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過去變成貓 作者:陳詞懶調 ( 全書完 )

   
obluecrystalo 2013-10-12 09:57:1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2 4514811
obluecrystalo 發表於 2013-10-28 08:53
第二十章 牛壯壯,好樣的!


  之前就有人懷疑過大院的偷竊賊是團夥作案,鄭歎雖然對於案情的分析並不太在行,但也知道想要在家屬樓行竊,很大可能是裏應外合。

  只是那時候找警察過來也沒查出個所以然,最後不了了之。所以那段時間將房屋出租出去的戶主們都被迫回來向家屬區的其他人做過解釋,甚至還簽署過協定,以保證租房的人足夠信任。

  鄭歎聽到「鐺!」的一聲,是大樓門禁發出的聲音。

  這兩個人有門禁卡,而且對這棟樓的住戶足夠熟悉,他們的目的應該不是那幾戶住著退休老員工的老住戶。

  事實上,很多居住在這兒的退休教工們生活都過得很清貧,就算他們其實很有錢,但去學校食堂的時候也是一買一大袋白饅頭,回家再煮點清粥小菜,而不是錦衣玉食。

  再說了,如果下手的物件是那些退休老教工的家裏的話,何必等到現在?

  那麼,排除掉那些老住戶,相對來說比較新的住戶,就是五樓的兩戶了。很巧的是,為什麼偏偏選今天,偏偏是焦媽出事,焦爸不在家,只留下兩個還讀小學的沒有多大威脅力和反抗能力的孩子?

  鄭歎在其中一個人進樓之後,估摸著時間,便從陽臺來到門前。

  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鐘,兩點十分。一般來說,在這個時候人們普遍都睡得比較熟。

  如果對方的下手目標不是焦家的話,鄭歎暫時不會有動作,省得把兩個好不容易睡下的小孩驚醒,至於其他人怎麼樣,說實話....鄭歎並不在乎,人心本來就是偏的,別人家裏被偷關自己屁事?這些人只是偷東西,又不是殺人。當然,就算出手也會等對方準備離開的時候再說,不到萬不得已,鄭歎不想在家門口鬧出動靜。

  只是....事與願違。

  那人在踏上五樓之後頓了頓,似乎在確認五樓的住戶都歇下了,然後便朝焦家這邊過來,門鎖很快發出輕輕的聲響。

  聽著門外輕微的腳步聲,鄭歎耳朵動了動,手掌上的爪子伸出來。

  門另一側的人不會想到,離這扇門前一米處,一隻黑貓蹲坐在黑暗的玄關處,隨著腳步聲的靠近門鎖的響動,黑貓已經改變了姿勢,曲腿,低伏,有一搭沒一搭甩動的尾巴尖也不再動,蓄勢待發。

  「哢」的輕響過後,門漸漸打開。

  陌生的氣息....

  門口的人小心地推開門,但...剛推開一點,腳還沒進來,就感覺臉上突然一陣劇痛,從左眼眉梢到嘴右角,面上立刻被劃出了幾條血痕,每一條血痕都立刻往外滲血。

  還沒等這人對突然而來的痛覺反應,一股大力撞擊在胸口,撞得他連退兩步然後跌倒在地。樓道的燈都關閉了,那人手上的小手電筒因為這一撞而掉落。

  那人驚慌了,以為自己被人發現,之前瞭解到的情況不實,很顯然這屋裏並不只有兩個小孩!

  因為面上的劇痛而慘叫一聲後,那人爬起來就往樓下跑,但是手電筒的那點光並不足以讓他看清楚樓梯,血已經往流進他的眼睛,更加模糊了視線,面上的疼痛刺激著大腦神經,一個趔趄滾了下去,在樓梯拐角處又匆忙爬起來往下跑。

  鄭歎將家門帶上,追了上去。人家都摸上門來了,不一次性解決掉鄭歎不甘心。

  那人應該對於家屬樓的樓梯很熟悉,不然黑燈瞎火傷了眼睛還能跑得這麼快。

  追到一樓的時候,門禁那裏躺著一個人,是個女人。而大胖的主人,那個年近七十的老太太,拿著一根電棒站在那裏。大胖蹲在老太太腳邊。

  大胖的示警並不是給鄭歎聽的,而是給老太太。老太太對於這種木牌的響聲很敏感,所以才會將風鈴做成這種木牌式。別看老太太年紀這麼大,動起手來一點也不含糊,不然那年輕女人也不會聲都沒發就躺這兒了。

  這個年輕女人的同夥在這時候並沒有要幫助一下同伴的意思,直接沖了出去,老太太已經抓了一個也就沒攔著那男的,再說....畢竟年紀大了,比不上一個健壯的小夥,強行動起手來肯定吃虧。

  所以,老太太有力地一聲吼:「抓小偷啊!!」

  然後,大院裏面,一隻隻狗都開始叫了起來,其中參雜著幾聲鄭歎熟悉的貓叫。

  鄭歎追了出去,雖然那個男的面上受了傷,一隻眼睛也被血糊住看不清,但逃跑速度依然很快。

  在鄭歎身後,一個白色的身影也往這邊沖了過來。雖然速度沒有鄭歎快,但確實是循著鄭歎的追擊路線,往那人逃跑的方向跑。

  那人的逃跑速度快,鄭歎也不慢,一直以來的訓練可不是白浪費時間的,鄭歎一邊跑也一邊思考著動手的時機。直到那人在路過拐角處的花壇的時候,鄭歎一個加速,沖上去跳起身從背後將那人推了一下。

  那人沒想到這之後背後會挨上一記,重心一失,腿一拐,往花壇上倒,他的頭擱在花壇水泥邊沿上。

  一時間那人有些暈乎,躺那裏動彈兩下也沒爬起來。沒過多久,在那人漸漸回神的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沖了過來,朝著那人的小腿處就是一口。一口見血。

  「啊~!」

  又是一聲慘叫,不同於之前在焦家家門前的那聲叫,在經歷了被發現、被追趕、逃跑的恐慌之後,腿上的劇痛讓他有一種想要發洩心中恐懼的欲望,所以叫聲特別大,在這樣的夜裏很是瘮人。

  那人腳上使勁掙脫,還踹了幾下。

  被踹得滾了好幾個滾的牛壯壯一骨碌爬起來,繼續沖上去,這次更兇猛了,照著剛才咬出的血印又是一口,一邊咬一邊發出「唔唔...」的低吼。

  鄭歎蹲在旁邊的灌木叢裏面,看著這只還不到四個月大的牛頭狗的表現,心裏讚歎一聲:「牛壯壯,真他瑪好樣的!」

  雖然長得另類了點,但不得不承認,牛頭狗不愧是戰鬥犬!就剛才那一口,鄭歎看著都感覺腿痛,更別說挨了兩口,小腿上那一塊已經血肉模糊的人了。

  鄭歎躲在灌木叢裏的原因,是因為他察覺到老太太那一聲吼給叫出來的人都快過來了,這時候他不想暴露自己,那人臉上那些爪痕已經足矣,其他的功勞就留給牛壯壯吧,反正自己追過來的時候也沒人看到。

  抬頭看了看B棟那邊,鄭歎見到焦家的燈亮了,那一棟樓凡是有人在的,家裏燈都開了。人喊狗叫貓摻合,這麼熱鬧,就算睡熟的人也會被驚醒。

  鄭歎也不再管這裏的人,趕緊往焦家那邊跑去,倆孩子估計嚇著了。

  鄭歎回到家門前的時候,門仍舊是鄭歎剛離開時那樣緊閉,但客廳的燈開著。鄭歎還能聽到客廳裏面焦遠低聲跟顧優紫說話的聲音。

  鄭歎叫了兩聲,伸爪子輕輕撓了撓門,門立刻就開了,焦遠拿著一根擀麵杖,背後站著顧優紫。

  鄭歎:「....」

  誰教的這些孩子有麻煩就拿擀麵杖?上次熊雄是這樣,這次焦遠也是這種反應....

  見到門口的鄭歎之後,倆孩子原本緊張的心情稍稍放鬆了些。這時候,對門的屈向陽穿著海綿寶寶睡衣走了出來,一臉的茫然。

  因為這事,家屬大院裏很多人一直到天亮都沒睡著,那兩個人被抓了,上次被偷了東西的人更是嚷嚷著要當場審問,追查到底,他們可不是好糊弄的。很顯然,根據剛才審問兩人瞭解到的情況,並不像人們想像的那麼簡單。對大院的人這麼瞭解,可不是一般學生能夠做到的。

  焦遠和顧優紫跟著屈向陽下樓瞭解情況,畢竟五樓樓道那裏還有血跡呢,不搞清楚誰心裏都不踏實。

  聽到這次這兩人的下手目標是焦家,出來追自家貓的玲姨上來就是兩巴掌。對於那個被抓的年輕女的,大院的男人們沒好動手,而且這年輕女人面上帶淚,看著很是可憐,長得也有幾分姿色,看著乖巧,說話細聲細語,如果放在平時,絕對沒人會認為她是小偷。

  挨了兩巴掌,那女的哭得更厲害了,但看著是在有些我見猶憐的感覺,很可惜,玲姨可不吃這套,上去又是兩巴掌,要不是身邊人拉開,玲姨都準備踹兩腳了。

  鄭歎跟著焦遠他們下樓,沒去一堆人圍著的那邊湊熱鬧,這時候倆小孩有玲姨和屈向陽看著,也不會有啥事。

  鄭歎看的是牛壯壯那邊,那小傢伙正蹲在嚴老頭旁邊,嚴老頭面上笑得菊花朵朵開,一邊稱讚它還一邊幫它擦嘴邊的血。

  「壯壯啊,真是好樣的,明兒...不!今天天一亮就去給你買大肉骨頭,好好犒賞你一下!」

  牛壯壯「汪汪」叫了兩聲,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但尾巴搖得特歡。

  自打牛壯壯被領來大院,在嚴老頭那棟樓裏面,牛壯壯都是睡樓道的,那棟樓遭過賊,所以大家也琢磨著讓牛壯壯看守家屬樓。在老太太喊了那一聲後,立刻有人出來看情況,它就是那個時候沖出來的。

  晚上這事玲姨他們幾個也沒通知焦爸,他要守在醫院裏面。直到天亮以後,焦爸才知道大院的事情,特批准焦遠和顧優紫可以不去學校,他給老師打電話請了假,倆孩子被難得出一趟門的屈向陽帶去了醫院。

  屈向陽有車,鄭歎也不用呆書包裏乘坐公交了。只是....從醫院停車場出來的時候還是免不了被放書包裏面。

  在鄭歎從書包拉鏈縫朝外看的時候,見到了來醫院檢查的小卓。

  ....

本帖最後由 obluecrystalo 於 2013-10-28 09:10 編輯

obluecrystalo 發表於 2013-10-29 01:41
第二十一章 人的性別分五種


  焦媽今天的面色好了點兒,多了些血色,看起來也精神多了。

  不過,在知道昨晚東區大院裏面發生的事情之後,要不是焦爸阻止,焦媽差點拖著傷回去。就算玲姨他們沒有告訴這邊,但東區大院的事情昨晚鬧得很大,醫院周圍都是學校的教職工和家屬,大家聊著聊著就會知道了。

  焦遠和顧優紫回答了焦媽的幾個問題之後也沒多說話,話最多的是屈向陽,將昨晚上發生的事情講得繪聲繪色。

  「自先前發生盜竊案之後,一樓二樓的人都做出了防護,有些住戶還加了門鎖,至於四樓和五樓的人原本還感覺自己會安全些,但現在看來,那些人就是摸透了人們的這種心理。你越是覺得住在高處的比較安全,他們越是朝住在高樓層的住戶下手。這次的事情起因,聽說好像是他們看到生科院裏面掛出來的榮譽榜,知道焦哥今年申請到了一百多萬的國家自然科學基金,恰好又知道你們這邊出了點事,家裏只有倆孩子,才將目標放在你們家的。」

  「申請到的基金咱也不可能都自己用啊,那些都是用到專案研究課題上的!」焦媽說道,語氣不太好。

  「但那些人可不認為,靠申請到的基金發家致富的人多得是。」屈向陽聳聳肩,突然想到什麼,又興致勃勃地道:「聽說連夜調查,在大院裏幾位元老資格坐鎮的情況下,還真查出了點結果。一個多月前的那些盜竊案,說的是沒查出什麼,其實是有人阻攔,但這次可攔不住了。主謀是住在A棟的一個人,他家裏有些關係,舅舅是副校長,學校管招生就業的那位。」

  屈向陽最喜歡說那些大人物的八卦,他也不怕人家給他穿小鞋,拼爹他未必拼不過,再說他都已經畢業了,怕個毛啊?

  「平時大家也給幾分面子,但這次的事情大家可不能忍,大院裏還有好幾個申請到數百萬經費的呢,還都掛在各院的季度榮譽榜上,就因為這個被人盯上,誰心裏都不會爽快。昨晚上一位老爺子就直接給那位元副校長打了電話。我估摸著,他們解決完大院那邊的事情之後就會來醫院這邊給你們賠罪的。」

  鄭歎蹲在焦媽病床邊的被褥上,靜靜聽著他們說話。被褥是焦爸從家裏帶來的,比醫院的舒服多了,看著也順眼。在焦遠他們來的時候焦媽剛換完藥不久,所以暫時不會有護士過來。

  聽著屈向陽的話,鄭歎想了想,也是,沒點關係沒點本事,怎麼搞到了家屬樓各棟的門禁,甚至包括西家屬區那邊的門禁都有,這次事件之後,不知道學校會採取什麼措施以防再次發上類似的事情。就算換門禁,鄭歎只要讓焦爸再搞個門禁卡就行了,對於這個鄭歎不擔心。

  「哎....焦哥,聽說那賊還沒進門就被你家的貓給撓了,那賊還以為家裏有人呢,連滾帶爬跑了,連同夥都沒顧,不過估計是跑太急,拐彎時跌倒撞到花壇的水泥邊,磕得滿腦袋血呀,被嚴大爺他家那隻牛頭狗給咬了,腿上都撕下一塊肉,這次嚴大爺家的那隻牛頭狗可算是出名了,你是沒看見....」

  焦爸在聽完屈向陽的講述之後,看了眼蹲在褥子上眯著眼睛假寐的鄭歎。知道藏拙,淡化自己是好事,有些風頭沒必要去出。

  幾人說說笑笑,氣氛也沒了昨天的沉重,焦媽也沒剛聽到事情時那麼焦急了。

  屈向陽說這幾天幫著照看一下焦家的倆孩子,被焦爸婉拒。

  屈向陽離開之後,焦媽問起了拒絕屈向陽幫忙照看孩子的原因。

  「我準備找衛棱,這樣你我都放心,小屈那小子精力都放在遊戲上了,到時候估計會帶著焦遠打遊戲。」

  鄭歎暗自點頭,還真有可能,而且那傢伙打起遊戲來對周圍的一切事情都漠不關心,指望他帶孩子,還不如靠自己呢!

  相比之下,衛棱確實能讓人放心點,反正只要晚上守著家裏一下,白天隨便他去哪里忙活,這樣的話衛棱應該也有時間。不過....衛棱那傢伙幫著查案查得怎麼樣了?都這麼長時間,居然還沒破案。

  鄭歎正琢磨著衛棱那邊查案的事情,這個隔間的門響了。

  焦遠和顧優紫趕忙將鄭歎裝進書包裏面,然後各自坐回小椅子上,裝作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但面上實在是太過嚴肅。焦媽笑著搖了搖頭。

  來的人是小卓,她也是聽說了大院那邊的事情才過來看望的。

  焦爸趕緊將那個躺椅讓出來讓小卓坐下,因為自家貓跟小卓的關係,這些時日去物理學院那邊借儀器的時候佛爺的態度一直都很好,就算沒有微笑,也不至於像從前那樣板著一張寒死人的臉。

  見到是小卓,鄭歎也不憋在書包裏了,出來又跳上病床蹲在軟軟的褥子上,這裏比書包舒服多了。

  「喲!黑炭,偷溜過來的?」

  小卓對於鄭歎在這裏並沒有太多的驚奇,甚至還笑著伸手指輕輕點了下鄭歎的頭。

  話題圍繞著鄭歎,小卓和焦媽的話就多了些。

  焦媽心裏也松了口氣,要是沒有自家黑炭這個話題,她還真不好說什麼。小卓的事情他們雖然不太清楚具體情況,但也能猜到一些,覺得她挺可惜的,物理學院「佛爺」手下三張王牌之一,未來前途無量,近期物理學院那邊還有一個大項目,如果小卓參加的話,以後也能多一個強硬的底牌。但偏偏是這個時候發生這種事情,並且小卓還決定留下這個在做輻射實驗期間懷上的,連健康都沒有保證的孩子。

  唉....現在的年輕人啊!

  小卓也沒在這裏待太長時間,說了會兒話之後就披著寬鬆的大衣離開了。

  「小卓這人....可惜了!」因為有焦遠他們在這裏,焦媽也不好說得太明白。

  「卓阿姨是有小寶寶了嗎?」焦遠問道。

  「嗯....」焦媽也不願意多說。說了這會兒話,也有些累了,但卻又睡不著。

  焦爸想了想,出聲對焦遠道:「說起小寶寶,有件事你們肯定不知道。」

  「什麼事?」

  焦遠和顧優紫都好奇地看向焦爸,鄭歎也不例外。不過,鄭歎已經做好聽到「我跟你說」的心理準備了。

  「我跟你們說....」焦爸拿過來一個稿紙本子,一邊說,一邊在稿紙上畫幾筆。

  果然。鄭歎扯了扯耳朵。

  雖然對於聽到「我跟你們說」這幾個字有些蛋疼,但對於焦爸談及的話題鄭歎還是很感興趣的。

  畢竟一起這麼多年,焦媽已經猜到焦爸要說什麼了,笑著搖搖頭,她只想看看待會兒倆孩子的反應。

  「我們人類的生長發育並不是一步到位的,而是要經歷很多個階段。就以你剛才提到的小寶寶為例,小寶寶在媽媽肚子裏的時候,也需要經歷幾個階段發育。像焦遠你們這樣的男孩兒,最開始在胚胎發育初始階段,其實和女孩差不多。」

  鄭歎、焦遠:「!!」

  如果要形容現在鄭歎和焦遠的表情的話,那就像是看到有人在吃屎一樣。

  焦爸沒理會他們的反應,繼續說道:「雖然開始和女孩兒差不多,但是在後續的生長發育過程中,有有五個性別轉換路口。」

  焦爸在稿紙上畫了個「Y」,「決定性別的染色體會在適當的時候發出信號,在這個信號決定生長發育方向之後,後面幾個階段會有一連串的激素反應,而在每一個階段中,相關的激素會發出性別轉換信號,讓胚胎由女性轉向男性發育道路。而要經過的五個關口的變化過程中,任何一個關口出了任何差錯,都極可能會導致胚胎發育轉向女性方向....」

  焦爸還在繼續講解,但這時候,兩個孩子再加上一隻貓,已經成呆滯狀。

  一個男孩被告知你其實是從女孩變過來的,他會怎麼想?

  麻痹,這不是真的....吧!?

  「我是男的!爺們兒!帶把的!」焦遠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了,爭辯的道,就差點脫褲子掏傢伙了。

  「是!你是男孩兒,這個沒誰比我們更清楚的了。我只是闡述了一下這個正常的事實而已,這其實是一個階段變化,正常的變化,人們都需要經歷的!」焦爸認真地說道。

  焦遠還是一臉便秘狀,其實鄭歎也好不了多少,只不過貓臉的表情變化沒有人臉那麼豐富,而且又是黑色的,別人只能看出這貓面上有點怪異,而不會知道鄭歎此刻心裏的草泥馬又開始奔騰了。

  「男孩就是男孩,女孩就是女孩!要麼男要麼女,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呢?」焦遠糾結了,果然生物的變化和進化總是一個神秘而操蛋的話題。

  「糾正一下,其實現在,很多研究學者們都認為,性別不只是男女兩種,它起碼有五種,也就是:男性、偏男性、兩性、偏女性、女性。」

  鄭歎:「....」心中的草泥馬繼續奔騰。

  「所以....有時候性別鑒定,在非手術的情況下,有Y染色體的人也不一定看上去是男的,雖然這種情況的幾率極小,但可能就是可能,你不能否認,對待科學的態度要嚴謹。」

  焦爸後面這句話,讓鄭歎正糾結著的思緒一滯。

  突然想到了某些事情....

  ....


  謎:個人還以為先是無性別生長,在轉為有性別趨向的身軀發展...
本帖最後由 obluecrystalo 於 2013-10-29 01:57 編輯

obluecrystalo 發表於 2013-10-30 09:25
第二十二章 暈車藥也是個大殺器!


  焦爸是行動派的,在決定找衛棱幫忙之後,吃過午飯就直接給衛棱打了電話,這個時間點處在非工作時間段,找人也方便。

  因為鄭歎的原因,焦爸有時候碰到也會跟衛棱說說話,聊的不多,基本上圍繞著鄭歎,除了關於鄭歎的話題之外,他們好像還聊過其他事情,鄭歎並不太清楚,只知道是關於衛棱以後工作去向問題。

  衛棱的小靈通已經換成了手機,鄭歎也不用總聽到衛棱每次接電話都爆「喂喂....草」這三個字了。

  果然,衛棱同意晚上過來照看下倆孩子,白天他沒什麼時間,但晚上還是比較有空的。

  倆孩子在醫院待到下午兩點多鐘,玲姨過來了一趟,她今天熬了湯,送了些過來,到時候焦爸找個微波爐熱熱就行。同時玲姨表示想將兩個小孩接過去家裏吃個晚飯,省得一直吃醫院的盒飯,到時候再給送回家。

  焦爸焦媽肯定是同意的,沒有拒絕玲姨的好意。

  不過鄭歎跟著他們回學校之後,就和焦遠他們分開了,他不想去玲姨家,玲姨家裏有不大點兒的小孩,她親戚家的孩子,上次鄭歎還看到那破孩子抓阿黃的尾巴。還是那句話:「不懂事的小屁孩就是所有寵物的公敵!」

  鄭歎寧願吃餅乾也不願意去玲姨家裏被小孩抓尾巴,他可不能確定自己被抓到尾巴的時候會不伸爪子。

  ....

  站在東家屬大院的大門前,鄭歎想了想,一時閑著無事,不妨去衛棱那邊看看,到時候跟衛棱一塊兒過來。鄭歎還想著怎麼將那個事情要告訴衛棱。

  衛棱租的房子那邊都是私人房改成的公寓式住房,租給周圍的學生和入社會不久的沒多少經濟基礎的上班族,周圍管理也比較混亂,就算丟東西也白丟,找警察跟本沒用,這種事情多的去了,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好處是這周圍房租便宜,所以租的人也一直很多。

  鄭歎並不常過來衛棱租的房子這裏遛彎,人太雜,麻煩,總會有人在見到鄭歎之後找繩子和毛娃娃過來逗鄭歎,這些人並不知道鄭歎每次也在用看貓狗的眼神看著他們。

  鄭歎到這片住房區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多,這個時候周圍進進出出的也沒多少人,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沒事的正在睡午覺。這邊野貓也多,房東自己都養了一隻貓,貓這動物在這裏很是常見,所以也沒誰會去關注一隻進樓的黑貓。

  鄭歎剛進衛棱住的那一層就聽到「嘭\!」的一聲,準備進走廊的鄭歎止住腳步,躲在樓梯拐角處往那邊看過去。

  一個年輕小夥正捂著肚子蜷縮著躺在地上,痛苦地發出哼哼聲。衛棱一手拿著剛削完的蘋果,另一隻手握著水果刀慢悠悠晃出來,然後在那人面前蹲下,用還粘著蘋果汁液的水果刀拍了拍那人的臉。

  「老子剛買的手機你就惦記上了,膽子不小,在老子睡午覺的時候過來偷手機,你是覺得老子好欺負呢還是覺得老子蠢呢?」

  衛棱現在完全是一副無賴的語氣,那人想要爬起來的時候被衛棱橫在脖子上的刀止住了。

  那人還想說話,衛棱的刀往下壓了壓。

  「老子不想聽你屁話。」說著衛棱將已經啃完的蘋果隨手往樓下一扔。

  鄭歎:「....」

  雖然這周圍管理比較混亂,但是也不用隨意亂扔垃圾啊!鄭歎記得上周焦遠亂扔用過的透明膠被焦媽扣了一塊的零花錢。

  但是下一刻,鄭歎耳朵動了動,貌似不是蘋果直接撞地的聲音。那下面都是水泥地,不該是剛才那種聲音。

  雖然疑惑,鄭歎也沒立刻跑欄杆那兒看,這時候主要還是注意衛棱那邊。

  再瞧過去,衛棱拿刀的那隻手依然保持著原樣,但另一隻手已經開始掏那人的兜了。

  不大會兒,衛棱掏出來一個錢夾,裏面沒有身份證之類的,倒是有一千塊錢。衛棱一臉嫌棄地將一千塊錢拿出來放自己兜裏,然後將錢夾還了回去。

  除了錢夾之外,還有一些開鎖的小工具,衛棱嫌棄的表情更深了,但還是放在自己腳邊。

  再然後,衛棱掏出了一個小塑膠白瓶,扭開瓶蓋,裏面有藥,但也塞著棉花。

  鄭歎聽焦爸說過,如果是新買的藥,瓶內就放著棉花的話,開瓶之後棉花也要儘快扔掉。出廠時放在藥瓶內的棉花可以防止藥物在運輸過程中瓶內藥片互相碰撞,起到一個固定的作用,同時也有吸收空氣中的水分防止藥物受潮的作用。但是開瓶之後如果不扔掉棉花的話,棉花會繼續吸收濕氣,這樣反而容易使藥品受潮變質。

  被踹在地上的那人到底知不知道應該扔掉棉花防止瓶內藥片受潮污染變質,鄭歎不確定,但鄭歎感覺那人之所以在瓶內放棉花,更可能是為了防止在偷竊的過程中因為身體動作而使藥片撞在瓶身發出聲響。看衛棱揪出來的棉花,如果那些棉花是原本瓶內就有的,未免也太多了,再看藥瓶上面撕了一半的標籤,這藥顯然買了段時間,而且並不是什麼藥都需要放棉花的,所以鄭歎更相信自己的猜測。

  衛棱看了看瓶內的藥,用刀身拍了拍那人,「看來已經用過很多次了,收穫不小吧?」

  「不....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那人有些艱難地辯解,「那只是....我自己的....暈車藥。」

  「當老子腦子裏長的都是韭菜嗎?」衛棱站起來又踹了那人一腳。

  地上那人繼續蜷成個蝦米。

  衛棱早就注意到鄭歎在那邊,所以也沒繼續跟地上那人扯,倒了三片藥出來強行給那人吃了,「歡迎下次再來,來的時候記得多帶點錢,這點錢....夠屁?」

  被喂了藥的人也顧不上被踹的疼痛,爬起來就往外沖,都沒注意站在樓梯旁邊的鄭歎,當然....樓梯比較黑,鄭歎現在也黑!注意不到也正常的....

  其實衛棱這傢伙也是個三觀不正的。這是鄭歎認識衛棱以來的認知。

  衛棱明明可以將那個小偷扭送到局裏去或者直接叫警察,但衛棱這人完全憑喜好憑當時的心情辦事,這次估計是嫌麻煩沒跟那小偷糾纏,太浪費自己時間。這一次那個小偷算是幸運的。

  ....

  鄭歎進屋的時候,衛棱坐在床邊正將剛才反敲過來的一千塊錢放進自己皮包。那個白色塑膠小瓶放在床頭櫃那裏,藥瓶旁邊是一杯橙汁。

  見鄭歎看著那瓶子,衛棱招招手,鄭歎跳到旁邊的椅子上。

  衛棱覺得還是離得太遠,將椅子拖到床頭櫃旁邊。

  鄭歎就蹲在椅子上任他拖椅子,反正懶得跳下來。

  「剛才都瞧見了吧?」也沒看鄭歎的反應,衛棱指了指那個白色小瓶,繼續道:「這玩意兒確實是暈車藥,但是那小子也用這個來犯案。」

  衛棱指了指瓶身上剩下的那點標籤,上面寫著「一次1片」字樣,藥的名字只有一點點在上面,鄭歎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多數暈車藥在服用後會想睡覺,但是吃多了會有嗜睡、頭痛、定向障礙等不良反應,甚至還可能會出現幻覺、意識障礙等精神症狀。現在的那些人聰明著呢,買安眠藥會被藥店的人特別注意一下,但買暈車藥的人多,沒誰會去多瞧,而且買暈車藥的話,到時候就算是被抓住也能否認下藥的事情。有時候,暈車藥也是個大殺器。」

  頓了頓,衛棱起身將那杯橙汁倒掉,這是被放過藥片的,「你以後多注意點兒,陌生人給的東西要謹慎。」

  衛棱還跟鄭歎說了一下平時需要注意的藥物,或者某些需要注意的字眼,如巴比妥類,莨菪堿等。

  藥能救人也能殺人,人吃藥過量一些都會出問題,更何況是一隻貓。

  衛棱在周圍隨意買了點吃的之後,就和鄭歎出門了。走下樓的時候鄭歎特意注意了一下,衛棱扔的那個蘋果核正呆在一個塑膠垃圾桶裏面。

  巧合?還是衛棱的準頭本身就好?

  衛棱新買了一輛摩托,不用的時候就停在家屬大院車棚裏面,畢竟他居住的地方管理太混亂,擱大院裏相對來說放心些,門衛大叔認識衛棱,也能幫忙看著點。

  ....

  鄭歎和衛棱回焦家不久,焦遠和顧優紫就回來了,玲姨送過來的。

  玲姨在跟衛棱打招呼的時候,對面的屈向陽也打開門,三個人聊了起來。玲姨見過衛棱一次,有點印象,而屈向陽這是第一次見衛棱。

  「有你在我們就放心了!」屈向陽說道。

  「小屈啊,你那門上是貓爪子撓的吧?」玲姨問。

  「可不是!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撓的。黑炭這是拿我家大門出氣嗎?那一條條爪痕夠深的,沒想到黑炭的爪子這麼鋒利。」屈向陽感慨道。

  「那是當然,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爪!做貓就要有做貓的覺悟,爪子不鋒利怎麼辦事?」說完之後衛棱還扭頭看向趴在沙發上的鄭歎,「我說的對吧?」

  鄭歎扯了扯耳朵,沒理會他們。

  「你到時候再換門?以後買個鋼的吧。」玲姨打趣道。

  「門不換了,有貓爪子印,那些老鼠應該不敢來吧?就放這兒嚇老鼠。」

  晚上衛棱燒洗澡水,等著倆孩子洗完澡躺床上之後,才來到焦爸的書桌前坐下,看帶過來的文件,順便用焦爸的電腦查點資料,這些都經過焦爸同意了的,焦遠他們也不會說什麼。只是衛棱將門關了,鄭歎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麼檔。

  看來那事暫時沒機會告訴衛棱,想了想,鄭歎選擇還是先睡覺,先琢磨一下怎麼去告訴衛棱,其餘的明天再說吧。

  ....

本帖最後由 obluecrystalo 於 2013-10-30 09:39 編輯

obluecrystalo 發表於 2013-10-31 02:06
第二十三章 叫一隻貓起床要叫五聲


  早上六點鐘的時候,衛棱就起來了。

  燒了壺熱水放在那兒,倆小孩起來之後可以用溫水洗洗臉。

  衛棱並不是在楚華市長大的,但因為一些朋友都在楚華市,他才在退伍之後來楚華市發展。生活一段時間之後,衛棱對楚華市的印象最深的就是這裏的天氣。

  用衛棱的話來說,「這天氣有病,得治!」

  楚華市的氣溫總會讓人覺得操蛋,昨天將近三十度的氣溫,今兒就可以突然降到十度。或許正因為氣溫一直沒平穩降下來的原因,在校園裏還能看到很多綠色,當然,枯葉也掉,但在道路旁的綠色和褐色中,人們總是會先注意到綠色,或許是因為綠色能讓人心情更好些。

  衛棱一夜沒睡,查資料查到很晚,正準備眯一會兒的時候,焦爸給衛棱打電話說要降溫,讓他幫著照顧點倆孩子。接完電話之後,衛棱卻沒睡意了,無聊地玩蜘蛛紙牌,從中級的二套牌,玩到高級的四套牌,玩完之後又開始掃雷,旁邊還放著一個計時器,一遍遍刷記錄刷到天亮。

  雖然一夜沒睡,但衛棱早上依舊精神,時間還早,他準備先去跑一圈,回來的時候順便給倆孩子帶早餐。

  寫了張紙條放在飯桌上醒目的地方,衛棱準備出門,走了兩步又停住,看向睡在沙發上的鄭歎。

  自打那天撓了那個小偷之後,鄭歎總覺得爪子上有血腥味怕給小朋友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聽說血腥味會刺激小孩子,讓他們更容易做惡夢,所以鄭歎也就沒在顧優紫床上睡。

  不過顧優紫將自己的小毛斗篷拿出來給鄭歎當被子,毛斗篷上有個連帽,帽子上還縫著倆貓耳朵作裝飾。

  此刻的鄭歎正縮在毛斗篷裏,團成個「丸子」狀睡得正香。鄭歎以前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貓很多時候會團成個丸子狀睡覺,一直維持那個睡姿不累麼?

  但當鄭歎自己變成一隻貓之後,他才明白這種睡姿對於一隻貓來說還真挺舒服的,自己有時候睡著睡著也不自覺團成個丸子狀了,就像此時一樣。

  「黑炭,跑步去!」站在門邊的衛棱壓低聲音叫道。

  毛斗篷下面沒動靜。

  「黑炭,起來跑步!」衛棱再次道。他可不相信沙發上那只貓會聽不見。

  從毛斗篷邊上露出來的耳朵尖動了動,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衛棱:「....」這小王八蛋絕逼又在裝聾!

  「黑炭!」衛棱第三次出聲,帶著點警告。

  鄭歎依然沒什麼動作,只不過比剛才好些的是,鄭歎從鼻腔裏應付似地哼了聲,表示自己聽到了,沒事你就可以滾了。

  「黑炭!起來!」衛棱第四次出聲。

  這次鄭歎終於動了,伸了個懶腰,將頭從毛斗篷裏面露出來,眯著眼睛看向衛棱那邊,打了個哈欠,等了五秒,見衛棱沒有後文,便一縮頭,就繼續睡....

  「黑炭,起來跑步!!」衛棱幾乎是一字一頓。

  這次鄭歎的動作才終於大了,蹬開毛斗篷,一個大大的懶腰,抖了抖毛。

  衛棱:「....」麻痹的,沒想到叫一隻貓起床要叫五聲!

  「你是不是還要在沙發上踩個奶,去廁所尿個尿什麼?」衛棱咬牙切齒。

  鄭歎扯了扯耳朵,踩奶這種事情他是不會做的,要踩也踩大波妹,踩沙發有個屁意思?鄭歎一直覺得,作為貓招牌動作之一的踩奶是相當猥瑣的,尤其是這種猥瑣技術還屬於群體遺傳而來的戀母情結,這幾乎是貓的共性。

  踩奶沒必要,但晨尿還是要尿的。

  看著那隻跑向衛生間的黑貓,衛棱無奈地望天花板。就這種貓,焦家的人怎麼還拿它當寶貝?!

  ....

  因為突然的降溫,剛出樓鄭歎就感覺到一股涼意襲來,使得他打了個哆嗦。

  太陽還沒出來,校園裏還算安靜,除了食堂那邊拖東西的動靜之外,也沒其他太大的聲音。

  不過,在鄭歎跑步跑到一半的時候,校廣播準時響了。

  每天六點半開始播放,一直播到七點半。

  路過學生宿舍那邊的時候,校廣播已經放過了初始歌曲,開始放廣播體操了。

  「現在開始做,第八套廣播體操,原地踏步~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我草,大清早的吵你妹啊!」正對著喇叭的那個宿舍裏傳出一個狂躁的聲音。

  聲音還沒落下,從宿舍視窗樓甩出來一隻拖鞋,正好砸在喇叭上,不過依然阻止不了校廣播裏面播放的聲音。

  「跳躍運動,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

  「啊!!遲早老子砸了你!你等著,老子離校的那一天,就是你壽終正寢之日!」

  聽著那邊傳來的動靜,鄭歎突然有種喜聞樂見的感覺。

  不是誰都能習慣塞耳塞的,可憐了這些本以為上大學後就能避開早自習的人,早自習是不用上,但還是有這樣那樣的破事,還有每逢工作日都會準時響起的校廣播。

  鄭歎慶倖自己住在東苑那邊,家屬大院那周圍還算清淨,走出大院才能聽到廣播聲,想睡懶覺還是可以的。

  跑完一圈的時候,校廣播裏面還沒有放自由人民廣播電臺的新聞,證明七點還沒到。

  焦遠他們都是七點起床。

  ....

  衛棱先去食堂買早餐,鄭歎等著他買完早餐之後再往家屬大院那邊走。

  回大院的時候,碰到了出來遛狗的嚴老頭。

  牛壯壯那個頭大眼小的傢伙正使勁甩著尾巴,這是看到鄭歎之後的表現。雖然牛壯壯這傢伙打起架來確實比較凶,但對大院的其他寵物都還好。阿黃經常給它舔毛,鄭歎前些日子看到阿黃吐出來的毛團裏面有白色毛和棕色毛,那肯定就是牛壯壯和花囧囧身上的毛。

  衛棱早上有時候會和一些老頭一起打太極拳,跟大院裏幾個老頭混得倒挺熟,所以嚴老頭也認識衛棱,見到衛棱之後還打了招呼。

  「這狗挺血性的。」衛棱看了看嚴老頭牽著的牛壯壯說道。

  嚴老頭聽到這話,面上笑得褶又深了許多。最近嚴老頭就特別喜歡給人講自家「壯壯」的光輝事蹟。

  不過牛壯壯對衛棱可沒多好的態度,估計是動物天生的直覺,它一直避開著衛棱,如果衛棱盯在它身上的視線時間長一點的話,它還會對著衛棱呲牙。

  嚴老頭看了看衛棱買的早餐,不贊成地道:「你買了雞蛋和豆漿?我前幾天聽人說,雞蛋和豆漿同食的話不僅沒有加倍攝入蛋白質,反而會影響蛋白質的正常吸收。具體什麼原理忘了,我也不是搞那個方向研究的,你到時候可以問問小焦,他們應該知道。」

  衛棱謝過嚴老頭之後,就相互道別了,嚴老頭還要帶著牛壯壯去遛彎,而焦家那邊倆孩子估計也起來了。校廣播已近開始播放自由廣播的新聞。

  鄭歎往家走的時候還琢磨著嚴老頭的話,回想起來,在焦家的時候好像確實沒有見到過雞蛋和豆漿同時存在的情況,就算有,雞蛋也是給焦遠帶著防餓的,不會了立刻吃。

  最後,衛棱還是給倆孩子沖泡的牛奶。

  ....

  蘭天竹、蘇安他們來叫焦遠一起去學校,所以鄭歎也不用跟著去附小那邊。這樣也好,鄭歎想著,趁這兩天衛棱在,還是儘快想辦法先將那件事告訴他算了,不管事情能不能成,至少是對自己想法的一個驗證。

  衛棱在廁所的時候,鄭歎來到臥房,跳上焦爸的書桌。書桌上放著一些焦爸平時經常會用到的書,鄭歎第一個目標就是那本《遺傳學》。

  焦爸幫人帶遺傳學的課程,而焦爸這學期到現在為止所有的教學PPT鄭歎都看過,每次在PPT做好之後,焦爸都會自己先試講一遍,有些細節只有在講述的時候他才會注意到,這個是焦爸的習慣。

  鄭歎撥出那本《遺傳學》,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從焦爸還沒有上過的課程內容裏面找到自己想要的資訊。

  鄭歎也不確定那天在醫院的時候焦爸所說的是不是這本書上的內容,他只是碰碰運氣,這本找不到的話大不了再換本找。

  對於一隻貓來說,翻頁不是個簡單的活,不過鄭歎已經習慣了,翻多了就會熟練。鄭歎在翻頁的時候,耳朵也會注意周圍的動靜,如果衛聽到棱出來,鄭歎就不會這樣子翻書了,畢竟一隻貓翻看這種專業書籍,真的會嚇到人的。就算鄭歎根本不懂這些,在別人看來也很不平常。

  幸運的是,鄭歎很快看到了自己想要的資訊。難怪那天在醫院焦爸會說人出生前的發育過程,看時間,下周焦爸上課的時候就會講到了,焦爸備課的時候多看了一些內容而已。

  衛棱進臥房拿檔案的時候,看到了蹲在電腦旁邊正在撥弄一張書簽的黑貓。

  「別把那個撓出來了,那是你焦爸做的記錄!」

  因為書簽已經被鄭歎撓出來很長一截,衛棱便將那本《遺傳學》拿過來打開書簽所在的那頁,重新將書簽放進裏面夾好,就在衛棱正準備合上書的時候,他的餘光瞥見了書頁上的一些文字,合書的動作立馬頓住。看了之後又往後翻了一頁。

  看到後面那頁的內容之後,衛棱蹙了蹙眉,反復將這段內容看了幾遍。

  其實這段內容就是那天焦爸在醫院所講的一些內容,而在頁面邊沿涉及到人類性別爭議的那一段段鋼筆字則都是焦爸之前在備課的時候做的筆記。

  鄭歎並沒有直接將書簽放在所要那段內容的頁面,而是放在那段內容的前一頁,這樣還可以起到一個掩飾作用。

  看完那段內容之後,衛棱合上書,掏出手機給人打電話。

  ....

obluecrystalo 發表於 2013-11-1 10:37
第二十四章 騎摩托的那哥們背著一隻貓


  衛棱打電話要找的人就是鄭歎以前外出那次見過的警服男,也是衛棱的師兄。

  鄭歎以前聽衛棱打電話的時候叫過對方「核桃」,至於這位師兄具體叫什麼名鄭歎就不知道了。不過鄭歎聽說這位「核桃」師兄只要破了這個案子就能升官。

  原本核桃師兄上個月就能升官的,但這丫的犯倔,就像當初他說的那句話,不解決這個案子他都不好意思再往上升。

  對於這種人,鄭歎覺得他腦子被驢踢了,關係都打點好了,就等著升官,偏偏這人還鑽牛角尖死倔死倔的....

  衛棱接連給「核桃」師兄打了幾個電話,但那邊一直處於關機狀態。這讓衛棱面露憂色,想了想,衛棱又打了個電話,不過並不是打給「核桃」師兄的,而是另外的人。

  他們說的一些話涉及到只有他們自己才懂的暗語,鄭歎完全聽不明白,也沒興趣去繼續聽。能幫的已經幫了,剩下的事情他可不管,就讓衛棱自己煩去吧。

  打了個哈欠,鄭歎跑回客廳跳上沙發準備繼續補覺。

  貓的睡眠時間本來就長,而鄭歎平時早上起來跑步鍛煉那也是跟焦遠他們同一時段,七點才起來,今天早起了一個小時。早起一個小時就得加倍補回來,不然鄭歎總覺得吃虧。

  或許,這也算是一種強迫症?

  管他呢,現在是一隻貓,鄭歎無數次這樣告訴自己,而一隻貓是什麼樣的呢?餓了吃飯,困了睡覺,在外撒歡,在家搗蛋。

  ....

  雖然那個「核桃」師兄關掉了手機,但是他們師兄弟之間貌似還有其他方式來知道對方的位置,應該是定位裝置之類的,衛棱現在就在找人幫忙查尋。

  十分鐘後,衛棱已經知道了「核桃」師兄現在的大致位置。

  打完這個電話,衛棱就迅速拿了外套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又轉身回來,問向鄭歎:「出去玩不?」

  正眯著眼睛培養睡意的鄭歎聽到這話,想了想,便立刻起身朝門口跑。能夠出去跑一趟鄭歎是十分願意的,總在楚華大學校園內,每天看同樣的風景,總覺得自己的生活範圍狹窄,從心理學上講,這不是個好現象。

  至於焦遠和顧優紫倆孩子那邊,焦爸今天上午後半段有兩節課,上完課直接去接焦遠他們,所以也用不著鄭歎。焦媽兩天下來已經好了很多了,恢復情況很好,沒生命危險,再過一周時間就可以拆線。醫院那邊有個在實習的學生,焦爸認識,去年和楚華大學醫學院的一位老師共同進行一個合作專案的時候認識的,所以焦爸拜託那個實習學生在他去上課的時候幫忙照顧焦媽。

  既然決定帶貓出去,衛棱還是給焦爸那邊打了個電話通知。可以預料的,焦爸沒有反對,只囑咐讓鄭歎小心,讓衛棱幫忙照顧點。

  這次衛棱趕時間,所以動用了他經常住家屬區車棚的摩托。

  這輛摩托看起來並沒多少特別的地方,外觀普通,不惹眼,但鄭歎感覺也只是看著普通而已,性能肯定不錯,衛棱改裝過,至少跑起來的時候肯定不會像易辛那個傢伙的二手自行車那樣、掉鏈子。

  鄭歎來到摩托車前,看了看車前頭,沒有車簍!往後看,連後備箱都沒有!於是,鄭歎直接跳上了車座。踩踩腳下的車座,鄭歎感覺這座還不錯,

  衛棱戴上頭盔之後,看著已經蹲在車座上的黑貓,再瞧瞧自己的摩托車,去門衛室那邊了一趟,出來的時候背上背著一個破了兩個洞的大紅色旅行包。

  「還好門衛那裏有包。」衛棱跨上摩托,拍了拍背後拉開拉鏈的旅行包,「進來吧。」

  鄭歎扯了扯耳朵,滿不情願地跳進了那個外表帶破洞的旅行包,估計這個旅行包有些日子沒用過了,還帶著黴味,上面的一些汙跡都沒洗。。

  ....

  在家屬大院區域的時候,摩托車的速度還是很溫和的,但出了楚華大學校門之後,衛棱就將速度提上來了。

  鄭歎不知道衛棱要去哪里,走的路線鄭歎沒走過,周圍的建築都比較陌生,鄭歎將頭從旅行包裏露出來,看著周圍快速後退的街道景象。

  對於車來說,城區麻煩的就是紅綠燈比較多,就算摩托車能夠跑得很快,也挨不過那些紅燈。

  在等綠燈的時候,旁邊一輛公交慢悠悠晃過來,在衛棱的摩托車旁邊停住等綠燈。靠鄭歎這邊的車窗旁有個人正在吃橘子,拉開車窗往外吐籽。然後那顆橘子籽在空中劃過一道抛物線,直接砸在鄭歎的腦門上。

  鄭歎:「....」麻痹的!這種隨地吐籽的就應該罰款罰得他連褲衩都不剩!

  「我去,騎摩托的那哥們背著一隻貓哎!還是隻全身黑色的貓」吃橘子的那人大聲道。

  「哪兒呢那兒呢?」

  「還真的是一隻貓,我還以為是個仿真的貓玩偶呢!」

  「媽媽,我也要看貓!」

  「別擠別擠,不就是一隻貓嘛,都擠過來幹什麼?」

  「讓讓,我看看....」

  這個年份裏,手機並不像十年後那樣智慧,因此車內的「低頭族」也並不多。一時間,原本坐車無聊的人都看向呆在旅行包裏露出頭的鄭歎。

  紅色的旅行包,黑色的貓頭尤為顯眼。

  鄭歎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隻猴子,正在供人參觀....

  公交司機往外看了看,繼續盯著前方,嘴裏嚷嚷著提醒乘客注意點,馬上就綠燈了。可惜....很多人都沒聽他的話。

  綠燈亮後,摩托車便沖了出去,將公交越甩越遠,不過鄭歎剛才看到公車起步的時候,車內朝外面吐橘子籽的那個人撞在了前面的座椅上,發出「嘣!」的一聲。

  鄭歎咧著嘴,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

  離開市區之後,紅綠燈也不再那麼頻繁了,衛棱將車速也提升不少。

  這周圍都是一個個工廠,再往前走也接近三環線了,不過鄭歎看周圍懸掛著的牌子,這片區域都劃為拆遷範圍,因為環保等原因,政府準備將這周圍的工廠都遷走,畢竟這附近還有一個湖,湖邊空出來的區域地產商們都已經開始作打算了。

  衛棱騎著摩托車來到一個工廠的側門前,將車停好,看了看周圍,掏出電話找人。

  面前這個工廠以前是一個食品加工工廠,剛遷走,這裏面顯得冷清很多,只有周圍牆上留著的一些圖畫告訴人們這裏曾經在做什麼。

  衛棱打給他師兄的電話還是沒打通,不過他現在能夠確定人就在工廠裏面。工廠的門都是關著的,所以只能翻牆進去。

  「你跟在我後面,如果有人接近就告訴我一聲,當然,適當時候你也可以幫我打個掩護....算了,估計你也不懂。」

  說完衛棱就一個躍身直接從週邊圍牆翻了進去,動作很輕,看起來很輕鬆。

  鄭歎也跳上圍牆,在圍牆上看了看裏面的情景。他完全是好奇心和刺激感才跟著衛棱過來的,而且他並不像衛棱那樣需要過多掩飾行蹤,畢竟鄭歎現在是一隻貓,別人對貓沒有那麼大的戒心。再說,這周圍家貓野貓都很多,在摩托車上的時候鄭歎就看到好幾隻,所以工廠裏面進來一隻黑色的貓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鄭歎在從焦家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脖子上的牌子和鑰匙都卸下,所以並不能看出鄭歎有什麼特別之處,就算有人看見也只會感歎「這貓長得真壯實」,而不會覺得有可疑人物靠近。

  工廠內都搬空了,看上去很是蕭條,地上都是碎磚瓦,變色了的廣告紙,以及一些加工廢料等,周圍空氣中還彌漫著一直未消散的輔料和添加劑的氣味。

  鄭歎跟在衛棱身後不遠處,豎著的耳朵捕捉到些微聲響,屬於人的聲響,像是被揍趴下的呻吟聲,但不是那個「核桃」師兄的。

  東邊五十米處牆後有人,至少有三個,鄭歎聽到他們的談話聲了,從這幾個人的低聲交談中,鄭歎瞭解到,他們正等著前面那個倉庫裏的人走出來然後下手。

  鄭歎看了看前方不遠處的倉庫,窗子比較少,門窗都緊閉著,要進去的話估計會弄出較大的聲響。那個「核桃」師兄就在裏面?不過那種被揍趴下的呻吟聲確實是從裏面傳出來的。

  躲在牆後的人並沒有發現衛棱的存在,或許他們根本就不關心這些,注意力都放在倉庫門那裏,同時也是因為衛棱隱蔽得太好,就算衛棱快速移動的時候也很難讓人察覺到。

  當衛棱藏在陰影裏正尋思著先解決牆後的傢伙再想辦法進入倉庫的時候,鄭歎的視線放在了倉庫的一個排氣扇上。

  排氣扇外側並沒有鐵絲網遮攔,而排氣扇扇葉之間的空隙卻剛好可以讓鄭歎進入。

  去....還是不去呢?

  ....

本帖最後由 obluecrystalo 於 2013-11-1 10:58 編輯

obluecrystalo 發表於 2013-11-2 02:53
第二十五章 欠那隻貓一個人情

  想了想之後,鄭歎還是抬腳往倉庫那邊走去。

  衛棱看著朝倉庫跑過去的黑貓,收斂下心神,準備先解決牆後面的幾個人。有那隻貓過去的話,師兄那邊應該會注意到。

  鄭歎看了看那個沒有鐵絲網攔著的排氣扇口,有些高,一下子跳不上去。於是借著旁邊靠牆立放著的一些廢木板往上爬了點,然後跳到排氣扇通風口那裏,從扇葉之間的空隙看進去....

  除了一些廢棄的物品之外啥都沒有。

  這個帶排氣扇的房間並不大,鄭歎進去之後轉了一圈。門早就被一些廢木板和倒下的幾大箱包裝瓶堵著了,要不然肯定會有人進來將這些包裝瓶拉出去賣錢的。沒看到蟲子之類的,或許是這裏散開的一些輔料藥劑類的原因。

  雖然門被堵著,但旁邊牆上有個缺口,應該是以前安裝電器的時候鑽的,不算大,鄭歎試了試,穿去有些艱難,不過擠了擠還是硬擠過去了。

  貓就是骨骼驚奇,不用練瑜伽也能達到效果,只是身上全噌的牆灰。

  出了那個小房間之後,鄭歎抖了抖身上的灰塵,看向周圍。這才是倉庫堆貨的地方,現在遷廠了,裏面沒有貨物,儘是廢棄的雜物,光線陰暗,幾根腐朽的粗木橫樑橫七豎八躺在那裏,顯得很雜亂。粗木橫樑不是這個倉庫的,應該是周圍那些個坍塌的小庫房裏面拖過來的。

  視野被那些廢棄雜物遮擋,嗅覺也因為那些刺鼻的輔料藥劑而受到干擾,鄭歎只能憑聽覺來找人。

  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鄭歎從雜物空隙內穿行過去。如果是人的話肯定沒這麼方便,鄭歎現在完全是憑藉著身形優勢才能走得快些。

  這個庫房面積有些大,鄭歎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才接近了發聲源。

  這裏被清出來一個空地,地上躺著三個人,而衛棱那個「核桃」師兄正用在周圍找到的麻繩將躺在地上的三個人手腳綁住。三人嘴裏也被塞著一些包裝袋,叫不出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核桃」師兄今天沒有穿警服,估計是為了方便行動。

  「核桃」師兄身旁站著個女人,看上去倒像是個乖巧的人,帶著一副紅色板材眼鏡,穿著收腰外套,將身材凸顯出來。如果說衛棱懷疑的就是這個女人的話,鄭歎實在很難將這個像普通大學生一樣的女孩子和那個手上數條人命的殺人犯聯繫到一起。

  不過,人不能光看外表,就像之前抓到的那兩個小偷一樣,長得乖巧不一定無辜。

  鄭歎沒有立刻現身,而是躲在舊木板後面,看著那邊的情況,注意力重點放在那個女的身上。「核桃」師兄顯然對那個女孩有防備,並沒有讓自己背對著她。

  鄭歎見那位「核桃」師兄將地上三個人綁住之後,掏出手機。

  「沒信號?」

  「核桃」師兄皺著眉看了看周圍,拿著手機走了一圈,還是沒信號,於是決定先出去打個電話。走了兩步,轉回身對那個還站在原地的女孩說道,「你跟著我過來。」

  女孩沒吭聲,乖乖跟上,不過一直跟「核桃」師兄保持著一到兩米的距離,這也是一些心理學家認為的人與人之間的安全距離。

  不止「核桃」師兄在防著她,她也在防著「核桃」師兄。

  鄭歎悄然跟著,在廢棄物中穿梭,既要保持悄然無聲,還要保持跟進速度,走走停停,每一次停頓就會將後面要走的路線預計好,也會趁這個短暫的空隙注意周圍的情況,所以每一次停頓之後走動都很快。

  就像一些養貓的人逗貓的時候,前一刻發現自家貓還在七八米遠的地方站著,一晃眼再看過去的時候,自家貓已經在五六米遠的地方站著了。

  鄭歎並不知道,現在他的動作看上去就像「警長」平時逮獵物之前的動作,無聲跟隨,等待時機。

  在走向門的方位,廢棄物稍微少一些,或許是因為最初進來的那三個人已經開過道,走出去的時候「核桃」師兄並不需要太費力,只是時不時將一些橫在走道的遮擋物掀開,同時借著這個機會觀察身後的女孩。

  就在「核桃」師兄掀開擋在前面的一塊木板,抬腳往前走的時候,鄭歎看到那個跟普通大學生般的女孩子從袖子裏面拿出一個管狀的東西,朝向前面的「核桃」師兄。

  鄭歎直覺那東西危險。

  就是這個時候!

  一直注意著那個女孩的鄭歎一蹬腿飛速沖向那邊。

  拿著微型針管準備出手的女孩,眼裏泛著冷光,只是這種眼神被眼鏡擋住,削弱很多。就在她以為馬上就要成功的時候,突然感覺胸口被大力撞擊了一下,站立不穩往旁邊倒,而手裏的針管也隨著被帶偏方向。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走在前面的「核桃」師兄已經出手,扭著手臂將她壓在旁邊的粗木橫樑上,發出「嘭!」的一聲。女孩因為被扭著手大力推向那根橫樑,帶著的眼鏡都掉了下來。

  一擊得手後的鄭歎待在旁邊的木板上,動了動手掌,還有心情想:「好像那人胸前那裏也不是很大?手感不行啊....」

  「核桃」師兄手一翻拿出一根麻繩,剛才找麻繩的時候多找了幾根留著備用,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一直防著你,到現在你才露出殺招。」「核桃」師兄看了看射偏而釘在旁邊的廢棄木板上的針頭,又看了看掉地上的一個微型針管。活塞芯杆那裏有改動,針管前面與一般的針管也不同,當活塞芯杆內推形成的暫態高壓會將針頭推射出去,而針裏面有藥物,大概是急速麻醉之類的。

  「咦,真麼快就搞定了?」剛從窗戶翻進來的衛棱出聲道。

  鄭歎順著聲音看過去,衛棱身後是一個大窗戶,不過之前他記得那個大窗戶是緊關著的,說不定還鎖上了,而且離地有五米來高,衛棱這傢伙是怎麼悄無聲息進來的?

  「核桃」師兄對於衛棱的表現倒沒什麼太詫異的,「剛才多虧這隻黑貓幫了我,不然我還真被這針給射中,想不到這女的還有這種殺招。」

  衛棱看了看被制服後依舊一臉平靜的人,「所以我早說了這女的有問題,你偏不信她是兇手,你測個DNA,肯定能和之前取到的罪犯DNA一樣。」

  「不應該是個男的嗎?她是變性人?不應該啊,我查過她的資訊。」

  「就是她,她體質有些特殊而已,想知道得更具體,可以去問問那些遺傳學家或者基因學家。」

  有衛棱在,鄭歎也不去做多餘的事情了,從廢棄物的空隙中穿過去,借助那些堆積物跳上衛棱翻進來的那個窗子旁邊往外看,窗子對面有一根廢棄的電線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能夠借力的東西了。

  鄭歎可不認為自己能夠跟衛棱那樣直接借助一根隔得還有些距離的電線杆就翻出去,於是沿路返回,從之前進來的那個排氣扇口出去。

  外面被捆著四個人,四個人都昏過去了,這是衛棱的傑作。

  鄭歎看了周圍一圈,借助一棵樹翻進一處五層的樓,這裏下面兩層應該是以前辦公用的,廢棄的輔料和垃圾並不多,牆上貼著一些不完全的記錄表格。上面三層是員工宿舍,窗臺那邊還有一些用飲料瓶做成的簡易花盆,幹幹的泥土裏面呆著一株株死去的仙人掌。

  鄭歎也沒多去看那些,直接來到小樓樓頂。

  從這裏往周圍看,可以將大半個廠子收進眼底,也能夠看到鄰近這個工廠的另外兩個廠區,那兩個廠區一個也和這邊一樣早就遷移走,安安靜靜的,儘是一些廢棄物,而另一個廠區則熱鬧些。

  在鄭歎出來兩分鐘後,衛棱和他師兄將倉庫的門打開,將裏面的人帶了出來。三方人放一起看著,一方是原本在廢棄倉庫裏面進行毒品交易的人,一方是那個女的,最後那第三方則是衛棱解決掉的蹲在外面準備黑吃黑的人。

  「聽說早些年國際奧林匹克委員會還對所有參賽女運動員的染色體進行檢查,據說有Y染色體的運動員比普通女運動員在比賽裏會更有優勢。這個犯人估計就是這種情況,師兄你運氣真好,辦案也能碰到這種極低概率的事件。」

  坐在旁邊守著犯人的師兄弟兩人叼著煙,在那裏聊天。已經打過電話了,很快會有人過來接應,所以他們現在隻用在這裏等就好。

  聽著衛棱大的調侃,何濤苦笑著搖了搖頭,「真操蛋!對了,你怎麼會帶那隻貓一起來?」

  「師父說貓會帶來好運。當遇到猶豫不定或者無從下手的時候,帶上一隻貓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我就把他帶來了。」衛棱答道。

  何濤撇撇嘴,依舊對他師父的說法表示接受不能,不過,這次也確實是那隻貓幫了他的忙。

  「我欠那隻貓一個人情。真他瑪不好受!」

  「沒事,又不是第一次欠貓人情,要怎麼還你有經驗。」

  「操!」

  沉默了一會兒,何濤又問道:「你上周不是說你有工作的想法了?打算去哪兒?幹什麼工作?」

  「當保安。」

  「我....咳咳....咳咳咳咳!」何濤一激動被一口煙給嗆住了,肺都快咳出來。

  「警局不去!公司不去!你去搞保安!?你腦子進貓屎了?!」緩過來的何濤幾乎是吼出聲。

  「這是我深思熟慮時候的決定。」

  「你深思熟慮之前拿頭撞豆腐了?!」

  「我清醒著呢,而且....我已經跟師父說過了。」

  「....師父咋說?」

  「師父說『哦』,不過說完之後我就聽到電話那頭劈桌子的聲音。」

  「他老人家又徒手劈桌子了?」

  重點是「又」字。

  「聽聲音肯定得換新的。今年都換第七個了,給他買個合金的更結實的桌子他還不樂意。」

  「肯定不樂意啊,他老人家一生氣就喜歡徒手劈桌子玩。」

  「有氣就得發洩出來,總比悶在心裏好。反正二毛給他老人家準備了一倉庫木桌子。夠用幾年的了。」

  「對了,有二毛的消息嗎?」何濤問。

  「沒....」

  ....

  那邊師兄弟在聊天,這邊鄭歎正看著隔壁那個製造碳酸飲料工廠的情況。那工廠最近才開始遷廠,此刻一輛輛大卡車正滿載著貨物接連從工廠這裏離開。

  鄭歎的注意力是被一輛正在上貨的卡車吸引的,工人將一箱箱玻璃瓶裝的汽水搬上車堆著,正當他們搬運的時候,幾輛警車駛了過來。搬運的一個工人往那邊看了眼,跟人說了幾句話猜測警車過來的原因,沒注意腳下一個圓形的瓶蓋滾了過來,腳一扭,手上的那箱汽水脫手。

  搬來搬去的汽水被突然這麼一砸,威力可是不同凡響。

  鄭歎就看著那邊「砰!」的一聲後,離最近的工人身上被四處飛濺的玻璃碎片劃破衣服,露出工作服外的手腕處和面上都劃出的了一道道口子。

  受傷的工人被拉進去處理傷口鄭歎才將注意力重新拉回這邊的廠區。警車上的人已經走進來,跟衛棱和他師兄交談著,看衛棱那樣子估計一時半會兒離開不了。

  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鄭歎準備先瞇一會兒。...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11-23 20:35 編輯

obluecrystalo 發表於 2013-11-3 09:04
第二十六章 你敢咬老子耳朵試試?


  一根煙抽完,跟下屬吩咐好後面的工作,何濤又點上一支,在衛棱旁邊坐下。

  這個案子辦完他也感覺輕鬆了許多,之前為了行動方便防止身上攜帶太重的煙味,一直在控制煙量,現在就不管了。

  「準備去哪兒當保安?社區?企業?工廠?」何濤問。

  「企業或者工廠吧,到時候看情況,畢竟廠子還沒開起來。」衛棱答道。

  「誰的廠子?」

  「黑炭它爹和朋友合夥開的,我也摻了一腳,不過我學識有限,搞不懂他們那些高深知識,手上的錢投資了一部分,工作的話還是保安之類的比較適合我,到時候找找退伍的戰友們過來一起幹。」

  何濤沉默了一會兒,拿著火機的手伸出拇指斜著指了指蹲在庫房高處眯覺的黑貓,「它爹?」

  「嗯。」衛棱彈了彈煙蒂,「那邊社區的人都這麼叫,狗爹貓爹之類的。」

  「嘖,什麼時候寵物的地位這麼高了?」

  「對人失望了,寵物的地位也就提高了。我前段時間還聽人說,認識的人越多,越覺得寵物可愛。這種認知太片面太偏激,至少我就不認為那些寵物可愛,比如那隻。」衛棱側頭往鄭歎的方向點了點,「脾氣忒大,管不住的。」

  何濤嘖嘖了兩聲,原本準備損一下的,但又想到自己剛欠那隻貓一個人情,也就將話憋下去了,轉而道:「對了,讓你那個朋友最近收斂點,上面最近要嚴打。」

  「你不提我也會跟他說的,最近確實不太平,是該整一整。」

  那邊警員已經將一切收拾好,何濤也沒再多說,拍了拍衛棱的肩膀,「有需要幫忙的就跟我說,廠子那邊要是搞好了我也過去看一看。」

  衛棱擺擺手表示知道了,「師兄你也別只顧著往上爬,身手都退步了,要不是那隻貓,你這次鐵定吃虧。」

  何濤笑了笑,「你們幾個,一個兩個的不省心,在楚華市,我不爬高點怎麼罩住你們?省得你們還要去擺笑臉、欠別人的人情。」

  看著走遠的何濤,衛棱猛吸了一口煙,將煙頭扔地上踩滅,朝鄭歎那邊喊道:「黑炭,回去了!」

  鄭歎起身伸了個懶腰,看了周圍一眼,再看看不遠處豎起的房地產看板,抖抖毛,下樓,回家了。

  ....

  回楚華市的路上,衛棱這次並沒有開得很快,車速放緩了些,有時候還會繞遠路,像是在散心。

  到楚華大學東家屬大院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了,鄭歎回到東家屬大院之後先洗了個澡,撥著專用澡盆讓衛棱幫忙給燒的水。

  衛棱也用燒剩下的水也沖了一個澡,因為待會兒要去醫院看病人,上午又出去過,弄得一身髒,這樣子去醫院不好,形象是其次,就怕將太多的病菌給帶進去,即便不是無菌室,要去病房那種地方也還是將自己整乾淨點好。

  鄭歎被帶到醫院的時候,焦媽的病房裏面傳出陣陣輕笑聲,是焦媽的笑聲,還有那個幫忙照顧焦媽的醫學院的那個叫李小茜的實習生。

  聽到笑聲鄭歎扯了扯耳朵,這個時候焦遠他們正在學校上課,又有什麼事能讓焦媽這麼笑呢?

  鄭歎的疑惑在打開門看到病床上的情形的時候得到了解答。

  此刻的病床上,焦媽躺在那裏,在焦媽沒有受傷的手邊還有一個藍色的身影,滾來滾去,滾完之後仰躺著半張開翅膀讓撓癢癢。

  鄭歎:「....」麻痹的這貨出差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在病房旁邊,「將軍」的主人覃教授正跟焦爸說著話。

  年紀跟焦爸差不多的覃教授此刻面帶得色地道:「這次去南部那個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碰上一隻跟『將軍』一樣的藍紫金剛鸚鵡,一個研究生態的教授養的,他那隻藍紫金剛也挺聰明,就是說話發音沒『將軍』那麼准,它倆還比了下唱歌,結果那隻藍紫金剛歌唱天賦不行,高音唱不上去,低音沉不下來,低音聽著像打嗝,高音聽著像殺雞。」

  病房內幾人聽著覃教授這話又是一陣笑。

  仰躺在焦媽旁邊的「將軍」聽到覃教授說自己的豐功偉績,一個翻身起來,仰頭道:「將軍威武,將軍威武!」

  「『將軍』再唱支歌唄。」旁邊的李小茜說道。

  將軍歪著頭,似乎在思考唱什麼歌,五秒後。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象花兒開在春風裏~開在~春風裏~」

  唱著唱著它還搖頭晃腦,鄭歎很是鄙視,德行!

  沒理會「將軍」的賣弄,鄭歎跳上焦媽的病床,將焦媽手邊的那隻鸚鵡往旁邊擠開。

  見鄭歎跳上來,焦媽還專門給他掖了掖被褥,讓鄭歎蹲著舒服點。

  踩著軟乎還帶著溫度的被褥,鄭歎心裏平衡了不少。

  「將軍」一邊唱歌,一邊往鄭歎這邊挪,唱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嘴巴並沒有閉起來,而是側向鄭歎那邊,對著鄭歎正豎起的貓耳朵,準備咬下去。

  鄭歎踩在褥子上的手掌動了動,耳朵扯成飛機狀,斜眼看向旁邊的鸚鵡,眼神帶著威脅。

  『你敢咬老子耳朵試試?抽死你丫的!』

  估計是出差這段時間沒見著什麼貓,這隻賤鸚鵡又嘴癢了,看到貓耳朵就想上去咬兩下。

  被鄭歎威脅的眼神盯著的「將軍」動作頓了一下,然後脖子一扭,扭向另一邊,不看鄭歎了。

  病房裏的人見到這一貓一鳥的動作就停不住笑。

  ....

  李小茜看了下時間,先出去忙了,待會兒再過來幫焦媽換藥。

  衛棱留了一會兒也離開了,鄭歎斜躺在焦媽旁邊,焦媽受傷的手臂是另一條,躺這邊不會碰著傷口,鄭歎也注意著不去碰焦媽身上其他有傷的幾處。

  覃教授和焦爸在談論近期學校申請到的一些比較大的工程項目,「將軍」在無聊地將擱在床頭櫃上的塑膠藥瓶抓過來練習開瓶蓋關瓶蓋玩,有時候「將軍」腳下不注意快接近焦媽傷口處的時候,鄭歎就會用尾巴抽過去或者直接用爪子抽。

  室內確實比外面要暖和很多,鄭歎有些昏昏欲睡。一陣敲門的聲音將鄭歎驚醒。最近負責焦媽這裏的人是李小茜,偶爾會有幾位醫生過來看看。除了那幾位醫生之外,李小茜等人都知道鄭歎的存在,知道焦家的人經常將家裏的貓帶到這裏,所以也沒說什麼,但如果是外人的話,鄭歎還是避著點好。

  「將軍」已經叼著藥瓶飛到覃教授肩膀上,鄭歎也跳下床鑽進焦爸旁邊的袋子裏。

  進門的是一個將近三十歲的女人,著裝比較正統,不嚴肅,看著親和又帶著些許威嚴,不過這點威嚴是遠遠比不上「佛爺」的。

  見到這個人之後,焦爸趕緊起身。

  「楊老師,你怎麼來了?!」

  這人是焦遠他們班主任,教焦遠他們語文。鄭歎見過幾次,不過都沒怎麼太注意。

  「今天才聽說顧老師病了,我過來看看。」楊老師將買來的水果擱下。

  楊老師並不在楚華大學家屬區住,在外有房子,今天是有事情提前離開,早上又聽說焦遠的媽媽住院,這次帶家裏老人過來醫院檢查身體也順便過來看望一下。

  「對了,今天學校因為一些故障停電了,這天氣四點鐘教室內光線都暗了下來,學生也沒法看黑板,所以全校提前一節課放學。我在醫院下面的水果鋪看到焦遠他們了,還有班上幾個學生,他們一起過來看望顧老師,哎,我還答應他們保密來著,顧老師,焦教授你們待會兒可別說是我告的密。」楊老師說笑道。

  鄭歎:「....」可憐的小屁孩們,轉身就被出賣了,出賣他們的還是他們敬重的班主任。

  因為還有事,楊老師說了會兒話之後就離開了。沒等五分鐘,鄭歎果然就聽到外面屬於小孩子的腳步聲。

  門推開一個縫,焦遠的腦袋探進來,看了病房內一圈之後,說道:「我同學聽說媽住院了,就過來看望下。」

  「那還等什麼,快點讓你同學進來。」焦爸裝作剛知道的樣子,起身迎接。

  病房內空間本就不大,焦爸和覃教授都走了出來,讓幾個孩子進去。

  鄭歎從袋子縫隙往外看了看,除了經常見到的蘭天竹、熊雄和蘇安之外,還有一個女孩子。

  「咦,這位小朋友是?」焦媽看向唯一的那個女孩子。

  焦媽對焦遠班上不說所有孩子都認識,但見過的也會有印象,而現在站在這裏的這個女孩子,焦媽回想了一下,確定自己沒見過。

  「她是我們班新來的,叫石蕊!」焦遠介紹的時候,特意強調了「石蕊」這個名字。

  「啊!難怪我沒印象,原來是新轉過來的學生。」焦媽道。

  「她叫石蕊啦!」焦遠再次強調。

  「我知道她叫石蕊。」

  焦媽對於焦遠反復強調人家小姑娘的名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站在門口的焦爸和覃教授會心一笑,已經明白了焦遠的意思了。

  焦遠對於焦媽還沒反應過來有些無奈,指了指面色通紅,耳朵尖都快充血的蘇安,又指指瞪著他的石蕊,「明白了麼?」

  「焦遠!」石蕊喝道。

  「怕什麼,反正大家遲早要知道的,你不是說你們家過兩天要搬到東家屬大院來嗎?」焦遠一點兒都不在乎石蕊瞪眼。

  焦媽在焦遠的提示下終於明白過來這裏面的意思了,看看面色漲紅不知如何是好的蘇安,再看看瞪著眼睛看向偷笑的熊雄幾人的石蕊,笑著搖頭。這還真是湊巧。

  唯一不明白的只有站在覃教授肩膀上的「將軍」和窩在袋子裏一頭霧水的鄭歎。

  直到焦遠說起這幾天關於石蕊的事情,鄭歎才終於明白過來這幾個熊孩子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作為化學中一種有機酸的石蕊,在化學中作為酸堿指示劑,遇酸變紅、遇橙變藍,在中學課本中經常見到。

  而名叫石蕊的這個小姑娘轉學的那天上午,蘇安因為拉肚子沒去,下午才去的學校。下課的時候蘭天竹、焦遠他們幾個問趴在桌子上一副渾身乏力樣子的蘇安,「你知道石蕊嗎?」

  蘇安抬頭,「知道啊,指示劑嘛!」

  而當時,石蕊同學正站在蘇安身後,面色不太好。她最討厭別人叫她「指示劑」!

  自那之後,蘇安每次見到石蕊就臉紅,為了這個經常被焦遠他們幾個笑話。

  蘇安的姓名拼音合起來就是酸的發音。

  這確實挺巧的。

  在幾個小屁孩說笑的時候,焦爸電話響了。覃教授帶著「將軍」告辭離開,離開的時候「將軍」從視窗飛走,在樓下等覃教授,它從醫院內部走影響不好。

  焦爸出門接電話之前想了想,還是回去將鄭歎待的那個袋子擰出來,那幾個小屁孩嘴巴不嚴實,何況還有一個新來的石蕊在,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將袋子擰出來了。

  快步來到病房外面走道盡頭,焦爸接了電話。

  鄭歎呆在袋子裏聽焦爸打電話,撥過來的人是鄭歎之前見過的被焦爸稱為「圓子」的大學同學,說的也是開公司的事情。

  打完電話後,焦爸對袋子裏的鄭歎道:「黑炭哪,你卡裏拍廣告的三萬塊錢我也投進去了,就當是投資,到時候給你分紅。」

  鄭歎在小郭那裏拍廣告一次比一次賺得多,原本是一個月去一次的,但後來小郭看效果不錯,就改為兩週一次了,而且報酬也一直在增加。鄭歎不知道所謂的效果不錯是怎樣的程度,反正每次去的時候小郭都一臉見到財神的樣子看著他。

  投進去就投進去吧,反正鄭歎覺得自己現在也用不到,前段時間還聽小郭說到時候可以試試其他廣告,工錢肯定不會低,焦爸投進去的錢賠了到時候再賺也行。

  而鄭歎壓根不會想到,將來某一天,那張卡上的數位會變成令人瞠目的程度。

  ....

本帖最後由 obluecrystalo 於 2013-11-3 09:22 編輯

obluecrystalo 發表於 2013-11-4 11:08
第二十七章 貓的心思,你別猜


  焦爸那位被稱為「圓子」的大學同學本名叫袁之儀,除了衛棱投資之外,還有焦爸他們的另一個在楚華市工作的名叫費航的大學同學也投資了一部分。

  袁老爺子去世之後,袁之儀也正式開始自己的事業了。最近袁之儀在國外跑動,很多精密儀器都得用國外的,袁之儀過去取取經。袁老爺子雖然已經不在,但人脈在那裏,這也讓他們這些在業內剛起步的年輕人能容易些。

  鄭歎對專業方面的知識並不瞭解,但他也知道那些精密儀器都是以萬為單位計數的,還是美金,而不是人民幣。鄭歎去實驗室不多,每次去的時候匆匆掃一眼,裏面的儀器上全是英文。就算有中文那也是一些備註或者像圈地盤一樣標注著擁有者的名字。

  前段時間鄭歎還聽說生科院又投了兩百萬人民幣買儀器,但是昨天去那邊找焦爸的時候,鄭歎蹲在外面看了看,沒感覺有多大的變化。

  也難怪焦爸說沒錢,申請到的專案基金不能動,動的都是幾年下來積攢的,但也不會超過兩百萬,買精密儀器真買不了多少。

  這天,焦爸接了個電話之後告訴鄭歎,小郭那邊有個緊急的活。

  小郭那邊的活都是拍廣告,鄭歎倒是無所謂,最近幾次是以故事畫和視頻居多,對鄭歎來說都沒什麼難度。不過,既然是緊急的活,價錢方面肯定得多商量下。議價就由焦爸出面了,鄭歎只出下力,過去擺幾個姿勢做做樣子就行。

  通電話當天下午小郭就擰著一些補品來醫院,看望焦媽之後,小郭便和焦爸去走廊那邊商量廣告的事情,鄭歎依舊蹲在袋子裏被焦爸擰著。

  「幼貓的貓糧?」焦爸疑惑道。

  「嗯。這次我哥那邊有個客戶,家裏母貓生了五隻小貓崽,大貓出去玩的時候受傷了,最近都在我哥他們那兒接受治療,五隻小貓崽也有六周大,已經長牙斷奶了,那客戶說過兩天就將小貓送出去自己只留一隻就行。我看了下,五隻小貓都長得很好,外觀也很漂亮,有西伯利亞森林貓的血統,所以我想趁這個機會拍個幼貓貓糧的廣告。」小郭解釋道。

  小郭他哥是獸醫,以前寵物中心還沒建起來的時候,他哥的寵物醫院和小郭自己的寵物用品店是分開的,現在合併到一起了,一條龍服務,所以他哥那邊有一些客戶他也知道。原本小郭並沒有這麼快就拍幼貓貓糧廣告,畢竟幼貓廣告想要拍出小郭想要的效果並不像成年貓糧廣告那麼容易,小貓沒接受過訓練,可不會跟你配合。

  「幼貓貓糧,讓黑炭去幹什麼?」焦爸疑惑。

  「我就想著讓大貓跟小貓合起來拍,畢竟只有小貓的話,那些小傢伙也不會聽話,有隻大貓在還能夠約束一下,雖然難度很大,但總比單放那些小貓來的好。」

  「那你的意思是?」焦爸還是有些不明白。第一、自家貓是公貓,聽說在野生狀態下公貓會殺死小貓的,家貓也有些會這樣,對小貓來說不大安全。第二、小郭他們店裏有就幾隻貓,都比較親和溫順,還有名種貓呢,總比自家這隻壞脾氣的土貓好。

  「我的意思是,先讓黑炭過去試試,看看情況再說,昨天我們店幾隻貓都試了試,達不到我的要求,所以才想找黑炭。」

  聽了小郭的解釋,焦爸點點頭,也沒再詳細問了,開始談價錢。

  焦爸和小郭在談價錢,蹲在袋子裏的鄭歎心情卻並不怎麼好。除了焦家的兩個孩子,他對小孩都不怎麼喜歡,更別說那種小貓崽了....煩死貓!

  焦爸跟小郭談好之後,小郭便離開了,明早去家屬大院那邊接鄭歎。如果鄭歎能夠接下這個活的話,價錢就是焦爸談好的那個。小郭他們店裏的幼貓貓糧都比較貴,但品質絕對有保證,只要能夠賣起來,賺得肯定不少。所以這次談的價錢比以往幾次都要高。

  聽著焦爸報出的價錢,鄭歎決定還是忍一忍,不就是拍廣告麼,也就那幾個小時。

  「黑炭啊,你卡裏投進去的錢我都記著呢,說不準以後什麼時候你會成為一大股東。還有就是,拍廣告的時候也別讓自己受委屈,你是去拍廣告的,不是去受氣的,大不了咱不拍了。」

  鄭歎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焦爸前一句話明顯以開玩笑的意思居多,鄭歎也沒當回事,後一句也是鄭歎自己所想的,沒什麼壓力。反正依舊是該睡的時候睡該吃的時候吃。

  ....

  第二天早上,鄭歎沒去跑步,蹲在家屬大院那棵高高的梧桐樹上等著。以往幾次也是這樣,所以小郭每次到點過來的時候都不用進樓,直接朝最大的那棵梧桐樹上瞧。

  現在梧桐樹葉子已經掉了很多,小郭抬頭望過去一眼就能瞧到鄭歎。

  小郭看到鄭歎之後,面上又露出了那種見到金子的笑,拍了拍背上背著的一個黑色的旅行包,「黑炭,走了,開工!」

  鄭歎不喜歡那種專用的寵物攜帶包,所以每次小郭過來接鄭歎的時候都是拿的那種寬敞的旅行包或者容量稍大的書包。

  由於寵物中心離這兒也不算遠,小郭騎小電動過來的,將包放在小電動的前簍裏,鄭歎就待在包裏,但是頭露出來看著外面的景物。

  小郭的「明明如此」寵物中心現在越辦越好了,有老客戶的支援,再加上幾個月的廣告效應,知道的人越來越多,在網上一些論壇裏面發佈幾次廣告之後,也有人找他訂購批發,一來二去也就成了長期客戶。

  他們並沒有從寵物中心的正門走,而是從一個偏門進去的,那裏離小郭拍廣告的工作室近,也沒什麼閒雜人等出入。

  對於每次店長帶來的當財神爺對待這隻黑貓,幾個員工也早已熟悉,小郭給他們的解釋是這隻黑貓受過專門的訓練,所以很聽話,拍起廣告來也快,而且是高薪聘請的,當初介紹的時候,小郭專門強調了「高薪聘請」四個字,讓員工對這隻黑貓好點。這可是他們店的財神爺,那些貓罐頭之所以那麼快就能銷售出去,主要還是廣告效應,當然,自家店生產的貓糧品質也有保證,抬高別人的時候小郭也不忘昇華一下自己。

  其他人對於店長的解釋也沒懷疑,他們將這隻「高薪聘請」的黑貓和馬戲團的那些經過訓練的貓看做類似的生物。如果鄭歎知曉這些人心裏將他和馬戲團的那些貓歸類在一起的話,不知道會是個什麼心情?

  鄭歎和往常一樣,跳下電動車後就自己跑進工作室,還是往常的那些人,還是往常的那幾隻蹲在旁邊觀摩的貓和小郭自己養的那隻金毛犬,只是....不同於往常的地方也很明顯。

  在工作室的一個角落那裏,圈起來了一塊地方,大概七八平米左右,原來堆放在那裏的一些道具被放到另一邊了。

  用塑膠板圈起來的這片區域裏面,五隻毛茸茸的小貓在裏面玩耍,三隻有明顯的虎紋,另外兩隻是黑白花色。小郭說過,這五隻貓有西伯利亞森林貓血統,所以相比起普通的貓來說,毛會稍微長一些。

  在圈起來的這塊區域旁邊的一個貓爬架上,一隻成年美國短毛貓蹲在上面,兩條前腿搭在架子邊沿,看著裏面的五隻小貓。

  這隻美國短毛貓叫「王子」,是小郭店裏的貓,這個風騷的名字也是小郭起的,店裏自產的貓罐頭上面的貓頭像拍的就是它。

  至於為什麼招牌頭像放這隻貓,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於這隻貓的品種優勢上。美國短毛貓的臉頰比較飽滿,體格相對於很多貓來說魁偉一些,骨胳也粗壯,看上去很有肉感,後背寬,顯得壯實,不會像田園貓——也就是人們所說的土貓那樣顯瘦,乍一看去還頗有威嚴卻也不失親和力,外表加分就甩鄭歎幾條街。所以很多寵物食品商都喜歡用美國短毛貓來做招牌圖。

  當然,比智商的話,鄭歎絕對甩它幾座城。但這也沒法比,畢竟鄭歎一直以一個人類的心理自居,犯不著去跟一隻貓比智商。

  不用鄭歎的頭像做招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黑貓的因素,畢竟不是誰都能接受黑貓的,很多人對於黑貓還是一種忌諱心理。

  所以說,外表也很重要。不過對於這個,鄭歎也改變不了,反正他不會去染毛。

  ....

  此刻,「王子」正直直盯著裏面的五隻小貓,爪子還時不時動兩下,想下去卻又不好下去的樣子。

  「還是老樣子嗎?」進門的小郭問幾個員工。

  「老樣子,『王子』一進去這幾隻小貓就像對待階級敵人一樣,店裏其他幾隻貓進去也是同樣的情況,不論公母。不過,老闆,你不是說黑炭的脾氣不好嗎?讓它進去會不會咬小貓?」一個員工說道。

  跳上一個貓爬架的鄭歎聽到這話,側頭看向小郭。

  居然說老子壞話!老子脾氣不好嗎?!哪裡不好了!

  一邊想著,鄭歎一邊將貓爬架上撓出一條條深深的爪痕,架上的毛絨都被撓掉了,看得不遠處的「王子」也往反方向挪了挪,生怕這隻壞脾氣的黑貓動爪。

  看著架子上的爪痕,小郭面上抽了抽,有那麼一刻的猶豫,但是很快壓下去了,叫上幾個員工一起看著,如果發生要咬小貓的勢頭,幾人就沖過去救小貓崽。

  鄭歎蹲在高高的貓爬架上,看著裏面的五隻小貓崽。六周大的小貓崽,已經開始表現出好奇心和神經質了,所有的東西都可能成為它們的磨牙器,所有的東西都能成為它們的玩具,毛老鼠、貓抓棒、毛線球等等,都是它們超喜歡的。而不玩玩具的時候,它們也會玩自己的尾巴或者後腿前爪什麼的,將這些當做假想敵咬、撓,鄭歎感覺這種行為就跟精神分裂症似的。

  看著下方的五隻小貓崽,鄭歎實在不想下去跟這些小神經病一起。不過,既然來了,怎麼說也要做做樣子,就算不想去做也要走個過場,這個廣告拍不了,來日方長嘛!

  所以做好心理建設的鄭歎瞅准裏面的一塊空地跳了下去。

  對於鄭歎的突然降臨,五隻正在各自玩耍的小貓崽驚了下,有兩隻背都弓起來了,毛炸著,一副警惕的樣子。

  在圈子外面,小郭和其他幾個員工也緊張盯著,一旦發現黑貓有要開咬的勢頭就下去阻止,小郭暫時留下五隻小貓可是跟那個客戶下了保證的。

  鄭歎跳下去之後也沒動,他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外面幾個人盯著,不能做出什麼伸爪子露尖牙之類的「危險動作」,索性也就什麼都不做,站在原地,就等這幾隻小貓的排斥反應,這樣他就能脫身了。

  可是,大家都沒想到的是,五隻小貓崽裏面個頭最大的那隻原本炸起的毛也慢慢順下,抬腳往鄭歎這邊走過來。一開始是試探性地慢慢挪,後面就加快步子了,尾巴翹著。

  鄭歎看著接近自己的這隻帶虎斑的小貓崽,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就這麼大一點兒,好像一抬手就能抽飛似的。

  那隻虎斑小貓崽來到鄭歎旁邊之後,抬起小爪子碰了碰鄭歎的前臂,再碰,再再碰,然後一個滾身,躺地上玩起鄭歎的一個手掌來。

  鄭歎抖了抖鬍子,好想抬爪將這小不點抽到邊上去。

  有一隻就有第二隻,很快,另外四隻小貓崽也走了過來,有的玩鄭歎的手掌腳掌,有的玩鄭歎的尾巴。

  鄭歎覺得自己不能再無動於衷了,抬腳越過爪子旁邊的小貓崽。在鄭歎走動後,五隻小貓崽接連跟上,跑得快的那隻大的還湊上去撥兩下鄭歎的尾巴。

  偏偏鄭歎現在很不耐煩,想擺脫後面這些「小尾巴」,腳步一加快,後面五隻小貓崽就開始叫,叫得讓人感覺鄭歎做了什麼貓怒人怨的事情。

  於是就出現了這樣一幕,用塑膠板圈起來的這塊地方,一隻黑貓沿著塑膠板走圈,在他身後,五隻小貓崽跟在後面,跟不上的時候就開始叫,叫得前面那隻貓停了之後,它們又立馬跟上去。

  「這是以貌取貓嗎?」一個員工說道。畢竟自家店裏面幾隻貓都沒受到這樣的待遇,偏偏這隻黑貓不同。

  小郭指了指裏面扯著耳朵轉圈的黑貓,「貌?你覺得咱店裏的貓好看還是那隻黑貓好看?」

  那個員工不說話了。

  另一個員工又問,「那為什麼五隻小貓都不排斥黑炭呢?」

  「....貓的心思,你別猜。」小郭想了兩分鐘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

obluecrystalo 發表於 2013-11-5 21:02
第二十八章 你家「李元霸」懷孕了!


  見鄭歎在裏面跟那些小貓相處得「很好」,一直待在貓爬架上的「王子」也坐不住了,試探了兩下之後,跳進裏面。

  只是,五隻小貓在發現「王子」之後還是和之前一樣,弓起背炸起毛發出警示聲,唯一不同的就是現在因為有鄭歎在,五隻小貓似乎底氣足了些,都挨著鄭歎,弄得鄭歎想抬腳都不方便。

  「王子」往那邊靠了兩步,小貓門的背弓得更狠了,警示聲一個接一個,同時也挨鄭歎挨得更緊。

  鄭歎現在很煩,腳邊這五隻屁大點兒的小貓崽挨這麼近幹嘛?感覺渾身不自在,但又怕動作幅度一大將這幾隻貓踢到、壓到或者撞到之類,所以不耐煩的同時渾身又有些僵硬。而鄭歎的這種煩悶的情緒在「王子」靠近的時候達到高峰。

  鄭歎耳朵扯了起來,用帶有壓迫性的眼神看向靠近的這隻美國短毛貓:『你丫再不滾....老子抽死你!』

  待在塑膠板外的小郭見到此情形,也低聲叫著自家貓,看這樣子自家這貓是完全沒機會拍這個廣告了,那幾隻小貓完全不給面子嘛。

  多方壓力下,「王子」還是慢慢往後退了,然後跳出圈子外面,找小郭去尋求安慰。

  見「敵人」已走,小貓們的警報也解除,繼續在鄭歎周圍玩耍,鄭歎走動它們也屁顛屁顛跟著,鄭歎停下來它們都蹭上去,在鄭歎旁邊打滾或者玩鄭歎的爪子尾巴什麼的。

  相比起小貓們的愉快心情,鄭歎一直都擺著一張臭臉,貓的表情不多,但任誰看到現在的鄭歎都會得出「這貓現在心情很差」的結論。

  鄭歎低頭無奈看了看正仰躺在自己爪邊打滾的小貓崽。小貓的腳掌很嫩,燈光下反射出柔和的光澤,完全不像大貓的腳掌那樣磨得粗糙。而鄭歎每天跑步、爬樹,比其他貓的腳掌磨得更甚。

  鄭歎看著在空中揮動小腳掌,抬起自己一隻前爪,與那個粉色的小手掌在空中對在一起,比了比。

  「嘖!真小,還比不上自己手掌中心的那個肉球。不過....真挺軟的!」

  「哢哢哢哢!」

  相機拍照的聲音響起,閃光燈閃爍。

  鄭歎側頭看過去,小郭正拿著相機一臉興奮地拍照,跟個猴子似的不停地換位換角度,由於這裏很多遮擋和阻礙物,所以小郭拍照的時候姿勢特怪異,就像那些猥瑣大叔投拍女孩裙底風光的時候那樣....

  「店長,就它了吧?」員工們躍躍欲試。拍幼貓貓糧廣告的事情應該非這隻黑貓莫屬了,除了它之外,店裏的幾隻貓都差得遠。

  「就它了!準備傢伙,開工了!」小郭眼裏透著激動,「咱這個廣告絕對能拉一大比訂單!」

  小郭設計的廣告說起來很簡單,大致情節就是:「一窩被遺棄的小貓被一隻大貓發現,然後大貓給它們叼貓糧過去。而這裏面要叼的貓糧有兩種,一種是『幼貓奶糕』,一種是『幼貓罐頭』,都是小郭他們自產自銷的,而且還由專門的質檢部門檢驗過,在品質方面有保證,這也是焦爸同意鄭歎來接活的原因之一。

  小郭在這之前的擔心是怕大貓跟小貓相處不好,但現在拍廣告的時候才發現,太黏了也不好,幾隻小貓都不肯乖乖待在道具窩裏,就算待在裏面,只要看到鄭歎出現就會往那邊跑過去。

  好的是,這種情況總比相處不好來得容易些,小貓們對兩種貓糧也確實表現出了喜愛的樣子,這讓小郭對自家產品的信心更足。

  花了四個小時才拍完,剩下的都是後期的工作了,後面的事情鄭歎管不著,他現在就想著趕緊離開,不想再留在這裏當奶爸。

  可惜讓鄭歎鬱悶的是,天陰了下來,還開始飄雨了,明明天氣預報說沒雨的!

  小郭給焦爸打電話說等雨停了就將貓送回去,這雨持續時間應該不會太長,不管怎樣,天黑之前肯定將貓給送回去。

  所以,鄭歎又苦逼的在這個工作室裏繼續待下去。好的是,那五隻小貓估計因為拍廣告折騰得累了,吃了貓糧之後就窩在一起睡覺,小貓貓窩下面放著一個產熱墊。最近氣溫有些低,大貓又不在,小貓們容易著涼。

  原本小郭是打算讓鄭歎過去陪小貓們睡覺的,這樣更省事更讓人放心些,產熱墊的效果肯定比不上一隻真貓來的實在。

  鄭歎閉著眼睛假寐,對小郭的話全當沒聽見。誰愛去誰去,反正老子不去!

  ....

  休息時間,沒吃午飯的眾人訂了外賣。知道鄭歎不吃貓糧,小郭給鄭歎準備了雞肉飯。

  眾人正吃著,工作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了。

  「郭小明!救命啊!!」

  進來的是個女人,應該還很年輕,打著傘披散著頭髮有些狼狽,鄭歎看不太清她的樣子,主要是頭髮的遮擋和那副黑框眼鏡的影響。

  進來的人身上抱著一個寵物用包,身上淋濕了也沒讓這個包淋上雨。

  正在吃盒飯的小郭見到來人差點噎著,「我說燕子,我叫郭明義,不叫郭小明,都說多少次了還改不過來....你這又是咋了?」

  「救命啊,我家的李元霸生病了!」進來的人隨意擱下傘,火急火燎跑過來。

  聽到這年輕女人說出「李元霸」這個名字,鄭歎將嘴裏的雞塊都給噴了出去。

  這得長得多麼威武雄壯霸氣側漏才叫得出這樣一個名字啊!

  所以鄭歎一邊嚼著嘴裏的雞肉飯,看過去,看看那個寵物用包裏面到底是怎樣的一副尊容。

  「你家『李元霸』咋了?我記得你說過你家這隻很健壯啊。」小郭扒了兩口飯之後往室內邊上的一塊地方走過去,那邊有空地和桌子,省得在這邊不方便,畢竟現在這邊大家都在吃東西呢,給貓看病不好。

  「生病的話你得將它送我哥那邊,我這邊就賣一些寵物用品。」小郭一邊說著,一邊拉開寵物包的拉鏈。

  「這不是老同學嘛,走後門我更放心。」燕子解釋道,面上還帶著擔憂。

  隨著小郭拉開寵物包的動作,鄭歎終於見到了那位「李元霸」的真容。

  臥槽!這如火災現場一般的毛色,果然很特別,感覺霸氣十足啊!

  這隻貓的毛主要是黑色,黑色中又摻雜著一些黃色和些許白色的毛。

  以貓的角度來看,鄭歎覺得這隻貓氣場很強,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估計打起架來也很兇猛。

  這也是小郭第一次真正見到「李元霸」,之前只在網上看過照片。燕子跟小郭聯繫上之後,兩人在網上聊過,燕子知道小郭開了寵物中心的時候很高興,在網上給小郭看了自家這位「李元霸」的照片,不過兩人也沒有聊太多,燕子來店裏買過疫苗和貓罐頭,貓倒是第一次帶來。

  「你這貓....我感覺很凶。」小郭說道。並沒有用手去撫摸,見得多了,他也能從貓的一個眼神裏看出此刻貓要表達的情緒。小郭覺得自己還是先不要碰這隻貓的好,不然下一刻自己手上就得多出幾條血痕或者牙印。

  那隻貓泰然自若側臥在那裏,除了在小郭接近的時候眼神有些變化之外,沒太多的異常之處。

  小郭只是大略看了一下這隻貓,便問道:「你怎麼判定它生病的?」

  「它現在常常躺在一個地方睡覺,不怎麼動了,以前都會出去玩一下的,而且在家的時候,逗它它也沒什麼反應,雖然以前也不怎麼玩耍,但總歸有些反應,現在基本都無視那些玩具了,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像是生病了,總待在那裏不動。我鄰居說它估計是生病了....郭小明,它是不是病得很嚴重?」燕子擔憂地道。

  小郭想了想,又問:「食量有變化嗎?」

  「有啊,吃的倒挺多。」

  小郭點點頭,然後說道:「沒什麼,不用擔心,你家『李元霸』只是懷孕了。」

  鄭歎:「....」這句話怎麼聽起來這麼驚悚!?

  而燕子聽完這話則反應更強烈,一副看到神獸的樣子:「不可能,我家『李元霸』怎麼會懷孕!它是公貓!」

  小郭白了她一眼,指指側臥在寵物包裏面的貓,「都不用看其他的,只要見到這個毛色就知道了,『玳瑁貓』基本都是母貓。這種毛色的原因源於X染色體的隨機失活現象。

  如果失活的是含連鎖隱性基因的X染色體則表現為黑色,如果失活的是含顯性基因的X染色體則表現為黃色,而貓的毛皮不同部位細胞內X染色體失活是隨機的,所以貓身上毛的顏色就會呈現類似於這樣的斑駁狀,也就是黃、黑相間的玳瑁色。」

  燕子聽完小郭的解說,糾結了一下,「我是學電腦的,又不是學染色體的。」

  燕子和小郭是高中同學,大學兩人學的專業並不一樣。

  「你們周圍的人就沒告訴你養的是一隻母貓?」小郭十分不理解,燕子居住的地方也算是比較老的住宅區了,鄰里之間應該都很熟悉,相互之間應該會有交流。一個人認不出來,難道其他人也認不出?

  「我....我也不怎麼出門,我們鄰居說它是公貓,所以我才給它取名叫『李元霸』的。」燕子有些不好意思。

  燕子本名李燕,很普通的名字,人也不善於打扮,從小到大在同學之中的存在感都很低。養的這隻貓其實是流浪貓,後來被燕子收養給帶回家了。

  「你們鄰居?那個梳中分的喜歡穿鋥亮鋥亮的皮鞋的那個小子?」小郭問。

  「對,就是他!」燕子點頭。

  小郭「嘁」了一聲,「那傢伙上周還帶他家的貓過來讓給貓哢嚓小GG,他家是隻母貓,哢嚓個毛的小GG啊!那小子估計覺得貓跟狗那樣容易分辨雌雄呢。」

  知道自家貓懷孕,燕子問了很多要注意的事情,小郭也一一解答。

  「在母貓懷孕期間,應該避免給予藥物和化學物質,特別是類固醇及治療黴菌用的灰黴素等,飼喂的食物數量、品質及種類也要特別注意....」

  燕子帶著一個錄音裝置,將小郭這些話全都錄下來。

  「好了先說這些,到時候你自己也會去查查資料,不明白的可以問我,網上留言或者郵箱也行,我估計最近有些忙,忙完會抽空看看留言和郵件。」

  「好,謝謝你了!咦,那些是小貓?」燕子的視線掃到那邊角落的毛團子。

  「嗯,六周大的小貓,剛拍過廣告,現在累了在睡覺。」

  「廣告?小貓的廣告?我能看看嗎?」

  小郭想了想,沒拒絕,將拍攝的一些未經處理的片段給燕子看了下。

  「真可愛!」燕子讚歎道,然後指著吃飽後正蹲在最高的貓爬架上休息的鄭歎,問向小郭:「是那隻黑貓的崽嗎?」

  「不是,這幾隻小貓的母親是一隻短毛家貓,父親是一隻西伯利亞森林貓,這個可以確定,看這些小貓的毛就知道了。」小郭解釋道。

  「那為什麼它能跟小貓相處得這麼好?」

  「估計是它對於幼貓的親和力比較強吧。」對於這個問題,小郭也不瞭解。

  「那這隻黑貓還真是特別。哎!郭小明,到時候我家小貓出生,也帶過來拍幾段,到時候可能要借用一下這隻黑貓。」

  小郭沒出聲,而是看向鄭歎的方向。

  鄭歎:「....」麻痹!老子不要帶貓崽!

  ....

本帖最後由 obluecrystalo 於 2013-11-5 21:46 編輯

obluecrystalo 發表於 2013-11-6 09:13
第二十九章 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


  鄭歎拍完那個幼貓貓糧的廣告之後,也沒去管那個廣告效果到底怎麼樣,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另外一件事情上....焦媽要出院了!

  雖然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但也沒有再繼續住院的必要,有員工福利和一些補償在,住院幾乎是免費的,焦媽不想一直霸佔著床位,住在醫院裏她也不自在。再說了,焦媽覺得讓倆孩子一直吃食堂飯菜,心裏也過意不去。不是說食堂的飯菜有多差,從心理上講,家裏的飯菜總會讓人感覺好點。

  所以,在一個晴好的週六早晨,焦家人都在醫院裏接焦媽回家。

  焦遠背著書包,鄭歎就躲在書包裏。如果有陌生醫生或者其他不相關的不熟悉的人過來,鄭歎就把腦袋縮進去,沒人的話就將頭露在外面看幾人忙活,收拾東西。

  出院的心情總是歡快愉悅的,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焦媽住院這段時間,大家陸陸續續將家裏的東西搬過來不少,平時也沒見有太多東西,可收拾起來一個大紙箱都放不下。包括倆小孩的飯碗杯子、鄭歎專用的貓碗,還有一些小毛毯等。

  鄭歎看了看裏面忙活的人,扭頭瞧瞧隔出來的小病房外面。

  一個將近五十歲的大叔端著一個病房裏常用的白色塑膠便盆出來,去洗刷間洗刷便盆。

  洗刷完畢出來的時候見到將箱子搬出房間的焦爸,那大叔笑著打招呼道,「小焦,接小顧出院了?!」

  「哎,雖然沒痊癒,但是她說不想再在這裏呆下去,渾身不得勁,回家休養得了。」焦爸今天說話都帶著輕鬆。

  焦爸和那大叔在那裏說著話,收拾東西也有些累了,焦爸也趁這時候休息一下。

  鄭歎從他們兩人的對話中知道,這位元大叔的妻子也是跟焦媽一樣在那場校車事故中受傷住院的人,只不過那位大媽的運氣沒焦媽好,除了外傷之外,還有多處骨折,再加上年紀來了有點高血壓心臟病之類的毛病,當時也多次陷入病危狀態,這幾天才從重病監護室那邊轉來普通病房的。從進醫院起到現在根本不能下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解決,照顧她的一直是她丈夫。

  焦媽住院的前幾天也不能下床,一直都是焦爸照看著。那段時間,鄭歎聽焦爸對焦媽說得最多的就是「放心,我在呢!」。

  有時候,鄭歎很羡慕他們的。不管是焦爸焦媽,還是那對從重病監護室過來的大叔大媽。或許,這才能真正稱為「家人」。

  「好了,回家!」

  焦媽將一個拖包往外拉,焦爸趕緊過去接住。

  剛做完實驗的易辛也在最後趕過來幫忙。

  這次出院並沒有跟玲姨等人說,焦爸也只是在安排工作的時候才跟易辛隨意提了一下,沒想到易辛還是過來了。

  焦爸找院裏一個同事借了一輛SUV,將東西搬到樓下裝車裏,然後載著人一起拉回東家屬大院。

  搬東西的時候,焦爸和鄭歎都同時在想:「確實得買車了!」

  但現在焦爸手頭有些緊,手上能動的錢,包括自家貓掙的錢都投進公司了,沒有多餘的錢去買車。

  焦爸開著車,心裏打算著:『再等等吧,明年年底之前一定得買,然後明年載著家裏人和黑炭回老家過年。』

  今年過年有些早,而且由於焦媽的病情原因,焦爸決定今年就留在楚華市過年了,讓焦媽好好休息,提早跟老家那邊的老人都通過話,打算將兩邊老人都接過來一起的,只不過焦家爺爺拒絕了焦爸的提議。

  焦家爺爺當時在電話裏說:「你們那邊才多大點兒地,還是咱鎮裏住著舒服。」

  為了好好修養,讓身體不留病根完全恢復過來,焦媽也沒去中學那邊上課了,剛出院也不能太勞累,帶薪休假。和焦媽一樣的在事故中受傷的很多老師都是這樣的待遇,所以焦媽也沒什麼不好意思,在家休息,多照顧下倆孩子和貓,彌補一下住院這段時間的疏忽。

  有焦媽在家,鄭歎覺得生活再次煥發光彩,舒坦不少。早上和倆孩子一起起床,跟顧優紫一起梳洗,跟焦遠一起尿晨尿,洗漱完畢還有已經準備好的早餐。

  早上找焦遠一起上學的人又多了一人,剛搬來大院的石蕊同學。之前那場盜竊案後,副校長他家的親戚從家屬大院搬走,房子也空了出來,剛好留給新來的石教授一家,那房子裏還是精裝修的呢,讓石教授一家省了不少功夫。

  雖然有人作伴,但倆孩子還是習慣叫上鄭歎一起。將這群小屁孩送到校門口之後,鄭歎再開始跑步,跑到樹林那邊練習爬樹。

  這段時間鄭歎去人工湖那邊的時候很少見到小卓了,聽說因為天氣太冷,呆在家裏休息,「佛爺」幫忙在家屬樓申請的一間屋子。

  ....

  又一次輪到拍廣告的那天,小郭上門來,順便帶來了一份雜誌,就是他朋友創辦的那份雜誌,鄭歎拍的寵物廣告很多都刊登在這上面,聽說這雜誌賣得還不錯。

  小郭來後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叫上焦媽,坐到沙發上將雜誌翻到鄭歎拍的廣告的那頁。

  和前面幾期一樣,是一個圖片故事,這就是將鄭歎和五隻小貓崽拍的那段視頻廣告中的幾個畫面截選出來組成的。很多買這份廣告的讀者在入手之後都會先看一頁的廣告故事,而這一期的反響尤其好。

  除此之外,和以往不同的是,在這個故事圖的旁邊那頁,一副清晰的大圖放在上面,一隻大黑貓抬起手掌跟仰躺在毛毯上揮動小爪子的小貓對上手掌的那一幕。

  在這幅大圖右下角則是「明明如此」寵物中心慣用的廣告詞:

  『明明如此愛你,可否帶我回家?』

  焦媽看後直接將這兩頁都剪了下來,放在一個相冊本上,又讓小郭將照片洗一張出來,她要保存。

  鄭歎其實對那張大家都好評的照片評價並不怎麼好,他感覺那張照片將他威嚴霸氣的形象照得有些多愁善感,氣質扭曲得厲害。

  不管鄭歎怎麼看待這次的幼貓廣告,銷量決定了一切,小郭店裏也多了一批幼貓貓糧的訂單。其實聯繫小郭的人很多主要是想跟他取取經,怎麼拍出這樣的效果圖?是否有PS痕跡?怎麼讓貓去做出那樣一些動作?小郭一直都在跟人打太極,反正實話是沒有的。

  ....

  跟小郭來到寵物中心拍廣告的工作室,鄭歎立刻發現了異樣。

  李燕在這裏,而周圍還有一些陌生又熟悉的氣息。鄭歎走到李燕那邊看了下,李燕正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電腦,電腦裏面有一些圖,很多拍攝效果極差,但模模糊糊也能夠看到一些。

  圖像都是關於兩隻貓的,一隻大貓,是那位霸氣側漏的「李元霸」,小貓不大點兒,剛出生不久,主要是白色,身上有一些黃色的斑塊,比之前和鄭歎合作過的那五隻小貓還要小很多。

  這是「李元霸」的孩子!?

  鄭歎又看了看那個檔夾的名字:『李元霸和花生糖』。

  再看看模糊照片裏面的小貓,那花紋確實挺像那種花生牛軋糖的。

  知道那隻玳瑁貓生崽了,鄭歎也沒多大興趣,只想拍完廣告早點回家。不過今天參加拍攝的員工有兩位臨時有事,大概還要等一兩個小時的樣子才能開工。

  鄭歎在等候的時候也和往常一樣,跳到那個最高的貓爬架上趴著閉眼休息。

  在鄭歎不遠處,李燕抱著電腦跟小郭商量事情。聽著他們的談話,鄭歎瞭解到,這段時間李燕和那隻玳瑁貓都住在寵物中心這裏。

  在寵物中心有一些員工休息室和居住房,李燕因為自家貓懷孕總是擔驚受怕,生怕出了什麼意外狀況,她也沒照顧孕婦的經驗,更別說孕貓了,思量之後直接搬過來寵物中心這邊,一連付了兩個月的租金,在這裏有小郭幫忙照顧,李燕也放心很多,她自己本人的話,住哪兒要求不高,只要帶著電腦,住的地方有網路就行。

  「李元霸」在搬過來沒幾天就生崽了,罕見的只生了一隻,這一隻比普通剛出生的貓崽都要大。

  李燕想多拍一些照片或者視頻作紀念,但是「李元霸」一見到相機之類的就呈金剛怒目式,本身就有些兇悍的面上顯得更是煞氣十足了,這讓李燕很是苦惱。小郭也幫不了忙,他連接近都不行,那隻貓只要陌生人接近就呈備戰狀態,去了純碎找撓。

  燕子給自家貓拍照片的時候都沒開閃光,而且還都是偷拍。燕子家這隻玳瑁貓感官很敏銳,所以很多時候燕子去偷怕都失敗了,經常只拍到一條尾巴或者一個殘影,以前給小郭看的圖片是她努力好久才拍出來的。

  後來李燕裝了個攝像頭,每天對著筆記本電腦偷窺。

  現在,看完照片,李燕又打開攝像頭開始偷窺了。

  「我前些日子聽人說,玳瑁貓很溫順很愛安靜,比一般貓的貓品都要好,而且很會照顧後代,這是不是真的?我覺得我家『李元霸』倒是很符合這種說法。」李燕自得地說道。

  小郭想了下,「我以前聽我兄弟說,玳瑁貓,要麼溫順安靜,要麼就是一土匪,我覺得你家這貓更趨向於後者。」

  「郭小明!!」李燕抄起旁邊放著的一根逗貓棒抽過去。

  打鬧了一會兒之後,李燕有擔心起自家貓來,飲食、保溫等一切貓的日常生活。

  「你神經質了吧?」小郭揉了揉被抽的手臂,說道:「很多貓都不讓見崽的,你家這貓算好的了。其實貓根本用不著太過在意,你只要保證它的營養跟上就行。貓不像狗,自然態的貓科類大多是獨居動物。你可能經常見到一些渾身髒兮兮的流浪貓蹲在圍牆上或者石墩等物體上,眯著眼睛悠閒地曬太陽,但相比起流浪貓而言,流浪狗則要悲慘很多,自然界的犬科類更偏向於群居,所以你常見到一些流浪狗很多時候都夾著尾巴,顯得驚恐不安。流浪狗很容易死,而流浪貓卻很多都能夠獨自生存很久。貓能自主捕食,並以君王一般的眼神環視自己的領地,而狗呢?很多都喜歡跟著主人,有些撒尿拉屎都需要有人陪伴....」

  聽小郭說道這裏,鄭歎看向不遠處趴著的那隻金毛犬。那是一隻金毛母犬,或許有人會認為,店裏那隻美國短毛公貓叫「王子」,那這隻就應該叫「公主」了吧?

  很遺憾,這隻金毛不叫「公主」,而是叫「主公」。聽說它還在某個寵物展上獲過獎,證書被小郭貼在店面醒目處作為宣傳。因為外觀優勢,小郭店裏自產的犬類寵物食品很多圖示頭像都是這隻金毛的。

  金毛犬那一身的土豪金本就很吸引眼球,性子活潑、聰明、對家人和善,也逐漸被越來越多的人認可。

  此刻因為小郭提到流浪狗,李燕也看向金毛那邊,小郭順著李燕的視線看過去,正瞧見自家「主公」咧著嘴看著這邊,還使勁甩著尾巴。

  「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小郭朝金毛那邊喊道。

  金毛「主公」不知道聽懂了沒有,因小郭的話甩尾巴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後繼續咧著嘴甩尾巴。

  「你丫就一吃貨!」小郭無奈。

  將視線從金毛那邊收回,鄭歎趴著思考。

  剛才小郭的那番話讓鄭歎想到一些問題,他不知道該如何來定位自己,是屬於獨居類?還是群聚類?人是社會動物,他現在有著一個成年男人的心理,身上卻流著一隻貓的血液。

  如果有一天,自己流落在外,會是個怎樣的情形?是依然能夠眯著眼睛悠閒享受陽光?還是夾著尾巴焦慮地在這逼仄的社會環境中生存?

  鄭歎真的不知道。

  等那兩個員工回來,鄭歎收回思緒,開始幹活。

  這次的廣告並不難,不是幼貓貓糧,所以耗費的時間也不長,拍完後小郭就將鄭歎送回東區大院。

  吃飽喝足的鄭歎在家裏趴沙發上陪焦媽看了會兒那種磨磨唧唧的電視劇,睡了一覺,然後出門野去了。

  因為焦媽在家,鄭歎不用陪小孩,有時候晚上也會在外面多野一會兒再回家。年底焦爸那邊的工作也很多,最近貌似那個實驗專案進展到關鍵處,經常熬到晚上十一二點甚至淩晨才回家,鄭歎在外面玩到十一點多的時候會去生科樓那邊逛逛,等焦爸用小電動載著一起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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