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山河血 作者:無語的命運 (已完本)

 
mk2258 2013-11-24 09:2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28 86697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18:58
“……日軍第十五軍殘軍在我英勇之第五軍、第十一軍之勇猛攻擊下,已敗退至雨林地區,目前,曼德勒全市已為我軍攻克,現我軍第十七軍正向仰光……”

雪一直下著,刮雨器費力地除去毛絨絨的雪片。公路上一片泥漿,汽車一但從路上駛過,泥漿高高地飛濺起來,駕駛著這輛金鹿轎車,望著車窗外迷茫的風雪,聽著收音中傳出的新聞,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興奮。

“曼德勒、仰光……”

念叨著這個名詞,在過去的一個月間,在報紙、廣播的頭版,經常能夠看到這些陌生的地理名詞,近三十萬中央軍在過去的一個月間開進了緬甸,收複了一座座為日軍占領的城市,對於了解世界局勢的向國華來說,他知道,中**隊在緬甸的一個個勝利,或許對於同盟國而言,是這個聖誕到來之際最好的聖誕禮物整整一年即將過去,除去美國人贏得了中途島海戰之外,同盟國再也沒有其它的任何勝利



“盟軍方麵獲得的第一個勝利……”

廣播中傳來的轉自美國總統羅斯福的評價,讓坐在副駕駛上的向國華笑了起來。

“盟軍……我們竟然成了盟軍……”

確實,張楚材有笑出聲的理由,直到現在,中國仍然沒有對日本宣戰,現在中國既不是同盟國的成員,也不是軸心國的成員,可偏偏,中國還是《四國同盟》的簽字國,而作為準軸心國成員,中國卻又在和日本打仗。

“我們當然是盟軍!”

相比於好友的笑聲,向國華卻嚴肅且認真的說道。

“我們怎麽不是盟軍呢?對於同盟國來說,我們同日本打仗,就意味著我們是他們的盟軍,至少在某種程度上!”

“不是我們,中央軍!”

像是刻意強調似的,向國華又特意補充道。

“從“密支那事變”到曼德勒戰役,到現在整整兩個月了,北平一直保持著沉默!”

“誰說保持沉默了?我們不是像蒙北增兵了嗎?”

像蒙北增兵,在華北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什麽秘密,向蒙北增兵十個師,這意味著駐蒙北的部隊超過50個師,在許多人看來,這是華北在備戰。

“再說,現在北方是冬天,你知道蒙北和東北有多冷,零下三十度,這種天氣不適合打仗,軍隊肯定是想等到天暖和點……”

這一牽強的理由,似乎成為了北方邊防軍至今未對日作戰的原因。

“別忘了,管長官不還公開表示,日本應就緬甸問題作出實質性讓步嗎?”

這同樣也不是什麽新聞,在北平,公署多次就“緬甸事變”公開要求日本作出實質性讓步,這一表態可謂是讓國人大為失望,甚至就連南京的那位行政院院長,甚至在會議上不點名的指責“某些地方實力派係,擅言之舉甚為可惡”,這一切,似乎都在說明,北平並不想打仗,若非北平向西南增援了兩個聯隊的航空隊,怕這會國人早就責聲一片了,雖說現在責聲依是不少



“那是南京先玩政治手腕,別忘了,那位張公子現在已經重新出山了,堂堂第二十六集團軍司令,他剛一上任不就說嘛,要誓死抗日、收複東北、一雪前恥!這分明是中央想借張公子之手,不讓北平控製東北,一但進軍東北,咱們邊防軍到時候會死多少人?流多少血?結果卻為張家作了嫁衣,就是換成你,你就情願嗎?”

在兩人的爭持中,汽車緩緩駛進了煙台的慶餘造船廠,這是一座小型船廠,不過船廠雖說卻也接到了海軍的定單十艘千噸登陸艦,從天津直至連雲數十座造船廠內,數以千百計的登陸艦、登陸艇正在製造著,這並不是什麽秘密。

在船廠的船台上,看著那正在建造中的登陸艦,作為一名造船工程師的臉上卻沒有什麽笑容,他隻是依如過去一樣,監督登陸艦的製造。

“造這麽多登陸艦,有什麽用?”

看著眼前這艘一周後即會下水的登陸艦,的唇邊忍不住嘀咕一聲,多達200艘登陸艦和1752艘登陸艇早在年初就已經下達了定單,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造這麽多登陸艦隻有一個目的登陸日本。

但作為海軍艦政處的工程師,向國華卻有著一些外人所不知的渠道獲知一些信息,比如,艦隊僅定造了7艘大型驅逐艦以及14艘中型驅逐艦,還有一些輔助艦船,對於駐於本土的第三艦隊來說,現在登陸艦艇遠多過軍艦,數量龐大的登陸艦船在沒有護航的情況下,又怎麽可能登陸日本呢?

“好了,別抱怨了,現在北平和南京差不多,南京把重整陸空軍的希望寄托在美援身上,北平則把重整海軍的希望放在美援上,造這麽多登陸艦,還不是為了未來同第一動部隊匯合,然後配合美國海軍登陸日本本土!”

“那得先等美國人打敗帝國海軍,出現在黃海才有可能!”

在關東軍司令部內,麵對參謀長的問題,情報參謀用一種頗為自信的口吻說道。

“中國華北方麵製造登陸艦艇,始於今年年初,這是依據中國方麵的情報分析,他們認為,在美國參戰後,美國製造的登陸艦艇將主要用於歐洲以及太平洋,因此將很難向其提供援助,而在中美海軍協議達成時,美國亦提供包括航母、巡洋艦、驅逐艦,但卻鮮有登陸艦艇,所以,就此判斷,中國要大規模製造登陸艦艇的目的,在於未來配合美軍對帝國本土實施作戰

!”

情報參謀的分析讓石原莞爾的眉頭微微一皺,而梅津司令官則在一旁詢問道。

“那麽,現在中國方麵突然加快登陸艦的製造,又有著什麽含意呢?他們會不會實施登陸作戰?”

盡管在過去的年間,日本在華情報構多次遭到重創,但是依然有眾多渠道獲得情報,在中國的船廠紛紛加快登陸艦艇建造速度的第一時間,關東軍司令部就獲得了這一情報,而他們立即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了威脅。

“閣下,我想這個問題,可以由海軍的吉川少佐回答!”

將這一問題丟給了一旁的吉川慶一少佐,情報參謀坐了下去。

“我們認為,中國方麵加快登陸艦的製造,極有可能同海軍在中途島的受挫有關……”

盡管對於普通國民來說,中途島的慘敗還是個秘密,但在這間會議室內,卻可以直接的道出,作為海軍方麵派於關東軍與其協作的情報參謀,吉川慶對目前所掌握的情報一一加以分析。

“他們或許認為,隨著我軍在中途島,美軍極有可能在明年奪取戰場主動權,若是到時他們無法提供足夠的登陸艦,恐怕很難配合美軍作戰,”

“那麽,眼前會有什麽威脅嗎?”

石原莞爾朝著這位海軍少佐看了一眼,又沉聲問道。

“對滿洲會不會有什麽威脅?”

“閣下,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顯示,華北軍第三艦隊第二動部隊僅隻有十六艘千噸級護航艦以及三艘驅逐艦,即便是其獲得中國中央第一、第二艦隊支援,恐怕也很難為登陸部隊提供掩護,再者就是以帝國海軍的實力即對可能的登陸行動造成的威懾,這是中國方麵需要考慮到的現實問題,我相信,至少在其與美海軍匯合之前,其是不可能實施登陸冒險的!”

或許是為了讓眼前的這群陸軍的“泥腿子”更安心一些,吉川慶一又接著說道



“既便是其有相應的登陸計劃,帝國海軍隻需要派出艘前弩式海防艦,即足以對其形成震懾,因此,我們有足夠的理由確定其決不會在與美國海軍匯和前,對滿洲實施登陸作戰!”

“海軍有著足夠的自信啊!”

在參謀會議結束後,石原莞爾看著梅津司令官說道

“帝國海軍的實力,即便是美國亦是忌憚不已,更何況是中國艦隊,怎麽,石原,你還在擔心嗎?”

梅津美治郎看著眉宇依然緊皺的石原,總覺得他似乎有些過於緊張了。

“不是在擔心,而是不能不能擔心啊!”

站起身,石原走到牆邊看著牆上的那副地圖,在地圖上標注著關東軍與華北軍對峙態勢。

“之所以要不惜一切代價拖延華北軍的參戰時間,是因為日本還需要一個夏天,明年夏天,俄作戰即可宣告結束,與德國會師後,中國問題便不再是任何問題,甚至形勢將會從根本上發生改變,屆時,不再是我們需要考慮中國的進攻,而是中國需要考慮如何避免與我國發生衝突,但是,現在……”

回頭看著司令官,石原莞爾輕輕鞠躬道。

“閣下,請您無論如何,都必須要為帝國爭取至少10個月的時間!”

石原莞爾之所以會說出這句話,是因為他已經得到了消息,軍部計劃晉升他為參謀部次長,這意味著一但命令下達,他就必須離開滿洲。

“至少要爭取9個月的時間!”

“我明白!”

就在梅津點頭應聲時,參謀會議室的房門卻突然被推開了,剛剛離開會議的情報參謀再一次回來了,他的臉上溢滿了笑容。

“司令官閣下、參謀長閣下,駐德大使館傳來消息,德軍已經占領了巴庫!”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18:59
“第1裝甲集團軍士兵們!高加索的戰鬥已經獲勝!……冰冷的寒風和單薄的被服、黑暗的夜晚和敵人的坦克、成千上萬的地雷和數不勝數的路障……都無法阻擋你們勝利的步伐……我們終於占領了整個高加索。%77%77%77%2e%62%69%71%69%2e%6d%65現在我們的任務是繼續進攻,向俄國這個腐朽的木棚踏上最後一腳……”

隨著43年元旦的來臨,對於同盟國而言,過去的一年無疑是災難性的,除去偶爾的閃光之外,整整一年,同盟國都被前所未有的烏雲籠罩著。

在這一年的歲末,經過長達7個月的奮戰後,德國終於在12月23日聖誕節前,占領了巴庫,對於德國而言,隨著高加索戰役的結束,巴庫油田成為德國的戰利品,德國,甚至整個歐洲,都不需要再考慮石油問題,俄國戰場上的巨大勝利已經讓舉國上下一片歡騰。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的處於瘋狂的亢奮之中,對於德軍將於明年夏天結束前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這個推斷已經達成共識。

高加索戰役的勝利,終於將保持“中立”卻同軸心國保持親密聯係的土耳其向前推了一把26日,土耳其外交部長薩拉若盧宣布土耳其加入軸心國,並向蘇聯宣戰!撤入格魯吉亞以及亞美尼亞殘餘蘇軍立即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其抵抗迅速陷入崩潰。

隨著土耳其加入軸心國,德國所麵臨的後勤問題得到了根本上的緩解,滿載著兵員、坦克、油料、食品、彈藥、棉衣的德國運輸船隊從黑海向亞速海進發,繞過烏克蘭平原通過頓河直接向前線運送補給,上千萬噸積壓在德占區的小麥、棉花得已運往的歐洲。

在德國為高加索的勝利和新同盟的加入而歡呼時,希特勒已經開始準備對蘇聯進行“最後一擊”了,中央集團軍再次得到加強。

當德國在這個冬天開始調兵遣將的時,流亡德國的伊拉克蓋拉尼政府,在德國的支持下,借道土耳其回到伊拉克,早在去年七月,德國陸軍計劃參謀部就製訂了征服蘇聯後進入伊朗、占領敘利亞和伊拉克的“東方”計劃

。但此時在陸軍兵員緊張的情況下是否出兵伊朗、伊拉克,就連稀特勒本人也有些猶豫不決。

這時德國空軍元帥赫爾曼?戈林跳了出來,麵對陸軍在東線取得的前所未有的勝利,好大喜功的提出,“……利用當地阿拉伯人與波斯人的反英情緒,隻要派出很少一部分精銳部隊來領導當地武裝,就能牽製敵人的大部分力量,進而為將來的作戰行動打下基礎!如果陸軍騰不出手來,那麽就讓空軍來幹!”

隨後,戈林將駐紮在羅馬尼亞普洛耶什蒂油田的“戈林將軍”團擴編為“赫爾曼?戈林”旅。元旦剛過,“戈林”旅通過土耳其境內的“巴格達鐵路”進入伊拉克,在伊拉克軍隊的配合下,輕易抵達巴格達,切斷了守衛巴格達的第十印度師在戈林旅和德軍空降師的進攻下,其抵抗迅速被擊潰,英軍總司令奎南中將則撤往巴士拉。

德軍在巴格達的勝利,似乎激勵了試圖贏得獨立的伊拉克人,在親德以及民族主義團體的策動下,伊拉克各部族紛紛襲擊英軍以及親英勢力,整個伊拉克中北部乎完全為德國控製。

麵對空軍的地麵部隊似乎有在中東奪取“陸軍榮譽”的意圖,陸軍參謀部再也無法“容忍”戈林染指地麵,在“切斷斯大林外援,為夏季作戰鋪平道路”的名義下,駐高加索的德軍第17軍,在1月30日越過了邊境,迅速擊敗了撤入伊朗的俄國殘軍以及英第5師以及印度第7裝甲師,並占領了大不裏士。前朝著在英蘇兩國共同占領下的德黑蘭發起進攻。

在德國間諜的策動下,曾遭到英蘇兩國肅清的親德部族軍隊開始建立,並接受訓練,繳獲自蘇聯的步槍甚至坦克,被源源不斷的運往伊朗,用於武裝伊朗地方部族。

在德黑蘭,去年9月在惶恐不安中繼位的新國王,則靜靜的等待著風暴的支來,在南方的沙普赫爾港的“波斯伊拉克部隊”總司令威爾遜爵士,則指揮著英軍第5、第56師以及印度第7裝甲師、第5印度師和第3波蘭師,為“保衛”德黑蘭作著最後的準備。

在帝國中央保安總局情報處長瓦爾特?舒倫堡授意下,第502戰鬥營空降至伊朗南部,德國人在歐洲古董店中搜集的古董火槍、鑲金錯銀的古獵槍、獵劍以及用貴金屬和象牙裝飾的其他古老武器的“賄賂”下,南部山民在德國人的指揮和武裝下,四處出擊破壞盟國在伊朗的交通線、切斷輸油管、炸毀鐵路橋和隧道



盡管英軍總司令威爾遜爵士信誓旦旦的宣稱“英國一定能夠保衛伊朗”,但對於倫敦來說,他們清楚的知道,隨著龍德施泰德元帥以及精銳德軍的南下,伊拉克以及伊朗的淪陷隻是早晚的事情。

沙普赫爾港,這座英國占領下的南部伊朗的“首府”,從去年9月伊朗為英蘇兩國占領後,這座港口便是蘇聯獲得外部援助的最重要的港口,尤其是在日本對蘇宣戰以及摩爾曼斯克陷落之後,這座港口更是成為蘇聯獲得外援的唯一通道,也正因如此,英蘇兩國才會在去年迫不及待的采取軍事行動占領伊朗。

在過去的個月裏,數以百計的萬噸輪駛入這座港口,通過伊朗縱貫鐵路以及公路向蘇聯提供了數千輛坦克以及上百萬噸物資,正是在源源不斷的外來物資的援助下,斯大林才得以繼續抵抗德國人的入侵,而此時,第一次,在過去的一周之中,沒有那怕一艘滿載物資商船駛進港口,但碼頭上卻繁忙依舊數以千計的伊朗碼頭工人,在英國人的指揮下將碼頭上堆積如山的物資裝上輪船運送往印度。

“俄國人的戰敗已經是不可避免的,現在,占領了巴庫的德國人正在向德裏蘭進攻,斯大林甚至連一滴石油都沒有,他用什麽去抵抗德國人的進攻?”

在沙普赫爾港海關署的辦公樓上,費希這位英國派遣海關總監,麵對著來訪的高子榮,這位北方貿易公司伊朗分公司的總經理,毫不客氣的說道。

“所以,對於我們來說,現在的問題,不再是我們是否繼續援助俄國人,而是在於,我們是否應該繼續資助德國人!”

費希這位主掌著伊朗海關的英國官員的話聲落下時,他站起身麵對著繁忙的沙普赫爾港,望著港口上一輛輛吊運至船上的m4坦克,現在積壓在港內的m4坦克都將用於武裝英印軍團,至於俄國……在三個月前,根據倫敦的命令,費希便人為的製造困難,從而導致了數十萬噸援蘇物資的“積壓”。

一個星期前,在美國人的默許下,英國得到了這些物資,這些積壓於港內的物資,都將用於武裝英印軍團,以用於未來在印度對德國人的抵抗。但受於商船以及其它的原因,英國不可能將所有的物資運用,對於其它人來說,戰爭或許意味著犧牲與付出,但對於費希而言,戰爭同樣也意味著財富。

“確實如此,費希先生!”

這會高子榮自然不會去反駁這一觀點,從斯大林將俄國的首都從米比雪夫撤往烏法的時候,英國恐怕已經決定放棄對俄國的希望了



“美國人為了擴建波斯灣的港口向伊朗提供了2000萬美元的援助,在沿岸的港口還積壓著十萬噸鋼軌、百輛車以及千節車廂,還有數十萬噸築港物資、設備,現在,我們正麵臨著一個問題,是把這些物資留給德國人,還是運走他們!”

望著視線盡頭已經停工兩周的擴建港區,現在英國的工兵已經在那裏安放了炸藥,如果需要的話,他們隨時會炸毀那裏,炸毀港口很容易,但是運走這些物資卻非常困難。而這正是費希會找到高子榮。

“你們現在正在馬達加斯加修建港口,相信你們會需要這些物資,如果……”

“費希先生,您是知道的,現在,我們的商船同樣也很緊張!”

出人意料的是高子榮並沒有表示感激,反倒是大倒著苦水起來,他知道,眼前的這個英國佬是絕不可能把價值數億美元的物資“白送”給他。

“高先生,這對於你們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會!”

費希突然眨了下眼,看著高子榮突然放低聲音說道。

“許多人都認為,也許,這些物資應該由你們用在合適的地方!而不是白白的沉入大海!”

盡管費希沒有透露太多信息,但是從他最後一句話中,聽懂了他的意思,難道……想通這一點,高子榮的心底不禁一動。

“費希先生,現在,抽調商船並不是一件容易的……”

不待高子榮說完,他看到重新坐在辦公桌邊的費希拿起一張便簽,在上麵寫了一個數字,隻是一個簡單“1”,然後費希將這紙遞給高子榮,看著他的雙眼說道。

“我相信,這是一個非常有說服力的數字!”

像是刻意提醒對方一般,費希又特意補充道。

“僅在這個港口上積壓的鐵路設備,就足夠彌補你們的支出!”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18:59
窗外灰蒙蒙的,黑色的柏油路兩側帶著些許白色的殘雪,北方新區,對於中國而言,在某種程度上,這裏是中國工業的中心,一輛輛拖車從工廠區方向駛來,在這些拖車上滿載著產自北方動力的發動,這些發動被運往分散在山東、河北的工廠,在那裏被生產成戰車、飛以及汽車。http:///而在列車的站台上,一輛輛平板貨車上臥著30式戰車,那些產自北方福田的戰車被源源不斷的生產出來,以供應急劇擴張北方邊防軍,在空中,隻要天氣條件可以,每天都有飛飛離北方航空工業的場,飛往華北的一座座場。

邯彰以及北方新區,在用自己特殊的方式進行著一場戰爭,也許,可以放之整個華北,在華北,近十萬家工廠,正在用他們的方式為一場並沒有宣戰的戰爭服務著。

在表麵上,這些或是擁有數萬名工人或是僅隻擁有十數名工人的大大小小的工廠都是在“華北工業委員會”的命令下,或者在“產金聯”的指導下為戰爭服務,但實際上,他們都是在北方公司“管理”下進行生產。

年前,在曾經的北方大廈內不過隻有不到兩千多名職員工作,而現在北方大道1號的那棟高達68層“北方大廈”,卻有上萬名北方公司的職員、雇員在公司總部工作,這座亞洲第一高樓,是名副其實的“經濟大腦”,至少是華北的經濟大腦。

在大廈第58層,有一間寬敞的辦公室,從辦公室向外望去,可以俯視麵積達上百平方公裏的“北方中心區”,現在,這座中心區已經隱隱成為邯彰的中心商業區,而這間辦公室的主人則是公司總經理,在他的門外則坐著一名女秘。她已經在這個位子上幹了六年了。她工作勤奮認真,即使是孫郡要求得非常嚴格,但對她的活也是無可挑釁。()

推開總經理辦公室厚重的櫟木房門,才七點,這會經理已經坐在硬木椅子上了

。向自己的秘問過早安後,便交給她一疊文件。

“馮小組,拿去處理吧。其中有些是急件,必須立即發出去。現在,你作一下記錄,一會打成文件。”

熟練地取出鋼筆,孫郡便開認真的認錄著經理的口述的文件,一會她會把文件交給打字員,由打字員打好,她給總經理讀了一遍。在需要寄出的封信中,有一封經理先生給他弟弟的信,收信的地址是海軍第三艦隊106號信箱,對這個信箱並不陌生,那是“第三艦隊第二動部隊”的專用郵政信箱,按照一般郵政路程,信件會被送往青島海軍基地,再由那裏裝上飛運往遠在印度洋的迪耶果-蘇瓦雷斯港,那座名義上的海軍基地,實際上應該算是中國的一塊“海外殖民地”。

拿起文件,開門準備出去,她突然遲疑了一下,然後對經理說。

“總經理。您弟弟同我丈夫在一起服役,我感到非常榮幸。”

“也是我的榮幸!”

衝著秘笑了笑,孫郡禮貌的回答道,在這場戰爭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戰場,他弟弟的戰場是在馬達加斯加的海軍基地,而他的戰場又在什麽地方呢?

就在這裏,甚至相比於弟弟的戰場,這座戰場無疑是更為重要的,作為北方公司的總經理,他才是真正的工業委員長,負責指導整個華北的工業生產以及工業建設。

翻看著辦公桌上一張張文件、表格、合同以及一份份報告,讀著報紙中提及的各種數字。最終,所有的數字與文字,漸漸地在說孫郡眼前變成一幅有實感的圖畫和故事:

在總額達200億元的軍費撥款以及租借法案援助下,華北8000萬納稅人的錢被迅速轉到軍火商的賬號戶頭上實際上,也就是北方公司的帳戶上,北方公司是華北最主要的軍火商,生產著從發射藥到軍艦,從輪胎到飛乎所有的一切與戰爭相關的物資,至於其它的林林總總的近十萬家企業,不過隻是北方公司數十家子公司的下遊供應商或者供應商的合作商。

作為龍頭的北方公司當然不會把錢鎖在保險箱裏,金錢的生命就在於它的流動。北方公司下屬的數十家公司立刻用它們購置器,試驗武器,建立新的生產流水線,轉產有利可圖或利潤豐厚的武器以及軍需品,這僅僅是一部分,普通人想象中的那一部份



隨後,那些資金又進入北方銀行,變成了真正流通的“力量”,作為一個生意,當然清楚,金錢真正的作用在於流通,這些錢中的一部分被用來收購股票、房地產、公債券、國外的礦山、土地,甚至資助一些抵抗武裝,總之,公司總有自己的投資的渠道。

還有一部分錢,則來自於外國,比如說華北從租借法案得到的近二十億美元,盡管其大多數用於海軍基地和第二動部隊的建設,但是,公司卻通過投資直接在馬達加斯加設立了工廠,而迪耶果-蘇瓦雷斯海軍基地近十萬官兵後勤物資但凡是能在本地生產的,都會向公司訂購,同時公司還利用戰爭帶來的特殊經濟環境向外發展,瞅準會同駐印、駐非美軍簽訂大批合同,賺取大量外匯。同時,由於常同外國公司合作,韓國企業從中學到了先進的管理經驗及施工經驗,這將有助於未來公司的發展。

而在另一方麵,公司正計劃通過的“複興開發銀行”成立亞太開發署用於“開發亞洲”,而所謂的開發,實際上是變相的掠奪、控製,就像現在公司在迪耶果-蘇瓦雷斯海軍基地建設的礦場一樣。

經過年的計劃,公司正在默默地為戰後的亞洲作著安排,不需要鐵和血,隻需要使用經濟手段。一切都是那麽廉價,那麽有前途,凡是重要的礦產、工廠,都象吸塵器一樣被公司吸進去,或許,對於中國來說,中國正在積心處慮的為戰後的亞洲政治作著安排,但是現在,公司卻正在為亞洲的經濟作著安排,日本人所謂的“大東亞共榮圈”,在看來,不過隻是一個笑話,他們用鐵與血無法實現的一切,將會在公司的手中得到實現的,戰後的東南亞,不僅會變成中國的政治後果園,同樣也將是經濟後花園,公司可以通過商業手段得到日本人夢寐以求的一切,東南亞礦場、種植園,都將貼上公司的標簽,即便是他們從公司的采購中獲得利潤,但是對於公司來說,不過隻是將左手的錢轉移到右手上罷了。

“戰後的世界!”

戰後的世界會是什麽樣子的呢?

對於孫郡來說,也許他無法預料未來,但是他卻知道,戰後的世界對於像“北方”這樣的國民企業來說,這場戰爭將是北方真正崛起的基石,而戰後的北方,將會發展成為一個真正的“帝國”。

不過並沒有把太多的心思放在對“戰後世界”構想中,所有的一切都在實施著,對於他來說,他需要就是認真的工作,他現在的工作正是為那個“帝國”鋪墊著基石

。作為北方公司的實際負責人,他的日程表排得很滿,工作同樣很是緊張,任務極為繁重,而且事必躬親,仿佛是個器人一樣。

“……根據的指示,駐迪化分公司已經收購40萬噸糧食、並收購……”

看著文件上迪化分公司的報告,數十萬噸糧食以及其它物資的本地采購,看起來似乎不怎麽顯眼,但是看到這個報告後,的眉頭卻是一揚。

盡管駐迪化分公司在過去的年間於新疆收購大量的羊毛、牛羊皮以及牛肉,但僅限於原料的采購,那引起原料會被運至內地,在華北或者南方被加工成工業品,而現在,為什麽要從內地向迪化運輸物資呢?

而且這些物資的數量又極為龐大,除非是……難道說……

沉吟著,孫郡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難道邊防軍準備進入中亞!

手指輕叩著桌麵,的心底開始思索著這種可能,現在斯大林已經再次遷都,從伊朗傳來的信息表明,迫於現實英美已經決定停止了借道伊朗對斯大林的援助,這意味著,俄國的抵抗的隨時都有可能崩潰,那麽……

突然,結合發生在中亞的抗征運動,的眼前一亮,他似乎意識到軍隊很有可能在中亞有所行動。

如果軍隊能夠進入中亞的話,那麽對於公司而言意味著什麽呢?想到這裏,的心髒不禁加速跳動起來,或許其它人並不知道,中亞對於公司意味著什麽,但是作為公司總經理,他有多個渠道了解中亞,在中亞的地下貯藏著外人難以想象的“財富”,石油、天然氣、稀有金屬,這些礦產資源無不是中國所需要的。

想到這裏,孫郡再也無法控製內心的衝動,於是他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直通北平的某一間辦公室,公司對於華北的影響並非僅限於經濟,在政治上,同樣有著其它企業難以企及的影響許多軍人、官僚皆是出自北方公司。

“喂,是丁主任嗎?我是孫”

一句簡單的話題,既不顯得尊敬,也不顯得趾高氣揚,而是極為平靜的詢問,下一刻,他直接開口問起了他所需要知道的問題。

“我想向你谘詢一個問題!”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19:00
三月裏的遼東,此時已經能夠見到了些許春意,從蓋州城東邊的山頭看去,山上雖不見青翠,但是曾經滿是積雪的山頭卻已經變了色,隻剩下些許殘雪映著些許陽光。

在蘆屯鎮的小學裏,能夠聽到小學裏學生們的讀聲,那讀聲中還夾雜著一些日語,在其中的一間課堂上,穿著棉旗袍的女教師正在教著麵前的學生學習著日語,在滿洲國,國語課雖說學得是漢語,但是卻叫“滿語”,至於國語則為“日語”,滿洲國”剛“建國”的時候,所有重要文告均隻使用漢語,但越往後,日語的地位越高,使用麵越廣,並被確定為滿洲國的未來國語。

“?¥%?#¥”

在跟著同學們讀著課本上的日語時,劉謂言看著台上的女老師,她學校裏唯一的一個教日語的老師,畢業於縣女子國民高等學校,合格的三等日語翻譯,為人爽朗熱情,滿身帶有青春氣,皮膚微黑但很俊俏

。從此,她就是我日語的啟蒙老師了,每天兩節課授課時間,從日本五十一個假名講起,實際是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發音,而且一個字母的基本發音練習無數次,反複再反複的朗讀,有時高聲有時低聲,有時長發有時短發,然後照寫和默寫,也是周而複始地無數遍。

教室裏老師一絲不苟地教著,很多學生則刻苦認真地學,他們中的許多人都將全部的精力和時間乎都集中於日語這節課上,課餘和假日從不敢怠慢,夜裏默讀和默寫,白天到戶外無人處仰首朗讀。

但是,劉謂言卻很難像他們一樣,如此這般刻苦的學日語,盡管他知道,日語地位高,會寫、會說日語,對他的將來會有很大的幫助,但是,他依然不願意學。

“有一天,我會回到中國!”

看著牆上懸掛的“滿洲國地圖”,盡管用日語標著的“中國”隻能看到一個角落,但看在劉謂言的眼中,卻依然讓他向往不已,他知道自己不是“滿洲人”,他是中國人,他說的話不叫“滿語”,而是叫“漢語”,是炎黃子孫說的話。

我會回去的!

在心裏默默的念叨著,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去年剛進冬天,海上還沒上凍時,那個逃到村子裏的哥哥姐姐,他們乘著村裏漁船回到了中國,直到現在,他仍然能記得那個胸前受傷的哥哥呻吟著說的話。

“我要回中國,我是中國人,我要回中國……”

後來,那個哥哥死了,不過他回到了中國。

“同學們,你們要加油學習啊!再過半個月,縣裏就要進行春季大賽,如果你們能取得名次話,就能拿到獎學金,到縣裏讀高級小學!”

在放學的鈴聲響起的時候,劉謂言聽到方老師用她那不帶有滿洲國人的習慣音調的日語說道。

滿洲國的義務教育隻有初級小學四年,高級小學以及中學都需要教學費,對於許多普通人來說,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但是參加日語大賽獲獎的話,卻可以拿到獎學金,能夠繼續讀



“謂言,你上課的時候,怎麽不好好學!全班就數你日語最差了!”

跟在劉謂言的身邊,朝家走去的路上黃長飛低聲詢問道,他的這個同桌好友,每一科都是優,隻有日語最差。

“為什麽要學日語?那是日本人對咱們中國人的奴化教育!”

哼了一聲,雖說隻有13歲,但劉謂言卻知道什麽是奴化教育,那是他的父親告訴他的,他在家裏一直讀著父親弄來的關內的國語課本。

“可、可是,到了高小,一天有四節日語課啊!”

黃長飛嘀咕著,不是人人都像劉謂言一樣,對獎學金無所謂,他們家有錢,可他家卻不一樣,他需要獎學金。

“等到時候,沒準,我會到國內讀……”

回到中國,無論是父親灌輸的也好,是他自己的願望也罷,總之,對於劉謂言來說,回到中國是他唯一的夢想,至於滿洲的高小、中學、大學,對他完全沒有任何吸引力。

好友的話讓黃長飛沉默了下來,他當然知道自己是中國人,他家是山東的,那裏是聖人的故裏,可是……他需要讀!

就這樣,兩人默默的朝著村子的方向走著,在快到村口的時候,劉謂言卻說了聲。

“長飛,走,咱們去海邊溜一會!”

隔著大海朝對麵看去,便是中國了!站在海邊,望著海麵上那已經消融的冰塊,從半個月前海冰開始融化,那隆隆的碎冰聲這會已經小了很多,但在海風襲來時,依然可以聽到海凍的撞擊聲。

“再過五六天,就能出漁了!”

劉謂言在嘴邊嘀咕著,他已經想好了,無論如何,今年一定要回到中國,那怕是偷偷的上漁船,村裏的大爺們常說,隻要出了海,就能碰到山東的漁船,到時候他就能跳上山東的漁船,回到中國,在中國的課堂上,堂堂正正的讀。

“……遺民盡淚胡塵裏,南望王師又一年

。”

望著那滿是浮冰的大海,念著家中中堂上陸遊的詩,突然間,劉謂言感覺自己的眼睛似乎有點濕了,淚水他的臉上滑落了下來。

“我要回東北,我死也要死在東北……”

在顛簸的登陸艇上,朱國裏不斷的在嘴邊喃喃著,在第六排,他是唯一的東北人,他曾是一名老東北軍,他今年已經31了,17歲那年入關後,他再也沒回過東北,他的家在東北,他的爹娘在東北,還有他沒過門的媳婦也在東北,他想回東北。

嘴著這麽念叨著,朱國裏緊緊的抱著中的t31卡賓槍,雖說他是班長,但是他卻不喜歡t26自動槍,那槍雖然可以打連發,但卻沒有半自動的t31打的準,抱著眼,眼睛盯著艇艏的跳板。

“嗵……”

在登陸艇朝著海岸駛去時,浮冰撞擊艇身的時候,總會發出一聲聲撞擊聲,有時候,甚至就連登陸艇的行進方向都受到影響,不時的有冰冷的海水平飛濺到艇內,落在戰士們的身上,但是他們的雙眼卻盯著前方,等待著即將到來的衝岸。

“化冰比凍冰更危險!”

由萬噸輪改造的運輸船上,胡衛國拿著望遠鏡看著正在衝岸的十艘登陸艇,對身邊的副師長說道。

“那可不,這海冰融化了,海麵上會出現大量的浮冰,甚至是巨大的冰排,在海流及風的推動下,浮冰與冰排會整體移動,對小型船舶的航行存在很大威脅,”

作為陸戰二師的參謀長,從接受命令開始,他們師便開始研究如何在浮冰環境下實施登陸作戰,可問題總是接二連三的出現,現在他們使用的登陸艇都是抗冰型。

“碰上了船,硬碰硬的就像刀子一樣!”

“刀子碰到刀子,咱們也得衝上去!”

胡衛國放下望遠鏡,神情凝重的說道。

“咱們陸戰二師負責開辟登陸場,第十軍利用登陸場登陸,同時咱們要立即挺進營口,占領營口港,到時候整個第六集團軍、第七預備集團軍,都要從營口港還有咱們開辟的登陸場上岸,咱們這一關若是打啞了,隻怕……”

沉默片刻,胡衛國忍不住朝著東北看去,然後喃聲說道



“死,我不怕,弟兄們也不怕,我怕……”

“怕對不起東北的四千萬同胞啊!”

對不起東北的四千萬同胞,他們等了快十二年了,如果他們的行動失敗了,他們還要再等多長時間?胡衛國的話讓眾人的神情皆黯,尤其是副師長,他是東北人,雖說他的家眷早在當年事變的時候,就和他一同撤到了關內,但是,關外畢竟是他的家。

“是啊,在東北,千萬父老鄉親在等著咱們,如果咱們的行動有什麽差池的話,那可真無顏見關東父老了!”

“準備!”

隨著登陸艇越來越慢,突然在艇艉處傳出一聲呐喊,在駕駛員發出“準備”時,一旁的槍手立即用大口徑槍朝著海岸上射擊,盡管隻是空包彈,盡管海岸上並沒有“敵人”,但槍聲的響起,依然讓艇內的每一個人的心情驟然緊張了起來,他們知道,戰鬥即將開始了。

在朱國裏緊張的呼吸聲中,登陸艇停了下來,似乎撞上了浮冰,伴著鐵鏈鬆開時的嘩啦聲,沉重的跳板艇門鬆開了,不過並沒有放平,則是微微上傾,一些被衝上海岸的浮冰擋住了跳板,盡管如此,在艇門打開的瞬間,艇內頓時傳出叫喊聲。

“快,衝下去!”

在喊聲傳到朱國裏的耳邊時,他身前的戰友已經紛紛跳出了登陸艇,朱國裏急忙跟了上去跳出登陸艇後,立即踩著腳下的冰塊,朝著海岸上“進攻”,在不遠處,輛剛剛駛出械化登陸艇的30式戰車正開足馬力在泥濘的海灘上行駛著,朝著海岸的方向駛去,而在戰車的附近,全是提著步槍的貓著腰實施躍進的戰友。而在不遠處,還有艘械化登陸艇的艇門無法完全打開,名工兵正貓著腰看來是準備用炸藥鎖炸開擋著艇門的冰塊,一切都像過去的訓練一樣。

終於衝到海岸邊猛的趴倒在沙坡上的朱國裏的眼睛望著海岸的後方大地,依然在心裏喃語著。

“我要打到東北去,死也要死在東北……”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19:00
民32年3月10日,這一天,對於北平市的市民來說,是春天裏最為普通的一天,此時春風已經驅散了籠罩著北國大地的冰雪,隻有夜間依還有些寒意。

而在這依還帶著些冬寒的淩晨,在鐵獅子胡同的公署辦公室外的走廊裏,管明棠靜靜的站在那裏,在他的腳下赫然丟著十個煙頭,今天,對於他,對於中國而言,都是一個大日子。

在經過漫長的準備之間後,今天,一切終於接開了序幕。

“現在年了!”

得到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管明棠輕點了點頭,腳卻依然未動,不確定性是戰爭中最活躍的因素之一,它如迷霧般彌漫在戰爭的上空,影響著人們的判斷。

而現在,戰爭是否會按照參謀部的計劃推進呢?

“司令,航空隊司令部發來密電,已開始執行“震地作戰”!”

“哦!”

軍事參謀官的報告讓管明棠輕輕點頭應了聲,然後朝著遠方看去,很快那裏就將遭受前所未有的轟炸……

空軍德縣基地,在基地長達3公裏的跑道上,上百架美製b17轟炸整齊的排列著,拖著炸彈的拖車來回在跑道中穿行著,數百噸重達1噸的重磅炸彈被裝入轟炸的彈艙,而在在其中的十架“h4”型轟炸旁,地勤人員正費盡周折的為這十架經過特殊改裝的h4轟炸加掛著重達5。5噸的鑽地炸彈,這種特製的炸彈與普通炸彈不同,這是為了摧毀日軍在熱河等山地修建的大量坑道工事以及要塞而特意研製的,與普通炸彈不同他的頭戴了一頂堅硬的“鎧甲”一副堅硬的強化鋼外殼,炸彈殼頭部還設計有一個經過特別強化的鋼錐,頭錐處的厚度超過10厘米。這樣就保證了它的穿透力。在時速270千米的條件下從5500米高空投下,它到達地表時速度超過1210千米\/小時,可穿透5米厚的混凝土層,產生直徑30米、深24米的彈坑。而為投擲這種特殊的鑽地炸彈飛的彈艙與體需要特殊的改進,僅隻有不到六十架h4轟炸進行了改裝,以實施這種轟炸任務



黎明時分,飛發動的轟鳴聲成為天地間唯一的聲響,隨著場跑道兩側指示燈變成綠色,已經等待多時間的轟炸群開始起飛了,上百架轟炸組成的群與護航的“”式戰鬥匯合成一支龐大的編隊,朝著數百公裏外山海關的方向飛去。

山海關,在過去的六年間乎等同於“國境線”,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前,駐紮於此的是英、美海軍陸戰隊,他們負責本地警戒,以避免中日兩國、軍隊發生交火,而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根據華北當局同關東軍達成的協議,原駐於沿長城一線非武裝區的英美軍隊撤出,本地安全改由地方警察負責,雙方規定軍隊皆不進入沿線兩側各十公裏的非武裝區。

而此時山海關,這座由“地方警察”控製的“天下第一關”,依如過去一般,黎明時的山河關,關內外依還處於黎明時的靜寂之中,而名早起出攤的攤販,卻在剛一出門的時候,意外的看到了在街道上到處都是荷槍實彈頭戴鋼灰的軍人,在午夜時分,北方邊防軍第37師進入了關口,他們的目標是奪取山海關北2公裏的小車站前所,在那裏不過隻駐紮著一百多名“偽滿警察”。

在前所車站的月台上,名滿鐵的員工打著阿欠,突然,就在這時,在鐵路間的晨霧中衝出上百名穿著迷彩服的軍人,他們剛一出現,就引起了鐵路工人的注意,其中的一個人剛欲開口,說被一槍打倒在地,槍聲驚醒了火車站內的警察,值班的日本警察顧問和站長,連忙拿起電話,電話中卻沒有任何聲音。

從淩晨4時,到上午6點,從山海關至葫蘆島,上百處電話、電報線路被潛伏特工、地下抵抗力量破壞。

在驚恐的喊叫聲中,並不算激烈的槍聲,隨著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繳槍不殺”的呐喊聲而結束,在月台上,三十名高舉著雙手的偽滿警察,無不驚恐的看著那些占領車站的軍隊,他們是中國、軍隊,沒錯!

“長、長官,我們盼星星盼月亮的,可把你們盼來了……”

其中一個低級警官雖說高舉著手,可那臉上卻是鼻子一把淚一把的,在那裏大表著忠心,若非一旁躺著十具警察的屍體,很難人相信,他們竟然會抵抗。

而一旁的車站員工以及鐵路工人卻是神情複雜的看著這些中國、軍人,似乎他們還沒有從震驚中恢複過來,直到他們看到“滿洲國旗”從車站上被扯了下來,一麵青天白日滿地紅升起的時候,人們才算是從驚過魂來,一個鐵路工人似有些緊張的看著那些軍人,怯怯的走向前去



“長、長官,你們真是國、軍,真,真的打回東北了……”

“沒錯!”

荷槍實彈的戰士的臉上帶著喜色,不無興奮的說道。

“我們打回來了!我們是邊防軍第37師的,過去是東北軍第27旅……”

雖說士兵的口中說的不是東北話,可那地道的山東腔還是讓站上的工人生出些親近感,沒錯,就是這話,就是中國的軍隊!

車站內名被俘虜的日籍站長、員工在聽到這話的時候,神情無不是一黯,更多的卻是滿麵的茫然,怎麽會這樣呢?怎麽中國、軍突然就打了過來,如果他們沒有記錯的話,就在個小時前,還有一列滿載著拖拉的火車朝著奉天駛去,在過去的個月中,盡管中國不斷像“中滿邊境”增兵,但是,雙方卻依然嚴格的執行著貿易合同,東北的大豆依然源源不斷的運往中國,中國的拖拉、鋼鐵依然運往滿洲,可是現在,這,這是怎麽了……

“轟!”

在劇烈的爆炸中,看似堅固非常的要塞劇烈的震蕩著,以至於就連同工事內的士兵都因為震蕩而摔倒在地,工事的周圍到處都裂縫,有一些坑道更是發生了坍塌,從十分鍾前,中國的轟炸不斷的炸彈投在要塞上,在要塞內那三座炮台,更是在轟炸中被摧毀了。

“八嘎!”

在憤怒的吼聲中,森本少佐的臉上帶著怒容,可是現在他的憤怒卻無法得到發泄,現在,他根本就不知道,中國人打到了什麽地方,但是他卻知道,被司令部寄於厚望的要塞,現在正轟炸中被摧毀,一但要塞被摧毀,那麽葫蘆島港必將淪陷。

“立即電告司令部,支那空軍投入新型重磅炸彈,可直接摧毀我軍要塞……”

在下達這一命令後,森本在滿是裂縫的坑道內走著,在坑道內到處都是茫然的戰士們,他們在睡夢中被驚醒了,他們隻是本能的拿著武器,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戰鬥,也許,戰鬥將會在下一刻爆發,在他們有前方綏中縣,不過隻駐紮了一個大隊的部隊和一個團的滿洲軍,他們顯然不可能阻擋的支那軍的進攻



“忠勇的士兵們,現在,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阻擋支那軍的進攻,帝國在滿洲國的事業需要我們英勇的戰鬥……”

在森本於遭受轟炸的要塞中作著動員的時候,遠在千裏的長春關東軍司令部內,此時同樣是一片慌亂,參謀軍官們來回奔走著,他們不斷的將各個戰線發來的消息遞入作戰室內,在作戰室內諾大的“滿中邊境地區”沙盤上,已經標明了中國、軍隊的多條進攻路線。

“我們認為,華北軍進攻的主要方向在大青山,一但華北軍越過大青山,其精銳裝甲械化部隊即可於平坦的大草原上向長春進攻,我認為現在當務之急是把戰車第十、第十一師團調往鬆原、白城一線,以同華北軍械化部隊展開戰車決戰!”

關東軍參謀長笠原幸雄看著梅津司令官,大聲表明著他的建議,兩個月前在他就任關東軍參謀長後,就立即對“滿中邊境地區”進行了參謀考察,在他看來過去的年間,盡管在石原的領導下,關東軍以及滿洲都取得了很大的成績,但是對中備戰工作卻沒有任何進展,至於所謂的“邊境要塞”更是存在著大量漏洞,而最大的漏洞就在大青山一帶。

關東軍雖然在大青山築有要塞,但那裏卻極易被裝甲械化部隊突破,而最為致命的是石原沒有部署反製部隊,而石原的理由非常簡單中國人沒有鐵路運送後勤物資,但在笠原幸雄眼中,這恰恰就是中國人選擇那裏作為突破點的原因。

“支那軍對葫蘆島一線的進攻,不過隻是誘兵之計,他們真正的主力正在進攻大青山要塞,一但他們攻克要塞,那麽源源不斷的支那軍就會從草原湧向長春,整個滿洲國將被從中央切為兩斷!閣下!”

向司令官輕輕一鞠躬,笠原幸雄的雙眼逼視著司令官。

“可是,現在還沒有情報顯示大青山要塞遭到進攻!”

“閣下,奉南隻需要一個第九戰車師團就足夠了!”

麵對參謀長的堅持,聯想到在他的參謀旅行結束後,其在參謀會議上的分析,梅津隻能點點頭說道。

“好吧,把第十戰車師團調往白城,第十一戰車師團調往鬆原,但是……”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19:01
通紅的太陽緩緩的沒入西的天際,將的天空染成通紅,在煙台平靜的海麵,上百艘柴油動力的商船紛紛發動引擎,站在船舷邊邊輪流呼喊新鮮空氣的士兵們或激動或淡然的望著聚集在海麵上船舶。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當搭載著陸戰二師以及邊防軍第六集團軍的124艘登陸艦和78艘從4000噸至萬噸不等的商船在3月10日下午離開龍口以及煙台等環渤海灣的多座大小港口時,在渤海灣廟島列島上,過去覆蓋著偽裝的車輛駛至發射台,在偽裝網下,一枚枚灰色的“捕鯨叉m1”反艦導彈被吊裝上發射架。

在發射陣地不遠處,雷達車上的雷達轉動著電磁波在渤海的海空上傳遞著,在雷達屏幕上,清楚的顯示著海上的情況,在道道雜波中,雷達兵的雙眼凝視著屏幕,以搜尋日軍軍艦的位置。

“老鐵山水道發現疑似目標駛入!”

突然,隨著雷達兵的一聲叫喊,雷達車內的軍官立即走了過去,在仔細觀看片刻後,他立即拿起了電話,不過隻是分鍾的功夫,一架小型水上飛便從北城隍島上的泊澱場起飛,以確認目標。

與此同時,從龍口至榮成的多座雷達站亦全部開始,搜尋著空中的目標,相比於海防部隊的確認攻擊,航空隊接到的命令非常簡單擊落敵以及不明飛,換句話來說,任何未加裝敵我無線電識別的飛,都將被擊落,那怕是民用客。

在艦隊出擊的同時,數架加裝電子幹擾設備的y2型運輸開始對附近海麵實施幹擾,在山東半島,四艘電子幹擾飛艇,亦隨時準備投入作戰,以幹擾日軍無線電通信,為了這場中國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兩棲作戰,海防部隊以及航空部隊都將全力提供一切必要的掩護,或許,受限於艦隊的規模,這支龐大的船隊乎沒有得到艦隊的護航,但是,邊防軍司令部依然盡一切可能,試圖給船隊提供最好的保護



而當船隊在朝著目的地駛去的時候,在運兵船上,軍士們則在那裏不斷的研究著手中的地圖,以確保他們的行動迅速而準確,在船上,許多戰士的神情顯得很是激動,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將會決定這場戰役的勝負。

考驗,無論從任何一方麵來看,對於邊防軍來說,這都是一場考驗,而對於邊防軍司令部來說,在船隊離港之後,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祈禱了,當然,也不盡然,比如航空隊的近三千架戰術攻擊,便從河北、山東的場起飛,對遼寧境內的沿通訊目標、交通樞紐、軍需倉庫進行了轟炸,在短短的一天之內,便投擲了上萬噸炸彈,看似攻擊似乎是對遼寧全境的,但實際上,航空隊的攻擊卻是有針對性的,這是為掩護登陸部隊的行動。

在夜幕籠罩著渤海灣的時候,中國曆史上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登陸船,繼續向著目標駛去,穿越這片平靜的水域時,海風為每小時16海裏左右,海浪達近一米。在顛簸的船上許多士兵和水手因暈船而倍覺疲憊,但乎沒有任何人會抱怨什麽,即便是那些對暈船顯得有些陌生的陸軍官兵們也是此時。

此時他們在甲板上和艙房裏靜靜的擦拭自己的武器,接受指示並第一次確切知曉了他們的登陸地點。此後在大部分時間裏擠在商船甲板上的士兵們,則站著甲板望大海時而交談,並思索著著什麽他們的神情非常自然,似乎根本不為即將到來的戰鬥擔心什麽,隻是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踏上東北大地的那一刻。

“我要回東北了!”

許多十年前撤入關內的前東北軍軍官、士兵們,無不是激動的眺望著東北的方向,在等待了十二年後,他們終於看到了希望,回家的希望。

而更多的士兵卻顯得很年青,在過去的六年間,華北早就建立完善的征兵體製,許多士兵都是在過去的三年間征召的,他們的年齡甚至不到20歲,這些極為年青的士兵,在許多老兵的眼中,甚至隻是孩子,而現在他們即將踏上戰場,乎每一個老兵都知道,未來,在東北,這些孩子要麽早早的成熟起來,要麽早早的犧牲



當夜幕完降臨之後,運兵船和登陸艦甲板上的士兵們,紛紛在依次返回艙室,在倉室內休息,無論他們是否能夠睡著,明天的戰鬥,需要他們投入全部的精力。

相比於登陸艦上的運兵艙,由商船改造的運兵船的艙室對於陸軍士兵而言,乎像是惡夢一般,除非一個貨艙內被改造成條件良好的軍官居住艙,裏麵還有醫療室、手術室、食堂和禁閉室外,至於軍士和士兵們居住在麵積較大的艙室,睡的是五層的帆布通鋪,每層並排睡三個人。因為大多數陸軍士兵從來沒出過海的經驗,當商船出海後原本帶著尿臊味、汗臭和腳臭味的艙室裏,又多了因為暈船吐出的嘔吐物的酸臭味。

這種惡劣的環境,對於習慣了軍營的潔淨的戰士來說,根本就像是地獄一般,而軍官們對於這種環境卻顯然很滿意,用他們自己的話說“對戰士們來說在這樣的船上航行12至13個小時之後,一但接到命令上岸後,他們會像老虎一樣急不可耐的衝上灘頭,即便是麵前有百萬日本兵,他們也不會再回到船上。”

而在另一方麵,惡劣的居住環境會讓這些戰士們,對未來艱苦的作戰環境提前有心理準備,乎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們將會在東北遭到有史以來最頑強的抵抗,近二十萬中央軍在緬甸與日軍血戰了近四個月,至今尚未攻克仰光,更何況是在這裏。

“在東北,有40萬關東軍、45萬偽軍,還有超過300萬日本移民……”

這就是他們需要在東北麵對的敵人,他們所麵對的是一隻絕不會投降的部隊,或許正因如此,許多人的神情才會顯得有些緊張。

“保持航速10節!”

在一艘運兵船的艦橋上,年青的有些出奇的船長扭頭對身邊的大副吩咐道,在過去十年間,北方航運一直致力於培養船長以及海軍,以滿足膨脹爆炸的方式發展的船帶所產生海員的短缺現象,除去通過短期培訓的方式培訓了數萬名海員進入商船隊工作之外,北方航運還在過去的年間,培養上了千名船長,而他們無一例外的非常年青。

當這些年青的商船船長們,神情肅穆的指揮著船隻保持編隊朝著目標駛去時,在上百海裏外的蓋州城外,一些化妝為普通百姓的義勇軍官兵,則悄悄的潛入了預定的登陸點附近,他們或是潛伏在山上或是潛伏田間,默默的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的。

對於這些在東北堅持抗敵十二年的戰士來說,在漫長的等待之後,他們終於迎來勝利的一刻,但除去少數指揮員外,對於絕大多數基層軍官以及士兵來說,他們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冒著風險來到這裏



“該不會是要撤到關內吧!”

隱伏於山上的戰士握著手中的三八步槍,忍不住在嘴邊嘀咕著,在過去的年間,確實有大批的義勇軍戰士撤到了關內,這甚至是華北同關東軍達成的協議,除去少數精銳依然在崇山峻嶺中堅持之外,更多的人卻早已經撤回關內。

對於這些堅持了十二年的戰士來說,撤回關內無疑是他們不能接受的,盡管內心中充滿疑惑,但是軍人的本能還是讓他們選擇了服從,近千名義勇軍官兵在焦急的等待著的時候,在下窪村附近的海岸邊上,數名普通百姓卻凝視著依然布滿碎冰的海岸,這些長時間潛伏在東北的調查員們,這會卻是難掩神情中的激動,他們的大衣內攜帶著微聲衝鋒槍以及手槍,他們將負責切斷鄉公所至縣上的電話線,盡管在蓋州縣不過僅駐有一個大隊的日軍,根本不可能對登陸部隊造成實際上的阻攔,但能多爭取一個小時,總勝過提前一個小時被發現,而一場戰役的勝利往往就取決於最初的個小時。

“兩個小時!”

站在海灘上,聽著海上傳來的浮冰撞擊聲,念叨著他們需要為部隊爭取的時間,朱鳳的臉上帶著一絲若隱若現的笑容,八年前,他奉命潛入東北,在過去的八年中,他一直在大連一帶行動著,而在兩個月前,他接到了命令,率領十餘名最幹練的下屬來到了蓋州,在蓋州城內開了一家飯館,初時,他並不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麽,在一個月前,一名特派員抵達了蓋州,與他接上了頭,那名特派員在過去的一個月中,一直在調查著蓋州一帶的海岸情況,就像眼前的這片海灘就是他選擇的位置之一。

又一次,瞧急的看著手表,已經是淩晨五點多了,部隊怎麽還沒到!

“王長官,部隊什麽時候能到!”

就在朱鳳念叨著詢問著身邊的特派員時,那特派員卻突然伸手示意他不要說話,似乎,在那被海風傳來冰塊撞擊聲中還夾雜著一些聲,是……這時,特派員突然朝著空中看去,隻見在尚未放明的天空中,出現了許多黑點,那是……

“他們到了!”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19:02
3月11日,淩晨三時,當第六集團軍的戰士們在運兵船狹窄而又充滿酸臭味的艙室內沉睡時,在山東以及河北多達31個野戰或備用場內,空降部隊利用最後的個小時進行必要的準備。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鑒於在“濟南戰役”期間,空降部隊出色的表現,在民27年華北軍整軍的過程中,便製定了訓練三個空降師的計劃,在隨後的六年間,這一計劃被嚴格的執行著,作為計劃的一部分,作為中國最大的航空公司的北方航空采購了500架y2,而航空隊亦在過去的六年間,采購了超過1200架y2型運輸以及300架最新型的y5型運輸。除去飛之外,經過六年的訓練與擴編,第1、2、3空降師終於在去年歲末形成戰鬥力。

而現在,三個空降師近2。萬名官兵,分布在33個野戰以及備用場內,此時這些曾被視為“神兵”的傘兵們,無不是寫好了遺將遺交給軍官後,便坐在草坪上聽著軍官們下達的最後的行動指示,。隨後開始對裝備進行了最後的檢查。

他們或是互相檢查著降落傘是否準備好,或是檢查著武器是否固定,甚至還互相檢查攜具中的彈藥、藥品之類的作戰物資是否有遺漏,而在大型滑翔上,地勤則最後一次檢查美製的m22蟬式坦克是否固定好,這種戰車是空降兵少有的“重型武器”,將則y5型運輸拖曳的大型滑翔運輸



淩晨三時二十分整,各場的地勤推著手推車為這些空降兵們送去的最後一頓熱騰騰的早餐。當天空依然被夜幕籠罩著的時候,2。1萬名第1、2、3空降師的士兵各個飛場登上的這些場集結了著的近兩千架架運輸和滑翔上,以進行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空降。

這將是人類史上規模最大的一次空降,而對於中國的空降兵而言,這卻是一次“演習”一次或走向走功或走向死亡的演習。

空降1師的師長在自己的士兵上前,在他們中間走著,時而與那些神色興奮難耐的戰士們閑聊句,戰士們臉上表情肅穆和興奮之意,讓他整個人都非常滿意。

“傘兵將是“9。18”之後第一支把雙腳踩在東北土地上的中國、軍隊!”

盡管在他之前,有數以百計的軍官被空運到東北,有數以千計的特工潛伏在東北,但那絕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軍隊,而現在,他們才是真正意義上第一支重新踏上東北大地的中國、軍隊。

當時針指向淩晨三時四十分時,在河北以及山東的十個場在馬達的轟鳴中震顫著,一架又一架運輸牽引著滑翔朝著夜幕刺向了天空,運輸、轟炸和滑翔開始充斥於夜空之中,此時整個夜空到處都閃爍著忽明忽暗地紅色和綠色的夜航燈光。

龐大的群用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在渤海灣的上空完成了匯合,完成匯合後的群便開始朝著目標飛去,根據命令,他們要在登陸部隊抵達前,在登陸場附近建立“陣地”。

3月11日淩晨的下窪灣海灘,顯得有些陰冷,灰蒙蒙的雲塊籠罩著天空,海浪卷著浮冰拍打著海岸,海空上那震耳的撞擊匯成了一團,除此之外,似乎一切都顯得是那麽的安靜。

但在這片安靜之中,在距離海岸數公裏外的大海上,一艘艘運兵船泊停於那白色的浮冰中間,任由浮冰撞擊船身,更多的卻是一艘艘登陸艦開始朝著海岸駛去,而在運兵船上,一艘艘登陸艇開始放下,在浮冰與浪滔中朝著海岸航行著。

在浮冰的撞擊和海水的拍打下,朝著海灘衝去的登陸艇在冰浪的擊打撞擊下前後搖晃著,每一次當浪頭抬高艇艏再一次下落時,被擊起的冰冷海水總會濺入艇內,一些暈船的戰士趴在艇舷兩邊的大口的嘔吐著



站在士兵中間的朱國裏此時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激動,近了,近了,快到家了,快到家了!滿是熱切之色他的雙眼朝著前方看去,甚至於他的雙手都不自主的因為激動顫抖著,終於回到了東北了,快了。

“老班長,咱們快到要東北了!”

“嗯!”

朱國裏用力的點著頭,鋼盔下那張黝黑的臉膛上帶著笑意,更多的卻是激動,他喃喃著。

“兄弟,我死了,一定要把我埋在東北,我不去忠烈祠,我要埋在俺老家……”

說著說著,淚從他的眼角流了出來,盡管這時候他不應該流淚,但他還是哭了,因為太過激動。

登陸艇後的裝甲操縱室內舵手望著越來越近的海岸,又朝周圍看了一下,盡管浮冰與浪滔打亂了登陸艇的隊型,但是他們依然還是盡量的保持著編隊,朝著目標駛去。

“別擋住跳板,準確登陸!”

在冰塊的撞擊聲和浪濤聲以及柴油的轟鳴聲中,艇內的官兵聽到了舵手的喊聲。

“像訓練時一樣,向前,向前,呆在海灘上隻有死路一條!”

登陸艇上的連排長們大聲的喊著,將他們率領的戰士推到兩舷分散。戰士們的武器上膛,凝視著前

“……下艇搶灘時槍過頭頂別讓沙子堵住槍管,兄弟們各自保重

!遼寧見!”

“遼寧見!”

貓著腰的陸戰隊的士兵們大聲吼叫著,終於在他們的吼聲中,原本就是推著浮冰努力前行的登陸艇終於衝灘了,在其衝攤之後,隨著一聲急促的哨響,艇艏的跳板被迅速打開,在艇門即將被打開的時,站在最前麵的士兵一臉緊張的望著前方。

在艇門打開時,站在中間的朱國裏看到,他們距離海岸似乎還有一段距離,但是浮冰卻阻擋了他們的道路。

“向前!快!快!快!”

沒有任何的猶豫,盡管海水冰涼刺骨,但是在登陸艇艇門打開的瞬間,在軍官和士官們的吼聲中,戰士們高舉著武器,衝出了登陸艇,刺骨般冰冷的海水立即讓他們的神智一清,在他們拚命朝著海岸走去的時候,浮冰像是刀子一樣劃破他們的褲子,甚至劃傷他們的身體,但卻無法阻止他們朝著灘頭衝去的腳步。

“我回到東北了、回到東北了!”

跟在士兵的中間向前狂奔的朱國裏的心裏在大聲呼喊著,他甚至忘記了應該指揮部隊。

而在短短的十秒鍾,已經從冰海中衝出上海灘的陸戰隊員們,直到這會才意識到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非常奇怪!沒有他們想象中的抵抗,密集的彈雨和不斷落下的炮彈爆炸時灼熱的彈片更是不存在的。

靜!

安靜!

整個灘頭完全沒有任何抵抗,似乎,敵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會登陸一般。

“登陸部隊未遭到抵抗……”

當軍官通過無線電向上級匯報著的時候,已經衝上海岸的朱國裏卻是激動的跪在海岸邊的田地中放聲大哭起來,他甚至忘記了戰鬥、忘記了他的任務是向前,向前衝鋒擴大登陸場。

在乎沒有遭受攻擊的情況下,源源不斷的人員、坦克、大炮、車輛和供應品源源不斷地通過登陸艦以及械化登陸艇駛上了海灘。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的順利,順利的乎超過人們的想象。

“快,快

!”

當登陸部隊開始鞏固灘頭陣地的時候,在距離下窪村不遠的道路上,數百名扛著武器的義勇軍戰士卻朝著鎮子衝去,鎮上僅有的名警察甚至未作抵抗,就被解除了武裝。

在下窪村,總是很早起床劉國威被天空中傳來的聲音驚醒了,他披著棉衣走出房間,朝著空中看去,在夜空中隱約的可以看到一個個黑點,在詫異中,他聽到村子裏似乎傳來了一些聲音。

“爹,是什麽聲音!”

同樣被驚醒的還有劉謂言,爺兩透過大門的門縫,卻看到村子裏出現了一些軍人。

“爹,好像不是日本人!”

“是國、軍,沒錯,是國、軍!”

劉國威突然興奮的大聲喊著,他看到那些軍人的衣袖上似乎有國旗,是中國的國旗。

門打開了,在大門打開的時候,戰士們立即將槍口對準從門後站著的人,卻看到那個四十歲的中年人,中年人穿著棉袍,臉上盡是激動之色,在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少年。

“長官,長官你們是國、軍?是中國的軍隊!”

劉國威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而劉謂言的眼睛卻著那些軍人,盯著他們衣袖上縫著的小小的國旗,那是中國的國旗,沒錯,他們是中國的軍隊。

“沒錯,我們是華北軍,中國人!”

一名戰士指著衣袖上的國旗,樂嗬嗬說道,他的臉上盡是得意,而在村外的道路上,在輛戰車的掩護下,戰士們則詫異的看著麵前軍人,那些軍人穿著有些破舊的軍裝,他們手中拿著武器,武器是日製的38式,不過在他們的胸前,一塊白布片上卻寫著“中國東北抗日義勇軍”。

在片刻的驚喜之後,不知是誰首先走過去,戰士們互相擁抱著,在等待了十二年之後,這些在敵占區堅持作戰的義勇軍終於又一次看到了自己的軍隊,激動的淚水從他們的臉上滑落。

“兄弟,你們受苦了!”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19:02
龐大的群從登陸部隊的頭頂飛過,艙內的士兵們可以看到浪花翻滾斑白的海麵上,布滿了無數艦隻留下的白色箭頭狀航跡,顯然是海上部隊已經起了登陸,但是距離海岸還有一段距離



滑翔的身周圍風中漸漸消沉群穿過黑暗的夜空向目標平穩地滑翔。這時副駕駛員打開前艙門冰冷的氣流湧了進來。引航滑翔在俯衝之後進入水平狀態然後向右做了一個九十度的轉彎。

凝望著艙外的暗夜指揮二十六架滑翔搶占大清河鐵路橋的駕駛員,忽然瞥見了隱約閃現的帶狀的大清河,還有河的那座到關重要的鐵路橋,他猛的將滑翔向上拉起了身。

在千米高空駕駛員駕急俯衝此時,大地驟然在他的視線中隆起下方的田野和樹木以每小時上百公裏的度迅向後移動。

“握緊!”

滑翔駕駛員拚命握著操縱杆衝後艙內大聲吼喝著。滑翔艙內兩坐在兩側的傘兵挽著臂膀、腳掌離地、互相結成一個整體等待著對東北大地的衝擊,無法抑製激動情緒的他們興奮的尖叫著衝向地麵。

大清河鐵路橋的橋頭,有一座日軍哨卡,井村和過去一樣,站在哨卡處,警戒的望著周圍,也許到了白天,這座大橋會再次遭到轟炸,昨天,整整一天,許多路橋都遭到了轟炸,大清河鐵路橋自然也不例外,不過,中國飛並沒有擊中這裏。

“土匪會不會襲擊這裏?”

相比於中國飛井村反倒有些擔心本地的土匪,現在既然已經開戰了,那些受中國情報關指揮的土匪肯定會四處出擊,空軍炸不毀的橋梁,最終肯定會落在他們的身上。

正當井村的心裏這般思索時,一架飛的模糊輪廓飛突然在樹頂的高度朝著他的方向悄然無聲的降落,接下來的一幕讓他瞬間呈呆滯狀。

飛接觸地麵出巨大的撞擊聲滑過大清河旁的田野,飛在田裏卷起了大量的泥汙,就像在犁地一般直到滑行了十米後,他才停了下來其扭曲的頭部紮進了田內。

“這是什麽?”

難道是被擊落的中國飛?

在井村的疑惑中,乎同時另一架滑翔在第一架後不遠的地方迫降,然後是第三架、第四架、第五架……

“嘟……”

盡管有些迷茫,但井村還是意識到,這絕不是什麽被擊落的飛,而是華軍的進攻

!他連忙吹起了哨子。

在刺耳的哨聲中,駐守鐵路橋的日本兵紛紛衝出了營房,他們拿著步槍、扛著槍朝著橋頭處的工事衝去。

很快,日軍的槍、步槍便歡騰了起來,朝著那些飛掃射著,而這會已經衝出滑翔的傘兵,則立即朝著橋頭甩著手榴彈、用自動步槍壓製敵軍的反擊。

“火箭炮!”

在槍聲、爆炸聲中,一名火箭手扛著火箭炮瞄準日軍的工事發射了一枚高爆彈,在夜幕中,火箭拖曳的尾焰甚是醒目,枚火箭彈準確的擊中日軍工事的同時,在劇烈的爆炸中曾經歡騰的重槍啞火了,住會的戰士們,立即端著自動卡賓槍朝目標衝去,這場戰鬥乎沒有任何懸念,盡管守衛鐵路橋的日本兵反應了過來,但乎是從一開始,他們的就被死死的壓製著,在槍工事被火箭炮摧毀後,空降兵們的自動卡賓槍傾倒的彈雨,迅速擊潰了他們的抵抗。

僅僅不過隻是分鍾後,得益滑翔駕駛員準確的降和空降兵們強大的火力,他們便占領了鐵路橋,除去名重傷的日本兵外,駐守在橋頭的不過一個小隊的日本兵乎被全殲。

而大腿被打斷的井村卻是驚恐的看著那些臉上塗著黑色顏料的軍人,這會在井村的眼中,就像是一群從地獄中湧出的魔鬼一般,所有的自信,都是過去的分鍾被徹底的粉碎了。

現在那些如魔鬼般的中國人從迫降的田中的飛裏開出吉普車,卸下的重型迫擊炮,甚至他還看到了兩輛戰車從飛中駛出,更多的中國人卻在修建著防禦工事,似乎他們準備堅守這裏。

“跳!跳!跳!跳到東北的土地上!”

乎每一架運輸上的傘兵在跳出艙時,都可以聽到艙內的軍士或軍官們如此興奮的呼喊聲,此時天空已經開始放白,灰暗的天空中群的轟鳴聲是天際間唯一的聲響。

空中一朵朵白色的傘花衝著地麵降落著,那些被頭頂的轟鳴聲驚醒的蓋州縣以及附近村鎮的百姓,無不是麵帶驚色的聽著空中的轟鳴聲以及隱隱傳來的爆炸聲,一些人壯著膽子在自家的院子裏朝空中望去所看到的是他們畢生難忘的景色



在他們的頭頂上無數降落傘正在降落。整個天空布滿了白色的傘花奇妙的景象,空投至蓋州縣附近傘兵們中的許多人飄離了空降引導組標定的降落區。

盡管傘兵很“散”,但分散的傘兵還是迅速的聚集起來,集合的部隊也毫不延遲地開始執行分配的任務占領火車站,奪取市鎮,攻擊小股的駐軍,實際上,他們乎是在沒有遭到多少反攻的情況下,就完成了這一係列的任務日軍的主力並不在遼東半島,遼寧的日軍以及偽滿主力在錦州一帶,準備在那裏擊退中國、軍隊的進攻。

在整個遼東半島,除去少數駐軍外,乎沒有多少成建製的日軍,正像最初的計劃一樣“整個遼東半島就是一個核桃仁,繞過了外殼,就能一口吃掉它”。

空降一師的滑翔團降落在降落場的時候,最先完成集結的傘兵們早已離開空降區從多個方向朝著目標挺進,經過一番並不激烈的戰鬥,傘兵們以零傷亡的代價全殲沙崗鎮一個小隊日軍和警察所裏的名警察,占領了這座火車站,並解放了這個小鎮。

越來越多的傘兵們荷槍實彈的走進鎮子的時候,這些年青的傘兵們用一種好奇而新鮮的眼光打量著這個小鎮,盡管這個小鎮看起來,甚至沒有關內的村鎮繁華,但依然吸引著戰士們的目光。

畢竟,這是東北的小鎮,是他們收複的土地。

路邊的西式小樓二樓的窗戶突然被推開了,成戰鬥隊形的傘兵們立即依在狹窄的兩側,同時將槍口瞄準那個突然窗戶。若非受到本土交戰規則的限製,恐怕這時至少有數枚槍榴彈和數十發子彈朝著窗口處打去。

就在這時一麵不知在箱底壓了多長時間的國旗,突然伸了出來,國旗,在這片土地上降下十二年後,再一次飄揚在這片土地上,看著那麵在晨曦中飄揚的國旗,這些剛剛踏上這片土地的傘兵們的神情卻顯得凝重。

“同胞們!都出來吧!我們是從關內來的軍隊!是中國、軍隊!”

模樣中仍帶著些許稚氣的傘兵,從街側衝到街道中,他一邊跑著一邊大聲用山東話喊著。

在他的喊聲中,街邊一扇緊閉的木門被打開了,一個中年人小心的探出頭朝外看了一眼,街道上那些穿著花花綠綠軍裝的軍人,讓他那張帶著喜色的臉上流露出些許有些迷茫



這些軍人的額頭、臉頰、鼻子塗著黑色,若非是他們衣袖上的中國國旗,單是他們手中的武器和那股精良勁,都很難讓這個中年人把他們和曾經的中國、軍隊聯係在一起,更何況,他們還是從天上下來的。

“先生,”

見有人主動走了出來,這位空一師三營的營長,走向前去,衝著中年人行了個軍禮,然後笑著說道。

“別看了,我們真的是中國、軍隊,現在你們被解放了,很快,全東北都會被解放,小鬼子就要被打滾蛋了。”

“長……長……長官,你們真的是中國人!”

這時從街邊的不遠處,走出個人走在最前麵的老態龍鍾的老者,那個已經是淚流滿麵老者在看到那些傘兵時先是一愣,然後似歡喜又是詫異的問道。

“你,你們是……是,是張大師的兵嗎?”

顯然,對於老者來說,他印象中的“官軍”就是張大帥的兵。而說話的時候,那個滿麵是淚的老頭,卻緊緊抱著一個傘兵,放聲大哭起來,老者的哭聲中帶著濃濃的悲愴,似乎還帶著些許埋怨。

“你們總算來了,你們總算來了,我總算活著見著咱中國的兵了……”

麵對激動的老者那滿是悲愴的哭喊聲,傘兵難免有些失措的攙扶著老者,不住的勸慰著他。

這時,鎮子的街道上已經擠滿了人,百姓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這些從天上下來的中國、軍隊,他們的臉上大都帶著喜色,可是在那歡喜中,卻又帶著些憂慮,但那絲許對“官軍”曾經的記憶,在此時卻完全被解放的歡喜所掩蓋了。

“中國萬歲!”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瞬間同樣的喊聲在鎮子匯成一片,原本帶著複雜眼神的百姓們,突然間像瘋了一樣擁著這些陌生的軍人,他們興奮而激動的喊叫著,呐喊著,一麵麵滿洲國的國旗和所謂的皇帝像被扔了出去。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19:03
現在隻有兩種人還留在這個海灘上,已經死去的和將要死去的。·首·發現在讓我們向內陸進攻,把日本人從東北趕出去!”

在陸戰一師的電台中,到處響徹著師長的咆哮聲,命令已經下達,對於部隊而言,剩下的就是執行,陸戰一師必須要是日軍回過魂之前,配合空降兵,打日軍一個措手不及。

已經上岸的部隊立即沿著數條道路朝著營口港的方向進攻,作為日軍經營十餘年的“戰時大本營”,東北的交通條件甚至優於華北,其公路網的盡管相比華北少了高速公路,但是一條條用煤瀝青鋪設的瀝青公路,雖標準不及華北,但在亞洲來說,卻是條件極為優良的公路



衝過已經為空降兵占領的蓋州,向著營口方向進軍陸戰一師的戰車、汽車沿著公路的行駛著,戰車的鋼鐵履帶碾壓著大地高行進時,令路旁那些高聲歡迎著他們到來的人們隻感覺到大地似乎在顫抖著。

對於這些淪落敵手長達12年的東北百姓來說,他們無不是滿麵笑容的望著這些戰車和卡車戰車上擠滿了那些褲腿仍然濕著的中國、軍隊,這些頭戴著鋼盔手裏拿著武器的軍人,真的是中國、軍隊嗎?

在他們的記憶中,中國、軍隊的裝備何時這般精良過?望著那些戰車上、卡車上的小小的國旗,還有軍人臂膀上小國旗,盡管心中帶著濃濃的疑惑,但是他們卻知道,這確實是中國、軍隊,而現在。

“光複了!東北光複了!”

沒有上課的學生們,興奮的跟在那些戰車後麵大聲的呼喊著。

光複了!

或許,他們接受了數年的奴化教育,或許他們曾經為了上學的會而努力學習日語,但是,在他們的骨子裏,他們卻從不認為自己是滿洲人,他們是中國人。

現在東北終於光複了!

而在戰車行駛的時候,總會有好奇的年青人在軍人的邀請下跳上戰車上,感受著戰車行駛時強勁的引擎的轟鳴和大地震顫。

現在,這片土地上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前所未有的興奮,數以萬計的人們站在道路兩旁向行進的士兵歡呼、招手、呐叫著。

東北光複了!

光複了!

望著那些轟鳴作響的戰車和卡車上的官兵,那些為家鄉的光複而歡呼著的民眾們,所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自信,他們相信,這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軍隊一定能夠擊敗日本人,光複全東北。

當激動的人們把雞蛋、鹵肉之類的熟食朝著戰車、汽車上扔去的時候,在戰車或者汽車上的士兵們,則紛紛從口袋裏拿出糖果朝著追趕坦克、卡車的兒童撒去,似乎,這對於他們來說,不再是戰爭,而是一場行軍



“小夥子!快下去吧!我們還要去打日本鬼子哪!”

在坦克駛出市鎮時,坐在戰車上軍士拍了拍青年人的肩膀。

“我……我可以給你們帶路!”

趙裕一看著眼前的長官憋出了一句話來。

“我會說日語,我是合格的日語翻譯……”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色卻變得通紅,這會他甚至為自己曾贏得縣上的日語大賽而感到羞愧,他甚至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漢奸一般,如果他中學畢業了,上了大學,然後進入“政府”,那他不就成了漢奸了嗎?

“你才多大啊!趕緊回家吧!部隊裏有日語翻譯!”

在戰車放慢之後,戰車上的那些少年被放了下去,戰車繼續向前行駛著,而被放下去的少年們,則滿目憧憬的望著戰車和卡車上的軍人,不住的朝他們軍手。

而繼續往前行軍的陸戰一師則看到沿途的道路兩旁擠滿了無數圍觀的百姓,他們中很多人在聽到消息後從很遠的地方跋涉而來,他們擠在路邊激動的望著這些從關內開來的軍隊,東北光複了,在這曆史的一刻到處都是擁擠的男女老幼真是一片萬眾歡騰,熱鬧異常。

道路兩邊的到處都是人山人海,人們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張望。父母們讓孩童跨腿騎在自己肩上望著這支軍隊,此時在他們的心中更多的卻是激動和自豪。每當的空中飛過戰時人群中總是會傳來歡呼聲。

“咱們中國的軍隊來了!”

“東北光複了!”

民眾的熱情遠遠超過戰士們的想象,以至於甚至連同他們行軍的腳步都被阻擋了,激動的人們高聲呐喊著,更多的人朝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如奇跡一般的弄來了鞭炮、製作歡迎旗幟、在村邊搭好桌子、上麵放著大量鹵肉、雞蛋、茶水,歡迎這些關內來的軍隊,每當軍隊的戰車、汽車、炮車經過時人們一邊呼喊著“中國萬歲”,一邊舉著手中鹵肉、雞蛋、茶水,強行扔到車上,或塞到戰士們的手中



當陸戰一師在民眾的熱情中,朝著營口港行進時,在營口港外海,三艘驅逐艦正不顧一切的朝著營口發射著炮彈,拖著尖銳嘯聲的艦炮炮彈在空降兵和特工的指引下不斷準確無誤的落在駐紮於營口的日軍獨立守備隊以及偽滿軍157團的防禦陣地上,那倉促修建的陣地在密集的彈雨中被成了粉碎,殘碎的肢體和著灰糊糊的炮煙在營口新市街一帶騰起。

在空中從秦皇島起飛的海軍水平轟炸投擲的集束炸彈成為最有效的殺傷武器,駐軍的軍營已經在第一輪轟炸之中化為灰燼,在睡夢中遭到轟炸的的日本兵根本來不急穿衣服,就竄出了營房,但密集的集束炸彈卻不斷的在他們的頭頂、身邊爆炸著。到處都是橫七豎八散落著被集束炸彈炸成殘肢的屍塊,這支部隊是從蓋州至鞍山的道路上,唯一一支成建製的日偽軍,他們甚至是在不知道中國、軍隊登陸的消息下,就遭到艦隊水平轟炸的轟炸。

而在空中,激烈的空戰從淩晨,直到現在仍然沒有結束,但是在空中的日本戰鬥,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阻擋中國戰的腳步在空中,乎每一分鍾,都有上百架中國戰鬥在為轟炸、攻擊部隊提供掩護。

在戰鬥部隊的掩護下,海軍航空兵的水平轟炸、俯衝轟炸就像是在進行實彈訓練一般,不斷的對營口的日軍防線以及其固守的樓房實施轟炸,他們甚至還嚐試著在海上擊沉了一艘試圖逃港的日本商船。

“大島……大島!按住傷口!用力按傷口!”

趴在一個彈坑內的橋本,望著不遠處捂著脖頸處噴吐著血霧的大島大聲叫喊著。

“醫護兵、醫護兵……”

喊了數聲仍然沒聽到醫護兵的回音橋本一咬牙跳出了彈坑,迎著身邊不斷爆炸的小炸彈,朝著戰友匍匐爬了過去。

周圍到處都是中國飛俯衝掃射時的槍聲、炸彈的爆炸聲、傷員們出的撕心裂肺的慘叫以及痛苦的呻吟聲,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與硝煙的混和體。

“大島!你一定要活下來!一定要……”

冒著生命危險爬到戰友身邊,橋本用力按著的他的脖頸,動脈血管被打斷後血乎流盡的大島渾身不斷的抽搐著,眼神灰白看著爬到自己身邊的戰友



“美……美……”

“大島,你在振做起來……”

不住的吼叫著,試圖讓戰友振做起來的橋本,突然覺得後背被什麽東西猛的擊中,仿佛要把他撞進地獄一般,似乎還有什麽東西湧到了他的喉嚨,粘乎乎的帶著一股血腥味,接著他便軟軟的癱在戰友的身體上,血從他的後背處湧了出來。

火海!

此時,營口新市街附近日軍軍營附近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火海,在短短不到半個小時內,這座軍營便遭到毀滅性的攻擊數百噸炸彈,被準確的投在這裏,以至於進攻的空降兵們,乎不需要發起進攻。

隨著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在大地的顫抖中,佐藤民次郎的臉上帶著一絲苦笑,他看著身邊這些好不容易躲過華軍轟炸,躲入這座牛家屯車站地下室的軍官們。

“現在,我們已經可以基本判定,華軍意圖占領營口的目的,是為了占領營口港,進而通過營口港,向滿洲腹地運輸軍隊,如果華軍的意圖達成,那麽,整個滿洲都將向華軍敞開大門……”

在參謀長的話聲中,佐藤民次郎隻是做在椅子上長歎一口氣。

“已經來不急了!”

是的,已經來不及了,從一開始,新京就做出了錯誤的判斷,新京固執的相信中國人一定會從大青山方向向長春發起進攻,他們固執的相信葫蘆島一帶的進攻,不過是中國人的聲東擊西,但事實上呢?

中國人在國境地區所有的行動,都是聲東擊西,都是在為他們實施越海登陸作掩護,誰會想到他們會選擇風險最大的方式攻入滿洲呢?

“現在,我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通知滿鐵方麵立即炸沉港內的所有船隻堵塞港口,避免港口為中國人所用,至於我們……”

沉吟片刻,佐藤民次郎冷冷的說道。

“讓我們為天皇陛下盡忠吧!”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19:03
那是我們的國旗!”

3月11日上午9點,乎所有的營口人都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在滿鐵的新市街的大和旅館的樓頂高處的國旗,盡管此時槍炮聲依然在新市街回蕩著,但是那片國旗卻在飄揚著,乎所有人都注視著那麵國旗,無論是日本人,亦或是中國人,都看著那麵國旗,不約而同的流出了眼淚。()

日本人或許是為他們的“**”的破滅,但是,對於中國人來說,卻是為了營口的光複。

上午十點,營口光複了。

盡管硝煙依然在營口的上空彌漫著,但是新市街和老城的人們都在槍炮聲停止後,重新湧上街頭、廣場,成群的孩子們擠在路邊看著進入城內的中國、軍隊,而他們同樣看到了極為詫異的一幕“滿洲軍”押解著日本僑民。

在一個半小時前,當牛家屯碼頭上的滿鐵雇員試圖炸毀泊於港內的商船時,首先是碼頭工人,然後是港內的中國警察起身反抗了,而“滿洲軍”官兵則殺死了日本或者韓裔軍官“反正”了。

“滿洲軍”的反正,使得日軍的防線頓時變得千瘡百孔起來,對新市街實施進攻的空降三師,乎毫不費力的便攻進了營口新市街,在轟炸中幸免的不到三百名日本兵的抵抗迅速瓦解了



在近十點的功夫,隨著牛家屯火車站被空降兵攻克,營口宣告光複。在營口光複後不過個小時,一直在海麵上等待的第七預備集團軍的第一艘船靠上了牛家屯碼頭。

在第七預備集團軍的官兵開始登陸時,在營口城內,到處都是一片歡聲,處處洋溢著激動,而在這歡騰的氣氛中,作為記者的李立傑踏上了這座剛剛光複的城市。

在新市街的上空依然彌漫著硝煙,城市的許多地方仍可以看到尚未熄滅的火焰,而這一切,並不能阻擋營口百姓的歡呼,在這片歡騰的海洋中,李立傑拿著相,不斷的記錄下這曆史的一刻,當他走進另一條街時,卻撞見了另一個現實。

兩個穿著警服的日本人,雙手反剪著,在一輛軍用卡車上站著,兩眼發直的瞪著他們曾經主宰過的街道,現在,他們的兩著全副武裝的憲兵。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街上擠著的成千上萬的男婦老幼堵在那裏,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

在人們的怒吼聲中,李立傑看到那兩個人似乎還挺勇敢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不管四周的男人怎麽詛咒、女人怎麽罵,都不動聲色的站在那。

不過,李立傑卻知道他們一定死有餘辜。

在街心的廣場處,兩個人被喝令跪下,兩名憲兵嘩的一聲為手槍上膛,緊貼著站在他們的後麵,一聲令下,槍口對準了他們的後頸,在扣動扳的瞬間,這兩個日本警察往前倒了下去,腦袋頓時被轟掉了半拉。

乎是在他們死去的瞬間,百姓們便一擁而上,突破了軍人的封鎖線,奔向屍體,女人們歇斯底裏的對著屍體大罵著,其它人就擠上去用腳踢打屍體。

“小日本當警察的時候在營口沒少造孽,他們該千刀萬刮!”

走過條街道,他看到在一隊警察高興著雙手,在軍人的押解上沿著街走著,街道上人們不斷的朝著那個吐著口水,並扔著爛菜葉



“這些警察都是高麗棒子,日本人狠,這些高麗棒子可比日本人還毒,長官,得斃了他們啊!”

“一定得斃了他們啊!”

相比於先前的那兩個日本警察,這十個高麗警察卻不斷的哭喊著、乞求著,完全沒有一絲令人尊敬的地方,更不要提做為人的尊嚴。

“老少爺們,我們也是被逼的……”

聽著他們用生硬的漢語在那哭求著,李立傑的眼神中卻流露出濃濃的輕蔑之色,怯懦與卑劣的秉性,似乎在他們的身上盡顯無疑。

他們會被押送到什麽地方?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麽命運?

作為記者的李立傑並沒有去關心,事實上,他根本就不在乎等待那些高麗棒子的會是什麽命運,如果沒錯的話,也許會像當年華北光複一樣,他們會和許多日本人一樣,被甄別,被審判,曾經對中國人犯罪的,會處於最嚴厲的懲罰等待他們的隻有死刑,而罪不至死的,隻是曾毆打過中國人的,則會被處於勞役。

“我不是日本人……”

突然,這時一個聲音傳到了李立傑的耳中,是閩南話。聽著那邊傳來的喊聲,李立傑連忙擠過人群,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是滿鐵醫院,這會在醫院內,十名日本醫生、護士被憲兵押上了車,而一個人卻怎麽也不願意去。

“我不是日本人、我不是日本人……”

大聲叫喊著,黃通仁此時已經急的滿頭是汗,他不會說“滿語”,而他那會說的閩南話聽在這些北方軍人的耳朵中,卻和外國話沒什麽區別。

“沒錯,是叫山口明一,連長,你看這是他的證件!”

提著槍的戰士拿著黃通仁的證件,對身邊的軍官說著。

“我是台灣人,我不是……”

就在黃通仁急著辯解時,突然一個聲音卻傳到他的耳中。

“你是台灣人?”

是閩南話



有人會說閩南話,黃通仁連忙驚喜的朝著說話的人看去,一邊用力的點頭說道。

“我是台灣人,你,你會說台灣話,你告訴他們,我不是日本人,我是台灣人,我是台灣人……”

“長官,他不是日本人,他是台灣人!”

因為母親是福建人,所以李立傑會說閩南話,盡管對台灣人的印象不好,但他還是用國語向身旁的軍官解釋著這個醫生的身份。

“台灣人,也是中國人!”

“我知道!”

盯著麵前的說著一嘴“鳥語”的醫生,軍官嗯了一聲,他看著手中的證件,證件上寫著他的名字叫“山口明一”,這可是日本的名字。

“長官,既然他是中國人,就留在醫院裏吧,畢竟醫院裏也需要醫生!”

軍醫在一旁為他說了句話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在軍官點頭同意後,黃通仁連忙歡喜的用閩南話向李立傑和軍醫道著謝,

“不要謝我,要謝的話,還是謝謝你自己吧,畢竟,無論如何台灣人都是中國人!”

在對方的感激中,李立傑又叮囑道。

“你還是緊時間學好國語吧!”

“一定,一定……”

這一刻普通人的悲與喜,對於預備第七集團軍司令來說,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甚至於,他根本就不會去關心百姓的問題,在部隊登陸時,已經有民政官登陸,就在這檔口,也許,民政官已經在憲兵部隊的配合下,正在恢複營口市的秩序,

作為集團軍司令,對於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盡快登陸,然後向鞍山進軍,從而迅速奪取鞍山至沈工業帶。

“大連至沈陽鐵路沿線工業帶,是整個東北工業精華核心地帶,我們的任務不僅僅是光複沿線工業帶,同時,我們必須要確保沿線工業帶不遭徹底破壞,無論是對戰後的重建,亦或是增強我國之工業實力,沿線工業帶,都是極為重要的一個環節

!”

在牛家屯火車站的候車室,此時這間候車室已經變成了預備第七集團軍的司令部,在電台的嘀噠聲中,命令從這裏下達著,亦從這裏接收著來自北平的命令,而乎是從部隊於營口登陸的第一時間,齊常陸就接到了三份來自司令部的電報,而電報的內容,無一例外的都夾帶著一個要求務必確保大沈工業帶的完整性。

“因此,本土交戰規則,必須要嚴格遵守!”

又一次,麵對著下屬十個師的師長官時,強調著“交戰規則”,按照交戰規則的要求,他們必須要盡可能的避免摧毀建築、工廠以及其它設施,從而避免增加戰後重建難度,減少戰後重建投資。

這是吸取“夏季攻勢”的經驗,在“夏季攻勢”中,邯彰軍乎將所過之處的城市完全荑為了平地,可以說充分發揮的火力上的優勢,但是直接代價就是十數億元的重建投資,而更為嚴格的是數十萬平民的傷亡,平民傷亡遠大敵軍傷亡,這是充分發揮火力優勢最致命的不足。

盡管早在出發前,就已經下達了“交戰規則”,但是了解軍人脾氣的齊常陸卻知道,無論是基層軍官亦或是部隊主官,他們一但上了戰場,可不問什麽交戰規則,就像在營口,海軍的艦空隊恨不得把營口徹底荑為平地,而空降兵生怕完成不了任務,不斷的呼叫空中支援以達到徹底“炸垮”敵軍的目標,若非偽軍及時“反正”,怕現在營口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廢墟。

“長官,如果嚴格實施交戰規則的話,那麽很有可能會增加部隊傷亡!”

果然,長官的命令剛一下達,就遭受下屬的反駁,鄭海良站起來反駁的是,他是中央軍出身,在華北軍中遠談不上“嫡係”。

“照我說,咱們該怎麽打就怎麽打,束手束腳的打仗,可是會死人的!”

他的話,立即得到了一片附和聲,在這一片附和聲中,倒是有一個人保持著沉默,陸國薈這位東北軍出身的預72師師長,卻在一旁說道。

“這十年,東北的父老鄉親在日本人手下遭了多了罪,臨了光複的時候,還讓他們再遭一次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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