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過去變成貓 作者:陳詞懶調 ( 全書完 )

   
obluecrystalo 2013-10-12 09:57:1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2 4514859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13-12-9 14:44
  第七十章不用行此大禮
    
  坐在後座上,鄭嘆看著車窗外面的景物,來判斷衛棱現在所走的線路。
  
  鄭嘆知道自己不算聰明,但記憶力還可以,上次坐方邵康的車走過的路線現在都還記得,再聯繫上看過的城市地圖,鄭嘆大致能夠猜到目的地是在哪一塊地區。
  
  雖然不是城市的最中心地帶,但也處在繁華地段,與楚華大學周邊區域的繁華不同,這邊是真正的具有濃郁商業氣息的區段。
  
  楚華大學所在的周邊地段,消費的都是學生居多,而在這邊,卻大多都是一些上班族,其中白領和成功人士佔主要,楚華市的富人們也大部分都集中在這個區。
  
  車在大道上駛過,紅燈時停了會兒,鄭嘆看到車窗外的路標牌,牌上面的街道名字有些熟悉,再看看周圍的一些高聳的建築,然後被那大大的「韶光酒店」所吸引。
  
  臥槽,這不是方三叔給的會員卡上所標註的酒店麼?!
  
  鄭嘆湊到車窗邊看了看。他不懂設計,對於這棟建築的特色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看著這個酒店,就感覺城市中鋼筋水泥堆積起來的犀利和冷漠也變得柔和了許多,帶著些許新崛起的青澀卻又不失明日天驕的霸氣。
  
  看得出來,方邵康肯定在這棟建築的設計上花費了不小的功夫。
  
  在鄭嘆看窗外的建築時,衛棱側頭看了一眼鄭嘆,說道:「外面就是韶光酒店,聽說你和那位方三爺關係不錯?」
  
  方三爺?方邵康的外號還真多。不過也不算關係不錯吧。挺多一起賣過藝。
  
  衛棱也沒指望一隻貓能夠回答他的問題,方邵康的傳言他聽說過不少,頗具傳奇色彩的一個人,同時也是一個難以捉摸的人。衛棱一直覺得,方三爺就跟貓似的,你很難猜到他下一刻會想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或許,天才的腦子本就與常人不同?
  
  搖搖頭,鸀燈已經亮起,衛棱繼續開車。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的。周圍大街上各種燈光亮起,準備迎接夜間出來活動的人們。
  
  衛棱將車一直開到一間規模挺大的酒吧那兒,在停車場停好車,帶著鄭嘆出來。
  
  從正門進影響不好。按規矩來說。這裡應該是不準帶寵物進來的。但衛棱要帶的話,守在門口的人也不會真攔著。不過,衛棱知道這樣不太好。也沒想要從正門進,招呼鄭嘆,準備從旁邊的偏門進去,那邊有一個門是專供內部人員進出的,守在那裡的人其實比正門口的人更嚴格,身手也要厲害得多。
  
  鄭嘆下車後看了看面前這個酒吧,雖然還沒進去,但是,鄭嘆渀佛已經感受到了裡面那種勁爆炙熱的氣氛,原以為那種生活一去不復返,再也無法踏足這種地方。每次見到那些酒吧,即便只是一間小酒吧,也能回憶起曾經的那種紙醉金迷的生活。
  
  驀然回首,恍如昨年。
  
  並不是每個來酒吧的人都和曾經的鄭嘆一樣,酒吧不一定聯繫上墮落與頹廢。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城市的消費水平越來越大,大部分人都清楚感覺到肩上的擔子越來越重,而隨著時尚的流行以及社會風氣的轉變,地方的各個酒吧也漸漸成為年輕人們的新寵,同時也逐步成為娛樂放鬆場所的新貴。
  
  繁忙的一天過後,總會有工作上的不如意,事業上的不稱心,情感以及其他各方面的壓力都會給人增加負重,那些總會讓人感到疲憊和麻木。而每到這時候,很多人就會邀上幾個朋友,大家一起去泡吧,短時的自我放縱,發洩一下心中的壓力,學會釋放,暫時拋卻那些工作報表,拋卻那些爾虞我詐,讓生活更加色彩斑斕一些。
  
  鄭嘆抬頭看了看這間大型酒吧,沒在正面,所以看不到正面的招牌,不過,側面的樓頂也有標牌。
  
  夜樓——yeah club。
  
  相比起它的英文名,鄭嘆還是覺得「夜樓」這個名字更好聽。很多時候,英文和中文名字意思並不一定會是一樣的。不同的人,理解也不同,既然這間酒吧的主人選擇了這兩個名字,肯定有他的道理。
  
  夜樓坐落在楚華市這個白領精英無數的繁華地段,周圍工薪階層也多,每日生意好是必然的,而便利的交通也能讓所有顧客都可以順利到達這裡,並不侷限於本區域的人口。
  
  至於能不能留住顧客,這就得憑夜樓的手段了,不過,鄭嘆看停車場幾乎爆滿,天還沒全黑就很多人往這邊湧動的情況看,這酒吧的人氣確實不錯。
  
  三五成群的人從街道那邊陸陸續續走過來,鄭嘆有些羨慕地看著那些人,卻沒想,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鄭嘆現在的感覺很敏銳,他也很相信自己的判斷力,就算街道對面現在那個身影被走過的人遮擋住一些,但就剛才那一晃鄭嘆就能抓住畫面,看身影那個人鄭嘆確定自己肯定認識,至於到底是誰,鄭嘆不太確定。
  
  為了弄個明白,鄭嘆沒理衛棱的招呼,而是朝街道對面走過去。
  
  見那隻貓並不理睬自己反而還往外走,衛棱低罵一聲,抬腳跟了上去。
  
  這時候大家都只看著燈火輝煌的建築,看著自己此行的目標地點,不會去注意周圍有沒有貓,更何況還是一隻黑貓,在這樣的視覺條件下並不容易注意到。再說了,誰也不會想到在這個地方這個時間點會有一隻貓在這裡走動。
  
  鄭嘆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趁著車與車之間間隔稍大的時候衝到街道那邊,「夜樓」的對面。
  
  在正對著「夜樓」大門的正對面,街道那邊。路燈燈柱下蹲著一個人,看樣子應該還很年輕。那人手裡夾著煙,卻很少去吸一口,而他的目光一直注意著街道對面的「夜樓」,眼神帶著嚮往和迷茫,整個人周身都透著一股子失意的氣氛。
  
  這樣的人大家都見得多了,在商業化的城區,鬱鬱不得志或者滿懷抱負劈荊斬麻爬上高位之後被無情拍打下來摔得痛不欲生的人,這片城區每天都能見到一大批,周圍的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就算一個人喝得爛醉如泥摔倒在路邊也沒人會去關心一句。大早上環衛工掃地的時候只會淡定地舀著大掃把從他身邊掃過。這便是繁華大都市的冷漠。殘酷現實下的社會常態。
  
  帶著青色鬍渣的年輕人用沒夾煙的手插進發間,撥了撥頭髮,他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麼,現在已經是全無形象可言。頭髮跟雞窩似的。幾天沒洗澡身上還一股味兒。
  
  他又想起了早上去買早餐的時候見到的那隻夾著尾巴渾身髒兮兮的流浪狗。毛色泛著黃。卻不是那種金色的黃,帶著點枯葉的色彩,打結的長毛帶著一些泥塊雜亂垂落。眼睛都被遮擋住。它看著周圍來去匆匆的人,會夾緊尾巴躲到一邊,跑動的時候坡腳很明顯,停下來後卻又會看著行走的人群,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又在期待著什麼。
  
  他記得撥開那隻狗從額上垂落的幾乎遮住眼睛的毛時,看到的那雙眼睛。帶著期待和哀求,刺得他甚至沒有勇氣再多看一秒。最後他只留下一個並不大的沒有多少肉的包子,狼狽地逃開。他害怕自己會變成和這只流浪狗一樣。只是,那隻流浪狗還有自己施捨一個包子,但,自己呢?
  
  或許,現在這個樣子,才是原汁原味的流浪。
  
  自己的選擇錯了嗎?不知天高地厚,將自己撞得頭破血流。
  
  是否該回頭了?但是,真的不甘心哪!
  
  年輕人正垂頭想得入神,突然感覺手上的煙被撥了一下。
  
  視線往上移,看到一雙黑色的貓爪子,再往上移,看到一雙帶著好奇之色的貓眼。
  
  眨眨眼,年輕人愣了幾秒,顯然還沒從剛才的沉思中回過神來,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之後,卻又納悶了。
  
  他們經過好幾個大都市,見過很多黑貓,那些貓都只是形似而神不似,可是,現在面前這隻貓,是真的
  
  很像某隻敲瓶子的二貨啊。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沒吃晚飯大腦供能不足,出現幻覺?
  
  「黑炭!你亂跑什麼啊,真出個什麼事讓我回去怎麼跟你貓爹貓媽交代!」衛棱帶著怒氣走過來,剛才看到這貓過馬路真是嚇出一身冷汗。
  
  「我去!黑炭,真的是你啊!」年輕人眼裡閃出驚喜,剛才沉思時的黯然之色稍隱。
  
  「喲,認識?」衛棱看看蹲在地上有些邋遢樣的年輕人,又看向鄭嘆。
  
  鄭嘆沒理會衛棱,他現在正好奇阿金這傢伙怎麼將自己整成這幅模樣的,其他四人呢?哪兒去了?不是說已經成立樂隊組合,五人一起行動的麼?
  
  「二十多天前見過一次,它還幫了我們一個大忙的。咦,那位方先生不在嗎?」阿金看了看周圍,確定沒發現那位掛著單反相機的方先生。
  
  衛棱挑挑眉,二十多天前……那時候這貓還在外面呢,好像和方三爺一起?
  
  「行了,先別在這裡呆著,找個地方坐下說話。」衛棱招呼鄭嘆,朝阿金招招手,示意他跟上。
  
  「去哪兒?」阿金趕緊將手上的煙頭扔進一米之外的垃圾箱,問道。
  
  衛棱指了指對面的夜樓,「那裡。」
  
  阿金一個趔趄,直接來了個跪拜,幾乎是正對著鄭嘆和衛棱跪下來的。
  
  鄭嘆:「……」要不要再插三炷香?
  
  「少年,真的不用行此大禮!」衛棱道。
  
  「……不是,蹲太久,腿麻了。」
  
  ps: 新的一週,祝大家一切順利!
arty2008 發表於 2013-12-10 09:32
第七十一章 帶一隻貓來酒吧

    雖然確實是蹲太久腿麻,但阿金心裡確實是詫異的。

    不是詫異衛稜說要進去「夜樓」,去「夜樓」的人多得去了,沒什麼值得詫異的,他詫異的是,對方似乎要帶一隻貓進去。

    一隻貓能夠進去「夜樓」嗎?

    這幾天阿金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來這裡看看,蹲在街對面,看著街上的人們進去,看著那些受邀的樂隊進去,然後蹲在外面發呆,直到有人出來,聽到人們出來時談論的哪個樂隊或者哪個歌手的事情。這些都讓阿金羨慕不已。

    現在他們連一個小酒吧都進不了,更何況是有名的「夜樓」。

    隔著一條街而已,卻彷彿天塹。

    只是阿金沒想到前一刻還是天塹,下一刻自己就被告知能夠跟著一起進去。

    也好,不管對方有什麼目的,自己有個機會能夠見識一下「夜樓」也值了。

    阿金跟著衛稜和鄭嘆,過馬路,然後從旁邊的側門走了進去。

    守在那個側門旁邊的人見到衛稜之後叫了聲「稜哥」,然後有些好奇地看著阿金,這可是個生面孔,而且看上去還挺嫩,也很落魄,實在想不到衛稜為什麼會帶一個這樣的人進來。不過,不管他們心裡怎麼想,口頭上肯定不會問出來。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行,其他的少問。

    至於鄭嘆,守門的人只當是衛稜帶過來的寵物而已,壓根沒在意。以衛稜和自己老闆的關系,這點事情壓根就不算事。

    「稜哥。」

    鄭嘆跟著衛稜走到拐角時,從走廊那邊過來一個人,看上去和那些白領精英們差不多,胸口夾著一個胸牌,鄭嘆看不懂那胸牌的花紋到底是什麼意思,但看得出來這人應該是經理之類的職務。

    其實鄭嘆還有些好奇,為什麼那些人都叫衛稜「稜哥」而不是「衛哥」。

    鄭嘆不知道的是,衛稜有一次被人叫「衛哥」時,那人帶著點地方口音,所以聽起來像是「偉哥」,為此還被葉昊嘲笑好久,自那之後,衛稜就有了想法,以後也不讓人叫自己「衛哥」了,就叫「稜哥」。

    「龍奇?這次是你在看場啊。」衛稜道。

    「嗯,昊哥臨時有事帶著豹子走了,說如果稜哥你過來的話,讓我招待一下。」

    說著名叫龍奇的那人掃了站在衛稜身後的阿金一眼,眼神帶著懷疑,不過也沒多說,領著兩人一貓往樓上走。

    三樓屬於絕密VIP區域,只有被特殊允許的人才能進入。

    這裡有很多包間,衛稜顯然不是第一次來,在這裡有一個廂房是衛稜等人專用的,所以龍奇並沒有去問太多,直接將人領到那裡。

    阿金顯得有些拘束,闖蕩這麼久,一點見識還是有的。面前兩人的身份肯定都不是自己這個小人物能夠惹得起的,而最奇怪的就是,除了這兩人之外還有一隻謎一般的貓。

    「坐吧,別拘束。」衛稜拍了拍旁邊的皮沙發,對阿金說道,並不在意阿金身上已經有些髒的衣服。

    龍奇也不會說什麼,他現在只是陪客而已。不過,龍奇也奇怪,衛稜怎麼會帶一個這樣的人過來,雖然剛才衛稜也解釋了是臨時踫上的,但以龍奇對衛稜的了解衛稜現在肯定打算套話,就是不知道這個年輕小子到底知道些什麼事情,能夠讓衛稜這麼感興趣。

    衛稜跟阿金說著話,鄭嘆也沒去管他們,自己在包間裡逛了一圈,心裡對這個包間的評價還算好。

    走了一圈之後,鄭嘆就跳上沙發面前的實木茶几上,盤子裡放著一盤點心,鄭嘆已經吃過飯,嗅了嗅,也沒什麼胃口。閒著無聊,繼續打量這間包房內的佈置,發現這裡竟然也可以當KTV,鄭嘆很遺憾要是自己要還是以前的樣子的話,肯定會唱上一唱。

    龍奇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也注意著阿金那邊,同時也沒有落下對那隻黑貓的打量。

    衛稜帶一隻黑貓過來是什麼意思?

    從鄭嘆繞著房內轉圈,到跳上實木桌,龍奇一直都分神注意著,直到衛稜示意他上點酒。

    「阿金你年紀還小,龍奇你讓人調點度數低些的酒吧。」

    衛稜說這話的時候,手指頭那裡動了下,這個動作被鄭嘆注意到,他就知道衛稜這家伙沒這麼好心將人領進來,所謂的「度數低點」,有多少真實性,鄭嘆相當懷疑。

    雖然阿金還很年輕,但畢竟在外摸爬滾打過這麼長時間了,一些警惕心還是有的,衛稜沒問出太多事情,就準備換策略了。

    「稜哥你還是老規矩?」龍奇問道。

    「老規矩。」衛稜頭也不抬地道。

    得到想要的信息,龍奇走走出去了。

    鄭嘆看著關上的門,有些不爽。自己還沒選擇呢,人就走了?

    阿金依然話不多,拘謹地坐在那裡,顯得格格不入。

    衛稜也沒再繼續問,走到一面牆邊,按了按牆上的一個按鈕,那塊牆面便往旁邊移動,露出一個窗戶。同時,還有從下方傳來的激情澎湃的樂聲。

    阿金聽到樂聲,眼睛一亮,從沙發上坐起,來到窗戶邊往外看。

    鄭嘆也好奇地跳到窗戶邊,隔著窗戶,鄭嘆能夠看到下方的場景,那應該是一樓某個區,供大眾消遣的地方。邊上有一些酒桌,來來往往的人穿梭在其中。

    中央有個圓台,上面有一支樂隊正在表演。

    「這就是傳說中的夜樓‘東宮’?」阿金有些激動。

    阿金聽人說過,夜樓有四個區,分為東西南北四個宮,北區是最普通的,也是這裡消費最低的地方,那裡的駐唱實力相比其他三個區來說要差很多,而西區和南區檔次高一些,主打的風格也不同。至於東區,那是整個夜樓四區中最優越的存在。這裡經常會有一些知名的樂隊和歌手會過來表演。

    見到阿金的表情,衛稜笑了笑,「是啊,感覺怎麼樣?」

    「很棒!」阿金看著下面舞台中央的正在演出的那個樂隊,羨慕,但也絕對談不上嫉妒,實力差距擺在那裡,只能仰望,帶著點看偶像的意味在裡面。

    衛稜拉開窗戶,讓房內的人能夠更清晰地聽到下方的演奏表演。

    現場版總是更容易引發共鳴,尤其是阿金這種。

    鄭嘆一看阿金的眼神就知道這家伙的警惕心估計降低了一大截。

    搖搖頭,鄭嘆對於這裡並不了解,也欣賞不來那些樂隊的演奏,他以前去酒吧就是圖個樂子,釋放一下而已,至於是什麼人在唱歌,哪個樂隊在表演,是否有知名DJ,他就沒心思去觀察了。聽阿金這麼說來,這下面的區域還挺高端的?

    正想著,龍奇推著一個小推車進來。

    鄭嘆奇怪了,不就拿點酒嗎?至於推個推車進來?

    等龍奇從推車上一個盒子裡面拿出酒的時候,鄭嘆就感覺像是被一根魚刺卡住的感覺。

    紅星二鍋頭?!

    麻痹的,來這種地方衛稜居然要喝二鍋頭?!

    還尼瑪是那種外面很普通包裝的那種!

    好的是,龍奇只是將二鍋頭遞到衛稜面前,端了一杯雞尾酒給阿金,然後拿出兩瓶紅酒放在實木茶几上,剩余幾瓶紅酒都放在房間的酒櫃裡。

    一杯酒下肚,再加上衛稜套話,阿金開始敞開話匣子。

    鄭嘆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只見到阿金一個人了,因為另外四人都在醫院。三個躺病床上,一個在那邊照顧,他們手上的錢幾乎全砸進醫院了。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他們沒朋友,沒親人,作為外來者,在酒吧跟人起衝突也肯定是挨揍的一方。有些事情,不是他們想避免就避免的。

    白天阿金在醫院照顧了大半天,晚上出來走走,也好好想想,找到一個解決當下困難的法子,畢竟生活還是要繼續,作為隊長,他得挑起擔子。

    同時,衛稜也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話,關於那位方三爺的。衛稜感覺,他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堂堂韶光集團董事長竟然跑去賣唱?!還是跟一隻貓一起賣!

    這要是說出去,方家的人估計滅口的心思都有了。

    衛稜一邊聽著,一邊開了瓶紅酒給阿金滿上,自己則拿起一個二兩裝小瓶的紅星二鍋頭喝起來。

    那邊衛稜在套話,這邊龍奇也沒事幹,開了瓶酒給自己倒了杯,坐在旁邊低頭喝自己的,同時也想想最近老大說的事情該怎麼去解決。正喝著,發現面前被推過來一個酒杯。

    抬頭,龍奇便看到蹲在實木茶几上的那隻黑貓。

    鄭嘆實在忍不了了,如果自己不主動點,估計會被無視得徹底,於是將一個空酒杯推向龍奇。

    一人一貓對著瞪了半分鐘,龍奇才移開眼,看向衛稜那邊,衛稜只是往這邊掃了眼就沒再注意了,看來是不準備管。龍奇再看看前面這隻貓,貓爪子還敲了敲酒杯,像是在催促似的。

    龍奇一樂,拔掉瓶塞給推過來的杯子裡加了點酒。

    鄭嘆看著倒進杯子裡那麼一點點酒,有些不滿意,不過至少有酒了不是,喝完了再讓這丫的倒!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4-10-28 14:25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3-12-10 09:43
第七十二章 自作孽,不可活

    鄭嘆將頭伸進紅酒杯子裡面的時候,發現杯口還是有些小,只能將耳朵往後收了收,不然耳朵卡在杯口那裡難受.

    喝酒還得收耳朵,不爽!

    還是當人的時候好啊。

    鄭嘆一邊將頭伸進杯子裡喝著酒,一邊想著,尾巴尖一勾一勾的。

    龍奇瞧著挺好奇,貓能喝酒?他第一次見到。

    以前龍奇倒是聽一個哥們兒說過讓他家貓喝酒的事情,可他家的貓寧死不屈,就是不張嘴。後來他給貓身上塗了點酒,貓就會去舔毛。舔一下就伸舌頭搖腦袋的抽半天,緩一會兒之後又去舔毛。最後他家的貓直接昏睡了過去。那哥們將貓帶到獸醫店的時候還被獸醫狠狠批了一頓,因為有很多貓是對酒精過敏的,喝多了會引起中毒甚至致命,開不得這種玩笑。

    不過……

    龍奇再看看衛稜那邊,衛稜正打探著方三爺賣藝的細節,聽得起勁呢,一邊聽一邊樂,也不怕到時候被方家的人追殺。偶爾瞟一眼這邊,見貓喝酒衛稜也有要阻止的意思。

    衛稜不擔心,可龍奇擔心,真要是出什麼事,自己肯定得擔責任,他可不認為面前這隻貓只是普通貓,不然衛稜也不會帶過來,就算衛稜沒約束貓,可還時刻關注著,生怕這貓出什麼事一般。

    傷腦筋啊。

    這貓喝酒不會拉肚子吧?

    喝了會不會吐?

    要不要先讓人找個獸醫過來預備著?

    龍奇的思緒剛轉了個彎就又聽到貓爪子敲酒杯的聲音。抬頭,見實木茶几上那只黑貓又瞪著自己,而那個酒杯裡面的酒已經喝完了。

    不過,龍奇這次沒有那麼爽快倒酒,還在猶豫。

    鄭嘆剛嘗出點酒味,懷念了一下曾經的曰子,心裡也讚嘆了一下這酒還不錯,可現在面前這人不準備倒酒了?這怎麼行?!

    抬爪子再敲敲酒杯,這次敲得力道大了些,也急促了些,催促的意思很明顯。

    龍奇看著面前這隻貓,他沒想到這貓會這麼與眾不同,嗜酒嗎?應該也不至於,一時興起?

    鄭嘆敲了敲杯子之後,又將酒杯往龍奇那邊推了一點,再推的話,就會掉下茶几了。

    龍奇心裡嘆了嘆氣,將酒杯往裡移了些,然後拔瓶塞又往酒杯裡面倒了一點,比剛才稍微多了一些。

    擱下酒瓶,龍奇看著面前的貓,就這小身板,這點已經是極限了吧。

    鄭嘆可沒去猜龍奇到底在想什麼,見到杯子裡有酒之後,就又將頭伸進去喝。喝完之後繼續跟龍奇對著瞪,直到龍奇給他再次倒上。

    第三次倒的酒喝完之後,鄭嘆覺得有些撐,尿意來襲,便跳下茶几跑向衛生間那邊過去。

    包房內有獨立的洗手間,鄭嘆來到洗手間門前,跳起來撥門把手,打開門之後進去,還不忘將門關上。

    一直注意著鄭嘆動靜的龍奇看得愣眼,恰好衛稜這時候也看著這邊,龍奇便道︰「稜哥,這貓……」

    「別管它,它自己知道該怎麼做。」衛稜淡定地道。

    龍奇無語,這貓到底咋訓練出來了?真邪乎。

    在鄭嘆出來之後,龍奇還特意跑去衛生間看了下,發現連馬桶都沖過,周圍也沒有灑貓尿的痕跡。水龍頭開過,衛生紙也用過,扔進簍子裡的紙團上還粘著幾根黑色的貓毛,聯想起那貓走出去的時候兩只有些濕前爪,龍奇覺得自己想多了,一隻貓怎麼可能會自己洗手然後扯衛生紙擦手呢?

    龍奇並不知道,原本鄭嘆是準備用烘手器的,但是不太方便,就直接扯了衛生紙簡單擦擦了。包房裡面鋪著地毯,腳掌踩過的濕痕也不明顯。

    龍奇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皺著眉頭,估計還沒想通。

    這邊阿金也有些喝多了,衛稜想知道的事情都被套出來。

    看了看坐在那裡發呆的阿金,衛稜將窗戶牆拉攏,房內立刻平靜下來。打開設備,拿出麥克風遞給阿金,衛稜道︰「試試?」

    阿金現在不太清醒,但唱歌形成了一種自然,見到麥克風就不自覺接過手,聽到伴奏響起就開始唱,衛稜點什麼,他就唱什麼。實在不會的就直接說出來,讓跳過。

    衛稜其實也有心想幫阿金一下,怎麼說也從這人嘴裡得到了一些方三爺的浪蕩事跡,又看在黑炭的面子上,忙個小忙總行。年輕人嘛,給他一點點希望,就能讓他們從絕望中走出來。現在讓阿金唱歌只是為了看看這人的唱功而已。

    雖然對於這方面不太了解,但經常來這裡,聽的歌多了,衛稜也能分辨出來一些高低優劣。阿金的唱功尚可,只是還不夠,訓練一下後頂多在北區那邊混著,至於到時候能混成什麼樣子,那就得靠他自己了,或者說,靠他們那個小樂隊的能耐。

    在夜樓,能夠到哪個區駐唱,完全是憑借個人能力。

    在酒吧,駐唱歌手就要學會帶動氣氛,也要足夠聰明,什麼場合就唱什麼歌,還要有一定的應酬能力和應變能力,等等這一些問題,衛稜剛才在套話的時候已經有了個底,阿金雖然做得還不夠好,但練一練相信就能應付了。再說,現在也不可能直接就讓他們過去唱,就算是夜樓的北區人手也是安排好了的,衛稜不會強行干涉,到時候先跟人打個招呼,讓葉昊的人幫忙再安排就行。

    正當阿金長唱得起勁,衛稜正思考著的時候,鄭嘆撈過衛稜手裡另一個麥克風,開始嚎起來。

    鄭嘆覺得自己喝得不多,但是,按照現在這個小身板,這些酒足夠讓他醉得迷迷糊糊了,剛才還好,現在酒勁上來,鄭嘆走路都呈「S」形。

    而鄭嘆在聽到阿金唱歌之後,也突然有了唱歌的想法。

    喝醉之後的鄭嘆,搖搖晃晃地,彷彿看到了那個晃動的放著很多貓籠子的車廂,畫面一轉,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個為了躲避抓貓人,藏在布滿灰塵的閣樓裡的自己,那個為了看上去不像一隻流浪貓而跳進養魚的水池裡面洗冷水澡,去跟一隻波斯貓搶寵物牌,等車還要被人追著打的黑貓……

    畫面再轉,鄭嘆彷彿又趴在一輛公交車上,聽著司機在瘋狂地按著喇叭,輪胎與地面的尖銳摩擦聲,還有駕駛員的帶著當地口音的叫罵。打開車燈行駛在路上的車輛如血液般流動,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凶神惡煞。

    而鄭嘆自己,每一天都和這個世界打著啞語。

    突然也好想唱歌,放聲,放肆地唱。

    於是,鄭嘆看到衛稜那兒的另一個麥克風之後,就過去撈在懷裏。


    晚上十點,楚華大學東家屬區。

    焦家。

    焦爸和焦媽都沒睡覺,畢竟這是自家貓好不容易回來之後,第一次被帶出遠門,就算知道有衛稜看著,但心裡還是不放心,打個電話過來說明一下也行啊。

    正想著,臥房的電話響了。

    離電話近的焦爸快速伸手接起。

    只是,在接通的那一霎那,從聽筒那邊傳了過來的一聲聲標誌性的「嗷嗚哇啦」句式的嚎叫,讓正準備問出一連串問題的焦家夫婦沉默了一會兒。

    等聽筒裡變得安靜下來,焦爸問道︰「那邊怎麼回事?」

    「黑炭喝醉了,現在正嚎著呢,我在洗手間,這裡安靜一些。」那邊衛稜說道。

    「你們給它喝酒?!」焦媽氣道。

    焦媽還準備過來搶電話說幾句,被焦爸安撫住了,問了一下那邊的具體情況。

    衛稜簡單說了一下之後,走出洗手間,來到沙發旁,讓龍奇將音響設備關掉,然後將電話往正乾嚎著的鄭嘆旁邊放了放。

    聽著那邊去掉了背景音的嚎叫,這讓焦爸確定,確實是自家貓沒錯,而且還精神得很,中氣十足的。只是,相比起以前,自家貓這次吼得更驚悚更肆無忌憚,呈一發不可收拾之勢,而已。

    「黑炭?」焦媽將電話搶過來,叫了幾聲。

    鄭嘆正嚎著,感覺有些奇怪,沒伴奏了,安靜了不少,然後又聽到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嚎聲變小。

    「黑炭不回來了嗎?」是小柚子。

    「媽,黑炭去幹什麼了?」這個是焦遠。

    倆孩子都沒睡著,聽到家裡電話響就立刻踢開被子爬起來躡手躡腳走到家長房門前貼著耳朵聽,確定是關於自家貓的,就敲門進來了。他們的聲音也通過電話傳到鄭嘆的耳朵裡,不大,但鄭嘆依然能聽得到。

    「乖,去睡吧,黑炭在跟人K歌。」焦爸對他們說道。

    這邊,鄭嘆歪著頭,用混沌的腦子思量了一會兒。

    對,自己現在已經沒流浪了,累了還可以回家,那個不大的院子,老舊的樓房,有些擁擠的頂樓小房屋……

    這麼一想,心情也突然變好了。

    衛稜和龍奇就看著沙發上那隻貓停下嚎叫,然後猛地再次嚎起來,變得激昂了,那跨越兩個八度卻半點不在調上又吼得歇斯底里的嗓音,讓衛稜和龍奇想撞牆。他們現在無比羨慕已經喝醉睡過去的阿金,那樣就不用忍受這種煎熬。

    沒開設備沒配樂,麥克風沒起作用,這貓還能嚎得這麼起勁!

    為此,衛稜和龍奇心裡同時做下決定,以後絕對不能給這只貓喝酒!自作孽,不可活啊!

    衛稜想出門清淨一會兒,又怕鄭嘆做出點什麼意外的事情,既然答應了焦家的人,就得看著。

    而龍奇,幾次上去想將鄭嘆抱在懷裏的麥克風拿出來,想著沒麥克風這貓估計就不會嚎了,但手還沒踫到麥克風都被撓了,沒撓到手,受摧殘的是衣袖,這剛買沒兩天的西裝,袖子就被貓撓出幾個破洞。想溜出去還被衛稜拉著,說什麼同甘共苦。共苦你妹啊!

    當葉昊辦完事回來的時候,一開門就被那嚎叫聲驚得止住了腳步。房內的隔音效果很好,以至於將門打開之後,瞬間造成了巨大的聽覺反差。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4-10-28 14:34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3-12-11 13:18
第七十三章 這貓……

  跟在葉昊身後的人快速擋到前面,被葉昊抬手止住。

  跟著葉昊來這層樓的都是幾個信得過的人,而一直跟在葉昊身邊的都是心腹。

  比如此刻擋在葉昊身前的是留著小平頭的豹子。豹子只知道這裡面一直都是衛棱的專用地,而且今天負責場子的是龍奇,這兩個人都不是會製造出這種噪音的人。至於剛才守門的人說的衛棱帶過來的年輕小子,沒見過,不好評論。

  不過,這種噪音也實在是太讓人絕望了。

  恕豹子沒想到鄭嘆,雖然守門的人也說了衛棱帶過來一隻貓,但他從來就沒聽過貓會發出這種聲音,也沒想過一隻貓能夠做出多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見葉昊抬手,豹子也退到一邊,但視線還是注意著裡面,生怕突然竄出個什麼奇怪的東西來。

  隨著門漸漸打開,房內傳出來的聲音響徹三樓的整個走廊,在走廊兩頭守著的人身上的汗毛嗖地立了起來,看了那邊一眼,然後迅速收回視線。事關老大,他們還是不要好奇的好。

  葉昊和豹子快速進門,然後將門關上。三樓的走廊頓時又安靜了,彷彿剛才的嚎叫聲沒出現過一般,而三樓的人心裡都在猜測,那間房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葉昊進門之後,第一眼就看到了這種噪音的源頭。

  沙發上躺坐著一隻黑貓,坐姿跟人差不多。靠著沙發,懷裡抱著話筒。還好龍奇將所有的音響設備都關掉了,不然剛才開門那一會兒傳出去的聲音更恐怖,得增加擴音和配樂。

  沙發上還躺著一個人,估計是喝多睡過去了,這應該就是衛棱帶進來的那個年輕的小子。

  至於衛棱,帶著個大耳機,坐在沙發旁邊的椅子上,一臉的便秘樣。

  而龍奇,坐在角落那邊。一隻手肘擱在腿上,歪著頭以手撫額,另一隻手垂在身旁,拿著眼鏡。袖子上很多被撓出來的洞和劃痕,還有幾處已經破了。

  對於龍奇這件新買不久的西裝,豹子是知道的,聽說還花了幾千塊錢。可是,今晚上這件西裝算是報廢了。

  龍奇捏了捏眉心,察覺到房間的門打開,抬頭看過去,見到葉昊和豹子之後,龍奇簡直像是見到親爹似的,立刻從椅子上彈起,跑過去對葉昊道:「昊哥,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您處理吧,我去看看下面的場子!」

  說著龍奇就準備往外遛,被葉昊拎著衣領重新拖進房內。現在葉昊還沒搞清楚狀況,但看衛棱和龍奇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就知道現在的情況比較棘手,想溜?沒那麼容易。

  龍奇一臉無奈地將事情簡單說了一下之後。豹子奇怪地問:「它真喝了那麼多酒?我還沒見過貓喝酒呢。」

  「現在見到了。」龍奇朝沙發上的鄭嘆努了努嘴。

  葉昊沒說什麼,看向衛棱,衛棱只是攤攤手,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走到沙發前,葉昊看著面前的貓。他聽到手下人匯報的時候就知道,衛棱帶過來的肯定是這一隻,因為被抓而導致楚華市明裡暗裡一些變動,動用了那麼多人尋找的黑貓。

  以前不管衛棱怎麼說,葉昊都認為衛棱是在誇大,可是,現在看到真面目之後,葉昊突然覺得衛棱其實還低估了這隻貓的能耐。

  能喝酒還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嚎成這樣的,估計就這麼一隻了。

  鄭嘆雖然醉得厲害,但打自流浪之後,警覺心就提高很多,從房門打開的時候,他就察覺到有陌生的氣息,所以嚎得也有些心不在焉,現在一個陌生人走到跟前來,他就不得不重視了。

  停下嚎叫,鄭嘆看著面前的人。

  一人一貓對瞪著。

  葉昊是在打量面前的貓,而鄭嘆腦子不太清醒,警惕中還有些茫然。

  房內的噪音終於平息,幾人心裡都舒了一口氣,這嚎叫聲聽著太瘮人,讓人神經不自覺緊繃起來,現在安靜下來後,感覺輕鬆多了。

  看著面前的人十幾秒後,鄭嘆那點殘存意識確定面前這人自己不認識,將手上的麥克風朝那人一扔,翻了個身往旁邊走。

  葉昊抬手抓住拋過來的麥克風,心中詫異。這貓拋麥克風的力氣不小,不像是一般貓能夠有的,這要是反應慢點的人,估計會被麥克風砸到。

  那股子激情澎湃和內心所有的感慨發洩出去之後,靜下來時,鄭嘆就感覺頭昏昏沉沉的,想睡覺。最後那點點意識讓鄭嘆注意到衛棱在旁邊,也知道衛棱答應了焦媽要保證自己安全的事情,所以他知道自己就算現在睡過去也可以,其他事情不用去管,有衛棱會收拾。

  另一個令鄭嘆不太爽的就是,原本準備睡覺了,但發現沙發上還躺著另外一個人,現在他根本就不記得阿金在這裡,嗅了嗅,氣味不算陌生,但也不算熟悉,確定不是焦家的人。

  鄭嘆走過去,抬腳,踹,直接將躺在沙發上睡覺的阿金給踹下沙發,然後沿著沙發走了一圈,躺到沙發正中間,調整了個姿勢讓自己睡得更舒服些。

  房內一片寂靜,被踹下沙發的阿金依然睡著,可能是因為地板上鋪著地毯,沒摔疼,就算摔疼了,阿金喝成這樣,醒過來的可能性也很小。

  而房內包括衛棱在內的四人,則被鄭嘆的所為震驚不已。

  衛棱知道這貓的力氣比一般的貓大,但也沒想到會大成這樣,直接就將阿金給踹下去了,就算是自己師父家那隻也不會這樣吧?

  至於葉昊、龍奇和豹子三人,內心已經開始湧現各種猜測和想法。

  神仙?

  貓妖?

  妖孽?

  變種?

  還是某個特殊部門的秘密武器?

  「這貓……」葉昊指著橫躺在沙發中間的黑貓,看向衛棱。

  衛棱擺擺手,「有點特別而已,你們知道就行,別說出去了。」

  這尼瑪只算是「有點」特別嗎?!

  龍奇看看被踹到地板上的阿金,再看看自己的衣袖,後悔不已。早知道這貓有異,就不該那麼盲目過去搶話筒,報廢一件西裝。

  葉昊拖過來一把椅子,點上一根煙,吸了兩口。沉默一會兒,說道:「你的意思是,那件事情可以讓這隻貓幫忙?」

  「有這個想法。」衛棱點點頭。

  從帶著貓來「夜樓」,進這個包間,黑貓和龍奇那邊的動靜衛棱都看在眼裡。他將貓帶過來,一個是確實希望這貓能夠幫上忙,另一個就是希望這貓能夠跟龍奇等人多熟悉一下,這幾人都是衛棱信任的人,葉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而豹子和龍奇是葉昊的心腹,很早就跟著葉昊了。

  如果雙方能夠熟悉,以後就算這貓遇到麻煩,衛棱自己和何濤等人暫時不在楚華市或者騰不開身忙幫的時候,也能找這些人應下急。畢竟是城市裡,給貓造成麻煩的,大多數時候都是人,如果能夠讓葉昊欠一個人情,這貓也能多一個庇護。

  「不過,具體行不行,這貓同不同意合作,得等它醒了之後再說。我已經跟牠家裡打電話了,今晚就讓它在這兒睡,明天問問牠的意思。」衛棱道。

  如果是在今晚之前衛棱說這話,龍奇和豹子都不會相信,但現在,他們都保持沉默,同時,也對於衛棱口中所說的跟這隻貓談合作的事情不意外。

  「還有,」衛棱抬頭,面上比較嚴肅,「關於這隻貓的事情,希望大家都能夠保密。」

  「這我自然明白。「

  葉昊側了側頭,身後的豹子和龍奇也立刻道:「我們知道的,棱哥,絕對不會說出去。」

  「嗯。」衛棱嗯了一聲之後,將注意力放到躺地板上睡得啥也不知道的阿金身上,搖搖頭,對葉昊道:「這個孩子跟那隻貓挺有緣的,他們有個樂隊,也都是些沒成年的孩子,到時候讓他們先來這裡幹幹,熟悉一下,也學習一下吧。」

  不用說得太具體,葉昊就知道衛棱的大致意思,「行,龍奇,你到時候安排一下。」

  「好的,昊哥。」龍奇答道。

  將事情說完,衛棱就轉了話題,說起方三爺賣藝的事情。

  「所以說,跟這隻貓扯上關係,對你們來說未必沒有好處。想想韶光集團最近的動作就應該知道。」衛棱道。

  最近韶光集團的動作確實很大,方三爺回歸之後,跟很多人所預料的一樣,每次回歸都有大動作。

  龍奇將阿金帶出房間,豹子守在房門外,房內除了談論事情的衛棱和葉昊之外,就只有躺在沙發上睡得沉沉的黑貓。

  第二天,鄭嘆醒過來的時候,搖了搖頭,腦子還有點木木的,但是昨晚上的記憶也慢慢回想起來。鄭嘆暗罵自己一句,昨晚上簡直就像一個神經病,一個傻逼似的,真是自毀形象啊,還好焦家的人沒有看到,不然肯定會認為自家貓瘋了。

  喝酒後體內的蛋白質流失嚴重,葉昊讓人給準備了很豐盛的早餐。衛棱和阿金坐在桌子前,阿金本來準備先去醫院的,但龍奇說已經派人過去了,會幫著轉院,並處理剩下的事情,讓阿金先吃早餐,不用太擔心。

  鄭嘆站在桌子上,看到哪個就讓衛棱給弄點到面前的盤子裡。

  衛棱覺得,現在這貓真的要成「爺」了,還得讓人伺候著。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11-23 20:30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3-12-11 14:11
第七十四章 這樣會嚇住人的

  葉昊並沒有立刻就過來跟鄭嘆談話,第二天也沒有出現在夜樓,聽說有事情先離開了。

  阿金他的幾個夥伴現在轉到了附近的一家醫院,比他們之前的小醫院要好很多,也讓他們能夠接受更好的治療。並不是他們傷得有多重,而是為了保證以後演奏的時候不出現其他後遺症,到好點的醫院也能更有保障些。

  衛棱開著車,車後座上只有鄭嘆,阿金坐在副駕駛座。

  本來阿金準備坐後座的,但是他發現,自己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隻黑貓了。他知道自己能夠得到幫忙是這隻黑貓的關係,衛棱都已經直接說過了,就是看在這隻黑貓的面子上幫他們一把。

  但是,阿金不明白,這不就只是一隻貓麼?就算特別,那也僅僅只是一隻貓而已吧?

  除了衛棱的態度,夜樓的那幾個人也是。阿金回想了一下早上發生的事情,他們從夜樓出來時,碰到在一樓跟人談話的龍奇,龍奇看到他和衛棱之後笑著打招呼,很正常,但看到黑貓之後那表情就不那麼自然了。阿金在外闖蕩這麼久,看人臉色這方面下過功夫,所以,即便龍奇那個表情只是一閃而逝,也還是被他注意到了。

  而對衛棱,阿金心裡有些忌憚。昨天他是喝醉了,但還記得起來一些事情。衛棱從他嘴裡套出了太多的話,甚至連其他四人的住院地址病房號都套出來,雖然說衛棱並沒有惡意,但阿金覺得自己還是不夠警惕,昨天在夜樓太衝動了,尤其是看到「東宮」那邊的演出的時候,一下子就放下戒心了。看來還需要磨練。

  至於那位方先生……

  衛棱告訴他,關於那位方先生的事情以後不要跟其他人談起,不然可能會惹禍上身。

  果然,都不是普通人哪!連貓都不是普通貓。

  停好車,衛棱拿出背包,拉開拉鏈抖了抖手裡的包,然後看向鄭嘆。

  鄭嘆心裡無奈,但也只能跳進包裡。

  龍奇已經將他們的病房號告知了,衛棱和阿金直接來到病房。並不是單人病房,每間病房裡面都有四個床鋪,不過,現在這間病房內只有阿金的四個小夥伴。三個住院臥床,另一個守著的時候也能在剩餘的那張病床睡一覺。

  見到阿金進來,四人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礙於衛棱在場,沒有問太多。他們到現在還納悶,昨天晚上就有陌生人來過,只是今天早上才告訴他們準備轉院,折騰一番之後來到這個新的醫院,其他的事情都不用他們擔心,有人已經處理好了。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經歷過流浪生活的他們更是清楚,所以,對方的這些行為更讓四人心裡沒底,就希望阿金快點回來好讓他們弄明白事情的緣由。

  而四人在聽了阿金簡單的講述之後,不相信似的看著從衛棱的背包裡面爬出來的黑貓,這貓來頭很大?

  不管來頭大不大,他們能夠住在這裡,能夠有機會進「夜樓」學習那些駐唱的技巧,即便只是在夜樓北區,對他們來說也是天大的好消息。原本他們還做好了各種最差的打算,甚至還準備收拾東西烏溜溜回家的,沒想到能夠峰迴路轉。誰都希望衣錦還鄉,而不是落魄到近乎絕境之後才逃回去。

  鄭嘆瞧了住院的這幾人一眼,躺病的三人,一個頭上纏著繃帶,一個腳上打著石膏,最後一個估計還有內傷,現在三人看著還挺精神,證明傷勢確實不是很重。

  到酒吧唱個歌還將自己整成這樣,確實夠倒霉的。不過,這也是常事,跟酒吧的其他歌手起衝突並不是什麼稀罕事,但阿金幾個人在這裡沒靠山也沒其他認識的人,被欺負被排斥也不稀奇。

  鄭嘆過來只是看看這幾個人,看完就跳進背包,示意衛棱可以離開醫院了。

  衛棱離開時,拍了拍阿金的肩膀:「年輕人,還有很多需要學,記住以後別那麼容易就被人套話了。」

  阿金詫異,這樣看來,衛棱其實明白做法欠妥,但同時也給阿金上了一課。

  從醫院出來,衛棱直接將鄭嘆送往楚華大學東家屬區。再不將貓送回去,焦家的人意見肯定更大,這樣的話,以後再想借貓帶鄭嘆回去玩就是難了。

  不過,在前往楚華大學的路上,衛棱一邊開車也一邊注意著後排車座上歪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黑貓。

  鄭嘆其實是在回想昨天喝醉之後的一些細節,暗嘆自己還是太衝動了。鄭嘆自己都沒想到心裡會憋了那麼多情緒,就因為這樣一個契機,全部通過嚎叫釋放出來。還好是在夜樓那地方,隔音效果好,也沒被其他人知道,不然就出大醜了。

  除此之外,鄭嘆還猜測衛棱希望自己幫忙的事情肯定關於那個葉昊。

  葉昊還有龍奇、豹子那樣一些人大概是個怎樣的出身,鄭嘆也能夠推測一二,能夠支撐起偌大一個夜樓,能夠安然無恙地在那個繁華地帶經營,肯定也是有一定力量的。

  至於衛棱到底需要自己幫什麼忙,鄭嘆還沒想到。

  鄭嘆正琢磨著,前面開車的衛棱就出聲了。

  「黑炭哪,你看外面有鴿子哎。」衛棱說道。

  鄭嘆立起身往窗外看了看,那邊有個廣場,廣場上有幾隻鴿子,不多,不像電視上那種一群一群的鴿子,這個時候也沒有誰會去餵鴿子,沒什麼看頭。只是,為什麼衛棱會說起鴿子的話題?

  「聽說上個世紀的時候,國外有人利用鴿子作為間諜,訓練鴿子之後,人們會在這些特殊的鴿子身上,安裝一種微型的竊聽器,讓它們在激光的指引下飛向要偵察的目的地,比如窗臺等地方。這些特殊的鴿子在停下來後,會按照訓練的步驟,啄一下竊聽器,打開上面的特別開關,然後,原本被裝在鴿子身上的竊聽器就會自動脫離鴿子腿,開始竊聽任務,而鴿子則已經遠走高飛了……」

  說完這話,衛棱心裡都嘲笑自己,竟然跟一隻貓說這種深奧的話題,而且這話還拐彎抹角的,貓怎麼可能聽得懂嘛,就算這貓聰明,也不會像人那樣拐幾個彎思考吧。

  恰好這時候車駛到路口,又遇到紅燈,衛棱通過內後視鏡看向後座上的貓,原本以為那貓會和平時一樣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蹲在那裡,卻沒想到,看到的是,那貓正瞇著眼睛盯著這邊。

  那眼神裡的意味……

  衛棱心裡一凜,這是聽懂了?真他瑪邪乎!

  雖然師父他老人家說過「貓是靈物」這種話,但太「靈」就有些妖孽了,這樣會嚇住人的。

  「黑炭哪,葉昊那邊遇到點小麻煩,也不是不能解決,就是需要的時間長了一點,但是葉昊希望能夠盡快將事情解決,所以想在某人家裡裝個竊聽器,但是那地方人又不好進去,於是就希望你能夠幫個忙。怎麼樣?你聽懂了沒有?」衛棱從內後視鏡看向後座。

  鄭嘆打了個哈欠,趴下來。

  衛棱又道:「這樣吧,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呢,就拍一下車座。」

  鄭嘆甩動尾巴拍了下車座靠背。

  衛棱眼角抽了抽,這尼瑪還真聽懂了!是不是都可以免去訓練的過程直接上陣?

  「這也不是很危險的事情,只是不想打草驚蛇而已,你過去執行任務的話,外面還有我接應,如果出什麼事,我保證能夠將你帶離那裡,行不行?」

  鄭嘆甩尾巴又拍了一下車座。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接這個活?」衛棱問。

  這次鄭嘆沒有立刻甩尾巴,過了大概半分鐘的時間才甩的。

  這次輪到衛棱詫異了,真聽懂了?真的知道他自己要做什麼事?

  這貓該不會其實什麼都沒聽懂,只是甩甩尾巴逗人玩吧?

  按照衛棱原來的計劃,訓練,配合等,至少需要一星期,就是為了讓貓知道自己要做哪些事情,怎樣去做。可是現在的情況有點出乎衛棱的意料。

  「總之,你先想想吧,後天我再過來接你。」衛棱說道,這語氣並不像是在跟一隻貓說話,更像是跟人。而且,談話太過順利以至於衛棱反而擔心了。這貓到底是真懂還是假懂?

  到達楚華大學後,衛棱的車駛進東區大院。

  鄭嘆下車後,又跳上。

  「幹嘛?」衛棱奇道。

  鄭嘆抬爪子撓了撓脖子。

  「哦,忘了。」說著衛棱從兜裡掏出鄭嘆的門禁卡掛鄭嘆脖子上。

  這次鄭嘆才跳下車離開。不過沒上樓,這時候樓上沒人,上去也無聊。

  大院的草坪那兒,阿黃和警長在曬太陽,旁邊趴著聖伯納犬小花,而阿黃還動著爪子在小花身上交替踩踏著。

  鄭嘆沒工夫去一直注意牠們,他現在在思考一些事情。

  明年這時候焦爸估計要出國,一出就是至少一年,到時候焦家也沒個主心骨,焦遠和小柚子他們要是受人欺負咋辦?不能總去指望大院的人幫多少忙吧?

  焦爸的朋友們肯定會照應些,但鄭嘆希望自己也能盡點力,既然決定留在這裡,肯定要表現出自我價值來。要真有誰欺負上門,正當途徑又起不了太大作用的話,下黑手之類的事情,還是找葉昊他們更方便。有時候,暴力能夠更直接地去解決問題。

  所以,葉昊這條線,鄭嘆沒想放棄。

  不就是個小任務麼,既然衛棱說沒有生命危險,嘗試一下又何妨?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11-23 20:34 編輯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13-12-12 12:17
  第七十五章「佛爺」喜歡貓?
  
  衛棱離開後,第二天並沒有過來。
  
  鄭嘆有些失望,他都做了一晚上的心理準備,幻想了各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特工畫面,結果衛棱一去就沒信了,鄭嘆還懷疑是不是衛棱給焦爸焦媽打電話被拒了呢。
  
  對於衛棱一連兩天都沒過來,最高興的是焦家的人。那天他們在鄭嘆回來之後,焦媽立刻將鄭嘆帶到小郭那邊做了個身體檢查,得到的結果是「健康」,確切地說,應該是「狀態非常好」。
  
  這點焦媽和小郭他哥也不太明白,如果這隻貓真的是喝多了酒的話,不至於屁事沒有吧?至少也得萎靡一下,或者鬧鬧脾氣什麼的。
  
  他們並不知道,鄭嘆藉著這次「發酒瘋」也將心中憋了很久的悶氣釋放出來了。或許他們難以想像一隻貓怎麼會有這樣那樣的心理障礙,但事實確實是這樣沒錯。
  
  對人來說,當心理障礙得不到釋放的時候,久而久之便會形成心理疾病,注意力不集中導致的多動癥、焦躁癥,學習壓力大造成的抑鬱癥、焦慮癥,遭遇挫折造成的強迫癥焦躁癥等,從十歲的孩童到七十歲的老人,每個年齡段的人都存在著不同的心理障礙。
  
  鄭嘆的心理依舊是人的心理,就算為了活下來而無奈地接受變成貓的現實,但心理這關並不是那麼容易過的。借酒發瘋雖然毀形象,但確實是一個不錯的發洩方式。鄭嘆不知道自己會依然以貓的形態存在多久,也不知道這種心理障礙什麼時候才會徹底消除。但至少,現在找到了一個相對來說不錯的宣洩方式,一個不用花一毛錢就能讓自己心理更輕鬆的法子。
  
  嗯,等什麼時候再鬱悶了,再去「夜樓」發個酒瘋,嚎一嚎,反正焦家的人又看不到,周圍的人也看不到,不會知道自己毀形象的那一幕,至於葉昊那邊的人怎麼想。受不受煎熬。這不在鄭嘆的考慮範圍之內。
  
  這是鄭嘆昨天回來之後在樹上趴著想了一下午的結論。而另一邊張忙著處理手頭事情的葉昊和龍奇等人,壓根不知道自己被賴上了,或者說,他們的地盤被一隻貓看上了。
  
  這周不用去小郭那邊拍廣告。也沒有衛棱的電話過來。家裡沒人。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鄭嘆趴在大院的樹上。以前一直不知道大院草坪邊上那些灌木是些什麼樹,現在才知道,那一排種的都是含笑花。
  
  空氣中瀰漫著幽幽的香味。
  
  鄭嘆趴在高高的梧桐樹上,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看著下方草坪上又開始挖洞的牛壯壯,這傢伙自打看到撒哈拉刨過一次坑之後,就惦記上草坪了。校園裡很多地方都是水泥面,能刨坑的地方只有花壇和草坪那類的地方,而牛壯壯每次被放出來總會在草坪上找個地方刨一刨,有時候會藏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進去,有時候純屬是為了刨坑。
  
  莫非這也是一種發洩情緒的方式?
  
  鄭嘆不懂。他又不是狗,再說了,他連很多貓的心理都搞不懂,不過貓的心思本就難猜。
  
  閒著無聊,鄭嘆準備去一趟西家屬區那邊,好久不見小卓了,話說回來,小卓早過了預產期,應該已經生娃了吧?可是回來到現在都沒聽焦爸焦媽提起過。
  
  看來要弄明白只能自己去找答案了。
  
  就像任崇的事情,鄭嘆是回來之後去生科樓那邊找焦爸的時候聽到那邊的學生談論才知道任崇栽了的。聽說任崇與經濟學院那邊的某個女學生有不正當關係,聽說還跟外語學院那邊的某院花有一腿,而任教授原來是有老婆的,他老婆原本在國外,聽說出身還不錯,大小姐脾氣,知道後知道坐飛機給來這邊,當著很多人的面抽了任崇幾巴掌。還聽說任教授涉黑……
  
  等等事件,各種影響不好的傳言,在學校瘋傳,校方原本是想讓任崇休假一段時間,等風波過去的,畢竟任崇本身確實有能力。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強制辭退了任崇。很多學生猜測任崇肯定得罪了學校某個大人物,不然不會這麼幹脆地就被辭掉。
  
  鄭嘆回想了一下那個總掛著虛偽的紳士笑意的那張臉,再想想其中聽說的一些傳言,感覺這其中有衛棱和趙樂等人的手筆,畢竟其他院的那些小八卦趙樂肯定會熟悉一些。至於強制辭退的事情,應該就是「佛爺」還有蘭老頭等人的作用,憑焦爸沒那個能耐。
  
  其實,像任崇這種跟學生有一腿的事情,很普遍,只是大家不知道,或者知道也沒有說出來而已,在國外就更常見了,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就看是誰在背後推動了。
  
  鄭嘆在想明白的時候還挺感動,至少自己出了事情還有這麼多人在幫忙,連總繃著一張臉的「佛爺」都幫忙了。不過,「佛爺」幫忙應該大部分是小卓的原因。不枉自己送一場九葉草啊!
  
  鄭嘆一邊往西家屬大院那邊走,一邊想著現在小卓的情況。
  
  走進西家屬區的院門,鄭嘆就感覺自己被盯上了,不是人的視線,是其他貓的視線。
    
  抬頭看向一棵樹,樹上趴著一隻虎斑貓,跟阿黃挺像,但個頭比阿黃稍微大一些,那貓趴在樹枝上看著鄭嘆這邊,隔這麼遠鄭嘆就能感覺到這隻貓的敵意。
  
  甩甩尾巴,鄭嘆懶得去理會它,繼續往大院裡面走。
  
  沿途鄭嘆遇到了好幾隻貓,以前過來的時候那些貓還沒長大,現在個頭起來了,西家屬區的貓也不少,就是不知道警長跟它們幹過架沒有。
  
  來到小卓住的那棟高樓,鄭嘆在門口守了一會兒,等到有人進去的時候,才從門禁那裡擠進去。
  
  還是和以前一樣,鄭嘆選擇的爬樓梯,坐電梯的話又會被人圍觀,跟看稀罕事物一樣看他,那種眼神鄭嘆不喜歡,所以為了避免那些麻煩,鄭嘆還是覺得爬樓梯來得省心。
  
  一口氣衝到六樓,鄭嘆來到六零六的門口,支著耳朵聽了聽,沒聽到什麼,還是跳起來按門鈴。
  
  不知道那個保姆還在不在,估計自己又得被嫌棄了。
  
  等了幾分鐘,裡面依然沒有動靜。
  
  鄭嘆奇怪了,跳起來又按了幾次門鈴,還是沒人來開門。
  
  難道生完孩子還在醫院住院?
  
  鄭嘆對於女人的那些事不太瞭解,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蹲在門口又等了十分鐘,還是沒人來開門,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會兒也沒聽到屋裡有其他動靜。
  
  算了,回去吧。
  
  鄭嘆也不準備再等,看這樣子,他是等不來人開門了。
  
  轉身離開,但剛走了幾步,路過電梯那裡的時候,電梯開了,鄭嘆瞧了一眼。
  
  沒看到小卓,倒是看到許久不見的「佛爺」。
  
  「黑炭?」電梯裡的人問道。
  
  「佛爺」手裡舀著一個文件夾,看上去有些疲憊。
  
  鄭嘆還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這位物理學院的鐵血人物,也不太知道該怎麼來和這位「佛爺」相處,她又不會給自己舀小零食,估計也不會準許自己跑到椅子上睡覺,聽說這類人很多都有強迫癥或者潔癖等。
  
  聽說而已,不曾親見。鄭嘆只是平時在校園裡遛彎的時候聽那些學生說的。至於這其中有多少真實性就不得而知了。
  
  「你來看小卓的吧?」「佛爺」問道。
  
  鄭嘆尾巴尖動了動,不知道該怎麼來回答。
  
  「佛爺」也沒等鄭嘆回答,看看手腕上的表,轉身進電梯,對外面的鄭嘆招招手,「進來吧,一起下去。」
  
  鄭嘆站在原地想了想,還是抬腳走進去了。
  
  電梯往下降的時候,鄭嘆感覺這裡面的氣氛有點詭異,太過嚴肅了,有些緊張。以後還是爬樓梯吧,空間寬敞些心裡也舒服些。
  
  原本鄭嘆以為「佛爺」只是將自己送出樓就行了的,結果出了門禁之後,「佛爺」也並沒有要返回樓裡的意思。
  
  「聽小卓說你聽得懂話,咱們走走吧。」說著「佛爺」就抬腳往西區側門出大院的方向走去。
  
  鄭嘆愣了愣,有些搞不懂「佛爺」的意思,不過還是抬腳跟上。
  
  西區家屬大院側門守門的門衛剛打了個電話,跟人聊了很久,午覺都沒睡,有些累了,伸展手臂打了個哈欠,嘴巴正張大著,就看到往這邊走的「佛爺」。
  
  哈欠沒打完,強行終止,門衛趕緊坐好,一本正經的樣子,讓自己看上去很精神很敬業。
  
  在這裡守門的人,心裡都有一桿秤,哪些人好說話,哪些人招惹不起,都知道,不然這工作就別幹了。而「佛爺」就是他們招惹不起的人物,誰都知道「佛爺」的身份,也知道「佛爺」這人說話辦事有自己的一套,甭想著對她拍馬屁拉關係。
  
  不過,今天門衛心裡奇怪,「佛爺」最近也只是來這邊睡個午覺,或者忙過點之後來這邊休息一下的,今天這也不像是睡過午覺的樣子,而且,大名鼎鼎的「佛爺」旁邊居然還跟著一隻貓?!
  
  「佛爺」喜歡貓嗎?
  
  還真沒聽人說過。不過,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對於那些想知道「佛爺」喜好的人,門衛琢磨著是不是賣點消息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13-12-12 12:21
  第七十六章卓小貓
  
  鄭嘆跟著「佛爺」往外走,西區家屬大院出去就接近西校門,來往的人也比較多,好的是,「佛爺」並沒有要出校的意思,轉了個彎,就沿著一條小道往校園裡走去。
  
  雖然現在確實是往校園裡面走的,但一西大院的門,來往的認識「佛爺」的人也多,鄭嘆不知道被多少人行過注目禮,還有一些人在身後小聲議論是不是「佛爺」家的貓,「佛爺」怎麼有心情出來遛貓等等話題。
  
  如果是想避開這些人不被這麼多人注意,其實很簡單,從西大院另一個門沿著相對冷清的石子路走就行了,並不需要往靠校門的這邊走。
  
  鄭嘆搞不懂「佛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告訴別人這貓其實是有後臺的?而且後臺還是楚華大學鼎鼎有名的「佛爺」她老人家?
  
  鄭嘆一邊跟著「佛爺」往校園裡走,一邊琢磨著這位大人物的心思。
  
  同時,鄭嘆也好奇,剛才過去那邊沒見到小卓,難道小卓搬家了?這房子確實是「佛爺」的沒錯,但「佛爺」既然給小卓住,萬萬沒有現在就收回去的道理,何況小卓還是「佛爺」很看重的學生。
  
  不得不說,「佛爺」她老人家的氣場確實強,鄭嘆跟在旁邊就一直感覺緊繃繃的,真是可憐了物理學院那邊經常會碰到「佛爺」的學生。
  
  「佛爺」也並沒有一直走,在一條比較安靜的小道旁邊的長木椅上坐下,拍拍長木椅旁邊的位置,看向鄭嘆,示意他可以坐在那裡。
  
  鄭嘆跳上木椅,坐在「佛爺」旁邊表示壓力很大。可見那些每天都要和「佛爺」共事的老師們要承受的心理壓力一定比其他老師的大。
  
  「佛爺」坐下後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前方的樹林。
  
  鄭嘆研究了一下,那片樹林也沒什麼特別的,在楚華大學內很多這樣的小樹林,看「佛爺」這樣子,其實是在想心事?
  
  鄭嘆突然覺得像蘭老頭那種也還好,脾氣雖然古怪了些,但至少有什麼就說什麼,讓人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也能夠有個應對之法。
  
  不過。鄭嘆現在也慶幸自己現在只是一隻貓,就當什麼都不懂算了,也沒人會讓你打破僵化的氣氛找話題。
  
  此時,物理學院有幾個研究生正準備去校門口的銀行取錢,從這條捷徑小道走過來。結果突然看到了坐在路邊長椅上的「佛爺」。
  
  不是都說「佛爺」回去休息了嗎?現在坐在這裡的又他瑪是誰?!那幾個研究生心中鬱悶不已、
  
  現在這個時間點可不是到處晃悠的點,而「佛爺」憑藉她那強悍的記憶力對院裡大部分學生都是有印象的,更何況他們幾個剛好也是「佛爺」那個課題組的,那就更熟悉了。
  
  幾人走過拐角才發現了「佛爺」,這時候想當做沒看見返回去肯定不可能,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原本準備裝作沒看見直接走過去算了的。「佛爺」卻抬頭瞟了他們一眼。
  
  「葉老師!」
  
  「葉老師好!」
  
  幾人面上笑得很僵,心裡拔涼一片。做好了被批的準備。
  
  「你們這是去幹什麼?」「佛爺」問。
  
  「這不是剛發國家補助了嘛,去取錢,順便開個網銀。」搭話的那個人說道。末了還加上一句為自己開脫:「五點多的時候校門口的銀行都快關門,人也多,現在剛好手頭的事情結束有點空就出來了。」
  
  「佛爺」點點頭,「去吧。」
  
  咦?佛爺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
  
  幾人交換眼神。趕緊告辭離開,生怕「佛爺」改主意再將他們揪過去批似的。
  
  鄭嘆看著這一幕。心裡樂了,這幾個倒霉孩子,出來一趟還碰到「大老闆」,估計會繼續忐忑好久。
  
  「真是,整得我像洪水猛獸似的。」「佛爺」輕聲道。
  
  鄭嘆側頭看向旁邊的「佛爺」,看起來,「佛爺」有些惆悵啊。
  
  
  「佛爺」將注意力重新放到旁邊的貓身上,這次沒繼續沉默了,而是說道:「聽說那棵九葉草是你送給小卓的?真是只好貓。」說著「佛爺」還伸出手指摸摸鄭嘆的貓頭。
  
  鄭嘆是不喜歡別人這樣摸他的頭,但「佛爺」的話,就忍一下吧,畢竟「佛爺」也替自己出過氣。
  
  「孩子確實很健康,男孩,小卓給那孩子取的小名就叫『小貓』,卓小貓。」「佛爺」說道。
  
  小名這種東西,有花鳥魚蟲,有金石土木,也有龍虎狗豹之類的。聽聞小名是一種頗具特色、值得重視的修辭活動和現其修辭理據主要體現在邏輯上的「無理而妙」,同時,小名也體現了父母對孩子的愛。
  
  不過鄭嘆自己沒有小名,或許曾經也有過,只是當初父母誰都不提,鄭嘆也不會知道。
  
  有時候鄭嘆也挺羨慕那些有小名的人,雖然小名有時候面上不好聽,但讓人感覺鮮活一些,就像一張記憶的底片,透著骨子裡的親近和靈動。
  
  卓小貓嗎?
  
  真想看一下。
  
  沒出生多久的卓小貓應該不會跟那些熊孩子一樣揪尾巴吧?
  
  鄭嘆記得卓小貓出生之前自己還隔著小卓的肚皮碰過他一下的,用頭碰的。
  
  說起卓小貓,「佛爺」面上也變得柔和了不少,就像是在說自己孫子似的。
  
  「到時候,我抱著他過來給你看看吧,也讓他知道知道自己名字的來歷,看看他母親口中經常提起的『黑哥』。」
  
  佛爺說了很多關於卓小貓的事情,比如出生的時候大家有多緊張,畢竟很多人認定這個孩子不會健康,跟小卓關係好的人心裡肯定都不好受,直到孩子出來,做過一系列的檢查之後,大家才放下心。
  
  「佛爺」說。那個九葉草的吊墜卓小貓帶著,而且依照小卓的意思,會讓他一直帶下去,不會有其他的金銀玉石去取代。
  
  不過,「佛爺」基本都在說卓小貓的事情,卻不怎麼提小卓。
  
  小卓呢?不回來了嗎?
  
  為什麼是「佛爺」她老人家親自抱卓小貓過來,而不是小卓自己抱過來?現在卓小貓和小卓又在哪裡?
  
  鄭嘆側頭聽著,現在「佛爺」周身的氣場也不像剛才那樣強硬,再加上這話題鄭嘆也挺感興趣。一人一貓相處得倒也還好,即便只是人在說,貓在聽而已。
  
  「佛爺」說著卓小貓的事情的時候,也觀察著面前這隻貓,雖然這貓沒有發出任何叫聲來回應。但就是讓人能夠知道它在聽,而且聽進心裡去了。
  
  也難怪蘭老頭當時為了這隻貓的事情而對任崇發飆。
  
  「佛爺」並不像小卓之前的那個保姆那樣對黑貓抱有偏見,即便知道面前這隻貓有點特異,「佛爺」也沒有太大驚小怪。走到如今的地位得到如今的名聲,見過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多的去了,不差這麼一個。
  
  不知道如果「佛爺」知曉面前這隻貓擁有著人類的靈魂的話,會怎麼想。
  
  「以後注意著點人。別再被抓走了。」「佛爺」說道。
  
  鄭嘆耳朵往後扯了扯,應該不會,吃一塹長一智,他沒那麼傻缺。
  
  又沉默地坐了一會兒。「佛爺」嘆了嘆氣,「這人哪,分兩種,想得開與想不開。跟你出來走走。還真讓我想通了一些事情。算了,人各有志。總有讓他們必須要做的事情,我也干涉不了。」
  
  鄭嘆不認為自己做了什麼能夠讓「佛爺」想通的事情,也不知道「佛爺」到底都想通了一些什麼,見「佛爺」起身,知道佛爺要走了,自己也從長椅上起來。
  
  「短期內你不用去那邊了,他們不在。」離開時,「佛爺」說道。
  
  「佛爺」不知道這隻貓能不能聽懂自己這些話的意思,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將要說的話說出來而已。西區的房子那邊經常沒人,她自己也只是偶爾去那邊休息一下,睡個午覺之類的,時間也不定,又不是每天都過去,就算貓去那邊沒人開門。
  
  一人一貓沿著小道往回走,在前面的路口分開,「佛爺」前往西家屬大院那邊過去,而鄭嘆則回東家屬區。
  
  回到東家屬區的時候,鄭嘆看到聖伯納犬小花正馱著一個小孩在草地上慢悠悠走動。那小孩是大院裡的,上幼兒園,跟小花它家住在同一棟樓。這小屁孩平時最喜歡的就是騎著小花滿院子溜躂,把其他小屁孩羨慕得要死。就算小花的性情比較溫和,但也不是誰都能騎在它身上的。
  
  看著騎在小花背上正樂得咔咔笑著的小屁孩,鄭嘆不由想到了剛才佛爺說過的卓小貓。
  
  嗯,以後如果卓小貓要騎大狗的話,就讓小花委屈一下吧。反正小花個頭大,帶著小孩滿院子跑它自己也高興。
  
  正想著,鄭嘆聽到嘀嘀的車喇叭響,回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是衛棱那輛車。
  
  衛棱從車窗伸出胳膊對鄭嘆招手,招呼鄭嘆上車。
  
  這是準備要開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任務了嗎?
  
  鄭嘆跑過去,從打開的車窗跳進車裡,看向駕駛座上的衛棱。
  
  「去夜樓那邊吧,我打電話跟你貓爹說過了,可以直接走人。」
  
  鄭嘆原以為自己這次要擔負起安裝竊聽器的任務,結果在前往「夜樓」的途中,聽衛棱嘮叨的話,這是有另外的事情?所以前天衛棱說的那些「竊聽器」的話是誆貓的麼?那些話只是個試探作用?那也太謹慎了點。
  
  不過想想也是,六十年代被克勒勃誇口為「世界第一流的竊聽裝置」,今天在國外很多玩具店裡都能買得到。竊聽戰爭應該早被葉昊那些人玩得熟,真要竊聽,以葉昊他們的能力不至於需要一隻貓來幫助。
  
  不過,這個所謂的「另外的事」又是什麼?
arty2008 發表於 2013-12-13 01:27
第七十七章 來吧,化妝

  這一次鄭嘆來夜樓並沒有就這樣光明正大走進去,而是被衛棱塞進包裡帶進去的。

  到了三樓,進了其中一個房間,衛棱才讓鄭嘆出來。

  這次並不是上次藉酒嚎歌的房間,是另一個,空間稍微大一些,佈置有些奇特,很多「道具」。

  屋裡除了之前見過的葉昊、龍奇和豹子之外,還有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長得平淡無奇,不像龍奇那樣帶著精英氣質,也不像豹子那樣強壯,給人的第一印象當真是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不過,能夠待在這裡的,肯定也不是什麼平凡人物。

  葉昊見衛棱帶著貓進來,打了個手勢讓他們稍等,然後便和豹子走進靠裡的一個小房間,那裡是一個臨時處理事情的辦公點。

  房間大廳裡,龍奇正坐在那裡聽那個年輕人在講解什麼,鄭嘆看了一下,對方手上擺弄著一些線圈、晶體管等東西,鄭嘆對於那些並不了解,所以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而那兩個人所交談的內容鄭嘆也聽不明白。

  那個年輕人說的什麼「越戰時的‘倫姆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倫巴斯’」等等一些語句鄭嘆聽都沒聽說過。

  好奇心驅使下,鄭嘆跳出背包,往那邊走過去,伸長脖子。

  正交談著的兩個人察覺到鄭嘆的靠近,看了他一眼,龍奇不自覺往後退了退,而那個陌生的年輕人瞧了瞧鄭嘆,又看看坐在不遠處吃花生米的衛棱,繼續剛才的話。

  鄭嘆看到他們兩人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張圖,手工繪製的電路圖,上面標注著一些字母和數字,如R1、R2、Q1、Q2、nF、pF等。鄭嘆看著眼花,索性不看了。

  蹲在旁邊支著耳朵聽了幾分鐘之後,鄭嘆才終於明白,這個年輕人在教龍奇製作簡單的竊聽器,看那樣子,這個年輕人是個玩竊聽器的高手。教完怎麼制作簡易竊聽器之後,這個年輕人還說了一些竊聽器相關的事情,以及他接過的一個反竊聽的活。

  鄭嘆越聽越帶勁,這種類似於八卦的事情還是比較容易懂的。沒想到楚華市那麼多官員都請這人去拆過竊聽器和偷拍設備等。官員們也會使用這種間諜式設備,相互收集黑材料,彼此刺探,抓住對手的把柄往上爬。特別是那些手握審批權力的人,都是很多人眼中的刺探目標。

  空調。電源插座,車上各式各樣的竊聽設備都有。

  這個世界真他瑪瘋狂。

  「所以很多人說這東西就是臭蟲,英文中,竊聽器和臭蟲是同一個單詞,都是‘bug’,很多時候他們會直接問我「這裡有沒有臭蟲」……」

  那個年輕人一邊講遇到過的事情,一邊開玩笑。不過,那些客戶的名字和身份卻一點都沒透露出來,還是比較講職業道德的。

  這樣一來,鄭嘆也更明白自己不可能去幫著整什麼竊聽器了。有高手在,輪不到自己去冒險,估計這些人也不放心。能力差距在那裡,鄭嘆沒什麼不服氣的。

  有時候鄭嘆也挺佩服這樣的人,能夠專於一業都是不愁吃喝的,悶聲發大財。估計這種人才適合做那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特工工作,天才和瘋子改變世界,這話確實沒說錯。

  「水門事件之後,各處特工為了不步其後塵,研製出激光竊聽器,還有後來的傳感竊聽器,那些間諜技術家們真他瑪都是天才,我跟你說說激光竊聽的原理吧,安裝這種竊聽器不用潛入房間,這也就避免了被‘人贓俱獲’的風險。在激光發生器產生的兩種光中選出不可見的紅外激光用來‘隱形’……」

  後面這個年輕人和龍奇又開始談論一些專業性的話題,鄭嘆聽也聽不懂,便又回到衛棱旁邊,將盤子裡的花生撈幾個出來推到衛棱面前,讓衛棱給幫忙剝花生。

  「你還吃花生?」衛棱不知道其他貓吃不吃花生,吃了會不會拉肚子,不過既然面前這隻貓想吃,就順手剝了幾顆。

  原本衛棱是剝個花生,自己吃一顆花生米,另一顆給鄭嘆,結果到後來剝出來的花生全都給鄭嘆撈過去了。

  衛棱撇嘴,這他瑪就是個「爺」!吃個花生還得讓人伺候著。

  過了大概半小時左後,葉昊和豹子交代完事情,從那個辦公的小房間出來。

  跟龍奇說著話的那個年輕人抬頭,見人都出來了,自己也停下話,手頭的筆也擱下來,拍了拍袖子上粘著的一些碎屑,站起身,「說好了?那就開工吧,順便幫你們‘消消毒’。」

  「辛苦了巴格。」葉昊說道。

  「不用客氣,就這點事我還是能幫上忙的。」說完巴格便跟著豹子離開。

  鄭嘆嚼花生米的動作一頓,看向那個年輕人,這名字真特別,不愧是搞間諜技術的,就是不知道這到底是真名還是代號。

  葉昊則來到沙發上坐下,看向衛棱:「怎麼樣,去那邊沒被說?」

  「我現在一去那邊,人家家裡的小孩子就跟防賊似的防我,就算以前幫過他們的忙,現在倆孩子都跟對待階級敵人似的對我,為了幫你們一把,我容易麼。」衛棱感嘆道。

  葉昊「嗤」了聲,也不糾結衛棱這句話。

  「跟它說了沒?」葉昊問,下巴朝鄭嘆那邊點了點。

  「提了一點,沒具體說,畢竟材料都在你這裡,我說也說不了多少。」衛棱攤攤手。

  葉昊看著正蹲在矮桌上啃著花生米的貓,心裡還是不太相信,不過,就算不成功,一隻貓而已,也不會讓人懷疑。

  鄭嘆啃完花生,聽衛棱說了一下自己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總結起來一句話,幫人拿一份名單。

這些名單對葉昊他們有什麼用,鄭嘆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知道太多不是好事,即便只是一隻貓。

  而鄭嘆需要去找的人,潛伏在對方的勢力範圍內做臥底,而且那人身邊被安裝了一些監聽設備,還有人整天監督著,葉昊這邊也不好派人過去接觸,在這個關鍵的時期容易暴露。

  要說那位臥底先生,鄭嘆看了葉昊拿出來的材料,一個比豹子還健壯的人,面上還帶著疤痕,看著有些猙獰,估計這就是小孩子們絕對遠離的那種人。用大院裡那些大媽們常說的話來形容「看著就不像是個好人」。

  可偏偏這位能眼都不眨擰斷人胳膊的壯漢。從小就比較喜歡貓。

  鄭嘆聽到葉昊的說明的時候差點嗆住。那種畫面,實在想不出來。

  就算是當臥底的時候,這位愛貓先生每每看到流浪貓的時候都會湊過去餵點食,曾經這人遇到一個貓販子,當場將貓販子揍進了重病監護室,差點翹辮子。

  從這點來看,鄭嘆對這人的印象好了不少。經歷過被抓的事件,鄭嘆對貓販子可謂是深惡痛絕,聽到這人的事跡只有拍手稱快的份,果然人不可貌相。

  同時,鄭嘆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衛棱希望自己能夠幫忙了,這樣更容易接近臥底先生而不引起對方勢力的警惕,畢竟平日裏這位臥底先生接觸的貓沒上百也有大幾十隻了。

  而且鄭嘆現在也不是什麼名貴的貓種,還是很多人都嫌棄的黑色。再加上鄭嘆經歷過流浪的生活,知道那些流浪貓該有的眼神。所以,鄭嘆對於這件事也挺樂意幫一把的。

  就當是一次冒險游戲,衛棱也說了會在附近潛伏著以免意外發生,讓鄭嘆放心,不會有生命危險。

  既然決定幫忙,需要的準備工作還是要做的。

  鄭嘆跟衛棱先演練了一會兒,做這種接頭的工作,還是得有點演技,鄭嘆拍廣告也拍出點心得體會,所以表現也讓葉昊和衛棱很滿意。

  至於坐得遠遠的龍奇,看鄭嘆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妖怪。鄭嘆今天發現龍奇身上掛著一個吊墜,估計是辟邪用的。

  嘖,看著還是個精英樣,接受能力還比不上小卓他們呢。

  原本坐在十米開外的龍奇見到那隻黑貓瞥自己的眼神,突然就感覺背脊一涼。

  那眼神是鄙視吧?絕逼是鄙視!

  坐了一會兒,龍奇實在坐不住,跟葉昊告辭離開了房間。

  「龍奇這家伙,嘿!」衛棱也不將話說完,那意思大家都懂,不過也能理解,畢竟這種太超乎尋常的事情不是誰都能接受的,尤其是經常接觸到一些黑暗事件的人,難免會多想一些。

  「對了,既然決定讓黑炭去拿名單,總得做足準備。」衛棱說道。

  鄭嘆明不明白所謂的「做足準備」還有哪些,但當衛棱打開一個箱子的時候,鄭嘆臉都僵了。如果不是面上的黑色皮毛掩飾,肯定會發現鄭嘆的面色跟屎似的。

  衛棱拿出來的箱子裡面放著「化妝」設備比如灰塵,還有黏黏的不知道是什麼液體的東西等。

  「來吧,化妝。流浪貓嘛,就應該有流浪貓的樣子。」衛棱說著,伸手抓起一把灰塵,往鄭嘆身上撒。

  以前流浪的時候竭力讓自己看起來不像流浪貓,現在不流浪了,反而得整得像流浪的,鄭嘆都感覺自己是在找虐。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4-10-28 15:11 編輯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13-12-13 10:32
  第七十八章這貓真笨

  扁頭早上起床之後,拉開房間的門,來到陽台展臂,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抬手看了看升起的陽光,扁頭眼裡閃過一絲憂色。
  
  他手上有一個儲存卡,他在將信息存到這張儲存卡之後就一直在等待機會將這張卡交給接頭人,可是最近各方的動靜都很大,上頭已經開始懷疑了,而扁頭自己也在懷疑的人之列。
  
  被懷疑的人都重點監視,扁頭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有監聽設備,周圍也有人在監視著,所以心裡還是比較急,只不過這種情緒並沒有顯露出來。
  
  扁頭正想著,背後溫軟的軀體貼上來。
  
  「怎麼了?」
  
  背後的人問道。
  
  女人面容清麗,看著像是性情溫和柔順的類型。
  
  「在想我的傷已經好了,什麼時候能有活幹。」扁頭笑道。
  
  「多養養吧,省得留下後遺症。」女人說道,話語中帶著關心和擔憂。
  
  「嗯,就是最近有點閒得發慌。」扁頭道。他腹部被捅了一刀,其實那刀是可以躲過去的,但後來還是沒躲,只是避開了要害部位,為的就是增加上頭的信任,可最近發生了一些洩密的事情,自己還是被歸劃到嫌疑人之列。
  
  自從楚華市嚴打,很多人就開始轉換經營方式,至少明面上如此,而道上有道上的規矩,商場有商場的戰爭,不管如今的新形式是怎樣的,競爭總是不斷。相互之間的試探和擠壓從來沒停歇過。
  
  兩人的話語帶著柔情蜜意,但在各自看不到的地方,眼神卻並非如此。
  
  「咦?」扁頭看向院子裡的圍牆。
  
  他們這裡是一棟二層小樓,帶著一個十多平米的小院子,近郊這邊很多人家都是這樣的設計。
  
  扁頭住的這裡是租的別人的,而院子中那個水池則是他自己挖的,裡面養了一些小魚。
  
  至於院子裡為什麼養小魚,周圍熟悉扁頭的都知道,那就是給貓準備的,裡面養的那些小魚其實就是為了方便貓去抓。因為怕貓淹死。水池也不太深。水池旁邊也都不是一些光滑的瓷磚等砌成的,就是土壁,方面落水的貓爬出水池。
  
  周圍總有野貓會過來這裡撈魚,隔兩三天就能見到一隻。這邊的人都見怪不怪了。
  
  扁頭站在二樓的陽台。將下方的一切看得清楚。
  
  院牆上有一隻黑貓跳上來。警惕地看了看他們一眼,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似乎覺得他們不會有其他動作。便朝水池那邊走過去。
  
  「又是野貓啊。」扁頭身後的女人說道。眼神帶著嫌棄。
  
  她對於野貓其實很排斥,寄生蟲、皮膚病,還有其他疾病都可能攜帶著,要不是上面安排她接近扁頭監視他的動向和接觸的人,她是絕對不會在這裡的,單論野貓就已經讓她快瘋掉了。
  
  鄭嘆站在院牆上抬頭看向二樓陽台的時候,再次看了一下目標人物「扁頭」,確定是自己要找的人沒錯,便跳下院牆,來到水池旁邊。
  
  對於自己剛才的表現,鄭嘆很滿意,他都恨不得給自己搬一個小金人獎了。流浪貓相比起家貓,多一些警惕,甚至凶悍,不怎麼信任人,所以剛才故意表現出警惕和遲疑的動作。
  
  而作為一隻貓,第一個在意的就是食物了,就算鄭嘆不喜歡也得裝裝樣子。之前衛棱也告訴他,在這個院子裡有一個養魚的水池,專門為貓養的,盡情地去抓吧。
  
  可是鄭嘆現在心裡其實並沒有多少抓魚的心思,一個是本身對於生魚就沒什麼興趣,自打變成貓之後就沒吃過生魚。第二個就是,他沒多少抓魚的經驗。
  
  作為醒過來的第一天就被收養的貓,鄭嘆除了流浪的那段時間之外,都沒擔心過吃食,就算是流浪的時候也都是去偷食的,沒自己去抓魚,該怎麼去抓完全是憑自己的感覺。
  
  鄭嘆現在看上去很狼狽,如果焦家的人看到現在的鄭嘆一定會相當心疼的,他們家黑炭現在瞧著相當可憐。
  
  對此鄭嘆也沒辦法,衛棱說要化妝,不化妝這事也不好辦。
  
  現在的鄭嘆,雖然是黑色的皮毛,不像白毛或者淺色毛的貓那樣顯髒,但或許是附著一層灰的緣故,毛並沒有多少光澤,身上有些地方的毛都一簇簇黏在一起,像結塊似的。
  
  這就不得不說衛棱的「化妝」技術了,貓能夠舔到的地方並沒有這種「結塊」,只有貓梳理不到的地方才會有那麼幾個結塊的地方,這樣更謹慎一些,多了一份自然,防止被人懷疑。
  
  整理完毛的時候,衛棱還評價道:「你長這麼壯,不化化妝哪裡像流浪的?!」

  流浪貓就不能壯一點嗎?
  
  鄭嘆記得流浪的時候見過好幾隻在外晃悠的沒有貓牌的貓都挺強壯的。
  
  不強壯能夠搶奪食物和地盤,安安全全活下來嗎?尤其是在野外。
  
  不是每隻流浪貓都瘦瘦弱弱的。
  
  鄭嘆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穿著破爛打著補丁衣服的落魄流浪漢。
  
  來到水池旁邊,從水面的倒影裡看了看現在的自己,百感交集。
  
  收回注意力,鄭嘆看了看水池裡面游來游去的小魚,琢磨著怎麼來抓魚。
  
  水池裡面養的不是那種色彩豔麗的觀賞魚,確實是很平常的那種魚,水池周圍以及水池中還有一些方便貓抓魚的石頭,讓它們可以站在石頭上去抓。
  
  鄭嘆知道現在站在二樓的兩個人都注意著自己,所以也得表現出和其他貓一樣的喜好,這樣才正常。
  
  圍著水池轉了兩圈,然後站在水池邊。抬起一條手臂,看著慢慢游過來的一條魚,出爪!
  
  沒撈到。
  
  那條小魚眨眼間就游跑了,和其他小魚混在一起,看不出剛才到底是哪只。
  
  鄭嘆抖了抖爪子上的水,然後換個地方,再等待機會。
  
  可能是這邊的魚經常受到刺激的緣故,比較精,不太好抓。
  
  這樣撈了兩次沒撈到魚,鄭嘆心裡也憋了一口氣。不抓到一條魚鄭嘆都不好意思說自己現在是一隻貓。
  
  一條一指長的小鯽魚慢慢往邊上游的時候。鄭嘆瞅準機會,出爪!
  
  彎著手掌準確地將魚從水中撈起,然後直接拋向水池邊上的草地。
  
  被甩到草地上的小魚拍打著尾巴跳動,鄭嘆抖抖爪子上的水。往那邊走過去。
  
  走到那條魚旁邊的時候鄭嘆猶豫了。魚撈出來了。咋整?
  
  不可能吃掉吧?
  
  麻痺的老子做不到啊!
  
  對著生魚,還是活生生的沒有去鱗片、沒有去內臟、身上還沾著草屑和泥土的魚,說不定那個水池子裡還有人往裡撒過尿。這讓鄭嘆如何下得了嘴?!
  
  相對挑剔的鄭嘆表示完全吃不下。
  
  而此刻,隱藏在周圍一棟居民樓裡的衛棱拿著望遠鏡看到那邊的情況,揉了揉額頭,他記得焦家的人說過,這貓不吃生魚。
  
  黑炭,你將魚撈出來後,該咋整啊?
  
  雖然有些無奈,但衛棱覺得那隻貓應該能夠處理這種事情,便繼續觀察下去。
  
  鄭嘆看著在草地上蹦踏的魚,想了想,貌似阿黃和警長平時如果不是很餓,會將捕到的獵物先玩一玩,玩到獵物快嗝屁不怎麼掙扎之後再吃掉,或者直接將只剩一口氣的獵物扔在原地不管。
  
  這也是個好主意。鄭嘆想道。
  
  決定好之後,鄭嘆回想了一下在大院的時候看到阿黃他們玩耍的情形,然後就學著阿黃玩螞蚱的那樣,彎著爪子將在草地上蹦踏的魚勾起來,在小魚被拋到空中的時候,鄭抬立起前身,伸出兩隻爪子抱住那條小魚。
  
  下一步應該是撕咬的,但鄭嘆下不了嘴,決定搓兩下代替,結果魚身上太粘滑,而鄭嘆也沒用爪子直接釘住魚身,搓的時候用力不到位,直接將魚給搓了出去。
  
  小鯽魚在空中滑了一個漂亮的拋物線,掉到水池邊,拍了兩下尾巴,在鄭嘆過去之前掉進水池,遊走了。
  
  扁頭:「……」
  
  衛棱:「……」
  
  鄭嘆真的沒有想要將這條魚放生的意思,原本準備玩一玩就扔在原處的,結果手誤將魚給搓跑了。
  
  站在扁頭身邊的那個女人見到這一幕,捂嘴笑道:「這貓真笨!」
  
  「或許這貓並不餓,只是想抓魚玩玩。」扁頭說道。他之前也見過有貓會將魚撈出來玩玩再吃掉,而有些貓將魚撈出來之後就立刻叼著躲到一旁去啃食。看水池旁邊的這只黑貓並不像是餓的樣子,應該只是為了玩玩吧?
  
  對於扁頭的解釋,女人不置可否,反正她不喜歡野貓,髒兮兮的,不僅丑,而且凶。面前這隻貓還多了一項,笨。
  
  嫌棄地皺皺鼻子,女人有些不耐煩在這裡看貓,正準備轉身回房間,卻看到剛才那隻黑色流浪貓圍著水池轉了兩圈之後,放棄抓魚,而朝屋子這邊走過來。
  
  鄭嘆看了看關閉著的大門,甩甩尾巴,走到旁邊,跳上窗檯,從旁邊的窗戶翻進屋內。
  
  窗戶這東西天生就像是給貓準備的門,不關窗的後果就是這樣。
  
  扁頭他們這裡之前就出現過類似的情況,不過那時候是沒關大門,才讓貓進來的。而這棟住宅設計得並不好,不通氣,一樓總感覺潮潮的,所以經常開著窗子通風。
  
  「哎呀,我在樓下廚房還放著切好的熟牛肉呢!千萬別讓貓給叼走!」女人大叫著,趕緊往樓下跑。
  
  扁頭也跟著往樓下走,如果不管的話,樓下估計得鬧翻天。未完待續。。
arty2008 發表於 2013-12-14 10:32
第七十九章 接頭人是一隻貓?
        
    鄭嘆從窗戶翻進屋之後,大略地掃了周圍一圈。

    很平常的布置,沒什麼奢侈用品,沙發等都是比較舊的東西,就和衛稜所說的一樣,這些都是原房東留下來的。所以,鄭嘆就算鬧翻天也不會有什麼負罪感。

    由於設計不太好,一樓感覺有些陰暗和潮濕。

    鄭嘆趕在樓上的人下來之前先將一樓的大致布局搞清楚,到時候即便要逃也不至於太過慌亂。

    衛稜說這邊有監聽裝置,還應該安裝了攝像頭,所以鄭嘆得盡量表現得自然,更像一隻野貓。

    明知道這裡有攝像頭和竊聽器還要表示出不知道的樣子,確實有點怪異。扁頭在了解境況的時候還得裝作無知,也難為他了。

    就是不知道扁頭和他現在的那位女友XXOO的時候是個什麼心理。

    果然做這種臥底工作的內心都很強大。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第一個就是苦其心志。

    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鄭嘆循著氣味的方向過去,一隻貓翻進人家的家裡為的不就是偷食麼,不然難道去翻箱倒櫃?

    一邊往廚房那邊走,鄭嘆也一邊注意著從客廳到廚房這段距離的電器和家具擺設。

    耳朵動了動,樓上的女人快下來了,鄭嘆加快步子。

    當女人趕到廚房的時候,就看到那隻髒兮兮的又醜又蠢的野貓正在嗅那盤切好的牛肉,當時女人心裡就一把火噌地串起來了。

    「滾開!臭貓!」女人叫著,隨手拿起一個鍋鏟。

    鄭嘆裝作受驚的樣子,「不小心」直接從那盤牛肉上踩了過去,然後又「不小心」踢翻了調味罐,裝胡椒粉的罐子摔到地面上,裡面的胡椒粉都灑了出來。

    然後又是裝鹽的罐子。裝味精的罐子,還有幾個挺漂亮的陶瓷碗也被踢了下來,一一摔破。

    女人更生氣了。她希望將這隻貓趕出去,一刻都不能留!

    一邊躲著女人敲過來的鍋鏟,鄭嘆一邊找地方竄來竄去。

    衛稜跟鄭嘆說過,進來之後可以適量折騰一番,不過這個「適量」就得鄭嘆自己來把握了。

    覺得差不多了,而扁頭也站在廚房外面,鄭嘆一個縱身躲過鍋鏟。從女人的手臂下竄了出去,從灶台跳到碗櫃上面。

    這個廚房的碗櫃比較大,長度將近兩米,碗櫃也比較高,頂部離天花板就半米左右。聽說以前這戶人是做小餐館生意的,後來沒幹了之後將鍋碗瓢盆都搬了回來,東西比較多。碗櫃後面還有一個貨架,上面都擱滿了各種蒸籠、煮鍋等等,由於長期沒人用,上面都布滿了一層灰。

    鄭嘆跳上碗櫃之後,女人也沒辦法,拿著鍋鏟敲了兩下希望將貓趕下來,可貓就躲在上面不理她。

    女人氣得將手裡的鍋鏟一扔,轉身看向站在廚房門口的扁頭,「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快將這隻貓趕出去!」

    想了想,覺得扁頭可能會對自己剛才行為不滿意,便看了看那盆牛肉,指著那邊說道︰「到時候把牛肉給牠吃吧。」

    說完女人就走出廚房,剛才一番追貓的行為整得廚房裡烏煙瘴氣的,身上都粘著一些灰塵,女人準備去浴室洗個澡,她希望出來的時候不用再面對那隻又醜又髒的貓。

    見女人走了出去,鄭嘆覺得她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再過來廚房這裡,心裡鬆了口氣,但也不能掉以輕心,既然衛稜說這裡可能到處都有監控設備,鄭嘆也不能表現得太突兀。

    再次看了看這個廚房,鄭嘆心裡琢磨著出手的理想地方。

    在來這邊之前,衛稜告訴鄭嘆,這邊裝監視器的話應該會裝在比較高的地方,俯視或者平視,這是很多人的習慣,這樣能更好地觀察全局。當然也不排除安裝在接近地面的位置,不過,廚房這種地方,後者的可能性很小。

    再說了,再怎麼機密,再怎麼處境艱難,對方也不會是當初克格勃的「烏鴉」,也沒那麼複雜。

    鄭嘆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決定。

    扁頭看著躲在碗櫃上面的黑貓,轉身出去,不一會兒回廚房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個貓罐頭。

    「咔」地將貓罐頭打開,扁頭從碗櫃裡拿出一個塑料盤,將罐頭倒進去。

    「咪,咪咪,過來吃罐頭~」扁頭一邊往這邊靠近,一邊說道。

    鄭嘆︰「……」

    你才「咪咪」,你們全家都是大「咪咪」!

    鄭嘆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對他喊出這個詞,這種行為真他瑪蠢。

    本來對扁頭還有那麼點好印象,但這個詞一出來鄭嘆就感覺印象直線下跌。

    不過,即便心裡不怎麼爽快,但需要做的事情還是得完成。

    鄭嘆在扁頭往碗櫃這邊靠近的時候就往下竄了出去,直接躲到碗櫃底下。碗櫃後面是貨架,而不管是貨架還是碗櫃,它們底部的空間都是比較黑暗的。

    鄭嘆矮著身體在這下面轉悠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可疑的監控物件,除了幾隻不知道什麼昆蟲的屍體之外,就是一些灰塵了。

    反正現在身上也是一片髒,鄭嘆也不怕在這裡蹭得更髒。

    「怎麼樣了?」

    頭髮濕漉漉的,披著浴袍的女人走到廚房門口,一邊拿毛巾擦著頭發,問道。

    臥槽,這也太快了吧?!

    估計是怕扁頭趁機做什麼洩密的事情,女人很快就出來了。

    由此可見,扁頭被監視得還挺嚴。

    難怪衛稜說不好讓人過來接觸。

    不過,現在鄭嘆也不擔心了,他待在碗櫃底下,就等著扁頭了。

    「要不要用掃帚什麼的驅趕一下?」女人問。

    「你越這樣,它越不會出來。」扁頭無奈道,手裡端著裝貓罐頭的盤子,俯下身,趴在地面上,將手裡端著的盤子往碗櫃裡面送。

    站在門口的女人眼裡閃過輕蔑,也沒走進去,就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廚房裡還彌漫著一股子胡椒味,窗戶那邊透進的陽光能夠看到漂浮著的塵埃顆粒,這讓女人眉頭皺得更緊,往後退了一步。只要看著扁頭沒什麼可疑行為就好,沒必要進去讓自己受罪。

    三分鐘過去。

    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鄭嘆也想快點跟扁頭交接完算了,但衛稜已經叮囑過好幾次,讓鄭嘆要耐住性子,沉住氣。

    鄭嘆想了想衛稜的總結,「作為一隻流浪的野貓嘛,既要表現出狼狽的一面,也要表現出猶疑和對人類的警惕,不該那麼輕易就相信人的,細節決定成敗。而且因為那個女人的原因,扁頭肯定不會讓你一直留在那裡的,因為以前那些人曾背著他殺過一隻躲在屋子裡沒出來的野貓。」

    不管怎樣,鄭嘆覺得自己應該表現得欲拒還迎,啊呸,應該是以退為進才對。

    站在門口的女人已經不耐煩了。

    「它什麼時候能出來?別怪我口直,扁頭,我現在真的很想拿雞毛撢子抽它兩下。你看看我好不容易整理出來的廚房,都這樣了。」女人抱怨道。

    蹲在碗櫃和貨架底下的鄭嘆聽到女人的話,心裡樂道︰來呀來呀~你抽我呀~~

     如果女人聽到鄭嘆的心聲,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

    見貓換了個地方,扁頭伸出胳膊,將盤子往那邊挪,同時也注意著貓的動靜。

    鄭嘆看了看站在廚房門口的那雙腳,然後看向扁頭。

    扁頭看著換了個地方低蹲在那裡的貓,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兩個因為反射光線原因而在黑暗環境下顯得亮亮的貓眼,讓扁頭覺得怪異。

    但是,真讓扁頭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總覺得和以前見過的那些貓不一樣,很不一樣,對上那雙貓眼的時候,總感覺心裡毛毛的。扁頭覺得這應該是光線和角度的原因。

    正當扁頭覺得這種食物誘惑的方法不起效果的時候,他見到那隻貓往這邊走了,快靠近他的手。

    這讓扁頭很高興,他決定等貓吃飽了之後,就快速將貓抓住,然後放出去,不然一直留在家裡不知道會不會被耗子藥給毒了。就算被撓兩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刀都捅過,貓爪子撓簡直就是小意思。

    可是,扁頭的這種心情沒持續多久,下一刻,扁頭就覺得背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他看到那隻貓在靠近他的手的時候,抬起一隻爪子,放到嘴邊,然後,貓爪子伸向他,一個小小的像塑料膜片似的東西落在他手上。

    這種塑料膜片的觸感扁頭很熟悉,他以前就用這種東西來通信。

    鄭嘆對於這種方式的通信不太滿意,因為東西是放在他嘴裡的,有一個小卡口套在尖牙上,所以鄭嘆在過來這邊的時候都沒有張過嘴。將卡在嘴裡的東西拿出來,鄭嘆覺得嘴巴裡面頓時舒服了很多。

    鄭嘆是舒服了,扁頭此刻的心情簡直就是像垂直向下俯衝幾十層樓的過山車一般。

    而且這種心情變化還是在沒有一點兒準備的情況下發生的。

    接頭人?

    一隻貓?

    尼瑪,接頭人其實是一隻貓?

    那邊到底怎麼找到的這種奇葩?!!

    很多人訓練鴿子,訓練老鼠,訓練狗,可是,訓練貓的卻很少。

    不說這邊監視的那些人,就算是扁頭自己,打死也不會想到。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4-10-28 15:2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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