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山河血 作者:無語的命運 (已完本)

 
mk2258 2013-11-24 09:2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28 86679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07:52
當東京在烈焰中燃燒著的時候,當東京的夜空被映成紅色時,遠在兩千公裏外的北平,在華北政務委員會的辦公室中,管明棠卻不停的踱著步子,他的神情顯得有些凝重,偶爾的他會把視線投向地圖,盯視著地圖上的東京,久久不能離開。()()

燃燒彈攻擊!

這是管明棠根據另一個時空中的“東京大轟炸”的經驗製定的計劃,正是在他的力主下,聯合轟炸機部隊將白天的高空轟炸,改為夜間轟炸,而使用的炸彈同樣也是依照美國授權生產的m61燃燒彈,在另一個時空中,這種燃燒彈幾乎將整個東京夷為平地



與另一個時空不同,在這個時空中,美國人不需要遠渡重洋將數以萬噸的炸彈運到太平洋的島嶼上,在華北的工廠中,數十萬噸產自河口油田的汽油被製造成的凝固汽油,被裝入集束炸彈之中,在華北的工廠中,中美聯合轟炸機部隊的1786架b24以及b17轟炸機所需要的配件都能夠得到充分的保障。

“每個月至少投下5萬噸炸彈!”

這是聯合轟炸機部隊製定的計劃,根據這一計劃,未來對日本的戰略轟炸強度,將不遜於英美對德戰略轟炸,對於美國人來說,這是極為必要的,對於美國民眾來說,他們渴望聽到日本本土遭到轟炸的消息,對於他們而言,隻有如此,才能洗去“珍珠港之恥”,而現在,他們如願以嚐了,也許,幾個小時後,全美國,所有的廣播電台、報紙都將會報道這次輝煌的勝利陸軍的轟炸機將日本帝國的心髒東京夷為平地。

對此,管明棠並不懷疑,在另一個時空中,美國人在東京投下了2000噸燃燒彈,幾乎將半個東京從地球上抹去,而這一次大轟炸,聯合轟炸機部隊動用了超過1500架轟炸機,投下了近3500噸燃燒彈,這足夠摧毀整個東京。

想到此時,那座擁有上百萬人口的城市,也許正陷於火海之中,管明棠神情變得有些複雜,他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一個炫麗的畫麵,而那個炫麗的畫麵,也許是人類史上的第一次,帶著一種動人心魄的美感。

“哎!”

一聲長歎從管明棠的嗓間發出時,他的臉上卻又流露出一絲興奮,是的,是發自肺腑的興奮,盯視著地圖上的東京,沉浸於那“驚悸之美”中的他,腦海中卻忍不住浮現出,另一個時空中的重慶大轟炸,數以萬計的平民慘死於日寇的炸彈和燃燒彈下。

日本人試圖用大轟炸迫使中國人投降,但是中國人在硝煙與死亡中堅持了下來,而現在……眉頭猛的一鎖,管明棠的腦海中浮現出在製定這一計劃時,與李梅等美方將領的爭執。

“如果這次襲擊取得所希望的後果,戰爭就能縮短,那麽我們就應該立即對日本全國各地進行一係列類似的空襲

。”

正是在“縮短戰爭”和“結束戰爭”的鼓動下,李梅等人表示同意,而羅斯福也表示了讚同,也是基於此,他們才會同意“對日本大轟炸”,盡管作戰方案是中美兩國拿出的,但這次轟炸對平民的傷害將是史無前例的,但必須摧毀日本的工業。

對於美國人來說,或許,他們會認為,不轟炸日本,不摧毀日本的工業,就得入侵日本本土結束這場衝突,這可能要犧牲五十萬甚至一百萬中美軍人的生命。

但實際上……

轟炸能夠結束這場戰爭嗎?

凝視著地圖,管明棠的心底卻沒有一絲底氣,在另一時空中,最終結束戰爭的不是燃燒彈,而是原子彈,是原子彈結束了這場戰爭。

鈴!

突然,電話鈴聲打斷的管明棠的思緒,他拿起桌上的電話,電話中傳來了航空隊司令陳家碌的聲。

“總司令,“火燒島計劃”成功了!”

一句簡單的報告,讓管明棠的心頭一顫,甚至連拿著電話的手也不自主的輕顫一下,或許,對於其它人來說,這不過隻是戰爭中的一部分,沒有什麽值得激動的地方,但對於管明棠來說,他卻有足夠的理由為之激動。

在另一個時空中,國人數十年的遺憾一是沒能將戰火燃燒到日本,二是沒能在日本駐軍,從而從根本上瓦解那個國家,而現在,管明棠終於實現了第一個願望,這足以告慰諸先烈了,足以讓他為之激動。

“好!”

有力的聲音從管明棠的嗓間迸發,隨後他又用嚴肅的語氣問道。

“那麽現在效果怎麽樣?”

“還需要等到天亮後,派出偵察機進行航拍偵察才能確認轟炸效果,但是……”

電話那一頭的聲音微微一頓,接著又是一句傳入管明棠的耳中



“但是,根據飛行員的報告,他們相信整個東京完全陷入火海之中,初步估計東京60%至80%的城區都陷入毀滅性火災之中,分析人員認為,轟炸應造成東京地區工業力量基本被摧毀,不過,同時可能會造成15萬左右的平民附加傷害……”

附加傷害,聽到這個詞匯時,管明棠隻是略點了下頭,然後用平靜而又淡然的語氣說道。

“我知道了,你們幹的不錯,替我向聯合轟炸機部隊的官兵表示祝賀,祝賀他們取得的勝利,希望……希望你們能夠再接再厲,取得更多的勝利!”

實際上,管明棠更渴望告訴他們,讓他們讓更多的日本城市燃燒起來,但他卻知道,這並不是他應該說出來的話,至少做為一個政治人物,他必須要在適當的時候表現出他的同情,即便那同情是虛假的。

“……市中心71平方公裏被夷為平地,45.7萬幢建築物付之一炬,共炸死燒死超過十六萬人,另有超過二十五萬人被燒成重傷,超過一百萬人無家可歸……”

廣播中傳出的數字,讓梁思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盡管這是廣播電台引用的東京廣播電台的新聞,或許沒有造成如此大的傷亡,但他依然能夠想象得出此時東京的慘狀。

“烈焰至今仍在燃燒……”

簡單的新聞報告,沒有任何同情,甚至就連同言語都是麻木的、官方式的言語,播音員像是在通報一件不值一提的新聞似的,沒有流露任何情感。

四十餘萬平民傷亡!

這個數字卻是觸目驚心的,而此時,在窗外甚至還能夠聽到人們興奮的喊叫聲,還有空氣中傳來的鞭炮聲,人們在歡呼著對日戰爭的又一場勝利,對於國人而言,這又是一場輝煌的勝利,一場值得慶祝的勝利。

“為什麽我高興不起來呢?”

梁思成抬起頭看著妻子,卻看到妻子的眉頭同樣蹙著。

“思忠在十一年前陣亡在淞滬,就感情上而言,我恨不得炸沉日本,將整個日本都炸沉入太平洋中,但是……”

但是在梁思成的胸腔中,卻回蕩著另一個聲音,也許是迂腐,也許是高貴,也許,是他人無法理解的情感



“我們能夠接受對日本的轟炸,那怕轟炸造成再多的平民傷亡,頂多隻是偶爾爆發一下道義上的關切。幾乎每個人都讚同,落在日本土地上的炸彈,都是他們罪有應得的……”

林薇因用略為感傷的語氣說道,隨著遼東半島的光複,與日軍有關的暴行被一樁樁的暴露了出來,還有在南洋總會不時的傳來日軍的暴行,這一切,都使得國民對日本人充滿了仇恨,而了解丈夫的林薇因卻知道,這恰是她選擇了他的原因,眾是野獸也無法奪去他胸中的仁愛與責任。

“甚至就連報紙上,都寫到“用燃燒彈轟炸東京是夢想實現了”,證明是“該燒的,把日本的城市象秋天的落葉那樣燒掉”,沒有人會去在乎,沒有人會去考慮,把日本的城市燒掉的時候,不知多少平民會死去,不知多少曆史古跡會被焚毀!”

作為一名古建築專家,梁思成最為心痛的就是在烈焰中,無數的古跡被焚毀,數以萬計的古珍毀於戰火之中,這恰恰是他最為心痛的。

“思成,你不是已經向管長官提出要求保護日本城市了嗎?”

在幾天前的管長官參加的談話會上,梁思成又一次表達了他的希望,希望聯合轟炸機部隊能將另外兩個不在中國的城市也排除在轟炸目標之外日本的京都和奈良。建築古跡絕不是某一民族的,而是全人類文明的結晶。

“管長官……”

無奈的苦笑下,梁思成的神情變得黯淡起來。

“他說,他會向航空隊轉告,但是,你知道的,對於軍隊而言,他們唯一希望的就是盡可能減少部隊的傷亡,即便是在東北,即便是有交戰規則的限製,但是軍隊仍然不顧一切的宣泄火力,至於日本,我想,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會考慮……”

一聲無奈的長歎,從梁思成的嗓間發出,在他將視線投向窗外的時候,林薇因輕輕的走到丈夫的身邊,緊緊的握著丈夫的手,而此時窗外的歡慶勝利的鞭炮聲仍是此起彼伏地傳來,那是慶祝東京被夷為平地的鞭炮……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07:53
戰爭總是會把人類最壞一麵,文明毀於炮火,道德在炮火中淪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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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淪為機器,是人在用槍,還是槍在用人?

置身於潛艇指揮塔上,用望遠鏡觀察著海麵的王一凡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在海軍學校讀書時,他曾聽過的一場演講,那場演講或許已經時過兩年,但演講中的一些內容總是會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尤其是在過去的一年中,當他成為一名潛艇指揮官之後,他的內心總是會在道德與職責間遊走著。

月光下的海水似滿地碎銀,在點點時隱時現的斑白之中,u17號潛艇在海麵上,這種水麵排水量不到800噸的潛艇是借鑒了法國的智慧女神以及英國的s級潛艇製造的遠洋攻擊潛艇,其性能更接近德國的viib型潛艇。

相比於德國潛艇,采用它的柴油機耗油量更低、噪聲更小、且電池容量更大,這意味著它的航程更遠、潛航時間更長,不過,總體上來說,u17號潛艇同之前他國的潛艇並沒有多少區別。

不過對於新生的中國海軍而言,潛艇卻是一種極具威力的新式武器,盡管第三艦隊比中央海軍的第一艦隊、第二艦隊擁有更多的潛艇,但實際上,在過去的一年間,無論是第三艦隊也好中央海軍也罷,都在美國海軍的潛艇部隊接受培訓,而王一凡則是在兩個月前,剛剛結束長達一年的培訓隨著美國海軍的潛艇在南海以及台灣海峽對日本商船發起攻擊,而今天是他指揮u17號潛艇的第一次出航



“希望能取得一些戰果吧!”

借著望遠鏡觀察著漆黑的海麵,王一凡在心裏如此嘀咕一聲,不過他知道,在東海一帶的日本商船,大都是美國海軍潛艇部隊的“漏網之魚”。

在過去的一年間,駐於廣州灣、三都澳等港口的美國海軍潛艇部隊擊沉了數百艘日本商船、軍艦,而中國海軍潛艇部隊則一直在訓練之中,即便是現在,他們也是在戰鬥強度較低的海麵實施“戰訓”。

就在心裏這般嘀咕著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遠處的海平線上似乎有一個陰影在航行。

“艇長,發現不明艦船!”

“立即下潛!”

沒在任何猶豫,王一凡下達了命令,隨著緊急下潛的命令下達,潛艇內的燈光瞬間轉成紅色。

“下潛!下潛!緊急下潛!”

隨著緊急下潛命令的下達方才還浮於水麵之上的甲板開向前往水裏直衝。監視哨的水兵們猛地跌進了的升降艙口,最後一個衝進來的水兵把艙門砰的關上然後擰緊密封扳手。

在指揮塔內,王一凡的耳邊聽到了那已經熟悉的噝噝聲和電機的轉動聲,好像那條潛艇是一頭有生命的怪獸正在大口地喘息著。

“艇內加壓!”

在命令從王一凡口中道出後,他隻感覺耳膜內頓時傳來艇內加壓時產生的壓力。

此時的王一凡顯得有些興奮。

“發現了一艘不明國籍艦船。不過現在顧不得那麽多了,隻要確定是日本船,咱們就立即攻擊天奇。下潛到潛望鏡深度,靜音航行,保持水平航行。”

“是艇長。”

大副立即答應道



此時水平舵手掌著大舵輪鎮靜自若地緊盯著深度表,艇內沒有一絲戰鬥前的焦慮,所有人的神情中都流露出一絲期待。

在命令下達後,潛艇內所有一切行動都需要按照戰鬥條令一步一步進行,潛艇在水下必須密閉分隔水密艙門,以避免一艙進水全艇覆沒,和水麵艦船不同潛艇上的任何失誤都可能導致的全艇沉沒於深海,在這個幽閉的空間中絕不容忍任何失誤,。

當指揮塔內的王一凡焦切而期待的將雙目貼在潛望鏡的目鏡後方時,在艇艏的魚雷艙中魚雷兵正在為發射作著最後的準備,他們的神情顯得有些緊張,就像是軍艦上的炮手一樣,在開炮前緊張的盯視著遠方,不過在這裏,他們根本看不到外界,隻能依靠自己的耳朵去感覺外界的情況。

隔著薄薄的艇殼他們能聽到船身下翻滾的水聲,以及那些有低沉而輕微的水聲。對於這種聲音,他們並不陌生,這絕不是潛艇發出的聲音,這種尖銳而有些沉悶的聲音是應該是商船聲音,軍艦會更快些。

是商船!

而充斥著柴油以及其它種種味道的潛艇內,軍士和他的標圖人員圍著自動航跡推算描繪儀擠成一團,混亂著浪聲的推進器的聲響越來越響。此時,整個指揮塔內的人產都顯得有些激動。

現在,敵人越來越近了!

而就在這焦急的等待中,王一凡終於看到了商船上的旗幟,雖說天色很暗,但他還是看清了那麵白色的旗幟以及其中的一點腥紅。

“是日本商船!”

在王一凡道出這句話的時候,指揮塔內的眾人呼吸隨之一緊。

“好!保持這個速度!這就行啦!”

王一凡提高了嗓門聲音很響亮,此時趴在潛望鏡目鏡處的他臉上的表情,幾乎帶著一種前所未見的狂熱的。

“前緣進入角右舷四十度。”

此時指揮塔裏寂靜無聲。整個一條艇上一片肅靜

。現在一切聲響都來自艇外那是螺旋槳擊打海水時出的清脆而平穩的聲響。

“升起潛望鏡。對了他們來啦!他們掉轉頭來啦!記上!距離……方位o23。記上!前緣進入角右舷七十度。降下潛望鏡!”

停了數秒後擴音係統裏傳來了艇長壓低了的聲音,盡管聲音被壓製最低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其間的興奮。

“現在u17的全體官兵給我準備發射。把發射管打開注水。”

此時,沒有任何人會去質疑長官的命令,而歪戴著軍帽王一凡則全神貫注的觀測著自己的目標,同時盡可能的放緩呼吸。

“記上方位……距離:三千五。”

在命令一一下達的時候,王一凡的心怦怦亂跳著,以至於他嘴幹得像塞滿了一口灰塵似的,強烈的窒息感縈繞在他的心頭……

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攻擊,隻能成功、隻能成功……

“發射一!……發射二!……發射三!……發射四!”

伴著艇身一陣輕微的顛簸和四聲有些沉悶的氣爆聲,四條魚雷依次從“u17”艇艇艏魚雷管射出去了。

“咦?魚雷呢?”

從潛望鏡內王一凡並沒有看到習慣的白色魚雷尾跡,難道魚雷沒射出去?

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與美國海軍使用的熱動力魚雷不同,第三艦隊使用的是電動魚雷,它不會產生氣泡尾跡,這使得它的攻擊更加隱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那四條魚雷正奔向目標。

幾乎是在魚雷發射後的瞬間,又是一陣無言的、叫人心髒都停止跳動的期待在指揮塔內彌漫著,每一個人都注視著操縱室裏時鍾的秒針。根據最後喊出的距離,擊中目標的時間是不難計算的。

手拿著秒表計時的王一凡額頭都冒出了汗,他的左手死死抓住潛望鏡扶手,焦急等待著確定戰果,秒表的時針“噠噠”的轉動著,譚他感覺自己的心髒此時甚至於已經跟不上秒表的跳動。

“轟

!”

在經曆了長達百餘秒的漫長的等待之後,隔著薄薄的艇身艇艙內的水兵們聽到一聲有些沉悶的爆炸聲,又過了一秒後又一次響起了一聲巨響。

“擊中了!”

原本死寂的潛艇頓時響起了水兵們興奮的呼喊聲,一些興奮的水兵甚至互相擁抱著以泄心頭的興奮之情……

深吸一口氣,王一凡再一次趴到潛望鏡前,透過潛望鏡他看到先前穩航行的商船這會已經開始傾覆,在傾覆的船舷旁不斷有水員跳下海。

一切就是那麽簡單!

看著那艘燃燒起來的商船的,王一凡的心情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激動,他隻是靜靜的看著那即將沉沒的商船,這是他的第一個戰果。不知為何,他整個人顯得極為平靜,就像是再正常不過的一次攻擊。

“長官,恭喜您!”

麵對下屬的恭喜,王一凡隻是露出些笑容,不知為何,這會在指揮潛艇擊沉了一艘日本商船後,他反倒沒有了先前的那種浮想,更沒有紛亂思緒來打擾他,他隻是平靜的麵對著這一切。

看著指揮塔內興奮的戰友們,王一凡知道,他們在等待著自己說些什麽,於是先是一陣靜默,然後臉上擠出燦爛的笑容,打開艇內擴音器。

“兄弟們,我們擊沉了一艘日本商船,初步判斷是“南洋丸”,噸位5374噸!”

在艇長的通報中,艇內的潛艇兵們笑了出來,在充斥著柴油以及其他各種怪味的潛艇內戰鬥著的潛艇兵們所期待的正是這一刻,他們的努力得到了回報。

“好了,兄弟們,現在還沒有歡呼勝利的時候,在大海上,還有數以千計的日本商船等待著我們去擊沉!”

聽著兄弟們興奮的叫喊聲,王一凡笑著將軍帽摘下來,然後學著他在美國海軍的潛艇上,那些艇長們的激勵方式,大聲喊道。

“如果我們這次航行能擊沉一萬噸商船,回到基地,我請客!”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07:53
當整個西太平洋被戰火籠罩的時,在北大西洋上航行的商船被德國潛艇一艘艘擊沉時,在兩大洋之間的印度洋卻顯得有些平靜,在這裏盡管偶爾會出現日本的潛艇,但在整體上來說,或許,印度洋才是這場大戰中的“太平洋”。{}

每天,數以百計的自由輪在這片大海上航行著,而在自由輪組成的船隊周圍護航的軍艦上,飄揚著中國的海軍旗,這是第三艦隊第一機動艦隊的護航船隊,曾經作為第一機動艦隊主力的千噸級的護衛艦,這會已經淪為了海軍的配角,成為護航艦。

在兩艘護衛艦的護送下,五艘滿載著軍火以及士兵的自由輪駛入了位於馬達加斯加的迪耶果-蘇瓦雷斯港,經過一年多的建設,這座龐大的港灣在上萬海軍工兵以及數萬本地勞工的努力下,已經變成了一座印度洋上規模最大的陸海軍基地。

在清晨的陽光中,約翰遜從走出了房間,在朝陽中,遠處的十二艘弗來徹級驅逐艦整齊的排列在港灣內,那是根據《中美海軍條約》的商定,美國海軍向中國提供的42艘驅逐艦中的一部分,此時,這座麵積達數十平方公裏的港灣中,停泊著上百艘軍艦,有驅逐艦、有護衛艦、有魚雷艇,還有登陸艦,而在遠處那座大型造船廠上,來自中國的造船工人,正在建造著軍艦。

經過一年的建設,這座曾經落後的港口,已經變成了一座現代化的港口,甚至就連同租借地隱隱呈現出向一種前所未有的朝氣,中國人不僅將在那裏建立一座大型的陸海空軍軍事基地,甚至將在那裏建立一座造船廠,以用於建設海軍軍艦。

而為了滿足這一要求,他們在租借地內修建了數百公裏的鐵路,甚至在馬達加斯加建立了礦場,以開采本地的礦產資源,並在港口建立了現代化的冶煉廠,所有的一切無不在表明,未來,這或許會成為非洲第一個“工業城市”。

“一個中國人控製的城市!”

望著街道上的那些方塊字,現在至少在迪耶果-蘇瓦雷斯租借地中,漢字已經取代了法語,就像來自中國的僑民取代了本地土著一般,在短短的一年之間,近二十萬中國、軍隊和十餘萬僑民湧入這片“海外領地”,從根本上改變了這座城市



作為美國駐迪耶果-蘇瓦雷斯領事,約翰遜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目睹著中國人是如何改變了這裏。

“盟國……”

念叨著這個詞匯,約翰遜的神情卻顯得有些複雜,盡管在港灣內停泊著美國、軍艦,但是,他卻依然很難把中國人視為盟友,盡管現在兩國看似合作無間,無論是對日本的轟炸亦可是對日本商船隊的攻擊,兩國、軍人像是盟國一般的親密合作,但實際上呢?

中國並不是美國的盟國!

想到這裏,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月前,在馬達加斯加首府,英國領事告訴他的一個有關中國外交官的傳言,在柏林,中國依然同德國進行著某些方麵的合作。

“就在一個月前,中國與德國達成了秘密協議,在未來三年內中國將向德國提供不少於1。5萬噸鎢砂……”

作為國務院官員,約翰遜曾參與過對德國的經濟封鎖計劃,在中國與德國之間的貿易航線因為戰爭被阻斷之後,德國主要從葡萄牙和西班牙進口鎢砂。鎢除可用做電燈泡的燈絲外,鎢在軍備生產中還有特別重要的價值。德國的機械工業使用高強度的碳化鎢車刀和鑽頭,而美國隻能使用次等的鉬合金。這很大程度上是由於克虜伯公司通過專利技術壟斷了碳化鎢的生產。另外鎢合金也用於製造穿甲彈。盟國認為德國對鎢礦的最小需求是每年3500噸。考慮到納粹對鎢礦的巨大需求、及其為了確保鎢礦供應所采取的非常措施,盟國準確地推斷出鎢是納粹最重要的戰略資源。因此盟國的目標是盡量使納粹少得到鎢砂,為此大量搶購葡萄牙鎢砂。到今年,在盟國的大量搶購下,鎢砂價格已漲至戰前的775%,使葡萄牙大賺了一筆,而對於中國人來說,他們卻隻能以每噸不到一萬美元向英美出口,但德國卻以每噸1。6萬美元的高價購買。

也許正因如此,中國才渴望同德國恢複貿易,畢竟對於中國而言,恢複對德貿易意味著每年十數億美元的貿易額,但是,對於英美盟國而言,這卻意味著一場災難,可是對於這一切,華盛頓卻視若無睹,對於華盛頓來說,他們至少希望中國保持現在的這種狀態一種善意的傾向於美國,與日本敵對的中立



“美國會不會在武裝自己的敵人呢?”

想到中國在美國定購的兩艘航空母艦以及其它十數萬噸軍艦,約翰遜的眉頭蹙著,如果有一天,中國完全倒向了德國,那麽,對於美國而言,無疑於一場災難!

盡管存在著這一風險,但是華盛頓卻無意麵對這一事實,他們甚至不願組織調查團,前往中國調查中國與德國之間的貿易以及其它等方麵的合作,在他們看來,美國更應該阻止中國成為軸心國,而不是迫使中國倒向軸心國。

“轟!”

突然一陣爆炸聲打斷了約翰遜的思緒,爆炸聲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這樣的爆炸聲幾乎是這裏每天必須上演的一幕,那是中國的海軍陸戰隊在訓練,根據中美兩國達成的協議,中國海軍第三艦隊以及陸戰隊將在下半年,開始於太平洋配合美軍作戰。

或許,正因如此,華盛頓才會對中國與德國之間的曖昧視而不見吧!

“快、快……”

在激烈的槍聲中,剛剛搶灘的的陸戰隊員咆哮著,叫喊著,在他們的身邊,“炮彈”不斷的落下,一個個事先埋設的炸點,總是不斷的炸起,曳光彈拖著紅色、綠色的彈道,從陸戰隊員的頭頂掠過,

海灘上,數十艘登陸艇正在搶灘,戰車轟鳴著駛過鬆軟的海灘,向著海岸駛去,陸戰隊員們叫嚷著端著自動槍,向“敵軍”陣地發起衝擊,他們不時的用爆破筒清除海岸上的鐵絲網,或用無後座力炮攻擊敵軍的火力支撐點,背負著噴火器的步兵更是不時的用噴火器清掃著暗堡。

激烈的戰鬥在海灘上進行的同時。在遠處的大海上,數艘驅逐艦則的朝著海岸上發射炮彈,而在距離海岸數十公裏的遠海,此時一艘平頂航母正在全速航行著,是第一機動部隊的“江蘇”號航母,這是一艘美製的博格級護航母艦,雖說僅隻能裝載二十四架飛機,但對於中國海軍來說,卻使得中國海軍進入了“航母時代”。

這艘基本排水量不過7800噸的“江蘇號”航母於第三艦隊的意義在於訓練,在於讓海軍了解和掌握航母作戰方式,當然更多的是用艦載航空兵的訓練,在過去的四個月間,數以百計的海軍航空兵在“江蘇號”航母上接受了艦載機起降訓練,這恰恰正是租借這艘護航母艦的意義,盡管在另一方麵,在“真正的航母”交付前,租借博格級航母是為了盡可能的增強第一機動部隊的攻擊能力,但至少就眼下來說,這艘航母更多的是擔負著訓練的使命



當海岸上的“灘頭戰”進行的正值激烈之時,“江蘇號”航母上同樣是一片沸騰,在美國海軍顧問的操練下,來自國內的水兵以及海軍軍官們,正在學習著航母的使用以及航母戰術。

“攻擊機加載魚雷!”

隨著一聲令下,甲板上的地勤兵立即為攻擊機加掛魚雷,以攻擊遠方突然出現的“敵艦”,在複仇者式魚雷攻擊機作著出擊的準備時,在空中,幾架f4u戰鬥機在艦隊上空盤旋著,警惕著隨時可能出現敵機。

“7點鍾方位發現敵機!”

耳機內傳來的喊聲隻使得林恒立即朝著側後方看去,果然,在空中出現幾個黑點,是“鷲”式攻擊機,在這裏他們充當的角色卻是“敵機”。

“海鷹26,立即的實施攔截!”

“海鷹26明白!”

盡管心知這隻是一次演習,但是林恒卻知道基地“赤日**隊”的那些家夥打起來從來就不知什麽章法,對於他們而言,他們的任務就是“擊沉敵艦”。

“海鷹27,掩護!”

下達命令的同時,林恒駕駛著f4u戰機朝著“敵機”衝去,此時,滯空警戒的6架戰鬥機都無一例外的撲向了敵機。

近距纏鬥、俯衝攻擊……一時間一場場精彩的空戰在距離航母“艦隊”十數公裏的空中上演著,而正當林恒和他的戰友們為這場激烈的戰鬥機亢奮的同時,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十二架塗著海洋迷彩的攻擊機緊貼著海麵,幾乎是在浪尖上朝著航母駛去。

在數公裏外的一艘武裝商船上,幾名航空隊的軍官看著那支攻擊機部隊接近航母時,他們的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幾乎是在那些飛機高速爬升的同時,一聲有些得意的嚷喊在船上響了起來。

“好了,勝負已定,得手了!”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07:54
進了六月之後,雖說東北地處北方,但天氣依然是酷熱的,甚至就連同風也是火辣辣的,陽光更是炙人至極,夏天已經到了。

不過對於東北的日軍而言,他們卻沒有一絲心情去享受這個夏天,接連不斷的失敗、又連連撤退,季節的更迭對於許多人來說,都已經變得模模糊糊。在每一個人的頭腦裏映象清晰的,恐怕隻有那連綿不斷的大山。現在,板田次郎所在的飛行團已經來到大山腳下,為了躲避中國空軍的轟炸,他們隻能撤到大山之中。

“還能往哪裏撤退呢?”

沒有答案,也沒有人能夠回答。他們甚至也不想叫誰來回答這個問題。每天他們都用這幾架殘存的戰鬥機為轟炸機護航,可是那少的可憐的飛機,卻發揮不了什麽作用,就在昨天他們朝著往四平方向運動的敵軍投下了炸彈,數噸炸彈又能起到什麽作用呢?

而代價是阪井所在的飛行聯隊,又損失了四架飛機,現在,他們隻剩下十四架飛機了,盡管哈爾濱的滿洲飛機工廠拚命生產飛機,但是卻無法趕上飛機的損失速度,在滿洲平均每天都要損失上百架飛機,更為致命的是飛行員的失去。

就像現在,師團補充了57架飛機,但是卻沒有足夠的飛行員,中國人總喜歡在空中將飛機打爆,或許,他們清楚的知道,對於任何一支空軍而言,飛行員遠比飛機更為重要。

“哎,再這樣下去,戰爭很快就結束了!”

瞧著機場上正在維修的飛機,阪井無奈的長歎口氣,盡管他是陸軍的飛行員,但是他卻不會像陸軍士兵一樣,愚蠢的以為日本能夠獲得勝利。

曾經接受的教育,使得他明白,日本幾乎沒有可能贏得這場戰爭,即便是把在西伯利亞的軍隊調回來。

“可不是嘛,聽說中國人在滿洲投入了超過五千架飛機,我們每一次升空,都要麵對撲天蓋地的中國飛機,戰爭其實很簡單,不是比拚誰的士兵英勇,不是比拚誰更勇敢,說到底,比的還是武器的生產,還有武器是否先進

。”

作為飛行中隊中隊長的鬆田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朝著天空望去,如洗的天空中,幾乎看不到什麽雲彩,這又是一個適合空戰的日子,他能夠想象得出,在這樣的天氣裏,被圍困的陸軍部隊會遭受什麽樣的打擊。

“聽說了嗎?東京、大阪還有很多城市,都被中國人還有美國人的轟炸機夷為了平地……”盡管家在東京,但是鬆田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沒有顯露太多的情緒,甚至整個人都顯得很是平靜,但阪井卻知道在這平靜的背後壓抑著何等的傷心鬆田中隊長的親人在轟炸中全都失去了聯係。

“現在,中美聯合部隊的轟炸還在繼續,他們會不斷的轟炸,炸毀日本的工廠、燒死日本人,再然後……”

凝視著天空,鬆田的神情微微一黯。

“等到把我們的工廠全都炸毀之後,一切就都結束了,到那時,我們還拿什麽阻擋中美兩國、軍隊的進攻呢?”

隻有作為飛行員,才知道飛機的威力,在中隊長的話中,阪井沉默著,眉宇間帶著些許憂色,而這時卻聽到中隊長說道。

“好了,不想那麽多了,總之,我們要好好戰鬥,隻有……”

隻有把中國人打痛了、打怕了,才能為日本爭取更好的停戰條件……就在這時,機場上的平靜突然被木製的指揮塔上傳來的叫聲打破了。接著,沒有任何其它警報,四麵八方就響起了轟隆隆的爆炸聲,在劇烈的爆炸中大地在顛簸搖蕩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不斷的從周圍傳來。

“空襲!”

不知誰喊了一聲,但是這喊聲卻根本就沒有必要。這時,所有警報器都尖叫起來,當然也是為時過晚,根本沒有任何用處。轟炸開始前沒法到隱蔽所了。爆炸聲越來越急,顯然這並不是攻擊機的轟炸,而是轟炸機在進行地毯式的轟炸,幾乎是從中國人“侵入”滿洲國開始,陸軍不知遭遇了多少次地毯式的轟炸,如洗地般的轟炸,甚至能夠全殲一個正在行軍中的師團。

此時的機場上,煙塵滾滾,空中,彈片橫飛著,如雨點般的拳頭大小的集束炸彈不斷的爆炸著,有許多甚至直接在空中爆炸,然後它們的彈片引爆了更多的小炸彈

。有幾個飛行員與阪井還有鬆田一起,發瘋似的朝著隱蔽所跑。

在跑的時候,阪井把身子彎得低低的,以躲避嘶叫著飛來的破片。他一頭向兩個水箱中間的空隙,而就在這時,他清楚的聽到水箱被彈片擊中的聲音。

轟炸並沒有因此而結束,數以萬計的集束炸彈依然在不斷的爆炸著,在某種程度上說,那種小炸彈的威力與手榴彈相當,但是數以萬計的手榴彈接連不斷的爆炸,其威力卻遠超過普通炸彈,在劇烈的爆炸中,阪井被震得耳朵發痛,此時機場已經完全籠罩在一片硝煙之中,在硝煙中,被摧毀的飛機甚至也被引爆了。

終於,機場上的爆炸聲突然停止了,阪井抬起頭來,看看發生了啥事。機場裏,那些觸地後未爆炸的定時炸彈還在不時的乒乓作響,透過爆炸聲,傳來人們痛苦的叫喊與呻吟,躺在阪井周圍的人都負了重傷。

“中隊長!”

這時,阪井看到鬆田中隊長已經躺在了血泊中,大喊一聲便立刻向他爬去,而這時阪井才感到大腿和屁股痛得象刀割,順手一摸,血已把褲子浸濕了,一塊彈片擊中他的臀部傷口很痛,幸好不深。

當他爬到鬆田中隊長身邊的時候,阪井才注意到,鬆田中隊長的身體微微抽搐著,傷從他的脖頸處噴湧著,彈片擊中了他的脖頸,這會他已經沒救了。

“醫務兵、醫務兵……”

一邊喊著醫務兵,阪井抬頭向天上一望。以頭頂上有十二架轟炸機在編隊,這會它們飛得很高,至少在5000米的高度上大轉彎盤旋。它們是中國人的h5型雙引擎飛機,是華北航空軍的主要的轟炸機,在阪井看來,在戰場上,這種雙引擎轟炸機,遠比b17之類的大型轟炸機更致命,轟炸精度更高、速度更快。

作為一名飛行員,他甚至有些嫉妒中國人擁有這麽好的飛機,同時又佩服他們的行動,敵機的突然襲擊達到了驚人的效果,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盡管這樣狼狽不堪的攻擊已經不是一次了,但幾乎每一次中國人都能得手。可以說,在敵機尖叫著俯衝投彈時,和過去一樣,機場上沒有一個人提前發現他們。

看著中隊長停止抽搐之後,阪井收拾起心情,看到機場上情況,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阪井還是嚇了一跳

。一架挨一加地停在那長長跑道上的近百架轟炸機和戰鬥機,幾乎都在燃燒,在烈焰中,鋁燃燒著發出耀眼的白光。一片片火焰從炸開的油箱中飄出,翻起滾滾濃煙。

還有一些飛機的機身被彈片擊穿後正在漏油,暫時還沒燒著,但這會火卻從一架飛機燒到另一架飛機,汽油淌到那裏就燃燒到那裏,整個長長的一排飛機全都變成了一團團暗紅色的蘑菇雲。轟炸機辟裏啪啦象鞭炮爆炸;戰鬥機燒得呼呼啦啦,像一盒盒點著了的火柴。

“八嘎!”

恨恨的罵了一聲,阪井像瘋了似的圍著燃燒的飛機奔跑著,他想找一架沒損壞的飛機。就在他絕望的以為所有的飛機都被擊毀了的時候,他意外的在跑道邊的森林間發現了幾架隔開停著的“一式戰”。他立即爬進座艙,發動引擎,甚至沒等全部發熱,就開著它向跑道衝去。而此時中國人的轟炸機正在漸漸升高。

“一定要擊落他們!”

咬著牙,阪井像瘋了似的徑直追上去,把油門推到底,他沒注意自己飛的是空中唯一的一架戰鬥機,而就在他盯著對方追擊時的,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在高中,還有幾個黑點,那是幾架重型的“海冬青”式戰鬥機,它們塗著迷彩,幾乎是悄然無聲的撲向了空中的那架一次戰。

而這會阪井的雙眼卻死死的盯視著那架h5轟炸機,而這會對方的尾炮塔上的炮手已經發現了他,開始用機炮阻止阪井,曳光彈拖曳著紅色的彈道在空中飛舞著。

而阪井並沒有開火,他知道h5轟炸機的機體非常堅固,距離遠的話,一式戰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威脅,而就在他試圖瞄準對方的引擎時,突然,他的機翼邊掠過一串紅色的曳光,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被中國人的戰鬥機鎖定了。

“完了!”

阪井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放棄了攻擊,他向前推駕駛杆進入小角度俯衝,然後用一個漂亮的左旋試圖擺脫身後的敵機,但是那架戰機卻死死的咬著它,幾次纏鬥後,伴著機身處傳來的兩聲爆炸,阪井隻感覺到機身猛的一頓,飛機頓時失去了控製,在跳出機艙的時候,阪井的腦海中沒有了先前猛烈的追擊以及戰鬥的**,幾乎是在他跳出飛機打開降落傘的瞬間,他的眼前便是一黑,然後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07:55
天還沒亮,灰蒙蒙的煙塵便籠罩遼陽東部的山地,隆隆的炮聲、爆炸聲再一次成為清晨時的號角,將沉睡中的戰士驚醒,這片並不算高大的山林地帶,成為了中日兩國數十萬軍人撕殺的戰場。%6d%65

在山野間,戰車失去了曾經馳騁戰場的雄風,甚至就連忙曾歡騰著將炸彈不斷投下的天襲者,亦不現了昨天的威風,在遼陽被擊潰的日軍躲藏在樹洞中、山洞內據守著山頭,他們各自為戰,坦然的麵對死亡。

在這裏,戰爭反而恢複到了最原始的形態,盡管依然比拚著火力,但在戰鬥卻變成了步兵與步兵、步槍與步槍彈之間的戰鬥。隨著初夏的大雨降下,兩國的軍人不得不在泥濘的山林間戰鬥著。

如果說他們有什麽不同的話,那就是,對於日本人來說,他們憋足了氣試圖在戰死之前盡可能的拖住中國人,而對於中國戰士來說,他們則憋足了勁以盡快結束這裏的戰鬥,盡快光複東三省



宮崎就被鳥叫聲吵醒。有那麽一刹那,他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千葉的山裏。通過茂密的樹葉他看見一隻鬆鼠在鬆樹上奔走著,那是一個看起來很可愛的動物,但在這裏,它卻是食物,看著鬆鼠。宮崎爬到中隊長的掩體裏,小聲地說。

“隊長,我想開槍把它打下來吃。”

饑餓,自從突圍失敗部隊被擊潰後,和許多逃入山中的部隊一樣,饑餓便成了他們最大的敵人,他們並沒有多少食物,偶爾的能夠從戰死的中國人身上繳獲幾塊壓縮餅幹,對於他們來說,都像是過節一般,可盡管如此,那不過隻是奢望軒了。

島田中尉搖了搖頭。

“槍一響就會暴露我們的陣地,中國人很可能也開槍。”

就在這時,那隻鬆鼠逃開了,可不知到是什麽原因,也許是林間的一些風吹草動引起了中國人的注意,立刻惹起時斷時續的迫擊炮火,瞬間,清晨時分那片刻的安靜便被打破了,不過對於中國人的這種盲射,宮崎他們並沒有回應,他們知道,這不過隻是中國人的試探。

如果回應了中國人的炮擊,結果就是災難性的。

島田中隊一整天都無聲無息地在他們用工兵鏟挖出的泥洞裏蹲著,在幾個狹窄的泥洞之中,八個人才能吃到一合硬餅幹,天黑後,島田和三個分隊長爬上山頂。山那邊的半山腰裏有一群中國人正在露天吃東西,好象是在郊遊野餐,罐頭、餅幹什麽,可謂是應有盡有。

“要不就去把他們幹掉,搶點食物回來!”

饑餓比恐懼更使他們難受,三個分隊長表示讚成,為了食物,餓極的人們寧要願去冒險。四名士兵被派去執行這項敢死任務,全中隊整個晚上都在焦急地等待著,幾個小時後,他們聽見手榴彈的爆炸聲和機槍的噠噠聲,和許多人一樣,在槍聲停止之後,宮崎和其他人一樣都認為四個戰友一定被打死了。

不過直到天亮時,終於有一個戰士回來了,他帶著一大包戰利品跳進島田的掩體,滿是硝煙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高興得象小學生似的。原來在黑暗中他們伏擊了華軍一個陣地,然後把能找到的東西都兜了回來,不過在撤退時卻依然陷入中國人的彈雨之中,三個戰友死去了



不過盡管死去了三個人,但是他還是成功的帶回來了十幾盒罐頭、餅幹,甚至還有幾包香煙,和半包他們自己的武器用不上的彈藥。

和其它人的一樣,宮崎也分到了一根香煙,點燃了一支中國香煙,整個人都沉浸於煙霧帶來的麻醉感中。

“啊,我連煙是啥味也忘記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後,閉著眼睛,不無感歎的說道。

“我頭都發暈了。”

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去在意,為了幾包香煙死去了三個人,更沒有人去考慮為了罐頭、餅幹三個戰友死去了,甚至於,他們不會去考慮,也許,吃掉他們,比搶來的罐頭和餅幹更劃算,對於他們來說,至少這一刻,他們是享受的。

肉罐頭和餅幹被裝在飯盒裏煮,用來煮飯的炭甚至來自於中國人的“恩賜”被炸斷燃燒的樹木,總有一些未燒盡的木炭,那些木炭被他們小心翼翼的用刺刀刮了下來,然後裝在飯盒中,成為了無煙的燃料,戰鬥總是可以教會他們許多事情,比如在此之前,做飯的煙霧就引著中國飛機投下燃燒彈。

吃著那根本不無裹腹的飯,宮崎發現,它的味道簡真好吃極了,吃完後,他覺得身上有了勁,再也不見了先前的虛弱。

“現在,我可以殺死幾個中國人了!”

宮崎在嘴裏這麽說著,隨後他又將那半截煙鬥點燃了,狠狠的吸著,此時,他的心中甚至有一種意識,也許,很快,他就要戰死了。

接近中午時候,戰鬥打響了,在激烈的槍聲中,樹林間總會不時的傳出一些嚎叫聲,那是叫嚷著向中國人發起最後衝鋒的戰士,隨後,他們的聲便淹沒有中國人的彈雨之中

。在片刻的安靜之後,宮崎聽到一種好象是噴燈的奇怪聲音。然後一團濃煙在他的視線不遠處升起,然後是一道火龍。

“火焰噴射器!”

他驚恐的喊了起來,在火龍之中,他看到一個洞穴內湧出幾個火人,火人叫嚷著、嚎喊著在樹林間奔走著,很快就倒了下去,戰鬥依然在繼續,在發現中國人投入噴火器之後,宮崎立即逃出了洞穴,他不想和其它人一樣,變成火人,而就在這時,他卻發現中國人撤退了。

見中國人主動撤退了,宮崎重新爬回來後,隻覺得四肢無力,不解華軍為什麽要後撤。就在這時一顆炮彈落在他前麵幾碼遠的地方,但沒有立即爆炸,它深深地鑽到地底下去了。

“這是顆啞彈!”

宮崎的心裏這麽想著,不料,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在他麵前的地麵突然象火山那樣爆發了。這是他有生以來最可怕的一坎經曆,象一九二三年的地震一樣震動了他,將他整個人都掀蓋在泥土下。

他臉色慘白,轉向身邊的戰友。

“中國人用的是某種新式武器。”

這似乎是種本能的想法,在戰場上中國人投入太多的新式武器,比如那種像機槍一樣射擊的小型榴彈炮,就曾一次次的將他們的“萬歲攻擊”打的粉碎,還沒有衝到中國人的防線前,衝鋒的人就被完全炸死了。

可實際上這不過隻是遲發引信罷了,大地的隆隆聲不斷,拋起成噸的泥土。宮崎和吉村兩人一直躲藏在掩體內,在他的左邊那個還算隱蔽的掩體這會已經被炸平了,隻有三截斷腿突出在外麵,

在半個多鍾頭的炮擊之後,宮崎所在的中隊已減員到不足百人,在隆隆的炮擊中,曾經頑強的抵抗結束了,到傍晚時,一個連的中國戰士用刺刀突破了島田部隊的防禦,奪取了這座山頭,在戰鬥的最後關頭,宮崎和吉村以及幸存的十幾個戰友順利的逃了出去。

在山間的土路上,宮崎和吉村蹣跚地沿著土路向南走去,來到一個充滿屍臭的山穀。路上以及路兩邊的溝裏,有數以千計的腐爛的屍體,屍體上趴滿了紅頭蒼蠅,嗡嗡的蒼蠅聲甚至有點像是中國人的轟炸機群似的,華軍以極其準確的炮火打擊了從這裏經過的日軍,炸死了數千人



他們離開土路,走進東麵的樹林之中,在樹林中,宮崎看到了更多的戰友,他們大部都受了傷,也有些因為饑餓和疲憊而倒下來。而死在水溝的戰友們,他們的臉色都變成茶色而浮腫,白花花的蛆蟲從他們的鼻孔和嘴巴掉下來。

一群群傷兵象屍體似的躺在那裏,他們已經沒有生的意欲。宮崎和吉村艱難地繼續前進,這會自殺的念頭縈徊腦海中。當渴了的時候,一連幾天都沒吃什麽東西的宮崎和其它人一樣,隻能從漂浮著同伴屍體的水溝裏舀髒水喝,活著的人也都快變成了鬼。

在這一瞬間,宮崎隻覺得自己的死期就要到了,對著天上的月亮,突然,他放聲大哭了起來。

“還不了死了好!”

在宮崎的哭喊聲中,吉村則不斷的勸著他,似乎想讓他想開些,可是宮崎的淚水卻像是止不住似的,他一個勁的哭著。

“現在還能怎麽樣,我隻想吃飽一頓,然後那怕就是死了也行!”

是他們能忍受傷口的痛疼;但沒有吃的卻使士氣頹唐,隻會讓人陷入崩潰。

“如果我們跟中國人吃得一樣多,我們還能殺上山頂……可是現在,我們打一槍,中國人就會打十槍,我們打一發炮彈,中國人就會打過來上百發炮彈,與這樣的敵人打仗,日本怎麽能打贏?”

而就在這時,宮崎突然不再說話了,借著月光,他看到幾個戰友走到了一具屍體旁,似乎在用刀切著什麽。

“他們……”

宮崎小聲地說,突然,他明白了,他們是在切人肉,過去,他隻是聽說過,但現在,這卻就在他眼前發生了,他甚至看到那些人就在他的眼前用木炭烤起了人。

“我們都是人,為,為什麽……”

“因為太餓了!”

在回答宮崎的話時,吉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雙眼放光的盯著那點火紅,呼吸著空氣中彌漫著的香味……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07:55
我應該就此死去!

躲在山洞裏,洞裏是無比的黑暗,隻左方有一縷光線,刺眼的像是中國人的照明彈,那光,讓宮崎心煩,他一直閉著眼睛,饑餓在折磨著他,他希望死亡快點來臨,在鑽進山河之前,宮崎看到了遍地的屍體,那是他的戰友,他們剛才還是活蹦亂跳的,即便是困於大山之中,他們還相信自己一定會贏。

宮崎也曾像他們一樣,可從來沒想到會全軍覆沒,隻有他還活著,在黑暗中,宮崎感覺到羞愧甚至恥辱,為什麽沒死呢?

他渴望著在敵人到來之前死去,甚至想過,如果到了最後關口,他會把最後一發子彈打到敵人的胸膛,然後用刺刀結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刺刀丟了!

就這樣,宮崎躲在山洞中,又累又餓的他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一群中國人正圍著他,他們的槍口對著他的腦袋,他這才知道自己是被弄醒的,他意識到自己被俘了,想去拿槍,卻沒想他們反應更快,一擊槍托重重的打在他的腦袋上,在劇痛中,宮崎掙紮著,可卻沒有一絲力氣,隻能沮喪的喘著粗氣,他們哇哇的叫喊著,不對,他們說的不是中國話!

這時借著左邊的光線,宮崎終於看清了敵人,他們雖然穿著中國、軍裝,但是在左胸前卻有一個“八卦”符號,那是韓國的國旗,他們的手中拿著的是99式步槍,而不是中國人的自動槍,這時一陣日語傳到他的耳中。

“再動就槍斃你!”

而宮崎寧願他們槍斃自己,他從來沒想過會失敗,更沒有想過自己會做俘虜,在他的腦海中,俘虜這是一個同他,同大日本帝國皇軍無關的詞語,皇軍從來沒有教過他舉手投降,但現在,他卻被活捉了。

成為中國人……不對,是成為朝鮮人的俘虜。

為什麽會有朝鮮人?

這些朝鮮人又是什麽人?

在迷茫中,宮崎被這群朝鮮兵帶到了一個處工事旁,在沙袋旁,朝鮮人開始了審問,宮崎當然什麽都沒有說,在他的眼裏這些朝鮮人氣壞了,他在他們的眼中看到了殺機,而這正是他所希望的,想激怒這些朝鮮人很簡單,就是鄙視他們,就像在部隊中鄙視那些朝鮮兵一樣,鄙視他們,果然,朝鮮人憤怒了,他們叫嚷著把他拉到山間的小河邊,把槍頂在他的頭上。

看著河水,宮崎能夠想象到血在水中流動的畫麵,而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有些恐懼,他的腿有些發軟,他甚至還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他想喊一聲“天皇萬歲”,也許,這樣可以讓他不再害怕。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中國人出現了



那個中國人匆匆的跑了過來,他穿著中國式的迷彩服,手中端著一隻自動槍,他一邊跑一邊喊,盡管宮崎不怎麽會漢語,可是他還是聽明白了。

“不準殺他,不準殺俘虜!”

然後那個中國人和那些朝鮮人比劃著什麽,那些朝鮮人顯然很尊敬中國人,便把宮崎交給了這個中國士兵,而這時宮崎才意識到自己被中國人從朝鮮人的槍口下救了下來,在這一瞬間,他甚至感覺到一絲歡喜,可隨即那感覺便消失了,沮喪再次占據他的心頭,因為活著對他來說是沒有尊嚴的,他的家人、鄉鄰都會以他為恥。

朝鮮人不敢違抗中國兵,正如過去他們不敢違抗日本人一樣,幾分鍾後,宮崎被帶走了,在前往山下的路上,宮崎看到滿地的屍體,那都是他的戰友屍體,還有許多渾身****的俘虜,他們那一副健康不良的臉上充斥著種種神情,但無一例外的,他們這會都和宮崎一樣,顯得極為恭順。

戰俘營設於本溪的煤礦,這或許就是東方的規則吧!過去這裏曾關押過義勇軍戰俘,在這個戰俘營中,關押著數千名俘虜,他們看上去都很茫然,在宮崎所在的大隊,隻有一個叫蒼井的家夥似乎比較樂觀,看管戰俘營的中國人經常找他,向他交代相關的事情,然後再由他傳達給他們。

“日奸!”

宮崎下意識的想到這個詞,但他發現戰俘營中的人卻非常尊重蒼井,也願意聽他的指揮。

“其它,蒼井大尉剛開始和大家一樣,都是黑著臉不說話,甚至還想死,不過現在大家都適應了……”

井上瞧著新來的宮崎不說話,便開口勸說道。

“就像原來我們的夥食非常的不好,每天的黑窩頭,後來蒼井大尉去交涉了,現在夥食好多了,想開點,宮崎,戰爭總是有輸有贏嘛!”

對於戰友的勸說,宮崎隻是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沉默著,像是一個啞巴似。

不過盡管宮崎像個啞巴似的不說話,但他並沒有想到死或者絕食,而是每天正常的吃東西,在幹活的時候,也盡一切可能完成工作量每天挖2噸煤,這是他們的任務。

在最初的幾天,天空中經常有飛機從煤礦上空飛過,隱約的還能聽到遠處隆隆的炮聲,戰爭似乎還要進行著,但對於宮崎來說,戰爭卻像是發生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無關了,隻是每天,戰俘營內都會補充進來新的戰俘,和他一樣,他們大都沉默著,黑著臉,顯得很恥辱,但卻都接受了現實了,默默的吃著飯、幹著活



兩個星期後,便不再有戰俘送進來了,而且天空中也很少見到飛機經過,也聽不到槍炮聲了,似乎戰爭結束了,而這隻讓人生出一種不祥感來,這意味著什麽呢?或許,意味著被包圍的部隊已經被中國人殲滅了。

夜晚,累的連動都不能動的宮崎聽到睡在蒼井旁的戰友在悄聲說話。

“大尉,你覺得這場戰爭什麽時候能打完?我們會贏嗎?”

蒼井沒有說話。

“看樣子,我們一定會失敗吧!也許,會和談,到時候,我們又算什麽呢?”

“睡吧,睡吧!”

蒼井惡狠狠的說道,然後宮崎聽到他翻過身去。

“我們是贏不了的!”

突然,一旁有人接了一句,聽到這句話宮崎的心頭微微一顫。

“我們根本就不可能能贏,中國人現在像是貓戲老鼠似的,在玩弄我們,他們明明能夠進攻西伯利亞,卻根本就沒有進攻,明明能夠進攻新京,可他們卻停在了四平,你們沒看到嗎?韓國獨立軍,不對,是韓國國民軍,他們都是從戰俘中挑選出來的……”

原來那些朝鮮兵也是俘虜,這時宮崎才知道俘虜自己的朝鮮兵是什麽身份,可中國人為什麽會這樣做呢?

“你怎麽知道朝鮮兵是從戰俘中挑選出來的!”

一聲質問從遠處嚷了出來,顯然很多人都沒有睡。

“我被俘虜的時候,見到了高木正雄,我在陸士的時候見過他,他就是朝鮮人,可現在,他卻是韓國國民軍的上尉,很多朝鮮人現在都投靠了中國人!穿上了中國人給的軍裝,”

“中國人為什麽要武裝朝鮮人,朝鮮人對滿洲人比我們還壞

!”

頓時,周圍響起了一片不平的叫嚷聲,顯然他們對於曾經的“下等戰友”竟然換身軍裝成為了“人上人”很是不舒服。

“因為中國人需要他們,”

一直沉默的蒼井翻過身,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即便是最好的停戰條件,我們都會割讓朝鮮,到時候,中國人也許會在朝鮮建立像滿洲國一樣的國家,所以,他們需要那些人,那些人也隻能依靠中國人,”

作為軍官,蒼井比其人想的更多,甚至更遠,他甚至隱約覺得,中國人甚至需要他們,如果日本徹底戰敗的話,當然,他寧可死,也不想讓中國人“需要”,因為那意味著日本的滅亡。

“我們想的是怎麽阻擋中國人的進攻,可中國人想的卻是……”

一陣沉默中,宮崎聽到蒼井又繼續說道。

“他們想的是怎麽接收日本奪取的一切,朝鮮、東南亞,日本打下的所有的領土,都會被中國人“解放”,我們拚了命想要建立“大東亞共榮圈”,最後卻成全了中國人,現在,不是中國人不願意進攻新京、進攻西伯利亞,是他們在等待,在等待合適的時機,還有籌碼,隻要日本還在戰鬥,對於美國人、英國人來說,他們就需要中國,而為了讓中國將力量投入到戰場,就需要做出讓步,現在,中國人考慮的,根本就不是怎麽去擊敗日本,他們考慮的是,怎麽以日本為籌碼,迫使美英做出更多的讓步,索取更多的利益!”

終於,在蒼井的話中,宮崎似乎明白了,所有想不通的事情在這個時候,都能夠想通了,原來,中國人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擊敗了日本,甚至不是為了和日本和談。

“可,可笑的是,東京壓根就沒有想到這一點,直到現在,東京還在那裏做著夢,夢想著擊敗中國人,可壓根就沒想到,中國人實際上早就把日本的一切都端上了餐盤……”

在蒼井的嘲諷中,麵色變得蒼白,甚至連忙心髒都在顫抖著的宮崎的忍不住想起了家鄉,想到了日本,現在日本是什麽情況?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07:56
夜空中,令人望而生畏的機群,象那擎天的巨龍一般的鋪天蓋地而來,龐大的機群使得地麵上的人們頓時都被驚呆了,人們愣頭愣腦的看著天空,盡管在廣播中、在新聞上,他們或多或少的都曾得到東京所遭受到的毀滅性的轟炸,但此時,人們還是被這龐大的機群給驚呆了。()在探照燈照射下,飛機呈綠色,但在地麵火光的映照下卻又呈紅色,在紅色、綠色之間是一團團黑色的爆團,那是防衛城市的高射炮在攻擊。

烈焰在名古屋燃燒著,在烈焰中,數以千計的消防員正拚命的搶救著這座城市,名古屋的消防設施遠比東京更先進,他們甚至在大阪、神戶等地遭到毀滅性的轟炸之後,便知道,名古屋一定會被列上中美轟炸機的轟炸名單。

而今天,當炸彈落下的來的時候,這些消防員總算是長鬆了一口氣,噩夢真的降臨之後,似乎就不再令人恐懼了,更何況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但事實上,這場惡夢遠比他們想象的更為殘酷。

在經曆了東京大轟炸、神戶大轟炸、大阪大轟炸,在短短的十天內向這三座城市投擲了超過2萬噸炸彈之後,將三座城市絕大多數地區都變成了一片赤地之後,中美聯合轟炸機部隊已經基本上能夠互相配合。

在對名古屋的轟炸中,超過1110架飛機分成三個波次,攜帶了3000餘噸炸彈,對這座城市實施了轟炸,當轟炸開始的時候,那些自認為作好了準備的消防員們才發現,自天而降的大火並不是他們所能撲滅的。

一串串炸彈自天而降,炸彈在空中炸出一道道炫目的火龍,那噴濺出的數十米長的火龍,引燃了周圍的建築,將名古屋從黑夜中映得通紅

。江口是名古屋帝國大學的學生,空襲警報響過後,他的家人都躲進防空洞,但他還留在家裏溫習功課準備考試。從暗紅色的空中,一塊塊冒著火焰的碎片在他四周落下,其中一塊落到他的房頂,他連忙操起“滅火拍”,那是用長棍的一端捆著許多破布條,衝到房頂去拍打,作為家裏的男人,他必須要保護自己的家人。

而此時鄰居的房子象煤氣爐爆炸一般發生了劇烈的爆炸了,燒起熊熊大火。眼見大火已經無法撲滅了,江口連忙跑進房內撿起三本書,他還準備明天去考試,然後便去佛壇尋找祖宗牌位。祖宗牌位已不在,一定是母親先拿走了。他操起一個金銀佛像,仔細地挑選了一些最寶貴的古玩,像人像牙雕之類的值錢的東西。隨後他關上門,把古玩埋在家裏的防空洞內,防空洞是空的,通過各種渠道傳來的消息告訴他們,這種防空洞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會變成烤箱,把人烤成北京烤鴨,然後他跑上了街。

在他的右麵,一切都在燃燒著,衝天大火幾乎點亮了整個夜空。他跑到左邊的一條大道上,一輛救火車停在那裏,毫無辦法,四周是冒著大火的建築物,水龍帶是癟的,沒有水。

唯一通向安全地點的道路不遠處的一座橋,但中間又隔著一道“火牆”。一群人擠在街上,好象中了催眠術,眼睜睜地望著烈火。燒焦的樹和電話線杆象火柴棍似的橫七豎八地倒在路上。

“快!往橋上跑,不要停下來,要不就得燒死。”

在消防員的喊叫聲中,江口一馬當先,跳過了一條條象在火爐中燃燒的木頭一樣的樹幹,朝著橋上衝了過去,而其他人排成單行跟上來。強烈的火光使得他難於睜眼,他不得不張開大嘴呼吸。但很快他就被煙嗆的撐不住了,跌倒在地。而這時然後,透過滾滾濃煙,他看見了那座橋,橋上擠滿人群,全蹲在那裏。

貼著大火的邊緣穿到橋上的江口,看著已經完全燃燒起來的城市,臉色一絲悲切之色,而周圍的人卻大都用一種驚恐的眼神看著那大火。

“這是神罰……這是神罰!……”

在烈焰中,經曆過關東大地震的火災的老人一邊奔逃,一邊喃語著,在火車站開始燃燒的時候,木村連忙用棉被做的防火鬥篷把四個孩子包起來,跟著人群朝附近的一條小川跑去

。大火燒過後的瓦片變得很脆,象黑雪那樣落下,木村太太走過時腦海中所想到的隻是大地震後的火災,那時她才十二歲。而此時頭上,在她的眼中象一串串香蕉似的炸彈爆炸的情景,不但沒有讓她感覺到恐懼,反而使她看得著迷。

就像是璀璨的焰火一般,不過這焰火卻是致命的,為了逃避“象一頭野獸似的”追逐著他們的烈火,他們推推搡搡地過了橋。烈火引起的大風卷起地麵的小石子,打在臉上。他們連忙把臉轉過去,背對著大風,慢慢地離開烈火。一家電纜工廠的油桶象火箭似的穿過房頂,在數十米高的空中爆炸,形成一團團火球,這詭異的一幕隻使他們看得出了神。

在數千噸燃燒彈的攻擊時,名古屋的市中心燃燒得猶如太陽一樣熾烈。陣陣濃煙卷向空中,下麵則被火光映成橙色。成千上萬的人縮在木建的防空洞裏,嚇得麵無人色,他們和東京、大阪以及神戶那些躲在簡易防空洞中的人們一樣,他們會被活活烤死,在這個注定要死的地區裏的大多數人都試圖逃出,逃到附近的公園之中。其實那裏也會成為他們的墳墓;或者,逃到附近的鐵橋上。暫時說來,這些橋梁還是逃生之路,可是過了不久,烈火也過了河,這樣,落在後邊的便斷了生路。

東南天邊的紅光很快就擴大,填滿整個天空,抱著孩子江田太太整個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所吸引了,盡管此時她和家人在城市的另一邊。即使在這裏,可怕的淡紅色火光也照亮了地麵,把人們受驚的臉孔照得清清楚楚,連臉上深深的皺紋都看得出來。

巨大的熱浪也衝擊著空中的b24轟炸機,把一些飛機拋上去數千米的高空。在高空,一架專門改裝的轟炸偵察機在來回巡弋。飛機上的攝影師在拍攝了大火的場麵,盡管他們早就習慣了這一幕,在東京成了地獄之後,地獄似乎是每一座日本城市未來的命運,但是,他們還是有些不甚自在,在高空中,機組人員甚至能聞到燒焦的人肉味,禁不住讓人湧出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終於,天亮了,年輕的江口從地勢較高的地方觀看了仍在冒煙的名古屋市。除了石像、水泥柱和牆、鐵框架,以及稀稀拉拉的電話線杆外,這座曾經極為繁華的城市中心已夷為廢墟。電話線杆還象小蠟燭一樣在冒煙。

“名古屋完了。”

在江口的心中冒出這個念頭時,他聽到一旁有人哭喊著。

“日本完了,再也打不贏這場戰爭了

!”

是的,再也打不贏了,這場戰爭再繼續下去,結果隻會是毀滅性的,就像是東京、名古屋一樣,每一座城市都將毀滅於這樣的烈焰之中。

木村太太背著孩子,試圖回去把她埋在地下的東西找回來。在她曾經躲避的橋上布滿了屍體,無法逃脫的人們的屍體堵塞住了橋,甚至就連河本身也幾乎蒸發幹了,塞滿腫脹的屍體和家用雜物。

在河對岸,地麵還在散發熱氣。她一生中熟悉的地方全消失了,唯一還能認出來的就是那家電纜廠,但它已歪七扭八,象一塊熔化的糖一樣。到處是死屍,有些赤條條的一絲不掛,全身漆黑,有些雙手合十在祈禱,有些則奇形怪狀地站著,似乎要跑似的,有些則坐在那裏似乎冥想著什麽。有一具屍體的頭已縮小到柚子一般大小。小學校的院子裏屍體堆得高高的,上麵蓋著稻草。空氣中充滿死屍臭味。

她最終找到了她的已化為灰燼的家,但是地麵太燙無法挖掘。由於幾乎一張紙或一雙筷子都買不到,她在四周仔細地尋找家用物品,如果說丟失一把茶壺是很大的不幸,失去家用雜物就意味著要過動物的生活。她隻找到一個燒飯的小鍋,為了不致燙手,她用棍子把它挑了起來。

不知為什麽,這麽多死人的慘象卻使她無動於衷。她隻是機械地從鄰居的屍體旁走過,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屍體中有住在街對麵的母女兩人。她們除眼眶是白的外,全身都焦黑;先前,她們總是很整潔的。她茫然地走過醫院及其緊急蓄水池。水池內堆了一層又一層四肢伸開的屍體。有個男人伸手攔住她,對她說道。

“他是從那屍堆裏爬出來的,大家都死了,”

男人用一種毫無語調的聲音說道。

“我卻奇跡般地甚至連一點傷也沒有。”

有人人活著,有的人死了,數以萬計的人們死去了,在大火燃燒了一夜之後,幸存的人們用長杆子挑開一層層屍體尋找自己的親友,幸存的人們所看到的都是在痛苦姿勢中死去的屍體母親們試圖保護孩子,卻成了焦炭,夫妻們在最後一次擁抱中被酷熱溶化在一起。

活著回來的人們則用焦炭在牆上和人行道上留言,尋找親人,但隻有上帝知道,也許,他們的親人早已經死去了……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07:56
廢墟!

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廢墟,在一望無際的廢墟中,隻聳立著一些被燒的焦黑的破牆,所有一切都被摧毀了,曾經擁擠的下町區,曾經日夜開工的工廠,現在都變成了廢墟,看著眼前的照片,此時近衛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關東大地震的慘狀,即便是關東大地震的慘狀,也無法與此相比。

難道這就是天神對日本的懲罰嗎?

凝視照片上被隻剩下幾堵破牆的銀座,曾經那裏是多麽的繁華,而現在……想到這裏,近衛忍不住想到,如果五年前,在中日和談時,他能夠頂住壓力,同意從包括滿洲在內的大陸撤軍,日本會陷入現在的困境嗎?

也許,現在,中國和日本已經成為了盟友,也許,在日本向南洋進攻的時候,中國人正在西伯利亞同俄國人作戰,中國和日本聯手的話,美國還有可能擊敗日本嗎?甚至,對於美國來說,那時,他們需要考慮的恐怕就是如何體麵的停戰了。

可惜,這不過隻是一個設想罷了,當年從中國內地撤軍,已經讓國內沸聲一片,甚至有人稱自己是“****”,口口聲聲的喊著殊殺近衛,更何況還是從滿洲撤軍,難道沒有人明白中國的重要性嗎?

當然有人明白,否則的話,在過去的幾年間,日本也不會千方百計的試圖與中國緩和關係,甚至幫助中國人製造軍艦,海軍還拿出了“高雄級”的圖紙,以期修複與中國之間的關係,但是,滿洲在日本的控製下,即便是蔣介石說一萬次“中日友好”,在他們的內心深入收複滿洲是永遠不可磨滅的渴望,最終,日本的妄動毀滅了自己。

先是“北上”,再是南下,然後,中國人等待的時機成熟了,當日本將自己的力量陷入西伯利亞和太平洋的時候,中國人果斷的發起了進攻。

現在,東條還要繼續冒險嗎?

難道他非要等於中國人、美國人把日本夷為平地,才會考慮與停戰的問題嗎?

就在這時,一位年輕人打斷了近衛的思緒。

“近衛公爵,日華事變開始於昭和十二年,當時,閣下您正在主持日本政府,在遭遇失利後,您果斷的接受各國調停,結束了日華事變



而從珍珠港事變,難道我們就沒有結束戰爭的機會嗎?如果有,我們又是怎麽錯過的,如果繼續戰爭下去,結果會是怎麽樣,請您指教。”

近衛隨聲看去,見到一位很有生氣的青年,腰板挺得筆直,一看就知道是位退伍軍官。他穿著西服,右臂的袖子空蕩蕩的,用一枚別針別在衣服的下擺上。他的眉毛濃密,眉心有一粒黑痣,使他顯得與眾不同。

他注意到近衛文磨的目光,深鞠躬自我介紹道。

“我是蘆川春雄,前緬甸方麵軍中佐參謀。在緬甸負了傷,現在已經退役。”

岡田啟介向近衛介紹說。

“蘆川君是清岡正照君介紹給我的。他參加了新加坡戰役、還有緬甸戰役,對南洋的戰事有很精辟的見解。在去年負傷後,一直在家中進行研究。雖說他是陸軍,但是他在海軍中還有一些朋友,對陸海軍以及當前的態勢都有自己的見解。年輕人,後生可畏,近衛公爵有什麽軍事方麵的事情,盡可以問蘆川君。”

蘆川春雄向近衛鞠了一躬。

“請多指教。”

近衛的思路被拉到六年前的那些緊張激動的日子。日支事變同滿洲事變一樣,軍部把政府拖入戰爭的沼澤。本來,一度達成的就地停戰協定,被華北派遣軍司令官撕毀了。接著又入侵上海,然後是挺進南京,都是軍隊先斬後奏。如果不是最後華軍打的抬不起頭來先是南京的受挫,接著又山東的失利,恐怕軍部壓根都不會同意媾和。

“蘆川君,我第三次組閣失敗以來,這幾年閑居家中,也反省日本如何走上戰爭之路。其中固然有軍部的責任,但是未嚐沒有我們自身的責任,在一定程度上,我們都認同帝國的擴張政策,至少都不反對對外擴張。”

何止是不反對啊,到時候甚至是興國若狂了。

“五年前,與中國停戰後,中國表現出與我國共處的態度,我們也曾試圖城心誠意地發展東洋文化和東洋和平。可實際上,我們都知道,滿洲國是中日關係的一根刺,在隨後的三年間,我們看到,歐洲陷入戰火,法國一月亡國,英國更處岌岌可危之地步,在此期間,中國卻不斷通過外交冒險,收回廣州灣、於西南進擊未定國界,深陷歐洲泥潭的英法等國則大都被迫作出讓步,這使得我們認為,英法等國已虛弱至極,從而作出根本性的誤判

。”

不是誤判,而是中國取得的那怕一點外交突破,在日本人看來都是讓人眼紅的。

“確實如此,當時,國民皆言,西洋鬼畜之時代已經結束。”

在近衛的話中,眾人不時的點頭表示著讚同。

“隨後,德蘇戰爭爆發,我們再也不願錯過了良機,隨後向蘇俄發起進攻。當時的國際形勢對日本極有利。美英雖表示關切,但卻隻能袖手觀望,美國還繼續供給我們石油和廢鋼鐵,一切遠非想象中那麽嚴重。隨後我們在戰場上節節勝利,而此時,南京、華北亦也通過各種渠道表示對我們進攻蘇俄的理解,再到後來,以法屬印度支那為界線,我們在南方的突進,激起了強烈的反應,開始受到美國的製裁,受到了掣肘。”

那時反應激烈的不僅僅隻有美國,同樣還有中國,可是通過一係列的談判,中國政府卻表示了“理解”,隨後中國開始擴大對日本的生鐵出口,當時許多人得意的以為,這是中國**的表現,而現在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

“……從轟炸珍珠港起,和平的希望消失了,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中國人就已經收起了他們的笑容,開始冷眼旁觀的等待著給予我們致命的一擊。”

蘆川春雄聽完以後,神情顯得極為平靜。這一切他早就已經透徹地分析過了。

“閣下,所以,和平的機會是在南下之前,可是我們卻又不得不南下,帝國的需要南方的資源,而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卻又是中國人蓄謀已久的,也是他們所期待的,當我們以為,對中國形成南北合圍時,中國必然將全麵倒向日本,可是中國卻等待著這個機會,因為,我們把全世界都推給了他們!中國……用他們的隱忍使得我們踏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一直在一旁聽著的岡田開口了:

“蘆川君,你應該知道,現在,美國在海上重創了我們的艦隊,而我們的陸軍,卻又遭到華軍的重創!”

大鹽乎點點頭。

“華軍英勇善戰不遜於皇軍,且裝備之優遠勝於皇軍,數年軍備建設之功,功不可沒,且現在又有英美全力援助,以帝國目前之工業實難與其相抗衡

。”

在提及這一點時,蘆川春雄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戰場上,他看到了千百萬張堅毅的麵孔,在戰場上華軍能夠迎著日軍的炮火,前仆後繼地衝殺,不屈不撓的戰鬥著,過去,他們依靠意誌,而現在,他們卻依靠著更為先進的武器,從天空到陸地,他們的武器已經對日本形成了壓倒性的優勢。

想到東京、大阪、神戶、名古屋等地所遭受的近乎毀滅性的轟炸所帶來的災難性的後果,蘆川春雄的雙手在微微發抖。

岡田這才又開了口說道。

“盡管,日本與中國交流千年之久,但我們也還是太不了解中國人了,更不了解現在的中國。無論如何,現在的中國已經不同於日清戰爭時代的中國。希望用武力來換取一紙條約,是辦不到了。中國發生了變化,中國國民的思想發生了變化。我們以來,一紙條約就足夠了,但是,卻沒有想到,這恰恰是中國人所需要的,最終,中國人處心積慮的把日本引向了一場戰爭。”

聽著他人的說辭,近衛卻保持著沉默,他知道,或許中國人處心積慮的把日本引向戰爭,但就根本上卻是源自於日本本身的擴張**,而中國隻是善加利用,然後“想日本之所想罷了”。

“現在,對於日本而言,重要的不是中國是否處心積慮的把日本引向戰爭,或者說,我們為什麽擴張,現在,我認為,我們必須要認真的考慮一下,如何結束這場戰爭。”

蘆川春雄的話讓近衛文磨微微一愣,是的,對日本而言,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是如何結束這場戰爭。

“閣下,現在,根據我們的情報顯示,中國和美國人在山東部署了超過一千六百架轟炸機,隻要天氣條件準許,他們就會對日本實施轟炸,這樣的轟炸帶來的後果是毀滅性的,截止到現在,已經造成了近百萬國民傷亡,軍事生產更是下降到前所未有的地步,戰爭已經無法進行下去了!”

話聲稍稍一頓,蘆川春雄用略帶傷感的語氣說道。

“現在,是時候思考結束戰爭的問題了!”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07:57
現在,是時候思考結束戰爭的問題了!”

蘆川春雄直白的言語在房間內響起的時候,卻讓整個房間陷入了沉默之中,所有人都靜靜的不再言語,盡管每一個人都知道,或許這是現在日本唯一的選擇,但是有誰能夠結束戰爭呢?

想到這裏,人們把視線投在近衛文磨的身上,或許,隻有他能夠結束這場戰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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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結束戰爭……”

在眾人把視線投在自己身上良久之後,近衛文磨開口說道。

“可怎麽結束呢?”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他們每一個人都希望自己能夠站出來擔擋一下,但是現在的問題在於,不是他不願意擔當,而是他根本無法擔當想讓軍部接受停戰,就必須要有合適的條件,而問題就在這裏。

“除非保全我們在南方以及西伯利亞的利益,否則,軍部是絕不會同意停戰的,而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中國人不僅會要求我們歸還滿洲、台灣、朝鮮,而且還會要求我們從南方撤軍,甚至,這還是我們能夠得到的最好的條件!”

帝國本土不被占領,在近衛文磨看來,或許這已經是現在日本能夠得到的最好的條件了,現在他比任何時候都清醒,畢竟,在卡薩布蘭卡會議上,羅斯福等人已經明確的提出了他們的要求軸心國必須無條件的投降。

“但是,軍部有可能接受這一條件嗎?顯然,沒有任何可能!”

“可是,閣下,現在還有機會,我們把所有的占領區都交給中國人,中國現在還沒有同我們宣戰,甚至,我們的大使還在南京,隻要條件合適,中國人是願意和談的!”

蘆川春雄看著近衛文磨沉聲說道。

“閣下,隻要有可能他們甚至不願意為英美留一滴血,如果我們把那些地區都交給中國人,中國方麵肯定會作出讓步的!”

在一旁點頭讚同的岡田則補充道。

“確實存在著這種可能,畢竟,對於中國來說,他們需要的是滿洲,需要的是勝利,而不是為了美國人的利益去流血,沒有人比中國人更了解,為保衛日本的國土,日本人會用何等的意誌投入戰場,中國人也曾那麽做過,所以,他們非常清楚,進攻日本本土需要付出的代價。”

“不過,我們不啻要考慮到的是,對於中國而言,日本對中國是一個寢食難安的威脅,如果有機會的話,中國更希望徹底擊敗日本,而不是像英國與德國一樣,現在的德英之間,就是明證,可能,中日之間的結果也許會更糟

。”

一直在細細品茶,在很長時間中都保持著沉默的近衛反駁道。

“諸君,在這種情況下,依靠中國去停戰,有多少可能呢?”

近衛苦笑了幾聲,神情顯得有些淒切,抬起他蒼白的險。他那日本式的短發、濃眉、仁丹胡子,在燈光下清請楚婪。蘆川春雄從未如此接近地看過近衛。當年,他聲名赫赫,日程繁忙,哪會有工夫同他這個小人物長久談心。

“雖說,我並不讚同東條的意見,但是現在,似乎,德國擊敗蘇聯,或許是日本唯一的可能的轉機,如果德國能夠迅速擊敗蘇聯的話,那麽,局勢對日本就會從不利轉向有利,中國人不可能在沒有解決德國的帶來的威脅之前繼續進攻,屆時,美國亦需要考慮,如何保衛英國,而不是登陸歐洲,英美勢必將要麵對德國的進攻,而中國呢?到那時,也許,停戰的時機也就成熟了……”

盡管近衛知道,如果德國徹底的擊敗蘇聯,那麽日本勢必為德國的勝利而鼓舞,到那時,東條極有可能繼續頑固的堅持下去,可是,在另一方麵,那卻是最好的時機了。

“嗯,如果德國擊敗蘇聯的話,那麽確實會出現停戰的時機!”

雖說對近衛的表態有些不滿,但是眾人還是不得不讚同近衛的分析,德國擊敗蘇聯對日本而言意味著停戰契機的出現,在此之前,在戰場上占盡優勢的中國人,根本就不可能考慮停戰問題。

“現在,我們唯一能期待的就是德國擊敗蘇聯,同時,中國遠比我們想象的更為理智,他們能抓住機會,”

就在近衛的話聲落下的時候,突然,屋外響起尖厲的空襲警報聲,還有嘈雜的人聲和消防車的鍾聲。曾經作過軍人的蘆川春雄一個箭步竄到窗外,他撩開幔帳,已經時近午夜了,他們不知不覺之中竟議論了一夜。

聽著防空警報聲,岡田顯得有些緊張,他悄悄地問道。

“閣下我們是不是躲一下?”

蘆川春雄鎮靜地說



“不要緊,是中美聯合轟炸機部隊的遠程轟炸機,現在東京已經沒有什麽值得他們轟炸的話,也許,隻是幾架迷航的轟炸機。”

蘆川春雄的話讓人們開始平靜下來,但心情卻是五味雜陣,是的,在遭受了五次毀滅性的轟炸之後,現在的東京已經沒有什麽值得轟炸的東西了,整個東京都被夷為了平地,在這種情況下,中國人怎麽可能還會轟炸東京呢?想到日本所遭受的轟炸,眾人的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悲意,在國際局勢變得對日本有利之前,這樣的轟炸還會繼續下去,等到局勢對日本有利時,也許,日本已經被夷為了平地。

在眾人的沉默中,不一會兒,長長的警報解除聲響了,喧囂的空氣又一次恢複了寧靜,也許,就像蘆川春雄說的那樣,這不過隻是幾架迷航的飛機。

在防空警報解除之後,岡田啟介站了起來。

“閣下,久擾了。我們該走了。日本正麵臨著一個嚴峻的時刻,國民希望您能站出來,東條垮台近在眼前,您必須要有這種準備。”

岡田盯視著的近衛,他的潛意思是在提醒近衛,現在隻有他能夠擔當起這個使命了。

而對岡田的“重托”,近衛也站了起來。

“滿洲的戰爭我沒有辦法,太平洋戰場我更沒有辦法。當然,能從西伯利亞戰場抽出部隊去守衛滿洲,戰爭也許可以多打一陣子,但終究無法取勝。所以,我們現在能做的,隻能是期待局勢的變化了。”

隨後,近衛伸出一隻如女人一般的纖弱的手,與幾位客人一一握了一下。蘆川春雄覺得他的手冰涼。

“無論如何,我們還是繼續戰鬥吧。畢竟對於一個被打敗的國家,誰也沒有發言權,現在,或許,隻有頑強的戰鬥,才能讓中國人明白他們麵對的是什麽了。”

岡田啟介和其他客人從狄外莊別墅退出來,借著燈光可以看到院裏,花木都綻放著,天空中繁星點點,在多雲多霧的東京算是個好天氣了。如果沒有戰爭,現在東京的公園裏會擠滿了歡蹦亂跳的孩子。然而,中國人和美國人的利刃一天天逼近帝國的疆土,陸軍被拖在南北兩條戰線的泥沼中出不來,海軍屢次失敗,正在一點點的喪失了最後的力量

。連近衛公爵這樣的聰明人也毫無辦法,隻能空泛地回憶以往的失著。

瞻望前途,蘆川春雄心情沉重,不知出路何在?回憶過去他知道了日本之車是怎樣衝下懸崖的,卻不知如何挽救它。

他心中蒙著大團的陰霾,一下子便讓他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得黯淡起來。

“或許,隻能像近衛說的那樣,期待局勢的變化了!”

蘆川春雄在心裏喃喃著,盡管他並不想去麵對現實,但是他卻知道,就像近衛說的那樣,東條也許不得人心,但是東條的選擇並沒有錯,現在對於日本而言,唯一能做的就是“苦撐待變”了,一但德國擊敗俄國,那麽國際局勢的變化,將會改變許多事情。

也許,日本還能贏得戰爭!

在他的心裏冒出這麽一個念頭的時候,心底卻又浮現出一聲冷嘲,若不是當年所有人都這麽想,日本又豈會落到這步田地?

是的,如果有機會的話,必須要盡快結束這場戰爭。

在這種思緒中,蘆川春雄沿著公路走著,在他走到一片遭到轟炸的街區時,街道兩邊滿是用破木板和紙片搭出的房間,近兩百萬東京人失去了他們的家,現在他們隻能棲身於破紙片搭建的房屋之中,忍受著饑餓、忍受著失去家人和家的痛苦。

“哎……”

一聲長歎後,蘆川春雄繼續朝前走著,他有腳步顯得有些沉重,心情更是無比的沉重。

“戰爭會結束嗎?”

仰望著天空的繁星,蘆川春雄在心裏思索著,也許,就在此時此刻又有一座城市陷入了火海之中,又有數以萬計的平民死在了中美聯合轟炸機部隊的轟炸之中,或許,又一艘滿載著朝鮮大米的商船被中國人的潛艇或者水雷炸沉,現在,這場戰爭對日本似乎越來越不利了,但是,和東條、近衛他們一樣,蘆川春雄的心裏同樣存在著一絲希望,而那一絲希望就是德國,隻要俄國失敗了,德國就能騰出來手,看似進攻猛烈的中國,就需要去考慮德國的態度了,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7 07:57
“嗨!”

在響亮的耳光聲中,煤礦礦洞內響起一聲堅定的回應,是一個新來的戰俘未把雷管放在安全的地方,不需要中國監工去過問,戰俘隊長就直接去執行起了紀律。

在幾個響亮的耳光中,那個新來的戰俘已經搖搖欲墜了,嘴角更是流出了血,可是他仍然盡量讓自己保持立正



“你個混蛋,你的是想把我們所有人都害死!”

終於,隊長訓斥完之後,又跑到一旁的中國監工麵前,深鞠躬道。

“真的非常抱歉,給您添麻煩了!請您放心,以後這樣的事情絕不會再發生!”

一個簡單承諾,隨之而來的是監工的啞然,確實,對於這些監工來說,在某種程度上,他們甚至都無法接受日本人的“實在”,縱是過去有著恨,這會,瞧著這些人幹活的那股認真勁,也談不上什麽恨了。

“哎呀!蒼井隊長,人嘛,總難免有疏忽的時候,沒事,沒事!”

在監工中的大度中,蒼井又一次深鞠躬,嘴裏不時的說著。

“讓您費心了!”

很快,煤礦再一次恢複了先前的繁忙,每一個人都揮起手中的工具工作著,就連作為隊長的蒼井亦和他人一樣,拿著工具拚命的工作,他們總是不自主的加大工作量,幹起活來,同樣是認真至極。

以至於監工甚至在心裏尋思著,這些日本人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幹起活來,甚至比拿工錢的工人還要下勁。

近中午時,下工的電鈴聲響了起來,在一批戰俘開始離開礦洞的時候,又有一批戰俘走進了礦洞,所有的一切都顯得如此的平靜,如果不是因為戰俘身上的軍裝,或許,人們會把他們當成煤礦的工人,而不是戰俘。

“這就是日本人!”

看著那些從煤礦礦洞中走出來的隻有牙齒和眼珠是白色的日本俘虜,李裕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佩服。

“他們在戰場上拚死一戰,被俘了,很快就能麵對現實,然後拚命幹活!”

確實是拚命幹活,在這種沒有切煤機的煤礦,過去中國礦工人均開采量不過隻有1噸多,至多一噸半,而這些日本戰俘卻需要完成兩噸的工作量,而他們甚至都不需要督促。()

“所以,長官處才會說,對日本人,要恩威並施,日本人骨子裏是賤脾氣,他們以強者為尊,想贏得他們的尊重,就要首先把他的尊嚴徹底粉碎,你或許不知道……”

與李裕不同,作為礦業公司的煤礦主管,王國禮接觸了許多日本人,其中有戰俘、也有僑民,實際上,他接觸的最多的還是僑民



“很多日本僑民,現在過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很多女人被強奸,可她們都是逆來順受,而且軍警也不會過問,甚至有時候,你知道的,軍人也有需要,可越是這樣,那些日本人就越是恭順,在一些工廠,公司甚至開始使用日本技工,那些人幹起活來,確實沒說的……”

日本的技工幹起活來很認真,在曾經的同和汽車會社的戰車車間中,王國禮曾看過那些日本技師幫助維護邊防軍的戰車,他們的那種認真態度,甚至超過中國技師,這很難讓人想象,難道他們就不知道,這些戰車修複好之後,就會投入戰場用於進攻日本軍隊嗎?

“一開始,我們防範那些日本人,認為他們會搞破壞,畢竟,可在工廠複工的時候,我們的工程師卻又不得不征求他們的意見,畢竟,他們更了解工廠,更了解他們的設備,就像在鞍山鋼鐵公司的11號高爐,被炮彈打了一個口子,爐體發生偏移,當時就是按照日本工程師的建議進行修複的,結果,用起來的效果非常不錯,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有選擇的使用日本技術人員,誰曾想,那些日本人的表現讓人跌破了眼鏡,他們的工作都很認真,而且某些技術問題,總能想辦法解決,嗯,至少就工程經驗來說,日本工程師甚至優於咱們的工程師,咱們的工程師,怎麽說呢,嗯,經驗稍遜一籌,我們的優勢,僅僅隻是技術上的優勢,而日本人在經驗上比我們更豐富,能用落後的設備生產出質量不錯的產品。”

王國禮的稱讚換來的卻了李裕的凝眉沉思,在這座戰俘營中,他同樣目睹了日本人的認真,或者說服從,先前的感覺是佩服,而現在他的感覺卻完全變了味。

“照你這麽說,我隻會覺得的他們太可怕!”

李裕的眉頭微微一皺。

“越王勾踐當然可不就是這樣嗎?將妻女送人,自甘為奴,可最後……”

可最後越王勾踐贏得了戰爭,擊敗了吳王夫差,除去“臥薪嚐膽”之外,更多的時候,可不是和這些日本人有些相似嗎?

“你這麽一說,確實有些可怕

!”

盯著礦場上那些在露天洗澡池中洗去身上煤灰的日本人,王國禮忍不住說道,一個越王勾踐尚可理解,而一個民族的臥薪嚐膽呢?

鞍山鐵東的日本軍營,這會已經變成了“敵僑看守營”,因為敵僑過多的關係,除去軍營營房外,還在操場上搭出了許多帳蓬,這裏便是被俘虜的日僑居住之地,對於這些淪為階下囚的日本人來說,現在的生活遠不如過去,擁擠而沒有**的住所,勉強糊口的食物,除非有家人在工廠工作,否則根本談不上吃飯。

無論是為了讓家人吃飽,還是因為其它的原因,每天,在戰俘營邊的那個招工布告欄邊,總會擠站著許多日本人,那些布告欄上張貼著許多公司的招聘信息,其中絕大多數工作崗位都是技術人員崗位,雖是如此,還是有一些普通技工崗位。

如果有一個人獲得這一崗位,對於他和他的家人來說,無疑是幸運的,這意味著他,他每個月最少可以領取150斤大米的供應券,在看守營中,食品供應券是非流通的鈔票,即可以在食堂換取大米和額外的副食,也能夠到供應商店中換取其它商品,甚至外出工作的機會,還使得他們可以把諸如香煙之類的消費品帶入營中,和他們進行地下交易。

對於這一切,看守營的軍人們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在一些軍官看來,這能起到瓦解敵方意誌的作用,那些人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幹起活來總是極為賣力、極為認真,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這麽以為。

“臥薪嚐膽?”

下著圍棋,藤野三郎教授看著麵前的孫鵬遠詫異的應了聲,這位北方軍憲兵軍官曾是他的學生,很難想象三年前,他逃離滿洲再次回來後,竟然成為了北方軍軍官,而且兩人在這種情況下相見。

“不!”

搖著頭藤野三郎走了一步棋,然後慢吞吞的說道。

“日本人不是在臥薪嚐膽,而是日本的傳統!”

“傳統?”

孫鵬遠詫異的看著教授,在他眼中藤野教授和其它人日本人不同,過去在學校讀書的時候他同情中國人,甚至還曾在課堂告訴他和同學們,他們是中國人,而不是滿洲人,總有一天,滿洲國會成為曆史,也正因如此,意外的在看守營中看到藤野教授之後,作為看守營主管的他總會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他以照顧,但是,現在這些日本人卻讓他感覺有些恐懼



“是的!”

點著頭,藤野端起茶不喝了口茶,茶並不怎麽樣,顯然是軍隊的配給,不過也正因如此,他才會覺得日本人根本打不贏中國人,就像過去吃不飽的中國、軍隊打不敗日本軍隊一樣,能夠到把香煙、茶葉甚至草紙都作為配給發放給士兵中國、軍隊,不是配給可憐的日軍能擊敗的,從配給這一細節就能看出國力的差距。

“日本的傳統是追隨強者,服從強者,就像在日本的傳統曆史上,我們曾對中國的追隨,與以後來對日本的追隨一樣,都是對強者的追隨……”

“強者勢弱了,好學生也就翻臉不認人了!”

“不錯!”

學生的嘲諷並沒有讓藤野顯露出尷尬,而是認真的點頭說道。

“這就是日本民族的性格,日本民族不同於其它民族,不會像中國人一樣,對弱小者充滿同情,而隻會對強者崇拜至極,如果強者弱小了,自然也就無法再贏得日本的尊重,臥薪嚐膽……”

冷冷一聲嘲笑,藤野用認真的口吻說道。

“日本人根本就不懂得什麽是臥薪嚐膽,對於日本人來說,隻有對強者的順從,就像,”

藤野的手朝著窗外那些密集的帳蓬指去。

“人們可以隨意的強奸那些女人,而女人會順從選擇接受,男人除去鞠躬之外,也會保持沉默,你不需要為此產生恐懼,因為,他們對強者是百依百順的,是任強者索取的,當然,你們需要的是一直強下去!”

騰野的話令孫鵬遠的臉色微微一紅,在這個看守營中確實有些不愉快的事情,但他無意阻止或者說根本就不想阻止,不過這種念頭也是一閃而過,他的腦海中所思索的卻是另一個問題對強者的恭順,這就是日本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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