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滿唐春 作者:炮兵(已完成)

 
uuuuuuuuuu 2013-9-23 22:26:2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6 1668153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15 11:05
1006 新官上任


    滿朝文武百官,衙門裡那麼多查案的行家里手,哪個都不選,偏偏要選自己呢?

    李二淡然一笑,突然轉移話題道:“太子受了傷,很多文武大臣都第一時前來看望,就是不來看望,也派人送上慰問,為何劉愛卿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個”劉遠小心地說:“微臣家中有要事要忙,準備過幾天再來探望太子殿下,請皇上恕罪。”

    “哈哈哈”李二突然笑了起來,自顧說道:“你的那點小心思,朕心裡清白,你是不想讓人誤你屬於哪幫哪派的,朕選中你來調查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你從不拉幫結派,也不屬於哪個勢力,即使是清河崔氏的事務,你也極少插手,你是清河崔氏的女婿,也是朕的駙馬,在調查的過程中,朕相信你不會偏幫那一派,也不會弄虛作假,而你的調查結果,也不會令朕失望的,對吧。”

    現在大唐表面上日益強盛,國泰民安,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圍繞著皇位的爭奪,早早就拉開了序幕,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暗湧,太子和魏王的鬥爭,早就如火如塗,劉遠明白李二的用意:若是用兩派的人,只怕會藉題發揮,借勢打壓另一方,這不是李二希望發生的事情、碰上周世石那種不拉幫結派,但是腦子不會轉彎的人來查,公平是公平,但是做事不會變通,萬一查到什麼皇家隱秘,然後張揚出去。也不是李二所要看到的。

    劉遠不同,很快就晉升為駙馬,也是自己人。做事公正,為人又是很會變通,這樣一來,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擇。

    “皇上,微臣可以拒絕嗎?”劉遠無奈地說。

    李二盯著劉遠,突然說道:“你猜。”

    “可以拒絕。”

    “你再猜。”

    劉遠沒想到,李二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情和自己開玩笑,不像昔日的作風,不過知道李二心意己決。怎麼說也沒用,只好無奈地說:“臣遵旨。”

    “這個你拿著”李二從腰上解下一塊雕刻極為精美的玉佩,交到劉遠手上,鼓勵他說:“這是朕的貼身玉佩。你去哪裡都能暢通無阻。你也可以審訊任何人,朕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個月內,你要給朕一個滿意的答复。”

    “臣遵旨。”劉遠面色一凝,一臉正色地說。

    李二拍拍劉遠的肩膀說:“太子的一眾隨行人員,包括所騎乘的馬匹,全部扣押在大理寺,朕已命大理寺少卿裴進全力協作作。而裴進也是你未過門小妾同出河東裴氏,還有親戚關係。相信你們也能很好合作的。”

    說完,淡淡地說:“若是一個月之期到了,你拿不出一份讓朕滿意的答复,那麼,到時他們出來,而你則要進去。”

    “是,皇上。”官大一層壓死人,何況現在李二是大唐至高無上的皇帝,劉遠都沒有什麼反抗的餘地。

    君臣二人又聊了幾句,看得出李二的情緒不佳,劉遠了不敢再逗留,很快就告辭而出,等劉遠出皇宮時,手裡多了二樣東西,一樣是李二給予的玉佩信物,還有一樣則是給劉遠新任務的聖旨。

    好吧,一轉身,由將軍變成了查案的能手。

    ........

    “什麼,皇上要相公查案?”揚威府內,崔夢瑤一聽說劉遠的新任務後,不由吃驚地說。

    在她眼中,劉遠也就是一個聰明而富有才華的男人,文武雙全,智計百出,在戰場上無往而不利,沒想到劉遠搖身一變,竟然變成了查案的負責人,一時間驚記不已。

    見多識廣的胡欣有點擔憂地說:“此事關涉到太子,無論如何,也會得罪一大幫人,相公,此事可大可小,你可要注意。”

    “師兄,你就不能拒絕嗎?”

    杜三娘則有點疑惑地說:“不是說太子自己從馬上摔下來的嗎?自己摔的,還有什麼好查的?”

    劉遠一下子鬱悶了,這能說是李二隻是憑他的一個直覺,自己就得跑斷腿嗎?自己何嘗不知這是一份吃力不討好、又容易得罪人的工作,可是李二連聖旨也提前擬好了,根本就不容自己拒絕。

    這樣也好吧,人總得有一個立場,根據歷朝的經驗,跟著皇帝走,總不會有錯的,免得那些皇子對自己老是虎視耽耽。

    “這是皇上的信任,也不好拒絕,反正我沒有查過案,就是做得不好,皇上也不會怪責吧。”劉遠在安慰著眾女,也像是在安慰著自己。

    崔夢瑤知道劉遠已經拿了李二的信物還有聖旨,事情已不能挽回,關切地問道:“相公,要查案,信得過的得力助手必不可少,人多力量大,你準備找哪些人手幫忙?需要從我爹哪裡借調一點人給你嗎?”

    “他老人家認識的人多,要不推荐一點人也行。”崔夢瑤補充道。

    劉遠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算了,此事牽涉到太子,也不知會碰到什麼麻煩呢,皇上已經給我開了方便之門,就不拖清河崔氏下手了,免得又起什麼風浪。”

    “也好,那你準備用哪些人呢?”

    “用自己人最放心”劉遠笑著說:“揚威軍是我一手訓練起來的,對他們也算是知根知底,便用起來趁手,我已命令他們明兒一早,至劉府面前聽令。”

    在劉遠心中,一早就想好了,把關勇、候軍這些名門之後也拖進來,有什麼事,也有照應。

    崔夢瑤微笑地鼓勵劉遠道:“相公人,你一定能行,妾身祝你馬到功成。”

    劉遠哈哈一笑:“好,有娘子這句話,這事肯定能辦得妥妥噹噹的。”

    小娘有些心疼地說:“師兄。剛才還沒用飯就進宮,現在餓壞了吧,不如我們去吃飯吧。”

    “是啊。劉遠,你一走,夢瑤姐就說等你回來再吃,那飯菜一直在鍋裡熱著呢。”三娘也在一旁笑著說:“你不在,夢瑤姐吃飯都覺得不香呢。”

    “三姐,說什麼呢,是你們說等相公回來才一起吃的。怎麼都怨在我頭上了?”崔夢瑤俏臉一紅,馬上反駁道。

    劉遠一下子感動了,當一個男人出門在外。回到時,看到家裡亮著燈,有真誠的笑臉還有一口熱飯菜,那是一件很曖心的一件事。幾個國色天香的美女。餓著肚子等自己回來一起飯,看似一件小事,實則滿含情意。

    “走,我們一起去吃飯,吃完飯,小的再好好侍候幾位大美人。”劉遠笑嘻嘻地說。

    眾女俏臉一紅,她們當然聽得出“侍候”的意思,胡欣沒覺有什麼不妥。小娘和崔夢瑤都羞得低下頭,而杜三娘則是有點挑釁一樣給劉大官人拋了一個媚眼。那樣子好像在說:誰怕誰呀?

    過了半響,崔夢瑤忍不住在劉遠腰間的嫩肉輕輕捏了一把,有些嬌羞地說:“相公,注意影響,這里人多.......”

    “那好,那我們回房再慢慢道與你聽。”

    崔夢瑤的俏臉又是一紅,看到跟在後面的幾個貼身丫環在都在忍住著,特別是自己貼身丫環春兒,都憋得臉都紅了,不由把腳一跺,有些嬌嗔地說:“相公,你太壞了,妾身說不過你,不和你說了,姐妹們,我們走。”

    說完,拉著幾女,嘻笑地走在前面,把劉遠一個人拋在後面。

    崔夢瑤感覺劉遠什麼都好,就是有一樣做得不足,就是個性太隨和,不僅為人隨和,就是說話也隨便,有一些夫妻間曖昧的話,也敢當眾說,這讓崔夢瑤有些尷尬。

    四個各有特色的大美女,走在自己面前,笑臉如花,身材嬝娜多姿,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無不散發著女人的魅力,顯得都格外誘人,這些全是一等一的素顏美女,絕不是後世那些靠美容和化妝弄出來的“人工美女”,放在後世,隨便一個,都是引起無數宅男瘋狂、只能想像而不可接近的超級女神,一想到這四個女子都是屬於自己,而她們也很樂於在床上滿足自己的一切要求,劉遠的內心就一陣火熱。

    人生得一紅顏知己足矣,何況自己一下子有四個呢,對了,再過一些日子,再加上大唐最漂亮的長樂公主李麗質、河東裴氏美人窩新一代的佼佼者,美艷不可方物的裴驚雁,劉府都成了美女集中營了,劉遠的內心驕傲之餘,不禁又是一陣春心蕩漾。

    這日子過得實在太美妙了。

    第二天一早,劉遠獨自用過早餐後,就對一早就守在劉府外面的一隊揚威軍訓話。

    一夜荒唐啊,昨晚興趣大發,劉遠仗著年輕力壯,又練了內功,硬是以一挑四,把四女都弄得舒舒服服的,折騰到快四更才睡,早上都懶床了,雖說劉遠也有一點累,不過一想李二隻給自己一個月的限期,為了不再進牢房,只好強迫自己起床,在黛綺絲的侍候下吃了早餐,這才與一早從揚威軍營趕來的一眾手下匯合,正式開始調查李承乾的事。

    這次從揚威軍抽調的人有關勇、候軍、尉遲寶慶、唐大山兩還有岳衝五人,全是心腹,而這五個各自挑選一火士兵作為助手,合計五十五人,正式進入劉遠的調查團。

    看著站得如標杆一樣直的手下,劉遠心裡暗暗點點頭,也算是新官上任吧,強調一下紀律也是很有必要的,於是大聲訓話:“好了,閒話不多說,這次調查的事,牽涉甚大,所有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在調查其間,所有的事列為一級保密,任何人不得洩漏一字半言,違者軍法處置,此外,不准收入任何形式的好處、拒絕一切的宴請,直至調查結束,明白了沒有?”

    “是,將軍”一眾將士齊聲應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15 11:06
1007 再見麗質(三更)


    “劉將軍,昨晚剛剛接到聖旨,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果然是兵貴神速。”聽聞劉遠來接手調查太子墜馬之事,大理寺少卿裴進親自出門迎接。

    在公眾場合,裴進很注意影響,並沒有以前輩相稱,雖說劉遠應喚他一聲叔父。

    劉遠連忙回禮道:“不敢,有勞裴少卿迎接,劉某愧不敢當。​​”

    劉遠雖說立功累累,靠山很大,又是李二面前的紅人,但是論官階,裴進的大理寺少卿是從三品,比自己還要高,地位遠在自己之上,再說還是裴驚雁的叔父,在河東裴氏一族裡,也是核心圈的人物,於公於私,劉遠可不敢怠慢。

    別的不說,程老魔王的最美人妻、牛進達的結髮妻子,都是出自河東裴氏,河東裴氏是名門望族,基因異常優秀,男的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女的國色天香、知書識禮,很多人都想與裴氏一族結親為榮,那關係盤根錯節,只是一直低調行事,若不然,絕對可以排入七族五姓之內,劉遠一點也不敢小視。

    “好了,我們進去吧。”裴進笑著說:“你們沒有專門的牢房,把嫌犯押回揚威大營,一來路途遙遠,二來也不太合適,裴某就擅作主意,騰空了其中一座天牢,專供你們調查、審迅之用,而有關人等,也已全部轉移牢房中。”

    劉遠聞一喜,連忙感謝道:“那太好了,剛才劉某還犯愁著哪里辦公合適。裴少卿想得真周到。”

    “不必客氣,都是食朝廷俸祿。替皇上辦事罷了。”

    兩人有親戚關係,又有私交,交接過程非常順利,其實就是沒有親戚關係,裴進也很樂於把這塊“燙手山芋”扔出去,這樣有什麼事,也不用自己來扛了。

    終於交接完畢,裴進明顯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自己可以從這件事裡抽身,不用再冒險,也不怕再捲入什麼麻煩,一臉輕鬆地對劉遠說:“劉將軍,所有的人和卷宗都交與你,此事以後由你全權負責。若是有什麼需要協助的,只管開口好了。”

    看到裴進一臉輕鬆的樣子,劉遠哪裡不知他在想什麼,別看他一臉親切的樣子,說不定在內心已經幸災樂禍,心中不由又埋怨起李二來。自己要做的事一大堆,晚點還有二門親事需要籌辦,就在這當口,還給自己安排一個的苦差。

    “裴少卿,你們大理寺是在第一時間接手的。也調查了一些時間,不知有什麼收穫沒有?”劉遠開始詢問起來。

    大理寺有的是行家里手。那裴進一看也是精明人物,若是有什問題,他們肯定會發現,開口問一下,並沒有什麼大礙,若是有什麼線索,也可以省下不少功夫,少走很多彎路。

    “所有結果都記錄在卷宗上,劉將軍一翻看就知道了。”裴進還是一臉微笑地說。

    “剛才我粗略翻了一下,並沒有什麼發現,都是一些無關要緊、公式化的東西,晚輩的意思”劉遠壓低聲音道:“有沒有一些額外的發現,叔父大人不妨說出來,這樣一來,也可以讓小侄少走一些彎路。”

    看著劉遠一臉誠懇的目光,裴進猶豫了一下,把劉遠拉前幾步,壓低聲音說:“老實說,此次老夫親自查過了,從馬匹到人員,沒有一絲可疑之處,畜生偶爾失控,並不是孤例,大理寺最精幹的人員,來回梳理了不下三次,可以說毫無可疑之處,只是,以老夫多年的辦案經歷來看,感覺有一絲絲不太尋常,但哪裡不尋常,實在說不出來,好了,你叔父知道的,全告訴你了。”

    停頓了一下,裴進繼續說道:“當然,我們審案的,講求的真憑實據,只是感覺揣測之事,不足為憑,也不足為信,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劉遠心頭一凜,連忙感謝:“是,謝裴叔父實情相告,小侄感激不盡。”

    裴進笑了笑,沒有說話,拍了拍劉遠的肩膀,然後轉身揚長而去,劉遠看到,他走得異常輕鬆,好像卸下千斤重擔一般,當然了,那“重擔”轉移到自己肩上了。

    不知為什麼,劉遠感到壓力更大了,李二和裴進,都是精明之輩,二人都感到有不尋常之處,而剛才裴進也說了,派了最精幹的人前後梳理了三次,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現,劉遠擔心,自己和一幫半路出家的調查人員,是否有新的進展。

    就在劉遠思索間,關勇走進來,向劉遠禀報導:“將軍,已安排兄弟們接管了這座牢房,外面是大理寺的人守衛,不過他們只負責外圍,裡面是我們揚威軍控制。”

    劉遠點點頭說:“嗯,做得好,記得,這些只是協助調查的人,他們是太子的親信、東宮的侍衛,不能以犯人對待,明白了沒有?”

    “是,將軍,屬下一定約束兄弟們。”

    “好了”劉遠揮揮手說:“通知候軍、寶慶、唐大山還有岳衝到密室開會。”

    關勇應了一聲,連忙去通知相關人。

    揚威軍軍紀嚴明,動作迅速,不到一刻鐘,劉遠已經和五名心腹手下在密室裡開會。

    看到人齊了,劉遠乾咳二聲,等幾人都靜下來,這才開腔道:“好了,都是自家兄弟,那些虛的就不說了,直入主題吧,此次太子從馬上摔下來,明面上是一次意外,但很有可能是一次陰謀,從現在起,我們就把它當成是一次陰謀,在皇上給我們的一個月的期限結束之前,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是,將軍。”關勇、候軍等人連忙應道。

    候軍指著案几上的捲宗說:“將軍,這些是大理寺整理的人卷宗吧,不如發下來,我們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有什麼收穫。”

    劉遠拿起那一疊卷宗,在眾人眼前揚了揚,然後隨手扔在角落裡,淡淡地說:“前面的,那別人的調查成果,看了它,容易被別人誤導方向,我們一切從頭開始,重新開始調查,每一個小小的疑點都不能放過,明白了沒有?”

    “明白”眾人異口同聲地應道。

    劉遠點點頭,站起來,一臉正色地說:“好了,現在本將開始分配任務。”

    一聽到劉遠要分配任務,眾人一下子坐得筆直,一臉嚴肅的樣子。

    “唐大山”

    “到”唐大山一下子站起來,大聲地應道。

    劉遠大聲說:“你帶人去檢查一下事發地,仔細檢查,看看有什麼蛛絲馬跡沒有,一有發現,馬上回報本將。”

    “是,將軍。”

    劉遠繼續吩咐道:“關勇”

    “屬下在”

    “命人檢查一下太子當日騎坐的馬,看看有什麼異常,我要清楚,這馬產自哪裡?哪個人馴服的?昔日脾性如何?喜歡吃什麼,出事前,餵的是什麼草料,有什麼人來過等等,我要知得一清二楚。”

    關勇大聲說明:“是,將軍。”

    劉遠點點頭,繼續叫道:“候軍”

    “屬下在”候軍連忙應道。

    “你的任務最重,本將把審問這裡嫌犯的任務交給你,你負責審問他們,我要知道,事發時他們每個人在幹什麼,而他們旁邊的人又在幹什麼,審問的時候,先把他們折騰精神疲憊,不讓他們睡覺,連續審問五到十次,看看他們前後有什麼不一致的地方,一有問題,馬上加大審訊力度,必要時候可以用刑。”

    沒有見過豬跑,還沒有吃過豬肉麼,劉遠在後世,看過不和多少辦案、審訊的電視、電影,多少也學了一點,此刻,猶如大偵探上身,吩咐起來頭頭是道。

    “是,將軍。”候軍馬上大聲應道。

    劉遠扭頭看看躍躍欲試的尉遲寶慶,笑了笑,大聲說道:“寶慶,你也負責助候軍,他的工作量大。”

    尉遲寶慶高興地說:“是,將軍。”

    看到眾人都有自己的任務,而自己還沒有,岳沖一下子急了,連忙說道:“將軍,小的呢?”

    劉遠猶豫了一下,很快就笑著說:“岳衝,你負責到長安各醫館,收集一下有關骨折的案例,全部拿回來給本將參閱。”

    “是,將軍。”岳衝也分配了任務,高興得馬上就高興了起來。

    尉遲寶慶看著劉遠,嘻嘻一笑,好奇地說:“將軍,你把事情都分給我們,那你幹什麼?”

    “我負責監督你們,看你們有沒有偷懶。”劉遠笑著說,不過很快搖搖頭說:“本將還需要到東宮走一趟,看看有什麼收穫沒有。”

    “是,將軍。”

    任務分配完成,劉遠揮揮手說:“好了,都行動吧,此事是皇上親自交待的,皇上就在後面看著我們,一個個都給我把打起十二分精神,我們揚威軍打仗是一流的,就是查案,也絕不比別人差,可別讓人看扁了。”

    “威武!”關勇等人齊聲地叫了起來。

    把任務都分配後,劉遠徑直朝皇宮走去,準備到東宮看看,看看有什麼收穫沒有,有了李二的玉佩,劉遠一路通暢來到李承乾東宮,剛想進去先探望、慰問一下,沒想到還沒有進門,就看到一個美麗而熟悉的倩影:那臉龐是那樣絕美、那身材是那樣高挑、那氣質是那高貴,那眼睛是那樣漂亮,就是眼裡深情的目光,還是那樣熾熱而多情,是李麗質。

    差不多一年不見,李麗質清減了一些,可是氣質和容顏更勝昔日,顯得更加美艷動人,兩人一見,先是驚喜,接著四目相對,久久不忍移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15 17:11
1008 東宮之行
  

    那雙深邃的眼睛,猶如一潭看不透的清水,讓劉遠深陷其中,李麗質的柔情就像洶湧的波濤,一下子把劉遠給掩沒。

    “參見公主”好半響,劉遠這才想起這是在東宮,不適合談情說愛,笑著向李麗質行禮。

    李麗質的情商很高,雖說心中激動異常,剛才忍不住真情流露,不過她很快就把控住了,強按住內心的激動,臉上再次展現自信與從容,微笑地說:“劉將軍免禮。”

    這就是萬惡的封建主義啊,兩人雖說已經訂了婚,只等日子一到,就會拜堂成親,問題是現在還沒有成親,還得循規蹈矩,不能逾池半步,明明是戀人,還得一板一眼的相互行禮,放在後世,別說訂了婚,有的相識不到幾天,就已經“約炮”了,劉遠認識的幾個哥們,都是“先上車,後補票”。

    不過劉遠細想一下,對於李麗質,也算是“先上車”,可惜的是上得也太少了。

    “沒想到在這裡碰到公主,我們也有好些日子沒見了,公主最近還好吧?”

    李麗質點點頭說:“還好,太子受到傷,本宮心裡擔憂,就來看望一下,對了,忘記祝賀劉將軍了,劉將軍在吐蕃再次大放異彩,立下赫赫戰功,現在你已是我大唐的棟樑之材,百姓心目中的又一名將了。”

    太子李承乾出了事,李二終於捨得把李麗質放出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讓自己在這裡碰上的。讓自己看到多一點動力,不過這樣也好,這麼久沒看到李麗質。劉遠心裡還是很掛念的,二人一相見,很自然地走在一起,一邊走一邊聊,一種久違的感覺,在兩人心間升起。

    除了久違,還有甜蜜。

    劉遠側頭。看著李麗質那絕色的臉龐,突然笑了笑,然後有些幽怨地說:“立了那麼多功有什麼。一個個都封賞了,只有劉某,什麼好處都沒有撈著,唉~~”

    “什麼?父皇賞罰不均?”李麗質一下子替劉遠抱不平。不過一想起劉遠在十里長亭負荊請罪。為了自己不怕得罪父皇,也不知是不是因此有功不賞,一時有些愧疚地說:“長樂連累將軍了。”

    剛才以“本宮”自稱,現在又以“長樂”自居,只是一會兒,就完成了由大公主變成小女子的轉變,不得不說,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劉遠嘻嘻一笑。壓低聲音,神秘地說:“皇上還是很英明的。給了劉某最豐厚的賞勵。”

    “啊,父皇給你賞勵什麼了?”李麗質就像一個好奇的小孩子,馬上追問道。

    劉遠突然站住,情深款款地看著李麗質說:“皇上把天下間最漂亮的公主許配給了劉某,你說,這賞勵不夠豐厚嗎?”

    李麗質沒想到,劉遠在這裡也敢出言輕薄自己,不由俏臉一紅,也不知說什麼,紅著臉快步向前走,一邊走一邊說:“劉遠,你說話老不正經的,本宮不和你說了。”

    看著李麗質有些狼狽的樣子,劉遠哈哈一笑,走快二步,跟了過去。

    兩人進了東宮,經過侍衛通傳後,順利看到已經醒來,躲在胡床上發呆的太子李承乾,一番禮儀後,李麗質一臉關切地問道:“太子,你的傷沒事吧?”

    “有勞皇妹掂記,吾還死不去。”李承乾面無表情地說。

    李承乾比李麗質長了二歲,一個是太子兼長兄,李麗質還得喚他作一聲兄長,不過李承乾八歲就被封作太子,就要稱他的太子封號。

    看到李承乾一臉冷漠的樣子,李麗質知道李承乾還沒有從陰影中走出來,一時也不知說些什麼,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太子想吃些什麼,皇妹吩咐人給你做。”

    “不用,吾現在還是太子,還有什麼吃不起的?”

    “不,皇妹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劉遠沒想到,李承乾這般難侍候,李麗質的一番好意,他一點也不接受,那話也說得**的,沒有一絲兄妹情誼在裡面,劉遠猜想,李承乾已經知道他的腿可能留有後患之事,從剛才他強調他還是太子可以看得出,他的內心已經慌亂,或許他已經意識到,他的太子之位有可能不穩固了。

    “公主,太子現在需要休息,你還是先退下吧。”劉遠知道李承乾現在的狀態是看什麼都不順眼,對所有人都抱有戒心,李麗質就是說得再多,也無濟於事,還不如讓她先走,免得影響心情。

    李麗質也知道現在說什麼,她的這位皇兄也是聽不進去的,再留在這裡,也是自取其辱,聞言勉強地笑了笑,對李承乾行了一禮,柔聲地說: “太子保重,長樂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不送。”李承乾揮揮手,連客套都懶得奉上。

    等李麗質走後,李承乾看到劉遠還是站在自己的胡床之前,不由皺著眉頭說:“劉將軍,你還站在這里幹什麼,莫非要看本太子的笑話不成?”

    對於劉遠,李承乾真是又愛又恨,愛的是劉遠富有才華,像他這種能改變格局的賢臣,哪個朝代都不嫌多,若是自己繼承了皇位,也需要這樣的人才扶持,替自己保家衛國、開疆拓土;恨的這麼有才華、有實力、有靠山的人,不肯為自己所用,雖說對劉遠百般拉攏,可是劉遠從不為所動。

    不管怎麼說也好,對於劉遠,李承乾比對自己的親妹妹還要和善了幾分。

    劉遠搖搖頭,一臉正色地說:“非也,太子遭遇不幸,臣深感疼惜,可能太子還沒有得到消息吧,皇上已經把太子墜馬之事全權交給劉某調查,至所以站在這裡。那是想了解一下事情起因。

    “什麼?你全權負責?那大理寺的裴進呢?不是他負責的嗎?”

    “可能是皇上覺得劉某更為合適吧”劉遠淡淡地說:“如果太子覺得劉某不合適,大可向皇上建議撤換。”

    什麼你全權負責,好像不相信自己一樣。老實說,這是一塊硬骨頭,吃力不討好的事,最好是把自己撤掉,爺還不想理會你這破事呢。

    李承乾沉默了一會,然後點點頭說:“其實你來調查,倒也合適。”

    劉遠有些失望。他倒想讓李承乾覺昨自己資歷太淺不合適,然後向他老子抗議,沒想到他憋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真不知說他什麼好了。

    “太子現在感覺怎麼樣?”劉遠也不客氣,徑直進入主題。

    李承乾有些失落地說:“不好。”

    “太子覺得,此事可疑嗎?你認為這是一起意外還是一出精心策劃的陰謀呢?”

    “陰謀。陰謀。肯定是有人想吾死掉”李承乾一下激動起來,大聲說:“都是那些奸佞小人,他們天天都想吾死,想坐上吾的太子之位。”

    看到李承乾有些失控,劉遠連忙勸道:“太子,稍安勿躁,有什麼事慢慢說,要是動了傷口。加重傷勢,那就不美了。若然真有奸佞小人,說不定他們在暗中幸災樂禍,巴不得太子出醜呢,反之,太子越是鎮定,他們則越是慌亂。”

    經劉遠一勸,李承乾楞了一下,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對劉遠還輕輕點了點頭,眼裡有感謝神色。

    看到李承乾恢復了鎮定,劉遠繼續問道:“太子說是陰謀,那事發之日,有什麼可疑之處,或太子覺得,有什麼人會對你不利?”

    “至於可疑之處,吾一時也沒有確鑿的證據,這點需要劉將軍去調查,父皇選中將軍負責此事,這說明將軍肯定有過人之處,吾也相信將軍的能力,至於有什麼人對吾不利,將軍不覺是這話有些多餘嗎?光是一個太子之位,不知多少人視吾作眼中釘、內中刺,恨不得置吾於死地而後快。”

    說完,又淡淡地說:“將軍有空不如查一下魏王,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穫。”

    這兩兄弟,還真是爭個不死不休啊,這個李承乾說完,還故意給自己暗示去找魏王李泰的麻煩,劉遠心中有些無奈,自己最不想捲入這種最凶險、最血腥的爭嫡風波,沒想到以這個形式捲入了。

    “謝太子提醒,臣一定全力而為,盡快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劉遠對李承乾拱拱手道。

    聊了這麼多,還是一無所獲,劉遠也有些無奈,心中對李二的怨念更深了:不是硬骨頭都不給自己,還真是看得起自己。

    好在,劉遠一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本來對從李承乾身上套出什麼有利的東西就不抱希望,這次拜訪,其實就是告之一聲罷了。

    這時一個太監走過來,小心翼翼地說:“太子殿下,肉食已經準備好了,是現在用嗎?”

    “端上來吧,吾邊吃邊聊。”李承乾眼前一亮,馬上吩咐道。

    “是,太子殿下”那太監應了一聲,馬上退了下去。

    很快,劉遠聞到一股濃濃的肉香,扭頭一看,不由咽了一下口水:只見有宮女捧著一隻烤得焦黃油亮的大羊腿過來,那是一整隻大羊腿,旁邊還有一把小銀刀和幾碟醬汁一類的東西,看得讓人食指大動。

    ps:推薦朋友的兩本書:《錦衣當權》孟岩,一個現代精英軍人靈魂依附在錦衣衛南衙小密探身上,兩世的記憶,攪動大明朝這潭渾水,用雙手殺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權傾天下!

    《混在都市當太子》世上本無惡人,有也是惡鬼附身。

    世上亦無實景,見也是妖霧障目。

    所以你們能看到的,只是你們想看到的。

    ............................

    台灣的101大廈,其實有109層。

    日月潭,其實是太極圖陣眼。

    阿里山紅木,竟是那鎮妖木符。

    士林夜市有兩處,人去一處,鬼去一處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16 08:48
1009 種瓜得豆


    “劉將軍,一起用點?”胡床床上的李承乾一邊熟練的揮舞著銀刀,一邊對劉遠發出邀請。

    他傷的是腿,手並沒有事,有太監在胡床上放了一張小案幾,李承乾用軟枕墊著背,這樣他在胡床上可以很輕鬆地用餐,只見他動作熟練地用小銀刀割下一塊塊的烤羊肉,有的直接放在嘴里大嚼起來,有的沾一些醬汁再食用,吃得滿嘴流油,顯得非常豪邁,頗有一點塞外游牧民族的作風。

    劉遠笑著說:“謝了,不過臣剛剛用過,現在也算是執行公務,太子請自便。”,說完,劉遠忍不住說道:“太子果然豪氣萬丈。”

    沒想到大唐的太子,喜歡這樣用餐,劉遠不由想起歷史對這位悲情太子的記載,說他喜胡風,特別祟拜突厥的文化,在他患了腳疾後,性情大變,變得更加荒唐,竟然假裝死亡,讓手下用這突厥貴族下葬的方式“葬”自己,還讓部下像突厥勇士那樣摔跤、衝鋒等,不從就捆起來鞭打,據說最多一次打死十二人,還在手下面前妄言要投靠突厥王,消息傳出,李二自然是大為光火。

    現在模仿的,是突厥的進食方式吧,劉遠也有點看不透了,李承乾剛才還那麼低落,按理說,一個情緒低落的人,胃口應該很差才對,沒想到現在他的胃口這樣好,那思維不能按普通人去猜揣他,很明顯,他心中嚮往的,是那種比較粗放的游牧生活。

    “真的?”聽到劉遠讚揚。李承乾眼前一亮,臉上多了幾分笑容。得到劉遠肯定的回答後,自顧笑著說:“吾感覺這樣吃,比較有男子氣概。”

    果然是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含量金湯匙出身的李承乾,也有不如人意的地方,劉遠一時間,還真有點同情他。這個李承乾不知道,他人生最輝煌的時光已逝去,伴隨他走完這一生的,只有痛苦、失望,然後是一條不​​歸路。

    難怪魏王李泰死心不息,一直暗暗爭鬥,的確。李承乾的人格魅力比不上李泰,這些可是硬傷啊。

    看到李承乾吃得這麼香,劉遠也不打擾,跟李承乾告辭後,拿出李二給自己的玉佩,徑直往御膳房走去。

    .......

    一連五天。劉遠天天早出晚歸,調查太子墜馬之謎,一會查看馬匹的來源報告,一會又翻看審訊有關嫌疑人的案宗記錄,還親自到李承乾摔下馬的地方查看了二次。反正就是忙得不可開交。

    不敢怠慢啊,皇上在盯著、大臣們在關注著、就是大唐的百姓也在焦急地等待著。就等自己拿出一份讓人信服的調查報告。

    第六天,劉遠在大理寺裡的一間密室內,進行第一次情報匯總。

    “好了,現在進行匯總,你們把這幾天的收穫一一報上來吧。”劉遠坐在正中,開始提問一眾部下。

    劉遠明白“三個和尚沒水喝”的道理,根據各人不同的特點,令他們對尋找蛛絲馬跡,時間過得差不多,是時候匯報一下進程,從而可以製定下一步的計劃。

    唐大山負責搜查現場,他第一個站起來說:“禀將軍,小的已經把太子墜馬的地方反反复複查過多次,包括出發的路線,並沒有什麼不妥,還把墜馬處方圓三十丈都查找了一個遍,沒有陷阱、沒有可疑之處,附近的獵戶說,哪裡方圓三十里,也沒有大型野獸出現,附近也沒什麼何異味,可以說沒有任何發現。”

    劉遠點點頭,扭問對關勇說:“關勇,你哪裡有什麼發現?”

    “回將軍,太子當日騎乘的馬匹,名曰紫電,此馬出自涼州萬慶牧場,屬下查過資料,此馬年約六歲,當役之年,因為體格勻稱,品相上乘,不足一歲已列為特別看護,四歲上貢到太僕寺,由太僕寺屬下乘黃署的駕士負責調教、選撥,​​最後才交付到東宮,供太子騎乘之用,此馬速度快、耐久力強、性情溫和,從沒有踢人、咬人的記錄,當年負責訓練功的駕士還記得它,說它是當年馴服時不到一刻鐘就已經馴服,記憶猶新,聽到紫電失控,也非常驚訝。”

    “太僕寺的人是怎麼說的?”劉繼續問道。

    太僕寺,九寺之一,掌握車馬的地方,執掌厩牧、輦輿,統領乘黃、典厩、典牧、車府四個衙署,皇宮的所有與馬有關之事,都是由太僕寺提供,在歷代中,唐朝的太僕寺管得最寬,太僕卿的品銜為“從三品上”,像宮中的每一個匹馬,都有其標記,記錄在冊,方便隨時查閱,現在太子墜馬,還是因為馬突然失控,發飚而摔倒在地,自然是從源頭開始查起。

    估計現在的太僕寺少卿,已經是坐臥不安了吧。

    關勇大聲地說:“查閱了太僕寺的記錄,作為太子的用馬,紫電交付東宮前,已經接受一系列的訓練,如嚇驚、水火逃生、飢餓、鞭策等測試,每一項都是優秀,他們也不清楚為何紫電會突然失控,屬下也親自騎它到鬧市和郊野,騎了二天,沒有任何問題。”

    這皇帝一家的命就是矜貴,就是騎的馬,也這般用心,其實回想一下,太常寺,負責國家祭天、社稷,管理宮廷音樂、醫生、占卜術士;光祿寺,負責為宮廷宴會供應準備酒食;衛尉寺,管理宮中武器庫,警備儀仗;宗正寺,管理皇族、宗族、外戚的譜牒、守護皇族陵廟;太僕寺,管理宮廷厩舍、國家牧場、車庫,供奉皇帝行幸,九寺中有五寺是明確為皇帝一家服務的條款,從聲樂、宴會酒食、護衛、車馬,甚至連皇帝親戚都有專人照顧。

    難怪一個個都這麼想當皇帝。

    劉遠不動聲色,扭頭對岳衝點了點頭,岳衝馬上把一疊整理好的說道:“禀將軍,你需要收集醫例,已重新整理好,請你查閱。”

    最後一個候軍和尉遲寶慶,他們負責審訊太子身邊的侍衛、馬夫等人,而他們的任務也最重。

    候軍站起來,把一疊卷宗遞給劉遠,有些苦笑地說:“將軍,剛開始查問,一點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後來就是採用了你的那個方法,把他們折騰得累了,然後不停地盤問,反复地盤問,一件事讓他們來回說幾遍,沒想到,還真有人前後方不符,再經過進一步的拷問,倒是查出一些消息。”

    “什麼,找出可疑人了?”關勇一聽,馬上興奮地追問道。

    此事是皇上親自下令,又直接對他負責,這可是一個露面的機會,所有人都非常賣力,好在皇上面前混個面熟,到時有什麼好事,也會優先想起自己,一聽到有收穫,一眾人的目光突然都亮了。

    候軍苦笑著說:“這些事,你們問將軍吧,我可不說。”

    劉遠拿過那些卷宗,一頁一頁的翻看起來,先是一臉平淡,慢慢地皺起眉頭,最後有些哭笑不得,太子就像是一個香餑餑,誰都想來咬一口,李承乾貼身侍衛有五十人,在這五十人中,挖出了二名魏王李泰的人、一名蜀王李愔的人,連李二也在他身邊安排了一個眼線,此外,還有五名侍衛收其它王公大臣的好處,把太子的消息出賣,可謂亂象百出。

    兄弟相互監視,就是老子也不甘寂寞,其它的王公大臣、名門世家也來湊熱鬧,想從李承乾這裡獲得好處,從這裡就可以看出官場鬥的激烈,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難怪候軍不敢說出來,攤上這事,他自個都是落得一個苦笑。

    劉遠真想說一句:貴圈真亂。

    大約花了二刻鐘,劉遠快速瀏覽了一次,然後一臉苦澀地合上卷宗。

    “將軍,有什麼可疑?”候軍不肯說,關勇只好詢問劉遠,唐大山和岳衝,就像兩個好奇寶寶看著劉遠,那眼中寫滿了好奇。

    劉遠搖搖頭說:“好了,都不要看了,也不要過問,這些事,你們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

    “哦,屬下知道了。”關勇也不是笨蛋,聞言也不敢再問。

    “候軍”劉遠拍了拍那疊卷宗說:“這些人埋得這麼深你也挖得出來,沒弄出什麼事吧?”

    李承乾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是很多人眼中的目標,對自己的貼身侍衛肯定是再三挑選,不會讓敵人埋伏在自己身邊,就是他不動手,那些依附他的勢力,也會小心再小心,饒是這樣,還有人藏得這麼深,而這些潛伏的人肯定不會簡單位,而候軍一下子挖出這麼多東西,肯定是用了非常手段,劉遠還真怕他弄出什麼事。

    候軍和尉遲寶慶相視了一眼,尉遲寶慶低下頭,而候軍則是有些尷尬地說:“這些人嘴巴都密得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套出來了,用了人間凶器所傳授的審人手段,一個傻了,一個殘廢,其它,有點皮肉傷。”

    什麼?傻了一個,殘了一個?

    劉遠無力地揮揮手說:“好吧,本將知道了。”

    他們還真夠能耐的,太子的貼身侍衛也敢往死裡弄,不用說,這鍋得自己扛了,作為一個好的長官,除了勇於身先士卒,還要敢於背黑鍋,若是什麼事都推在手下身上,那以後誰還敢替自己賣命?

    未立功,先惹禍,本想查墜馬的事,沒想到挖出幾條眼線,劉遠苦笑一下,這算是種瓜得豆麼?

    PS:請多支持,謝謝~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16 16:22
1010 條件反射


    “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候軍有些迷茫的地說。

    尉遲寶慶也一臉困惑地說:“這樣說來,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畜牲就是畜牲,不能像人一樣知書識禮,偶爾有失控,也能理解,我們只要如實禀報皇上嗎?怎麼說也好,有了這些收穫,我們也可以向皇上交差了。”

    有大理寺的無作為在前面,半途出家的劉遠還查出潛伏在李承乾身邊的密探,包括李二派出的密探,也算有交侍,李二也不好說什麼,對此,尉遲寶慶很有自信。

    “將軍,我們真的把那些卷宗交與皇上?”候軍有些猶豫地說。

    派人潛伏在太子身邊,這可是重罪,一個圖謀不軌的罪名就能夠讓他們大禍臨頭,這樣一來,就要與他們交惡了,這絕對是吃力不討好之事​​,好處沒掙著,一下子樹立這麼多敵人,還真是得不償失。

    在政場上,多一個朋友,永遠比多一個敵人好。

    劉遠雖說也頭痛這個問題,不過還是把這些事攬了下來,擺擺手說:“好了,這些卷宗,就交與本將處理,以後任何人不准再提,也不許再議,我說了,是任何人,明白了沒有?”

    “是,將軍”在場的人看劉遠說得一臉鄭重,一個個都不敢怠慢,馬上正色地回答,他們明白劉遠強調“任何人”的意思,就是包括家里人也不能告訴,候軍尉遲寶慶內心則是非常感激,劉遠這樣一來。是準備把二個摘身事外,有什麼事他都一個人扛了。

    關勇小心地問:“將軍,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走,我們去馬厩看看那匹紫電去,這件事,它可是主角。”劉遠斬釘截鐵地說。

    解鈴還需繫鈴人,所有的事情,都是與那匹紫電的馬有關,也理應從它入手。最複雜的問題,往往要從最簡單的方面入手,馬是整件事中的關鍵。劉遠轉了一圈,還是決定以馬為突破口。

    眾人齊應了一聲,馬上起身前往馬厩。

    走的時候,候軍故意落在後面。劉遠知道他有事想跟自己說。也刻意放慢腳步,這樣一來,二人就與前面的人拉開了距離。

    “知道你有事要說,有什麼事,說吧。”劉遠瞄了一旁的候軍,面帶著微笑地說。

    候軍有才能,變通,不拘於泥、不守於陳規。特別在靈活應變方面,猶在自己​​之上。劉遠一直很看好他,把他視在揚威軍未來基石與未來,所以對他一直也很寬容,這次把最重要的審迅工作交給他,也是出於對他的信任。

    “將軍,換你處於屬下這個位​​置,你會怎麼處理?”

    劉遠明白他的處境,候君集是太子李承乾的鐵桿支持者,太子也多次在朝堂上為他爭取機會,像這次出征吐蕃,這麼多名將,候君集坐上主帥之位,這與太子李承乾的支持分不開,而劉遠還知道,李承乾後面的謀反,候君集不僅參與其中,還是其主力,候軍也是候氏一族的人,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在查到這麼重要的情況,要是告之一聲,於情於理說不過去,可是剛才劉遠又嚴令不准洩密,他夾在中間,好生為難。

    一邊是絕對不能拋棄的家族,一邊是自己最尊敬的上局,候軍都不知怎麼辦。

    劉遠猶豫了一下,很快笑著說:“行了,不用糾結了,你的成長,候將軍花了不少心思,候氏一族也沒少出力,要是不說,只怕影響你們的關係,在家族中也不受待見,本將破例,允你向族裡回報,不過有一個前提,你只能告訴候將軍一個人,其它人絕對不能洩露一星半點。”

    候君集和程老魔王還在吐蕃清剿吐蕃的殘餘勢力,有生力量,這信一去一回,最少也得一個月左右,一個月時間,什麼事都處理完畢,等候君集反應過來,黃花菜都涼了,也算是一舉兩得。

    就是自己,也不會按常規辦事的。

    “是,謝謝將軍”候軍聞言馬上高興得合不攏嘴,連聲對劉遠表示感謝。

    這可幫他解決了一個大問題。

    “走吧。”劉遠拍拍他的肩膀,繼續往前走。

    “是,將軍。”候軍應了一聲,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一行人走到馬厩上,劉遠眼前一亮,只見一匹紫色毛髮的健馬正在吃著精料,看到幾個人來了,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低著頭繼續吃著料,不愧是經過訓練的馬,一點也不怕生人。

    這匹馬體格健壯,品相上乘,胸肌異常發達,四肢強壯有力,毛色光亮,一根雜毛也沒有,摸起來猶如綢子一樣光滑,那馬的雙目猶如寶石一般,炯炯有神,一看知是極品好馬,平日照顧得也非常周到。

    “這就是紫電?”劉遠一邊拍馬這馬的後背,一邊隨口地問道。

    “是,將軍,這正是太子當日的騎乘的馬匹,紫電是太子殿下所起的名字。”關勇在一旁恭恭敬敬地說。

    好馬,看品相,差不多比得上自己的那匹追風汗血寶馬,不過真跑起來,肯定比不過自己的追風,劉遠心裡有些可惜:所處的環境不同,責任不同,而成就也有差異,若是它能上戰場,很有機會成為將士手中的一大利器,有機會成為一代名馬,可惜它把分配到東宮,成為一種襯託的存在。

    看到那馬吃得那麼香,劉遠不由好奇地說:“這東宮之馬,平日餵養什麼?”

    關勇翻看了記錄,很快說道:“閒時每日草一圍、粟一斗、鹽六勺,每三日餵以精食加豆子和雞蛋,若有騎用,酌情添加”

    劉遠聞言,有些無言了,而唐代官奴婢的口糧標準則為:“其糧丁口日給二升,中口一升五合,小口**。諸戶留長上者,丁口日給二升五合,中男給二升,正是所謂“一馬伏櫪,當中家六口之食,人不如馬呢,這和後世也有些相同,有些人養寵物,每天牛肉牛奶外加寵物的口糧,一個月光吃的開銷就幾千塊,而很多人連溫飽也不能解決。

    “將軍,現在怎麼辦?審問這馬?”候軍有點摸不著頭腦說。

    關勇哈哈一笑,指著候軍說:“你傻了吧,馬會說話?那你和馬說說,問它為什麼會發飚把太子摔下馬?”

    “好了,都不要吵了,我們來聽聽將軍怎麼說吧?”尉遲寶慶在兩吵嘴之前,把話題岔開。

    看到眾人都看著自己,劉遠也不轉彎抹角,點點頭說:“那好,我們說正事吧,本將仔細想過,無論什麼樣陰謀,都離不開一個主體,那就是馬,馬本身就是一個溫馴的動物,要讓它們失控,只有一兩個可能,一是有它們非常害怕的東西,例如大型的猛獸,它們看到到會驚嚇。”

    “不可能”負責調查的關勇說:“太僕寺訓練的馬,其中就有一項是訓練它們的勇氣,讓它們聞虎尿,把猛獸拉在它們面前,訓練它們的膽量,不誇張地說,就是老虎來了,它們不僅不跑,還會勇敢地衝上去,所以,它受猛獸驚嚇可能性很低。”

    劉遠點點頭說:“那剩下的,就是條件反射了。”

    唐大山吃驚地說:“將軍,什麼叫條件反射?”

    “我給你們先說一個小故事吧”劉遠看到眾人都洗耳恭聽後,這才繼續說道:“古時候有個豪紳,橫行鄉里,魚肉百姓,為了突顯自己的地位,下令所有人看到他都要行禮,有個姓張的書生氣不過,但又懾於這位豪紳的權勢,敢怒不敢言,不得不違心向他行禮,後來他終於想到了一個主意,就是等到沒人的時候,先對那馬行一禮,然後拿起皮鞭就狂抽它,以至那馬一看到他行禮,就怕得四到亂竄,生怕再受挨打,以至這位張書生一行禮,那馬就失控,那豪紳摔了兩跤後,​​就認為這名書生將來大有前途,自己受不起他的禮,不僅免了他行禮,還贈予重金,助他求學,最後這名書生官至三品大員,傳為一方美談。”

    看到眾人還有一些不解,劉遠只好進一步解釋道:“例如嬰兒一聽到熟悉的聲音或氣味就會安靜下來,餵雞餵牲口的人,那些牲口一聽他的叫聲或敲木盆的聲音,就會飛快聚過來,它們聽不懂人言,但是它們有一種習慣,那就是一聽到這些聲音,就知道有吃的,於是下意識​​第一時間走到吃食處,這些就是條件反射。”

    候軍眼前一亮,馬上領會劉遠的意思,有點激動地說:“將軍,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嚇這馬,形成他一做某種舉動或暗示後,這馬就會愛驚? ”

    “啪”劉遠打了一個響指說:“聰明。”

    “可是屬下檢查過,這馬好好的,沒有什麼傷口。”

    劉遠淡淡地說:“有些事,只得巧妙的話,是很難發現​​的,你們五人,給本將仔仔細細地檢查一下,任何地方都不能遺漏,查這馬有什麼不妥之處。 ”

    “是,將軍”五人齊聲地應道。

    於是,劉遠就是地主老財站在一旁,看著幾個人圍著這匹紫電,小心翼翼地來回查看,生怕漏過任何可疑之處。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17 10:11
1011 再會花魁


    有了方向,辦起事來也有就有效多了,就在劉遠暗自慶幸沒找到什麼發現,此事可以不了了之的時候,唐大山突然說:“咦,你們看,這裡有不妥的地方。”

    眾人聞言,不由一起湊過去看,很快,對馬異常喜愛的關勇憤憤地說:“什麼人幹的,真是喪心膽狂。”

    “嘿嘿,果然好手段。”候軍也冷笑著說。

    劉遠聞言,走過去一看,頓時明白了:掀起馬尾巴,只見有一大堆不是很顯眼的針眼,至少不仔細看就不知道,很明顯,他們怕被發現,就採取這種隱敝的方式,在不易察覺的地方,用尖銳的東西來折磨這匹名為紫電的馬,一看到這些針孔,劉遠馬上就可以斷定,有人利用條件反射這種方式,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將軍,現在怎麼辦?”尉遲寶慶看著劉遠,小聲地詢問道。

    劉遠聽得出,這個立功心切的傢伙,語氣中已經帶了殺氣,和他老子一樣,尉遲敬德當年可是一號猛將,死在他手上的敵人數不勝數。

    候軍則有些憤憤不同地說:“這些傢伙還真是口緊,我們費了這麼大的功夫,竟然沒有撬出來,厲害啊,看來是我們的功夫還不到家。”

    “在東宮,負責給太子看馬的人呢?”劉遠馬上皺著眉頭問道。

    尉遲寶慶翻查了一下記錄,然後皺著眉頭說:“原來的馬夫名為陳杰,不過已經半個月前離職,現在馬夫名為周大春,現扣押在大理寺,嗯。也就是被我們控制著。”

    “候軍,你知道怎麼做了吧?”劉遠淡淡地說。

    “屬下馬下帶人把陳杰抓回來。”

    劉遠不忘吩咐道:“暗中進行,切莫打草驚蛇。”

    “遵命。”

    候軍對劉遠行了一個禮,馬上風風火火地去抓人了。

    一來在皇上面前露臉,二來抓暗害太子的嫌疑人。對家族來說,也是一功,候軍自然樂於效命。

    劉遠看了看剩下的人,然後大聲說:“現在本將分配任務,關勇負責看守馬,不能讓它有任何意外。最好是草料都自行採購、寶慶,你繼續審查那些人,也不需再用刑了,就讓他們回憶,太子摔下馬時,他們在幹什麼。讓他們回憶自己在幹什麼,而旁邊的人又在幹什麼,有什麼奇怪之處,比如說有說話、跺腳、吹口哨等等,都要查出來,我們要找觸發條件反射的誘因,這樣方能讓人信服。”

    “是。將軍。”

    關勇和尉遲寶慶齊聲應允,自然各自行動。

    唐大山和岳衝相互望了一下,猶豫了一下,唐大山小聲地問道:“將軍,那我們二人要做些什麼?”

    “你們二人還是帶人到處打探消息,就像沒事發生一樣。”

    “是,將軍。”

    安排完畢,劉遠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後帶上卷宗,攜著荒狼和親衛。徑直往外走去,剛上馬車,那趕車的老趙頭有些猶豫地把一封信交給劉遠,誠惶誠恐地說:“少爺,剛才有人把這信一塞小人手裡就走。說是給你的信,哦,對了,還有這錠銀子。”

    一邊說,一邊把收下的銀子呈上。

    劉遠擺擺手說:“銀子收著吧,下不為例。”

    “是,少爺。”

    老趙頭笑逐顏開把銀子放好,坐上馬車,恭聲地問道:“少爺,我們現在去哪?”

    “崔府。”

    “好咧,少爺,你坐穩羅。”老趙頭叫了一聲,然後熟練地拿長鞭一甩,“啪”的一聲,馬車就緩緩地向前奔去。

    沒走幾步,劉遠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先去邀月樓。”

    老趙頭雖說有點不明白自家少爺為何這麼快就改變了主意,不過自己是劉府的人,自然是自家少爺叫自己幹什麼,那就乾什麼,聞言也不問理由,應了一聲,向右轉了一個彎,直奔邀月樓,而此刻,劉遠看著信上那娟秀的字​​陷入沉思,而這封信最後的署名是:林妙妙。

    劉遠並不沒有老,也沒有縱情花場而忘乎所以,雖說貪財好色,但是寧缺勿濫的他,發生過關係的女人兩隻手數得過來,家中的四位大美女再加上那次沖動推倒的李麗質,本來剛剛好的,不過在陪麾下的將士喝花酒時,接受了魏王李泰的好意,與那位花魁林妙妙有過一席之歡,也就是這樣,一隻手數不過來,要兩隻手。

    林妙妙當日不過是一青樓女子,自然不會妄自再出現在自己,自討無趣,十有八九是魏王李泰指使,自己受李二委託,全權負責調查太子李承乾之事,作為最大嫌棄的李泰這個時候讓林妙妙相約自己,肯定是另有所圖。

    若是李泰請自己,劉遠會毫不猶豫地拒絕,但是對這個有過一席之歡的林妙妙,若是見一面都吝嗇,也不像自己的風格,就是劉遠也承認,相比其他方面,抵禦美色誘惑這方面,能力是最差的。

    見一面吧,算是賣她一個面子,了卻一段情,到時若是提什麼苛刻要求的話,再拒絕好了。

    突然,劉遠身體一個激靈:不會像胡欣那樣,突然說有了,不對,到時拖著一個孩子沖自己叫爹,那可怎麼辦?當年在吐蕃高原,也就是自己一時衝動,對胡欣來了一個霸王硬上弓,結果有了小劉雪,不過劉遠很快又安慰自己:不會的,小劉雪那是意外,再說自己對胡欣又不止一次,家裡小娘和三娘行房了那麼多還沒有成功。

    這個林妙妙,不會一擊即中吧。

    劉大官人一時糾結了,一時覺得不可能,不過一會覺得多一個孩子,也算是意外的驚喜,反正自己現在富可敵國,再多也養得起,可是又怎麼跟家裡的幾個女子交待呢?

    “少爺,到了。”就在劉遠胡思亂想時,老趙頭小聲地說道。

    這邀月樓,與大理寺不過是相隔兩條街而己。

    劉遠應了一聲,收拾了一下情緒,走下馬車,徑直朝邀月樓走去。

    “劉將軍來了,這邊請,客人在映月閣等候多時了。”劉遠還沒進邀月樓,那個掌櫃模樣的人點頭哈腰的走出來,恭恭敬敬把劉遠迎了進去,很明顯,他一早就得到吩咐,在這裡迎客。

    現在的劉遠,那張臉就是名片,都不用自報家門,別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麼身份地位。

    劉遠點點頭,在掌櫃的帶領下,攜著一眾親衛來到映月閣前,而那胖胖掌櫃告了個罪,很識趣地退下了。

    輕輕一推開,只見一個佳人俏生生站在門後,一看到劉遠,笑臉如花地說:“奴家見過將軍。”

    有的美女如墨,越久則越淡、有的美人如酒,越久則越醇,二年沒見,這個昔日花魁更是美艷,笑臉如花、婷婷直立,那根粉色腰帶把她的身材勒顯得表露無遺,特別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一看倍覺親近。

    像她們這些女子,自小調教,通常十五六歲就己經出來接客,成為老鴇眼中的搖錢樹,絕大部分的女子在一年內,就會被恩客破身,然後就是賣笑、賣皮肉生涯的開始,一直賣到年老色衰,若是運氣好,碰上大方的恩客,就​​會替她們贖身,以小妾的身份嫁入家門,而眼前的林妙妙,就是運氣很不錯的那種。

    現在的她,也就十八九歲吧,女人如花,而她這朵花,還可以盛開很長一段日子。

    “小娘子,這麼久沒見,沒想到風采依舊。”劉遠微微一笑,一邊走進去,一邊以親衛做了一個在外面等待的手勢。

    “不敢,將軍的名聲如日中天,奴家還怕請不動將軍的大駕的,將軍,這邊請。”看到劉遠出現,林妙妙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親熱挽著劉遠的手臂,把劉遠帶到一旁入席。

    劉遠也沒有推開,鎮定自若地坐在一個蒲團之上。

    林妙妙嫣然一笑,柔聲地說:“將軍稍候,奴家讓人先上菜,生怕將軍等久了,就擅作主張,先點了幾個,若是不好,將軍再點好了。 ”

    “不用”劉遠擺擺手說:“林家小娘子,請坐,劉某還有公務在身,說幾句就走,不便久留。”

    一聽說劉遠要走,林妙妙原本春風滿面的俏臉稍稍楞​​了一下,剛才對自己太有自信、自我感覺太良好了,以為劉遠已被自己的姿色迷惑,現在劉遠一說,一下打擊了她的自信心,不過林妙妙到底是青樓出來的,心裡有些不快,不過臉上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輕輕地應了一聲,便款款地坐在劉遠的對面。

    劉遠開門見山地說:“小娘子,劉某猜得不錯,你這次邀請劉某,是受人所託吧?”

    林妙妙倒沒有否認,輕輕地點了點頭,低著頭柔聲說:“請將軍見諒,像奴家這種女子,雖說脫了身,出了青樓,可是無顏歸家,成為無家可歸之人,身上的錢銀有限,除了賣笑,可以說無一技之長,所以.......”

    “劉某明白,小娘子有什麼事,大可直言無妨。”劉遠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直入主題。

    像她這種女子,所學的東西,都是如何取悅男人、侍候男人,就是出來了,沒有一技之長,高不成低不就,只出不進,金山銀山也夠花的,很明顯,她是為了錢銀替人辦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17 14:59
1012 辦事做人


    最難消受的是美人恩,最難還的是人情債,劉遠對此深有體會。

    現在正是調查的最緊急關頭,可是還得來這裡還昔日的人情,這也是無奈之舉,不得不說,李泰很會“投資”,對人心的解讀也有高人一籌的地方。

    林妙妙扭頭看了看,沒有外人,不由壓低聲音柔聲地說:“劉將軍,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太子從馬上摔下來,傷了其腿,據說即使是醫好,也會留下腿腳不便之症,如此一來,他就不是最好的選擇,以將軍的睿智,肯定也會知道誰是最佳的選擇,魏王對將軍一直敬佩有加,為將軍的智慧驚嘆,被將軍的才華折服,魏王說了,魏王府的大門,永遠會為將軍留著,望將軍三思。”

    沒有意外,這個林妙妙是受李泰指使,來對自己的拋橄欖枝,林妙妙只是一個青樓出來的女子,對這些事一知半解,也肯定說不出這些招攬的話,很明顯是李泰或李泰的智囊教她說的,現在的李泰,肯定是欣喜若狂吧,最大的對手把腳摔斷了,還是留有腿疾,對於一個繼承人來說,絕對是滅頂之災。

    李承乾一倒,那麼最大機會問鼎王座的,毫無疑問是李泰,在他身上,有太多李二的影子,他是李二和長孫皇后的次子,也是“李二”,史載李泰才華橫溢,聰敏絕倫,寵冠諸王,是太宗最寵愛的兒子。按慣例皇子成年後都應去封地,不得長駐京畿,但李泰因太宗偏愛,特許“不之官”,也因為他受到的寵愛。讓他心中滋生了原本不該有的野心。

    換作他人,說不定就動心了,可惜,這樣的對像是劉遠。

    “好了,小娘子”劉遠一下子站了起來。淡淡地說:“他要你帶的話,你已經帶到,可以回去交差了,官場這些事不適合你,以後還是不碰為妙,富貴雖好。也得有命享才是福,你回去轉告指使你的人,就說劉某現在過得很好,安於現狀,沒有想改變的意思,至於欠他的一個人情。劉某自會報答,言盡於此,告辭。”

    說完,劉遠就頭也不回,徑直離開,由此至終,滴酒不飲。一塊果品糕點也沒有動,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林妙妙目送著劉遠離開,本想挽留一下,甚至再留下劉遠再一次重溫舊夢,可是她的嘴巴張了張,卻是說不出口。

    從劉遠的話裡可以聽得出,這次劉遠能來,也就看在當晚的那一點歡情,能來都仁至義盡。說了這麼多,也是讓自己能交差罷了,如果再糾纏,說不定就要翻臉,而劉遠也暗示了。這種事不是自己這種層次的人能隨便碰的,一不小心,小命都沒了,這是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對一個去意已決的人,再挽留也是自討無趣,反正自己可以向魏王交差,這就已經足夠。

    “將軍請慢行。”林妙妙反應過來,在後面恭恭敬敬地說。

    算是了卻一樁心事後,劉遠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不僅還了一個人情,而自己最擔心的“認爹”的狗血情節也沒有上演,心中落下了一塊心頭大石,若不然,還真不敢登崔府的大門。

    劉遠的馬車還沒停穩,崔府守門的護衛就爭先恐後地走過來歡迎了,他們的眼力好,一看馬車還有那親衛的裝束就知道是自家姑爺來了,這可是一個慷慨大方的主,可不能有絲毫的怠慢。

    “姑爺好”

    “姑爺,最近你可少來了。”

    “呸,你懂什麼,姑爺這是貴人事忙,對吧,姑爺”

    “姑爺,小姐沒有一起回來嗎?”

    一眾下人猶如眾星捧月把劉遠圍在中間,大獻殷勤,劉遠也不負重望,拋出一錠的黃金,權當請眾人吃飯,引來一陣歡呼之聲,至於他們怎麼分,劉遠也不過問。

    此時崔府的大管家也聞迅迎了出來,向劉遠行禮道:“姑爺好。”

    “我岳父大人在嗎?”

    “三老爺剛當值回來,姑爺是找三老爺吃酒的?”

    劉遠笑著說:“最近有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岳父大人經驗豐富,找他指點一下。”

    崔大管家笑著著說:“姑爺真是好學,小的想,三老爺也會很願意指點你的,姑爺,請,小心門檻。”

    很快,劉遠就在書房會見了岳父大人。

    “岳父大人最近可好。”劉遠恭恭敬敬地說。

    崔敬瞄了劉遠一眼,有些不以為然地說:“好了,別跟老夫來這一套,你怎麼過來了,夢瑤和大寶呢,怎麼不帶她們一起回來看看?”

    這個傢伙,估計他心裡只有的女兒和外孫,劉遠苦笑了一下,只好賠笑著說:“夢瑤和寶前天剛回過,岳父大人要是想念他們,可以隨時探訪,大寶可是天天掂記著你呢。”

    “算了”崔敬有些憤憤地說:“一看到你那幾房妾侍,老夫心裡就不暢快。”

    自家女兒當年是下嫁,名門望族的千金大小姐,下嫁一介白丁,都夠委屈的了,沒想到劉遠有錢後就“變壞”,一口氣又納了三個,這不,還有二個等著進門呢,一想到女兒是受委屈了,崔敬就氣打不過一處來,沒少給劉遠丟白眼、甩臉色。

    劉遠無言了,這個老傢伙,雖說沒有正室,但是家中小妾都有“十三姨”了,外面金屋藏嬌的、相好的還不知有多少呢,這叫什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看到劉遠一臉尷尬之色,崔敬的嘴角動了動,然後不緊不慢地說:“好了,說正事吧,這次你來找老夫,有何要事?”

    “就是在調查太子墜馬案一事,牽扯出了不少事,小婿想知道,此事應該怎麼處置?”劉遠壓低聲音說。

    這也算是案中案了。

    崔敬一邊敲著案幾,一邊隨意地說:“皇上讓你查什麼。那你就查什麼好了,你有皇上的旨意在手,怕什麼?”

    這話說得有水平,那話說得富麗堂皇,但是卻暗示劉遠手別伸得太長。什麼都要管。

    劉遠苦笑著說:“小婿何嘗不知道,只是.......”說話間,忍不住四下張望一下。

    “說吧,這書房設計得還算精巧,外面是偷聽不到的。”崔敬一臉自信地說。

    “是,岳父大人”劉遠點點頭。繼續說道:“不查也查出來了,上報皇上,那就四面樹敵,吃力不討了,可是不上報,只怕皇上不會饒了小婿。”

    崔敬有些不為然地說:“怎麼。捂不住?”

    “捂不住”劉遠壓低聲音說:“小​​婿身邊有皇上的眼線。”

    “怎麼如此不小心的?”崔敬一臉恨鐵不成鋼地說:“雖說用人不疑,但是前提是疑人不用,老夫一直以為你這小子很精明的,怎麼連身邊的人都沒選好,這樣一來,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皮底下,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嗎?”

    這是很多人的觀點。寧願用忠的,也不用精的,以致很多有才華的人沒有“用武之地”,原因是他們沒有獲得信任。

    劉遠一臉沒所謂地說:“這個問題不大,小婿既沒有反心,也沒什麼見不得之事,留一個人身邊,這樣一來,也等於留了一張保護符在身邊,別人就是如何抵毀、中傷小婿。皇上也心中有數。”

    崔敬楞了一下,沒想到女婿想得比自己還遠,這樣也對,以他現在的能力和狀態,的確不需要走什麼歪道。只要不招妒,那就足夠,有人在他身邊,反而是一件好事,看起來沒了自由,實則是多了一層保障,免得當位者左右猜疑。

    這絕對是一個明智之舉。

    “查出哪個沒有?”

    “沒查,也不想知”劉遠一臉從容地說:“如果知道了,只怕對他的態度也會改觀,引起猜疑,乾脆就不去想,也不調查這個人是誰。”

    “那你想老夫怎麼做?”

    劉遠從懷裡拿出那些卷宗放在案几上,拍拍那幾份卷宗,有些苦笑地說:“這些東西,那是一定要交給皇上的,但是一旦交了出去,只怕樹敵不少,唉,難處理啊。”

    崔敬眼前一亮,不過還是一臉從容地問道:“哦,是有關太子墜馬的事?查出什麼?”

    “不能說”劉遠一臉正色地說:“此事是機密。”

    就在崔敬想開口時,劉遠突然站起來,一臉焦急地說:“岳父大人,小婿內急,先上一趟茅房。”說完,就風風火火地走了出去,走出去的時候,動作過大,把案几上那一疊卷宗碰了一下,散落在地上。

    “吱”的一聲,當書房門關上的時候,崔敬笑了,一邊細心幫女婿把散落在地上的捲宗收起,一邊暗讚自家的女婿:越來越會辦事了。

    等劉遠回書房後,那疊卷宗又是原封不動躺在案幾之上,翁婿相互一笑,一切盡在無言中。

    “岳父大人,小婿欠魏王一個小小的人情,若是有機會,就幫小婿還了吧。”劉遠微笑著說。

    崔敬點點頭說:“老夫知道了,你做好自己的本份之事即可,好好辦差,其他之事就不要理會了。”

    “是,有勞的岳父大人。”

    ........

    等劉遠走出崔府時,臉上已換上一副輕鬆的表情,這次崔府之一行,一來可以還了魏王的人情,二來讓崔敬替自己處理一些辣手的事,上報肯定要上報的,但是上報前,讓那些人有個準備或後手,也讓他們明白自己的難處,到時也不好說些什麼,在對崔氏示好的同時,相信老奸巨滑的崔敬,也可以利用這些東西,收穫最大的利益,自己也不會左右為難。

    能辦事和會做人,完全是兩碼事,劉遠很明白其中的道理,最理想的狀態是辦好了事,又不得罪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18 09:27
1013 殿前演示


    環境能影響一個人的成長,有時也會左右一個人的心情。

    我們都喜歡碧空如洗,萬里無雲的天氣,藍藍的天、柔柔的風,會讓人感到精神舒爽,心曠神怡,反之,如果黑云密布,又悶又熱,則讓人感到憋悶、心煩氣躁,天公作美,長安最近天氣不錯,雖說天氣寒冷,但太陽每天不吝把溫曖的陽光照射在長安的臣民百姓的身上,那曖曖的陽光,讓人感到很曖心。

    可惜,在皇宮中當差的侍衛和宮女們感覺不到,他們一個個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生怕有絲毫出錯,因為皇宮的上空被一團無形的陰霾所籠罩,這座皇宮的主人心情極度不好,作為下人,他們又怎敢放肆,快半月了,皇宮的侍衛宮女每天都把神經繃得緊緊的,他們快要的憋瘋了。

    自從太子李承乾發生意外,從馬上摔下下摔斷了腿,而御醫又說很有可能留下腿疾起,李二和長孫皇后就沒有再露過半分笑臉,長皇孫後鬱鬱寡歡,一向體恤屬下,愛惜羽毛的李二,還下令把兩個犯了小錯的太監重仗三十以後,宮中的氣氛開始緊張起來,人人自危,有時沉默得,猶如一座死城一般,從那時起,所有人都冀望著負責調查此案的劉遠能盡快調查清楚,盡快把皇宮的陰霾驅散,還以眾人一個湛湛藍天。

    終於,在太子出事的半個月後,負責調查整件事劉遠終於進宮求見皇上。

    面對宮中侍衛、宮女甚至宮嬪妃那熱切的目光,讓劉遠一度有自己是救世主的感覺。

    李二在立政殿召見了劉遠。與李二一起見劉遠的,還有長孫無忌和長孫皇后,一向不問政事的長孫皇后。出人意料地坐在李二的身邊,一臉急切地看著劉遠,讓人感覺到,她此刻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后,而是一個為兒女擔心、慈愛的母親。

    “微臣參見皇上、皇后。”劉遠不敢怠慢,一見面馬上向二人行禮。

    “免了”李二有些不耐煩地說:“朕希望能聽到好消息。”

    長孫皇后在一旁急切地問道:“劉卿家,本宮問你。負責調查太子墜馬一事,可有眉目?”

    “回皇后的話,臣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現特向皇上禀報。”劉遠一臉肯定地說。

    李二眼前一亮,馬上問道:“說,調查的結果如何?”

    一旁的長孫無忌也暗暗吃驚,他知道李二給了劉遠一個月的時間去調查這件辣手的事。而長孫無忌也知道。大理寺少卿裴進為了此事,差點沒有腦袋撓破,可他沒想到,只是用了半個月,劉遠就已經胸有成竹回來交差了。

    劉遠猶豫了一下,很快說道:“皇上,皇后,在微臣匯報之前。請看一個小小的節目。”說完,生怕李二夫婦拒絕。繼續說道:“這個小節目很重要,與太子的墜馬有關,請皇上批准。”

    “準了!”李二言簡意賅地說。

    他知道劉遠不會無的放矢,既然說與墜馬有關,那就看吧。

    劉遠謝過,在經得李二同意後,很快,候軍牽著一匹走進了立政殿。

    那馬一進立政殿,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長孫無忌就皺著眉頭說:“劉將軍,好端端的,為何你拉一匹馬進來,弄髒了立政殿,皇上可饒不了你。”

    老實說,長孫無忌對劉遠還是很有好感的,劉遠一出大理寺,馬上派人送上了事前許諾半成長洛高速份子的割讓文書,這樣一來,長孫無忌手裡的份子達到一成之多,與程老魔王等人持平,分紅直接翻了一番,心情大好,再說從洛州到清河這條高速,也搶到不小的份額,這明面是斥責,實則是為了他開脫。

    “不妨事,只要為了公事,弄髒了,讓宮女們擦乾淨即可,兄長不必過慮。”長孫無忌的話剛落,長孫皇后馬上大度地表示沒關係。

    李二看了一眼那馬,有些驚詫地說:“這不是太子的紫電嗎?怎麼把它拉到這裡來了?”

    劉遠沒想到李二日理萬機,竟然連太子騎的其中一匹馬也認識,不僅認識,就是馬的名字也脫口而出,看得出,作為一個父親,他對子女的情況還是很在乎的,特別是太子,原本就是把他培養成繼承大統之人。

    不過這匹馬是紫色的,倒也很好相認。

    “皇上稍安勿躁,很快就揭曉了。”

    說遠,劉遠朝候軍打了一個眼色,候軍會意,一手執著韁繩,另一手拿出一根皮鞭,“啪”的一聲,一下子就抽在馬的身上。

    突然被抽了一下,普通的馬早就又嘶又蹦,可是這匹名為紫電的御馬,只是動了二下,輕嘶叫一聲,就沒有別的動作了,還把頭低下去,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乖巧到不得了。

    “啪啪”

    “啪啪啪......”

    候軍一邊抽了近三十鞭,鞭鞭用力,還用腿踢了幾腳,打到長孫皇后都不忍看了,可是那馬最多吃不了痛,輕聲嘶叫幾聲,並沒有狂躁的表現,更沒有報復踢人,明顯是一匹訓練有素的好馬。

    劉遠在一旁解釋道:“皇上,你也看到了,太子的紫電馬,受過太僕寺的訓練,性情非常溫和,絕對不會攻擊主人,微臣派人到鬧市逛過,又用猛獸作過測試,沒有任何問題,看得出,太僕寺在訓練下,做得非常好。”

    李二輕輕點了點頭,淡淡地說:“繼續。”

    “是,皇上”劉遠應了一聲,扭頭對候軍打了一個眼色,候軍回意,讓一個當值的金執吾騎上紫電,叮囑他要小心,又讓一眾宮女侍衛散開一些,這才拿出一頂頭盔戴在頭上,不過他戴得有點奇怪,有點歪歪的,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盯著候軍,包括那匹名為紫電的御馬。

    可能覺得頭盔戴得不太好,候軍雙手扶正頭盔,然後彎腰想整理一下靴子,可是一彎腰,那裝飾用的頭盔一下子就掉到地上了,發出“啪”的一聲,士兵掉個頭盔,是一件很尋常的事,可是“嘶”的一聲,那匹名為紫電的御馬發瘋的又蹦又跳,身體很不規地動了起來,這個過程很短,騎在馬上的金執吾差點就沒被甩下來,好在事前候軍再三叮囑,那馬蹬踩得緊緊的,狼狽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死死勒住韁繩,而殿前一早就戒備的金執吾一湧而上,十多個身健力壯、孔武有力的人,很快就把突然發飚的紫電控制住。

    “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二吃驚得站了起來,長孫無忌和長孫皇后面面相覷,眼裡滿是疑問。

    剛才那用力抽打,還有腳踢,這紫電忍住了,極為乖巧,怎麼掉一頂帽子,它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候軍連忙把頭盔放好,而此時那紫電也從受驚中反應過來,又靜靜地站在哪裡,可是那些金執吾不敢怠慢,四面夾著他,生怕它一個發飚,要是傷著皇上和皇后,那麼這裡殿上的所有人都得人頭落地了。

    劉遠一臉肯定地說:“禀皇上,這叫條件反射。”

    “條件反射?”李二吃驚地問道:“這是什麼來的?朕怎麼沒有聽過?”

    於是,劉遠又把自己對條件反射的原理又詳詳細細地跟李二夫婦還有長孫無忌解釋了一遍,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正確,劉遠示意候軍掀起馬尾巴,讓李二和長孫無忌看清楚其中的針孔,在一旁解釋道:“皇上,你看仔細一些,雖說大多早憶結疤,但是還能看得出來,這裡這麼多,而分佈得又這麼密,與蚊叮蟲咬有明顯的區別。”

    “再說蚊蟲也不可能叮在這個位置,因為它們沒有力氣掀得起尾巴,聽郎中說,馬的尾巴,相當於人的指尖,扎一下,非常痛的,那頭盔一掉,這馬就以為要用針刺它,那種劇烈的、難以忍受的痛感讓它不由自主就發起飚來了,皇上你也看到了,剛才那位金執吾,提醒過了,還差點摔下馬,何況沒有防備之人呢?”

    李二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點點頭,對於劉遠的說詞,他是同意了。

    看到李二已經認同了自己的調查,劉遠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揮揮手,讓候軍牽馬退了下去,這小子,可以在皇上面前露臉,又可以演示他的演技,心裡都樂開花了。

    “劉卿家,你快說,是誰要謀害太子?”長孫皇后知道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處心積慮設下圈套後,那臉色都變了。

    哪個母親不護犢的?何況李承諾還是代表著大唐的正統呢。

    “皇后,這......”

    還是李二的心思比較縝密,沉聲說道:“除了國舅,全給朕退下。”

    劉遠這般吞吞吐吐,不用說,肯定涉及到一些不宜宣傳出去的**,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李二就是這樣過來的,對宮中爾虞我詐的這一套,了解得太清楚了,因為他自己就是宗師級的人物。

    侍衛和一眾宮女退下之際,長孫無忌向李二行禮道:“皇上,這等機密之事,老臣也迴避一下。”

    “不用”李二揮揮手說:“國舅不是外人,有事還要與你商議呢。”

    “老臣遵命。”長孫無忌眼裡閃過一抹自豪的神色,又退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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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18 16:56
1014 置身事外


    等待衛和宮女都退了出去,偌大的立政殿只剩下李二夫婦、長孫無忌還有劉遠四個人。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李二坐在案幾前,一臉從容地說。

    見過太多的大風大波,李二的內心已經變得很堅強,他堅信,只要手中掌握著權力,無論什麼樣情況,他都能從容應對,他的從容,來源於對力量的操控。

    劉遠從懷裡拿出一疊卷宗,輕輕放在李二面前的案几上,恭聲地說:“皇上,這些卷宗都是查墜馬案時的收穫,請過目。”

    在李二翻閱卷宗時,劉遠行了一個禮說:“臣沒想到,其中還有皇上的人,當時這侍衛的嘴巴挺牢的,一不小心,就把他弄殘了,請皇上恕罪。 ”

    候軍把把劉遠還有“人間凶器”所傳授的手段用在那些可疑人身,可能是經驗不足的原因吧,弄死了一個,弄殘了一個,而殘的,恰恰是李二安排在太子李承乾身邊的眼線,不用說,能執行這麼機密的任務,十有八九是李二的心腹,查看其資料,潛伏在東宮也有三年多的時間,這段日子,估計經受了不少考驗,屬精英級人物,一不小子就弄出事了,沒辦法,作為一個負責任的“老大”,這鍋只能替下屬扛了。

    段少羽?

    李二剛剛看一份名為段少羽的捲宗,那老臉不由抽了抽,這可是自己手中一個非常能幹的人,培養了很久,虎牢關殺過敵方大將、玄甲軍中響噹噹的一名硬漢、玄武門也浴血奮戰過,跟隨自己南征北戰,立功無數。好不容易才安排到太子身邊,沒想到這樣的功勳之士,最後竟栽在劉遠手裡,不僅沒守住秘密,還讓人給弄殘了。

    簡直就是晚節不保。

    朕有愧啊。劉遠這小子,還真能折騰,想歸想,李二的手沒有停過,臉色也一直都是很鎮定,鎮定到翻到李泰派人潛到李承乾身邊的資料時。臉色也沒有變,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當中,沒什麼能再觸動他的內心。

    要是沒有出現這樣的事,李二才感覺異常呢。

    “起來吧,不知者不罪,說到底。你這也算是為朕辦事。”雖說損失了一名心腹,作為一個皇帝,這點氣量李二還是有的,再說又是自己親自下令,怨不得人。

    一旁的長孫皇后忍不住追問道:“劉卿家,皇上已經不追究,你可以繼續說了。”

    “是。皇后”劉遠應了一聲,繼續說道:“經過再三次調整,疑心就落在替太子照顧馬匹的馬夫身上,因為只有他才能長期接接觸馬匹,也最有條件對馬匹進行條件反射的訓練,現任馬夫名為周大春,經屬下再三審問,發現他身上並沒有疑點,可以排除在外,而上一任馬夫名陳杰。在太子出事前半個月已離職。”

    “有人訓練,自然有人配合”劉遠有些慚愧地說:“那配合的士兵,正是死的那位,經過一連串的審問,已經審查出不少蛛絲馬跡。而他也承認有人給銀子,讓他做這樣的事,可是問他幕後指使人時,寧死也不開口,在用刑時,把他的頭按在水中,沒想到他用口鼻吸水,肺葉進水,硬是把自己咳死了。 ”

    李二咪著眼睛說:“哦,那還有那位車夫呢,查出什麼?”

    劉遠搖搖頭說:“微臣派人找到陳杰時,他早已被殺死在家,全身冰得僵硬,相信死亡有些時日,因為是冬天,住得又僻遠,沒有屍臭傳出,所以一直還沒有被發現。”

    “完了?”李二皺著眉頭說:“繼續說,吊朕的胃口不成?”

    “回皇上,臣不敢,只是,只是......”劉遠開始猶豫了起來。

    “有什麼說什麼,無論說什麼,朕恕你無罪。”

    得到李二的保證,劉遠這才說:“臣調查過這兩人最近接觸的人,越是調查就是心驚,就是以馬夫陳杰為例,此人最近按觸過的人很多,他有一個同鄉在魏王府聽差、和蜀王府的一個門子是表兄弟關係、長空司空一個買菜的小廝與他關情不錯,此外有幾個在雍州府步兵衙門當差的人不時與他小聚一下,而那個配合的侍衛,好像也與不下五個皇子、公主府上的人有過接觸,很明顯是他們一早就有後著,故意攪渾這趟水,好讓我們難以追查一下去。

    說到這裡,劉遠突然對李二行了一個臣子之禮,一臉鄭重地說:“皇上,此事牽涉越來越大,微臣實在查不下去了,請皇上另覓其他人,就當是可憐微臣吧,再說長安到淞州的高速公路,因為微臣的個人原因,現在已經嚴重滯後,那多人等微臣一個人,徒費錢糧,請皇上批准。”

    幕後的人故佈疑線,偏偏兩個重要人物都死了,要入手就要從他們生前接觸的人入手,可是一查一大推皇子、公主、當朝大臣,就是維護長安治安的雍州府也涉及,這叫人怎麼查啊,整個長安的人都讓它攪渾了,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這些名門上流們,誰沒有一點隱私或齷齪的事?

    不查吧,交不了差,要是查吧,不僅得罪人,要是知道太多不應知道的,隨時被人滅口,吃力不討好,別的不說,自己今天敢去長孫無忌的府上調查,他明天就敢給自己甩臉面,劉遠可不想與所有人為敵,連忙請辭。

    說得明白,那不是不想查,而是不敢查,不過為了勸服李二,劉遠把長安到淞州高速的事說出來,意在提醒李二:與其讓自己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讓自己去做更有意義的事,自己的這個位置能用勝任的人很多,但是長安到淞州的公路,能勝任而又這麼願意付出的,只有自己一個,暗中勸李二切莫因小失大。

    如果自己有什麼事,那麼長安到淞州的路。也就沒人願出面替他修了。

    而劉遠一說完,不經意向長孫無忌發出一個求救的信號。

    拿別人的手軟,吃別人的手短,劉遠贈予的那半成長洛高速的份子還沒有捂熱,再說洛州到清河這一段高速。若是少了劉遠,也怕難以成行,長孫無忌可是把劉遠當成財神爺了,於公於私,於情於理也得幫一把,長孫無忌終於開口說:

    “皇上。此事錯綜複雜,以劉將軍的閱歷,只怕難以勝任,而他的手段也有些過了,大唐剛剛攻下吐蕃,還沒有完全消化。為防止吐蕃殘餘勢力的反撲,很有必要加大對吐蕃的控制,修築一條直達淞州的高速路,具有很大的戰略作用,老臣請皇上以國事為重,讓劉將軍可以主持修道事宜。”

    李二思如電轉,不過他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國舅所言甚是。劉遠。”

    “臣在”

    “朕如你所願,從即日起,你不用再插手此事,另外盡快把修路提上日程,一切勞役,可找當地官員配合,急取早日修好長安到淞州之路。”李二一臉嚴肅地說。

    劉遠心中一喜,馬上恭恭敬敬地說:“臣遵旨。”

    太好了,終於脫身事外,不用再趟這渾水。劉遠別提多興奮了,當初提這條件,就是為了避免捲入這爭嫡的鬥爭,從長安到松州,在經費不足的情況下。修個十年八年不是問題,也沒人有意見,躲開這十年八年的,那爭嫡也應該爭得差不多了,到時重用也好,不重用也罷,就是貶了自己也沒什麼大不了,不對一個功臣下黑手就行了。

    劉遠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等劉遠告辭後,長孫無忌猶豫了一下,然後小聲說道:“皇上,據說劉遠曾到崔府請教,你說他主動請辭,會不會是清河崔氏的意思?”

    “是也好,不是也罷”李二淡淡地說:“只有用心辦事即可,以他這樣的閱歷和年齡,請教一番也是應該的,畢竟,他是一個人,並不是無所不能的神。”

    “那清河崔氏那邊......”

    李二搖搖頭說:“此事不讓它摻和,我們皇家的事,絕對不能被士族干涉,要是再生橫枝旁節,朕又得頭痛了。”

    “是,皇上。”

    “國舅,你是朕最信任之人,若是你接手此事,你覺得怎麼樣?”

    “做國舅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再說剛才也牽涉我長孫氏一族,再參與其中,也授人以柄,皇上,你還是再考慮他人吧。”

    李二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

    就在李二和長孫無忌在商議之際,在殿外守候,陪劉遠一起出宮的候軍聽劉遠說無須再理會此事後,不由吃驚地說:“將軍,那,現在怎麼辦,我們把那材料交了上去,魏王他們,只怕把我們恨死了。”

    劉遠淡淡地說:“怕什麼,這些事也不是我們想的,再說本將早有安排,你不用顧慮太多。”

    候軍應了一聲,馬上又問道:“將軍,你說出了這樣的事,魏王還有那些士族,他們會怎麼應對呢?這長安不會又要腥風血雨了吧?”

    “多慮了”劉遠一臉鎮定自若地說:“魏王身邊,肯定也有太子的眼線,這算是互相扯皮,這點小事,上不了檯面,至於那些世家大族,他們縱橫官場這麼多年,可不是白混的,到時找一二個替罪羊出來,也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沒有真憑實據,翻不了什麼風浪,沒有掌控的能力,一切都光說不練的嘴把式,你看著吧,此事最後只能是不了了之,然後又各自發力,新一輪的鬥爭重新點起,我們這些武將,還是安份守己好了。”

    說畢,劉遠一臉自信地說:“最後的勝負,都是用實力來決勝的,奸佞之人才要投機取巧,真正有才幹的人,總歸不會埋沒的。”

    “將軍字字珠璣,屬下受教了。”候軍恭恭敬敬地說。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19 15:53
1015 富可敵國


     劉遠猜得沒錯,太子墜馬之事,一開始聲勢十足,自劉遠退出調查組後,慢慢開始變得雷聲大,雨點小,最後微不可聞,最起碼一直沒聽到有什麼大的新聞,手心手背都是肉,李二縱使不願意,最後還是要接受這個結果。

    不知道此時的李二,是否能體會玄武門之變後李淵的心情。

    摘身事外後,劉遠並沒有有多少空閒,一來要打理一下自家的生意,二來兩條高速公路也需要提上日程,一時間忙得不可開交。

    “相公,用飯。”崔夢瑤笑著對劉遠說。

    “爹爹,用飯”

    “爹爹,用飯。”

    小雪和大寶也走到劉遠面前,一起奶聲奶聲地說,最近他們兩個在崔夢瑤的調教下,表現得還不錯,挺乖巧的。

    小娘、杜三娘、胡欣也互招呼著,一家人在劉遠特製的大圓桌上一起吃飯,就是小雪和大寶也不例外,劉遠畫了圖紙,讓木匠打造像後世的嬰兒椅讓兩個小傢伙坐,這樣一來,就不用專人抱著了,崔夢瑤一開始覺得不夠嚴肅,在她印像中,就是一家人也有高低之別、主次之分,不過在劉遠的堅持下,一直都是一起吃飯。

    少了很多規矩,多了很多溫情,特別一起飯桌上說說當天的風聞、趣事,說說笑話,逗逗孩子,很快,崔夢瑤也喜上這樣的飯桌文化,一家人相處得越來越融洽。

    飯菜很豐盛,香獐子肉、羊肉、豬肉、魚肉等應有盡有,天天翻著花樣,劉遠抱著寧可多做一些,免得飯菜不夠的信念。反正銀子賺來就是花的,吃不完,府上的下人也可以沾點光。

    一家人有說有笑,吃了將近半個時辰,這才讓下人把碗碟撤下。

    “夢瑤。府中還有多少銀兩?”劉遠突然問道。

    劉府的錢銀是小娘在管理,不過帳目則是崔夢瑤打理,一個管帳目,一個管錢,一直配合得很好,劉遠問銀兩的事。問管帳目的崔夢瑤就最合適了。

    劉遠突然問錢銀,崔夢瑤楞了一下,因為劉遠平時從不理會的,需要花就花,也無須經二女同意,府中有給劉遠花銷的專款。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很快就說道:“相公,你說是現在府中有多少現銀,還是全部加起來,有多少錢銀?”

    金玉世家、長安報、長洛高速、黃金屋、墨韻等產業的生意不錯,特別金玉世家,在金巧巧的賣力工作、全心付出下。金玉世家的分店還有合作店,加起來已超過了三百家之多,那賬目是一月一小報,一季一大報,每年一總結的方式,為了方便調度,崔夢瑤在下令在大唐各地開設了大大小小十多個銀庫,這樣一來,劉府的錢銀也分得散,在長安有一個大銀庫。揚州瘦西湖邊的大宅里有一個,這兩個是比較大的,剩下的就分散在全國各地。

    “都說說,現銀有多少,而能調度的銀子。又有多少?”

    崔夢瑤笑著說:“本來府中的金銀合計有一百八十多萬兩銀子,不過修築洛州到清河高速公路,第一期八十萬兩銀子已經交付出去,​​現在能動用只有一百萬兩左右,揚州大宅銀庫里大約也八十萬兩的存銀,而各個店鋪、物業加起來所能調用的銀兩約有一百萬兩,這是大致的數目,如果要準確的數目,還要仔細盤算一番。”

    “天啊,這麼多銀子。”杜三娘吃驚得嘴巴張得大大的,忍不住驚叫起來。

    長安劉府加上揚州大宅兩個銀庫,加起來都二百六十萬兩,外面還有一百萬兩可以調度,光現金流都三百多萬兩,三百多萬兩啊,相當年,那個對自己非常好、​​死後還把她賣了一生皮肉的銀子都留給自己的媽媽(老鴇),所有身家不過幾百兩,就是賣了船舫,也就一千多兩,可是崔夢瑤張口就說幾百萬兩,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杜三娘知道府中很有錢,從不為錢銀髮愁,但沒想到如此有錢,試想一下,劉遠發跡,也就幾年時候,可是已經身家百萬,雖說家底和底蘊比不上那些豪門大族,但是論現金流,大唐已經無人出其右,除了國庫。

    也許國庫也沒這麼多呢。

    崔夢瑤有些驕傲地說:“相公說別太樹大招風,不讓妾身置田買地,所以現銀多一點,不過相當說來,這還算是少的,別的不說,金玉世家三百多間店鋪,一間分店每年只賺一千兩,這裡也有三十萬兩了,不過僅是長安的分店,一年賺的銀子就超過十萬兩,揚州總店雖說沒這個數目,但相差得也不遠,此外,黃金屋現在的收成還是歸我們劉府,長洛高速每天都人流擁擁,墨韻的生意差不多壟斷大唐的書籍發行,長安報的吸金能力也不容小視、封邑的收成等等,加起來就多了,再說這些年相公立功無數,光是是皇上的賞賜也是一筆很可觀的數目。”

    “若不是相公一向對屬下大度,經常施醫散藥、周濟窮人,對了,支援邊境建設堡壘,那些水泥是免費的、鋪長安的水泥路花銷也不少,如果把這些攢下來,估計那些現銀要翻一番呢。”

    崔夢瑤一邊說,一邊有些祟拜地看著劉遠,老實說,她越來越佩服劉遠,自家相公武能上馬取敵首、文能提筆競風流,能文能武,就是賺錢的能力,也是數一數二,在賺錢之餘,能替國家辦事,還能周濟貧苦百姓,贊大於毀,士農工商,商是賤業,可是自家相公經商,不僅皇上和文武百官信服、平民百姓也紛紛豎起一個大拇指,就是那些自視甚高的書生秀才們,一個個也讚揚有加。

    很簡單,墨韻的書,大大降低了他們購書的成本,而一些由大儒編寫的書,更是讓他們花很少的錢,就能看到名人大儒們的指導,得益匪淺,這在以往,那是不可能,資質和束脩之理(學費)就像兩道高高的門檻,不知把多少學子拒在大門之外,是劉遠改變了這一切。

    不得不說,自家相公就是一個異數。

    一旁的胡欣吃驚地說:“這可不得了,富可敵國啊。”

    崔夢瑤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壓低聲音說:“四妹,小聲一點,切勿張揚,招人妒忌就不好了。”

    “是,大姐說的是,我知道錯了。”胡欣連忙認錯道。

    劉遠也有一些感嘆,胡欣說得有道理,還真是富可敵國,說真的,戶部的國庫連年虧空,為了支持戰爭,連債券都發行了,裡面的現銀還沒自己多呢,就是李二的內庫,估計也沒多少吧。

    “夢瑤,準備一百萬兩銀子,為夫有用。”劉遠突然語出驚人地說。

    一百萬兩?

    崔夢瑤吃了一驚,連忙問道:“相公,是洛州到清河修築高速公路所用嗎?前天不是剛剛出了八十萬兩銀子嗎?不是是有人覺得這個項目贏利欠佳退出,相公來補上?”

    劉遠搖搖頭說:“非也,這次與洛州到清河的高速公路無關,而是另一條高速公路,長安到淞州的高速公路,劉某答應修築一條這樣的路,也該拿真金白銀行動了,現在準備搞一個大型的募捐活動,作為籌劃人,需要帶一個好頭。”

    小娘吃驚地說:“什麼,師兄,你一下子捐一百萬兩那麼多?這,這也太多了吧?”

    “是啊,劉遠”杜三娘也有一些肉疼地說:“一百萬兩也太多了,我們劉府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每一兩、每一文都是正當經營所得,憑什麼一下子捐這麼多?”

    女人嘛,都是這樣的,有些小家子氣,劉遠只好耐心地說:“錢再多,有命花才是福,錢沒了,再賺就行了,不瞞你們說,這一百萬兩,只是第一筆,以後還會有第二筆,第三筆甚至更多,不過你們放心,不會影響我們生活的。”

    “妾身也同意相公的說法。”一旁的崔夢瑤突然開腔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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