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過去變成貓 作者:陳詞懶調 ( 全書完 )

   
obluecrystalo 2013-10-12 09:57:1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2 4493669
arty2008 發表於 2013-12-3 09:24
第六十章 他腦子一定被驢踢了

    楚華大學,生科樓.

    焦副教授上完課,回生科樓正準備掏鑰匙開辦公室的門,這時手機突然響了。

    顧不上掏鑰匙,焦副教授趕緊將手機拿出來,看了看上面的來電顯示。

    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

    “嗷嗚——”

    聽到電話那頭跟鬼嚎似的貓叫聲,焦副教授愣了會兒,然後,最近一直表情淡淡的臉上頓時笑得燦來無比。

    幾個走過來的年輕女教師看到焦副教授那閃瞎人眼的笑容,心想,其實焦副教授論外表也不一定輸給任教授的。

    焦副教授看了看周圍,這邊都是老師辦公室,走廊上總有人進進出出的,不方便講話,於是趕緊掏鑰匙開辦公室的門,結果由於太高興,對著鑰匙孔插了好幾次才插進去。

    進門之後將辦公室的門關住,焦副教授隨手將手上的一份重要會議記錄往桌子上一扔。

    “黑炭?”焦爸試探著道。

    對於自家貓會給自己打電話這事,焦副教授只是幻想了一下而已。或許由於理科出身,焦副教授看問題太過理姓,分析了各種情況下的概率,最後總結出來的結果很讓他失望。

    市內有那麼多人幫忙,那麼多渠道和人力尋找,一直都沒有消息,何局他們都說,肯定是運到外省去了。出省之後很難尋找,就算他們在南邊也請人幫忙尋找過,貼過告示,但一直沒消息傳來。而且,出省的話,就算自家貓沒事,有機會打電話,但肯定不知道電話前面還要加前綴的吧?

    可現在,他自己真的接到自家貓的電話了。焦副教授覺得,這心情比知道項目申請成功更甚。

    不知不覺之中,他們早已將黑炭作為家庭的一員,在黑炭消失之後,生活就像突然缺了一塊,每次回家看著那塊缺口就覺得心酸。倆孩子也是,情緒一直低落。周圍鄰居說幫忙再找一隻黑貓過來安慰一下孩子,但倆孩子都拒絕了。他們家的人都知道,黑炭是不可替代的。

    那邊鄭嘆也激動,再次嚎了一聲,比剛才那聲嚎得更大更響亮。完全沒注意方邵康一臉見到ET的眼神,還有那三隻聽到嚎叫聲而驚呆了的小狗崽。

    就算那叫聲嚎得驚悚,焦副教授也覺得親切十足。

    外面那些正談論著焦副教授的人絕對不會想到,她們口中的話題人物,正跟他家的貓在講電話。

    “黑炭,你周圍有人嗎?”焦副教授說道。

    鄭嘆的激動心情漸漸平復下來,看看周圍,然後將視線落在方邵康身上,對著電話應了一聲之後,將電話往方邵康那邊推。

    在鄭嘆推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頭,焦副教授的辦公室有人敲門。

    “進來。”焦副教授並沒有將電話從耳邊拿開,直接說道。

    進門的是趙樂,她在知道救過自己的黑貓被人抓走之後,就一直在尋找,也發動了很多朋友幫忙,可是那個抓貓的人太滑溜,沒留下什麼有用的線索,雖然她和焦副教授都懷疑任崇有問題,但苦於沒找到證據,還是衛稜跑去任崇家裡潛伏了一段時間才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今天她過來就是為了跟焦副教授商量怎麼對付任崇並從他口中找到線索的事情。

    趙樂沒想到,進門口就見到焦副教授臉上掛著止不住的笑意,心中一動,難道找到了?!

    鄭嘆那邊,方邵康對於面前這隻貓的行為很是疑惑,看了看手機界面,還在通話中,便拿起手機。

    “喂?”

    焦副教授聽到人聲,也顧不上跟趙樂多說,介紹了一下自己並說明了那邊那隻黑貓的身份後,一連串的問題就問出來了。

    方邵康在回答問題的過程中也了解到事情的大致情況,真意外居然會踫到這樣的事情,還真有貓給家裡打電話的。

    辦公室,焦爸在聽到方邵康自我介紹的時候,用筆在紙上寫下了他的名字,“方圓的方,雙耳召的邵,健康的康……”

    “方邵康?!方三叔嗎?!”趙樂問道。

    雖然趙樂的聲音不算大,但由於柑橘園旁邊這塊地方太安靜,能將電話那頭的說話聲聽到,趙樂的話方邵康當然也聽到了。

    方邵康在他家排行老三,上頭還有兩個哥哥,能夠稱呼他為方三叔的,肯定是熟人。

    “那邊的是?”方邵康問。

    焦副教授看了看趙樂,將手機遞過去。

    “真是方三叔?我是樂樂,趙樂啊!”

    趙樂在那頭說了一下鄭嘆的事情,然後又說明這隻黑貓對自己有恩,希望方邵康能幫忙之類的話。

    方邵康看了看蹲在旁邊勾著尾巴還有心情逗狗的貓,很詫異,沒想到在這種山野鄉村踫到的一隻貓居然還認識老朋友,這貓能耐夠大啊!也是,就像這村裡老人們說的,黑貓嘛,總有那麼點邪乎。

    鄭嘆現在心情很不錯,感覺好久好久沒這麼好的心情了,從被抓之後,一直擔驚受怕,見到個人都得懷疑半天,每走一步都得琢磨這樣行不行得通,每天餐風露宿,還要冒著被抓的危險去偷食,畢竟他自己忍受不了生食,總的來說哦,這就是一個相當苦逼經歷。

    但是!這樣的苦逼史就要結束了!

    即將回到那個熟悉的地盤,見到那些熟悉的人,晚上有暖和的被窩,能泡澡還有人幫忙刷毛吹毛,早上有準備好的早餐,現在想起來,真的很是懷念啊……

    在趙樂跟方邵康商量著如何將這隻貓帶回楚華市的時候,焦爸對趙樂打了個手勢,然後輕聲道︰“任崇!”

    趙樂也很快反應過來,就算將貓帶回來,但任崇這個人不解決掉,恐怕抓貓之類的事情還會再次上演。

    “您的意思是……”

    “知道牠安然無恙我就放心了。既然方先生是趙小姐的熟人,能夠信任,那就先不急著讓黑炭回來,拜托方先生先照顧一下黑炭,我們將這邊的事情解決好了再說。”

    趙樂點點頭,將情況簡單跟方邵康說了下,方邵康也表示理解。

    “行,我帶著貓慢慢往那邊走,大概最快也要十天半個月……”

    帶著貓?十天半個月?

    意思是說,最快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回楚華嗎?!鄭嘆沸騰的心情被澆了一盆冰渣。

    為毛啊!

    就算不能坐火車,開車回去也用不了太久,怎麼會需要十天半個月的?

    焦爸在電話裡讓鄭嘆乖乖跟著方邵康,方三叔會帶著他往楚華市走。現階段楚華那邊暫時不能派人過來接鄭嘆,那邊還有事情需要處理。

    雖然焦爸沒過多解釋,鄭嘆還是從隻字片語中分析出了原因,對此,鄭嘆表示理解,這也是為了自己好嘛,他自己也不想一回去再接著面對某些心懷不軌的人。

    方邵康看著面前這隻很認真聽電話的貓,就算方三叔自詡見過大世面,見過很多怪事的人,也不禁嘖嘖稱奇。那位貓爹也特別,居然跟一隻貓還解釋這麼多。要是換做這個村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估計就想著怎麼驅魔辟邪了。

    通完電話,鄭嘆對方邵康的戒心也小了很多,既然是趙樂他們認識的人,還得到了趙樂的保證,鄭嘆也就犯不著花那麼多心思來防備了。

    而這時候,之前那個年輕人也在家打完電話跑過來,說明天開車出去,順便能將三隻狗崽給那朋友帶過去。

    知道三隻狗崽有著落,鄭嘆是完全放心了,從他聽到方邵康和那年輕人的對話可以知道,那位準備領養三隻狗崽的人還不錯。

    當天晚上,鄭嘆跟著方邵康來到那年輕人家裡,當然,鄭嘆躲在背包裏面,這村的人不喜歡黑貓,就怕那房東知道後有意見。至於三隻狗崽,那年輕人也給裝籠子裡抱了回去。

    吃飽喝足,睡了個安穩覺,一大早鄭嘆就起來,跟著方邵康登上了那個年輕人的小三輪車。

    狗崽裝在籠子裡,昨晚上和今天早晨它們都好好吃了一頓,現在繼續睡覺。

    鄉野間的路不太好走,有很長一段路程都不平坦,這顛簸的行車狀況讓鄭嘆感覺腦袋都暈了。

    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如果路面平坦,估計用時不到一個小時。

    那年輕人他朋友養羊,也飼養一些牛等,還建了專門的地方養殖家禽,規模還挺大,也難怪他們想養狗。

    看了看三個狗崽,那位朋友很滿意。狗窩他昨天就已經整理好了,看了三隻狗崽之後就拎了過去。

    鄭嘆跟著方邵康在這裡吃中飯,下午那年輕人會載著他們上縣城。

    去縣城的路要好很多,不那麼顛簸,雖然路程長了一倍,但用時都差不多。

    鄭嘆手上那個凱蒂的貓牌沒帶著,在村裡的時候為了行動方便,他將貓牌摘下來藏著了,跟著方邵康走的時候也沒過去拿,現在是真的無證無牌的流浪貓。不過有方邵康在旁邊頂著,鄭嘆也不那麼草木皆兵。

    可是,好心情持續時間不長,在方邵康買了一輛自行車之後,鄭嘆不淡定了。

    他覺得,方邵康這個人,腦子一定被驢踢了!
obluecrystalo 發表於 2013-12-4 11:05
第六十一章 這二得一逼的街頭賣藝


  鄭歎覺得方邵康這個人挺不靠譜的。

  這傢伙進縣城之後,偶然間路過一個自行車鋪的時候,突然冒出了買自行車的想法。這丫的其實好久沒騎過自行車了,就算是自駕旅遊那也是開的四輪。

  那車鋪的老闆推銷了老半天,方邵康也沒去買那輛嶄新的據說是最先進設計的山地自行車,最後只買了一輛二手的。

  就算是二手車,好歹也是輛山地自行車,那老闆原本因為方邵康沒買新車,面上不太樂意,但畢竟也做成了一場生意,給這車再次做了一遍檢查。

  方邵康看了看蹲在不遠處的黑貓,再看看正在被檢查的自行車,對那老闆道:「老闆,你再幫我加個前車簍。」

  那車鋪老闆有些怪異地看了看方邵康,估計沒想到會有人提出這樣的要求,一般買這種車的主要是用於運動類,誰會給它裝車籃子,去買菜嗎?但是,既然顧客提出來了,他也不會往外拒,一個車簍還可以賺幾塊錢呢。

  秉著職業操守,那老闆還是問了句:「您這裝車簍是為了放貨物嗎?」

  方邵康想了想,點頭,「是的。」

  「多重?」

  「不太重。」

  然後那老闆就不再說話了,既然只是裝貨物,還不是重物,就沒必要改裝多少,隨便安個簍上去就行。

  檢修完,裝完車簍,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跨上車,方邵康自我感覺不錯,好像回到了當初年輕的時候,突然很是期待後面的行程。

  鄭歎蹲在一旁冷眼看著那個自我感覺良好的方姓大叔,他搞不懂為什麼姓方的會選擇這樣的生活方式。跟焦爸那邊打電話的時候鄭歎從趙樂的語氣中聽出來了一些尊敬的意味,不是那種虛情假意的客套,是真正的尊敬,那就是說這個姓方的也應該是有點背景的,至少手頭肯定不會拮据,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個三十多奔四十的人選擇這樣的生活經歷?搞得自己像一個落魄戶似的。

  鄭歎正想著,方邵康已經騎著車過來了,在鄭歎面前停下,拍了拍車簍。很神氣地道:「貨物,上車!」

  鄭歎:「....」貨你大爺!

  他們接下來要從這個小縣城前往另一個城市,下一站是個大城市,周邊的道路情況應該還算比較好的。

  跳上自行車的車簍,鄭歎感覺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是為什麼,反正比不上小柚子那個兒童車的車簍裏蹲著舒服。

  方邵康背著旅行包,騎著車往出城的方向走。在城內的時候路還很平坦,但是,出城的時候就不同了。

  從小縣城到下一站的那個大城市,這其中確實修過路,但那修的都是高速。開車走那兒還行,你騎個自行車的話就算了。

  沒有高速,就走國道,但這整段路程也不全是在國道上。為了體驗一下騎山地車旅行的感覺,方邵康出城之後選擇了一段鄉村小路,走完這段鄉村小路再上國道。

  而鄭歎的苦逼體驗就從這段鄉村小路開始了。

  ....

  山地自行車的前面有減震設計,和一般的自行車不同。那車鋪的老闆裝車簍的時候並沒有進行太多改裝。於是,受苦的就是鄭歎了。

  自行車行駛在鄉間小路上。路是坑坑窪窪的石子兒和泥土路,而顛簸時候,鄭歎就感覺這車籃子上下動得厲害,比以前坐衛棱的自行車的時候要難受得多,晃得頭都暈了。

  方邵康倒是沒太多難受感,現在還在新奇階段,興致頗好,哼著小曲兒,直到感覺車簍上的動靜。

  鄭歎使勁在車簍裏面跳了兩下,才引起方邵康的注意,等方邵康停下車,他就直接跳出車簍。落地的時候還有些暈,差點站不穩。

  「怎麼了?這是....」方邵康看了看蹲在路邊扯著耳朵擺著一副很不情願樣子的鄭歎,再看看車簍,抬手撥了兩下車簍,又看看車前叉,突然想起那車鋪老闆的問話,敢情這主要問題是在這兒呢。

  「這車簍難受?」方邵康想了想,「要不你蹲我包裏算了?」

  鄭歎最後還是沒蹲進那個大旅行包,而是站在旅行包上,有爪子可以勾住旅行包不至於讓他摔下去,也不會像在車簍裏那樣晃悠,還能踩兩下方邵康的腦袋。

  被踩了兩下頭的方邵康覺得這貓一定是故意的,難怪別人說貓的報復心重!下次進城還是買個帽子,不然這貓真要造反了,他方三少還沒被這樣踩過頭呢!

  出了這條鄉村小路,上了國道,這感覺就好多了,不用顛簸著,鄭歎還能窩在包上小睡一覺。

  鄭歎是舒服了,方邵康卻漸漸感覺到吃力,新鮮勁過去,就開始感覺到疲憊了,背包有些重量,再加上一隻貓就....更重了。

  一連騎了幾個小時的車,中途找了個地方停下來休息,再次啟程的時候,在方邵康的抱怨下,鄭歎重新蹲回車簍上,就是為了給方三叔減壓。

  國道的路相比起鄉村小路肯定好太多,鄭歎也沒太大意見。

  就這樣,騎騎停停,一直到傍晚時分他們才進城。

  ....

  就近找了個小旅館住下來,因為不知道旅店老闆讓不讓帶貓,鄭歎躲在包裏進去的。房間不大,單人間。其他設備倒是挺齊全。

  方邵康騎了半天的車,這時候累得快趴下,不過在趴下之前,他先拿出單反數碼相機看了看今天拍的照片,拿了個小本出來做一些記錄。

  在方邵康整理照片和記錄的時候,鄭歎就跑到浴室裏面,將浴缸放滿調水溫,然後開始澡。

  好久都沒澡了,再加上今天坐車簍太累,鄭歎決定好好泡一下,主要目的還是將身上的跳蚤給淹死。跳蚤這玩意兒,鄭歎也很無奈。這不是能根除的,就算不接觸其他動物,在草叢裏也能惹上一些。

  擠了點沐浴露,隨意搓了搓,然後開始游泳。按照現在的體型,這個浴缸對於鄭歎來說確實可以當做一個小型的泳池。

  還是當人的時候好,不至於這麼招跳蚤。鄭歎心裏感慨。

  方邵康整理完東西進浴室的時候,就看到那隻黑貓在浴缸裏面游泳,看上去很是愜意。

  「臥槽....還擠了沐浴露呢!」

  方邵康有朋友也養貓,所以也聽說過,大多數貓都不喜歡洗澡。果然和趙樂說的一樣,這貓很特別。

  「黑貓就是邪乎!」方邵康暗忖。

  鄭歎洗完之後,找了吹風機給自己吹毛。吹風機就擱在桌子上。按鈕打開,調成熱風的檔,然後鄭歎自己不停調節角度來吹毛。麻煩了一點,能解決問題就行。

  方邵康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著那唯一的一張床,和躺在那正中間的黑貓,半天無語。貓占地盤的習慣真他瑪討厭。

  ....

  第二天一人一貓睡到快中午才醒。

  鄭歎還好。洗了個澡除了跳蚤,還睡了個好覺,精神十足。

  方邵康則相反,他覺得頸背都有些激烈的抽痛。腰脊椎骨那兒也痛....騎車的後遺症。騎山地車跑長途也有講究的,從車到人的姿勢都有說法,方邵康什麼都不懂,自然會這樣。

  吃完午飯。方邵康和鄭歎便出了門。

  方邵康要好好看看,瞭解一下這個城市。鄭歎沒特別感興趣的東西,也就當一次免費旅遊了。

  相機被方邵康掛在脖子上,鄭歎待在包裏面,和以前一樣,從包的拉鏈口那裏往外瞧。

  這年頭內陸的很多大城市都沒有建地鐵,城市建設肯定比不上幾年後的樣子。

  鄭歎對於現在的很多東西都看不上眼,只是閑著無聊就跟著瞧瞧罷了,消磨時間。也不知道方邵康到底在看什麼,看得還挺認真。

  傍晚的時候,方邵康來到一個廣場,這裏人比較多,周圍不遠處是商業街,廣場上有一些人在跳舞,有年輕人的群體,也有中年大媽。

  周圍比較吵鬧,方邵康可能也不想在這裏待了,準備離開。

  在離開之前,鄭歎被一陣吉他和絃聲吸引了注意力。方邵康顯然也注意到了,往那邊走過去。

  在廣場的一角,有幾個年輕人在那裏唱歌,周圍也有人在看,但並不多。還有人往他們面前扔錢幣。

  方邵康看了會兒,在他們休息的時候,過去聊了聊。

  這五個年輕人並不是這個城市的,也不是同一個地方的人,都是走到這裏碰到了,大家也談得來,就準備搞個樂隊。本是上高中的年紀,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卻並沒有去上學,他們說因為太喜歡音樂,也想出來闖闖,見識一下世面。

  在很多人的青春年代,都會有一個關於流浪的夢想,一個流浪情結。這種流浪算是一種對自由的嚮往,對夢想的追求,似乎沒有什麼能夠阻擋那顆年輕的躁動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心。

  鄭歎模糊想起以前見到過一個流浪歌手,二十多歲的年紀,每天背著一把吉他,在城市的各個角落都唱過,有時候還會被一些小酒請過去唱唱。人們說起流浪歌手,都是「居無定所,四處漂泊」之類的印象。對於流浪歌手,鄭歎也只停留在一個落魄的背影上,沒有太多的記憶了。

  那時候的鄭歎經常出沒會所KTV等地方,沒那個閒心去聽街頭賣藝的嚎,對於流浪歌手也抱著一種輕視的態度。偶爾在一些漂亮妹子面前充個善人,撒點錢,而不是去當成一種精神享受,說到底,不過是偶爾消遣一下罷了。

  「我需要的是大家的欣賞,而不是可憐我,我們也不像別人想像的那樣蓬頭垢面,不是頭髮裏面甩出幾隻蝨子就是所謂的街頭藝術....」跟方邵康聊著的那個年輕人說著,將自己的想法分享。

  「那你們這種,每天能賺多少錢?」方邵康問。

  那年輕人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不一定,以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賺得少,幾天才能湊一張車票錢。現在好了些。我們也就在這裏唱一會兒,前天聯繫了一個小酒,再晚些時候會過去唱唱,現在還早,來這兒唱就只是練練。」

  方邵康看著地上扔的那些鋼鏰,若有所思,離開之前找了家店子租了把吉他,不是什麼太好的吉他,還比不上那幾個孩子手上的。

  晚上回那個小旅館。方邵康試了試吉他,起初還有些生澀,但漸漸地就熟練了,顯然以前是練過的。

  鄭歎正準備睡覺,被方邵康叫了過去。

  「黑炭。咱們明天去賣藝!」

  鄭歎:「....」為什麼這丫的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聽說很多人帶寵物賣藝的,那種賺錢多。喏!我專門給你準備了個這玩意兒!」

  說著方邵康拿出一個吃完的玻璃罐頭瓶,另一隻手拿著不知道從哪里撿來的鐵勺,用鐵勺敲了一下罐頭瓶,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看著罐頭瓶和鐵勺,鄭歎大概知道方邵康想讓自己做什麼了。但這時候他權當自己聽不懂。

  見面前這隻貓沒反應,方邵康心想:「不對啊!趙樂說了這隻貓聽得懂人話的,很有能耐。想要表達什麼意思直接跟它說就行,不用拿食物誘導!」

  沉默一下之後。方邵康道,「不是說你挺聰明的嗎?難道這個都不會做?也沒趙樂說得那麼神奇嘛!」

  激將法沒用。鄭歎繼續低著頭裝作不知道。

  「這樣....你看!我手上沒多少零花錢了,你再看看咱現在住的小旅館,條件太差,明天去街頭賣藝,賺得多的話,咱就去住好點的酒店,雙人房的那種,各自一張床,空間大,又不擠,也不用搶枕頭和被子,多舒服,怎麼樣?」

  鄭歎這次還真思考了一下。方邵康說沒零花錢並不表示他沒錢,所以這句話鄭歎就當他在放屁,但要是真能換個好點的旅社,鄭歎當然願意,這地方有蒼蠅和蚊子,吵得煩。

  「還有!如果賺錢的話,咱就直接坐車去下一個城市,不騎車了。」

  鄭歎看了看方邵康,不騎車這話他相信,方邵康自己騎車受苦了,不想再騎,卻拿出來當條件。不過,真要這樣鄭歎也願意一試,他怕方邵康腦子一抽準備徒步行走那就慘了,今天他還看到方邵康去賣帳篷的店子逛過,估計確實有那個想法。

  方邵康拿著鐵勺敲了兩下玻璃罐,然後將鐵勺放在鄭歎面前,等著鄭歎做決定。

  鄭歎撥了撥鐵勺,就算他願意一試,但這鐵勺也不好拿啊。

  「哦,還有這個!」方邵康拿出一個卷號的紙筒,用透明膠將紙筒貼在鐵勺上,紙筒恰好可以讓鄭歎將一隻手臂伸進去。

  鄭歎看了看方邵康,這傢伙還真是有備而來。將手臂伸進紙筒裏面,抬起手臂的時候也將鐵勺抬起了,朝玻璃罐敲過去。

  「叮!」

  一聲脆響。

  「對對,就這樣,哪,我唱一句,你敲一下。」方邵康撥動吉他的金屬弦,開始唱,「一閃一閃亮晶晶~」

  鄭歎:「....」好弱智。

  見方邵康看著自己,鄭歎深呼吸,將勺子敲過去。

  「叮!」

  「很好!接著來!滿天都是小星星~」

  「叮!」

  「掛在天空放光明~」

  「叮!」

  ....

  練習配合,一直到十一點多的時候,隔壁人實在忍不住了,過來敲門開罵,這一人一貓才停下來。

  次日,鄭歎被方邵康拉著繼續配合練習,中午吃完飯,睡一覺休息,四點多的時候帶著傢伙出門。

  天還沒黑,廣場那裏的人就開始多了起來。

  那個角落處,昨天見過的五個年輕人又在那裏,調試一下之後,開始唱歌,唱的歌曲包括時下流行的音樂和以前的經典歌曲,都是年輕人們喜歡的,充滿活力。

  方邵康看了看那邊,然後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將準備好的紙盒子往前面一放。

  紙盒上面開了個口,鄭歎覺得這就像個募捐箱,而自己就是那個需要大家來行善的可憐貓。

  周圍有人看到這邊的情形後,走過來。

  方邵康這廝帶著帽子,鬍子這幾天都沒刮,有點看不出本來面貌,鄭歎覺得他一定是故意的。

  放好紙箱,方邵康又將玻璃瓶放到旁邊,然後拿出吉他,靠著一根燈柱,開始撥弄。

  周圍人好奇的目光讓鄭歎感覺臉熱,無論是以前做人還是現在當貓,他都沒有在眾目睽睽之下賣過藝,這讓他很是尷尬,在旅館的時候還好,畢竟沒誰看,但現在,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鄭歎都感覺那鐵勺有千斤重。

  真不想碰那玩意兒!

  不遠處那五個年輕人唱完一首《光輝歲月》,也注意到這邊。

  「嘿!要開始了!」方邵康提醒鄭歎。

  鄭歎扯了扯耳朵,這時候退場好像也不太好,感覺像是逃避似的。做了一下心理建設之後,鄭歎將手臂伸進鐵勺的紙筒裏。

  周圍好奇而湊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方邵康也開始撥吉他,這技術在那幾個年輕人看來實在不怎麼樣。

  一段前奏之後,方邵康那豪邁的聲音響起。

  「走四方——路迢迢水長長~」

  鄭歎硬著頭皮,抬起鐵勺往玻璃罐敲過去。

  「叮!」

  「迷迷茫茫一村又莊~」

  「叮!」

  「看斜陽落下去又回來~」

  「叮~」

  「地不老天不荒歲月長又長....」

  在方邵康唱第一句的時候,那邊幾個年輕人中正喝水的一個就直接噴了。誰都沒想到這位大叔居然會在用吉他演奏的情況下唱這首歌。

  演奏很爛,歌唱得也爛,但偏偏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而且很多人都開始朝那個紙箱子裏扔錢了。

  鄭歎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傻逼,不對!自己和方邵康都是傻逼。

  傻逼的人,傻逼的貓,以及這二得一逼的街頭賣藝體驗。

  ....

nonotwa 發表於 2013-12-5 09:36
  正文 第六十二章 騷年,合作否?
  
  在大都市,夜間的城市廣場總是熱鬧非凡。
  
  商店的音樂,各種流動廣告,街舞的動感曲調,還有老太太們的民族風……
  
  但是,今晚,卻有越來越多的人朝平時大家不怎麼注意的角落那邊聚集過去。
  
  「哎,快過去看,那邊有一隻貓在敲瓶!」
  
  「敲瓶?」
  
  「是啊,聽說是個流浪歌手養的,那倆正在賣藝呢!」
  
  「好像挺有意思的,走,看看去!」
  
  「媽媽我也要看敲瓶的貓~」
  
  「好,咱去看敲瓶的貓。」
  
  ……
  
  城市裡人們對於黑貓倒沒有那麼多的顧忌,過來看也就圖個新鮮,找個樂。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了,不用擔心溫飽了,就會試著來給自己找樂打發時間。這麼久了,他們還是第一次在廣場這兒看到帶貓賣藝的人,而且這配合還真不錯!
  
  鄭嘆看著越來越多的圍觀人群,腦袋垂得更低,認真看著面前的玻璃瓶,就是不去瞧觀眾。
  
  對與鄭嘆來說,就算曾經作為人的時候品行不怎麼好,但和現在一樣,都挺好面的,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淪落到街頭賣藝被人圍觀的地步。
  
  鄭嘆只能慶幸這並不是幾年後那個通訊發達的年代,要不然,前一刻自己敲了下瓶,下一刻就被傳到網上,甚至可能被轉發n次。那樣就更難為情了。
  
  一下下配合著方邵康那破嗓門唱出來的調敲玻璃瓶,鄭嘆心裡感慨。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哪!都感覺過了幾個小時,但實際上卻只有兩首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鄭嘆突然想起了焦爸曾經對焦遠說過的一句話,「人要學會自我調節,當你不想面對卻又必須面對的時候,可以試一試轉換思維來進行自我安慰,這樣能夠讓你有一個更好的心態來面對接下來的挑戰。」
  
  轉換思維,調節心態麼?
  
  鄭嘆微微抬頭,看了看那個已經不知道被塞了多少錢的紙盒,換個角度來想。這也是靠自己敲瓶賺來的。而不是去翻窗戶鑽門縫偷的。
  
  話說回來,為什麼翻窗戶鑽門縫偷東西的時候並沒有什麼負罪感,現在當個街頭賣藝的賺自己的錢反而又難為情了呢?
  
  說白了不過是面問題罷了。這也是一種非常荒謬而無恥的態度,但卻又是很多人都具有的。
  
  不過。在眾目睽睽之下。確實很不自然。再瞧瞧旁邊唱得興起的方邵康,人家都走調忘詞好幾次了,還不是唱得歡快?看來自己的臉皮還是得多磨磨。闖江湖走南北。還得靠一張厚臉皮啊。
  
  鄭嘆第一次體會到「血汗錢」所包含的意味。
  
  敲瓶敲得有些手酸,在方邵康考慮換歌的時候,鄭嘆換了隻手,圍觀的人又是一陣驚嘆。
  
  「哎呀,那隻貓竟然還會換手呢!」
  
  「這招我家的貓也會。」
  
  「估計是累了吧,真可憐。」一個大嬸在錢包裡掏了掏,走到紙箱那裡將手上的錢塞進去。
  
  有了一個帶頭,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方邵康心裡也在感慨,這人的面果然還沒一隻貓好使,老都唱這麼半天了,嗓都啞了也沒人關心一下,反而旁邊那隻貓換個手臂就得了同情心。剛才那位大姐一下掏了一百塊呢!看來這個城市的人民生活水平確實不錯。
  
  又唱了兩首老歌,方邵康來了個場休息。
  
  這時候就有人過來跟方邵康搭話,比如詢問他是哪裡人,這貓是怎麼來的,為什麼想到要來這裡唱歌等等。
  
  鄭嘆懶得聽方邵康在那裡胡扯,這傢伙沒一句真話,還忽得別人同情心氾濫。至於周圍那些熱情洋溢的大媽,鄭嘆實在受不了,爬到旁邊一棵樹上,不管下面人怎麼叫就是不下來。
  
  有時候鄭嘆很不理解,為什麼人們見到貓都喜歡喊「咪咪」,無論那貓是公是母,無論那隻貓有沒有名字。第一個這樣叫貓的人真他瑪有才。
  
  以前,這個詞在鄭嘆的字典裡面只與大波妹聯繫在一起,可是,自打變成貓,就不知道沒人喊了多少次,每次聽到這個詞,管你是誰,鄭嘆扭頭就走。
  
  所以,在下面圍觀的那些大媽們朝鄭嘆喊了一聲「咪」之後,鄭嘆耳朵一扯,果斷爬樹。
  
  在鄭嘆蹲樹上躲避熱情大媽,方邵康跟人胡扯的時候,那邊在一角唱歌的五個年輕人也在談論。
  
  「是昨天那人吧?」
  
  「那位大叔昨天還來問過我們問題呢,沒想到今天就抱了個吉他過來。」
  
  「那個大叔……我昨天好像還看到他脖上掛著一個相機?」
  
  「還是單反的呢!」
  
  「嗯,單反的數碼相機,那東西挺貴的,我之所以記得就是因為他那個相機。」
  
  說完五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其一人道,「靠,這麼說,這位大叔他老人家其實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跑來跟咱們搶生意?!」
  
  年輕人偶爾這麼來一下,那叫叛逆或者好奇。但你一個快四十的人做這種事,人家就覺得你在抽風。
  
  「其實……起重要作用的是那隻黑貓吧?」
  
  「突然感覺受打擊了。」一人說道。
  
  年紀最大的那個叫阿金的,作為這個新成立的樂隊主唱,也作為這個新樂隊的老大,招呼了各懷心思的人,準備繼續開唱。這時一個畫著濃妝的女人走過來,招呼了一下他們。
  
  這女人他們認識,是那個請他們唱歌的小酒吧老闆的親戚。她只是過來逛街,接到酒吧老闆的電話。就順便帶個話過來。話說完,就一甩頭髮,踩著細高跟走了。她對於這些街頭賣藝的實在看不上眼。
  
  女人帶過來的話主要是告訴他們今晚他們不必去了,在他們前面演唱的另一個樂隊裡面有人過生日,準備包場,估計得唱到凌晨。
  
  五個年輕人面色都很不好,不過,從離開家到現在踫到的事情也不少了,類似的情況也遇到過,他們現在沒錢沒名聲。說白了什麼都不是。也不怪別人看不起他們。
  
  作為這個新樂隊貝斯手的那個年輕人站在一邊,沒說話,他原本就不怎麼喜歡說話。撥動著手上的貝斯,樂聲帶著些許疲憊和掙扎。
  
  「嘿。你們幾個小!」
  
  就在五個年輕人思考著今晚後面的時間該怎麼安排的時候。方邵康找了他們。說了個打算。
  
  「合奏?」作為樂隊主唱兼隊長的阿金有些詫異。
  
  「是啊,合奏,當然。我水平有限,這點認知還是有的,所以,跟你們合作的可不是我。」說著方邵康指了指蹲在樹上仰頭看星星的鄭嘆,「它過來跟你們一起,怎麼樣?」
  
  阿金想了想,剛才那邊的情形就能知道那隻貓能拉人氣,過來大家合作的話當然可以。而且他們剛才討論的時候就準備離開這個城市去下一站了,反正也不趕時間。
  
  決定之後,阿金點了點頭,「我是沒問題,大家呢?」
  
  另外四人都不反對,在走之前有這麼一次特別的經歷,大家也挺高興。他們還沒跟貓合作過呢。
  
  鄭嘆原本蹲在樹上無聊地數星星,卻被告知要跟那幾個人合奏。
  
  「黑炭哪,你看,叔我是唱不動了,嗓都啞了,錢還不夠呢,跟那幾個小傢伙們合作還能多撈點錢,你就蹲在旁邊意思意思就行,不用太費力。」方邵康抬頭對鄭嘆說道,「而且那幾個小傢伙挺可憐的,今天估計是他們最後一次在這個城市演唱了,明兒就離開,我是想幫幫忙,奈何面沒你大。」
  
  鄭嘆看看還站在周圍沒有離開的一些人,再看看那邊五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考慮了一下,這種厚臉皮的表演他已經有些抵抗力了,再幫個小忙撈點小錢也可以,舉爪之勞罷了,反正自己只需要裝模作樣敲兩下瓶就行。
  
  商量好之後,鄭嘆來到五個年輕人面前。
  
  對著只黑貓,五個年輕人有些不知道如何相處。
  
  方邵康在後面幫拎瓶和勺過來,和阿金商量後,借了個高凳放到旁邊,放好瓶和鐵勺。
  
  鄭嘆跳上高凳,這次比最開始的時候感覺好一些了,臉皮磨厚了一些,心態也調整過。不就是敲兩下鐵勺麼,有什麼大不了的?!
  
  見這邊又準備開始,人群再次慢慢集過來,現在才八點多,城市的夜生活很豐富,更何況這邊的商業廣場,相比起之前,這時候人其實更多。
  
  對於能不能跟一隻貓合作,五個人心裡沒底,還是方邵康過來說了幾句才安撫幾人。
  
  鄭嘆在旁邊還有些小意見,這幾個毛頭小難道還嫌棄咱?
  
  一看鄭嘆將耳朵扯成那樣,方邵康就知道這貓肯定又生氣了。
  
  「行了,趕緊開始吧!」方邵康擺擺手,將紙盒放在顯眼的地方,然後退到一旁,坐下觀看。
  
  看到那個紙盒,五個年輕人的表情都很不自然,這也太直白了。他們的道行還是沒有方邵康高。
  
  「嘿,這幾個小,還害羞呢這是?」方邵康跟旁邊坐著的人說道。
  
  在那兒,還坐著一個年人,他也是方邵康租吉他的那個樂器店的老闆。阿金他們幾個除了吉他和貝斯等之外,鼓,鍵盤都是從這人店裡租的。多數時候他都會過來這裡聽這幾個年輕人演唱。
  
  聽到方邵康的話,那人笑了笑,「畢竟還年輕。」
  
  ps︰拉……拉肚……每半小時出去一趟……拖到現在了oz
  
  還有,以後如果一點鐘沒更新,我就設置早上七點左右更新,如有特殊情況會在章節末尾說明。大家晚上別熬夜,熬夜難受。

本帖最後由 nonotwa 於 2013-12-5 16:14 編輯

nonotwa 發表於 2013-12-5 09:37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打劫
  
  五人合作過一段時間了,幾個音節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阿金撥了下手上的吉他,示意大家做好準備,頓了頓,又看看旁邊凳上的貓。
  
  鄭嘆已經不耐煩地開始甩尾巴了。不就唱個歌嗎?難道還要前戲不成?磨磨唧唧的。
  
  保險起見,他們第一首歌並不快,節奏和方邵康唱過的差不多,當然,肯定不是像方邵康那種風格的。
  
  鄭嘆一下下敲著玻璃瓶,把握節奏對他來說並不難,而且圍觀的群眾對於貓的容忍度肯定大於人,就算出點差錯大家也能體諒。
  
  畢竟是貓嘛。
  
  一曲唱完,阿金幾人挺高興,本以為那敲擊玻璃的聲音會顯得突兀,但沒想到卡好節奏之後,效果異常的好,以後也可以試試加入類似的元素。
  
  朝鄭嘆比了個拇指,阿金準備換一首稍微快一點的歌。
  
  鄭嘆暗自得意,尾巴尖都不自覺地勾了勾,果然還是咱有面,瞧那些群眾,還有那個大眼楮的小姑娘,拍得手都紅了。
  
  相比起跟方邵康配合的時候,鄭嘆現在的感覺要好很多,無關那些圍觀群眾,而是對於音樂的接受度。他體會不出方邵康對《走四方》之類老歌的感情,對於這種搖滾風格的流行歌曲卻能很輕易投入其。
  
  說到底,鄭嘆這具身體裡也是個年輕人的靈魂,是個年輕人的思想。
  
  廣場的一角,迷離的燈光。充滿節奏感的樂聲傳出。
  
  當音樂響起,就算是平日裡略顯沉悶的貝斯手,雖然依然看著沉默淡定,但撥動的音節卻充滿著動感和韻律。
  
  演奏得投入的時候,阿金他們已經忘了旁邊還蹲著一隻貓,忘了自己幾人這時候是在跟一隻貓配合表演,而是按照以前的習慣唱著那些充滿節奏感的歌曲。
  
  一連竄急促的音節過後,進入副歌部分時,就像是掙脫束縛破土而出的新綠,恣肆搖擺。將所有的靦腆和拘束一掃而光。
  
  感染人的不僅僅是那些節奏和旋律。還有融入在其的肆意和激情。熱血青春。
  
  讓人沸騰的並不單是歌曲,還有這個氣氛,它給人提供了一種釋放的方式和途徑,只為此刻肆意宣洩。只這一刻就好。
  
  他們還年輕。或許還唱不出原唱者的那種成熟的情感。但是,他們已經邁出了很大的一步,誰又能斷言。他們將來不會星光閃耀?
  
  如果說剛開始是抱著一種玩的心態,那麼,此刻的鄭嘆已經深入其了。他敲瓶都敲得激情澎湃,與起初跟方邵康配合時懶散的心態截然不同。年輕人嘛,總是容易被氣氛影響而不知道自己幹了些啥,就算現在只是隻貓,也一樣。
  
  坐在不遠處觀看的那樂器店老闆嘖嘖稱讚,「你家這貓敲瓶敲得不錯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貓能將瓶敲成這樣,跟攪雞蛋似的。」
  
  方邵康︰「……呵呵。」本人也是第一次看到。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一開始大多數都是來看貓敲瓶的人,比如那些帶小孩的父母、跳完舞的大媽們,漸漸地,往這邊聚集過來一批年輕人。人們都喜歡看熱鬧,湊熱鬧,見這邊人多,大家也就都往這邊過來,再然後,就被氣氛影響了,有的跟著一起唱,有的打節拍,喝彩。對年輕人們來說,都是耳熟能詳的歌,上口容易。
  
  方邵康從背包裡面拿出相機,開始拍照。
  
  「嘿,這不是單反嗎,有錢買單反還跑來這裡賣藝?!現在賣藝的都這麼有錢了?」一個看過方邵康唱歌的人問道。
  
  「哪呢,」方邵康很鎮定地抬手指了指一個方向,「找那邊一個攝影社團的學生借的,待會兒還得還給人家。」
  
  那人朝方邵康指的方向看了看,全是人,也看不出到底指的哪個,不過攝影社團之類的在這裡確實有,隔段時間還有人來這裡辦一個學生的攝影展。搖搖頭,那人沒再說話了。
  
  鄭嘆右手敲累了就換左手,敲一會兒再換回來,玩得挺高興,而且在敲瓶的時候他還時不時往紙盒那邊看看,見到不停有人往紙盒裡塞錢,鄭嘆更高興了。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廣場上的人少了,他們才散場。
  
  鄭嘆將鐵勺一扔,衝到紙盒那裡看了看,光線不好,看不清裡面到底有多少錢,不過,應該夠車費和酒店住宿費的了。
  
  阿金在散場後收拾東西的時候,心情還沒平復下來,「剛才有那麼一刻,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明星,那麼多人捧場,那麼多人喝彩,就和當初做的夢一樣。」
  
  「是啊是啊,那種感覺真好!」
  
  其他幾人也附和。
  
  樂器店的老闆走過去跟他們聊聊,明天這幾個小就要北上,他趁現在鼓勵並敲打一下這幾個年輕小,省得以後遇到更低谷的時候難以走出來,路還長,還得磨。
  
  方邵康並沒有立刻清算盒裡的錢,散場後將盒封好,幫幾個小收拾一下裝備,抬到樂器店裡去,並在店裡清算了錢。
  
  「三千?!」
  
  阿金五人都驚呆了。他們平時在廣場上唱歌的話,基本上一小時就幾十塊錢,以前一個人的時候更少,所以他們一般只是將廣場唱歌當做一種經歷,一種對自己的磨礪而已,沒指望從這裡面賺多少錢。可是,現在算出來的數字卻讓他們都不敢相信。
  
  既不是正經科班出身,也沒有任何名氣,大家都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鳥而已,經歷過街頭演奏之後,這些錢對他們來說真的很多。
  
  方邵康拿了一千八,剩下的遞給阿金。「喏,說好的對半分。」
  
  「這個……方先生,您之前的錢也放在裡面的,應該再多拿點。」阿金說道。
  
  就算知道這次賺的錢比較多,但幾人也明白,沒有那隻黑貓,他們也不可能順利聚集廣場上那麼多人的注意力。
  
  「就這樣吧,走了!」不多解釋,將錢往包裡一塞,方邵康背著包往外走。
  
  鄭嘆也趕緊跟上。他對於方邵康的分配沒有異議。反正方邵康不是個窮人,而且一千八足夠坐車住酒店了,不需要五星酒店,比之前的小旅館好就行。
  
  「謝了。貓兄!」阿金抬抬手。喊道。
  
  鄭嘆甩甩尾巴。頭也不回。
  
  他們還有東西放在小旅館那裡,原本想退房,結果房東說退房得午十二點之前退才行。過了點就得加算一天。
  
  為了早點離開這個小旅館,鄭嘆在背包裡戳了戳方邵康,希望這傢伙能夠乾脆退房,反正今晚上賣唱賺錢了。
  
  最後,方邵康沒有支付一毛錢,只不過將那輛二手山地車抵出去了,反正這車也不準備再騎,就讓它發揮最後的餘熱。
  
  出了小旅館,一人一貓往周圍最近的一個四星酒店過去,今天太累,為了快點到那裡,方邵康準備走捷徑,那裡有一條小路,不用繞彎。
  
  路旁有路燈,但是天太晚,這時候沒什麼人,走著走著,鄭嘆耳朵動了動,從背包拉鏈縫往外看,後面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難道是打劫的?
  
  不管是不是,看那行徑就不像是好人。鄭嘆戳了戳方邵康。
  
  「知道。」方邵康低聲道。
  
  既然方邵康說知道,鄭嘆也不再多提醒,而是將主要注意力放在後面那兩個人身上。
  
  確定只有兩個人,鄭嘆鬆了一口氣,只有兩個人的話還好,多了還真搞不定。
  
  那兩人越走越近,而且手上還拿著一截鋼管。
  
  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在其一人湊上來的時候,鄭嘆就從書包裡跳出去,直接給了那人臉上一爪,並且憑藉自身的靈活性,躲開那人揮過來的棍,跳起來朝那人身上狠狠踹了兩腳,這次用的是真實力道,而且兩腳都踢在那人下盤。
  
  麻痺的,居然想打劫老子厚著臉皮賣藝得來的血汗錢?!
  
  這是想死呢還是不想活!
  
  再踹一腳!
  
  鄭嘆想著反正自己在這裡也留不了多長時間,沒必要藏著掖著,明天就離開了,就算這幫人想找自己報仇也找不到。
  
  方邵康一棍將另一人敲暈的時候,回過頭來就看到那隻貓在踹人家褲襠,而且被踹的那人叫得像被閹割了似的,手上的鋼管早掉地上了。
  
  被踹之後,那人躺地上哀嚎,鄭嘆也不再理會他了,看了看方邵康,這丫手上拿著個甩棍,看來早有防備。
  
  「走吧,別管他們了,小混混而已。」方邵康將甩棍收起來,說道。
  
  鄭嘆扯扯耳朵,跳進方邵康的背包,快到酒店那邊了,估計那邊也不準帶貓進去,還是藏著的好。
  
  還沒出小路,方邵康的電話就響了。
  
  「喲,二哥,你這時候給我打什麼電話……我沒睡,正找酒店呢……剛遇到點事,有人打劫……唉呀我這次真沒下重手,就只敲了一棍而已,還有,你不知道,那人出來的時候可拽了,說『人滾吧,貓留下,錢箱放旁邊』,哎我就操了,你說這是不是欠揍吧?這地方治安不行啊,讓你小舅到時候過來得注意下,小朋友都不敢往這兒走……」
  
  鄭嘆︰「……」真他瑪胡扯。
  
  打完電話,方邵康拍了拍背包,「黑炭哪,明天車費省了。」 本帖最後由 nonotwa 於 2013-12-5 16:17 編輯

obluecrystalo 發表於 2013-12-6 09:57
第六十四章 踹蛋蛋的事情不是我幹的!


  第二天,鄭歎藏在方邵康的包裏面準備離開酒店。

  前臺服務員多看了兩眼方邵康的大背包,估計沒想到一個看起來挺落魄的人會這這種酒店住宿,還猜想著這個大背包裏面究竟背著一些什麼東西。

  「先生,您背包拉鏈沒拉....」本是好意提醒一句的服務員,最後一個「攏」字沒能說出口,因為她已經從拉開的拉鏈口那裏看到貓鬍子了。

  張了張嘴,那服務員看看方邵康,這丫回了個很燦爛的笑,然後大搖大擺走了。

  出了酒店的大門,鄭歎就沒太多束縛了,跳出來跟在方邵康旁邊走動,背包裏面實在太難受。

  「喲,車來了!」方邵康說道。

  鄭歎伸長脖子,看了看,沒認出方邵康究竟說的哪一輛,酒店停車處停的車太多。

  方邵康朝一輛看起來很普通的私家車走過去,抬手跟坐在駕駛位的人打了個招呼。

  這就是方邵康所說的「車費省了」的意思。

  方邵康拉開車門的時候,鄭歎看到後排還坐了一個人,和方邵康的年紀差不多,不過這人看起來比較嚴肅,帶著些許威嚴。

  嚴不嚴肅無所謂,鄭歎只希望這人靠譜就行了,別整得跟方邵康一樣。

  「袁大市長,恭喜上任!」方邵康抬腳上車,一屁股坐下來,也不管旁邊人會怎麼想,直接將帶著泥巴點的大背包往旁邊的車座空位上一放,然後拍了拍後座上最後那點空地,對還在車外觀望的鄭歎道:「上來!」

  鄭歎看了看後座上的另外一人,又看看後座上那麼一點空間,再看看前面空著的副駕駛座,跳上車後直接鑽到前面坐去了。

  「嘿!這貓真是....」方邵康笑了笑,也不去管鄭歎,跟旁邊的人聊起來。

  鄭歎蹲在副駕駛座上,感覺還是這種寬敞一點的地方舒服些,總比跟方邵康的大背包擠那麼點地方要好。

  最然這車從外面看不咋地,但內部還不錯,應該改裝過,再看看旁邊的司機,突然感覺有點熟悉感。

  倒不是說鄭歎以前見過這人。而是這人給鄭歎的感覺和衛棱有些像。這人估計就是個保鏢兼司機,再想想方邵康剛才說的「袁大市長」,倒也能理解。

  旁邊的司機同志察覺到鄭歎的視線,側頭看了看。這貓跑到副駕駛座上蹲著有些不妥,但既然老闆都不發表意見。他也就不多說了,只要到時候這貓不干擾開車就行。而現在....見這貓一直盯著自己,而且那眼神感覺不太像一隻貓所能有的,讓他感覺心裏有些發毛。

  這貓真他瑪邪乎!

  司機同志感覺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以至於老闆發話開車的時候反應遲鈍了那麼幾秒。

  將視線從司機身上轉移到窗口,鄭歎趴在車座上。通過車窗看著外面的高樓。雖然眼睛是盯著窗外,但耳朵支著,聽後面方邵康和那人的對話,因為鄭歎剛才注意到後面兩人的話題扯到昨晚上的打劫事件了。

  方邵康拿著袁市長遞過來的一份文件。罵了聲,道:「這兩人還有臉告我!?還有,他們明顯串供了嘛,我就拿棍子敲了其中一個。而且只敲了一棍,其他的都不關我事。早知道就將他們打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不就倆混混麼,還得瑟了!」

  原來昨晚被鄭歎和方邵康教訓過的那兩人跑去告方邵康惡意傷人,甚至還提到了故意殺人未遂。

  「那你說說那個人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貓踹的。」

  「....」

  袁市長捏了捏眉心,他沒想到剛調任過來就碰上這檔子事。

  「反正那不關我的事。」方邵康將手上的文件甩到一旁,攤攤手,「就算那人真成了太監也只能說他倒楣,自找的,昨晚幹什麼不好,學人家打劫,還帶鋼管!再說,這人有案底的,就算他認識那麼點人,有那麼點關係在,也不能否認他就是個無賴,他就是要訛錢。」

  方邵康「劈裏啪啦」說了一通,總結起來一句話就是:「反正踹蛋蛋的事情不是我幹的!」

  見袁市長沉思,方邵康「嗤」了一聲,「你也別擺著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這事恰好給你個藉口開刀,新官上任三把火,有給你燒的地方,怎麼也得好好燒燒?」

  說完方邵康踹了副駕駛座一腳。意思就是:「你找的麻煩要老子來背!?」

  鄭歎扯了扯耳朵,就當自己啥都不知道,反正現在就是一隻貓嘛!誰會相信一隻貓將人差點踹成太監?就連那個被揍的劫匪也不敢說實話,說實話誰信哪!?或者....他們覺得這事說出來丟份兒,不想讓人知道將自己差點整成太監的其實是一隻貓?

  不管是哪種情況,鄭歎相信後座的人能夠解決,這事輪不到自己操心。

  後面兩人也沒再討論關於那兩個被揍得很慘的劫匪的事情,開始聊家事。那些鄭歎沒興趣聽,看著窗外估算著什麼時候能出城。

  ....

  一個多小時後,車停了下來。

  鄭歎跳出車,根據方邵康所說的,他們在這裏會換乘另一輛車,這輛車會一直將他們送到楚華市。

  所以鄭歎很興奮,不用徒步走路,不用蹲自行車簍,不用坐小三輪,也不用街頭賣藝了!最最重要的是,這意味著很快就能回到楚華市,回到那個寧靜的家屬大院!

  只要想想鄭歎就有些興奮得睡不著覺。

  仔細算算日子,從被抓到現在,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給鄭歎的感覺就像是過了幾年似的,用一個「煎熬」也不足以形容鄭歎對於此次經歷的看法。

  送鄭歎和方邵康去楚華市的是一輛越野車,還挺豪華。車裏放著一些乾淨的衣服等等,都是給方邵康的,用袁市長的話來說,「要注意形象,別到了那裏讓人笑話。」

  袁市長口中這個「讓人笑話」的「人」是指誰。鄭歎並不確定,他也懶得去猜測,只要知道自己能夠回楚華市就行了。

  越野車的司機和方邵康認識,是方邵康的二哥派過來的。

  看著走遠的那輛越野車,袁市長歎道:「都快四十的人了,還比不上一隻貓讓人省心。」

  如果焦爸知道袁市長此刻的感慨,一定會說:「這隻貓其實更不讓人省心!」

  越野車裏的鄭歎在車駛上高速之後,就會時不時去關注高速路上的標示牌,方邵康拿著一份地圖。鄭歎也會湊上去看看,然後結合表示牌來估算離楚華市還有多遠。

  原本,鄭歎以為會很快到達楚華市的,結果方邵康指揮著司機繞道,本來可以走直線。偏偏要中途拐個彎,去某個歷史悠久的城市看一看風景,拍個照,吃個民間小吃,再逛上幾天。

  頭兩天鄭歎雖然有些不太樂意,但跟著吃喝玩樂也頗有興致,但後面總是重複這樣的事情。鄭歎就不高興了,他現在壓根就沒有多少看風景的心情,就算那些城市歷史悠久又如何,就算那些民間小吃再好吃又如何。跟方邵康一起,鄭歎實在沒什麼逛的心思。

  不過,司機只聽方邵康的話,鄭歎也沒辦法。不可能讓司機只帶著自己走?

  既然不能改變方邵康的想法,鄭歎就換個方式來。跟著方邵康去中途某個城市閒逛的時候。鄭歎就會去讓方邵康買一些小紀念品,看中了就直接跳過去抱住紀念品,然後等著方邵康付錢....

  想著焦家每個人喜歡的顏色個風格,鄭歎各種都挑選了一些。

  跟在方邵康身邊的司機從剛開始的詫異,到平靜,再到麻木,對於鄭歎挑紀念品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而且若是方邵康忙著拍照沒空,幫忙付錢的就是他了。這位司機也是第一次感覺到,貓這動物真他瑪的麻煩!

  這樣走走停停,中途再繞個遠道,一周後才進入荊漢省,也就是楚華市所在的省份。就在鄭歎感覺光明就在眼前的時候,方邵康這丫的又讓司機停車了,在一個離楚華市不遠的縣市玩了幾天,說是要去那兒釣魚。

  鄭歎恨不得一巴掌抽過去,以後千萬別跟這種人一起坐車,太能找事了。

  「說好的十天半個月,這麼早回去幹嘛?」方邵康坐在湖邊,拿著魚竿在那兒悠閒地釣魚。

  鄭歎蹲在一旁的樹上,扯著耳朵沒理他。從聯繫到焦爸起,這都過去十天了,還真準備等足半個月?而且昨天用方邵康的手機給焦爸打電話,焦爸都說那邊的事情快解決完了,讓鄭歎隨時可以回去。

  「汪汪!汪汪汪!」

  旁邊一隻黑毛土狗歡騰地在原地蹦踏。這狗是周圍一戶農家養的,總喜歡看人釣魚,一有動靜就特激動地叫。

  「上鉤了!?」方邵康趕緊提杆,「晚上有魚吃了!」

  鄭歎打了個哈欠,沒理會他們,閑著無聊,又跑到方邵康的大背包那兒,拿開拉鏈,從包裏掏手機。

  坐在一旁幫忙提著魚桶的司機瞧到這一幕也沒什麼反應,反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現在每天都能看到這隻貓從背包裏面掏手機,然後撥號,聽電話,聽完電話這貓的心情就特別好。而每次見到這情形,司機就會再次確定,黑貓就是邪乎。

  ....

本帖最後由 obluecrystalo 於 2013-12-6 10:08 編輯

obluecrystalo 發表於 2013-12-6 09:59
第六十五章 原來是這丫的!


  每天打電話是鄭歎在覺得短時間內回不到楚華市後才決定的。

  而且每次打電話的時候,鄭歎都掐著點,這時候倆孩子應該放學回家了,然後聽小柚子和焦遠會抱怨一下這一天學校的事情。

  雖然沒有太多什麼實質的內容,但打完電話鄭歎心情就莫名的好,聽電話的時候就算他自己說不出話,但聽著那邊的聲音就心裏舒坦,勾著尾巴尖兒慢悠悠甩動。

  聽完電話,鄭歎將快沒電的手機扔進大包裏。這時候方邵康也收杆了,讓司機幫忙將魚提給農戶幫忙處理。

  閑著無聊,鄭歎看到旁邊的一株小植物,抬爪子撥著玩。這種植物鄭歎經常看到,哪兒都有,幾乎沒有地域限制。

  「玩車前草呢?」方邵康手裏拿著包子一邊啃,一邊往這邊走過來。釣魚釣得餓了,晚飯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好,索性先找今天借宿的戶人家要了幾個包子先填填肚子。

  將手上咬了一口的包子往鄭歎面前遞了遞,方邵康道:「吃不?」

  鄭歎看了看包子上的缺口,扭頭....很是嫌棄!

  「哦!記起焦副教授說你不吃別人咬過的東西了,那好!我把我咬過的地方咬掉,」說著方邵康又在缺口那裏咬了幾口,再往鄭歎面前遞,「吃不?」

  鄭歎:「....」你他瑪在侮辱我的智商嗎!?

  「不吃算了,這包子挺好吃的,用的好豬肉呢,我吃得出來。」方邵康幾口將手上的包子解決,然後蹲身看著鄭歎面前的那棵草。

  「你知道這草為什麼叫車前草嗎?」方邵康問。

  鄭歎撥草葉的爪子一頓,這還真不知道。或許因為太普通?太普遍....也就不關注了。

  「在古代,無論路上行走的是官車、私車、牛車、馬車、人力車、婚車、刑車、戰車,車行走的路旁總有這種草。只是,為什麼一定要叫『車前草』,而不是『車後草』或者『車旁草』呢?,這就不得不提到一個故事。

  漢朝有一位名將,叫馬武,他打了敗仗。恰逢乾旱,莊稼都死了,部隊潰退到不見人煙的荒野,人和馬都渴死了很多,沒死的大多也得了病。尿血。後來一位馬夫發現有幾匹馬不尿血了,而且很有精神,不再是那種病怏怏的樣子,觀察後發現這幾匹馬都在吃一種野草,他自己也試了試,病情果然好了很多。

  馬武問他,這草在哪里找到的?車夫說。就在馬車前面。馬武哈哈大笑到,『好個車前草』....」

  鄭歎聽著方邵康說車前草的故事,又抬爪子撥了撥這種長著皺巴巴葉片的草,還真沒想到這草能有這麼個故事。還有藥用價值。不過,聽方邵康的講述,這人對於車前草也挺有感情。

  說完馬武和車前草的故事,方邵康看著遠方。池塘那頭,長著草附著著藤蔓的土磚院牆後面。飄著幾縷炊煙,溢出特屬於農家的油香。

  「我姥爺說,他就像這種草,平賤得隨處可尋,隨遇而安,但在適當的時候,卻又能發揮自己的光彩,讓人再也無法忘記他。嘿!說起來,我小時候得腮腺炎就是用這種草治好的,在那之前我也沒想過,每天被我踩來踩去的草,會成為自己的治病良藥。」

  從農戶家裏出來的司機看著方三少蹲在那隻貓的旁邊自說自話的樣子,突然體會到了方家其他人提起方三少的時候為什麼都是一臉無奈的表情了。

  有時候方三少看著像個神經病,不靠譜,但卻在適當的時候足夠犀利,不然也不可能擔任韶光集團的董事長了。

  方家人都知道,方邵康每次事業上遇到低谷或者在某些關於集團的重要發展規劃難以抉擇時,都會消失一段時間,對外宣稱『出差』,其實是一個人跑出去旅遊或者單純到處閒逛,而每一次方邵康回歸後,韶光集團就會出現一次巨大飛躍。

  司機搖搖頭,常人無法理解的思維方式。

  說完話,方邵康起身活動了下腿腳,然後朝農戶那邊走去,嘴裏還唱著小調,「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暮歸的老牛是我同伴~~」

  鄭歎伸了個懶腰,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往回走去。

  ....

  兩天后,方邵康終於決定離開,離開時還買了一些土特產,特別是那戶農家做的包子,方邵康很喜歡,同時也帶著他們中途吃。

  終於要啟程出發,鄭歎前一天晚都沒睡多久,白天也沒睡,主要是太興奮了。

  從這裏到楚華市,走高速的話,三個多小時的車程,早上走,中午正好到達楚華市,可以在那裏吃個午飯。

  楚華市畢竟是個大都市,就算中午到達了城區,但要到楚華大學還得花個四十來分鐘,這還是不堵車的情況,堵車的話就更久了,所以在中午到達之後,先找了個地方吃午飯。

  吃飯的時候,方邵康離開了一會兒,再出現時穿著職業裝,皮鞋,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有那麼點精英氣質,像是個當老闆的....夠裝逼!

  那個大背包也不知放哪兒去了,方邵康手裏換了個手機,新出的彩屏,之前那個也不知道藏哪里去了。而司機知道....只要下次再出現類似的情況,方三少腦子一抽準備出門,那套收起來的「裝備」肯定會再次啟用....

  在前往楚華大學的路上,鄭歎聽著方邵康用手機跟楚華市的幾位老板胡侃,又想了想那個在廣場上彈吉他唱《走四方》的人,果然是人靠衣裝,果然是不同凡響!

  中間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恰好遇到紅燈,車停在斑馬線前。鄭歎站起來伸頭看了看旁邊,一輛銀灰色的私家車慢慢駛過來。

  鄭歎瞧著,感覺怎麼這麼眼熟呢?

  等這輛銀灰色的車在鄭歎他們這輛越野車旁邊停住等紅燈的時候,鄭歎看到了駕駛座上的人,而同時,駕駛座上的人像是感應到一般,扭頭看過來。

  人眼對貓眼。

  臥槽!就說怎麼這麼眼熟,原來是這丫的!

  鄭歎爪子緊了緊,從後座竄到副駕駛座那裏。

  副駕駛座上放著一盒子土特產,鄭歎站在上面,眯著眼睛看向隔著兩層車窗那邊的人。

  銀灰色車裏的正是任崇,只不過,現在任崇任教授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裝得跟紳士一般的人了,面上顯得很疲憊,帶著苦悶和不甘,任誰被強制辭退都會這樣的,何況是任崇這樣一向自詡高人一等又是海歸精英的人?

  先不說他有沒有自尊心這玩意兒,以任崇不服輸以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子,被逼成這樣他心裏怎麼可能平靜得下來?怎能不恨?咬牙切齒,強大恨意讓他面部都有些扭曲了,正琢磨著怎麼反撲呢,扭頭就看到車窗外的黑貓。

  這下子,任崇感覺自己就像被扔進液氮罐裏,敲一下就會碎裂似的。

  恨意被恐懼取代。

  隔壁車裏的那隻貓,任崇確定就是焦副教授家的那隻,雖然看模樣這樣的黑貓很多,但看那眯起眼的神態,就是那隻貓無疑!

  只是,這隻貓不是被那個貓販子抓走了處理掉了麼?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麼會再次出現?

  任崇不明白,也不願意相信,

  鄭歎看著任崇,他已經知道自己被抓就是面前這人搞的鬼,讓自己差點變成火鍋的罪魁禍首!就算焦爸他們都沒有明說,但是鄭歎還是自己分析出來了。

  如果現在不是被關在車裏面,任崇那邊也關著車窗,中間隔著兩層車窗的話,鄭歎一定會跳過去揍死這個王八蛋偽君子!

  他瑪的老子一隻貓那裏惹到你了,竟然找職業貓販子過來抓老子?而且還用了麻醉槍!如果不是老子體質特殊,估計就被直接麻死了!還有南邊那個滿是貓肉館的街道,簡直就是對老子身心的璀璨!

  鄭歎殺氣騰騰地看著對面的任崇,抬起爪子在脖子那兒虛空劃了下。

  任崇面色立馬變得蒼白無比。

  有哪隻貓能夠做出這樣一個殺氣騰騰帶著威脅的動作?

  任崇以前沒見過,就算當初找人處理貓的時候也只是猜測而已,但現在....他真正察覺到了這隻貓的怪異,然後滿腦子就想著剛才那隻黑貓的動作,每一個動作細節都在腦子裏放大,帶著殺氣的眼神,鋒利的爪子,還有那虛空的一劃....就像是劃在自己脖子上一樣,感覺涼颼颼的。

  任崇打了個哆嗦。

  正好這時候,綠燈亮了,越野車啟動。

  而任崇的車仍然停留在原地,後面的車都開始按喇叭催促他,任崇卻渾然不知,他現在背後都是冷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已經有些透支,而且晚上也經常做惡夢,全都是關於那隻黑貓的,每次醒來的時候,他還能安慰自己說:「那隻貓已經處理掉了,不用擔心!」

  但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那隻貓....

  「嘭嘭嘭!」

  敲擊車窗的聲音將任崇的思緒喚回。

  「你他瑪開車啊,愣在這裏幹嘛?沒帶腦子啊!?又紅燈了操!」一個車主趁著紅燈的時候,從車裏走出來拍門說道。

  綠燈再次亮起的時候,任崇還是有些不在狀態,本應該往左拐的,他一直開過去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倉促地一個急轉彎,沒控制好,直接撞上了路邊的路燈。。

  「嘭!」

  ....

本帖最後由 obluecrystalo 於 2013-12-6 10:18 編輯

obluecrystalo 發表於 2013-12-7 08:25
第六十六章 你把人家方先生用完就扔了是吧?


  在十字路口的不遠處,還停著另一輛不顯眼的車。裏面的人正拿著手機給人打電話。

  「真不是我們幹的!還沒出手攔截呢,他就自己出岔子了,只能說天意。你跟豹哥說下,任崇已經被送往醫院,剩下的事情看豹哥怎麼說。我們這邊就收工了。」

  楚華市高新技術開發區,天元基因。

  衛棱對面坐著一個人,年紀和衛棱差不多,面上沒什麼表情,接聽電話的時候也是,衛棱早已經習慣他這樣了,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

  「怎麼?有新情況?」衛棱問。

  對面的人將手機放進兜裏,道:「豹子說那個人自己開車出岔子了,他們根本沒動手。」

  「哦?」衛棱聽好奇,就算任崇被整了,各種破事不斷,但也還不至於瘋狂到連車都開不穩的地步,「你的人真沒動?也沒恐嚇?」

  「沒有。」對面的人肯定道,「現在他已經進醫院了,估計得在醫院待一段時間,你準備怎麼辦?」

  衛棱想了想,手一擺,「算了,讓你的人撤了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解決。」

  對面的人點點頭,打了個簡短的電話,再次坐下來。

  「耗子,上次跟你說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了?」衛棱問。

  「運輸的事情?我已經開始選人了。」葉昊道。

  「那就好,這幾天袁之儀已經催了,貨單量比較大,而且一些樣品比較特殊,所以準備擴大之後成立一個專門的物流部門。最好這周確定人選,他說要儘早開始培訓。」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人選的事情,葉昊看看時間。起身準備離開。

  離開之前,葉昊問了個問題,「你們做那些真就只是為了一隻貓?」

  葉昊指的是從前陣子到現在的一些事情,比如查處的一批貓販子,比如修理那個姓任的大學教授。葉昊無法理解這些人為什麼會為了一隻貓而做出這樣大的動作。再怎麼說,不就是隻貓?至於嗎?

  真可以稱得上是「一隻貓引發的血案」了。

  衛棱笑笑,「是啊,我師兄還欠著那隻貓一個人情呢。總之,那是一隻很特別的貓,到時候你遇到它就知道了,哦!那傢伙最近好像要回來了。」

  對於衛棱的話,葉昊不置可否。拍了拍衣角,轉身離開。

  ....

  而此刻,坐在越野車裏的鄭歎對於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楚華市內所發生的事情並不知道。

  任崇那輛車撞上路燈的時候,鄭歎所在的那輛已經走遠,所以並不知曉任崇的事情。當時綠燈亮起兩輛車分開,鄭歎心裏還琢磨著什麼時候能夠報仇。

  車輛等紅燈的時候發生的那一幕。方邵康都看在眼裏,至於任崇,方邵康早就通過一些手段得到了他的資料,所以也認得任崇。還打算有空了再給任崇加把火,燒一燒。

  越野車快到達楚華大學的時候,鄭歎就拋卻了其他的雜心思,看著開始熟悉的路段和建築物。早就坐不住了,站在椅子上。扒在車窗那兒往外望。

  一個多月,很多樹上的樹葉都長得茂密。不知道大院裏會是個什麼樣了?

  越野車從楚華大學正大門開進去,但是方邵康和司機都不知道東區家屬大院在哪里,只能一路走一路問。鄭歎實在不耐煩,刨了刨車窗,讓方邵康將車窗打開,然後跳了出去。

  熟悉的環境讓鄭歎感覺全身都舒展了,深呼吸,嗅著空氣中熟悉的味道,鄭歎感覺整顆心都快飄起來,也不管方邵康了,鄭歎撒開腿就開始跑。

  就算只離開一個多月,但經歷了太多的事,恍如隔年之久。可是,當再次踏足這塊地方之後,熟悉的路線就自然而然地浮現在鄭歎腦中。

  路旁的梧桐樹葉子已經長得能夠遮住路面上方的天空,校園裏那些聒噪的鳥似乎也不那麼讓人厭煩了。

  奔跑在路旁邊的花草叢中,原本奔波之後疲倦的身軀,卻在迎面而來的風中越發輕盈。

  歸心似箭是個什麼感覺?

  現在鄭歎終於體會到了!

  越野車裏,司機看向方邵康,方邵康回了個無奈的眼神,「跟上吧。」

  可是,沒兩分鐘,他們就沒見到那隻貓的身影了。

  「這貓跑那麼快幹嘛,真猴急!問問旁邊的人東家屬大院在哪。」方邵康道。

  方邵康他們找不到鄭歎的原因,一個是鄭歎跑得快,並且還是在花草叢裏,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鄭歎抄近路!

  在楚華大學呆了那麼久,每天沒事就在外溜達,去哪兒能走近路他都知道,所以,為了儘快到達東區大院,鄭歎就直接走捷徑了。

  看到熟悉的東區大院的院門,鄭歎恨不得來幾個後空翻以發洩心中之興奮。

  門衛大叔一隻胳膊肘擱在窗戶上那兒,撐著下巴,正在看報紙。鄭歎現在的身型太小,從門衛大叔的角度根本看不到走過來的鄭歎。

  在經過門衛室視窗的時候,鄭歎跳起來在門衛大叔的腦袋上拍了一掌。

  被突然拍了一下的門衛大叔一驚,抬頭看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黑影晃過,探出頭往外瞧,只看到那個消失了一個多月的黑色身影。

  「喲,黑炭回來了?!」門衛大叔笑呵呵地道,也不管那隻貓能不能回應。雖然黑色的這種貓很多,但他就是能一眼看出是誰。再說了,眼神不好能夠當門衛?

  見貓走遠,門衛大叔才重新坐回來,抖了抖手上的報紙,準備繼續看,只是,他突然又想到,焦家現在家裏沒人,這貓準備怎麼進去?

  鄭歎興沖沖跑到焦家那棟樓前,而且條件反射地跳起來往刷卡器那裏蹭了一下,結果,毛反應都沒有。

  這時候鄭歎才想起來,自己脖子上現在並沒有掛著門禁卡。

  臥槽。沒卡怎麼進樓!?

  還有,家裏沒人的話,進樓也開不了家門。

  而且這時候已兩點多了,進出樓的人少,或許等到下午的飯點才會有人回來。

  煩躁地甩甩尾巴,鄭歎側頭看向大胖家。

  那胖子此刻正趴在陽臺那兒,睜大眼睛看著鄭歎,估計還在疑惑怎麼鄭歎消失一個多月,現在又突然出現了呢?

  鄭歎跳上大胖家的陽臺。準備去找它家老太太幫忙。

  大胖起身跑過來,在鄭歎面前又停下,嗅了嗅,似乎在確認身份,然後抬爪拍了拍鄭歎。

  鄭歎對與大胖這種打招呼的方式並不在意。他注意到的是,一個多月不見,這貨貌似又胖了,「底座」也大了,估計是蹲速食麵蹲的。從後面看,它跑起來的時候兩腿都能呈八字形。

  看到現在的大胖,再想想去年第一次見到它的情形。只能感慨一句:「猶記當年小清新。」

  屋裏還有食物的香味,不是老太太的午飯,而是大胖的口糧,大胖現在的貓食都是老太太自己做的。有如今這體型,某種程度上也是老太太慣出來的。

  鄭歎進去的時候,發現老太太正在休息,估計睡下沒多久。擱在桌子上的那個大碗還熱乎著。

  在老太太的房門前,鄭歎沒有立刻進去。站在鄭歎旁邊的大胖擺著一副想攔住鄭歎卻又有些猶豫的樣子。

  鄭歎扯扯耳朵,瞧你那樣兒!生怕吵到老太太似的。

  老太太年紀大了,好不容易睡下,鄭歎也不想再去麻煩老太太,再說自己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

  從大胖家裏出來,鄭歎準備直接去生科樓那邊找焦爸去。

  至於大胖,繼續蹲陽臺那裏守著它家老太太呢。跟看家狗似的,不對!它比狗還負責任。

  一直注意著窗外的門衛大叔看到鄭歎走出來,招招手,「黑炭,來這裏等會兒吧,別到處跑了,喏,我這裏還有小黃魚....」

  門衛大叔還沒說完,鄭歎就一陣風似的跑出去了。

  從東區大院到生科樓那邊,還有一條小道,從那裏過去比較近,所以鄭歎沒碰到方邵康他們。

  再次來到生科樓,鄭歎心裏有些忐忑,希望焦爸沒有換辦公室。

  一樓的公共實驗室那裏沒有看到易辛和蘇趣的身影,鄭歎來到靠近焦爸辦公室的那棵樹上,看了看辦公室裏面。

  辦公室裏有兩個人,都不是焦爸。

  易辛正在教蘇趣怎麼去分析那些實驗資料,兩人湊在電腦前一邊敲鍵盤,一邊用筆在記錄本上寫寫畫畫。突然聽到身後窗戶的動靜,兩人同時回頭,看到一隻黑貓拉開紗窗跳進來。

  「黑炭?!」易辛驚道。

  「老闆家的貓?不是說丟了嗎?」蘇趣問。

  「昨天聽老闆說被人找著了,幫忙送回來。沒想到今天就到了。」

  鄭歎沒理會他們的話,瞪著蘇趣,弄得蘇趣心裏毛毛的。

  「師兄,它咋一直瞪我?」蘇趣摸了摸胳膊,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貓的眼神有些瘮人。

  「你換個椅子吧。」易辛道。

  「哦。」蘇趣起身,到桌子對面拉了個凳子過來。

  蘇趣起身後,鄭歎就跳上那個小椅子,看了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顯示,焦爸下午好像有課,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正想著,辦公室的門就打開了,焦副教授拿著教材走進來,看到辦公桌那邊冒出的貓頭,面上露出笑意。他剛才接到方邵康的電話,上完一節課就過來了,後面還有兩節課,下午是三節課連上。

  焦副教授將手上的教材遞給易辛,「還有兩節課,你去給你學弟學妹們講講吧。我跟他們說後兩節課會讓你過去給他們繼續傳授經驗,他們都等著呢!」

  易辛:「....」這個月第二次了。

  說完焦爸又對鄭歎道:「走,回家。你把人家方先生用完就扔了是吧?」

  ....

本帖最後由 obluecrystalo 於 2013-12-7 08:34 編輯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13-12-8 00:13
第六十七章 做「事」的時候要看看窗戶拉攏了沒有
  
  方邵康讓司機將車開進東區家屬大院的停車場,然後站在B棟樓下等著。
  
  他們沿路問人才過來的,結果過來後門衛大叔不放人進來,方邵康才給焦副教授打電話,順便抱怨一下「你家黑炭用完人就直接扔了,連個路都不帶。這是對待恩人的態度麼?」
  
  得到焦副教授的肯定之後,門衛大叔也不再說什麼了,還好奇地問了問方邵康怎麼認識焦副教授家黑貓的。方邵康胡扯了一通,畢竟他肯定也不會跟人說自己和一隻貓跑去賣藝的事情。
  
  為什麼方邵康每次出去散心都只是自己一個人去?
  
  因為做的猥褻事情多得去了,那些都不好跟人說起,就算他自己不在意,方家的其他人可是在意的很,所以方家的人隔三差五就會給方邵康打電話讓他在外多注意點,別亂丟人。
  
  方邵康站在樓下,無聊地看了看周圍,不得不說,高校裡面的老家屬區確實比較寧靜,讓人有種突然就放鬆下來的感覺,也難怪那隻黑貓一直惦記著這裡。
  
  正往周圍看著,方邵康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被注意著,往旁邊瞧了瞧,視線下移,見到一隻胖胖的狸花貓正蹲在陽台那裡看著自己兩人。
  
  以前方邵康對貓這種動物沒有很特別的感覺,不就是寵物麼,頂多只是覺得麻煩一些罷了。後來遇到鄭嘆,方邵康才開始認識到,貓裡面也有比較特殊的。而今天,他又看到一隻比較特別的貓。
  
  要說怎麼特別吧,還真說不清,但方邵康就是有這種感覺,所以這貨看了看周圍。走到花壇那邊扯了一根草從一樓陽台欄杆之間伸進去逗貓。
  
  當胖頭一偏,避開甩過來的草,見對方依然鍥而不捨,便起身退後兩步,再蹲下。而退的這個距離剛好讓方邵康拿著手裡的草也踫不著它。
  
  方邵康伸著胳膊試了試,還是踫不著,準備換一根樹枝試試,結果還沒來得及收手,睡完午覺的老太太就出來了。
  
  「你想對我家大胖幹啥?」老太太一臉不善。
  
  「您好。我就看這貓挺特別,想逗一逗,我第一次來這裡呢,幫焦老師帶貓回來的。」方邵康淡定地收回手,露出一臉無害的笑。然後還說了自己認識住五樓的焦老師。
  
  「帶貓?帶什麼貓?」老太太問。之前她還聽說焦家不想養其他貓來著。
  
  「一隻黑貓,叫黑炭,您應該知道它吧?」
  
  「黑炭回來了?」
  
  見方邵康點頭確定,老太太顯得很高興,在大院裡面,她真正瞧得上眼的也就自家大胖和焦副教授家的黑貓。聽說焦家的黑炭被人抓走,她還傷心老長時間。讓自己兒子幫忙找過,沒想到現在竟然回來了!
  
  正說著,焦爸騎著小電動到了,小電動前面的車簍裡蹲著鄭嘆。
  
  「哎。還真是黑炭!找回來就好!」老太太說道。
  
  焦爸停好車,跟老太太說了幾句,打開大樓的門禁,帶著方邵康他們上樓。
  
  至於鄭嘆。門禁一開,他就竄上樓了。
  
  爬到三樓的時候。鄭嘆停了停,三樓蘭教授家門虛掩著,裡面還有人活動的聲音。
  
  鄭嘆推開點門,走進去。
  
  地板剛拖過,沒幹,屋裡還有一股泥腥味,估計蘭教授又從小花圃搬了幾盆花回來,順便再移栽個什麼植物之類,忙完之後屋裡就會有很多帶著泥的腳印,所以每次結束,蘭老頭就會徹底拖一下地。
  
  鄭嘆走進去,才在外面跑過,腳趾間的毛上還粘著一些泥土,所以鄭嘆走的時候也在地板上留下一個個帶著些許泥跡的腳印。
  
  蘭老頭手上提著一個花盆從陽台那邊過來,見到客廳的鄭嘆後一愣。
  
  「黑炭?」蘭老頭試探問道。
  
  鄭嘆沒理他,看了看房間裡面,沒見到翟老太太。翟老太太不在的時候,蘭老頭的脾氣起來了就很難收住,再看看腳下踩出來的泥印,鄭嘆一轉身,跑出門了。
  
  「嘿,小王八蛋,果然是你!你看你踩出來了!」一見這貓伸脖子瞧房間,蘭老頭就確定這就是五樓那隻貓了。
  
  蘭老頭嘴裡雖然罵得很大聲,但已經跑出來的鄭嘆卻沒看到老頭眼裡帶著笑意。
  
  剛經過三樓的方邵康聽到蘭老頭的罵聲,對前面領路的焦爸說道︰「你家這貓,很有名嘛,也挺受歡迎。」
  
  「是啊,大院的人都認識他。」焦爸笑道。
  
  等焦爸打開門,鄭嘆率先衝進去,先跑到沙發上滾了一圈,然後繞著這不大點屋子走了一遍。屋裡很多擺設還是和離開時一樣的,沒有變化,也沒有其他貓的氣味,這讓鄭嘆很是高興,說明焦家人還是很重視自己的嘛。
  
  方邵康進去之後,先拉過一張椅子做下來,看著鄭嘆又是滾沙發,又是巡視地盤的,巡視完還到廁所尿了個尿出來,再跑到陽台上嚎了兩聲。然後,大院裡一陣狗叫貓叫。
  
  鄭嘆沒管方邵康他們,他現在正在回家的興奮中,使勁嚎了幾聲之後,激動的心情才漸漸平靜。
  
  東區的各位,老子又回來了!
  
  下午趙樂過來了一趟,買了幾大袋吃的東西過來,一部分是給焦家倆孩子的,大部分都是給鄭嘆的,說是給鄭嘆壓驚,也慶祝他回來。為此趙樂還被方邵康笑了好久。
  
  焦媽今天也回來得早了些,現在她已經回到初中那邊任教,今天接到焦爸的電話後就請了個假先回來。
  
  焦家夫婦都很感謝方邵康,讓他留下來吃晚飯,不過方邵康拒絕了,他在楚華市這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悠閒了這麼久,必須得再次投入繁忙的事務以及各種飯局中了,沒有太多的時間留在這裡,這次來只是送貓過來,也先認個門,以後要是再要外出的話,或許還回來找這只黑貓。
  
  走之前方邵康留下了回來的路上鄭嘆挑選的那些紀念品,以及一張韶光酒店的白金會員卡,和一張方邵康自己的私人名片。
  
  早從趙樂口中瞭解到一點情況的焦爸見到方邵康那張名片之後,還是忍不住驚了一下,沒想到,這位也是個大人物。自家貓這運氣還真是好。
  
  焦家今晚洋溢著歡樂的氣氛,而鄭嘆,在經歷過一個多月的流浪生活之後,終於又有人幫他刷毛吹毛了。然後,晚上又鑽進小柚子的被窩。
  
  第二天,鄭嘆睜眼的時候還有些恍惚,等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次是真的已經回來了。
  
  跟兩個孩子一起起床,大家一起吃早餐,這也是一個很享受的過程。在經歷流浪之後,鄭嘆覺得現在這種生活真是太他瑪的好了,不用自己想方設法去翻窗子偷東西,不用去害怕被人發現後追打。
  
  因為有了鄭嘆被抓的事情,焦家人對於鄭嘆出門遛彎都抱著一種緊張的心態,不過,過了幾天,發現屁事沒有,一切還是和從前一樣,他們也安心了些。
  
  現在學校很多地方都換了新的攝像頭,管理也稍微嚴了一些,家屬大院這邊有幾處也安裝了攝像頭,當然,這些攝像頭只在一些公共出入場所的地方安裝,不會去侵犯家屬區教職工的隱私。
  
  鄭嘆回來的這段時間,就算出門也一直都在家屬大院裡面逛,跟大胖、阿黃、警長他們在大院裡隨便走走。
  
  一個多月沒見,除了大胖更加富態之外,阿黃和警長都沒有太明顯的變化,基本還是老樣子,只是在見到鄭嘆的時候那倆稍微激動了點。
  
  早上送倆孩子和焦媽他們出大院院門之後,鄭嘆就和出來散步的三隻貓沿著大院晃悠,這個點,大院很多人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並沒有什麼人在外面。
  
  鄭嘆有些無聊,雖然這裡的生活是很安逸,但是也太過安逸了,讓鄭嘆每天的散步都有些興致缺缺。走了兩步,鄭嘆耳朵動動,看向一棟樓。
  
  這裡已經偏向東區大院的角落,而鄭嘆看向的那棟樓屬於東區大院最靠裡側的一棟,平時就算不是上班點也沒什麼人往這裡走。
  
  鄭嘆循著那點聲音往那棟樓走過去,確定了一下聲音出處,然後來到一樓的一個住戶家陽台上,跳上陽台的圍欄,從圍欄走到窗戶那裡,再跳到窗檯。
  
  有陽台的這間臥房通向陽台的門緊閉著,窗戶也關著,但裡面的窗簾並沒有拉攏,只拉了一半,所以鄭嘆能夠從沒被遮住的窗戶那裡看清房內的情形。
  
  房內,一對年輕男女正打啵打得火熱,看上去像是剛從外面回來的,穿著衣服,不過,現在衣服也隨著兩人的動作一件件往外脫。
  
  鄭嘆沒想到早上就能看到這樣火熱的場景,所以很是興奮,站在窗檯上,頭湊到窗戶前,幾乎貼著窗戶上的玻璃往裡看。
  
  原本蹲在花壇那邊草叢裡眯著眼楮曬太陽的大胖見鄭嘆一直停留在窗戶那邊,也好奇地走過去,雖然又變胖了,但它的跳躍力還是很好,輕易就跳上陽台的圍欄。然後走到鄭嘆旁邊,歪著頭往裡看。
  
  鄭嘆察覺到旁邊的動靜,瞧了瞧大胖,心想︰你丫的看得懂嗎?
  
  沒過幾秒,在外抓蟲子玩的阿黃和警長也湊了過來,四隻貓擠在窗檯上,從沒被遮住的窗戶那兒往裡面瞧。
  
  裡面那對男女已經脫光光躺床上,前戲都做得差不多了,拆套準備提槍上陣。
  
  躺床上那女的無意朝窗戶那裡看了一眼,然後,就大叫一聲,一腳踹在那男的胸口。
  
  「啊!有偷窺的!」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13-12-8 22:35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幫女友養貓的男人傷不起
    
  「滾!」
  
  伴隨著這聲「滾」的,還有靠窗戶的書桌上的一個筆筒也被扔了出來,用來砸貓的。
  
  不過四隻貓躲得太快,筆筒連同裡面的筆都摔在地上。
  
  那邊窗戶被拉得「啪」一聲響,窗簾一拉到頭,再也看不到裡面一點畫面。
  
  鄭嘆看著那邊拉攏的窗簾,有些失望,看得好好的沒想到會被發現。
  
  搖搖頭,鄭嘆轉身準備離開,卻見阿黃又走向那邊,看著地上的一支從筆筒裡掉出來的馬克筆,抬爪撥了撥,然後突然跟只袋鼠似的繞著馬克筆蹭蹭跳了幾下,往地上一滾,彎爪撥弄著玩,像是找到新玩具一般。警長在不遠處看了會兒,也湊上來跟黃二貨一起撥筆玩。
  
  鄭嘆嘆氣,所以說,這些貓根本不明白剛才看到的是啥,在它們眼裡,現場「動作片」還比不上一支破馬克筆有吸引力。
  
  趴在草地上曬曬太陽,鄭嘆跳上樹,趴在一根樹枝上等焦媽他們午回來。雖然現在鄭嘆又將門禁卡帶上了,可家裡沒人,鄭嘆也不想獨自在家呆著。在外面野了一個多月,果然還是有影響的,在家裡壓根坐不住。
  
  下午還得去小郭那邊,小郭也是昨天才知道鄭嘆回來的消息,說準備今天過來接鄭嘆過去一趟。
  
  鄭嘆一個多月不在,聽說小郭那邊的寵物廣告不是很順利。小郭習慣了鄭嘆的高效率,店裡其他貓代替的時候不光急得小郭嘴上冒泡。其他工作人員也恨不得砸設備。他們這次是真理解了那些拍動物電影的人的無奈。
  
  有時候,不是砸食物就能讓動物們聽你的話的,在拍攝過程可能一丁點其他因素就能讓所有的努力廢掉。在小郭對於廣告的要求越來越高的時候,店裡的貓已經不能滿足新標準了。太高,也就造成了一旦鄭嘆不在,小郭就得花更多的時間,更多的精力以及更多的金錢去砸出一個相匹敵的廣告。
  
  好的是,現在大多數時候都是圖片版,視頻版拿不出手,現在也沒必要花大價錢去整。很多認識小郭的人還問他為什麼沒有視頻版了。小郭給的理由是。那隻「明星貓」被它家主人帶回去了,至於什麼時候再有,他也說不準。
  
  得知鄭嘆回來的時候,小郭差點直接殺過來東區大院。只是他現在手頭的事情太多。拖了一天。
  
  焦媽下午沒課。請了個假回來,親自帶鄭嘆過去。小郭說了,讓鄭嘆過去先適應一下。也順便徹底檢查一遍身體。
  
  貓剛回來的時候,焦媽見它看上去和一個多月前離開時差不多,而且吃得也多,除了有些興奮之外也沒什麼異常,精神很好,沒外傷,量了下體溫也還正常,而且貓在外面和方邵康他們呆一起那麼久,也沒聽方邵康說生病之類的,焦媽也就沒將自家貓往小郭那邊送。畢竟,送過去之後,估計自家貓又有的忙了,小郭那邊的情況,焦媽也聽過一點,別不捨得自家貓過去忙活,所以才想著多拖幾天,沒想到這麼快那邊就得到消息了。
  
  好久沒來寵物心,鄭嘆沒見到「李元霸」和「花生糖」,聽說剛出去遛街沒多久。
  
  檢查了一番,確定鄭嘆很健康,焦媽也放心了,一起來到拍廣告的工作室,坐在邊上看小郭他們拍攝。
  
  工作室的人見到鄭嘆像是見到救世主一般,這一個多月,每一次拍攝都是煎熬啊,沒對比就看不出差距,以前他們還覺得這樣一隻很普通的黑貓除了比其他貓聰明那麼一點點之外,也沒特別之處了,一個多月的經歷也讓他們知道這種想法大錯特錯。
  
  焦媽坐在旁邊看著那些工作人員見到自家貓的表情以及抑制不住對自家貓的誇讚,笑得很是自豪。
  
  今天只是做了點簡單的活動讓鄭嘆適應了一下,以後還是隔兩週來一次,特殊情況小郭會給焦家打電話。
  
  按理來說,打廣告並不需要這麼頻繁的拍攝,一兩個就行了,但小郭有他的打算。鄭嘆倒是無所謂,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還能賺點零花錢。
  
  從寵物心出來,焦媽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帶著鄭嘆去了附屬醫院那邊。
  
  附屬醫院旁邊有一個住宅區,裡面都是附近的一些老師或者附屬醫院的醫生等,還有一些在這裡租房的學生,不過這裡的房租稍微貴些,所以,在這邊看到的學生並不多,就算有,要麼是家裡條件比較好的,要麼就是在楚華大學讀研的學生。
  
  此刻,附屬醫院小區樓三樓302房。
  
  楚華大學管理學院研三的學生白揚對著電腦寫著論,實習和市場調查之後,有很多數據需要處理,他希望能夠盡快整理出幾篇報告,畢業之後,這些報告和在國外雜誌上登載的論都將會成為他入社會之後的個人「名片」,所以,對於這個,他們這些人都很拚命。
  
  在白揚對著電腦敲鍵盤寫論的時候,一隻貓跳上書桌。
  
  這貓背上和尾巴都是黃色,帶著虎斑紋,肚是白色的,八個月左右的樣。
  
  那隻貓叫了兩聲,白揚一直盯著電腦,沒理它。
  
  見白揚不理,它蹲在桌邊上,看了看白揚,然後又看看桌面的一些東西。
  
  有支筆。
  
  抬爪,撥。
  
  啪嗒!
  
  那支2b鉛筆掉落在地面,削好的筆尖斷了。
  
  那貓歪著頭看了看摔下去的鉛筆,收回注意力,繼續看桌面。
  
  有個橡皮。
  
  抬爪,撥。
  
  橡皮做平拋運動飛出桌沿。
  
  看著掉落到地面還彈了兩下的橡皮,那貓再次將目光投向桌面上的其他東西。
  
  旁邊放著一杯咖啡。還是溫的,只喝了半杯。
  
  那貓湊上去,在杯口嗅了嗅,不感興趣,然後將注意力放到電腦上,看著電腦上的鼠標移動,它抬爪對著電腦屏幕,追著鼠標拍。
  
  白揚將它推到一邊,「別鬧,自己玩去。」說完繼續整理論。
  
  可是貓沒這麼容易放棄。又是按鍵盤又是擋屏幕的。白揚沒辦法,將它抱下桌,「去窩裡睡覺!」
  
  「喵——」
  
  蹲在地上的貓見白揚又不理它,叫了兩聲沒得到回應。繞到桌另一邊。跳上桌。那邊有個存錢罐。存錢罐旁邊是一個木製筆筒,兩個物品間只有一個鼠標寬度的空隙。那貓旁邊不走偏偏從兩個物品間擠過去,將筆筒擠翻。然後慢走到白揚旁邊。
  
  攤開的本上有一支籤字筆。那貓看了筆兩秒,抬爪,撥。
  
  啪嗒!
  
  筆掉落到地面。
  
  白揚將ecel裡面的數據處理好,準備在本上記錄下來,卻發現本上的筆不見了,看看地面,筆、橡皮,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扔到地上的一些毛絨掛件。
  
  長嘆一口氣,坐在電腦椅上的白揚低身去撿筆。
  
  那貓見狀,趴到桌沿旁,伸胳膊彎著手掌去撓白揚後腦勺的頭髮。
  
  「你鬧夠了沒有!」白揚起身吼道。
  
  「喵~」
  
  「喵個屁!」白揚揉揉額頭,他已經後悔答應李小茜幫著養貓了。
  
  這貓叫丟丟,李小茜取的名。
  
  丟丟應該是學校裡那些學生養了之後丟棄的,李小茜撿到丟丟的時候,它身上被潑了豆漿,全身都沾著灰,瘦瘦的,駝著背可憐兮兮蹲在草坪上,風一吹還瑟瑟抖兩下,只要有人走過去,它就像受驚一般跑掉。李小茜喂了幾次食物之後,才漸漸跟它熟悉,後來索性就帶回家了。
  
  由於焦媽在住院那段時間,李小茜經常幫忙照顧,後面幾次焦媽來醫院複診的時候李小茜也幫了忙,再加上焦爸和李小茜的導師也比較熟悉,焦媽對這個醫學院的小姑娘印象很好,遇到的話會聊一聊,知道她撿了一隻貓回去養著,焦媽還看過丟丟幾次。
  
  兩週前李小茜跟著她導師出國學習去了,讓白揚幫忙養著。然後,白揚的苦逼生活開始。
  
  過來的頭兩天丟丟還表現得很老實,也不亂跑,可是,熟悉之後就完全變了。
  
  摔杯,撓床單,到處折騰。好的是,這貓不怎麼叫喚,可能被去勢了的關係。也不跑出去,就算打開門也不往外跑,估計是在外面呆怕了。
  
  丟丟熟悉環境之後,對屋裡什麼都好奇,白揚沖杯咖啡它也要湊上去聞聞。它雖然沒舔,但是胡都踫到裡面了,咖啡液面上還飄著兩根短短的貓毛,白揚看著實在喝不下去。不僅如此,它還伸爪撥撥咖啡杯,如果不是白揚手快,那個咖啡杯又得來個自由落體式犧牲掉。
  
  白揚自己摔壞個杯蓋都要被李小茜說,這貓才倆星期就摔了三個杯了,兩人網上聊天時也沒見李小茜說什麼,好不容易雙方都有空了來個跨洋視頻,這貓還搶佔視頻時間!
  
  至於磨爪,呵呵,除了貓抓板不抓,其他什麼都抓,窗簾、床單、被套、沙發、衣服以及白揚現在身上穿的牛仔褲上都能見到貓爪勾出來的線頭和洞洞。
  
  大晚上睡個覺,半夜被壓醒。胸口受壓容易讓人做噩夢,白揚醒的時候就看到胸口上團著的那一坨。有時候這貓會直接鑽進被窩裡,鑽被窩裡也就算了,它還盡折騰,從床頭鑽到床尾,左邊鑽到右邊,鑽半天才能平靜下來睡覺。
  
  最讓白揚鬱悶的是,尼瑪,晚上看個片它還趴你腿上,這讓人怎麼擼?!
  
  就算能,你擼個試試?以貓的尿性,絕逼會湊過去撓上一爪……
  
  聽說貓寂寞的時候就自己主動湊過來的跟你膩歪膩歪,聽著很美好,但問題是,它寂寞的時候白揚自己正忙得暈頭轉向,看著在面前製造各種麻煩的貓,白揚恨不得兩巴掌拍過去。但偏偏又打不得,他答應李小茜要好好照顧貓的。
  
  李小茜說,焦副教授家的貓乖巧聽話,善解人意,顧老師生病還知道去探望,每天幫忙接送孩。
  
  但是,世上有一種貓,叫別人家的貓。
  
  ps︰周出去開會了,更新時間不對,大家見諒,今天補上。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13-12-9 14:42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帶你出去玩


 白揚正跟丟丟對著瞪,突然聽到有人敲門。

  「誰啊?!」白揚語氣不太好,話語中還帶著剛才對貓吼的時候的怒意。

  打開門,見到門口站著的人,白揚有些不好意思。

  「顧老師,原來是您啊,快請進!」白揚趕緊擦了擦椅子。椅子上都是貓爬過的,平時沒人來他也沒怎麼擦。

  鄭歎從焦媽提著的袋子裡出來,看了看周圍,便瞧到站在桌子上蹲著的那隻貓。

  「咦?顧老師,這貓是您家的?」白揚遞過來一杯茶,問道。

  「是啊,我家的黑炭,之前因為一些事情弄丟了,前些日子才托人幫忙找回來。」因為自家貓回來的原因,焦媽最近面上都帶著笑意。

  「哦?這就是黑炭哪。」白揚看了看跳到一張椅子上的黑貓,這就是李小茜一直誇讚的那隻黑貓?

  鄭歎察覺到白揚的視線,側頭瞧過去。

  白揚與鄭歎的視線一碰上就心裡打了個突,他總感覺面前這隻貓有些怪,或許是習慣了丟丟的鬧騰,突然見到這麼一隻眼神很冷靜甚至冷淡的貓,感覺莫名的怪異,就好像面前坐著的並不是一隻貓而是一個陌生人似的。

  真讓白揚選擇的話,他還是寧願選擇丟丟。鬧騰就鬧騰吧,生氣的時候想吼就吼它一下,再小小教訓一下,但面對這隻黑貓,白揚感覺與自己氣場有些不合,想吼估計都吼不出力。

  鄭歎不再理會白揚。扭頭再次看向蹲在書桌上的那隻貓。那隻貓看上去比較排斥陌生人以及陌生的貓,尤其是雄性同類,看鄭歎的眼神帶著警惕和很強的戒心,估計是在外被欺負過。所以鄭歎也只是在椅子上坐坐,並沒有湊上去打招呼。

  在外流浪過一陣子之後,鄭歎對很多人和貓的心理情緒比較敏感,能夠察覺出來對方的情緒變化,而這種敏銳的察覺力也讓鄭歎在外會少去一些麻煩,就像「李元霸」能夠分辨出哪些人需要避開,哪些人又需要以強硬態度對待一樣。

  焦媽這次來帶了一些貓罐頭。剛才去小郭店子裡的時候焦媽順便買的。李小茜出國之前焦媽還讓她放心,說會經常過來幫忙看看貓的,因此也沒食言,今天下午剛好有空。就帶點東西過來看看丟丟。也順便幫忙帶一些話。

  白揚面臨畢業。

  到現在工作也沒確定下來,雖然他手頭有幾個選擇,但白揚一直沒給對方確切的答覆。焦爸知道後也有意想將白揚挖過去。天元基因那邊現在還缺少優秀的管理人才,所以焦媽也過來提一下,當然,去與否還是看個人選擇,強扭的瓜不甜。

  焦媽將袁之儀整理出來的一份邀請函和一份說明文件遞給白揚,簡單談了談之後,便帶著鄭歎又離開了。

  白揚在人離開之後又瞧了瞧手上的檔,小心放進抽屜裡,看著蹲桌沿上的丟丟,「有外人的時候就表現得一本正經!」

  「喵——」

  「怎麼,有意見?!」

  白揚將丟丟從桌沿上拎下來,繼續開始整理論文,就算丟丟又爬到他腿上趴著,也沒再將它扔下去。

  回到東區大院的時候,鄭歎見到站在樓下的衛棱。

  說起來,鄭歎很久都沒見過衛棱了,自從衛棱搬到公司那邊之後,就很少見面,只有偶爾衛棱跟焦爸打電話的時候才會順便問候鄭歎一下。

  「咦?小衛,你怎麼來了?來了也不給我打電話,站在這裡乾等。」焦媽說道。

  衛棱笑了笑,「我問過門衛,他說你帶黑炭出去了,我看這時間也快到放學的點,你們也快回來了,就沒給你打電話。」說著又看向等在門前的黑貓:「黑炭,好久不見!」

  鄭歎扯了扯耳朵,哼哼兩聲算是打招呼。

  「還是老樣子,不喜歡理人。哎,原本還準備帶你出去玩的。」衛棱說道。

  正準備刷卡開門的焦媽和準備進門的鄭歎聽到衛棱的話,齊齊扭頭看向衛棱。

  「咳,咱先進去再說。」衛棱抓抓頭髮,他看出來焦媽有些不贊同了,估計是抓貓事件讓她有些神經緊張。

  鄭歎倒是很感興趣,畢竟他現在整天待在學校裡也沒有什麼事情做,在外流浪了一個多月,膽子越發大了。

  「小衛啊,你也知道黑炭被抓,好不容易回來,現在我們都挺緊張它的,就像今天去寵物中心檢查身體也是我親自帶過去,沒有去麻煩小郭。」焦媽說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只是,這件事情,我也跟焦老師說過。」衛棱道。

  「他怎麼說?」焦媽突然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焦老師說,看黑炭自己的想法。」

  其實衛棱在詢問焦爸的時候也並沒想到他會這樣說,畢竟,誰家會讓貓自己做決定?就算這貓與其他貓有些不一樣,但不管怎麼說,這畢竟也只是一隻貓而已。

  焦媽想了想,道:「你想帶它去哪裡玩?」

  「這個您放心,就城內,我一哥們兒的地盤,去那兒就是讓他們認一認,以後要是黑炭跑遠了或者再發生什麼事情的話,他們也好幫忙。之前我就拜託他們找過貓,貓販子的那些暗裡的運輸線就是他們提供的。再說黑炭也不會亂跑,我以前就帶他出去過一次……」

  見對面的焦媽又瞪著自己,衛棱咳了一聲,不再說話,那次不征得主人家的同意就帶貓出去確實不太好,就算事後沒出現什麼意外,但畢竟這先斬後奏的事情總會讓人感覺不好。

  「黑炭,你怎麼決定?」焦媽問道。她知道自家貓與眾不同,聽得懂人話。但是,衛棱說的事情實在是讓她擔心,自家貓好不容易回來,這還沒安分幾天呢,就又要經常跟著這些人往外跑,性子跑野了咋辦?

  蹲在茶几上的鄭歎看看左邊的焦媽,又看看坐在右邊的衛棱,低著頭,往右挪了挪,再挪。再挪。

  不用看鄭歎也知道現在焦媽一定不好受。但他確實不想一直被關住,再怎麼說他內心也是一個人,還是個年輕的靈魂,偶爾像隻貓一樣犯犯懶。窩在大院裡曬曬太陽溜個彎也就行了。但要一直被關在這裡。鄭歎還是有些不太願意,不得不說,往外跑了一趟。將心理的不安分因數都激發出來了,還是人的時候鄭歎就喜歡沒事開著車到處逛,即便現在是一隻貓,也是一樣的。

  焦媽沉默了一會兒,擺擺手,「行吧,它自己選擇的就按照它自己的意思來。晚上回家嗎?」

  「這個請您放心,我一直跟著呢,就算晚上回不來,我也會在第二天親自將它送回來,不會一直留在外面的,而且,也不是每天都會帶它出去。」衛棱保證道。

  焦媽點點頭,「就留這裡吃晚飯吧,反正也到飯點了。」

  衛棱這次沒留下,說在外有事便離開了,明天下午會過來接貓。

  等衛棱一離開,焦媽就一個電話給焦爸打了過去,第一句話就是問鄭歎的事情。

  鄭歎不知道焦爸說了些什麼,焦媽看著還是不太贊同的樣子,但也沒有再繼續追問。

  而此刻坐在辦公室的焦副教授,掛掉電話之後,揉揉眉心。他知道衛棱找自家貓肯定是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家貓幫忙,原本他也是準備拒絕的,但是想起了前兩天和方邵康的那個電話。方邵康在知道他和袁之儀幾人有一個公司,也小幫了下忙,促進了一筆生意。有方三少作為中間人,對方也很給天元基因面子,雙方很快達成合作協定。

  為此袁之儀興奮了很久,公司的發展進度比袁之儀預想的要快,而且還要順利很多,而這個加速劑竟然都是隻貓。事後袁之儀還叫嚷著要過來拜貓,被焦爸拒絕了。這種事情還是別弄得人盡皆知的好。

  方邵康離開楚華市之前給焦副教授打了個電話,兩人聊了一些關於鄭歎的事情,最後掛斷之前,方邵康說了一句話:「別總拘著你家貓,就你家黑炭那樣的,注定管不住,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管的。你家那貓聰明著呢。鬆鬆手,或許,它能給你一個大驚喜也說不準。」

  驚不驚喜的,焦副教授倒是無所謂,他只希望自家貓能夠健健康康的就好。

  第二天,鄭歎在院子裡趴在樹枝上眯著眼睛打盹,早上在大院裡逛了逛,沒意思,又跑出去在校園裡溜達了一圈,下午閒著沒事,只能趴在這裡養精蓄銳,衛棱說了今天晚上要帶著出去一趟的。

  晚上吃完晚飯之後,衛棱到了。

  現在這個月份,吃完晚飯之後天還亮著,鄭歎跟著衛棱下樓。

  衛棱這次沒騎他那個摩托,而是開了一輛看上去不怎麼樣的小車,不過,就算看著不行,那好歹也是四輪的,總比坐摩托時待在背包裡被背著要好得多。

  「這車我找人借的,你可別在座位上亂拉屎。」衛棱坐在駕駛座上,扭頭對蹲後座的鄭歎說道。

  鄭歎沒理他,亂拉屎這種事情是那些沒膀胱的鳥做的,自己怎麼可能那麼沒節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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