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三國之我來當主公 作者:三七開 (已停更)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6 00:47
第三十章  一年

  這一夜,凌操第一次在嚴白虎家中用膳,兩個人關係,更進步一的發展了。

  呃,雖然有點曖昧,但這是事實嘛。

  另外,用了晚膳之後,嚴白虎就乘熱打鐵,將自己今天所讀的姓氏,背誦了出來,教給凌操。

  讓嚴白虎有幾分驚訝的是,凌操的記憶力很強,他只讀了幾遍,就能記下三四成了。

  「大兄你記憶力很強,什麼啟蒙太晚,難成大器。是那些愚笨士人不識貨而已。」嚴白虎讚歎道。

  「比不得白虎,一天就能記下這麼長的文。」凌操笑著說道,但是眉目間卻有幾分喜色,讀書,真好。

  隨即,嚴白虎繼續背誦出姓氏給凌操聽,最終,凌操能背誦個五六成了。而嚴白虎自己也是獲得了很多,至少將這數千言的姓氏給讀了個通透,不說倒背如流,也是相當順溜了。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很晚了。

  「吱呀。」開門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俏娘親從外走了進來。她看著兩個跪坐在一起的小夥伴,嗔怪道:「你們真是想效仿士人雅事,秉燭夜談啊?」

  「啥?」嚴白虎愣了愣。

  「很晚了,要是再不睡覺,明天怎麼起得來。」俏娘親白了嚴白虎一眼,說道。

  「哈哈,都忘記時間了。」嚴白虎這才明白,娘親這是催睡覺了。於是哈哈一笑,說道。

  「大兄,今天先睡覺吧,待明日再說。」嚴白虎回過頭,朝著凌操說道。

  「好。」凌操自然沒意見,痛快的應了一聲。

  然後兩個小夥伴就這麼被生生的拆散了,嚴白虎在俏娘親的嚴密監視下,乖乖的上床去睡了。

  次日一早,嚴白虎又去上學了,繼續背誦姓氏,認字,並開始抄錄文章了。

  晚上,則回到家中,教導小夥伴凌操學習。

  在這之後,嚴白虎讀姓氏,抄錄姓氏長達一個月,非常的枯燥,但是嚴白虎卻忍住了,一方面嚴白虎知道反抗,抱怨是得不到好處,另一方面,嚴白虎也為自己磨礪心性。

  而對於嚴白虎的表現,陳伯更是讚不絕口。惹來了方當更加欣賞,愛才。嚴白虎在方當心目中的地位,如同火箭一般躥升著。

  就這樣,時間過了一年。

  從光和元年,進入了光和二年。

  在這一年時間內,嚴白虎讀完了所有啟蒙該讀的文章,書卷,幾乎可以倒背如流了。所有繁體字,基本上都能認識了。

  不過,嚴白虎與師兄弟們的感情,卻要差了一些了。畢竟,他還沒有與師兄們一起讀書,交流過。

  都是一個人閉門造車。頂多是在白天的時候與吾粲等本地師兄們撞見,打一聲招呼而已。

  對於這一點,嚴白虎相當的不滿,也盼望著老師什麼時候能夠教導自己更加精神的學問,好與師兄們名正言順的打關係套近乎,談笑生風。

  這一夜,嚴白虎與凌操兩個小夥伴照例一起在書房中,看書,讀書。這書房是臨時改造的,相當小。不過,麻雀雖小,但也有五臟,書房中有許多竹簡充當門面的。

  這些都是啟蒙用的書卷,是嚴白虎一個字一個字的抄錄下來的。

  「讀了一年,這些都已經倒背如流。有時候,真覺得枯燥了。」這一夜,夜深了凌操放下了手中的竹簡,發出了一聲感歎。

  「俺早就不耐煩了。」嚴白虎聞言肉流滿面,算是遇到知音了。但是面上,嚴白虎卻是義正言辭道:「老師既然讓我們繼續讀這些書肯定是有道理的,大兄且莫急躁,更不能不滿。」

  凌操聞言肅然起敬,作揖道:「賢弟所言有禮,為兄說錯話了。」

  讀了這一年的書,凌操都從豪爽俠客,變得有幾分書卷氣了,說話都文縐縐的。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對於凌操的道歉,嚴白虎大感爽快,有一種做老大的威風,於是嚴白虎搖頭晃腦,繼續說了一句。

  而凌操欣然接受了。

  不過,嚴白虎自然不是老學究,在教訓了凌操幾句後,就忍不住說道:「大兄也放心,我估摸著老師一直沒教新學問給我,是在鍛煉我的心性。現在一年時間了,估摸著也夠了,是時候教我們新東西了。」

  「嗯。」倒地是少年心性,凌操剛剛受教了,但這個時候還是露出了幾分喜色,點頭說道。

  「晚了,我們一起睡下吧。」嚴白虎看了看天色,覺得有點睏了,不由說道。

  「嗯。」凌操其實不累,精神頭還很好,但他也知道嚴白虎明天要早起,於是應了一聲。

  於是,小夥伴們洗漱了一下,就和衣睡下了。

  這一年,隨著嚴白虎,凌操的關係與日俱增,那凌操的父母也允許凌操在嚴白虎家中睡覺。

  用句話解釋,就是過從甚密,同塌而眠。

  次日一早,嚴白虎與凌操幾乎是同時醒的,醒了之後,洗漱一遍,用了膳食。嚴白虎就出了房門,打算出去了。

  「好好讀書,但也別太傷神。」身旁俏娘親千遍一律的叮囑道。

  「知道啦。」嚴白虎回頭看了看俏娘親,一年的時間,娘親依舊嬌俏美麗,性子也是沒多少改變,整天樂呵呵,傻乎乎的。

  這一年內,俏娘親也沒做多少事,一方面是娘親在家中養了許多雞,以賣雞蛋過活。另一方面,也因為與凌家的關係越發親近。

  而且,因為嚴白虎教導凌操讀書這件事情,凌家父母感恩,平常多接濟嚴白虎母子,因而二人的日子過的很輕鬆。

  正如俏娘親那一日反出嚴家放下的狠話一樣,沒你老娘還能過不下去不成?事實證明,俏娘親的生存能力是槓槓的。

  想到這一切,嚴白虎心中就很溫馨,很輕快。這日子過的舒服。

  有時候,還真是盼望著不要天下大亂啊。可惜,這天下大亂的日子還是要來臨的,而且又朝前邊進了一年了。

  還剩下個五六年吧。

  也就是說,遲早我要向自己的野心進發的,做諸侯,與小霸王孫策爭奪江東的大諸侯,嚴氏白虎。

  「慢慢長大,讓俺慢慢長大吧。」

  懷著這矛盾的心情,嚴白虎高呼著,衝向了方府,一路上引得了許多人圍觀。

  而很快,嚴白虎就到達了方府了,這一日不湊巧,沒有在門外遇到什麼人。嚴白虎就這樣平靜走了進去,並朝著方當供給他讀書的單獨書房行去。

  「小公子,這邊。」不過,這一次卻似有點不一樣。在到達那個讀書書房前,嚴白虎先要經過老師方當的書房。而今日,陳伯在方當書房門前守候著,看見嚴白虎朝著這邊走來,笑著招呼道。

  陳伯的精神頭還很好,一年的時間沒有留下多少歲月的痕跡。

  「怎麼啦,老師。」嚴白虎上前一步,歡快的問道。

  「今天不一樣了,我可不敢再當小公子的老師了。」陳伯笑著搖了搖頭,看到這個整天快快樂樂的少年,陳伯只覺得自己的心情也愉快了很多,因而看到嚴白虎,也是樂呵呵的。

  「老師的意思是?」嚴白虎聽明白了言下之意了,眼前一亮,問道。

  「沒錯,老爺覺得一年時間足夠了,接下來就該正式教小公子精深的學問了。」陳伯含笑說道。

  「太好啦。」嚴白虎聞言喜形於色道。

  昨晚上還說枯燥呢,希望快快學到更精深的學問,現在夢想成真了。

  「縱使如此,也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老師,您永遠都是我的老師。」但很快,嚴白虎就收起了心中的欣喜,恭恭敬敬的朝著陳伯行了一禮,說道。

  「好孩子。」陳伯聞言臉上露出了感動之色,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多嘴一句。也藉著老爺的話,來警告小公子。」隨即,陳伯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

  「請老師教誨。」嚴白虎恭敬作揖道。

  「一時的聰明才智只是鏡花水月而已,小公子你天分很高,實在奇才。但若是不好好打下基礎,認真學習,怕就是鏡花水月的下場。謹記,謹記。」

  陳伯說道。

  這一番話,當初嚴白虎拜師的時候,方當也說過。而今陳伯果然是借過來用的。但畢竟人家教訓你是為了你好。

  因而,嚴白虎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

  「諾。」

  「好了,進去吧。」見此,陳伯微微一笑讓開了身子,方當的書房又再一次為嚴白虎敞開了。

  「諾。」

  嚴白虎再次應諾了一聲,然後整理了一下衣衫,打理了一下儀容,這才恭恭敬敬的走了進去。

  「老師。」

  進入書房後,嚴白虎所看到的還是那幫壯觀,那般充滿了書卷氣息,堆滿了竹簡的書房。以及那一個充滿了智慧,氣度的身影。

  大儒師方當。

  此刻,大儒師正用滿含笑意的目光看著嚴白虎。嚴白虎只是瞄了一眼,就乖乖的下拜了,口稱「老師。」

  「起來吧。」看著這一位最小的弟子,方當的心中也是充滿了喜色,這一年的時間,嚴白虎的表現,真是好啊。

  而今天是不一樣的日子。

  想著,方當笑著說道:「該說的,想必陳伯都對你說了。沒錯,經過一年的學習,老夫認為你已經啟蒙完畢了,該學習更精深的問題。並且,與你師兄們相處,學習一下如何與士人們打交道的時候了。」

  嚴白虎聞言肉流滿面。

  就是這個人,學習是其次,學問是其次。真正要學的就是如何與士人打交道,傳揚名聲哇。

  這一天,終於來到了。

  嗚嗚嗚。 本帖最後由 cheninda1234567 於 2013-11-10 07:43 編輯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8 14:56
第三十一章  嘲笑

  「諾。」心中肉流滿面,但是面上嚴白虎則是露出了冷靜之色,應諾道。

  在方當的心中,嚴白虎天資聰穎,但卻偏偏能忍受一年,苦讀啟蒙書卷,這是為心性沉穩。

  而今,得知該進一步學習知識了,卻又冷靜異常。真所謂不驕不躁,不疾也不慌,真大將器焉。

  因而,方當的臉上露出了滿意之色。

  「好,隨老夫來。」終於,方當點頭說道,而後緩緩起身,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諾。」嚴白虎恭敬應諾,亦步亦趨的跟在了方當的身後。

  二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出了書房,往眾多學生士子所在的房間而去。途中,嚴白虎遇到了陳伯,陳伯對嚴白虎報以鼓勵的微笑。

  而嚴白虎則是微笑回應,顯得自信無匹。

  不久後,方當,嚴白虎二人止步於房間前,只見方當先是整理了一下儀容,這才走了進去。嚴白虎見此,也是整理儀容,這才跟了進去。

  「老師。」

  這處房子還是那模樣,裡邊眾多士人也是各自三三兩兩或高談闊論,或用心讀書,學術氣氛當真濃烈。

  而方當,嚴白虎一前一後進入,頓時吸引了所有士人的注意,眾人齊齊朝著方當作揖,口稱老師。

  方當微微一笑,走了上去,跪坐在了主位上。而嚴白虎也亦步亦趨,眉目恭順的立在了方當身側。

  這時,士人們都注意到了嚴白虎,各種目光頓時射來,不少士人還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知道這一位小師弟,正式啟蒙完畢,可以介入他們之中了。

  除此以外,不少機靈的人,還暗暗咋舌,這小師弟啟蒙只用了一年時間,當真是快速了。

  沒錯,儘管方當壓制了嚴白虎啟蒙的進度,但按照嚴白虎一年啟蒙的進度,還是屬於第一流的,算是比較聰穎的人物。

  「此童何人,想必你等都清楚了。」方當一指嚴白虎,對著眾多的弟子們說道。

  「知道。」士人們整齊劃一的回答道。

  「還記得師兄們嗎?」方當回轉頭來,對嚴白虎問道。

  「記得。」嚴白虎恭順道。

  「行禮吧。」方當點頭道。

  「師弟拜見諸位師兄。」嚴白虎聞言不打折扣,深深的朝著師兄們作揖行禮。

  「師弟。」眾多的士人也是朝著嚴白虎還禮,稱了師弟。

  「這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你等且看這小師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見弟子們見了禮了,方當露出了滿意之色,隨即,臉上又露出了帶著幾分挪揄的笑容,對著士人們說道。

  士人們多是露出了異樣之色,卻原來,方當不僅是名聲蓋世,為當代大儒,他的教學之中,有一個特殊的現象。

  這個特殊的現象,也是方當衡量弟子們的未來可塑性的重要依據,方當會因此因材施教,給予弟子最貼切的教學。

  除此之外,在這個特殊現象中表現出色的弟子,都會成為方當重點栽培的弟子,方當所擁有的巨大聲望,巨大的人脈都會向這個出色的弟子敞開。

  譬如說,吳郡郡守盛憲就是其中之一,而且還是比較普通的貨色。方當如果去拜會盛憲,就會順道帶著出色的弟子去。

  一起交流,高談。若是被盛憲看重,就可以以盛憲吳郡郡守的身份,舉薦這出色的弟子為孝廉,也就可以做官了。

  這還只是政治上的好處而已,真正的好處是那種名聲的傳播,響徹天下,海內知名,多麼響亮,動聽。

  當真牛,逼,哄哄的。

  在場的每一個士人,都經歷過這一點。而今想想,當真是有趣。

  不少人還面紅耳赤,認為當初自己太孟浪,太過唐突了。

  也有不少人暗自悔恨,可恨當初不該扭扭捏捏。

  總之,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可以說是關乎到了嚴白虎的未來。

  「盛孝章,且看你舉薦給我的弟子,如何的出彩。」方當的心中隱約有一種期待感,期待著嚴白虎到底有什麼樣的舉動,到底是什麼樣的可塑之才。

  「小公子啊,您可要努力啊。關鍵時刻,可一定要堅決,否則將來必定抱憾終身。」大門附近,陳伯心中暗暗為嚴白虎打氣,鼓勁。

  「似乎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發生了。真是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亂跳了。」嚴白虎感覺到一股寒風襲來,打了一個哆嗦,不由撓頭想著。

  「為何讀書?」忽然,方當問嚴白虎道。

  「明是非,知德行。」嚴白虎一愣,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順口回答道。

  讀了這麼多天的書,嚴白虎總明白一些道理的。而這一句話,則是天大的道理。讀書明是非,知德行。

  連孔子怕也挑不出錯來。

  「可有志向?」方當再問道。

  嚴白虎本來有些遲疑,但這時,士人們的目光都變了變,似乎更加關注了,也更加精神了。

  於是,嚴白虎不由起了疑心。

  這似乎是了不得的一次考驗,我得小心回答,切莫錯失良機了。

  為什麼嚴白虎會這麼想呢,這考驗之後,總要給點好處不是?這就跟打了一棍子,還得給顆糖果是一樣的道理。

  所以,嚴白虎覺得這一次給方當一次驚喜才行。

  但是明知道這驚喜一定要給,但是怎麼給,又是什麼樣的驚喜呢?嚴白虎又陷入了沉思了。

  志向,到底什麼才是正確的答案呢?

  若是按照心中的野心,嚴白虎一定會理直氣壯的大吼,「老子要做主公,先稱霸江東,然後瞅瞅情況,是否稱霸天下。」

  但是嚴白虎敢打包票,若是這樣說,包準就被大儒師逐出師門了,到了那時候可就真是欲哭無淚了。

  所以這心中的野心是萬萬說不得的。

  但是這野心說不得,那麼該說什麼呢?嚴白虎有一些迷茫。

  若是按照正統的儒家思想,這個時候一定要回答,學得聖人之學,以教化天下,傳揚聖學。

  但是,這個時候這個回答有用嗎?就算有用,那是否又太顯平庸了呢?

  雖然有一句話說,棒打出頭鳥。但還有一句話,凡人就庸才。隨大流者,必定不亮彩。而嚴白虎所需要的則是亮彩。

  就在嚴白虎遲疑,蹉跎的時候。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嚴白虎想到了與方當初見面的時候,方當的一席話。

  「只要靜得下心,學得一身學問,即可橫行天下。或為儒門宗師,或聞達天子,做那朝臣。反之,縱使入得老夫門下,也是蹉跎一生。」

  從這一席話中,嚴白虎察覺到了一些不同凡響的味道。

  自己的這一位老師,並不是那種循規蹈矩,只求傳播聖人之學的正統大儒,似乎對出仕做官,建功封侯,抱著不反對,甚至是支持的態度在。

  投其所好,乃我所長。今日就賭一把,且看是否能討得大儒師的歡心,成功通過考驗,並獲得棒棒糖。

  嚴白虎天生有一股熱血,有滿腔幹勁,更有一旦下達了決心,就可一往無前誓不回頭的壯烈。

  「就是那麼說,會不會遭人妒忌?遭人恨?算了,不遭人妒是庸才,我且自作主張大丈夫一回。」終於嚴白虎下達了決心。

  做出了決定之後,嚴白虎立即抬頭挺胸,目中精光閃閃,朝著方當作揖行禮道:「回稟老師,學生雖然剛剛啟蒙,讀書不多。但也聽說過高祖皇帝麾下,眾多文武的事跡,其中一人之志向,學生仰慕之及。」

  「高祖皇帝麾下,文臣武將多如牛毛,其中不乏豪傑。仰慕這些豪傑的志向,確實很可取。就是不知,白虎你所仰慕的是何人?」

  方當聞言露出了奇異之色,問道。

  卻是方當這一項試煉,手下的弟子們都經歷過,但是從來沒有人說過,要效仿漢高祖劉邦麾下文臣武將中某一人的志向,為自己的志向。

  這人是誰?

  「到底是什麼志向?」在場的眾多士人,包括朱桓等人也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不少性格惡劣的傢伙,心中暗罵嚴白虎真愛出風頭。

  按照現代人的說法,怕是要豎起中指,吐聲裝,逼了。

  嚴白虎並不知道眾多師兄心中已經罵出口了,否則一定會覺得委屈。

  天啊,我真不是裝,逼。我只是思考了一下,再來了個鋪墊而已。

  當然嚴白虎並不知道,他只是按照自己的考慮,挺起了胸膛,臉上閃爍著孺慕之色,說道:「此人,乃陳丞相。」

  漢高祖劉邦麾下文臣武將眾多,姓陳的不少。但是姓陳,又做了丞相尊位的人,就只有一個。

  漢大謀臣,大豪傑陳平。

  此人與張良齊名,才智驚天,顯赫異常。而正應為此人顯赫無匹,才又襯托出了嚴白虎的這一席話是多麼的無知,多麼的讓人哭笑不得。

  「轟隆。」

  猶如一陣驚雷炸開,攪動了風雲,威力無匹。

  使得在座的士人們一個個都耳聾目眩,差點就要東倒西歪了。待士人們勉強鎮定了下來之後,不少人看向嚴白虎的目光就跟看向白癡似的。

  陳丞相之尊位,之顯赫,常人難以企及一二。

  這小師弟好大的口氣,也不怕把牛皮給吹破了。貽笑大方?

  或是懷著嘲諷,或是懷著對於嚴白虎的無知,大部分的士人都朝著嚴白虎投去了白癡一般的目光。

  就像是在說,小子你這裝,逼也裝的太過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8 14:56
第三十二章小小丞相才

  身後那些嘲諷,彷彿看白癡一樣的目光,讓嚴白虎真個人汗毛倒豎,在這麼眾多的目光下,嚴白虎自己都彷彿覺得自己是個白癡,是個傻,叉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槍打出頭鳥。說出這一番話,我就吸引了所有的仇恨,變成了一個傻×了。

  嚴白虎心中大叫著,這一切早就料到了。心中更是垂頭喪氣,哭喪著臉。更是委屈的不行。

  「我真不是在裝,逼,也不是在吹牛,我只是在投老師所好而已,想要那一顆棒棒糖啊。師兄們,你們多體諒一下俺吧。」

  真的,嚴白虎覺得自己無比的委屈。

  算了,算了。反正做也做了,糾結也沒用啦。我且看,這投其所好是不是真的投中了,老師啊,老師,您露個大大的笑臉給俺,快快來誇獎俺吧。

  嚴白虎抬起頭了,跟個極度需要棒棒糖的三歲奶娃一般,很希冀很希冀的看向方當,就差搖頭晃腦,裝傻賣萌了。

  這一刻,身後所有的目光都被嚴白虎自動過濾啦。

  而此刻,方當卻是有些看不到嚴白虎的那種渴望棒棒糖的心思了,他只是愣神了。

  真的,愣神了。

  其實,嚴白虎這一次的投其所好,還真是投對了。

  先不說,嚴白虎做出猜測的,方當在嚴白虎拜師的時候,說出的那一番話。這其中,確實表達了方當的一些思想,那就是不反對建功封侯,出仕做官。

  而另一個表達了方當跡象的,則是盛憲。

  正所謂人以群分,物以類聚。方當,盛憲相友善,自然有幾分臭味相投的。而當初,盛憲是怎麼看上嚴白虎的呢?

  那是因為嚴白虎表現出了一身的賤骨頭,以面對權貴悍不畏死的態度,活得了盛憲是讚賞。

  為何,因為盛憲懷有一顆憂國憂民的心。

  而今天下,天子暗昏,而十常侍專橫,彷彿黑夜一般,如此的昏暗,如此的讓人心驚膽戰。

  整個天下,都需要亮光,就算是一點點的亮光,也足以慰藉天下士人的心靈,給予天下士人溫暖。

  什麼是亮光呢?就是一大批,一大批不畏權貴,悍不畏死的維護正義,維護士大夫統治,地位的精英骨幹。

  在盛憲的眼中,嚴白虎是有這一種亮光的。所以,嚴白虎才得了那一封舉薦書。

  在盛憲的眼中,嚴白虎就是當世奇才,可造之材。

  而方當的理念與盛憲是相差不多的,滿腔胸懷也是一樣的,渴望這大漢朝能夠撥亂反正,成就如同文景之治,光武中興的盛世局面。

  所以,他們兩個人所需要的並不是那種專心學問,雖然名噪天下的海內大儒,宗師。而是真正的濟世之才,社稷棟樑。

  盛憲舉薦嚴白虎乃是因為這個,方當隱居在烏程縣教授學生也是為了這個。所以,這一次嚴白虎發達了,他的投其所好,成功了,簡直是完美。

  槍打出頭鳥又怎麼樣,只要獲得了大儒師的好感,一切都值得的。庸才的妒忌,不必揪心。

  而此刻,嚴白虎當然不知道自己是中了頭獎了,他看著方當有些愣神,頓時心中惴惴不安了起來。

  莫非我野心太大了?天哪,早知道這樣,我就安安分分的,不槍打出頭鳥,將野心縮小,縮小,再縮小,才說出來嘛。

  老師啊,老師,我這話可不可以收回啊。

  嚴白虎心中肉流滿面,悔恨交加。

  而此刻,嚴白虎身後包括朱桓,吾粲,卜靜,許昭,徐詳在內的眾多師兄們,也以為嚴白虎的一席話,惹得方當的不快了。

  所謂士人也是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也有七情六慾。

  因而此刻,方當看起來不快了,這些師兄們同情者有之,嘲笑者有之。

  「雖然童言無忌,但也得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這一下真是說大話閃了腰,惹來老師不快了。」

  嘲笑者如此想著。

  「真是年少無知,不僅白白浪費了這大好時機,還惹得老師不快。真是的。就算你真有丞相志,也得藏在心中啊。」

  這是同情者。

  當然,方當門下的士人們,都是非常有德行的。當然,其中也不乏心機深沉之輩,譬如說那些嘲諷嚴白虎的人。

  即是嘲諷,不管多少,這心性就不是太好。而他們能騙過方當,成功入門,可見城府之深。

  因而,士人們雖然同情,嘲笑,但是表面上卻是都是同情的人。

  反正,不管怎麼樣大家都是以為方當不快,嚴白虎要遭殃了。牛皮吹的太大,承受不了壓力,閃到腰了。

  但是下一刻所發生的事情,卻是讓這些士人們啥了,眼珠子都掉了一地了。

  只見他們的老師,海內知名的大儒師方當,忽然大笑了三聲,哈哈哈。然後,喜形於色道:「半生夙願,今日得嘗,當痛飲三百杯。」

  「啥。這吹牛皮,還能惹得老師這麼快意?」

  看到這一幕的士人們,如何不眼珠子掉了一地,不僅如此,簡直是天雷滾滾一般,差點裡外燒焦了。

  「早知道當初我也吹牛皮了。」

  不少人捶胸頓足,悔恨無匹。

  就在士人們震驚的時候,方當豁然站起,對著眼前的弟子們,威儀肅穆道:「老夫為何要在入門的時候,出這一道題目。你等懂嗎?因為而今天下,小亂不斷。已呈現出了亂象了。正需要蓋世之才,撥亂反正,平定天下。」

  士人們聞言頓時震驚無比,一直以來,他們都知道這是一個考驗,但是他們始終認為這是一個得方當歡心的考驗,卻是沒想到這一個考驗的背後,居然蘊含著方當的這樣一個願望。

  發掘蓋世之才,為大漢朝撥亂反正。

  在這一刻,不少士人都是羞愧的低下了頭了。

  「而你等呢?當初,老夫出這一道題的時候,你等不是畏縮不敢作答,就是說出一番讓人挑不出錯,但卻很大流,很讓老夫無言的志向。與白虎之言論,何止天差地別?」隨即,方當威目掃視了一眼眾多的弟子們,有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在。

  這使得士人們更加羞愧了。

  當然也有剛才說過的,那種心機很重,嘲諷了嚴白虎的那部分士人們的不服了。

  「就算蓋世之才,也是要有真才實學才是。這是說出來的名號嗎?我們要是理直氣壯的說出來,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而且,這小子才十一歲,有什麼蓋世奇才。簡直是蓋世奇葩,鼻孔朝天,目空一切,讓人討厭。憑什麼老師你就跟得了寶藏一樣,說什麼痛飲三百杯呢。」

  這一部分人妒忌心真的很強,也很不服氣。

  「當然,你們之中或許有人認為,這空口無憑,如白虎一般年紀的人,說出這一番話,就是大話,就是好高騖遠。」

  「沒錯,好高騖遠者乃是下下才。但是若非有高大的志向,又豈能堅定不移的為了實現志向,而努力學習呢?所以,有高大的志向並非好高騖遠,而是有遠大目標。尤其是,能當眾說出來。這是坦蕩,還有膽色。所以,這一刻的白虎並不滑稽,相反光芒萬丈。起碼他的膽色比你等足十倍,至少是個豪傑。」

  方當怒斥弟子們。

  雖然這一刻弟子們的表現很好,都很有德行,涵養的模樣。方當也不知道誰是妒忌心很強的人。

  但是方當知道是有這樣的人。人總是自私的。這一刻,方當維護嚴白虎,理直氣壯的為嚴白虎叫好。

  在方當的怒斥下,所有的弟子們都低下了頭,羞愧難當。

  見到這一幕,方當才轉過頭,將目光投向了嚴白虎,目光出奇的柔和,似乎在看一塊稀世珍寶。

  其實方當這麼相信嚴白虎能成才,也是這一年嚴白虎的表現,幾乎過目不忘,這是根基。

  有遠大志向,這是動力。

  他相信,嚴白虎能成才,能成為他心目中的撥亂反正的社稷之才。

  「漢謀臣陳平,奇才也。少年時,曾為鄉里分肉,甚是公平,得到了鄉里人的歡心。於是發大願,願來日登丞相之位,如今日分肉一樣,宰平天下。此丞相志也。白虎你能有此心,實在不凡。」

  方當的眼中綴滿了笑意,說道。

  「當然,有遠大的志向很好,但若不腳踏實地的做人,學習,那就會變成真正的好高騖遠。不僅一事無成,還會惹人嘲笑。所以,為了不讓人嘲笑,白虎你得加倍刻苦學習。既然你大聲說出了丞相志氣,那麼老夫就會狠心操練你。以後,學習很苦,你可別叫苦。」

  隨即,方當又變幻了神色,嚴厲無匹道。

  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了。嚴白虎的志向,簡直入了方當的心坎了。這一下,可把方當給惹毛了,下狠心要操練嚴白虎,莫要讓這塊美玉成了庸才了。

  而這一刻,嚴白虎是個什麼情況呢?

  他面無表情,看起來很冷淡,很冷靜的模樣。但是心裡邊已經在歡呼了。

  哇哈哈,老子果然是投其所好的人才。

  這樣都讓老子給答對了。

  發達了,這一次發達了。我果然得了這大儒師的好感了,我要往名氣很大很大非常牛逼的大的那種名士發展了。

  登高一呼,從者雲集,不再是夢想了,哇卡卡。

  這是什麼,這就是老子想要的棒棒糖啊。

  嗚嗚嗚。

  歡呼的同時,嚴白虎又心酸的落淚了,猜東猜西,而且還做了出頭鳥,吸收了這麼多的仇恨,群嘲,不容易啊。

  我不容易啊。

  不過,一切都值得的。白虎,一定要加油,把牛皮吹大,繼續吹大。

  吹的跟天一樣的大。

  等待亂世爆發做霸主吧。

  至於操練什麼的,嚴白虎過濾了。做大事的人,還怕什麼操練嗎?

  有什麼狠招,俺接下啦。 本帖最後由 cheninda1234567 於 2013-11-8 14:59 編輯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8 14:57
第三十三章吾粲的提醒

  「老師放心,學生必定刻苦學習。」心中直呼來吧來吧,但是面上嚴白虎卻是大義凜然的說道。

  「好。」感受到了嚴白虎的決心,方當露出了微笑之色,點頭說道。而後,方當取出了一卷竹簡遞給了嚴白虎。

  嚴白虎見此露出了興奮之色,終於,終於不用讀那些兒童讀物了,終於是可以讀到正經八百的學問了。

  而這又是什麼呢?是偏向於權謀治國的韓非子,管子,還是闡述思想禮儀的孔子,或者是兵書,要不乾脆就是當代赫赫有名的,春秋左傳呢?

  越想越是激動,嚴白虎的一雙眼睛都快放電了,期待異常。

  嚴白虎知道,這老師不是那種單學儒家的儒師,而是涉及了諸子百家的博士,肚子裡好多存貨。

  「此是孝經。」方當卻是笑著說道,然後又娓娓說道:「道德文章,以孝為本。夫孝者,天之經也,地之義也,人之行也。我大漢朝更是以孝治天下。武皇帝設孝廉,舉茂才,無不以孝為根本。你有丞相志,此孝經不可不讀。」

  方當說的情深意切,徹底的闡述了孝經的重要。但是嚴白虎聽了卻是眼前一黑,差點跌倒了。

  娘的,居然是孝經。不是韓非子,管子,德孔子,或者是春秋左傳,而是孝經。

  這讓憧憬於治國,權術,兵法的嚴白虎,大失所望。不過,嚴白虎也知道,方當說的對。這孝太重要了。

  因而,這孝經還真不能不學。

  「哎,入鄉隨俗吧。先學孝經。」嚴白虎終於還是哀歎了一聲,接受了現實。

  「諾。」當然,孝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嚴白虎不敢不敬,不敢表現出敷衍,而是鄭重異常,乃至於整理了一番儀容,這才應諾了一聲,彎身從方當的手中,接過了孝經。

  「嗯。」方當對於嚴白虎的鄭重,更是欣賞,眼中讚賞濃濃。

  「去坐下吧。」授予了嚴白虎孝經之後,方當開口說道。

  「諾。」嚴白虎應諾了一聲,往房間內,空著的位置走去,最終跪坐了下來。

  經過一年的培養,嚴白虎已經完全的習慣了跪坐了,姿勢要多標準就標準。

  「好,今日照例。你等心中若是有疑問,可問老夫。」嚴白虎坐好後,方當正了正神色,說道。

  卻是今天方當來此,並不單單為了嚴白虎,而是例行的來為弟子們解惑來了。

  「老師。學生專讀孫子兵法,然其中關節,卻還是捉摸不透,還請老師見教。」朱桓率先開口,舉拳行禮道。

  「是哪一篇?」方當問道。

  「行軍篇。」朱桓回答道。

  「好,那老夫就為你講一講這行軍篇。」方當點了點頭,而後就開始了長篇大論了。說到最後,更與朱桓討論。

  當然,方當說的多,朱桓聽的多。

  不久之後,嚴白虎看到了朱桓的眼中閃爍著喜悅之色,頻頻點頭,似乎所獲良多。

  「這教學模式真寬鬆,而且很有效率。」嚴白虎第一次見到,很覺得讚歎。同時,心中也想著。

  「原來朱桓拜入老師門下,主要是學習兵法的。果然不愧是孫吳大將,有前途。」

  心中浮想聯翩,但是嚴白虎一顆心還是有八成集中在了這課堂上的。雖然還沒學過孫子兵法,但是聽聽總沒錯。

  「等回去,也可以跟凌操那小子說說,也算是間接培養了。而且,什麼都懂,什麼人說什麼話,都能插得上口,這是結交朋友的利器,不得不學。」嚴白虎的心中如此想著,聽的也越發的認真了。

  期間,方當還刻意的看了一眼嚴白虎,見嚴白虎認真聽解,臉上不由展露出了幾分笑容。

  真孺子可教也。

  「多謝老師。」最終,朱桓的疑惑被解答完畢了。受益良多的他,朝著方當作揖行禮。

  「你天資聰穎,真上士也。可惜,你只好做將軍,未來最多為一方領兵大將,不是三公丞相才,可惜,可惜。」

  看著這個弟子,方當發出了一聲感慨。在嚴白虎之前,他最看重的是朱桓,但是朱桓好做將軍,只研究兵法,讓他好生糾結。

  而現在嚴白虎來了,讓他見到了希望,這一份糾結,也算是解開了。

  「三公丞相乃定鼎天下的中流砥柱,而戰克之將,也是國家爪牙。國家即不能沒有中流砥柱,也不能沒了爪牙。學生好為將軍,喜歡兵事。一旦遇到時機,必定投身行伍,為國效力。」朱桓卻是說道。

  在方當門下,堅持學習兵法,一直維持著自己想做將軍的野心,朱桓可謂意志堅定。

  「也是。或許未來,老夫門下會出一位丞相,一位大將軍,同朝為官。想一想,也不失為一段佳話。」方當聞言更釋然了,隨即又看了一眼嚴白虎,玩笑道。

  丞相才未必會成為丞相,只是一個希望的種子而已。將軍才,也並不一定能做到大將軍。

  此刻,嚴白虎,朱桓還年輕,未來根本難以預測。方當的一席話,當真是玩笑而已。

  但他不知,有嚴白虎這個作弊器在,一句戲言,也能成真。

  反正,這一日嚴白虎第一次經歷了在方當門下學習的氣氛,過程。這一整日,都有學生在提問,而方當都一一作答。

  而嚴白虎呢?他抱著孝經,豎起了耳朵,將方當一句句的解釋,都納入了耳中,藏在了心中。

  這些都是一顆顆的種子,種植在了嚴白虎的心田內,只等發揚長大,讓嚴白虎展現出結交朋友上的統治力。

  嚴白虎醉心於聽課,但只可惜,時間是有限的。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好,今次老夫所說的,你等且回去細細的琢磨,待數日後,再來與老夫探討。」方當說道。

  隨著方當的這一句話,也代表了今日的課程結束了。

  「諾。」眾多弟子們恭敬應諾。而方當也懷抱著竹簡,緩緩的離開了。

  「諸位告辭。」

  朱桓第二個起身,朝著眾多師弟們行了一禮,然後離開了。似乎獨來獨往,渾身上下散發著自傲之氣。

  「雖然我知道歷史上的朱桓就是個高傲的傢伙,但現實中相處起來,還是覺得頭疼,有點難相處呀。」

  嚴白虎見到如此,心中苦惱,該怎麼去打招呼,套交情捏。

  「告辭。」

  隨即,又有三三兩兩的士人們一起告辭了一聲,然後離開了。入住在方府學習的人都回房了,而本縣人士,則是回家了。

  嚴白虎也打算回家了,也似模似樣的對著四周的師兄們道了一聲告辭,然後抱著孝經離開了。

  「師弟,一起啊。」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這聲音好熟。嚴白虎仔細辨別了一下,然後露出了驚喜之色,回過頭去給說話的人露出了一個大大又可愛的笑容,頻頻點頭:「好啊,好啊。吾師兄一起。」

  卻原來說話的人,正是漂亮雍容,極具有士人氣息,也與嚴白虎有幾句打招呼的師兄,吾粲。

  也是嚴白虎重點關注的對象。

  而嚴白虎這大大的又可愛的笑容,卻是讓吾粲一愣,隨即,啞然失笑。這小師弟,還是個孩子。

  同時,吾粲的心中對嚴白虎更多了幾分親近之意了。也讓吾粲下定決心,告誡嚴白虎一些事情。

  「走。」吾粲微微一笑,昂身走了出去。

  「嗯。」嚴白虎忙不送的點頭,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跟個小跟屁蟲似的。是沒風範了一些,但是為了這文武大臣,嚴白虎樂意,樂呵呵的。

  隨即,二人就這麼一起出了方府,本來在府門前的時候,一個是向東,一個是向西,並不同路。

  但是吾粲卻陪著嚴白虎走了上了一段路,這讓嚴白虎受寵若驚的同時,也察覺到似乎這師兄有什麼話要對他說。

  於是,嚴白虎笑呵呵的問道:「師兄,您怎麼走相反的路啊,不會是去拜會親戚去吧。」

  「鬼機靈。」吾粲聞言頓時知道了嚴白虎猜出了一些什麼,於是笑著說道。

  對於嚴白虎如此聰慧,吾粲並不意外,若不是如此,又怎麼能得老師的歡心呢。

  「小師弟可聽說過,群雄逐鹿,先出手者,死。」片刻後,吾粲收起了笑容,認真的問道。

  「知道,先出手者,雖然佔據先機,但必定會惹來群雄之怒,繼而群起而攻之,必死無疑。」

  嚴白虎自然知道,於是點頭說道。同時,嚴白虎也明白了,吾粲要想說什麼了。

  「既然小師弟明白這個道理,那麼今日又為何如此鋒利?」吾粲問道。

  「有何不可?」嚴白虎反問道。

  「若是單單只是志向,也沒什麼。但關鍵是小師弟你很得老師歡心,而老師的精力是有限的。他有二十多弟子,又能帶著多少出色的弟子去尋訪友人,為弟子傳揚名聲呢?」

  吾粲說出了道理。

  這就是先前交代過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爭鬥。在方當門下,不乏妒忌心強的人。

  而且,這些人都是士人,進入了方當門下的士人,不管是心機城府,都是不一般貨色。

  嚴白虎得寵更佔據方當的資源,其他人就得靠邊站。其他人豈不是要想方設法,將嚴白虎給踢出局?

  這就是吾粲今日要告誡嚴白虎的地方。

  而嚴白虎聽了之後,也是欣喜,更是感動。

  其實吾粲的告誡,嚴白虎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他早就知道,槍打出頭鳥,拉仇恨是多麼白癡的行為。

  但是關鍵時刻,還得出手啊。

  而現在吾粲沒有半分功利心,對他這個只是名義上的小師弟,進行了如同長輩兄長一般的告誡,這是吾粲真出自好心。

  這是嚴白虎感動的地方。

  欣喜的則是,嚴白虎巴不得尋吾粲這樣一個溫厚兄長呢,兄長您罩著我吧。嚴白虎心中大呼了一聲。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8 14:57
第三十四章被唬住的吾粲

  「在老師門下學習,為的是學業。與名聲又有什麼關係呢?」其實嚴白虎啥都知道,但此刻嚴白虎卻是很單純很單純的樣子,眨巴著眼睛,天真的問道。

  這表情,連嚴白虎自己都覺得噁心了。但是誰讓這吾粲師兄看起來有大兄一般的溫厚氣息呢,無法,他只能扮演小弟的角色了。

  「這。」吾粲聞言啞然。這該怎麼說呢,跟隨方當做老師,全部都是為了學問,但是又不能否認,方當門下,能出頭的機會更多。

  畢竟方當乃是海內大儒。

  這個是常識,不管是士族士人,還是寒門士人都應該知道的啊。這小師弟看起來怎麼一臉不解,無辜的模樣。

  我想起來了,小師弟要從城東走到城西,才能到達老師府邸。身上穿的也不好,家境肯定不好。

  怕是連一般寒門都算不上,什麼都不懂也是正常。

  吾粲腦補了一下嚴白虎的出身之後,再看看嚴白虎眨巴眨巴著眼睛,那天真無辜的模樣,心中頓時一軟。

  心中一軟,但該怎麼解釋呢?吾粲又陷入了難題之中。

  「總之,你得老師歡心,有些人就會妒忌。」最後,吾粲說出了最簡單的解釋,也是小孩子能聽懂的話。

  「妒忌?怎麼會?我們都是士人,講的是德行,怎麼會妒忌別人呢。」嚴白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

  「士人也是人,人就會有七情六慾,也難免犯錯。」吾粲歎息了一聲。

  「所以啊,小師弟你以後收斂一下,至少不要那麼出風頭。」隨即,吾粲又勸說道。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吾粲真覺得難以啟齒。

  只覺得自己是在教壞孩子,這本來是一個多麼可愛,多麼天真無邪的孩子啊。被這士人間亂七八糟的事情給污染了。

  「不。」吾粲是好心勸說,但沒想到被這天真孩子給斷然拒絕了。

  只見化作了天真孩子的嚴白虎,猛的搖了搖頭,強力而正義的吐出了一個字。「不。」

  「為什麼?」吾粲愕然道。

  這與我想的劇本有點不太對啊,這天真乖巧的孩子不是應該乖乖的應一聲諾的嗎。

  「謝謝師兄的勸諫。但是師弟我雖然讀書不多,但卻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我輩男兒,該出手的時候就出手,該爭的時候就爭。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能瞻前顧後。我既然有丞相之志,那麼就該勇往直前。至於出不出頭,不該出頭的時候,我不會出頭。但是論到我出頭的時候,我也不會退縮。這就是我。」

  嚴白虎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鄭重其事的看著吾粲,闡明了自己的決心。

  那一刻,嚴白虎身上有一種魅力,豪邁氣概。

  而嚴白虎的這一份決心,居然讓吾粲生出了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看著充滿了魅力,充滿了豪邁氣概的嚴白虎。

  吾粲先是愣愣,隨即心肝一抖,苦笑了三聲。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這一位小師弟正因為有這種不懼出頭,也要大聲說出自己的抱負。

  這就是小師弟為什麼會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自己仰慕陳丞相這句話的緣由了。

  也是老師為什麼看重小師弟的緣故了。

  而今天下世道紛亂,多奸邪詭詐之輩。而這些奸邪詭詐之輩,多是權貴,如十常侍威風顯赫。

  這天下有多少才智之士,或清白之士,屈居在這些權貴的威風之下,不敢抬頭,不敢出頭。

  若是小師弟處在這樣的一個位置呢?肯定是大刀闊斧的出頭,撞個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這就是老師看中小師弟的地方吧,有一往無前的氣勢。

  而我呢?我還瞻前顧後,怕小師弟得罪了一些人,勸說小師弟要退避。這是什麼?這是在幫助小師弟嗎?這是在陷害小師弟啊。

  小師弟根本不需要退避,他只需要勇往直前。

  與此同時,吾粲心中還有了一些明悟。小師弟這樣做,豈不是士族的作風嗎?士族多如牛毛,但是能出頭者,卻是鳳毛麟角。

  名聲大,未來成就越大。士族名聲才是金貴。

  若是沒有一身傲骨,沒有個性,沒有菱角,敢殺敢拚,獲得眾多士人們的好感。縱使才智驚人,但沒有一身傲骨,也會被其他士人唾棄。

  所以,小師弟這一身傲骨,這一個敢殺敢拚的個性,就是真正出頭的緣由。

  老師看中小師弟,沒錯。反而我。

  末了,吾粲又審視了一下自己,發現真的是錯了,錯的離譜。

  錯了,我錯了。

  吾粲愣愣的想著。

  「師兄,師兄你怎麼了?」嚴白虎見吾粲愣住了,卻是有些惴惴不安了,是不是我太囂張,太霸氣了一點?

  「沒事,沒事。」聽到嚴白虎呼喚的聲音,吾粲這才醒悟了過來,連連說道。隨即,吾粲朝著嚴白虎深深一禮,說道:「小師弟一席話,當真是驚醒了夢中人。今日,為兄勸說小師弟卻是班門弄斧,獻醜了。反而得了小師弟的好處了。」

  這一句話,真是發自肺腑。吾粲真的是從嚴白虎身上學到了,一個士人該有的決心,傲骨。

  嚴白虎聞言心中大叫哦也,其實嚴白虎一時間也搞不明白,吾粲從他身上獲得了什麼。但是看著吾粲的這一份神態,聽著吾粲的話,嚴白虎就知道自己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獲得了對方的尊敬了。

  這豈能不讓看到人才,就走不動腳步,口水流淌跟小溪一般的嚴白虎一蹦老高呢?

  心中大叫了一聲哦也後,嚴白虎臉上卻是裝作了謙虛,不好意思,撓頭道:「師兄你別這麼說,我也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而已。」

  「哈哈哈,對,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輩士人,豈能瞻前顧後?」吾粲見到嚴白虎的這一副表情,也被騙了,沒多做解釋,大笑了三聲,說道。

  「這聲音似乎多了一些豪邁,這師兄到底是唱的哪出啊?」嚴白虎聽了吾粲的聲音頓時覺得不同,心中納悶呢。

  但嚴白虎隨即就不管了,吾粲高興就好了。這就代表,我與師兄的關係越發親近了,真是太感動,太感動了。

  嗚嗚嗚,凌操,吾粲。

  我交到了兩個孫吳赫赫有名的文武大臣了,不容易啊。

  一想到這一路上的艱苦,或賣萌,或裝純潔,嚴白虎就忍不住肉流滿面了。

  「小師弟你做的對,以後也該勇往直前。你要相信自己,不管你做什麼,都會成功。就算是平定亂世,做那丞相也是一樣。但是有一句話,為兄卻要提醒你。」忽然,吾粲鄭重道。

  嚴白虎連忙收起了心中亂七八糟的東西,做出乖乖的模樣,請教道:「還請師兄指點。」

  「做人要清白,做官要廉潔。抓住這兩樣東西,你就能立於不敗之地。」吾粲說道。

  吾粲這一句話,嚴白虎聽明白了,也覺得從中學到了一些東西了。

  沒錯,孝廉,孝廉。這不僅是一種選官制度,也是士人們嚮往的人品道德。只要做人清白無垢,做官廉潔不貪。

  所有士人都會支持你,相信你,別人就陷害不了你。

  反之,容易身敗名裂。

  「師兄之言,小弟謹記。」嚴白虎恭敬的作揖道。

  「好了,為兄的也該走了。小師弟如果有機會,可要來師兄家中做客。我吾家雖然不是大士族,但也小有名氣。縣裡的豪強也大多有交情。小師弟你有丞相志,而丞相志,必須要有名聲。為兄也能從中盡力。」

  吾粲笑著說道。

  嚴白虎聞言覺得暈乎乎的,太幸福了。這話是不是在向我效忠呢?感覺似乎聽到了犬馬之勞這四個字。

  而且,似乎得到了整個吾家,甚至是烏程縣豪強,士族的支持呢?

  發了,發了。若是來日起兵,登高一呼,要人馬有人馬,要錢糧有搶糧,真是發了。

  心中被幸福給沖暈了頭了,嚴白虎有些得意忘形了。但是隨即,嚴白虎又警覺了過來。

  得瑟了,得瑟了。這現在還不是亂世呢,沒有明主主公之說,得先維持這一份關係,跟吾粲好好親近,親近才是。

  可千萬別露出豬哥相,嚇跑了師兄了。

  想到這裡,嚴白虎鎮定的笑了笑,說道:「師兄放心,我會去拜會的。」

  「那師兄我先走了。」末了,嚴白虎又樂呵呵的說道。

  「嗯,慢著點走。」吾粲說道,不愧有兄長氣息的溫厚男子,末了還不忘輕言細語,溫柔的關照了一句。

  「嗯嗯,再見。」嚴白虎不住點頭,然後揮了揮手,輕快的朝著家的方向走了。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孔子誠不欺我。我吾粲也要學學小師弟,敢想就敢做。」吾粲微微一笑,說道。

  隨即,吾粲又洒然一笑,說道:「我記起來了,我的夢想卻也是希望天下太平。師弟啊,你有丞相志。若是真有一天走上這條路,看來我得助你一臂之力了。一起來實現天下太平這個夢想。」

  「哈哈哈。」這散發著溫厚氣息的漂亮男子,仰天大笑了一聲,豪邁無比。

  卻真是讓嚴白虎給得瑟中了。

  從此嚴白虎的小夥伴中,又多了一個人,吾粲。孫吳的重臣,為了大義而不懼死亡,極為義氣的吾粲。

  不對,吾粲年紀有點大了,不能再說什麼小夥伴了。

  那這一個小團伙,應該算什麼呢?若是等將來,嚴白虎的牛皮吹的越大,籠絡的士人越多。

  那麼從小到大可以稱之為,烏程縣士族勢力,吳中士族勢力,江東士族勢力。

  這就是嚴白虎要走的路,以此撼動漢室,至少成為江東霸主。

  擺在小老虎眼前的,是一目瞭然的錦繡前程,莊康大道。 本帖最後由 cheninda1234567 於 2013-11-8 14:59 編輯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8 14:58
第三十五章陰暗的傢伙

  而嚴白虎字大聲說出自己的志向,陳丞相之智,宰平天下。所帶來的影響力,不僅僅是吾粲。

  而其他也並不是吾粲,具有溫厚兄長般氣息的男子。

  當然,大部分人對於嚴白虎的志向,或是嘲笑,或是不在意而已,並沒有特別想針對嚴白虎的地方。

  但是前邊已經交代,方當的人脈是無限的,但是精力卻是有限的,能得到方當全力栽培的人,是少數。

  而嚴白虎若是將方當的一切人脈,精力都牽扯去了,那麼其他人想要靠方當成名,卻要艱難了許多。

  所以,方當門下的極出色弟子,自然就是嚴白虎的競爭對手。

  若真是正人君子還好說,就算是競爭也是公平競爭。但這個世界上,卻不乏一肚子壞水,心思極為深沉的傢伙。

  就像此刻,在方府內留宿的弟子當中,就有兩個傢伙,盯上嚴白虎了。

  方府不大,但是客房挺多,有東西廂房。西廂房是給客人居住的,而東廂房則是給方當的弟子們安排的。

  此刻,一間廂房內,兩個年輕士人都在談論嚴白虎。

  「哼,老師都糊塗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娃娃,才剛剛啟蒙而已。說什麼仰慕陳丞相,希望能有朝一日,做那丞相,宰平天下。我當時就驚呆了,認為這小兒簡直是不要臉,加狂妄。陳丞相乃頂尖謀臣,才智驚人,憑他也配與陳丞相比肩?就算他學習一百年也比不上陳丞相一根寒毛,但是偏偏,偏偏老師卻相信了。真是老糊塗了。」

  其中一人面泛青光,一副咬牙切齒,憤恨不已的表情。

  「正是,那嚴白虎只是一介小娃娃,說那麼大的話,老師居然也信。」另一人相貌堂堂,但此刻眼眸中卻有一抹難以置信之色。

  隨即,這人又有幾分後悔道:「早知道老師吃這一套,當初我入門的時候,也自稱要學蕭何,做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沒準現在我就是老師門下最得意的弟子。老師出門訪友,或者在家舉行宴會,我都能跟著出席,沾沾光了。」

  「是啊,早知道這老糊塗吃這一套,我也吹吹牛,說說大話。大話誰不會說啊,偏偏他居然相信。」先前臉泛青光的人,也是頗以為然,即有後悔,又是憤恨道。

  在一年前,嚴白虎初見方當門下弟子的時候,只覺得亮瞎了自己的黃金眼了,一個個都是相貌出眾,充滿了士人氣息的風流人物。

  而這兩個說話的人相貌也真是沒話說,一個賽一個的英俊。但是此刻,這兩個傢伙口中污言穢語,說自己老師是老糊塗。

  果然是應了那句話,知人知面不知心。而這兩個人至今還在方當門下,怕是連方當被瞞過去了,不知這兩個蛇蠍心腸。

  其實也不怪方當沒有眼力,而是這兩個傢伙隱藏的太深,而且這兩個傢伙也極為出眾,在方當門下二十多弟子之中,最頂尖的那一小撮人之一。

  一方面是隱藏的深,另一方面則是才能出眾,尤其是這兩個人互相配合,互相表現,自然能將方當這個大儒師也給隱瞞了過去了。

  至於這兩個人是誰,又為何如此心性歹毒,那就說來話長了。

  方當乃是天下知名,影響力輻射整個天下的大人物,大名士。但是目前居住在吳郡,他所招收的弟子,自然都是吳郡,以及江東其餘的地方的人。

  這兩個人自然也不例外。

  這兩個人一個叫陳風,一個叫宋霜,同是吳郡,丹徒縣人士,同樣的出身都不怎麼好。用當下流行的一句話來說,就是田家子弟。

  所謂田家子弟,就是父母都是農夫,五代以內,沒有人讀過書,做過官的人家。

  這樣的人物,乃是寒門中的寒門。

  若是按照一般的情況,這兩個人一輩子也是與士人無緣,更不可能拜入大儒師方當門下。

  但是機緣卻是如此的奇妙,這兩個人從小就仰慕街道上,那些鮮衣怒馬的士族子弟,有很強烈的渴望,希望成為士人,成為這個時代的統治階層。

  慾望是最基本的動力,再加上這兩個傢伙還有超越常人的聰明才智。家裡窮,沒錢讀書,他們就自己去偷學。

  最終,獲得了一個士人的好感,拜入了那士人的門下,接受了啟蒙。

  二人也是在那時候認識的,他們擁有同樣的目標,同樣的野心,同樣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的極端思想,於是就結成了同盟。

  一起展現自己的聰明才智,一起排擠其餘同窗,最終獲得了那士人的極力栽培。不過,那士人是小士人,有幾分才學,但名氣卻是慘淡。

  那士人又可惜這兩個弟子在他門下埋沒了,於是遣送二人來到了方當這裡。這兩個傢伙也是爭氣,因為一身才智,將方當打動了,雙雙拜入了方當門下,成了弟子。

  轉眼間,已經好幾年了。他們二人又故技重施,互相配合,顯示出互相的氣度,人品,才智,力爭上游,最終成了方當門下,與朱桓並列的那一小撮頂級弟子。

  因為掩飾的好,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的真面目。未達目的,不擇手段,妒忌心尤為強烈。

  而且,根本不尊師重道,但對於授業老師,也是污言穢語,可以說是卑劣非常。

  「哼,其實那老糊塗是不是真是糊塗,還是草包,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是他的人脈,尤其是他與吳郡郡守盛憲的關係,我們是吳郡人,可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只要那方當能在盛憲面前美言幾句,我們就有極大的可能舉為孝廉。只是可惜了,以前有朱桓壓著我們,我們難以出頭。這也罷了,現在來了個乳臭未乾的小兒,居然也爬到了我們的頭上,真是讓人氣不過。」

  臉放青光,怒極了的人是陳風。只見他怒氣沖沖的說道。

  「不行,朱桓的才智確實頂尖,又得老師歡心。我們實在是爭不過。他先舉孝廉,先成名,我們也沒辦法。但是那小兒卻憑什麼爬到我們的頭上,我一定要將他給踢下去。」

  相貌堂堂的宋霜也是怒的不行,冷聲說道。

  「兄弟計將安出?」陳風甚至宋霜的習慣,聽了宋霜的話之後頓時眼睛一亮,興沖沖的問道。

  「這小兒說的好大大話,看起來是光芒萬丈。但是光芒萬丈之下的本質,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娃娃而已。可以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樣的人遲早犯錯,只要我們瞅準時機,在他犯錯的時候在老師面前中傷幾句,老師自然會對他失望,這樣我們在老師心目中的地位,又會回到從前了。若是計劃順利,幾年後我們就可以順利舉孝廉了。」宋霜一臉的陰狠,與他士人的身份,以及堂堂的相貌大相逕庭。

  「說得好,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只要我們整日盯著,他一旦有小錯,就能揪出來。」陳風聞言並不覺得不好,反而是舉雙手贊成,大讚妙計。

  這做賊的人,說出千日防賊這四個字,也是臉不紅氣不喘,理直氣壯,更是先出了陳風皮厚歹毒。

  「就算他沒小錯,待是時日久了,我們也能製造小錯。別忘記了,我們以前擠走鄧山的那計謀。」

  宋霜滿臉的陰險,陰陰一笑道。

  先前有言,這兩個人以前是跟著另外一個士人的。後來被遣送進入了方當門下,那鄧山就是以前他們老師的一個得意門生。

  他們兩個為了搶奪以前那個老師那可憐的人脈,硬生生的設下了一個計謀,讓那老師對鄧山大失所望,並將鄧山趕出了師門,使得那鄧山身敗名裂。

  最終,那鄧山竟投河自盡了。而今,屍骨怕是已經寒冷,腐朽了。

  想起那一次的出手,二人心中當真暢快。正因為有了那一次,二人才能成為以前老師的得意門生,也最終有機會成為方當門下弟子。

  所以,在二人的心中做人一定要爭,還要不惜一切代價,損人利己也無所謂。否則,豈有今日他們二人的風光。

  大儒師方當門下的弟子,而且還是較出色的弟子,走到哪裡都能受到禮遇。

  「那好,我們就靜待時機。 」陳風說道。

  「嗯。」宋霜斷然點頭。

  先不說果然被吾粲說中,嚴白虎大出風頭,獲得了方當的好感,獲得了極大的利益的同時,也因為利益,帶來了這麼多的爭端。

  吸引了太多太多的仇恨,未來卻是相當不平靜。

  但是嚴白虎卻是不知道這一切,就算知道了,也是無所謂的,就像是吾粲說的一樣,士人有士人的一套規則,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就水火不侵,立於不敗之地。

  嚴白虎只要修心養性,為人清白,就不怕什麼宵小之輩。

  此刻,嚴白虎只是快樂的哼著小哥,邁著輕快的腳步,往自己與俏娘親在城東的小小院子回去。

  「吾粲,吾粲。朱桓,朱桓。徐祥,徐祥。許昭,許昭。卜靜,卜靜。師兄們呀,你們可都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哦呵呵。」

  懷著自認為以魅力降服住了吾粲的嚴白虎,歡快的哼著歌。 本帖最後由 cheninda1234567 於 2013-11-8 14:59 編輯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10 07:40
第三十六章異樣

  懷著愉快的心情,嚴白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內。只是剛回來,嚴白虎就發現了有些不對勁了,他豎起了耳朵,然後撓了撓頭。

  「怎麼自家娘親那歡快的歌聲不見了?」

  嚴白虎心中想著。

  卻原來嚴白虎家裡的俏娘親歡快多,活兒也多。養雞的同時,還能做一些針線活,還在自家小院子裡開闢了一個個的小菜園,這會兒,應該是哼著歌,在照顧那些綠油油的青菜的時候那。

  現在沒聽到哼歌聲,嚴白虎非常非常不適應。

  「不會是身子不適吧?」隨即,嚴白虎心中一緊。要知道,穿越來這個時代後,這可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別看這娘親漂漂亮亮的,但是生命力槓槓的,堪稱強壯威猛。沒事的,沒事的。」嚴白虎自我安慰了一聲,然後加快了腳步,走向了後院。

  只見後院內,錯落有致。即有那雞捨,又有一小片菜園子。雞捨裡有十幾隻咯咯直叫的小母雞。

  菜園子內,種著三行青菜,綠油油的看起來很天然。

  與此同時,嚴白虎也望見自家娘親了,只見自家俏娘親正在喂雞,手捧著一口小碗,碗中盛著一些雜糧。自家俏娘親,正一點點的餵著。

  因為有吃食,這小母雞們叫的越發歡快了。

  看到這一幕,嚴白虎終於是放下了心來了,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臉,想著,我家娘親果然是強壯威猛,槓槓的,這輩子注定是要百病不生快快樂樂的。身子不適?呸。

  想著,嚴白虎走了過去,剛想喚一聲娘親。但緊接著嚴白虎就發現有點不太對頭了,自家娘親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但是緊緊的皺著小鼻子,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頓時,嚴白虎大是詫異,這是俺那快樂的活潑的娘親嗎?

  「莫非是自家的財政出了狀況?有些手頭緊?」嚴白虎心中琢磨著,能難倒這可愛俏娘親的也就是無米下鍋的窘迫了。

  「這娘親也真是的,我們現在雖然沒有什麼親戚,但是有家強悍的鄰居在。凌操那傢伙的老爹以屠宰為業,富得流油。因為我教導凌操讀書,兩家感情可好,有麻煩,去說說嘛。」

  嚴白虎心中又想著。

  「娘親。」於是,嚴白虎果斷出擊了,露著大大的笑臉,湊了上去。

  「啊呀,是白虎回來了?」只見俏娘親的臉上跟突變的風雲似的,剛才還愁眉苦臉的表情,頓時成了陽光少女了,泛著可愛的笑臉,驚喜的看著嚴白虎。

  「不對啊,不該是這樣的啊。」俏娘親可愛的模樣,卻是讓嚴白虎心中一沉,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不成?

  這一次不是妄自揣測,卻是因為這一年來,隨著嚴白虎表現的越發的如成人一般,將這家給支撐了起來。

  不管是什麼事情,俏娘親都會與嚴白虎商量。材米油鹽,四季衣裳都是一樣的。更別說,若是出現什麼財政緊張這樣的大事了,俏娘親一定六神無主,然後巴巴的問自家小白虎計將安出。

  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雖是母子,但更像是無話不說的姐弟。

  因而,剛才俏娘親的表情轉變,讓嚴白虎心中一沉,肯定是遇到了難事了,但是這事兒怕是難以啟齒,或者是俏娘親不想跟他說。

  而且,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想到這裡,嚴白虎心中如何不沉?

  「娘親,剛才我見你皺著鼻子,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了?」嚴白虎有話直說,問道。

  「沒有,沒有,白虎你看錯啦。」俏娘親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然後顧左右言他道:「看來讀書太多,白虎你的眼神有點不好了,這可不行。聽說蛇膽明目,為娘的明天給你買回來用用。」

  嚴白虎卻是知道,自家娘親不會撒謊,一撒謊眼神就開始閃躲。而現在,這俏娘親連看都不敢看嚴白虎了。

  一定有事。

  嚴白虎心中更沉了。但他見俏娘親沒想說出來的意思,於是,也不再勉強,而是裝作不知,笑道:「那就好,孩兒就怕那煩心事,愁懷了娘親的容顏。」

  嚴白虎說的親近,頓時讓俏娘親眉開眼笑,咯咯笑個不停。

  「孩兒肚子餓了。」見娘親歡笑,嚴白虎也感覺開心。不過,他忽然一抱肚子,露出了巴巴神色,說道。

  「娘親去做膳。」寶貝兒子餓了,這還得了了。俏娘親一捲袖子,露出了白玉般的手臂,龍行虎步的往廚房去了。

  片刻後,俏娘親又回過頭來,問嚴白虎道:「要不要殺隻雞,給白虎補補身子?」

  嚴白虎聞言感動的眼淚汪汪,娘親果然是娘親,為了他的身子,不惜殺雞取卵,斷了賣雞蛋的財路都心肝。

  「留著賣雞蛋吧。」嚴白虎搖頭道。

  「那行,過幾天再殺。」俏娘親歪著小腦袋想了一下,也覺得賣雞蛋似乎是頭等大事,於是說道。

  然後,就去燒菜去了。片刻後,那煙囪上飄出了陣陣炊煙。

  「嗯,得找個人探探底,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嚴白虎駐足了一下,牽掛於俏娘親的異樣,於是琢磨了一下,出了自家院子,往隔壁家去了。

  隔壁家就是凌家了,最近兩家關係好,走起來也不用敲門什麼的,直接開門進去就是了。

  嚴白虎推開了院門,走了進去。

  「虎兒。」

  剛進門,就聽見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凌伯。」嚴白虎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凌操的老子,於是笑著朝著前方作揖。只見前方立著一個彪壯大漢,此大漢身高九尺,膀大腰圓,滿面油光,當真威武漢子。

  每一次嚴白虎見到這大伯就得讚歎一聲,不愧是凌操的老爸,有遺傳。

  「呵呵,乖。」凌伯笑呵呵的摸了摸嚴白虎的額頭,說道。

  「凌伯,大兄可在家?」嚴白虎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無聲的反抗者,但反抗無效,還是被摸頭。嚴白虎只得問道。

  「早就知道,你這小白虎不會來找我的。喏,你大兄正在房子裡讀書呢。」凌伯笑道。

  「那我去了。」嚴白虎一溜煙跑了。

  「這孩子,看起來有點不太想讓我摸頭。但是我每次摸的都挺爽,誰叫他是小小士人呢。哈哈,士人的頭啊。」

  嚴白虎的身後,凌伯露出了一臉受用的表情。

  說起凌伯對嚴白虎真是沒話說,也真心感激嚴白虎教導嚴白虎。但是嚴白虎怕是不知道,這個大伯,還有這份癖好。

  嗯。

  閒話不提,嚴白虎飛快的溜走之後,順利安全的衝入了凌操的房間。

  凌操的房間還頗據格局,裡邊放著大床,外邊放著一張案幾,旁邊有些書櫃,書櫃內放著好多書卷。

  這可是士人格局。

  而此刻,凌操正刻苦讀書,不過讀的還是那些啟蒙用的兒童讀物。嚴白虎見了凌操後,立刻小跑衝了過去,說道:「大兄。」

  「賢弟。」凌操聞言從用功中驚醒了過來,見來人是嚴白虎,頓時露出了笑容,放下了書卷,招呼道。

  「大兄,這一次我是來求你件事的。」兩兄弟沒二話,嚴白虎果斷的跪坐了下來,並直說來求人的。

  「說吧。」凌操也乾脆,說道。

  「我見我娘親有點煩心事,似乎是遇到了麻煩,但她又不跟我說。你幫忙看看。」嚴白虎說道。

  「煩心事?嬸嬸她能煩心的就是材米油鹽,擔心的是賢弟你的身子,還能有什麼其他煩心事?」凌操很詫異。

  「不知道啊,總之我看見娘親愁眉苦臉就是食不下嚥,擔心的不得了。」嚴白虎搖頭,說道。

  「行,我幫忙看著。你也別煩心,以學業為重。」凌操聞言露出了肅然之色,說道。

  「嗯嗯,那行。」

  嚴白虎頓時露給了凌操一個大大的笑臉,連連點頭。

  「對啦,今天老師傳給了我新的經典,還待我去與師兄們一起學習了。」放下了這個煩心事,嚴白虎想起了開心的事情,頓時笑著對凌操說道。

  「那太好了,是什麼新經典?」凌操聞言也是驚喜道,他也早煩了那啟蒙的書了。

  「孝經。」嚴白虎笑道。

  「孝經,孝乃諸德之本也。我們讀書人,孝乃是頭等大事。該讀,該讀。」與嚴白虎的只是用這門學問當做工具,以籠絡士人不同。凌操卻是有了幾分士人秉性,聞言驚喜道。

  「呵呵,那晚上我們一起研讀。」嚴白虎笑道。

  「好。」凌操自然叫好。

  隨即,二人又待了一會。

  直到一個直衝雲霄的脆生生的嗓音響起,「小白虎回家啦。」

  頓時,嚴白虎的臉上露出了一根黑線,真是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自家娘親就用這一句話,喚他回家吃飯了。

  「哈哈,賢弟去吧,不然嬸嬸可是衝過來了。」凌操聞言大笑道。

  「嗯。」嚴白虎很覺得沒臉見人,於是緊繃著笑臉,低著頭走出了凌家大門。

  而這一晚,嚴白虎又與凌操抵足而眠,兩個人一起研究孝經,如同海面一般,吸收著上邊關於孝的解釋。

  研讀這這一門大漢朝立身的根本,孝學問。

  還別說,頗有所得。

  「真是一門哲學,孝順都有這麼多的解釋。」嚴白虎感歎般的吐槽道。

  卻是這門孝經,分十八章,足足N言。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10 07:41
第三十七章發難

  嚴白虎即是感歎,又是吐槽。

  孝順都有這麼多的解釋。但他又知道,這個時代講的就是這樣的美德,因而不得不由努力的啃書。

  一夜之間,十八章孝經竟然倒背如流。

  於是,嚴白虎洗洗澡,安安穩穩的睡覺去了。留下凌操這小子繼續埋頭苦讀。次日一早,嚴白虎也是早早的起來了,與俏娘親,凌操一起用了膳食,然後準備出門了。

  「白虎,可千萬不要累著了。」俏娘親千遍一律的叮囑道。

  「知道啦。」嚴白虎響亮的回答道。

  「大兄,可別忘記了。」末了,嚴白虎對著凌操揮手道。

  「嗯。」凌操因為昨晚太晚睡,頭頂著兩個黑眼圈,有點昏昏欲睡的模樣,但是聽了嚴白虎的話之後,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講義氣的傢伙,一旦答應下來了,就會去做的。

  嚴白虎知道凌操的性格,於是安心的笑了笑,快快樂樂的上學去了。

  小麼小二郎呀,背著書包上學堂。

  懷著挺愉快的心情,嚴白虎到達了嚴府了。以前是向左拐,去書房與陳伯一起讀書的。而現在。

  嚴白虎看了看右邊,果斷的朝著右邊去了。

  這就是鳥槍換炮,咱也是高級弟子了。

  過了片刻,嚴白虎進了房間了。俺只見此刻房間內,坐滿了人了,仔細一瞅,人全到齊了。

  嚴白虎成了最後一個到達的。

  頓時,嚴白虎脖子一縮,低調的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小師弟早。」就在這時,一個親切的聲音在嚴白虎的耳旁響起,嚴白虎頓時精神一振,目光在眾多師兄中搜索了一下,最終定格在了吾粲的身上,對於這個漂亮的師兄,嚴白虎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乖巧道:「吾師兄早。」

  吾粲聞言朝著嚴白虎含笑點頭。

  「這小師弟似乎與吾粲的關係不錯的樣子。」師兄弟兩個的打招呼,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但也僅此而已,其餘士人都是果斷的收回了目光,或是與旁邊要好的士人一起交談,或是認真看書。

  僅此而已。

  「這傢伙居然與吾粲的關係不錯,有點難搞了。」但這是大部分士人而已,而對於刻意關注嚴白虎的陳風,宋霜二人來說,有點糟糕。

  因為,吾粲乃是本地士人之首,家族在當地又很有勢力,是個有強勁實力的傢伙。尤其是吾粲性格低調,很有和者之風,在這方當門下的士人圈子中,風評最好,人緣最好。

  就算是陳風,宋霜二人等閒也不敢得罪吾粲。

  「哼,別以為你有吾粲的羽翼保護,我就不敢踢你出局。」但是二人畢竟是心性堅韌之輩,下一刻就下達了決心,眼中狠厲一閃而逝。

  嚴白虎可不知道,大灰狼在漸漸靠近了。跟吾粲打招呼後,自覺與吾粲的關係穩步上升,他屁顛屁顛,樂呵呵的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後從包包裡邊取出了竹簡,觀看了起來。

  其實嚴白虎想插入某個團體,一起談天說地什麼的。但是一方面肚子裡的墨水少,跟不上他們的討論。

  另一方面也是新嫩,自來熟的湊上去,不知道會不會惹人反感吶。

  這就跟青澀小青年初入社會的一樣,想探探爪子,但有點畏縮。嚴白虎發出了一聲感慨。

  然後奮力苦讀,決定重拾自己,等有機會一定要做風雲人物,成為師兄弟們的中心,領導師兄弟們殺出江東,稱霸天下士族。

  嗯哼。

  此刻嚴白虎還在做乖寶寶,並決定要持續一段時間。但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大灰狼撲來了,豈能善罷甘休?

  宋霜足智多謀,一見嚴白虎似乎很安靜,自己讀書的模樣,讀的還是孝經。頓時計上心頭。

  而今之世,以孝為德,以孝為高,以孝為官。

  孝者最貴,孝也是最嚴肅的話題,不容半分馬虎。而這小子學業不精,對孝的解釋,怕是半懂不懂。

  我且裝作考考他,讓他出錯。

  一旦在孝的問題上,犯錯誤。呵呵呵。

  宋霜的心中冷笑連連,陰氣沖天。

  決斷之後,宋霜整理了一下儀容,露出了幾乎完美的笑容,施施然的起身往嚴白虎跪坐著的位置走去。

  然後,又施施然的跪坐在了嚴白虎的面前,挪揄道:「小小丞相才,昨日讀孝經,進展如何,可有心得?」

  別看宋霜心思歹毒,但是外表完美,氣度一流,語氣更是親切的不行。嚴白虎本在認真讀書,聽了宋霜的聲音之後,只覺得親切的不行。

  而且,有師兄自動上門來了。這難道不是證明了我的魅力無雙?嚴白虎沾沾自喜了一下,然後果斷的丟下了竹簡,抬頭看去。

  頓時,宋霜的那一張臉映入了嚴白虎的眼中。完美的笑容,一流的氣度,親切的聲音,頓時獲得了嚴白虎的好感。

  「真是好一位士人。」嚴白虎心中讚歎了一聲。面上,嚴白虎卻是笑著舉拳道:「宋師兄。」

  卻是雖然經過了一年,但是嚴白虎還記得這一位師兄,乃是宋霜。

  「小師弟居然記得為兄?」宋霜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驚異,問道。

  一年啊,音容猶自記得,這一份記憶力,讓人吃驚。

  「師兄音容,不敢相忘。」嚴白虎拍馬屁似的尊敬道。

  「聽著挺舒服。」宋霜對於嚴白虎的尊敬很受用,但是他卻止不住歹毒的念頭,想著。「但是可惜,我還是要毀掉你。」

  「過目不忘,小師弟真奇才也。」宋霜也回敬了一句馬屁。心中卻是更加殺氣騰騰了,這小子過目不忘,難怪得老師歡心,我更要除之後快。

  嚴白虎頓時也覺得飄飄然了,這師兄果然是被我的魅力所折服了。心中更沾沾自喜,但是面上嚴白虎卻假惺惺的謙虛道:「只是能記下罷了,稱不上是奇才,師兄過譽了。」

  「呵呵,小師弟謙虛了。」宋霜呵呵一笑,說道。

  「對了,小師弟昨日抱著孝經回去,昨晚應該是發奮苦讀。不知道小師弟進展如何,又有什麼心得?」

  隨即,宋霜探出了利爪,想將嚴白虎割的鮮血淋漓。

  嚴白虎不知道大灰狼的本質,卻是犯了愁了。這師兄可真是被我魅力所折服了,看看多麼的關心我啊。

  還問我學業,心得如何,莫非還要指導我?

  雖然我對這動不動就將簡單的孝字,解釋出個N言的書,有點不滿。但不得不承認,這書不讀不行,不研究通透不行。

  這宋師兄比我早入門不知道多少年,學問肯定精湛,若是有他指導,那我豈不是進步神速,少走了很多歪路?

  很純潔的嚴白虎,很單純的想著,這麼一想頓時砰然心動。

  好師兄,你真是太好了。

  嚴白虎對這一位宋師兄也是感動的眼淚汪汪,恨不得撲上去抱住這金大腿。這麼一想,嚴白虎更加堅定了與這一位宋師兄打好交情,關係的決心。

  不由就琢磨了起來。

  「師兄既然問我進展如何,心得如何。那是要考校我了?這到底是說的銳利一些,還是委婉一些。算了,我的路就是勇猛精進,做槍打出頭鳥,就將實際給說出來。我將這N萬言的孝經倒背如流了。至於心得,我得想個辦法,將這孝字弄出個解釋。」

  琢磨著,琢磨著,還真是讓嚴白虎想到了一個妙計來。

  對了,這狗屁的孝經將這孝順硬生生的解釋成了N萬言,從各個方面,深情的解釋了孝的含義。

  但是這真孝還不就是感情流露?

  想想我與俏娘親,我真的是可以把心肝都給掏出來。若是俏娘親有個頭痛腦熱,我一定肝腸寸斷。

  孝,不就是該這樣嗎?

  這麼質樸的解釋,應該行得通。

  若是感情流露,再留下一行深情的眼淚,感動的師兄們稀里嘩啦,那我豈不是有了孝順的名聲?

  孝順啊,那可金貴。舉孝廉那是槓槓的。再說了,我給師兄們的第一個印象就是有志氣,丞相志的小小少年。

  多麼漂亮,多麼的美好。

  若是我給師兄們的第二個印象是孝子,那豈不就是光芒萬丈了。那我就是這個時代的高大全啊,哇卡卡。

  發達了。這可是多麼響亮的名號啊。

  想到這裡,嚴白虎的眼睛裡頓時放出了賊光了,對於眼前的宋師兄也越發的感激了。師兄我真是太感激你了。

  謝謝你給我的舞台,謝謝你。待那天我發達了,我一定會記得你的好。

  師兄放心,我可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哪。

  嚴白虎的心中感動的都快落淚了。真想撲過去抱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表達感激啊。

  嚴白虎心中感動的幾乎落淚,但是面上卻是肅然起敬,朝著宋霜正色道:「孝乃德之本,是以,孝經不敢不讀,也不敢怠慢。是以,小弟我昨夜將孝經給讀了個倒背如流,字字不敢忘。」

  嚴白虎可謂大義凜然,借此出風頭,出手博個孝子美名啦。

  真是借雞生蛋,好會鑽營來著。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10 07:41
第三十八章深情的眼淚

  「一夜之間,倒背如流?」

  宋霜聞言大吃一驚,臉上完美的笑容頓時凝固,失聲道。

  其實不僅是宋霜,其他人也是。因為,宋霜出手陷害嚴白虎,自然是要引起眾人注意,於是說話大聲,舉動吸引人矚目。

  再加上嚴白虎為了借雞生蛋,也是故意高聲。

  這兩個目的背道而馳的人,不約而同同的展現出了各自的大聲音。自然,就吸引了在場所有士人的注意。

  連那些專心看書的人,也豎起了耳朵。對於嚴白虎的進展如何,心得如何頗為關注。就連性格高傲的朱桓也是投之以關注的目光。

  當然,這大半還得歸功於嚴白虎昨日的光彩奪目,小小丞相才,確實是給了這幫士人們以深刻的印象。

  但縱使如此,當士人們對於嚴白虎自稱一夜之間,倒背如流的話,還是大吃了一驚。

  「莫非真能過目不忘?」士人們心中不敬想著,也開始重新審視嚴白虎,心性高矜,擁有丞相之志的少年不算什麼,但若是加上一個過目不忘,那就是相當可怕了。

  尤其還是當代大儒方當門下弟子。

  「這人我一定要除掉。」宋霜吃驚之後,心中殺氣高漲,將嚴白虎除掉的決心頓時長大了十倍不止。

  「一定要一擊必中,將他除去。」陳風與宋霜的心思相差無幾,殺機暴閃。

  「這少年好高的志向,好可怕的才能。他日必定一飛沖天,若我能與之結交為友,他日也可沾光。」

  當然,也有士人是頗為心動的。

  「嚴氏白虎,果然是勇猛精進,銳氣衝霄。」若說詫異,那麼在場之中,就屬吾粲最心平氣和了,經過那一天之後,他始終堅信,這大漢朝的未來朝堂,必有嚴白虎的一席之位,而且還是最重要的位置。

  「丞相志,過目不忘之才,不錯。」高傲的朱桓對嚴白虎做出了一個評價。

  當然,也有人不信。

  「小師弟,不是為兄的不相信,而是一夜之間你能熟讀數萬言的孝經,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有同門師兄將信將疑道。

  「來的好,就需要你的質疑,我才能拿出得力的證據,證明我的才能啊。」這話雖然是將信將疑,但是嚴白虎卻是充滿了感激,就差高呼一聲,朝這師兄猛撲過去,給個大大擁抱了。

  當然,面上嚴白虎卻是笑著朝著這師兄作揖,而後笑道:「空口無憑,且看小弟為諸位師兄背誦孝經。」

  隨即,嚴白虎朝著四下作揖,然後才朗聲開口。

  「夫孝者,天之經也,地之義也,人之行也。……。」童音清脆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悅耳動聽。

  說的還是孝經,道德之本。

  頓時讓在場眾人肅然起敬,無人不敢不聽,無人不敢不發聲。

  十八章,數萬言的孝經就這麼從嚴白虎的口中發出。

  起初,那些不信的人還在不信,但是當嚴白虎背誦了四分之三的時候,他們就信了,震動異常。

  這,真的是過目不忘不成?

  尤其是宋霜,陳風二人的心情極差,差到了極點。過目不忘,過目不忘,真的是讓這小子展現了一下過目不忘之能。

  我們今天沒能擊垮他,反而打了個擂台,讓這小子給趁機出了一把風頭。

  怕是不久之後,吳郡士人都會知道大儒方當門下,出了了不得的人才了,即有丞相志,又有過目不忘之能,真美玉也。

  這個結果,讓宋霜,陳風難以置信,也是難以接受,這與他們的計劃可是背道而馳啊。這一刻,宋霜二人的心中充滿了悔恨。

  早知如此,擺什麼擂台啊。

  「真是一字不漏。」

  不久後,嚴白虎將整整數萬字的孝經給背誦完了,四周已經是靜悄悄的一片,落針可聞了。

  所有士人包括朱桓,吾粲這樣的俊傑,也是愣愣的看這嚴白虎。

  真是過目不忘,人傑之能啊。

  而此刻,嚴白虎的狀態有點差,背誦了數萬字,他只覺得嗓子冒煙,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了,連笑容都擺不出來啦。

  但是嚴白虎的心裡卻無比的激動,不為別的,就是師兄們震驚的表情,關注的目標。

  老子果然是奇才,老師門下弟子的中心。

  嚴白虎的心中充滿沾沾自喜。同時,嚴白虎也越發的感激宋霜了,眼淚汪汪的。

  真是好師兄哇,若不是師兄,我嚴白虎豈有這樣表現的機會?

  嚴白虎抬起頭來,看向宋師兄的表情,充滿了一往情深,如海一般深,如天一般廣的深情。

  嚴白虎的目光實在是太讓人惡寒了,這種深情那是實實在在的感激哇。這讓宋霜一個激靈,從後悔中驚醒了過來。

  但是宋霜覺得還不如剛才後悔了,這樣感激的表情,感激的表情。

  簡直像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身上,讓他覺得火辣辣的疼,沒臉見人啊。

  我獲得了這小子的感恩,我明明是想掐死他的。

  宋霜不可置信的想著。

  「師兄,你的臉怎麼紅啦?」嚴白虎奇怪的問道,卻是因為宋霜因為那個啥,氣衝上腦,導致了臉上完美的神態,表情都被破壞了,臉色還泛著些許紅暈,似醉酒一般。

  「只是為老師門下有小師弟這樣的奇才而激動。」宋霜露出了相當勉強的笑容,笑道。

  「是啊,老師門下有奇才,是我們的小師弟。待我們遊學的時候,也能沾光不少,真是與有榮焉。」

  「哈哈,面上有光啊。」

  「現在還罷了,只是奇才而已。若是小師弟真的成了大漢丞相,那可真是沾光了。」

  宋霜的一句激動,頓時激起了不少師兄弟的共鳴,頓時師兄弟們朝著嚴白虎露出了大大的笑臉,稱讚不已。

  「真是好師兄,又幫了我一把了。」嚴白虎眼淚汪汪的感激著,面上則是假惺惺的謙虛道:「諸位師兄過譽了,這不過是依樣畫蘆,背書而已,彫蟲小技,何足掛齒。」

  「小師弟你別謙虛,這過目不忘,萬中無一啊。」

  「是啊,這也是一種才能。」

  師兄弟們紛紛為小師弟打氣,當真是寵愛的不得了。

  「想哭。」宋霜下意識的抽動了一下鼻子,委屈的想哭。

  「可恨,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陳風狠狠的煽了自己一個巴掌,恨意衝霄。

  「果然是過目不忘。」朱桓眼中精芒一閃而逝,心中重新審視了一下嚴白虎。

  就算不會一飛沖天,但怕也是俊傑。

  「小師弟果然奇才,我越來越看好你了。」吾粲則是微笑著想著。隨即,又想著。這一次小師弟真是大大的出了一把風頭,名聲會很健。

  我不如推波助瀾,再為小師弟創造一個機會。

  於是,吾粲笑著說道:「小師弟果然是過目不忘。只是如小師弟所言,剛才的背誦只是依樣畫蘆而已。對於這孝經,小師弟又有多少心得呢?」

  這個問題,其實剛才宋霜已經問過了。但是因為嚴白虎的過目不忘太奪目了,大部分士人都是忘記了。

  而宋霜也沒提,因為宋霜不敢在這個問題上,為嚴白虎助漲聲勢了。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若是這小子又說出了一番見解呢?即是丞相志,又有過目不忘才,還是個孝子,那就慘了。

  這簡直是如虎添翼,而且還是我這個恨他的人為他插上的翅膀,這種事情做一次已經夠了,萬萬不能做兩次。

  宋霜的心中是這麼想的。而聽了吾粲的話之後,宋霜頓時將吾粲給恨透了,這吾粲專懷我大事。

  「果然還是吾師兄好,雖然這宋師兄看起來挺和藹可親的,但是畢竟是個沒名氣的,不像我吾師兄,歷史上是孫吳重臣。」

  頓時,嚴白虎眼淚汪汪了,一把將宋霜給拋棄了,滿腔的神情都繫在了吾粲身上了。

  心中眼淚汪汪,面上嚴白虎面對吾粲的提問,鄭重點頭,說道:「確有所得。」

  「是何心得?」吾粲笑問道。

  四周的士人們都豎起了耳朵,他們想看看這一位小師弟還有什麼驚人之舉。

  「可千萬是個平庸的心得啊。」宋霜,陳風的心中則是燒香拜佛,希望嚴白虎這一次表現的平庸一些。

  但是嚴白虎這個慣會借籐上樹,屬猴子的傢伙,又豈能不抓住這樣的一次機會呢?

  揚我志氣,揚我才幹,揚我美德。

  籠江東士人之心,舉吳越之眾,稱霸江東。

  我,一步步的朝著這個目標走啊走。

  嚴白虎心中哼著野心歌,面上則是笑道:「孝經可讀,然在我看來卻是太過繁瑣了,其實孝,只有一句話而已。」

  「何話?」吾粲繼續為嚴白虎加磚添瓦道。

  「我生而為人,乃父母精血所賜。因而身體髮膚,等閒不敢毀傷。母親懷胎十月,一朝分娩,痛的死去活來。我出生,則母親之痛也。為人子,豈敢不孝?此如日月交替,天地之道理也。」

  嚴白虎鄭重其事的說道。

  為了配合這一番話,其實這個時候該流下深情的眼淚的。但是嚴白虎想想自家娘親模樣,頓時想笑,哭不出來啊。

  怎麼辦呢?

  嚴白虎不動聲色,悄然的將右手放下,狠狠的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頓時,淚如雨下,佈滿了嚴白虎那嬌嫩的臉龐。

  「娘親。」

  不僅如此,眼淚汪汪的同時,嚴白虎還發出了肉麻,兼及深情,讓人汗毛倒豎的呼喚。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3-11-10 07:42
第三十九章惡事臨頭

  惡寒,肉麻。

  就算是嚴白虎本人都覺得自己都快成為瘋子了,這什麼跟什麼啊。但是嚴白虎又不得不承認。

  他確認了一件事情。

  人常說,劉備的天下是哭出來的。此言當真不假,眼淚就是深情,深情能讓人感動,能讓人效死力。

  眼淚是最好的武器。

  就像此刻,嚴白虎雖然自己惡寒,但是前方的師兄們看向嚴白虎的眼神柔和,如月光一般的柔和。

  似乎此時的嚴白虎,就是他們的親兄弟一樣。

  為什麼。因為嚴白虎的一席話,太中聽了。孝,就簡單的一句話,感父母之傷痛,而不敢不孝也。

  說的好。

  至於那一把眼淚,就更是為嚴白虎加了許多分。在師兄們看來,這是小師弟有感焉,落淚焉。真赤子孝心,讓人肅然起敬。

  至於這一份濃濃的欣賞,贊同為何會化作了柔和。那還是前文有交代的,當代風氣的原因。

  孝乃德行之本也,大漢朝以孝治天下,孝順的人能做官。連皇帝都認為孝順的人可靠,更何況是士人們了。

  嚴白虎一席話,一把眼淚,證明了他是一個孝子。而孝子是能作朋友,做可靠朋友的人。

  一個可靠的朋友,遠比一個雖然才智驚人,但不可靠的朋友重要。這是人的一個基本的判斷力。

  而現在嚴白虎在士人們看來,即可靠,又有才幹,還有志氣,這豈不就是一顆金光燦燦的金子?

  誰都想咬上一口,看能不能留下牙印?

  這小師弟當真是做朋友的極佳人選哇。

  大部分的師兄們都是這麼想的,因而看向嚴白虎的目光充滿了柔和,難以置信的柔和。

  是以,嚴白虎才有了那一句感慨,當真是劉備的天下是哭出來的,一把眼淚,真是絕佳武器吶。

  嚴白虎覺得自己又學到了一招了,以後多用眼淚做攻勢。

  哇卡卡。

  「小師弟真赤子也。不似為兄對於這孝經也是倒背如流,甚至還能註解出更多的字數來,但卻不及小師弟的一席話。真是慚愧。」

  眾師兄中,以吾粲醒悟的最快,只見他朝著嚴白虎作揖,感歎道。

  雖然說,吾粲只是想成全嚴白虎的今日風光,不想卻也是從嚴白虎的口中受益匪淺。

  「這個世界上,父與母真是不敢不孝,不敢不敬。」

  「受教。」眾師兄們也都醒悟了過來,紛紛朝著嚴白虎作揖,道了一聲受教。就算是朱桓也是不假。

  這人高傲沒錯,但卻是標準的士人,也是一顆心對父母敬重有加,嚴白虎的一席話,在整個天下的士人中,可以說都是通用的。

  真是至理名言。

  孝子。真是光芒萬丈,橫行無忌的身份。

  這眾多的師兄中,也包括了宋霜,陳風,其實二人是很想一腳踹在嚴白虎的臉上的,這小子實在可恨,跟塊又臭又硬的石頭,打他還能傷到自己。

  但是他們面對這個至理名言,面對嚴白虎這個光芒萬丈,橫行無忌的孝子身份,卻是不敢,別說是踹了。

  就算是一個眼神,一個神態都不敢。

  若是膽敢這麼做,他們就會成為千夫所指,萬人唾罵的敗類。不敢,不敢也。

  因而,二人都只能強顏歡笑了,還得朝著恨的人行禮,作揖,客氣的道一聲受教。

  真是打落了牙齒往肚裡吞,其中的心酸外人實在是不足道也。

  「實在不敢當。」嚴白虎心中簡直是心花怒放了,我果然是個奇才,稱霸江東的大人物,一下子就戳中了要點,成了師兄們的中心了。

  但是面上嚴白虎卻又頗假惺惺的謙虛道。

  這一份假惺惺的謙虛,就又是謙和有禮了。這讓嚴白虎身上金光更加燦爛刺目了。

  看,這是個孝子,這是個能過目不忘的奇才,這是一個有陳丞相之志,還是一個謙和有禮的正人君子。

  真是太完美,太完美了。想要交朋友的話,豈能錯過?

  眾多的師兄們看著嚴白虎都是心動了,恨不得撲上去與這小師弟套套近乎,做做朋友。

  而看到這一幕,宋霜,陳風二人就更加心酸了,真是好疼,好疼的打臉。

  不提宋霜,陳風二人心中的眼淚汪汪,卻說大廳內的氣氛,與這二人已經沒有關係了。眾多的師兄們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嚴白虎的身上。

  不時與嚴白虎笑語,當然談論都不是什麼國家大事,什麼經典,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小師弟雖然是奇才,但目前尚稚嫩,肚子裡的墨水不多。若是談論這些,豈不是不給面子?

  總之,大家都圍著嚴白虎這個小師弟轉了。而嚴白虎呢?始終是輕言笑語,徹底的展現出了長袖善舞的特長,給予了每一位師兄都如沐春風般的感覺。

  這種狀況卻是持續了一段時間。不過,最終卻也漸漸的淡了。這畢竟不是什麼交友會,而是讀書的場合。

  眾人就算再喜愛嚴白虎,也不至於忘記了自己的學業功課。名聲,人脈雖然重要,但也有一定的基礎才行,否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遲早完蛋。

  眾人都是方當的弟子,是士人中的精英,這樣淺見的道理還是知道的。

  最終,嚴白虎還是與初入房間時候的一樣,一個人在看孝經。只是不同的是,四周的眾師兄們的目光柔和了許多。嚴白虎還能與旁邊的一位師兄套近乎,向他請教孝經。

  一本經典看懂的一個階段,吃透是一個階段,更深入研究又是一個階段。嚴白虎在這一方面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只是在看懂的階段而已。

  正所謂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哇。

  與此同時,嚴白虎也表現出了相當的涼薄,宋霜這個抬舉他的師兄,已經被嚴白虎給忘得乾乾淨淨啦。

  誰叫不是歷史名人,重要人物呢。

  雖然對俺還不錯,但給三分顏色就夠了,何必關切不是?

  就在這種氣氛下,時間悄然過去了。若是一如既往,眾多的士人們會讀書到中午,一起用膳,下午讀書,待傍晚或回家,或回房。

  只是可惜,今日卻是不同尋常。

  「噠噠噠。」

  不久後,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著陳伯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了,眾人不由抬起頭來,嚴白虎也是。

  卻見陳伯朝著眾人作揖行禮道:「打擾諸位公子了。」隨即,陳伯朝著嚴白虎招呼道:「小公子,外邊有自稱是受到凌操的托付,請公子去救人。」

  凌操?救人?

  嚴白虎聞言差點就爆發了,真是半天的好心情都散了個乾乾淨淨了。卻是嚴白虎始終記得昨日,自家俏娘親那異樣的表情,也記得交代了凌操去跟著俏娘親看看是怎麼回事的。

  但是在嚴白虎的心中,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否則,嚴白虎早就捲起袖子,跟人幹架了。狗日的,敢欺負我家娘親,不要命了你?射你一身童子尿先。

  但是嚴白虎真沒想到這個。

  更沒想到,居然有救人之說。

  救人?有多嚴重?生命垂危?奄奄一息?一想到這些字眼,嚴白虎整顆心都碎了,腦中嗡嗡直響。

  繼而,俏娘親那俊俏的容顏,歡快的跟小精靈似的身影,這一切的一切形成了一幅幅畫面,在嚴白虎的腦中顯現。

  其實剛才嚴白虎也不算演戲,以他重情義的個性,就算是便宜娘親,也會捨命相救。更何況,這個可是他打心眼裡喜愛的娘親,姐姐。

  若說別的嚴白虎就是個掛著羊頭賣狗肉的傢伙,有鮮亮的外表,不一定有鮮亮的內裡。

  但是孝子,嚴白虎卻是一個。

  「誰他媽的敢動她試試。」嚴白虎當即起身,黑著一張小臉就往外走了出去。只片刻,就走出了好遠了。

  「小公子慢著點走,別摔著了。」當嚴白虎走出去很遠了,陳伯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追了過去。

  嚴白虎話也不說一聲就走了,非常沒有禮貌。但是卻沒人說他什麼,因為嚴白虎實在是太光芒萬丈了,沒人會認為嚴白虎是個狂妄的傢伙。

  因而,這其中肯定是有另外一層解釋了。

  「見小師弟小臉青黑,而且不吭一聲的就走了,定是發生了大事了。弄不好,還是家裡的什麼大事。」

  「是啊,小師弟可是孝子。只有在這樣的事情下,才會如此氣急敗壞。」

  眾多師兄們紛紛說道,大部分的人臉上都帶著幾分擔憂之色。

  「只是,誰在這烏程縣中,敢動老師門下弟子的家人?」有士人疑問道。

  「小師弟剛入門沒多久,又被老師雪藏了一年,名聲不顯。再加上小師弟的家境似乎不怎麼好。有些個不長眼的人也難免。」朱桓開口說道。

  「師弟,你們吾家在烏程縣這一畝三分地上,有十足十足的威嚴。且跟過去,莫要讓小師弟吃虧,被不長眼的宵小之輩傷害了。」作為大師兄,朱桓差遣道,這一刻也很是維護嚴白虎。

  「師兄不說,我也會去的。」吾粲的猜測與朱桓差不多,此刻早就火急火急了,放下了一句話,就離開了。

  「這小子要遭殃了。」若說幸災樂禍的人,也有。

  就是剛剛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裡吞的宋霜,陳風二人,他們對於嚴白虎的一切不幸,都是幸災樂禍。

  「巴不得你小子家破人亡,發狂而死。」

  二人心中惡毒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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