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山河血 作者:無語的命運 (已完本)

 
mk2258 2013-11-24 09:2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28 86683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22:07
黎明前的一場豪雨,澆熄了昆明巫家壩場上的悶熱,晨風送來一陣陣清涼。在候樓的長椅上,一群穿著中山裝的人正在那裏等待著登,盡管現在這座場是一座軍用場,雖說處於戰爭時期,每天都有從這裏轉場飛入緬甸的戰,但民間客運並沒有因此停止,事實上,隻有極少數的民間飛擁有在這裏起降的“特權”。

在等待著登時,曹利傑繼續在他伯腦海中構思著他在緬甸的工作綱要,作為亞洲複興開發銀行的副經理,這次他前往緬甸最重要的一個任務,就是同緬甸政府,準確的來說是緬甸“臨時過渡政府”,這個於一周前,在中國遠征軍的支持下成立的臨時政府,簽訂一個涉及金額超過5000萬法幣的低息貸款。

作為銀行的副經理,他知道亞洲複興開發銀行的成立,表麵上是仿效“中華複興開發銀行”為亞洲地區的建設以及開發提供資金和項目支持,但實際上,卻是公司進入緬甸,並最終控製緬甸經濟的一個工具。

與日本試圖借助軍刀控製東南亞的資源不同,無論是在過去亦或是現在,作為亞洲複興開發銀行最大股東華複行的最大股東的公司,一直都采用另一種隱蔽的方式,借助資本獲得資源,通過對經濟的控製,進而實現對政治上的影響,在過去的多年間,華複行成功的以其隱蔽策略成功地控製了南方的工業、資源,甚至影響到了政府。

而現在,他們即將在緬甸實施,不過是在中國經過驗證的,第一次走出國門的“先進經驗”,當然與過去不同的是,相比於過去,這一次,他們擁有“軍刀”作為支持,駐緬的60萬遠征軍,則是他們最大的支持。

如何控製一個國家的經濟呢?

這正是曹利傑一行需要的解決的問題,緬甸是一個試驗場,是一個試驗“金融資本控製”的試驗場,也正因如此,公司才會給予他足夠的權限,不僅如此,甚至還給了他超過2億法幣的“權限”。

“緬甸擁有豐富的林業資源,尤其是盛產柚木,因此,我認為,我們應該可以為其準備一個由中國公司投資林業公司……”

他的副手克裏斯,這個畢業於美國哈佛商學院的高材生,民28年入籍中國的美裔僑民,用流利的國語說道



林業、大米……原始的緬甸經濟體製,這是曹利傑最大的感慨,與馬來亞的橡膠等熱帶經濟作物不同,緬甸乎沒有任何工業,甚至沒有太多的熱帶種植園,在英殖時期,緬甸是作為馬來的糧倉,以向馬來提供大米作為其經濟支柱,但作為一個國家,這顯然是不夠的。

“林業的開發是必然的,無論是北方亦或是南方的建設以及國民的生活都需要大量的木材、紙漿,緬甸、馬來、東印,我們需要這些地區作為中國的資源地,本地豐富的林業資源是必須加以開發的!”

沒有任何的顧慮,直截了當的話語從曹利傑的唇間迸出,未來對東南亞的開發將建立在一個基礎上即以滿足中國的需求建立“出口導向型經濟”,當然,對於他們的解釋卻是“通過出口獲得外匯,進而實施國家的工業建設”。

“可是,緬甸畢竟不是第三邊區,第三邊區不僅有玉石礦,而且還有國內急需的鎳礦,兩座大型鎳礦的就足以讓第三邊區成為雲南最富裕的地區了,”

打開煙盒,遞到經理麵前,曹利傑無聲地取了一支煙,然後將煤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確實,緬甸確實沒有太過豐富的礦產資源,那些列入目標的礦場,大都是小型的,沒有什麽指往的,可以說,不會對緬甸的經濟,當然,更為重要的是,對中國控製緬甸的經濟沒有太大用處的。

如何徹底掌握一個國家的經濟命脈呢?

“必須要完全掌握這個國家的經濟命脈!”

這是此時曹利傑的胸中唯一湧動著的念頭!他知道,相比於英國在緬甸實施的近百年的“精英教育”培養出來的親英派,相較於日本的“解放”之恩,緬甸人在傳統上一直就認為中國人和印度人一起幫著英國人壟斷了緬甸經濟,甚至在日本的殘暴統治下,中國遠征軍入緬抗日,仍然被一些當地人視為幫英國恢複在緬甸的殖民統治。

在這種情況下,隻有通過隱晦的“合作”控製這個國家的經濟命脈,進而通過吸收留學生等方式培養緬甸親華力量,才能實現對那裏的控製以及影響。

“經理,根據我們的目前掌握的情報來看,昂山以及許多緬甸臨時政府的人物,他們大都傾向於統製經濟,這樣會不會對我們加以排斥呢?畢竟我們……”

亞複行不過隻是一家私有銀行,而與南中國一樣,緬甸的精英階層對“統製經濟”充滿好向往以及好感,在他們看來,中國的資本家與英國的資本家並沒有多少本質上的區別,也正因如此,克裏斯才會有些擔心



“畢竟我們都是一群萬惡的資本家!”

笑看著身旁的克裏斯,曹利傑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而這笑容中帶著些得意。

“許多人覺得北方公司是個超級托拉斯,華北所有的經濟成就都是建立在“北方財團”的成就上,所謂的數十萬家企業,不過隻是北方財團的附庸,似乎資本家是萬惡的,但是他們卻無法否認,在華北的工商實業經濟迅速發展的同時,華北民眾的收入也在迅速增長,我們的平均工資1.8倍於南方,華北農民的收入2.4倍於南方,”

這一切恰恰正是“公司人”的得意,華北的經濟成就確實得益於公司,一個資本家的公司引領著整個華北的建設。

“而現在,他們需要的是什麽呢?”

手朝著文件包上一拍,曹利傑不無嘲諷的說道。

“現在,他們需要的是獲得維持政府運作的資金,而能夠向他們提供的,僅僅隻有我們這些資本家!”

現在,萬裏征程不過隻是剛剛開始罷了!在踏上飛的那一刻,曹利傑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這個念頭。

dc4型客的轟鳴響徹了場上空,終於到緬甸了。

望著遠處的仰光,大佛塔在陽光中閃爍著金光,仰光場上,一架架戰整齊的排列著,戰爭並未對這座城市造成太多的破壞。飛徐徐降落,它在跑道上輕輕一撞向跑道盡頭奔馳,而後掉頭向前滑行。透過窗口,曹利傑看到遠處停著一架新型的y5型軍用運輸,運輸的尾艙口敞開著,毫無疑問的,那飛是屬於北方邊防軍航空隊的,而敞開的尾艙口處,數十名身穿迷彩服、背著大背囊的軍人從中走了出來,顯然,他們也是北方的軍人,盡管現在邊防軍主力正在東北對日作戰,但是並不妨礙他們向東南亞派出自己的精銳,以在這裏進行叢林戰訓練。

在飛剛剛停穩,飛的艙門即將打開的時候,站起身來的曹利傑看著座艙內的數十名職員,用一種極為沉穩的口氣說道



“好了,先生們,我們都知道自己的職責!”

話聲一頓,曹利傑又接著說道。

“我們為什麽來到這裏?是幫助緬甸這個新生的亞洲獨立國家,實現國家的複蘇,使他們的國家得到發展、人民擺脫貧困,當然,這裏我們來到這裏的目的!”

在這裏,並不妨礙曹利傑用官方式的言語去形容自己的來意,但隨後,他的話聲一揚。

“如果你們真的這樣想,那就錯了。我必須告訴你們,我們之所以來到這裏,是為了確保我們的商業利益,是為了開發緬甸的資源,為我國的工商業服務,是為了開拓這裏的市場,以確保我國的工業品輸出,同樣,也是通過金融資本的輸出,掌握這個國家的經濟命脈。否則,你們在國內接受訓練、學習不就無用武之地了嗎?否則,你們根本就需要冒著戰火來到這片陌生的土地!當然,你們在這裏將會成就你們的事業,記住,我們的格言是,殖民者用槍炮奪取的,我們將通過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去獲得,殖民者用戰爭未能達成,我們也將會得到,我們將在他們的感恩中,成就我們的事業!”

看到下屬們的臉綻開笑容和笑容中的興奮與決心,曹利傑繼續說:

“士兵們!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們,在我們的外麵!”

他手指著向外,指向那些軍人。

“有數十萬軍人在為國家的利益而戰鬥,而我們,同樣也是戰士,我們來到這裏,是為了讓他們的鮮血沒有白流,我們是一群未著軍裝的戰士,他們用鮮血為我們奠定了基礎,而我們,將要在這裏贏得未來,好了,我現在用古羅馬的偉大統帥凱撒的一句名言來結束我的訓詞吧,那句話就是:我來。我看見。我征服!”

在曹利傑的聲音落下的時候,掌聲響了起來,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他們的笑容中帶著一種期待,每個人都有一種立即投入工作的渴望在閃閃發光的他們眼睛裏燃燒著。

他們,乎每一個人都知道,在他們的麵前,是一塊肥肉,這塊肥肉正在等待著他們,而當戰火在緬甸燃燒的同時,一場前所未有的資本的盛宴,已經向他們展開了,而他們所需要的,就是盡一切可能,去掌握這一切。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22:08
這是一個漆黑的夜晚,隻有星星在天上閃爍著。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約有數千餘人的軍隊正在連夜行軍,隊伍裏夾雜許多纏著繃帶拄著拐杖的傷兵,這些人可能是走了很長的路,十分的疲憊,有的械地走著,有的人手搭在馱彈藥的馬匹或者騾子背上借著力,不知是走得太遠了還是身上的負重太多,不時有牲口打滑失蹄。但是隊伍沒有休息,也沒有選擇一條好走的大路,他們沿小路一直向南開進,那是他們生存的惟一希望。拄著一根木棍,挪動長腿吃力地在樹林裏行走。

突然,不遠的樹林裏傳來馬兒長長的驚嘶,又有人的慘叫,緊接著“乓”地一聲響起刺耳的槍聲,緊接又是“乒乒乓乓”的一陣槍響,突如其來的槍聲,讓已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或者“驚弓之鳥”的殘兵敗將緊張不已



“窮途末路!”

此時,河邊正三的腦海中反複的浮現這四個字,進入他念他翁山已經半個月了,現在,地圖似乎在這裏失去了作用,以至於即便是作為方麵軍司令官,他同樣無法知道自己所身處的準確位置,在半個月裏,他們走了多少公裏?翻過了多少山頭?似乎都沒有什麽意義,在他們的麵前,依然是綿延不絕的大山,還有那密不見風的雨林。

腐爛潮濕的落葉在河邊正三的腳下發出嘎吱的響聲,密密的樹枝,藤蔓和野草不時擋住去路,他乎每走一段路就要停下來歇一歇。身體的病痛一直折磨著他,雙腳的潰爛以及食物的匱乏更是讓他的身體越發的虛弱,體力快要消耗殆盡。

到今天,他們在這片遮天敝日的大森林裏已經走過了整整十五天。

對於河邊正三來說,這不單單是一次艱苦的越野行軍,這根本就是一場逃亡,在皇軍的曆史上,從沒有一絲軍隊,曾陷入這樣的窮途末路,既然是當年日支事變緊,遭遇初敗的皇軍也沒有如此這般的窘迫。

隊伍的行進速度越來越慢,傷員和病號與日俱增。幹糧快要吃完,人們主要靠采掘植物塊莖和獵取動物充饑,可是這看似食物豐富的熱帶雨林卻乎就是“綠色的沙漠”,根本沒有多少可吃的東西,許多植物是有毒的,至於動物更是無法填滿十萬大軍的胃口。由於山路崎嶇難行和常常迷路,隊伍有時一天隻能前進五公裏,而且是實際距離,如果在地圖上,甚至可能隻有數百米。

大口的喘息著,河邊正三的內心此時隻顯得無比焦急:如果照此下去,率領部隊撤入泰國的希望將越來越渺茫。

山嶽雨林裏不時響起淩亂的槍聲,那是士兵在獵殺樹上的猴群。有時饑餓的人們為了獵取一支鬆雞或者灰鼠,往往不惜消耗許多彈藥,但這個時候,卻沒有去告誡他們物必節省子彈。現在,對於每一個人來說,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而活下去,就必須要有食物。

隨同部隊一同撤退的僑民互相攙扶,雖然走得艱難,卻毫無怨言。擔架隊也走過來。擔架兵個個累得好像喝醉酒,頭重腳輕,站立不穩,每天瘧疾都會奪去數以百計的戰士的生命,而對於身體素質遠不如軍人的僑民來說,死亡更是如影相伴,

。隊伍挽起褲腿正在過一條水深過膝的小河,山洪突然下來了,眨眼工夫,正互相挽扶著過河的兩傷員一下子被轟響著飛卷而下的急流衝得連叫也沒來得及叫一聲就不見了影兒

隨同野戰醫院一同撤退的佳藤靜美同樣也被衝進了洪水,她在水中磕磕碰碰不知被衝了有多遠,人都暈暈糊糊半死不活的了,突然感到身子一撞,一陣疼痛襲來。她被痛醒過來,發現自己被卡在了離岸不遠的塊巨石之間,被洪水衝下來的樹木和荒草在塊巨石之間形成的一道“籬笆”擋住了她。

當佳藤靜美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她才發現部隊已經停止行軍了,野戰醫院再一次建立了起來,在醫院的周圍有許多岩石嶙峋的小山峰,從這裏可以看到久違的陽光,顯然是一個好極了的地方。

“可真暖和啊!”

曬著太陽,佳藤在心裏想到,不過她的心情很快被周圍的呻吟聲打斷了,躺臥在這片空地上的傷兵,少說也有四五千人,山穀裏不斷回響著傷兵們克製著的痛苦的齊聲呻吟。

如果說真的有地獄,那麽這兒就是。

佳藤這麽想著的時候,兩個護士抬著一大桶水,顯然是去給傷員喂水。

“佳藤護士,你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你們是去,我也可以幫忙!”

說著,佳藤便強撐起酸痛的身體,隨著那兩名護士一同給傷兵們分發著水,她倒了一杯水,端到一個動彈不了的下士嘴邊。他好象已經死亡。另一個病人搖了搖他。

“島田,水來了。你不是想喝水嗎?瞧,島田,是日本來的護士!”

下士慢慢睜開眼睛,把手伸向她,她緊緊地住他衰弱的手說。

“島田,我給你倒水來了。喝吧!”他嘴唇動了動,似乎要說什麽。

“他在想家,”

他的朋友解釋道。一提起“家”,她的喉嚨就哽咽,但她立刻想起有人曾告誡她不要動感情。她彎身給另一個傷員喂水

。這個傷兵身上隻剩一塊纏腰布,雙手捂著臉。他的左眼紫黑,大得就像是個乒乓球一般。透過手指縫,佳藤甚至可以看到蛆從指縫中湧出,他的眼上長滿了蛆。右眼球已被蛆蛀出來。

看到這一幕,佳藤整個人不禁嚇的雙手不禁發抖。

“我給你治吧!”

他一動不動地讓她用鉗子把蛆一條一條夾出來扔在罐裏。

“我哥哥也在陸軍,”

佳藤靜美盡可能的不讓自己去想那些蠕動的蛆蟲。

“他是個戰車兵,他在西伯利亞的第11師團,我已經好年沒有見過他了。這就是為什麽我看到軍人就把他當作我哥哥。”

“這是你到這裏來的原因嗎?”

傷兵用毫無語調的聲音問。她把她當護士的經過給他說了一遍。淚水從他的可怕的左眼裏湧了出來。

“謝謝你。”

在傷兵的言語中,佳藤開始談起自己的家。最後傷兵他痛苦地從腰布底下摸出一張滿是血汙的穿和服女人的照片。

“是你的妻子嗎?”傷兵點了點頭。

“她可真漂亮。”

盡管沒有佳藤漂亮,但她依然恭維著。

“我結婚後三天就參軍了。”

傷兵的眼中流露出絲許異樣的神采。

“我負傷後隻想著我的妻子。為了她,我要活下去。但是我快死了……”

佳藤說不出話來。她繼續夾蛆蟲,除了那些緊緊地貼在眼珠中間的蛆夾不出來外,其餘全夾出來了。為了把那些蛆殺死,她用兩塊紗布浸了紅藥水敷在他的眼上,然後給他裹上繃帶,並說她會回來的。

“我們一定會走出這裏。一定要堅持到那個時候,因為你的妻子還在等你

。”

“你不會死的。我一定能把你治好。我們聽說很快我們就能走出這裏了。那時你能回國了。要振作精神!”

為了改變話題,佳藤又談起她哥哥和四個妹妹。

“……家裏隻有我象男孩那樣頑皮,母親常對我說:“靜美,要有個女人樣子!……你可真幸運,家裏還有人等著你,……為了挽救象他那樣的傷兵的生命,醫生和衛生兵工作可辛苦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一定要活下去!”

“護士,你真是偉大,”

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佳藤抬頭一看,原來是個長著一副娃娃臉的少尉,右臂上著夾板,別處也負了傷,但他的精神卻很好。

“振作精神!”

少尉對沮喪的同伴們說道。

“愁眉苦臉的怎麽能算天皇的軍人?我們一定會走出這裏的!”

活著走出這裏,盡管少尉這麽說,可是這些傷員卻沒有一絲的信心,在這去的十五天中,他們目睹了太多的死亡以及雨林的危險。熱帶雨林中最可怕的是數不清的蚊子、螞蟥和螞蟻。這裏的蚊子像是吸血鬼一般,即便是僥幸沒有被蚊子吸盡血,也會感染上瘧疾,然後慢慢的死去。至於叢林同樣也是螞蟥的天下,小螞蟥會通過衣服的縫隙鑽進人的皮膚裏,螞蟥會把人身上的血吸幹,而螞蟻更為可怕,甚至一些人坐了下去,很快就會變成白骨被螞蟻吃盡了血肉。

活著走出去,現在,對於這些傷兵來說,隻不過是一個美好的幻想罷了,誰也不知道自己會在什麽時候死去。

而作為護士的佳藤靜美的日常工作則是各種可怕景象的匯合;戰士們身上爬滿了蛆的傷口。腐爛的屍體晚上發出鬼火般的熒光;傷員可憐的呻吟和叫喊,還有中國人如影相隨的空襲,燃燒彈的高溫乎能融化鋼鐵,而這一切,卻都無法同惡劣的自然環境相比,環境與疾病每一天都在奪去著許多人的生命。

每到夜晚宿營的時候,許多人一動不動的躺在火堆旁的行軍毯上,象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對於被霧水浸得透了的毯子一點也不在意,眼睛茫然的望著空中飄蕩的霧氣,或許,他們早已經死去了!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22:09
“嘟……”

伴著一聲汽笛聲一艘“自由輪”駛入了仰光港,乎是中國遠征軍克複仰光的一個星期後,第一艘由吉大港駛來的商船,便運來了數千噸軍需物資,在過去的一個星期中,十數萬噸積壓在吉大港的軍需物資,運抵了仰光港。http:///

此時,仰光港再度繁忙了起來,對於緬甸人來說,這是一個好消息,港口的重新使用,帶來了就業會,數以萬計的緬甸人從事著與碼頭相關的工作,而對於進駐緬甸的六十餘萬中國遠征軍而言,他們可以通過這座港口獲得更多的先進武器。

當自由輪噗噗噗地向著港灣駛去的時候,泊停在泊位上的“聲望號”戰列巡洋艦上,隨著港外湧進的漲潮漂動著,灰色的艦身和大炮被初升的太陽蒙上一層粉紅色。

在聲望號戰列巡洋艦上,值班軍官的眼睛睜大著,看著碼頭上,忙碌著的緬甸勞工,吊車正將坦克吊上碼頭,從兩天前,抵達仰光港後,這些英國皇家海軍的官兵,便一直目睹著這一切,目睹著繁忙的港口日夜不斷的卸載著軍需物資,而從中國運來的金屬鎢、錫、銻等稀有金屬以及其它工業品,則被裝上自由輪,運往英國以及美國。

不過,對於“聲望號”上的皇家海軍官兵來說,他們之所以來說這裏,並不是為仰光港“保駕護航”的,而是為了“彰顯”大英帝國對緬甸的“主權擁有”,但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像是個笑話。

首先,在“聲望號”拒絕升起緬甸國旗的情況下,在中國顧問指導下的仰光海關“拒絕”了英國方麵提出的登陸要求,盡管在河兩岸不過隻有十數門陸軍用的野戰炮瞄準著這裏,但沒有人敢於冒著同中國開戰的風險,去宣布英國對緬甸的主權擁有,挑戰中國人在這裏的權威。

而現在,聲望號,已經陷入了一個前所未人的困境進退不得,進,沒有人會傻到挑起同中國人之間的戰爭,退,那樣隻會對緬甸臨時政府和緬甸造成事實上鼓勵英國不敢挑戰中國人的權威。

就這樣,現在聲望號,這艘擁有12門15英寸巨炮的巨艦,隻能靜靜的泊於河間的泊澱場上,展示著大英帝國的武力,但是現在,既便是最無知的人也知道大英帝國的已經不複昨日的風光了。

穿著漿得筆挺的,釘著金質鈕扣的軍裝,昂山凝視著河中央的“聲望號”,這位滿臉朝氣的緬甸臨時政府的軍事委員長,直挺挺的站在那裏,他的神情中略帶著一絲得意,現在中國人正在同英國人就緬甸的獨立問題在美國進行談判,如果一切不出意外的話,很快,緬甸就會獲得獨立



“梅先生,您認為談判什麽時候能夠結束?倫敦會同意緬甸的獨立嗎?”

雖說得意,但是昂山卻知道,對於緬甸來說,現在,他們唯一能依靠的盟友就是中國人,而身邊的這位中國駐緬總顧問,則是緬甸臨時政府與中國接觸的官方渠道。

“昂山將軍,中國是絕不會拋棄緬甸的!”

站在昂山的身邊,梅思平這位行政院院長的私人代表,同樣也是中國駐緬甸總顧問,在說出這句話時,眉宇間洋溢著濃濃的自豪。

曾何時,英國人把軍艦開到揚子江中耀武揚威的展示著他們的“炮艦外交”,而現在,他們的戰艦,卻隻能泊於泊位上,雖說軍艦上那米字旗依然飄揚著,但是,恰如同此時的夕陽一般。而麵對昂山的問題,梅思平隻是給了他一個保證。

“梅先生,請您相信,緬甸人民永遠不會忘記中國在緬甸的獨立過程中給予緬甸的幫助!”

但是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昂山的心底卻依然有些不快,在60萬中國、軍隊進入緬甸,擊退日本人之後,盡管在中國的幫助下,他們建立了“臨時政府”,雖說中國人卻接管了緬甸的一切。

緬甸的中央銀行顧問是中國人任命的,與日本人使用軍票不同,為了給中國駐緬軍隊發軍餉,他們發行了多達5億緬元的紙幣,致使緬元一夜之間貶值了30%,在中國駐緬司令部的命令下,大米、砂糧、茶葉和其它生活必需品實放定量配給,而中國、軍人卻可以通過配給券以及無限製的購買,同華僑一周從事著種種黑市貿易。

在另一方麵,中國商人的“黑手”又深入到緬甸的各個方麵,他們借助華僑壟斷了緬甸的大米、木材貿易,而臨時政府為了度過財政危,甚至不得不將曼德勒的石油公司出售給北方能源。

但平心而論,昂山和他的政府閣員們也明白,中國的進駐同樣給緬甸帶來了一些物資上的好處,尤其是根據亞洲複興開發銀行帶來的《亞洲複興開發計劃》,緬甸得到了藥物、化肥、農具以及良種,從而幫助了千萬緬甸農民



現在,亞洲複興開發銀行正在為緬甸的經濟複興,計劃在未來年內向緬甸提供一筆總額高達1.5億法幣的貸款,用於擴建緬甸的港口、改造緬甸的鐵路、公路,開發緬甸的礦產資源。

而中國派出的財政專家顧問團,協助緬甸實現海關和工業監管,建立現代的會計和審計製度,並平複物價,同時,中國駐緬司令部亦派出軍事顧問,協助緬甸建立國民軍,相比於英國人以及日本人,至少在某些方麵,中國人確實是真心幫助緬甸的獨立,幫助他們建立一個真正的現代政府。

或許,這正是緬甸走向獨立之路必需要付出的代價吧!

在心裏這麽尋思著,他的視線還是忍不住朝著碼頭上排列整齊的戰車看去,那些戰車都是來自美國的m4戰車,還有美製的重型火炮,這都是提供給中國的軍隊,在仰光附近的場上,更是停著一架架等待著飛往中國的飛,作為一個大國,中國可以從美國那裏得到數千輛戰車、甚至上萬架飛,可以得到足以武裝上百萬軍隊的武器,而緬甸能得到的是什麽呢?

不過隻是一些中國人淘汰的或者繳獲自日本的武器,雖是如此,中國人武裝並訓練的6個緬甸師,依然讓臨時政府上下感激涕零了,畢竟,當初日本人還曾解除獨立軍的武裝。

“未來,緬甸一定能贏得外國的尊重!”

在離開港口的時候,坐在車上,看著那些乘坐著軍車興高采烈的穿街而過的中國、軍人,昂山在心裏如此思索著,而坐在他的身旁的梅思平,望著仰光街頭上那些中文招牌,臉上卻露出一絲若隱若現的笑容。

越來越多的中國商品,越來越多的中國人,置身於仰光的街頭,看著駕駛著吉普車呼嘯而過的遠征軍,瞧著許多店鋪上懸掛著的中國國旗,想到那與中國國旗並沒有多少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青天變成孔雀的緬甸國旗,劉煜明的神情中透著一絲異樣。

這是緬甸嗎?

這裏確實是緬甸的首都,但在另一方麵,現在這裏卻迅速的“中國化”,

“中國的商品、中國的軍人、中國的資本家,中國的……”

作為一名記者,陳漢柏看著窗外的街景,用異樣的口吻說道



“說實話,我不知道,我們是幫助緬甸獨立的,還是在緬甸推行新殖民主義的,遠征軍發放軍餉用的是緬甸央行發行的緬元,換句話來說,是緬甸人在支付著遠征軍的軍費……”

“不對,應該說,是緬甸人提供軍餉、美國人提供武器,然後咱們中國人去流血,說白了,無非就是帝國主義……”

“胡說八道!”

旁邊傳來一聲冷哼,聲音是從一旁的圓桌處傳來的,桌邊坐著十名記者。

“胡說八道的是你們!”

陳漢柏立即毫不客氣的反駁道,不用去看,他都知道那些人是什麽人。在這間聚集著來自國內上百名記者的旅館中,類似的衝突總會時而發生。

“你們不過就是一群資本家的喉舌,華北報紙無直言,更是舉國皆知!胡說八道的不是你們是誰!”

他這麽一說,那些來自華北的記者顯然不樂意了,確實,華北有著中國最嚴苛的“新聞審查”製度,甚至就連同《中央日報》亦需要在接受審查,這一點也是頗受國內指責的,但是他們依然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發表新聞,這會被他們這麽一指責,顯然有些不太樂意了。

“喲荷,華北報紙無真言,這謠都造到仰光來了,怎麽不說……”

就在爭持即將白熱的時候,突然,一個大喊聲打斷了他們的言語,隻聽到一個記者大喊道。

“大家都別說話,聽收音裏的新聞!”在他的喊聲中,人們連忙聽起收音中的新聞來。

“在我英勇的第6裝甲師的堅決打擊下,為倭寇占據達12年之久的沈陽已經為我北方邊防軍所光複……”

什麽沈陽光複了!

在片刻的驚訝之後,整個旅館大廳內頓時沸騰起來了,那些原本還在爭吵著的記者們,頓時興奮的叫嚷起來。

沈陽光複了!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22:10
在鞍山光複之後,遼陽,頓時進入中日兩國、軍隊的視線之中,此時無論是新京的關東軍司令部,亦或是北平的邊防軍司令部,都相信遼陽戰役直接關係到整個遼寧的戰場態勢,其態勢,恰如同差不多40年前日俄戰爭期間的遼陽會戰。http:///

“遼陽會戰關乎全局,於中國而言,關係到中國、軍隊能否於遼寧站穩雙腳,於日本而言,則關乎到日本能否重新奪回戰場主動權。”

乎是在鞍山光複之後,關東軍司令官梅津美治郎便製定的了“在遼陽附近集結大軍,將北進而來的華軍主力一舉殲滅,進而收複營口,克複旅大”的計劃,其計劃恰如當年俄軍總司令庫羅帕特金所製定的計劃一般,單純而又宏大,而為了實施這一計劃,其乎在第一時間對關東軍所屬部隊加以調。

一時間,東北密集的鐵路網、公路網在邊防軍航空隊的轟炸,開始了晝夜不停的運輸,一支支部隊開始進行從吉林、黑龍江甚至朝鮮以及濱海區往奉天、遼陽一帶調動。

盡管在部隊調動的過程中,遼寧、吉林的鐵路、公路網遭到邊防軍航空隊的多次轟炸,且義勇軍亦曾比次出擊襲擊車隊,但在短短的一周內,關東軍第4軍還是完成了在遼陽地區的部署,而在關東軍的征發下,數十萬民眾在短短數日內修建了縱深達數十公裏的防線,關東軍第4軍投入了戰車第十師團以及第57師團、第71師團以及第119、第149師團。而此時,另有三個師團以及四個獨立混編旅團以及兩個戰車旅團在向遼陽增援。

而鑒於日軍完成部署,原本計劃乘勢進攻的預備第七集團軍,反倒是止步不前了,而是繼續等待著部隊裝備的登陸,盡管如此,眾所周知,遼陽大會戰日趨逼近



會戰是指在預定的戰場上,兩軍紛紛盡可能的集結人數和火力,在接近預定的時間內發生大衝突,以此決定整個戰爭的命運,也正因如此,原本一直設於煙台的“東北方麵軍”司令部,隨之前置,前置於鞍山,而東北方麵軍總司令部在不久之前還是位於鐵東區的滿鐵職員俱樂部是一座所謂的興亞式建築。

“大家都幹勁十足啊!”

司令部剛一抵達鞍山,方麵軍司令部的上百名參謀們便穿梭於辦公桌之間忙碌了起來,而高勝侖這位東北方麵軍司令官,則用他的東北口音向他們打著招呼。所有的參謀都忙於即將開始的遼陽決戰的事情,沒有人過問什麽攻打大連的事情,現在,沒有個人還會注意到大連。

“大連估計打上一個星期就夠了!”

一個樂觀的少校參謀這樣說道。他認為現在在大連並沒有多少真正的日軍部隊,即便是所謂的五萬守軍,其中大多數都是動員的僑民,要拿下大連已經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司令那裏沒說什麽嗎?”

高勝侖問向李樹寒中校問道。他是陝西人,十分擅長數字方麵的整理,北方邊防軍現在中層軍官皆是出自於北方商校以及保定陸軍學院,而另一個特點就是這裏的軍官大都是北方人,於中央軍校學員大都是南方人有著顯著的區別。

“沒說什麽。”

“還沒行動吧!”

“嗯,還沒動!”

李樹寒回答道,而高勝侖卻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麽似地,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他和不僅都同為東北人,而且還是過去在義勇軍時的的老戰友。在他的記憶中,雖說性格火爆,可以說是典型的北方人的脾氣,但是他做事卻極為認真,在製定作戰計劃時,甚至能夠細化到每一個班的進擊位置以及進擊時間,盡管戰鬥並不一定按他的計劃走,但他卻不失為一個優秀的指揮官。

“給他發封電報,催他快點開始進攻!告訴他,現在日本人在遼東,就旅大一個據點了

!別等黃瓜菜涼了才動手!”

向李樹寒吩咐了這個之後,高勝侖就向樓上走去。在整個遼陽戰役過程中,有關大連的指示,作為方麵軍司令的高勝侖,隻說了這麽一次,也僅關注了這麽一次,即便是後來輕取旅大之後,他也不過隻是“哦”一聲,對於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遼陽。

“遼陽比他北麵的奉天更具有戰略價值!”

不僅日本人是這樣認為的。用孫子兵法裏的話來講這裏是“衝地”,四麵八方的道路都集中到了這裏,無論對於曾經占據這裏的俄國人亦或是日本人來說,都曾在花了很大的力氣經營這座城市,俄國人在僅僅在五年的時間裏,他們就建成了一座俄國的城市。他們在舊城的西郊造起了遼陽車站,在這附近集中建造了許多現代化設施。在遼陽的關區建起了扇狀的大操車場,像這樣的操車場在當時的日本還沒有。在車站附近的俄國人的城區裏,一路並排著紅磚砌起來的西式建築,裏麵有政府關有商館還有教會和俱樂部,站在一邊望過去的話,會產生在歐洲的錯覺。

而在日本擊敗俄國控製南滿鐵路後,滿鐵亦開始經營遼陽附屬地,盡管在過去的多年間,夾在奉天、本溪、鞍山三座工業城市之間的遼陽被虛化了,但是在戰略上來說,遼陽依不改其“衝地”之名,其既是日軍防衛奉天、本溪工業帶的前沿,同樣也是邊防軍北進的前沿。

也正因如此,現在這座無“衝地”之實,卻有“衝地”之樞的城市,成為了北平與新京關注的核心。此時,經過數十年的經營,在鐵東區的遼陽已經成為了一座歐式混雜著日式建築的現代化城市,而春天這裏就會刮起夾雜著沙礫的黃塵,表明這裏還是東北。

關東軍第四軍的總司令部就在鐵東區,而有著“虎將”之稱的軍司令官橫山勇也隨著司令部一同進駐遼陽。盡管有關東軍中有“虎將之名”,但是橫山勇為即將到來的遼陽決戰所準備的作戰方案,卻完全有違他“虎將”之名。

也許是因為曾部署於吉林北部,其下屬部隊有於國境徑壘區守備的原因,雖然這次會戰是以此野外的決戰,橫山勇和第四軍的的參謀軍官們卻添加進了很多要塞的因素。他們不僅把整個遼陽城內外都要塞化,而且對他前麵的山野也做了大規模的加工,建起了半永久的野戰要塞,等待著華軍的到來,而在另一方麵,他卻又把戰車第十師團握在手中作預備隊,以用側翼打,在攻守兩麵做了巧妙地配合。這可以說,完全有違的日軍重進攻而不知防禦的傳統戰術。

不過許多人都知道,關東軍重視防禦,是被華北軍逼出來的,而“山東夏季攻勢”期間,日軍表現出來的“不會防禦”,甚至比陸軍武備落後更刺激到了軍部,以至於在過去的年間,一直保持著“北進南守”態勢的關東軍一直在研究著,如何在滿洲實施防禦作戰,阻擋華北軍的戰車集團



為此,橫山勇在修築野戰陣地時注入了大量的物力以及人力。在遼陽的西北麵流淌著太子河。他在這下遊建起了一群大堡壘作為了右翼的一個端點,以此為依托在遼陽的的西麵和南麵建起了防禦線,在這些線上建設了十五個半永久性的堡壘群,以這些野戰堡壘群為據點,在其前後配置了大大小小的碉堡和炮台,而這些據點又利用東北地區的道路將其全部連接起來,而在道路的前方田間,更是有深達數米的反戰車壕,在多道反戰車壕之間,又有靈活分布的戰防炮作為堡壘支撐點的核心。

在建設要塞和野戰城堡方麵的確是第四軍最拿手的,畢竟他們有著豐富的修建設計堡壘的經驗。

“盡可能造的堅固些,以能夠承受15厘重炮為準!”

這是橫山勇對堡壘群的要求,而這一要求,則是鑒於中國、軍隊重炮為15厘的基礎上。不過工期卻十分短,堡壘核心要在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內完成,至於反戰車壕,借助統治東北多年的積威,他還是成功的以鎮、村為單征發了數十萬本地勞工,不過隻是在短短半個月間,便修建了綿延數百公裏的戰壕、反戰車壕以及散布其間的野戰工事、野戰堡壘群。

“就算中國人的戰車部隊再強大,想要攻克這裏,也要花上個一百天吧!”

佐藤次郎少將這位曾負責了關東軍築壘地區築建的工兵科長,負責整個遼陽地區的防禦工程。

一百天,這是梅津司令官要求的時間,在這一時間內,可以從西伯利亞調回至少三十萬軍隊,並令國內完成三十個師團的組建,隻要能堅持到援軍到來了,就可以了。

第四軍的目標很簡單,也很現實,爭取時間,挫敗華軍的銳氣,實際上,對於關東軍司令部以及橫山勇而言,他們更願意選擇進攻,而不是如三十九年前的遼陽會戰中的俄國人一般選擇防禦,但他們並沒有選擇,預備第7集團軍兵力有二十一萬。而日本隻有十萬,如果以絕對優勢的兵力開展大規模的進攻的話,日軍就不知道會陷入何種境地,對於他們而言,防禦,則成為了唯一的選擇。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22:10
風在夜間呼嘯著,在樹林間穿過時,發出陣陣低沉的吱吱聲,這是遼寧寂靜的夜晚,而此時,在鞍山與遼陽之間的大地上,綿延數百公裏的戰線上,這種靜寂一直持續著,已經這樣持續了很長時間了,似乎在這戰爭的煙雲下,這片大地依然被和平籠罩著。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但在淩晨時分,隨著遠方的天際被一團紅通通的炮焰映亮,貌似的和平被打破了,一直以來,一直吸引著中日兩國高層關注的遼陽會戰,隨著邊防軍第7、第8炮兵師以及預備第七集團軍所屬炮兵的歡呼,被打破了,炮彈,像是夏日的暴雨一般,朝著日軍陣地上傾瀉著,房、樹木、花草,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瞬間,在爆炸的煙雲中,被扭曲的粉碎,而日軍的戰壕,亦遭到了毀滅性的轟炸。

“飛!”

在戰壕的掩蔽所中,蘇勤用於一種極為肯定的語氣說道。

“先前,根本沒起什麽用!”

“聽說了,日本人強征了上百萬老百姓幫他們修工事,咱們****也好,轟炸也罷,炸死的老百姓,比炸死的日本人還多!”

“可不是,小鬼子他娘的用的是肉盾,拿咱們的百姓作擋箭牌,幫他們修工事不說,還讓咱們投鼠忌器,不敢轟炸!”

情緒本來就不好的張守禮,繼續擦著手中的刺刀,此時在他的眼中,似乎這刺刀馬上就能見紅,就能刺入日本兵的胸膛似的。

“現在打響了,還是咱們戰鬥工兵首先出擊!”

正在說著,一陣炮彈在離他們四、五十米的地方,轟然炸裂開來,他們蹲著的掩蔽部頂上的泥土,“嘩嘩沙沙”地震落下來。在他們附近,緊接著又落下了一陣炮彈,原本看似安靜的戰壕,頓時被籠罩於一片火海之中



隨後,楊峰伸頭到掩蔽部門口外麵望望,在戰壕裏躺著兩個戰士,一個已經死了,炮彈落在了他的身邊,半截身子被炸飛。另一個受了傷,身子斜仰在塌下來的土堆上,兩條腿搭在折斷了的木頭上,在戰壕中,一個衛生兵正捂著鋼盔朝他衝過去。

戰鬥還沒開始,就有人死了,這……是戰爭的必然!

“快點吧,快點吧,快點出擊吧……”

在戰壕中的楊峰和他的戰友們,著工具包焦急的等待著出擊的命令時,在數公裏外一處偽裝良好的田野間,一輛28型履帶式多用途裝甲車正靜靜的停於田間,與28型裝甲車大都用於生產30型105毫米自行火炮不同,這輛裝甲的炮塔上卻豎起一塊弧型板,弧型板正對著戰場。

此時在這輛裝甲車的上方,一枚枚炮彈像是流星一般劃破夜空,在這璀璨的時刻,這輛裝甲車似乎有些不甚顯眼,但在裝甲車內,名穿著軍裝的技術兵坐在閃動著紅綠燈光的設備前,其中一個人卻盯著一條紙帶,紙帶上輸出著隻有他們能夠看懂的孔洞,他一邊看著紙帶,一邊在紙上計錄下相應的數值,隨後將那節穿孔紙帶遞給一旁的輸入員。

“立即輸入彈道數據!”

穿孔紙帶立即被裝另一部設備之中,隨著對穿孔紙帶上數據的讀取,輸出輸出了新紙帶,而記錄員迅速將由小孔轉換成一個個數字,而隨著他的數字報出,在一旁的小折桌邊,拿著尺規的軍官則連忙開始在地圖上比劃著什麽。

隨後,他一邊用尺規測量,一邊讀出數據,輸入員則不斷的錄入新的數據,計算再次輸出數據,整個過程持續了近二十分鍾,終於,那名軍官拿起了話筒。

“我是遠目,我是遠目,呼叫……”

數公裏外第7炮兵師的炮兵陣地上,十門排列整齊的25式重榴彈炮正在歡騰著,炮兵們不斷的將一枚枚45.4公斤重的榴彈裝入彈膛,朝著日軍陣地發射,而突然,隨著一聲令下,炮擊停止了,軍官隨即給出了新的參數,瞄準手們立即根據新的參數調整著射角、射界,不過,在各炮位依次完成發射準備時,開炮的命令並沒有下達,炮手們紛紛用焦急的眼光看著軍官,似乎是在疑惑著,為什麽還不開炮。()

“我已經到達位置,發現地虎約50條

!”

隨著耳內傳出確認的消息,開炮的命令下達了,不過隻是一瞬間,原本漆黑的天際頓時被映亮了,數十發沉重的炮彈以數倍音速朝著目標飛去,在一片黑夜的夜空中,一架校射正在空中飛行著,透過玻璃校射員可以清楚的看到遠處的地麵上那升騰的炮焰,那是日軍的重炮部隊在實施反擊。

突然,原本被通紅的炮焰籠罩著的日軍炮兵頓時被一團團爆焰籠罩著,甚至其中升騰起一團巨大的煙雲,顯然是彈藥堆被擊中了,在劇烈的爆炸中,校射員甚至可以借著映亮夜空的火焰看到一門重炮被炸飛上天,炮身更是被拋至數十米的空中。

“萬歲,炮7師幹的好樣了!”

甚至因為過於激動的原因,校射員直接用明文為炮7師的炮擊歡呼著,在他的視線所及之處,此時,炮7師根本不需要他的引導,就可以準確的擊中日軍的炮兵陣地,在一輪急速射後,即開始散布射擊以求徹底摧毀日軍炮兵陣地。

這一切,對於身處最前線的楊峰和班裏的戰士們來說,卻是不曾知曉,但是他們卻感覺到日軍的炮火似乎不如先前那般猛烈了,就在這時出擊的命令下達了。

隨著命令的下達,在邊防軍的陣地上,所有的營連長們都大聲喊道。

“前進!”

作為班長的楊峰第一個跳出了戰壕,在夜幕於硝煙的掩護著,負著工兵鏟和炸藥,朝著前方衝去,各個連、各個排,下至各個班和戰士們,都隨著他們的營長,排成如過去訓練中一般的棱型隊列,像是一群夜出的猛虎,以勢不可擋之勢朝著日軍的陣地發起衝鋒,在彈幕的掩護下,工兵們沿著火箭掃雷器掃出的通道,一步步的進逼著,作為戰鬥工兵的他們,將是第一個進入戰場,他們將負責摧毀日軍強迫中國百姓修建的深達兩米的反戰車壕,在反戰車壕中開辟出供戰車通過的道路,並隨時準備肅清意外出現在障礙。

而在另一端的日軍戰壕內,乎是在遭到炮擊的第一時刻,他們便明白,中國人的進攻開始了,在炮擊的間隙,日軍第119師團進入了據點和戰壕待命,步兵們將手榴彈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而槍手則為92式重槍塞入彈板,等待著中國人的進攻,迫擊炮同樣瞄準的目標,隨時準備開火。

而在陣地的前方在曲折的反戰車壕間,暗堡內的槍手,更是將槍對準寬達5米,甚至十米的反戰車壕,這些設於反戰車壕的反斜麵的暗堡完全沒有遭到炮火的破壞,這些槍手們將繳獲自俄國人的馬克西姆重槍和德普槍架好,彈鏈被塞進槍膛之中,槍手們瞄準著偶爾被炮彈的焰火映亮的反戰車壕,等待著中國戰鬥工兵的進攻



“怎麽還沒來!”

強自咽下一口唾沫,中川用那雙通紅的眼睛透過射孔,向外看去,在他的麵前,是一道長達三百米寬為六米的反戰車壕,而守衛這個暗堡的戰士隻有6個人,一但中國人進入這裏,左右兩翼的六架輕重槍將會讓他們陷入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之中。

等待是讓人心焦的,不過對於中川和他身邊懷揣著必死信念的戰友來說,他們唯一的願望就是在戰死之前,盡可能的殺死中國人。

而對於這一切,楊軍和他的戰友卻是無從得知的,當他們用爆破筒炸開日軍的障礙時,日軍的迫擊炮投入了,投下一道凶猛的彈幕,一輪輪密集的炮彈落在他們的周圍,但卻依然無法阻擋他們的腳步,在呼嘯的鋼鐵破片中,楊軍和他的戰友們依然忠誠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用爆破筒以及炸藥包,炸毀日軍的反戰車障礙。

每一次躍進,這些僅攜帶輕武器和大量炸藥的戰鬥工兵,都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連排長們身邊站著的人,隨著他們向前推進,總會越來越少。

在所有的兵種之中,工兵是最默默無聞的士兵,他們不像步兵一樣呼嘯著向敵軍的陣地發起最後的衝擊,也不像戰車兵一樣在人們的羨慕中駕駛著戰車,轟鳴的衝向敵陣,用鋼鐵履帶碾壓敵軍的軀體。

工兵隻是一群沉默的英雄,他們會在進攻前,於夜幕中掃清前進道路上的地雷,會在槍林彈雨中,攜帶著炸藥摧毀沿途的障礙,沒有了他們步兵會陷入鐵絲網間掙紮,戰車會在地雷中變成廢鐵,而對他們來說,戰爭不僅僅意味著汗水,在更多的時候,也代表著鮮血。

可無論是汗水亦或是鮮血,都無法阻擋這些戰鬥工兵的腳步。

背負著重達20公斤的炸藥,這些戰士工兵們在彈雨中,甚至沒有去刻意的躲避,他們隻是不斷的實施躍進,不斷的向著他們的目標前進著,他們每一個人都知道自己的使命,他們將會為戰車以及突擊部隊開辟出一條安全的道路……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22:11
500米、700米……

在已方的彈幕掩護和日軍密集的迫擊炮彈幕中,數十個戰鬥工兵營終於推進到日軍反戰車壕的位置,在西伯利亞,日軍有著豐富的攻擊反戰車壕的經驗,而現在,這些戰鬥工兵的眼前所看到的,土被堆到反戰車壕一側的反戰車壕,正是日本根據自身進攻經驗修建的反戰車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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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蘇軍將挖出的積土堆放於反戰車壕兩側不同,他們是集中於已方一側,從而形成兩道反斜,用於布設鐵絲網以及精心構建的戰防陣地,

“娘的,小鬼子夠精名的啊!”

瞧著那在夜幕中似乎如河壩一般反戰車壕,楊峰忍不住在心裏嘀咕著,不過沒關係,他需要的隻是炸開反戰車壕將壕溝填平,至於鐵絲網什麽的,根本不足為懼。

終於,數以千計的戰鬥工兵跳入了反戰車壕中,乎是在剛剛到達壕底,他們便立即取出工兵鏟,開始在反戰車壕中開挖著爆破點,以安放炸藥,炸鬆積土填出一道可供戰車通過的“土橋”。

“終於來了!”

在看到黑影跳入反戰車壕的時候,中川並沒有立即扣動扳,他身邊的戰友這會已經拿起了電話,然後接連敲擊著話筒,這是之前約定的信號。

“快,快點,再快點……”

奮力的挖著爆破坑的楊峰一邊揮動著工兵鏟,一邊在心底暗語道,突然,他聽遠方天空突然傳來低沉而詭異的噪音,愈來愈近,他身旁的戰士忍不住朝著空中看去,隻看到空中一個小光點向自己頭上奔來。

是照明彈!

就在他們意識到這一點,突然之間一陣強光照亮了大地,剌的大家睜不開眼,傻傻地站在原地,甚至停止了手中的工作,不過這照明彈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威脅,畢竟他們是在深達一米多的反戰車壕中。

可就是在這一瞬間,借著照明彈的光亮,楊峰看到了,看到了與他們間的距離隻有公尺,近的可以看到照明彈光亮反射在槍槍管上所產生的奇異光澤。

暗堡!

就在他的心裏湧出這樣的念頭的瞬間,暗堡內的槍口噴出憤怒的火焰。反戰車壕內精心布置的火力點形成一幅完整的交岔火網,蘇製的馬克西姆重槍與德普輕槍發出的槍聲,與日式92重槍與99輕槍發出兩種聲響是截然不同的,這種特別的響聲,在反戰車壕回響著,與此同時,線控的地雷突然在壕內炸開了,頓時,戰壕內被一片前所未有腥風血雨所籠罩著



在數百道反戰車壕內,近兩千名毫無防備的戰鬥工兵在飛竄的火舌間發出淒慘的喊著,這些忠勇的戰士成片成片地了倒下去,為了攜帶更多的炸藥,他們甚至沒有穿上防破片服,而壕內同樣沒有一絲的障礙可以為他們提供保護,血,瞬間便染紅了反戰車壕。

乎是在敵人的槍聲響起的時候,楊峰就被眼前所看到的驚呆了,一拳打醒了乎被嚇呆的戰友。

“快,立即撤退!”

楊峰大聲吼著,他身邊的戰友還未及反應,就向後傾倒,倒在了壕低。在他身邊的一個戰友被重槍撕裂了上半身,半個肺飛打在他臉上。和他是同鄉的長張守禮,這會也倒在地上,鮮血從胸口往外飛濺。

在他們進攻之前,沒有人知道,數千支繳獲自蘇軍的輕重槍,被部署在這樣的“必死”之地的暗堡之中,隻是為了盡可能的殺傷敵軍,阻擋敵軍的進攻腳步。出奇不意的部署,使得預備第7集團軍的戰鬥工兵,遭受了有史以來最慘重的傷亡戰鬥開始不到半個小時,超過一千名工兵陣亡……

“壕內據點……”

真虧橫山勇能想起來,得到進攻受阻的報告後,高勝侖並沒有顯露出太多的情緒,多年的戎馬生涯使得他早就見慣了生死,進攻受挫並沒有任何意外之外,日軍的戰鬥意誌,原本就極為強大,中央軍二十餘萬大軍進攻曼德勒,看似占盡上風,不也是血戰四個多月,才拿下了曼德勒。()

如果說,僅隻靠一個衝鋒,就拿下了遼陽,當年在南京也不會犧牲那麽多人。

“命令部隊暫緩進攻!”

在下達這一命令後,高勝侖站起身來,他走到地圖邊,凝視著大幅的作戰地圖,此時,他的腦海中思索的卻是另一個問題,如何徹底瓦解東北數十萬日軍的抵抗。

多年的戎馬生涯令他擁有豐富的戰役經驗,視線早已經不再局限於某一次戰鬥的得失,而是整個戰爭的勝利,站在那掛在牆上的作戰地圖,在東北方麵軍的北方,是王庚指揮的北方方麵軍,相比於東北方麵軍,那才是北方軍的精銳所在,6個野戰集團軍中的四個皆部署於蒙古方向,不過這支精銳部隊至今都沒有投入戰鬥,他們依然同關東軍的二十三個師團保持著戰場對峙,負責牽製關東軍的主力



根據參謀部的作戰計劃,無論是北方方麵軍亦或是東北方麵軍,都沒有明確誰是主攻,誰是助攻,所謂的主攻與助攻都是根據戰役的進程展開,對楊總長來說,他隻有一個目標實現對百萬關東軍的殲滅性打擊。

“北方方麵軍保持進攻態勢,形成對西伯利亞方麵日軍的威脅,牽製日軍對東北的增援……最終達成切斷其後路,通過對關東軍的殲滅性打擊,一雪我國之前恥!”

絕不放關東軍撤往日本,這是這場戰役的根本目標,而實現這一目標的前提則是東北方麵軍需要光複全東北,並收複濱海地區,但如何將東北以及濱海地區的五十餘萬日軍殲滅呢?擊敗他們很容易,但是迅速完成對東北地區日軍主力的殲滅,則就……

“但願遼陽這個磁鐵能盡可能的吸引日軍吧!”

在心裏這麽嘀咕著,高勝侖又一次把視線盯在了遼陽,他之所以給橫山勇長達16天的時間,供其構建防線,不是因為方麵軍的重裝備尚未上岸,而是為了將遼陽這個必守之地,變成一塊“磁鐵”,一塊吸引東北日軍主力集結的磁鐵。

“長官,日軍第107師團已經抵達沈陽,預計師團主力將於明天抵達遼陽地區!”

就在這時,情報參謀官的報告讓高勝侖的眉頭微微一揚,接著他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哦,知道了,命令方麵軍航空隊加大對遼陽地區的轟炸……嗯,還有,要避免過份破壞本地交通體係,畢竟,咱們以後還要用!”

在下達這一命令之後,高勝侖又接著說道。

“命令預備第8軍,繼續加強對錦州地區的進攻……”

在接下的半個小時中,高勝侖不斷的下達著一個又一個命令,在他的命令下,東北方麵軍下轄的五個集團軍均進行了調動,而他所指揮的範圍卻邁越了上千公裏的戰線,而在調動這些部隊的行動時,他不時的拿著紅筆,在地圖上標注著一個個“點”,那些點則是所謂的“焦點”,每一個焦點都意味著,日本必須加以堅守,在這種情況下,關東軍司令部甚至變成了一個擺設,隨著他的調動而調動著



“參謀長,你覺得的,如果咱們打贏了這一仗,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打到日本本土!”

在完成一切部署之後,高勝侖看著一旁的邵淩遠,他們兩人從當年到的五十八路軍,到現在東北方麵軍,兩人已經合作了長達十一年,在這十一年間,兩人的合作可謂是親密無間,無論是高勝侖亦或是邵淩遠都有著豐富的包容力。

高勝侖定下大框架下,然後便會所有的事情都交給邵淩遠,由其去填充細節,隻有當不得不二者選一,或者是戰況實在是難解難分時,才由他來解決,而在平素,他絕不會對作戰計劃和作戰判斷一一幹涉。

現在,亦是如此,就像他先前同意的命令,也不過是參謀會議上作出的決定,即使是在參謀會議上,他也基本上是一言不發,在中國的軍界之中,恐怕,也隻有他們兩人能夠這樣合作,而且合作十一年如一日。

“嗯……”

稍思索片刻,邵淩遠半閉著眼睛,對於司令的這種“跳躍”性的想法,他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光複東北問題不大,擊敗,即便是全殲關東軍,問題亦不大,”

邵淩遠朝著地圖上看一眼,在他看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至年末,東北全境即可光複,但打到日本本土。

“最快,也要明年歲末吧!畢竟,咱們的海軍並不強大,而登陸日本本土少不了海軍,到時候,估計,要和美國配合,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到時候,估計是咱們出陸軍,美國出海軍,然後兩家一同進攻日本!”

“這樣啊……”

長歎一口氣,高勝侖的心底卻嘀咕一聲。

“那咱們可得想辦法加快節奏了,要不然,讓美國人占了便宜,可不是什麽好事,畢竟……”

高勝侖的話聲稍稍一頓。

“誰也不知道,將來是敵是友啊!家門口擺著美國、軍隊,總讓人睡不踏實啊!”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22:13
“在30年代初,當政治那樣粗暴、那樣殘酷地侵入實驗室這個安靜的小天地時,核科學也在敲打政治的大門:1932年,詹姆斯?恰德威克發現了中子分裂原子的鑰匙。

不過敲門的聲音很小,大概是沒有人聽見。1932年,弗利茨?豪特曼斯在寄給柏林技術學院的文件中肯定說,在劍橋剛發現的這一極小的粒子可能成為釋放沉睡在物質中的強大力量的最好工具。但是他的話沒有引起密切注意。

3年以後,弗雷德裏克?約裏奧-居裏和他的夫人伊倫娜一起來到斯德哥爾摩接受由於發現人工放射性的現象而獲得的諾貝爾獎金。在這裏他講過:“我們看清楚了,那些可以創造和破壞元素的科學家也能實現爆炸性質的核反應……如果在物質中能實現核反應,那麽,大概可以大量釋放有用的能量。”

但是,連約裏奧-居裏的這種具有先見之明的話也隻引起了短暫的興趣。當全世界乎沒有任何人對發現中子而產生的興趣時,在亞洲,一個年青的將軍卻做出了政治上的結論……”

《核平時代》

一場春雨,使得北平那春日裏特有的浮塵終於被雨水壓了下來,空氣也清新許多,在北平的街道邊,人們總會擠在布告欄處,觀看著最新的戰報,現在,遼陽、錦州,毫無疑問的吸引著人們的注意力。

與前線有關的新聞,總能吸引人們的注意力,盡管在戰爭爆發之後,北平多次拉響了防空警報,但日軍的的炸彈卻未能落入這個城市,航空隊總是不負眾望的保護著華北的天空。

依如過去一樣,北平的一舉一動總是會引起外界的關注,比如,最近美國駐華北軍事參觀團的進駐,就曾引外界的注意,在人們看來,這似乎是華北淪為“帝國主義列強走狗”的又一證據,當然,隻有極少數的人會這樣認為,畢竟,對於絕大多數國民而言,美國依然是中國“忠誠可靠的友邦”。

是友邦,而不是盟邦,因為直到現在,南京仍然未就對日宣戰以及與英美結盟達成共識,尤其是德軍已經占領德黑蘭,勢必將占領全中東的情況下,每一個人都知道,現在“迫使”德國對華宣戰,是極不明智



而在南京的這種“曖昧”的態度下,華盛頓則再一次對北平充滿了希望,他們寄希望於鐵獅子胡同的公署能夠為“對日宣戰”作出一些努力,通過外交官的努力,尤其是在美元攻勢下,華盛頓終於看到了其外交在中國的勝利。

兩天前,華北同意組織中美聯合航空隊,同意航空隊使用山東的場,以對日本進行轟炸,但在另一方麵,他們卻提出了苛刻的條件場以及相關設施的修建費用,需要由美方承擔,隨後一份華盛頓收到了一份總額高達4.5億美元的賬單84座場、135座醫院、數量龐大的軍營、倉庫,以及公路、鐵路交通建設支出。

盡管這些場中的大部分早已修建完成,但是卻並不妨礙他們開出巨額的賬單,但至少,對於美國人來說,美國終於得於了他們夢寐以求的用於進攻日本本土的前進基地。

當然,在另一方麵,參加談判的美方代表亦在私下裏也曾詛咒過“這個由唯利是圖的奸商組成的政府”,不過在公開場合,他們卻不得不滿麵笑容的附和著鐵獅子胡同的那位,在那裏高唱著的“中美友誼”。

但在另一方麵,鐵獅子胡同卻依然拒絕就對日宣戰問題向南京政府施壓,又一次,美國駐華軍事代表團團長魏邁德將軍要求與管明棠見麵時,他卻不得不在候客室內等待著,等待著管明棠的召見。

“有什麽事情,比獲得美援更重要的呢?”

當魏邁德在心底頗有微詞的嘀咕著的時候,在十數米外的辦公室中,管明棠卻正在接見著他的客人。

“我們最短能夠在什麽時候,把它製造出來嗎?”

放下手中的報告之後管明棠直視著麵前的。他給自己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這位科技委員會主席,在過去的年間,一直負責著華北的科技指導工作,協調著政府與公司間的科技研發,不過從民28年起,科技委員會的工作重點便集中到了另一個工作上“新峰計劃”。

或許對於外人而言,這不過隻是一個計劃的代名詞,但是作為少數了解這一計劃的人之一,管明棠卻知道“新峰計劃”實際上就是中國的“曼哈頓計劃”,現在,這一計劃已經執行了長達8年,在過去的8年間,公司以及華北教育委員會派出了超過兩千名留學生學習物理、化學以及其它相關領域內的知識,同時還培養了數千名物理學學士、碩士以及博士



花費那麽多金錢與精力,所謀求的僅僅隻是為了搶在美國之掌握原子彈,幸好,一切進展順利,兩年前,在數百名科學家的努力下,終於建造了一個試驗型的石墨核反應堆,由此打開了那道大門。

“在過去的多年間,公司以及大學一直從事著原子彈的理論研究工作,也正是從去年起,南蒙科學城建成後,我們才開始進行係統性的試驗,盡管時間並不長,但是試驗結果非常令人振奮,就在一個星期前,我們已經完成了“小玩意”的基本設計,現在我們所需要的是,正式將原子武器的列入製造階段!”

作為整個計劃的“監督人”同時也是科學城的實際負責人,此時,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如負重釋,盡管現在隻是完成了理論設計,但是,他卻相信“新峰計劃”已經可以進入最後的實施階段。

“現在,科學城的新型反應堆已經完成了建設,它采用石墨緩衝劑和天然鈾金屬燃料棒。不同的是使用了壓縮的氧化碳替代水進行冷卻。這座反應堆最大的特點就是比石墨水冷式反應堆可更有效的生產鈈。根據計算到明年歲末。我們將可以提取4公斤武器級鈈。當然前提是我們……”

管明棠打斷了的話,在他遞交的報道中寫的非常清楚,現在鈾的提取碰到了麻煩。之所以選擇鈈是因為相比獲得武器級的鈾,獲得武器級的鈈更為簡單。不過科學城沒有並放棄對鈾的提取工作,但管明棠一直以來的要求都非常簡單,盡可能快的製造出原子武器。

“前提是必須解決鈈的提取問題,這個問題需要多長時間可以解決?”

“先生,根據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技術,我們已經設了整套與鈾以及鈈的生產流程,我們利用戰前從剛果進口的多達上萬噸鈾礦加以精製,然後再由專業工廠製造金屬鈾,再製造鈾金屬元件製造、反應堆中子照射、含鈈乏燃料棒提取、化工後處理為硝酸鈈,再經過還原為武器級金屬鈈的整套生產流程,現在我們正在全力以赴解決一些問題,畢竟我們到目前僅隻是完成理論工作,而理論是一切的前提,現在我們所需要的就走進行試驗,不斷的試驗會解決全部的問題

。”

“對這件事必須要立即行動起來!”

沒有任何遲疑的,管明棠拍板作出了決定,現在華北的核物理學界,已經完成了對原子彈的理論吸收,他們甚至已經開始設計50年代水平的“核反應堆”以及核電站,但是在武器級的鈾的生產上,依然碰到了一些問題,不過所幸那些問題,並不是技術問題,而是效率問題。

“我們必須要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完成原子彈的製造以及實用化工作,要知道,以現在的國際形勢來看,如果沒有原子武器,那麽,我們的國家安全將很難得到保障!”

之所以現在比過去對原子彈的渴望更為迫切,正是因為驟變的國際局勢,現在俄國正處於戰敗的邊緣,在新疆阿爾泰地區“俄羅斯解放軍”以及一個集團軍的北方軍,正等待著在俄國崩潰時進攻中亞,而那時,即便是自己再不願意,也必須要麵對德國的威脅,所有的一切,要求中國必須盡可能快的掌握核武器,以保證國家的安全。

“那,我們現在就應該進入製造階段!”

又一次,強調著進入製造階段的要求,盡管現在還沒有足夠的鈈以及足夠的鈾,但有些工作,必須提前完成。

“行!”

管明棠點了點了頭。同意了他的要求,這個要求是合理的。

“沒問題,除此之外,你和科學城或者說項目組可以享受到全部優先權,無論是我這裏或是公司都將會盡一切可能滿足你們的需求!原子武器的研將優先於任何軍事研項目!總之,你們可以放開手去幹!有什麽問題,你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或者仲民,他但凡是項目需要的,我這裏都會在第一時間加以解決。”

在道出這句話之後,管明棠認真的看著說道。

“現在,魏德邁就在門外等待著與我的會麵,德國人、美國人,現在,全世界都盯著中國,如果,我們沒有一件擁有足夠威懾力的武器,那麽,我們……”

話聲稍稍一頓,管明棠的口氣變得凝重起來。

“這關係到我們的未來,明白嗎?”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22:13
在綏遠、山西交界地區,數座大型電廠聳立在黃河兩岸,這些由北方能源與山西省西北實業公司合資興建的電廠,大都安裝有世界上最先進同樣也是功率最大的50萬kw汽輪發電組,每一座電廠裝容量均在200萬千瓦以上,而沿黃電廠群的總裝容量超過1000萬kw,這些電廠利用鄂爾多斯以及山西的豐富的煤炭以及黃河水發電,而電力則通過多條380kv線路向平津以及華北各地輸電,從而滿足華北工業發展對電力的需求。·首·發

對於山西以及綏遠省政府而言,無論是北方能源投資的千萬噸級煤礦亦或是電廠,都是山西省的“經濟支柱”,而對於北方能源來說由電廠生產的數百億度電力,充分填飽了華北的工業“胃口”,關係到華北的工業生產是否能夠正常進行。

在一座大型電廠的控製室內,名穿著西裝的北方能源的高級職員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其中的一個人在文件上簽了字,當他簽下這個字的時候,這座年發電量為55億度的百萬千瓦級電廠,便不再向華北供電,它所生產的電廠將轉由另一條線路輸往蒙古。

“轉線吧!”

在得到許可後,穿著工作服的工程師互視了一眼,隨後按下了轉線的按紐,電廠發出的電力隨即通過一條380kw超高壓線路向北方輸入著電源。

在數百公裏外的戈壁灘上,數座大型堡式建築分布其中,而隨著指示燈的亮起,在堡內的配電室中,穿著軍裝的軍人,隨即開始接通電力,沒有任何的遲滯,在堡壘的下方百米處,在一間控製室內,隔著厚厚的玻璃窗,控製室內的人們可以看到在麵積達上萬平方米的空間之中,一台台設備整齊的排列著,而在設備中間,十名穿著白色工作服、戴著防護罩的工作人員不斷的用筆作著計錄。

“一號聯可正常進行工作!”

在最後的檢查完成之後,控製室內響起一個聲音,錢三強點了點頭。

“輸入氣體六氟化鈾。”

在下達這一指令時,年青的他甚至因為緊張而不禁握了下拳



“三強,為什麽要一定要采用離心法,我們還沒有嚐試過六千部離心進行聯生產,那邊,不是已經突破擴散法的技術難題了嗎?”

看著身邊的錢三強,知道這個年歲比自己稍年青一些的青年,加入這一項目比他更早,正這些人完成了最初的理論研究,而他們的到來,在某種程度上隻是加快了理論研究的速度。

“提高鈾-235含量的工藝過程稱之為鈾濃縮。”

看著控製櫃上的一個個綠燈接連亮起,錢三強接著說。

“鈾濃縮離心技術利用高速旋轉離心中很強的離心力場,來實現鈾-235和鈾-238的分離。該技術所需的耗電量約相當於擴散法的1\/25,綜合成本約減少一半,盡管在生產規模上,離心無法同擴散法相比,但是,通過大規模的聯,可以不斷的提高產量,現在,我們已經擁有六千台二代離心,它克服了一代離心的一些問題,應該說是極為成熟的……”

“一號聯已正常工作!”

隨著一名工作員的話語,掌聲在控製室中響了起來,而在這一瞬間,於奕賓這位鈾濃縮離心的設計者臉上則露出了笑容,在民26年借鑒外國技術資料開始研製鈾濃縮離心,在四年前,克服了數百個難以想象的技術問題,終於完成了設備的研究,不過當時它隻能連續工作無故障2000個小時,雖是如此,在過去的四年間,正是那些並不完善的離心,依然提供了少量的濃縮鈾。在隨後的三年間,他們一直在解決著離心的種種問題,在去年,隨著二代的研製成功,鈾濃縮離心終於通過了生產定型,開始進行批量生產。

現在,他所看到的就是由6000台鈾濃縮離心為核心的一座工廠,這座工廠的最終產品就是武器級的鈾,而它則是原子彈的關鍵。

而當位於北蒙省戈壁灘的鈾濃縮工廠的數千部離心進入生產的時候,遠在數千公裏外的丹江口,這座在半年前剛剛投入使用,被稱之為“亞洲第一大水電站”庫區邊的一座孤島上,這座掛著“北方化工”的化肥廠內,最靠近庫區的半島上的廠房,則就是北方化工的重水工廠,早在六年前,通過引進挪威技術,北方化工的試驗工廠第一次生產出了重水,而每年僅隻能生產不到2噸重水,遠無法滿足項目的需求。

也正因如此,在北方能源在南方投資興建丹江口水電站,這座亞洲最大的水電站時,北方能源便立即意識到,可以利用廉價的水電生產重水,從而降低生產成本,由此開始在水電站興建的同時,將重水工廠建於水庫內,而出於保密的要求,工廠的投資、建設則隱蔽於化工廠的建設中

。在水電站投入使用後不久,這座世界上最大的重水工廠開始投入使用。

“……預計重水年產量為31噸,1公斤產品的價格預計為165元,……”

麵對著來訪的李直民,這位華北行政公署的辦公室秘長,李方訓這位物理化學專家,則向其介紹著工廠的生產情況。

“我們目前采用的工藝已經經過長達三年半工廠化試驗的新型工藝,其成本遠低於挪威技術,將氮、氫混合物在-40度和250個大氣壓下進入噴灑**氨的洗滌塔中,而**氨中含有氨基納接觸齊,在這種情況下,約有70%的氚從氣體中轉入**氨中,使**中氚濃集到5倍,**氨從第一個塔進入第二個老八路,在封閉係統中循環的氣體流逆流接觸,氚濃集到23倍的氨從塔裏出來,使其節流到常壓,從-40度預熱到-19.5度,並進入蒸發器,在蒸發器中有一半的氨液同蒸溜塔返回的液流混合,壓縮到250個大氣壓……”

盡管對於李方訓的講解的重水生產流程並不怎麽了解,但是,李直民依然認真的聽取著他的介紹,他心知重水的重要性,在邯彰有一座研究性反應堆,需要這裏的重水。

“……而水則進入庫恩塔內,在此人重水的含量提高為99.8%,從庫恩塔上部取出的重水含量為40%的水則送入接觸反應塔內去濃集……”

“李秘長,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隨著對生產工藝的進一步研究和改進,最遲年底,重水的售價即可降低至140元至150元……”

在李方訓看來,這位李主任來到這裏,或許,他更關心的是重水的成本,畢竟重水的最大采購商雖說是北方理工學院,但實際買單的卻是政府。

“產量!”

坐在飛上,李直民在筆記本上,記下了31,這是那座世界上最大的重水工廠的產量,

而這座重水工廠又關係到座反應堆的正常運行,想到這裏,他不禁又想到那座由北方理工學院設計的40mw的動力研究堆,那座反應堆離不開重水,而現在,一座更大的反應堆已經開始建設

。即便是不包括北方理工學院內的那座隻有1mw的研究堆,僅靠代號為“火源”的動力研究堆,他即可以生產製造出一至2枚原子彈所需要的鈈。

而另一座“火源2”右是建成的話,便可以提供更多的鈈,這意味著可以生產更多的原子彈……

想到那個名詞,李直民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他在北蒙省的科學城中獲得的信息。

“原子力量將是人類目前已知的最強大的力量,而原子彈將是人類史上威力最大的武器,一枚原子彈也許就可以摧毀一座城市!”

“我們發展原子能的目的,盡管是為了戰爭,但它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和平,因為在原子武器的威脅下,國與國之間的大規模總體戰爭,將會成為過去!”

默默的思索從科學家以及先生那裏獲知的有關原子彈的信息,盡管現在對原子彈並沒有清楚的概念,但是現在,他卻和許多從事這一研究的科學家一樣,對其寄托了濃濃的期望,這一武器不僅僅將關係到中國未來的安全,將中國從一個個戰爭威脅中解脫出來,更為重要的是它能結束戰爭。

“隻需要在日本擁下枚原子彈,相信我,到時候戰爭就會結束,沒有任何國家有夠抵擋原子彈轟炸!”

“到那時,戰爭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到那時,戰爭就會結束,什麽新式的戰車或者強大的軍隊在原子彈的麵前,都將是不堪一擊的。

而隨著原子彈的誕生,並在戰場上加以使用的話,李直民突然沉默了下來,他隱約的猜到了另一個局麵擁有原子彈的華北,會對南京造成什麽樣的壓力呢?屆時,在原子彈的威脅下,中國的政局又將向何處發展呢?

當他的心底浮現出這樣的念頭時,李直民的眉頭不由緊鎖著,將原子彈使用在其它國家,並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心理障礙,但若是使用在中國……

“希望……”

搖搖頭,李直民蹙著眉頭,默默的在心底長歎口氣。

“還是等戰爭結束後再考慮這些問題吧……”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22:14
“隱蔽!……”

隨著撕破喉嚨式的呐喊聲的響起,士兵們蒼白的臉在大炮附近晃動起來,他們彎著腰,好象被這轟轟響的天空壓折了似的,吉田經過他們身邊向大隊觀察所奔去。比·奇··首·發

飛機的引擎在頭頂上怒吼,壓倒了地麵上所有的聲音,震蕩著人們的耳鼓。

第一機群開始明顯地變換隊形,拉長距離,飛成圓形。吉田看見中國人的信號彈從鎮子的房屋後麵升起來,好象紅藍兩色的噴泉

。隨後,一顆回答的信號彈劃出一縷輕煙,紅光閃閃地從領隊的“天襲者”俯衝轟炸機上發射出來;許多明晃晃的機翼使這顆信號彈暗淡失色,很快就墜落下去,隨後在天空裏熄滅了。

中國人在地上和空中發著信號,以確定轟炸區域,但吉田此刻不打算判斷他們要炸哪兒這已經很明顯了。“天襲者”俯衝轟炸機一架接一架地排成大圓圈,把鎮子、河兩岸、步兵塹壕和旁邊幾個炮兵大連統統圈了進去。整個前沿陣地被這個空中包圍圈緊緊封鎖,看來無論往哪邊也衝不出去了。這時,河對岸遼闊的平原在日出前發出燦爛的光輝,朝霞似火,靜靜地染紅了高地。

“空襲!……空襲!……”

有人在炮兵陣地和河岸下毫無意義地拚命叫喊。

吉田站在炮座左側的壕溝裏,和中村、野比在一起。壕溝裏站三個人顯得很擠。他們感到土地在腳下發抖,一片引擎的吼聲激蕩著空氣,震得胸牆上的硬土一塊塊地掉下來。

吉田跟野比靠得很近,他看見野比仰著那張娃娃臉,臉上露出畏縮、驚恐的神色,一雙黑眼睛出於恐懼而睜得很大,其中盡是恐懼之色。

吉田還看到旁邊的中村抬起下巴,轉動著明亮的眼睛,偶爾的他會惡狠狠的朝著天空看去,然後在那裏默數著空中的敵機。而吉田自己則全身緊縮,仿佛在做著惡夢,在密集的轟炸中,呼吸著那嗆人的硝煙味,他的嘴裏幹得象火燒一樣。

“四十八架,”

終於數完,中村鬆了口氣,然後看著野比,用肩頭碰了碰他瑟縮的肩膀。

“你怎麽啦?抖得這麽曆害?沒有什麽比死更可怕了。可你就別抖了吧,抖也沒用……”

“這我還會不懂……”

野比的臉孔**著,勉強笑一下,他想笑一笑,可笑起來,卻比哭還難看。

“可你瞧……就是熬不住……要是我能……我控製不住啊,喉嚨裏哽住了……”

他指了指喉嚨。

“你要這樣想:不會出什麽事的

。果真出了事,那就一切都不存在了,連痛也不痛,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中村這會不再望天空了,他用牙齒咬下手套,隨後掏出壓扁的煙盒來。

“吸支煙吧。煙能讓人鎮定下來。我自己也要定定神。你也來點吧,軍曹。這樣會輕鬆些。”

“不想抽。”

吉田推開煙。

“弄些水來才好,……我想喝水。”

“飛過來了!朝著我們來了!……”

吉田聽到野比的喊聲,隻見後者用驚恐的眼睛在空中搜索,就不禁抬頭一望。頓時,仿佛命運之神從天而降,把一股火辣辣的氣味劈頭蓋勝地向人們噴來。

一個閃光的龐然大物,身上畫著耀眼的青天白日大約就是領隊的“天襲者”俯衝轟炸機好象在空中絆了一下,停頓了一會兒,隨即凶狠地伸出黑爪,發出震耳欲聾的鋸鐵般的尖嘯聲,幾乎是垂直地對準吉田的眼睛衝來。

而此時,太陽還未升起,紅霞似血,成噸閃閃發光的鋼鐵疾飛而下,把吉田照得眼花繚亂。在這閃光和引擎的吼聲中,有一些橢圓形的黑東西脫落下來,它們沉重地、毫無阻攔地落下來,在“天襲者”的怒吼中又夾進了一陣劑耳的尖叫聲。

炸彈無情地飛向炮兵陣地上,眼看著它們不斷的變大,好象許多光滑的圓柱在空中沉重地搖晃著。第二架“天襲者”緊跟第一架離開封鎖圈,在河岸上空開始俯衝。吉田下到戰壕裏,他那緊束著皮帶的肚子裏感到一陣陣發冷。他看到中村的兩眼跟著炸彈在轉動,腦袋不斷地擺動著,好象躲避著飛來的石塊。

“臥倒!”

吉田在壓頂而來的尖叫聲裏聽不到白己的聲音,隻是感覺到自己的手把中村的軍裝下擺使勁往下一拉。

中村隨即倒在吉田身上,把天空遮住了。霎時間,一陣黑色風暴籠罩了壕溝,熱烘烘的氣浪從上麵撲來,壕溝在爆炸中搖撼著,向上一震,泥土被震向一邊,仿佛整個戰壕都在翻身。

這時候,不知怎的,在他身邊的已不是中村了,而是嚇得麵如土色、兩眼發楞的野比



“可別向這邊來呀,可別向這邊來呀!……”

野比的聲音這會都變得有些嘶啞了,他將自己的身體縮在戰壕中,似乎想讓自己的身體完全鑽進去那戰壕之中,與戰壕融為一體,以躲避中國人的轟炸。同時他的嘴裏又在那裏不斷的叫喊著。

“……我有孩子呀……我沒有權利死。沒有!……我的孩子們啊……”

一股嗆人的硝煙味撲麵而來,吉田沒有去看被嚇的沒了魂的野比,他隻是吸一口新鮮空氣,但是炸藥爆炸後散發出有毒的氣體卻嗆得他咳嗽起來,喉嚨裏痛得象刀割似的。

此時,戰壕裏充滿著窒人的濃煙,連天空都看不見了。空中黑煙翻滾著,爆炸的聲響如夏天的雷鳴一般,隻能依稀看到正在俯衝的“天襲者”的傾斜的機翼,幻影似地一晃而過它們從煙霧中對準地麵目標飛落而下,於是戰壕在山崩地裂的爆炸聲裏扭曲著,彈片帶著各種調門的死亡之音有輕微的也有粗暴的在空中四散著,如果有人擋住它的去路,肢體一定會被扯成碎片,而在戰壕中,因為劇烈的爆炸,戰壕已經一層層崩塌下去。

吉田感到泥土在牙齒間咯吱咯吱響,他閉上眼睛,似乎閉著眼睛,這樣也許時間就會過得快一些,他在心裏這樣提醒著自己。

“馬上就要結束了。還有幾分鍾……可是炮……炮怎麽樣?它們都架好了,準備戰鬥了……瞄準具會不會給彈片打碎?……”

他知道應該立即站起來看看炮,馬上采取點措施,可是他感到自己的身體被緊緊地擠在戰壕裏,變得沉重不堪,胸口和耳朵也都隱隱作痛,而在空中,中國人的飛機還在俯衝著怪叫著,並不斷的把炸彈投在地麵上,爆炸的衝擊波伴著熾熱的氣浪夾著彈片的呼嘯聲一齊衝過來,越來越猛烈地將他壓倒在震動不已的戰壕底部。

根據飛機飛出俯衝區域的聲音,根據過去的經驗吉田已經能夠感覺到:第一圈轟炸已經結束。在胸牆外麵,象暴風雪般升起了灼熱的滾滾濃煙。“天襲者”們依次飛出河岸上空的俯衝區域,重新構成圓圈隊形,好象一圈旋轉木馬,在黑煙翻卷的田野上空不停地打轉。

而不遠處的鎮子裏燃起了大火,火苗滿街亂竄,形成了一片火海,房子上的屋頂坍塌下來,燒得通紅的灰燼與火星不斷地湧向天空

。鎮口有幾輛來不及隱蔽的汽車被彈片完全打毀,正在熊熊燃燒,車窗玻璃爆裂著,向四麵飛散。著了火的汽車冒出滾滾的濃煙,黑色的濃煙籠罩著炮兵陣地的的上空。

“戰車!……”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誰突然大聲喊了一聲,但這喊聲立刻被頭頂上雷鳴般的飛機聲壓下去,掩沒了。

連續不斷的轟炸震撼著大地,地上所有的東西都開始發出爆炸的聲響,塵土衝天而起,掩體被震塌了,吉田從泥土下掙紮出來,看見地麵上升起了爆炸的煙火,幾架“天襲者”機機身在煙火上麵飛過,機槍的鋸齒形火焰使人目眩。機槍的彈跡交織在一起,形成粗大的光束,射向河岸,沿著步兵戰壕直向炮兵陣地上掃來。

“戰車!戰車!”

這時,整個陣地上都在回響著同樣的字眼戰車!

吉田朝著遠處看駢在鎮子左側的山溝前有一片高地,而地整個寬鬧的頂部和坡度不大的坡麵都被的煙幕籠罩著,那邊出現了許多灰黃色的方塊,隨著它們的密集而緩慢的蠕動,整個高地都移動起來,明顯地改變著輪廓。

清晨的田野上,太陽已經升到地平線上,煙霧蒙蒙的陽光照耀著大地。那些似乎毫無危險的方塊在大地上連成一片巨大的陰影。

而在那一輛輛戰車中間,則布滿了提著步槍、機槍,甚至推著火炮的中國步兵,中國人開始了進攻了。

刹那間,他突然尖銳地感到了這種危險;從陰暗的低地那邊,無數馬達低沉而顫抖的轟鳴透過彌漫的塵霧滾滾而來,那些方塊的輪廓,那個達成一片的巨大陰影更加清晰可辨。陰影組成一個向前伸展的斜三角形,底邊就在鎮子和高地背後。

“就炮!”

吉田拚命地吼出一聲口令,這聲音連他自己也感到渾身猛的一震,隨後他立即朝著他的火炮衝去。

“準備戰鬥!……”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22:15
“……如果明天去死,那麽能死於這場大戰中,也就死而無撼了!”

山井中尉終於寫完了他的作戰日誌,他把鉛筆插進了作戰服胸口的口袋

。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他抬手抖了抖那本陸軍統一配發的筆記本,用力吹掉了上麵的橡皮屑,最後翻看了一下確認沒有錯誤後塞進了掛在他腰後的文件包裏。

山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先長長的伸了個懶腰,隨後揉著酸痛的臂膀跳下了他的坐車。他的組員們正在做著這輛戰車的基本保養工作。

駕駛員江口正蹲在戰車後方,正在檢查著發動機以及變速箱,以保障在即將到來的戰鬥中,這輛二式戰車不會發生故障。

二式戰車是日本最為先進的戰車,或許隻有奉天豐和戰車工廠中正在研製的重型戰車才能與之相比。而二式戰車是依據對俄國戰車戰的經驗研製的,曾在前線同俄國戰車部隊作戰的山井卻知道,與其說是研製,倒不如說是仿製。

在入侵俄國早期,第一戰車師團在烏蘭烏德遭遇了少量的t34戰車,那種蘇製戰車裝甲厚、且火力強大,使用57毫米戰車炮的98式戰車需要逼近到500米內才能擊毀t34,這種蘇製戰車給予日軍的震驚幾乎不亞於在日支事變時遭遇的中國戰車。

同時鑒於中國中央軍開始大量裝備德製4號戰車,軍部便做出研製新型戰車的決定,對日本而言,研製火炮口徑達75毫米,重量超過28噸,火力、防護能力皆超過t34的新型戰車,無疑是一個考驗,而軍部選擇了一個最簡單的方式仿製t34戰車。

不過負責研製戰車的三菱並沒有選擇直接仿製,而是對其加以改進,比如發動機更換為日製的412馬力的v型12缸風冷柴油機,這種發動機比蘇聯液冷發動機更簡單可靠,且使用壽命長。

盡管其仿自t34,但其卻同t34有著本質上的區別,比如他的傳動輪依然在車首,還有,與t34的雙人炮塔不同,二式戰車采用了三人炮塔,當然,對於山井來說,二式戰車最讓他信賴的,還是那門75毫米戰車炮,這種在一式75毫米高射炮的基礎上研製56.5倍身管的戰車炮,威力極為強大,使用引進德國技術生產的穿甲彈,可在一千米擊穿110毫米厚的裝甲。

“這是一輛完美的戰車!”

幾乎每一個二式戰車的車上,都會如此讚美它,山井同樣也不例外,原本,他和戰友們還曾幻想過,在西伯利亞的冬天結束時,駕駛著二式戰車橫掃俄國的戰車部隊,不光是這個車組,整個第30戰車聯隊所有的車組都在做著同樣的準備



但現在,他們卻需要麵對一個更為強大的敵人,每一個人心裏都明白,他們後麵的戰鬥將會更加艱苦華北軍的30式戰車,對於二式戰車來說,是一個極為強大的對手。

在二式戰車那與俄國的kv坦克相似的炮塔邊,裝彈手水野正將一枚擦掉黃油的穿甲彈裝進炮塔,穿甲彈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這是二式戰車的狼牙,山井相信依靠它,他們完全可以擊敗中國戰車。

“對了,水野,我們的炮彈都領足了嗎?”

仰起頭山井對著站在炮塔上的水野大聲問到。

“十發鋼芯穿甲彈,三十發高爆破甲彈,二十五發高爆榴彈,都在這裏的,足夠我們好好的同中國人的戰車部隊好好的打一仗。”

水野大聲的回答道。

“到時候,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中國人的戰車!”

“就是,就像我們在西伯利亞教訓俄國人一樣。”

“好的,這裏就交給我們了。”炮長大聲的回答到。斯乃德向其他兩個部下點了點頭,轉過身沿著街道向著車隊的後方走去。

對於戰友們的話語,山井隻是笑著,他們有足夠的自信,畢竟他們曾在俄國戰鬥了一個夏天,盡管他們剛剛換裝2式戰車,但他們依然相信,相比於中國戰車部隊,他們的經驗更豐富。

他們甚至覺得,如果橫山司令官能夠大膽一些,在會戰打響前就命令他們向中國、軍隊發起進攻的話,也許,現在中國人已經被他們趕下了岸,當然,這隻是一個“幻想”,即便是那時中國人沒有足夠的戰車,但中國人卻有足夠的飛機



山井清楚的記得,在向遼陽增援的過程中,一路上,中國人的飛機擊毀了他們二十三輛戰車以及上百輛汽車,在行軍的道路上,空氣中總是彌漫這一股難聞的焦糊味道,路邊許多卡車隻剩下了漆黑的骨架,各種奇形怪狀的零件散布在那些醜陋的殘骸周圍,在路邊冒著一縷縷的青煙。

在西伯利亞他們擁有製空權,而現在,在滿洲天空卻是中國人的,這是讓山井感到最為鬱悶的事情,中國人的飛機總是會威脅到他們,而曾經橫掃西伯利亞天空的航空隊,壓根就不是中國人的對手中國人投入了數千架飛機。

唯一讓他感到安慰的是,第十一、十二航空師團已經從西伯利亞轉回滿洲,他們將為戰車師團的進攻提供空中掩護。

在樹林中偽裝的戰車集群上,戰車手們都在勤奮的做著各自的保養工作,他們在他們的戰車上爬進爬出,忙的不已樂乎,每一個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大戰作著最後的準備,在會戰爆發以來,一直掩護著部隊進攻的第9裝甲旅的戰車手們,終於等到了他們期待已久的大會戰。

“我們的情報顯示,日軍的第十戰車師團準備出擊了!”

在樹林中,賈威看著忙活著的部下,對身邊的參謀長輕語道。

“日軍的戰車師團裝備214輛戰車,我們有110輛,在數量上不戰優啊!”

在前天晚上的戰鬥中,裝甲旅損失了兩輛30戰車,從會戰爆發以來,他們已經損失了21輛戰車,不過到現在為止,他們的人員損失還並不算嚴重,隻損失了兩個車組,而且他們損失的戰車,現在都已經補齊了除去昨天晚上的損失。

盡管有些不樂間,但是作為戰車旅的參謀長沈麥京,還是不得不配服日本人,他們依據在俄國的作戰經驗,對陣地進行了充分規劃,用戰防槍、戰防炮以及戰防手榴彈構成了一個個“戰車陷阱”,第9裝甲旅在三天的戰鬥是他們經曆過的戰鬥中最激烈的一場。當時他們派出了一個戰車營協助預備32師實施一次夜間進攻,可是沒想到的是,那場進攻竟然演變成了一場噩夢。

在工兵開辟通道後,第五戰車營在步兵的掩護下向日軍陣地發動衝擊,在攻克日軍的第一道陣地後,向縱深挺進時,卻陷入戰防陷阱之中,日軍俄製戰防槍射擊戰車履帶,戰防手用戰防手榴彈攻擊,同時日軍使用的俄式戰防炮亦發揮了很大的作戰,三輛衝在最前麵的戰車被打成了廢鐵



如潮水般湧來的戰防手在機槍的掩護下,不斷的逼近履帶被打斷的戰車,在伴隨的步兵好不容易擊退日軍的戰防手時,在日軍的進攻下已經損失了11輛戰車,與此同時,日軍的炮手更是將蘇式戰防炮推進到不到500米距離上抵達開炮,那一夜,對於第五戰車營來說,根本就是一場惡夢。在遭到這種突然的損失後,戰車營營長李明鎧匆忙的後撤。步兵們接替下了他們的位置,陷入那樣的人海的確不是戰車所能勝任的工作,留在這裏除了無謂的增加損失之外並沒有任何的用處。

也正是從那場戰鬥之後,他們便開始反思戰車的運用,對於戰車部隊而言,麵對那樣精心部署的戰車陷阱,最好的選擇是繞過去,而現在,他們所期待的堂堂正正的戰車戰,即將到來,至少這樣他們不會陷入日軍步兵的戰車陷阱之中。而唯一的美中不足是相比於日軍,第九裝甲旅的戰車顯得少了一些。

“我們的戰車在質量上有優勢!”

“二式戰車也不差啊!”

可不是,很多情報都顯示,二式戰車不遜於30式戰車,但這也沒辦法,集團軍手裏的王牌第六裝甲師不會參加這場戰鬥,對於司令部來說,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至於各師戰車營、連,那些師長官還指往著自己的戰車營連發揮更重要的作用,預備第七集團軍並不是機械化集團軍。

“我覺得,既然咱們的戰車數量不足,咱們是不是應該這麽幹!”

指著攤開的地圖,賈威指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仔細說道著自己的計劃,或許相比於日軍戰車部隊,他們沒有豐富的戰鬥經驗,但是長年的訓練,卻使他知道如何以少擊多。

“具體的計劃就是這樣的,你們看怎麽樣?還有誰有補充意見?”

從師作戰參謀的手裏接過一支點著的香煙,賈威猛吸了一口,隨後得意的吐了個煙圈。

“應該沒問題了,不過不知道那些步兵部隊和掩護的炮兵是否能準時與我們會合,如果他們遲到了我們就要自己打一場遭遇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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