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 極度屍寒 作者:全雨 (已完成)

 
mk2258 2013-11-4 20:55:5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2 130019
bpii 發表於 2015-7-20 12:36

第三十九章煞魂

    “隻要有辦法,不管有多困難都要去做!”林碧雲斬釘截鐵的說。

    劉雨生看了看浩然,對林碧雲淡淡的說:“既然如此,下麵這些話我希望隻有你我兩個人在,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天知地知,再無第三個人知曉。”

    林碧雲絲毫沒有猶豫,她對浩然揮了揮手說:“你先去暗道守著,我叫你的時候再進來。”

    浩然神色變了變說:“可是……”

    “沒什麼可是,你怕他傷害我?”林碧雲嗤笑著說,“他捉鬼確實有一套,對付人的本事可差遠了。放心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浩然冷哼了一聲,轉身就往暗道走去,路過劉雨生身邊的時候低聲道:“你最好小心一點,如果我知道你有什麼不軌的舉動,不僅你會死,還會有很多人給你陪葬!”

    劉雨生麵無表情,就像壓根沒有聽到浩然的威脅。

    山洞隻剩下劉雨生和林碧雲兩個人,還有一個半人半鬼的王小山以及遍地的殘肢斷臂。林碧雲待浩然走的連個影子也看不到,攤了攤手說:“好了,你看,這隻有我們兩個人。究竟有什麼話,你可以說了。”

    劉雨生沉默了一下,緩緩的說:“你隻知道馬大慶李代桃僵取代了許大鵬,但是你知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

    林碧雲疑惑的問:“能有什麼後果?”

    “馬大慶雖然可以替許大鵬活下去,但付出的代價是,這輩子過完就直接魂飛魄散,靈魂消散在天地之間,從此再也不可能投胎了。”劉雨生語氣沉重的說。

    林碧雲默然了半晌,咬著牙說:“下輩子的事誰說的準,我隻要我兒子這輩子能陪在我身邊!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他這樣夭折,他才5歲啊!”

    “可是,”劉雨生麵色不忍的說,“這會讓他受很多苦,而且需要很多的條件才能完成。”

    林碧雲語氣十分堅決的說:“我相信小山不怕吃這個苦,無論什麼條件,隻要你提出來,我就一定可以做到!許大鵬有的,我全有,他沒有的,我有!”

    “嘿嘿,那可不一定,”劉雨生不屑的說,“你以為讓亡者複生需要什麼?難道是權力和財富?我告訴你,亡者複活有違天理,是逆天而行,需要的可不是這些世俗的東西。”

    林碧雲皺了皺眉頭,冷冷的說:“到底要用到什麼?就不要賣關子了,痛點說出來吧。”

    “別的都好說,最重要的一樣東西叫陰煞之精,”劉雨生搖著頭說,“陰煞之精世間少見,而且煉製起來非常的費功夫。”

    然後劉雨生就把陰煞之精的煉製過程詳細的講了一遍,林碧雲不懂什麼是陰煞之精,更不知道這東西的珍貴,直到聽完他的話,才明白其中的難處。她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這什麼百年古屍皮煉化成油,還要吸收無邊的煞氣,然後還要什麼女子的穢屍之氣和胎兒身上的陰陽煞,這些東西她一樣也沒有聽說過。何況按照劉雨生的說法,除了這些之外,王小山的魂魄本身也要精煉一番,不然的話根本承受不住還魂的壓力。

    劉雨生見林碧雲有些猶豫不定,接著說道:“當初為了幫助馬大慶,我在太平間辛苦積攢一年多的屍氣消耗一空,現在就算想幫你,一時半會兒也湊不夠必要的東西。你兒子的魂魄被鎖在這半人半屍的陰童子身上,要承受無邊的痛苦,不如我送他去投胎,如何?我保證給他投個好路數,將來不至於受苦。”

    林碧雲久久不語,沉默了半天之後才開口說:“劉雨生,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不要再考驗我的耐心,也不要再考驗我的決心了。為了小山能活過來,沒有什麼是我不能做的,也沒有什麼是我不能犧牲的。”

    “我沒想說什麼啊,我說的都是事實。不然你以為還魂就那麼容易?”劉雨生反問道。

    林碧雲冷哼了一聲說:“如果隻是想說這些,用得著把浩然趕走?這些話有什麼需要避開別人的?別再演戲了,我沒有心情跟你玩。”

    劉雨生愣了一下,臉上有種做戲被識破了的尷尬,他撓了撓頭說:“好吧,既然你堅持,那我就說了。你兒子和馬大慶的情況並不相同,還魂難度要小一些,其實並非一定要陰煞之精不可。”

    林碧雲一臉“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她微笑著說:“你想要什麼直說不就行了,何必繞彎子?我早就說過,隻要小山能活過來,不論你提什麼要求,我都會滿足你。”

    劉雨生歎了口氣說:“你太小看我了,並不是我想得到什麼,而是這件事另有難言之處。小山還魂的法子難度小一些,那隻是相對馬大慶來說的,事實上任何一件逆天而行的事情都沒有容易的道理。我之所以說他活過來的難度小,是因為他夠幸運,屍體得以保存,並且被血親的血肉強化過。不像馬大慶,冤死多年,屍體早已腐朽不堪,所以他要占據許大鵬的身體才能活下去。”

    林碧雲聽到劉雨生這麼說,有些高興的問道:“你是說,小山能還魂到他自己的身上,像從前一樣活過來?”

    林碧雲本來以為王小山也得像馬大慶那樣,占據別人的身體,從此用另外一個人的身份活著。雖說隻要王小山活過來,用的是什麼身份她並不在意,但能用自己的身體還魂總歸是好的。所以她十分興奮,聲調不禁拔高了許多。

    劉雨生跟林碧雲離的很近,耳朵驟然遭到她的聲波攻擊,不由得捂著耳朵皺起了眉頭。他苦著臉說:“你先別高興,聽我把話說完,到時候要是你還能笑得出來,那我就佩服你了。”

    劉雨生一番話講完之後,林碧雲總算明白了他為什麼一定要浩然離開才肯說。按照劉雨生的說法,王小山現在已經是一個通陰童子,可以在陰陽兩界穿梭。通陰童子一般來說表麵看上去都很正常,王小山之所以變的人不人鬼不鬼,是因為魂魄缺失了一半,被鬼煞迷失了心智所導致的。

    要想讓王小山脫離現在這種狀態,隻有兩種辦法,一種就是馬大慶曾經用過的附身奪魂法。把王小山的魂魄抽取出來,通過陰煞之精的保護,使他附身到合適的人身上繼續活下去。這個法子有兩個問題,一是王小山魂魄不全,還魂之後很可能會變成一個弱智,二來也根本沒有陰煞之精,要劉雨生重新煉製的話,需要耗費很久的時間。

    第二種辦法,就是找一個強大的煞魂,洗去記憶之後交給王小山吞噬,然後用起死回生法使他直接複活。這個法子聽上去很美好,但問題同樣不少,首先強大的煞魂比陰煞之精還難找,而且,就算找到了,又怎麼能保證這煞魂甘願被洗去記憶任人吞噬呢?

    要知道煞魂即是沾染了無邊煞氣的人突遭橫死而產生的強大魂魄,這樣的魂魄生前能沾染無邊煞氣,本就不是省油的燈,怎麼可能甘心為別人犧牲自己?

    不過讓林碧雲發愁的不是找不到煞魂,而是她不忍心犧牲這個作為煞魂的人選。劉雨生之所以讓浩然離開,原因就在於,他完美的符合煞魂產生的所有條件!他是一個殺手,手上不知有多少條人命,煞氣濃鬱的讓人觸目驚心。他是一個護法通靈師,心智堅毅,靈魂強大,以上種種結合起來,隻要他橫死,百分百會產生煞魂!

    現在的問題是,浩然願不願意為了王小山而犧牲自己?

    林碧雲眉頭緊鎖,總覺得劉雨生說的第二個法子有其他的目的,她盯著劉雨生的眼睛冷冷的問道:“你很想浩然死?”

    “沒錯,我很想他死。”劉雨生淡淡的說。

    劉雨生這麼大方的承認,反倒讓林碧雲有些驚訝,她正要說話,劉雨生卻又接著說:“我是很想讓他死,但是這個讓他死的法子跟我想不想沒有任何的關係。我隻是給你提個建議,至於究竟怎麼做,全看你自己。”

    “我當然不想讓他死!”林碧雲果斷的說,“浩然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怎麼會舍得讓他無端橫死?”

    “既然你不想讓他死,那麼我現在就入手煉製陰煞之精,不過我話說在前頭,陰煞之精的煉製非同小可,沒個一年半載的休想有結果。可是王小山新喪,趕上鬼門關大開的時候,隨時都有可能被陰差抓走。”劉雨生說。

    “一年半載?”林碧雲震驚的說,“什麼材料要準備這麼久?劉雨生,你不是存心拖延吧?說實話我並不想跟你鬧太僵,可是你別忘了你父親的命還握在我手。”

    劉雨生對林碧雲的威脅非常不滿,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冷哼了一聲說:“不用你再三的提醒我,將來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將來我會不會後悔不好說,但是如果你有意拖延,我保證你立刻就會後悔!”林碧雲淡淡的說。
bpii 發表於 2015-7-20 12:37

第四十章勾魂

    劉雨生臉上黑的能滴出墨水來,他憤憤的說:“百年古屍皮一張,你去給我弄來吧。一定要百年以上的完整屍皮,有一點缺損都用不成。弄來之後再給我準備一個功德爐和一個三足大銅鼎,先弄這一樣,等這個做好了再說其他。”

    林碧雲被繞的有點頭暈,她不解的問:“百年古屍皮到底是什麼東西?哪有賣?功德爐和大鼎又是什麼?要來有什麼用?”

    劉雨生嘿嘿冷笑了一聲,陰森森的說:“古時候有一種扒皮酷刑,把一個人整個埋到土隻留下腦袋,然後在他的天靈蓋上劃開一道口子把水銀倒進去。水銀順著頭皮上的口子流下去,這個人就會覺得渾身麻癢難奈,並且疼痛的難以忍受,他就會使勁掙紮。越掙紮越難受,越難受就越掙紮,直到最後他噌的一聲從土鑽了出來!”

    林碧雲好奇的問道:“鑽出來以後呢?”

    “鑽出來以後……”劉雨生看著林碧雲的頭頂說,“他就會發現人雖然鑽出來了,可是一整張皮都被留在了土!這種被扒下來的完整的人皮,經過一番加工就是我說的古屍皮了。”

    林碧雲被劉雨生看的頭上冷颼颼的,情不自禁的用手摸了摸天靈蓋,等反應過來之後惱羞成怒的說:“你說話就好好說話,看著我的腦袋做什麼!我看你根本就沒想跟我好好合作,這什麼古屍皮上哪兒弄去?誰閑著沒事收藏這東西?更何況還要百年以上的!”

    劉雨生對林碧雲的說法嗤之以鼻,不屑的說:“不懂不要亂講話,扒皮酷刑一般都是在對付罪大惡極的人時候才用,這種人皮沾染了很多的血煞,放在家可以驅邪轉運。當然,要懂行的人才能用,普通人要是收藏這種東西,會被血煞侵腦,變成殺人狂。你隻要去大一點的老字號古董行去問問有沒有‘草袋子’,多半是能買到的。”

    林碧雲暗暗記下了“草袋子”這個名稱,又接著問劉雨生:“那功德爐又是怎麼回事?上哪兒買?”

    “你別總惦記著買啊買的,”劉雨生不耐煩的說,“很多東西不是你有錢就一定能得到的。功德爐就是敬在寺廟或者道觀的大香爐子,一定要放在功德箱旁邊的那個。記住,隻能借,不能買,更不能搶!心甘情願借給你的才好用,別的歪門邪道得來的都用不成。”

    林碧雲皺了皺眉頭,想不到一個爐子也這麼麻煩,她想了一下說:“那大銅鼎呢?是不是也要廟燒香的那種大鼎?”

    劉雨生讚許的點了點頭說:“孺子可教也,不錯,要那種很大的燒香大鼎。不過這個鼎的取法有所不同,不能借,不能買,要不告而取。”

    “不告而取?是什麼意思?”林碧雲疑惑的說。

    “就是偷唄,”劉雨生有些猥瑣的說,“不告訴人家就把東西拿走,不是偷還能是什麼。記住啊,一定要從香火非常鼎盛的廟偷,最好是偷那種燒頭香的大鼎。”

    林碧雲臉上有點不太好看,她冷冷的說:“你要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究竟有什麼用?不是故意玩我的吧?”

    劉雨生撇了撇嘴說:“別把我想的那麼不堪,說實話你用我父親來要挾我,等這次事了我一定會向你討個說法。但是既然已經答應你的事,我就會認真去做,絕對不會虎頭蛇尾,更不會偷工減料的從中使壞。”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你兒子的魂魄缺失了一半,所以還魂的時候要非常小心。百年古屍皮煉化成屍油,把他浸泡在其中七七四十九天,他的魂魄就會精練、凝實。並且他身上的陰煞也會被屍油所吸收,這樣他還魂的阻力就會小很多。功德爐日夜在功德箱旁邊受香火,和功德箱一樣被無數人的念頭所纏繞,但功德爐不像功德箱有人時常清掃,所以無數的念頭會附著在上麵。這些駁雜的念頭,就是彌補你兒子缺失的魂魄所必須用到的。”

    劉雨生說到這,林碧雲心中已經信了大半,他繼續說:“至於功德爐為什麼一定要借,這是因為功德爐跟功德箱同根同源,所以要以禮相借,否則念頭反噬,對你兒子有害無益。大銅鼎就不同了,銅鼎受無盡香火,麵的香灰是去煞除陰的聖物,可以為你兒子清潔身上的陰氣,並且還可以用這個銅鼎煉化屍油。不過一般的廟宇對上頭香的銅鼎看的都比較重,我估計你是借不來也買不到的,所以才叫你直接偷一個回來。”

    劉雨生講到這,林碧雲終於釋然,不過她又想到了一件事,隨即開口問道:“你說先弄這些,等這些做好了再說其他,是什麼意思?除了這些之外,還需要別的?”

    劉雨生翻了翻白眼說:“那當然,不然你以為呢?我之所以建議用浩然的魂魄做引子來複活你兒子,不是沒有原因的。那是最省時省力,見效最的法子,而且成功率也高。現在這樣使你兒子還魂,煉製出陰煞之精隻是第一步,下一步就要把你兒子的魂魄生生抽取出來精煉一下,並且放在屍油當中浸泡以吸收他身上的煞氣,最後你還要找一個合適的附身對象。”

    劉雨生閉上眼睛掐了掐手指,一臉神棍模樣的說:“這個附身對象不僅要跟你兒子的年齡相仿佛,還要是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的純陽童子,最重要的是他不能染上任何怨氣因果,一定要吃素長大,一點血腥都不能沾。”

    林碧雲先是緊緊皺起了眉頭,為這些苛刻的條件而發愁,不過她很發現了劉雨生話的疑點,她淡淡的問道:“許大鵬橫行霸道,身上不知背了多少條人命。他可不是吃素長大的,也不是什麼純陽童子,為什麼馬大慶就能從他身上複活?”

    劉雨生無可奈何的說:“你要相信專業人士的意見,更要相信我的人品。有這些懷疑的功夫,倒不如去做些事情。你兒子能跟馬大慶相提並論嗎?馬大慶當年被折磨致死,身上冤煞衝天,魂魄又被鎖在屍骨上埋在地下數年之久,陰氣極其鼎盛。你兒子他是怎麼死的?才死了多久?更別說還被我的吊錢給傷了一半的魂魄,馬大慶能用的法子,你確定他能用?如果你覺得我的主意不靠譜,那就按你所知道的來,隻要不怕你兒子魂飛魄散,我反正是無所謂。”

    林碧雲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從內心不願意相信劉雨生,劉雨生所謂的人品值根本就是負數,他的話要是能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了。可是劉雨生有一句話說的對,就算不相信他的人品,也得相信他的專業,在涉及靈魂和生死這種大事上,沒有人能比劉雨生更了解。

    但是劉雨生所提的這些要求,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什麼古屍皮、功德爐、大銅鼎也就算了,竟然還要一個陽年陽月陽日陽時所生的純陽童子!天知道什麼是陽年陽月,上哪兒找這麼個人去?再說了現代人都是按公曆時間來計算,有幾個還記生辰八字的?

    林碧雲眉頭緊皺,內心開始掙紮。劉雨生所說的這些條件,不管他是實話實話還是有意為難,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王小山想要還魂,難度之大超乎想象。如果劉雨生前麵所說的是真的,那麼,是否應該犧牲浩然呢?

    照劉雨生的說法,犧牲浩然製造煞魂之後,省時省力,而且高效穩妥!可是浩然一直對林碧雲忠心耿耿,為她掌管天達集團立下了汗馬功勞,而且浩然一直都很愛慕她,她既舍不得兒子,又舍不得這個男人。

    就在林碧雲猶豫不決的時候,山洞突然發生了變故!

    這個山洞本來深處糊塗山山體之中,密不透風黑暗之極,不過在山洞頂端卻亮著幾個華麗的吊燈。能把電接到這個山洞來,可見林碧雲下了極大的功夫。在燈光的映襯下,山洞雖然略顯昏暗,但洞中的一切都清晰可見。

    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山洞漸漸變的朦朦朧朧,就在林碧雲和劉雨生說話的功夫,山洞已經全部黑了下來,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林碧雲連對麵的劉雨生也看不到了,她吃了一驚,正要大聲呼喚,不料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巴。林碧雲鐵娘子的稱號,可不是全靠她行事狠辣果斷得來的,她本人精通格鬥以及跆拳道等多種體術。驟然被人襲擊,她不假思索,抓住來人的手臂扭到肩膀上給那人來了一個過肩摔。

    “啪”的一聲,襲擊林碧雲的人被摔到了青石板上,哎喲哎喲的慘叫起來。林碧雲聽聲音很熟悉,冷冷的說:“劉雨生,你搞什麼鬼?”

    “我搞鬼?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劉雨生氣呼呼的說,“好的不靈壞的靈,勾魂使者來了!我想幫你來著,你就這麼對我?”

    “勾魂?”林碧雲想到劉雨生所說的鬼門關以及陰差,不禁大吃一驚。
bpii 發表於 2015-7-20 12:45

第四十一章三天

    山洞的黑霧逐漸稀薄,隱約能看見東西了。林碧雲正想問問劉雨生究竟怎麼回事,忽然覺得小腿被人緊緊抱住,她低頭一看,王小山正眼神驚恐的蜷縮在她腳下瑟瑟發抖。

    林碧雲心疼不已,蹲下去抱住王小山,抬頭問劉雨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雨生死死盯著半空,神情凝重的說:“是陰差來勾魂了,等下你千萬不要出聲,不然會被抓走。”

    林碧雲張了張嘴還要說些什麼,但是半空中忽然傳來淒厲的呼嘯聲,她循聲望去,隻見劉雨生死死盯著的地方,詭異的出現了一個黑洞。這個黑洞莫名其妙的出現,剛開始的時候形狀就像一隻龐大的閉合著的眼睛,黑洞漸漸變大,就仿佛眼睛慢慢張開。等黑洞膨脹到一定程度,突然從麵伸出一隻巨大的爪子!

    爪子一出現就直接抓向王小山,同時一個陰森森的聲音不知在哪響了起來:“王小山,你陽壽已盡,跟我走一趟吧!”

    林碧雲擋在了王小山的身前,爪子出現的那一瞬間,一陣徹骨的冰寒襲上心頭,那是一種強烈的死亡預感。她指節因為用力過大而發白,渾身顫抖著,但仍然倔強的站在原地,像老母雞護小雞崽那樣把王小山保護了起來。

    爪子沒有絲毫停頓,直直的從林碧雲身上穿了過去,好像她根本就是一個幻影。但是爪子抓到王小山身上的時候,王小山開始劇烈的掙紮,並且淒厲的慘叫!他嘴發出“嗚嗚”的嘶吼,兩隻手在青石地板上抓出了帶血的痕跡。

    林碧雲伸手想要推開巨爪,但是她的手徒勞的從巨爪上麵穿過,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王小山的頭頂肉眼可見的出現一股黑氣,這股黑氣被巨爪抓在掌心,不停的變幻著許多形狀,但無論怎麼變,總是保持著王小山的相貌。

    等這股黑氣被巨爪完全抓了起來,王小山的身體頓時僵硬了,蜷縮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林碧雲心急如焚,舉起手機喊道:“劉雨生!你還不出手?劉家村幾百條人命不想要了嗎?”

    劉雨生寶相莊嚴,舌綻如雷,突的一聲大喝:“且住!”

    眼看就要縮回黑洞的巨爪被他這一聲大喝給震的一哆嗦,頓時把王小山的魂魄所化成的黑氣給漏了出去。那股黑氣一溜煙的躥到劉雨生身後,團成了一個球老老實實的呆在地上,再也不動了。黑洞後麵傳來一聲驚噫:“大通靈師?你不是凡俗中人,為何要管凡俗之事?當我不敢拿你嗎?”

    劉雨生鄭重其事的說:“陰差大人,並非我要多管閑事,而是此間之事多有蹊蹺。據我所知這個王小山陽壽未盡,不然也不能保持住屍身不腐,而且鬼門關沒到日子,不知大人所為何來?”

    “大膽!本官的事也是你能問的?”黑洞後麵的聲音暴怒的說。

    劉雨生不卑不亢的拱了拱手說:“陰差大人如果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恕我不敬,總要把這件事情查一查的。在下不才,不過一張黃表燒到地府這並不是難事。”

    黑洞猛的晃動了一下,掀起了一股勁風,風吹到人的臉上刮的生疼。黑洞後麵的陰差非常憤怒,但又對劉雨生十分忌憚,大通靈師不同於常人,有道法即有權威。陰差不敢和劉雨生撕破臉,發了一通脾氣之後,才悶聲道:“王小山陽壽雖然未盡,但生魂已死乃是事實。此事是有人上香求告於我,那人出手豪闊,燒了幾百年的香火錢,所以我不得不來一趟。大通靈師,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莫擋了我辦差,不然的話到了地府你也落不了好去!”

    劉雨生看了林碧雲一眼,試探的說:“敢問陰差大人,上香求告的人姓甚名誰?可是姓王?”

    “這個你無須知曉!”陰差冷冰冰的說,“我現在就要帶王小山回去交差,大通靈師,我敬你能通陰陽不是凡人,你也要珍惜自己的前程才好。”

    通靈師遊走陰陽兩界,少不得和地府的陰差打交道,陰差這是在威脅他,要他不要多事。否則的話,以後劉雨生再想招魂,難度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劉雨生猶豫了一下,見林碧雲握緊了手機俏臉含煞,他想起劉家村眾人的性命,隻得無奈的說:“陰差大人,王小山命不該絕,三日之內此事必然大有轉機!在下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你能寬限幾天,否則的話我也隻能得罪了。”

    陰差桀桀怪笑起來,聲音飄渺不定的說:“好大的膽子,小小的通靈師竟敢阻擋陰差拿人!也罷,今日發個利市,捎帶手把你也帶回去!”

    陰差話音剛落,就見山洞刮起了陣陣陰風,隨著陰風四起,山洞重新變的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林碧雲感到渾身冷颼颼的,她握緊了拳頭不敢亂動,黑暗中隻聽劉雨生大聲呼喝,不時傳來劇烈的爆炸聲和動物撕咬的聲音。

    “啊!”

    一聲慘叫傳來,林碧雲被嚇了一跳,聽聲音不像是劉雨生。果然,陰差倉皇的聲音在慘叫之後響起:“竟然是正陽符!通靈師你好大的魄力,這種寶物也舍得拿出來用,王小山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

    “陰差大人,天地之間自有公道義,在下隻是不忍心見到王小山死於非命。他明明陽壽未盡,就算你抓他回去,到了地府之後一查勾魂簿沒有他的名字,你又怎麼向上峰交差呢?”劉雨生聲色俱厲的說。

    陰差猶豫了一會兒,或許是劉雨生說中了此事的痛腳,或許是它忌憚劉雨生手的寶貝,它陰測測的留一下一句話,然後化作一陣狂風消失不見了。

    “好!就給你三天時間,三日後本官再來勾魂,如果那時你還阻擋,本官定不饒你!”陰差嚴厲的說。

    山洞的黑霧轉眼間就消散的幹幹淨淨,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好像做夢一樣。王小山的魂魄不知何時回歸了身體,正圍著劉雨生的腳邊轉來轉去,如同一隻想辦法討好主人的狗。林碧雲心有餘悸的說:“那就是陰差?劉雨生,你為什麼隻要求三天,三天以後它再來了怎麼辦?”

    林碧雲一邊詢問劉雨生,一邊走到王小山跟前,想把他抱起來。可是王小山像一隻被嚇破了膽的狗,就縮在劉雨生的身邊,任由林碧雲如何拖拽都不動彈。林碧雲驚訝的問:“這是怎麼了?劉雨生,你使了什麼邪法?”

    劉雨生彎腰摸了一下王小山的頭說:“什麼正法邪法?我早就告訴過你他的魂魄缺失,心智不全如同野獸,剛才陰差來勾魂,就像動物遇到了天敵,他本能的感覺到害怕。他害怕的時候你幫不了他,是我救了他,所以他才會挨著我,這樣有安全感。唉,也是一個可憐人。”

    林碧雲聽的眼圈都紅了,她蹲下來看著王小山柔聲道:“小山,乖,我是媽媽。記不記得媽媽?”

    王小山隻是趴在地上“嗚嗚”的低吼,對林碧雲理也不理。林碧雲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的時候就重新恢複了鐵娘子冷酷的一麵,她冷冷的看著劉雨生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剛才為什麼隻說三天?三天時間能做什麼?你不是說準備材料就要一年嗎?”

    “那你想讓我說幾天?十天?半年?你覺得可能嗎?陰差會給你那麼多時間?老實告訴你,如果不是我把壓箱底的寶貝拿出來,你兒子今天絕對難逃此劫!能拖延三天我已經盡了全力,剩下的三天時間,你就好好陪著他吧,還魂的事,就當是一場夢好了。”劉雨生不客氣的說。

    林碧雲沒想到劉雨生忽然變的這麼暴躁,她聲色俱厲的說:“我兒子絕對不可以死!你不救他,我就讓你全家陪葬!”

    沒想到屢試不爽的話這次沒了效果,劉雨生勃然大怒的說:“好!大家一拍兩散!劉家村有一個人受到傷害,我就殺你全家!大通靈師的本領你還沒有見過,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法術!不要以為浩然能把我怎樣,我打不過他,逃命總是沒問題的,可是從此以後你就要麵臨無休止的追殺!”

    林碧雲表情變換的非常,剛才還烏雲密布,現在卻笑魘如花的說:“你不要生那麼大的氣,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鬧翻了對大家都不好,何必呢?你說是不是?做母親的,有幾個舍得眼睜睜看著兒子去死?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劉雨生仍舊氣呼呼的說:“我隻是不忍心手沾染血腥,不然怎會受你要挾?真以為我奈何不了你嗎?何況這件事我真的已經盡力了,陰差受地府誥命,誰敢反抗?難道你讓我跟地府作對?就算我有那個膽量,可也沒那個本事!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也得理解我才好,一味的用強有什麼用?”

    林碧雲臉色陰晴不定,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說道:“你之前說的煞魂,要用多長時間?三天夠嗎?”
bpii 發表於 2015-7-20 12:49

第四十二章劇毒

    浩然在暗道默默的站著,一動不動如同一尊雕像。在他的殺手生涯當中,像這樣一動不動的潛伏起來,實在是小兒科。林碧雲和劉雨生在山洞呆了那麼長時間,一直沒有動靜傳出來,他心隱約感到有些不妙,但這種感覺怎麼來的他卻搞不清楚。

    劉雨生有些神通道法,但林碧雲也不是吃素的,林碧雲的身手任你七八個漢子都難近身。而且還有劉家村的幾百條人命做威脅,按理說劉雨生是鬧不出什麼花樣的,那麼,這種不妙的感覺究竟從何而來?

    浩然能在危險的殺手職業中活下來,靠的不僅僅是他爐火純青的刀法,對危險的直覺才是他多次逃出生天的法寶。他確信,這種不妙的感覺乃是空穴來風,必定有其因由。

    手機震動了一下,這是林碧雲給他發的暗號,讓他回到山洞去。隨著手機的震動,那種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可是浩然依舊扭頭向山洞走去。那個值得他終生守護的女人在山洞,他沒有任何理由棄之而去。

    山洞安安靜靜,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但浩然敏銳的察覺到,王小山竟然趴在劉雨生腳下。這個發現讓他大吃一驚,劉雨生果然有兩把刷子,王小山根本就是一個吃人的野獸,這樣都能製服?他默默的走到林碧雲身邊,低聲問道:“怎麼樣?”

    林碧雲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並無變故,然後揚聲道:“浩然,劉雨生需要一些東西,你去幫我找來,好嗎?”

    強烈的不安幾乎要讓浩然落荒而逃,他不知道為什麼離林碧雲越近那種危險的感覺就越劇烈!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情,要知道不管什麼時候,隻要他靠近林碧雲,總能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舒暢。他強自鎮定下來,暗暗寧神戒備著說:“嗯,沒問題,需要什麼?”

    林碧雲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劉雨生,舉起三根手指說:“一張百年以上的古屍皮,年代越久越好。一個功德爐子,隻能借,不能偷不能搶。還有一個三足大鼎,要銅的,香火鼎盛的寺廟都有,偷一個來。”

    浩然點了點頭,扭頭就走。這就是他的風格,不管什麼事,隻要答應下來就去做,至於能不能做到,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林碧雲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隨即又冷酷起來,她輕輕拉住浩然的手說:“別急著走啊,你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什麼?知道到哪去找嗎?”

    浩然猛的一頓,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在和林碧雲相處的無數個日夜,他無數次的夢到過這種場景,但是他從來不敢奢望。林碧雲這樣的女神,不應該屬於他這種殺手,應該有更好的男人去疼愛她。可是現在,林碧雲卻輕輕的拉住了他的手!

    浩然覺得心跳有些加速,頭暈目眩,這是被愛情之箭射中的感覺嗎?這就是和心愛的女人接觸的滋味嗎?他意亂情迷的回頭看著林碧雲說:“我知道,我都知道。”

    林碧雲鬆開了浩然的手,身子慢慢往後退了幾步,神情變的非常古怪。她咬著牙閉上眼睛,看上去十分痛苦,她搖著頭對浩然說:“對不起,對不起……”

    浩然茫然的看著林碧雲,不明白她為何道歉,他伸出手說點什麼,可是手背上的一點血紅讓他呆在了當場。他愣愣的看著手上不知何時被刺出的一個小紅點,不可抑製的哆嗦起來。這時他鼻子上流出了一股鮮血,順著嘴唇滴到了地上,這股血液像是開閘的訊號,他的眼睛、耳朵、嘴巴全都開始流血。

    浩然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甘,他張了張嘴,想問些什麼,可是最終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他的眼中漸漸失去了神采,變的血紅一片,身體也開始僵硬,他保持一個站著的姿勢,就那麼沒了呼吸。從林碧雲握住他的手,到他七孔開始流血不過短短幾十秒的時間,一個刀法如神的護法通靈師,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掉了。

    林碧雲從手上取出一枚戒指,用力的扔了出去,落在地上發出“叮”的一聲響。她無力的坐倒在地,眼中閃過一絲迷惘。劉雨生心有餘悸的看著林碧雲扔掉的戒指,十分戒懼的問:“這上麵就是用來美容的肉毒素?想不到這個東西如果不稀釋的話毒性這麼大,簡直見血封喉啊!”

    林碧雲閉上眼深呼吸了一下,睜開眼時又恢複了鎮定,她冷冷的說:“浩然已經死了,你想要的我都給了你,還不做事?如果小山三天之內活不過來,你一定會後悔的,我發誓。”

    劉雨生點了點頭,正色道:“如你所願,我馬上就讓他回魂!”

    劉雨生圍著浩然的屍體轉了七個圈,到處撒一些奇怪的東西,然後拿出一根柳枝,“啪啪”的抽打在浩然的屍體上,嘴喊道:“浩然,回來啦!浩然,回來吧!”

    見到這一幕,林碧雲差點控製不住的怒吼出來,人都已經死了,竟然還要鞭屍,用得著這麼過分嗎?可是劉雨生神情肅穆寶相莊嚴,所做的事情神神秘秘,林碧雲一時也不敢打擾,生怕打亂了他的儀式。劉雨生在浩然的屍體上鞭打了七七四十九下,放下柳枝又開始圍著屍體轉圈,這次是反方向轉七個圈。待圈圈轉完了之後,又拿起柳枝鞭屍並喊話,如是反複循環了七次之後,他終於停了下來。

    王小山不知何時悄悄爬了過來,趴在劉雨生腳下,死死盯著浩然的屍體。劉雨生低頭看了他一眼,擦著額頭上的汗說:“準備好了嗎?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我的極限,接下來就要看你能不能堅持住了。”

    王小山低頭“嗚嗚”了兩下,好像是在回答劉雨生的話。林碧雲看到劉雨生和王小山忽然變的如此熟悉,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再看此時的王小山,一種陌生的感覺油然而生。她皺了皺眉頭,正打算問個究竟,就在這時,山洞忽然狂風大作!

    一陣強勁的旋風詭異的在山洞刮了起來,要知道這山洞深處糊塗山山體之中,空氣流動很緩慢,山風都沒有,怎麼可能刮起旋風?林碧雲瞪大了眼睛,看著這股旋風平地而起,打著旋兒飛到了劉雨生身邊。她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是浩然回來了嗎?”

    劉雨生把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從兜掏出一麵鏡子對準了旋風,嘴念道:“魂歸來兮,心若安兮,入我鏡兮,送你投胎!”

    旋風如有靈性,聽懂了劉雨生的話,圍著劉雨生轉了幾個圈之後,一溜煙的鑽進了那麵鏡子。劉雨生收好鏡子,不禁鬆了口氣,他把鏡子用一塊黃布包著遞給王小山,輕鬆的說:“想不到會這麼順利……”

    劉雨生話音未落,變故突生!黃布包著的鏡子無緣無故的自己炸裂開來,一道黑煙帶著無邊的煞氣從中躥了出來!劉雨生大驚失色,雙手畫圓把黑煙圈在其中,嘴大喊:“還不動手!”

    王小山在一旁嘶吼一聲,衝上去張開血紅的大嘴一口咬住了黑煙,就像吃肉那樣撕扯起來。黑煙被他撕扯的發出一聲怪叫,形狀一陣變幻,然後漸漸變的凝實,隱約是一個人影,看上去正是浩然的模樣。

    王小山每從黑煙上撕下來一塊,就會立即吞下肚,黑煙幻化的浩然發出陣陣怒吼,開始奮力的掙紮。劉雨生渾身汗如雨下,兩隻胳膊不停的發抖,在王小山又啃掉一塊黑煙之後,他大吼一聲:“抗不住了!”

    話音未落,他的胳膊就被巨力扭曲成了嚇人的角度,而且整個人都被打飛了出去。那股黑煙脫離了劉雨生的封鎖,立即和王小山糾纏在一起。沒了劉雨生在一旁牽製,黑煙頓時顯得生猛起來,不斷幻化出各種野獸的模樣,把王小山咬的哇哇大叫。

    林碧雲似乎被眼前這鞋常規的現象給驚呆了,傻傻的站在那一動不動,劉雨生趴在地上吐了兩口血,有氣無力的說:“還不去幫忙,他不會傷害你的。”

    林碧雲一點反應都沒有,仍然呆呆的站著,劉雨生拚了老命大聲吼道:“林碧雲!你還要不要你兒子的命了!”

    林碧雲被這一聲喊嚇了一跳,總算回了魂,她見王小山被黑煙折磨的十分淒慘,不由得尖叫著衝了上去。她拚命揮舞著雙手想把黑煙驅散,嘴不停的說:“滾開!滾開!放開我兒子……”

    黑煙接觸到林碧雲的時候,明顯猶豫了一下,然後放開被折騰的奄奄一息的王小山,變成了浩然的模樣。林碧雲撫摸著王小山的頭,用怨毒的眼神看著黑影幻化的浩然說:“你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兒子?”

    浩然擺了擺手,用非常古怪的聲音說:“碧雲,我……你……你為什麼要殺我?”

    林碧雲冷哼了一聲說:“因為我要讓小山活過來,所以殺了你讓他吞噬你的魂魄。隻要他吞噬了你,就可以還魂,你為什麼要反抗?為什麼不乖乖的讓他吃掉你?”
bpii 發表於 2015-7-20 12:52

第四十三章歸去

    “碧雲……我們都上當了,他不是小山。”浩然結結巴巴的說,他的聲音就像生鏽的兩把鐵鏟在互相打磨,聽到人耳朵簡直是一種折磨。

    林碧雲根本不聽浩然的話,她疼惜的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王小山,輕聲的喊著:“小山,你不要走,回來,媽媽在這。小山,你不要走……”

    浩然仰天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隨即重新化成黑煙,帶起一陣狂風襲向劉雨生。劉雨生見狀大驚,他強忍疼痛從兜掏出一張符紙來,可是沒等他把符紙打開,黑煙就已經到了跟前!“嗖”的一聲,劉雨生手中的符號紙被黑煙卷走了,他手忙腳亂的還想再掏一張,可是黑煙繞著他的脖子纏了幾個圈,硬生生把他提拉到了空中。

    劉雨生脖子被勒的喘不過氣兒來,他雙手使勁揮舞,想要抓住脖子上的黑煙,可是他的手隻能從上麵穿過去,完全是在做無用功。他兩隻腳胡亂蹬,眼睛瞪的大大的,臉上憋的通紅,舌頭也伸出老長,眼看就要被活活勒死。

    黑煙的一部分幻化出浩然的頭像,陰慘慘的問道:“劉雨生,小山身上的人到底是誰?你處心積慮的害我,究竟為了什麼?”

    劉雨生臉上青筋暴露,想咳嗽都咳嗽不出來,他口鼻都流出鮮血,雙手徒勞的揮舞了幾下,然後無力的垂落下去,整個人都僵住不動了。浩然整個身體浮現出來,一隻手抓住劉雨生的脖子晃了晃,疑惑的說:“這就死了?”

    他搖了搖頭,隨手把劉雨生的屍體扔到地上,轉身飄到林碧雲跟前,陰森森的對王小山說:“你到底是誰?再不滾出來,我就生吃了你!”

    王小山趴在林碧雲懷一動也不動,就像死了一樣。浩然的手變成一道黑煙,一圈一圈的把王小山纏了起來,他怪笑著說:“想吃我?我先吃了你!”

    林碧雲伸手去推浩然,可是根本接觸不到他的身體,手碰到浩然哪,哪就會虛化成煙霧。她怨毒的喊道:“浩然!你敢傷害小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浩然身子僵了一下,激動的說:“碧雲,他根本就不是小山!你相信我,我把他抓出來給你看!”

    林碧雲雖然心切王小山的生死,但並未完全失去理智,她冷靜了下來,看著浩然問道:“你說的是真的?我害死了你,你不恨我嗎?”

    浩然癡癡的看著林碧雲說:“碧雲,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為了你,我何惜一死?就算化成鬼魂,我也要守在你身邊保護你。”

    林碧雲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隨即就被冷酷所代替,她冷冷的說:“你能肯定這不是我兒子?這麼說劉雨生是在撒謊了?”

    浩然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忽然聽到有人大喊一聲:“露餡兒了,還不動手!”

    浩然和林碧雲循聲望去,隻見劉雨生不知什麼時候又從地上爬了起來,擦幹淨臉上的血跡站到了浩然的屍體旁邊。想不到劉雨生剛才竟然是在裝死,早就知道通靈師沒那麼容易被幹掉,不過這貨演戲實在太有天分了,浩然一點破綻都沒有看出來。

    劉雨生之前給浩然招魂的時候,在他的屍體旁邊雜亂的散落了一些東西,林碧雲本來以為那是古怪的招魂儀式要用到的道具,如今才知道根本就是劉雨生早有預謀。劉雨生在浩然的屍體旁邊盤膝坐下,雙手擺出了一個十分古怪的姿勢,整個人頓時變的金光燦燦,就像一個渾身撒滿了金粉的人體模特。

    浩然本能的感覺到不妙,可是他剛剛幻化成一股黑煙,還沒能飄起來就被一隻手牢牢的給抓住了。這隻手的主人赫然是王小山!一直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王小山,在劉雨生喊出那句話的時候就翻身而起,一把摟住了浩然所幻化的黑煙,兩隻鬼頓時重新糾纏在一起。

    劉雨生開始低聲的念誦咒語,隨著咒語聲,在浩然的屍體上仿佛有一圈一圈的水波在蕩漾。每蕩出一圈水波,浩然的身影就變的凝實一分,他驚恐的大吼:“碧雲,阻止他!”

    到了此時此刻,林碧雲哪還能不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計了,劉雨生處心積慮的慫恿她害死浩然,如今看來其用心歹毒昭然若揭!怪隻怪她救兒心切,竟然絲毫沒有發現劉雨生行事的怪異。她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劉雨生跟前,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小巧的手槍指著劉雨生說:“住手!不然我開槍了!”

    劉雨生對林碧雲的威脅充耳不聞,隻管自顧自的念咒。浩然想化成黑煙逃走,但是被王小山牢牢的纏住,根本走不脫。劉雨生的咒語每多念一遍,浩然就會變的強大一分,身體也會凝實一分,但是越這樣他卻越恐懼,他淒厲的嘶吼:“!阻止他!!”

    林碧雲咬了咬牙,對劉雨生怨毒的說:“你以為我不敢殺你?你以為我殺了你就永遠找不回我兒子了?你錯了,從來沒有人可以欺騙我之後還活下去。你給我去死吧!”

    兩聲槍響!響過之後林碧雲呆住了,子彈打在劉雨生身上如中敗革,發出“噗噗”的悶響,然後就掉落在地,根本傷不到他!林碧雲不信邪的又開了幾槍,結果沒有任何變化,她這才確信槍這種對人類來說的大殺器,根本奈何不得劉雨生。

    林碧雲沒有絲毫氣餒,對於劉雨生的神奇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她拿起手機,冷冷的說:“殺不了你,就讓你全家先去死好了!”

    劉雨生對林碧雲的動作沒有做出半點反應,依然在不停的念咒,之前林碧雲用劉家村幾百口人的性命做威脅,屢試不爽,如今卻失去了作用。林碧雲心中殺機一閃而過,當即撥通了一個號碼。

    “嘟嘟……嘟嘟……”

    電話接通了,林碧雲冷冷的說:“動手,一個不留!”

    電話那頭並沒有傳來想象中的回應,號稱國際精英的傭兵頭子不知哪兒去了,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說:“好狠的女人,這樣不把人命放在眼,難怪你要遭報應。”

    “你是誰?安德魯呢?”林碧雲吃驚的問道。

    “嘟嘟……”

    一陣盲音傳來,電話掛掉了。林碧雲感到非常不妙,安德魯的傭兵團蜚聲國際,每一個成員都堪稱精英中的精英。這次她通過關係花了巨大的代價才請來安德魯親自帶隊,為的就是保證不出任何岔子,可是現在,本應該屬於安德魯的電話,卻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老人手。這個老人是誰?安德魯的傭兵團怎麼樣了?

    劉雨生的咒語似乎已經接近了尾聲,他的語速忽然加了。浩然暴躁之極,把王小山纏繞起來像個皮球一樣扔來扔去,撞到山洞的石牆上麵,發出“”的聲音。王小山骨頭架子幾乎都要被撞碎了,身上多處露出了骨茬,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可是他牢牢捉住浩然,死也不鬆手。

    “阻止他!”浩然淒厲的喊道。

    林碧雲從電話被掛斷那一刻起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妙,她匆匆又撥通了一個號碼,舉起手機對劉雨生說:“原來你早有準備,可是你救得了你父親,救得了劉家村的人,你還能救徐靜嗎?”

    她揚了揚手機說:“小靜就在上麵,我手下的人陪著她,隻要我一句話,她立刻就會沒命!如果不想她死,馬上停下來!”

    劉雨生皺緊了眉頭,似乎在做艱難的抉擇,最終他臉色一冷,猛地晃了一下肩膀。隨著劉雨生的動作,從他身上飄起了一個模糊的人影,看上去像是一個赤腳的娃娃。這個模糊的娃娃眨了眨眼睛,“嗖”的一聲就飛到了山洞頂端,然後融入到山壁之中消失不見了。

    人影從劉雨生身上飛出去之後,他整個人忽然變的萎靡不振,接連吐了好幾口鮮血,但是他卻強行完成了最後的動作!他雙手猛的一揮,大聲喝道:“路歸路,橋歸橋,亡者命,歸陰曹!勾魂使者何在!”

    隨著劉雨生的話音落下,山洞中忽然變的一片混沌,等視線再次清晰的時候,山洞頂端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窟窿。從窟窿傳出來一個冰冷的聲音:“趙軍,卒於庚子年未時三刻,如今陽壽已盡,還不早早歸去!”

    黑窟窿發出強勁可怕的吸力,形成一股肉眼可見的旋風,直奔王小山。王小山見狀桀桀怪笑,整個人突然爆碎成了無數的肉塊,血沫子混合著骨頭渣子撒的到處都是,從散碎的肉塊當中飄起一個光禿禿的骷髏頭來,可不正是老鬼?

    老鬼眼眶冒出兩道血紅色的光緊緊纏住浩然,幹巴巴的下巴一張一合的說:“餓死鬼,你害我前世,我殺你今生!跟我一起走吧!”

    浩然發出震天價的怒吼,奮力的掙紮著想要離開老鬼的糾纏,可是老鬼以自爆身軀為代價發出的兩道紅光威力無邊,浩然根本掙脫不開。就在這時那股勾魂的旋風圍著兩人轉了一個圈,卷起兩人如同一條黑龍般衝回了黑窟窿,最後隻聽見浩然的一聲慘叫,然後就徹底沒了聲息。
bpii 發表於 2015-7-20 12:55
第一章禁地
金鷹湖的美景冠絕天下,糊塗山的別墅貴的慘絕人寰,除此之外,t市還有一處遠近聞名的地方。位於t市西北約十公里處,有一座奇山。此山常年被雲霧所籠罩,山中遍佈毒蛇野獸,且怪石嶙峋狀皆陰森恐怖,令人見之不寒而慄。所以這座山被人們稱作:鬼山。
    鬼山的名頭不僅僅來源於山中惡劣的環境,更主要的是因為這裡怪事頻發,曾經有過很多起人命案子。鄉野傳聞,這鬼山當中,本來有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廟,廟中鎮壓著無盡的厲鬼。後來一場蹊蹺的大火把寺廟燒了個干凈,無數的厲鬼就此出世,在這山中徘徊,只要見著生人,必定加以殘害。
    各種傳聞有鼻子有眼,經常有人聲稱自己在山中見到了某死去多年的親人。鬼山的怪異,曾經引起了一陣探索的浪潮,無數喜好獵奇的遊客聞風而來,在這鬼山中流連不去。但是這眾多的遊客,除了發現一些之前從未見過的珍稀的動植物以外,沒有遇到任何古怪的事情,彷彿傳聞中的那些厲鬼全都消失了一樣。
    傳聞始終是傳聞,不可信,人們都是這麼認為的。不過也有一些人固執的以為,沒有發生古怪的事情,本身就很古怪。鬼山上的環境十分惡劣,充滿了懸疑和未知,但一下子湧進去那麼多人,竟然從來沒聽說過有誰遇到過危險。
    即便那些已經開發很多年的成熟景區,因為遊客貪玩不按規定路線行進而引發的事故依然層出不窮,鬼山這樣的不毛之地,卻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生事故,這不是古怪是什麼?
    無論是否有古怪,鬼山都已經火了。很多人是衝著這裡珍惜的動植物而來,更多的人是想見識見識這裡的原生態,甚至有幾個劇組也把拍攝場地定在了這裡。鬼山的氣氛和環境,簡直是拍恐怖片的天然片場,壓根兒不用做任何改動。
    t市政府敏銳的發現了一個大大的機遇,趁著鬼山引發的這股旅遊浪潮,市政府決定以旅遊局牽頭,對鬼山做一次系統的規劃和開發,力爭把這裡變成第二個金鷹湖或者糊塗山。但就在計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鬼山終於出事了。
    鬼山雖然山勢險要環境惡劣,但架不住人多力量大,經過那麼多人的探索,這山上早就沒有了什麼秘密。哪裡上山是捷徑,哪裡下山最方便,哪裡的景色最原生態,哪裡的動物最兇猛,鬼山上的一切都被遊客們摸了個透。
    不過,傳聞中那座廟,即使被一把火燒成了灰燼,也該有個遺址才對,可是人們從來沒有見過哪怕一點點有關於廟的痕跡。
    出事的是四個驢友,他們是外地來的遊客,本來想去金鷹湖遊玩,但是聽說了鬼山的故事之後,一時好奇就半路上改道來了這裡。按著熱心人標註的記號,四個人很快就爬到了鬼山的山頂。一路上確實遇到了很多平時難得一見的恐怖片場景一樣的地方,讓人大嘆不虛此行。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人實在太多了,讓恐怖的氛圍蕩然無存。
    這四個人也算是奇葩,膽子一個比一個大,四人商量一番,做了一個決定——要在山中過夜。鬼山上的氣候十分奇特,晝夜溫差幾乎能達到20攝氏度,白天還算清涼的天氣,到了半夜幾乎能把人凍僵。這樣的環境,根本不適合野營,所以很少有人在山上留宿。
    四個驢友仗著野外生存的經驗豐富,所帶的野營裝備又十分齊全,因此下定決心要見識見識鬼山的夜晚。
    第二天人們在山頂發現了這四個人的屍體,四具死狀奇特的屍體。
    一個人死在了自己的帳篷裡,帳篷在被人發現的時候完好無損,裡面的溫度適宜暖洋洋的讓人昏昏欲睡。帳篷是這個人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名品,保暖防風防雨,他的睡袋和帳篷同根同源,也是驢友裝備中的極品。除此之外他還配備了space太空金屬應急毯和grabber暖貼。
    這種產自m國的space應急毯,是研製航天超級絕熱材料的副產品,採用精密的聚酯材料和純度最高的真空鋁沉積物製成,既堅固又耐磨。它的包裝只有香煙盒大小,但是完全展開後,長達214釐米,寬達142釐米。它提供了人體最基本的保護,尤其是在零攝氏度以下,可以保持80%以上的人體輻射熱量。
    而另一種grabber暖貼,則包含了暖手、暖腳和暖身等幾類。不過,這些暖貼與日常生活中的「暖寶貼」不同,它不僅可以提供8-10小時的溫暖保護,便攜長效,而且還能在封閉的內衣或鞋子等低氧環境下正常發揮作用。
    可是這個人的死因,竟然是凍死的。他的屍體冰冷,四肢屈曲,全身皮膚蒼白呈雞皮樣,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詭異到了極點。而且,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內褲,其餘的衣服都被脫了下來。法醫鑑定後表示,這是一種「反常脫衣」現象,產生的原因可能是在極低的溫度下,體溫調節作用麻痺,因此死者有了幻覺熱感。
    鬼山中深夜的溫度究竟達到了零下多少度?竟然能把一個裝備齊全的驢友活活凍死,甚至把他凍的出現了幻覺!
    可是,如果單純的說這個人是被凍死的,那麼另外一個人的死因就無法解釋。離這個被凍死的人不遠處,同樣躺著一具屍體,這具屍體全身一絲不掛,皮膚呈現出紫黑色,有嚴重的水泡和死皮,並且出現多處白斑。法醫鑑定結果是——這個人死於嚴重高溫燙傷——跟之前那個人的死因恰恰相反。
    第三個人的屍體烏黑腫脹,表面上佈滿了蚊蟲的咬痕,像是中毒而死,又像是被水淹死。因為他的皮膚發白,跟那些泡在福爾馬林裡的屍體一模一樣。最可怕的事情是在法醫檢查的時候,他的肚子忽然爆裂,從裡面爬出了無數的蟑螂!
    當時的場面要多驚悚就有多驚悚,要多噁心有多噁心,就連常年跟各色屍體打交道的老法醫都差點被嚇出了心臟病。
    最後一個人的死法還算正常,但卻是死的最慘的一個。前面三個人雖然死的怪異,起碼還保留了一個全屍,最後這個人的屍體,是在很多地方找到的。他從山頂上摔了下去,過程中撞到了尖銳的山石,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他整個人四分五裂,肢體零零碎碎,五臟幾乎找不齊全,頭顱插在一截枯枝上,瞪著大大的眼睛。
    山頂上有他遺留下來的一隻鞋子,根據現場情況勘察得出的結論是:這個人半夜起來上廁所,不小心從山頂掉了下去。
    四具詭異的屍體,引起了極大的恐慌和震動。儘管市政府第一時間派人封鎖消息,但是最早發現這些屍體並報案的人是不會保密的。四個驢友的死很快被傳揚了出去,而且死法被傳出無數版本,千奇百怪的各種傳聞愈演愈烈。因為這四個人是在夜裡死亡,所以鬼山被人說成是森羅地獄與人間的交匯處,白天鬼山屬於人間,夜晚就變成了地獄,有無數惡鬼冤魂在其中遊蕩。
    正當市政府為了四個驢友的事焦頭爛額的時候,鬼山又出了新狀況。
    有人不信邪,堅持要在鬼山中過夜,他越過了市政府的封鎖線,半夜悄悄的爬到了鬼山上。第二天這個人滿嘴胡話的走下了山,他一個勁兒的念叨著:「好大一座廟啊,好大一座廟啊,好大一座廟啊……」
    他瘋了,就此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嘴裡永遠只會重複那一句話。而且,被送進精神病院沒多久,他就死在了廁所裡,死時滿臉幸福,就像被天國接引的信徒一樣。但他,是頭伸進茅坑被屎尿活活溺死的。
    鬼山接二連三的出事,在全國範圍內引起了很大的震動,多人的死亡造成了十分惡劣的影響。t市政府無奈執行緊急管理預案,派出大批的警力把鬼山徹底封鎖,並毀掉了通往鬼山的公路。
    不過有些人的自信和狂妄來的全無理由,自以為不怕見到鬼,甚至很想見識見識傳說中的厲鬼究竟什麼模樣。在警方封鎖鬼山之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先後有十六起失蹤案件,報案的人均稱事主進了鬼山。
    警方組織了大批人力進入鬼山進行搜救,找到了六具屍體和兩個倖存者,還有八個失蹤者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連個影子都沒找到。
    六具屍體死狀更加恐怖,膽子小一點的人連看都不敢看上一眼。被銼刀挫掉了整張臉皮的屍體,被木棍插入肛門一直插穿了肚子從嘴裡伸出來的屍體,被扒掉了整張人皮做成雕像的屍體……
    兩個倖存者下場也沒好到哪裡去,全都語無倫次精神失常,一個低頭重複著:「好大的娃娃,好大的娃娃,好大的娃娃……」
    另一個人則直直的看著前方,嘴裡嘮叨著:「燒了,都燒了。燒了,都燒了。燒了……」
    這兩個人被救出鬼山不久,先後死在家中,死時一臉幸福,狀似解脫。
    鬼山就此成為一個禁忌,人們口口相傳,此山已經化成了人間地獄,活人勿進。 本帖最後由 bpii 於 2015-7-20 12:58 編輯

bpii 發表於 2015-7-20 14:13

第二章誤會

    今年的天氣反常,初一入冬就溫度驟降,前幾天還身著薄衫的人們被逼著翻箱倒櫃的找出厚衣服來穿在身上,款式什麼的自然也就顧不得了。

    劉雨生穿著一身淡藍色的羽絨服,下邊配了條黑色的褲子,腳上是一雙普通的運動鞋。他身後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包,手提著一個長條形的鐵盒子,看上去就跟一個剛入學的藝校生一樣。他步子很慢,可是速度卻很,兩者形成了極大的反差,不過在這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當中,也不怕被人注意到。

    山路早就荒廢了,長滿了野草和獾木,人行走在其間,極容易被荊棘刺到。劉雨生不小心踢到了一塊破舊的木牌子,上麵用醒目的紅漆刷了一行字:鬼山危險,請勿靠近。

    劉雨生盯著牌子看了一會兒,皺著眉頭若有所思。他摸了摸牌子,眼前仿佛出現了無數的冤魂在喊,一具具淒慘而血腥的屍體浮現出來,他猛的收回手,眼閃過一絲驚懼。

    “這比我想象的要危險,”劉雨生低聲道,“你確定要跟我進去?”

    慕婉兒的聲音從長條盒子傳了出來:“少廢話,我的屍骨已經找到了那麼多,隻差最後這一塊,交給你來辦我可不放心。”

    劉雨生皺了皺眉頭說:“我來這的目的你很清楚,到時候我未必有機會幫你,進去之後全靠你自己。這這麼危險,不如等下次我準備好了再幫你取出那一塊骸骨?”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慕婉兒尖叫道,“進去之後誰倒黴還不一定呢,出了事你可別求我救你。上次也不知是誰被打個半死,要不是我打翻陰差的壇子之後及時趕到,說不定某人就要掛了。”

    劉雨生為之語塞,尷尬的哼了兩聲,邁開步子往山上走去,再也不說話了。倒是慕婉兒不依不饒的說:“你把我放出來,憋死了。這荒山野嶺的,又不怕別人看見,你幹嘛老關著我?”

    劉雨生不說話,隻管趕路,慕婉兒就喋喋不休的開始嘮叨,把劉雨生嘮叨的耳朵都起了繭子。他無奈的把長盒子打開,從中取出一把黑乎乎的油紙傘隨手扔到地上,不耐煩的說:“你以為我愛關著你?不怕危險你就盡管出來好了。”

    慕婉兒並未現行,油紙傘慢悠悠的飄了起來,遮在了劉雨生的頭頂,她用可憐巴巴的聲音說:“大通靈師閣下,你不要這麼小氣嘛。我看你趕路這麼辛苦,所以特地出來幫你的,遇到危險你也不能不管我呀。”

    劉雨生歎了口氣,指著斜上方一處山崖說:“先帶我上去吧,日落之前一定得找到地方落腳。”

    慕婉兒乖巧的答應了一聲,油紙傘自動飄起來落到了劉雨生的手,等他用力抓緊了之後,一股陰風帶著他往山崖上飛去。這處山崖並非鬼山的山頂,而是在半山腰上突起來的一塊山體,離地幾十米高,除了地勢險要之外,環境也非常複雜。

    若是一步一步往上爬,沒個半天時間想都不要想上去,有了慕婉兒的幫助,劉雨生就輕鬆多了,不多時就輕飄飄的落到了山崖上。山崖的麵積非常大,雖然是通體都是石頭,但上麵依然長滿了各種青黑色的植物。一株株張牙舞爪的怪樹,還有那滿是黑刺的荊棘和青藤,讓人看上去就頭疼,這種地方,人可怎麼過去呀?

    劉雨生皺了皺眉頭眉頭,看著眼前遍布的荊棘說:“有法子嗎?”

    慕婉兒從傘露出頭來,凝重的說:“我試過了,沒用。這有無盡的煞氣彌漫,一草一木都對陰靈有克製,你說的沒錯,這很危險。”

    劉雨生歎了口氣說:“看來還是得靠自己呀。”

    他說完從身後的背包摸出一把短柄砍刀,握在手像開山刀那樣使喚,把眼前擋路的樹枝、荊條等等全都一一砍倒。慕婉兒見到這把砍刀之後,震驚到無以複加,她哆嗦著問道:“這是那把刀嗎?”

    “哪把刀?”劉雨生漫不經心的問。

    “那把刀!”慕婉兒尖聲道,“那把在萬人坑中深埋了幾百年的殺人刀,經過漫長的時間煉化,最終刀煞合一的斬鬼刀!”

    劉雨生嗤笑一聲,繼續著手上的動作說:“斬鬼刀何等的寶貝,怎麼可能會落到我的手?就算真的在我手,也必定每天焚香供著,怎麼可能拿來幹開路這種粗活?是你看花眼罷了。”

    慕婉兒對劉雨生的話半信半疑,她堅信自己並未看走眼。那把刀一出現,凝結成實質的殺意和煞氣幾乎要把她凍結住,她懷疑如果劉雨生用這刀向她動手,她甚至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隻能乖乖等死。對強大的血鬼都克製如斯,又是短柄砍刀,上麵的花紋還如此熟悉,這不是斬鬼刀是什麼?

    劉雨生這個人說話,十句有十句都不能信,據說這是他們家的優良傳統,他這一脈的通靈師全都這個德性。照他的行事準則來看,他祖上坑蒙拐騙把斬鬼刀搜羅到手的幾率大到了極點,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麼一定要否認?

    慕婉兒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劉雨生開路的速度極,短短一會兒就已經把她拉下了十幾米遠。她咬了咬牙,鑽進了油紙傘當中,輕飄飄的跟了上去。

    在這一塊山崖前方,其實有一條山道,是之前人們通往鬼山的必經之路。劉雨生的目的就是穿過山崖到達那條山路,這樣可以節省近半的時間。至於為什麼不直接讓慕婉兒帶著他上到山頂,一則慕婉兒未必有那麼大的神通,把劉雨生帶到幾十米高的山崖之上已經是她竭盡了全力才能做到,再高就力有未逮;二則鬼山神秘莫測,到處都有未知的危險,在這種地方太過張揚醒目並非好事。

    砍刀砍掉一根青黑色的長青藤,劉雨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抬頭往前方張望,隻見離那幾棵高大的杉樹已經不遠——這意味著他要穿越山崖到達山路了。他停下來休息了一小會兒,舉起砍刀正要繼續趕路,忽然聽到前麵隱約傳來人聲!

    在這危險的鬼山,除了劉雨生之外,竟然還有其他人?是什麼人?來幹什麼?難道,也和劉雨生一樣是為了鬼山之中的秘密而來?

    劉雨生皺了皺眉頭,打開那個長盒子說:“進來,前麵有人,不要被人注意到你。”

    慕婉兒一路走過來,饒是血鬼強大而恐怖,可她照樣被鬼山之中的煞氣給驚到了。這山中的煞氣遍布,幾乎形成實質,真的像傳說中的森羅地獄一樣,這是惡鬼的樂園,是生人的禁地。她此前從未見過這樣詭異的地方,即使是坑殺過幾十萬降卒的萬人坑,也沒有這這樣大的怨氣。

    劉雨生所說的危險絕非玩笑,哪怕慕婉兒是強大的血鬼,在這也要步步為營,小心謹慎。她二話不說,把油紙傘一收,老老實實的鑽到了長盒子。劉雨生收好長盒子,攥了攥手的砍刀,深吸一口氣繼續向前開路。

    不料沒走上幾步,劉雨生忽然看到眼前一個人影噌的站了起來大聲尖叫:“鬼啊!流氓啊!流氓啊!鬼啊!”

    這個人影身材嬌小聲音清脆,應該是個女孩子,她語無倫次,也不知道究竟是見到了鬼呢,還是見到了流氓?不過劉雨生馬上明白了她為什麼會這樣。因為這個女孩兒的褲子還沒有提好,露出了粉紅色的小內內——也就是說劉雨生出現的時候,她可能正在方便。

    劉雨生看清了狀況之後當即鬧了個大紅臉,他趕緊轉過身去尷尬的解釋道:“姑娘別誤會!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上山遊玩的驢友,抄了近路從那邊趕過來,不知道姑娘你……”

    “然然!然然!你怎麼樣?出什麼事啦?”不遠處的山路上,幾個人一邊關切的叫喊著,一邊往這邊跑了過來。

    被劉雨生驚嚇到的女孩兒著急忙慌的整理好了衣服,她打量了劉雨生的背影一番,見他有影子說起話來不太像是鬼,於是一臉羞紅的說:“你騙人!那邊是懸崖,你怎麼上來的?你一定不是好人!臭流氓偷看人家!”

    劉雨生苦笑一聲,正要解釋幾句,這時從山路那邊跑過來三男二女,一到這就把那個女孩兒拉到了一邊。幾個女孩子嘰嘰喳喳的說起了悄悄話,三個男人則隱隱把劉雨生圍了起來,其中一個看上去挺穩重的男人神情戒備的說:“你好,我叫曦然,我們是一個驢友群的好朋友。不知閣下是誰?來這做什麼?”

    “曦然,你沒聽然然說嗎?這貨是個臭流氓,他偷看然然上廁所!”一個看上去挺帥氣的男人說,“對這樣的人客氣什麼?揍他!”

    曦然揮手製止了另外一個人的動作,對帥氣的男人說:“吳窮,事情還沒搞清楚,不要衝動。”

    吳窮還要分辨,劉雨生轉過身來攤了攤手說:“我是從那邊攀岩上來的,來這是為了見識見識鬼山的神奇。我雖然不是正人君子,不過偷看女人這種事我是不做的,這件事純粹是誤會。誰知道你們會出現在這?正如你們想不到我會從那邊上來一樣,大家素不相識,難道我辛辛苦苦爬上山,就是為了偷看一個女人?”
bpii 發表於 2015-7-20 15:01

第三章營地

    劉雨生的話很有說服力,鬼山人跡罕至,要說他撞到然然上廁所是蓄意為之,實在說不過去。隻不過這種巧合讓人太過尷尬,所以一行人麵麵相覷,都有些無所適從,不知如何處理才好。而且劉雨生手明晃晃的砍刀,讓眾人下意識的有了戒備心理,場麵一時顯得劍拔弩張。

    “好啦,大家不要這麼緊張,”叫然然的女孩兒俏臉通紅的說,“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仔細想想的話,他走過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看我,而是一直在砍樹枝和藤條。如果不是我尖叫一聲,或許他還發現不了我呢。”

    劉雨生注意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兒,他識趣兒的把砍刀收了起來,攤開雙手開玩笑說:“我說了這絕對是誤會一場,我以我的人品保證。要知道我鐵口銅牙金不換玉麵誠實小郎君的稱號,並非浪得虛名滴。”

    一句玩笑話果然衝散了那種無形中的隔閡,再加上劉雨生表現的相當有誠意,眾人頓時放下了戒備。曦然笑著說:“其實我們就不該過來,然然這麼急著為你說話,看來是對你有好感呀。我們要是不來,說不定還會成全一對野鴛鴦呢。”

    然然羞紅了臉呸了一聲,眾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能在這深山老林偶遇,本身就是一種緣分,在這個險惡的環境,人和人之間相處也容易的多。開過幾句玩笑之後,大家很就熟悉了起來,劉雨生知道了眼前這些年輕人都是從網上認識的。

    這六個人經常在一個靈異群活躍,互相之間比較熟悉,後來為了親自體驗一下靈異的恐怖氛圍,所以他們來到了大名鼎鼎的鬼山。他們已經來到這兩天了,兩天才從山腳下爬到這,一路上的艱難坎坷就不說了,關鍵是此行的目的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看到。雖然鬼山上的環境看上去確實很恐怖,但沒有發生任何靈異事件,這讓眾人十分失望。

    最後大家決定,爬到山頂過上一夜,一定要親眼見識見識鬼山上的神秘靈異事件。因為傳說中,鬼山上的秘密都在山頂,不到山頂上過夜,是沒有機會去體驗的。

    劉雨生陰森森的說:“你們沒聽說嗎?凡是到山頂過夜的人,不是死就是失蹤,最好的下場就是瘋掉。難道你們不害怕?”

    曦然微笑著說:“我們就是喜歡恐怖故事所以才走到一起的,死對我們來說並不可怕。你不也是來鬼山上探險的嗎?你怕不怕呢?”

    “我當然不怕了,”劉雨生一本正經的說,“我可是能通陰陽曉生死的大通靈師啊!神通很廣大的。”

    眾人上下打量一番劉雨生,隻見他相貌平凡衣著普通,沒有一點高人風範,跟仙風道骨更是不沾邊。而且他鞋上糊滿了泥土,身上還有許多難看的黑點,想來是用刀開路的時候砍斷青藤濺到身上的汁液。這樣一個人,說是乞丐的話稍嫌幹淨,說是掃大街的環衛工,那就八九不離十了。無論如何,他跟神秘的通靈師也扯不上邊,這個牛皮吹的可有點大。

    “就你?通靈師?還大通靈師?”吳窮不屑的說,“你要是通靈師,我還是閻王爺呢!呔,你這廝,捉鬼驅魂經過我允許了嗎?辦執照了沒有?非法經營,可是要扣陽壽滴!”

    “哈哈哈哈……”

    眾人被吳窮假模假式的表演給逗的哈哈大笑,劉雨生無奈的搖了搖頭,歎息道:“好不容易說回實話,還就沒人相信。做一個誠實的人可真難啊。”

    聽見他的這番話,其他人笑的更歡了,尤其三個女孩子更是笑的花枝亂顫,讓人看的眼暈。眾人隻當劉雨生是在開玩笑,哪知道這貨竟然真的是一個神通廣大的通靈師,不僅如此,還是一個陰險卑鄙無底線無節操的大通靈師!

    笑鬧了一番,眾人無形之中感覺更親熱了一些,這時候大家才想起詢問劉雨生是如何上來的。這處山崖,曦然等人在上山之前曾經注意過,他們也很想直接從山壁那邊爬上來,這樣起碼可以節省一天的時間。但是那山壁太過陡峭,他們又帶了太多的裝備,最後隻能望山興歎,徒呼奈何。

    劉雨生自然滿嘴跑火車,胡亂應付了一番。他說自己其實是一個高級攀岩教練,區區幾十米的山崖對他來說太小意思了。大家雖然不相信他的話,但是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解釋,鳥大了什麼林子都有,說不定劉雨生就是這樣一個攀岩高手,可以不用任何裝備徒手爬上幾十米高的陡峭山崖。盡管沒有看到劉雨生有帶任何的攀岩裝備,眾人還是接受了他高級攀岩教練的身份。

    此時經過一番耽誤,天已經漸漸有些發暗,眼看就要黑下來,曦然熱情的對劉雨生說:“不如你到我們營地去吧,大家既然有緣遇到,那就應該互相幫助。我們的營地已經弄好了,很安全也很舒適,比你自己再鼓搗要省事的多,大家一起也安全些。”

    劉雨生沒做絲毫猶豫,抬頭看了看天之後,就爽的答應了下來。一則鬼山上太過危險,天黑之後他的確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既然有現成的營地,何必拒人千?二則眼前這六個人給他一種十分古怪的感覺,他對這些人此行的目的也產生了好奇心。再說還有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陪著,傻子才會拒絕呢。

    這六個人當中,曦然明顯比較有主心骨,在劉雨生的問題上一般都是他出麵。吳窮長的很帥氣,性格跟長相一樣帥氣,除了對三個女孩子熱情一些,對其他人都很冷漠。最後一個男孩子,大約就是傳說中的小透明了,如果不是他主動過來幫劉雨生拿包,劉雨生甚至都注意不到他的存在。不過聽了曦然對這個靦腆的男孩的介紹,劉雨生心中暗生驚懼,這個男孩叫安塵,他有一個哥哥,叫安森。

    把劉雨生誤會成流氓的女孩子叫曲然然,是個非常好動的人,在回營地的路上不時的蹦蹦跳跳,不見她閑著一會兒。另外兩個女孩子,一個叫肖寶爾,一個叫幽珀。肖寶爾是個很開朗的人,幽珀則十分安靜,據說她的外號叫九兒,其中有什麼典故,就不得而知了。

    還沒有回到營地,劉雨生就已經把六個人的底細摸了個差不多。除了幽珀已經參加工作,其他五個人全都是學生,這次出來是集體翹課,回去之後指不定要被怎麼收拾呢。

    盡管一直都是曦然在出麵接待劉雨生,但劉雨生敏銳的發現,似乎幽珀在這些人當中更有威信一些,雖然她很少開口說話。不知是否他的錯覺,他老覺得幽珀有些麵熟,仿佛在哪見過,但任憑他絞盡腦汁,總是想不起來。

    到了營地之後,大家七手八腳的幫劉雨生支起了帳篷,然後生起了篝火,團團圍坐在一起,準備開飯。可以看出曦然等人家境都很好,來爬山不僅裝備齊全,而且做工都很精良,他們帶的帳篷、登山包、手電、睡袋等等,全都是劉雨生聞所未聞的奢侈品牌。

    不僅裝備精良,曦然等人的後勤工作做的更細致,他們不惜勞累,竟帶了滿滿一大包的食材。除了必備的壓縮餅幹和生理鹽水之外,還有牛肉、大蝦、培根、高熱能巧克力等等,看的劉雨生目瞪口呆。他指著一地的食材,納悶的問道:“你們這到底是爬山探險,還是郊遊野炊啊?帶的東西也太奇葩了,幸好現在天氣寒冷,不然還不都臭了?”

    話音未落,吳窮抱了一個小巧的燒烤爐過來,酷酷的說:“你懂什麼,我們是高級驢友,我們的世界,不是你這樣的土鱉能明白的。”

    “吳窮!”曦然斥了他一聲,抱歉的對劉雨生說:“對不起啊,他這人說話就那樣,你別介意。其實我們都是頭一回出來,也不知道到底該帶什麼不該帶什麼,為防有所疏漏,就幹脆全帶上了。要不是這些東西的拖累,我們也不至於兩天了才爬到這。”

    對吳窮的話劉雨生並不在意,人會在意螞蟻咆哮什麼嗎?心理層麵上的不同罷了。他老實不客氣的坐到火堆旁邊,嘿嘿傻笑著說:“趕緊把這些累贅吃完吧,不然你們什麼時候能爬到山頂上去?我來幫你們吃,不用說謝謝了。”

    “哈哈哈,”曦然爽朗的笑著說,“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歡迎你加入我們的靈異野炊小組。”

    吳窮鄙夷的“嘁”了一聲,嘀咕道:“什麼東西,還不是饞嘴!”

    安塵默不作聲的把肉切成片放到烤架上,使刀的動作熟練之極,劉雨生見狀心又多了一份小心

    這時曲然然微笑著說:“歡迎你,劉大叔。我代表三個女生歡迎你加入我們的探險計劃!”

    劉雨生聞言不禁麵露苦笑,他不過是二十來歲的年紀,在這些十六七歲的花樣少年們心中,就已經是大叔級別的了。不過,據說幽珀也同樣二十幾歲了呀,為什麼大家都叫她九兒姐姐呢?同樣是二十幾歲的人,這個差距好大呀。
bpii 發表於 2015-7-20 15:06

第四章睡前故事

    “茲茲……”

    看上去鮮美可口的烤肉流出了肥油,油落到火上發出茲茲的聲音,讓人聽著更有食欲。吳窮又拿出來幾罐啤酒,眾人邊吃邊喝好不活。直到吃的個個肚皮溜圓,遍地狼藉,大家才收了燒烤架子。雖然天很黑了,不過眾人絲毫沒有睡意,就一起圍著篝火坐下來聊天。

    曲然然站起來說:“我提議大家每人講一個睡前故事,要陰森恐怖的,不恐怖的不算。講不出來的罰守夜!”

    眾人轟然叫好,劉雨生也微笑著同意了。聚在一起不容易,他不想掃了大家的興。曲然然興奮的說:“那我先來!有一個女人非常自戀,每天都要照很多遍鏡子。她在自己家放了很多麵鏡子每天照來照去,這樣還不夠,出門的時候,無論走到哪,隻要有鏡子的地方,她都要停下來照一照。”

    “你這講的是你自己吧?”肖寶爾笑著插了一句嘴,“你呀,最臭美了,跟這個女人一模一樣。”

    曲然然嘟了嘟可愛的小嘴說:“去你的,你才臭美呢。”

    這兩個女孩子清純靚麗,站在一起各有風情不分軒輊,大家忍不住開起了她們的玩笑。

    曦然笑著說:“寶兒,你跟然然一樣臭美,你們倆是臭美界的並列冠軍。哈哈哈哈……”

    “不對!”吳窮鄭重其事的說,“據我仔細觀察,然然的臭美程度還是要稍勝一籌,寶兒隻能屈居亞軍。”

    幽珀捂嘴偷笑,輕聲說:“反正不管誰第一誰第二,沒有人比你倆更臭美就對了。”

    然然跺了跺腳,氣呼呼的說:“你們真是的,到底還聽不聽人家講故事啊?”

    眾人見她生氣了,急忙收住笑,一個個正襟危坐,齊聲道:“聽,你講。”

    然然見狀得意的揚了揚下巴,裝出一副陰森森的嗓音說:“有一天這個自戀的女人和男人約會,這個男人非常英俊,而且溫柔體貼家資巨富,最重要的是父母雙亡。女人對男人很滿意,她覺得這就是她的真命天子,她甚至已經有了和他結婚的打算。他們在一家非常高級的餐廳吃飯,吃到一半女人要去洗手間,在洗手間她臭美的毛病又犯了,對著盥洗鏡照個沒完,把外麵的男人晾在了那。男人等了很久,一直等到飯店打烊都沒能等到女人出現,隻好自己回了家。因為這件事,男人和這個女人分手了,他實在受不了一個女人照鏡子也能這麼入迷。”

    然然講到這,停頓了一下。這個故事的鋪墊做的很好,女人和鏡子,總能發生點意想不到的事情。她的語氣很驚悚,大家聽的入了神,見她停下不講,不由得追問道:“後來呢?後來怎樣了?女人是不是被鏡子吸進去了?還是鏡子出來了惡鬼?”

    講故事的時候,最得意的莫過於有一群聽眾不停的追問結果了,然然一本正經的說:“當然不是!因為這個男人非常絕情的和她分手,她傷心欲絕,過了沒多久就在家中吐血身亡。她的屍體就趴在梳妝鏡前,吐出的血把鏡麵整個都遮住了。”

    然然喝了口水,掃了眾人一眼,繼續講道:“男人聽到女人的死訊之後並沒感到傷心,而是很又交到了新的女朋友。的確,憑他的條件,女人不過是玩物罷了。不過,從那以後他染上了一個怪毛病,不知道為什麼,他也開始喜歡照鏡子,而且在鏡子前流連的時間越來越長。後來他玩夠了,打算和當時的女朋友結婚,婚禮當天,他穿著帥氣的新郎服在鏡子前照來照去,絲毫不理會司儀的催促。當儀式進行到新郎新娘宣誓的時候,他還在化妝間沒有出來,於是人們進去找他,但怎麼找都找不到,他就那麼神秘的失蹤了。所有人都沒有注意,新郎和新娘的一副巨大的婚紗照上麵,女主角赫然變成了早先吐血死掉的那個女人,而新郎的表情也變的十分痛苦和掙紮。”

    然然的語氣很陰森,講的故事也有那麼靈異的感覺,大家互相看了看,一致認可了她這個故事的恐怖。劉雨生還鄭重其事的搞了搞科普:“這應該是那個女人死後亡魂不散,通過血祭成為了鏡靈。鏡靈一般都是極端危險的厲鬼,是人的心理陰暗麵的折射,非常的不好對付。以後你們照鏡子也要小心點,千萬不要買那種古董鏡子,更不要買帶鏡子的古董梳妝台。”

    “嘁!”眾人不約而同的對劉雨生的故作高深表達了鄙視之情,“大叔,隻是講故事而已,你以為來真的?哪有什麼鏡靈啊?”

    劉雨生自討了個沒趣,搖著頭笑了笑不說話了。然然坐下之後對肖寶爾說:“寶兒,輪到你了!咱們三個女生先講,把他們的膽子都嚇破!”

    肖寶爾答應了一聲,站起來說:“然然講的是鏡子,我來給大家講一個蠟燭的故事。有一對情侶非常恩愛,他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可就在這個時候,女孩兒卻被查出得了癌症。好好的怎麼就得了癌症呢?她平時生活不知有多克製,多規律,發生這樣的悲劇,太讓人意外了。她非常傷心的來到男人的辦公室,準備和他分手,為了他的幸福,她願意犧牲自己。男人臨時有事出去了,她就在他的辦公室等著,無意間在他的辦公桌上,她發現了一種藥物。”

    肖寶爾十分投入的帶著恨意說:“這是一種病毒性藥物,上麵的說明令人觸目驚心,可以使人致癌!她哭泣著離開了男人的辦公室。幾天以後,她的生日,她坐在一塊蛋糕前,上麵點了三十五根長蠟燭和一根短蠟燭。她哭著說‘你真是瘦了,都不夠做三十六根蠟燭的’。”

    這個故事需要豐富的想象力去自行腦補才能明白其中的恐怖,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很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含義。不過明白之後各人的反應卻大相徑庭,安塵默不作聲,幽珀若有所思,曦然跟吳窮大歎女人心思歹毒,劉雨生搖頭不語。然然拍了拍手說:“幹的好,這樣絕情的男人,就該把他做成蠟油!”

    肖寶爾點了點頭說:“沒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壞男人神馬的最討厭了!”

    四個男人相視苦笑,肖寶爾這個地圖炮開的有點大,壞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標準呢?說不定他們四個全都在人家最討厭的行列了。曦然聰明的轉移話題,他對幽珀說:“九兒姐,既然她們兩個都講了,那你也講一個吧,女士優先,就讓你們三個女生先講。”

    幽珀微笑著說:“好啊,那我也講一個。巧的很,也是一對情侶的故事。一對小情侶正在熱戀當中,所謂的如膠似漆說的就是他們了。他們一有機會就要親熱,要麼在男人家,要麼在女人家,或者去公園野戰,或者去賓館開房。總的來說,在女人家的次數多些,因為女人自己住,家並沒有別人。”

    幾個男人聽到公園野戰和賓館開房這一段,互相擠眉弄眼的做了個鬼臉,本來非常曖昧的事情,在幽珀口中講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就顯得那麼平淡呢?

    幽珀不理會眾人的反應,接著說:“雖然女人家做事比較方便,但是男人並不喜歡去她家,因為每次去他都覺得那很潮濕,而且女人也不讓開燈,說屋子養著幾株綠蘿,怕光。男人從來沒見過所謂的綠蘿,從來都沒見過。”

    “後來有一次,男人去女人家找她,可是她不在家。男人本來在門外等著,可是忽然肚子疼,於是他用偷配的備用鑰匙打開了女人家的門,準備進去上個廁所。女人家照舊昏暗潮濕,他皺了皺眉頭打開了日光燈,燈光亮起來的一那,他驚呆了。”

    幽珀頓了一下,吊足了眾人的胃口才繼續說:“隻見女人的家,到處都是猩紅的鮮血,牆上,天花板上,地板上……鮮血在燈光的映襯下,使得整間屋子都是暗紅色的。男人大吃一驚,正要離開,就在這個時候女人回來了。在暗紅色的燈光下,男人發現女人竟然是他甩掉的前女友!原來女人自己用手術刀給自己整容,所以流了一地的血。男人驚恐萬分,想要逃走,可是女人淒慘的笑著,用手術刀隔斷了男人的脖子。幾天以後,女人家多了一塊地毯,人皮地毯。”

    “呼……”

    眾人聽的大氣都不敢出,直到故事講完了才感覺到一陣輕鬆。九兒講的故事果然驚悚,難得是她講故事的時候一臉的平淡,絲毫不被故事內容所影響,這更加分。曦然帶頭鼓掌,誇九兒故事講的好,末了問劉雨生:“大叔,你知道世間什麼人最可怕嗎?”

    劉雨生笑著說:“應該是女人吧,女人最可怕。”

    “答對了!”曦然大聲說,“那你知道比女人更可怕的是什麼人嗎?”

    劉雨生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難道是太監?”

    “錯!更可怕的是前女友!”吳窮大笑著說。
bpii 發表於 2015-7-20 15:09

第五章禁忌

    劉雨生聞言啞然失笑,不過想想三個女孩子講的故事,也就不難理解吳窮為什麼這麼說了。她們講了三個故事,故事的三個男人一個被鑲到了鏡子,一個被殺死煉成了蠟油,最後一個更慘,跟自己被整容的前女友熱戀不說,最後還被做成了人皮地毯,這通通都是前女友造的孽。

    三個女孩子聽了這話可就不樂意了,然然憤憤的說:“你們男人就是壞,怎麼隻見到男人的慘,看不到女人的傷呢?如果不是被甩掉,不是有刻骨的恨,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呢?恨有多深,愛就有多深你們不懂啊?”

    曦然第一個叛變,站起來表態:“對,然然說的對!最壞的是那些負心的男人,不能怪女人。”

    “嘁!”這貨的叛變招致其他三個男人的一致鄙視,不過當著三個女孩子的麵,誰也不敢說女人的壞話了。吳窮推了曦然一把說:“別拍馬屁了,輪到你講故事。”

    曦然訕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說:“好!我來講一個真正的靈異故事!有一個人去坐電梯,電梯隻有他自己,當電梯到了20樓的時候,電梯門打開了,門口有兩個人往電梯張望了幾眼卻沒有進來。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他聽到門外的人說‘靠,怎麼這麼多人?’”

    這個故事本身倒也算得上恐怖,究竟電梯外的人有問題還是電梯的人有問題,這是一個難解的謎題。思索答案的過程中,自然而然的就會感覺到恐怖。可惜這個段子在網上廣為流傳,就連劉雨生這個幾乎不怎麼上網的電腦白癡都聽說過,他笑著說:“要說這個故事不恐怖吧,那有點冤枉你,沒聽過的人乍一聽,還真有那麼點意思。可是,我聽過n遍了,這故事稀鬆平常,一點都不嚇人啊。”

    吳窮跟安塵也在一旁出聲附和:“是啊,一點都不嚇人,曦然,今天守夜的人指定是你了。”

    曦然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說:“守夜就守夜,我這個隊長也不是白當的。本來我知道的鬼故事就少,願賭服輸嘛。不過,死我也得死個清楚明白,你們三個繼續講,說不定有比我的故事還稀鬆的呢!”

    吳窮看了劉雨生一眼,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就推了安塵一把說:“安塵,你來講,別的不說,一定要把曦然幹掉。”

    安塵一直都是一個非常安靜的人,總是在默默的做事,很少跟人交流,真不知他是怎麼跟曦然他們走到一起的。他靦腆的笑了笑說:“我講一個聽來的故事吧。有一個小女孩被殺人狂綁架了,殺人狂告訴她,隻要她能講幾個足夠恐怖的故事,就可以放了她。因為殺人狂一直被失眠症所困擾,隻有聽著恐怖的故事感受到那種驚悚才能睡著。後來小女孩就講了幾個鬼故事,故事很可怕,殺人狂聽著聽著就進入了夢鄉。小女孩小心翼翼的準備逃跑,可是殺人狂突然翻身坐起來對她說,‘我來給你講另外一個恐怖故事吧’。”

    安塵的表情變的很怪異,聲音也變的低沉,他說:“另外一個故事講的是,殺人狂是一個人格分裂患者,他醒著的時候雖然會綁架人來幫助自己入睡,可是他從沒想過殺了這些人。但是他睡著了之後,另一個暴虐殘忍的靈魂就會蘇醒,然後把他綁架的人殺掉。被殺人狂殺掉的那些人的屍體,都被放到了地下儲藏室,他從來沒見過屍體,始終以為自己睡著之後被綁架的那些人自己逃走了。”

    “小女孩聽懂了殺人狂講的‘另一個恐怖故事’的含義,她想大聲呼救,可是一把鋒利的刀砍斷了她的脖子,”安塵淡淡的說,“就這樣,我的故事講完了。”

    “呼……”

    眾人不由自主的大喘氣,安塵講故事的時候,跟九兒有異曲同工之妙,他們的表情越平靜,故事就顯得越可怕。吳窮心有餘悸的看著安塵說:“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啊,你小子夠可以的,平時不顯山不漏水,講起故事來這麼嚇人!”

    “這不僅僅是故事吧?”劉雨生大有深意的看著安塵說,“聽起來很像真的。”

    安塵笑了笑說:“我不知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劉雨生冷笑了一聲,沒有接著往下說。吳窮咋咋呼呼的說:“大叔,輪到你了。”

    劉雨生攤了攤手說:“我雖然會抓鬼,不過不會講鬼故事啊。”

    “嘁!”吳窮鄙夷的說,“大叔,不吹牛你能死啊?隨便講個什麼吧,我的故事最精彩,注定要用來壓軸的!”

    其他人也跟著起哄,一定要劉雨生講故事。劉雨生被纏的頭疼,隻好無奈的說:“故事呢,我就沒有,不過有一些關於靈異的禁忌,我講給你們聽聽吧。”

    “禁忌?”然然眼前一亮,高興的說,“禁忌神馬的最有愛了!大叔你講,我支持你!”

    劉雨生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說:“說到禁忌,其實坊間也有很多傳聞,老人們多少都懂得一點。我們小的時候也經常會聽大人們講,譬如夜不能照鏡子,家中的鏡子大多都是扣著放的。再譬如晚上或者霧天,如果有人叫你的名字,切記一定要等三聲以後才答應,最好先聽清楚究竟是誰在叫你。能流傳到現在的禁忌,一定是有作用的,大家千萬不要小看。”

    大家聽的都很入神,唯有吳窮麵露不屑,劉雨生不動聲色,繼續說:“半夜起來去廁所或者去其他沒有人的地方,一定要大聲咳嗽,以提示陰陽互相回避。如果不小心衝撞了亡者,會倒黴的。有人覺得亡者懼怕陽光,所以白天一定安全,但正午時分是一天當中的凶時,這個時候最好不要獨自去野外亂走。過去殺人不都在午時行刑嗎?就是這個道理了。”

    “下麵我提醒大家幾點在這鬼山要注意的事情,”劉雨生慎重的說,“第一,絕對不要站在墳地的上麵、下麵、旁邊或者附近,更不要拿走死人的任何東西。第二,不要大聲念誦召鬼的書,哪怕是講笑話也不行。第三,我們大家要盡可能的一起行動,千萬不要單獨或者成雙出去探險。第四,萬一不小心走散了的話,不要驚慌失措,遇到危險的時候用勇敢的去戰鬥,相信我,戰鬥的結果絕對比逃跑要好的多。第五,如果你覺得殺死了怪物,千萬不要回頭去看它死了沒有。第六,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千萬不要因為好奇而去查看,如果真的去看了,發現聲音的來源是一隻貓,尤其是黑貓,要馬上逃命!”

    “還有,晚上做夢如果夢到有人跟你說話,不要隨便答應,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帶來未知的後果,尤其是要帶你走之類的話,更要加倍小心。如果一個人走夜路,千萬不要因為害怕而發足狂奔,有一種冤鬼如同瘋狗,什麼東西跑的越它就追的越緊,要是被它追上的話……”劉雨生賣了個關子,講到這故意停頓了一下。

    “被追上會怎樣啊?”然然好奇的追問。

    “也不會怎樣,它會讓你下去跟它玩,天天讓你使勁跑它在後麵追,直到有一天你跑不動了,嘿嘿,它就會像對付土狗那樣對付你。”劉雨生陰森森的說。

    然然納悶兒的說:“它會怎麼對付土狗啊?”

    劉雨生見狀舉手道:“投降了,怎麼你們都不害怕的?”

    “嘁!”吳窮不屑的說,“你講的這些有什麼好怕的?不過你懂的門道不少,大叔,你不會真的是什麼通靈師吧?”

    劉雨生無奈的說:“我當然是通靈師,而且是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大通靈師!”

    “哈哈哈哈……”

    聽了劉雨生的話,眾人紛紛大笑起來,顯然是對他“大通靈師”的身份一點也不相信。曦然開玩笑的說:“大叔你既然是通靈師,那你能不能教我們一點法術或者神通啊?這這麼危險,我們很害怕喲。”

    劉雨生搖了搖頭說:“法術或者神通,不是短時間內能掌握的,不僅需要天賦,更需要長時間的修煉。不過,我這有一句咒語可以教給你們,如果遇到詭異的危險而身邊又沒有人幫忙的話,大聲念出來說不定會管用。”

    眾人雖然一直取笑劉雨生,但是見他這麼認真,不僅有些懷疑他說的究竟是真是假。然然興奮的說:“大叔你好神奇哦,我現在有點相信你是通靈師了,你先教我吧!這個什麼咒語來著?”

    “是靜心神咒,”劉雨生嚴肅的說,“怨靈害人一般都是靠幻覺,靜心神咒對幻境有極大克製。你聽好了,咒語是:太上泰星,應變無停!智慧明淨,心神安寧,護我魂靈,急急如律令!”

    劉雨生正經八百的樣子感染了所有人,大家麵麵相覷,然後開始默默的學習咒語。這位大叔神神叨叨的,說不定他的咒語真的有用,就算沒用,記下來回去之後也是個談資不是?在眾人都開始念叨咒語的時候,忽然營地不遠處的躥起一個黑影,隨之響起一陣淒厲的野貓叫聲!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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