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三國之我來當主公 作者:三七開 (已停更)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3 02:53
第二十章劈頭問話

  「娘親啊,我忘記將那書信帶來了。」嚴府挺大,在出了自家院子之後,嚴白虎母子走了片刻了。

  忽然,嚴白虎想起了一件事,一拍腦門說道。卻原來剛才還迷糊著,忘記了那書信了,現在被風這麼一吹,又想起來了。

  「哦,那回去拿唄。」俏娘親聞言不在乎的說道。

  「夫人,老爺正在生氣呢。還是早點去見老爺吧。」見這對母子又要走回去,奉命而來的下人急了,忍不住說道。

  「生氣?」俏娘親一愣,迷糊。咋了這是。

  「那就先去見見你爹,反正那書信是真的,事情也是真的。等先看看是什麼事兒,待處理完了。再告訴他那個好消息,再取那個書信不遲。」俏娘親歪著腦袋想了片刻,說道。

  「也是,不急這會兒。」嚴白虎聞言想了想也是,於是說道。

  就這樣,一行人三人繼續往大廳而去。不久後,三個人進了大廳了。

  「有殺氣?」進了大廳,嚴白虎就覺得渾身一涼,有一種冷風嗖嗖嗖吹過的感覺,下意識的覺得有殺氣。

  抬頭一看,只見堂上坐著一人,挺威武的模樣,但怎麼此刻滿身殺氣,似乎要將他剁掉的表情?

  「這應該就是老爹了,但這是什麼表情啊,發生了什麼事了?」嚴白虎吃驚無比。

  「老爺你怎麼了,一臉想吃掉白虎的模樣。」俏娘親也看見了,頓時將嚴白虎摟在了懷中,戒備的看著嚴爽。

  「還問老夫?老夫還要問你們母子呢。這府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到處都有下人在說,這逆子要拜大儒師方先生做老師,還做什麼士人,孝廉。」

  嚴爽本就在氣頭上,見常氏反而怎麼了,只覺得肺都快氣炸了,一手指著白虎,大罵逆子。

  俏娘親一下子就火大了,如一頭獅子般,渾身毛髮都豎了起來了。

  「你怎麼回事啊,再怎麼庶出的也是你兒子。什麼逆子不逆子的,多難聽啊。」俏娘親美目圓睜,反聲喝道。

  「怎麼回事?下人怎麼會在說我做士人,舉孝廉這類事?莫非是這俏娘親忍不住將消息給散播了?」嚴白虎正在琢磨呢,猛聽見自己娘親這麼彪悍的話語,頓時瞠目結舌。

  身為女子,敢罵老爺,還是妾室。這不彪悍又是什麼。

  「你,你,你,你氣死老夫了。」嚴爽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常氏吹鬍子瞪眼,說不出話來了。

  「我怎麼氣你了,是你自己不問青紅皂白大罵的。」俏娘親很不服氣,叉腰氣鼓鼓的說道。

  「什麼不分青紅皂白,做士人,舉孝廉這是那麼好說出口的話?尤其是現在方兒,充兒正在進士人關鍵的時刻,你在府中傳播這種話,豈不是給他們的道路設置障礙?老夫當然要問這逆子,還有你了。」嚴爽的臉上青紅交加,問道。

  「什麼?你兒子都快要拜那大儒師方當做師傅了,這做士人已經是釘在鐵板上的事情了,孝廉也是靠譜。這是給你,給整個嚴氏爭臉的事情,你反而罵他是逆子?老娘我氣瘋了我。」

  俏娘親不幹了,尤其是嚴爽這口氣貶低嚴白虎,太高嚴充,嚴方的意思,頓時讓她發飆,怒喝道。

  「哈哈哈哈。」嚴爽氣極而笑了,他大笑著指著常氏,喝聲道:「你這無知蠢婦,那大儒師方當乃是海內大儒,他所收的學生,不是世家門閥貴子,就是資質驚人的聰明人。而這逆子,這兩樣哪一點沾上邊了?」

  「我兒子有好運氣。」俏娘親雖然看不懂那書信,但是無條件相信兒子,據理力爭道。

  「好運氣?這世界上有這麼好的運氣?」嚴爽笑這常氏無知啊。

  「老夫慣知道這婦人直爽沒歪歪繞繞,她是斷斷不會知道什麼大儒方當,什麼士人,孝廉的事情的。這一定是有人從中挑唆,說,你這是何意?」隨即,嚴爽指著嚴白虎,怒喝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俏娘親也聽出了幾分來了,柳眉倒豎,護犢子似的將兒子拉到了身後,嗔目喝道。

  「什麼意思?這逆子惡毒啊,見不得他兩個弟弟讀書用功,就快做士人了,於是讓你散播謠言,說什麼他要拜師,做士人,做孝廉的話。這話一旦傳到了許先生的耳朵裡,肯定會對充兒,方兒不喜。做士人沒準就成了奢望了。他這是妒忌啊,你這蠢婦被他給蒙蔽了。大儒方當?可能嘛?蠢貨。」

  嚴爽本來不這麼想的,只是胸中一口惡氣難出,但是順口說出來了,而且越說越覺得有道理。

  這常氏直爽沒心計,嚴爽是知道的。那就是有人從中挑唆啊,這人大半就是這個逆子了。

  嚴爽只覺得肺都快氣的跳出來了。

  「你這老東西是瘋了,兒子才這麼大點,怎麼可能會這麼惡毒。再說了,兒子親我,疼我,怎麼可能蒙蔽我。」

  俏娘親也快瘋了,兒子可是心頭肉啊,她張著嘴,磨著小虎牙,一副要上前咬嚴爽一口的模樣,跟母獅子似的。

  「蠢婦。」嚴爽也氣瘋了,怒喝道。

  「娘親,娘親。」就在這時,嚴白虎拉了拉俏娘親的衣袖,說道。

  「嗯?兒子放心,有娘親在,誰都不能冤枉你,即使是你這死鬼老子。」俏娘親先是安慰了嚴白虎一句,然後捲起袖子,一副要撲上去幹一場的表情。

  「天啊,這可是古代。這娘親這麼神經這麼粗大的,敢跟當家的男人動手?」嚴白虎的心中呻吟了一聲,但又真的,不無感動。

  這是為了誰,為了我啊。

  與此同時,嚴白虎對這嚴爽的不爽感覺,立刻就上升了N個台階了。

  嚴白虎也不是傻瓜,雖然還是不明白前後始末,但也聽出來了,那就是一句話。

  特碼的,老.子居然被冤枉了?

  被冤枉了。這是一句何其可恥,何其可恥的一句話啊。嚴白虎的心中只覺得火山噴薄,天雷滾滾。

  怒氣瞬間就充斥了整個胸膛了。

  我嚴白虎要是真是設下了什麼詭計,那你這老頭的一番話,老子屁都不放一個,夾著尾巴滾蛋。

  但是現在,老子明明是對的。

  沒錯,以我的身份即不是那種世家門閥的子弟,又不是那種才智驚人的人才。要拜方當做師傅,嫩了點。

  但是我的運氣逆天啊。逛街都能遇到吳郡郡守,你嚴爽連見一面都困難的大人物。更運氣逆天,碉堡的是,這盛憲看中了我了,給了我一封信,讓我去拜方當去做老師。

  這運氣碉堡了,你羨慕啊,你妒忌啊,你咬我啊,冤枉我,媽的。

  「待老子取了兵刃,給你個五馬分屍。」嚴白虎握著拳頭,心中嗷嗷直叫,不爽快到了極點了。

  當然,心中嗷嗷直叫不爽快到了極點。但是嚴白虎的忍性不錯,他強忍下了上去暴打這嚴爽一頓的衝動,而是冷靜的對著自家俏娘親道:「娘親你別氣,真金不怕火來煉。那書信還早我床底下壓著呢,待我取來了,給父親看看。」

  嚴白虎認為這個時代,只有孝敬父母,尊敬師長,做一個有德行有操守的人,才能獲得天下美名,繼而才能登高一呼,從這雲集。

  因而,到了這個時候,嚴白虎還是稱嚴爽一聲父親,準備取了書信,給這父親看看,讓他知道這是真的。

  「對,空口無憑。讓這老東西看看,什麼叫白紙黑字,那可是貴人寫的書信,舉薦信。」

  俏娘親聞言覺得很有道理,自家兒子說的實在是太對了,於是惡狠狠的剮了一眼嚴爽,說道。

  這一刻,嚴白虎出的主意是最正確的,避免衝突,落下不敬父親的罪名。而是用事實說話,拿出那一封信,就能緩和關係。

  這以後的日子,也是美滋滋的。這白癡老爹能將他當個寶,當個佛祖一樣供起來,從此以後,嚴府中我嚴白虎才是老大。

  畢竟,嚴爽最渴望的是家族成為士人不是。

  但是可惜,嚴爽這一刻是氣瘋了,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

  「啪。」回答嚴白虎母子的是一個耳光,響亮的耳光。一聲脆響後,嚴白虎一個踉蹌,跌倒在了地上。左邊臉頰上迅速的出現了一個紅彤彤的印記,並腫脹了起來了。

  嚴白虎白嫩嫩,很可愛的臉蛋上出現了一抹一塊噁心的印記,刺眼異常。

  嚴白虎呆住了,煽老子耳光?煽老子耳光?你冤枉我,還想化干戈為玉帛,解釋一下呢,你居然煽老子耳光?「

  「我兒子,我兒子居然被人打了?我寶貝兒子,我的寶貝兒子啊。」俏娘親呆住了,呆呆的按著。

  母子兩個真的當場就傻了。

  「逆子,你這個逆子啊,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你有書信?騙鬼去吧。那大儒方當,縱使是王侯也未必給面子,除了最友善的幾個朋友,誰能給他書信讓他收弟子?那友善的朋友,連老夫見了都不一定說得上話,不,一定是說不上話。因為老夫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鄉下的土豪,腳上還沾著泥巴的農夫,市儈的商人。老夫在他們面前都抬不起腰來,你這逆子有什麼能入這些大人物們的眼睛?也不拿面鏡子照照自己的德行?說謊都不會找理由,逆子,逆子啊。」

  嚴爽不僅打了嚴白虎,還喋喋不休,將自己認為的理由,佐證給喋喋不休的罵了出來。

  一口咬定了嚴白虎是說謊,斷定這小子就是逆子。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3 02:54
第二十一章翻臉

  只那一巴掌,就使得娘兒兩個驚呆了。嚴爽的一番言論,更是如同甩開袖子,辟里啪啦的在嚴白虎的臉上打耳光。

  打的嚴白虎母子真的是頭暈目眩,雷鳴哄哄。

  嗡嗡嗡。

  「你,你,你罵我兒子,冤枉我兒子。你氣死老娘了。」最終,俏娘親爆發了。一雙美目閃著火山爆發一般的爆炎氣息,張開手抓,猛的衝了上去。

  嚴爽心中也是動怒,怒的不行,一口話也就說的順溜,說完後,覺得爽快異常。

  正想蔑視的看一眼這逆子呢,瞧你這德行,能跟那大儒師方當搭上邊,做夢。正一瀉千里的快意了,更沒想到這常氏不僅瘋瘋癲癲,甚至還動手打人。更兼及張牙舞爪,凶悍異常的氣息撲面而來,頓時讓嚴爽的心肝一顫,有點小畏懼。

  「你這賤人做甚。」

  嚴爽整個人向後倒去,結巴道。

  「揍你。」俏娘親也爽快,張口就是揍你。然後握起了小拳頭,就朝著嚴爽的左邊眼睛打去。

  「碰。」

  下一刻,俏娘親的拳頭與嚴爽的左眼睛親密的接觸了,一聲碰驟然響起。別看俏娘親長的俏麗,身段也是婀娜多姿,但是力氣卻不小。

  嚴白虎目測了一下,只是斷斷的幾秒鐘,自家老爹的眼圈就黑了,黝黑黝黑的跟個熊貓似的。

  「賤人,你真敢動手。」嚴爽驚呆了,臉上的疼痛還沒有被女人打了傷自尊來的更痛,緊接著,嚴爽就爆發了,厲聲大叫。

  「有什麼不敢,我打的就是你。」俏娘親滿臉冷笑,然後虎撲了上去。

  小拳頭,小腿而使勁往嚴爽的身上招呼。

  「砰砰砰。」嚴爽還是沒反應過來,一時間拳拳到肉,腿腿往肋骨上招呼,砰砰作響。

  「別打了,別打了。」只片刻,嚴爽的怒吼就變成了慘叫,開始抱頭鼠竄了。

  「我叫你打我兒子,我叫你打我兒子。」俏娘親還是不解氣,跟個潑婦似的,邊打邊罵。

  「娘親,娘親。」

  嚴白虎總算是反映了過來了,連忙上前去拉扯自家俏娘親。

  這可是古代,妻打丈夫也算是沒道理了,更何況是小妾了。這現在打的痛快了,等過了之後,吃虧的可是娘親。

  「兒子你別攔我,今天我要打個痛快。你這麼出息,給嚴氏掙了臉面了,卻被這老東西當快爛柴,使勁欺負。讓老娘這一口氣,怎麼出啊。」

  俏娘親不顧嚴白虎的拉扯,繼續動手。

  「汗。」嚴白虎對於自家娘親的暴力傾向,已經無語了,只覺得滿臉瀑布汗。

  「夫人,別打了夫人。」正在這時,一個侍女闖了進來,連忙上前拉扯。卻是她剛才從門外經過,聽見裡邊的慘叫,怒罵聲,才連忙進來的。

  剛才嚴白虎小胳膊小腿拉不開,這侍女卻是身形健壯,硬生生的將俏娘親給拉開了。

  「呼呼呼。」俏娘親被拉扯開了,掙扎了片刻,掙扎不開也就不掙扎了,只是張著小嘴,使勁呼氣,母獅子似的惡狠狠的看著嚴爽,怒氣猶在。

  「呼呼呼。」

  嚴爽也在喘氣,只可惜不是怒氣,而是透不過氣,只見嚴爽的臉上青紅交加,頭髮披散,整體跟個鬥敗了的公雞似的,說的誇張點就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遭了,這可怎麼收場啊。」

  嚴白虎眼睛一瞅,頓時大呼不妙。說實在的,嚴白虎心中也有氣呢,臉上火辣辣的先不說,這心裡就怪難過的。

  這立志要稱霸江東,跟孫小霸王叫板的牛人。居然出師不利,被人給打了臉了,這可是真正的打臉。

  雖然下手的是自己老爹,但也讓人難過。而且還莫名其妙的被人冤枉了。

  但是嚴白虎畢竟還算是有些冷靜,再加上眼見自家俏娘親手腳並用,將這便宜老爹給揍了個鼻青臉腫,什麼氣也消了。

  這消氣了,自然就是想辦法將這件事情給弄過去了。

  其實這件事在嚴白虎的眼中,真他娘的有點哭笑不得。本來只要出示了那書信,就可以弄的明明白白的事情。結果卻自認為了不起,生生發飆打了他一巴掌,惹得俏娘親也發飆,反揍了老爹一頓。

  不哭笑不得又是啥?

  當然,這件事情解決起來也容易。辦法嚴白虎有,出示那書信就是了。那盛憲的書信可是的的確確的。

  若是這便宜老爹還是不信,只要讓老爹派人去問問那一地段,找幾個當時在場的民眾,打聽一下就可以完全解除誤會了。

  當然,解了誤會,卻不足以將俏娘親打老爹的事情給擺平了。但是嚴白虎拜師方當,卻能夠將這件事情給擺平了。

  因為嚴白虎是看出來了,這便宜老爹膩渴望那士人,士族的身份。若是讓這便宜老爹知道了,拜師方當的事情。

  豈不是將他當寶貝一般?別說是被打了,就算是再過分一些的事情,怕也是得忍氣吞聲了。

  這件事情,好解決。

  想著,嚴白虎低聲下氣,好言好語的朝著嚴爽作揖,說道:「父親,這完全是誤會。那貴人的書信,還在孩兒我床底下壓著,只待孩兒我取了那書信,就可以將事情弄清楚了。」

  而此刻,俏娘親也有點心虛了。這人嘛,衝動是魔鬼。一旦冷靜下來,才會考慮到後果。

  俏娘親瞅了瞅自家老爺那狼狽模樣,又聽見了兒子想和好的話,頓時低著頭,做乖寶寶狀,琢磨著。

  他打我兒子,我打他出氣,算是平了。

  待他知道了我兒子真的拜了方當做老師了,這滿心的氣怕也是消散了。這事兒,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嗯。

  娘兩個一個衝動過了,琢磨著平了。一個是覺得這是誤會,能解除就解除了。但可惜,當世人卻不這麼想。

  「逆子,賤婦。」

  嚴爽喘著粗氣,瞪著一雙血紅血紅的眼睛,看著這對母子。心中只有了四個字,逆子,賤婦。

  說謊的逆子,愚蠢的賤人。

  尤其是他聽了嚴白虎的解釋之後,胸中怒火更如同火山一般噴薄而出了。

  「你這逆子,還敢狡辯,還敢狡辯啊。要知道,當代最注重的是德行,你欺騙父母長輩,這一輩子就得被士人唾棄。你想做士人,做夢去吧。你就是一個種田農夫的命。」

  嚴爽怒罵道。

  「父親。」嚴白虎覺得很無辜,說道。

  「滾,你們兩個都滾,老夫永遠也不想見到你們。」嚴爽不想聽嚴白虎的解釋,更加怒喝道。

  「父親,您還是先看看哪書信再做結論吧。」嚴白虎更無奈了,說道。

  「哈哈哈,還狡辯,還狡辯。若真有那書信,老夫就從這裡爬出烏程縣。可惜,可惜你沒有,你永遠也不可能有。」

  打死嚴爽也不信,反而使得嚴爽更怒了,只見他豁然站起,咆哮道。

  「父親。」嚴白虎還是想以和為貴,於是再次低聲下氣的說道。

  「滾就滾,當老娘稀罕做小老婆啊。要不是為了白虎,老娘早就在外邊逍遙快活了。」想不到,俏娘親見自家兒子低聲下氣服軟,求和,反而遭到這樣待遇,頓時怒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更怒了。只見她昂起頭顱,四十五度的斜著看向嚴爽,一臉高傲。

  「娘親。」嚴白虎無奈的可以,這時而解除誤會是第一啊,您就別插嘴了。

  「好孩子,你沒錯,娘親也沒錯。錯的是這老東西,是非不分。呆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走了。」俏娘親卻是很果斷,一把抱起嚴白虎,就往外走去。

  被娘親大力抱著,嚴白虎想掙扎也掙扎不錯。再說了,嚴白虎這算是感覺到了自家娘親果斷的性格了。

  這一次是真的怒了。這和怕是和不了了。

  而若是讓嚴白虎選擇跟這個混蛋的便宜老爹,還是跟著自家親親的俏娘親,嚴白虎自然沒得選擇。

  「哎,就這樣父母翻臉了。」嚴白虎的心中唉聲歎氣的。與此同時,嚴白虎有點同情的看向嚴爽。

  這便宜老爹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線了,硬是不相信我。可惜啊,這老爹做夢都想讓兒子成為士人,讓嚴氏成為士族。

  而現在,卻偏偏鬧成了這樣了。幾乎是已經是士人,距離孝廉也只有一步之遙的俺被趕走了。

  可憐了。

  嚴白虎看著自家便宜老爹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模樣,出奇的沒有幸災樂禍,而是覺得可憐,甚是可憐。

  「滾,滾吧。」嚴爽見此更怒了,怒喝道。

  「去看著,除了她自家院子裡的東西,什麼都不允許帶走。我看他們兩個怎麼活下去。」

  隨即,嚴爽朝著旁邊的侍女怒喝道。

  「這就過分了。」嚴白虎本來覺得可憐,但這一句話卻讓他聽了不爽了。說的我們娘兩跟個小偷似的。

  既然決定走了,那麼也要有骨氣,怎麼能順手牽羊呢。

  「沒你我還活不下去了?我不僅要活蹦亂跳的,還要將我娘親養的白白嫩嫩的。」嚴白虎握起了小拳頭,不爽到爆。

  「諾。」那侍女應諾了一聲,趕忙跟了過去,去監視去了。

  「哼。」俏娘親也是小臉發青,怒哼了一聲,更加快了腳步。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3 02:54
第二十二章有家啦

  就這樣,俏娘親,小白虎兩個人同樣青黑著一張臉,突突突的衝出了嚴氏大廳了。後邊還跟著一個眼睛亮亮的侍女,監視這兩個被趕出家門的傢伙會不會順手牽羊。

  「哼。」大廳內,嚴爽冷哼了一聲。隨即,倒吸了一口冷氣,捂著腮幫子,即痛又恨道:「滾吧,滾的越遠越好。沒了你們,老夫還有兩個好兒子,士人,我們嚴氏就快出士人了。過不了三代,嚴氏就是士族了。」

  說到最後,嚴爽的臉上儘是憧憬之色,嚴氏成為士族,真的是他平手最大的夢想。

  另一邊,青黑著俏臉的俏娘親摟著自家兒子回到了自家的院子了,不對,這兒以後就是別人家的院子了。

  「白虎你等著,為娘的去收拾。」到了自家院子後,俏娘親將嚴白虎放下,輕聲細語的說了一句。

  「好。」嚴白虎份外乖巧,點頭道。

  隨即,俏娘親就走進了臥房了,而那侍女也奉命跟了進去,寸步不離的盯著俏娘親,監視常氏會不會順手牽羊拿走了府裡什麼事情。

  「哎。」嚴白虎搬了個小墊子,自己坐下了,看起了星星。

  就在嚴白虎母子正打算收拾細軟滾蛋的時候,常氏將嚴爽給揍了,被發怒的嚴爽趕出家門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嚴府了。

  當真是有人歡樂,有人垂淚。

  「哈哈哈,老爺果然是怒了,而那賤人果然是那衝撞的性格。一切盡在我掌握中,哇哈哈哈。這家產都是我的了。」

  後院,陳氏的臥房內,聽著侍女的稟報後,陳氏眉眼彎彎,亮晶晶,誇張的笑著,說不出的得意。

  「恭喜夫人。」旁邊的侍女連忙恭喜。

  「哈哈哈。」

  整個陳氏臥房,都充斥著笑語。

  另一邊,俏娘親也收拾好了細軟了,兩張薄被,些許衣物,以及不知道多少的私房錢,這就是俏娘親收拾的家當了。

  果然是有骨氣的女子,沒多拿嚴氏半點錢財。

  「走啦。」俏娘親扛著被子,衣物,一把拉起了嚴白虎,說道。

  那負責監視的侍女,還是寸步不離,想跟上去。

  「姐姐。」正在這時,一個細軟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女子牽著一個小胖墩走了過來。

  「小吳?」俏娘親眼前一亮,上前招呼道。

  來者正是吳氏與嚴輿母子。

  「我聽說了,來送送姐姐。」吳氏眼眶微紅,上前說道。說著,她袖口取出了一串銅錢遞給了俏娘親,說道:「外邊不容易,這些姐姐拿著。」

  「這個我可不能要,小吳你自己也不容的。」對於吳氏的這份心意,俏娘親很感動,但還是拒絕了,因為吳氏母子也不容易。

  「我們娘兩雖然地位不高,但總也能在府裡遮風避雨,姐姐你帶著白虎一個人在外邊,風餐露宿。不為別的,也為白虎想想。」本來柔弱的吳氏,此刻卻甚是堅決一把將銅錢塞給了俏娘親,並勸說道。

  俏娘親本不想收,但想想自己兒子,頓時心軟,最終放下了尊嚴,歎聲道:「那就多謝小吳的好意了。」

  這邊兩個女子在說著話,另一邊嚴白虎與嚴輿也在告別。

  只見嚴輿一張小臉蛋上儘是淚痕,淚珠就跟珍珠串似的往下掉著。

  「大兄,我不要你走。」嚴輿哭泣道。

  「別哭,男人是不能哭的。再說,又不是生離死別,待為兄飛黃騰達了,自然就能再與你見面了。」

  嚴白虎很是感動,心中暖暖的,但嘴上卻是如此說道。

  「嗯。我不哭。」小嚴輿甚是乖巧,狠狠的點了點頭,然後搽乾淨了淚水,堅定異常。

  「嗯,這才像個男人。」嚴白虎見此有幾分詫異,但更多的是歡喜,這小弟果然是有做將軍的潛質,是鐵血漢子的種子。

  想到這裡,嚴白虎就想起了自己的發展大計了,上陣父子兵,沙場親兄弟。

  「為兄跟你說啊,這以後別玩泥巴了,有機會就跑跑步,或是幫著你娘親幹幹粗活,加強鍛煉。用膳一定要用飽,長的壯壯的。等以後,有機會讀書,就使勁的讀,不要讀什麼文章,你就去讀讀兵法。有機會找幾個小夥伴,試試排兵佈陣,做做遊戲。」

  嚴白虎拉著小弟的手,徐徐教導。

  「為啥?」嚴白虎的話嚴輿聽不懂,頓時忘記了傷感,只覺得一腦袋漿糊,不由迷糊的問道。

  「做男人一定要如衛青,霍去病,做大將軍,征討四方。」嚴白虎斷然道。

  不久後,俏娘親與吳氏話別完了,拉著嚴白虎的手出了府。只餘下暗暗垂淚的吳氏,以及迷糊的嚴輿。

  「娘親,我決定了,我要學衛青,霍去病做大將軍。」但是漸漸的嚴輿不迷糊,不疑惑了,只見他挺著胸膛,異常的堅毅,並大聲的說出了自己的志向。

  「嗯?」吳氏有些詫異,但很快就拋之腦後了,純為自家兒子的志向而開心。

  「好,就學衛青,霍去病做大將軍。」吳氏高興道。此刻的吳氏其實只是高興自家兒子有這樣的志向,骨氣,但並不認為自家兒子能做到大將軍。

  因為那是要有才能,機遇,還得遇上明主才行。

  ………………………

  另一邊,嚴白虎娘兩也出了嚴府,來到了街道上了。嚴府算是烏程縣的大戶,因而所在的地域靠近城中心,附近的人家也都是大戶。

  因而,街道上看不到什麼商舖,人流,很是安靜的樣子。

  「碰。」身後的嚴府大門,猛的被人關上了,那一聲響,可以說得上是震耳欲聾。

  面對這黑漆漆的夜色,以及靜悄悄的環境,就算是神經大條,堅強活潑的俏娘親也是一陣茫然。

  雖然說甩手走出很爽,但這以後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一雙小手握緊了俏娘親的手掌了。緊接著,一個稚嫩的童音響起。

  「娘親,幸好現在還不算冷,今天也是晴天,咱們先找個地方過一夜,待明天到別的地方去租住個地方,再慢慢想辦法,總能活下去的。」

  這個聲音很稚嫩,但卻如同一劑強心針,打在了俏娘親的身上,讓俏娘親渾身一燙,也找到了主心骨了。

  「娘親就知道,兒子是好兒子,是小男人。」俏娘親差點落淚,抱著兒子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後帶著兒子邁開了腳步,往夜色中走去。

  不久後,俏娘親找了個地兒,鋪上了被子,與嚴白虎躺下了。

  這娘親倒也真是神經大條,夜色下,一個俏麗女子,就這麼睡在了天底下。而且,睡的好快,睡的好香甜。

  「真是的,我來到這個時代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卻遇到了囂張跋扈的商賈,遇到了廉潔正直的吳君郡守,還得到了一份大的機遇,但是轉眼間卻被狠心老爹冤枉,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趕出了家門了。事情多的讓人眼花繚亂,莫非是主角模式?」

  嚴白虎卻是有些睡不著了,躺在自家娘親的懷裡,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望著夜空,在發呆。

  「是啦,肯定是主角模式,這是老天在歷練我呢。我將來注定是稱霸江東,腳踏孫策,拳打董卓,**億萬佳麗的江東霸主,諸侯中的戰鬥機,未來的九五之尊,哦呵呵。」

  嚴白虎自得其樂,樂呵呵的笑著。漸漸的也進入了夢香了,雖然天高夜黑,露宿街頭,但身旁有娘親,也是個家。

  再想想未來,這一刻的嚴白虎還是幹勁滿滿,充滿了幸福。

  ……………………

  「白虎,白虎,天快亮了,起來啦。」這一夜,嚴白虎睡的很香甜,安逸。直到俏娘親的聲音在耳中響起。

  「哦,天亮啦?」嚴白虎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然後睜開了一雙睡眼。

  只見東方魚肚翻白,天空似亮非亮,真的是快天亮了。而自家俏娘親正睜著一雙美目,樂呵呵的看著自己呢。

  「娘親你的心情好了?」嚴白虎詫異道。昨晚不是還有點失落嗎?

  「那是,幹勁滿滿了。」

  俏娘親舉起小拳頭,得意的說道。

  「哦,哦。」嚴白虎哦哦了一聲,猛點頭。

  「走啦,我們先去填飽肚子,然後再去找房子。」

  「哦。」

  一陣對話之後,母子兩個收拾了一下,還打了水,洗漱了一下。選了城東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久後,母子二人吃了一頓不算太好的早膳,就開始了尋找房子的旅途了。到了這個地步之後,俏娘親那強悍的如同蟑螂一般的生命力,才完全的散發了出來。

  就在俏娘親的率領下,嚴白虎暈暈乎乎的不知道轉悠了多少個店舖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即便宜,又實惠的房子。

  一座坐落在城東,外面圍著一個小小的,破敗非常的圍牆。裡邊只有一棟小小的房子,還有一個配套的雞捨,一點小空間。

  這是一個一進的房子,在整個烏程縣是最低層的房子,但以後就是母子兩的家了。

  「哦也,有家了。」

  俏娘親將房租給付清了之後,哦也一聲,帶著嚴白虎就衝了進來,東看看,西看看,臉上全都是傻笑。

  幸福的傻笑。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3 02:55
第二十三章小小少年俠氣足

  「啦啦啦。」

  烏程縣,城東一處小宅院內,傳出了一個歡快悅耳的聲音。只見院子內,一個十歲模樣的小孩兒坐在一塊石頭上,手撐著下巴,似在發呆。而一個清麗的身影則歡快的收拾著,嘴上也是啦啦啦的不停,跟個精靈似的。

  「白虎,在想啥子喲?」

  這清麗女子忽然瞥見那孩兒在發呆,以為是冷落了兒子,連忙跑過來問道。

  「沒呢,孩兒只是在想什麼時候上門去尋那方先生,也想著見了那方先生該怎麼說話。」小孩兒從發呆中轉醒了過來,先是一陣茫然,然後才笑著說道。

  「哦哦,那是,一定要想好了。咱不僅要拜師,還要得那先生的歡喜。做士人,做孝廉,待兒子你做了孝廉,那老東西一定黑著一張臉,好看。」

  清麗女子揮舞著小拳頭,哼哼道。

  「那是,那老東西一定悔的腸子都青了。」小孩兒倒是沒多大怨氣的模樣,只是附和道。

  「哇哈哈。」清麗女子卻覺得很高興,樂呵樂呵的。

  這一大一小,似乎是大的是老爸,小的是女兒的古怪傢伙,正是嚴白虎與他的俏娘親常氏。

  他們在租下房子之後,就立刻入住了。俏娘親勤快異常,只是短短的時間內,就將庭院給收拾完畢了。

  如今的小院子還是很破敗,但卻處處溫馨,有了家的感覺啦。

  「對了,娘親您給我點銅板,孩兒我去買一些臘肉啊之類的東西,也算是拜師禮了。」過了不久,嚴白虎想到了這個問題,對著俏娘親說道。

  「喔,給。」神經大條的俏娘親對這奇才兒子信任異常,大手一揮,將一串兒堪稱巨款的銅板給了嚴白虎。

  「那孩兒去了。」嚴白虎接了銅板,說道。

  「去吧,去吧。」俏娘親揮揮手,很豪放。

  於是,嚴白虎提著銅錢走了出去。

  「大儒師方當。」嚴白虎懷揣著銅錢,走出了院子,抬頭看了看天空,那雙眼眸中的光芒,炙熱異常。

  士人之路,開始了。

  憧憬了片刻後,嚴白虎朝著街上走去。上一次出來尋找方當,嚴白虎已經見識過古代的街道,城池了,因而沒了新奇感,也就沒耽擱時間。

  快速的買好了臘肉,打算回家了。

  「對了,娘親已經收拾了一上午的房子了,也是累了。我還是多買兩個大餅犒勞犒勞娘親吧。」

  嚴白虎又想起了自家娘親,於是又折返了回去,包了兩個熱騰騰的大餅子,折返了回去。

  「喂小孩兒,這大餅看起來挺好吃的模樣。給我一個怎麼樣?」

  嚴白虎走了一段路,差不多就快到家了。就在這時,一個聽起來很囂張的聲音響了起來。

  嚴白虎一愣,抬頭看去,只見前方站著好幾個大哥,多是十一二歲模樣的少年,一個個氣勢洶洶,凶神惡煞。

  「我擦,這是什麼情況?打劫?」嚴白虎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這場景,怎麼就跟小時候,有幾個流氓小子跟哥哥強棒棒糖的場景差不多啊。

  「看什麼看,沒見過跟哥哥這麼英武的人嗎?」前邊的小屁孩挺騷包的模樣,見嚴白虎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的瞪了嚴白虎,喝聲說道。

  看起來挺威武的,但是幾個小屁孩的眼睛都瞄向了嚴白虎懷中的大餅子,那熱騰騰,香噴噴的的大餅子,將他們的魂兒都給勾走了。

  嚴白虎倒是不怕,只是挺無奈的。這咋辦呢,一拳頭將這幫小子給撂倒?很想這麼幹,但也不知道這幾個小子什麼底細,我們母子初來乍到,將人給得罪了,似乎不太好。

  但就這麼將食物奉獻過去,尤其是對方還是小屁孩,似乎實在是沒臉見人來著。

  「小子,知道害怕了?識相的快將大餅子放下,哥哥我們給你條生路。」那為首的小屁孩見嚴白虎遲疑了,以為是害怕了,更加囂張道。

  「對對,將大餅放下,放你條生路。」

  其餘幾個小屁孩叫囂道。

  「狗日的,當老子是泥巴做的啊。別以為你們小,老子就不敢動手了。」嚴白虎聞言立刻毛了,正打算出手教訓這幾個傢伙。

  「你們這幾個臭傢伙,又在欺負人了。」就在這時,一聲虎吼響起。緊接著,嚴白虎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個傢伙攔在了自己的面前了。

  嚴白虎曾經認為自己的塊頭真大,當真是天生將種,不愧為能與江東小霸王孫策廝殺的豪傑。

  但是相比於這個傢伙,似乎有差遠了。

  這麼大的身板擋在面前,嚴白虎都看不清楚前邊了。對方不管是高度,還是寬度都讓他自慚形穢。

  「是凌操,快跑啊。」

  幾個小屁孩似乎也認識這傢伙,一見到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怪叫了一聲,轟然四散。

  「連小屁孩都知道,柿子要拿軟的捏?」嚴白虎見到這一幕,頓時氣結。再比劃了一下自己與前邊這大塊頭的身材,更氣餒了。

  「等等,凌操?」緊接著,嚴白虎就不覺得氣餒,失落了。反而雙目放光,就跟見到了魚兒的貓一般。

  嚴白虎是什麼人?那可是立志要稱霸江東,**億萬的極大野心家。在這個過程中,有一個超級大的絆腳石,那就是孫策。

  這個傢伙,說實在的論英明神武,能力出眾,或者是相貌堂堂,臂力驚人,嚴白虎都自卑的不行。

  但過不了這關,就不能稱霸江東。所以,嚴白虎一直琢磨著,如何擊敗孫策。若想擊敗強敵,就得增強自己的力量。

  文臣武將,豈不是首選?嚴白虎培養自己小弟嚴輿,就是為了這個。

  當然培養自己的人重要,更妙的也有。那就是挖掘對方陣營之中的文臣武將,歸自己所用。

  這是此消彼長之計。而凌操豈不就是這樣的人?

  他臂力驚人,俠氣蓋天,膽略出眾。常為軍中先鋒,摧敵鋒銳,折敵帥旗,乃是一等一的猛將。

  更妙的是,他還有個兒子,比他更出色,乃是東吳的中流砥柱,大將凌統。

  猛將就在眼前,猶如美酒,散發著醇醇的香味。讓嚴白虎醉了,暈乎乎了,也讓嚴白虎傻眼了。

  「小兄弟你沒事吧?」這時,凌操轉過了身子,關切的詢問嚴白虎道。

  轉過身子的凌操,徹底的露出了相貌。高高壯壯的身板自不必提,長的一張非常有威儀的臉,一看就知道是蓋世猛將。

  當然,這一刻的蓋世猛將臉上還有幾分稚氣,看年歲似乎與嚴白虎差不多。

  「小兄弟?」嚴白虎傻眼了,讓凌操很奇怪,問道。

  「喔,沒事,沒事。只是有些嚇著了。」嚴白虎連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然後連忙說道,真是的,這美酒太香甜了,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別怕,那幾個傢伙就是慫貨。」凌操見此哈哈一笑,說道。

  「兄台何出此言?」嚴白虎有些奇怪道,剛才那幾個小屁孩雖然上不得檯面,但似乎不怎麼慫啊。

  「他們幾個是附近人家的孩子,常欺負附近出現的新面孔,但遇到比他們更橫的,就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了。」凌操一臉的不屑,笑道。

  「原來如此,欺軟怕硬。」嚴白虎恍然,也笑道。隨即,嚴白虎心中一動,張口問道:「聽兄台的話,似乎也住在附近?」

  剛才凌操的話,讓嚴白虎聽出了問道,似乎凌操也是新搬來的,並被欺負過了,當然凌操塊頭大,反欺負了人家。

  這才有了那幫小子一哄而散,凌操也才會說那幫人是欺軟怕硬的慫貨。

  若是如此,豈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嚴白虎怦然心動。

  「啊,就在前邊。」凌操點了點頭,一指前邊的一處小院子,笑道。

  嚴白虎往前一看,頓時咧嘴一笑,樂了。這不就是我家的鄰居嗎?這可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哈哈哈,這倒是巧了,我家就在兄台家邊上呢。」嚴白虎哈哈笑道。

  「喔,是那家空著很久的房子吧?那感情好,以後鄰居之間,當親近,親近。」凌操也笑了,說道。

  「那是,那是。」嚴白虎屁顛屁顛的點點頭。

  「對了,我請兄台吃餅。」嚴白虎想起了這茬,連忙從懷中取了大餅,遞給了凌操。

  「不了,父親說,無功不受祿,小兄弟自己留著吧。」凌操婉拒道。

  「誰說的,剛才若非兄台搭救,這大餅要給早就被那幾個慫貨給搶走了,這就是功,給。」嚴白虎一把將一個大餅遞給了凌操,不容拒絕道。

  可以看出,凌操是個相當豪氣的少年,嚴白虎說的客氣,他也不知道怎麼拒絕,就接過了餅。說道:「那就謝謝小兄弟了。」當然,凌操也很義氣,說道:「等下次我也請你吃好吃的。」

  「嗯。」嚴白虎點了點頭。

  隨即,在嚴白虎的慫恿下,兩個少年就當街將兩張大餅給分食乾淨了。與此同時,嚴白虎也細緻的瞭解了一下凌操的家境。

  凌操家本餘杭人,世代以屠宰為業,後來隨著父母來到了烏程縣居住。也如嚴白虎猜測的一般。

  那幾個下屁孩曾經也敲詐過凌操,被反打了一頓,這才會見到凌操跟見了鬼似的。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3 03:10
第二十四章大儒師家門檻高

  不期間的相遇,或許會改變命運。

  姑且將嚴白虎與凌操的這一次相遇,當做是命運的相遇吧。兩個少年在分吃完了大餅,並瞭解了一下彼此的情況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對於這一點,嚴白虎也是舉雙手贊同的,反正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以後增加感情的時候多的是,沒必要爭這朝夕。

  「鏘鏘鏘,大餅配英雄勒,英雄配明主勒。鏘鏘鏘。」告別了凌操之後,嚴白虎屁顛屁顛的走著,哼著自編的小曲,甚是志得意滿。

  卻是英雄明主相遇的橋段,這小子自認為是明主了。

  一個大餅得了個英雄猛將,值了。

  「咋了?一臉的小得意。」當嚴白虎回來的時候,這一份自得意滿沒瞞過俏娘親,俏娘親即是高興,又是好奇,放下了手中的活計,上得前來問道。

  「交了個朋友。」嚴白虎坦白道。

  「咯咯,我家兒子真有出息,才來了不到一天,就交到朋友了。」俏娘親很驕傲,很開心的咯咯笑道。

  嚴白虎翻了翻白眼,這娘親不管兒子做什麼都是驕驕傲傲的。

  「對了娘親,我打算三天後再去拜訪方先生,在此期間琢磨一下到時候該如何行事。」嚴白虎想起了正事,說道。

  「嗯,隨你,喜歡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有個好心情,才能有好表現嘛。」俏娘親一臉的大度,說道。

  「嗯。」嚴白虎點了點頭。

  隨即,嚴白虎將手中買好的臘肉,以及買臘肉剩下的銅板還給了俏娘親,自己下去琢磨如何見機行事去了。

  而不管怎麼樣,嚴白虎母子就在這東城一帶安定了下來了,還交了個赫赫有名的朋友,凌操。

  就這樣時間悄然逝去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嚴白虎就琢磨著到時候該如何見機行事,不僅要成為那方當的門生,還討人喜歡,徹底的回想研究了一下漢代文人的風格,以及當代的局勢之類的問題,做出了應對方法。

  當然,在此期間嚴白虎也沒忘記凌操,雖然讀書做士人,養名望很重要,但是身旁的這大將也不能冷落了。

  嚴白虎也與凌操一起玩,這小子很野,玩也不是一般的玩。常出城去外邊抓魚蝦,掏鳥蛋,甚至連蛇這種毒物都不放過。

  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對於這些,嚴白虎就是個跟班的一點都不懂。但凌操卻很講義氣,將獲得的獵物統統平分一人一半各自帶回家。

  托福,嚴白虎這三天的伙食相當不錯,算是口福了。

  這一日,夕陽西下,天色漸漸的昏暗了下來。東方方向兩個小少年拖著長長的影子,緩緩的走來。

  兩個少年一大一小,身上扛著幾個大麻袋,大麻袋還不時的抖動一下,似有活物。

  「大兄,明天我有事,不能跟你一起出去找食了。」左邊小一點的少年,對著那右邊的少年道。

  按照凌操的說法,這不叫打獵,這叫找食。

  因為兩人也熟悉了,按照大小,嚴白虎小,於是稱凌操為大兄。

  「啥事啊?」凌操一愣,問道。這幾天兩個人幾乎都在一起,一時間得知明天要分開了有點讓凌操不適應。

  「做大事。」嚴白虎露出了陽光的笑容,說道。

  「大事?」凌操一愣,隨即仔細的看了一眼這個小兄弟,這段時間內,凌操也算是瞭解了一下嚴白虎的性情,似嬉皮笑臉,似乎沒正形的少年,但是真正關鍵時刻是非常沉穩,大氣的人。而此刻,嚴白虎露著陽光笑臉,說是要去做大事。

  凌操信了。

  「行,去吧。不過說好了,若是成了,可要提拔一下為兄的。」凌操笑嘻嘻的說道。

  「好,一言為定。」嚴白虎應了一聲。

  兩個朋友一言為定了,隨即各自散去,又各找各媽去了。

  「有大事豈能忘掉大兄你呢,你我兄弟可是注定要縱橫天下的人吶。」回家之後,嚴白虎歡快的笑了笑。

  隨即,嚴白虎將手上抓到的活物交給了俏娘親,晚膳很豐盛自不提。用了膳食後,嚴白虎很早就躺下了。

  一夜時間轉瞬即至。次日一早,雞鳴時分,嚴白虎就起了來。用了俏娘親細心熬的小米粥,細心整理了下儀容,懷揣著盛憲的書信,提著一斤臘肉走了出去。

  「白虎,一定要爭氣哪。」俏娘親彎著腰,揮舞著小拳頭,鼓勁道。

  「放心。」嚴白虎揮了揮手,笑呵呵的走了。

  「可一定要爭氣,讓老娘賺足了臉面,讓那老東西活活氣死。」陽光下,俏娘親的臉上露出了渴望之色,喃喃說道。

  雖然這段日子,俏娘親還是歡歡樂樂的,但那一日發生的事情,卻是一個疙瘩留在了俏娘親的心中。

  讓俏娘親無時無刻不記得,那嚴家大院,那說嚴白虎什麼德行,種田農夫的男子。

  好恨,也好心疼兒子的。

  方當的府邸在城西,這一點嚴白虎上一次就大廳到了。只是上一次因為意外,沒去成罷了。

  這一次,嚴白虎的信心可足了,因為懷中的書信正不斷散發著熱氣呢。

  烏程縣還是挺大的,嚴白虎從東城出發到達西城,花費了不少時間。不過,嚴白虎身子壯碩,這一路是臉不紅氣不喘,很是從容。

  在到達西城之後不久,嚴白虎就尋到了方當的家了。

  只見前方一座宅院,即非朱門,又不高大氣派,普普通通跟一般中等人家沒有半點區別。

  但是在嚴白虎的眼中就不同了,這座府邸乃是天底下最氣派的府邸,當真是金碧輝煌,金光沖天,亮瞎了狗眼了。

  「利刃藏身,此真權貴府也。」嚴白虎讚歎了一聲,然後提著一斤臘肉走了過去了。

  走到近前,嚴白虎才發現這府門前似乎有點情況,幾個人在一起,似乎是在爭執什麼。

  等再靠近之後,嚴白虎才發現了一方人還是熟人,馬車,家奴,不正是那自稱是合肥侯岳丈的商賈,以及他的兒子嗎?

  只是略有些改變,那車伕已經換了個人了,這張老爺的臉上也一臉的晦氣。那車伕估計不是發配去邊疆,就被官府給生生打死了。至於張老爺,怕是損失不小。

  嚴白虎樂呵呵的想著。

  嚴白虎卻從未想過,那縣衙能將這張老爺給往死裡整,畢竟他們兄弟一沒死,二沒殘,判不了重罪的,頂多是破財消罪。

  漢代的風氣,除了造反重罪,犯罪的人只要交了多少錢財,就可免罪。

  「這位老者,為什麼方先生不見我們?」只見張送老爺正一臉的汗水,低聲下氣的對著那老者說話。

  「對不起,老爺說不想見。」老者的臉上掛著很規矩的笑容,但口氣卻相當冷淡。

  「您沒跟方先生說,我帶來了四百金了嗎?」張送臉上的汗水更足了,問道。

  「說了。」老者說道。

  頓時,張送臉上不僅汗水多,連臉色都灰敗了下來了。這一次的烏程縣之旅,可是讓他傷心了。

  先是在街上被一個小子衝撞,還遇到了那吳郡郡守盛憲,去了一趟官衙。在那官衙內,他失去了最得意的爪牙,車伕。

  還交了五十金子,免了罪過,才得以從那裡出來。

  這不,本來打算給五百金子送禮的,現在就只剩下了四百五十金了,又不能送零頭,於是送出去的就是四百了。

  跟了這管房門的老東西墨跡了白天,連門都進不了。

  「莫非是禮金不夠?哎,若是不與那少年衝突,老夫就有五百金了。可能就進了門了。」這一刻,張送的心中即是憤恨,又是後悔,不該做大事的時候太囂張啊。

  「撲哧。」嚴白虎在旁聽了片刻,聽出了個味道來了。這廝居然在大儒師門前,送禮,還送了黃白之禮物,真俗氣。

  在這一刻,嚴白虎覺得是真正的遇到了暴發戶了。

  張送正琢磨著說點好話,讓這門房通融通融呢,聽見了這一聲笑,下意識的轉過頭去了。

  頓時,張送雙目噴火,望著眼前的陽光少年,就要燒死的樣子。

  「是你這小子。」張送咬牙切齒道。張送旁邊的兒子張廣看著嚴白虎也是雙目噴火,父子兩人都將這個不能入門,怪罪在了嚴白虎的頭上了。

  「正是在下。」嚴白虎樂呵呵的說道,然後好心的問道:「張老爺這是吃了閉門羹了?」

  「哼。」張送黑著一張臉,冷哼了一聲。不過,他卻也是學乖了,沒有再動手去擺弄這陽光少年,骨頭太硬,啃不動。

  「哈哈哈,卻是各人各人的緣法,儒師門前的規矩,你一介商賈不懂。」嚴白虎哈哈一笑,然後提著一斤臘肉,加上懷中的一塊帛,遞給了老者,說道:「小子仰慕聖人之道,聽聞方先生乃當代大儒,學識淵博,特來求學,還請老者通報。」

  「哼,我不懂難道你懂嗎?」張送聞言冷哼了一聲,隨即看著嚴白虎拿出了一斤臘肉,還有一張破帛,頓時露出了恥笑之色,說道:「老夫四百黃金,可以買不知道多少車的臘肉,多少車的帛了。還是進不去這門,你行?小孩兒,回家照照鏡子先吧。」

  正在看著笑話呢,但下一刻,張送的臉色發生了巨變啦,嘴巴長的能吞下鵝蛋,眼睛凸的都快掉在地上了。

  好誇張的。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3 03:10
第二十五章大徹大悟的張老爺

  卻原來,那守門的老者很和藹的接過了嚴白虎遞上去的一斤臘肉,一塊帛,並點頭說道:「此是職責,應該的。」

  隨即,老者可能見嚴白虎很順眼,也怕嚴白虎失望,於是說道:「每年來老爺門前求學的少年不計其數,但是大部分都是鎩羽而歸,小哥可要有心理準備。」

  「老者放心,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小子我早做好了準備了。」嚴白虎一臉的坦然,說道。

  這會兒當然是謙虛點好,不能說那塊破帛上的字跡,乃是吳郡郡守盛憲的手書,那樣太招搖了。

  「好。」老者聽了嚴白虎的一席話之後,看著嚴白虎的眼神更是柔和了,最終道了一聲稍待,而後提著臘肉,書信走了進去。

  嚴白虎與老者之間所發生的一幕,真是和和氣氣,輕鬆異常。這如何不讓張送吃驚。

  要知道,他剛才墨跡了半天,又送了重禮,但也沒得到這門房的一個好顏色,人家是臘肉,破帛,這待遇怎麼相差這麼大呢?

  在那一刻,張送氣節,血都快吐出來了。

  心中妒忌,張送忍不住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說道:「你也別得意,老夫也讓這門房進去稟報了。但是出來後,一樣被拒絕了。老夫送的是四百黃金,而你卻是臘肉,破帛,哼。」

  「不愧是商人,迎面撲來的就是讓人噁心的市儈氣,銅臭味道,真是好臭的味道。」嚴白虎聞言不屑一顧,手掩著鼻,裝作好臭的模樣。

  「哼,老夫本來打算走了。現在就看一看你的下場。那臘肉,破帛一定會被那門房給仍在你臉上。」張送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黑著一張臉道。

  「走著瞧。」嚴白虎滿心輕鬆自在,笑道。

  「哼。」張送甩袖冷哼。

  就這樣,幾個人等了片刻。後來,只聽見一陣腳步聲響起。

  「噠噠噠。」

  「來了,這臘肉就快要飛到你頭上來了。」張送即是冷笑,又是期待道。

  「嘿。」嚴白虎嘿然一笑,不做回答。

  就在幾人的目光下,那老者再次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內了。只是出乎張送意料的是,這老者並沒有將臘肉給仍在嚴白虎的頭上,而是徑直來到了嚴白虎的身前,笑道:「小哥,老爺有請。」

  「多謝。」嚴白虎很淡定的拜謝了一聲,然後起腳就想往裡邊進去。那老者也是動作迅速,在前領路。

  這一刻,這一幕,卻是讓張送極端不平衡了。

  想他張送乃是合肥侯的岳父,千里迢迢從丹陽郡趕來,為的就是想讓兒子拜在方當門下,好有個晉陞之機。

  不想在烏程縣,就遇到了這個小兔崽子,不僅丟了人,還丟了金銀,失了一個好車伕。卻不想今天又與這小兔崽子撞上了。

  這一次更讓人火大,老子四百金,還比不上一斤臘肉,一塊破帛了?

  火大的張送再也忍不住了,如火山爆發似的,黑著一張臉,朝著那門房老者怒吼道:「老東西,我身份不凡,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卻為什麼比不上這個小孩?難道是我的四百金不夠嗎?如果是這樣我願意傾家蕩產,集千金以給方先生使用,只求我兒能拜入先生門下。」

  赤裸裸,赤裸裸的金錢銅臭味,四散沖天。

  「請自重。」門房老者頓時冷下了一張臉,說道。

  「我出錢這麼多,待遇卻相差這麼大,你叫我怎麼自重啊。」張送徹底毛了,扯開嗓子,臉紅脖子粗道。

  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這話誇大了。但是方當好大威名,與當朝公卿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每年想投入他門下的人,多如過江之鯽。有時也能預見一兩個極品,不是耍潑,就是耍橫,統統被收拾了。因而,這門房老者的底氣很足,聞言當場就黑下了一張臉。

  「老者莫氣,待小子與他分說。」嚴白虎卻是攔在了門房老者的前邊,說道。

  卻是嚴白虎怕出什麼風波,使得自己面見方當的機會,出現什麼變故,因而打算將這張大老爺給打發走了。

  「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豈能讓你這滿身銅臭的傢伙給破壞了。」嚴白虎心中發狠,面上卻越發的和藹了,笑著說道:「你一介商人,豈知聖人門下,不論貧富,只講誠心。若有心,不管貧者,富者,學得一身才幹,出仕濟民,宰平天下。若無誠心,縱使一身才學驚天動地,也是心術不正,若是出仕,必定貪嗔,遲早要在那菜市口走一刀。今天,你就以金銀說話,不懂誠心。來日豈不是注定要做那貪官污吏,在菜市口走上一遭。方先生拒你在門外,豈非幫你?」

  說到這裡,嚴白虎再笑道:「所以說,大儒師門前的規矩,你一介商賈不懂。還是安安穩穩的做商賈吧,以免後患無窮。」

  「小哥說的好。」這門房老者跟隨方當很久了,也沾染了些許儒生脾氣,聽了嚴白虎這一句發人深省的話之後,立刻叫好。然後,看著張送說道:「大儒師門下,只講誠心。你這四百黃金看著黃橙橙,很是富貴,卻如糞土。小哥的一斤臘肉,卻是實實在在,還是一頓可口的下酒菜,這才是真金。」

  說完之後,門房老者逐客道:「你走吧,莫要生事了。否則請你去那烏程縣縣衙走上一遭,要是你還嫌不夠。吳郡郡守盛憲大人,也與我家老爺友善。請你去吳郡縣衙做客。」

  說完之後,門房老者不理會那張送的臉色如何,轉過頭對著嚴白虎說道:「小哥,走。」

  「什麼是霸氣,這就是霸氣啊。雖然這大儒師沒什麼官位,但是人家一身關係網,驚天動地。連門房動口都是請去縣衙,甚至是郡衙去做客。更別說大老爺,大儒師了。若是大老爺出馬,沒準請人去三公九卿的衙門去做客呢。」

  嚴白虎擦了擦口水,心中激動極了。

  當然這是不著痕跡,面上嚴白虎保持了淡然的笑容,欣然點頭道:「多謝。」

  隨即,嚴白虎與門房老者一起住了進去,走進了這一座看起來平平常常,但是內中玄機無匹,稱得上是金燦燦,足以亮瞎了人狗眼的權貴府。

  嚴白虎卻是不知道,他那小小的身子,給張送的感覺是如何的如何的難以想像,衝擊力很強,幾乎等於颱風了。

  我我。

  張送只覺得站立不穩了,腦中只有嚴白虎的那一席話。

  作風。以金銀開道,貪官污吏,要去菜市口問斬。

  張送覺得這輩子沒有像今天一般如此的震動,就算是前幾天,在街上被盛憲給逮著了,也是沒這麼大。

  那會兒,張送只覺得自己倒霉,一方面是遇到了盛憲這樣剛正不阿的能臣,另一邊是自己的身份還不夠。

  若我兒子是士人,大官,盛憲豈會這樣對待我們父子?在那一刻,張送的心中只有怨毒,只有想張揚氣勢,努力爭一口氣,讓兒子成為方當門下弟子,成為士人,大官。

  但是卻沒想到,這一句話。

  貪官污吏,注定要去菜市口走上一遭。

  張送從來沒有這樣清醒的審視過自己,自己是個商人,以金錢說話,而兒子雖然讀過幾年書,熏陶了一下,但也遺傳有幾分這樣的商人習性。

  商人就算是披上了士人衣服,也還是商人。若是兒子做了士人,來日作風方面也是金銀開路,做了貪官污吏,天下巨貪。

  到時候,再遇到了那盛憲一樣剛正不阿的大官,可就不是去縣衙走上一遭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那可要去菜市口問斬,棄市的。

  想到這一點,但張送止不住渾身顫慄,他第一次覺得怕了。商人,他們父子都是商人的命啊。

  就算逆天改命,僥倖成了士人,也不是好事。

  反而,這個少年人卻是有一股氣度,開口閉口就是聖人之道,知道的,懂的也更多,簡直是光芒萬丈,天生的士人。

  張送在想起了剛才嚴白虎說話的時候,那氣勢,那神態。頓時覺得光芒萬丈,讓他自慚形穢。

  人家的臘肉,破帛果然是誠心,而我的金銀果然是糞土。

  張送第一次覺得,自己所擁有的金子是如何的礙眼,自己身上散發的銅臭氣息,如此臭不可聞,如此的讓人作嘔。

  這一刻,張送是如此的痛恨自己。

  在這一刻,張送徹底的大徹大悟了,明白了以前的自己是如此的可笑,如此的無知。也同時,徹底的熄掉了讓兒子成為士人的心。

  「所謂三代出貴族,我們家從現在開始修身養性,沒準到了曾孫輩,就會出一位士人吧,真正的士人。」

  這一刻,張送那囂張跋扈的脾氣,似經歷了洗禮一般,奇跡般的收斂了許多。

  「多謝小哥了,否則老夫這兒子怕是真要被問斬的。」張送朝著那已經關上的府門深深的行了一禮,然後豁然轉過身來,招呼兒子道:「走,回家讀書去。」

  「不拜師了?」張廣有些疑惑,問道。

  「不拜了。你先讀書,我們家從此以後,耕讀傳家。這一代我們做不成士人,我們將希望寄托在下下一代。」張送揮手說道。

  「下下一代?」張廣真糊塗了。

  「走。」張送卻是沒有做解釋,招呼了一聲,坐上了馬車。張廣無奈也只得坐了上來。就這樣,這一對千里迢迢從丹陽郡趕來的父子,又折返了回去了。

  不過,這一對父子經歷了奇跡般的洗禮之後,作風大大收斂了,回去了丹陽郡後,成了大善人。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而嚴白虎也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一席話,洗禮了一位脾氣糟透了的商人,生生的改變了一個人,改變了一個商人的命運。

  卻說嚴白虎進了這實實在在的權貴府後,心情激動難以自恃。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3 15:43
第二十六章休穆是誰?

  金光燦燦權貴府,富貴利刃聖人學。

  大儒師,方先生,俺來了。

  跟在那門房老者的後邊,嚴白虎心中的激動在持續發酵,簡直是愈演愈烈,差點形於色了。

  幸好,嚴白虎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莫要在這臨門一腳,露出我的狐狸尾巴,功虧一簣了。

  正因為自我告誡,嚴白虎忍下了心中激動,保持住了面上的冷靜,隨著那門房老者,來到了一處房間的外邊。

  「這是老爺的書房,老爺一般都是坐在書房內看書,小哥請。」到達這處房間後,門房老者彎身說道。

  這句話引起了嚴白虎的疑惑,嚴白虎不由問道:「我聽說先生有些學生在,怎麼往日不授課的嗎?」

  「是,府上大概有二十多個學生。但是他們大多數都是學業有所小成,當地小奇才。入得門後,自然不用太細心教導。老爺只是過個幾日,為學生們解一下疑惑而已。」門房笑道。

  這些學生學業都完成了,只剩下更精深的問題了。這個就像是高級班,平常的時候學生自己交流學術問題。

  而老師沒過一段時間,會為學生解惑。

  嚴白虎憑著自己的想像,以及現代的用於,解讀了門房的一席話。面上,則是虛心受教,作揖道:「原來如此,謝老者解惑。」

  「不客氣。」門房老者擺了擺手,笑道。

  「進去吧,見了老爺不用太拘謹,老爺是很隨和的人。」門房見嚴白虎這麼有禮貌,也是更順眼了,好心提醒道。

  「多謝。」嚴白虎拜謝了一聲,而後整理了一下儀容,肅然著臉色,走了進去。

  走進了書房之後,嚴白虎所看到的就是竹簡,多如牛毛,讓人眼花的竹簡。然後,才看到了一張案幾,以及案幾身後跪坐著的一位中年人。

  這中年人模樣平凡,但眼神卻是奇亮,似蘊含著常人難以想像的智慧光澤,而此刻,中年人正在看書,這使得他的渾身上下,更充滿了一種書卷氣息。

  嚴白虎知道,這就是老師了,富貴利刃,聖人之學,就要從這老師的身上搾取,一定要死死抱住的金大腿。

  當代名儒,海內知名與盧植等大儒交好的大儒師方當了。

  懷著激動的心情,嚴白虎下拜道:「後學童蒙,拜見先生。」

  就在嚴白虎進入的時候,方當其時已經察覺到了,剛準備放下竹簡。這時,見到嚴白虎下拜,於是笑著說道:「童兒好生有禮。」

  然後,方當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嚴白虎,那目光中充滿了驚奇感。這讓嚴白虎覺得渾身不自在。

  這老傢伙,莫非也是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的色鬼?

  嚴白虎覺得渾身發毛了,但還是強忍住了。

  幸好,方當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說道:「免禮,坐。」

  「謝坐。」

  嚴白虎如蒙大赦,連忙拜謝了一聲,在旁邊的一處位置上,跪坐了下來。

  「可覺得剛才老夫的目光,有些異樣?」當嚴白虎坐下之後,方當笑著問道。

  「確實奇怪。」嚴白虎老老實實的說道。

  「你可知道,老夫這好友的書信中是怎麼說的?」方當拿起了旁邊的一塊帛,問道。

  這破帛就是盛憲的書信,嚴白虎自然是認得。但是上邊的文字,嚴白虎卻還真沒看過。這是禮儀的問題了。

  於是,嚴白虎老老實實的說道:「小子只知道這是舉薦書,但是內容卻沒看過。」

  「那老夫就跟你說說。」方當對嚴白虎的回答,甚感滿意。笑容也就更甚了,而後張口笑道:「這上邊廢話一大堆,但總體的意思就是老夫那好友盛孝章自稱是出街一遊,發現了一塊金子。於是特地舉薦給老夫,要求老夫悉心教導,很是老氣橫秋,也慣會指使。」

  「真如那門房說的,這老先生很隨和,不僅隨和,還有點風趣。」嚴白虎聽了這番話之後,心中暗道。

  面上,嚴白虎當然也是積極的,搖頭謙虛道:「小子與一般童蒙也沒什麼不同,是盛大人過譽了。」

  「不然,盛孝章與老夫友善,天下人皆知。因而,不少人請求他幫忙舉薦,入老夫門下。其中不乏才智驚人,或是家世顯赫的人。但是他真正舉薦的人,卻只有你一個。可謂不是真金,不入老夫門下。所以童兒你一定有不凡的地方。」方當卻是很認真的說道。

  卻原來剛才方當細細打量嚴白虎就是因為這個,盛憲,字孝章,顯赫異常的吳郡郡守,方當的好朋友。

  但是親自舉薦來方當門下的人,嚴白虎卻是第一個。

  方當很瞭解好友的為人,目光,只一封信就知道嚴白虎非常人,自然多了幾分留意。

  「那是盛大人抬愛。」嚴白虎是打死也不自稱自己不同凡響的,死死咬住,繼續說道。

  「呵呵。」方當也看出來了,於是呵呵一笑,沒有再在這個方面繼續多說。而是說道:「童兒你學業如何?」

  「回稟先生,小子我識字不多,讀不全姓氏。」嚴白虎倒也坦然,說道。

  「這倒奇怪了,你這童兒是怎麼入我好友的亮眼的。」這一下,方當真的是奇怪了。他本來以為嚴白虎應該是讀了幾年書,但是學業驚人,是那種智商高超的小神童呢。沒想到,還沒啟蒙。

  所謂啟蒙,就是識得大部分的字,讀過姓氏等簡單的兒童讀物的少年,這就是啟蒙了。

  對於方當的奇怪,嚴白虎當然不會多說,繼續裝傻。

  「算了,既然是那盛孝章舉薦的,那一斤臘肉,老夫就收下了。不過,老夫有一句話,童兒且聽了。」糾結了片刻後,方當也不再計較了,而是肅然著說道。

  「請老師指點。」嚴白虎也慣會順籐上樹,順勢口稱老師,並做乖寶寶狀。

  「不管童兒是如何入了那盛孝章的眼睛,是才智驚人,還是絕世美玉也好。關鍵的是心性。靜得下心,學得一身學問,即可橫行天下。或為儒門宗師,或聞達天子,做那朝臣。反之,縱使入得老夫門下,也是蹉跎一生。戒之,勉之。」

  方當鄭重的說道。

  從中就可以看出方當的教學了,大概就是笨沒關係,蠢沒關係,只要一心向學,就可以一展所長。

  不僅如此,方當還跟一般人不一樣。

  一般人都是將聖人之學,說的很神聖,滿口大道理。避免,入朝做官,或是功臣名就的那一番話。

  但是方當卻是反其道而行之,立了好大一個目標,儒門宗師,入朝為官,來激勵學生。

  「老師放心,學生必定謹記。」嚴白虎也肅然道。

  其實嚴白虎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心中大呼爽快,我學這些,就是為了養聲望,做官,這目標可真適合我。

  「好。那老夫先讓陳伯領著你去見一見各位同窗,之後你且先回家,待明日再來正式上課。」

  方當見嚴白虎如此肅然,鄭重,滿意之色一閃而逝。而後,說道。

  「諾。」嚴白虎應諾道。

  心中更是嘩嘩嘩的口水流,這也是重頭戲之一。同窗。前文有言,士人自己都有圈子的。

  如那嚴方,嚴充這兩個嚴府嫡子,拜了一個老師,然後在老師的帶領下,跟圈子裡的士人一起接觸,漸漸提高名聲,就算是小士人了。

  但那些不過是低級圈子罷了。

  真正的高級圈子,就是方當這樣的儒門宗師門下的弟子了。

  或是家世顯赫,或是出身貧寒,但他們有共通點,能入方當門下,必定是才智驚人之輩。

  這其中或許就有孫吳麾下的赫赫有名的文武重臣,也就是說這一個個的圈子,就等於是人才庫了。

  前些日子,嚴白虎才剛剛遇到了凌操,這一會兒若是遇到了幾個赫赫有名的人物。一想到這一點,嚴白虎就口水嘩啦啦的流。

  「陳伯。你先帶著白虎去見休穆,讓他引薦同窗給白虎認識。」隨即,方當朝著門外呼道。

  「諾。」一聲應諾,那等在外邊的門房走了進來,卻是叫陳伯。

  「小公子,請。」陳伯彎身說道。卻是他也知道,嚴白虎入了門牆了,已經不可以稱小哥了。

  「多謝陳伯。」嚴白虎卻不會因此看輕了陳伯,拜謝道。

  隨即,在陳伯的帶領下,嚴白虎走出了書房,往另一處房間去了。

  「除了恭敬有禮,沒看出別的來。這盛孝章口中的金子,到底有什麼出奇之處呢?」看著嚴白虎離開的背影,方當摸了摸下顎的鬍鬚,很是好奇。

  另一邊,嚴白虎在陳伯的帶領下走在路上。同時,嚴白虎心中起了好奇心了,休穆,這個人是誰。

  按照嚴白虎的估計,這個應該是表字。應該,也是方當門下弟子,而且怕是有些名望,為方當所珍重的人物。

  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嚴白虎問道:「陳伯,方纔我聽先生說,讓休穆待為引薦諸位同窗給我認識,那休穆是什麼人?」

  陳伯聞言臉上露出了驕傲之色,說道:「小公子有所佈置,休穆乃是表字。他姓朱,名桓,乃是吳君赫赫有名的,張,陸,朱,顧四姓中,朱氏子弟。在老爺門下,朱公子名聲最大,才學最淵博,乃是老爺門下最得意的門生。」

  頓時,嚴白虎雙目放起了賊光了。

  吳中四大姓,自不用說,只要懂三國的人都知道這四個家族在孫吳之中的影響力。尤其是朱氏,專出將才。

  可以說,孫吳一朝,高級將領多出朱氏。

  而朱桓則是其中的佼佼者,為孫吳虎臣,大將。

  發達了,發達了,又發現金礦了。

  一想到朱桓,再想個順籐摸瓜,將朱氏的人才一網打盡。再往深處想,以朱氏為關係,打通吳郡四大姓的關節,進入真正江東頂尖豪門,士族的圈子。

  嚴白虎的口水就真的流出來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3 15:44
第二十七章江東精英

  「哦哦,原來是朱氏子弟。」心中流出了口水,但面上嚴白虎還是很冷靜的,點著頭說道。

  「呵呵。」陳伯微微一笑。

  一番對話後,陳伯領著嚴白虎到達了一處房間外邊。

  「請。」到大了外邊後,陳伯彎身虛引道。

  「嗯。」嚴白虎應了一聲,走了進去。而後,陳伯也跟了進來。

  進入房間之後,嚴白虎就看到了一大堆的人,這些人的穿著整齊劃一,身上穿著儒服,頭上帶著緇布進賢冠,這樣已經是儒氣沖天,很讓人震撼了。

  更口怕的是,這幫傢伙都是小青年,而且各個長的都不賴,要相貌有相貌,要氣質有氣質,各個風流。

  此刻,這幫人或自行看書,或聚集在一起,輕聲細雨,似在商討經典。好大的學術氣氛撲面而來。

  亮,亮堂。嚴白虎只覺得亮瞎了自己的黃金眼了。

  就在嚴白虎為只覺得前方亮堂的驚人的時候,他們走入的腳步,也吸引了在場人的注意了。除了幾個細心精讀的,其餘都抬起頭來看向了嚴白虎,陳伯二人。

  其中一人張口問道:「陳伯,這童兒何人?」

  被這麼多的目光注視,嚴白虎頓時覺得好大壓力。當然,為了掩飾自己的底氣不足,嚴白虎昂首挺胸,一臉淡然的模樣。

  這幫同窗都是高級士人,雖然自慚形穢,但是也要強裝作平等的模樣,否則以後如何交往,拐帶走當手下小弟?

  陳伯自然不知身旁的這位小公子是底氣不足了,他見小公子不怯場,很感覺喜愛。於是,張口對那說話的人說道:「朱公子,這位是老爺新近收的弟子,姓嚴名白虎。老爺讓我領著,來與諸位公子見面。」

  陳伯的回答,頓時讓在場的人一陣詫異。我們老師,也收童蒙嗎?或者,此童兒有幾分奇異?

  與方當一樣,在場的儒生們下意識的判斷嚴白虎必有驚人之處。

  對於這一份誤會,嚴白虎現在還不知道,若是知道他必定偷笑,非常人必有非常之處,能出頭者,必非常人也。

  被人誤會有驚人之處,是好事。

  「原來是小師弟。」眾人一陣詫異,先前那問話的人則相對反應快一些,朝著嚴白虎舉拳說道。

  嚴白虎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人,旦見此人身形高猛,雖穿著儒服,帶著進賢冠,但掩不住的慷慨氣息,眉目間還隱約有幾分傲氣。

  聽說歷史上朱桓為人,多少有幾分孤傲,不善於處人群之間。先前,陳伯又稱他為朱公子,想必此人就是朱桓了。

  只是姓朱的不少,或許猜錯了。現在,稱呼師兄總沒錯。於是,嚴白虎朝著這人還禮道:「見過師兄。」

  「這一位就是我先前對小公子說的,朱桓,朱公子了。」陳伯朝著嚴白虎介紹道。隨即,陳伯又對朱桓道:「朱公子,老爺交代您代為引薦諸位公子與小公子認識。」

  「果是他,孫吳大將慷慨傲氣的朱桓。」嚴白虎心中一跳,激動不已。但

  「應該的。」朱桓笑了笑,說道。

  「諸位師弟,爾等是自我介紹呢,還是我代為引薦?」隨即,朱桓起身朝著後方的幾排師弟們,笑道。

  「我先來。」其中一人起身,笑著對嚴白虎說道:「我姓吾名粲字孔休,乃本縣人士。」

  「我靠,又是一個人才。」

  嚴白虎口水又流出來了,恨不得上前抱住這人的大腿,大叫師兄。

  吾粲,史書記載,此人在年少的時候,被人稱讚,有卿相之骨。長大後與陸遜,卜靜齊名,是江東名士。

  在孫吳帝國建立後,先後做官郡守,郎將,曾經率兵與曹休交戰,能文能武。最後,官居太子太傅。也就是孫吳太子的老師,地位尊崇無匹。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人為人持重,為了慷慨大義,不怕死。

  在孫權晚年,有廢掉太子,而立庶子的苗頭。吾粲因為維護太子,被陷害而死。

  這樣的人最即有能力,又忠貞,可謂中流砥柱也。

  「見過吾師兄。」嚴白虎心中大為激動,面上則很是恭敬有禮,拜見道。不過,下一句,嚴白虎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了。

  「原來師兄是本縣人士,我與師兄可謂同鄉。」嚴白虎果然慣會趁機上樹,用同鄉拉關係了。

  「原來是同鄉,這往後可真要親近,親近了。」不管到了哪裡,同鄉都是極為親近的關係,吾粲不知道嚴白虎心中的那些小九九,只覺得這小師弟甚為順眼,眼前一亮,樂呵呵的說道。

  「呵呵。」

  嚴白虎也是呵呵一笑。

  「該我了,我是卜靜字玄風,吳郡吳縣人。」嚴白虎還挺受歡迎,在吾粲之後,又一人笑著自我介紹道。

  這人又是讓嚴白虎一陣小激動,卜靜,剛才不是說了嗎。與陸遜齊名。雖然史料上關於這個人的記載非常稀少,單單與陸遜齊名,就可以窺視一二了。

  這樣的人多多益善哪。嚴白虎的心中露出了豬哥相。

  「卜師兄。」嚴白虎不著痕跡的吞嚥了一口唾沫後,恭敬還禮道。

  卜靜含笑點頭。

  隨即,又有人陸續自我介紹,當然在場二十多人中,即有史書留名的人物,也有默默無名的人物。

  接下來的人中,大多數都是嚴白虎沒聽說過的。但是嚴白虎知道,這幫人才是大漢朝的孫吳的真正中流砥柱。

  沒在史書上留名,但為來官居縣令,刺史,郡守都是有可能的。而且,這幫人所輻射出的關係網,怕是更加驚人。

  極有可能與吳郡,會稽郡的各大士族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最基本的,這幫人也是以後要朝夕相處的師兄,因而嚴白虎靜下心,努力的將這些人的名字,臉型給記下來了,做到以後能夠對號入座。

  一時間,二十多個人名,以及各自相對於的臉蛋兒,讓嚴白虎一陣頭腦發脹,頭重腳輕了。

  當然,這期間也有驚喜的。這幫人中,嚴白虎明確的知道了有兩個人,也是做過高級將領,高級官員的。

  其中一人是許昭,字明威。餘杭人。餘杭是吳郡治下的一個縣城,與烏程縣是同級別。而嚴白虎隱約記得,這許昭似乎是餘杭縣本地的一個門閥勢力,是屬於吳郡的一個當地勢力代表人物。

  而且,似乎與歷史上的嚴白虎有幾分交情,在嚴白虎被孫策擊敗之後,嚴白虎曾經投奔過此人。

  為人很講義氣。

  這個人得好好親近親近,因為這以後若是起兵,不管是要人手還是錢糧,這人的身上都能搜刮不少。

  而且講義氣,適合放在身邊,做一個中流砥柱。

  嚴白虎對這許昭下了定義了。

  還有一人是徐詳,字子明,也是本地的烏程縣人。嚴白虎記得此人在歷史上乃是孫吳將軍,封侯的人物,也算是小將軍一級別的,不過即使不出名的小將軍也是一份力量,應該多多籠絡。

  於是,嚴白虎給了徐詳一個大大,可愛的笑臉。

  反正,不管怎麼樣,這二十多位的師兄,就是整個吳郡的精英士人了。

  圈子,吳郡的士人圈子,俺嚴白虎已經進來了。

  到了最後,嚴白虎的臉蛋都笑的僵硬了,非常非常的痛苦,但是偏偏嚴白虎的心中卻是高高興興的,甚至於想大呼一聲,俺來了。

  這個時代卻是沒有什麼見面自後,請客喝酒拉近關係的風氣。而這些師兄們雖然是精英士人,但目前還是儒生,以學業為主,也沒多大的時間去招呼小師弟。

  而嚴白虎也識趣,在認識了所有的師兄之後,就自動告辭道:「諸位師兄的姓名,小弟已經謹記了。該回去向老師覆命去了。諸位師兄,告辭。」

  「請。」二十多個師兄們齊齊說道。

  於是,嚴白虎就與陳伯一起離開了。而隨著嚴白虎的離開,這處房間又陷入了原來的狀態。

  朱桓,吾粲,卜靜等人或攻讀,或輕聲細語,房間內充斥著學術的氣氛。

  另一邊,嚴白虎與陳伯一起出了房間之後,就去向方當覆命了。方當得知了情況後,再次提醒了嚴白虎明日來上課,就打發了嚴白虎回去了。

  最終,嚴白虎由陳伯帶著,出了方府。

  「大儒師方當,朱桓,吾粲,卜靜,許昭,徐祥等一大批精英,今日真是鴻運當頭,我的吉日啊。」出了方府後,嚴白虎想了想剛才見到了一票歷史上孫吳文武之後的情況,現在都覺得有點不真實,恍恍惚惚的。

  最終,嚴白虎一掐了掐大腿,在確信自己不是在做夢之後,立刻緊握拳頭,孩子氣的揮了揮小拳頭,大叫了一聲,「哦也。」

  隨即,嚴白虎歡快的哼著歌,屁顛屁顛的往家的方向去了。

  只見歌是這麼唱的。

  「哼哼哼,皇帝老兒的位置輪流坐,今天論到了俺家。這文臣武將現在那個還是無主之臣,哼哼哼,統統都是俺麾下臣。哇卡卡。」

  當然,這歌兒嚴白虎可是放在喉嚨裡,小聲細唱的。皇帝老兒的位置輪流坐,野心要有,但可不能放在嘴上胡謅嘛。

  要殺頭的哦。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6 00:45
第二十八章讀書郎

  嚴白虎懷著愉快的心情,哼著小歌快樂的回到了家。

  嚴白虎回到家的時候,自家俏娘親正在收拾雞捨,那雞捨本來有些破敗,但在俏娘親的巧手下,變得即堅固,又嶄新了。

  至於養雞,按照俏娘親的說法,咱白虎就快是士人了,讀書是費腦子的事情,得不時的弄些雞蛋吃。最好來個雞蛋頓酒,再加點干桂圓,那就完美了。

  「成啦?」俏娘親一見到嚴白虎小臉得意,哼著小歌的模樣,頓時心肝一熱,眉眼彎彎的笑道。

  「成啦,大儒師收下兒子了。而且,還與諸位師兄們見了面了。娘親我告訴你,這些師兄們大部分都是吳郡本地士人,甚至於有吳中四大族中的朱氏子弟,孩兒我一進去,就是他們的小師弟。以後跟著他們混,不僅是士人,交遊會日益廣泛,名氣也會漸漸大起來的。等時機成熟,就應該有人舉孩兒為孝廉了。」

  嚴白虎張嘴樂道。

  「白虎真棒。」俏娘親一蹦老高,而後眼疾手快的將嚴白虎給摟在了懷中,狠狠的在嚴白虎那小臉上香了一口,露出了滿足之色。

  「額。」嚴白虎只得翻翻白眼,又被這搞怪娘親給塗了口水了。

  「今天是大喜日子,為娘的去買一尾魚給做膳食,慶祝慶祝。」片刻後,俏娘親滿足的放開了嚴白虎,笑呵呵的說道。

  「買什麼魚啊,我與凌大兄去找食,獵了些魚,不是還剩下一些魚乾嗎?湊著吃著吧。」嚴白虎卻笑道。

  兩個奇葩母子被趕出了家門了,雖然未來坦蕩無匹,但是目前卻是有些財政緊張,還是算了。

  「好孩子。」俏娘親卻是紅了眼圈了,暗怪自己沒用,連個魚兒都買不起了。暗自下了決心,等過些天好好製作一些生活所需去販賣,賺些錢,養活孩兒。當然,面上俏娘親很是親暱的拍了拍嚴白虎的臉蛋,道了一聲好孩子。

  「嘿嘿。」嚴白虎摸摸頭,嘿嘿傻笑。心裡卻想著,啥時候能長高,長大,不再被塗口水,摸臉蛋了啊。

  雖然溫馨,但還是覺得怪怪的。

  因為昨天嚴白虎告訴了凌操,今天有事情做。因而,今天凌操也沒有來找嚴白虎,於是嚴白虎與俏娘親一起,將屋內外徹徹底底的打掃乾淨,該修補的做出修補。

  將自己的小院子,給整理的更加堅固,耐用了。

  今天成功逆襲,拜了大儒師方當做老師,心情愉快。又加上裡裡外外打下手,嚴白虎覺得有點疲累。

  於是,這一天晚上,嚴白虎懷著輕快的心情,在勞累的身體刺激下,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睡的很是香甜。

  次日一早,嚴白虎就醒了,洗漱用膳之後,就出門了。

  「娘親,我走啦。」門口,嚴白虎朝著俏娘親說道。

  「真精神,去吧。」俏娘親滿意的看了一眼嚴白虎,然後,揮舞著手臂,說道。

  卻是嚴白虎今天穿上了嶄新的衣服,顯得喜氣洋洋,也精神異常。

  「嗯。」嚴白虎應了一聲,就打算離開了。過了片刻,卻又想起了一件事,回過頭說道:「對了,若是凌大兄來找孩兒,您就跟他說孩兒去讀書去了。有機會傍晚一起玩。」

  「曉得啦。」俏娘親眨了眨眼,以示自己記下了。

  如此,嚴白虎才轉身走了,在俏娘親的目光注視下,邁著輕快的腳步,哼著小歌,往城西而去。

  真是慢慢求學路,有一種上小學的感覺。

  啊哈。

  現在還早,路上沒多少人。嚴白虎如同螃蟹一般,橫行霸道在路中央,威風異常。走了許久,嚴白虎才到達了方府。

  此刻,方府的大門敞開,迎接這一幫注定是江東精英的學生們進入。

  「小師弟。」

  嚴白虎正打算走進去,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小師弟?這個稱呼,嚴白虎當然知道是誰了。嚴白虎回過頭去,只見一個身著儒服,頭戴進賢冠的漂亮青年正在跟他打招呼。

  「吾師兄,你也走著來的啊?」嚴白虎見了這人後,露出了個大大的笑臉,樂呵呵的說道。

  卻是吾粲,嚴白虎想重點套近乎的人物。

  昨日,嚴白虎就瞭解到,方府內的學生們,也分兩種,一種是吳郡各個地方的人,因為家遠,都住在方府。

  另一部分是吳郡烏程縣人,也就是本縣人士,都是一早上過來求學的。

  不過,嚴白虎以為士人出門,不是坐馬就是乘車,沒想到有人跟自己一樣也是兩腳車來的。

  「家在不遠處,於是走著來了,順便鍛煉一下身體。」吾粲笑著解釋道。

  「哦哦。」嚴白虎連連點頭,表示明白了。

  「小師弟呢?」吾粲問道。

  「我家在城東。」嚴白虎笑道。

  「那挺遠的。」吾粲聞言愣了愣,他其實早看出嚴白虎身上穿著的衣服料子並不好,想必家境並不好,但沒想到住那麼遠。小小孩兒,得走好幾里路,才能從城東到城西呢。

  頓時,吾粲心中對嚴白虎有了幾分敬意,雖然還沒看出這小師弟的出奇之處,但是這一份耐力,堅持就讓人但敬意了。尤其還是這麼的年少。

  「我也是鍛煉身體嘛,而且比師兄鍛煉的多。」嚴白虎樂呵呵的說道。

  「哈哈。」吾粲覺得挺有趣,不由哈哈一笑。

  「走,一起進去。」隨即,吾粲說道。

  「嗯。」嚴白虎點了點頭。於是,二人一起進入了方府。不過,進入方府後,二人就迅速分道揚鑣了。

  吾粲去昨日嚴白虎進去的那處房間讀書,順便與師兄弟們相處去了。而嚴白虎卻是走向了方當的書房。

  「老師。」

  進了書房之後,嚴白虎就看見了老師方當,正穿得整齊,在看書呢。旁邊,還站著陳伯。這讓方當有些奇怪,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上前,行禮道。

  「嗯。」方當理直氣壯的受了嚴白虎的這一禮,嗯了一聲。

  隨即,方當一指旁邊的陳伯,說道:「老夫向來不為人啟蒙。而陳伯通讀姓氏等啟蒙書籍,對於孔子等也有涉及,才能足以媲美一般士人。從今天開始,你先向陳伯請教,待啟蒙之後,老夫再令行教你。」

  嚴白虎對於這點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畢竟是大儒師,才沒那麼多時間為他啟蒙呢。倒是對於陳伯這個門房,通讀啟蒙書籍,還涉及孔子,才讓嚴白虎有點詫異。

  「諾。」當然,嚴白虎還是應諾了一聲。並朝著陳伯行禮道:「學生拜見老師。」

  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也。別看陳伯是個門房,地位不高。但也得尊重,否則何以稱為聖人門徒?

  「小公子嚴重了,叫我陳伯就是了。」陳伯連忙說道,要是稱他也是老師,那豈不是把他擺在了老爺一個位置上了,這可是受不起的。

  「不妨事,尊師重道,乃是第一課。你既然為他啟蒙,就有資格受一聲老師。」方當卻是說道。

  聽口氣,看表情,都對嚴白虎滿意異常。

  嚴白虎見到這一點,心裡暗爽,我果然是聰明伶俐,知道從小處出發,獲得這大儒師的好感。

  「去吧。」隨即,方當揮了揮手說道。

  「諾。」

  嚴白虎,陳伯應諾了一聲,雙雙告辭離開了。而後,陳伯領著嚴白虎去了旁邊一處房間。

  這處房間好像也是個書房,就是裡邊的書籍,竹簡沒有方當書房那裡多。但儘管如此,房間內還擺放著相當多的竹簡。

  進了房間後,陳伯徑直去書櫃上取了一卷竹簡,然後跪坐在了上座,嚴白虎趕忙坐在了下座。

  「這是姓氏,講的是上古時候,各種大姓的起源,也是啟蒙專用的書籍。我讀,小公子聽。待能背誦之後,再足一認字。」

  陳伯笑著說道。

  「請老師開口。」嚴白虎恭敬作揖道。

  「呵呵。」雖然陳伯說不敢當,但是見嚴白虎這麼乖巧伶俐,也是樂了樂,看著這小公子更加順眼了。

  於是樂呵呵的開口了。

  「黃帝有熊氏,少典子,姬姓也。有熊氏………。」於是,一個個字正腔圓的字,從陳伯的口中吐了出來。

  這果然是有關姓氏起源的一本兒童讀物,說的是上古時期,著名人物的姓氏。上古的人,男子稱氏,女子稱姓。

  譬如說,按照這本書的說法,黃帝稱有熊,而黃帝的妹妹,或者女兒應該稱姬如姬某某。

  當然,黃帝的姓氏說法很多,這是其中之一,更何況這是兒童讀物,啟蒙用的,不必計較。

  現在的情況,嚴白虎就跟讀小學語文課,認識字差不多。儘管枯燥,但嚴白虎還是努力的聽了。

  畢竟,待會兒還得用這個文章,去認繁體字,那玩意嚴白虎一半懂,一半不懂,得細心認真聽了。

  陳伯倒也細心,一連講了三遍,這才放下了手中的竹簡,抬頭看向嚴白虎,笑問道:「小公子,記得幾成?」

  不是陳伯看不起嚴白虎,而是這姓氏足有數千字,一般的孩童啟蒙,就算是讀上三遍,能記下個三成就不錯了。

  所以,陳伯覺得嚴白虎估摸著也就記下了三層。

  「雖然小公子乖巧伶俐,但也不至於過目不忘吧。」陳伯心中想著。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6 00:45
第二十九章小夥伴一起讀書

  恰恰與陳伯想的相反,嚴白虎還記得了八九成了。數千字,整整是數千字,嚴白虎居然記得八九成。

  這個結果,讓嚴白虎的眼睛不由睜大了一些。

  老子的記憶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或者,乾脆是身為穿越者,所帶來的福利?又或者是,我一個二三十的人,來背誦這古代兒童讀物,屬於牛刀小試,所以才這麼厲害?

  嚴白虎心中疑問迭起,但最終卻被竊喜取代了。

  非常之人,當有非常之能。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後,我努力的讓自己變成非常人,以博取聲望。

  現在這茬兒,自然是好事了。

  於是,嚴白虎恭敬的朝著陳伯作揖,說道:「回稟老師,學生記得八九成。」

  「喔,是三成啊?」陳伯聞言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但隨即一想不對啊,八九成?陳伯的眼睛頓時睜得好大,嘴巴大張跟能吞下鴨蛋似的。

  那模樣,嚴白虎怎麼看都怎麼覺得,跟自家俏娘親可愛的模樣有的一拼。

  「八,八九成?」下一刻,陳伯的聲音都顫抖了,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肝砰砰直跳。

  「是的,學生愚鈍,才記下了八九成。」嚴白虎見到陳伯的模樣,心下頓時一喜,面上則是假裝很謙虛的說道。

  「八九成已經很了不起了。」陳伯見嚴白虎很謙虛,似乎是有些誠惶誠恐的模樣,頓時搖了搖頭,說道。

  「好,請小公子背誦一遍。」隨即,陳伯露出了正容,說道。

  「諾。」嚴白虎應諾了一聲,然後開始了背誦。

  「黃帝……。」

  隨著嚴白虎口中蹦出一個個字眼,一篇足有數千字的姓氏,漸漸的完整了起來。儘管嚴白虎已經自成能背誦八九成了,但是陳伯的臉上仍然露出了驚容,漸漸的讚歎不已。

  過了許久,嚴白虎覺得自己背不下去了。假裝露出了慚愧之色,說道:「老師,剩下的學生忘記了。」

  「不要緊,剩下的我在為小公子讀一遍。」陳伯連忙說道。隨即,又將剩下的部分,讀了一遍。

  末了,又問了嚴白虎說道:「如何,記住了?」

  嚴白虎心中掂量了一下,點頭說道:「記住了。」

  「好,那就開始逐一認字。」陳伯一臉欣喜的點頭說道,然後將手中的竹簡遞給了嚴白虎。

  「諾。」嚴白虎應諾了一聲,接過了竹簡。

  「這能背誦是一回事,能看懂文字,卻又是另外一回事。而能寫,又是一回事。當小公子能背誦,能看懂文字,能寫出來,就算是啟蒙了。就能跟隨老爺學習更精深的學問了。」

  陳伯笑道。

  「諾。」嚴白虎虛心受教了。然後,開始對著竹簡,逐一去認繁體字。

  當然,因為嚴白虎有簡體字的基礎在,又是成年人,又耐心。這學習繁體字,又是一陣進步神速。

  一會兒的功夫,就能認出好多字了。這又是讓陳伯一陣驚歎,讚賞。

  「小公子就算沒能過目不忘,也相差不遠了。」陳伯讚歎道。

  嚴白虎本來是想假裝謙虛幾句,但怕謙虛多了,會不會顯得做作,假惺惺。於是,憨憨一笑,沒多說什麼。

  這在陳伯看來,真是老實實在。於是,更是讚賞了。

  就在嚴白虎在陳伯眼中,儼然是一個幾乎能過目不忘的天才兒童的過程中,時間悄然流逝。

  天色漸漸的黯淡了下來。

  嚴白虎知道這是學堂,可不管飯。於是,就自動的告辭了。當然,臨走之前,嚴白虎還是向正經八百兒的老師方當告辭的。

  「雖然重新上小學有點痛苦,但是能有點成績,得老師歡心,還是挺不錯的。」懷著愉快的心情,嚴白虎往家中返還去了。

  另一邊,陳伯向方當稟報嚴白虎的學習進度。

  「老爺,小公子他是我見過最聰慧的孩子了。」因為嚴白虎恭敬有禮,聰明伶俐,陳伯是打心眼裡喜愛的,因而不吝嗇贊言,狠狠的誇讚道。

  當然,這也是有嚴白虎那驚人的基礎在,否則再怎麼讚歎,都是水中月影,不實在。

  「喔?進展很迅速?」方當聞言有些詫異道。他可知道,自己麾下的這門房,可是出奇的實在人,不會說謊的人。

  「起止是進展迅速,小公子一天的課程能抵得上別人的一個月了。」陳伯說道。

  「原來如此。」方當這一下不吃驚了,而是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原來如此?」陳伯露出了疑惑之色。

  「怕正是因為有這份才能,那盛孝章才會將白虎舉薦入老夫門下的。」方當笑道。

  「是啦,怕就是這個了。」陳伯露出了恍然之色,撫掌說道。

  嚴白虎今天的表現,卻是讓陳伯,方當誤會了,以為盛憲是因為嚴白虎的這一份才能,才將嚴白虎舉薦來的。

  其實他們不知,嚴白虎真正被盛憲所看中的是那一身傲骨,以及不畏權貴的剛猛。而且都是裝出來的。

  若是知道,怕是要破口大罵小賊一肚子壞水了。

  可惜,他們不知道,反而因為嚴白虎的才能而欣喜。

  「正所謂美玉不雕不成器,白虎這孩子是可造之材。老夫得更用心一些。」方當思考了一下後,說道。

  「陳伯,等明日你繼續教導白虎姓氏,然後寫字。連續一個月再說。」繼而,方當說道。

  「老爺是想鍛煉小公子的心性?」陳伯一點就通,笑著說道。

  「對。這孩子既然有才能,那就不能讓他沾沾自喜,以及浮躁。在枯燥中,讓他成長。」方當點頭說道。

  「好,我記下了。」陳伯點頭應下了。

  另一邊,嚴白虎並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表現,惹起了這麼多的風波。不過,就算嚴白虎知道,也不會說什麼。

  反正,老師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老師不都喜歡聽話的娃子嘛。

  懷著愉快心情的嚴白虎很快就回到了家了,這時候,家裡發生了一點變化。因為,嚴白虎回來的時候,家裡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嚴白虎那現在叫大兄,將來是左膀右臂,衝鋒陷陣小弟的小夥伴。

  這解釋起來有點長,意思就是凌操了。

  「大兄,你怎麼來了?」嚴白虎見到了凌操之後,有點奇怪的問道。

  凌操這個傢伙,有大兄風範,也講義氣。但小孩子,還有點靦腆,不太願意來嚴白虎家中吃飯。

  而嚴白虎瞅了瞅時間,現在似乎是晚膳時間,但這小夥伴還在,是以有點奇怪。

  「小操在等你回來呢。」俏娘親笑著說道。

  「等我回來?可是大兄獵了什麼好吃的?」嚴白虎頓時眼睛一亮,嘴饞道。

  卻是晚飯時間,真餓了。

  「瞧你這出息。」俏娘親一見寶貝兒子這幅表情,頓時笑罵道。

  「那是別的什麼事?」嚴白虎聽出來了,更詫異道。

  「小操你自個兒說。」俏娘親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凌操,說道。嚴白虎也將目光投向了凌操。

  在母子二人的注視下,小凌操有點臉紅,不似往日一般的豪爽,過了片刻後,才支支吾吾道:「聽說白虎你跟人讀書?」

  「是啊。」嚴白虎起初沒在意,很爽快的應道。但隨即想明白了,眼前一亮,問道:「大兄也想讀書?」

  這一句話,戳中了凌操的痛處。頓時,凌操眼睛一暗,說道:「我倒是想讀書,但是年紀大了點,不好啟蒙了。再說,我家境也不好,供不起我讀書。」

  「嗯。」嚴白虎聞言理解的點了點頭,這時代拜師,可不像是他那般輕鬆,真提個臘肉就搞定了。

  學問越高,名聲越大的人,越是清白,也愛惜羽毛。如方當這般,一斤臘肉足矣。但一般的士人也總要吃飯的,所以收弟子,總要有些禮金。

  另外,竹簡很貴,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起的。抄寫好的成卷書籍,那就更貴了。凌操讀不起也是正常的。

  「看這情況,這孫吳猛將凌操這以後就算是做了大將,就算不是文盲也相差不遠了。不過,幸好你遇到了我。放心,做老大的有飯吃,做小弟的就稀飯喝。老大雖然不能幫你拜師方當,但老大親自教你。」

  嚴白虎心中想著,當然這話是不能宣之於口的。

  「那簡單,我剛好在啟蒙呢。就將老師教的學問,一股腦的說給大兄聽就是了。」嚴白虎爽朗道。

  「好啊。」凌操眼前一亮,脫口而出。隨即,才臉色通紅,問道:「這好嗎?」

  「孔聖人可是想教化天下,讓天下人都能有書讀,知道禮節。我將學問傳授給你,老師知道了也只會高興,沒什麼不好的。」嚴白虎聽明白了,於是笑哈哈的說道。

  「那就謝謝白虎了。」凌操聞言大喜,連忙說道。

  「兄弟之間,客氣什麼。」嚴白虎很豪爽的說道。心中暗道,以後多多努力領兵打仗就算是報答俺鳥。

  「娘親,多準備碗筷,我與大兄一起用膳。」搞定了這件事後,嚴白虎自覺與凌操的關係有所親近,欣喜之下,朝著俏娘親呼喝道。

  有一家之主的風範啦。

  「好。」自家兒子高興,俏娘親也是眉眼彎彎,爽朗的應了一聲,去準備碗筷去了。

  凌操本想拒絕,但也覺得與嚴白虎的關係更加親近了,而且嚴白虎教他讀書,也是一份厚恩。

  反正是欠嚴白虎一份重重的情了,還怕吃頓飯嗎?

  於是,凌操欣然說道:「那就多謝款待了。」

  「客氣啦。」嚴白虎哈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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