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魔獄 作者:造化齋主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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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3-11-9 21:56:4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35 5528039
mk2258 發表於 2013-11-24 20:04
第一卷道心種魔第三十一章羽化宗弟子

  夜霜微寒,月明星稀。

  一道人影在沙場上不停騰挪轉移,旋身如風,雙手時而呈掌,時而呈爪,殘影重重,變幻莫測,而且每一招每一式,都透著陰狠毒辣的氣息。

  等到將所有招式都演練完後,羅豐收招回氣:「奪神掌、搜魂手、煉魄爪,這三門凡級武學皆已修煉成功,接下裡就能正式修煉《鬼邪印》。」

  方月儀給他的那枚玉簡,記載的並非單獨一門《鬼邪印》,還有分拆的三門基礎武學,一如《正逆滔天掌》中的卷潮手和裂濤拳。

  有底蘊的門派,大多會給弟子準備這類,能夠跟著修為一起循序漸進的武學。

  由基礎武學入手,給上乘武學打好基礎,等到修為提升後,再修煉對應武學,就能事半功倍,水到渠成。

  一個門派沒有足夠的底蘊,根本整理不出如此有規律的樹形結構。

  比如,連《鬼邪印》也是一門玄級武學的分拆武學。

  據玉簡內容提及,其餘同等的武學還有《人邪印》、《神邪印》、《地邪印》、《天邪印》,五門武學修煉完後,可歸納成一門玄級武學《五邪印》。

  通天古書看完玉簡內容後,評價道:「五邪對應五仙,天地人神鬼正是周天五仙。論技巧變化,正逆滔天掌強一些,但論威力,鬼邪印更勝一籌。可惜,這門武學無法以萬屠元功催動,美中不足,僅能用來遮掩跟腳。」

  羅豐曾經試過,不僅是五邪印,連三門分拆的武學,都無法以萬屠元功催使,否則就會遭到反噬。

  這點倒是不難理解,從名字上就知道,邪與誅邪,兩者根本是水火不容的關係,而奪神掌、搜魂手、煉魄爪,一看也知道不是什麼正經的路數。

  就在羅豐準備嘗試修煉鬼邪印時,忽然聽到方星熊的聲音:「羅師弟,快點來,家姐發現北邊有打鬥的聲音,可能是其餘的同門師兄弟。」

  「北邊,那不是尚未探索的區域。」

  羅豐沒有想太多,連忙跟上。

  距離與方家姐弟匯合後,已經過去了十天。

  在這十天裡,他將區域內的所有妖獸掃蕩乾淨,畢竟鬼軍戰力已然成形,外加兩名能夠爆發五重境修為的高手幫助,速度比掃蕩陰鬼區域時更快,也是理所當然的。

  妖獸屍體自然是全部充作了陰鬼大軍的肉身,鬼師也吞噬了九頭五階妖獸的魂魄,可惜絲毫沒有進階的跡象。

  鬼道生物的晉級,如果不是吞噬上位的存在,通常是極其困難的,想用海量的低階生物彌補,更是近乎天文數字。

  此外,方家姐弟還找到了三具屍骸,從殘留的物品看,無疑都是六道宗的弟子。

  對此,只能是惋惜一歎。

  羅豐本打算休息一陣,等明天再去探索新的區域,但既然放哨的方月儀發現了其他的倖存者,便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羅豐跟著方星熊,穿過妖獸區域的邊界,很快見到新區域的敵人——妖禽。

  數不盡的凶禽在天空中盤旋,有碧紋妖雀、刀翅蜂鳥、赤冠魔鷹、槍喙禿鷲……

  其中為首的,是一隻有著黑色翅膀,深紅雙足,體型堪比水牛的雞形妖禽,一對狹長雙目中透著凶光。

  通天古書提醒道:「黑身赤足,狀如山雞,是蟲渠!這種有名有姓,自上古時代起就存在的怪鳥,往往擁有特殊的神通本領,不是籍籍無名的野豬王能相提並論,你要小心。」

  其實不用它提醒,羅豐也不會大意,妖禽相比其他生物,最大的優勢是會飛,只這一點,便讓它們在戰鬥中佔盡上風。

  陰鬼脫去屍身,倒是能浮上半空,但它們的行動是「飄」,而不是「飛」,速度上差了一大截,真要與妖禽在空中對決,就是自陷不利境地,非智者所為。

  羅豐與方家姐弟,都沒有飛行法器,也無法光憑真氣浮空,同樣不利於戰鬥。

  正思索著,是否該以突襲戰術,救了人後便離開,就聽方月儀驚詫道:「咦,那幫子人似乎並非咱們六道宗的弟子?」

  羅豐凝睛看向戰場中心,只見被圍困的四人,或使飛劍,或使法寶,但一身陽烈氣息遮掩不住。

  六道宗並非沒有陽屬功法,儘管極少,與主流相違背,但一人兩人倒也罷了,可能是自身功體特殊,不適合陰屬內功,但四人全部修煉陽屬功法,卻是絕無可能的。

  何況,這四人身上著裝的風格也與六道宗格格不入,上面紋著飛禽植木,洋溢著欣欣向榮的氣相,而六道宗的統式衣裝多為莊嚴肅穆、幽暗寂靜。

  方星熊抖著筋骨問:「要不要動手救人?」

  方月儀面露猶豫,看了一眼羅豐,見他沒有動手的意向,便道:「再看看。」

  四人皆是二重陰陽境的修為,在數千妖禽的圍攻下,險象環生。

  但好在每人身上都配著一枚寶器級別的劍丸,不僅蘊含劍意,還懂得劍氣護主,每每在陷入險境時,都會救出持有者的性命。

  想來是跟赤蠶蠱一樣,由長輩賜下,用來暫時增強弟子實力的法寶。

  羅豐看了一會,判斷道:「這四人身手矯健,輕功卓越,人在半空時能像飛鳥般騰挪轉變,尤其是那名持劍的武修女子,揮劍時如鷹擊長空,走的是輕靈如鳥雀的路子,若是沒有猜錯,他們應該是羽化宗的弟子。」

  方星熊好奇的問:「主修羽靈根的門派不少,為什麼非是羽化宗?」

  方月儀踹了他一腳,叱罵道:「笨啊,這處遺跡咱們六道宗已經插手,敢跟我們虎口奪食,若非是三教六宗的人,給他們十個膽,他們敢嗎?」

  認出對方的身份後,羅豐已決定袖手旁觀。

  三教六宗裡有正邪之分,六道宗屬於邪道,羽化宗屬於正道,兩者間常有,弟子在外出試煉時,碰上後往往免不了要做過一場,彼此都有人命在對方手上,哪怕關係算不上死敵,也是相當惡劣。

  就算出手救人,對方領不領情還是兩說。

  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

  羅豐可不想幹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但就在他決定離開時,通天古書忽然道:「鬼、獸、禽,原來如此,是周天統御萬靈大陣。出手救人吧,我們需要三陰三陽,六人合力,方能破陣。」

  羅豐摩挲著下巴思考,在這處遺跡中,遇到活人十分困難,錯過了這村,未必還有這店,何況即便找到六道宗的弟子,只怕修煉的十有八九會是陰屬功體,想湊出三陽仍是得找羽化宗的弟子。

  他做出了決定:「還是再等等,既然是三陽,那麼死掉一人也無妨,何況在陷入極端危機時,再出手救人,方能顯得恩情珍貴。沒有犧牲,人又怎會懂得感恩。」

  通天古書驚疑道:「你居然也懂得這麼殘酷的道理?」

  「……每個治病救人的郎中,都明白這個道理。」

  羅豐不欲在這方面多談,他轉頭將決定告訴了方家姐弟,並解釋了緣由,不過將看破陣法一事,歸結到谷桐這位峰主的細心教導上。

  方月儀雖不相信,卻知趣的沒有詢問。

  一刻鐘後,四名羽化宗弟子的處境越來越糟糕,岌岌可危。

  哪怕他們的劍氣再鋒利,招式再高明,丹藥再豐富,可面對殺之不盡的妖禽,自身真氣仍是出現了後繼乏人的頹勢。

  四人背靠著背,結成圓陣,可一個個氣喘吁吁,汗流浹背,面露疲態,操控的劍丸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流暢。

  其實,若換成妖獸或者陰鬼,他們都能在包圍中逃生,偏偏遇上的是妖禽,即便羽毛宗的身法輕功再高明,也比不上天生懂得飛翔的鳥類。

  終於,四人中修為最高的陽景文站了出來,帶著覺悟的神色,對其餘三人道:「師弟師妹,這樣僵持下去,誰也逃不了,我們殺得再多,對整群妖禽而言,也不過是滄海一粟。接下來,我會想辦法吸引那頭禽王的注意力,你們要抓住機會,盡快逃出去。」

  語氣中,將赴死之意展露無疑。

  四人中,唯一的女性蘇白鷺斬釘截鐵道:「不行,大家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羽化宗弟子,沒有貪生怕死,拋棄同門的懦夫!」

  賈德義和周處一初聽陽景吾議時,半是愧疚,半是欣喜,可聽到蘇白鷺將話說死,又不禁惱火,再也沒了愧疚,只覺這小女人忒不講道理,自己要尋死,何苦要拉他們兩人下水。

  可偏偏,蘇白鷺說得乃是義氣為先的道德正統,他們若是反駁,說不定會惡了陽景文,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

  所以,兩人不禁不能反駁,還得扭曲心意的附和。

  「大師兄,咱們四人合力,未必不能殺出一條生路。」

  「是啊,若非師弟我實力太差,此番犧牲,也該由我來才是。」

  陽景文慘笑一聲,突兀的出手擒住蘇白鷺,真氣一吐,制住她的行動,隨後將人推向周處一與賈德義。

  「師兄你!」蘇白鷺面露震驚之色。

  「你們兩人速速帶她離開!」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7 23:09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3-11-29 21:33
第32章市恩賣義

  陽景文大喝一聲,雙掌排開,掌心燃起三陽烈火,劍丸受到牽引,浮空在他身前,將烈火全部吸收,最後激發劍氣,凝聚成火鳳凰的形態。

  「炎凰訣,鳳舞九天!」

  他以超出極限的功體,催使尚未完全掌握的極招,在七竅流血的狀態下,將劍氣火鳳推向妖禽的頭領蟲渠。

  蟲渠見識出這一招的厲害,不願硬接,利用自身速度,騰挪閃避。

  劍火鳳凰也不追擊,在空中呼嘯飛舞,所過之處,將所有波及到的妖禽燒成灰炭,而且是分割成無數段的灰炭,同時彰顯出劍氣銳利與烈火燃燒的特徵。

  天空中聚攏的妖禽包圍圈,霎時空出一個大缺口。

  賈德義和周處一拉著不甘願的蘇白鷺,以劍丸提速,趁隙逃出。

  劍火鳳凰在不停衝殺中,威能緩緩降低,每殺死一隻妖禽,烈焰就熄滅一分。

  蟲渠在外圍盤旋,等到劍火鳳凰全身黯淡的一刻,猛然張開黑翼,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

  天空在一瞬間昏暗下來,無形的暗能波紋蕩漾開。

  在波紋觸及身體的剎那,劍火鳳凰開始扭曲,彷彿被一雙大手擠壓著,揉捏著,帶著火焰的羽毛紛紛揚揚掉落,劍氣一道道破碎。

  隨著最後一聲哀鳴,劍火鳳凰徹底隕落,露出殘留在核心位置的劍丸。

  極招遭破,陽景文立受反噬,整個人彷彿被重錘擊中,暈暈眩眩。

  但他尚未清醒過來,就見一隻赤紅色的爪子迎面而來,在視線中變得越來越大。

  「不——」

  蘇白鷺發出悲慼的喊聲,眼睜睜看著大師兄被蟲渠的禽爪捏破腦袋,紅白穢物四濺開。

  悲憤中,她竟是衝破了真氣的鉗制,但仍被賈德義與周處一兩人死死拉住。

  「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搶回大師兄的屍體!」

  「不行,大師兄已經犧牲了,難道我們要讓他的犧牲白白浪費嗎?」

  蘇白鷺很快停止了掙扎,並非她主動放棄,而是只這一會,漫天的妖禽已經將陽景文的屍體盡數啃食,只剩一副骨架。

  消滅了膽敢反抗的獵物,妖禽們又將目標轉向奔逃的三人,振翼銜追在後面。

  賈德義催促道:「快逃,只要跑出了這處區域,來到其他妖王的地盤,它們就會停下,不敢追擊。」

  其實不用他催促,周處一也用出了吃奶的力氣,體內的少陽真氣高速運轉,連經脈都燒得痛灼。

  然而,哪怕其他妖禽追不上,蟲渠卻是能迅速拉近彼此的距離。

  看著越來越近的凶獰怪鳥,賈德義只覺心臟越跳越快,幾乎要從喉嚨裡跳出來,恐懼與活命的慾望,沉甸甸的壓在心頭,令他不顧一切的燃燒真氣,大腦幾乎陷入麻痺。

  他低頭看了一眼,彷彿失去靈魂的蘇白鷺,心中頓時生出一個念頭:只要將這個累贅扔下,自己的速度應該能再快上幾分,更重要的是,獵物到手,妖禽王必然會停下追擊的腳步,如此就能爭取到一線時間。

  然而,賈德義還沒來得及狠心,將這個念頭付諸實施,就見一道雄渾掌力與他交錯而過,刮得臉面生疼。

  緊跟著,就是一條人影緊追掌力而出,並在衝刺中,又是一掌拍去。

  前掌掌力未消,後掌掌力又至,掌掌相疊,勁氣狂掃,暴潮般往蟲渠湧去。

  雙掌發出的氣勁,雄渾如山,四下的空氣都給一併帶動,氣勢剛猛無鑄,凝成一堵氣強壓了過去。

  蟲渠振翼想要閃躲,忽感周圍空氣變得異常沉重,黏稠如水銀,更有混亂的漩渦勁力牽制雙翼,令它難以閃躲。

  轟然一聲,氣勁交擊,蟲渠倒飛而出,半途中灑落無數鮮血和羽毛。

  乘勝追擊,一道劍光斜裡刺出,向著蟲渠斬去。

  本能的感應到危險,蟲渠正要調整姿勢躲避,忽然聽聞一陣擾亂心緒的銅鈴聲,動作上慢了一拍,立刻被陰癸劍刺中胸口,冰冷蝕骨的陰氣沿著血液蔓延開。

  妖禽生命力強大,超出人類修士,哪怕傷及要害,竟然仍未死,蟲渠抖著翅膀,試圖向後逃入遲遲趕到的妖禽群中。

  一旦讓它逃出生天,就能魚游大海,隱藏在其他的妖禽中。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追殺而來,眼看要趕之不及,其中嬌小的少女命令道:「把我擲出去!」

  她縱身一躍,人在半空身體傾斜,身材高大的男人立刻用手抵住她的雙腳,用力向前一推。

  少女如炮彈般射出,蓄力一掌印去,身前乍現鬼面骷髏之像,一擊正中來不及逃走的蟲渠。

  冥氣爆發,鬼面透體而出,碩大的鳥軀如斷線風箏甩出,重重落地後,翅膀掙扎了幾下,終究嚥氣,不再動彈。

  後面追來的妖禽一見自家首領斃命,頓時陷入混亂,這時恰恰又逢無數屍鬼殺入,再也沒了膽氣,棄甲曳兵,惶惶而逃,真正做了鳥獸散。

  逃命的三人見到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當場愣住。

  好一會後,賈德義才整個人鬆懈下來,長長呼出一口氣:「終於得救了——」

  周處一也跟著安下心,隨即想起是別人救了自家的命,忙道:「多謝三位朋友出手相救……」

  「你們不是羽化宗弟子,到底是誰?」蘇白鷺忽然出聲打斷,語氣嚴厲。

  羅豐撇了她一眼,道:「我們三人是六道宗的弟子。」

  周處一的表情立即變得尷尬,羽化宗與六道宗可是對頭,正邪之分,他剛才說了一聲朋友,若是被有心人抓住,可是會被指責擅交匪類,勾結妖邪的罪名。

  賈德義卻不是很在意門派之別,開口道:「師妹,不管他們是哪門哪派的弟子,畢竟救了我們,難道要恩將仇報不成?」

  另一句話他沒說,就算要替天行道也得看看敵我實力吧,就憑方纔那一套連環算計,將堂堂妖禽王擊斃,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可見這三人本領高強,又兼心狠手辣,真要反目成仇,就憑己方的三名殘兵敗將,如何是他們的敵手。

  然而,蘇白鷺卻是咬牙切齒的瞪著羅豐等人:「他們明明早就到了,卻偏偏不出手,直到大師兄犧牲了,才出來裝好人,分明是忌憚我們。」

  方月儀冷笑道:「得,救了個白眼狼。小丫頭,別一副天下人都欠你的嘴臉,你大師兄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你們的無能,真要追究責任,他是被你們害死的。」

  蘇白鷺一張臉氣得發白,心中滿是不甘,她雖知對方說得是正理,可此時不找個推卸的藉口,如何能受得住充斥在胸口的自責與愧疚。

  她顫抖著嘴唇道:「你們敢說,沒有故意拖延時間,坐視我大師兄被殺的心思?」

  方月儀哼了一聲,懶得理會。

  羅豐插話道:「憑我們三人的實力,若是強行救人,不過是羊入虎口,埋伏在此地,就是為了等待一擊必殺的時機。你們當時若是選擇全力突圍,趕到我們埋伏的位置,你的大師兄也就不用犧牲了。」

  蘇白鷺含著淚花問:「你的意思,大師兄是白死了?」

  賈德義一看氣氛不對,心頭猛跳,生怕六道宗的三人會動手,連忙勸道:「蘇師妹你就少說兩句吧,人家沒有義務救我們,我們與他們無親無故,若是在意門派之別,他們應該袖手旁觀才對。」

  「你怎麼知道,他們接下來不會利用我們?」蘇白鷺狠狠瞪了羅豐一眼,「救命之恩我記住了,將來必報,但別妄想我會感謝你們。」

  她一甩袖子,前去收殮陽景文的屍骨。

  通天古書道:「唉呀唉呀,小姑娘只是心中堵得慌,想要發洩壓力而已,未必是真的不分好歹,你就不會遷就一下嗎?畢竟也是個美人胚子,明眸善睞,靨輔承權,很看好她的未來哦,桀桀桀桀。」

  羅豐毫無興趣:「我沒有義務遷就她。」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7 23:11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3-12-13 09:43
第一卷道心種魔第三十三章黑白吞金獸

  雖然蘇白鷺對羅豐等人充滿敵意,但當羅豐提出,需要羽化宗三人出力,一起破除遺跡禁制的時候,她並沒有拒絕。

  蘇白鷺既沒有冷嘲熱諷的說「果然是想利用我們」,也沒有嚴詞拒絕來劃清界限,而是以默認表示會合作。

  在替陽景文掩埋屍骨後,她好像一下子成熟了不少,只是整個人變得冰冷起來,寡言少語。

  對於羽毛宗弟子的成長,羅豐毫不在意,他看過三人的氣運,大約有水缸大小,彼此相差不大,想來這才是正常人的水準。

  如此比照後,雖然自家依然比不過,但至少不像跟方家姐弟那般天差地別,可以確認,他們兩人是受天地鍾愛,氣運深厚,不能用來作為常人的標準。

  妖禽不好對付,強行攻打起不到以戰養戰的作用,甚至弊大於利,因此羅豐沒有像之前一樣,用陰鬼大軍來掃蕩區域,而是選擇晝伏夜行,盡量隱蔽行蹤。

  這麼做,也是為了在羽化宗弟子門前隱藏實力,防人之心不可無。

  龐大的鬼軍可是羅豐手中的一張大牌,只要方家姐弟不說,他人絕難猜到,畢竟羅豐表現在外的,是擅長技擊搏殺的武修。

  「佈置在遺跡中的,是周天統御萬靈大陣,分為內外雙陣,以內陣統御外陣,而且每隔一年,就會向外陣中補充缺失的兵力。

  因此,哪怕我們將外陣破壞得再厲害,也毫無意義,想破陣,必須中心開花。

  內陣共有六個分陣眼和一個主陣眼,只有先破去分陣眼,才能破主陣眼。

  分陣眼有三陰三陽,通常用人或法寶鎮壓,而這處遺跡源自上古時代,就不可能是人,只能是法寶。

  我們六人分開,各自對付一處分陣眼,以陽克陰,以陰克陽,方能得手。」

  羅豐對眾人解說了一遍,沒人提出質疑,因為羅豐在先前的數日,成功帶領眾人避開了各處的妖獸區域,無災無險的了內陣,證明了自己的眼光。

  「記住,哪怕破不了陣法,也請盡可能撐住,不要逃跑。只要我們中有人先一步破開了陣眼,這人就能去援助別人,從而像滾雪球一樣,破開所有陣眼,而一旦有人逃跑,就會引起主陣眼的反噬,從而連累所有人。」

  說到這,羅豐看著羽化宗的三人道:「我身上有幾件法寶,若是誰有需要的話,儘管提出來,我不吝借出,這是關乎眾人性命的事,不要在乎面子。」

  蘇白鷺不聲不響的往預定的陰屬陣眼走去,轉身前留下一句話:「放心吧,我就是死,也絕不會臨陣脫逃。」

  周處一面露尷尬之色,滿懷歉意道:「蘇師妹本來不是這樣的個性,大師兄的死給她的衝擊太大了。法寶我就不用了,我身上有幾張專門保命的符箓,遇到強敵,不敢保證一定能攻破陣眼,但至少拖延時間沒有問題。」

  雖然彼此隸屬對立的門派,但在這方與外界隔絕的世界,倒也沒人特別在乎。

  相比懲惡除邪,匡扶正義,還是自家性命更為重要。

  何況經過數日相處後,多少有點同舟共濟的感覺,哪怕出去後彼此相殺,可至少在這裡,需要相互依靠。

  賈仁義赧然道:「小弟出身貧寒,一直來都將靈石用在修煉上,沒有積攢下像樣的身家,羅兄若是不介意的話,可否將亂心鈴借給我。哦,飛劍就不用了,我有長輩賜下的劍丸。」

  羅豐點點頭,抹掉亂心鈴上的氣息,借了出去。

  只有晉級三重靈識境,才能祭煉法寶,在上面印下自身獨有的神魂氣息,而在此之前,頂多是留下一些真氣,因此要轉借別人也是十分容易。

  等賈仁義離開後,羅豐與方家姐弟也各自向選擇的陣眼走去。

  走了約莫五里路,就看見一處祭壇,以青石鑄就,篆刻著上古時代的花紋,滄桑古樸,氣息悠遠,更有黑白兩色的描繪文字,顯得開合有度,縱橫自如。

  在祭壇中心的石台上,飄浮著一顆光石,洋溢著強大的能量,在四周布下警戒的帷幕。

  通天古書見了圖案和文字,恍然道:「原來如此,是上古九流之一,縱橫派的遺跡。」

  羅豐不敢大意,激發赤蠶蠱,使得週身精氣充盈,提升到五重境的修為。

  在他踏上祭壇,穿過帷幕的剎那間,光石受到感應,扭曲變化,幻化成一頭猛獸落下。

  這猛獸體形如熊,但個子要矮上一分,身材敦厚,透著凶悍的氣息,一雙熊掌堅硬如鋼棍,肌肉虯結,毛髮分成黑白兩色,白頭黑眼黑耳,小肚為白,肩膀為黑,似有陰陽玄妙蘊藏其中。

  「太古執夷將軍的後裔,吞金獸!」

  羅豐剛認出對方的來頭,就見它身形一動,如疾風般衝了過來。

  吞金獸明明體型如熊,身手卻如獵豹般迅捷,眨眼間已至面門,揮起熊掌重重拍下。

  尚未觸及,勁風已刮得臉面生疼,羅豐懷疑這一掌不下萬斤神力,不敢硬接,顧不得狼狽,側身一滾,避過攻擊。

  就聽轟隆一聲,原本他站立的地方,被砸出一個半人高的大坑,餘勁捲動碎石橫飛。

  羅豐旋手一轉,正逆勁力化作漩渦氣流,將碎石粉塵吸攝過來,在掌心處凝聚成錐形,勁力微微一吐,石錐如利箭刺出,破空穿梭,更帶著推進的掌勁。

  吞金獸不閃不避,揮掌迎擊。

  接觸剎那,沒有激烈的碰撞,而是熊掌輕輕一撥,就將迅猛疾馳的石錐調轉反向,連帶後續的掌勁一起,原路推給羅豐。

  「咦,虛靜守雌,陰陽轉化,這不是道家的功夫嗎?」

  羅豐驚訝之餘,生出興趣,運起正逆滔天掌,對準石錐正面轟出。

  他以正勁牽引化消,以逆勁重新賦力反擊,石錐又一次調轉方向,對著吞金獸刺去。

  不過相比起來,他這一手卻遠不如對方的技法巧妙,斧鑿痕跡太重,比不得四兩撥千斤的神妙。

  但吞金獸乃是法寶所化,並無自我意識,因此沒有生出較量柔功的比鬥之心,它將身子一縮,捲成一團肉球,逕直從下方滾過。

  羅豐身隨掌動,正步踏前,全力一掌蓋下。

  然而手掌擊中後,並未傳來轟擊實物的感覺,反而覺得一股柔和而莫可抗禦的勁氣像一陣長風般刮至,無堅不摧的掌勁被柔韌而又極速旋轉的肉球帶動,不僅掌勁全消,連自身都被帶得往外旋開。

  在羅豐下盤失衡的剎那,吞金獸身形展開,轟然一拳擊出,如摧山倒海之勢。

  羅豐來不及閃躲,只能強行硬接,催動萬屠元功,雙掌一合,正逆勁力形成漩渦。

  彭!

  羅豐倒飛而退,途中吐出一口鮮血,雙臂更是被震得發麻,五骸欲散,體內氣息紊亂,已然受了內傷。

  吞金獸只是身形一頓,攻擊受阻。

  萬屠元功雖然兇猛,可面對非邪非穢之物,發揮不出誅邪滅穢的神效,何況羅豐修煉時日尚短,比不得五重境的肉身修為。

  吞金獸重新提氣,正要強攻,忽見一道劍光迎面刺來,連忙舉臂格擋。

  鋒利的陰癸劍斬不破吞金獸的護體真氣,反被彈了開去。

  「這怪物的柔功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運勁如轉磨,純以外功根本傷不到他,全部會被卸去。」

  經過試探的羅豐不敢與對方近身戰,拉開距離後,連續幾次隔空發出壓縮氣團,卻在接觸到吞金獸體表時,盡皆被化去,連皮毛都傷不到。

  「外功不行,偏偏赤蠶蠱提升的僅有精元,與內功無關,幽冥真氣太弱,萬屠元功發揮不了特效,術法、符箓等更是拿不上檯面。」

  羅豐思量自身的手段,發現竟沒有一招能傷到對方,便已明白,自己這靠外力提升的五重境修為,終究比不得正宗五重,使不出與境界相匹配的運勁法門。

  「沒辦法,只能召喚鬼師……唔!這方空間,竟然不能召喚他物!」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7 23:14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3-12-22 21:28
第一卷道心種魔第三十四章合適的武道

  被逼無奈的羅豐試圖召喚鬼師等打手,卻發現毫無反應,好似失去了聯繫。

  這一下失神,被吞金獸抓住空隙,欺身而入,連環十三下劈掛,合蓄開發,勢猛力柔,意含鐵石,打得羅豐全身氣血翻騰,五臟六腑隱隱作痛,連赤蠶蠱激發出來的精元,都有回縮的趨勢。

  羅豐還是首次遇上這等束手無策的局面,以前無論遇上的敵人何等危險,總歸有反擊的手段。

  此時此刻,只能一味的防守,節節敗退。

  通天古書突然道:「用搜魂手!」

  羅豐死馬當活馬醫,招行鬼魅,用虛若實,雙手與吞金獸的熊掌輕輕一碰,不等轉勁發威,便立即退去,如蜻蜓點水。

  吞金獸不明其中虛實,被輕輕一引,騙得使出掌勁,頓時落空,運轉如磨的護體真氣出現一絲停頓。

  通天古書又道:「用奪神掌!」

  羅豐立即變招,掌中匯聚幽冥,如雷霆擊出,奪人精神,一掌拍在護體真氣運行停頓的位置。

  但以吞金獸的修為,哪怕是最薄弱位置的護體真氣,依舊將羅豐這一掌的勁力轉挪開。

  只是,它的精神卻出現了一絲恍惚。

  奪神掌的威能,並不在於對肉身的殺傷,而是能以幽冥暗勁傷及神魂,防不勝防。

  羅豐的掌勁雖然被卸掉,但潛藏的陰勁,卻透過護體真氣,襲向了吞金獸的神魂,令它運轉如意的護體真氣出現了破綻。

  無須通天古書提醒,羅豐靈台通明,立即運使煉魄爪,正中破綻之處,交手以來首次沒有被轉勁卸開,幽冥暗勁直擊神魂。

  吞金獸哀嚎一聲,渾身氣勁勃發,扭曲周圍的氣流,形成一方大磨盤。

  祭壇上的亂石被氣勁捲入,旋即就被無可抵禦的巨力碾磨成齏粉。

  羅豐早已見機退開,他見這磨盤勁跟漩渦勁有幾分相似,當即又換以卷潮手,沿著外圍的氣勁缺口,趁隙而入,如庖丁解牛般切入其中,直搗黃龍。

  整個過程中,他未曾受到半分阻礙,就像真的避開了牛骨牛筋,只從縫隙中插入,雄渾的勁力從他身體兩邊擦過。

  勢如破竹,擊中吞金獸的剎那,羅豐再度換招,煉魄爪正中胸口,幽冥真氣湧動,在背後凝聚出邪鬼之相,發出陰狠凶毒的嘶吼。

  吞金獸發出更嘹亮的慘嚎,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卻是不退反進,雙臂環抱,似胎似藏,如捏法訣,竟是運轉全神勁氣,一窩蜂的吸附在環抱的雙手之上,一發一收之間,將羅豐的雙手死死黏住。

  羅豐先前的表現,全是以輕靈為主,主機巧變化,聲東擊西,指上打下,一旦身法被掣肘,便再難有威脅,所以吞金獸拼著受傷,也要將他困住。

  然而,羅豐卻是面露微笑:「你中計了!」

  早已準備好的魂器運轉,精氣神三元合一,羅豐背後浮現青面獠牙的鬼精虛影,與邪鬼之像融合。

  奪神掌、搜魂手、煉魄爪,三式合而為一,凝化成最兇惡的鬼邪印,轟擊在吞金獸的胸口。

  吞金獸雖然以轉圓勁力卸去外功傷害,但鬼邪印乃是武道術法合一的絕招,一頭生有反骨的邪鬼鑽入吞金獸體內,擭住神魂,殘忍撕咬後,透背而出。

  羅豐立刻感受到,如籐蔓般緊緊纏住自己的手臂,無力的軟下來。

  吞金獸身形一晃,仰面躺在地上,身上散發出光華,如蒲公英的種子般飄去,最後留在地面上的,是一塊吞金獸形狀的玉石。

  玉石雕刻的吞金獸失了幾分凶悍氣質,多了幾分嬌憨可愛,倒是頗為祥瑞,令人愛不釋手。

  隨著吞金獸倒下,佈置在祭壇外圍的光暈也隨之消散,意味著陣眼告破。

  羅豐在原地好一陣呼吸後,才將因強行運用鬼邪印的反噬化解掉。

  他本沒有練成這一絕招,借助武格「鬼精」的幫助,以同源相連,配合三元合一的狀態,才強行用出。

  「武道一途,不能用一味追究高深的武學,而是要因人制宜,理智的估算自身的實力,找到能發揮出全部威能的適合的武學。尤其在對敵時,應該學會趁勢而變,不該拘泥於武學的品階,實戰中,高深的武學未必就比基礎武學更能破解敵人的攻擊。」

  哪怕他不動用鬼邪印,同樣可以用其他的武學一點一點將吞金獸耗死,這樣做甚至更為穩妥,只是眼下時間寶貴,正需爭分奪秒,不得已而冒險。

  羅豐便就是擅長吸取教訓的人,經過這一番體驗,又如何不明白自己犯了好高騖遠的錯誤。

  他的真實修為只有二重陰陽境,僅能將凡級武學發揮出真正的威力,如黃級武學《正逆滔天掌》,別看能用得似模似樣,實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差了核心的一點內容,未能掌握住精髓。

  但一直以來,他沉溺在巧妙的正逆勁道變化中,認為正逆滔天掌既然是裂濤拳和卷潮手的進階,那麼有了前者,也就不需要後兩者。

  這恰恰犯了武道修行上的忌諱,走了華而不實的歪路,忘了夯實基礎才是重中之重。

  欲速則不達。

  通天古書諄諄教導:「有些事情不靠自己親身體會一番,很難領悟得到,所以我一直都沒有指出。好在你的自律性比我預想的更出色,能在戰鬥中反省己身,迅速做出調整。」

  羅豐從地上將玉石揀起,稍稍探查後,便知道這東西有著玉簡的效果,投入精神略讀其中內容。

  長長的經文奧秘流淌而過,還有一連串相應的人形畫卷,畫上點出了各處道和經脈,內中的真氣隨著招式的演變而運轉,使人一目瞭然。

  「《轉圓法猛獸》,主煉體之術,玄級功法。」

  羅豐想起之前與吞金獸戰鬥時,覆蓋在對方體表的,那一層無時無刻不停在轉動的護體真氣,兼具化消攻擊和氣場控制兩種效果。

  通天古書若有所思道:「《轉圓法猛獸》,這名字很耳熟……想起來了,是鬼谷一脈的鎮教寶典《陰符七術本經》!

  共有七大篇,分別是《盛神法五龍》、《養志法靈龜》、《實意法螣蛇》、《損兌法靈蓍》、《分威法伏熊》、《散勢法鷙鳥》、《轉圓法猛獸》。」

  羅豐問道:「最難應付的是哪一個?」

  「自然是《盛神法五龍》,不過它是總綱,想來是用以鎮壓主陣眼,而剩下的六法中,當屬《實意法螣蛇》和《散勢法鷙鳥》最強。」

  羅豐聞言,抬頭看向半空,觀察眾人的氣運,只見代表蘇白鷺的彩雲動盪不安,隱隱有潰散的跡象。

  他不多細想,便向著這一方向跑去。

  靠近祭壇後,發現與蘇白鷺相爭的對象果然是背有雙翼的螣蛇。

  螣蛇,即會飛的蛇,能騰雲駕霧,遊走空中,古人雲「螣蛇無足而飛,鼯鼠五技而窮」,傳聞它與靈龜相合,便是四神獸中的玄武。

  蘇白鷺雖有靈器級的劍丸保護,卻是苦苦支撐,完全被壓制住,僅能守住方寸之地,更別提反擊。

  螣蛇的速度一點也不遜色劍丸,風馳電掣,苗條的蛇腰如水波浮動,輕易躲開劍氣,並操控風能形成各式兵器,專挑死角下手。

  若非靈器級的法寶已經衍生出一點靈智,懂得自主行動,調整軌跡,就憑蘇白鷺完全跟不上螣蛇的靈識,早已被擊殺。

  羅豐想要上前幫忙,祭壇的邊緣出現光暈,將他擋在外面,難以。

  他不由得想起,之前想要召喚鬼師,卻毫無感應的局面,心中已明瞭,恐怕這是一種禁制,保證挑戰者只能單打獨鬥的。

  祭壇的禁制被觸發後,全神貫注在戰鬥中的蘇白鷺終於發現了羅豐的存在,她的鳳眉一挑,不服氣道:「我不需要你幫……啊!」

  拒絕的話沒能說完,蘇白鷺就因為分神,漏掉一發風刀,被砍中肩膀,血花四濺。

  她哀鳴一聲,狠狠的剜了羅豐一眼,卻是將一切歸罪到羅豐身上。

  羅豐根本沒放心上,用手撫摸禁制的光暈,思考著方法。

  通天古書道:「死心吧,縱橫派再沒落,也是出過極道強者的宗門,佈置的試煉禁制,又豈是你的境界能夠破解的。」

  「不需要破解,只需找到漏洞即可。」

  羅豐說完,振臂遞拳,裂濤拳勁撕開空氣,呼嘯擊出。

  但祭壇的禁制輕易便將隔空勁力化解,光暈帷幕連閃都沒有閃一下。

  羅豐並不氣餒,反而一副預料中的表情,他伸掌一旋,空氣聚斂成團,掌力一吐,切割氣團遙空射出。

  「沒用的,憑你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咦!」

  通天古書的無奈歎息截然而止,卻是高壓切割氣團如入無物的穿過光暈帷幕,擊向在裡面飛舞的螣蛇。

  螣蛇一驚,顯然沒料到會有偷襲從祭壇外面發出,閃身躲避,已然慢了一拍,被氣團擦到蛇身,如遭利刃揮斬,鱗片上爆發一連串的火花。

  雖然沒有受傷,但螣蛇的身形為之一滯,蘇白鷺抓住機會,指揮劍丸化成一柄氣劍,橫空斬去。

  一劍劈中,頓時斬出一道豁口,血流不止。

  通天古書有些不敢相信:「這怎麼可能?你是怎麼做到的?」

  羅豐道:「你忘了嗎,此處是上古時代的遺跡,那時候,還沒有合格的武修呢!」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7 23:16 編輯

klcintw 發表於 2013-12-25 14:32

第1卷 035 白眼狼

  祭壇的禁制,能夠擋下術法、法寶、人、鬼物,甚至還有隔空勁力,但對於純粹的氣流運動,卻沒有絲毫阻攔。

  正如羅豐猜想的,在那個器修的時代,武修還沒有建立獨屬於自己的修行體系,因此壓根沒有被布置禁制的人考慮在內。

  或許隨著境界的提升,術修和器修同樣能擁有強壯非人的體魄,但遺跡的陣法已經限制住,最高僅有二重境的修士可以進入。

  若非精修武道,單憑二重境的術修和器修,根本不可能做到純以肉體操控氣流運轉。

  因此,非是縱橫派的大能們水平低下,粗心大意,單純是受到時代眼光的局限,令他們想不到這一點。

  抓住這一破綻,羅豐就在祭壇外,純以凝氣成團的功夫,遙空狙擊,屢屢打斷螣蛇的攻勢,迫使它左閃右避,加上蘇白鷺的夾攻,狼狽不堪。

  雖然在近身實戰中,羅豐的戰力遠不如真正的五重境武修,但以單招而言,不計招式變化間的技巧,殺傷力的的確確達到了五重境。

  螣蛇心頭惱怒,偏偏羅豐身處禁制外,縱然它想要報復,也是無可奈何。

  保證決鬥公平而設置的禁制,到頭來反而禁錮了螣蛇的行動。

  蘇白鷺雖然面帶不甘,時不時用眼神瞪視羅豐,可先前螣蛇那一下偷襲也令她理智不少,懂得以大局為重。

  劍丸配合切割氣團,兩者漸漸生出默契,將螣蛇壓制住,壓縮它的移動空間,直到逼進祭壇的角落。

  準備已久的蘇白鷺果斷出手絕招,全力催動真氣,雙手捏動咒印,配合符箓,操控的劍丸上騰起白茫茫的火焰,衍化成火鳳之相。

  「炎凰訣,鳳鳴朝陽!」

  劍丸燃燒通紅,通體散發出熾熱的光芒,宛如金烏東升。

  隨著一聲鳳鳴,劍丸推著火鳳一齊向著螣蛇壓去,如煌煌大日,東升之勢,無可抵御。

  螣蛇面露畏懼,雖知此刻閃躲已是來之不及,仍閃動雙翼,想要拼著重傷,脫出桎梏。

  不料羅豐早以算準它的行動,切割氣團先一步封鎖退路,令螣蛇就像是主動撞上去,被爆發的強悍氣流反彈而回。

  火鳳劍丸同時擊中螣蛇,熊熊火焰困住軀體,後續劍氣一發洞穿。

  伴隨著琉璃破碎的聲音,圍在祭壇四周的光暈消失,螣蛇幻象湮滅,化作一塊蛇形玉石,落在地上。

  蘇白鷺調養內氣,平復呼吸。

  她有些不捨的撿起螣蛇玉石,艱難的下定決心,轉頭道:「我不要欠你人情,這塊玉石給……人呢?」

  原地早已不見羅豐的蹤影,蘇白鷺忿忿的一跺腳:「又是這樣,市恩賣義,不讓我趁心,為什麼非要刁難我?」

  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按上故意刁難人的罪名,羅豐一路奔馳,向著方月儀的位置趕去。

  其餘如方星熊和周處一,皆已通過試探,只剩下對付「養志法靈龜」的賈德義、以及「散勢法鷙鳥」的方月儀。

  然而,等到羅豐趕到時,就見半空中兩道綺麗身影交錯而過,真氣迸發間,已然是決出了勝負。

  倏忽間,他看到祭壇的平臺上,升起一輪圓月,清幽神秘,照徹人心,尤其是倒映出方月儀的婀娜身姿,宛如在月宮揚舞的嫦娥仙子。

  盡管頃刻就消散不見,但這幅至美的畫面深深印入羅豐腦海中,回味無窮。

  「這一招的意境遠超同階武學,而且跟六道宗的風格截然不同,無邪無冥,反而是至潔無垢,想來她曾有過奇遇。」

  他來不及多想,就見鷙鳥的幻象湮滅,化作玉石落下,而作為勝利者的方月儀,小腹被扎出一個窟窿,血噴如泉,嬌軀跌落在地。

  正如通天古書所言,散勢法鷙鳥是最難應付之一,盡管方月儀勝出,卻是慘勝,被鷙鳥最後一擊重創。

  羅豐趕忙過去,為方月儀止血,可惜他不懂療傷的術法,兩種真氣在這方面也是泛泛,只能服以養氣丹,加上運氣調息。

  一炷香後,方月儀才睜開眼睛,虛弱道:「謝謝羅師兄。」

  其實論入派的時間,方家姐弟都比羅豐要長,但兩人見過羅豐的神通後,便堅持以師兄相稱。

  「分內之事,接下來就剩下一處『養志法靈龜』的祭壇了……」

  話音未落,最後一道光柱赫然破滅,象徵最後一處分陣眼陷落。

  隨即,在六處祭壇的中央位置,一道五彩光柱衝天而起,匯聚五行能量,引動天地元氣震蕩,並逐漸衍生出五條元氣龍。

  黑色水龍、赤色火龍、黃色土龍、白色金龍、青色木龍,五條元氣龍相互糾纏在一起,構成五龍搶珠之象。

  從元氣的變化中察覺到真實,通天古書道:「守護遺跡的陣法強度降低了,現在就算是肉身九重境的修士也可進入。」

  羅豐問:「百蠱真人和羽化宗的那名強者有沒有可能強行破陣?」

  通天古書琢磨道:「我只見過百蠱真人,但既然羽化宗的人不能嚇退百蠱真人,證明兩人的實力在伯仲之間,就算聯手,也還差上一些,沒個兩三月,不可能做到。」

  「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具備破陣的能力,只要再將陣法的守護力量降低,就有了拼傷入內的可能……」羅豐陷入沉吟。

  「要我說,你先別管破陣,既然是遺跡,必然還有遺留下來的寶物,咱們先把東西拿了再說。」

  羅豐搖頭:「百蠱真人為破遺跡陣法耗費了數年心力,期間必然對縱橫派有過詳細的情報調查,若是最後發現沒有應有的法寶,一定會懷疑到我們頭上,這便是懷璧其罪。」

  通天古書鬱悶道:「那咱們就什麼東西也不拿,入寶山而空回?」

  「不,我們要拿,但不能全拿,也不能拿最珍貴的,必須爭取到時間,才能讓我實施借花獻佛之計,從而奪得一線生機。」

  羅豐不再交談,沉默的向五色元氣龍的位置走去。

  抵達時,發現其他人早已等待在附近,遠遠眺望著五龍。

  方星熊看見方月儀蒼白的臉色,以及包扎的傷口,不由得緊張起來:「姐,你受傷了?嚴不嚴重?」

  「無事,暫時傷不到性命。」

  其實方星熊身上也是傷痕累累,法服都已變得破破爛爛,赤裸的上半身到處是凝固的血痂,胸口處還有一個清晰可見的熊掌印。

  但他長得威猛,多了這些傷勢,半點不顯得虛弱,反而平添幾分彪悍之氣,宛如剛動過血刀的屠夫。

  賈德義道:「那些試煉的幻獸擊破後,都會遺留下一塊玉石,大家沒人忘記拿吧?這可是好寶貝,裡面記載的功法,我雖然看不出品階,但可以肯定,至少在黃級以上。」

  羅豐本不打算解釋,畢竟彼此談不上交情,還是敵對的門派,此時不過是基於自身利益,不得已相互合作。

  然而,在他未察覺得頭頂上方,賈德義與周處一的氣雲聯合起來,跟他拳頭大的氣雲微微一碰。

  沒來由的,羅豐的警惕心銳減,他轉念一想,覺得此時就算說出來也沒什麼大礙,可以賣個人情,哪怕是敵對的門派,將來未必沒有合作的機會,於是沒有隱瞞。

  「這些功法源自上古縱橫派的鎮教經文《陰符七術本經》,根據內容的不同,分拆成七大篇,分別是《養志法靈龜》、《實意法螣蛇》……」

  賈德義聽完後,雙眼一亮,冒出貪婪的神光,與旁邊周處一微微對視,隨後道:「分篇已經是玄級,那麼七篇合一後的《陰符七術本經》至少也是地級,如果跟羅兄所言相同,餘下的《盛神法五龍》是總綱,那麼統和之後,成為天級功法也不無可能。」

  周處一提議道:「我們可以把玉石相互交換,一同參詳。這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的事。」

  羅豐想了想,沒有拒絕:「理該如此。」

  周處一拿出一枚草株形狀的玉石,向著方星熊走去,蘇白鷺仍顯得有些不情願,想拒絕卻又抵擋不了地級功法的誘惑。

  賈德義一拍腦門:「差點忘了,向羅兄借來的法寶,之前戰鬥中幫了大忙,卻是該歸還了。」

  他拿出亂心鈴,輕輕一拋,扔了過來。

  羅豐正欲伸手去接,驟起疑竇:等下就要交換玉石,有必要特意用拋嗎?

  疑心起,神思急轉,因氣運受到壓迫而被蒙蔽的靈覺重歸清明,頓時一股危機感如潮水涌來。

  「爆!」

  賈德義輕吐一字,亂心鈴內部符文閃爍,旋即轟然爆炸,蘊含的靈能化作狂暴的颶風向四周席卷,瞬間將羅豐吞沒。

  與此同時,周處一狠狠一咬牙,眼角流露決絕與狠辣,催使劍丸,化作劍氣,瞬間洞穿了方星熊的胸口。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7 23:19 編輯

klcintw 發表於 2013-12-25 14:35

第1卷 036 正邪之辯

  方星熊愣愣的低頭看向胸口的血洞,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為什麼之前還和聲悅色的周處一,突然要出手害他。

  強烈的痛楚涌上來,淹沒他的理智,激起兇悍的本性,雙眼怒睜通紅,不顧傷勢,搗出飽含怒氣的一拳。

  周處一沒想到對方這種時候,居然還有氣力反擊,倉促下運起四分真氣,橫臂格擋。

  可他一介術修,如何能與武修比拼力氣,當下被擊得嘔紅飛出。

  方星熊還想追擊,奈何胸口的傷勢迸發,鮮血飛濺,卷走了他全身的力氣,眼前一黑,仰面躺了下去。

  「星熊!」

  方月儀一見此景,憤怒和擔憂的情緒同時出現,心神動蕩。

  好在她也是理智之人,心知此刻不是關心他人的時候,強忍住去觀察弟弟傷勢的衝動,轉而激發赤蠶蠱的潛能,將身體修為提升至五重境,同時祭出一面護心鏡。

  哐當一聲,賈德義用來偷襲的劍丸擊中護心鏡,被反彈回去。

  「可惜!」

  賈德義暗嘆一聲,手上動作不停,拋出一團銀絲網,念動咒訣,銀絲網見風就長,化作天羅地網,朝著方月儀當頭蓋去。

  方月儀對著天空拍出一道隔空掌勁,出招時帶有音爆之聲,足以將鋼甲拍碎。

  然而,銀絲網只是微微一漲,就像是被無形大手在左右一拉,便化解了沉雄的掌勁,繼續壓下。

  方月儀見狀,知曉無論是拳掌勁力,還是刀罡劍氣,都不容易破壞這件網形法寶,氣息一沉,已有決斷。

  方月儀的雙眼突然變得空明,不著風月痕跡,仿佛失去了人的感情,她的雙手虛捧,幽冥真氣凝聚成一輪皎潔的銀月,往上一托。

  「寒月訣,冰壺秋月!」

  升起的銀月撐住銀絲網,白色的絕靈寒氣散逸開,迅速將這件法寶凍結成冰。

  賈德義愕然發現,自己與這件網形法寶失去了聯繫。

  「竟然是對器類術法!可惜,今天你注定難逃生天。炎凰訣,火鳳來儀!」

  賈德義的劍丸燃燒,化作一隻丈許大的火鳳凰,帶著灼熱的火焰,迎面撲去。

  方月儀想再度運使寒月訣的術法,但這門玄級法訣本就超出她的實際修為,強行運用,牽動了先前鷙鳥在她身上留下的傷勢,氣息一亂,難以成招。

  不得已,她只能再度祭出琉璃護心鏡。

  劍丸撞在鏡面上,同樣的法寶,二度交手,卻是不同的結果。

  這一回劍丸得到了法力相助,威能遠勝之前。

  火鳳凰在撞擊中潰散,化作紛亂的火花四濺開,而琉璃護心鏡上的光芒也隨之黯淡。

  但攻勢尚未結束,隱藏在火鳳凰中的劍氣後續而來,直刺鏡面。

  咔!咔!

  矛與盾的較量中,劍丸在琉璃護心鏡上刺出了裂痕,並一點一滴向內鑽進,擴大裂痕的紋路。

  直到裂痕化作蜘蛛網,遍布整個鏡面,才哐啷一聲,使得琉璃護心鏡徹底破碎。

  隱匿在後方的方月儀奮起餘勇,一掌將同樣耗盡力量的劍丸震飛出去,並借著反震之力快速後退。

  雖然損壞了一件法寶,但她臉上並沒有心痛,而是一種冷靜到極致的決絕。

  然而,賈德義嘿嘿一笑:「你中計了!劍丸的攻擊不過是幌子,真正的用意,是用鳳凰炎能融化你的寒凍冰氣。」

  話音剛落,就見先前的銀絲網再度落下,原本凍結的冰層已然融化成冰水。

  陷入絕境的方月儀仍未放棄抵擋,正欲強撐傷軀,再度施術,但意志的力量並未能讓肉體超越物質的限制,小腹的傷口裂開,再度影響了她的施術,使得絕招無疾而終。

  銀絲網終於將方月儀罩住,禁錮的靈能將她體內的真氣鎖住,網線緊縮,封住她的四肢行動。

  「大功告成,呵呵,雖然出現不少波折,廢了許多心力,但終歸是值得的。」

  賈德義得意的大笑起來。

  「你在做什麼!」

  蘇白鷺厲聲質問,她因為被排斥在外,成了一名旁觀者,反應上比其他人慢了一拍。

  加上幾番變化兔起鶻落,眨眼衝突就已結束,因此當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恰好塵埃落定。

  賈德義並不生氣,笑瞇瞇道:「做什麼,那還用問嗎?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擔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這些縱橫派的功法玉石都是難得的珍寶,豈有分與他人的道理?」

  蘇白鷺氣得顫抖起來:「你說什麼?竟然只是為了這個理由,你就要忘恩負義,反手暗算當初幫了我們的恩人!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把我也一並殺掉?周處一,你也是同樣的想法嗎?」

  周處一的臉皮顯然沒有賈德義厚,羞慚的撇開目光,不敢與蘇白鷺對視,嘴上匆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蘇師姐。雖然玉石中的文字內容可以通過交換記住,但以我們的修為,根本無法理解其中的意義,真正的有用的,是裡面不停演練的修煉圖。

  可這些圖案我們不可能全部記住,想要修煉,只有依賴玉石。

  我們三人系出同門,在門派裡可以相互交換,但他們是六道宗的弟子,一旦玉石落在他們手裡,就不可能拿過來。」

  蘇白鷺目光如劍:「拿不過來又如何,這本來就是他們靠本身實力取來的,是應享之物,我們怎麼能使這下三濫的手段?」

  賈德義不陰不陽道:「誒,師姐你說差了。他們是邪道,我們是正道,所謂正邪不兩立,我們殺他們,乃是天經地義。

  為了匡扶正義,替天行道,使些下流手段也是在所難免的,行大事者不拘小節嘛!

  何況,師姐你不也說了,正因為他們的袖手旁觀,才害死了大師兄,我跟羅兄這麼做,也是為了替大師兄報仇。」

  「狡言!詭辯!」蘇白鷺看向賈德義的目光,滿是鄙夷,「就算是為大師兄報仇,我們也應該用堂堂正正的手段,先報答救命之恩,再下戰書,一決生死。你們用這種卑鄙下無恥的手段,只是平白辱了大師兄!」

  周處一猶豫不決,幾番欲言又止。

  賈德義收斂笑容,冷哼一聲,懶得理會蘇白鷺的指責,俯身從方月儀身上搜出玉石。

  「把東西放過去!」

  蘇白鷺怒喝一聲,祭出劍丸,戰意凜然,威脅道:「你們的行為,與邪魔無異!我絕不允許你們行小人之徑,敗壞宗門名聲!把東西放回去,再替她們治療,否則,別怪我不念同門之情!」

  「夠了!」

  賈德義終於忍耐不住,反目瞪道:「一副大義凜然的嘴臉,真叫人作嘔!

  敗壞宗門名聲?羽化宗的名聲需要我來敗壞嗎,裡面有的是道貌岸然之輩,多的是男盜女娼之行!」

  蘇白鷺劍眉揚動,操控劍丸燃起火焰,用冰冷的語氣道:「污蔑師門,觸犯七大門規,看來你是有心要背叛宗門,無藥可救。」

  賈德義有些瘋狂的冷笑起來:「污蔑?呵呵,就拿我們的處境來說吧,你以為翔雲真人放我們入遺跡,真的是為了磨礪我們,讓我們來鏟惡除邪?

  錯了,他根本就是拿我們當探路的棄子,用來破解遺跡的禁制,好方便他進來搜刮古人遺留下來的寶物。

  在翔雲真人眼中,我們就是可有可無的犧牲品,就是一件有利用價值的工具,一旦價值被壓榨完,就會扔到一旁,不再理會。」

  蘇白鷺略顯遲疑:「說這些話,你有證據嗎?否則就是污蔑師門長輩。」

  「哈哈哈……」賈德義大笑起來,「這種事需要證據嗎?有腦子的人都能想明白吧,不然,看看這些六道宗弟子的情況就知道了,他們的處境分明與我們相同。由此推論,翔雲真人說不定跟六道宗的某位前輩有過交易,暗行勾結。」

  蘇白鷺沉默了,面上浮現痛苦糾結的神色,就像是內心在進行激烈的鬥爭。

  賈德義見狀,以為言語得逞,動搖對方的信念,面露得意。

  然而,片刻後,蘇白鷺抬起頭,目光灼灼,以堅定的語氣道:「就算如此,我們也該稟報師門,以無可抵賴的證據,對翔雲真人進行處罰,明正典刑。

  你認為翔雲真人是小人,就該引以為鑒,抵觸他,不恥他,而不是效仿他,自甘墮落,攀比誰的品格更下作。」

  賈德義愕然,惱羞成怒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翔雲真人是否小人與我無關,我只知道,我今日會遭受劫難,全是因為自己沒投個好胎。

  倘若我有過人的天賦,傑出的資質,或者是某個宗門長老的血脈,他又怎麼敢把我當做棄子?

  所以,我要變強,不斷的變強,不擇手段的變強,只要成為強者,就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不受他人擺弄!

  今天,誰敢阻止我取寶,誰就是我的生死仇敵!」

  賈德義祭出劍丸,面露兇惡的歹意,毫不掩飾釋放殺氣。

  蘇白鷺絲毫沒有退縮,爭鋒相對的鼓蕩起真氣。

  「今天,誰要是敢行不義之舉,誰就是我的生死仇敵!」

  周處一眼見兩位同伴就要自相殘殺,心中焦急,偏偏插不上話。

  他的心志相比兩人,差得太遠,立場並不堅定,否則也不會被賈德義說服,聯合下黑手。

  可眼睜睜看著同門相殘,又非他的所願,周處一握緊拳頭,就要強行插入其中,當個和事老。

  這時,他腳下的地面出現微弱的起伏,一道人影遁土而出,蘊含正逆兩股氣勁的雙掌直擊周處一胸口!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7 23:22 編輯

klcintw 發表於 2013-12-25 14:38

第1卷 037 一拍兩散

  周處一的注意力全被蘇白鷺與賈德義的衝突吸引,沒能察覺腳下的異變,身為術修,被武修近身的下場,不言而喻。

  羅豐雙掌催勁,雄力緊緊貼著周處一的胸膛勃發,只聽得一連串肋骨斷裂的聲響,人如沙包般飛出,墜落在地時,已然昏死。

  「周處一!」

  蘇白鷺大驚,連忙跑去探查生死,發現尚有一絲鼻息,沒有死透,匆匆拿出療傷的丹藥給他服下。

  「你居然沒死?」

  賈德義沒有理會周處一的安危,直直盯著羅豐,帶有些許不可思議的神色。

  「只是小小一張遁符罷了,本想立時反擊,但見你們二位聊得正歡,就識趣的沒有打擾。」

  在察覺到危機的剎那,羅豐動用了當初成為外門弟子時,收到的兩張基礎靈符「鬼面盾」和「冥土遁」。

  以鬼面盾化解爆炸的餘波勁力,再以冥土遁隱匿地底。

  其實,若非羅豐有所警覺,反應得快,哪怕有這兩張靈符也來不及使用。

  「說得好聽,只怕是打著『漁翁得利』的主意。」

  賈德義冷哼一聲,伸手抓過被銀絲網捆住的方月儀,將劍丸化作匕首,抵著她白皙的喉嚨,威脅道:「不想她遇上什麼意外的話,就給我識相點,先給我退出三里外。」

  羅豐不為所動,掌心凝氣,蓄勢待發,身上的戰意節節攀高。

  賈德義雙目一瞪,將匕首遞進半寸,割出鮮血,大聲喝道:「你不顧她的死活了嗎?別以為我只是虛張聲勢!」

  羅豐面有鄙夷,語帶嘲諷:「想殺就殺吧,她又不是我什麼人,包括躺在那邊大塊頭,也由著你們,殺光了最好,省得我動手。

  你有一句話我非常贊同,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擔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你們都死光了,《陰符七術本經》也就全部落入我手中,這真是太好不過了!」

  他沒忍住大笑起來。

  方月儀渾身一震,絕望的閉上眼睛。

  蘇白鷺難以置信的看向羅豐,面有動搖之色,可隨即用力咬住嘴唇,緊握拳頭,信念更為堅定。

  賈德義忽然想起,對方才是真正的邪道中人,便是羽化宗弟子相互間也常有齟齬,更遑論是邪宗弟子。

  他以己度人,更是相信,羅豐不會為了同門之情而讓自己深陷危機。

  換成他,他也會選擇犧牲同伴,擊斃敵人。

  就在賈德義驚疑不定之時,羅豐雙腳一點,身如暗流潛行,左拳蓄力搗出,裂潮剛勁劈開空氣,籠罩住賈德義與方月儀。

  這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分明是將兩人當做一個目標,要共同擊斃。

  剛猛無儔的拳勁一旦揮出,不可能再收回去,否則就遭反噬。

  「無情無義的卑鄙小人!」

  賈德義狠狠罵了一聲,再無懷疑,方月儀在他手上已成累贅,隨手將人推向前面,當做肉盾迎接拳勁,同時捏了個法印,使得劍丸斂去色形,無影無蹤,暗行偷襲。

  此時,羅豐暗藏的右掌無端的拍出,卷潮柔勁纏上裂濤剛勁,兩者融合,化作漩渦勁。

  異變的奇詭勁力,外柔內剛,不僅將方月儀安全無恙的吸攝到身旁,還將暗中偷襲的劍丸彈開。

  羅豐將方月儀抓在手中後,便如回縮的弓弦,往後急退,半點沒有方才一往無前,誓要斃敵的氣勢。

  他退到仍躺在地上的方星熊身旁,隨手一掌將人吸攝過來,以真氣封住傷口,腳步不停,快速離開。

  見到這一轉折幕,賈德義頓時醒悟,自己上當了。

  旁邊的蘇白鷺在略微發愣後,也醒悟過來,偷偷一笑,念頭前所未有的通暢。

  「本以為是殺伐決斷之輩,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受累名聲的偽君子,不足為慮。事已至此,再也沒人能打擾我收取功法秘寶。」

  賈德義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心裡好過不少,轉身向中央位置走去。

  然而,搶在他之前,一條三頭巨蛇破土而出,以共工怒撞不周山之勢,狠狠撞向祭壇。

  轟隆一聲,天崩地裂。

  守護祭壇的光暈潰散,反震的禁制之力將三頭巨蛇遠遠彈開。

  糾纏在一起的五色元氣龍發出怒吼,就像碰到了不遵守規矩的搗亂者,一條條呼嘯飛出,宛如掙脫了禁錮的囚籠,散發出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

  彌漫在天地間的元氣,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波紋震蕩,強大的靈壓從每條元氣龍身上擴散出來,並在爭分奪秒的增強。

  受到靈壓波及的人,都覺得身上壓了一塊沉甸甸的巨石,而且還是不停增重的巨石,壓得口鼻喘不過氣來,幾乎要趴在地上。

  祭壇的禁制,不僅僅是禁錮挑戰的修士,強制修士遵守規矩,同樣也壓制了元氣龍的修為,使雙方處在一個「公平」的水準上。

  如今祭壇遭破,元氣龍就像是脫籠的猛虎,入海的蛟龍,可以為所欲為,再也沒了壓制。

  賈德義面色蒼白的望著天空,渾身顫抖,忿忿不平道:「竟然玩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手段,無恥之尤!」

  元氣龍的修為,已經突破了天人之境,以他的實力,在對方面前只是一摁就死的螞蟻,根本沒有挑釁的資格,

  可惜預料到會發生這般局面的羅豐,早已帶著方家姐弟逃之夭夭,向著遺跡更深處的縱橫派宗門舊址跑去。

  縱橫的宗門宮殿,同樣有陣法守護,只是必須破開七處祭壇禁制,方能進入。

  羅豐雖然不守規矩,用了歪門邪道,但的的確確解開了七處祭壇。

  他並沒有搶奪《盛神法五龍》,湊齊《陰符七術本經》的打算,畢竟他已習得半部《萬屠誅邪錄》,上乘功法的誘惑對他大打折扣。

  何況,激怒五龍的反噬,對他的脫身之計大為有利。

  通天古書已經確認,籠罩住遺跡的陣法力量在主陣眼被破後,大大削弱,以百蠱真人的修為,只要準備妥當,足以冒險進入,

  「當務之急,是除掉體內的赤蠶蠱,讓百蠱真人誤以為我們已死,並以縱橫派的遺寶為誘餌,令他無暇抽身確認真偽。」

  羅豐進入縱橫派的遺址中,只見裡面的建築以黑白二色為基調,錯落有致,布置得好似棋盤一般,四處樓閣臺榭,轉相連注,山池玩好,窮盡雕麗。

  各處殿堂都懸掛著牌匾,號有清凈閣、採織堂、丹火房、靜香廚等等,而且每一間都隱隱約約散出靈寶氣息。

  「去哪一間?」

  羅豐可沒打算將所有的房間都搜刮一空,斂財聚寶,那是自尋死路的行為。

  通天古書放開神識感應,須臾後,道:「再往東南方走四里路。」

  羅豐依著指示,尋到一件被荒置的落敗殿堂,正門上垂落半邊的牌匾寫著三個大字「伏魔殿」。

  推門進入,一股鐵銹荒廢的氣息撲面而來,入目所見,都是一些破碎斷裂的兵器法寶。

  「有這股氣息遮掩,只要除去赤蠶蠱,就不必擔心被百蠱真人感應到存在。」

  羅豐將方家姐弟放下,發現方月儀不知在什麼時候陷入了昏迷,好在傷勢已經止住,,沒有繼續惡化。

  「我體內赤蠶蠱只需謹慎使用萬屠元功即可消滅,可他們兩人的情況就十分棘手了,武者的身體只有自己最清楚,魯莽的注入外力,以萬屠元功的破壞性,只怕在消滅赤蠶蠱的同時,也會將他們的身體經脈一並摧毀。」

  思考片刻後,仍是不得其法,羅豐不得已詢問通天古書,但問了好幾次後,都是沒有回應。

  在集中意念,重重呼喊後,通天古書才以驚醒的語氣道:「殿堂裡面,有某樣東西一直在吸引著我,快,將它拿出來!」

  羅豐察覺出它的異樣,那種迫切的欲望並非假裝出來,往裡走去,來到一面畫著仙人斬魔的牆壁前,並沒有找到通天古書想要的事物。

  「還在裡面,牆壁後面肯定有密室存在,我的本能告訴我,裡面有我急需的事物。」

  羅豐半信半疑,仔細摸索後,果真發現了一處機關,用力按下後,彈出一枚圓環。

  通天古書迫不及待的催促:「快拉快拉。」一點也不顧及是否會是陷阱。

  羅豐可沒他那麼粗心大意,無視催促,小心的留下後手,召喚出鬼師,避免有機關趁機偷襲,然後他才伸手攥住圓環,用力一拉,圓環卻是紋絲不動。

  「咦,倒是我小瞧了。」

  羅豐心中頗為驚訝,需知雖然方才只是試手,可至少也有百斤之力,這樣都沒有反應,想要完全拉動,怕是要上萬斤力氣才行。

  當下扎穩馬步,氣沉丹田,低喝一聲,運足功力,將圓環拉出六寸。

  只聽得咔嚓咔嚓的機械摩擦聲,畫圖的牆壁從中間裂開一道縫,笨重的向兩邊打開。

  似是太長時間不曾啟動,厚厚的積灰撲梭梭的散落下來,連帶著房梁柱子都陣陣晃動。

  羅豐正要繼續用力,忽見一道細小的黑影激射而出,帶著濃重的魔氣。

  「是魔種!觀其紋路應當是大力坤魔的魔種!」通天古書驚呼一聲,隨即帶著恍然大悟的喃喃,「原來如此,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明白了,我要恢復力量,必須吸收魔族的精華。快,截住那枚魔種,我要吞噬它!」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7 23:25 編輯

klcintw 發表於 2013-12-25 14:41

第1卷 038 氣運的捉弄

  妖族修煉成精,能凝出一枚妖丹,乃是周身精華所在,蘊含妖體大半的修為。

  魔族與之對應的,則是凝結出一粒魔種,根據種族天賦的不同,魔種上的魔紋也各有不同。

  魔種的飛行速度極快,不亞於蘇白鷺等人驅使的靈器級劍丸,眨眼就消失不見,向著殿外衝去。

  慶幸的是,羅豐為以防萬一,召喚出鬼師守在門口。

  得了神念提醒,鬼師拿出萬鬼幡,在大門口一卷,一大批屍鬼涌出,將殿門和窗口堵得嚴嚴實實。

  魔種來不及閃躲,強行硬衝,一口氣貫通二十多頭屍鬼的軀體。

  但鬼師操控的屍鬼何其之多,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好似魚群般將伏魔殿團團圍住。

  破開一層,還有兩層。

  破開兩層,又多出了四層。

  魔種有著微弱的靈性,不等力竭而止,慌張的倒卷而回,改變方向,衝向斜上方,企圖從頂部逃走。

  然而,宮殿一沉,上方有一重物壓下,各處梁柱幾欲散架。

  只見三頭巨蛇仿佛小山一樣壓在伏魔殿上,盤成一團,賭住了最後一條退路。

  「嘰嘰嘰嘰……」

  鬼師得意洋洋的詭笑起來,似它這類鬼物,最喜歡做的,就是壞人目的的行當,看見別人氣急敗壞,念頭就會無比歡快。

  就在魔種猶豫著,企圖尋找其他出口時,一道剛猛拳勁破空襲來。

  魔種靈敏的轉過一道弧度,就要躲開,一道陰柔掌勁接踵而至,與拳勁重疊,剛柔合並,演化作漩渦,將它緊緊捆住。

  通天古書就像是脫了褲子的嫖客,急吼吼道:「來,讓我吞了它!」

  羅豐張開五指,掌勁往內一吸,就要把魔種攝取過來。

  這時,陷入昏迷的方家姐弟的頭頂上,兩朵池塘大的氣雲有所感應,如同聞到獵物氣息的餓狼,微微晃動,往內一擠,將羅豐的小不點氣雲擠到一邊。

  同一時刻,羅豐心頭無端升起一股鬱結情緒,體內真氣的運轉出現一絲滯礙,動作微微緩了一拍。

  隻這一拍,異變突起,只聽呼啦一聲,老化的伏魔殿撐不住三頭巨蛇的重量,瞬間崩塌。

  一條粗大的蛇尾甩下來,恰好正中漩渦氣勁,砰然轟鳴。

  這漩渦勁乃是正逆滔天掌中極其精妙的絕招,除了鎖住敵人行動外,一旦受到衝擊破壞,就會分解成一正一逆兩股勁力,撕裂被困住的敵人,來個一拍兩散。

  魔種遭到正逆勁力衝擊,興許是被鎮壓太久的緣故,源力匱乏,竟然抵擋不住,當場被撕裂成兩半。

  通天古書心急火燎的怒吼:「快兜住它!」

  可惜遲了,分裂的兩瓣魔種一左一右,被勁力挾裹著,斜斜射入昏迷的方家姐弟體內。

  通天古書當場沉默,宛如石化。

  他此刻的心境,就像是剛拜完天地,入了大小姐的閨房,解下褲腰帶準備享用千金一刻的春宵時,揭開被褥一看,貌美的嬌妻正跟家丁林三赤裸裸的抱在一塊!

  羅豐沉默了一陣,斟酌辭令,緩緩開口安慰:「請節哀。」

  「蒼天啊!還有沒有王法啊?這是要趕盡殺絕吶!早知如此,還不如別讓我遇見,沒有希望就不會有絕望,我感受到這個世界充滿了惡意……」

  通天古書顯然很難接受殘酷的現實,喋喋不休的抱怨著。

  羅豐斷開心神聯繫,將注意力轉移到方家姐弟身上,分別以真氣探查具體情況。

  他發現,兩枚魔種碎片入了身體後,開始瘋狂吸收精氣,若無意外,方家姐弟二人會在昏迷中因為精元枯竭而亡。

  但是,兩人體內都有一隻赤蠶蠱。

  蠱蟲占據身體後,早已將此處視為自己的地盤,如今遭遇強敵入侵,無需宿主喚醒,主動展開反抗。

  可入侵的魔種源自大力坤魔,這可是至少天人二重修為的強者,哪怕被鎮壓了數千年了,實力百不存一,又被撕裂成兩半。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爛船還有三斤釘。

  殘缺的魔種如過江猛龍,反過來壓制住了赤蠶蠱,拼命榨取精元,壯大自身。

  赤蠶蠱不甘等死,顯露出兇獰的一面,用肥圓的身軀裹住魔種,狠狠啃咬起來。

  兩者相互纏鬥廝殺,沒有顧及宿主的安危,肆意的破壞。

  羅豐見狀,趕忙用幽冥真氣護住方家姐弟的經脈。

  但他很快發現,自己做了無用功。

  方家姐弟似乎修煉了一種很特殊的功法,經脈中蕩漾著瑩瑩毫光,每當被外力破壞時,就會自動修復,而消耗的能量則源自激蕩潰散的魔氣和精元。

  每一次經歷破壞和修復,經脈就會變得更加堅韌,也更為拓寬。

  除此以外,一些來不及消耗的魔氣和精元,被不受阻礙的吸收乾凈。

  丹田處的真氣雖然不可避免的被魔氣感染,但同樣也在不斷的壯大,比服食仙丹還要有效。

  血肉骨骼則因為吸收了蠱蟲精元,體質大為改善,變得更為強壯,足以容納急劇擴張的真氣。

  兩邊配合起來,就是一方往水桶裡注水,一方擴大水桶的容量,可謂相得益彰。

  鬥到最後,仍是魔種技高一籌,將赤蠶蠱徹底消滅,只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魔種本體也變得格外虛弱。

  至此,若無外力干擾,魔種就會重新吸取宿主的能量,將損失掉那些補回來,並寄生在要害位置,反客為主,一點一點將宿主魔化掉。

  羅豐暗地裡,帶著些許羨慕的嘆了一口氣,送入真氣。

  萬屠元功如惡虎撲出,輕輕一衝,就將虛弱的魔種徹底毀滅,而篆刻在魔種上的魔紋,也散落入經脈中,沒有逃脫被吸收掉的命運。

  只這一會的功夫,方家姐弟的修為劇增,如鯉魚躍龍門,一發登仙道。

  不論境界,單論根基,兩人甚至遠勝過普通的五重境修士。

  通天古書驚呆了:「這算啥?在昏迷中,莫名其妙的有了奇遇,而且還因為一連串巧合而使得實力增強,這分明是古式小說主角才有的待遇!這難道是在提醒咱們,趕緊抱這兩人的大腿嗎?」

  可隨即,那股被人橫刀奪愛的憋屈感涌上心頭,他惡狠狠道:「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現在將兩人煉化成鬼屍,反正可以藉口兩人隕落在遺跡的陷阱機關裡,可謂神不知鬼不覺。嘿,我就不信了,氣運再強,還能幫他們抵御術法不成?」

  「……唉,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羅豐想了想,也只能先這樣說服自己,否則真怕會受不了誘惑,聽從通天古書的唆使。

  通天古書氣呼呼道:「我不管,還不容易找到了恢復實力的方法,怎能輕輕放過,找個機會,咱們去獵殺魔族。域外天魔修為高深,咱們惹不起,可那些擁有魔族血脈的地底亞魔,就是極好的獵物,還能為民除害。」

  為了鼓動羅豐獵殺魔族,它連「為民除害」如此正氣十足的詞匯都用上了。

  羅豐好奇的問:「身為魔道寶典,卻主張獵殺魔族,這樣沒問題嗎?」

  通天古書冷笑:「人族使用自創的功法,獵殺同類的事情難道就少了?

  退一百步講,當初證得無極魔道,創出《造化通天經》的聖人可是人族,魔族這群扶不上牆的爛泥,死絕了也不可惜。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魔族自己不中用,就怪不了別人來滅他,這恰是他們的本性。」

  羅豐無言以對,但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逃出遺跡,獵殺魔族一事,反正也不急在一時。

  方家姐弟機緣巧合的吸收掉魔種和赤蠶蠱,也算是幫羅豐解決一大難題,不必再為如何遮掩兩人的氣息而操心。

  他盤腿坐下,凝氣斂神,準備調動萬屠元功,消滅赤蠶蠱。

  通過觀察殘缺魔種與赤蠶蠱的鬥爭,掌握到對方的特性,令他對接下來的「內鬥」又多了幾份把握。

  以赤蠶蠱五重境的修為,幽冥真氣完全起不到威脅——羅豐根本沒有花心思修煉《幽冥訣》,直到如今,這門功法仍是處在第一層。

  能夠仰仗的,只有萬屠元功的誅邪神通。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7 23:28 編輯

klcintw 發表於 2013-12-25 14:44

第1卷 039 脫困

羅豐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小心做好準備,為求萬無一失。

  在沒有驚醒赤蠶蠱警覺得情況下,先以萬屠元功密布丹田輪廓,將其團團包圍住,然後緩緩收攏,縮小範圍。

  先前觀察方家姐弟得逢奇遇時,體內的種種變化,令羅豐確定,赤蠶蠱雖然修為不低,卻是人為煉製的道具,智蒙不高,而且斷去了與百蠱真人的聯繫,它只知道以本能行動,故而很容易被蒙蔽。

  萬屠元功一步步壓縮包圍圈,直到觸及赤蠶蠱的底線,才引起它的警惕。

  羅豐沒有急著催動全力,一鼓作氣決勝負,而是釋放出一絲幽冥真氣,進行小小的挑釁。

  赤蠶蠱見狀,許是覺得沒必要為這點小事,爭個魚死網破,便隻吐出一口氣精元,想要將挑釁者撲滅。

  羅豐見誘餌得手,急忙回縮幽冥真氣,將精元吸引過來,隨後催動萬屠誅邪真氣,一擁而上,如群狼爭食,以絕對優勢將其撲滅。

  誅滅邪性精元,萬屠誅邪真氣不僅沒有損耗,反而得到壯大,越戰越強。

  接下來,羅豐故技重施,一次次用幽冥真氣做誘餌,勾引著赤蠶蠱吐出精元,然後再用萬屠元功圍剿。

  他從不冒險,也不怕浪費時間,徐徐圖之,以求完勝。

  一方越來越弱,一方越來越強,彼此間的差距迅速被拉近。

  直到損耗掉三分之一的精元後,赤蠶蠱再怎麼愚笨,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但,已是晚了。

  就在它打算翻江倒海,教訓宿主的時候,壯大了一倍有餘的萬屠誅邪真氣迅速合攏,進行明刀明槍的硬戰。

  赤蠶蠱終於察覺到了生命危機,拼死反抗,奈何天生受到克制,加上此消彼長,在量上不具備絕對優勢。

  萬屠誅邪真氣一接觸它的體表,就像是滾水燙過一樣,翻起被腐蝕的浮泡,大量的精元被攝取,並轉化成誅邪真氣。

  如此過了不知多久,渾身汗水,緊緊皺著眉頭的羅豐,終於長長吐出一口氣,舒展開帶著痛楚的愁容,睜開眼睛站起身來。

  在知己知彼的算計下,雖然經歷了一翻折騰,可總算將赤蠶蠱徹底消滅,萬屠元功也得到空前壯大,總量上是以前的六倍,可謂收獲頗豐。

  通天古書笑道:「現在,你就算是靠著氣元的根基,強行突破三重境,也有七成的把握。」

  「不急,在二重陰陽境上,術修和器修的路尚沒有走完。修行一途,是不能回頭的,一旦突破到三重靈識境,想再回去重頭修煉,便是遲了。

  而且,萬屠元功增長得太快,光靠幽冥真氣已經遮掩不住,除非我特意收斂,否則一旦與人動手,旁人就能感知到我修煉了道門的內功。」

  羅豐思索了一番,決定一旦脫身,立刻躲到懸命峰上,等積攢到足夠的善功,就去兌換一門道巫同修的功法,不必真的修煉,能作為幌子騙過其他人即可。

  他還惦記著方家姐弟的傷勢,轉頭一看,兩人竟然還在呼呼大睡,而且氣息悠長,格外香甜,想來是得了魔種的魔氣和蠱蟲的精元後,先前的那點傷勢已然不算什麼。

  「人比人,氣死人。我拼死拼活,吃盡苦頭,才隻增加一重修為,他們兩個啥苦頭都沒吃,就連升三級。」羅豐忍不住搖頭苦笑。

  通天古書仍不忘「奪種之恨」,惡意的拾掇道:「趕緊將他們煉化,也好出口元氣,而且成了你的手下,他們的氣運也就歸你所有了,這可是一石二鳥的大好事,上哪找去!」

  羅豐自然沒有聽他的建議,正要開口反駁,臉色一變。

  天外,兩道雄渾的氣息疾馳而來,以排山倒海之勢,破開阻擋的禁制,引得天地元氣震蕩不已。

  「百蠱真人和那名羽化宗的強者進來了!」

  他不敢讓通天古書以神念探查,甚至連伏魔殿也不出去,避免因失去廢鐵銹氣的遮掩而被察覺,只是利用雙瞳的異能,仰頭望去,

  只見遠方天際,兩朵山丘般大小的五彩氣雲,以轉眼即逝的速度由遠及近,每朵彩雲都散發著百丈毫光,絢爛無比。

  氣雲移動到五色元氣龍所在的位置後,停了下來,隨後迸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

  「翔雲小兒,要寶物裡面多得是,何必非要跟我爭奪這件靈寶?」百蠱真人怒氣騰騰的喝道。

  「誒,此寶與我羽化宗有緣,閣下不顧天命,強行搶奪,不怕壞了氣數。」翔雲真人語氣雖柔,卻無絲毫退讓之意。

  「哼,裝模作樣,無非是你也看出這件靈寶中蘊含的功法,乃是縱橫派一切法的總綱,想要以此來煉化那些真正的重寶,何必遮遮掩掩,虛偽成性!」

  「閣下既然非要撕開臉面,那貧道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天地珍寶,有德者居之,其實你我早已了然,彼此間遲早得做過一場,不妨就選現在。只要勝過我手中三尺青鋒,這縱橫派中一切的事物,盡歸閣下。」

  伴隨一聲穿透雲霄的利刃出鞘聲,一道恢弘的劍氣劈天斬地而出。

  「好,痛快!你總算讓我覺得順眼了一回,修者本是極欲之人,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只要你破了我的王蠱之軀,這縱橫派的一針一線,我都不會去碰!」

  話音未落,數不盡的蠱蟲遮天蔽日而來,令白晝成為黑夜,天地間回蕩著蟲翼振動的嗡嗡響聲。

  雙方展開激烈的爭鬥,奇術法寶迭出,將天際渲染得五光十色,而擴散的餘波,竟而令羅豐所在的伏魔殿也跟著晃動起來。

  「要脫身,就在此刻!若百蠱真人就此隕落,便是最好的結果。」

  羅豐之前完全可以先擊殺賈德義,再取走《盛神法五龍》,但他沒有這麼做,就是為了眼下的二桃殺三士之局。

  他與百蠱真人的修為差距太多,其餘的計策都拿不上臺面,只有這借力打力的法子可堪一用。

  時間寶貴,羅豐強行喚醒仍在昏迷中的方家姐弟,簡略將眼下情況說了一遍。

  方月儀果斷做出了決定:「一切聽羅師兄的,你說該如何行動,我們會照做。」

  方星熊跟聲道:「我聽阿姐的。」

  羅豐也不廢話,依著通天古書的指示,先是收斂氣息,然後向著北方跑去。

  「縱橫派的建築,依照鬼谷黑白三十三道布置,於北方留有一道開門,想要出去,這是最佳的選擇。」

  縱橫派的樓房宮殿隱隱有陣法的痕跡,若是胡亂奔走,最後很可能落得迷失方向的下場。

  羅豐一路左拐右拐,謹慎行動,不發出動靜,半個時辰後,終於找到一處山谷夾縫間的通道。

  通道的兩邊是山壁,道路被茂密的樹木枝條遮掩住,若不細察,很容易忽視。

  「這裡應該就是出口了,走!」

  羅豐一馬當先,臨行前轉頭望了一眼遺跡的天空,只見一條天龍體型的六翼蜈蚣,與一頭藍翎赤炎的鸞鳥廝殺成一團,爭鬥不休,看不出哪個更占優勢。

  他回轉注意力,不再留戀,快步穿過叢林密道,撥開一層層的灌木樹枝,走了約莫五里路,眼前景象豁然開朗,出現一方幽靜的溪谷,鳥語花香,溪水流淌。

  方月儀鬆懈的呼出一口氣,但眉間愁色依在,詢問道:「羅師兄,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難道只能祈禱百蠱真人隕落在裡面嗎?」

  羅豐看了她一眼,知曉她也想到了百蠱真人可能會殺人滅口的危機。

  但並不覺得意外,方月儀在遺跡裡時,就表現得分外精明,也有當斷則斷的魄力。

  「你們兩人的問題倒是容易解決,憑借在這裡的奇遇,足以讓一名宗內長老,收你們做記名弟子,到時候只需緊守口風,百蠱真人有所忌憚,就不會下毒手。」

  吸收了魔種與赤蠶蠱,兩人的根基足以媲美六道宗的宗內弟子,加上吸收了神秘的魔紋,肉體也許會產生一些變化。

  憑這樣的稟賦資質,只要六道宗的長老們不是個個眼瞎,收入門下是情理之中的事。

  經過一陣趕路,方月儀大致上也感受到自身的變化,加上她還有其他的秘密,因此對托庇長老一事有很大的把握,倒也很贊同的羅豐建議。

  其實就算羅豐不說,以她的智慧,事後靜下心來思慮,也能想到解決的法子。

  方月儀關心的問:「那羅師兄你呢?」

  羅豐擺手道:「放心吧,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共度過患難,方月儀對羅豐的心智頗為信任,既然他說沒問題,那自然是沒問題。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7 23:31 編輯

klcintw 發表於 2013-12-25 14:45

第1卷 040 臨別送根刺

  行了兩步,方月儀又記起一事,甩手扔給羅豐兩枚玉石,赫然是《分威法伏熊》與《散勢法鷙鳥》。

  「裡面的內容我已背下,這兩件功法就送與師兄,以償還人情一二。不敢說兩清,欠你的太多,感謝的空話就不再多言,將來若有差遣,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

  雖說記下功法同樣可以修煉,但配合玉石中的畫像,才能真正做到盡善盡美,避免遺漏,否則在遺跡中,賈德義也不會動手暗算。

  羅豐沒有客套,坦然收下。

  施恩得報,這才是正道,聖人也是這般教導弟子的。

  不過他願意救方家姐弟,也是看準對方是個聰明人,懂得取捨有道,這樣的人引為朋友,才是真正的助力,不怕被拖後腿。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資助兩名看好未來的盟友,遠比將兩人煉化成沒有思想的鬼屍,強行拴在身邊有意義得多。

  通天古書說了一句:「有人跟在後面。」

  羅豐心頭一動,開口對兩人道:「你們先走吧,我尚有事,等處理完再回轉門派。」

  兩邊不同路,後土谷和玄冥谷在半路就要分道,方月儀也沒有多說什麼,颯爽的轉身離開。

  等過了一陣後,羅豐才大聲道:「出來吧,我早發現你們了。」

  然而,並沒有動靜,山谷間回蕩著鳥鳴與流水聲。

  羅豐冰冷道:「現在出來尚有回轉的餘地,若是逼我出手抓人,那可就真的不死不休。」

  須臾,樹木枝葉遮掩的通道中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只見三道身影依序從通道中步出,赫然是羽化宗的三人,其中周處一面色蒼白,需要賈德義扶持著才能行動。

  兩邊碰面,蘇白鷺帶著幾分赧然,好不尷尬。

  羅豐道:「沒什麼要說的嗎?」

  賈德義面上陰晴變化不定,時不時用眼神眺望遠方。

  「放心吧,他們兩人的確是離開了,並不是我故意設局算計你們。」

  羅豐一邊說著,一邊暗中運氣,隨時準備召喚出鬼師,一旦對方露出動手的意向,便以雷霆之勢徹底撲殺。

  然而,在一陣猶豫後,賈德義面露屈辱,身子一矮,竟是跪在地上。

  他哀聲求饒:「先前是我不對,被豬油蒙了心,欺騙同伴,做小人行徑,恩將仇報。還望尊下大人有大量,饒恕我犯下的罪行,將來必定悔過自新,結草銜環以報不殺之恩。」

  通天古書驚嘆道:「不得了啊!能主動受辱,就憑這份唾面自乾的堅忍意志,無論是真心還是演戲,非殺不可,萬萬不能放過!否則將來必成大患!」

  羅豐不置可否,暗中察言觀色,只見周處一面露感激之色,畢竟他也是暗行茍且的同黨,但賈德義卻用「欺騙」一詞將罪全部攬過。

  蘇白鷺則是眼露鄙夷,頗為瞧不起,以她的性格,雖然也認可知錯就改,但以犧牲尊嚴來換取憐憫,卻是萬萬做不到,寧死也不願受辱。

  賈德義見羅豐無動於衷,連忙又拿出一枚龜形玉石,恭敬的呈上:「這是我通過試煉得到的縱橫派秘法,願以此換取閣下的原諒。」

  那邊周處一也拿出草株形玉石,激動地說情道:「此事我也有份,這是我得到的秘法,獻予閣下,希望你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則個。」

  蘇白鷺也扔出她的那枚鳥形玉石,道:「身為同門弟子,沒有阻止他們行惡,是我的過錯,而且這東西本來也是在你的幫助下才得到的,這下恩怨兩清了。」

  羅豐察覺到賈德義臉上閃過一絲不捨,時機非常奇怪,並非是在自己送出玉石的時候,而是蘇白鷺送出之時。

  心頭忽然一動,一個猜測涌上腦海。

  ——原來如此,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羅豐暗自微微一笑,將三枚玉石收下,腦中權衡著,自己現在動手,擊殺賈德義的利弊。

  眼下,賈德義至少在表面上是誠懇認錯,懺悔求饒,自己若痛下殺手,以蘇白鷺的性格,縱然心底裡瞧不起賈德義的不自重,也必定會出手阻攔,以全同門情誼。

  誠然,哪怕他們三人聯手,也擋不住羅豐和他的鬼軍手下,但是如此一來,可就犧牲了自己,成全了賈德義的名聲。

  一個偽君子在陰謀暴露前死掉,那在眾人心中,也就蓋棺定論成了真君子。

  念及此處,羅豐收回動手的欲望,只是本著不讓對方好過的念頭,對著賈德義意味深長道:「你的道歉我就不收了,反正你也不是演戲給我看。」

  不等賈德義的反應,他又轉頭對蘇白鷺道:「先前你為我仗義執言,我現在也回報你一句,回去的路上小心點,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一個人能恩將仇報,那麼對同門下手,也不是多麼難以下手的事情。」

  賈德義屈辱的跪下求饒,不是真的向羅豐求情,而是意在兩名同門。

  無論是周處一的感動,還是蘇白鷺的瞧不起,本質上都是降低了戒心,方便賈德義暗中作祟。

  蘇白鷺雖然個性固執,卻不是傻子,一經提醒,臉色數變,警惕的瞪了賈德義一眼。

  但她嘴上仍道:「臨行前還不忘挑撥離間,不愧是邪道中人,擅長蠱惑人心。」

  「從來只有以品德行事斷人正邪,哪有以門派劃分的?難道你們羽化宗弟子殺人放火,為非作歹,也是代表正義?

  非要歸納的話,比起正道和邪道,白道和黑道反而更適合一些,羽化宗是白道,而六道宗則是黑道。」

  說完,羅豐便轉身離去,至於接下來,賈德義會用什麼法子重新取信兩人,讓攪渾的水安定下來,就不關他的事了。

  如果這般提醒了,蘇白鷺仍是被暗算中計,那只能是她自己不中用,怨不得他人。

  通天古書揶揄道:「這位蘇小妹對你可不怎麼客氣,你居然如此為她著想,果然是美女有優待嗎?重新恢復了視力,你這根木頭也終於意識到美女的魅力了吧!」

  羅豐淡淡道:「若我不道破,賈德義很可能會動手,但也有可能不動手,可被我當面指出後,他百分百會動手。」

  通天古書疑道:「哦,被你道破用意後,分明引起了蘇白鷺的警惕,為什麼成功的把握降低,他反而一定會動手?」

  羅豐懶得詳細解釋:「換成別人或許會就此收手,但以賈德義此人的性子,則恰好相反,這便是人性的不同。」

  「那你這麼做可就不厚道了,蘇小妹可是難得的良知派,不顧門派之別,為你說過話,你怎麼能坑害她呢?」

  通天古書話鋒一轉,全然不顧自己上一刻的相反立場。

  「若我不道破,一旦賈德義動手,她必然會中計,如今有了警惕,就有五成的逃生可能。」

  通天古書不依不饒:「為什麼是五成,還有另外一半呢?」

  「蘇白鷺不是笨蛋,但那個周處一卻是笨蛋,容易被蠱惑,真到了賈德義掀桌子的時候,他必然會拖後腿。」

  說完這句話後,羅豐就不再理會通天古書,抓緊時間趕往玄冥谷,只要回到懸命峰,就算百蠱真人回來,也會有所顧忌。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7 23:3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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