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三國之我來當主公 作者:三七開 (已停更)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3 02:33
第十章張我志氣

  而此刻馬車內,則跪坐著一對父子,這對父子中父親相貌非常雄峻,很有氣勢,他身上穿著打扮也非常考究,頭上帶著古冠,身上穿著儒服,總體而言這是一個很氣派的大人物。

  兒子的相貌與父親有幾分神似,只是偏向稚嫩。

  這一對父子也確實算是大人物,他們姓張,父親叫張送,兒子叫張廣。屬丹陽郡人士,經商為業,家累千金,非常富貴。

  更顯赫的是他們這一族的祖先時候曾經出過太守,是官宦人家,只是到了近代才漸漸沒落了,成了一般的商賈。

  不過到了張送這一代又有些不一樣了,因為張送有一個漂亮的姐姐,嫁給了合肥侯劉方。

  漢朝時期有很多爵位,其中最高等級的自然是諸侯王。這些一般都封給皇子,貴不可言。可自稱孤王,寡人。

  其下則是列侯。這列侯只封給四種人,外戚,宗室,功臣,寵臣。在整個漢朝的統治階級之中,這列侯就是第一流的等級了。

  這些列侯常時也可自稱孤。

  而合肥侯劉方就是宗室之後,而且血緣與當今天子漢靈帝比較近,是屬於近支,可以說是帝王貴胄,非常尊貴。

  就因為姐姐嫁給了合肥侯為妻,這張送的地位一下子就不一樣了。從一介商賈成了宗室列侯的親戚。

  漢代的商賈本就比較卑賤,是屬於被人鄙視的一類。早年張送做了商賈之後,不知道挨了多少白眼。

  再加上張送為人心胸狹隘,因而一朝翻身,張送就變本加厲了起來。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用腦袋去解決。

  又因為是合肥侯的內弟,也沒人敢惹,於是就養成了而今驕狂的性格。在整個丹陽郡,乃是一霸。

  不過,越是驕狂,橫行霸道用錢解決問題。張送就越是被那些正宗的士大夫,儒者看不起。

  在遇到更多白眼之後,張送就爆發了。他開始穿起了儒服,穿戴開始朝著士大夫前進,他渴望恢復祖先的榮光,成為光榮的士大夫中的一員。

  最終官拜太守,甚至是三公九卿。

  不過,張送雖然爆發了,但也知道自己這輩子怕是不行了。於是,他不惜花費重金,聘請許多儒生來培養自己的兒子張廣。

  張廣倒也爭氣,年紀輕輕卻已經是學業有所小成,是當地頂尖少年郎。這一度讓張送狂喜。

  不過,縱使是如此,張廣也是扶不起。因為張送平時為人太過驕狂,商人習性太重,身為張送的兒子,張廣的名氣並不好。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一個人能力再強,若是家境不清白,名氣不大,就永遠難有出頭之日。

  這讓張送非常惱火,終於這一次張送下定了決心,利用更加有名聲的人,來為張廣包裝。

  張送選定的目標也非常巧合,正是隱居在烏程縣,當世最頂尖的大儒者,方當。

  為了能拜上名師,張送這一次帶來了一件珍寶,價值足有五百金。是張家一半的家產。於是,就有了今天的烏程縣之行。

  作為商人,張送一貫的想法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因而,對於這一次的拜師,張送極為自信。

  「只要我兒能拜上方當這樣的名師,再加上有合肥侯作為助力,那麼就是一個好大的錦繡前程。我們張家就再次成為了官宦人家,看誰還看不起老子。」

  張送的一張老臉上紅光滿面,很有一種土豪揚眉吐氣的意氣風發。

  而對於馬車外的嚴白虎兄弟,張送卻是多看一眼都沒有,更沒有計較的心思。因為自從縱橫丹陽郡開始,這樣的事情他見的太多了。

  孩童根本沒有抵抗能力,尤其是窮孩子,就跟一條狗似的。

  打一鞭子,再給個舔棗。他都能上前舔你屁股。張送除了心胸狹隘,囂張跋扈之外,還有一個隱秘的癖好。

  那就是好男風,有斷袖之癖,尤其是好男童。

  一想到舔自己屁股,頓時張送覺得菊花一熱,一股**之氣從他的菊花升起一直瀰漫到了他的心靈。

  這讓張送破天荒的掀起了車簾,多看了一眼馬車外的嚴白虎兄弟。

  頓時,張送覺得心眼一熱,嚴白虎兄弟二人都是那種非常強健的小少年,虎頭虎腦。而這也恰恰是張送偏好的那一種。

  尤其是嚴輿,小肩膀上剛挨了一鞭子,血猶在,眼淚汪汪,含恐帶怯,真是,真是極品啊。

  「要不要加價,哄這一對兄弟來服侍老夫?」張送的心中已經是火熱非常了,那一雙目光更是赤裸裸的,似要將馬車外的嚴白虎兄弟剝光了衣服似的。

  「大兄,我怕。」張送的目光太赤裸裸了,嚴白虎兄弟頓時有所察覺。剛剛被打了一鞭子的嚴輿似驚弓之鳥一般,眼淚汪汪的更往嚴白虎的身後躲著,一雙小手死死的抓住嚴白虎的袖子,似握著最後的救命稻草,最後的依靠一般。

  很怕,這一刻的嚴輿只覺得這是他這輩子最害怕的時刻。

  壞人,壞人。

  小孩兒的心中對著那馬車大叫懷人,但又不敢啃聲,只有兄長是唯一的依靠了。

  「這傢伙莫非有特殊癖好?真噁心。」嚴輿只覺得害怕,嚴白虎的感觸卻更加深一些,他對於張送的目光也有幾分察覺。

  頓時覺得噁心,更有一股怒火冒了出來。

  這廝不僅囂張,打我兄弟,還他娘的是個有斷袖之癖的人不成?再看著小弟嚴輿更加害怕,如在大冬天實在寒冷縮在杯子裡的小可憐一般的模樣。

  讓嚴白虎心中的怒火更加的高漲了。

  地上那金光燦燦的金子,更如太陽一般的刺目。馬車上,持著沾染著他兄弟的鞭子,一臉狗仗人勢的車伕,那家奴的面貌也更加顯得憎厭了。

  「家裡有幾個錢,穿上了光鮮的衣服,坐上了精緻的馬車,你就以為你自己能主宰一切了?在我的眼裡,你就是一坨屎,就算是外邊包著金子也難以掩飾裡邊惡臭的狗屎。」

  一股邪火上升,嚴白虎也顧不得那啥有禮貌啥的了,一句粗口就爆發了出來了。

  狗屎。

  還差點就豎起了中指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3 02:40
第十一章得來全不費工夫,神人自有天祐

  剛才嚴白虎自付能力不足,於是召喚父老,合力攔下這馬車,也是可圈可點。看起來,有智慧也比較禮貌。

  也正因為如此,這一句粗口爆出,頓時使得四周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這孩子好生不客氣,但是這話聽的咋這麼爽呢。縱馬馳騁,不顧人命,見勢不對後趕緊用金子收買,這人怎麼看都是包著金子的狗屎。這比喻真是形象,這比喻真是好,好的要命。」

  父老鄉親們先是驚出了一地的眼珠子,但是大夥兒心裡不僅不鄙視嚴白虎,反而是豎起了大拇指滿心的高興。

  「瘋了,瘋了,這小孩兒真是**不成?這金子,這金子可是明晃晃的,連我都心動了。若是老爺肯將這個金子賞賜給我,我跪著給老爺做牛做馬眉頭都不皺一下,這**居然不要?」

  車伕也驚呆了,只覺得腦門疼,胃疼,心都疼了。

  自己家老爺被罵還是其次,這看著明晃晃的金子不敢進收了,反而這麼罵人給推出去了,才是真疼啊。

  「撲哧。」

  酒肆二樓,吳郡主簿方且正覺得口渴,舉起茶杯往口中飲了一口茶。聽了嚴白虎的一席話之後,頓時將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了。

  方且立刻手忙腳亂的伸出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漬,苦笑連連。居然被一個孩童的一番話,給弄的如此失態,真是。

  不過,隨即方且的心中又覺得古怪。

  「這一句話雖然形容的好,但好生粗鄙。」

  竟然不僅不覺得嚴白虎的這一席話有什麼粗鄙,反而是覺得大快人心。沒錯啊,這就是一坨狗屎而已。

  「我怎麼會這樣認為呢?要知道士大夫出口,不是禮節就是禮儀,非常注重禮貌,這一句話絕對是上不得檯面。怎麼我會覺得爽快呢?」

  方且鬧不明白了,也覺得稍微有些惶恐。除此以外,還有幾分擔心。

  為街上的那一對兄弟擔心,這一對兄弟從頭到尾可都是受害者,那小孩兒差點被馬車撞死,禍從天降不說。

  事後還挨了一記鞭子,鮮血淋漓,實在是讓人同情。

  在方且的心中是相當同情嚴白虎兄弟的,但是嚴白虎的這一句卻是讓方且擔心非常。因為他邊上的這一位郡守大人,可是非常正統的儒者,這樣一句粗口,可不要惹了這一位郡守大人不快了。

  若是郡守大人不快了,不管不顧了。那孩童本來是能有貴人幫助的局勢,就破了,勝負就難說了。

  想著,方且稍稍的抬起頭來,看向了旁邊的吳郡郡守盛憲,本以為郡守大人會一臉不悅,但是讓方且驚訝的是,郡守大人的臉上卻泛起了笑容了。

  「真是奇怪了。」方且很驚訝。

  這時,盛憲察覺到了方且的目光,微微一笑道:「這街上童兒粗鄙不堪的言語,方主簿可是覺得會引起老夫的不悅而擔心?」

  「不瞞大人,屬下正有這樣的擔心。」見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方且有些燦燦,但最終也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這就是方主簿的境界不足了。」盛憲聞言哈哈笑道。

  「請郡守大人指點。」方且很認真的行禮道。

  「這童兒說的話聽起來粗鄙,但極為有道理。那馬車內拋出金子的人,就是一坨狗屎。」

  盛憲看了一眼馬車,眼中厭惡更深了,說道。

  「屬下也是這麼認為,但是為什麼屬下境界不足呢?」方且納悶道。

  「呵呵。」盛憲微微一笑,然後才解釋道:「這童兒形容這馬車內的人是一坨包著金子的狗屎。而這孩兒豈不就是看起來像很粗鄙,很狗屎的金子嗎?」

  「原來如此。」方且聞言恍然大悟,撫掌笑道。

  隨即,方且目中放著奇異之色看向了街上的嚴白虎,這小子言語雖然粗鄙,但是品性卻是高尚,也很有原則。

  試想一下,這小子穿著普通,家境肯定一般。但是見了金子卻是不動心。換一個說法,就是不向權貴,惡勢力低頭。

  這就是金光閃閃的真金子。

  與那馬車內的商賈外邊包著金子,但裡邊是狗屎是完全不同,天差地別的。

  方且也明白了過來,為什麼自己對嚴白虎剛才粗鄙的言語並不排斥了。因為自己是欣賞那孩童啊。

  正在此時,方且看見了太守大人盛憲的臉上欣賞的笑容更加的明顯了,心中不由一動。脫口問道:「郡守大人莫非起了愛才之心?」

  「大好金子,豈能埋沒在泥沙之中?」見自己的心思被看破了,盛憲也不掩飾,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隨即,盛憲又歎息道:「而今天下,陰暗的地方太多了。正需要這樣的血氣方剛,又有菱角,有衝勁,絕不低頭的少年郎展現陽光,驅散陰暗的時候啊。老夫更加不能埋沒了這樣的少年郎了。」

  「哎。」

  方且聞言也想起了當世的情況,不由歎息了一聲。真是民不聊生,局勢昏暗。

  「不知郡守大人如何淘金?」隨即,方且又是心中振奮,也好奇起盛憲如何提拔嚴白虎,不由問道。

  「老夫於教學方面沒什麼本事,但是老夫的好友方當,方伯尚卻是其中翹楚。待會兒待這件事情了了,老夫就親自寫一封信,舉薦這童兒入伯尚門下。」

  盛憲卻是早已經有了主意了,聞言不假思索的說道。

  「天哪,這小子果然是金子,藏都藏不住了。」方且驚呆了。

  方當,方伯尚。方且對於這一個名震海內,為當世大儒的方先生,卻是如雷貫耳了。可惜,他們二人雖然都姓方,但是八輩子打不著的外人。

  而且方當自從隱居在烏程縣後,除了必要之外,已經很少見外人了。因而,方且雖然很仰慕方當,但卻可惜不能一見。

  不僅是方且,吳郡乃至於整個揚州,天下能見到方當的人非常稀少。管你是權貴列侯,還是什麼的。

  都難以見上方當。

  當世大儒就有這樣的傲氣,這樣的氣派。

  而眼前的盛憲卻恰巧是能見到方當的人物,不僅能見到二人的臭味相投,是比較友善要好的朋友。

  說到這裡,嚴白虎的狗屎運也是顯現了出來了。

  嚴白虎一介孩童,即沒背景,又沒特殊的才華,想拜入方當門下,無異於登天一般。

  但是盛憲的出現卻是硬生生的在嚴白虎與這天之間,擺出了一個無邊無際的梯子,使得嚴白虎有了通天的資本了。

  經過這個意外,嚴白虎半隻腳就邁入了士大夫階層了。

  說到這裡,又不得不提起可憐的張送了,這可憐的商賈也想拜師來著,雖然這商賈有幾分資產,而且下的去血本。

  但是這脾氣在士大夫們看來可以說是臭不可聞,情況本來也與嚴白虎一樣,想拜師難如登天。

  而現在嚴白虎有望登天了,這狗屎不僅原地打轉。

  旁邊還有一個非常厭惡他,並且想力挺嚴白虎的吳郡郡守大人,他的未來已經不僅用悲慘來形容了。

  簡直杯具。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3 02:41
第十二章你,走不了。

  眾人心思張送並不知道,他更不知道旁邊還有個吳郡太守盛憲在,張送只知道,這一刻自己的肺都快氣炸了。

  想我張送橫行丹陽郡多年,縱使是當年做純商人的時候,遭受了不少白眼。但也沒人這麼當面罵我。

  更何況我現在還是合肥侯的岳丈,漢室的姻親。小小孩童,居然敢罵我是外表包著金子的狗屎。

  氣煞老夫也。

  當即,張送的臉上青經暴起,一雙目光惡如凶虎,凶光四射。一副要將嚴白虎拿下拷問,不死不休的模樣。

  張送原是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的。見嚴白虎哥兩小身子壯碩,乃是自己喜好的一碗菜,起了色心了。

  這一刻全被殺心給代替了。

  氣瘋了的張送,頓時起身,一個箭步掀起了車簾,立在了車頭。他目光如炬,直視前方烏程縣父老,最終定在了嚴白虎的身上,先是凶光閃閃的看了一陣,似是計劃如何將嚴白虎碎屍萬段。而後才狂笑了一聲,跋扈道:「小兒,莫要給臉不要臉。以為仗著人多勢眾,就能欺凌老夫。告訴你,老夫乃是合肥侯劉方的岳丈,不僅權勢赫赫,與當今天子還沾親帶故,身份尊崇無可比擬。你能拿老夫如何?」

  這一刻張送居高臨下,鼻孔朝天,本就帶著濃濃的讓人驚顫的暴發戶氣勢。更何況一席話,更是驚人。

  攔下這馬車的父老們都能看出這馬車似乎挺貴重的,不是一般人能坐的起的。但卻沒想到,裡邊坐著如此一位大人物。

  合肥侯,那可是劉氏宗親,尊崇非常。而這一位居然是那合肥侯的岳父。

  出乎意料之下,父老們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氣勢頓時弱了不少。

  「這廝居然還有幾分來頭?」酒肆二樓,盛憲,方且二人一直在關注事情進展。方且聽了張送的自述之後,有些愕然。

  「哼,就算做了劉氏慇勤,但還是改不了商賈的嘴臉。讓人作嘔。大漢朝之所以如此昏暗,與這些人脫不了干係。」

  盛憲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冷哼道。

  他非常仇恨這些拿著漢室名譽,在外邊招搖過市的人,尤其是商人。

  「哈哈哈,識相的滾開。」張送見此頓時以為這烏程縣的父老們懼怕了,狂笑了一聲,更加跋扈道。

  簡直就是威風凜凜的山大王。

  「狗屎。」

  父老們的心中大罵了一聲,但不敢妄動了。合肥侯啊。而後,大部分的父老們都抬頭看向了嚴白虎。

  吳越勇士也不是說說玩的。這些父老固然心中畏懼,但若是嚴白虎這自己地界的小孩童都能面對權貴而不低頭,他們也能豁出去幫上一吧。

  但是讓父老們失望的是,嚴白虎卻似乎是呆住了一般,沒什麼動靜,更沒什麼心氣。

  「哎,倒地也是孩童,雖然有幾分伶俐,但卻也面見過大世面,合肥侯這壓力也太沉重了一些。」

  「哎,這孩子是一鞭子是白挨了,真不甘心啊。但是能說什麼呢,對方來頭實在是太大了。」

  「哎。」

  父老們看著嚴白虎兄弟二人,不免在心中歎氣。一口心氣也洩掉了,一個個下意識的散開了道路,準備讓這狗屎走了。

  哎,實在是沒辦法啊。人家雖然是狗屎,但總包著金子,沒轍。

  看到人群退縮了,張送更是自得了。

  漢室宗親,合肥侯的名頭果然是屢試不爽。而後,張送更是鼻孔朝天,從上往下斜視了人群一眼,那模樣簡直臭屁的不行。

  「早知如此,你何必要與老夫抬槓呢?本來,你還有金子可以拿。但現在你什麼得不到。」

  隨即,張送更是橫了一眼嚴白虎,嘲笑道。

  此刻,那車伕驚呆了。只覺得心中對老爺的敬仰簡直是跟天上的星星一般,亮晶晶啊。

  俗話說的好,狗仗人勢。這車伕隨著張送威風慣了,老爺越威風,他就越威風不是?

  「哼,吳越多勇士,狗屎?在權勢面前,還不是土雞瓦犬一般,不堪一擊?做老爺的車伕,都比你們這些傢伙強橫十倍。」

  呆了片刻後,車伕得意洋洋的想著。

  「哼,看著幹什麼。撿起金子,咱們走。看誰敢攔著。」這時,一聲冷哼在車伕旁邊響起。

  這頓時讓車伕一個激靈,而後點頭哈腰道:「諾。」應諾了一聲吼,車伕立刻下了馬車,威風八面的橫了人群一眼,然後施施然的撿起了金子,遞給了張送。

  「老爺。」車伕點頭哈腰道。

  「嗯。」張送威儀的應了一聲,接了金子,打算坐會馬車內了。而車伕也是上了馬車,打算開車了。

  對於這一切,人群都是心有不甘,但又沒辦法。

  「哎。」就在這時,一聲歎息發了出來,在寂靜可聞的此刻,尤為刺耳,而此人正是看起來已經默認了這張送離開的嚴白虎。

  這時,父老鄉親們把目光投向了嚴白虎了,車伕也停止了揮鞭,將目光投向了嚴白虎,本來準備進馬車的張送也將目光投向了嚴白虎。

  不約而同,眾人的目光都很同情。少年,現在唉聲歎氣了,遲了呀。

  而此刻,嚴白虎面對眾人的目光,沒有說什麼,表情有點苦哈哈。

  「要是按照人物來看,我也不算倒霉。家裡有個親親的娘親,身旁有個憨憨但可愛的小弟,很溫馨。又是嚴白虎,能與孫策交戰一回合的土豪。這未來是槓槓的。但怎麼就庶出啊,在家裡邊還有嫡母欺壓,意圖反攻,做做士人,孝廉,給娘親漲漲臉面,給自己掙個大好未來,於是出了門,來尋老師來了。這怎麼就遇到這古代跋扈商人這種狗血橋段了。這也就罷了,這商人還他娘的是漢室宗親合肥侯的岳丈。合肥侯啊,聽著就讓人腿肚打顫,讓人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

  想著,嚴白虎伸出自己的小胳膊,再伸伸小腿,只覺得自己連螳臂當車都算不上。得罪了合肥侯,這未來就是一片灰暗。

  「但是。」

  這時,嚴白虎眼中亮光一閃而逝,同時,嚴白虎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只見小弟一臉恐懼,那小臉蛋簡直讓人心疼死了。

  就讓這樣的傢伙走了?老子我這輩子怎麼混,怎麼跟孫策叫板啊。

  合肥侯很牛叉嘛?就算是金子,老子也能咬出個牙印來。

  嚴白虎眼中凌厲一閃而逝,相當凶狠。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3 02:47
第十三章暴打富商

  「小兒,你想作甚?」

  嚴白虎眼中的凌厲之色,讓張送非常的不爽,非常非常的不爽。於是,張送喝聲問道。

  「很簡單,咱們見官,把這帳算一算。」嚴白虎說道。

  「哈哈哈,見官?先不說老夫合肥侯岳丈的身份,縣令還得對我客客氣氣的。更別說,你說見官,老夫就一定要見官啊。你這小兒,算哪根蔥?」

  張送彷彿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笑道。

  「無知孩童,快回家吃奶去吧。」車伕覺得這個時候一定要幫自家老爺漲漲聲勢,於是搖旗吶喊,極盡嘲笑道。

  「沒錯,我乃童蒙。我沒有尊貴的身份可以與縣令大人套交情,也沒有本事強拉著你去。但我不無知,也有一塊硬骨頭。」

  「沒錯,合肥侯乃漢室宗親,貴不可言。但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你一個只是與合肥侯姻親的庶民而已。也敢妄自尊大?」

  嚴白虎一陣冷笑,說道。而後,嚴白虎更是朝著四周父老鄉親們,作揖行禮道:「諸位父老,小兒斗膽,請諸位父老將這商賈押往縣衙,去見一見縣令大人。」

  神轉折,神轉折。

  父老鄉親們本來以為嚴白虎服軟了,聽了那合肥侯爵位,就不敢吭氣了。但沒想到,這少年卻說自己有一塊硬骨頭。

  明知道人家是合肥侯的岳丈,身份顯赫。卻仍然要討個說法,頓時覺得熱血沸騰。

  「兄長。」小弟嚴輿挺無知,也比較怯弱。更感覺出來了這張送咄咄逼人的氣勢,這時見自己兄長雄起,很是擔心,眼淚汪汪的拉了拉嚴白虎的衣袖,小聲說道。

  「兄長今天就教教你,什麼是吳越豪氣。」嚴白虎摸了摸嚴輿的小腦袋,笑道。

  「吳越豪氣?」嚴輿小臉蛋上一陣迷惑,但又有些明悟的樣子。似乎,很厲害。

  「吳越豪氣。」

  而父老鄉親們聽了這四個字之後,更覺得一道閃電劃破了夜空,整個腦中發出了一聲巨響,熱血上湧不能自己。

  「對,吳越自古多豪傑,誰敢小看我們?」

  「你這廝,竟敢在我們烏程縣地界縱馬馳騁,傷了我們烏程縣兒郎子弟,今日也敢豎著離開?」

  「沒錯,先暴打他們一頓,出口惡氣,再押送他們一去見官。」

  頓時群聲鼎沸,剛才還洩氣的父老鄉親們,頓時氣勢如虹。

  「打。」

  說完後,這群父老鄉親們更是高吼了一聲,而後不管是青壯少年,還是白髮老翁,都是齊齊而上,或拿著扁擔,或拿著稱手的工具,往那馬車上招呼。

  「啊。」那跋扈的車伕首當其衝,被一個吳越青年給一扁擔打翻,額頭上鮮血直流。那青年還不解恨,拿著扁擔當大槍使,使勁往那車伕身上招呼。

  「你這狗刁奴,膽敢欺凌我們吳郡子弟。」青年一邊暴打,一邊氣憤難平罵罵咧咧道。

  卻是氣瘋了。

  「還有這衰才。」更多的人則湧向了那張送,扁擔,籮筐,拳頭,甚至是石頭,全往張送的身上。

  張送還沒有意識到什麼,就被人群給淹沒了。

  「啊,啊,啊。」下一刻,張送跟殺豬一般的慘叫聲,響了起來了。

  「我,我,老夫,老夫。老夫從小到大,哪裡被人打過啊。這群,這群衰才。」張送的心中即是憤怒,又是委屈。

  實在是不明白,自己今天為什麼會被打。

  「哎喲。」又一聲慘叫,卻是人群中也有陰險腹黑的人才,一個撩陰腿,踢中了張送的下體。

  這一下夠狠,甚至張送都聽到了自己的蛋蛋被踢爆的聲音,這一聲慘叫也足夠嘹亮,嗷嗷叫。

  「壞人,打壞人。」本來恐懼異常,跟受了氣的小崽子一樣,不敢啃聲的嚴輿,這時也恢復了活潑了。

  見到剛才的壞人被暴打,頓時使勁的拍著小小手掌,高聲大叫道。

  「狗才,安敢作惡呼?」嚴白虎也是大笑了一聲,很是出了心中的一口惡氣。同時,嚴白虎的心中還升起了一股明悟。

  這就是漢末,這就是古代。

  別把自己當成是一個人物,到處去裝逼,因為強中更有強中手。這也是民心的力量。

  今日,嚴白虎本來只是乘勢而為,自付勢單力孤,得借一借本地父老的援手,來出這一口惡氣,但沒想到力量會這麼大。

  吳越父老,會對自己這麼支持。這讓嚴白虎明悟了,一方面是因為他是本地子弟,另一方面他剛才展現出了一股吳越特有的豪氣。

  這是什麼?這就是英雄之路。登高一呼,從者雲集。

  想那陳勝吳廣不過耕田農夫,登高一呼,天崩地裂,堂堂大秦帝國頓時分崩離析,生生滅亡。

  想那張角三兄弟不過一介凡夫俗子,登高一呼,三十六方黃巾子弟席捲天下,吹響了毀滅大漢帝國的號角。

  這是英雄用武之地,這也是我對抗孫策的本錢。

  得民心者,得天下。我不僅要成為士人,舉了孝廉,成為天下敬重的名士。我還要站在民心的一邊,乘坐上這一艘舟船,扶搖直上。

  儘管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橋段,一個有點狗血的小事而已。但是嚴白虎卻從中學到了許多,許多。

  感受到了民心的力量,感受到了吳越子弟那不畏權貴,豪氣蓋天的氣息。

  借我十萬吳越甲兵,可吞天下。

  「住手。」就在這時,一聲厲聲大喝響起。緊接著,一位位壯漢衝開了人群,直衝張送而去,似要救人。

  接下來,許多壯漢簇擁著兩人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內。

  這兩個人一個威武,一個儒雅,再加上左右許多壯漢眾星拱月一般,將二人拱衛在當中,更顯得不凡。

  「這是唱的哪出啊?不會是又出現轉折,狗官幫助權貴這種更狗血的事情了吧?」嚴白虎驚呆了,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亂跳。

  尤其是那長的有幾分威嚴的傢伙,正用一種金光閃閃的眼神看向嚴白虎,這更讓嚴白虎惴惴。

  這廝,不會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吧。

  老天。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3 02:48
第十四章一錘定音

  這威儀與儒雅的人自然就是吳郡郡守盛憲和主簿方且了。二人此刻出現也是一片好心,雖然說看著眾多吳郡父老幫助嚴白虎出氣暴打這個商賈挺讓人身心愉悅的。

  但是這個行為,對嚴白虎本人來說可能會比較不利。

  這聚眾暴打商賈,知道的人會覺得嚴白虎聲張志氣而豎起大拇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嚴白虎乃是奇人,能在這麼小就能夠登高一呼,從者雲集。

  這等人,乃是朝廷大忌。而這張送身份不一般,若是回去告訴合肥侯,合肥侯再上書朝廷,說一些壞話。

  當今天子,沒準會將嚴白虎給殺了以絕後患。

  這世界上猜忌之人莫過天子,不管是高祖皇帝,孝武皇帝這樣的英明神武的皇帝,還是昏君都會有這樣的本能,更何況當今天子,說實在的屬於那種比較昏君的了。

  盛憲為官多年,看到因為猜忌而被殺的大臣。更何況是嚴白虎這樣的小人物,碾死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似的。

  而嚴白虎的一番表現,讓盛憲認為嚴白虎是一塊金子,自然就要維護一二。於是出動打算平息這件事情,保護住嚴白虎。

  至於盛憲為什麼雙目放光,自然是因為是在打量金子。剛才距離太遠,看不清楚這塊金子的相貌,而今近距離觀看,自然要細細打量。

  這就跟放賊光似的,難怪嚴白虎誤會。

  盛憲一邊打量,一邊頻頻點頭。只覺得眼前的嚴白虎雖然小小年紀,但卻有一股卓然氣息,猶如立在眾多凡人中的奇才,當真看花了人眼了。

  其實嚴白虎也就比一般的孩童高大魁梧一點而已,之所以盛憲有這樣的感覺,完全是因為先入為主,認為嚴白虎乃是難得的金子。

  不過,若是盛憲知道此刻嚴白虎的心中不僅不覺得受寵若驚,反而心裡發毛,認為他是斷袖之癖,龍陽之好。

  沒準會氣得七竅生煙,一蹬腿當場氣死。幸好盛憲是不知道,才避免了這樣的一場悲劇。

  「啊呀,是郡守盛憲,盛大人?」

  「是啊,還有主簿方大人呢。」

  盛憲,方且二人出動的太出風頭了,左右簇擁,如眾星拱月一般。當場就鎮住了這一幫烏程縣的父老鄉親們了。

  當父老鄉親們回過神的時候,有人認出來了盛憲了,不由發出了驚呼。繼而,許多人都恭恭敬敬的朝著盛憲行禮,道:「小民拜見大人。」

  正是因為盛憲廉直,威望很高的緣故。

  「盛憲?這個人好像有點耳熟。」嚴白虎也被唬住了,繼而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但又想不起是誰來了。

  緊接著,嚴白虎就開始犯愁了。

  這傢伙有點耳熟,但忘記是誰了。但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很威武,很凶狠的模樣,我這做的好像也不對,往大了說是煽動民亂。

  這傢伙不會是將我給抓了吧?

  「我還是趁機腳底抹油算了。」想著,嚴白虎的一雙眼睛骨碌碌的亂轉了片刻,悄悄的拉著小弟的小手,準備開溜了。

  雖然就這麼離開對這幫幫助了他的父老鄉親們實在不禮貌,但這個時候顧不了這麼多了。

  「你這童兒,也知道害怕?」

  這個小動作,自然被緊盯著嚴白虎上上下下打量的盛憲察覺到了,盛憲起先還沒明白過來,但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於是似笑非笑的說道。

  心中卻是更加讚歎了,這小子在關鍵時刻能有一身硬骨頭,直而不彎,在感覺不對的時候,還能果斷撤退。

  果然是大將風度。這一身根骨實在是驚人,若是好生教導,長大之後一定是漢室的社稷之臣。

  「這傢伙針對我?莫非剛才一直在觀看?知道發動這幫父老的人是我?他看張送被圍攏卻不出手,應該是個好人。但坐看我被欺負,等局勢發展,也是一肚子壞水。可恨。」

  嚴白虎心兒一轉,就明白了過來,心中暗思,給這老傢伙帶上了一肚子壞水的標籤。面上,嚴白虎卻是正正經經的朝著盛憲作揖,帶著幾分疑惑說道:「大人這是何意?」

  「哈哈哈。」

  見嚴白虎裝瘋賣傻,透著一股機靈氣,盛憲更覺得有趣,於是張口大笑。

  「呵呵。這小兒當真有趣。」旁邊,方且也是呵呵一笑,心中暗道。

  「笑的好豪爽的樣子,看來這傢伙雖然一肚子壞水,還真是好人。」俗話說的好,看人聲色能知人幾分品性,嚴白虎聽盛憲豪爽的笑容,就覺得盛憲不像是壞人的樣子,心中著實鬆了一口氣。

  「盛大人,請為我做主啊,這幫刁民當中毆打我。」正在盛憲笑的開心的時候,一股苦哈哈的聲音出現了。

  盛憲不由抬頭看去,只見苦主張送大老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朝著盛憲哭泣呢。這橫行丹陽郡,合肥侯岳丈,堂堂大人物的臉上青紫閃耀,眼圈是黑的,一隻手還捂著下體,一臉蛋疼的模樣。

  說著的時候,張送一臉陰狠的看向嚴白虎,那眼光就像要將嚴白虎活刮了似的。此刻,張送心裡還是有點底氣的。

  畢竟,他是合肥侯的岳丈,當眾被打,合肥侯面子上應該不會好過。而這盛憲是漢臣,多少會維護他的。

  老子會連本帶利的討要回來的。張送的心中惡狠狠的想著。這也怪張送雖然權勢赫赫,但見識不廣,更不知道盛憲那剛正廉直的品性,否則早就夾著尾巴離開了,屁都不敢放。

  「大人,不是這個樣子的,是這個傢伙先縱馬馳騁,差點撞死這童兒的。」

  「是啊,這人好凶悍,好跋扈的,鬧市馳騁啊。」

  「還惡人先告狀,更是可恨。」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眾多父老頓時察覺出張送想惡人先告狀,紛紛怒火上湧,怒視張送,臉紅脖子粗的為嚴白虎辯護。

  「諸位莫要激動,因為剛才的事情,老夫都看在眼裡,不會讓好人吃虧,惡人得意的。」

  盛憲見百姓鼓噪,頓時肅起了臉色,朝著四方大聲說道。

  盛憲的名聲不是蓋的,聽了他的話之後,四周的百姓立刻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眼睛放光,看向張送的眼神都是幸災樂禍的。

  既然大人都看見了,你這惡人先告狀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不對勁啊,這人莫非是那種不畏權貴的類人?」張送覺得不對勁了,頓時心慌了。

  「大人。」張送沒了脾氣,朝著盛憲深深作揖道。

  「別說了。」盛憲冷笑著朝著張送擺了擺手,然後對著身旁的一個壯漢隨從們說道:「立刻壓著這二人去縣衙,把事情的經過告訴烏程縣令,該怎麼判決就怎麼判決,不要顧忌這人是什麼身份,如何尊貴。」

  「對了,這車伕就先丈五十,打個半死再說。老夫也建議發配他到邊疆去做苦役。」

  一席話,頓時將這件事給定下來了。

  相信以盛憲的威名,那烏程縣縣令也不敢徇私舞弊,也不用顧忌張送身後合肥侯的影響。

  當場,那張送的臉色就變了,好是狠毒的人,他難道不顧及老子我是合肥侯的岳丈嗎?

  張送覺得是這輩子自己最昏暗的日子,不僅一個小兒都敢率眾暴打他,連官員都敢將他拿辦了。

  合肥侯,皇親國戚啊,怎麼就沒用了。

  張送還覺得有點飄飄然,以為在做夢。

  那車伕更是當場腿腳一軟,跌倒在了地上,嚇尿了。打五十棍,一條命頓時沒了半條了,沒準當場一命嗚呼了。

  更別說就算活下來,也要去邊疆了。

  那邊疆是什麼地方,胡人縱橫,什麼時候被殺都不知道,更何況還是去做苦役,就算不被胡人殺了,也一輩子受苦。

  「不要啊,我不要啊。」嚇尿了之後,車伕很快就跟瘋了似的,歇斯底里的說道。

  現在車伕瘋了,若是沒瘋,肯定會後悔為什麼那一鞭子要打下去,為什麼要做泥腿子,幸好這車伕瘋了,否則這世界上也沒後悔藥給他治病。

  「諾。」

  那盛憲的隨從應諾了一聲,而後不管車伕如何發瘋,一拳頭將車伕給弄昏了,毫不客氣的押著離開了。

  一起離開的還有已經木然,麻木,沒了脾氣的張送,還有馬車,以及馬車內張送的孩兒,挺無辜的張廣。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3 02:48
第十五章天明

  「盛大人英明,這該死的草菅人命的傢伙,就該得到應有的判決。」

  「對,尤其是那個車伕,更應該將他斬殺了。打五十棍,再發配去邊疆實在是便宜他了。」

  「大人威武,大人威武。」

  對於盛憲當場做出的決斷,烏程縣的父老鄉親們爆發出了歡呼,由衷的為這一位剛直,廉正的吳郡郡守而歡呼。

  「這個老傢伙確實挺好的,似乎就是這個時代所謂的能臣,清官之類的人物了。認得他,似乎不錯。」

  嚴白虎見此放下了對盛憲的偏見,若有所思道。

  而且,這傢伙似乎對有意思,應該不是龍陽之好,斷袖之癖,難道是看中了老子的潛力?

  有點不太靠譜,點姑且也算個認識大人物的機會,先站著姑且看他怎麼說。

  嚴白虎的心中猜測著。

  「諸位鄉親都散了吧,至於今日的事情,請諸位鄉親不要過於聲張。」盛憲見此那威儀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柔和,朝著四周說道。

  「諾。」

  父老鄉親們聽了之後頓時安靜下來了,肅然應諾了一聲,就漸漸離開了。

  「什麼是威望,這就是了。」嚴白虎見到這一幕,羨慕的不行。他知道這才是登高一呼從者雲集的大英雄的氣勢,相反剛才他的兩下子只能是鄉下把式。

  很快,父老鄉親們都散開了,場內就只剩下了嚴白虎兄弟二人,嚴白虎大腳穩穩的站著,沒有任何離開的意思。而嚴輿見兄長沒離開,也是緊緊的拽著嚴白虎的衣袖,緊挨著嚴白虎。

  「童兒為何站著?」盛憲見此就知道自己剛才的模樣,引起了嚴白虎的猜測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還不是你看上我了。」嚴白虎心中嘟嚷了一句,但面上卻是一本正經的作揖道:「大人剛才一直盯著我看,我斗膽猜測了一番,大人怕是要尋我。」

  「哈哈哈。」見這孩子實在是機靈,盛憲忍不住又哈哈大笑了一聲。直到過了片刻,盛憲才止住了笑聲,看了一眼嚴輿,而後對著旁邊的隨從說道:「先為這小童兒看傷。」

  「諾。」那隨從應諾了一聲,就想上前牽開嚴輿去治傷。

  「不,我不要離開大兄。」嚴輿本來很安靜,但見此卻是死活不願意,拽著嚴白虎衣袖的手更加的握緊了,小身子緊緊的貼著嚴白虎,甚至隱隱顫抖,讓人心疼。

  「乖,這大人是好人,你先跟著去治傷,等治了傷勢就不疼了。」嚴白虎看出小弟還很恐懼,也很疼,於是柔聲說道。

  「不。」嚴輿把頭甩的跟撥浪鼓似的,眼淚汪汪,可憐巴巴的說道。

  「乖。」嚴白虎即覺得心疼,又覺得頭疼,於是再三勸說,最終終於將嚴輿給勸說離開了。

  但是在被那隨從帶離開的時候,嚴輿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那小摸樣,足以讓人心碎。

  還好嚴白虎忍住了,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盛憲,作揖道:「多謝大人了。」

  盛憲很隨和,看著嚴白虎安慰弟弟,臉上始終懷著一抹柔和的笑容,靜靜的看著。

  見嚴白虎終於將弟弟勸走了,向自己道歉。盛憲也是擺了擺手,說道:「無妨。」

  「來,上來說話。」隨即,盛憲又朝著嚴白虎說了一句,而後徑直往酒肆而去。「呵呵。」主簿方且對著嚴白虎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似乎真有好事的樣子。」嚴白虎見此滿心激動,但卻盡量的忍住了,裝作平靜的模樣,跟了上去。

  很快一行三人就到了酒肆的二樓,到了二樓後,盛憲當仁不讓的跪坐在了主位上,方且與嚴白虎一起坐在了側座。

  嚴白虎是第一次跪坐著,感覺很是彆扭,但還是盡量的忍住了。

  「還不知童兒姓名。」坐好後,盛憲張口問道。

  「姓嚴名白虎。」嚴白虎舉拳說道。

  「嚴白虎?還真煞氣。」盛憲聞言一愣,只覺得這名字煞氣衝霄,而嚴白虎的作風又是剛猛。但轉念一想,而今天下昏暗非常,若非大力怕是難以扭轉乾坤。煞氣,剛猛一些或許更好。

  「好名字。」於是,盛憲讚了一聲。

  「多謝大人誇獎。」嚴白虎不卑不亢的說道。

  「白虎可讀過書?」當中頓了頓,盛憲張口問道。

  「不曾。」嚴白虎搖頭回答道,他正想拜那方當做老師呢。

  盛憲聞言皺了皺眉頭,他看嚴白虎的作風,實在是有擔當,有剛猛,實在是金子。他見嚴白虎的言語有條不素,不似一般孩童。

  他看嚴白虎的觀察力很強,帶著一股天然的機靈勁。本以為嚴白虎至少讀過小書,識過字,沒想到居然是不認識,沒讀過書。

  這讓盛憲有些吃驚,但緊接著盛憲的心中更加的熱情高漲了起來。

  這所謂天生才幹,莫非這小兒的作風,機靈,談吐都是天生的?莫非老天開眼,真的讓老夫遇到了這樣的一個奇才?

  此刻,盛憲的心中更加堅定了起來,要將嚴白虎培養成才,成為大漢朝的社稷之臣。

  「那你可想過要讀書?」盛憲平息了一下心中的熱情,張口問道。

  旁邊方且緊張的看著,這可是大機會,這小兒實在是美玉,可千萬別回答出不好的答案來。

  而此刻嚴白虎通過與盛憲的幾句談話,就對盛憲的想法有一些眉目了。而嚴白虎的心情與盛憲幾乎是一樣的。

  「媽的,恨不得掐我自己大腿一下,再打自己一個耳光,看看是不是在做夢。老子我想出門拜師,就遇到有人提攜了。這盛憲是吳郡太守,雖然不知道名聲怎麼樣,但肯定有幾把刷子,或許比不上那海內大儒方當,但也是很強進的老師了。更重要的是,那方當名氣大,門檻高進不進得去還是兩說,現在遇到這條金大腿,先抱住再說。」嚴白虎恨不得掐自己大腿,煽自己一個耳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嚴白虎不著痕跡的吞了一口唾沫,一臉激動的下拜道:「學生拜見老師。」

  「撲哧。」方且一個忍不住笑了。

  「呃。」盛憲也是噎住了,一口氣沒出來。誤會啦。

  兩個人的反應,讓嚴白虎心中一個咯登,媽的,表錯意了?雖然嚴白虎此刻很想若無其事的收回自己說的話,然後拜別離開。

  但是身子卻是僵硬住了。

  「白虎你誤會了。老夫見你品性不錯,見才起心,想介紹個名師給你,但卻不是老夫。」

  過了片刻,盛憲才笑著解釋道。

  嚴白虎聞言僵直的身體驀然柔軟了下來,狠狠的鬆了一口氣,雖然這個誤會有點讓人尷尬,但只要不是耍他就行了。

  於是,嚴白虎若無其事的收回了先前的動作,而後好奇的問道:「名師?」

  「沒錯,正是海內大儒,老夫的好友,方當,方伯尚。」盛憲重重的點頭說道。

  「童兒,這方先生可是天下有數的名師,他的門第不知道多少權貴,士人想削尖了腦袋進去,但大部分人卻被拒之門外了。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方且在旁提醒道,神色還說不出的羨慕。

  「方當?」嚴白虎驀然瞪大了眼睛,跟燈泡似的。

  這感情轉著轉著就轉回來了。

  老子帶著小弟出門打探情報,最終極的目的就是為投在這方當的門下,借這金子招牌即揚眉吐氣,給娘親長臉。又是為未來的道路鋪下厚實的基石。

  這本以為會費好大的一番功夫,卻沒想到居然這般輕鬆。

  不答應?不答應那是傻瓜。

  於是,嚴白虎很快就收起了一臉癡呆的表情,幾乎是餓死鬼投胎似的猛點頭,說道:「願意,願意,我願意在方先生門下學習。」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3 02:49
第十六章開開心心回家了

  嚴白虎就跟餓死鬼投胎似乎的模樣,非常好笑。但是在盛憲,方且的眼中,卻又是一番感慨。

  「這真是力爭上游的好少年啊。」

  實在是此刻嚴白虎的表情太純真了,沒有半分功利心,似只有那渴望獲得知識的慾望。

  「好,如你這般少年,老夫一定保你進方伯尚門下,管他方伯尚是什麼感受。」隨即,盛憲狠狠的點了點頭,說道。

  很為自己發覺了嚴白虎這塊金子而驕傲。

  隨即,盛憲命人取了筆,一張帛,痛快揮毫寫了一封書信,遞給嚴白虎道:「這是老夫的書信,等你有時間就去方伯尚那邊報道。」

  「多謝大人。」嚴白虎看著那快薄帛上的書信,一雙眼睛賊亮賊亮,嘴巴張大幾乎快流出口水了。幾乎是用了吃奶的力氣才壓下了心中手腳並用奪過來的衝動,而是慢慢起身,做足了禮儀,來到了盛憲面前拜謝了一聲,這才接過了書信。

  「希望來日老夫能有機會與你同殿為臣。」看著嚴白虎精神的小臉蛋,盛憲由衷說道。

  「若能在方先生門下學得一二,必報效漢室,竭盡全力。」片刻的時間,嚴白虎就摸清楚了盛憲的為人了,知道這人怕是忠臣,於是投其所好道。

  「好。」盛憲重重的點了點頭,笑道。

  這時,有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一個隨從帶著嚴輿走了進來。這小傢伙的臉色恢復了血色,身上的衣服也換了新的,看起來精神奕奕,小老虎的氣勢還在。

  「大兄。」不過,一見到嚴白虎這小老虎就化作了乳燕了,眼睛亮亮的,邁開小短腿,飛快的跑到了嚴白虎的身側,抓住嚴白虎的衣袖就不撒手了。

  赤子的濃濃依戀,從小傢伙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還疼不?」嚴白虎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嚴輿的小額頭,柔聲問道。

  「早不疼了。」嚴輿把頭搖的歡快,說道。

  「乖。」嚴白虎見此放下心來,笑道。

  「嗯。」

  「好了,現在書信寫給你了,這小童兒的傷也給治了,算是結了事。老夫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來日若是遇到什麼事情可來吳縣來尋老夫。」

  見到兩兄弟親密異常的模樣,盛憲沒有打攪,待過了片刻後,盛憲才起身道。

  這一次他來烏程縣確實是有些事情,已經耽擱不少時間,不能再耽擱了。

  「多謝大人。」嚴白虎拉起了嚴輿,對著盛憲拜謝道。這是真感激,這一次能順利拜師改變了命運,這關鍵人物可就是這位吳郡郡守。

  「呵呵。」盛憲呵呵一笑,起身走了。

  「別只有事兒才來找,沒事也可以過來坐坐。老夫是郡中主簿,家裡可有不少好書,隨時歡迎。」方且也跟在盛憲的身後離開了,臨走前,方且還笑著對嚴白虎說了句親切話。

  嚴白虎能跟著方當又獲得盛憲的賞識,未來不可限量。現在的方且是在提前套交情呢。

  「多謝。」嚴白虎再次拜謝道。

  片刻後,盛憲,方且以及二人眾多的隨從都離開了,而嚴白虎也牽著嚴輿的小手離開了酒肆站在了大街上。

  「小弟啊,這一次多謝你了。是你讓為兄的遇到貴人了。」再次站在大街上,嚴白虎想起不久前,自己還在滿大街找方當時候的情景,不由摟了摟嚴輿的肩膀,感激道。

  「大兄?」嚴輿的小臉上滿臉迷糊,不明白。

  「哈哈,走啦。先回去把好消息告訴娘親,我嚴白虎沒讓他失望,士人是釘在鐵板上的了。」

  嚴白虎微微一笑,牽著嚴輿的小手,大步朝著家裡方向而去。

  「喔。」嚴輿當然聽不明白,但還是很聽話的跟著嚴白虎一起走著。

  兄弟二人出來的時候尋人問路,七拐八拐的花了不少時間,回來的時候走的是直線,卻是很快就回來了。

  進了府門之後,嚴白虎就先領著嚴輿一起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了。

  「嗯哼,嗯哼。」剛回到自己的院子呢,就聽見了一陣帶著江南風韻的小調聲,哼哼的很好聽。

  「好歡快,娘親心情不錯的樣子。」嚴白虎駐足了片刻,然後拉著嚴輿的小手往歌聲傳來的方向去了。

  不久後二人來到了後園,這裡是一片菜地。只見菜園內有一個蝴蝶一般的身影,提著小水桶,在為青菜澆水。即美麗又歡快。

  「娘親。」嚴白虎很自然的上前說道。

  「啊呀,白虎你回來了?進行的怎麼樣了,有沒有尋到那高山仰止的海內大儒方先生啊?」

  俏娘親見到是自己的寶貝兒子回來了,一把就丟掉了手上的小水桶,如蝴蝶一般衝到了嚴白虎的身前,而後十指扣住,緊張兮兮的問道。

  「沒找到。」為了給娘親更大的驚喜,嚴白虎果斷的搖了搖頭,遺憾道。

  「啊呀。」俏娘親聞言頓時驚叫了起來,但緊接著又用蔥翠的指尖摀住了自己的小嘴,掩不住的失望。但下一刻又變了臉色,成了溫柔可親的好娘親,一把摟住了嚴白虎,摸著嚴白虎的小腦袋,輕聲細語的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等明天再去找就好了,我家白虎可是最好的為來的士人,孝廉,不怕那方當不收下。」

  一陣輕聲細語讓嚴白虎感動的同時,也讓嚴白虎露出了燦然的笑容,掙脫了俏娘親的懷抱,舉起了手中的帛,得意道:「沒找到大儒,但卻遇到了吳郡郡守盛憲,盛大人,他給了我一封書信,讓我拜入方先生門下。孩兒我成士人已經是鐵板上的事情了,只需努力一二,孝廉也不是問題。」

  俏娘親猛的僵住了,緊接著一把奪過了嚴白虎手中的書信,瞪大了眼睛看了起來。

  嚴白虎以為娘親看得懂,但沒想到這神經大條的娘親看了半天之後,猛的搖了搖小腦袋,說出了絕倒的三個字。

  「看不懂。」

  隨即,絕倒俏娘親睜大了美目緊盯著嚴白虎認真問道:「真的?」

  「真的。」嚴白虎果斷的點了點頭。

  「哦也,哦也,哦哦哦,我家白虎是士人了,我家白虎是士人了。讓你那個臭女人得意,得意個什麼勁哦。我家白虎不僅是嚴家的長子,還是第一個士人呢。哇哈哈哈。」

  嚴白虎成了士人實在讓俏娘親高興,更高興的是俏娘親喜歡看那正室夫人的鐵青的嘴臉。

  不久前,這娘們不就是來炫耀來了嗎?現在我寶貝兒子先成了士人了,你炫耀個什麼勁哦。

  於是,樂懷了的俏娘親頓時化作了清純美少女了,抱著嚴白虎又笑又跳,還不時的揮舞著晶瑩的小拳頭,做出惡狠狠的姿態,可愛極了。

  「啵啵啵。」不僅如此,嚴白虎那可憐的小臉蛋又遭殃了,被塗滿了口水。

  「娘親,娘親,你聽我說。」嚴白虎無奈的再次推開了俏娘親,遠離了老吐口水的小嘴,說道。

  「咋了?」俏娘親一臉納悶,道。

  「娘親啊,今天得了書信,但也發生了些事,我得把小弟帶回去給吳夫人。」嚴白虎看了一旁的嚴輿,說道。

  俏娘親這才意識到這旁邊還有個半大孩子呢,頓時俏臉通紅,剛才真是太失態了太失態了。

  不過幸好是個小屁孩來著,不懂。

  隨即,俏娘親有底氣足了起來。

  「啥事?」俏娘親問道。

  「嗯。」嚴白虎聞言將白天發生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俏娘親。

  「那殺千刀的傢伙,怎麼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啊。」俏娘親聞言眼睛再次瞪得老大,怒聲叫道。

  「好,你先帶著輿兒一起去見小吳兒,順便叫上小吳兒一起過來,為娘的準備一頓豐盛的膳食,為你們兩個小傢伙壓驚。」緊接著,俏娘親很是端莊得體的說道。

  變了人似的,簡直是百變神女了。

  不過,一席話真的很得體,連半懂不懂的小嚴輿都聽了感動的眼淚汪汪,不僅大兄好,這常夫人也好。

  我長大了後一定要對大兄好,對常夫人好。

  小弟更忠心耿耿了。

  「嗯。」嚴白虎心中對娘親豎起了大拇指,佩服極了。這真是增進家裡的感情,和和美美。這才是居家大婦啊。

  那什麼陳氏比起我親親娘親來,簡直是狗屎。

  懷揣著對老娘的佩服,嚴白虎拉著小弟的手,往另外一個小院子去了。

  這小院子就是吳氏與嚴輿母子居住的小院子了,外表看起來這不管是規格,還是什麼的都與嚴白虎母子所居住的差不多。

  但實際上嚴白虎母子所居住的院子好上很多,畢竟嚴白虎乃是嚴氏的長子,與一般庶子是不一樣的。

  當嚴白虎二人來到的時候,吳氏正在院子裡曬衣裳。

  「娘親。」直到這時,嚴輿才放開了嚴白虎的袖子,快快樂樂的撲向了吳氏。

  「輿兒。」聽見自家孩兒的聲音,吳氏眼前一亮,連忙放下了手中的衣裳,一把把嚴輿給摟在了懷裡。

  這時,嚴白虎才看清楚了吳氏,這是一個非常嬌俏,皮膚白皙可人的女子。

  不過,嚴白虎對於吳氏好不好看沒興趣,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他只覺得這天底下,母親對孩兒的感情都是一般的,那般的無私。

  「若是去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我們真是幸福一家人啊。」嚴白虎感歎了一聲。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3 02:50
第十七章無風起浪

  「娘親。」吳氏非常寵溺的摟著嚴輿,但似乎是碰到了嚴輿的傷口,使得嚴輿的小臉蛋上露出了一抹痛苦之色,輕輕的叫了一聲。

  「怎麼了?」吳氏見此即是心痛,又是納悶道。

  「咳。夫人,是這樣的。我帶著小弟出門,在外邊遇上了一些事情。」嚴白虎這才有機會插進去話,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大公子。」吳氏眼中也只有兒子,沒了別人,嚴白虎這一聲輕咳才讓吳氏意識到了嚴白虎還在呢,於是尷尬一笑,起身對著嚴白虎稍稍的行了一禮。

  但是當吳氏聽完了嚴白虎的述說之後,臉色頓時變了。

  「傷到哪了?疼不疼?」吳氏一把將嚴輿摟在懷中,焦急的問道。

  「沒事,不疼,不疼。」嚴輿挺起了胸脯,猛搖頭說道。

  「夫人不必焦慮,是那吳郡郡守親自派遣隨從為小弟治傷,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嚴白虎也在旁邊說道。

  吳氏卻是將信將疑,但她見自家兒子的氣色還不錯,嚴白虎又說了這一句解釋,也只得將不放心放在了心裡了。

  「多謝大公子為輿兒出頭。」鎮定下來後,吳氏深深的朝著嚴白虎行了一禮,俏臉上儘是感激。

  「謝謝大兄。」小嚴輿也是乖巧,隨著娘親說道。

  「自家人客氣什麼。」嚴白虎自然不敢受這一禮,擺了擺手說道。隨即,嚴白虎又對著吳氏說道:「今天發生了這事兒,讓我們都受驚了。娘親在家裡弄了膳食,給我們兄弟壓驚。夫人也一起來吧。」

  吳氏聞言本想拒絕,她可是擔心著嚴輿的傷勢,想親自檢查一下呢。但是嚴輿的一張小臉上卻是充滿了渴望,希望能吃到好吃的,希望能與大兄在一起玩的渴望。

  再想想自己娘兩確實過的寒酸,實在是難得吃上像樣的膳食。

  頓時,吳氏心中一軟,就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嚴白虎請了吳氏,嚴輿一起來到了自己家的院子。等吳氏母子到達的時候,獲得了俏娘親的熱情歡迎。

  隨即,兩個母親丟下了嚴白虎,嚴輿兄弟,自己去廚房忙活去了。不久後,一頓豐盛的膳食燒好,並被四個人吃下了肚腹了。

  當然,嚴白虎,嚴輿兩個人吃的比較多,尤其是嚴輿吃的小肚子圓滾滾的,煞是可愛。

  休息了片刻後,吳氏就帶著嚴輿告辭離開了。嚴白虎起身相送。

  「大兄明天見。」小弟眼淚汪汪的告別道。

  「嗯,明天見。」嚴白虎含笑道。

  隨即,吳氏,嚴輿一起離開了,不久後,嚴白虎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並在小客廳內,見到了自家俏娘親。

  只見俏娘親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美滿,快快樂樂的笑容。

  「娘親好快活。」嚴白虎笑著上前說道。

  「當然了。府邸裡邊冷冷清清的,娘親平常很悶的。而這小吳在平常的時候雖然能與我說上幾句話,但關係不算太近。但是今天用了一頓膳食,自覺地親近了不少。待有機會就可以去串串門,說說話解解悶啦。」

  俏娘親樂呵呵的說道。

  「嗯。」嚴白虎點了點頭,他也看出來了,這吳氏靦腆,不怎麼說話的模樣。這可能與吳氏地位低下的緣故。

  而自家俏娘親地位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以後兩個人親近,親近有個伴也是好事。

  「當然啦,最主要的還是我這寶貝兒子爭氣。就快要拜上那但大儒師方當做老師了,就快成士人了。」

  俏娘親瞇起眼眸,都快成為月牙了,跟小寶石似的亮晶晶。

  說完後,俏娘親還展開了雙臂,就打算將嚴白虎摟在懷中,狠狠的香了一口。

  「娘親,孩兒都好大歲數了。怪難為情的。」嚴白虎一把躲開了,無奈道。

  「再大也是我兒子。」俏娘親霸氣異常,強行將嚴白虎擄過,狠狠的將嚴白虎按在自己飽滿的胸脯上,然後香了一口。

  嚴白虎的一雙大眼睛上儘是白眼,一臉不情不願的模樣,但是心中卻是覺得非常溫馨。

  「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這事兒告訴你爹?」抱著嚴白虎一會兒後,俏娘親忽然問道。

  到了現在嚴白虎還沒見過自己的老爹,嚴爽。自然是談不上什麼感情了,但畢竟生活在這個時代,就避不開這個人。

  如今自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總該告訴一聲的。

  等以後或周遊天下,廣交名士。或在家養士,多聚死士,儒生。或出資行善,散播德行。都得靠這個嚴爽,離不開嚴氏的支持。

  當然,待嚴白虎名播天下,也是嚴氏風光無比的時候。反正,兩相和合,有利無弊。這老爹是要見上一見,尊稱一聲的。

  想著,嚴白虎點頭說道:「嗯,等明天一早,孩兒就親自取見見父親,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嗯,嗯。你爹聽了,一定會很開心的。我家寶貝兒子是嚴氏的第一個士人,孝廉哦。」俏娘親瞇著眼眸,開懷道。

  「噠噠噠。」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一個侍女走了進來。

  「夫人,大公子。」

  這侍女朝著嚴白虎與常氏行了一禮。

  「哦,是你啊。來送例錢來了?」常氏見到這個侍女,俏臉上的表情頓時冷淡了下來,說道。

  這侍女卻是陳氏身邊得用的侍女,負責給吳氏,常氏每個月的例錢。而常氏心裡兒對陳氏氣鼓鼓的,自然不會給這侍女好臉色看。

  「是的。」這侍女見此也不見怪,很稱職的應了一聲。然後伸手往袖口一摸,摸出了幾串銅錢給常氏。

  「嗯。」常氏嗯了一聲,接過了銅錢了。

  「例錢送到了,那奴婢就告辭了。」侍女行禮道。

  「去吧。」常氏揮了揮手,說道。

  於是,侍女就離開了。而侍女離開後,常氏的臉上頓時洋溢起了笑容了,她得意洋洋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銅錢,開開心心的說道:「因為白虎你是長子,這陳氏恨我們入骨,但又不得不咬牙切齒的每個月送例錢過來。她那麼愛錢的人,這等於是每個月在她身上刮上一刀。咯咯咯,這是每個月娘親最歡快的日子。哇哈哈哈哈,發財了。」

  俏娘親越說越興奮,很快就沒個正形了,跟個瘋婆娘,女漢子似的雙手叉腰,仰天大笑。

  那句歌怎麼唱來著,該出手就出手啊,風風火火那個啥啊。

  笑就笑,怒就怒,真是好快活的一個人兒。

  嚴白虎雖然挺無奈的,但也為娘親的這性格露出了由衷的微笑,為了使得娘親更快樂,嚴白虎笑著說道:「待孩兒成了士人,地位就更高了。那時候,陳氏就算是家中大婦,也不能再給娘親你臉色看了,不僅不會,反而會巴結娘親呢。」

  「哇哈哈哈,到時候我就是大王了,哇哇哇。」俏娘親仰天一聲狂笑,吼吼。然後,猛的抱住嚴白虎就猛的啵啵啵了起來。

  只片刻,可憐的小白虎就成了花臉貓啦。

  先不說俏娘親瘋瘋癲癲,神經粗大的模樣,先說那出去的侍女,在出了嚴白虎母子居住的院子後,就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大儒師方當?拜師?士人?孝廉?我似乎偷聽到了了不得的大事了,嗯,有必要去告訴夫人。」

  侍女心中想著,然後加快了步伐,往後院去了。

  卻原來這侍女早就到了,剛巧又聽到了嚴白虎母子間的談話,就留了心思了。

  卻也是嚴白虎母子坦蕩蕩,沒什麼陰謀詭計,再說了,這事情也是好事,若是嚴白虎能拜師,整個嚴氏必將飛黃騰達。

  就算是那陳氏曾經苛責過嚴白虎母子,但嚴白虎母子也不至於對嫡母怎麼樣。那是大不敬,會讓世人唾罵的。

  所以啊,沒當一回事兒。

  但是偏偏有些人,卻留意上了。這就橫生了變故。

  所謂無風起浪,就是如此了。

  很快,這侍女就來到了後院了,並直接來到了一處臥房外邊。這處臥房真是個高大氣派。

  常氏,吳氏雖然也是號稱夫人,但是二人的院子與這後院,與這臥房相比,那就是鄉下的土房子,難看,寒酸。

  「夫人,奴婢回來了。」在臥房外,侍女行禮道。

  「進來吧。」裡邊,響起了陳氏的聲音。

  「諾。」侍女應諾了一聲,走了進去。這處臥房不僅外邊高大氣派,這裡邊也是相當奢華,琳琅滿目,什麼都有。

  而此刻,陳氏正跪坐在一面銅鏡前,梳妝打扮呢。

  「例錢給了?」陳氏還在自己的頭上擺弄,頭也不回的問道。

  「給了。」侍女回答道。

  「哦。」陳氏哦了一聲,沒說什麼。

  「對了,奴婢不經意間聽到了幾句話,就覺得有必要告訴夫人。」侍女說道。

  「什麼話?」陳氏露出了興趣之色,問道。

  「大公子似乎是想拜大儒師方當先生為師傅,還說什麼士人,孝廉什麼的。」侍女說道。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大儒師方當?也不照照自己的鏡子,我們是寒門,她兒子連《姓氏》都讀不全,說句不客氣的話,那就是個榆木腦袋。讀書都勉強,還拜大儒師做老師,還什麼士人?孝廉。不行了,不行了,肚子好痛,好痛。哈哈哈。」

  陳氏大笑,捂著肚子大笑,很快就笑的不行了,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笑的歇斯底里,笑的癲狂。

  「哈哈哈哈。」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3 02:51
第十八章賤人

  「夫人?」

  這侍女乃是陳氏心腹,就連她也是很少看到陳氏這麼瘋癲的模樣,笑的歇斯底里。頓時,侍女吃驚的睜大了眼睛,失聲道。

  「沒事,沒事,哈哈哈。」

  但是陳氏還是在笑,大笑,笑的花枝亂顫,滿地打滾,直到過了許久之後,陳氏才好了一些,朝著侍女擺了擺手,說道。

  但是這時,陳氏還是有些餘韻,不時哈哈笑著。

  接著,陳氏又跪坐了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攏了攏髮絲,笑著對侍女說道:「這些話聽聽就好了,不能當真。若是當真就是白癡了。那小崽子能拜大儒師方當做師傅?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笑,我忍不住想笑。」

  說了一半,陳氏就又笑了起來,忍都忍不住,這一次甚至是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夫人。」侍女無奈的說道。

  「行了,行了。這一次忍住了,真的忍住了。」陳氏再次朝著侍女擺了擺手,這一次卻是真的忍住了,只是眉眼彎彎,很歡快的模樣。

  「先前夫人說,這些話不能當真。是認為那常氏是在做白日夢?」侍女問道。

  「什麼認為,這是事實,白日夢罷了。」陳氏聞言一口斷定道。

  「那這麼說,奴婢聽的這幾句話根本沒什麼用?」侍女有些鬱悶道。

  「什麼沒用,第一個用處就是讓我身心愉快了。拜大儒師方當做老師,做士人,孝廉,哈哈。」

  真是太好笑了,陳氏又想笑了。幸好這一次陳氏硬生生的忍住了大笑的衝動,忍的好辛苦。

  「嗯,就像是看烏鴉做白日夢,想飛上枝頭做鳳凰一樣的一齣戲。這麼好的戲,也難怪夫人會愉悅了。」

  侍女本來有點鬱悶,但是見了陳氏這麼開心,開懷,也是露出了笑容,說道。

  「是的,就是一齣好戲。」陳氏真的很開心,眼眉一直都是彎著的,嘴角含笑,對於侍女的這句話舉雙手贊同,含笑點頭道。

  「不過。」忽然,陳氏的眼中閃過一抹寒芒,露出了幾分殺氣騰騰。

  「不過什麼?」侍女見到自家夫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家夫人想道了什麼好主意,於是問道。

  「常氏那個賤人,老是仗著自己生了個長子,與我不對付。她們每個月的開銷也大,每個月都給她們大筆的例錢,實在是讓我心痛。就跟一刀子似的捅在我的心臟上,而且還是一個月捅一刀。」

  說到這裡,陳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胸,陳氏真的很漂亮,胸脯也是高聳,這一抹實在是讓男人臉紅心跳,衝動無比。

  但是此刻陳氏臉上的表情,卻是凶狠異常。

  「更何況庶出的兒子也是兒子,要分去不少家產。更何況是庶出長子,老爺還高看一眼,沒準會分去更多。這麼一來,我兩個兒子所分得的家產就被稀釋了。我一直都希望能將這個情況扭轉,但可惜啊,庶子能分家產這是漢律,我也改變不了。但是在此之前,對他們厭惡,甚至是痛恨呢?」

  陳氏的眼中閃爍著如同冰塊一般寒冷的眼神。

  「那夫人的意思是?」侍女聽了這麼久,還是沒聽出陳氏的意思,於是納悶道。

  「老爺最關心,最關愛的事情是什麼?」陳氏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秘的笑容,說道。

  「當然是少爺們了。」侍女理所當然的回答道。真的嚴爽平時,還是個不錯的父親,最關切的就是子嗣的問題了。

  「不對,他是關係這幾個孩子。但是他最關心的,還是嚴氏的門楣。」陳氏的眼中露出了幾分自得的神色,說道。

  陳氏與嚴爽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了,仗著正室,娘家人也不錯,於是霸佔著嚴爽,相處這麼久了,陳氏自然知道嚴爽的想法。

  「門楣?」侍女若有所思道。

  「對,門楣。他對於幾個兒子,其實都是一視同仁的,不管是長子,還是嫡子。對嚴白虎那個小崽子,還有幾分偏心呢。但是他最關心的,還是嚴氏門楣。若是嚴氏能出士人,不管是誰,他都會愛護有加。所以,老爺最關心的還是士人。你說,我們家現在誰最有把握成為士人?」陳氏抬頭問侍女道,眼眸中的詭異更加閃爍了。

  「當然是嫡公子方少爺,充少爺了。兩位公子就快要隨著許先生一起去遊學了,待有了小名聲,就是士人。到哪裡,都是個體面。」

  侍女聞言不假思索道。

  「對,我兒子才是士人胚子。而那賤人與小崽子不過是白日做夢而已。自然的,老爺最在乎的還是我兒子。而現在,我兩個兒子成為士人正在關鍵時期。譬如說不能炫耀這件事情,要低調,低調。若是這其中發現了什麼變故,老爺會怎麼樣?」

  陳氏眼中的詭異,狠毒更加的凌厲了。

  「當然是勃然大怒,見誰恨誰了。」侍女理所當然的說道。

  「所以啊,我就弄個陷阱,讓那賤人去跳,讓老爺發火,趕走這兩個禍害。」陳氏瞇著眼睛,說道。

  「怎麼做?」

  侍女聞言略有幾分亢奮道。

  「現在,方兒,充兒們成為士人的關鍵時刻,老爺仔細交代過,要我低調,不能炫耀。老爺現在最痛恨的人就是炫耀的人了。恰巧就在這個時候,那賤人在做春秋大美夢,說什麼要拜大儒師方當做老師,做士人,孝廉。」

  陳氏冷笑著說道。

  「夫人是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老爺?」侍女反應很快,笑容滿面道。

  「不對,若是直接告訴老爺,難免給老爺以不要的印象,以為我是借題發揮,將那賤人母子趕出去呢。最妙的辦法是製造流言,把那賤人說的事,告訴府內上上下下人等。這樣一來,府中就會流傳那小崽子將拜師大儒師方當的流言,老爺也會有所耳聞。這件事情就是違背了老爺低調,以及違背了老爺想將嚴氏門楣光大的目的,是老爺最痛恨的事情。老爺大怒之後一定會調查,最終怕是要尋那賤人來問,而那賤人性格直爽,傻乎乎的,一定會承認。這樣一來就是坐了事實了,老爺心中會恨死這賤人,這小崽子,將他們母子趕出家門,也就是下文了。」

  一邊說著,陳氏一邊露出了笑容,這笑容相當陰險。

  「沒錯,那常夫人風風火火,確實有些傻乎乎的。夫人的這個計策,有很大的成功機會,到時候,嚴氏的家產,大半就會落入兩位公子的手中了。」

  侍女一聽,再想著常氏那神經大條,傻乎乎的模樣,頓時大點腦袋,贊同道。

  「嗯,那就這麼做,你悄悄的散佈謠言先。」陳氏吩咐道。

  「諾。」侍女應諾了一聲,立刻轉身去處理了。

  「拜大儒師為老師,做士人,孝廉?做夢,在這嚴氏,只有我兒子才是士人,孝廉。嚴氏的驕傲。」

  侍女走後,陳氏露出了似笑非笑,似驕傲,又狠毒,最終惡狠狠的說道。

  時間悄然流逝,很快,就從白日到了傍晚了。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整個嚴府的上下人等之中,也流傳了一些言論。

  「喂,聽說了嗎?那大公子即將拜大儒師方當做老師,要做士人,孝廉了。」

  「大儒師方當是誰啊?沒聽說過啊。」

  「不認識啊?其實我也不認識,但是做士人,舉孝廉,那可是一等一的風光,是大人物。很厲害的。」

  「但是我覺得不太可能啊。不是我不敬啊,但是那大公子確實是天生蠢笨,連姓氏都學不全,嚷嚷著不要讀書了,這才被老爺嫌棄的。沒可能他會成為士人,孝廉啊。」

  「沒可能?你肯定,你確定完全沒可能?」

  「呃,這個應該不能確定,畢竟還有個暴發戶的機會,沒準真的是一飛沖天,一發不可收拾,大公子真成了士人,孝廉了呢?」

  「那不就結了。還是有機會的,萬一是呢?我覺得應該好好的巴結一下常夫人了。」

  「對,巴結巴結常夫人。」

  整個嚴府上下人等,在各個明處,角落,或光明正大,或暗中議論,反正整個嚴府上下,都充斥了這個消息。

  拜方當為師,做士人,孝廉。

  甚至有人上門來,恭喜巴結常氏了。

  今天即出門去尋方當,又與那商賈對峙,甚至還見過了吳郡郡守盛憲這樣的大人物。嚴白虎覺得很累,於是用了晚膳後不久就去睡覺了。

  這樣一來,只剩下了常氏一個人在收拾碗筷了。

  「嗯哼哼,我家寶貝兒子喲,喲喲喲。」

  「嗯哼哼,即乖巧可愛,又聰明伶俐。喲喲喲。」

  常氏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蹦蹦跳跳的哼著歌,當真是活潑歡快,像個小精靈。

  「夫人。」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幾個下人模樣的人走了進來了,即有侍女,也有家奴。

  「你們這是?」這些人常氏都認識,見他們一起來,常氏奇怪的問道。

  「聽說大公子就要成為士人,孝廉了。我們特來恭喜夫人了。」這幾個下人們聞言堆滿了笑容,獻媚道。

  「蝦米?你們怎麼知道的?」常氏吃了一驚,瞪大了美目。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3 02:52
第十九章嚴爽

  常氏自然會大吃一驚,因為這件事情除了她自己,以及兒子似乎沒有誰知道的樣子。

  常氏大吃一驚的表情,以及開口的話,讓前邊的幾個侍女,下人們心中越發肯定了這件事情。

  府裡的人都知道,常夫人雖然有點不靠譜,傻乎乎的,但為人直爽,不會說謊的。於是,這些人臉上的獻媚更濃了,點頭哈腰道:「府上到處都有人在說,說是大公子要拜名師成為士人,孝廉了。」

  「怎麼會有別人知道呢?」常氏這時也緩過神來了,她歪著頭,先是做出了思索的表情,然後想不通,想不通,於是狠狠的抓了抓自己的秀髮,問自己道。

  常氏想不明白,咬著手指,抓抓頭皮還是想不明白。乾脆,就不想了。

  反正這是事實啊,我兒子得了那吳郡郡守盛大人的幫助,有了推薦的書信了。等過了明日,跟老爺交代了一聲,就可以去方先生的府上,正式拜師了。

  這是光明正大啊,也是大喜事,這現在傳出去了也沒什麼事兒不是?

  更何況,這俏娘親也是平常凡人,見到自己兒子有出息,且被人聽見了,美滋滋的,早就將疑問拋之腦後了。

  「那只是運氣好,運氣好,遇到了貴人罷了。」俏娘親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隙了,美滋滋的。

  下人們見到這常夫人的表情,就知道已經快樂的沒邊了,不少人在心中頗為感歎,真是傻人有傻福。

  這夫人風風火火的,性格粗大,怎麼就這麼好運呢。

  士人,孝廉哦。

  「大公子飛黃騰達不遠了,恭喜,恭喜。」

  當然這些都是下人們的心裡話,在面上下人們還是很尊敬,很給常氏面子的,口稱恭喜,連連行禮。

  「哪裡,哪裡,還早著,還早著呢。」俏娘親彎彎,都快看不見了,卻又假裝謙虛,擺擺手說道。

  「那可是大儒師方先生啊,不遠了。」下人們繼續恭維道。

  「哇哈哈哈。」最終,俏娘親得意的忘形了,就跟喝了幾罈子美酒一般,暈乎乎的。連白皙的臉上都佈滿了紅暈了,很可愛的。

  當然,再大的馬屁也有拍完的時候,最終那幾個下人沒話可說了,就告辭了。不過,臨走的時候,下人們還是說了一些話了。

  比如等以後大公子飛黃騰達的時候,千萬別忘記了他們之類的話。

  最終,下人們心滿意足的離開了。俏娘親也更歡快了。

  「我家兒子喲,喲喲喲。」俏娘親很歡快,只覺得那刻薄,凶狠的女人進門之後,就屬現在最快樂了。

  「對了,這件事情似乎有點不太對勁的樣子。怎麼消息傳的這麼快啊?我要不要去告訴一下兒子?」

  不過,俏娘親雖然確實神經大條,但還是有點本能反應的,冷靜下來後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了。

  但隨即,卻又不以為然的了。

  「哼,反正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我兒子就快拜師了,這是事實,有什麼好擔心的。」

  俏娘親雙手叉腰,驕傲的抬頭挺胸,哼哼了一聲。

  「而且,今天兒子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也是累了。可捨不得為了這點小事吵醒他。」緊接著,俏娘親的臉上露出了心疼之色,小聲說道。

  「我還是多費費神給兒子弄點好吃的。」又歪著腦袋想了片刻後,俏娘親放開了,樂呵樂呵的收拾碗筷,琢磨著給兒子補補身了。

  這邊俏娘親快快樂樂的。另一邊,有個男子就不太高興了。

  嚴府大廳,不大,但是佈置的卻非常的氣派。並不是那種暴發戶的氣派,而是那種實實在在內斂的氣派。

  嚴氏雖然是土豪,但是富裕已經好幾代了。不僅是脫離了暴發戶的氣勢了,嚴老爺還懂得了子嗣多讀書,做士人的道理,可以說已經是漸漸的朝著貴族,士族發展了。

  可以預見,這嚴氏就算是沒有嚴白虎的存在,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是一個小士族了。

  而此刻,大廳內坐著一位男子,這男子三十歲左右的模樣,不僅高大威猛,容貌也很是雄偉,雖然在穿戴上,沒有儒服,漢冠,但也是相當有氣質。

  這男子就是如今嚴氏的掌舵人,嚴爽。

  而此刻,嚴爽的臉上並不好看,甚至於青紅交加,一副驚怒不定的模樣。

  嚴爽生氣並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嚴白虎要成為士人,成為孝廉這件事情。不得不說,陳氏真的很瞭解嚴爽。

  嚴爽很愛護子嗣,但他更在意的是嚴氏的門楣。當代的風氣就是這樣的,士人一定要低調,不能給人以一種暴發戶的形象。

  於是,嚴充,嚴方就快成為士人這件事情,讓嚴爽低調的處理了。命令陳氏不得炫耀。

  但是就在這關鍵的時刻,居然傳出了這樣的事情。

  「大儒師方當?士人,孝廉?那兔崽子要是有這樣的本事,就不會連姓氏都背不出來了。而且方當是什麼身份,什麼人物,能看上那兔崽子?打死老夫都不信。而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可能對我充兒,方兒成為士人的路有影響。那麼老夫的目標,讓嚴氏成為士族,豈不是泡湯了?氣死老夫,氣死老夫了。」

  嚴爽越想越氣,最終失聲咆哮道。

  「老爺發怒了?」門外,正好有下人經過,聽見了這咆哮的聲音之後,頓時縮了縮脖子,打算加快速度離開了。

  「來人,去把常夫人,大公子給叫來。」

  正在這時,嚴爽的命令下達了。

  「諾。」這正打算逃走的下人聞言只得無奈的應諾了一聲,然後去找常氏去了。

  夜色深邃,星輝高照。在眾多的星輝閃爍之中,一輪明月高掛,這一輪明月是如此的秀美柔和,讓人沉醉。

  在此刻,常氏剛剛洗了身子,穿著褻衣褻褲,打算躺在床上睡覺覺了。而此刻,床上赫然有個人。

  這個人是常氏最愛的男人。

  小小但壯碩的身子,小小摸樣但看起挺威武的容貌,以及那睡著的可愛表情,都讓常氏深深的迷醉。

  正是嚴白虎。

  「好兒子。」

  常氏一個忍不住,嘟著嘴在嚴白虎的小臉蛋上香了一口,然後美滋滋的掀開被褥,合著衣服躺了下來。

  然後,然後常氏就忍不住跟個小女孩兒似的,霸道非常的將嚴白虎整個人給摟在了懷中,當做了布娃娃了。

  「嗯?」今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嚴白虎確實很累。因而,常氏的動作雖然很霸道,但還是沒讓嚴白虎醒來,他睡眼朦朧的看了一眼,見是自家俏娘親就又哼哼了一聲,繼續睡下了。

  而俏娘親也是美滋滋的,閉上了一雙美目,睡覺覺了。

  「夫人,夫人。」正在這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好討厭。

  俏娘親正想睡呢,聞言自然是罵了一聲。然後就打了個滾,翻了個身子,將耳朵給摀住了,當沒聽見。

  「夫人,夫人。」

  而出聲的正是那個奉命來尋俏娘親的下人,他喊了半天也沒見人回答,只得無奈的上前敲了敲門,再喊。

  「沒聽見。」俏娘親越發惱火了,使勁的摀住耳朵,還是當沒聽見。

  「砰砰砰。夫人,老爺找呢。」

  門外的下人只得狠狠的敲門,跟破鑼一般的扯開嗓子大叫。

  「那死,哦不,老爺找我幹啥。」俏娘親心裡對那男人即有委屈,又有愛意,愛意畢竟是自己男人,而委屈,自然是自己寶貝兒子,生活的確實不如嫡子愜意。因而,一聲死鬼差點脫口而出了。

  「還好老娘機靈,改口了,否則傳到那死鬼耳朵裡,可就糟糕了。」俏娘親吐了吐舌頭,拍著爆滿的胸脯,一副心有餘悸的俏模樣。

  「有很大的事兒。」下人當然不知道什麼事兒,但是他聽見了嚴爽的咆哮,自然知道是了不得的大事,於是說道。

  「喔,等等。」俏娘親聞言胸中卡嚓了一聲,那死鬼雖然不是好人,但我們娘兩下半輩子還是得靠他呢,遇到大事,不得不幫忙啊。

  「對了,老爺還讓夫人帶著大公子一起過去。」下人補充道。

  俏娘親聞言有些不滿了,遇到大事我扛著,帶著兒子去幹什麼。想著,俏娘親看了一眼嚴白虎,只見嚴白虎睡的正香甜,捨不得吵醒啊。

  但最終,俏娘親歎息了一聲。

  「哎,兒子啊,你早點成了士人,孝廉,你那死鬼老爹,也不敢招呼來招呼去的了。現在,你還嫩了點。好漢不吃眼前虧,為娘的只得吵醒你了。」

  隨即,俏娘親一咬牙,伸手打了打嚴白虎的臉蛋。

  「白虎,白虎。」雖然是在叫,但聲音輕柔的不行,跟撓癢癢似的沒力氣。

  「啥。」

  不過,最終嚴白虎還是醒了,睜開了眼睛,疑惑道。

  「你老爹找你呢。」俏娘親無辜的說道。

  「什麼事兒?」嚴白虎還有點迷糊,下意識的問道。

  「不知道呢,似乎是大事。」俏娘親搖著頭說道。

  「喔,那就去見見唄。反正,明天也要去見見的,告訴他去拜師的事情。現在見也是一樣的。」嚴白虎還是有些迷糊,但也慢吞吞的反應了過來了,說道。

  「嗯。」俏娘親應了一聲。

  然後,俏娘親先自己穿上了衣服,再為嚴白虎穿起了衣服。然後就拉著嚴白虎出門了,去見老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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