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劉璋 作者:不死奸臣 (連載中)

y0914168105 2013-8-10 15:34:1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8 38011
y0914168105 發表於 2013-8-10 17:54
第031章 站隊
    艷陽高照,昨夜不但劉璋只睡了兩個時辰,張家族長也是一夜忙碌,與幾個江州大族的族長商議了一夜,準備今日畢其功于一役,徹底打消劉璋四科舉仕的念頭,張家族長仿佛看到事成之後,張家威望如日中天的景象。

    一大早,就有數百人聚合向郡府行去,圍堵在郡府門口,街道兩旁的百姓紛紛出門觀看,這些人有書生,有農民,有士紳,幾乎包含了全部三教九流,口中大喊著反對四科舉仕的口號,張家與其他各族族長在一邊觀看,可是讓他們奇怪的是,今日郡府大門緊閉,日上三竿也不見開門。

    各族長只以為是劉璋畏懼民意,更加得意起來。

    郡府內,劉璋冷著臉坐在大堂主位上,旁邊張任按劍而立,五月天氣,大堂內一片森寒,江州郡府所有官吏到齊,劉璋冷聲道︰“今天召集你們,本官只有一個命令,支持四科舉仕的站左邊,反對的站右邊。”

    官員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張和自認出身江州第一大族,率先走到了右邊,其他世族官員也紛紛跟進,卻現屬官一個也沒有跟過來,不禁狠狠瞪了這些人一眼。

    要在平時,這些屬官被主官一瞪,立刻屁顛屁顛就要跟過去,可是他們昨夜是被王累招過去的,話里行間哪里听不出劉璋要對郡府官吏下手,今日劉璋又面色不善,在被主官欺壓和送死之間,這些屬官都選擇了前者,猶豫著走向左邊,引來右邊官吏一片刺人的威脅眼神。

    “都站好了嗎?不變了嗎?”劉璋走下台階,冷聲說道。

    就在這時,法曹史鄧原突然向前踏了一步,接著快步跑到了左邊站定,引起其他官吏一陣驚訝和憤怒,鄧原不敢抬頭,他只是想起了昨夜鄧恆的話,當時他不信,可是現在看到劉璋的眼神,他信了。

    “都站好了嗎?不變了嗎?”劉璋重復道。

    鄧原的逃跑,使左邊官吏緊張起來,都隱隱感到有不好的事生,可是家族的強大後盾,讓他們堅定地站在原處。

    過了半分鐘,劉璋點點頭,向張任示意一下,張任立刻手一揮,厲喝道︰“將右邊的人全部拿下。”

    “是。”一群東州虎狼之兵立刻涌出,將右邊官吏全部羈押在地,張和大聲咆哮道︰“主公,我們犯了何罪。”

    “沒空和你@隆!繃蹊耙凰ε坌洌 匠雒牛 悅趴詰難罨車潰骸翱 牛  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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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劉璋膽怯不敢出來了,張老爺子,我們回去喝口茶吧,站在這兒日頭太烈了。”袁家族長帶著笑容道。

    張家族長點點頭,一大把老骨頭也經不得曬,就要離開,這時只見鄧恆帶著族人從遠處趕來,口中大喊著支持四科舉仕的口號,除了鄧恆外,其他鄧家族人都麻木地跟著喊。

    幾個大族族長見到鄧家到來,還喊這樣的口號,又驚又怒,張家族長不禁上前責問鄧恆,鄧恆卻置之不理,氣的張老爺子吹胡子瞪眼。

    只有鄧恆知道,自己下了多大決心,用了什麼手段才使鄧家族人屈服。

    昨夜他回到家中,馬上就召集了全部家丁,人人放兵器,然後星夜派人傳話召開緊急家族大會,接著等族中全部家長到齊之後,鄧恆用武力迫使了這些族人支持四科舉仕,那些橫了心反對的,全部被關了起來。

    鄧恆回憶,快六十歲的人了,這還是自己第一次有這樣的魄力。

    郡府大門拖著沉重的聲音開啟,外面的吵鬧之聲立刻傳入府中,那些圍堵之人一見郡府開啟,還沒有守衛,立刻涌了進去,可是就在這時,兩旁涌出無數軍士,手持長矛,將幾百人團團圍住。

    外面觀看的大族族長看到這一幕,又看到張和等人被軍士押著走出大堂,俱都大驚失色,幾個族長還沒反應過來,後面又出來一群軍士,將幾個老族長全部拿下。

    這個時候,鄧恆終于松了一口氣,拍著胸脯對自己道,看來沒有站錯隊。

    “去城外。”

    劉璋沉聲下令,跨上戰馬,重兵團團護衛,後面數百人被軍士押著走在中間,張家族長幾個老頭被東州兵粗暴地推搡著,郡府附近的百姓紛紛打開窗戶和大門觀看,只見本郡大族族長,江州官吏幾乎全被羈押,俱都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一些百姓不由自主跟上羈押隊伍。

    而就在途中,這些人看到到處都涌動著士兵,這些士兵一臉殺氣,許多富人拖家帶口被軍士押出府邸。

    袁家族長看到這一幕,心都冒到嗓子眼,顫抖著對張家族長道︰“張老爺子,這,這怎麼回事啊,劉璋這是要干什麼啊?”

    張家族長心中也甚驚駭,隱約感覺劉璋有大動作,可是他根本不相信劉璋敢對江州所有世族下手,最多虛言恐嚇,沉聲對袁家族長道︰“放心吧,劉璋色厲內荏,現在擺出這麼一副陣仗,不過是要武力逼我們屈服,我們不可上當,老夫活了七十年,跟老夫玩這種伎倆,劉璋他還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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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墊江滔滔流入長江,江州屹立于兩水交匯,從西漢開始,江州引兩江之水為護城河,環衛著蜀南第一大城。

    江州以東,護城河外,是大片的原野,劉璋進入江州城時,在這里扎下軍營,而此時大營之外,數千東州兵豎矛而立,圍出一大片方地,兩百名刀手持著寬背大刀站在中央。

    城中6續有世族子弟被押出城門,被驕悍的東州兵按壓在地,路過的樵夫、漁民忍不住停留觀看,直到劉璋帶著數千士兵從城中出來,軍營周圍已經圍得人山人海,這些江州百姓都不知道有什麼事生,議論紛紛。

    幾個大族族長,二十幾名官員,和幾百名鬧事者與其他世族子弟被押在一處,足有兩千多人,劉璋在眾將領護衛下,握劍走向高台,張任與嚴顏分別站于兩旁,鄧恆、費昭在第一個台階站立,兩人不約而同攥緊了手心,直到現在他們還是不敢相信劉璋真敢對這麼多世族下手。
y0914168105 發表於 2013-8-10 17:54
第032章 江州屠殺
    王累站于高台,拿出一封竹簡有節奏地朗聲宣讀︰“地厚德以載萬物,天博懷以正乾坤,上蒼有道,人繼倫常,臣劉璋代天子牧守益州,恪盡忠守,代天罰罪,今江州有官吏張和,袁奎,韓昌等二十六人,巧取民脂,舞弊官場,竊大漢財富,毀天子名聲,以大漢律,當斬。”

    張任拔出佩劍,向天一舉,立刻有軍士押著張和等人到了方地中央,二十六名刀手舉起手中大刀,張和等人這才知道劉璋是玩真的,當死亡迫近,平日的傲氣蕩然無存,臉嚇的俱都煞白,想喊什麼,卻現喉嚨都不出聲音。

    張任猛的將佩劍麾下,二十六名刀手大刀斬落,二十六顆頭顱滾落在地,鄧恆、費昭閉上眼楮,周圍百姓一片噓聲,這些是在江州作威作福幾年十幾年,有的已經二十幾年的官員,說砍就砍,在昨日都還沒有一點征兆。

    袁族族長,韓族族長被張老爺子話語提起來的勇氣,隨著二十六顆人頭落地蕩然無存,身體在烈日下瑟瑟抖,不停問著旁邊的張老爺子,問一個他們明明知道答案的問題。

    “張老爺子,劉璋這是在干什麼?他這是在干什麼?我們會有事嗎?你說話呀。”

    張老爺子的嘴唇開始顫抖,眼珠子中只有張和那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不停念叨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劉璋一定是在嚇唬我們,一定是在嚇唬我們,逼我們支持四科舉仕,我們沒事的,我們沒事的。”

    王累又拿起一封竹簡︰“太守記事鄧常,巧取豪奪,挪用庫銀,數額巨大,庶民鄧,強搶民女,逼債殺人,按大漢律,當斬。”

    鄧家子弟鄧常、鄧被四名東州兵押上前,眼看刀手大刀高舉,兩人一齊撕心裂肺大喊︰“族長救我呀,鄧賢大哥救我呀,我不想死呀……”

    慘烈的叫喊聲傳遍整個刑場,除了劉璋閉目靠在椅背上,其他人都是一陣揪心,鄧賢緊緊握著劍柄,眼楮一動不動地平視著前方,原本以為鄧恆不辨時事,陷鄧族于萬劫不復,現在這種結果已經是最好的了,還有什麼話可說,鄧恆不敢睜開眼楮,心里只想著,為了全族人,我也救不了你們。

    兩顆人頭再次滾落,草地上的人頭像西瓜地里的西瓜一樣,零零落落,許多百姓都不敢再看,卻又舍不得離開,聚集的百姓越來越多。

    王累又換了一封竹簡︰“柳河馬家,橫行鄉里,強佔農民土地,欺壓佃戶,縱容本族子弟禍害鄉里,跟隨張家、袁家、韓家,聚眾鬧事,對抗牧府,勾結趙韙叛亂,按大漢律,誅族。”

    “嘩。”誅族兩個字出口,全場大嘩,上萬百姓竊語之聲匯聚在一起,震天動地,那些被押著的世族更是嚇的全部變色,身體如風中落葉一般單薄顫抖,眼神中涌出無限的恐懼,袁族族長,韓族族長已經說不出話來,心里只不斷閃著一個念頭,跟隨他們鬧事的世族都誅族,那自己又會怎麼樣?

    兩百多人被分成兩批,第一批被押入刀手大刀之下,婦孺老幼哭的撕心裂肺,有的看到泛著寒光的刀身直接暈了過去,被東州兵拖著前進。

    周圍所有人驚駭了,百姓再也沒有一絲議論之聲,刑場周圍不少人都閉上了眼楮,被押住的世族子弟現在心中除了恐懼,已經什麼動作都做不出來,只看著中央的那兩百把大刀,寒光從眼膜刺透心髒。

    張任長劍高舉,就在這時,兩名江州屬官一齊站了出來,跪在石階之下道︰“主公,罪不及妻小,法不誅老弱,請主公開恩,只誅惡,放過那些無辜的婦女孩童吧。”

    兩人一齊叩,雖然他們平日被世族官員欺壓,可是現在眼看如此慘烈的景象,也忍不住站出來說情,又有十幾名百姓奮力擠開東州兵的長矛,跪在兩名屬官後面,為世族子弟求情。

    當屬官為大族求情時,劉璋臉色都沒有變一下,可是當百姓拼死擠出來求情時,劉璋眉宇顫動了,難道自己真的成了王莽,誅殺世族,連百姓也要與我為敵嗎?

    一名青年男子哭求道︰“州牧大人,求你放過馬小蓮吧,他們一家人都是好人,草民敢以性命擔保,他們沒有做過一件壞事,而且常常接濟鄉里,州牧大人不要濫殺無辜啊。”

    一容貌姣好的女子也哭訴道︰“求大人放過我未婚夫婿吧,我們一起長大,他什麼品性我最清楚,絕不會作奸犯科,請大人開恩。”

    一群百姓紛紛叩。

    張任舉起的劍猶豫了,詢問地看向劉璋︰“主公,這……”

    “殺。”劉璋緩慢而粗重地擠出一個字。

    張任橫了橫心就要揮劍,那青年男子和女子眼見長劍就要斬下,驚駭欲死,青年男子大喊道︰“州牧大人,我是馬小蓮的未婚夫婿,你要殺連我也殺了吧,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昏官。”

    “敢對主公無禮。”冷苞握劍就要上前,被旁邊的楊懷攔住了。

    “吳俊。”刑場中傳來一聲女子的喊叫︰“你說什麼傻話,我爹根本瞧不起你,根本不會把我嫁給你,你死心吧,州牧大人,我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一點關系也沒有。”接著就是一陣女子的啜泣聲。

    周圍的百姓盡皆動容,一些人開始喊道︰“放了他們吧,州牧大人放了他們吧。”

    張任的劍僵在空中,劉璋的手死死握著扶手,過了良久,憋出一口氣,“張任,我讓你殺,你沒听見嗎?”

    張任第一次感覺手中的劍是那麼沉重,終于也忍不住閉眼,長劍猛力麾下,兩百顆人頭頃刻落地,刑場傳來一片肝腸寸斷的哭聲和喊叫聲,楊懷招了招手,讓士兵把百姓拉了出去。

    “臨鄉黃家,縱容家族子弟不法……按大漢律,誅族。”

    “陽江吳家,縱容家族子弟不法……按大漢律,誅族。”

    ………………

    隨著一封封竹簡宣讀,一顆顆人頭落地,寬闊的刑場內已滿是頭顱,鮮血順著草地的溝渠流入護城河中,護城河水與草地一起變為一片鮮紅,陽光照在上面,空氣中全是血腥之氣,周圍人山人海的百姓鴉雀無聲。

    鮮血像溪水一樣,潺潺流到韓家族長面前,韓家族長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我們支持四科舉仕,我們支持四科舉仕,州牧大人饒命啊。”

    許多世族開始高聲哭求,他們養尊處優,死亡對他們來說太遙遠太可怕,可是現在,滿場的血腥讓他們頭暈目眩,等待死亡的滋味更讓他們崩潰,他們已經什麼都顧不了了,無論什麼條件,他們都願意答應,只要讓他們活下來,哪怕傾家蕩產。

    可是,已經晚了。

    隨著張任的長劍再次斬下,兩百顆頭顱再次落地,刑場的人頭已經過一千顆了。

    費昭現在終于知道,劉璋會怎樣壓制他族內反對四科舉仕的聲音,這些頭顱擺在這,就算他費昭想反對四科舉仕,也沒族人願意跟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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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章 劉璋會殺人?
    “我受不了了。”一個世族子弟大喊一聲,就從人堆里跑了出去,一些人見他逃跑,也紛紛跟著逃跑,可是迎候他們的是東州兵的弓箭和長矛,這些東州兵來自三輔之地,他們可不會對這些蜀中大族有任何手下留情,箭箭入肉,矛矛見血。一百多個逃跑的人被殺死在當場,血滿草地。

    張老爺子已經知道劉璋是在玩真的了,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因為他活了七十年,世族在他腦海里都是不可戰勝的,除了公然反叛,不會有任何官員敢對他們動手,甚至包括天子,可是為什麼,劉璋一個小小的州牧,竟然敢殺這麼多世族子弟,他不怕引起天下世族公憤嗎?

    可是現在想這些已經沒用了,劉璋動了殺心是肯定的,就算劉璋最後被天下世族圍攻,身死人滅,那時候自己死了,又能關自己什麼事?

    張老爺子開始後悔與劉璋對抗,現在想想,劉璋敢率五千士兵前往涪城,敢在涪城城頭對著五萬敵軍斬示威,敢千里追擊叛軍至五溪,自己怎麼能低估他?怎麼能認為這樣的人可以任意擺布?

    糊涂啊,張老爺子揪腸掏心地嘆息一聲,他覺得自己現在還有最後一線希望,劉璋滅了其他五個大族,單留下張、袁、韓,和一些小族,這是為什麼?劉璋作為益州之主,一定還是希望自己屈服。

    想到這里,張老爺子抓緊最後一次機會,高聲拜道︰“州牧大人,草民糊涂,不知州牧天威,對以往所為痛心疾,草民願交出族中不法子孫,支持州牧大人四科舉仕,捐錢捐糧,助大人繁榮西川,振興大漢。”全族覆滅的代價太可怕,由不得張老爺子不屈服。

    “這老爺子倒挺淡定。”劉璋嘴角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王累看向他,劉璋淡淡地說了一句︰“繼續。”

    王累高聲念道︰“張,袁,韓三族,皆為豪門,當江州支柱,保蜀南繁榮,卻仗勢欺人,以強壓弱,欺行霸市,圈佔土地,包庇不法,勾結官吏竊取朝廷財富,助趙韙掠奪民脂民膏,資助叛亂,抗拒牧府詔令,罪不容誅,按大漢律,三族夷族,張,袁,韓三族族長凌遲處死。”

    張老爺子和袁族族長一下子癱軟在地。

    夕陽西斜,一片殘輝,血液滴入護城河中,出滴答的響聲,刑場中兩千顆人頭在陽光照射下分外恐怖和妖邪,軍隊和百姓加在一起足有幾萬人,卻沒有出一點聲音,刑場中只有被凌遲的三族族長出奄奄一息的慘叫。

    劉璋緩緩從椅上站起來,僵硬的身體和麻木的心髒讓他不能維持平衡,只能單手扶著扶手,揉了揉太陽穴,向台階下走去,走過那一顆顆人頭,走過哼叫的三個族長。

    劉璋走到剩下的那些小族族人面前,還有那些被煽動起來的鬧事者,原本計劃是講點什麼,讓他們屈服,但是最終劉璋什麼也沒說,帶著文武徑直進入城內。

    三名族長被凌遲處死,軍隊回營,百姓唏噓散去,一群士兵打掃刑場,最後只剩下斑斑血跡。

    江州屠殺,兩千一百七十八人被斬,血液流入江州護城河,染紅了墊江長江兩江之水,血腥之氣縈繞江州古城,數月不絕,千古罕見的屠殺震驚天下,各路諸侯的眼光被這觸目驚心的事件引向益州。

    “劉璋會殺人?哈哈哈,你們信嗎?”

    許昌城內,曹操拿著一封士兵遞來的竹簡哈哈大笑,將竹簡交給身旁的荀@ 砸恢諼奈淶潰骸拔沂欽婷幌氳槳。 蹊罷獾擾橙踔 簿谷灰哺疑比耍 谷鞜舜笫直剩 腥 忝撬鄧擔 哉餳率裁純捶 俊br />
    程昱上前道︰“主公,劉璋暗弱,世人皆知,如今卻在江州屠殺數千世族子弟,當是受人挑唆,依在下看,西川要麼出了一個屠夫佞臣,要麼出了果敢豪士,並且深得劉璋信任,如此,西川當是一個充滿變數的地方。”

    “不然。”荀攸出列道︰“主公,如果單單是江州屠殺,程先生的猜測當大有可能,然而據臣所知,在江州屠殺之前,劉璋親赴涪城平定趙韙亂黨,以五千人硬抗五萬人,終大獲全勝,之後千里追擊,于五溪蠻區,將趙韙斬。

    此等作為,如果劉璋真的懦弱,絕非一個親信之臣能勸導為之,所以我認為江州屠殺乃劉璋自己所為,並且一定壓下了諸多反對聲音,此等雄主,甚為可慮。”

    “劉璋?雄主?,我咋覺得這倆詞站在一起這麼別扭,文若,你的意見呢?”曹操側問道。

    荀@匆話蕕潰骸爸鞁  髫幕吧跤械覽恚 蹦瓿 躒瓴幻幻 耍 蹊澳潦匾嬤 輳 蛐硪蛭 澡傅饒謨強 飼弦菜擋歡  還髫檔摹 蹺 陝恰   桓夜鍛  退懍蹊翱 飼希 彩譴優橙醣湮 ┼澹 桓黽 吮湮 硪桓黽 耍 說熱絲沙票┬鞫荒莆 壑鰲br />
    弱主尚可苟存,暴主必不久長,有甚可慮?何況江州屠殺,劉璋士人之心失盡,西川已經再無前景可言,主公大可不必將劉璋放在心上。”

    “恩。”曹操點點頭︰“文若說話甚合吾意,恩?奉孝,你怎麼不說話?”

    郭嘉站在末尾,一直望著門外,沒听清曹操的話,愣著看向曹操,曹操只得把話又重復了一遍,郭嘉笑道︰“主公,不管是那劉璋受人挑唆,亦或者自己開了竅,這都與主公無關啊。

    主公心懷天下,現在卻應該盯著北方,無論劉璋變好變壞,變美變丑,我們目前的大敵都是袁紹,去費心分析那劉璋干什麼。等哪日我們打到西川,亦或者劉璋打到我們家門口再分析也不遲嘛。

    主公現在只需以天子的名義寫一篇批評文章,對劉璋殘殺士族的行為予以嚴厲告誡,廣貼于轄地之內,這樣劉璋不但有大麻煩,我們也可贏得士族之心,省時省力省心,動那麼多腦筋干嘛。”

    “奉孝之言,果然一針見血,振聾聵。”曹操大笑道︰“我有奉孝和諸位能臣,他日兵到西川,劉璋小兒必當束手,現在我們還是來分析一下北方局勢吧……”

    郭嘉的眼光又飛到了門外,曬然一笑︰“屠殺世族,四科舉仕,不管你結果如何,也算顛倒乾坤有大魄力的人了。
y0914168105 發表於 2013-8-10 17:55
第034章 周不疑
    劉璋率著衛隊打馬進城,王累對劉璋道︰“主公,世族牽連甚廣,成都和益州其他地區,也有江州世族的枝葉,如何處置?”

    劉璋道︰“東部不用操心,那里窮的很,成都王甫會處理的,至于北部,要是龐羲不處置,我正好滅了他。”

    “又要內耗?”王累心猛地一跳,整整一天的屠殺,已經讓他看的麻木了,如果可能,王累希望這一輩子也不要再看到這樣的場面。

    “內部不穩定因素的威脅,往往大于正面對陣的敵軍,駕。”劉璋眉頭緊皺,打了一下馬鞭,他現在不想說太多話。

    夜晚,法正帶著十幾個文官趕入郡府,劉璋揉了揉太陽穴,還是在狹窄的偏房接待了他們,這些人是從江州臨縣江陽調過來的,用來補江州的缺,那里世族較少,基本出自寒門。

    劉璋就不信了,小城的地方官就管不了大城,哪次改朝換代不是用三教九流替代滿朝公卿,燕王朱棣用一群王府幕僚就替代了南京元老,不也好好的。

    “你們知道本官叫你們來干什麼嗎?”劉璋問道。

    江陽縣令董和上前道︰“臣等多謝主公信任,必不負主公重托。”

    “恩。”劉璋點頭道︰“我先告訴你們,接下江州政務,困難重重,第一,江州世族幾乎被一屠而盡,你們要妥善處置世族留下的財產,我的建議是土地收歸朝廷,再買賣給私人,第二,江州世族肯定還有余孽,這對江州治安是一個很大負擔。

    第三,江州世族控制的米行,布行等都已經停止運作,這必然對江州百姓生活造成嚴重影響,這是迫切需要解決的事情。第四,江州以前的官員留下的政局破爛不堪,而且與你們沒有交接手續,你們有信心嗎?”

    劉璋看著這群小縣來的文官,只希望他們不要被困難嚇倒,董和卻輕松一笑道︰“主公,這有什麼,我們就當接收一座剛攻下的敵城罷了。”

    劉璋驚訝地看著這個地方官,沒想到這個地方官還很有才的嘛,滿意地道︰“好,嚴顏要隨我進成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江州太守了,四科舉仕在江州試點,你親自督辦,對了,準備擔任都尉的是誰?”

    “在下,江陽督郵李恢。”一個瘦瘦的青年人站到劉璋面前。

    李恢?劉璋眉頭一皺,自己好像听過,卻又想不起來,只道︰“那好,你記住,江州現在兵額是五千,真正的士兵只有一千多,還都是不堪一戰的,你上任後馬上把那些老弱病殘解散了,重新招募新兵,兵額三千,確保董太守執政順利,有問題嗎?”

    “沒問題。”李恢很直接地答道。

    劉璋看著這群人,小地方來的,一個個都顯得很干練的樣子,比江州那群腦滿腸肥的豬順眼多了,站在這屋子里都不顯得擁擠,放心了許多,揮揮手讓他們出去了,自有江州屬官帶他們去接領政務,這些屬官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後悔當夜怎麼沒答應接替主官的位置,要不然哪輪得到這些外地人。

    那些官員剛出門,劉璋突然一下子癱倒在地上,法正嚇了一跳,急忙上前道︰“主公,你怎麼了?”

    劉璋無力地揮揮手,艱難地道︰“我頭痛,孝直,你出去吧,我休息一下就好。”

    “主公……”

    “出去。”

    法正看了劉璋一眼,憂心忡忡地出去了,劉璋一個人躺在地上,掙扎著想爬上胡床,卻最終放棄了,只覺腦袋轟隆轟隆的,什麼也不想想,什麼也不想干,就這樣一直躺著,白天的情景反復劃過腦海,劉璋覺得全身都像在翻騰,頭痛欲裂。

    兩千多顆人頭落地,對劉璋沒有觸動那是假的,甚至在斬的過程中,劉璋無數次想停止行刑,特別是馬小蓮的喊聲,更是讓劉璋的心揪在一處。

    他又何嘗不知道殺的人有很多都是無辜的,可是他不得不忍耐下來,還要表現出一幅鐵石心腸的摸樣,因為他知道,殺幾個惡沒有作用,反而會激起世族反彈,到時候蜀南就真的要大亂了。

    自己現在真正成為了一個暴君,以後的路無比艱難,自己還走得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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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了兩日,劉璋還是覺得頭隱隱作痛,但是離開成都已經一個多月了,久不返都必然動蕩,成都的世族可比江州多多了,大多了,而且還有巴西太守龐羲這個定時炸彈。

    “江州事務繁忙,董太守不必相送。”

    “那主公慢行,董和就先回衙署了,兩月之後,蜀南必完成地方舉仕,選拔合格士子進入成都參加終考。”

    劉璋點了點頭,率著成都來的文臣武將,大軍北返,就在劉璋走後不久,一個八尺大漢帶著一個隨從進入江州城,兩人趕到太守府,只見到郡吏出入,沒有大軍停留的跡象。

    隨從沮喪地道︰“大哥,看來我們來晚了,劉璋已經離開江州了。”

    此大漢正是錦帆賊頭領甘寧甘興霸。

    “叫主公,州牧大人名諱也是你小子叫的嗎?”甘寧佯怒訓斥,又嘿嘿一笑道︰“敢一日之間殺掉兩千多人,這樣的主公我喜歡,我甘寧跟定你了。”

    正要轉身,突然甘寧看見江州郡府外貼的告示︰四科舉仕,凡在文、武、醫、匠方面有一技之長,皆可應試,通過初試者賞銀五兩,在蜀南安排崗位職事,通過復試者賞銀二十兩,赴成都參加終試,考試報名免費,自費三餐,也可自帶……

    甘寧舔了舔嘴唇,嘿嘿笑道︰“看來可以不去成都了嘛。”

    東蜀涪陵,一個五十左右的老頭和一個七八歲大的嫩娃在小店中吃著面條,嫩娃吃著吃著,忽然抬起頭來道︰“老頭,我覺得這事完全不靠譜,消息傳播太快了,明顯是人為的,而且那些關于阿古達的傳說也太夸張了,根本不足信,再加上有益州人叫你去給那蠻冶無鐵治病,我敢肯定是有人故意煽風點火。”

    嫩娃一臉稚氣,說話卻老氣橫秋,一臉篤定,對老頭沒有尊敬之色,反而像同輩一般。

    而那老頭也不生氣,笑呵呵地道︰“不疑,你聰慧過人,按理說我該信你的話,可是那傳言中的輸血之法,我覺得甚有道理,史上也有人使用此法,可是患者大多還是不治而死,我只是想,要是那叫阿古達的蠻人,真懂得此法,無疑于醫學上的重大創舉,天下奇人何其多,這樣的機會決不能放過,哪怕真的被騙了,也不過是來救一個人罷了。”

    老頭正是大漢兩大神醫之一(董奉還沒出生),張機張仲景,而童子同樣大有來頭,乃大漢兩大神童之一(諸葛恪還沒出生),周不疑。
y0914168105 發表於 2013-8-10 17:55
第035章 千萬別說見過我
    周不疑是三國數一數二的奇人,先他這個名字就很奇,大漢人喜歡單名,整個大漢,特別是東漢,兩個字的名屈指可數,周不疑明顯是個異類。

    周不疑文章練達,旨意明確,喜歡寫臆想幻境,民間奇事,不但能用來附庸風雅,一般識字的人也能看得懂,而且有看下去的情趣。

    荊襄名士劉巴曾做過他師傅,可是沒過幾天,劉巴就直嘆教不了,並且公開說自己的才華不如周不疑,那劉巴可是歷史名人,後來蜀漢政權的文誥幾乎都出自他手。

    是以周不疑小小年紀就在荊南聲名遠播,這種名聲還不是劉表這種八駿比得了的,劉表寫的那些東西,油燈下辯字的老百姓可看不懂,也壓根不想看。

    如果周不疑只有文學上的才華,那就與賣弄的楊修、浮華的陳琳、儒弱的王粲之流並列了,公元216年,曹操大軍征伐烏桓,阻軍于柳城,當時遠征荒嶺,輜重都留在了北平,糧食斷絕,人無食,馬無料,曹操手下僚臣武將都一籌莫展。

    眼看整個北伐就要功虧一簣,耗費大量錢糧不得寸功,周不疑出現了,一口氣給曹操出了十個主意,而且每個主意都能破柳城,曹操任意選了一計,柳城既下,所有文武大驚,曹操也直嘆周不疑有異才,世所罕見。

    如果僅僅這樣,那周不疑也不過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僚佐,不能稱奇。

    赤壁戰前,曹操攻入荊襄,劉琮投降,周不疑也被曹操拐帶到許昌,作為同為神童之一的曹沖伴讀,兩個神童在一起,別提多開心了,曹操看著也很欣慰。

    只可惜好景不長,天妒英才,曹沖重病不治而亡,年僅十三歲,從那以後,曹操對周不疑的態度就轉變了,因為周不疑在曹沖死後,就再也沒有任何人能與周不疑成為知交,而且看到周不疑,曹操就忍不住想起夭亡的曹沖,于是決定派人暗殺周不疑。

    公子曹丕認為周不疑是個有大才能的人,曹沖死後,自己繼位的可能性大大增加,所以想把周不疑留著自己用,就跑去勸諫曹操。結果曹操把曹丕狠狠訓斥了一番︰“如果沖兒還在倒也罷了,周不疑是你這樣的人玩得轉的嗎?”

    曹丕是誰啊,魏文帝,那也是一位英明的君王,權謀之術玩的滾瓜爛熟,曹操連司馬懿都敢交給曹丕,竟然指名道姓說曹丕駕御不了周不疑,周不疑一非皇親國戚,二無軍權官職,說到名聲也根本不是當世名士的對手,曹操竟然怕他搶了曹家的皇位,還派人暗殺。

    曹操何人?那是想殺誰就殺誰霸主,做夢殺人,飲酒殺人,想什麼時候殺人就什麼時候殺人,可對周不疑還要派人暗殺,可見周不疑的才能有多嚇人。

    而現在周不疑還只是個荊南百姓人人稱奇的小娃,周不疑沒有老師,自己卻不願荒廢學業,是以到處拜訪師傅,三教九流,偷摸拐騙,他都能找來當師傅,七八歲的孩子,那是能做飯能行騙,能編籮筐能鑄劍。

    這次又到張仲景這兒來學習醫術,可沒學幾天,張仲景就死活要來益州,周不疑只好跟著來了。

    兩人正吃著面條,旁邊桌子來了四個莊稼漢,點了一盤香腸,一碟花生米,一碟胡豆,叫來兩壇米酒邊喝邊侃。

    莊稼漢甲道︰“嘿,听說了嗎?咱州牧大人這次在江州一口氣殺了兩千多人啊,江州那些作威作福的官都被殺盡了,還有那些富甲一方的豪門,哎喲,血流成河啊,听說江州那邊的人晚上都不敢出門,東城附近的人晚上都能听到鬼哭呢。”

    “哦,真的嗎?真嚇人啊,難怪王財主昨天把我家的毛鐵還回來,還一個勁道歉呢。”莊稼漢乙睜大眼楮道。

    莊稼漢丙道︰“要我說啊,這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當初我拉棗子去江州賣,沒被那些大店鋪欺負,那些江州當官的抽掉了我大半的棗子錢,我大老遠跑一趟,才賺了十幾文錢,從此我再也沒去江州了。”

    這時莊稼漢丁道︰“我還听說江州在舉行什麼四科舉仕呢,凡是在文,武,醫,匠上有一技之長的,都可以去應試,報名免費,過關了還可以得賞銀,是不是真的?”

    莊稼漢甲喝了一大口酒,眨巴一下嘴道︰“可不,我隔壁鄰居那女孩,繡得一手好鴛鴦,都跑去考試了,我也想去來著,順道也好跟她加深一下感情,可惜啊,我他媽快三十歲了,除了種田,啥也不會。”

    “咦,那我這一手養豬的絕活豈不有用武之地了?”莊稼漢丁滿面喜色道。

    听著幾個莊稼漢閑談,張仲景點點頭道︰“看不出這益州牧劉璋還是個唯才是舉的人,只是太殘忍了。”

    周不疑一邊喝湯一邊道︰“唯才是舉,我看他是自取滅亡。”

    周不疑可不認為當那些豪強造反的時候,這幾個養豬的能幫他什麼,同時心里閃過一絲疑惑,周不疑也是出自官宦人家,對天下之勢有所關注,劉璋什麼時候變這麼雷厲風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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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劉璋的令牌,涪陵縣令給蕭芙蓉等人專門闢了一個院子作為療傷的地方,這是個單家獨院,比較清靜,可自從阿古達來了以後,這里就變成鬧市了,那些大腳醫生好事者從各處趕來,把一個小院圍的水泄不通,附近百姓立刻見到商機,挑起家里的雞蛋、花生、糕點、水果就來擺攤了。

    百姓白天黑夜的瞎鬧,衙役都趕不走,弄得蕭芙蓉一眾蠻人苦不堪言,沙摩柯瞪著碧眼,幾次都要提著鐵蒺藜殺出去,被蕭芙蓉死活攔下,沙摩柯耳膜疼,拿著鐵蒺藜在小院中亂劈亂砸,花草石頭被他砸的狼藉不堪。

    蕭芙蓉眼看冶無鐵中的毒一天天沉重,外面吵鬧不休,沙摩柯又焦躁不安,心里更加煩悶,每天除了照顧冶無鐵,就是一個人呆獨坐。

    這一日,外面看門的蠻人突然來報,說有一個叫張仲景的拜訪。蕭芙蓉立刻喜形于色迎了出去,剛走到院中,突然阿古達從一旁竄了出來。

    這阿古達身材短小,卻很健碩,渾身肌肉虎虎有力,背上背著一個草簍,手里拿著采藥三葉刀,上前就對蕭芙蓉道︰“少領主,是不是張仲景來了?千萬別說見過我,我先走一步。”

    蕭芙蓉急喊道︰“阿古達大哥要去哪?你治好了阿爹的外傷,我都還沒來得及謝你呢,為什麼急著走?”

    “還感謝呢?”阿古達驚恐地道︰“都怪那漢人大官,說我是什麼神醫,要是張仲景真問我,你叫我怎麼回答?到時候穿幫了,不但我的臉丟到外婆家,說不定姓張的一氣之下不救你阿爹,那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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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親自撿回來的
    蕭芙蓉想想的確是這個道理,擔憂地道︰“可是外面人好多,你怎麼出去啊?”

    阿古達微微一笑︰“我自有辦法。”

    阿古達背著草簍到了後院,找了個人少的角落甩出攀山鉤爬上圍牆,向外面扔出一個荷葉包,荷葉包在地上攤開,里面搗爛的藥漿散出陣陣香味,周圍的百姓立刻暈倒,阿古達趕忙跑了出去。

    張仲景坐在床沿為冶無鐵把脈,眉頭緊皺,蕭芙蓉在一邊緊張地看著,過了良久張仲景抬起頭來道︰“姑娘,令尊的病有些麻煩,中毒太久,毒性早已蔓延,恐怕要痊愈不太可能。”

    “痊愈不太可能?”蕭芙蓉眼楮一亮道︰“也就是能治了?”

    張仲景點點頭道︰“能治,不過這漢子毒性蔓延的地方恐怕以後都不能用力,只能像平常人一樣生活,要在你們叢林蠻地生存,恐怕有些困難。”

    “這沒什麼。”蕭芙蓉大喜,看來劉璋說的大漢兩大神醫,果然名不虛傳,都到這個時候了,蕭芙蓉原本以為冶無鐵根本無救,現在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托天之幸,哪還敢有別的奢求,蕭芙蓉向張仲景兩手一拱,拜道︰“先生若能救得阿爹性命,大恩大德,蕭芙蓉銘記終生。”

    張仲景擺擺手笑道︰“姑娘無須這麼說,救死扶傷乃醫者責任,而且我能向阿古達神醫討教一二,便已經很滿足了。”

    “這……這個……”蕭芙蓉一下子為難起來,欠著身子,弱弱地道︰“張先生,阿古達神醫他……他……”

    “他怎麼了?”張仲景疑惑道。

    “他不在這兒了。”蕭芙蓉也不知怎麼說,總不能說他听到張仲景來了,回叢林去了吧。

    “哦?”張仲景驚訝道︰“可是去參加益州的四科舉仕了?”

    “啊?”蕭芙蓉張大了嘴巴︰“是……是啊……”蕭芙蓉只好順著張仲景說了,說完就低下頭,為自己撒謊羞愧不已。

    “唉,真是不湊巧。”張仲景遺憾地搖搖頭。旁邊周不疑在張仲景放下冶無鐵手腕後,就也去把脈了,這時听到蕭芙蓉的話,輕哼一聲道︰“是神醫還參加四科舉仕,瞎扯,如果阿古達真走了,外面那些人還圍著干嘛?”

    蕭芙蓉一听是個小孩質疑,不當一回事,“你個小屁孩知道什麼,阿古達神醫自有脫身之計。”

    “那你們還不去告訴外面那些人神醫已經走了?難道讓他們吵吵對令尊的病很有幫助?我看啦……算了,懶得說。”

    周不疑轉過頭去,又繼續把脈,十分認真的樣子。

    其實蕭芙蓉和周不疑都猜錯了,阿古達還真去參加四科舉仕了,阿古達一出院子,混入人群之中也沒人認得出來,這時听到兩個大腳醫生談論四科舉仕的事情,心一下子熱起來,別看是蠻人,阿古達也是向往美好生活的。

    兩日後的黃昏,蕭芙蓉給冶無鐵喂完藥出來,雙手伸了個懶腰,舒服地嘆了口氣,眼看阿爹的病逐漸好轉,心情也好了許多,這時看到沙摩柯拿著鐵蒺藜在院子里砸小石子玩,這兩天沒了外面的吵鬧,沙摩柯脾氣收斂了許多,卻更加無聊起來。

    “沙摩柯大哥,我們來比劍。”蕭芙蓉喊道。

    沙摩柯抬起頭來,看了蕭芙蓉一眼,哦了一聲,又低下頭去。沙摩柯只感覺這十幾天的生活是他這一輩子過的最痛苦的日子,整天待在不透氣的院子里,豹子鹿子沒有,連兔子都只有烤熟的,蕭芙蓉也一副苦瓜臉,偶爾比武還心不在焉,沙摩柯別提多郁悶了。

    “這什麼破表情?”蕭芙蓉看著沙摩柯,突然抿嘴一笑道︰“沙摩柯大哥,阿爹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你明天就帶他回家吧。”

    “真的嗎?”沙摩柯大喜,突然又一愣︰“小妹,你什麼意思?你不回去嗎?”

    蕭芙蓉笑了笑,站起來道︰“我不回去,我要去成都。”

    “成都?”沙摩柯摸了摸大腦袋︰“去成都干嘛?四科舉仕嗎?”

    “笨。”蕭芙蓉斥了一聲,昂起光潔的下巴,驕傲地道︰“本姑娘是去看美女的。”

    沙摩柯︰“……。”

    另一個房間內,周不疑睜大眼楮,不可置信地對張仲景道︰“老頭,不是吧,你要去參加四科舉仕?以你的水平還去參加四科舉仕?”

    張仲景一邊用小瓶子配著藥液一邊道︰“益州牧劉璋在江州舉行醫學考試,可謂開古往今來之先河,也算是醫學上的一次盛會,作為醫生,又距離江州如此之近,哪有不去的道理。”

    “可是那些出題目的人也未必有你的醫術啊。”

    “博采所長嘛,說不定還能踫到阿古達神醫。”

    “……”面對張仲景這種死腦筋,醫學狂人,周不疑也毫無辦法,只能幽幽地嘆了口氣道︰“人太笨,被人騙死都不足惜。”

    劉璋率領軍隊過涪城入成都,以王甫為的文武百官出城迎接,劉璋與王甫並馬入城,劉璋看著兩旁街道迎候的市民,知道是刻意安排,問王甫道︰“為什麼這麼大排場?成都情況如何?”

    王甫道︰“稟主公,尚好,涪城大戰一開,屬下就誅殺了于安、趙穗全家,女子全部配,成都百官都不敢有所異動,主公涪城勝利後,更加安定,只是江州之事讓成都豪族人心惶惶,不過也沒有什麼大動靜,今天之所以這樣安排,是為了讓那些豪族知道,誰才是西川之主。”

    “想的周到。”劉璋點點頭︰“北方龐羲有何異動?”

    “沒有異動。”王甫答道︰“不僅如此,龐羲還將與江州世族有所牽扯的官吏豪紳押往成都,並請求在巴西也舉行四科舉仕。”

    “事出反常必有妖。”劉璋才不相信龐羲有這麼好心,對一旁的王累道︰“傳命重要的文武官員,今晚後堂議事。”

    “是不是太急了?”

    “加官進爵,急點沒關系。”

    退了百官,劉璋與法正王累一起進入州牧府邸,府中人丁不旺,除了丫鬟僕婦,就只有一個四歲大的孩子劉循,這是劉璋的便宜兒子,據說四年前劉璋因為夫人難產而死,遷怒劉焉的情人,也就是漢中張魯的母親,殺了張魯母弟,從此兩家勢同水火,戰事不斷。

    劉循被劉璋養的白白胖胖的,被丫環拉著站在門口迎劉璋,一看到劉璋的身影小家伙立刻跑了過來,抓著劉璋的衣襟又蹦又跳,顯然一個人在家的滋味不好受,看著這個一出生就沒了母親,孤苦伶仃的孩子,直讓劉璋一陣心酸。

    唉,雖然不是親生的,就當親自撿回來的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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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續弦
    劉循在一旁寫字,王累和法正在大廳喝茶,劉璋換了常服出來,看見法正與王累在商量什麼,望著自己好像有話要說,一邊系腰帶一邊問道︰“說什麼鬼鬼祟祟的,見不得人嗎?”

    法正站起來看著劉循在劉璋耳邊道︰“主公四年後堂空虛,當續弦正位了。”

    “急什麼?”劉璋不以為意地說了一句,坐在涼席上隨手拿起一卷竹簡。

    法正坐到他旁邊道︰“我和王累是捉摸著,公子現在還小,如果等公子長大了,這事恐怕要增加很多變數。”

    劉璋視線從竹簡上移開,看向法正,正要說“老子娶妻關兒子什麼事”,突然一想不對,等劉循長大了,自己娶妻生子,會威脅到他的地位,何況這孩子又喪母,不一定會對後媽有好感,還確實有變數。

    法正屁股向劉璋挪了挪靠近道︰“主公,這事還有一個好處,主公在江州所為,讓各地世族人心惶惶,如果主公這時候納豪族之女為妻,有助于穩定人心。”

    劉璋看了法正一眼,特別窩火地道︰“我說你能不能想點靠譜的,本官可不會拿自己的婚姻當成政治籌碼,你們有空琢磨這個,還不如先想想怎麼解決我們眼前的困境。”

    這時王累也湊過來,劉璋丟開竹簡道︰“就我們西川來說,現在有外敵張魯,漢中是一定要征的,可是在征伐漢中之前,我們得先解決三件事,先是安撫豪族,老這麼人心惶惶也不是個事,法正你別這麼看著我,我不會為這個出賣自己身體的,其次是四科舉仕,既然決定做就一定不能虎頭蛇尾,惹人笑話,這是關系我們益州繁榮的百年大計。

    最後是展經濟,我們龜縮在西川當然不用花什麼錢,養個十萬軍隊,倉庫的錢糧多多的,可是要出川那就不一樣了,軍隊至少擴充一倍以上,每年消耗的錢糧數以百萬計,可是現在益州就成都周邊達,成都以西,蜀東,蜀南,都只能自給自足,這根本不足以支撐大軍出征。

    這些都快愁死我了,你倆還有空給我琢磨續弦,麻煩也抽空考慮一下這些迫在眉睫的問題成不?”

    “主公有什麼主意?”王累問道。

    “晚上議事的時候再說。”

    劉璋看時間差不多,從席上站起來,這時劉循抬起頭來道喊︰“爹爹又要出去,帶上我好不好?”劉循一臉期盼地看著劉璋。

    劉璋嘆了口氣,走過去摸了一下他的小臉︰“循兒乖,爹爹很快就回來。”

    晚間,益州重要的官員6續到來,許多遠征的文武連家也沒回,交接了職務後就匆匆趕了過來,連飯也沒吃,劉璋考慮到這點,讓下人準備了晚膳。

    黃權、張任居,嚴顏、王甫其次,劉璋高坐主位,法正、王累坐在劉璋旁邊,見眾人差不多到齊,劉璋也不客套,直接道︰“各位,如今趙韙亂黨已滅,益州大患已除,我們也該想想下一步該干什麼了,這不是在正廳,隨興議事,各位都是我益州梁柱,有建議隨便提,不用顧忌。”

    一眾文武卻沉默著都不說話,王甫眼見如此,拜道︰“主公,屬下認為如今益州大局初定,當大興農桑,屯糧屯甲,以待時變。”

    張任道︰“主公,末將認為王縣令的話甚有道理,但是末將認為在大興農桑之前,應該先剿除米賊張魯,漢中本我益州轄地,被米賊竊取,阻斷我西川北上交通,當先除之,若與三輔相通,又有漢中沃野千里,必然有利于我們積聚實力。”

    張任說完,黃權沉聲道︰“主公,黃權認為其他一切都可以不急,安定內部才是最重要的,主公說益州大患已除,恕黃權不能贊同,豪族遇到朝廷強力,向來隱忍不,到了合適時機,他們就會鬧事,甚至反叛,此禍遠甚趙韙,請主公嚴加提防。”

    劉璋笑了笑道︰“公衡,我知你就是出自閬中豪族,為何贊同本官提防豪族?”

    黃權義正言辭地道︰“正因為出生豪族,所以才不敢不戒慎自律,西川要想長治久安,就必須安定世族之心。”

    “公衡赤忱,忠義可嘉,既然如此……”劉璋偏著頭考慮了一下︰“那這樣吧,回頭我請成都豪族吃個飯……”

    “……”堂下文武面面相覷,驚駭莫名,都想起了江州那一次宴會,劉璋看著這些人的表情還沒意會過來,旁邊的法正笑道︰“諸位大可不必擔憂,如果主公真把成都豪族當江州世族一樣處置,估計府南河就得改名血河了。”

    這時劉璋也反應過來,暗自搖了搖頭,俗話說濫賞而不知恩,過責而人人自危,以前劉璋就是太寬松,所以才造成了世族肆無忌憚,而現在自己為了震懾世族,用了堪比漢武酷吏的重典,也難免這群親信文武都認為自己暴戾,以致自己征詢意見,除了幾個親信,沒人敢答話。

    劉璋索性避開了這話題不談,咳嗽一聲道︰“黃權說的不錯,雖然趙韙已滅,益州內患仍在,應該對豪族子弟提高警惕,那本官就宣布一道命令,從今日起,黃權去將軍職,加封張任為益州上將,領威武將軍,接收黃權麾下全部東州兵,屯駐涪城,拱衛成都。”

    劉璋命令一下,堂下一片嘩然,黃權面容抽動了幾下,低著頭拜道︰“屬下遵命,明日就與張將軍交接兵符。”

    “黃大人是否對本官有怨言?”劉璋笑著問道。

    黃權一拜道︰“如今益州世族人心多懷叵測,黃權身為世族子弟,自當避嫌,屬下沒有怨言。”

    “哈哈哈。”劉璋朗聲大笑起來,對著一眾文武道︰“你們以後說話,千萬不可像黃公衡一樣虛偽,明明對本官有怨言,卻不敢明說,要是都這樣說話,本官以後豈不是听不到一句真話?黃權乃涪城大勝的功臣,我就這樣把黃權撤了,恐怕不止黃權,許多人都有怨言,其他有功之臣也會寒心,豪族更加恐懼,這益州豈不要大亂了嗎?要真如此,王累第一個就要泣血而諫了,我可受不了。”

    劉璋說著轉向旁邊的王累︰“是不是啊?”

    王累一下子局促起來,其他成都的官吏听說劉璋江州斬下兩千多顆人頭,都以為劉璋變得暴戾無情,現在听了劉璋的話,不禁松了一口氣,原來自己的主公還會開玩笑,開始緊張的心也舒緩下來,跟著劉璋呵呵笑了幾聲。

    劉璋看了一下眾文武的表情,知道自己目的達到了,至少自己的形象暫時得到改觀,這些官員在自己面前不用謹小慎微了,接著道︰“公衡,本官知道你是一個文武全才,上馬領軍,下馬治民,我現在只想問你的意思。

    如果你想治民,我就會如先前所說,下你所有兵權交給張任,然後將益州全部錢糧、賦稅交給你,執掌益州所有民政。如果你想領軍,我升你為征西中郎將,與張任同為上將軍,公衡,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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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席地而坐
    堂下文武一陣交頭接耳,對黃權羨慕不已,劉璋的任命,無論領軍還是治民,對黃權的加封都已到極致,黃權更是感動莫名,出席伏拜道︰“黃權何德何能,以閬中一小吏得主公如此信任,黃權願去所有兵權,為主公整頓益州民生,肝腦涂地,不負主公重托。”

    “末將叩謝主公。”張任也出席伏拜。

    “你倆干什麼,不是說了今晚隨興的嗎?快滾回去。”劉璋不耐煩地揮手。

    黃權與張任對視一下,一腔激情瞬間化為烏有,悻悻地退回了座位。

    “此次涪城、五溪之戰,無論是隨軍的,還是留守成都的,都有功勞,都有封賞,黃權遷治中從事,掌益州民政,王甫正式執掌成都令,隸屬黃權,除了管理成都民生,還要確保成都囤積的糧草軍械。

    張任加封上將軍,負責整頓訓練東州兵,鄧賢接替張任帳下督護職,接領綿竹關以西的成都防御,嚴顏領征西中郎將,負責訓練趙韙降兵,涪城一戰各將領,雷銅,劉,冷苞,楊懷,高沛,皆升校尉,張松的任命待會再說,其他成都留守文武皆加俸兩成,涪城上東城門的文官加俸五成,至于孝直與王累嘛,不另封賞,諸位有什麼異意沒有?”

    王累面無表情,法正撇了撇嘴,只有張松面含得意之色,只沒想到自己這麼出類拔萃,主公還有特別任命,其他文武一起下拜謝恩。

    劉璋正笑著說話,忽然感覺頭隱隱作痛,按了按太陽穴,雙手用力抹了一把臉,讓頭腦清醒一點,“好了,封也封完了,現在告訴你們要做什麼事。

    黃權說的不錯,豪族人心叵測,王甫你去通知成都世族族長,半月後就是西川的鬼節,本官要在東靈台祭天,讓各族族長自願出席,另外準備一下四科舉仕的事情,兩個月後江州通過復試的考生就要到成都來了,別到時候我們這邊出的題和考試項目比江州水平都不如,那臉就丟大了。”

    “是。”王甫躬身應答。

    “王甫說的話不錯,打鐵也得自身硬,我們益州當大興農桑,如今中原大亂,三輔之地民不聊生,許多難民逃到荊益二州,黃權,你要好生做好收容工作,益州東部和成都西部甚是荒涼,你可以鼓勵他們去開荒,開出來的地都是他們自己的,三年免稅。”

    “是。”

    “那好,今天就議到這。”劉璋從座位上站起來︰“諸事繁雜,各位就先回去,黃權張任王甫張松留下。”

    四人隨同劉璋和法正王累入府,七人席地而坐,圍成一個圈,劉循听到劉璋回來,從睡房里跑出來,搖著劉璋肩膀,用稚嫩的聲音道︰“爹爹,教我寫字?”

    劉璋摸著劉循的頭道︰“爹爹忙,循兒先自己寫好不好。”

    劉循小臉垮著,不高興的走了。

    劉璋搖搖頭,轉對六人道︰“把你們幾個留下,主要是有一件大事要與你們商量,我決定擴充西川的軍隊,在穩定內部後正式出川征戰。”

    張任、嚴顏等俱是一喜,黃權、王甫也帶著欣慰的笑容,主公終于正式決定參與諸侯爭霸了,也就是自己的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張松興奮地盤了盤腿,心里激動莫名,自己一腔才華啊,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劉璋卻沒幾人那麼興奮,憂慮地道︰“軍隊出川,牽扯甚廣,到時候需要西川這架機器完全運轉起來,先就要擴充軍隊,這件事交給張任、嚴顏,你們在目前軍隊的基礎上,擴充二到三倍。”

    “是。”張任、嚴顏朗聲應答。

    劉璋點點頭,繼續道︰“擴軍是小事,重要的是糧草問題,西川安寧,經濟達,可是一旦陷入戰爭,錢糧的消耗必然巨大,大興農桑是必要的,可是那見效太慢,收效也不大,我的意思是要振興商業,目前成都的商業已經很達了,我覺得光靠絲、茶、五谷、布匹等常規貨物的交易已經不能讓成都經濟迅展,必須開拓新領域。”

    黃權皺眉道︰“主公,雖然自我朝孝文皇帝,晁錯提出貴粟政策起,商人地位大大提高,可是地主豪紳還是以土地為根本,輕賤商業,五谷布帛賺的銀錢基本都用于購置土地了,他們不大可能開拓什麼商業領域。”

    劉璋點點頭道︰“公衡說的有理,所以這件事必須官方帶頭,用牧府的錢款置辦官家商號,王甫,你回去試試,比如我們巴蜀有名的蜀錦,看看能不能一些人選料,一些人順絲,一些人織布,一些人繡花,一些人負責銷售,然後把他們集中起來,形成一個手工的流水線作坊。”

    “流水線作坊?”王甫一愣。

    “不用糾結這個名稱,能理解意思就行。”

    “是。”王甫答了一聲,他勉強能懂劉璋的意思,只是還不透徹,只能回去慢慢想了。

    劉璋接著道︰“但是光靠牧府是不夠的,我們必須動豪族,豪族以土地為根本,輕賤商業,我有兩條措施,必讓他們把錢拿出來從商。”

    “什麼措施?”幾人好奇地問道。

    劉璋微微一笑道︰“先,益州實行均價制,每郡設一官辦銀行,成都設中央銀行,銀行每季中月評定物價,計算出主要生活必須品,油,米,布,肉的價格,稱為平價,如果市價高于平價,商家必須按平價出售,低于平價,商家可自由買賣。

    若五谷、布帛等必需品滯銷,由銀行按平價購買,如果百姓祭祀或喪葬無錢,可向銀行無息貸款,不過需要限期歸還,生產、經營也可貸款,年利由銀行評定,嚴格限制民間借貸,利息過銀行三倍,既為違法,銀行資金來源由牧府劃撥,同時也可接受民間存款……”

    “主公,等等。”法正听著听著,突然打斷,蹙眉道︰“我怎麼听著這不像要振興商業,反而是抑制商業?”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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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我要去麼
    劉璋笑道︰“你們都是士子出身,不熟悉商業運作規律,商業要想持久繁榮,光是讓利給豪族是不可能的,那樣反而會養成豪族的特權心理,形成家族財閥,我們必須有良好的市場環境,讓豪族主動參與進來,銀行的設立,就是營造出一個良好的市場環境。

    平價機制防止商人囤積居奇哄抬物價,並以此欺壓小商販,只要市場環境一好,民間商業必然興起,而銀行的貸款機制,可培養一大批小型商號,只要有了商業氛圍,那些豪族見有利可圖,必然參與進來。”

    法正微微頷道︰“成都有自己的商業基礎,只要牧府誘導,必然興盛,主公,第二條措施是什麼?”

    “第二,益州實行公田制,收土地為公有,向沒有土地的貧農租借……”

    劉璋還沒說完,幾人就瞪大了眼楮,連張任和嚴顏兩名武將都抬起頭來,法正更是立即道︰“主公,此舉萬萬不可,這條命令一下,益州豪族不反也得反,那些土地被豪族據有幾十上百年,怎麼可能說收歸牧府就收歸牧府,主公此舉無異于倒行逆施,請主公三思啊。”

    黃權等人一齊拜道︰“請主公三思。”

    “三思,三思,你們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劉璋白了幾人一眼,對法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那些豪族將土地視若生命,要拿他們的土地,還不如直接把他們抓來殺了,有的小地主是經過畢生打拼攢下的家業,我跑去巧取豪奪,不怕天打雷劈嗎?

    土地收歸公有是有一個過程的,我們可以提供一個比較高的價位收購那些百姓迫不得已賣出的土地,然後以低價租給沒有土地的貧農,這樣既不侵犯豪族利益,也可以遏制豪族兼並,同時又緩解了貧農土地危機,何樂而不為?

    給你們說明吧,高價收購貧農土地,有了兩個目的,一是穩定治安,你們想想,那些賣土地的都什麼人?誰不是吃不飽飯,婚喪嫁娶,橫禍疫病,我們高價把他們的土地買了,他們就有一筆錢緩解危機,再用低價租給他們,他們還是有地可種,這樣他們就不會走投無路鋌而走險了嘛。

    第二就是抵制豪族土地兼並,豪族買不到土地,他們的錢自然節省下來了,節省下來的錢干嘛?除了守財奴,他們不拿來經商拿來干什麼?這就是絕其後路,收購土地要花去很多錢,但是商業卻可以反哺,這就要看我們官方辦的商號能不能帶個好頭了,王甫,有信心嗎?”

    王甫看著劉璋,猶豫了一下道︰“主公恕罪,屬下,屬下信心不太大,不過一定竭盡全力完成主公交代的事。”

    劉璋笑道︰“這也不怪你,你從來沒從事過商業活動,我給你出個辦法,你去高價聘請那些民間商號的掌櫃,讓他們指導,至于手工流水線作坊,你慢慢探索,我只告訴你,所謂流水線,就是把一件產品的制成過程分成很多單一的步驟,每個人負責一步,然後合力完成。”

    “哦。”王甫略有領會,“重復的動作,必然使動作加快,而且也更容易熟練。”

    “還算不笨,如果你還沒有信心,除了蜀錦,我明天再交給你一些產品。”劉璋說著拍上王甫肩膀,輕聲道︰“包你賺錢。”

    王甫苦笑。

    “好了。”劉璋做總結言︰“張任、嚴顏負責擴軍,王甫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四科舉仕的考試和官辦商號、流水線的建立,黃權也學習經驗,以後推廣到西川全部地域,另外土地購買定好價位後就可貼出告示,特別是江州世族留下的土地,令董和,賣出土地的價格必須是市價的五倍以上,而租借給貧農的租金不過市價的三分之一,好了,散了吧。”

    “呃,主公……”張松突然開口,看著劉璋欲言又止,小心地道︰“主公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

    其他幾人看了張松表情,都是一陣大笑,張松橫了幾人一眼,劉璋看著張松,猛拍了一下腦門道︰“哦,差點忘了,你的任命特別重要,你就是成都中央銀行的第一任行長,總督銀行的建立運作,銀行開設有點麻煩,先在成都及周邊郡縣試點,給你三個月時間。”

    “銀行行長?”等其他人散了後,張松愣愣地站在原地,還沒轉過彎來,饒是他聰明過人,也不知道這個銀行行長意味著什麼。

    夜深人靜,黃權房中的燈光還是燈火通明,黃端著一杯茶走出來,關心地道︰“哥,你歇歇吧,昨天剛剛遠征回來,今天又熬夜,你身體會受不了的。”

    黃權笑著看了妹妹一眼,一邊寫著什麼一邊道:“沒什麼,如今益州正處于展的關鍵時期,哥被委以重任,豈能辜負主公知遇之恩,主公將收攏難民、大興農桑和土地收購的事交給了我,我一定要辦好。”

    黃將霧氣騰騰的茶水放在茶幾上,蹲下身來,有些忸怩地對黃權道︰“哥,這州牧大人好像跟我們在閬中听說的不一樣哦。”

    黃權隨口道︰“那是自然,主公乃當世明主,關心百姓疾苦,藏有雄心大志,唉,只是性格太過剛直,不揉沙泥,我們這些做臣下的,需要多考慮一些,這些都是我擬定土地收購方略,必須明早呈報給主公……”

    “明早?”黃驚訝道︰“這州牧大人也太不體恤臣下了吧,昨天才剛剛回城,今晚熬夜寫方略,還要明日一早呈報?”

    “怎麼說話呢?”黃權斥了黃一聲,又嘆了口氣︰“土地收購觸犯豪族利益,必須慎重,但是我知道主公的心思,半月之後鬼節祭天,主公齊聚世族,必然是希望在這之前把這些政策實施下去,也好看看豪族的反應,時間緊迫啊……”

    說到這里,黃權突然一皺眉,望著黃道︰“妹妹,你怎麼突然關心州牧大人的事了?”

    黃臉微微一紅,幸好燈光昏暗,掩飾了內心的不安,黃權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事就去睡吧,女孩子熬夜會變丑的,看你以後怎麼嫁出去。”

    “那哥你也早點睡。”黃也覺得有些局促,便回房了。

    月落雞鳴,黃從房間出來,看見黃權還在書房里,頭趴在幾案上睡著了,筆也掉在地上,黃不禁一陣心疼,走過去把筆撿起來,這時看到幾案上的書簡,方略已經寫完,只是最後幾個字寫的有些潦草,看來哥哥的體力的確不支了。

    黃突然想起黃權說的話,這些書簡要在今日呈給州牧的,可是黃權這個樣子,黃實在不忍心叫醒他,兄妹倆剛剛來成都,黃權就被調去整頓東州兵,之後又帶軍出戰,根本沒時間置辦家業,別說奴僕,房子都是租來的,怎麼辦?

    要不自己去送?

    黃一冒出這個想法,不知怎麼的,突然臉紅心跳,內心說不出的緊張,又仿佛有一點點興奮,手中緊緊揣著竹簡,問著自己,我要去麼?這樣好麼?

    當初在大街上遇到劉璋的情景浮現在腦海,黃終于鼓起勇氣,將竹簡收攏了起來,給哥哥蓋上被子後,拿著竹簡出門了。
y0914168105 發表於 2013-8-10 17:57
第040章 新詩經
    州牧府中,一個家丁匆匆往劉璋的書房跑,被親兵頭領王緒攔了下來︰“什麼事?”

    “外面來了個姑娘,說是給黃權黃大人送冊子來的。”

    王緒向里面看了一眼,劉璋一個人坐在草席上,用筆在白紙上畫著什麼,這種狀態已經維持一夜了,看著劉璋疲憊的樣子,王緒對家丁喝道︰“什麼事那麼急,過些時間再來。”

    家丁正要離去,忽然里面傳出劉璋的聲音︰“如果是黃大人的人,讓她進來。”

    “是。”家丁應了一聲,出去了,王緒無奈地嘆息一聲,他跟著劉璋幾年了,劉璋以前沉迷聲色,自己也嘆息過無數次,可是現在劉璋勤于政事,自己還是忍不住嘆息。

    黃抱著竹簡入內,清晨的微風把頭吹的有些凌亂,薄黃的衣裳浸潤了霧氣,身形更顯窈窕,劉璋低著頭一邊畫東西一邊隨口問道︰“你是黃大人家的下人嗎?黃大人為什麼沒來?”

    黃小心放下竹簡道︰“哥哥他昨晚一夜沒睡,今天早上才剛睡著,我不忍叫醒他,所以……還請州牧大人恕罪。”黃說完話,感覺自己的心砰砰直跳。

    “哥哥?”劉璋抬起頭看向黃,不禁詫異︰“是你?”然後一拍額頭道︰“記起來了,我們在街上見過,你說了你是黃大人妹子的,只是為什麼是你一大早來,沒個下人嗎?”

    “我們還住在租借的宅院里。”黃听到劉璋記得她,心里沒來由一陣暖意。

    “呼~~”劉璋長出了一口氣,把筆甩到一邊道︰“看我這個州牧當的,回頭我就賞你們一座府邸,再把牧府的僕役分一半給你們。”

    “不不不,不用。”黃忙擺手道︰“我們哪兒能要州牧大人的僕役,我們還有錢,過些日子就去買一套房子,再添置些家丁婢女。”

    “我知道你們出身大族,不差錢,可是有錢就不賞了嗎?唉,實話告訴你吧,我這偌大的府邸就我和循兒兩個人,哪用得著那麼多丫鬟僕婦,我早想遣散了,又怕他們沒有去處,送給你們正好解決了我的難題。”

    “不是,那個。”黃為難起來︰“如果我哥知道我來送東西,還受了州牧大人封賞,一定會罵我的,如果州牧大人一定要賞,往後就賞給我哥吧。”

    看著黃掰著手指不知所措的模樣,劉璋突然一笑道︰“這樣也好,你先回去吧,告訴黃權今天不用來牧府了。”

    “哦。”黃落寞地應了一聲,正要離去,忽然看到劉璋半靠在牆上閉目沉思,不禁問道︰“州牧大人是否有什麼為難事?”

    “是啊。”劉璋閉著眼楮隨口道︰“我畫好了圖形,還必須標上名稱和尺寸,很為難。”

    黃探頭看了一眼劉璋面前白紙,只見那些珍貴的白紙上畫的都是自己從來沒見過的東西,看起來還蠻有趣,只是對劉璋的話很疑惑。

    “州牧大人,不就是寫上名稱嗎?這有什麼為難的?難道大人沒有尺子量尺寸?”

    劉璋哪能告訴黃自己不會寫毛筆字,用毛筆當顏料筆畫畫還可以,用來寫字,還是繁體字,算了吧。

    劉璋只能‘不好意思’地小聲對黃道︰“本官寫的字,很難看。”

    看著劉璋的摸樣,黃忍不住撲哧一笑,她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堂堂州牧大人還有這種神態,不過卻感覺親切了許多,黃輕聲道︰“大人,小女子讀過幾年書,寫的字勉強能見人,可否幫助大人?”

    劉璋看了黃一眼,黃粉臉微紅,劉璋愣了三秒,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好啊,求之不得。”黃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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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吶,這是椅子,不不不,不是釔子,是椅子,龍椅的椅。”

    “龍椅?什麼東西?”

    “就是皇帝坐那個。”

    “……,那叫龍床。”

    黃開始蹲著,後來累了,不知不覺坐了下來,靠在劉璋的身邊,劉璋在旁邊指導,黃先在竹簡上寫了,劉璋點頭後,再寫到紙上,劉璋不得不承認,黃的字確實充滿美感,讓人賞心悅目。

    “側內轉角九十度,內角一百二十度。”

    “這里這麼小,怎麼寫得下這麼多字啊?”

    劉璋看了看,那椅子支撐部分的確空間很小,用毛筆,別說繁體字,就是這麼多簡體字也擠不下,想了一會突然眼楮一亮,找來一張絹帛,在上面寫上o、1、2……9,十個阿拉伯數字,問黃道︰“認識嗎?”

    “唔。”黃頭直搖。

    “恩,那我就給你講解一下吧,這個叫做三苗數字,就是遠古蚩尤的三苗部落明的數字……”

    劉璋把數字明灌到中國人頭上後,開始用心給黃講解起來,黃听的津津有味,越听越驚奇,兩人完全投入在了工作之中。

    “將軍,馬上就是州牧大人議政時間,要不要叫啊?”一個親兵對王緒道。

    “叫個屁。”王緒看了一眼里面雖然肌膚沒有接觸,但是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是相偎的兩個人,說道︰“主公好不容易輕松一會,還議事,你要把主公累死嗎?”

    而就在這時,里面劉璋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著對黃道︰“我要去前廳了,小姐請自便。”

    “哦。”黃臉上一直保持的恬淡笑容一下子消失了,有些落寞,突然鼓起勇氣抬頭道︰“大人,那我明天還可以來這里嗎?我,我還沒完全弄清楚那些數字的規律。”

    劉璋呵呵一笑︰“當然可以,我圖還沒畫完呢,正好節省一個丫環……哦,抱歉,本官失言了。”

    見劉璋答應,黃臉上重新恢復神采︰“沒什麼,大人就把我當丫環使喚好了。”

    劉璋拿起幾份標好的圖紙,向王緒揮了一下手,王緒上前道︰“主公,你已經忙了一夜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待會回來補個覺就行了,走吧,對了,以後早點叫我,今天差點錯過時間。”

    “是。”王緒答應一聲,心中卻再次嘆息,主公這是中邪了還是怎麼的,一夜之間,從一個懦弱庸主,變成勤政明君,自己都感覺適應不了了。

    黃看著劉璋出府,又意猶未盡地演算了一會劉璋說的加減乘除,眼看劉璋短時間不會回來,正準備離去,劉循突然從里面跑出來,小家伙望著空蕩蕩的大門,呆呆地道︰“爹爹又走了。”

    話語間充滿失落,連黃也被感染了,站起來躬身一禮道︰“小女子見過公子。”

    劉循轉過頭看向黃,睜著大眼楮上下打量了一番,沒現什麼值得關注之處,拿出自己的筆和竹簡,開始在上面練字,黃向門口走了兩步,一個念頭忽然在心里閃過,轉身對劉循道︰“公子,大人不在,我可以陪你寫字嗎?”

    “不要。”劉循頭也不回地道。

    黃一愣,沒有生氣,依然用溫和的聲音道︰“如果公子能寫一手好字,甚至能寫一詩,寫一篇文章,大人一定會很高興的,說不定……”

    “真的嗎?”黃話還沒說完,劉循就驚喜地回頭,一臉期待地看著黃,“我要是能寫詩,爹爹真的會高興嗎?”

    黃微微一愣,肯定地道︰“當然是真的。”

    “太好了,姐姐現在就教我寫字吧,不,還有寫詩,我要寫一部新詩經。”

    黃︰“……”果然胸懷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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