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官場] 局長成長史 作者：徐浩瀚 (連載中)

596、宋思思眼角那晶瑩的淚花

    在笑聲有點平息了之後，畢福刀說：“今天，來了很多高級領導，來了很多有才華的各界英才。為了讓今天的聯誼話動有一個良好的開端，請各位領導、各位貴賓給我畢福刀一個面子，由我們三個青聯委員為大家率先表演，算作是抛磚引玉，好不好？”

    許多人都願意給畢福刀這個面子，況且畢福刀在前臺，大家吃得開心，喝得開心，玩得開心。縱然玉少數人不希望畢福刀與宋思思、方圓來開這個頭，但贊同的聲音響亮地響起來的時候，就沒有人再好意思反對了。

    方圓是硬著頭皮站了起來。方圓對姚長青說：“校長，真沒想到，這畢福刀主持竟然點我的名字。我本來想，就這樣坐在這裡，一直到結束。”姚長青笑著說：“去吧，別給咱68中學丟臉，把咱68中學的氣勢和水準拿出來。”方圓說：“那我去了，校長。”姚長青說：“去吧。”

    方圓和宋思思來到前臺，就被畢福刀叫到了一邊。畢福刀說：“方校長，宋總，來一段對唱怎麼樣？”宋思思的心裡是有些嚮往的。在過去的大半年裡，宋思思也因為陪客戶，算是唱了不少的歌，對於男女對唱的情歌知道得很多，雖然都是逢場作戲，但宋思思還是時常感慨，有些歌詞寫得真好，都能寫到她的心裡去。今天，是陪敬慕的師兄唱歌，那自然要挑一首適合的，能表明心境歷程的最好。畢福刀說：“我這人會的歌不少，但我今天不唱，我給你們加一點薩克斯伴奏。你們說吧，想唱什麼？”宋思思說：“方圓，你說吧。”方圓說：“我會的歌不太多，而且都比較老，許多都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最近幾年流行的歌，我會唱的不多。畢福刀說：“九十年代的歌，也有許多不錯的。我說幾個，你看看會唱不會唱？《水晶》《知心愛人》《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想說愛你不容易》《花好月圓》《心雨》《心會跟愛一起走》《相思風雨中》，再老一點的，還有《甜蜜蜜》《月亮代表我的心》。說吧，選哪首？”

    這些歌，方圓還都會唱，因為流行的年代正是方圓讀高中和上大學的時候。方圓覺得，只要不是適合夫妻唱的，都可以。方圓：“除了《知心愛人》《月亮代表我的心》之外，我看其他歌都可以。思思你決定吧，我配合你，把歌唱好。”宋思思說：“那我們就唱《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吧，這是成龍和蘇慧倫唱的，是朋友唱給朋友的。”方圓說：“好。”畢福刀說：“那我現在就把這首《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點上吧。”宋思思說：“再點一首吧，毛甯和楊玉瑩的《心雨》。”畢福刀說：“宋總，您要唱兩首嗎？”宋思思說：“看情況吧。”

    方圓的內心充滿了矛盾，既有幾分渴望，也有幾分顧慮。方圓說能夠感受得到宋思思在大成公司受歡迎的程度，知道如果自己今天真地陪著宋思思唱兩首情歌的話，那真就成了眾矢之的；如果再有自己沒有注意到的認識自己、瞭解自己底細的人，把聯誼會上與大成公司老總的女兒唱情歌的事情說給岳父岳母或者孔雙華聽，那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還真地很難預料。方圓不想節外生枝，但到了這份兒上，似乎不唱也不行了。

    舒緩的音樂前奏響起來了。畢福刀說：“現在，我們三個青聯委員，給大家演唱演奏成龍、蘇慧倫原唱的《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大家給點掌聲吧！”

    掌聲響起，畢福刀的薩克斯伴奏也隨著卡拉０Ｋ的樂曲悠揚地在東華廳的上空飄蕩開去。這個時候，畢福刀展現了他多才多藝的一面，他像一個憂鬱的情歌王子，把思念、依戀、無奈等許多的情愫都融在了薩克斯中。宋思思優美的歌喉在這時也開始亮麗地唱出了融化著感情的歌詞：“看時光飛馳，我析禱明天，每個小小夢想能夠慢慢實現：我是如此平凡卻又如此幸運，我要說聲謝謝你，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就這樣脈脈含情地注視著那個曾經深愛過的男人，此刻看來，仍然是那樣值得在託付。要是他沒有跟孔雙華結婚，該有多好；要是他真地那天在咖啡屋跟自己成了事，是不是會跟孔雙華分手，而與自己結婚？方圓，方圓，你可知道，多少個夜晚，我都在夢中見到你，多少個夜晚，我都夢見你進入我的身體，把我帶到雲顛，睡夢中醒來，卻看到內褲早巳濕透，我的心卻是那樣的恍惚與失落。

    方圓接上了男聲：“看時光飛馳，我回首從前，曾經是莽撞少年曾經度日如年，我是如此平凡卻又如此幸運，我要說聲謝謝你，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方圓不敢看宋思思的眼睛，更不敢接宋思思那注滿深情的目光。即便是如此，當唱到這最後兩句，方圓鮮明地聽到了台下*後的位置，傳出了一陣噓聲。顯然，有人對此不滿啊！

    歌曲還在進行，方圓繼續唱道：“讓我將生命中最閃亮的那一段與你分享。”宋思思一邊唱著“讓我用生命中最潦亮的歌聲來陪伴你”一邊竟然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向方圓，拉住了方圓的手。那是一種觸電的感覺，方圓的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眼睛看著卡拉ＯＫ電視機的螢幕，更加不敢回頭，唱著男聲的“讓我將心中最溫柔的部分給你，在你最需要朋友的時候”歌詞，宋思思早已記住了這首歌的所有歌詞，自然地唱了那一句：“讓我真心真意對你在每一天。”

    方圓的男中音很好聽；宋思思的女高音很好聽，也唱得很動情。就這樣配合，這感覺就出來了。許多人都看出來了，是宋思思主動地去拉方圓的手——原來，美麗的宋副總也有夢中情人啊！許多坐在後排的大成公司的青年骨幹內心都一陣失望，看方圓的眼神也不那麼友好了。朱蕊坐在座位上，也忍不住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看看方圓，看看女兒，真地是龍鳳呈祥、天造地設的一對啊！只是可惜，方圓巳輕結婚，又有誰能夠像方圓一樣，打動女兒的心？

    間奏響了起來，方圓輕輕地掙脫了宋思思的手，給宋思思抱以歉意的微笑。實在是放不開啊，顧慮太多，但這話不能跟宋思思講。很多細心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分手的動作，姚長青更是看得明白。他心裡這時才放了一點心，方圓跟宋思思之間是沒有故事的，這只是宋思思的一廂情願；同時，他的心裡又多了幾分失落：媽的，方圓也太純了吧，我姚長青還有劉媚呢，你京圓就那麼守身如玉，姚長青的內心忽然誦生出很矛盾的想法，既希望方圓跟宋思思之間乾乾淨淨，也希望方圓跟宋思思之間也建立那種超越了普通朋友之間的那種關係。

    畢福刀的薩克斯在這個時候再一次響起來，把情啊、意啊透過薩克斯悠揚的曲調曲曲折折飄散開去，每一個音符，都在敲擊著宋思思的心靈。宋思思真地想撲到方圓的懷裡一想大聲地喊出來：“方圓，我愛你！”但看到方圓似迎卻拒的神態，內心的酸楚無法排遣。這個時候，又該女方唱了。宋思思把真情都溶到了演唱裡，這優美真情的聲音，似乎已經穿透了空氣，震盪在每一個人的心中：“看時光飛馳，我祈禱明天，每個小小夢想能夠慢慢實現；我是如此平凡卻又如此幸運，我要說聲謝謝你，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方圓有些呆了，忘記了唱詞。聽著宋思思如癡如醉的傾訴，方圓的心也有些亂了。但宋思思並沒有停止演唱。她把方圓的男聲詞也唱了起來：“看時光飛馳，我回首從前，曾經是莽撞少年曾經日如年，我是如此平凡卻又如此幸運，我要說聲謝謝你，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就在這時，讓全場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宋思思的臉龐上滑下晶瑩的淚花——唱歌也會唱哭了嗎？人在什麼時候才會唱歌唱哭了？但宋副總真地哭了呢！

    方圓的心更亂了。看到小師妹那楚楚可憐的淚臉，方圓的心裡誦起萬般憐愛，真想把宋思思抱在懷裡，輕輕地給她拭去淚花，然後輕輕地對宋思思說：“思思，是我對不起你。這輩子我沒有娶你，等我下輩子娶你，好嗎？”但在眾目睽睽之下，方圓哪裡敢這樣做，哪裡敢這樣說？

    後面的兩句，方圓更是忘記了唱，是畢福刀見縫插針，把詞給接了起來。在結尾的音樂聲裡，畢福刀吹著薩克斯，來到宋思思的身後，用薩克斯管輕輕地頂了宋思思好幾下，宋思思才從剛才的情境中走了出來，連忙擦乾眼淚。

    歌唱成這個樣子，誰都沒沒想到，連一貫算是見多識廣的畢福刀這個時候也是腦筋急轉，看怎樣把這個局面給扭轉過來。

597、就是要吊吊你們的胃口


    因為宋思思的眼淚，全場的氣氛登時變得有些微妙起來。方圓不知道如何應對這樣的情況，眾目睽睽、噓聲四起的時候，誰的心裡都會發慌。朱蕊幾乎無法坐得住，就準備起身安慰心愛的乖女兒了。

    這絕對是在考驗人的智慧啊！畢福刀感歎：急中生智，那也需要有生智的素質啊！但這個局面，想必不是宋大成所樂見的，也不是這些領導們所樂見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雖然沒有拿到方圓的好，但想到方圓的背景，也是有必要替他消除眼前的尷尬局面，讓聯歡活動正常進行下去啊！

    畢福刀的臉上掛著笑容，一下子擠到了方圓和宋思思的中間，對著麥克風說：“好一首寫給朋友、唱給朋友的歌啊！歌詞寫得多好啊！‘我是如此平凡卻又如此幸運，我要說聲謝謝你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讓我將心中最溫柔的部分給你，在你最需要朋友的時候。’這就是朋友，這就是真摯的友誼！方校長唱得好，宋總唱得更好！每一個青聯委員，都是很真誠的朋友，我和方校長是朋友，和宋總是朋友，方校長和宋總也是朋友。”

    姚長青見識過畢二福刀的主持風格，不僅僅在濱海市的各晚會上，更在方圓的婚禮上親身體驗。都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畢福刀能成為濱海電視臺主持人的一哥，這也不是浪得虛名啊！多麼複雜的局面，多麼緊張的時候，他畢福刀就這樣舉重若輕，把尷尬的情形輕描淡寫地化成了“朋友”兩個字，這不能不讓人佩服。姚長青自忖：如果是自己在這樣的情形下，還真地沒有畢福刀這樣的頭腦，真地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一號桌、二號桌的領導熱烈地鼓起掌來。這是禮貌，也包含著欽佩，也包含著共同來救場的共同心願：作為宋大成的朋友，這些人不像一些存在著利益關係和競爭關係的商業夥伴，抱著看笑話的心態靜觀其變，不那那些暗戀宋思思的大成公司青年骨幹對方圓充滿仇視，這些領導，就是希望這個聯誼活動開得熱熱鬧鬧，大家都心情好、玩得好。這一號桌、二號桌的掌聲，帶動了全場的鼓掌，充滿了冷戰氣息的整個東華廳，頓時變得活躍起來。

    畢福刀也是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見到局面朝著預期的方向發展，畢福刀暗暗地松了一口氣。但事情並沒有完全結束，還有兩個結如果不解開，恐怕今天的聯歡活動仍然不能順暢的進行下去。一個是宋思思的眼淚，一個是宋思思用手去拉住了方圓的手。現在，許多人都在看著，許多人心裡都有一個疙瘩，必須解開啊！

    宋思思真地很感激畢福刀。剛才唱到動情處，真地不知道怎麼了，去拉方圓的手，完全是情到濃處心想手動；流淚則是無比的感傷，心儀的愛人竟然成為了別人的新郎。在畢福刀用薩克斯輕輕地頂住了宋思思的後腰時，她就知道了，自己失禮了，也失態了。但長這麼大，也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宋思思也有一點手忙腳亂、不知所措了。

    還好，畢福刀力挽狂瀾於不倒，一句“朋友”化解了緊張的局面。宋思思佩服畢福刀，也感激畢福刀，忍不住向畢福刀投入了感激的一瞥。

    畢福刀心裡苦笑：宋妹妹呀，難題還在後面，這才剛剛開始呢！畢福刀看了看方圓，說：“剛才大家都看到了讓人心動的一幕，我還想現場採訪採訪宋思思副總經理，大家想不想聽聽我的採訪啊？”

    獵奇心裡誰都有，“想”的喊聲此起彼伏，異常響亮。畢福刀咧著嘴笑：“謝謝大家了，大家真給我老畢面子啊！那好，我就現場採訪採訪宋總，我呀，一定把大家最關心的問題問清楚，問透，給大家一個滿意的回答，大家說，好不好？”

    “好！”現場的氣氛給調動起來了。領導們還是正襟危坐，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旁觀者們已經有點按捺不住了，真想看看畢福刀問些什麼，宋思思答些什麼，這樣的事情，回去之後再添油加醋，那就是很好的花邊新聞啊；大成公司的青年骨幹們，心情更加複雜，他們期待著宋思思能給他們一個放心、安心、舒心的答案，又擔心宋思思說出了他們最不想聽到的話：她喜歡方圓；朱蕊則充滿了擔心，剛才，畢福刀的機智主持，讓朱蕊懸著的心一下子又落回原位，現在，畢福刀又要把大家最關心的問題問清楚、問透，還要給賓客們一個滿意的回答，朱蕊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兒。方圓的心情也相當的複雜，幾分期待，幾分懼怕，想聽到宋思思說出兩個人默契已久的話，又擔心這話會給思思特別是給自己帶來無窮的麻煩。有人的地方就有社會，此刻的東華廳，不正是社會的縮影嗎？

    畢福刀說：“謝謝大家給面子。現在，我就要對宋小姐進行現場採訪了。我的好朋友，方校長，你是不是可以回到座位上，不要干擾我的採訪，好不好？”方圓說：“好，謝謝。”說著跨步要走。畢福刀說：“咱青聯委員都是有素質的人，怎麼著，也應該有點禮貌吧。”方圓一下子悟透了畢福刀的點撥，連忙伸出手：“畢大哥，再見。”畢福刀緊緊地握住了方圓的手，傳遞了一種方圓需要揣摩的資訊：“好，方兄弟，好朋友。”方圓又伸出手，坦然面向宋思思：“宋總，我先下去了。”宋思思平靜地回握，內心卻掀起波瀾：“好，方校長，一會兒再聊。”

    完全是外交的禮儀，這一次方圓與宋思思的握手，沒有人奇怪，也沒有人吃醋，平淡得就像一杯白開水。這是畢福刀要的效果，畢福刀見方圓走下臺去，這才開口：“各位領導，各位貴賓，現在我就要對宋小姐進行現場採訪了，大家期待的問題，馬上就要有答案了。大家不給我一點掌聲，鼓勵鼓勵我嗎？”

    這樣的掌聲沒有人吝嗇！全場鼓掌，叫好聲不斷，也有人在喊：“老畢，快點吧，等不及了。”

    畢福刀說：“宋小姐，我是你的好朋友，對不對？”宋思思說：“當然，我們就是好朋友。”畢福刀說：“青聯是一個很好的平臺，沒有青聯，我們就不會這麼早就認識，也不會成為好朋友。”宋思思說：“青聯真好。”

    下麵有人不耐：“老畢，別繞彎子了，來點真格的，我們想聽的。”整個東華廳又是一陣轟堂大笑。朱蕊的心提得更緊了，就怕畢福刀問出什麼讓她尷尬，也讓宋思思下不來台的問題了。大成啊，大成，你快點回來吧！大成啊大成，本來我還在擔心你在嚴松那裡是不是會遇到什麼麻煩，現在，我可顧不上了。

    畢福刀說：“別急，別急，我馬上就到了正題。宋小姐，在你唱到後來的時候，我可是看到了你眼角的淚花，我想請問——”畢福刀拖起了長音。本來還有些喧嘩的東華廳此刻竟然安靜無比，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前臺，集中在畢福刀和宋思思的身上。

    畢福刀說：“我想請問的是，你流淚，不是被風迷住眼了吧？”

    下面一片譁然，接著又安靜下來，因為大家都在期待著宋思思的回答。宋思思說：“不是。”畢福刀說：“既然不是被風迷住了眼，那肯定是有別的原因。現在，大家都很關心這個問題，老畢我也很關心啊！”宋思思有些心神不寧，心裡也有些慌亂，不知道畢福刀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萬一畢福刀要是問：你為什麼流眼淚？那我該怎麼回答啊？把心裡話說出來？那還不炸了鍋？後面的局面將無法收拾！畢福刀會怎樣來提問呢？宋思思的心忐忑不安起來。

598、誰不喜歡這摟摟抱抱的感覺

       


    畢福刀似乎並沒有被台下的喧嘩所影響，而是按照自己的節奏，有條不紊地推動著事情的發展。有些事情，急是急不得的，欲速則不達。鋪墊得好了，一切都水到渠成；沒有鋪墊，事情則顯得太突兀，反而漏洞百出。

    畢福刀說：“有一句俗話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從上一次青聯會到現在．已經快兩個月了。我想請問宋小姐，是不是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好朋友方校長．心裡有許多激動，就情不白禁地流下眼淚？”宋思思透過畢福刀的眼神，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順著說：“是的，方享長是我的好朋去，好久不見了，見到了確實很激動。”畢福刀說：“那麼我是不是你的好朋友呢？”宋思思說：“你也是我的好朋友。”畢福刀說：“正好啊，我點了一首歌，叫《心雨》，是毛甯和楊玉瑩曾輕唱過的。我不知道，宋小姐能不能答應，再跟我這個青聯的好朋友合唱一首？”宋思思更加明白了畢福刀的意思，笑著回答：“沒問題，很樂意與畢大哥合唱一首《心雨》。”畢福刀轉過臉，沖著全場：“看來我豔福不淺啊！”接著回頭問宋思思：“不知道宋小姐跟我這個好朋友合唱，會不會也流淚呢？”宋思思說：“唱唱看吧。”畢福刀回頭喊道：“音響師，方音樂。”

    似乎解答了許多人心中的疑問，但似乎什麼疑問也沒有解答；似乎這情勢符合多數人的期待，但似乎也有一些人真的很不滿意——該看的東西，沒有看到；想聽的東西，沒有聽到。

    優美的前奏響起來了。畢福刀說：“喜歡跳舞的朋友，跳起來吧。”但沒有人動。畢福刀知道，大家都想要一個結果，他心裡也沒有底，不知道他所期待的能夠為全場解套，為宋思思解套，為方圓解套的結果會不會出現。

    和著音樂的節拍，宋思思又投入到了《心雨》的演唱裡：“我的思念是不可觸摸的網，我的思念不再是決堤的海。”畢福刀唱：“為什麼總在那些飄雨的日子，深深地把你想起。”宋思思唱：“我的心是六月的情，瀝瀝下著細雨。”畢福刀唱：“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最後一次想你。”

    宋思思又動了真情，眼前的半老頭子畢福刀幻然成了方圓，這一句“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最後一次想你”再一次勾起了她的傷感與威動。在她唱了“因為明天我將成為別人的新娘，讓我最後一次想你”的時候，淚水再一次滑過面龐。

    全場驚呼

    更讓全場吃驚不已的是，宋思思在唱著“我的思念是不可觸摸的網，我的思念不再是決堤的海”的時候，已經悄然地握住了畢福刀的手，她望向畢福刀的眼神也有些迷離。畢福刀也被眼前的一幕所感動，深情地唱出了最後一句：“為什麼總在那些飄雨的日子，深深地把你想起……“此刻的宋思思已經是淚流滿面。

    許多人都癡了。如果這個被宋思思握住手的人不是畢福刀，是我，那該多好；如果這個被宋思思深情凝望的人不是畢福刀，是我，那該多好；如果這個親自感受宋思思為他哭泣為他流淚的人不是畢福刀，是我，那該多好！

    在晶瑩的淚光裡，宋思思與畢福刀深情地唱了第二段，到了最後，畢福刀的老臉上競然也有了淚花。舒緩深沉的結束伴奏，把這一次合唱推向了**，因為宋思思已經情不自禁地撲到了畢福刀的懷裡，失聲痛哭。畢福刀輕輕地樓抱著這年輕柔軟的身子，閉上了眼睛。他心裡暗自析禱：幸不辱使命。但在台下的人看來，那是一種陶醉的欣欣然享受。

    在哽咽聲裡，宋思思低聲說道：“畢大哥，謝謝你幫了我。”畢輻刀說：“一切都過去了，明天會更好。”

    伴奏音樂結束，宋思思的情緒也平靜了許多。她從畢福刀的肩膀處抬起頭，直立了身體，展現在大家面前的是：掛著淚花的笑臉。她對著麥克風，柔聲說道：“對不起大家，失態了。我這人不能唱這種歌．唱著唱著，就唱進去了。從今往後，我不再唱這種男女對唱的歌。”

599、聽不懂畢福刀的話

       


    萬事開頭難。罵畢福刀有驚無險地把這個聯誼話動順利地帶到正軌後，他便像消失的人一樣，回到自己的座位，安靜地坐著。場面上，有人在唱歌，有人在跳舞，自己也該歇歇了。都說當主持人風光，誰知道當主持人的勞累與辛酸呢？簽名的熱潮已經過去了，敬酒的高峰也是過去時，自己坐的２號桌，此刻競然空著9個位子。看來，領導們都忙啊！忙著唱歌，忙著跳舞，忙著體驗那摟摟抱抱的感覺了。

    宋大成在去趕場的時候，特意囑咐了，要請領導們多唱歌、跳舞。現在看來，根本不用招呼，唱歌的領導不多，跳舞的領導不少。這樣大範圍的場合，有幾個領導願意到前面顯擺？如果唱歌跑一點調，那還不丟老面子了。還是跳舞好！

    畢福刀看著看著，忽然覺得有些累了。喝了一口茶，畢福刀閉上了眼睛，稍微放鬆放鬆自己的神經。正想事呢，忽然聽到耳邊有人在輕聲呼喚：“畢大哥。”畢福刀睜開了眼，看到方圓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自己的身邊。畢福刀笑了笑，說：“方兄弟，你過來了。”方圓說：“畢大哥，我要謝謝你啊！今天要是沒有你，我不知道怎麼下臺，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畢福刀見方圓說得誠懇，輕輕地拍了拍方圓的肩膀：“方兄弟，社會是個大舞臺，每一個人都是演員。演得好不好，能不能演出名堂，要學的東西太多，應對的東西太多。老哥我以老賣老，多說一句話，宋思思不適合於你。”

    方圓一怔，沒聽明白畢福刀為什麼會說這樣一句話。看到方圓有些疑惑的神情，畢福刀並不想再多說什麼。他把目光投向了中央的舞池，那裡有正在沉肅於舞曲的男男女女。這些女員工啊，其實說起來也真挺可憐的，除非她本身就具有交際花的個性，否則，被宋大成要求來陪領導跳舞，雖然沒有到脫衣脫褲子上床的地步，但其實也不是那麼單純得沒有一點私心雜念。哪裡的女人有女人的無奈，電視臺又何嘗不是如此？濱海電視臺也就那麼屈指可數的幾個漂亮記者或主持人，但現在已經沒有一個人能夠獨善其身了，不是嫁了大款或給大款作情人，就是成了市里某些領導的金絲雀。當然，因為電視臺的美女比較多，所以不是哪個美女都有機會的，沒辦法，得有人給你講話，才有機會上鏡頭，才有機會主持比較重要的

    攔目，怎麼辦？為了事業發展，為了能夠在電視臺生存，那只能在某些方面做出奉獻和犧牲了。這些商界的女人，也是如此啊！看，摟著宋思思的那個男人，不就是龍灣區的董區長嗎？

    見畢福刀並不說話，而是把目光投向東華廳的中央，方圓也順著畢福刀的目光，望向那個方向。啊！方圓第一就眼到了宋思思，一個矮胖的男人，正摟著宋思思，那粗胖的大手，正放在宋思思的腰間。這雙手，並沒有老老實實地放在一個位置，而是不停地上下撫摸。方圓的心裡真不是滋味——你都是一個大老頭子，還那麼色迷迷地去感覺年輕女孩柔軟的身體嗎？方圓再去看宋思思的臉，卻者到了燦爛如春的笑容。

    方圓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人家宋思思似乎並不反感這位董區長這樣摟著她啊！著她笑得是那樣的開心，看來與這位董區長互動得不錯。這個時侯，方圓也慢慢感悟出畢福刀說的那句話的意思：宋思思，不適合你。

    方圓捫心自問，是否能夠任由自己的妻子讓別人摟著跳舞或唱歌？方圓自忖還真沒有這麼大的肚量。方圓說：“謝謝畢哥了，您的意思我明白了。”畢福刀說：“人哪，經常是這山望著那山高，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機會當上副市級領導的女婿，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在充滿誘惑的世界中始終保持清醒的頭腦。方圓，我是看過一些風水相面的雜書，對陰陽五行，對易經八撲，對面相手相，都有一些浮淺的研究。你呀，命犯桃花。”

    方圓一驚，不知道畢福刀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畢福刀並不理會，繼續說道：“每一朵盛開的桃花，都能結桃子嗎？不是。有的桃花開了，不會有結果，這是敗運；有的桃花開了，會結大桃子，這是旺運。但又有誰能分得清，哪朵桃花是旺你的，哪朵桃花敗你的？因為桃花盛開的時候，都是一個模樣，都一樣的鮮豔美麗。”

    太深奧了。方圓一點都沒有聽懂。

    見方圓雖然聽得專心，但並沒有聽懂，畢福刀也不多說什麼。有些事情，沒有閱歷是難以聽懂的，方圓終歸是太年輕了。畢福刀不知道今天晚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感慨，其實這每一件事，都他媽的跟自己無關，完全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今天晚上發生的這麼多事，自己都管了，而且還算不錯，一切都比軟順利地得到解決。

    畢福刀說：“來，方兄弟，喝酒。”方圓說：“謝謝。”把杯碰了，幹白喝下去。畢福刀說：“你怎麼不陪你校長？”方圓說：“我本來一直陪著校長。但校長現在太忙了，我看敬酒的，不僅僅是那些廠長、經理，一些大成公司的青年員工也來找我們校長敬酒。”

    畢福刀笑著說：“姚校長成了香餑餑了。這也難怪，你們68中學出美女啊！那個嚴松的兒媳是你們學校的，宋思思也是你們學校的，不，是曾經在你們學校工作過。這些想找個漂亮女朋友的青年人，還真不知道你們68中學有多少美女呢，況且中學女老師，要文化有文化，要素質有素質，要穩定有穩定的工作，如果再有個漂亮的臉蛋，那簡直就是最受歡迎的擇偶物件啊！”

    方圓說：“畢大哥您說得太有道理了。”畢福刀說：“漂亮就好嗎？不漂亮就不好嗎？美女愛英雄，英雄愛美女，似乎這是最般配的語言，但又有誰知道，這美不是絕對的美，這醜裡也蘊舍著美啊！”

    原來對畢福刀有一些輕視的方圓，覺得畢福刀不過是一個打諢鬧科的醜星笑星主持人，現在卻發現，畢福刀深沉時的模樣，跟一位哲學家又有怎樣的區別？

600、是誰在關注方圓與宋思思跳舞

       


    一曲終了。領導們心滿意足地返回一號桌、二號桌，客人也陸續返回，年輕的女人和姑娘們也都面帶笑容返回。二號桌是沒有方圓坐的位置了。方圓站了起來，正著到朱蕊和宋思思母親剛剛返回。

    雖然有過不久前的尷尬，但禮貌還是要有的。方圓對朱蕊說：“朱阿姨好。”朱蕊笑著回應：“小方，你好。”方圓說：“思思，你好。”宋思思略帶羞澀地笑著，忽然蹦出一句：“方圓，你來這裡，是想請我跳一曲嗎？”

    好一個先斬後奏！方圓一楞的功夫，有人已經點了一首歌，開始唱了起來。這是一曲慢四節拍的歌。看著宋思思那有點狡黠的笑容，看到宋思思那充滿期待的眼神，雖然不願意再節外生枝，但卻無法開口拒豔。方圓說：“思思，請吧。”

    這一回手牽著手，步入東華廳的中間，不再引人注月，雖然也有宋思思個別的鐵粉絲時刻在關注著她。在舞池的邊緣，方圓說：“可以開始了嗎？”宋思思笑得很甜很可愛：“你說了算。”方圓把另一隻手輕輕搭在她的腰上。這是一種很柔軟很舒服的感覺。女人的腰也是不一樣的，宋思思的腰是軟的，孔雙華和方淑娟的腰卻是硬的；軟的腰扶摸起來，當然感覺要比硬的腰舒服許多。

    和著緩慢的節奏，方圓和宋思思在舞池裡輕輕地搖擺，不需要花式動作，只需要這基本的步伐就足以把兩個人帶入到一種默契融合的地步。宋思思忽然開口說道：“師兄，今天晚上，只有這個時候，我的心才是平靜的，才是愉快的。”方圓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只是淡淡地說：“是嗎？”宋思思說：“其實我原來對跳舞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是工作需要，不得不應付。你也知道，商場不同於學校。學校裡，很單鈍的，雖然也有勾心鬥角，那只是在評職稱、發獎金等小事上鬥一鬥。商場真地和學校不一樣，許多人都不能得罪，許多人都需要倚*，像剛才那個和我跳舞的董區長，大成公司發展很大程度上需要他出面給協調，你也知道，審批的手續很繁瑣，常常需要蓋幾十個章，如果沒有領導給出面協調，事情很難辦的。

    我爸爸不敢得罪他，我也一樣不敢得罪他啊！”方圓淡淡地一笑，說：“理解，我理解的。”宋思思說：“剛才，那個區長，手一點都不老實，在我的後背後腰摸來摸去，我心裡煩著呢，但只能暗示不能強撥開，臉上還得裝著笑。方圓，有的時候，我真地很想回到

    學校那樣純淨的環境，那樣的日子該有多好啊！”方圓說：“思思，學校對於你來說，太小了。出來了，再回去，恐怕你又會覺得不如經商更有挑戰性和意義。”宋思思說：“是啊，我也很矛盾。教師的生話是安逸的，但教師天天重複同樣的事情，日子久了，也會有職業倦怠感的。經商不一樣，每天的情況都不一樣，每天都要應對新的局面。我感覺，這一年來，我的能力提高挺大的。如果是當老師，幹好幹不好，都差不多：但經商不一樣，哪一天的業績沒上來，哪一個月的報表不好看，我都能急得嘴角起泡，這都逼著我每天必須做好工作，一點也不敢懈怠。”

    聽著宋思思的傾訴，方圓的內心湧生了許多異樣的感覺。宋思思變了，與原來在學校的宋思思異了很大的差別，與上一次在咖啡屋見到的宋思思也異明顯的不同。這種不同，客觀講是更加成熟更加世故，也更能適應社會了；但從另一個角度講，現在的宋思思其實沒有以前在學枝時的思思可愛了。

    難道一個漂亮溫柔的女孩變成了精明世故的商界女強人，就都失去了她的可愛嗎？臉還是原來的那張臉，秀美順眼；身材也更加凹凸有形，得體上檔次的服飾更加村托出她婀娜苗條的身段；胸脯似乎也比以前更加挺拔了，在行進與轉體時，還時時地與方圓的前胸相碰。但方圓卻找不到原來那衝動地想進一步探索的感覺，找不到在資訊技術辦公室施著一個脆弱痛哭的女孩的男人情懷，也找不到在咖啡小屋迷離暖昧的燈光下那蠢蠢欲動的心和慢慢變硬的它。眼前的思思，僅僅是一個漂亮的舞伴，僅此而巳。

    方圓不清楚他的心找不到感覺的真正原因。當多年以後，方圓成為濱海市教育局的副局長、局長，再回頭審視他與宋思思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愛歷程，才真正明白；是中學教師的狹窄生話視野限制了他的胸懷，是沒有價值的大男子主義給他與宋思思之間深挖了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當他站在一個縣處級領導的視野，再來看已經接手大成公司的宋思思，就覺得還是事業有成的女人更有她獨特的味道。

    有一雙眼睛一直在關注著方圓和宋思思，這就是剛剛從中華廳艱難歸來的宋大成。總的說來，一切還算是順利，但嚴松處處顯示著比他宋大成高出一等的氣勢，讓宋大成暗下決心，還要繼續努力，終歸有一天要把大成公司建設成濱海市最大的民營公司之一。那個時候，不是他要求市長，而是市長要求他了。這個嚴松，競然要“熱情”的把他介紹給原市委副書記、現市人大副主任和分管城建的副市長，還有若干的正處級幹部，像市建委主任、市規劃局局長、市國土資源局局長、市稅局局長等。認識這些領導當然是好事，但從嚴松的神態和語氣中，時時透露出來的高傲，極大的挫傷了宋大成的自尊心。還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宋大成忍住心中不快，還是客氣地給領導敬了名片，至於領導是不是回敬名片，宋大成倒也不太在意。畢竟，按宋大成瞭解的叢悅，不過是即將過氣的人物、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張揚的。

    回到東華廳，著到這裡的場面還是比較熱鬧，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宋大成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幾宋思思。當他著到方圓與女兒在一起時，心裡湧上莫名的感傷。都說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現在想想，古人們的話裡還真是包舍著深刻的哲理。其實，這個方圓，真地在很多方面都比不上自己研發部的經理、經營部的輕理，甚至也比不上在上海開拓市場的駐上海辦事處主任，但女兒就是著好了他，真是王八看綠豆，對眼了。其實也難怪，女兒長這麼大，從來沒有戀愛過，喜歡過的第一個男孩子就是方圓。現在來看看方圓，倒也比他做普通教師時能夠接受，年輕的青聯委員，年輕的市党代會代表，濱海市最年輕的中學副校長，這些頭衙當掛在一個年僅26歲的青年人頭上時，誰都能感覺到他的發展潛力。自古官商一體，如果女幾真嫁給了方圓，將來方圓在政治上支持女兒，女兒在經濟上支持方圓，倒也會成就一段佳話。如果僅僅找一經商的男青年，未來的不可預知性將大大提高，有幾個經商的男人不在外面五花六花地找女人？就像是他宋大成這樣還算是比較老實的人，不也在陪領導、陪客戶的時候，給領導或客戶點了小姐，自己也享受享受三陪的味道嗎？朱蕊是否知道？應該說她不知道，但輕商的男人有幾個不偷腥的？在這一點上，朱蕊也應該能想到，只不過她不願意去想，也裝作沒有這樣的事情，裝作什麼郡不知道。朱蕊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也是一個好女人，雖然有時會做對不起她的事，但宋大成從來沒有動過離婚的心思，從來沒有過。

    看著女兒甜甜的笑臉，宋大成有些心安。只要女兒開心就應該好，哪怕應該在今晚。作為父親，宋大成最關心的人應該是思思；作為企業董事長，宋大成也欣喜地感受到了思思的進步和成長。還是稚嫩了些，但這半年來，她已經成為大成公司不可或缺的人了，她的重要已經超過了她的媽媽。她的媽媽只能負責財務、後勤和筒單的行政管理，但思思，通過在各部門的掛職鍛煉，巳輕全面掌握了公司的各個流程，在這方面，連宋大成都自歎不如。看著，想著，宋大成的臉上也掛上了笑容。一個企業，最怕的應該是後繼無人。最近，Ｚ省的許多民營企業，都虧損或倒閉了，主要原因就是第一代創業者年齡大了，把企業交給了兒子或女幾，結果從小生話在蜜罐裡的第二代，理解不了創業的艱辛，或盲目投資，或大手大腳，把父親辛辛苦<=="1"> 武動乾坤 苦創下的基業一點一點地敗壞了。女兒不錯，比當老師好。現在，她看報表，比自己這個老子看報表還要重視，業績上不來的時候，一向柔順的女兒競然也會把部門經理叫來發一通脾氣了。虎父無犬女啊！自己的女幾，比那些敗壞上輩產業的二世祖，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宋大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不知什麼時候，宋大成聽到身邊有人在說話：“大成，在笑什麼呢？”回過頭，正是妻子朱蕊。宋大成把朱蕊摟在懷裡，說：“我在看女幾呢，咱女兒正在成長為你和我的接班人，我高興呢！”朱蕊說：“是啊！大成，你著思思在方圓的懷裡跳得多高興啊！真不知道，她和方圓將來會不會走到一兒。”宋大成輕輕地歎了口氣：“兒孫自有幾孫輻，這些事情，不是我們所能管的，也不是我們應該管的。我也希望思思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婚姻啊！”

601、吻我，好麼？

       
    姚長青沒有想到今天晚上在這樣一個場合中，會喝得酩酊大醉，但的確是醉了，五糧液、幹白、啤酒，姚長青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開始的時候，還有一點矜持，到了後來，大家把恭維話說了不少，姚長青在酒後也失去了往昔冷靜睿智的思維，來者不拒，見一個喝一個，早忘記了還要給龍灣區的董區長敬酒，一個個給他敬酒的人都應付不過來。這敬酒的人裡，有服裝廠的經營者，有大成公司的青年骨幹，男青年們找姚長青，是想到了68中學的美女老師一定不少；女青年們找姚長青，是想嫁一個穩定工作的文化人。姚長青接了多少名片，不知道，反正都放在口袋裡；自己帶了二十多張名片，很快就用完了。被人聚在中心的感覺很好，姚長青很欣慰，自己沒有被邊緣化。當岳鐘鳴的女人來約他跳舞的時候，他已輕站不起來了。

    方圓看到了這一幕，連忙幾步奔了過去。一直在關注著方圓的宋大成、朱蕊、宋思思看到方圓急急地向12桌奔去，也把目光投向了方圓關注的目標。啊！姚長青像一攤爛泥一樣，已經醉得不醒人事了。宋大成等三人也趕了過來。宋大成說：“姚校長，姚校長！”見姚長青沒有反應，連忙對方圓說：“小方，真對不起。”方圓說：“姚校長今天高興。大成公司的青年員工，有不少過來給姚校長敬酒呢！”宋大成說：“是嗎？”方圓說：“大概是大家心裡都有一種期待吧。”宋大成說：“什麼期待？”方圓說：“蘇老師、思思，都是或曾經是68中學的美女老師啊！”宋大成恍然大悟。

    朱蕊說：“怎麼辦？得把姚校長送回去啊！”宋大成說：“是的。看樣子，小方一個人是扶不動姚校長了，咱還得安排一個男的。”宋大成回過頭，看到了一個人，喊了一嗓子：“小鄭，過來。”男青年跑了過來：“董事長，什麼事？”宋大成說：“你和方校長，把姚校長送回家去吧。方圓，你會開車嗎？”方圓說：“我會開車，但是我喝了不少酒，不能酒後開車。”宋大成有些猶豫：讓誰送他們回去呢？”

    宋思思說：“我送姚校長回去吧。我也正好上樓跟姚校長的夫人解釋解釋。”宋大成明白女兒的心思，說：“好，去吧，路上小心。到門口，把姚校長和小方的年貨給帶上。”

    方圓和小鄭，費了好大的力氣，把姚長青扶下樓，並安放在宋思思的本田雅閣的後排。方圓鑽了進去，對小鄭說：“鄭工，你坐前面吧，我還要照顧照顧校長。”宋思思心裡有點不樂意，本來的，是準備讓方圓坐在自己身邊的。方圓以為宋思思有點不高興，是因為怕姚長青弄髒了她的車，連忙解釋：“校長還好，沒吐。這樣，思思，如果校長把你的車給吐髒了，我負責把你的車清洗乾淨。”宋思思說：“沒關係的啦。誰都會喝醉，我是很理解的。我開慢點，儘量不顛。”

    當方圓和小鄭氣喘吁吁的把姚長青扶上了三樓姚長青的家，叫開了門時，苗芊芊還穿著睡衣呢！看到門口站的不是姚長青，而是方圓和另外兩個不認識的一男一女，真把苗芊芊嚇了一跳，馬上想起自己還穿著睡衣呢，連忙把門關上。但立刻，連一秒鐘的時間都不到，門又開了，因為苗芊芊看到了被方圓和那個男青年架在中間，一種對丈夫無比關切無比心疼的情懷讓她顧不得還去換衣服，再一次把門打開。

    方圓說：“嫂子，對不起啊！我沒有保護好校長，他被客人們給灌醉了。”苗芊芊心疼地說：“你怎麼能這樣？”方圓說：“今天校長太受歡迎了，再加上今天來的賓客足有20桌。”苗芊芊說：“快進來吧。”

    方圓和小鄭把姚長青架進屋，宋思思拿著年貨和姚長青的手包也跟著進來。宋思思說：“大嫂，對不起。我是大成公司的宋思思，原來在68中學工作過。今天大成公司宴請各界朋友舉辦了新春聯誼會，給68中學的姚校長和方校長發了請柬。今天姚校長喝多了，都是我們的工作不到位。”苗芊芊心疼地說：“這個時候，說這個有用嗎？快，把長青扶到床上。”方圓說：“大嫂，我怕校長會吐。”苗芊芊一臉怒容：“吐了我樂意，讓你扶哪兒就扶哪兒。”

    把姚長青慢慢地放倒在臥室的大床上，方圓搬著姚長青的腿，脫了鞋，然後輕輕地把他的腿放在床上。苗芊芊則快速地拿來了兩個盆，一個盆放在枕頭邊的床下，另一個盆裡則是倒了熱水，裡面放著一個毛巾。苗芊芊說：“你們走吧，這裡不歡迎你們。”苗芊芊心裡真地很生氣，真地很心疼。以前姚長青也醉過，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醉得嚴重，已經人事不醒。要是他真地醉過去了，她和兒子該怎麼辦？此刻的苗芊芊，恨方圓，恨這個大成公司的每一個人，也恨姚長青。

    方圓知趣地率先退了出來。宋思思和小鄭也跟在後面。方圓說：“思思，把東西放下，我們走吧。”宋思思默默地把東西放下。出了門，方圓把門帶上。

    方圓說：“思思，鄭工，你們回去吧。我自己打個車走就成。”宋思思說：“那怎麼行呢？你是客人，我要送你回去。小鄭，你打車回家吧，車票明天到公司，我給你報銷。”青年人看了看方圓，又看了看宋思思，似乎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很痛快地答應了。不為別的，宋思思是公司的副總經理啊！

    宋思思就是想把小鄭支開，創造一個與方圓單獨呆在一起的機會。見小鄭已經搭上了車，宋思思說：“方圓，上車吧，我送你回家。”

    紅色的雅閣轎車平穩的在大街上賓士起來。方圓忽然想起一件事，問宋思思：“思思，你今天晚上喝酒了沒有？”宋思思說：“喝了。沒事兒，唱幾支曲子，跳幾段舞，酒已經醒了。”方圓沒有再說什麼，但隱約覺得酒後開車，有些不妥。

    離方圓的家越來越近了。方圓現在忽然有了一種很想見到孔雙華，很想撫摸撫摸孔雙華那還暫時沒有隆起的肚腹的願望。今天不錯，答應了孔雙華，不喝醉就是不喝醉。沒有意義的酒，真地做到了淺嘗輒止。希望老婆今天晚上能夠明白，我方圓已經在努力了。

    但雅閣轎車忽然在路邊停下了。方圓有些詫異，問道：“思思，車壞了嗎？”宋思思說：“車沒壞就不能停嗎？”方圓啞然。宋思思說：“方圓，這麼多天以來，我工作忙的時候，什麼都會忘記，但每當安靜下來的時候，我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你，想起你和我過去的一幕一幕，我還記得，我長大以來，第一個趴在一個異性的肩頭哭泣，那就是你；我還記得那個咖啡屋，我依偎在你的懷裡，閉著眼睛享受那溫柔撫摸的感覺。方圓，這些事情你還記得嗎？”

    方圓怎麼會忘記呢？不能說是刻骨銘心，但仍然會時常想起。甚至有一次做夢，方圓還清晰地記得，思思正是他的夢中情人啊！宋思思的話勾起了方圓的感傷：當初，要是沒有娶孔雙華，會不會和宋思思走到一起呢？方圓說：“思思，這一切都像是放電影一樣，時常會在我的頭腦裡過一過，每一次想起的時候，總是會有許多傷感。”宋思思說：“方圓，都說初戀最難忘，我現在是深有體會。在我的心裡，再也沒有覺得誰能夠比你還有才華，方圓，我真地很喜歡你，雖然你已經結婚，我也知道可能性是越來越小了，但我真地很喜歡你。”

    這像是以前含蓄溫柔的思思說的話嗎？現在竟然也能坦然地表達自己心中的想法了。看來，商場的鍛煉的確是造就人啊！但為什麼造就了更成熟的思思，卻沒有了以前那種可愛的感覺了。

    方圓說：“謝謝思思。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姑娘，一個既漂亮又溫柔又能幹的好姑娘，現在，又成了商界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未來的前途無法估量。思思，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如意郎君的，誰娶了你，都是這個人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宋思思神情有些黯然：“方圓，如果我的生活中沒有超過你的合適的人，我也做好了單身一輩子的準備。”

    方圓有些震驚：“思思，你千萬不能這樣想。我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中學老師，這個世界上比我優秀的人多了去了，我相信你一定會遇到最適合你的人。”關切的眼神望向宋思思，方圓不禁對宋思思有些擔心起來：如果宋思思真地因為他方圓的緣故而選擇了單身，那他方圓的罪過可就大了。

    宋思思並不回避方圓的眼神，她讀出了關切，有幾分失落，有幾分感動。這個傻子，我現在已經放棄了武裝，難道就一點不想占占我的便宜嗎？話又說回來，也只有這樣的男人，才值得信賴啊！商界裡能力比他強的人的確是有，但人也很花心啊！嫁一個花心的男人，經營一個不快樂不忠誠的婚姻，還不如單身的。

    宋思思的眼睛有些迷離起來。這個傻子，真地不知道什麼叫**嗎？唉，沒辦法，誰讓我喜歡你呢！宋思思的聲音有些曖昧起來：“師兄，抱抱我，我冷。”方圓似乎也受到了感染，身子一側，剛剛伸出手臂繞到宋思思的腦後，宋思思的頭已經倒在了方圓的懷抱。好溫暖的懷抱啊！宋思思真地動情了，這是多久以來想要的懷抱啊！這個呆子，什麼都要我主動嗎？

    方圓就這麼僵硬地摟著宋思思。這讓宋思思渴望更進一步。她仰起可愛的小臉，對方圓柔聲說道：“吻我，好麼？”

602、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是個正常男人怎能抗拒這樣的誘惑？況且宋思思的美也非語言所能完全描述。當宋思思像一隻小白兔一樣偎縮在方圓的懷裡，處處展現了女性的柔弱，讓人不能不憐愛。面對著眼前的夢中情人，方圓的心怦怦直跳，與宋思思相處的一幕一幕像網頁流覽一樣，迅速地在頭腦裡閃過。
路燈光是明亮的，但車內是暗淡的，深綠色的太陽膜已經把光線阻擋了百分之七、八十，從外面看車裡，應該是什麼都看不到。這倒是與夢中情人親近芳澤的大好時機。夜深人靜，孤男寡女，曾經心心相印、情投意合，還有什麼不會發生？
“吻我，好麼？”多麼具有誘惑力的字眼！方圓低頭望著懷中的佳人，那秀美的容顏、那熱切的眼神，那因為激動或者是緊張而一起一伏的胸膛，都讓方圓情難自已。輕輕地扶起宋思思的頭，輕柔地撫摸著宋思思的秀髮，憐愛之情油然而生。慢慢地低下頭，方圓閉上了眼睛。對唇的探索，不需要眼睛，而需要感覺。那是微有冰涼的感覺，但很快就感受到了熱量。這熱量來自輕輕撬開方圓牙齒的小香舌，這熱量來自緊緊貼住了方圓胸膛的兩團軟肉，這熱量來自宋思思那環住方圓脖頸的雙手。
在吻之前，方圓是猶豫的；在吻之後，方圓也漸漸地被宋思思的熱情、熱烈所感染，情緒被調動起來。手當然也不能老老實實地放在後背，而是忍不住上下撫摸。一切都讓兩個人沉浸和沉緬，只可惜兩個人之間的變速器明顯成了阻礙。為變速器的手柄是無法移走的，宋思思悄然挪動了身體，竟然跨過了手柄，整個身體都坐在了方圓的腿上。不再側面對側面，此刻的方圓和宋思思，同時面向前方，宋思思的後背緊緊地貼著方圓的前胸，一個低頭，一個仰頭，這熱烈的吻竟然還有了一定的技術難度。
方圓的雙手環住了宋思思的腰腹，而思思的手正搭在方圓的手上。兩個人的呼吸都粗重起來，心跳也似乎加速了許多。看來，人在意亂情迷的時候，這呼吸，這心跳似乎真地會發生變化。
思思渴望方圓更熱烈的撫摸，渴望方圓給她更熱烈的激情，但方圓就是那麼規規矩矩地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這個呆子，這個傻子，這個該正統的時候正統不該正統的時候還正統的傢伙！思思覺得自已的一江春水已經在愛的熱吻中江水氾濫。
哪裡還有少女的尊嚴，哪裡還顧得上少女的矜持？宋思思握住方圓的手背，一手對一手，慢慢向上拉。當方圓的兩隻手蓋在了那高挺的柔軟而有一點硬度的酥胸，方圓的心跳驟然加快，手馬上想抽出，但被思思緊緊地按住。沒有語言，思思用她的小香舌在方圓的嘴裡傳遞著明確的資訊：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這是方圓第二次碰觸思思的胸脯了。咖啡屋的第一次讓方圓甚至在夢中還曾回味過。現在，這素胸手中握，香唇嘴邊貼，這種勾魂奪魄的感覺，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擁有。方圓從被動到主動，心卻在感受這一抹雪痕帶來的舒適感覺。手指輕動，像在握什麼呢？是一顆雪梨？不，它比雪梨柔軟；是一塊饅頭？不，它比饅頭柔滑——方圓不知道用怎樣的詞彙或語句來形容，但就是一種無比的舒適在心頭蕩漾。怪不得天下的男人都對它具有一種崇拜感，它不僅僅帶來審美的感覺，更能給男人們帶來精神上的愉悅——這就是它的魅力，這也是男女情愛的核心之一啊！西方的天主教國度裡，影星、模特甚至於普通的女性，都喜歡低胸的服飾，露出一壑深溝，呈現半截雪脯，就是以這樣的方式展現這種審美，吸引人們特別是男性的目光。現在，這種風氣已經流傳到國內，各大電影節上，那一個個女明星，穿著低胸的晚禮服，其實也是用它的美麗吸引世界矚目的目光，更不懼鎂光燈喀嚓作響，不懼電視直播把這本該丈夫或戀人獨享的光彩讓全中國、全世界的男狼們用目光一遍一遍的蹂躪。
方圓感受著這份柔軟，也激發了他的本能。這慢慢硬起來的它，就頂在了思思的臀間。思思怎能沒有感受到？那是渴望已久的思念，那是盼望多時的心願。這個時候，就是方圓對她做什麼，她都絕不反對，甚至會主動的配合。這是愛的力量，這是愛的驅使。方圓的手繼續停留在那雪胸，甚至這個時候的方圓，也知道主動地探求未知了。宋思思全身不自主的戰慄了一下，嘴雖然被方圓的唇包裹著，但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愉悅的呻吟。方圓，你再用力點吧；方圓，你再勇敢些吧；方圓，你要是是個男人，就把手伸向那裡吧；方圓，你要是愛我，就讓我們在車裡享受愛的激情碰撞吧！
思思幸福地閉上了眼睛。離著勝利，還有一步之遙，盼望這一天也盼望了許久。唉，可惜這是在車裡，不是在家或旅館，難道就是要在這裡，把自已的身體奉獻給心愛的男人嗎？

603、戛然而止的失落



車廂裡有一種潮潮的男歡女愛時最容易彌漫的氣味。兩個都陶醉沉迷的青年男女，都表現出了大膽的舉動。宋思思渴望著方圓的最後一刻。雖然聽說第一次都會疼，甚至會出血，但時代不同了，第一次都獻給自已的初戀或最愛的人，而第一胎留給丈夫就成。方圓是自已最愛的人，雖然他已經結婚，但既然愛他，那為什麼不可以把自已的第一次給他呢？思思的內心深處甚至還有一種隱隱的期待：發生了男女關係，她與方圓之間的關係就發生了質的變化，或許將來有新的機會也難說。
都說女性心細如針，在這個方面，思思一點也不比別的女性更遜色。孔子說，天下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此刻用在思思的身上，也有幾分貼切。
思思把頭緊緊地靠在方圓的胸膛，小鳥依人，情思湧動。當方圓的手指已經無法止住她對愛的渴望，無法滿足內心的欲求，思思終於說出了她一直想說但還想保持的少女的矜持此刻卻怎麼也無法抑止的話：“方圓，師兄，今天你要了我吧。”
在這裡嗎？車裡溫暖如春，那裡因為車子沒有熄火，暖風還開著；但這狹小的空間，又怎麼能施展得開？此刻，心愛的小師妹，夢中的嬌娃，就在眼前，充滿了誘惑。就在這裡嗎？方圓心潮澎湃。此時，畢福刀的話忽然莫名地迴響在方圓的耳畔：“方兄弟，宋思思，不適合你。”
模糊的神智漸漸清醒，啊，自已剛才都做了些什麼？這像一個正人君子做的事情嗎？這怎麼對得起已經懷孕的妻子，對得起這個純情可愛的小師妹？沒名沒份啊！
方圓的手慢慢撤了出來。沒有語言，說再多道歉的話又有何意義？說想要負責自已又怎麼能負得了責？還好，沒有跨過最後的底線，不然，自已真地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
宋思思的心忽然感覺到一陣發涼。怎麼？又要半途而廢嗎？不，不要！宋思思用肘支起半個身子，望向方圓：“方圓，怎麼啦？”方圓一臉愧然：“思思，我們不該做這樣的事情。”宋思思有些有些苦：“方圓，我知道，你已經結婚，但我只是想把我的第一次給你，我不求你跟我結婚，不求你給我名分，只是希望我們過去曾經相愛，現在依然相愛，將來仍然可以相愛啊！”方圓臉上顯出痛苦的神情：“思思，正是因為我什麼承諾也不能給你，所以我不能跟你做那件事。女孩的第一次是很珍貴的，一個女孩一生只有這麼一個第一次。思思，我承認，我心裡也是喜歡你的，但我是結婚的人，道德、法律、****影響，都不允許我這麼做。”
宋思思真地生氣了，這是那個自己心中愛慕的那個敢想敢做、才華出眾的師兄嗎？她從方圓的身體上坐了起來，把褲子的拉連結好，系上扣子，系緊腰帶。跨過變速箱手柄，宋思思回到了駕駛座，回過臉，已是一臉的怒容：“方圓，你是個懦夫！”
懦夫？方圓的內心更加痛苦，他可不想做什麼懦夫，更不想因此而破壞了自己在思思心中的美好印象。但自己不是懦夫，又是什麼？人家思思主動地想把第一次給他，他卻不敢要。方圓扶正了座椅，安靜地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默然無語。
就這樣沉默著。宋思思有些後悔剛才說出的話，為什麼會這樣說呢？方圓說得也沒有錯啊，他結了婚就有了責任，如果再跟自己，那豈不是……如果方圓真是這樣的花心大蘿蔔，今天可以和孔雙華，明天可以和自己，後天可以和****的女人，那這樣的男人，自己還會喜歡嗎？這真是矛盾啊！
方圓也想化解這樣的尷尬，但思前想後，卻沒有找到更合適的語言。或許，思思現在已經在了商界，與教育有了很多的不同，視野也更加開闊，認識問題也與教師有很大不同，這大概也是思思敢於主動表白自己內心世界的原因吧。教師總是相對含蓄的，而商界女孩也更加潑辣更加大膽吧。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還是方圓打破了車內的寧靜。方圓說：“思思，我是個懦夫。每一次做什麼事情的時候，總是很多的顧慮。或許在你的眼裡，這是懦弱的表現，但在我的心裡，卻是適應這個****必須要學會的、必須堅持的。或許，在思思你的眼裡，我這麼年輕拿到了全國一等獎，成了濱海市最年輕的中學副校長，這是優秀的，但我知道，取得這樣的進步是多種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沒有勤奮，沒有付出，就不會有成績；光有了成績就行嗎？唐朝的李白詩華出眾，但一樣落魄終生，就是因為他做事很少顧慮，怎麼想就怎麼做，怎麼想就怎麼說，結果先後得罪了寵臣高力士、貴妃楊玉環最後連唐玄宗都得罪了，結果空有才能，一事無成。思思，你要理解我，一個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個不想當校長的教師，也不見得是上進的教師。要想當校長，就需要適應這個****裡很多約定俗成的規則，對於違背規則的事情，即便我想幹，也不敢幹。思思，我想你在商界大半年，也應該有切身體會吧，因為商界也有商界必須遵守的規則，不然的話，看到嚴松那樣的壞蛋來你們東華廳來示威，你的父母和你，即便是心裡恨他們，也不敢有所表現，為什麼呢？”
宋思思默然。方圓說的是大白話，很實，很坦誠。宋思思有些幽怨地看了方圓一眼，低聲說道：“我知道，你說得是很有道理的。但我真地不甘心，讓孔雙華那個遠遠比不上我的人獨佔你一個人。”

604、海參終於進網箱了


    方圓提著一份肉類醬貨和一份麵食糕點返回家的時候,家裡燈光已熄。打開廳的燈，方圓躡手躡腳地進入自己的臥室，妻子孔雙華已經睡著了。

    方圓沒有開燈，在熟悉的櫥裡找出一條內褲，便再一次退出了臥室。總是要洗個澡的，不管怎麼說，身上總是或多或少有宋思思的氣息和味道，雖然方圓自己聞不到什麼，但不代表別人聞不到，就像是喝酒的人聞不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兒，而周圍的人都能聞到濃重的酒味兒。

    一覺到天亮。醒的時候，看到孔雙華已經醒了，正半躺在床頭看書呢！方圓說：“雙華，這麼早就起來了？”孔雙華說：“醒了，睡不著，看一點懷孕的書。”方圓想到未出世的孩子，心裡有些愧疚：“雙華你對孩子可真好啊！”孔雙華說：“那當然啦，現在孩子只有一個，我一定要優生優育，讓我們的寶寶健康、聰明、可愛。”方圓說：“我做得還很不夠。”孔雙華撇撇嘴：“知道就好。昨天晚上幾點回來的？”方圓說：“快12點了吧。”孔雙華說：“一家公司的聯誼話動，怎麼會那麼晚呢？“方圓說：“老婆，我昨天按照你說的，絕對沒有喝多，最多也就是兩瓶啤酒的量吧。開始喝了一點五糧液，但就那麼一杯，一直堅持到敬酒結束。老婆，昨天回來晚，主要是校長喝醉了，醉得不醒人事，最後把校長送回家了，這不還得需要照顧不是？”孔雙華說：“今天有時間嗎？”方圓說：“今天在家陪老婆。晚上，帶老婆參加同學聚會不是？到時候老婆正好監督我，少喝酒．少跟那些女同學來往。”孔雙華得意地笑了：“知道就好。你原來是普通老師的時候，你的那些市區同學可從來沒有找過你，現在你當了副校長了，才給你打電話要跟你搞同學會，那前三年的同學會咋不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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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真讓孔雙華說到關鍵處了，就像打蛇打到七寸了。方圓說：“是啊，畢業都4年半了，以前為什麼不找我呢？”孔雙華說：“那是因為他們覺得你是個鄉巴佬，他們這些在市區裡長大的同學，根本從心裡瞧不起你。現在，你當了副校長，已經是副科極幹部，成了同學裡級別最高的吧。那些同學，如果猜得不錯，最多的也就是幹個教導處副主任或團委副書記，離著副校長還差一個教導主任的坎呢！”

    方圓由衷地說：“老婆，真沒想到你這麼有眼光啊？”孔雙華說：“那當然，我是誰呀？我是孔校長的女兒，是方校長的老婆，是未來教育局方局長的老婆啊！沒有一點眼光，那怎麼行？“方圓說：“你說得對，這些同學是有一點勢利眼，但同學、戰友、同鄉、這些都是最可寶貴的資源。我將來要想做點事業，也需要有能幫我做事的人，也需要有支援我的人。爸爸跟我講過很多當今事業發展的道理，有一個官場文化叫圈文化。我現在數過來數過去，真正能夠成為鐵心支持我的人，只有樂天一個人。”孔雙華驚歎道：“老公，我發現你還真是一個當官的材料呢！”方圓說：“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我從當老師的第一天起，就想對濱海教育的發展，做一點實實在在的事，做出一點實實在在的貢獻，套一句流行的話，就是真正辦好人民滿意的濱海教育。可是，就當一個普通老師，你根本沒有辦好人民滿意教育的舞臺。就為這，我也要做一個教育名家，做一個校長，做一個教育局長，只有這樣，我才能來施展我的抱負，辦人民滿意的濱海教育。”孔雙華說：“我老公，這覺悟還真是挺高的呢！”

    雖然方圓內心對孔雙華有一種自責感，但清晨夫妻兩個人的溝通還相當的融洽。唉，這樣的事情不就不提了，提了也解釋不清，以後不做就是了。方圓穿好衣服，夫妻相伴出了屋。孔媽媽說：“小方，這兩份年貨是怎麼回事？”方圓說：“我昨天下午跟著校長去參加了一個聯誼會，走的時候發的。”孔雙華說：“我看看是哪個企業的？“方圓心裡一緊：媽呀，千萬別有大成企業的標誌啊，孔雙華是知道大成企業是宋思思家的企業啊！

    方圓提心吊膽，但孔雙華並沒有給他意外的打擊。孔雙華看了之後，喜笑顏開：“老公，是香格里拉的呢！濱海最大的五星級飯店，是香港辦的呢！”方圓的心落在肚腹中，說：“嗯，你喜歡就好。”孔雙華說：“媽，我今天早晨就要吃。我得挑一挑，看看有什麼我喜歡吃的。”孔媽媽笑著說：“你看看你，都是當媽媽的人了，還沒有改了饞嘴的毛病。”孔雙華說：“什麼呀？這不僅僅是饞嘴，這可是我老公拿回來的，味道跟爸爸拿回來的不一樣。”孔媽媽說：“你呀！”

    一家人其樂融融。

    上午，方圓把精力放在了學校教學計畫的撰寫上。孔雙華倒也不打擾方圓，與媽媽聊天累了，就在床上讀讀懷孕指南之類的書，中間還給方圓倒了幾杯水，甚至還給方圓削了一個蘋果。這讓方圓感慨萬千：這孔雙華的變化怎麼就這麼大呢？幾天前還是一個母老虎，現在卻又成了溫柔淑女了。唉，老婆對自己越好，方圓越覺得對不起老婆：想想思思，也覺得對不起她。這教學計畫啊，理清了思路之後，具體寫的時候，卻怎麼也寫不動了。寧靜致選，不寧靜，又怎麼能致遠呢？

    上午10點的時候，方圓接到了一個讓他感到驚奇的電話：是金谷大酒店的老闆苗東順打來的電話。方圓說：“是苗哥啊！”苗東順說：“方兄弟，党代會結束了，還忙嗎？”方圓說：“還好，不算太忙了。這幾天在家寫學校新學期的計畫呢！”苗東順說：“兄弟，哥哥我老早就想見見你了。這學校計畫寫，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現在，你能不能過來一下，帶著懷孕的弟妹。哥哥我安排廚房炒幾個磁補的菜品，給咱小侄好好地補一補。”方圓說：“苗哥，您太客氣了，真地不必這樣啊！您這份情意我領了，我看來日方長好不好？”苗東順說：“咱就是因為是來日方長的好兄弟，所以要經常聚一聚，交流交流嘛！再說了，今天沒有外人，就是你二嫂和我，好不好？”

    放下手機，方圓說：“老婆，還記得金穀大酒店嗎？”孔雙華說：“知道啊！你當上黨代表，我們一家還在那裡慶祝呢！”方圓說：“那個老闆苗哥，想請你和我吃頓飯，說做一點好菜給你滋補滋補。“孔雙華說：“那就去吧。金穀的菜，我還真沒有吃夠呢！”

    苗東順放下電話，對司雨詩說：“養個海參還真不容易啊！好了，他答應來了。”司雨詩說：“苗哥，方圓不過是一個中學老師，一個副校長，你還用得著這樣嗎？咱們要交的領導多著了，這方圓也根本算不上什麼領導。“苗東順說：“小詩啊，我老苗這麼多年來，看錯過一個人嗎？這方兄弟不筒單啊！拿全國一等獎，那是說明他的能力強；能嫁到市人大副主任家，那說明他會鑽營；能成為全市最年輕的中學副校長，這說明他會做人會做事；能成為市黨代會，這說明市里也有人替他說話啊！我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我還是有一個習慣，看每天的《濱海日報》，因為黨報透著的資訊，那常常是代表了市委和市政府領導的意圖啊！黨代會期間的報紙，我都仔細地看了，黨代會期間的代表專訪，不是各區市縣領導，就是各大局局長，要不就是後來當選市委常委或市委委員的人，只有咱這個方兄弟，作為一個普通代表，在《濱海日報》的二版顯著位置上了大約六分之一版啊。小詩我跟你講，即便是他的岳父孔子田這麼大的副市級幹部，也大概沒有機會在黨報上用這麼大的篇幅來報導吧。那幾天濱海電視臺的黨代會專題報導我也看了，咱濱海電視臺最漂亮的女記者倪潤清竟然親自採訪了方圓，這是多大的面子？這也一定是市主要領導點了名的。綜合分析，方兄弟這人的能量不可小視，有頭腦，會鑽營，前途不可限量。我估摸著，不用１Ｏ年，大概５年之後，咱方兄弟就能幫咱的忙了。如果那個時候，他做了教育局長，把教育系統的招待餐都安排在金穀，咱一年能掙多少錢？當教育局長之前，肯定要當校長吧，這大概用不了三年，把一所中學的招待餐安排在咱金穀，一年幾次，咱前幾年的成本也就回來了。小詩，你說我這個放長線釣大魚，釣得好不好？”司雨詩用愛慕的眼光望著苗東順，這眼神讓苗東順更加愜意，真地為自己的英明決策感到得意洋洋。

    苗東順說：“小詩啊，就是剛才我給方兄弟打電話，這方圓的話裡也透著學問呢！我再給你分折分析？”司雨詩說“好。”

605、不下血本，回報肯定也高不了


    苗東順說：“小詩，我發現方兄弟年紀輕輕，但對官場悟得很深很透啊！方圓說官話，那也是輕鬆自如，遊刃有餘。”司雨詩說：“怎麼說？”苗東順說：“方兄弟剛剛接我的電話，就親熱地稱呼我苗哥。我問他忙不忙，他說他在寫學校計畫。這話有話啊！學校計畫，是一所學校一年的發展目標，跟咱金穀投資每年的計畫書一樣，都是最重要的人才才能做啊！我請他吃飯，他竟然說我太客氣，他把心意領了，謝謝我。這官話說的，不比那些局長、科長們差啊！我表達了一定要請他，說這是家宴，只能你和我，他和他老婆，他竟然也痛快地答應了。我想他，他答應得這樣的痛快，也恐怕包含著別的深意啊！”司雨詩說：“嗯，聽起來他的話倒也平常，苗哥你這麼一分析，還真有些味道。這個方圓，確實不簡單啊！”

    方圓來到金穀大酒店門口，就給苗東順打了電話：“苗哥，我和你弟妹來了，現在就在門口。”苗東順熱情地說：“兄弟啊，來得挺快，好好好。”方圓說：“我們開車過來的。”苗東順說：“開車了？好，好，太好了。兄弟啊，你等等我，我和你嫂子，馬上下樓接你去。”方圓說：“苗哥，千萬別這樣，兄弟我受不起啊！您直接告訴我，在哪個房間，我們直接過去找您和嫂子就成。”苗東順直接掛了電話。

    很快，方圓就看到苗東順和司雨詩從大堂推門出來，連忙幾步迎了上去：“苗哥，嫂子，您看看，這兄弟怎麼受得起啊？”苗東順親熱地說：“兄弟，來了就好啊！弟妹，快來，快來。”司雨詩說：“弟妹，別聽你苗哥的，懷孕了，就要慢慢走，穩穩地走，來，跟著嫂子。”孔雙華說：“苗哥好，嫂子好。”

    苗東順拉著方圓，司雨詩挽著孔雙華，一前一後，視若無睹地進入前廳。有幾個工作人員迎了上來，苗東順說：“周經理，來認識一下我的兄弟，68中學的方圓副校長。周經理，我跟你把話說明瞭，這方兄弟可是我的親兄弟，以後我的兄弟來咱金穀，必須第一時間跟我說，你呢要先照顧好，明白嗎？”前臺經理說：“老闆，我記住了。方哥你好。”前臺經理跟方圓打招呼。方圓說：“周經理你好。你比我年長，可千萬不能叫我方哥，叫我小方好了。”前臺經理說：“那怎麼能行？”苗東順說：“就叫方校長吧，以後做了更大的官，再說。”前臺經理說：“是，老闆。方校長，請。”

    一路走來，看得出，金谷大酒店生意興隆，幾乎每一個包間的門口，都站著一個服務員，看來每一個包間裡都有人啊！要知道，現在是中午，不是晚上呢！

    在二樓的盡頭，有一個小包間，苗東順說：“兄弟，咱今天中午就在這裡了，地方小一點，就我們4個，兄弟你要見諒啊！”方圓說：“哥嫂工作那麼忙，事務那麼多，我心裡真地覺得過意去啊！”苗東順說：“兄弟，見外了不是？再忙，也不能忘記了兄弟情。”方圓說：“可是苗哥您也知道，兄弟我現在什麼也幫不上您啊！”

    苗東順說：“兄弟，弟妹，先進來。”跟著進了屋，苗東順說：“兄弟，你以為我認你做兄弟，是需要你能幫我什麼嗎？錯了，老哥我就是看好你，覺得你正派、上進，對於這樣的年輕人，我哥我欣賞著呢！我現在4個孩子，特別需要你這樣一個叔叔給他們樹立好榜樣，要是我的孩子，都能像你這樣，那我可就燒了高香了。”方圓說：“苗哥，虎父無犬子，您的孩子也一定會像您一樣，是好樣的。”苗東順哈哈大笑。

    落座後，方圓由衷地讚歎：“苗哥，您酒店的生意可真是興隆啊！”苗東順說：“這是你嫂子的功勞，我這人，說實話，打打殺殺行，經營管理不懂。你嫂子可是名符其實的管理專業畢業的大學生，咱金穀能有今天，全是你嫂子的功勞。”司雨詩說：“老苗你說什麼呢？兄弟，你見笑了。我就是幹點具體的管理工作，這麼大的家業，我一個人可支撐不了。”方圓說：“其實，我真地很羡慕像苗哥和嫂子這樣的夫妻，共同打理一項事業，你幫助我，我幫助你，各自發揮各自的長處。我和雙華剛剛結婚不久，要跟苗哥和嫂子學習的地方太多了，請哥和嫂子一定多教教我們啊！”苗東順哈哈大笑：“兄弟你真是會說話。行，有什麼需要我和你嫂子的地方，沒問題。”

    菜上得很快，很快就滿滿地擺了一大桌，真地很豐盛啊！看來是提前點好了。一會兒，前臺經理進了門，說：“苗總，司總，除了那道深海魚還需要烹製大約20分鐘，其他的菜上齊了。請問，喝點什麼酒？”苗東順說：“兄弟，喝點什麼酒？”方圓說：“苗哥，今天看著滿桌豐盛的菜，我真地覺得心裡頭……”苗東順打斷了方圓的話：“兄弟之間，還客氣什麼？想喝點什麼酒呢？”方圓說：“什麼都行，要不就來點啤酒？雙華懷孕了，就讓她喝點白開水吧。”苗東順說：“那怎麼行？弟妹喝一點果汁。周經理，一會兒給孔老師上一個紙包裝的100％不加防腐劑的果汁。弟妹，你喜歡喝什麼果味兒的？”孔雙華說：“來個草莓味的吧。”前臺經理說：“好的。”苗東順說：“兄弟，過年了，這酒嘛，我知道，你這參加過市黨代會的，見過大世面，肯定也喝過不少酒。咱今天就不喝什麼茅臺、五糧液和幹紅幹白了，喝點洋酒好不好？”方圓說：“陪哥、嫂說說話，交流交流，也不需要酒的，更不要喝那麼貴的洋酒。”苗東順說：“酒逢知己千杯少，不喝酒，就不會有那氣氛。”方圓說：“我今天是開著車來的，喝了酒可不能開車。”苗東順問孔雙華：“弟妹，你會開車嗎？”孔雙華說：“平常這車就是我開的。”苗東順說：“行啦，弟妹你辛苦辛苦，我和兄弟好好喝幾杯。”方圓頓時無語，覺得妻子孔雙華真是太誠實了也太缺少經驗了。洋酒啊，雖然沒有喝過，聽人說，少則幾千元一瓶，多則上萬元。眼前這一桌菜，就得上千；深海魚，是最貴的魚，黨代會期間有一位局長點過一次，那僅僅是魚身的一小截，雖然方圓不知道多少錢，但知道肯定貴，否則的話就應該上整條的魚了。今天，苗哥安排了這麼豐盛的午餐，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還上這個人情啊？方圓說：“哥，晚上我還要參加同學聚會，中午實在不能喝多，就來點啤酒吧。”

    苗東順說：“那怎麼行？哥哥請兄弟吃飯，喝啤酒，那顯得對兄弟太不尊重了。這樣吧，咱就不喝度數大的威士卡什麼的，來點法國香檳吧。周經理，先給上一瓶原裝進口的法國人頭馬。”前臺經理說：“苗總，哪個品級呢？”苗東順說：“金色年代吧。”

    方圓敏銳地注意到，司雨詩的臉色一變。方圓心裡頓時如明鏡一般：這金色年代人頭馬，便宜不了。人頭馬，方圓聽過這個品牌，可是從來沒有喝過，更沒見過酒是什麼樣的。唉，這一次，欠的情可真大發了。方圓說：“哥，您要真上這個人頭馬，兄弟我是真坐不住了。這飯哪，我和弟妹也吃不下了。哥，兄弟之間，講的是親情，講的是默契。雖然我從來沒有喝過人頭馬，更沒喝過人頭馬金色年代這個品級的，但我知道，喝您一瓶金色年代，我估摸著您好幾天都掙不回來。您要是真把我當兄弟，咱就喝杯啤酒，行不？”苗東順盯著方圓，笑著回答：“兄弟啊，你就給哥哥一個面子吧。是，我平常也捨不得喝這金色年代，我不就是借著你來這樣的機會，品嘗品嘗嗎？要是平常，喝一瓶人頭馬的club或者xo，你嫂子都會心疼半天，這金色年代是比xo還要高一個等級的好香檳啊，我平常也沒有機會喝呢！”方圓說：“那兄弟我就不能喝了。這樣好不好？中午啊，我們就喝啤酒，我們兄弟，嫂子和我媳婦，一起說說話，吃完飯，哥哥和嫂子帶我們兩口子，去認一認這些洋酒，好不好？”苗東順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猶豫著說：“這不好吧，兄弟你也太不給哥哥我面子了。”方圓說：“是兄弟我欠哥哥的，哥哥什麼也不欠兄弟我呀！”苗東順看看方圓，又看看孔雙華說：“弟妹，你看怎麼樣？”孔雙華說：“我聽方圓的。”苗東順說：“好吧。就是喝啤酒，咱也不能喝濱海啤酒。周經理，搬一箱原裝進口的艾丁格小麥啤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