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山河血 作者:無語的命運 (已完本)

 
mk2258 2013-11-24 09:2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28 86684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07:47
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死神對每一個戰士都是公正的,它從來不會偏袒任何一方。當日本人的炮彈像雨點一樣落在潘革平和他的戰友們的頭上時,死神終於降臨到了這些戰士們的的上空,死神獰笑著拖動著他那柄鋒利的鐮刀,在戰士們的軀體上劃過。

在日軍的炮擊中,一輛輛並不堅固的半履帶裝甲車首先成為了死神的祭品,高爆榴彈輕易的將裝甲車薄薄的裝甲撕成了碎片,裝甲車在硝煙中燃燒著,曾經無畏的追擊著日軍步兵,像是惡虎撲羊似的肆虐日軍的機械化步兵,發現自己完全置身於一片火海之中,日軍的炮彈像雨點似的落下,而他們隻能不斷的從電台中呼叫著支援,至於曾經給予他們支援的戰車部隊,這會也成了火海中飄蕩著的一葉小舟,在彈雨中掙紮著,不斷的行動著以躲避炮擊,或許戰車的裝甲可以阻擋彈片,但每個人都明白,如果被高爆彈擊中很有可能被炸成廢鐵,即便是戰車僥幸沒被摧毀,爆炸產生的震撼也能震暈車內的戰車兵,在戰場上,這和死沒有任何區別。

“311號被擊中了。”

當炮彈爆炸後的硝煙散去,潘革平的耳機內傳出駕駛員的叫喊起來。

311戰車排在陣形第一排的中心位置,日本人一定把它當作了戰車群的指揮車。它當即就被日本人的炮彈淹沒了,誰都說不清它究竟中了幾發炮彈,他的整個炮塔都被炸飛了,戰車燃燒著冒著滾滾黑煙。

“全體注意了,散開隊形

。一排二排向左翼,三排跟著我。以排級戰鬥隊形前進,不要走直線,全體攻擊前進!突擊!”

潘革平拚命對著通訊器吼叫著。

現在他的心中充滿著悔恨,他終於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多麽致命的錯誤,也許,他應該在第一時間選擇撤退,至少相比於日本戰車,30式戰車有著絕對的速度優勢,而現在,他的猶豫卻把戰友們帶入了一個危險的境地。而更為可恨的是在這個距離上,30式戰車根本無法擊毀日本的重型戰車,但對方顯然可以輕鬆的摧毀30式戰車。如果不盡快擺脫現在這種局麵,等待自己和這個連隊的一定是無底的深淵。

“開火!不要停下!攻擊,攻擊!”

潘革平大聲下達了命令,隨後他推開頭頂艙蓋站到了指揮塔上,現在撤退已經來不及了,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不惜一切代價悍衛中國戰車兵的榮譽。

“三排到我的右翼去,向對方中間那幾輛戰車射擊。不用管打中打不中。別慢下來,開足馬力!”

潘革平站在指揮塔上大聲的嘶吼著,手裏端著望遠鏡死死的盯著對麵日軍的坦克群。他的連隊現在已經散了開來,在各自排長的帶領下組成了一個個小小的三車或四車隊形,咆哮著向日軍衝去。

對於潘革平來說,現在距離就是生命,必須在日本戰車一輛輛的消滅自己之前進入有效的攻擊距離。雖然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距離究竟是多遠,一百米或者五十米,但是他相信自己總能找到這個答案,不過在此之前自己必須保證能夠活著到達那個距離。

“一排二排,你們再散開一點,保持現在的速度,日本戰車的88炮是威力很大,不要讓他們有機會瞄準你們。”

潘革平放下了望遠鏡,注視著眼前的這片戰場,現在,他的內心無比懷念著在學校時駕駛過的重型戰車,隻有重型戰車能夠同3式重戰抗衡,26丙型重戰的88炮,完全可以摧毀日軍的重戰,可是他的坐車這時候正從311號戰車燃燒的殘骸邊駛過,潘革平轉過頭向著那輛被摧毀的戰車望去。那輛曾經威風凜凜的戰車現在看上去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它的炮塔被炸飛了,在燃燒著的車體中央炮塔座圈處正往外噴吐著火苗。車體被烈火燒得吱吱做響,殉爆的彈藥在車體裏不斷的爆響,濃重的黑煙夾雜著鮮紅的火苗翻滾著衝天而起,空氣中彌漫著橡膠與屍體燃燒時所散發出的惡臭



311的炮塔被劇烈的爆炸拋離了車身,底朝天翻倒在車體旁的泥地中,炮塔裏的各種雜物散落了一地,一旁還躺著一具被燒焦了一半的屍體。

看著戰友淒慘的屍體,潘革平心裏不禁一陣絞痛。這一次完全是由於自己的錯誤所造成,對此他將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攻擊前進!不要停火!”

潘革平瞪著充血的雙眼咆哮著,在他的指揮下,十一輛30式戰車一邊飛速的衝鋒一邊不停的向著日本戰車群傾瀉著炮彈,雖然這些隻經過了概略瞄準並且是在行進中發射的炮彈毫無準確性可言,但是卻還是達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飛速接近的德國戰車與不斷落在周圍的炮彈讓日本戰車群陷入了混亂,他們一時間竟然無法組織起有組織的攔阻火力來阻擋中國戰車的接近。

那些日本戰車手們剛從摧毀一輛中國戰車的欣喜中平靜下來,就發現他們遇到了一種新的情況。望著那些分散著瘋狂衝鋒的中國戰車,日本戰車手有點無所適從,他們不知道該先攻擊哪一個方向的敵人,更不知道該怎麽來阻止敵人的接近。

“注意,和他們保持距離!”

曾在西伯利亞和俄國人打過仗的井藤並不是一個勇而無謀的戰車聯隊聯隊長,在麵對中國戰車部隊時,他顯得極為謹慎,甚至沒有命令部隊立即進攻,而是借助密集的炮火攻擊之後,在遠距離,依靠3式重戰強大的火力實施攻擊,不過隻是短暫的接觸,他便擊毀了四輛中國戰車。

但這並沒有讓他得意的忘乎所以,他反而謹慎的命令部隊拉開距離,他知道,這片刻的優勢,隨時都有可能被扭轉,中國人的空中優勢,隨時都有可能讓他的勝利化為烏有,而他的任務,是撕開中國人的防線,而不是同這支戰車連陷入膠著之中。

在某種程度上,井藤相信無論摧毀多少中國戰車,消滅多少中國、軍隊,都無法阻擋他們的進攻,中國人對於滿洲是勢在必奪的,這關係到中國的尊嚴,一個民族的尊嚴,不過,現在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那麽多,他必須要中國人反應過來之前,擊敗這股機械化部隊,然後撕開他們的防線,從而讓部隊有機會撤出包圍圈。

這位上校從心底裏詛咒著自己那個執拗的上司,要不是他提出的這個該死的進攻計劃自己就不會落到這種田地,如果這次自己能夠活著回到陸軍部,他發誓一定要動用他的一切關係把那個混蛋趕出軍隊



在井藤的命令中,被這十一輛30式坦克的近距離“刺刀戰”給衝擊的有些措手不及的日本戰車兵迅速恢複了冷靜,在拉開距離後,他們立即發揮火力優勢,向中國戰車實施攻擊,在三十幾輛2式戰車和3式重戰的攻擊下,潘革平和他的連隊開始遭到接二連三的損失,308號被砸成了廢鐵,車組成員全體陣亡,緊接著310號與305號接連中彈,315號當場炸成了碎片,而313號則癱在進攻道路上冒起了濃煙。

在短暫的戰車中,自此,潘革平的第一排成建製的從北方邊防軍序列中消失了,對日軍右翼的攻擊部隊全軍覆沒。緊接著左翼攻擊部隊中的兩輛坦克被先後打癱在地,車組成員生死不明。接二連三的打擊讓潘革平進入了爆走狀態,這位戰車連長冒著四散飛濺的彈片,直挺挺的站在指揮塔上,聲嘶力竭的發布著一個又一個命令。

他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連隊就這樣毫無價值的毀滅掉,就算是全軍覆沒,他也要拖幾輛日本戰車為自己的弟兄們墊背。但是理智卻告訴他,現在最好的選擇是撤退,而不是無畏的犧牲,可是,有時候人們的理智,總是會讓步於憤怒,或者說憤怒的情緒會壓製住人們的理智。

“施放煙霧彈。重新編隊,全速突擊!”

潘革平大聲的命令著,現在他們距離日本戰車隻剩下最後的不到八百米左右,在煙霧的掩護下,他們完全還有機會衝過這段距離,然後抵近向日軍實施攻擊,即便是在這個距離上,他們已經能夠威脅到日軍的戰車。

隨著他的命令,戰車的排氣管處開始噴吐出濃濃的煙霧,戰車則在煙霧彌漫的戰場行動著,柴油生成的煙霧不僅遮擋了日軍的視線,同樣也遮擋了潘革平的視線,而潘革平則抓住機會,不斷的使用電台呼叫著支援,這會炮兵的支援總算到了,炮兵打出的炮彈在日本戰車群中爆炸開來,一轉眼的工夫,日本戰車們就被籠罩在先前潘革平的他的戰友們所陷入的那種致命的彈雨之中。

當日軍的戰車開始躲避炮彈的攻擊時,在空中傳出了一陣轟鳴聲,數架“天襲者”攻擊機出現在天空,在攻擊機使用火箭彈攻擊戰車的同時,在這次死亡突擊中幸存下來的十輛中國戰車,趁此機會飛速的重整了隊形,隨後一頭殺進了那片硝煙之中,開始向日軍實施反攻。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07:47
“新京”,民32年5月的這座“滿洲國”的首都此時已經處於一片風雨飄搖之中,從遼寧起飛的轟炸機對這座城市郊外的軍營實施了多次轟炸,盡管現在,遼陽戰役正值酣戰,但是幾乎在每一個人的心中都知道滿洲國正在陷落。%6d%65

幾乎每天,在新京的火車站上都擠滿了試圖乘火車前往浦斯德的日本僑民,實際上大規模的僑民逃亡在“北滿”的每一個地方上演著,數十萬日本僑民通過公路、鐵路湧向了浦斯德以及朝鮮,試圖從那裏逃回日本,盡管沒有人知道,在那裏是否能夠登上開往日本的商船,可是,人們總是心存著一線希望。

而當日僑試圖逃離這裏的時候,在新京的關東軍司令部,卻始終處於緊崩至極的氣氛之中,參謀軍官們不斷的將前線的情報遞交到司令官以及參謀長的手中,而此時,對於這座司令部中的所有人來說,他們的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問題如何阻擋中國人的進攻。

朝枝繁春參謀看著麵前的石井四郎,這個關東軍第731部隊的部隊長,他盯視著石井,然後開口詢問道。

“現在,僅僅隻依靠常規武器,看來是很難阻擋中國人的進攻了

!”

麵對石井中將,朝枝繁春並沒有一絲的隱瞞。

“中國人兵力多過我們、戰車、重炮亦遠勝於我們,至於製空權,你也看到了……”

戰場上的全麵挫敗,使得空前的壓力都壓諸於諸如朝枝繁春這樣的司令部參謀們的肩膀上。

“東京方麵,還不同意西伯利亞軍團撤回嗎?”

由36個師團組成的西利亞軍團是關東軍真正的精銳,僅戰車師團就多達6個,可是現在,在滿洲即將陷落時,東京依然不同意西伯利亞軍團全軍撤回。

“軍部依然認為,保持西伯利亞軍團是有必要的,他們認為,三個月內,即可實現與德國人的會師,總之……”

盯視著石井,朝枝繁春參謀認真的說道。

“現在,常規力量已經不可能再阻擋中國人了,所以,我才請你過來,”

“朝枝參謀,您的意思是……”

石井四郎明白了朝枝繁春參謀的意見。

“對中國人使用細菌武器?“

盡管在戰爭中使用細菌武器從而幫助日本贏得戰爭勝利是石井從事這一研究的的根本原因,但是,在另一方麵,石井卻知道,使用細菌武器意味著什麽。

“怎麽樣,閣下,有沒有把握!”

朝枝繁春參謀期待的看著石井四郎,這是關東軍最後的王牌了,至於化學武器,他根本就沒有動過念頭,那怕就是南方中央軍也可對日軍實施化學戰,更何況是擁有華北發達的化學工業作為依賴的華北軍。因此,細菌武器則成了唯一的選擇,在西伯利亞的“反遊擊作戰”中,軍隊就大量使用細菌武器,數以萬計的俄國遊擊隊員死於細菌武器的攻擊中。

“沒有!”

石井四郎毫不遲疑的給出了一個答案



“什麽!”

顯然朝枝繁春對於這個回答極不滿意,細菌武器可是關東軍的王牌,怎麽現在就沒有任何把握了呢?

“朝枝參謀,”

話聲稍頓,石井四郎向朝枝繁春參謀解釋道。

“細菌武器是利用細菌殺傷敵人,而為了避免我軍被殺傷,所以需要大規模的接種疫苗,但是,我軍從來沒有大規模接種疫苗,如果對中國人實施細菌戰,那麽不避免的會對我軍造成大規模殺傷!”

早在幾年前,石井就曾建議軍隊為新兵接種疫苗,但是他的建議卻沒有被采納,沒有被采納的理由非常簡單經費,每人高達一元的接種費,不是軍隊願意付出的,在許多人看來,每年幾十萬元的開支根本就是浪費,而他們的理由非常簡單,因為他國幾乎不可能將細菌投入到戰場。

“這沒有什麽,反正他們都會戰死的!”

朝枝繁春參謀並不能接受石井的解釋,而是固執的吐出了一句極為冷酷的話語。而對此主張用“原木”進行試驗的石井自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實際上,他之所以反對,並不是因為對部隊造成大規模殺傷,而是因為其它的原因。

“隻要我們能拖住中國人就行了!”

“根本就拖不住!”

石井四郎搖頭說道。

“細菌武器的威力發揮需要時間,需要幾天甚至一個星期才能對敵人造成殺傷!”

“這樣的話,我們也爭取到了時間!時間,現在我們需要的時間!”

“可是朝枝參謀,中國士兵都接受有鼠疫、傷寒等多種疫苗,這才是最關鍵的!”

迎著朝枝繁春參謀的視線,石井四郎用抱怨的口氣回答道。

“幾年前,我就曾建議要給新兵接種疫苗,可是你們都認為沒有那個必要,可是在華北,中國人卻在多年前,就開始給軍人接種疫苗,當然,他們是為了避免軍隊受到中國多種流行惡疫的影響,但這卻使得,我們的生物武器對其沒有任何施用效果,甚至,現在我們應該擔心的是,中國人是否會對我們實施細菌戰

!”

提及舊事,石井的心裏就壓著一團火氣,研製細菌武器的一個前提就是研製疫苗,雖說他們的疫苗研製取得成功,但是軍隊卻認為沒有那個必要,而這又使得如果投入細菌武器,在對已方造成殺傷的同時,卻對中國、軍隊沒有任何殺傷。

“而且,防疫學是建立在對細菌的了解上,中國人既然可以大規模的生產疫苗,那麽他們對細菌的了解,至少不會比我們差多少,而且他們還可以得到美國人的幫助,假如,我們對其使用的細菌武器,縱使是沒有對其部隊造成殺傷,但勢必會帶來對平民的大量殺傷,實際上細菌武器在大多數時候,其殺傷主要針對的是平民,而不是軍人,到時,中國人極有可能進行報告!”

這正是石井反對實施細菌戰的原因,一但使用細菌所倒置的必然是大規模的報複。

“現在在山東,中美聯合轟炸機部隊已經進行了組建,他們隨時都會對帝國本土實施轟炸,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中國人大量使用細菌炸彈或者化學炸彈,作為我們對其使用細菌武器的報複,那麽,朝枝參謀,你告訴我,到那時,會有多少人死去!”

或話石井可以冷酷的用數千個中國人、俄國人以及盟軍戰俘作為試驗對象,對他們加以殘害,但正因為如此,了解細菌戰的他知道,一但中日兩國間爆發大規模的細菌戰,最終的勝者將是中國,而不是日本。

“到那時,中國人可以把細菌炸彈投到帝國每一個城市、每一個鄉村,數千萬人將感染病毒,而我們卻無法實施同等規模的報複,朝枝參謀,所以,我並不讚同使用細菌武器!”

“可是!”

朝枝繁春厲聲直視著石井,盡管他隻是一個大佐,而石井是陸軍中將,但這並不妨礙他用這種眼神盯視著對方。

“如果不使用細菌武器的話,我們隨時都有可能戰敗,出於帝國的利益,我認為,至少在撤退之前,我們應該將滿洲變成一個死亡之地……”

“那樣的話,我們必須要考慮到中國人的報複行為!”

“這是阻擋中國人的最好選擇了

!”

朝枝繁春的話聲稍頓,然後認真的說道。

“或許不能感染中國、軍人,但至少可以感染許多平民,這樣的話,可以讓中國人把他們的注意力轉移到平民的身上,這樣也可以為帝國爭取時間!”

“我們必須要考慮到他們的報複!”

石井毫不客氣的回答道。

“戰爭就是這麽簡單,用戰車對付戰車、用飛機對付飛機、用軍艦對付軍艦,如果我們首先實施細菌戰,那麽就給了中國人全麵報複的借口,朝枝參謀!”

“如果,我以司令部的名義下命令給你呢?”

朝枝繁春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他的潛台詞已經再明顯不過,他是要告訴石井,你是一名軍人,你需要服從命令。

“嗯……”

稍做沉默,石井站起身,手扶著軍刀,一副要離開的樣子,但在轉身離開前,他卻接著說道。

“如果那樣的話,我會直接向東京的軍部提出質詢,我想到時候,東京是會支持並且讚同我的觀點的!”

說罷,石井四郎便離開了辦公室,隻留下坐在那裏的朝枝繁春,而朝枝繁春好一會才愣頭愣腦的說道。

“這個家夥,可真夠傲慢的!”

在吐出這句話之後,朝枝繁春便拿起了電話,在電話接通後,他一一抽電話的另一頭進行了報告,而報告的內容無非是先前同石井四郎的會話。

“是的,閣下,石井將軍認為,如果實施細菌戰,那麽帝國本土將不得不麵對中國人的細菌轟炸,屆時帝國的損失將遠超過中國!因此他認為,絕不能實施細菌戰,”

聽著電話另一頭傳來的參謀長的歎息聲,朝枝繁春同樣顯得有些無奈,現在,顯然已經沒有其它的辦法了。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07:48
民32年的夏天,是在猛烈的攻勢和那隆隆炮聲中開始的。在這個時候,戰爭似乎像是永不會停止一般,在東北,近百萬北方軍與中央軍並肩作戰,在南方,駐於雲南、廣西以及緬甸的上百萬中央軍和地方部隊,蓄勢待發的越過邊境或停火線向馬來亞、越南以及泰國的日軍發起最後的進攻。

在越南,中央軍第三集團軍在河內全殲了日軍一個師團,在越南國民軍的配合反攻下,在越南北部,日軍的統治已經完全瓦解,在馬來亞,日軍在後退時同樣遭到南洋抗日義勇軍的攻擊,而在泰國,在泰軍的倒戈一擊下,日軍幾乎全線潰退。

在越南,象征獨立的紅低藍圓白星旗與青天白日滿日紅一同在越北升起,在馬來亞華人組成的南洋抗日義勇軍亦升起了與青天白日滿日紅極為想象的旗幟,隻不過左上角的青天白日變成了青天黃日,這在某種程度上表明著其與中國的關係。

在南京,越南國民黨、緬甸德欽黨以及馬來亞國民黨、韓國國民黨的代表們,受到行政院的熱情接待,而在行政院的招待宴會上汪精衛更是用熱情洋溢的演講向各國代表表示“確保東南亞民族享有獨立自由的地位,將是中國的責任與義務”,在這個時候,中國已經不再像過去那樣,為自身民族的生存而戰,而是為整個亞洲民族的未來而戰,中國斷然拒絕了英法試圖恢複殖民統治的要求,而選擇了幫助這一地區的民族獲得國家的獨立。

然而,即使把以上這些全部加在一起,也不過是這翻天覆地的一年之內即將開展的重大事件的前奏。

從五月中下旬開始,中央軍在東南亞攻勢逐漸緩和下來。各條戰線先後結束了自己的戰鬥以後,就停留在四月底已經到達的界線上,繼之而來的是全麵的長期沉寂,這標誌著發動新攻勢的準備工作已經開始



而當南方戰線為新一輪的進攻作著最後的準備時,當五億兩千萬國民對已取得的成績的欣慰和對未來的憧憬,在人們的意識中交織在一起。從這種憧憬中,從對國、軍現在在軍事上已占絕對優勢的不斷增長的信心中,人們越來越感覺到,即將來臨的這個夏天,也許將是這場戰爭中的最後一個夏天。

不管怎樣,大家心裏總是這樣想的……人們憧憬著未來,憧憬著一個再也沒有入侵威脅的未來,一個在世界上享有大國地位的未來,而他們,也將由一個弱國的公民搖身成為大國公民,未來的美好似乎在這一年,向國人敞開了懷抱。

確實,此時的中國人,有足夠的理由去憧憬著這一切,戰爭刺激著中國的經濟發展,在南京,十數億美元援助使得南方建立起了一係列的企業,來自美國的經濟工業顧問們協助資源委員會建立現代化的企業。

軍事上的勝利、經濟上的迅速增長加之農業上的全麵複興,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人們,這個國家已經真正的走向了複興,走向了崛起,在報紙上,人們談論的不再僅僅隻是戰爭,而是滿懷憧憬的談論著戰後的“憲政”,設計著中國的戰後複興,規劃著戰後的未來。

不過,當國民們對未來充滿憧憬的時候,在前線,戰爭依然在進行著,畢竟,現在戰爭並沒有結束,實際上,在東北,曆時五十餘天的遼陽戰役已經進行到最為關鍵的時刻。

汽車行駛在沈陽城外的大路上,這個地方自從民二十年以來一直深深地印在張學良的記憶裏,民十九年,率領東北軍“入關調停”後,他就再也沒回到這座城市,而現在,他率領著部隊回到了這座城市,最大的變化是什麽?或許,就是當年的東北軍已經消失不再了,盡管現在他率領的部隊依然有著東北軍的番號,但這支部與東北軍的聯係,也僅隻局限於此了。

在幾個小時前,張學良和東北軍的一員老人拜祭了張作霖,直到現在,他的心底依然有些酸楚,在某些方麵他確實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漢卿兄,在想些什麽?”

瞧著身邊的張學良神情中的凝重,蔣經國試探著問了一句,他之所以同張學良一同去拜祭張作霖,是因為其是他現在在東北唯一的中央“嫡係”,而在另一方麵,他需要張學良在東北的人脈,自張學良來到東北後,借助張學良的名聲,他的工作相比於過去有了很大的進展,原本對中央和華北心存觀望地方士紳,紛紛向其示好

。當然,這也同華北方麵的失誤有些很大的關係。

“哦,沒什麽……隻是觸景傷情!”

收斂起低落的心神,張學良勉強的笑了下。

“經國,你說,東北的老百姓,會恨我嗎?”

雖說心知蔣經國借著自己的名義在業已光複的沈陽、大連等地聯絡士紳,與華北爭奪“民心”,但在幕僚們的建議下,他卻一直保持低調,以避免介入紛爭,而之所以他的“少爺脾氣”沒有爆發,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不敢”見人,雖說初返沈陽的那一跪,多少讓性情耿直的東北父老原諒他許多,但在過去的一段時間,在了解了淪陷期間老百姓遭受的那些苦難之後,他更覺無顏見東北父老了。

“……”

先是沉默片刻,然後蔣經國又接著說道。

“所以,漢卿,你的部隊才要好好的打一仗,這樣,老百姓才會……”

隻要張學良的32集團軍打幾場漂亮仗,他在東北的工作就會更容易一些,畢竟張家在東北有二十年的基礎,或許當年的不戰而逃讓東北百姓對其頗為惱恨,但東北人的性格耿直,隻要他打上幾場漂亮仗,這名聲也就能收回來了,到那時展開工作自然也是事半功倍。

“仗是要好好的打啊!”

張學良點了點頭,其實從來東北的時候,他便知道,這仗一定要好好的打,要不然且不說對不起東北百姓,恐怕就連同高勝侖那一關都過不去,從他抵達沈陽後,也隻和高勝侖見過數麵,雖說高勝侖見著他總會主動敬禮,但張學良卻知道,現在他率部進入東北,根本就是來摘桃子的,高勝侖會顧及過去老東北軍出身的關係,對恭敬有加,但在下麵的人卻沒有那幾分香火情在,沒準,就在等著他出錯。

一但出了錯,恐怕就是高勝侖都不見得會念那幾分香火情,畢竟當年……想到這,張學良的眉頭再次皺緊,他做夢都想回到東北,做夢都想在戰場上一雪前恥,也正因如此,他甘願讓南京,讓蔣經國利用他的名義,去和華北爭奪東北的民心,更何況,隻有兩虎相爭才可能有他人漁利,可是……到最後,這怨氣沒準都落在他身上啊



而在沉思中,張學良卻知道,風險同樣也意味著機會,現在的他已遠非十幾年前的那個手握數十萬雄兵又有東北地盤的“副委員長”,而北平和南京卻是兩隻老虎,現在東北的局勢,就是兩虎相爭之勢啊。

兩虎相爭,隻有兩虎相爭,才有他張學良重掌東北之機啊!

想到這,他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當年的宋哲元,當初誰能想到宋哲元最後能夠主政華北?這還不是因為當年南京那邊為了避免東北軍掌握華北,不得已做出的選擇,現在,他蔣經國帶著同華北爭奪著東北的民心,他們之間的爭持越激烈,對自己就越有利,總有一天,華北和南京會作出妥協,而妥協來妥協去,無論是華北還是南京都不會接受對方控製東北,到時候,誰是最好的選擇呢?

除了他張學良,又豈有他人?

當然這一切,他自然不會去和蔣經國說道,而隻是順著蔣經國的話,不時的給他一些建議,比如說,建議蔣經國多接觸一些東北地方工商人士。

“東北淪陷後,東北的工商人士大都受到日人欺壓,有資產被沒收、被強征者,亦有被迫與其合作者,而華北方麵卻將光複區的日資企業悉數委托於北方公司,甚至還繼續實施著經濟管製,對此,工商人士自然難免有些微詞,經國,你可以在這上麵做些文章!”

“嗯,漢卿兄所言極是!”

雖說表麵上張學良與蔣介石是盟兄弟,但實際上兩人卻又情若父子,這才有了這幾年,蔣經國與其稱兄道弟,雖說心知張學良的心裏難免打著小算盤,但蔣經國卻知道,在東北,現在工商界人士反而是最容易爭取的,因為華北方麵尤其是北方公司早就把滿鐵以及滿業之類的敵產視為禁錮,加之其繼續實施經濟統製,這自然會激起本土地工商界的不滿。對華北有不滿,才能為中央所用。

“漢卿,聽說57軍,最近在戰場上表現不錯?”

突然,蔣經國突然轉移了話題。

“這57軍也是當年的東北軍舊部,我覺得,漢卿兄,也許應該讓沈陽日報的記者,直接到戰地采訪一下,讓東北的百姓了解您的功勞不是!”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07:48
在炮火燒灼了的戰場上,在戰車、裝甲車燃燒著的殘骸之間,到處散著屍體,一具具屍體散落在戰線上,隆隆的炮聲從午夜響至黎明,死神一次又一次的這片大地上收割著生命,在這裏,生命脆弱的如同小草一般。

戰車突擊、步兵迂回、步兵滲透……幾乎所有的與戰爭有關的戰術,都在遼東的這片上千平方公裏的大地上上演著。戰爭從來都是如此,戰爭一但爆發,就像是沒有盡頭一般,實際上這就是戰爭的本質,不決出一個勝負,永遠沒有結束的那一刻。

在打到柳家屯的時候,賈國明所在的連隊已經從143人減員到不足百人,在他們上前線的第一夜,他們所據守的防線,就遭到日軍的反攻,那一夜的戰鬥雖說殘酷,但得益到炮兵提供的有力的支援,他們並沒有損失多少人,不過在接下來的進攻中,死亡卻是如影相隨的。

現在,他們就同盤據在柳屯的日軍進行一場苦戰,視線中的村落已經被炸成了廢墟,而村子裏的一些大樹,這會都被炸成了禿禿的樹樁,可是日軍仍然據守在那裏。

盡管在過去的幾天間,戰車部隊把日軍分割成了數十塊,但是日軍仍然頑固的據守在村落或者殘餘陣地上,現在,對於這些小股敵軍,戰車已經失去了作用,戰鬥重新演變成了最原始的形勢步兵與步兵之間的撕殺



在村落的周圍開闊而平坦的麥田與後方被炸成廢墟的村落,則是中日兩國、軍人撕殺的戰場,大片的麥田被炮彈或手榴彈甚至凝固汽油彈燒成了灰燼,而在焦黑的田地間散落著的彈坑則成為戰士們據守的散兵坑。

“敵軍!11點方向!”

伴著喊聲,槍聲同時響起,在急促的機槍聲中,賈國明蹲在彈坑中,端起步槍瞄準敵軍出現的方向。

“砰、砰……”

相比於初上戰場時的驚慌,現在賈國明卻顯得極為冷靜,雖說依然有著對死亡的恐懼,但他卻知道,不想死隻有一個辦法殺死敵人。

在瞄準射擊時,他不斷的扣動扳機,在邯式半自動槍清脆的槍聲中,他看得非常清楚,步槍打出的子彈,穿進了正在向他麵前奔來的日本兵的小腹,這支邯式半自動是他在戰場上拾到的,這種邯式步槍雖說口徑不大,子彈也很輕小,但是威力極大,在在戰場上很多日軍的屍體都有一個巨大的血洞,如果是手臂或腿腳中彈,通常都會呈現骨斷肉碎的重傷。

雖說距離很遠,但是他還能夠清楚的看到子彈擊中後,那個日本兵身後湧出的一團血霧,不過雖是如此在這個日本兵被擊中之後,他還是掙紮著向前跑了四、五步,然後才捂著肚子倒下去。

“第六個!”

這是他殺死的第三個敵人,盡管殺了六個人,但是此時賈國明的頭腦,甚至比還未投入戰鬥時還要清醒得多。還要冷靜的多,此時他早已經忘記了恐懼,而且對於自己射擊技術充滿以往所沒有過的信心,就像是打靶一樣。

在十發子彈打空後,賈國明連忙取出橋夾裝彈,身處於這彈雨橫飛的戰場上,耳邊的槍聲、爆炸聲不僅未讓他感覺到恐懼,反而讓他的心底漾起了一種殺敵的快感。就像是一種情緒的釋放,隨著敵人的血肉橫飛,而得到一種前所未有釋放,就像是……嗯,一種內心衝動、饑渴的滿足。

就再他再一次舉起步槍瞄準的時候,準星壓住了一個穿著土黃軍裝的日本兵。()這是個看起來很年青的日本兵,在離他六十公尺開外的地方,他的手中提著一支99式步槍,步槍的槍頭插著一柄30式刺刀,他那張年青的臉龐猙獰著、咆哮著,似乎是一副銳不可擋的模樣



在準星壓住敵人的瞬間,賈國明便扣動了扳機,輕緩的後座讓人幾乎感覺不到槍托的後座,子彈便飛出了槍管。準星壓著的那個日本兵的脖頸處飛出了一團血霧,隻見他的脖頸斷裂了,失去支撐的腦袋便歪掉了下去,沒有腦袋的屍體向前衝了一兩步,然後重重的摔倒在田野間,血從碎裂的脖頸處裏噴湧出耀眼的血霧。

日軍衝鋒陣形看似是密集的,但實際上卻是散兵線,他們低著頭,躬著身子,任何人都能看出來,他們是受過最嚴格的訓練,向前跑步衝鋒的時候,依然還保持著先後層次,雖說看似淩亂,可是卻保持著散兵進攻隊形,這絕對是一群素質過硬的敵人。

而在敵軍中的幾名軍官,他們的手中揮著柄軍刀,隨著軍官的叫嚷,日軍的進攻隊形則不時地發生著變化,他們時而臥倒、時而用擲彈筒發射榴彈,時而躍進衝鋒,總之他們一點點的試圖接近陣地,然後突破麵前的這片陣地,向附近的友軍靠攏,現在,對於陷入包圍中的日軍部隊來說,他們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據守在某處陣地,為天皇盡忠,要麽尋找突破口向附近的友軍選拔,而毫無疑問的是,他們都沒有選擇投降。

“集中火力,把小鬼子給我壓下去!”

瞧見德軍的衝鋒隊形距離自己的防禦區域越來越近了,連長衝著輕機槍手吩咐一聲,輕機槍手得到指示後,立即將短點射改為長點射,在他們射擊時,副射手則托著彈匣,彈匣剛一打空,就用彈匣前端頂退左側的彈匣,裝上彈匣,其間的斷隔不過隻有一兩秒鍾,隨後機槍再一次歡騰起來。

麵對突然增強的機槍火力,那些正在進攻的日本兵立即又伏下身子,頭臉緊緊地貼到地麵上,躲避著迎麵飛來的子彈,一些軍官還不時地抬起頭去,觀察著正麵的敵人的防禦強度,以確定防禦薄弱的環節,然後衝上去,而在那些軍官觀察著著對麵的敵軍防禦時,日本兵則依照命令不斷的同對麵的華軍展開步槍對射,至少在這短暫的時間內,雙方陷入了短暫的戰場僵持中,戰鬥總是如此,時而激烈、時而平靜。

對於這種進攻方式,作為排長趙鵬飛自然極為熟悉,這樣衝鋒的陣勢和速度,他在教導隊時也曾接受過同樣的訓練,畢竟,中國的現代軍事訓練在某種程度上源自於日軍,盡管後期采用德式操典,但許多習自日軍的傳統依然被保留了下來,而在抗戰軍興時,日軍曾用同樣的戰術,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他們的防禦陣地。

麵對日軍的進攻,知道他們在嚐試從側翼的薄弱環節突破,趙鵬飛便不時的下達著命令,以調整著已方的防禦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一隊日本兵從他的側翼逼近了,這是典型的正麵牽製、側翼迂回。

“左翼,定向雷準備!”

定向雷是中國、軍隊特有的裝備,最初源於邯彰,因其在防禦作戰時顯現的強大威力,而被南方大量仿製,在防禦作戰時會被廣泛的布設於陣地前方,以在最關鍵的時刻給予接近陣地的敵軍最致命的一擊。

那一小隊日本兵剛一接近到距離前沿還有二十多米的距離,正準備一個衝鋒壓上去的時候,在陣地前方伴著接連兩聲劇烈的爆炸聲。在硝煙之中那一小隊日本兵完全被定向雷起爆後密布的鋼珠所籠罩,十數名日本兵瞬間便倒斃在距離前沿不過十幾米的地方,至於少數的殘兵,則被步兵手中的衝鋒槍、機槍所解決。

對於側翼的那一幕,趙鵬飛並沒有怎麽去關注他們,隻要他們陷入定向雷的“彈海”之中,就沒有幾個人能逃過去,作為代理排長,他隻是盡職的履行著自己的責任,短暫的對射使得他能夠從容地觀察敵人,然後從敵人群中選擇他的射擊目標。

而這時一個日本軍官又一次把腦袋從彈坑中露了出來,他似乎是在觀察著什麽,又像是找到了什麽。他又一次拿起了手中的指揮刀,當他的指揮刀再一次傾指向天空的時候,這顯然是命令那些撲在地麵上與華軍對射的日本兵發起進攻,那些日本兵,在接受命令後立即紛紛爬起身來繼續向前衝鋒,沒有任何猶豫或者遲疑。

與此同時,日本軍官站起了身,他手中的指揮刀以45度角指向天空,他的口中似乎是在嚷喊著命令,而趙鵬飛同樣也盯上了這個日本軍官,他一直在等待著機會。

這一次,他沒有讓這轉眼即逝的良機溜走,幾乎在是那個日本軍官剛剛露出身體的時候,他便接連扣動槍機,三四粒子彈從槍口接連飛了出去,下一瞬間,隻看到那個軍官的身後處噴出數團血霧,他甚至都沒有來得急捂傷口,整個人便倒了下去。

“好了!”

雖說隻是代理軍官,但是趙鵬飛卻也明白,什麽是戰場上的時機,現在。就是一個反衝鋒的良機!幾乎是在那個日本指揮官被一槍打死的瞬間,他的耳邊響起了進攻的哨聲。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07:49
刺耳的哨聲突然在戰場上響了起來。

那是急促的沒有一絲停頓的哨聲,即便是在槍炮轟鳴的戰場上,也沒有任何聲響能夠壓抑那讓人心肺激蕩的哨聲,這哨聲不是指揮著部隊讓他們向左或是向右迂回,也不是讓他們向中央靠攏,而是告訴他們進攻!

這是進攻的哨聲!

在欣長的哨聲響起的瞬間,原本躲在田間,依托著彈坑戰鬥的戰士們,就像是出膛的炮彈一般,猛的一下從彈坑中“彈”了出去,就像彈坑中裝有彈簧似的,一下便飛到了地麵,然後朝著敵軍衝鋒。

作為中央軍部隊,相比於北方軍的衝鋒,中央軍的衝鋒無疑更具“東方色彩”,這種反衝鋒就像是出膛的炮彈一般,一但飛出,就會無所顧忌,就會舍生忘死,在極近的距離,用猛虎撲羊的方式,向敵人發起衝擊,在這一點上,中央軍與北軍軍是相似的,但是相比於北方軍擅長用自動火力掃蕩敵軍不同,自動火器遜於北方軍的中央軍更習慣於短兵相接的,用刺刀解決所麵對的敵人。

與北方軍的三人戰鬥組的衝鋒不同,“彈”出彈坑的中央軍官兵雖是三五成群的,但卻顯得有些淩亂,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像是急風暴雨似戰士們地撲向了日軍,而那些日本兵盡管發現軍官被打死,但是麵對反衝鋒,他們卻沒有一絲的猶豫,甚至他們的雙眼中冒出了狂熱的嗜血的目光,他們從地麵上爬起來,徑直朝著實施反衝鋒的華軍衝去。

在雙方針鋒相對的開始近距離的肉搏戰的同時,那些並未構成戰鬥組的衝鋒槍手則挺著衝鋒槍或者輕機槍,在日軍站起身迎敵的時候,立即配合後方的輕機槍發揚著自動火力的優勢,先是一陣狂風暴雨似的掃射,就在日軍被這一陣彈雨壓製的同時,一群喊叫著靠著高聲呼喊幹擾敵軍注意力的步槍手們挺著刺刀趕了過來。()

“殺……”

隨著一聲暴喝,借著衝鋒時的衝擊力,幾乎是在接敵的瞬間,賈國明便挺著刺刀衝著最近的敵人來了一個突步刺,中央軍的刺槍術源自於日軍,但卻又有些許改良,比如其又強調衝擊速度。

一百三十餘斤的體重加之衝擊和突刺產生的衝刺力,瞬間壓上了那個日本兵的身上,對方的步槍完全撥到了一邊,刺刀瞬間便沒入了他的胸膛,在他想要抽刀時,刺刀卻被血肉吸附著,於是他便自然的左右旋轉半圈,然後用力的一踩,血隨著刺刀的抽出噴濺出來,直噴到賈國明的褲腿上,就在他抽出刺刀的瞬間,他感覺到左邊有人衝了過來,不過是剛一轉身,卻看到一柄刺刀正朝著他衝了過來,不等他擋刺,那刺刀就刺穿了他的手臂



“這下可……”

就在賈國明的心下冒出這下要完了的念頭的同時,他的雙手卻本能的挺著刺刀將刺刀從這個日本兵沒有任何防禦的下方向上刺了過去,刺刀沒入敵人有小腹時賈國明又擰動了槍身,絞腸的劇痛讓那敵人的臉龐再次變得猙獰,以至於最後竟然痛的鬆開了雙手。

“殺……殺……殺……”

就在這個德軍士兵捂著肚子摔倒的瞬間,呂思友卻是暴喝著向下踏步刺,每一次暴喝都伴著刺刀準確的沒入日本兵身體,三刺刀下去,它的身體變了模樣。

“殺……”

又是一聲暴喝從賈國明的耳邊傳來。他看到班長怒睜著雙眼正在和一個日本兵拚刺著,突步刺、左擋刺、右擋刺……沒有任何猶豫,雖說手臂受傷,但賈國明還是挺著步槍從側翼一個突步刺衝了過去。()

同源的刺槍術,通過改變重心的踏步,加上大聲呼喝與踢的動作作為幹擾,使得雙方在拚刺時,戰場上激蕩著一陣陣震人心弦的呐喊聲,而相比於日軍一味的依靠刺刀不同,對於刺槍術稍遜一籌的中央軍,更擅長發揚自身的優勢,或許他們的自動火器數量不及北方軍,但對於日軍來說,卻依然有著壓倒性的優勢,在戰士們三五成群的與日軍拚刺時,那些手提衝鋒槍的戰士,則見縫插針的用衝鋒槍掃射著敵軍。

遭受雙重打壓的日軍很快便陷入了混亂之中,在其撤退的同時,這麽一股隻有幾十人的穿插部隊,則立即追擊數十米,並不斷用自動武器追著日軍射擊。

在他們繼續向前追擊接近村莊時,一串紅色的曳光彈從他們麵前掃過,是日軍的機槍陣地,幾乎是本能一般,賈國明連忙趴倒在地上,而不遠處的機槍手則趴在地上,用輕機槍朝著敵軍射擊,賈國明和戰友都停止下來,仰臉向上,又一排紅色的曳光彈從同樣的方向穿射過來



“槍榴彈、槍榴彈……”

在賈國明的叫嚷聲中,班裏的槍榴彈手跑了過來,他利索的將槍榴彈裝進發射管內,然後瞄準村口的土房打了一發榴彈,在爆炸揚起的黃塵中,賈國明和戰友們躬起腰來向前猛衝了七、八步,到達一道燒焦了的黑牆下麵。

而這時在他們背後遠遠的地方,槍聲、爆炸聲突然猛烈地響起來,賈國明清楚地判斷得出,那是連長、指導員帶領的突擊隊開始對這個日軍據守的小村莊實施最後的總攻了。

“必須盡快突破這裏!”

想到的連長他們可能為日軍所阻擋,到時候不知會死多少兄弟,賈國明的心裏焦急起來,他想象到連長帶領的突擊隊,正在遭受到敵人的猛烈攻擊。他的兩腳踩著一堆磚瓦,仰起頭來朝西方一望,一團一團的火光和黑煙,在那裏連續騰起,炮彈的炸裂聲,連續地迸發出來。步槍和衝鋒槍的子彈射擊聲,更是不斷的傳到他的耳間。

趙鵬飛帶著一個突擊隊,這會已經攻進了村側,等候楔入敵人腹地的突擊小組的接應,向日軍控製的縱深突進,可到現突擊組還沒有接應,而日軍的槍、炮卻如同傾盆疾雨一般,朝著他們猛潑下來,接著,少數有一個小隊的敵人,從壕溝和地堡、破牆後麵跳出來,不顧死活地朝他們發起攻擊。

“衝!把小鬼子殺回去!”

舉起衝鋒槍,趙鵬飛大聲地吼令道。

接到命令的戰士立即衝擊出去,衝鋒槍和輕機槍的短促火力,一齊向迎麵而來的敵人猛掃了一陣。日軍的進攻被擊退,在村口前麵的水塘裏,倒下一堆日軍的屍體和哭嚎著的傷兵,不過並沒有人去救治那些傷兵,誰也不知道那些傷兵的手中有沒有握著手榴彈,而是遠距離的用步槍解決掉這些傷兵。

乘著反擊敵人的時機,趙鵬飛命令突擊隊衝過了村口,試圖就此突入到日軍的陣地中心去,但是沒有奏效,給日軍的強大火力迎頭阻住,又退回到村口兩側的陣地。

“半個多鍾頭,一點動靜沒有!都死光啦?”

趙鵬飛惱怒地罵著,伏在一塊泥濕的石頭上



而這會賈國明所率領小組的六個突擊隊員聚集在牆根下麵,正在那裏商量著的怎麽攻進這座小村莊,而就在這當口遠處的一座土房被炸飛上了天,在爆炸的煙雲中,賈國明認出來那是另一個突擊組在向敵軍進攻,日軍的各處火力立時轉移方向,朝那個方向的突擊組打去。接著,他們右翼不遠的地方,也響起了對擊的槍聲,另一個突擊小組也和敵人接上火了。

這是典型的四處開花,是用來分散日軍的注意力,為突擊隊的突破創造機槍。

“我說班長,我覺得咱直接把煙霧彈打過去,朝著村子裏一路猛打,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反正不就是讓小鬼子亂起來嘛!咱打到了中間再給他來個中心開花!”

小組裏的戰士們一瞧見這一幕,頓時激動起來。

“嗯……”

瞧著眾人的樣子,賈國明思索片刻然後點點頭說道。

“成,我看就這麽辦!”

賈國明的話聲課一落下,一個戰士便朝著路上甩出了一枚煙霧彈,然後緊根著又甩出了一枚,在村間小道被煙霧彈彌漫著的時候,賈國明和身邊的戰友便貓著腰衝了出去,在煙霧將手榴彈朝槍聲傳來的方向甩去,在煙霧的掩護下,他們向著村子突進了二十幾米,這時旁邊傳來的一陣急促的槍聲讓他們的攻勢一頓。

是重機槍!

沒有任何猶豫,一個戰士抱著捆紮在一起的手榴彈,在煙霧中朝著槍聲傳來的方向衝去,在煙霧中隱約的可以看到土牆處噴吐槍焰,被拉燃的集束手榴彈被放置在牆根處,在戰士剛一撤回來,伴著一團劇烈的爆炸,土房被炸飛上了天,接著賈國明立即衝了過去,手中的半自動步槍和戰友們的衝鋒槍,一同朝著土房內殘存的被炸蒙的日軍傾瀉著彈雨。

幾個突擊組的同時牽製給正麵的突破創造了機會,幾乎是在賈國明等人突破進入村內時,趙鵬飛則率領突擊隊迅速攻進了村子,開始逐屋清理原本據房死守的日軍。

在槍炮聲中,夕陽映紅了西方的天際,那夕陽似乎是在象征著一個帝國的末日……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07:50
北平,民32年的北平,或許其在華北經濟上的中心地位早已為天津所奪走,在文化上的中心地位,又為擁有數十家大學的邯鄲奪去,但在另一方麵,這座城市卻依然是北方的政治中心。華北政務委員會、北方邊防軍司令部等一係列的軍政機構,無疑說充分的說明了這一點,實際上,現在的北平,又有小南京一說,畢竟,現在的設於北平的華北政務委員會主掌著華北三市四省的軍政事物,這裏的一舉一動總會是引起人們的關注。

不過現在,在這個初夏,人們所關心的卻是上百萬北方邊防軍的在東北的作戰,在許多國民看來,這是一場關係到民族尊嚴、國家未來的戰役,畢竟東北是日本人中國奪去的,無論中央軍在南方取得多少輝煌的勝利,無論北方邊防軍在西北如何橫掃千軍,對於國人來說,他們關注的卻隻是東北,隻是那片淪陷十二年的國土。

中國以其貧弱的國力,在西南、西北以及東北,同時進行三場戰爭,是國力所能負擔嗎?這樣的疑問一直困擾著很多人,盡管來自前線的有關勝利的消息,讓人們長鬆一口氣,但依然有許多人帶著這樣,那樣的疑問。

“一個國家的沒落總會伴隨著另一個國家的崛起,不知是誰曾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就地緣政治而言,這確實是不可否認的,實際上,在絕大多數時候,一個國家的崛起的根本,就是踏著曾經的強國崛起,曆史總是一再的告訴我們這一點!”

在華北政務委員會的主任辦公室內,麵對著華北學界的名流,心情大好的管明棠在講述著他的觀點,或者說,是對未來的看法。

“自晚清以來,中國對日本一直剜肉投股,先讓琉球後割台灣,還車載鬥量送上巨額銀兩,希望日本這隻中山狼能夠填飽肚子,感念大中華的溫厚寬仁,從此心生感恩之心不再得寸進尺!可我們都看到了,最終的結果是什麽!”

話聲稍稍一頓,管明棠看著會客廳內的這些人,胡適、傅斯年、陳寅恪、梅貽琦、潘光旦……曾經麵對這些大師時,他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激動,不過對他們依然極為尊重,依然對其稱先生,畢竟,在很多時候,他都是做為一名“學生”向他們討教。

“在這個世界上一個強國的崛起,必須要踩著他國的廢墟作為代價,如果說,你們問我,未來,對於日本是什麽樣的態度,嗯……”

在他人的注視中,管明棠的語氣卻顯得很平靜



“未來,我們會根據戰爭給予我國造成的損失,要求日本給予足夠的賠償,日本人不僅需要賠償侵略東北期間給東北造成的損失,還要賠償抗戰軍興時造成的損失,我想這應該是未來,我們同日本媾和的根本前提……”

這當然不是根本前提,根據同美國人達成的協議,對日停戰是以日本無條件投降,但現在這一切顯然不適合對外界宣揚,就像公司下屬的“經濟研究所”製定的“解除日本武裝”的計劃書一樣,都是深藏在保險櫃中的秘密。

“管長官,您應該知道,我們之所以來到這裏,並不是為了關心日本的未來,而是關心中國的未來,眾所周知,現在北方邊防軍兵分三路,一路於東北同日軍作戰,另一路於北蒙省防範西伯利亞日軍進攻,而另一路則於西北在中亞行動……”

當陳寅恪提及中亞時,他的臉色稍微一變,畢竟他和許多人一樣,都曾對俄國充滿了憧憬,而現在,曾經輝煌無比、創造了那個人間天國的蘇俄,卻在德國和日本的進攻下,正在成為一個曆史,而中國呢?原本應該作為蘇俄朋友的中國,為了自身的安全,隻能選擇向俄國實施進攻。

有人曾指責過、有人曾責罵過、亦有人痛斥過北方軍司令部的決定,但對於他們的痛斥、指責,眼前的這個年青人,隻是冷冷的回答,這是一個基於國家利益的決定,任何愛國者是決不會重視他國利益而高於本國利益。

在這一言論的影響下,似乎對他國的同情和支持,都成為了一種“背叛”,不過現在並沒有多少人會去在乎那個即將覆滅的蘇俄,就像他們所關心的是中國,是中國的命運。

“您是想問,我們是否能夠同時於多路作戰?”

麵對陳寅恪的問題,管明棠先是沉默片刻,然後又認真的搖了搖頭



“不能!”

管明棠的回答隻讓眾人一陣嘩然。

“管長官,既然不能,那為什麽還不……”

“是啊,管長官,這個時候,我們不更應該謹慎一些嗎?”

在他人驚訝的勸解中,管明棠默默的回答道。

“正是因為不能,所以,我們才必須要這麽做!”

迎著眾人視線中的不解,管明棠無奈的歎息道。

“如果現在蘇俄不是瀕臨亡國,關東軍主力不是盡陷西伯利亞,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同時於兩個方向實施進攻,假如蘇俄沒有瀕臨亡國,為防範蘇軍,我們至少需要投入80萬軍隊,而為了收複東北,我們又需要投入不少於130萬軍隊,但是現在,我們所麵臨的情況是蘇軍於中亞沒有成建製的力量可以阻擋中俄聯軍,因為蘇軍的主力在抵擋德國人的進攻,在東北,一但我們取得遼陽戰役的勝利,那麽整個東北的大門都將向我們敞開,屆時,日軍將再也不能組織成規模的部隊阻擋我們的進攻!”

臉上的無奈變成了笑容,麵帶著微笑,管明棠看著眾人說道。

“現在,不是我們的實力問題,而是我們麵對的敵人,他們的實力被抵消了,蘇俄即將崩潰,而日本卻早已經為其貪婪所撐死,而在這個時候,我們所需要的,就是給予其最致命的一擊!”

在給予他們的解釋中,管明棠並沒有提及駐北蒙的近70萬精銳,那才是邊防軍的精華所在,但就是那支精銳,卻在這場戰爭中作為旁觀者,盡管在他們的麵前,就有數十萬日軍,可他們依然沒有進攻。

“管長官,既然如此,那為什麽北蒙駐軍,不投入東北戰場,從而迅速光複東北呢?”

這時胡適提出的問題,卻讓管明棠無法回避了,他先是沉默片刻,而後用半官方式的言語回道。

“適之先生、各位先生,你們都知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想,如果諸位看地圖的話,應該可以看到,駐北蒙部隊的進攻能力受限於後勤……”

在某個方麵上來說,這是事實,雖說張家口至庫倫的鐵路已經修通,但是通過北蒙向西伯利亞進攻,依然麵臨著諸多的後勤問題,比如鐵路、隧道完全被破壞,再比方說當地沒有一條真正的公路,諸如此類的問題,製約部隊的運用



但實際上,參謀部一直未使用精銳的北方方麵軍,卻是為了另外一個計劃,隻要北方方麵軍未投入戰場,日軍就不敢將黑龍江的十餘萬日軍南調,甚至不敢將西伯利亞軍團東調,現在的北方方麵軍,就像是天平的軸心,這個軸心牽製著上百萬日偽軍,使其不敢妄動,這甚至比其投入戰場更有意義。

當然,合理的解釋就是“後勤製約了北方方麵軍”,所以現在,那支部隊就是“進攻不足,防守有餘”,而這八個字卻又能起到疑兵的作用,使得關東軍司令部為避免局勢的完全崩潰,更不敢調動用了防禦北方方麵軍的部隊,他們害怕一但力量被削弱,這支“進攻不足,防守有餘的部隊”,會立即向東北或者西伯利亞發起進攻。

管明棠的解釋,總算是讓這些關心國事的大師們心下稍安些許,至少暫時他們還不需要擔心什麽,這正是他們此行的原因。

“管長官,我看報紙上提到,中美聯合轟炸機部隊,已經完成了組建,那是不是有對日本實施大規模轟炸的計劃?”

一直沉默不語梁思成在一旁提出他的問題,相比於眾人關心的“方向問題”,對北方軍幾乎有些盲目相信的他,自然並不怎麽關心,他所關心的卻是另一個問題轟炸,他曾在報紙上看到,有關漢堡大轟炸的結果,整個漢堡完全被夷為平地。

而現在,同樣的命運即將降臨在日本的頭上,而這恰恰是梁思成所顧慮的。早在幾年前,作為文物保護委員會主任的梁思成,就奉命向司令部提供東北日占區需要保護的文物清單和地圖,以免航空隊轟炸時誤加損傷,而那這份材料是梁思成和他的同僚們曆盡心血完成的。但在轟炸日本的問題上,顯然司令部,根本就沒有相應的保護計劃

“確實,”

管明棠點點頭,盡管這或許是軍事機密,但卻也是眾所周知的軍事機密,所以便沒有任何的隱瞞。

“思成先生,我想,這確實是中美聯合轟炸機部隊組建的初衷!”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07:50
夕陽下,一架架b24轟炸機整齊的排列在機場上,在機場邊數千噸炸彈,隻是被簡單的堆放於草地上,甚至隻是在炸彈上蓋著一層雨布,一輛輛推車將炸彈推至轟炸機邊,在機翼上站著的地勤人員對飛機發動機進行著最後的檢查。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此時的榮楊機場到處都是一片繁忙之狀,數千來自美國的飛行員、地勤人員在為出擊做著最後的準備,與這些美國陸航人員一樣,在2號跑道上,數十架b17轟炸機同樣也在作著準備,與b17轟炸機上的美國陸航塗裝不同,這些b17轟炸機是中國空軍的塗裝。

“我們將奠定對日戰爭的勝利!”

在機場指揮塔上,柯蒂斯?李梅少將這位極負有進取心的美國陸航將領,他領導的第三轟炸機師在轟炸德國中表現非常出色三個月前,他奉命參加中美聯合轟炸機部隊,成為這支部隊的主官。他發現,他在中國接過來的是一個“爛攤子”和一些“毛病最多的糟糕飛機”,為此,他不得不千方百計的協調中國人建立起新的維修係統,設法教機組人員編隊轟炸,如同b17轟炸歐洲那樣。他雖然作出很大努力,但他卻知道,在這裏,所有的一切都必須要依賴中國人中國人並不是美國真正的盟國。

就像這支部隊一樣,所有的部隊都是混編的,而不是單獨以美國人或者中國獨立編成,就像這座機場,中國人與美國人共同存在,這一點顯然與英國不同。而更為重要的一點是部隊所使用的炸彈、燃料以及飛機配件,都是以美國政府向中國企業下發定單形勢定購的。

所有的一切都和英國不同。

“李梅將軍,我們的轟炸能夠幫助我們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接過李梅少將的話,這位北方邊防軍航空隊中將,神情顯得有些興奮,曾幾何時,航空隊也曾計劃過對日本的大規模轟炸,但是美國人的加入卻改變了一切美國人投入了更多的飛機、更多的資源,這直接改變了整個作戰計劃



因為早在一戰後,美國即將日本作為假想敵的關係,使得美國擁有足夠多的情報資源,今年3月美國的情報部門向其提交了第一份關於轟炸日本的戰略目標的報告,將199個最重要目標分為9大類:飛機製造、軍火武器、鋼鐵、機械、鐵路交通、電力、石油、海軍基地和船塢以及船舶製造等,光列這麽一個基本清單還不算難,不過下一步的識別、篩選特別是確定優先順序以便能更有效的打擊削弱日本的戰爭機器可就不簡單了。為此,聯合轟炸機部隊還成立了一個單獨的委員會分析有關的目標,對於美國人來說,這個委員會並不陌生,一年前美國就已成立,不過那時一直在進行德國目標的分析,除了軍人以外,coa委員會還包括眾多平民專家、學者以及工商業的巨頭,因為要涉及大量的工業、商業情報資料的分析處理。

在這一過程中,航空隊從美國人身上學到了許多,比如更科學化、係統化的評估,根據委員會的研究報告以及民間關於日本工業商業的情報資料等等,coa仍然發現相比於德國而言,找到日本的準確工業情報仍然非常困難。一個重要原因是日本當局嚴格的保密和審查體製,公開的資料很少,弄不好還是故意弄錯的,而且外國人也很難接觸到關於軍事工業布局的關鍵情報。

但盡管如此,委員會還是給出了報告,除了列出重要目標清單以外,這份報告還直接給出了用燃燒彈對日本城市目標轟炸效果的評估情況。這份報告可以說是非常的大膽而且詳細:用m69轟炸日本城市,而且估算了所需的噸位,而這和陸軍航空隊一貫的高空精確轟炸的方針是直接抵觸的。

雖是如此,和航空隊的高層軍官一樣,終於見識到了什麽是戰爭的“科學化”,現在的航空隊正仿效美國人建立類似的評估機構,以提高航空隊的戰鬥力,想到這,衝著李梅笑了笑,手指著機場蓄勢待發的機群,然後滿麵笑容的說道。

“李梅將軍,我想幾個小時後,也許,您就可以向羅斯福總統報告,我們完成了第一輪轟炸!到那時,整個美國都將報道這次轟炸!”

“當然,將軍,我想這將是中美兩國友誼見證!”

在機場上的軍人們期待著勝利的時候,在機場的邊緣,一群穿著平民服裝的中國人和美國人,卻是神情複雜的看著機群,他們的神情既不顯得欣喜,也不見其它的情緒。

“說實話,我不知道,我們打開的是什麽?”

在機場上忙碌著的時候,在機場的邊緣穿著西裝的年青人,望著被一枚枚m69燃燒彈被裝了飛機的彈艙,神情卻顯得有些凝重,在選擇數學專業的時候,他從未想到,有一天他的所會會應用於戰爭



“嗯,”

於利傑在一旁輕應一聲,然後用相對平靜的聲音說道。

“i類區是最脆弱的地區。包括主要商業區,擁擠的混合小工廠、作坊的住宅\/工業區。人口密度每平方英裏在9萬以上,大約城市人口的25%,徹底破壞每平方英裏約需要6噸燃燒彈;ii類區擁擠程度好一點,人口密度在5萬以上,46%的城市人口,徹底破壞每平方英裏約需要10噸燃燒彈;iii類區算是非燃燒區,城郊、純粹的工業區、一級消防設施良好的商業區等等,總城市人口的29%。……”

這是那份報紙中的一些數字,那份他們參與製定的報告並不是僅僅隻指出了日本城市更為脆弱,其主體仍然是大量擁擠的一兩層木質房屋,對火災是非常的脆弱,而且m69可以很容易穿透木質的房頂。日本的都市住宅太過於密集,而且大都是用竹、木,紙張等易燃建樹築成的。同樣還給出了應該投入多少轟炸機,扔下多少炸彈,然後會產生什麽樣的效果。如果說過去是軍人主導戰爭,那麽現在,就是科學家在主導對日本的轟炸,而於利傑這位消防專家,所研究的課題正是評估在各種環境下,燃燒彈於日本城市的進一放大效應。

“我不反對對日本進行轟炸,隻是……”

話聲稍頓,年青人沒有繼續說話,或許,他太過於善良了,以至於無法接受那種大規模的毀滅性的轟炸,但在另一方麵,在過去的幾個月間,他接觸了許多情報資料,和歐洲不同,日本的工廠高度集中在幾個主要城市裏,東京、大阪、名古屋等等,而且更要命的是,相當一大部分日本的工廠甚至軍事目標還是和居民區混雜在一塊,一旦居民區起火,大火很容易就會蔓延到周圍的工廠。

無論是理論還是實踐上,燒毀一片城市總比炸掉這片城市中的一個工廠要容易得多,前者隻要不分青紅皂白扔炸彈就行。另外,在民居當中還有大量的小工廠和手工作坊,戰時條件下,這些小工廠、作坊等等都擔負著給其他大工廠提供零部件的重要任務,從哪一個角度上講都算是日本戰爭機器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理所當然的軍事目標。

盡管如此,他的心底難免會對那些日本平民生出莫明的同情,盡管十幾年前,在閘北,他曾目睹過日本的艦炮、轟炸機將閘北荑為平地



“哎!”

長歎一口氣,青年數學家扶著眼鏡框,望著機場上那一架架已經完成準備的轟炸機,他知道,此時此刻,在膠東半島上的數十座機場,有超過一千五百架轟炸機正在做著起飛準備,他們將把數千噸炸彈投入日本。

“希望,真得他們說的那樣,這是結束戰爭的最好選擇吧!”

默默的輕語著,青年數學家的神情一黯,看著眼前的飛機,他似乎看到了一座座如地獄一般燃燒起來的城市。

“將軍,我們的任務是什麽?”

“把日本點燃!”

在駕駛艙內,穿著飛行服的弗蘭克想到在之前的作戰會議上,他詢問李梅將軍時,將軍的回答,把日本點燃。更準確的來說“是讓日本的那些紙房燃燒”起來。

想到這,弗蘭克朝著機場跑道邊那些隻蓋著層帆布的炸彈看去,炸彈是中國的企業根據美國提供的圖紙生產的的m69型燃燒彈,那種燃燒彈,弗蘭克曾在德國使用過,不過效果非常一般,不過弗蘭克卻日本大都是脆弱的木製建築,他有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曾經的鄰居中島先生照片中,那擁擠的街道以及街道兩側的木製小樓,還有那輕巧的木框的紙門,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容易被點燃。

“日本人用的建築材料真是又實惠又節約,隻是他們蓋房子的時候根本就沒想到未來世界上會有b24和燃燒彈!”

唇邊輕語著,弗蘭克拉到地麵信號,那是啟動發動機的信號,隨著按下啟動紐,機身輕輕一顫,四台強大的引擎啟動了,空氣中全是那震耳欲聾的引擎轟鳴聲。

“弗蘭克!”

突然副駕駛湯姆大聲喊道,弗蘭克扭頭看著湯姆,卻看到湯姆衝他笑了笑。

“讓我們一起去讓東京燃燒起來吧!”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07:51
或許,對於20世紀而言,最偉大的發明就是飛機了,飛機產生的作用超過電燈,超過蒸汽機,超過電話,超過汽車,甚至超過報紙。()%6d%65它將人類從地球上解放出來,打開了天空。同樣的飛機的出現也改變了許多事物,比如改變了戰爭,將戰爭從地麵、從海洋延伸至天空,從而從根本上改變了戰爭的形態,在飛機的麵前,不再有前方與後方,對於身處後方的軍人和平民來說,因為飛機的出現,戰爭隨時都能夠在他們的身邊爆發。

對於日本人而言,1943年,隨著戰爭的繼續,戰爭影響到了幾乎每一個日本人的生活。

在中途島一役以來,東京的大本營對美國實力日見增大和日本實力日見減弱采取不承認的態度。隨著美國在南海方向加強潛艇戰,而中國則在日本港口、航道實施空中布雷,這使得日本船舶的損失繼續增加。

無論是潛艇戰也好、水雷封鎖戰也罷,都給日本帶來了最直接的影響,在朝鮮、在東南亞,數百萬噸大米積壓在港口,而在日本國內,正在實施著更嚴格的糧食配給,以緩解嚴重的糧食危機,而且隨著海外生產資料輸入的減少,同樣也在影響著日本的軍需要生產,盡管日本的生產水平雖然還維持著,但國民卻做出了異常的犧牲,許多民用企業轉為戰時生產,更多的婦女投身於工業,連十幾歲的孩子也成了勞動力。上課時間縮短到最少程度,學校校舍改作軍需倉庫。

為了將戰爭進行下去,早在半年前,日本便開始實行一周七天工作製,星期日被廢除了。火車擁擠到有些嬰兒被憋死的程度,出門到一百公裏以外要有警察局的證明,餐車和臥鋪取消。人們對晚點的火車出氣發火成了司空見慣的事,他們偷坐墊,砸破車窗進出。各種日用品大大減少。食品定量供應,衣料極其珍貴,甚至就連同棺材要多次使用,報紙的版麵縮小,晚報停止出版,約有一萬個娛樂場所包括藝妓館關閉。總之,日本的生活已變得單調而艱難。

戰爭正在影響著日本人的方方麵麵,而對於日本人來說,些極端嚴厲的措施加上人們對戰局的懷疑,而這種懷疑在奉天陷落後達到頂峰,人們認為現在戰場上的形勢比官方公報中所說的更嚴重,這進一步助長了人們心中的不安情緒,這種情緒都集中在作為戰爭與和平的象征的東條身上

。()

人們不但相信最惡毒的謠傳,還加以傳播:東條用南方占領區掠奪來的煙草、威士忌酒和其他戰利品賄賂宮內省官員、宮內侍從、重臣和樞密顧問官等等。他甚至向天皇的兄弟秩父宮和高鬆宮送小汽車行賄,等等,諸如此類的謠言,人們不僅相信,而且更樂意傳播,在廣泛的不滿情緒中,一股或明或暗潮湧,正在日本聚集著。

深夜時分,在東京狄外莊的別墅裏,所有的窗戶都被厚厚的窗帷遮住。屋裏,電燈罩套上了遮光傘,昏暗的光線灑在模糊的貴族氣派的豪華家具上。

“近衛公,”

一位老人開腔了。

“我們已經喪失了馬紹爾群島,拉包爾被包圍封鎖,而滿洲國失陷的土地也越失越多,東條首相徹底失去了人望,而他卻固執的把一切都壓在了與德國會師上,但是德國的態度卻是搖擺不定的,現在日本已經不可能再贏得這場戰爭了。我們必須采取行動,否則,一切都來不及了。”

被稱為“近衛”的人,就是三度出任日本首相的近衛文磨。

自從東條英機上台後,近衛文磨一直隱退在家中,唯恐躲得不夠遠。他經常在自己眾多的別墅中東住住西住住。即使如此,憲兵隊特高第一課課長中野正剛大佐,仍然派出自己的鷹犬,牢牢地控製著前首相的行蹤。

近衛公爵今年五十二歲了,顯出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他身高五尺七寸,穿著規矩的和服。他年輕的時候愛穿西服,不過興趣卻是日本式的,雖說現在不需要再為紛亂的局勢煩惱,但他的身體始終沒能好起來。他出門的時候隨行人員中專有一人背著藥箱,汽車的暖氣也經過改裝。

在退出政壇後,他的病反而加重了,呼吸係統本來就不好,腸胃也越來越壞。近衛從來不抽煙;現在,連酒也很少喝了,盡管他酒量相當大。

他雖然已經下野,周圍卻始終聚集著一群政客和軍人,他永遠是他們的無冕之王

。太平洋戰爭之初,日軍勢如破竹,全國沉浸在“萬歲”的狂歡中的時候,大街上行人如癡如醉。熟人來向近衛祝賀,近衛未置可否,僅題了一首五言俳句,而最後一句則是“所優非我力”。

他似乎是抱著“所憂非我力”的信念來度過過去的兩年,不過對於這一切,近衛似乎並不在意,勝負於他純係身外之物。然而,隨著戰爭局勢的變化,不但特高課收斂了氣焰,連東條對他的態度也開始變了。

現在誰來收拾東條弄出的這個爛攤子呢?賦閑在家的公爵是否會第四次組閣呢?

“岡田君,”

近衛看著麵前的岡田。

“你有何高見?”

岡田啟介是朝廷重臣。他在近衛文磨的三次組閣、特別是第二次組閣中起了重要作用,過去,軍部牽絆著諸如岡田這樣的職業政客的腳步,而現在。當中國、軍隊重創了日本陸軍主力部隊之後,美國海軍又打斷了日本海軍的脊梁骨,龐大的軍部集團形將頹傾,日本各派政治勢力又蠢蠢欲動。他們視力的焦點,都集中在近衛文磨和他周圍的人身上。

上了點兒歲數的岡田嚴肅地對近衛說:

“近衛君,東條英機已經實行了徹底的個人獨裁。他兼任首相、參謀總長、陸相、內相、文部相、外相和軍需相。軍人完全掌握了日本政權。今天的日本已經由陸軍部來控製,連產界和財界的實力人物小倉正恒、村田省藏和鄉誠之助等人也被排斥於內閣之外,消聲斂跡。更不要說是宮廷的重臣元老了。秩父宮君曾說過:‘東條也許會成為東條天皇或者東條幕府吧’。太平洋戰爭開戰以來,他們昏頭昏腦,到了發瘋的地步,他們要帶著整個大和民族進行孤注一擲的冒險。”

盯視著近衛,岡田有些昏白的眼球中閃動著一絲急切。

“必須出來阻住他們。我建議你召集一切反對東條的力量,發起一場倒閣運動。除了皇道派軍人支持我們外,還有財界的池田,舊政黨人士鳩山,加上平沼、若梘,你和我,完全能負起領導日本的重任。”

岡田雙手壓在漆桌上,眼睛裏流露出熱烈的期待。

“近衛君,現在中國還沒有對日本宣戰,我們還有同中國媾和的機會

!現在,必須要痛下決心了!”

近衛文磨抬起頭,他的目光顯得很疲倦。中國還沒有宣戰……對於現在的日本來說,這似乎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而同中國媾和的代價又是什麽呢?

“岡田君!”

近衛文磨歎了一口氣。

“東條以後,日本政府又向何處去呢?我們如何來結束這場浩大血腥的戰爭?在卡薩布蘭卡會議上,羅斯福也宣布了‘軸心國無條件投降’的聲明同。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想要同中國媾和就必須要付出沉痛的代價!而這個代價極有可能是,我們必要要撤出滿洲國,甚至台灣、朝鮮,那可是明治天皇奪得的國土啊!如果我們不放棄的話,中國人根本不會考慮與我們媾和,畢竟現在的局勢不是五年前了……”

媾和,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媾和的代價實在是太過沉重,沉重到近衛根本無法肩負起那樣的重任,也正因如此,對於近衛來說,他現在沉浸於個人的世界之中。

“美國已經生產出龐大的b17、b24轟炸機,隨著中美聯合轟炸機部隊的組建,美國人已經把它們配置到中國戰場,準備遠程轟炸日本本土,可以料想的是,如轟炸德國般的大規模的轟炸很快將將臨時到日本的國土上,近衛君。”

岡田依然還是不放棄的看著近衛。

“大規模的轟炸,在東南亞以及滿洲國的失利,這一切,都將會加劇民眾的不滿與失望,近衛君,現在因為中國人的水雷封鎖,民眾正陷於饑餓之中,民用品生產已經降到危險點以下,現在時機正在一點點的成熟,近衛君,為了日本帝國的未來,還請您必須要擔負起責任!”

麵對岡田的勸說,近衛文磨隻是保持著沉默,或許,在岡田他們的眼中,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了,但他卻清楚的知道,現在的時機根本就談不上成熟,如果現在他取代了東條,以滿洲、朝鮮以及台灣作為代價同中國媾和,進而謀求結束戰爭,那麽民眾對東條的不滿勢必將會轉嫁到他的身上,屆時他甚至可能會成為必除之****。

“近衛……”

就在這岡田試圖進一步遊說時,刺耳的防空警報聲從遠處傳來了……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07:51
在西方天際,出現一群又一群的b-17、b-24型飛機……屁股後拖著長長的白煙,在剛剛暗淡下來的夜空排著整齊的隊形,象有節奏的大洋激浪的隆隆聲一樣,在空中那激蕩的轟鳴聲中,上千架轟炸機組成的機群打開了彈艙,開始對東京實施人類史上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轟炸。

6月5日,晚10時12分,刺耳的防空警報聲音在整個東京的上空回響著,在一年之後,中美兩國的轟炸機部隊,終於再一次飛臨了東京的上空。

首先抵空的三架h-5型轟炸機,這種高速轟炸機因其航程遠、速度快,而充當轟炸機群的轟炸引導機,在確定目標後,三架轟炸機立即投下了數枚500公斤航彈,借助爆炸升騰的煙雲為轟炸機群指引目標。

在引導機投下炸彈之後,龐大的機群開始對投彈了,而此時探照燈瘋狂地朝襲擊者照射,高射炮彈一個接一個開花,卻沒有效果,而此時卻沒有戰鬥機起飛迎擊。

炸彈自空中落下的時候,在地麵上依還能看到剛剛被防空警報聲驚醒,朝著防空洞跑去的平民,炸彈未急躲避的人們眼中越來越大,最後以極快的速度掠過人們頭頂,轟然落在街道旁邊的一棟大樓上,伴著一聲響響,巨大的衝擊波混雜著無數鋼鐵破片猛然掃過大地,掀翻了街道上一大片人,大樓隨即倒塌了,磚塊和碎玻璃鋪天蓋地地傾瀉下來,一時間煙塵彌漫了整個街道,在人們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接連又有數枚炸彈落在街道兩側,在劇烈的爆炸中,大地似乎都在顫抖



在嗆人的煙塵中,那些在睡夢中被驚醒的人們瘋狂的狂奔著,朝著附近的防空洞跑去,驚恐變成了騷亂,為了躲避轟炸,人們陷入瘋狂之中,體弱的女人、兒童被奔跑的人們重重地撞倒在地上,當被撞倒的人掙紮著想站起來卻再次被人流撞倒,隨即無數雙腿直接踩在他們的身上。

街道上隨處可見被踩傷的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掙紮著……

在地麵陷入騷亂的時候,轟炸機群已經開始沿著高爆彈揚起的高達百米的黑灰色的煙雲投彈,數百噸m69燃燒彈自空中似雨點一般的落下,在燃燒彈落下的時候,它的聲音急促而又壓抑,在距離地麵尚有數百米時,裝19枚六角型燃燒彈地集束炸彈在定時引信的啟爆下殼體外的固定索被炸開,隨即19枚燃燒彈如天女散花一般四散開來。

對於這種聲音日本人將會銘記於心,從此時開始,這種聲與普通爆炸不同的聲響,將會成為日本人的惡夢,盡管炸彈不斷的落下那種連綿不斷的爆炸聲甚至尚不及槍聲猛烈,更談不上什麽震耳欲聾般的爆炸。

“噝……噝……”

燃燒彈爆炸時出地聲音不大甚至隻是一種有些怪異噝、噝聲,至少還伴著一些“啾……啾”的聲響。

拖著一米長的布條的六角小型燃燒彈在撞擊地麵地瞬間,拋射炸藥隨即被啟爆,在炸藥的作用下,管內的凝固汽油噴射出一條長達數十米的火龍,噴射出的凝固汽油塊落在街道以及建築上,進一步擴大了燃燒麵積,而那些原本在街頭上狂奔的人群,也不可避免的被飛濺四射地凝固汽油塊擊中,頓時街道上盡是一團淒慘至極的慘叫聲。

而飛濺到人身上地凝固汽油就象豬油膏一樣,粘稠而耐燒。被擊中地人想用手去拍打身上地油塊。但卻又是越拍火越大。而且他們的手也跟著燃燒了起來。一些受不了痛地人想在地上滾動滅火。()結果卻弄地全身是火。

當東京陷入一片火海的同時,在東京的街道上隨處可以看到那些在烈焰中慘叫地火人,如置身地獄中噩吼地火人,不斷地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掙紮著,以減輕自己地痛苦。結果卻把自己身上正在燃燒油塊和著人油。一起甩到周圍其它人地身上

。火人越來越多。跌跌撞撞地火人變成了一個個移動的火炬,當他們撞到路邊的木房時,卻又把房屋引燃。

下町,這是日本城市之中特有一外名詞。他並不是一個街區地名詞。在字麵上是指市區中地低窪地段。但實際上卻是指與居住區相對地工商業地區與高級住宅區相對地平民住宅區。

在轟炸機群投下地燃燒彈。隨著轟炸機群在空中地移動而落在了東京人口最稠密地部分淺草、上野、根津、、穀中、向島、京島、門前仲等東京地下地區時。這此地區都是東京平民階層居住地地方。每平方公裏地人口達數萬人之多。在這些平民階層居住地地區。到都是日本傳統上地那種用木頭、紙張和繡子建成地房屋,這些房屋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

一陣陣燃燒彈像是雨點般地從高中潑下來,數以千計的燃燒彈如雨點般的落下,瞬間便引燃這些街區,麵積達三十餘平方公裏的東京下町區瞬間,便形成了一片前所未有的火海,而這片火海升騰的高溫,又與空氣作用,形成了一種特殊的“火風暴”,那是冷暖氣流互相作用產生的風暴。

時速達數十公裏的“火風暴”再次助漲了原本的火勢。熱風將火焰吹開,大火迅速的蔓延開來,而木結構的房屋又是上好地“燃料”,在燃燒中,居民區間的煤氣管道同樣發出劇烈的爆炸,和著烈焰,噴吐出的煤氣也根著燃燒起來,幾種因素地組合,使東京立即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爆炸聲、衝天地烈焰之中,這傾天般的火勢已經無法控製了,那些曾經還試圖與烈焰抗擊地消防隊員。此時被迫放棄了滅火地企圖。大火造成地灼熱氣浪與冷空氣形成強勁對流風。風力高達千米時。火借風勢。風助火勢。大火幾乎將所有東西都點燃了。甚至於連金屬都被高溫融化。

在高達上千度的高濕中,人和木頭都在令人窒息地高溫中自燃!

被大風吹地四處飄散地燃燒彈在東京地到處點燃了些許零散地火焰。在風地作用下零散地火焰迅匯聚成一片洶湧地火海。

“天!整個東京都在燃燒!”

已經結束投彈先導機群的飛行員們,望著的冒出滾滾烈焰的東京時,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一切,頃天般烈焰甚至升至高達千米的空中,全是一副想要把天空都要點著的樣子。

但此時轟炸並沒有結束,在第一波445架轟炸機完成投彈後不到半個小時,第二波586架轟炸機再一次飛臨了東京的上空,對於弗蘭克來說,他已經通過電台獲得了“整個東京都在燃燒”,但是當他隨著巨大的方盒型機群,在轟炸機群密集的機槍火力保護下,突破日軍戰鬥機的攔截,抵達東京的時候,在距離數十公裏外,還是眼前所看到一幕給驚呆了



整個東京都在燃燒,不僅僅隻是在燃燒,而是像一座地獄,上千噸燃燒彈幾乎點燃了整個東京,從空中看去,傍晚時的天際被傾天烈焰映的紅彤彤的,以至於讓人生出一種幻覺大地在燃燒的幻覺。

“準備投彈!”

盡管驚訝於眼前的這片美景,但是電台耳機中的提示,還是讓弗蘭克想起自己的責任,他立即打開自動駕駛儀,將飛機的交給投彈手,一切就是那麽的簡單,現在,隻需要投彈就行了,就在機群抵達東京上空的時候,原本平穩飛行的轟炸機群的編隊甚至發動了一些混亂,而飛機的左右搖晃,更是讓弗蘭克嚇的一跳。

“湯姆,穩住飛機!”

在弗蘭克的吼聲中,湯姆拚命的抓緊操縱杆,以穩定不斷搖晃的飛機。

他們並不知道,這是燃燒彈引起地大火在燃燒之後,形成了一個直徑達數千米高達數千米的炙熱火柱,這個巨大的火柱把東京上空的氧氣幾乎完全耗盡了,接著又與附近的冷空氣形成了強大地對流,從而引起風力高達數十公裏大風,進而形成一股可怕的“火焰風暴”。

而這股火焰風暴卷起地強大氣流的,襲擊了第二波機群使得第二波機群地有數架飛機被猛的拋升了兩千餘米。而此時劇烈燃燒產生地熱浪使得天空中轟炸機群不斷的顛簸,曾經寒氣逼人的機艙,瞬間變得酷熱難岸,在地麵熱浪的洗禮中,機組成員注意到原本綠色的機身此時都被熏成了黑色,甚至就連機艙內都開始湧現出一股股難聞的焦糊味。

“投彈、立即投彈!”

在這種情況下,幾乎是出於本能,弗蘭克和其它人一樣,紛紛命令投彈手投彈,至於是否準確已經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了,他們的任務隻是把炸彈投在東京,讓東京燃燒起來。第二波轟炸機再一次將超過一千兩百噸燃燒彈投在東京,上千噸燃燒彈,對於此時的東京這座火爐來說,就像再一次加注了燃料,使得那烈焰燃燒的越來越旺……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07:52
“從那一天起,死神日以即夜的在日本揮舞著它的翅膀,猙獰的噴吐著煉獄之焰,將人間的化為火紅的煉獄!”

《戰爭中的日本》

火焰將天空映成赤紅色,漆黑的夜幕被映的如白晝一般,即便是相隔數十公裏亦能清楚的看到那高達數千米的火焰,此時,東京,這座日本帝國的心髒,像是被丟進煉鋼爐中一般,在烈焰中燃燒著,掙紮著、呻吟著,那高達數千度的高溫,像是要融化這世間的一切一般,將東京完全籠罩於這片巨大火爐之中。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逃!”

和許多置身於火爐中的人一樣,在睡夢中被驚醒的福山一的腦海中隻有這麽一個念頭,逃越遠越好,灼人的熱焰和空中不斷落下炸彈,驅趕著那些幸運兒拚命的向前奔跑著,空中噴濺的凝固汽油塊不斷的落入逃難的的人群中。

一個懷抱嬰兒的婦人在奔跑中被一條自天而降的火龍所籠罩,在烈焰中她試圖保護懷中的嬰兒,想用自己的身體去阻擋那地獄之火,但不過隻是一瞬間,那火紅的烈焰便籠罩了這個婦人,不斷噴濺的火龍總會落入人群中,在一陣陣慘叫中,奔逃的人群中不斷升騰起一個個移動的“火炬”。

在逃難的人群中,拚命躲避身邊的那些火炬的福山一,此時腦海中完全是一片空白,有的隻是自於內心的恐懼,他隻是本能的想要離火焰遠一點,離這火爐遠一些



在灼熱的空氣的灼烤下,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是要燃燒了一般,甚至就連衣服都開始幹裂,在他的奔跑下變成了碎片,在奔跑的時候,他能夠看到路邊的電線杆盡管沒有被點燃,但卻自燃起來,在這個極度的高溫中,所有的一切都被點燃了,甚至說連同地麵上的柏油也在燃燒著,如果不是因為水管破裂噴吐的些許水霧,福山一相信自己和身邊的人也會燃燒起來。

“到公園去……公園有水池!”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他的喊聲像是黑暗中一道光明似的,讓人們看到生的希望,福山一和許多一樣朝著公園跑去,公園內的樹木此時也同樣被引燃了,但仍有人拚命的朝著的園內的幾個小湖跑去,人們在跑動時不時有人發出淒慘的尖叫,人們身上的衣服被灼熱的高溫引燃了,原本奔跑的人們頓時化為火人。

隻有極少數的幸運兒僥幸逃到了湖邊,衝天的濃煙和烈焰遮住了人們的視線,在他們跑到小湖邊時。並沒有注意到湖水似乎正在冒著些許霧氣,湖中的小魚大都翻著白肚浮於水麵,隻有一些頑強的魚兒不時的跳出水麵。

“撲嗵、撲嗵……”

同下餃子一般,不斷有人跳入小湖中,跳入湖中的福山一隻覺得周身一涼,整個人頓時舒服了起來,甚至那幹裂的皮膚都開始貪婪的吸收著水分,至少相比於湖外可以讓一切物體自燃的高溫,這裏幾如天堂一般。

但湖水帶來的涼意不過隻是瞬間,不過過是片刻功夫,福山一便感覺到湖水似乎有點熱,這時他才注意到湖麵上飄浮的那些翻著白肚的魚兒,等到他意識到什麽的時候卻已經晚了,這會兒湖水已經近乎沸騰起來。

“啊……”

被空氣中的高溫灼沸湖中不斷響起人們的尖叫聲,和許多人一樣福山一在的騰水中不斷的尖叫著,拚命的掙紮著,這時他抓住一個在身邊的掙紮的女人試圖踩著其跳出這“鍋”開水時,但他卻現自己雙手在抓住對方的肩膀時,手竟然輕易的將她肩上的皮膚脫去大半,這是他最後的記憶了。

此時烈火席卷了整個東京,幾乎所有的一切全都被點燃了,在“熱風暴”的作用下地麵溫度接近1000攝氏度,樹木、房屋以及人體在高達千度的的烈焰中全都開始自燃,連同街道上路燈、西式建築的門窗等金屬製品此時也都被熔化了

。地麵上大火像洪水般蔓延開來四處逃竄的人群來回狂奔,但滾熱地火焰很快就將他們舔倒並迅速化為燃燒的焦炭,成為燃燒中的一部分。

在高溫的作用下不僅僅隻是公園的小湖、水池變成了沸鍋,甚至於連同穿過東京些許河流的河水都升騰起些許蒸氣,但相比於如鐵鍋般的小湖、水池,有著流水補充的小河雖說溫度上升,但卻還不至沸騰,隻有極少數的幸運兒僥幸逃入其中,從而在流水的保護下,在這極度的高溫中得已幸免。

當東京變成一座熔爐的時候,在熔爐中心的下町區那些搭在路邊的簡易防空洞中,人們的慶幸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或許,這種木梁覆土的“人字型”防空洞可以遮擋炸彈的破片,但是卻很難遮擋高達千度數百度的高溫。

此時這些防空洞已經籠罩在前所未有的酷熱之中,溫度越來越高,在擁擠的人群中,婦人們為了讓自己涼快一些,甚至不顧羞恥的脫掉衣服,更有許多男人早就脫的一絲不掛,可是卻沒有任何用,汗水依然不斷的從人們的身上流出,而從那透氣窗處傳來的滾滾熱浪,不斷升高著防空掩體的溫度。

在灼人的熱浪從透氣窗處湧入的同時,嗆人的煙霧亦隨之湧入防空洞中,使得人們不斷出劇烈的咳嗽聲,而在咳嗽聲中,孩童和女人的哭喊聲更是在防空洞內回響著。

“媽媽!我熱……”

“媽媽,我要喝水……”

“殺了我吧……”

隨著防空掩體內的溫度越來越高,隻有十幾平方大小的掩體內響徹著人們絕望地叫喊聲,而掩體內的空氣也變得越來越稀薄,滾滾的濃煙和著灼人的熱浪從通風口湧入進來,不過隻是幾分鍾下,這些簡易的以“鄰裏會”為單位的半露防空掩體便從保命的工具,變成了一個燒磚的火窯。

而與普通的火窯不同,在磚窯中被悶烤的是磚坯,而在這裏被悶烤的卻是人類,在高溫的灼烤中,在空氣完全被燒盡的時候,人們的意識開始變得有些模糊,置身於火窯般的烤箱中的人們,隻能本能的感覺到了熱。

絕望的叫喊聲這會已經變成了無力而絕望地呻吟聲,在痛苦中掙紮的人們甚至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皮膚膨大、收縮,而為了發泄那痛苦,所有人都張大著嘴巴,似乎想發泄出來,但是他們卻再也沒有合上自己的嘴巴



當防空掩體陷入一片死寂中的時候,掩體中的渾身****的人們身上泛著一層詭異的油光,他們的皮膚如北京烤鴨般呈焦黃色,整個掩體內都布滿了近乎透明的油脂,厚厚的油脂將半淹沒掩體內的軀體,在半沸騰的油脂中,不時傳出如炸雞腳時發出的油榨聲,如果此時的下町區還有人活著,或者說有人在街道上行走的話,一定會留意到那些“人字型”防空掩內,散發出的那誘人的香味,這種香味顯得是如此的詭異,甚至在那嗆人的焦糊味中亦能嗅到一二。

此時,對東京的轟炸仍然在繼續,在第二波轟炸機群投下了近一千三百噸燃燒彈之後,第三波機群再次空臨東京,相比於龐大的第二波次轟炸機群,這一次由兩百多架飛機組成的機群不過僅僅隻攜帶了不到六百多噸燃燒彈。

第三波次轟炸機群在抵達東京上空時,彷佛是在飛行在由火焰匯成的海洋上,熾熱的烈焰透過濃濃的煙霧,閃爍著死亡的光芒在這一個人間地獄之中,無數僥幸沒有被燒死、烤死地人們同樣因氧氣耗盡而憋死……

盡管第三波次轟炸機群的每一名機組成員都被自己看到的一切驚呆了,但他們仍然盡職盡責的投下了的所攜帶的近六百噸燃燒彈,這些燃燒彈占燃了其它的尚未燃燒的城區,進一步助長了火勢……

當三波次轟機結束的時候,在近三千噸燃燒彈的洗禮下,此時的東京簡直成了一座翻騰的地獄,大地像地震一樣地顫動著,火焰出像大炮一樣的轟鳴聲,灼烈有火風暴在呼嘯著,塵埃和煙霧在東京的周圍狂暴地旋轉著,一些僥幸未被烈焰引燃的人們在塵埃和煙霧中艱難地呼喊著,婦女和兒童同樣在呻吟著。

此時這些幸存者早已經是一副焦頭爛額、衣衫檻褸的模樣他們很多人的衣服都帶著燒灼的痕跡。盡管這些逃到空曠地帶的幸運兒們暫時逃過一劫,但不一會被風吹來的滾滾濃煙再一次將他們熏倒在地,隨後漫延開來的烈火將他們燒死,許多人就是被帶著火的熱風暴活活烤幹,像是幹屍一般,盡管他們的身體上沒有多少灼燒的痕跡,但是身體的水分卻被風帶走了,其中數以萬計的屍體因為高溫而被燒在了一起,永遠也無法分開。

這一夜,地獄之門被打開了,這一夜,那灼烈的火風暴就像是魔鬼的嚎叫一般,在東京的上空狂嘯著,這一夜,魔鬼在東京的上空舞動著他的翅膀,盡情的歡唱著、收割著地麵上的生命,但……這一切隻是剛剛開始!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