砍殺過去,有的本能在抵抗,有的甚至沒有抵抗。
  
  而官軍只顧前衝,哪怕有人掉隊都不管。
  
  袁凡忍不住扭頭看去,一顆心提了起來,只見掉隊的傢伙丟了兵器,撕了白麻布,有人還哭喊著舉起手:「別動手,自己人……」
  
  噗——這人腦袋掉了下來。
  
  綴著的幾個還清醒的賊寇找到了勇氣,爭砍著這些人首級,嘴裡罵著:「誰和你是自己人……」
  
  「這首級是老子的,別和老子搶……」
  
  這幾人瞬間砍殺殆盡。
  
  袁凡沉默著不再回首,腳步下意識加快。
  
  隊伍前面一聲喝令:「靠攏了,不要沖散,不要戀戰,往前衝能活……」
  
  往前衝……能活……
  
  許多和袁凡一樣的降卒,思維裡面就不剩下任何東西了,在整體的氣氛中,前衝,前衝,本能揮刀砍殺著,繼續放火著。
  
  一路上除了泥濘,只有刀兵相擊聲提醒著反抗,直到內寨高牆陡出現在視野中,面對緊閉的木門,牆上蝟集賊寇、冰冷的箭鋒……袁凡清醒了些。
  
  「就算衝到了這裡,但已是盡頭……」
  
  誑騙?
  
  沒有大帥親令是不可能夜間打開,更別說這時誰都知道是敵襲。
  
  強攻?
  
  這內寨可是上次張邰教訓後,程大帥專門為防備官軍偷襲而設,親衛軍護持,精銳嚴整,不乏勁弩,烏龜一樣難啃,守得幾刻是輕而易舉,而周圍都是數里連營,只要清醒過來,援軍源源而至
  
  葉青一馬當先,冷笑遙望:「反應挺快!」
  
  距離只有百米,是時了,葉青不再節約法力,手中白光一閃,加持在一眾射手身上,一個個默契翻身下馬,防水斗篷掀開了,弓弦吱吱著張開,頓時嗖嗖一片,箭如雨下。
  
  這些是士官中精選出來的十五名射手,熟悉這法術配合,長箭穿透細密的雨幕,織成更細密的箭雨,瞬間射落十幾個敵人,幾無一落空!
  
  縱然是流寇精銳,沒見識過這樣冇的殺戮效率,頓時驚呼:「是神射手!」
  
  一個男子聲音在裡面響起來:「躲到櫓盾後頭,不要露頭!他們沒幾個人!等雨浸松弓弦……」
  
  葉青手一揮,又一道白光閃過,所有射手下意識側了側耳朵,隨即循聲拋箭,箭雨直投向牆後,聽得人驚呼:「大帥受傷了……」
  
  「瞎嚷嚷什麼!老子還沒死呢!」這聲音暴吼著,中氣十足,卻變幻著方位,顯忌憚這箭雨。
  
  葉青略有遺憾,長劍直指:「給我沖上去,降卒營在前,妄自後退者斬無赦!」
  
  嘁殺聲就響了起來,牆實際不高,僅有丈許,兩個人疊在一起就能攀附上去,眼看在射手團壓制下,就能輕易衝進去……咚——戰鼓聲突在這牆後響起來,咚、咚、咚的撼動著人心。這是……號召著眾將!葉青偏首聽了聽,只見那賊帥程志遠披髮擂鼓,還不忘發佈組織守備的命令,各種官造守城軍械都在牆後運作起來,遮雨蓬翻開,櫓盾頂起,油鍋、檑木、大黃弩……
  
  降寇軍被驅使著炮灰攀牆的片刻,這內寨瞬間從烏龜變作了刺蝟,不時就有各種攻擊落下來,就連士官射手也都無法盡數壓制住,在營牆下的炮灰中響起一聲聲慘叫,退縮著,又在督戰隊的刀鋒下再度上前。
  
  蟻附攻城的局面最慘烈,對於雙方都是這樣,誰都能看出來這主帥防禦的決心,擺明了是要拖時間,只要大營自營嘯裡醒過來,區區幾百人蜂擁而上都可砍殺。
  
  「降卒不堪用了……戰意不強,又在雨中淋得太久,體力也降得厲害。」
  
  葉青對局勢變化把握最敏銳,這時也憤怒咒罵:「這是賊寇水準?那些外營還正常,這內營的兵,抵得上地球精銳官兵了,首關野怪難度這樣大,絕對坑死人了!」
jazzsax 發表於 2013-12-1 23:30
第五卷 第二百四十三章 慘烈

  張飛聽得一頭霧水,瞧著血淋淋的交鋒,天生熱血在體內沸騰,一揮丈八點鋼蛇矛,躍躍欲試:「大哥,讓我來吧」
  
  這種程度的猛將披甲而上,成功性確實很大,但箭陣密集有著危險,漢室少府之下「將作監」製造的大黃弩可不是吃素。
  
  葉青咬著牙,就要決斷,神情微動,立在喧囂的戰場,轉首看看四方。
  
  戰鼓的聲波震動著夜色,連綿營地沸騰起來,稍高些用來瞭望監察的刁斗,遠遠近近地亮著火光,內營牆後主帳前,高高的帥旗聳立著,在幾根庭燎的火光下分外清晰醒目。
  
  但除了這些,天地間漆黑一片,過了百米就不見人影。
  
  唯有靈覺無視夜幕阻隔,清楚顯示一切,建立起少許優勢。
  
  此時在視線不可及處的城中,葉青清楚感應到——整個營地還處於營嘯中,但入城洗劫的賊兵,正從殺戮姦淫中醒來,響應的湧了過來
  
  顯得了內營戰鼓聲的號召,再不遲疑猶豫,頓時就有千計湧了過來。
  
  螞蟻一樣匯聚,黑紅的軍氣帶著殺氣。
  
  「呸,這是賊兵?最精銳的部隊也難以靠戰鼓聲的號召,就能自殺戮姦淫中清醒過來啊」
  
  「這是遠超孫武訓練的第一等強軍啊」
  
  「果只有衝擊一次的機會麼?到這裡……最多只剩下半個時辰時間,關鍵時刻任何錯誤的決斷都意味著斷送自己……」葉青心中微沉,閃過一念:「絕不能被糾纏上,這是原則」
  
  「大哥,還是讓我來吧」關羽焦急,他看不到外面形勢,但作為三國內名將,本能覺出危險逼近。
  
  還有點時間,葉青定了定神:「別急。」
  
  電光火石之間,看內營和大營外牆間的營區,到處都是驚起的從賊民眾,年輕些的,又或大膽些探頭視看,發現是主帳,驚叫起來,更多老弱躲在帳裡驚懼不出,孩子的哭泣聲,婦人的哄慰聲……
  
  整座大營上空,民氣滾沸。
  
  「竟是如此」葉青臉色微微古怪,有些出乎意料,又有些興奮:「這是……機會」
  
  葉青沒時間再多想,回首一指流寇營牆高大的帥旗:「三弟,投矛斷旗
  
  張飛驚訝得瞪圓了眼睛,也不遲疑,就要用精鋼蛇矛,卻被遞上了一個普通長矛,當下氣機在身體裡沸騰,力起於踵,轉於腰背,貫於手,目光穩穩鎖在旗杆正中,長矛一擲如電,旗杆立斷
  
  原木吱呀的聲響縱在戰場上也是分外清晰,火光映射下,所有人都眼睜睜望見這旗杆搖晃著倒下,壓死了幾個流寇,醒目帥旗飄落在地。
  
  葉青看到大營裡軍氣民氣一沮,又搖搖首:「這點還遠遠不夠……命令騎兵立刻驅使這些營帳沖內營」
  
  「這?」
  
  「掌兵不仁,還不聽令?」葉青咬著牙冷笑著,這賊軍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這精銳賊兵簡直是一流強軍。
  
  冇「是」
  
  騎兵奔馳呼嘯著,雖放過了婦女老弱,但只有十分鐘,就有上千的男子被驅趕了出來,在威嚇中,趕到了內營前。
  
  在內營中的程志遠,眼看見旗杆倒下,神情也是微變。
  
  凝神而聽,見著上千男子被驅趕而來,頓時怒吼:「這是我們賊兵的伎倆,你是官兵,怎可這樣?」
  
  「嗵」更沉的一記戰鼓聲敲響,真氣貫於鼓槌,牛皮鼓面塌陷、彈起,劇烈震動著,聲浪如驚雷綻放,遠遠激盪開來。
  
  這比視覺更有穿透力的信號,在召喚賊兵激起鬥志。
  
  腳步聲更近了,地面都在微微震顫,這些賊兵被驅使著,直衝上了內營。
  
  「殺——」程志遠上臉色難看,閉上了眼。
  
  本有一千精銳,已到了城中燒殺,這是發洩怨氣,提升士氣的方法,賊兵全靠這個維持軍紀。
  
  不想就有著官兵看準了襲擊,這官兵果斷遠超過自己想像,外營其實就算不營嘯,都是普通農夫轉化的民兵,這種夜色下就不堪使用。
  
  本來內營可以依靠寨牆抵抗,但現在上千人湧了過來,頓時就產生巨大壓力,要知道,自己親兵也才三百——而剛才就損失了五十人。
  
  轉眼之間,在寨牆上,撕殺已越來越激烈,到處是屍體及鮮血。
  
  「射」弓弦又吱吱張開,箭如雨下,凡是冒首的敵人,都是射落,幾乎無一落空
  
  程志遠咬牙:「神射手,這支官兵怎麼這樣多神射手?」
  
  賊兵不敢冒頭,才幾米的木牆就攔截不住,一記記衝撞著,只見「轟」的一聲,終於推開了一處決口。
  
  「殺上去,存亡在此一舉」葉青大聲令著,親自率軍撲了上去
  
  「殺」騎兵跟隨主將,衝殺了上去。
  
  張飛自一個賊兵的身體內拔出自己的長矛,鮮血自身體內噴了出來,有些還射到了張飛的臉上,他下意識舔了舔,慘烈殺戮讓心中熱血沸騰,他己沒有了絲毫懼意,心中只有一個字:「殺」
  
  或就和大哥說的一樣,自己就是為戰爭而生
  
  他身披鐵甲,握著丈許蛇矛,甲上飛濺著鮮血,大聲吶喊。呼嘯撲向了下一個敵人,所到之處,都是臨死前大聲慘叫。
  
  看著連連攻殺,程志遠先是目瞪口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親兵會這樣狼狽,簡直沒有一人能抵抗一回合,親兵甚至個個神情驚恐,已經在後退。
  
  「混蛋,你們還是我的親兵嗎?殺,殺上去。」程志遠怒吼著,突眼前一暗,就見一個屍體飛了過來,程志遠大喝一聲,劈開屍體,這時一個親兵慘叫一聲,一支箭落在面門,這親兵踉蹌向後跌去,跌了幾步才倒在地上。
  
  慘叫聲接連響起,對方弓手已經到位了。
  
  程志遠紅了眼,大吼一聲,撲了上去,一刀向著一人砍去,這人反應很快,舉刀相格,只聽一聲重響,這人搖搖欲墜,就要跌下。
  
  程志遠咬著牙,刀光一閃,深深刺入他的體內。
  
  那人痛得全身抽搐,口中湧出大團血塊,他突用手抓住了程志遠的長刀,程志遠肌肉一抽,對方硬漢成這樣,實是想不到,眼角余光中,就見得又有兩人已砍了過來了。
  
  硬是抽不出,只得棄刀,迅速後退,就在這時,葉青已趕了過來,就有賊兵捨死忘生,撲了上去,硬是要頂上,葉青一聲長嘯,身在馬匹,穿著重甲,還是和狸貓一樣輕巧,劍光一閃,血雨噴散,兩個趕了過來的賊兵頭顱飛上天空。
  
  葉青再殺一人,整個人躍起,閃電一樣飛出,在半空中,手中長劍直攻向程志遠,這時程志遠手中已有一刀,出刀攔截。
  
  兵鐵交鳴的聲音大震,兩人都是踉蹌跌退。
  
  葉青也不上馬了,直接撲了上去,劍離開程志遠只有五尺距離,可這時,賊兵眼冒紅光,卻真正發揮到了悍不畏死的程度,雖劍光所至,賊兵不斷濺血倒下,但沒有一人會遲疑,拼了性命,都要擋他片刻,慢下一步。
  
  這賊兵前赴後繼,使這五尺,劃分出了一道不可踰越的鴻溝,可望而不可及。
  
  「它們的確不是人,雖化成了人形,但是這些賊軍,實是主世界百萬年積累的怨氣和業報,因此在這時,才有這種前赴後繼的拚命精神。」
  
  「難怪沒有黃巾,這些賊眾還能禍亂漢家天下,就是他們實際上不是人,是滿懷怨冇恨的凶氣。」
  
  撕殺血腥而殘酷,睜眼間葉青連殺數人,這程志遠連連後退,雖不斷有賊兵填了上去,但始終擺脫不了。
  
  「大哥只管上前殺去,我們攔著這些賊兵」關羽喊著,殺了上去,他滿身滿臉的血,表情有些猙獰,長刀所向,頓時幾顆頭顱飛了出去。
  
  可在這種情況下,這些賊兵還是繼續殺來,就見著幾人沖上數步,護住了程志遠的側翼。
  
  張飛大喝,長矛迎上二人,一矛正面刺中心口,一矛重重打在賊兵的頭上,這賊兵還戴著皮盔,卻沒有絲毫防護作用,腦漿和鮮血四濺,慘叫著向後摔到出去,滾倒地上。
  
  「這不可能,這已經不是正常人類軍隊的能有的抵抗力度了。」眼見著賊兵前赴後繼,葉青心裡發狠的想著。
  
  「射」後面傳出了命令,這是周風抓住了時機。
  
  神射手的加持還沒有結束,十五個弓手一齊射殺,立時就有七八個賊兵應聲而落,在葉青前面的壓力頓時一空。
  
  葉青咬著牙,直衝而上,終於和程志遠相接觸。
  
  程志遠見避無可避,突站定了身形,鐵塔一樣立著,仰天獰笑,眼中射出了紅光,長刀一閃,奮不顧身撲了上來。
  
  刀劍交合,連綿不斷,宛是脆響,葉青這時使的都是大易武經裡最精華狠毒的武功,每一次交結,都有一絲毒蛇一樣的劍氣沿著襲上,攻入程志遠體內,這程志遠口鼻都溢出血來,卻狀若瘋虎不退。
  
  耳中忽聞葉青一連串金鐵交鳴的聲,人影分開,程志遠捂著自己的小腹,這裡已垂下一堆腸子,他一聲大叫,放棄了捂著小腹,舉刀踉蹌撲上,這腸子越拉越長,在身後垂著幾米。
  
  奔出了幾米,終是全身無力,跌在地上,將這一片染得通紅。
  
  葉青毫不動容,長劍高舉,狠狠斬下。
  
  「噗」一顆頭顱落下。
  
  在落下的瞬間,原本凝聚的紅黑氣運散開,原本紅著眼奮不顧身的賊兵,突一個寒戰,停滯了下。
  
  下一刻,他們慘叫著,向四下散去。
jazzsax 發表於 2013-12-5 01:19
第五卷 第二百四十四章 無題

  而在遠處,自城中出奔的上千精銳,隨著程志遠死亡,頓時也分崩離析,籠罩在他們上面的紅黑之氣頓時散去,許多人開始惶恐,遲疑,轉向。
  
  隨著賊兵散去,流寇家眷數萬人,頓時哭泣、奔逃、求救、踐踏,呻吟和慘叫匯成山呼海嘯,壓倒風雨聲,所有人的心都顫慄一下。
  
  葉青親手完成這局,卻沒有絲毫喜悅,暗想:「果是這樣,這些人看似人,實是怨氣所化,所以精銳時賽過地球歷史上第一強軍,一旦失去了核心,頓時分崩離析,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當下只是冷冷命令:「傳我命令,騎兵巡營,降服跪地者不殺。」
  
  「是!」頓時有人應著。
  
  張飛望著,說著:「破賊在即,大哥有些不高興?」
  
  迎面而來的一波人流,無論是民是兵,都是遠遠避開騎兵,甚至有些在躲避中摔倒,被踐踏著慘呼,卻不敢多看一眼。
  
  葉青手指這些,神情微黯:「我豈願如此?你們看,就算賊軍一萬中有六七千在城裡,這裡會留有四萬,這會喪命多少?我們殺一夜也不及這一刻!」
  
  周鈴眨了眨眼睛,望瞭望他背影,沒有說話,只心裡微嘆:「這就是我家的公子啊!」
  
  關羽漲紅臉膛,想要說點,又說不出來。
  
  「二弟想說的我知道,說起來是我矯情了,因剛才我還驅趕賊人家屬攻城!」葉青苦笑著,神情鬱沉:「這些女人、孩子、老人本身或無辜,但卻是她們支撐著流寇去作戰,席捲更大的州郡……」
  
  「我今夜對她們做的,豈不是流寇要對青幽兩州做的?只是我在一營中做,禍及五萬人,這些人在天下做,禍及五百萬人!」
  
  「孰大孰小,我自能分辨,用大部分人的生,去決定小部分人的死,這談不上誰對誰錯……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我在流寇,沒有活路,只能造反裹挾,我也會幹,說不定幹得更狠……別這樣看我,這無關正義對錯,只是爭著活路,最後看誰力量大,誰能爭出一線生機。」
  
  「有白帝之道,主殺,主爭天地生機,豈不就是如此?」葉青坦然說著,眼神眯著,在這巨大的混亂戰場上,一絲絲白氣湧過來,匯入他體內,只是片刻,這白帝第二重就突破了。
  
  這樣的相爭之氣,怕是最有效果的一種,難怪亂世常出破軍、貪狼……
  
  「今夜,我大勝了,以後呢?更危險局面等著我們去爭……或會失敗,也會被人砍下頭顱,但這是我選的道路,無悔就是了。」
  
  「公子!」周鈴就嗔著:「不許說這不吉之言!」
  
  「好好,且讓我們享受一下勝利者的榮光,去看看失敗者的面色吧。」
  
  「我兵不足,連夜挽救容城怕是不行了,只要待得明天,這些賊兵怕都會散去,雖會流串成流浪賊兵,但也顧不得了,自有郡縣圍剿。」
  
  冇「還有,此賊營連連掠奪,糧食雖不多,但各種物資如山堆積,不過我現在實力太弱,無法吞下,卻也不可放過。
  
  「傳我命令,金銀珠寶清點下體積甚小,卻不慮人細知,能知道的人都死了!」葉青指著內營說著。
  
  「只留四分之一金銀珠寶註冊上交給朝廷,餘下四分之一打點縣令、太守,不過也別太露形跡,免得引起朝廷疑心
  
  「兵器甲衣不要拿太多,一千副足矣!」
  
  「我們再自中選精壯,以及家屬五百戶,餘下悉數轉給太守,由他發落安排。」說到這裡,葉青一嘆。
  
  漢家一向酷烈,歷史上對付黃巾起義,是「凡有自賊者無論男女老幼一概格殺」,據說一口氣殺了幾百萬,這其實就是三國人口迅速減少的原因之一。
  
  這次賊軍,並沒有喊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口號,性質上或是緩衝些,但下場會怎麼樣?
  
  還不清楚。
  
  只是這是無可奈何的事,葉青現在根本沒有資格決斷這種層次的事,收留五百戶已經犯了政治風險了。
  
  蓉城
  
  第四天黃昏,夕陽在天側,柔和紅光照下來,落在破碎城池上。
  
  一陣馬蹄聲自殘敗縣衙中響起,車輪轔轔駛過零落街道,經過斷壁殘垣間搜尋物資的士兵,馬車自城門口出來,一隊騎兵緊跟了上去。
  
  城裡住的都原軍民,和預料一樣,隨著程志遠死亡,賊兵轟而散去,這些原軍民卻認為是被葉青自一夜水火中搭救出來,感恩戴德。
  
  不過既出容城去視查流民營,就有一隊親衛過來護衛,按周風的說法,這是防止流寇中漏網之魚。
  
  葉青不太在意,摧毀流寇,不僅僅是容城裡原有軍民,一絲絲白氣落到自己身上,就算是流寇看自己的眼神,就已改變……這點不奇怪,奇怪的是每個人的氣息都發生了些改變,原本黑紅之氣崩潰,黑消去了大半,還屬三成,餘下又變成了絲絲灰白氣。
  
  葉青知道有些灰氣不算什麼,只要納入體制,就會漸漸消除,只是黑就難辦了,這或是沒有獲得朝廷承認?
  
  這時三萬人氣運匯聚起來,這一天就一絲絲融入到自己身上。
  
  「幾乎抵得上半個葉家的供應,這還是尚未恢復耕作生產、尚未歸心的氣運,不得不說人多就是優勢……」
  
  「轉陰為陽,化劫為福,這就是歷史戰場戰利品了,我一人就收穫如此多,整個天庭封土體系能收穫多少?真是難以想像啊……」
  
  「更可怕一點,我就算在裡世界成功再興漢室,行大運也只有三五十年,換成現實時間是一年不到,等劉備這身體駕崩,再往後只能以祭祀途徑,自王朝中抽取小比例氣運,除非工業革命或道法革命,否則朝壽三百年,放到主世界又有幾年?」
  
  「而天庭封土體系卻不會駕崩,除非某州裡世界獨立出去,又或某州被外域邪魔奪取,否則大運長存!」
  
  「這可是瑩燭之光和皓月之光的區別……」
  
  葉青懷著一點羨慕妒忌恨,卻知道凡人之身與天庭之力沒有可比,繼續翻閱著一捆捆陳舊發黃的書卷。
  
  周鈴給自家公子沏了一杯熱茶,出神望了他一會。
  
  不知想到什麼,這少女突閃爍一下眼神,掩飾著羞意,轉身掀簾看去。
  
  這一望,她就再移不開雙眼。
  
  純然明淨的藍天下面,這是美麗秋景,真切得彷彿當真有過這樣一片世界……
  
  入目是糧田、河流、筆直的道路,迎面而來的是一大片連綿的營帳,軍隊在巡邏,工匠在重整修復,農兵搶收糧食……還有河中捕魚的竹筏,領取米糧的人群,路邊小心在母親懷抱裡探頭張望的孩童……
  
  炊煙裊裊升起來了,透著少許生機。
  
  在這少女的目光看來,雖這生機微薄,可對比前天前的殘酷一夜,簡直這就是桃園了。
  
  「這樣真好。」這少女嘆息地說,眸中又漸漸恢復寧靜
  
  葉青翻閱舊書,撫著她光滑脊背,心領神會一笑:「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沒有幾個人會喜歡打仗,才幾天就能平復下來。」
  
  「嗯……」周鈴又回過頭看他,平淡的神情在微笑中解凍,綻放出難得一見嬌顏,問:「公子在看什麼?好像都是舊書……」
  
  「都是深澤縣歷年的縣誌,記錄著此縣的沿革、資源、丁口冇、豪族、人物,可以說有了這個,恢復生產秩序就在反掌之間。」葉青笑著:「別看眼下恢復些,這些捕魚打獵能維持幾萬人生存?戰時高壓機制也不能維持太久,還是得搶收田裡莊稼,讓流寇糟蹋了大半,剩下一點也得搶收回來……還得自南面買糧,搜來的財貨要多截留五萬兩了……」
  
  周鈴聽不大懂,卻看得出自家公子有些倦意。
  
  她就跪坐在他身後,幫著按摩:「公子,我們明天就能回去了吧?」
  
  葉青隨口問:「鈴鈴不喜歡這裡?」
  
  「沒有的事,能陪公子一起,到哪裡都好的,只是有些想念芊芊姐姐,還有子楠她們,感覺……好久沒見了的樣子
  
  「這樣啊……」葉青心中暗嘆,終歸不是人人都像自己一樣對地球歷史有著羈絆的,笑著:「鈴鈴你這樣還算愛屋及烏了,對於其他勢力的降臨者來說呢?這只是一個書中世界,還是某個不務正業的可惡傢伙造就,一本當代通俗小說演化而成,這能有多少認同感?不找我拚命就算好了……」
  
  周鈴只聽懂了第一句,紅了臉,不吭聲。
  
  葉青呵呵一笑,安慰道:「放心,我估計鈴鈴再多等一晚,等你後天早上醒來,就已在家裡了。」
  
  雖還有些羞意,對這樣明確的答覆,這少女還是高興起來,想了想,她又紅著俏臉靠近些,配合著讓自家公子換了個習慣的姿勢,把頭擱在她胸脯上。
  
  葉青享受頭枕著的盈盈溫軟,不再說話,手頭又翻出一本縣誌舊藉,又彈去封面的灰塵,凝目其上。
  
  封面「容城候國志」五字.同一個筆跡附註「改深澤縣——新,始建國元年」,後面又補一行有趣的小字「偽帝王莽篡改,因屬恢復舊制,循置深澤縣。」
  
  葉青會意笑了笑,三句話,三個朝代,三個立場,同一個記錄人,這文官的德操啊……
jazzsax 發表於 2013-12-5 01:21
第五卷 第二百四十五章 英雄氣
  
  教主有話要說:終於趕上了二章了,話說今天還有些疲累,但是還是趕出二章了,同時說下文章中內容,文章中葉青所作所為,是我認為的英雄氣,英雄者,必此人也!
  
  自歷史遐思中回到現實,沒了打趣的心情,指點馬車殘破城池:「這容城,是深澤縣的縣治所在,吏屬上谷郡,可惜上谷郡太守已被賊所害,我想做點什麼,也沒有辦法請示,只能越級向刺史報告,不確定性太大了,除非……恩,這事成不成還不知道。」
  
  「不過涿縣和州治的薊縣是鄰居,容城就隔著不遠,現在又沒有流寇干擾,我已經把戰報和物資飛馬上報,現已過三天,有公文批示的話,昨天就下來了……刺史派遣的官員就要趕到,我這就可以把這局面交給他,而時間也差不多了
  
  「平時晚些倒也沒什麼,這是最後一天,可不要有什麼枝節……回去外面,可還有許多麻煩等著我呢……」
  
  周鈴只是靜靜聽著,知道公子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習慣把積累的心思壓力釋放一些。
  
  「就算公子,也會有累時呢。」每次想到這裡,這少女心思,就會多了幾分柔軟。
  
  馬車駛過流民營,紀才竹騎馬跟過來,風塵僕僕上了馬車,眼圈都黑了,精神頭卻是很好。
  
  他看了眼周鈴,知道她不只是主公貼身侍女,暗地裡還執掌特殊位置,就不敢多看,正色對葉青說:「公子,有著識字士官配合,又招募軍中粗識數字的人幫忙,這三萬流民名冊,已清點完畢。」
  
  「其中有五百戶流民,都已經挑選而出,都已編藉在冊,打亂了重新安排不成問題了!」
  
  「還有,有這四天時間,物資都清點完了,正冊是交給朝廷,都作的很細緻,明裡不會有麻煩。」
  
  「副冊就是金銀珠寶,都已藏完。」
  
  「好……」葉青依舊懶洋洋半躺在溫香軟玉中,一邊翻著縣誌,一邊隨手遞給他一杯茶:「先生這些天日夜操勞,真是辛苦了,還要保重身體才是。」
  
  紀才竹習慣了這種相對寬鬆主臣相處,接過喝一口,潤了潤乾燥嗓子,又笑:「主公說得誇張了,一想到三萬多降眾還不安定,我怎還能安睡?有此冊,就可實行連坐,無憂矣。」
  
  連坐起自夏代,到秦時更發揚光大。
  
  不過紀才竹所憑藉的是主世界的知識,有這相似法制。
  
  這說的殘酷,可亂世用重典,紀才竹又是鋒銳之士,經過上千人山寨和幾萬人寇營的歷練,說起來一點都不發虛。
  
  葉青嘆一口氣:「其實,我要是能掌這三萬人的話,配合這法再用屯田,三年後,必可屯田大治。」
  
  他心裡有些遺憾,知道自己並不喜歡苛法,但情勢比人強,眼下只能到這程度。
  
  「屯田?」紀才竹眼神詫異:「這是什麼?」
  
  「這樣簡單說吧……國有冇化土地,用軍事編制進行開墾耕作,計劃生產,統一分配,稅收不經郡縣,設垂直體系,直接上交中央……」
  
  葉青說著這些,臉上閃過一絲奇怪的表情——這漢武帝發明、曹操大成、歷朝沿襲的東西,怎麼和後世經濟怪獸是一個本質?
  
  紀才竹不知道自家主公的聯想,只在一旁聽得神情恍惚——作為文職官,對這種另立的垂直體系本能牴觸。
  
  他絞盡腦汁想著,小心試探著勸誡說:「這不利於民氣……」
  
  葉青轉頭望他,目光有些意味深長:「利於君氣就可。這一句都是誅心之言,紀才竹噤聲不語,冷汗流了出來
  
  葉青說了句就不再說,紀才竹暗悔自己冒失,連忙轉了話題:「看來主公已有了定計,臣自是歡喜……以臣看,世間唯名與位,此二者最是難得,主公攜此大勝威名而歸,軍侯之位已經在囊中了,深澤縣尉既殉職,幽州還有何人比主公更合適?深澤縣尉也是當然之事……
  
  「呵呵,托先生吉言,只怕這深澤縣遭了寇難,容城殘破毫無油水,沒人和我爭這縣尉才是關鍵,但是也未必能行
  
  「此輩鼠目寸光,安知主公手段,前番所言根基論真是發人深省……」
  
  葉青一笑:「這只是觀史之言,還得看下面實際效果,才知道真不真。」
  
  說完,默不言聲,片刻才說著:「我打下容城後,幾日間整頓降眾、恢復生產,此中自有道理在。」
  
  「這是向朝廷說明,這賊眾已降服,可以納入體制,以後會漸漸消除賊人烙印,變成良民,以減少殺降的機率!」
  
  「決定這些賊眾,特別是其中婦人孩子的命運,是朝廷,我只能這樣側面影響,也算是盡我的力量,給他們爭出一條生路。」
  
  「談不上功德,只是人心一點惻隱。」
  
  「但這實就是養寇自重,以我這驟起之速,朝廷豈會容許?其實就算是派個縣令下來,當個縣尉,我也可用屯田來治這降寇。」葉青心裡暗嘆,只要一二年,只怕縣令和太守都不敢動了,這幾乎是原班造反基礎,甚至更有組織,更加精銳,就不怕又是揭竿而起,一州糜爛麼?
  
  原本曹操收編了青州軍(黃巾),才是他崛起的根本本錢,每個觀看三國歷史的人都會發覺,原本朝廷烙印越深,都崛起困難,這是難以擺脫舊烙印的原因,不能得心應手,指誰打誰。
  
  而曹操得了青州軍,才無所畏懼,得了大運。
  
  這種帝王權術,當然不能細說,葉青只是一嘆:「但只怕我當這縣尉都不可能,不能的話,以我功績,至少可換個縣令。」
  
  「當了縣令,就可購買土地,這五百戶,就是我的佃戶,也是我的家本,連同現在的三百人(戶),就是八百戶,這幾年時間,要是能消化鞏固,就是不離不棄的班子。」
  
  「原來是這樣,主公真是遠慮了。」談笑間,又一陣馬蹄聲過來,斥候經過親衛檢驗,過來大聲報告著:「主公,州裡來人了!」
  
  葉青直起身子:「簡先生回來沒有?」
  
  「一起回來,帶著刺史公文下來,不過提前派人聯繫小人,說是州裡命令,先把容城和賊營交給州使,您回到涿郡再有任命。」
  
  葉青瞭然,果還是沒有任命自己是深澤縣的縣令或縣尉,看來是必須別尋機會了,這歷史修正力真是可怕。
  
  自己眼下還是涿縣的代軍候,也還是得回到這涿縣待命
  
  「一日不成氣候,就一日不得自由啊。」這樣嘆著,命令掉頭:「我們去迎接州使,再引著巡查軍營和容城。」
  
  抵達了州使處,張眼看去,只見官道上停了幾輛馬車,車有帷蓋,兩可開窗,四面屏蔽,擋風遮雨,車身也內鋪陳設,不但可以坐,還可以臥,很是舒適,這種車都是官家才有。
  
  左右散佈三十個騎著馬匹,執著長矛士兵,還有大批奴僕隨從,甚至幾個侍女。
  
  葉青雖大勝,這時卻只得上前行禮,就見著一個老者也不起身,只是略點首,說著:「汝即代軍侯?」
  
  「是,還請問上官是?」
  
  「我是杜舉,奉刺吏命,代此縣縣令。」
  
  葉青沒有聽說過這名字,卻不好得罪,閉口不提,只說著:「既有公文,還請一示,我這就向大人交割縣城,以及賊軍之營!」
  
  看了冇看前呼後擁的車隊,說著:「天色將晚,或是先檢閱賊營再入城。」
  
  見這官有些遲疑,又笑著:「這些都是賊將裹挾,原本是良民,現在已歸屬官府——您一看就知。」
  
  「罷了,那就先去看下。」這官考慮片刻,才說著。
  
  趕回兵營,已入夜,賊兵早有吩咐,才入內,就見著幾萬人排列,對著這縣叩拜:「草民拜見大人!」
  
  連連三聲,頓就使這官動容,說著:「何至以此?」
  
  「大人,這本是良民,見了天官,自是感涕而下了。」葉青說著。
  
  這官就連連點頭,葉青見這神色,就是心裡一喜,又交割了軍冊,最後送到縣城裡的衙門。
  
  這官還要挽留,葉青就說著:「下官心急回去受命,就不久留了。」
  
  這官也不真挽留,說了句話就讓葉青回去了。
  
  才到了外面,張飛就滿臉怒色:「哼,不過是區區縣令,還是代,卻有著這樣的架子,大哥你受委屈了。」
  
  「我不是為了他,是為了這三萬人!」葉青淡淡一笑,自這官受了賊民三呼叩拜後,已見得剩餘的黑氣消散,只剩有了灰白之氣。
  
  這意味著這官覺得他們的確是順民,泯了殺降之心,當然他說了不算,可作為州裡代表,他的意見非常重要,只要上報州裡,必可免殺。
  
  這就是散去黑氣的原因,至於還有些灰,卻無所謂,納入體制,遲早恢復。
  
  葉青出城,劉家兵都隨之,後面的關羽望了一眼,若有所思,這世界上哪有什麼聖人,殺人犯關羽逃亡幾年,早就看的破了,如果這劉備一心仁慈,他就反而看不起,這種人別說是當主公了,殺人犯關羽第一個砍了——難不成是想把我們送命?
  
  可在戰爭時不惜殺降,驅使賊民攻城,又私藏兵甲和財富,可稱殺伐果斷,在戰爭結束,得知這三萬人和自己沒有直接利益,又專門派了人回去表演這場戲,以使三萬人免得被朝廷殺降,這結合起來,卻真的有些心服了。
  
  真是英氣逼人,讓人見而心折吶!
jazzsax 發表於 2013-12-6 21:59
第五卷 第二百四十六章 代理校尉
  
  到了郡府,已是入夜,涿郡太守溫恕和縣令都是親迎,縣令更是讚著:「三百兵破三萬軍,幾難以置信啊,玄德公…
  
  終聽到這熟悉稱呼了,葉青暗笑,自今往後,這稱呼要陪伴自己了。
  
  寒暄過後,就請著入宴。
  
  這是郡宴,太守溫恕出席坐了主位,知縣楊園半個地主陪席。
  
  這中年文士是寒門出身,太平之世能做縣令已到頂了,得了葉青不少好處,此時就和葉青心照不宣看一眼,笑容親切熟稔。
  
  葉青坐在知縣下首,再下是郡級縣級屬官,在平時這樣順序必惹人眼紅,這時卻沒有人敢吱一聲。
  
  「這劉備一夜三百破三萬,這宗室之後果是不凡。」席下竊竊私語著。
  
  葉青看在眼裡,聽在耳中,笑在心裡。
  
  「此身不是中山王之後,只怕現在得到的就是敲打了,遇到暴烈的,甚至先打三十軍杖,這美其云為了你好,而自己還得忍得。」
  
  「有了宗室這名號,這些殺威棒就使不到自己身上,有人說宗室名號無用,呸,沒有這宗室名號,雖有大功而只怕自身都不測了!」
  
  「就算現在這樣,敢說讒言的都不會少,妒忌本來就不是為了利益,而是為了心裡痛快,拿利益分析嫉妒這就是扯談。」
  
  入了宴,溫恕就是誇讚:「玄德,三百騎一夜破敵三萬,用兵如神,讓本官大開眼界。」
  
  「大人過獎了。」葉青有自知之明,笑著:「這首先是朝廷弘運.其次是我奉大人之命出擊,賊營不通兵法,疏以防備,才僥倖破之,不敢居功。」
  
  太守溫恕聽了一笑,臉色更是舒展:「玄德,你過謙了,多虧你破了賊兵,我郡才能免得一場兵劫。」
  
  葉青惶恐:「溫大人言重。」
  
  知縣楊園撫鬚搖首,插著感慨:「上谷郡破毀,百姓和大戶儘是遇劫,而免得了這場兵禍,自有一場保境安民的功績。」
  
  刺史府派的官員都含笑聽著,酒過三巡,突出口問著:「我在州裡,聽說你家祖墳冒出了青煙,有著祖上靈佑,這白兔山真有玄異?」
  
  葉青看一眼簡雍,簡雍做了肯定眼色,表示一切順利,葉青沉著說:「山遇黃昏,自有云氣,這青煙之說或是這樣,至於是不是祖上靈佑,備不敢妄言。」
  
  這話說得幾個人不禁對望一眼,溫恕點頭說著:「玄德,你的功績,我已經匯報給了刺吏,刺吏已臨時任命你代理校尉,具體官職,還要等朝廷審批,再給你落下來。」
  
  「代理校尉!」葉青心裡一喜,臉色一變。
  
  校尉是比中郎將略低一級的武官官職,品秩為「比二千石」,雖在漢末三國時期,有軍功者越來越多,眾多被封雜號將軍,校尉成了低級軍官的職位,但在這時,還很值錢!
  
  孫堅能成一路諸侯冇,受大家承認,就是他一開始得了代理校尉的官職而起家。
  
  當下應諾:「末將受命!」
  
  見著葉青受命,在座都是暗自敬畏:「代理校尉並不算正式官職,卻是一個位階的身份,看來總少不得一個縣令了
  
  「這劉備原先織鞋為生,現在這樣勃發……老劉家的底氣真是可畏可羨啊……」
  
  葉青神情不變,心中一動,除受命時一股淡黃氣下降,又感受到原本虛擬的白紅天命,在這次大勝後,紅色就增多,這時又有絲絲紅氣聚攏過來……
  
  這天命的影響,終到州郡的程度了,當然不可能轉成黃氣,但漸漸有著赤紅之相!
  
  也就是說,至少有三萬人因這謠言而傾向自己!
  
  宴後,太守溫恕又好言慰勉了幾句,就自離席,葉青送了這官去休息,縣令楊園在門口等他,笑著:「一起散散步吧。」
  
  「好。」
  
  皎皎的銀河橫亙在天穹,星漢燦爛生輝,夜色透明如水,晚風靜靜吹過花園,拂動著婆娑樹影和衣衫。
  
  這片裡世界就是地球神州,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九月授衣,到這九月時其已很冷了,兩人都穿著相對厚些的麻衣,但沒有棉花,還是感覺到有些涼颼颼。
  
  於是就沒多少散步的意境,沒走多遠,楊園就回過身來,定定望著他,一嘆:「說實話,我也不意玄德公能至於此,往日有輕忽怠慢之處,還望玄德公海涵。」
  
  「明府大人言重了,劉備為人,大人也是知道,不是心懷怨望之輩。」葉青微笑回應,心下就是明了,正戲來了。
  
  楊園也笑起來:「玄德公心態寬和,誰都知道,楊園也是一向佩服。」
  
  當下楊園不再多說,只是談起些過去相識的回憶,詢問現在困難,聽出言詞懇切,葉青心裡一動,就想了想,說:「現在我有幾百戶人吃飯,想買些地,不知明府大人可有辦法?」
  
  「買地?要是以前,自是困難,只是現在流賊四起,又有兵難,不少田地荒蕪,這卻是不難。」楊園想了想,就爽快說著:「一百頃下,你隨便圈就是了。」
  
  葉青回到廳裡,關羽和張飛都不在,周風、紀才竹、簡雍這幾個都不是外人。
  
  燭火明明,紀才竹對兩人感嘆:「可惜我家起步寒微,而且這個功勞得和上面層層分潤……」
  
  葉青一笑,想起了史上曹操是直接上太守,這就是名門待遇,劉備這草鞋男只有乾瞪眼,但是這時卻不一樣了。
  
  周風瞭解基層細節,巧妙應著:「不管是縣尉,還是縣令,在這時都掌兵權,又有名份,足夠行事,只要花上幾年時間,就可成事了。」
  
  葉青對此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回首對簡雍問:「這事已了,你辦的很好,超出我的預期……還有楊縣令的事,怎麼樣了?」
  
  簡雍神情自容,對葉青拜下:「臣幸不辱使命,說得楊縣令意動,前幾天親自跑去州裡活動,楊縣令和州裡原本關係不說,單為此行資助的賄金提供了三千兩,若無意外的話,不日將陞遷至上谷郡為郡丞。」
  
  「至於太守溫恕,都已打點到,不會和主公為難。」
  
  「而州裡按照主公吩咐,不敢露白,只打點了關鍵幾人,為主公鋪路。」
  
  葉青點頭笑著:「我根基太淺,眼下還是鞏固時,這楊縣令雖能力一般,畢竟是舊關係,到了郡裡有個人幫我們說話,也是不錯。」
  
  聽了這話,眾人都笑起來。
  
  簡雍又說起此行會見刺史郭勳的一些場面:「說起來逃散的不算,單單屍體清點,營嘯中相互踐踏死傷上萬,我軍殺的都沒這樣多,也就主公仁慈,沒做賊兵首級來報功……
  
  葉青聽著,連忙搖搖手:「這樣不仁,而且破寇四萬,納降三萬,要都是兵,刺史大人就要睡不穩了,更別說朝廷會怎麼看了?」
  
  紀才竹略一沉吟,說:「僅僅是民眷的話,就沒有這顧忌,我說此前主公還特意叫我注的是民冊,還是主公想得周到。」
  
  葉青就笑笑不說話。
  
  「主公英明!」簡雍目中熠熠閃光,笑起來,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問著:「只是主公,這些錢打點,別說是一個縣令,就是一個太守都能買了。」
  
  現在皇帝在西園明碼標價,公開賣官。
  
  賣官所得錢款都流入了內庫,皇帝親自制定賣官冇的規定是:地方官比朝官價格高一倍,縣官價格不一。
  
  一般來說,官位的標價是以官吏的年俸計算,年俸二千石官位標價是二千萬錢,年俸四百石的官位標價是四百萬錢,除固定的價格外,還根據求官人的身價和擁有的財產隨時增減。
  
  就算這樣,現在葉青此時獲得的財富也綽綽有餘。
  
  不過這時葉青就笑著:「我不相信你不懂,論買官,我的錢是足夠了,但我現在能露富?」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卻是名聲,我現在三百破三萬,名震天下,朝廷怎麼都不能少個縣令給我,而天下英雄或已考慮投奔與我!」
  
  「這時我買官,染了銅臭,以後誰還會投奔我呢?」
  
  簡雍聽了這話,暗自稱賞,心裡一塊石就放下去,雖最近再見面有許多變化,看來的確是選對了人,當下畢恭畢敬應著:「是,是我想差了。」
  
  葉青站起身來,慢慢踱著步子,又說著:「我現在是代理校尉了,許多事不好親自去辦,你在郡縣裡有關係,就幫我辦完這田莊的事。」
  
  「本縣,縣令已許了我一百頃,差不多足夠了,先給張飛關羽兩家,再按照每戶十畝分派下去,不足處我們再購買些。」
  
  「有了家屬田產,定了主僕名分,這八百軍才是我的私軍,任誰都奪不了。」
  
  簡雍沉思片刻,才說著:「主公英明,這樣幾年就再成大家了。」
  
  「還有,這次賊民起義聲勢雖大,卻漸漸接近尾聲,朝廷必有封賞,但封賞之後,又必有考察,這方面你就先預備些。」
  
  見著簡雍答應,葉青說著:「鈴鈴,去通知夫人,還有我……母親和叔父,只怕我們要再搬家了。」
jazzsax 發表於 2013-12-6 22:07
第五卷 第二百四十七章 道友請留步
  
  幾行馬車前行,親衛前後散開,頗有氣勢。
  
  劉母在馬車上,有兒媳陪著聊天,並不孤單,這時聽得馬蹄聲,就掀開車簾問:「吾兒,和你元起叔父說過沒有?
  
  葉青騎在馬背上恭謹應了:「已商量過,過個半年,根基紮實了,親族都要一起接過去。」
  
  劉家親族不大不小,有百十人,遷移起來麻煩多多,自以後再動。
  
  劉母聽了欣慰,兒子越來越出息,兒媳柔順大方,她已沒有別的可擔憂的事。
  
  卻想起一事,瞧了瞧左右無人,忍不住就說:「吾兒事業既定,靜兒又賢惠,無有不偕之理,也要考慮圓房的事……」
  
  葉青怔了怔,靜兒的稱呼是假托甘氏小名,事業既定又是怎麼回事?
  
  曹白靜輕咳一聲垂下首去,白玉臉頰上暈紅一片……
  
  葉青頓時心中透亮,不用說這說辭是表姐弄的,難為她編造出來。
  
  「你們這是……」劉母有些狐疑了。
  
  對於親長介入這種話題,葉青也有些尷尬,一望劉母神色,就知道沒辦再搪塞,輕咳一聲:「咳,孩兒知道了,等明天晚上,明天晚上……」
  
  劉母滿意地不再催問,又尋兒媳說話,曹白靜只得努力應付,幸這時夜已深,老人家精力不濟,很快就昏昏睡去。
  
  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一處村子,葉青就指的說著:「這處鄉遇劫,三亭之內,沒有人煙,戶主都死絕了,故縣令才大方劃給我。」
  
  「但人口雖死絕.可幸而沒有燒村,故里面房屋具全。
  
  「只是這種舊宅卻不吉利,故我已吩咐,先將死人一一集體安葬,日後還會建個小祠,以安撫亡者。」
  
  「完成後,就按制重新設裡。」
  
  漢制很重視道路,道路都很直,而居民住宅分佈在直道的兩側,比戶相連,列巷而居,排列得非常整齊,這無疑是極符合穿越者的胃口,因此葉青就指著說著:「縣裡劃了我三亭,總有十五個裡,每裡五十戶,可安置七百五十戶,以後都屬於我傢俬產。」
  
  「還缺的部分也不多了,自可解決,要不是這裡受災不多,要不,整個鄉都可買下來!」
  
  「這些都要拆遷了,一起重建。」
  
  劉母見著這一大片連綿村子,笑著,又有些擔憂:「是個住人的好地方,只是這重建價值不菲吧?」
  
  「材料多的是,遠一些村落荒蕪,儘管拆取,只要能有口飯吃,哪怕沒有人幹活?」
  
  「這些賊民從了我劉家,不能沒有考驗,這重建就是考驗,人的秉性就能看出來了,才能因材施政,並不是我故意大動干戈。」
  
  「嗯,我兒有這心思,我就放心了。」劉母知道兒子不是為了奢侈而動工,頓時就放心了。
  
  自尋到一家大戶住宅,曹白靜服侍劉母安寢,才回來陪葉青。
  
  沒有長輩在,夫冇妻倆相視一眼,都鬆一口氣。
  
  「快到晨時,就要回現實世界了,我看不用睡這一時,夫人與我出去走走吧。「葉青提議出去散步,曹白靜自跟著
  
  屋簷下的青石地面、卵石小徑、土磚圍牆全都凝著霜,這正是夜間霜降最重的時,北地空氣失去水分,顯得乾冷,院子裡經過一點修整,還是能聞到泥土的一點濕潤清香,讓兩人的精神一振。
  
  抬頭望去,曉月西沉,銀河漸隱,啟明星在東天懸掛著,這大半夜過去,天都快亮了。
  
  葉青望著這熟悉的星空,神情有些懷念,卻想起了,壞笑:「夫人,是不是感覺補上了新娘必修的一課?」
  
  「啊?」曹白靜眨眨眼睛,有些不解。
  
  望著葉青打趣的目光,她醒悟過來——自己嫁來,頭頂上可沒有婆婆,輕輕鬆鬆的毫無壓力,這時卻不能免了。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是應該的啊。」她大大方方說著,一想到這種經歷還要持續幾年,又不由羞惱啐一口:「還不是怪你。」
  
  「怪我?」這下輪到葉青奇怪了。
  
  「這方天地種種,雖是應州裡世界演化,還不緣起於你一枝筆,你是早有謀劃降到此身吧?」曹白靜狐疑望著他,哼一聲:「就非得把自己寫這樣悲慘,還有這個年紀……」
  
  曹白靜說著,上下打量他幾眼,故意哼一聲,不屑之意昭然若揭。
  
  葉青有些汗顏,想起很久以前聽過的笑話——30歲還不結婚違法,判刑……
  
  相比自己這身體結婚是結過幾次,只不過沒有子嗣,葉青心安理得起來,厚顏說:「我此身二十五歲了,為之奈何?大齡英雄傷不起啊。」
  
  見曹白靜有些不解,葉青就把這笑話說給她聽,又很腹黑地揣測:「此世華夏風格重嗣,老人家們可不會管穿越者的顧慮心理,只等著抱孫子孫女呢!不知道一同穿進來那些人都是什麼感覺,有沒有掉進坑裡的想法。」
  
  「怎麼會沒有?你以為像你,誰都能接收自己突變成書中人物麼?」曹白靜半是玩笑,半是抱怨說著,見葉青半晌不應,又轉頭問:「怎麼啦,夫君?」
  
  葉青望著群星盡隱,吐一口氣,神色難辨地說:「賢妻提醒的對,這一節,我倒是忽略了……不,也不能說是忽略,只是沒有看得這麼重。」
  
  原因只有葉青自己知道,他潛意識中一直將這世界當作歷史重現,至少是地球歷史投影的一部分,本質上,這還是他穿越者根底的視角習慣。
  
  但此世人會怎麼想?
  
  「我開始有些擔心了?」
  
  「夫君在擔心什麼?」
  
  「只怕回去後,下一刻,就要有一堆人殺上門來,找我這虐書作者的麻煩啊……」葉青說著。
  
  曹白靜先是一笑,接著就有些擔憂:「方才我也想到這裡,說起來,這裡世界轉化成封神三國演義,不知有多少人在這局裡失陷,您怎麼收拾呢?」
  
  葉青笑了笑:「是到了關口,但又怎麼樣,這封土計劃是天庭所作所為,為什麼選我的封神三國演義,我只要推辭不知就是了。』
  
  見著曹白靜聽得發怔,葉青又語氣沉重說:「高層都有所耳聞,又知道事情緩急,不會找我發難。」
  
  「就算有也不過是雷聲大,雨點輕。」
  
  「只是失陷在裡世界的各個世家子弟,才是關鍵,明知未必是我的責任,滿州世家郡望遷怒起來,只怕也是很恐怖
  
  一陣寒風撲進來,樹枝簌簌作響,夜下剎間變得陰森,曹白靜機伶打了個噤,不勝其寒,良久才道:「那怎麼辦才好呢?」
  
  「有什麼怎麼辦?」葉青冷冰冰說:「天下事就在於實力,在於進步,別的無話可說。」
  
  「我是榜眼公,天人,再怎麼發難,在體制崩潰前,都動搖不了我的根本。」
  
  「就算有體制崩潰的一日,我在之前就掌握實力,也可無事。」
  
  「所以這事不急,我擔憂的是這個封神三國演義世界,天庭和朝廷,是怎麼看,這才是關鍵!」
  
  喃喃說著,川林筆記卻在這時,在懷中亮起來。
  
  瞬間翻至新一頁,青文浮現出來:大蔡平景十三年秋,榜眼葉青逆轉天機,化應州裡世界為《封神三國演義》歷史戰場,全州英傑一千六百四十三人受天庭紫召降世,一月將盡,葉青晉代理校尉,居冇諸英傑中第二。
  
  「這才第二?第一是誰?俞帆?」正驚疑間,第一縷晨光就自天際照下來。
  
  一股莫大的吸引力傳遍全身,天人靈魂一震而起,飛昇上天,餘光瞥見表姐純白晶瑩的靈體.更遠處同樣漫天流光升空,數以千百計,或紅或黃的靈魂,極少數和自己這樣有一絲青……有一個,是純青!
  
  「這是哪個好運的混帳!這是穿到曹操身上,還是袁紹身上?孫堅都沒有這個程度吧……」葉青收回視線。
  
  受著巨大吸引力,迎面就是一輪金黃色的旭日,撲天蓋地在視野中擴大著,無邊無際,溫暖親切……
  
  心中頓時明悟,這就是現實主世界了。
  
  忍不住又回首看去,紅黃色的一片神州,同樣親切熟悉,卻變得越來越小。
  
  「這是對應漢朝火德吧?地球後來自己所在大圖朝,也是這樣赤色起步,漸至到黃色……」唸到此莫名就有些傷感,又生一絲異念:「要是把這裡都轉成金黃又會怎麼樣?純農業是支撐不起,必須工業革命或道法革命……」
  
  葉青有意落在最後,就見旭日金光依然,卻有無盡的黑色迷霧瀰漫而起,自各道流光後面追掩而上,遮蔽了神州。
  
  果還是那一聲輕笑:「道友請留步。」
  
  這次不只有著聲音,還有一個配劍峨冠道人騎著豹子在黑霧中顯出形來,嘆息:「料你必是保漢,可你有多大本領,道行不過十幾年……」
  
  「你猜錯了,是三年。」葉青頭也不會,也不加快,不斷向主世界而去。
  
  這道人目光一閃,有些驚異,又笑著:「道友好本事,但你是修道大才,何必屈於上界之奴役?不如投奔我下界自由,所謂寧為雞首,不為牛後,同樣能成道,並且超脫而出!」
  
  「你又有何道?」
  
  道人不以為忤,駕馭黑霧如浪,驅豹立在浪首:「你且聽我道來,有詩為證——煉就五行真始訣,移山倒海更通玄;降龍伏虎隨吾意,跨鶴乘龍入九天。紫氣飛昇千萬丈,喜時大內種金蓮;足踏霞光閒戲耍,逍遙也過幾千年。」
  
  眼見黑霧越來越近,葉青不再聽它廢話,只是冷笑一聲,轉身投入金黃而無垠的旭日中。
  
  道人不及攔下,見著轉眼消去,只是一嘆:「好言不聽,將來必是灰灰,到時悔之不及矣!」
  
  一揮手,黑霧遮天,化身其中,又復散去,旭日溫暖,少了無垠深邃的感覺。
  
  而地面上,人們生活一切如常,繼續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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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看到標題我還以為看錯書,封神?教主寫膩三國要轉戰洪荒流嗎?
PS2:此句是堪稱封神最強殺招:道友請留步!!by 申公豹
jazzsax 發表於 2013-12-7 19:59
第五卷 第二百四十八章 人人戴素
  
  葉府·地下廳
  
  葉青悠悠醒來,就看見廳內各人都在沉睡。
  
  葉青看去,就見絲絲白氣自虛空裡而來,雖很虛浮,隨時都可能消亡,但基本上各人氣運都增加了些。
  
  葉青自己這一回到身內,整個葉家的氣運就歸位。
  
  只見赤色氣運小溪中,又有添入一條若隱若現的氣運小溪,只有白色,就暗想:「果是這樣,裡世界之氣運,到主世界就降一整級。」
  
  而幾乎同時,絲絲縷縷黑氣彙集而來,但一抵達自身處,就變成了灰氣,瀰漫在外面,特別是命格里一點青,這是榜眼之位,看起來不過一點,卻堅不可催,把這些灰氣盡抵擋在外面。
  
  這絲絲縷縷黑氣,想必就是各個世家望族的怨恨了。
  
  黑主死,灰主劫,這灰黑之氣是因人而異,你自身強大,就只是有些麻煩,自身脆弱,就變成死劫,這是最普通的道理。
  
  葉青也不以為意,專心感受自己修為,只見絲絲白氣,白帝七殺經已在一夜之間,抵達了第二層巔峰。
  
  並且每一分每一秒,氣運還在源源不斷產生著,幾一入體就被消化,飢渴似是海上遇難漂流幾個月被救上來的水手
  
  「我的道,以五德氣運為主體,對氣運消化是本能,層疊而上,需求倍增,現在是白帝七殺經,對氣運飢渴很正常,要不是我控制了比例,怕要吞噬根本了。」
  
  這樣想著,回首看著幾位少女,晨光裡是這樣美麗,本來熟悉的容顏,一月不見,更有些小別勝新婚的感覺,有些心動,親吻一下
  
  芊芊微笑睜開眼睛,反親他一口,轉首看看曹白靜:「表姐怎麼還沒醒呢?」
  
  又望望還在沉睡中的眾人,有些疑惑:「要不要叫醒他們?」
  
  「啊,不用……你我有牢固的根基底子,他們還不能比,這是驟得到些,有個消化適應的一個過程。」
  
  曹白靜這時睜開眼,有些迷離看看葉青,又看看芊芊,疑惑問:「什麼消化適應的過程?」
  
  葉青避而不答,親了曹白靜的臉:「真正如玉似雪,改日我也弄個白玉雕像……」
  
  曹白靜漲紅了臉,沒有好聲氣說:「你還在想甘夫人?
  
  「那就像夢,在夢裡覺得一切真實,醒來時終歸是感覺出差異……」葉青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笑著說:「你說,這樣的心跳,是不是熟悉親切了不少?」
  
  曹白靜漲紅了臉,迅速抽手:「夫君真是的……」
  
  葉青神情端正:「少許差異,或就是你我根基在此的緣故吧。」
  
  「鬼才信你。」
  
  這說話的片刻,有些正在醒來,大多數還在沉睡。
  
  這些清醒過,有些悵惘,有些神情變幻不定,但有過心理準備,很快重新把握住現實和自身,過來見禮。
  
  「噓,輕聲一點,不要擾著他們,你們先上去到會議廳休息交冇流一下……」葉青笑了笑,看出他們有些是收穫不錯,但底子更不錯,才快速醒來,呂尚靜,江晨、周鈴,就是典型。
  
  有些是底子普通,但收穫更少,醒的也很快。
  
  有些奇怪是江子楠一直不醒,難道她會有奇遇?
  
  「子楠她不會有事吧?」芊芊問著,她修煉道法,心中隱憂去掉,和江子楠過去隱隱矛盾消除,以年少相熟的淵源,以新的主次關係而親密起來:「夫君,你過來看看。」
  
  葉青辨認了她身上氣息,增長了近倍,卻在劇烈衝突著,知道是一時難以消化。
  
  「她靈體未散,就不會有事,或有些麻煩,但這只能她自己解決,旁人只能提供點助益,轉醒還是得靠她自己。」
  
  葉青給她施了個清心訣,這時,醒來的人都明白,原來在主世界,只過了一夜,不由人人面上都有些恍惚,嘆息:「天上一日,人間一年,或就是這種感覺……」
  
  葉青已有過幾次經驗,不動聲色沉入心神,打開川林筆記,見封土一頁,上面映射著裡世界景象,劉備眾人只恍惚一下,就繼續開著會議,雖行動立刻有些變化,但主要道路還沒有改變。
  
  並且眾人身有絲絲氣運自虛空中傳出,透回現實。
  
  「此時裡面的只是一絲分神……」葉青記得前世都是這樣:「裡面還能繼續發展是一方面,更重要是,現在卻不再生死同體了。』
  
  「裡面的人假如在這時死掉,不過損失一絲分神,更不會一死就牽連到我們的本體。」
  
  「天庭未雨綢繆,怎可能容許出現這種牽連,還是和前世一樣,恐怕是早有手段埋下了。」
  
  陸續醒來的人,讓著出去等候,交流信息
  
  到中午,江子楠最後醒來,她神情有些恍惚,還認得葉青,過來見了禮,語氣有些不自然的生疏
  
  葉青鬆了口氣,見她這樣子有些皺眉,晚些再看看情況
  
  卻有五個士官再沒醒來,葉青沒有再等,親身過去查看,果已是失魂,而身體也在飛速衰弱下去,這是不可挽回了
  
  注視兩個年輕的面孔,葉青遺憾一嘆:「記入陣亡,家人編入功臣家眷冊。」
  
  江晨過來回報:「主公,諸人都已到位就緒!」
  
  「這就去會議室,我們時間很緊。」葉青不再遲疑,立刻起來說著。
  
  入得大廳,大廳內氣氛十分整肅,都按照以前的位置或坐或站,門口二個親兵筆直站著,葉青就端坐在中央,掃視而去。
  
  他平時溫馨柔和,只是這時,都使人感到一種冷峻的威嚴。
  
  「你們都不認識麼?」葉青不禁一笑,說:「是不是隔了一月,就陌生了許多?」
  
  聽了這話,眾人想笑,笑不出來,有些目光下意識轉向角落的五個蒙布。
  
  葉青很滿意,又遺憾一嘆:「在座已有五個人永遠醒不過來了,四個我知道他們是在攻賊戰役裡戰死,有一個是沒有聯繫上,不知在何處無聲無息消亡,在這裡我都做烈士來處理,不消我再多說什麼,諸位都明白,這是一個要命的世界。」
  
  「這短短一天.你們要端正態度,把這看做蹴鞠比賽的中場休息,大戰役中的一次戰場總結。」葉青說著,突回想起前世看過的小說中的所謂主神空間,可不是有些像?
  
  「你們要盡快適應,彼此交流裡面的情報,這一天裡準備的越充分,再進裡世界的把握就越佳。」
  
  「後勤、同盟、戰略之類,自有我來解決,不過這些實施,要參考你們提升速度,緊接著還有九天九夜,現實的一句時間,我真實希望是你們這一句結束後,每人都能提升一個層次。」
  
  「就算江晨、周鈴你們兩個,在裡世界也可嘗試突破……回來就算道禁限制,但這是一筆決定性的寶貴財富,不消一兩年你們都會感激我今天這個建議。」
  
  周鈴懵懂點頭,江晨卻是動容,緊盯著葉青的眼色,似明白些,不由神情大振。
  
  「現在,還沒有聯繫上的人,說下各自的身份和地位……」葉青笑了笑,又吩咐的說著:「同時叫人弄個宴送來,大家一起進食!」
  
  但還沒有說完,聽得一陣急促腳步聲,直到門口才停下,葉青一聽,就知道來人是誰,就笑著:「是叔父,我先迎接去。」
  
  果到了門口,就是葉子凡,但只一眼,葉青就臉冇色一變,只見他穿著孝服,臉色蒼白泛著不正常潮紅,略略端詳了葉青一眼,便說著:「你醒來了就好——你祖父去世了。」
  
  葉青聽得他聲音嘶啞,帶著哽咽,心裡不由一動,也立刻紅了眼,自失的說:「昨天見過祖父,還有些精神,怎麼就一下去了呢?」
  
  說著站起來:「今天的事太多,你們先議一議——叔父,你帶過去!」
  
  出去了,此時陽光燦爛,顯的又陌生又是熟悉,這時就見了有人在糊門神,這是讓鬼神進出的意思。
  
  抵達到了院子前,就有一大群本家近支迎了出來,葉青只看了一眼,見著靈棚都已搭建,立著幾十個家生子,都是披麻帶孝。
  
  靈床已安置,點了長明燈,見到了牌位都寫完了,只是缺了最後一筆,葉子凡向靈床一躬,說:「青兒,你現在是一家之主,大家都在等您呢,我心裡這時刀絞一樣難受,站都難站定,先跪了!」
  
  「我知道!」葉青說著拭淚,到長明燈前,端詳了下牌位,見並無錯誤,就拿出筆來,把這最後一筆完成了。
  
  一完成,就是把葉孟秋的神位確定了。
  
  葉子凡聽得半空中一種不可聞的嘆息,淚水已撲簌簌滾落出來,連忙伏身下去,全身都在顫抖。
  
  片刻,見著葉青禮成,就說著:「叔父,您起來吧,地下濕氣大。」
  
  葉子凡又略哭一會,忍住悲痛起身,說:「青兒你是家主,事多,先在靈棚裡面坐會,待一會就算是成禮了。」
  
  當下進了靈棚,葉青就說著:「叔父你放心,只等喪禮一過,神像必迎入外祠,您現在就可吩咐建神像了。」
  
  按照制度,目前葉家這種外祠,主祭一人,陪祭不過四人,現在陪祭已有了二人,雖佔一個是理所當然,但聽到家主這樣親口說,葉子凡才真正放了心,苦笑:「這我就放心了,你是家主,事多,在這裡坐會就算是成禮了。」
  
  又問:「你們過去,情況怎麼樣?」
  
  「開局還不錯,不過還是犧牲了五人。」葉青有些沉鬱:「今天,怕是全郡全州全國,都人人戴素了!」
jazzsax 發表於 2013-12-8 04:46
第五卷 第二百四十九章 總督之怒
  
  班安縣·俞縣丞府邸
  
  密室中燈燭通明,一道道信息傳了過來。
  
  時時枕戈待旦的侯府傳下的世家,是有一些各方訊盤聯繫,雖許多關聯的小家族沒有訊盤無法聯繫,但自本家、自別郡、自州城、關鍵的是祖神俞文賢自上面後台得到的信息
  
  看完這些,俞帆的心,在黑暗中冰涼下來——那世界竟是真的!自己竟渾渾噩噩一個月,什麼都沒做!
  
  「這個月,葉青做了多少事,會領先我多少步?」俞帆再也忍耐不住,憤怒高喊著,黑影在身後閃動。
  
  「主公!」見這情況,寇先生感覺到本家局面危險,但身為策士,還是勉強能冷靜分析著:「臣有幾個看法……第一點,別處都是本州歷史戰場,人人適應很快,為何到我們應州,就變成是葉青寫的小說?」
  
  「第二點,降臨下土世界本來很離奇,天庭敕令還可理解,穿到小說裡,我想不出來,也接受不了……人同此心,別人會怎麼想?」
  
  「你是說……」
  
  寇先生拱手,誠懇說:「設身處地來考慮這兩點,想必不止是我們有疑惑,也不止是我們有損失。」
  
  「這怒火聯合起來,對葉青來說,就是極大的壓力,但下土世界變成了三國封神演義,葉青作為作者,肯定得了許多的利益,現在時間還早,為今之計,對於第一點先問清楚……」
  
  「等等,這第一點……」俞帆怔一下,眼睛亮了起來:「第一點我也想不通,這世界實在太真實,完全不像小說構成,好像真存在什麼漢朝一樣,這怎麼可能?當年青史兩千朝,有什麼漢朝?聽都沒聽說過!」
  
  「這不對!這不對……」俞帆說著有些興奮,紅光湧上臉頰:「葉青這傢伙,是邪魔!封神三國演義世界,是外域世界!否則區區小說,怎麼會這樣逼真?定是有什麼歷史在支持,這是提前三年就滲透了進來!是潛伏的內鬼!」
  
  寇先生「嘶」的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為這匪夷所思的想像,難以置信:「葉青是邪魔?他可是榜眼,天人,南廉子爵……」
  
  「正是因為如此!」俞帆雙眸一絲血紅,興奮手舞足蹈著:「這是障眼法,是偽裝,他是準備爬到高層!因此驟起這樣之速……可怕的是燈下黑,人人都對此子兒狼子野心視而不見,我聽說……」
  
  寇先生努力跟上自家主公跳躍的思路,聽得心神如醉。
  
  只偶瞥見暗紅燈光中,漆黑影子在地上顫抖,連著聲音一起扭曲起來:「本來天上那位傳下來的信息是幾年內都不必擔憂,但此子赴京中榜眼後,回來沒多就發生星隕……而星隕之後,葉青就跑去州城,馬上就有邪魔盜竊封土案……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什麼……哈哈哈!」
  
  這樣完整一條線冇的推想越來越精彩,但自相反角度來看,也越來越離譜。
  
  寇先生作為策士本能,心底始終有一絲冷靜,就猛然自真相挖掘中清醒過來,不得不出聲打斷:「主公,時間緊迫,請直說有何對策。」
  
  俞帆冷靜了些許,聲音還是因激動地微微顫抖:「傳訊,上報總督,上報天庭……總之——封禁此邪魔世界!殺滅內鬼葉青!」
  
  「報告——」外面傳來親信大聲的通報:「州府向老大人發來訊令,老大人轉接過來,總督詢問主公在下土世界的身份。」
  
  「總督!」
  
  俞帆一驚,和寇先生相視一眼,都知道進入下土世界時,一旦身死會魂消,頓時一頭涼水澆下——這種事洩露出去,可是要人命!
  
  涉及這種根本安全之事,俞帆終歸徹底恢復理智,沉吟著起身:「總督大人垂詢,怎可怠慢,我親自過去對話……先生有何看法?」
  
  「全憑主公自主。」寇先生跟上去,對此根本安全之事就不敢再妄言,卻斂目詢問:「那剛才之事?」
  
  「先生放心,我只是一時心懷激盪。」俞帆想著剛才大呼著封禁此邪魔世界、殺滅內鬼葉青,簡直莫名瘋狂一樣,就有些苦笑,「現在冷靜下來,不會真的這樣認為了,道門科舉何等森嚴,葉青真是邪魔,怎麼會瞞得過,早就滅殺了。」
  
  「且封禁一界,這種力量放在天庭都不輕易能用,那是現在的我,一聲疾呼所能驅動?」
  
  「殺滅內鬼葉青,只是義正嚴辭口號罷了。」俞帆一句句平和說著,眸子恢復澄澈:「但有這嫌疑就夠了,我不用說別的沒譜之事,只申述自己關於《封神三國演義》轉化下土世界的質疑,這點就足夠,天庭肯定會重視監測此界,萬一且不說,對葉青也會有檢查,這種嫌疑之事本來就是洗脫起來費力,只要耽擱上幾夜,就足以我在下土世界扳回劣勢……這才是我俞帆的本意。」
  
  「主公英明!」寇先生鬆了口氣,隨著轉入訊盤密室。
  
  應州·總督府
  
  總督正皺著眉,閱讀著《封神三國演義》,白眉壓的很低,仔細一字字審視著,幾個官員一言不發站在他的身後,大廳裡靜得出奇,顯出一種緊張氣氛。
  
  良久,總督放下了書,淡淡吩咐:「立刻用訊盤聯繫平壽縣縣令,讓他立刻前去葉府,問問這位榜眼公,到底想幹什麼?」
  
  聲音肅殺,周圍的人頓時打了個寒戰。
  
  葉府
  
  葉青自靈棚出來,一個親衛就急急進來稟告:「知縣大人就在外面,說還帶上了總督命令。」
  
  「命令?」葉青冷笑,問了問穿著,就揮手說著:「讓他進來……不,我還是親自去迎。」
  
  雖對總督的意思有所預料,但一碼歸一碼,和這陸知縣是准盟友的良好關係,卻不可輕慢了。
  
  葉青說著便吩咐換上了衣服,這正是正七品翰林檢修官府,一套穿了上去,就充滿著官威,只是手上束著一根白帶,這就是帶孝的意思,這才又向叔父一揖,就昂然出去。
  
  親兵見他出來,亦步亦趨跟著出去,見大門口,陸明全身七品官服,四個親兵按劍侍立。
  
  葉青迎出了大門,離著五六步站住了,將手一揖,含笑:「陸大人遠來辛苦了,還請入內說話。」
  
  陸明見了一怔,盯視了葉青一下,心裡就暗暗感受到無論是在官職,還是在家世上的分庭抗禮。
  
  心裡暗嘆,葉青和陸明並肩而行,抵達一處小廳。
  
  分賓主坐了,獻茶一過,陸明就欠身說:「不想是老大人去世,在這時上門,很是失禮,我這裡先致歉了。」
  
  說罷起身一揖。
  
  葉青看了看左右,說:「四下無人,你還拿這個架子幹什麼?坐吧,喝茶!」
  
  陸明喝著茶,苦笑一聲,放鬆下來,就有些埋怨:「榜眼公做的好大的事,我這個月過得可是難熬極了,虧看過你這《封神三國演義>,你上次特意囑咐,怕是早有預謀的吧?」
  
  「我說沒有,明府大人你信麼?」
  
  「自是不信!」陸明說著正色起來:「這全州的英傑,也不會有一個相信!」
  
  「我來此,並沒有私意,最要緊的是代總督質問,因下土的變化,總督心裡很不是滋味,這不是我要存心要尋你不是,這一條請你諒解——總督有話——你都冇做了什麼?」說到這裡,還是恢復了些端莊。
  
  葉青不以為意,思量半晌,說著:「你是朝廷命官,想必有著朝廷的道法聯繫——不但是我們應州,整個天下都起了變化了吧?」
  
  陸明思量了一下,微微點頭,葉青就笑著:「你這樣匯報總督,這下土的變化,明顯就是天庭的旨意,青何人也,能改變大局?」
  
  「為什麼選了我的三國封神演義,這我都不清楚,只有請總督詢問上面了。」葉青就把問題推的一乾二淨,嘆著:「天意莫測啊!」
  
  陸明聽得不由無語,板了面孔:「你推辭的太過乾乾淨淨,這近乎兒戲吧,回去我無法向總督交代。」
  
  葉青身子一靠,說:「兒戲?這是事實,下土變化不是我們應州的事,是整個天下的事,這除天庭,誰有這權柄?而且這事已成定局,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飯,現在問我這個有何意義?你還是問問總督想要做什麼?」
  
  說的這樣赤裸裸,陸明直聽得目瞪口呆:「你不會就這麼跟上面說吧?」
  
  「怎麼可能!」葉青毫不猶豫否認著,嘿嘿一笑:「陸大人和我也算是故交,總督叫明府你來中轉,不就是有個轉圜餘地麼?怎麼說的婉轉達意,也就麻煩你一下了。」
  
  「別,攤上這事算我倒霉,我陸明還真當不起榜眼公的故交,不過你這樣推的乾淨,有什麼底牌?」陸明沒好氣瞪他一眼,心中卻佩服——這推的乾乾淨淨,才是官場的文章,要是留點餘地,就是留了把柄。
  
  「你這傢伙好運,太平湖雙珠都歸於你,龍君節制一州水府,在天庭體系地位比總督還高半層.會眼見女婿有難不救?」陸明半是感慨,半是試探著說。
  
  「哈哈,陸明府,這你就猜錯了,或說猜的不全對,我葉青豈是躲在女子背後的人,真這樣,兩位龍女夫人也看不上我葉青。」
  
  陸明大是瞪眼,難以置信:「你雖是榜眼公,可在這事上出了紕漏的話,除了投奔水府體系,你還有什麼路可走?我知你年少氣盛,但自家夫人有什麼計較,想當年我也曾輕狂一時,還不是……」
  
  回過神來,這就涉及自家事了,笑著住口。
  
  葉青心底暗笑,以自己前世和這家關係,什麼隱秘不知道?
  
  也不揭破,只作了高深莫測樣。
  
  陸明不得要領,只得嘆了口氣:「榜眼公,總督這次雷霆之怒,不是這樣容易消解,你好自為之,我告辭了。」
  
  說著,起身而去。
jazzsax 發表於 2013-12-8 23:20
第五卷 第二百五十章 回應

  辭了陸明,天色晦得一團漆黑,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顯又是要下雨了,葉青出了一會神,又命:「以後為我家犧牲者,靈牌供到外祠側殿。
  
  又巡看了下,才回去,抵達到了自己的廳子,這時細雨灑著,葉青身披衰衣,蹬著靴淌著水進門,脫下了衰衣,只是用著玉如意一點,就水氣蒸騰,於淨了。
  
  一望眼,廳裡的人都已用完宴,都在喝茶,葉青心中一動,便見呂尚靜過來行禮,葉青擺了擺手:「不必多禮,我有個情況和你說說。」
  
  呂尚靜就凝神聽著葉青說話,只是出神,許久才說著:「主公應對的極是,就要推的一於二淨,才使人無從下手。」
  
  「其實總督能有什麼把柄,不過是唬著主公,想詐出點反應來——主公,這應州裡世界變成封神演義世界,他怕是心虛——疑是主公上面有人」
  
  葉青一聽,就不由大笑,指著呂尚靜說:「這話可謂入木三分,有你在,總能一掃迷津。」
  
  呂尚靜就咬著唇,笑著:「不敢主公這樣誇獎——剛才還沒有來得及稟告,臣是徐庶,遠在中原豫州,所以無法和主公取得聯繫。」
  
  話才落下,葉青就眉一跳,徐庶,字元直,潁川郡長社縣人,早年為人報仇,被同黨救出後改名徐庶,求學於儒家學舍。
  
  後中州兵起,與同郡石廣元避難於荊州,與司馬徽、諸葛亮、崔州平等人為友。
  
  劉備屯於新野,徐庶前往投奔,並向劉備推薦諸葛亮。曹操南下時因母親被曹操所擄獲,徐庶不得以辭別劉備,進入曹營。
  
  投靠曹操後,黃初時為右中郎將、御史中丞,太和時諸葛亮出兵隴右,知道徐庶仕才如此,曾感嘆地說:「魏殊多士邪何彼二人不見用乎?」
  
  二人指徐庶與石韜,石韜曾與徐庶一同投靠曹操,黃初時為太守、典農校尉
  
  數年後徐庶病逝。
  
  在小說《三國演義》中,原為劉備的軍師。
  
  按照這《封神三國演義》,也是劉備的軍師之一,葉青聽了就精神大震:「我道怎麼找不到,原來是徐庶,這次可要提前搬家。」
  
  「主公說笑了,自是未雨綢繆」呂尚靜合掌稱善,說:「還有江晨是張遼,在并州,也未能來得及和主公聯繫。」
  
  張遼,字文遠,雁門馬邑人,三國時名將,曾從屬丁原、董卓、呂布,下邳之戰後,歸順曹操,此後隨曹操征討,戰功纍纍。
  
  張遼多次擊退孫吳進攻,在15年的逍遙津之戰,更以七千之眾大破十萬大軍,差點活捉孫權,經此一役,張遼威震江東,聲名大噪,與樂進、于禁、張郜、徐晃並稱為曹魏「五子良將」。
  
  葉青不由鼓掌,笑著:「有此將在,荊州無憂矣」
  
  三國時,劉備手裡無大將,故不得不遣關羽守之,其實關羽並非是最合適的人選,這時有了張遼,怕是安枕無憂了。
  
  只是這種降臨背後都有氣運、靈魂等影響,徐庶是和劉備相性符合的人才,還不奇怪,張遼是曹操五子良將之……怎麼就被自己搶了過來?
  
  不過想想江晨,本身就是應州未來的第一大將,也就心裡諒解了,又聽著說還有江子楠,竟是……
  
  貂蟬……或說,這時名字還叫任紅昌
  
  聽了這話,葉青掃了一眼,見著江子楠神情有些恍惚,在場女人中,以她心志,有些反過來受著浸染。
  
  葉青暗嘆,這是難免的事,轉念一想,作為男人的心理有些期待,妖嬈、智計、大義,說實在的此女原本比貂蟬遜色多了,受此感染不知是好是壞,至於身體卻反而無所謂,只要不是魂魄在時,一切都是裡面的貂蟬所作所為
  
  無論徐庶、張遼還是貂蟬,都是自身素質突出,並沒有家族,難以聚攏足夠氣運資源,只能倚仗葉青的支撐。
  
  要是穿成司馬懿、呂布、大小喬,葉青就要錘地板無語了。
  
  無它,家族之勢推動著,除非是芊芊這樣忠心切意,否則裡世界中的有所偏移是必然。
  
  當想得到這種身份,其實基本不可能,他們在現實沒有強力家族,放到裡世界,單靠本身氣運不足以突破這些大家族的氣運庇護。
  
  換句話來說,如果葉府在月食時就已有現在這程度,郡望金宅福運,第一波的弱小邪魔根本沒有奪舍的實力,不會有三嬸母的人倫悲劇生。
  
  「聽說前世有金宅之家被滲透,但沒有直接奪舍的機會,只是附著影子潛伏,大多數都被金宅徐徐滲透淨化,小部分殘留些影響,只有極少數才在這兩月爆出來,過了這個點,就再沒有機會……失去世界衝擊之勢,是不可能再出現月食日食的異變了。」
  
  當下就不在意,對著呂尚靜說著:「其實事情真不可為,還未必是魚死網破,裡世界可是明明確確表示了招攬。」
  
  「我寫這《封神三國演義》,自有些清楚,裡面若能統一,是純青帶一絲紫為其頂位,純青在天庭就是天仙業位,其實要是完全統一里世界,又投降天庭,天庭也不會吝惜一個天仙業位。」
  
  「殺人放火受招安,這種捷徑……」
  
  這時呂尚靜就是一怔,連忙說著:「主公,切不可有此念,裡世界終是虛妄一場,不可持之基業。」
  
  「這我只是說說,你覺得我會拋棄地上基業選擇它?不過有些在地上寒門之後,卻是機會,要是敢拋棄一切,和裡世界合道,再統一一州裡世界,就算減一完整階級,也可就封仙侯了。」
  
  葉青笑笑,裡世界由陰轉陽,資源根基尚淺,前世結果來看,只相當於應州四分之一,連俞帆的應州候都比不上,有進步的上限。
  
  自己開闢五德相繼而晉的道路,對資源有著天量渴求,是看不上眼這小地盤,但這點只有自己心裡清楚。
  
  呂尚靜聽了果是無語。
  
  葉青更是從容說著:「我敢說,對我們總督大人有些瞭解,他出身並不算太高貴,能走到一州封疆大員,正三品層次,賭性反是最小。」
  
  「這種男人原則,必是竭力確定一切風險,儘可能控制減少……很簡單,路途中,沒有太多氣運可以揮霍,次次賭總有失手一天,絕不可能好運爬到這樣高的層次,故總督絕不會冒著失控的危險,和我決裂」
  
  呂尚靜聽得動容,知道這不是虛言,世界不是賭場,要憑實力才能笑到最後,當下說著:「靜原本想說,不想主公都已清楚了,是靜多語了。」
  
  「這哪裡的話,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略必有一得,呂先生還請以後多多指教才是。」
  
  說著,就不等呂尚靜回話,就說著:「每一波召喚現實時間是十天,在此期間,每天夜裡都會進入,現實一個晚上相當於裡世界一個月,白天出來,裡世界又自行演化一年。」
  
  「這種節奏一時打懵了許多人,很多沒有事先建立起訊盤通訊線,現實短短十天時間裡能做什麼?連交流信息,約縱連橫都來不及,只能儘量收縮外面人手,純靠自家摸索,或在裡世界內相互接觸……可裡世界人人相互提防,何其危險」
  
  「當然天庭封土,展開裡世界,並不是為了自相殘殺,在各州抗擊過程中,各家都難免要並肩作戰,雖有利益爭奪,大勢下不得不維持同一戰壕。」
  
  「但這就有個時間差,我們要討論的,就是在這時間差裡,怎麼擴大我們的實力和話語權。」
  
  「一步先,步步先嘛」說著,葉青上了主位,帶笑掃看了一眼:「大家有什麼想法,儘管可以說來」
  
  總督府
  
  「好膽」總督怒極,將二份報告撕的粉碎:「這一個個都是要翻天麼朝廷可還沒倒呢」
  
  撕完了紙,總督突有點氣餒,即又問著:「你們說,怎麼辦?」
  
  范善嘆著:「不是我偏心,只是葉青還不是屬於朝廷體制,就算想罰也無從入手呢,至於這俞帆,怕也不好動」
  
  說著掏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總督接過展開,卻是一張名單,密密麻麻綴著上百官員,以及家世,總督看了,就沉默了。
  
  俞家硬實力並不算很強,但是開國侯府之後,幾百年內結親聯姻門生弟子朋友,簡直是織出了網。
  
  這種情況下難,必是應州一場大風波。
  
  見著總督沉默了,范善鬆一口氣,心裡佩服葉青和俞帆的膽大,這絕對是破釜沉舟的架勢,裡世界是天庭體系直接布的大任務、大佈局,關係到對抗外域成敗,有這大局壓著,總督就算代表朝廷,也不敢在這時候對自己人直接捅刀子,但不意味著沒有手段。
  
  在現實中,政治力量壓下來,要想讓一個家族不痛快的手段多了去,這事結束,更是清算時。
  
  「俞家背景可是不小,聽說間接和天上都有關係,此前是天庭保密,現在通過祖神轉達,多半已明白下土世界的情勢,至於葉青,天庭為什麼把他寫的封神三國演義,化成了下土世界?」
  
  「這裡面的水,怕是深著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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