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山河血 作者:無語的命運 (已完本)

 
mk2258 2013-11-24 09:2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28 86698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18:53
傍晚時分,防空警報驟然響起,十六架九九式攻擊機背著夕陽突然臨空,對三裏之外的南渡河上的鐵路橋作輪番轟炸,大地在重磅炸彈的撞擊下微微顫抖,南渡河裏飛濺的水柱在夕陽下;叼著霓虹般的光彩,四周山頭上的25毫米、40毫米高射炮彈吼嘯著在高空凶狠地阻攔,一團團灰白色的爆煙在敵機四周飄浮



幾顆炸彈落在山下一個村落附近,煙霧籠罩了幾所竹屋,在爆炸的煙雲中,李靖遠仿佛看到那竹屋像紙糊的玩具傾倒下去,硝煙散淡之後,竹屋仍在,它發瘧疾似地搖晃了一陣之後,竟然又站住了,竹屋附近出現了數米深的大坑。他正擔心竹屋居民的命運,卻看見竹屋裏跑出三個人來:一個老人一個婦女一個小孩。……

此時,機翼上帶著刺目紅日的敵機還沒有在夕陽下消失,就在這時,空中傳出一陣猛的機槍聲。

“是驅2!”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在喊出那句話的時候,人們無不是朝著空中看去,隻見九架二式驅逐機,從高衝俯衝過來,他的機頭、機翼上閃動著焰光,位著焰光的閃動,一架架九九式攻擊機冒出了黑煙,更有兩架被淩空打爆。

“萬歲!”

“空軍萬歲!”

地麵上無論是保衛南渡河鐵路橋的步兵亦或是高炮兵,無不是興奮的為空軍的勝利叫喊著,在過去的兩天中,二式驅逐機就是戰士們空中的保護神,二式驅逐機一次又一次的擊退日軍飛機,現在天空中已經很少看到日本飛機的身影了,不僅如此,在二式驅逐機的掩護下,老舊的i15戰鬥機裝載著炸彈,充當飛行重炮,用重磅炸彈轟炸著日軍的防禦工事。

在戰士們的歡呼聲中,二式驅逐機群在天邊消失,天地間又一次恢複一片靜寂,硝煙溶進了晚霞,山林在落日餘輝中閃爍著紅裏透藍的羽翎般的色彩。向西望去,連綿高山的巨大剪影像宇宙大廳裏的一扇屏風,陽光從鋸齒形的山後扇麵似地向藍色的天幕上噴射著金輝,遠山被襯托成一片青紫。

從指揮部中走出來的鄭洞國,望著正在通過南渡河的戰士們,他的臉上溢滿了得意的笑容,入緬作戰兩天,他的部隊推進了一百五十餘公裏,現在距離曼德勒隻有不到100公裏,平均日推進75公裏以上,這個速度遠超過山下奉文的“馬來奇跡”。

從“抗戰軍興”距今隻過去五個年頭,可是,中**隊的變化卻是脫胎換骨似的變化,在五年前,中**隊幾乎還是一支19世紀時的軍隊,而現在的中**隊卻已經銳變成了一支現代化的軍隊,此時他的心已經急不可耐地向著曼德勒飛去,在那裏,他將指揮榮譽第一師同日軍展開一場真正的決戰



“目標仰光,此路通往東京!”

瞧著鐵路橋邊宣傳隊書寫的標語,鄭洞國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臉上的得意漫漫的散去,雖說部隊進攻迅速,沿途村落接連的陷落,日軍的抵抗可以用土崩瓦解來形容,但是,一切不過隻是剛剛開始。

站立的山埡前後,在林木蔥蘢的山坡上散落著村落、竹樓和施工部隊的營區,有炊煙嫋嫋升起,山下的公路上有長長的車隊正在越過南渡河,在南渡河上,征發的緬甸人正在修建著浮橋,而在不遠處的稻田間野戰機場正在修建著,二式驅逐機或者性能優良,但是他的作戰半徑太短了,南渡河已經接近它的極限了。

這樣的話,部隊的進攻會不會受限於野戰機場的修建?

眉頭緊鎖著,鄭洞國的心裏突然犯起了嘀咕,或許,他還沒到華北軍那種打仗首先考慮空中支援的地步,但是他所考慮的卻是另一點在仰光,日軍還有第7航空師團,而仰光卻遠在空軍的掩護範圍之外。()

“鄭長官,最多再過三個小時,我榮一師即可全員通過南渡河!”

突然,李彌的話打斷鄭洞國的思緒,這位榮一師的師長,對於副軍長“督軍”的方式倒不甚感冒,原本在他看來,出國第一仗的榮譽應該歸於他,但是現在人們或許隻能記住“飛將軍”鄭洞國了。但作為他的下級,他必須要服從,更何況協助進攻的還有戰車第一團,那是第200師的部隊。

“不知鄭長官還有何指示?”

“李師長,”

回頭看著李彌,鄭洞國展開軍用地圖說道。

“現在曼德勒駐有日軍一個師團,我們的任務是利用摩托化行軍的優勢,在戰車一團的掩護下,直插曼德勒,切斷日軍退路,從而為全軍殲滅的日第十五軍打下基礎,我還是那句話,打仗還是你來,我全力配合!”

心知前線師長忌諱的鄭洞國又一次表明了態度,他這麽一說,倒是讓李彌的臉色微微一紅,他連忙說道



“請鄭長官放心,我部一定大膽進攻,絕不顧忌側翼,爭取早日兵臨曼德勒!”

“好!炳仁,我就等著在曼德勒城下,看你如何率領我榮譽第一師,爭取這青史第一功了!”

青史第一功!

對於每一個榮一師的官兵來說,這都是一個**,他們現在開創了太多的“第一”,民國以來,第一支踏出國門於異國作戰的中**隊,抗戰軍興後第一支向日軍發起進攻的軍隊,或許,正是這諸多的第一,才使得榮一師的官兵不記代價的朝著他們的目標進攻。

日軍的機槍陣地呈一個不規則的三角形,幾條戰壕交雜在一起,李靖遠讓排裏的幾個機槍手做好火力準備,自己帶著士兵們沿著幾個不同的方向往出擊陣地匍匐前進,日本人立刻發現他們的動靜,開火了,不停地有子彈從他們的頭頂上飛過,三排的士兵們開始還擊。被日軍火力壓製的李靖遠便大聲大喊道。

“老班長,帶幾個人從右側迂回,別他媽的和我堵在一起!”

老班長一聽,立即帶著他的班朝右側迂回,相較於過去,經過五年的整訓,中**隊的戰鬥力明顯有了質的提高,側翼躍進戰術實施可以說極為規則,

於此同時,在左翼葉洽榕楚幾個士兵正沿著左側幾十米處的一大叢矮小的灌木貓著腰前進,奇怪的是,日本人並沒有把這排灌木鏟掉來掃清視界,一邊指揮著機槍還擊從正麵牽製,一麵用望遠鏡觀察著兩翼的李靖遠頓時覺得有點不對,立刻叫道。

“葉洽榕,注意地雷!”

其實不用他提醒,葉洽榕這個百戰餘生的老兵也知道如何應對,他走的路線很巧妙,幾乎是沿著灌木根慢慢往前摸去,因為日本人不可能把地雷埋在樹根下麵,同時人與人之間都保持著距離。

從槍聲聽來,日本人至少有三挺92重機槍,李靖遠帶著十幾個士兵從正麵吸引著火力,在左右兩翼實施躍起衝鋒,他並沒有“呆”在那,而是利用戰術協同,指揮著機炮組一步步的向前慢慢運動,從而牽製住日本人的火力以及注意力。

“排長,夠近了,打發槍榴彈試試

!”

隨著距離的拉近,在擲彈手的喲喝下,李靖遠喊了一聲。

“打兩發試試!”

長官的話聲一落,一直用步槍瞄準射擊的擲彈手,立即將擲彈筒卡在槍管處,然後在擲彈筒內裝上一枚30毫米榴彈,槍榴彈的威力不大,但是對於無防護的機槍陣地卻是極具殺傷力,憑著精驗瞄準後,三個擲彈手連續幾發精準的炮彈轟在了日本人的戰壕和工事中,日軍的火力暫時減弱了。

幾乎是在日軍火力減弱的同時,立即有一個輕機槍小組提著捷克式機槍朝著二十米外的彈坑實施躍進,在他們躍進時,其它人手中的步槍、衝鋒槍不停歇地射擊起來,其餘的士兵們也都奮力開火。

正麵的強攻果然吸引了守橋日軍的注意力,當日軍將他們的注意力完全投入在正麵強攻之敵時,已經接近數十米的老班長一躍而起,一手提著衝鋒槍,一手握著手榴彈,在他的身後是幾名戰士用低姿態往那裏飛快地跑去,這時左側的葉洽榕幾個人開始從日軍左翼射擊,左翼日軍的機槍陣地出現了一陣小小的慌亂,他們瘋狂地向葉洽榕和正麵強攻的華軍開火,就在日軍指揮官咆哮著試圖調整機槍火力時,老班長率領的幾個人已經將手榴彈扔進了日軍的工事戰壕內。

幾乎是在手榴彈爆炸的同時,老班長率領的戰士們衝了過去,當他用衝鋒槍掃射著被炸暈頭的日本兵,身後的戰士已經跳進了戰壕,用刺刀刺向最近的敵人,而左翼原本被壓製的二班也跟著衝了過來,

一場奪橋戰完全如戰術教科書上一般,在不過十幾分鍾內便隨著日軍的全數陣亡而結束了,當戰鬥結束之後,在戰士們執行警戒時,李靖遠瞧著打掃戰場的戰士們,他的心底這會反倒是顯得有些輕鬆,不再像過去一樣,因為戰爭而緊張,他瞧著排裏那六張有些陌生的臉龐,打了兩天,才掛了四個兄弟,還有兩個兄弟重傷……

“老兒子的,這仗打的……順手!”

倒是老班長,一手提著剛繳獲的日本刀,黝黑的臉上這會全是亢奮的黑紅,他喘著粗氣一屁坐在日軍的屍體上,取出煙袋點著後深吸一口。

“娘的,這輩子,就沒打這麽順手過,小李子,你說說,咱現在打的這麽順手,這下了,南京該和小日本宣戰了吧!”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18:53
沸騰!

從民31年10月21日,“密支那事變”爆發當天,中國就陷入一片沸騰之中,在過去的五年間,被抑製的抗敵的熱情再一次澎湃起來,幾乎是在從廣播中收聽到有關“密支那事變”的新聞後,在最初的震驚之餘,每一個中國人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了“918事變”、“77事變”的記憶,慘痛的教訓告訴他們,應該怎麽做。

寧可戰死,絕不屈膝!

相比於六年前“77事變”爆發時,國內的情勢一分為二。澎湃的抗日熱潮與平淡的市民反應奇特地混合在一起不同,當這一次事變爆發之後,無論是南方亦或是北方,數以千百萬計的市民一麵遊行要求政府對日宣戰,一麵數以百萬的青年紛紛前往各軍管區征兵辦公室,要求從軍抗敵



青年人不再像上一次戰爭中那樣,將愛國的熱情停留在“唇間”,而是將愛國的熱情化為了實際的行動,他們不再是“慷慨”的抨擊時政,而是難得的團結在政府的周圍,對於中國而言,這或許就是曆行五年國家建設的成果。

“……華北四省三市計購買“愛國公債”74。8576萬萬元……截止今日,於四省三市征兵辦公室主動完成征兵登記之適齡青年達1345萬人……”

看著報紙上一個個簡單的數字,胡適的神情中閃動著說不盡的情緒,從民26年至今,他目睹著這個國家的變化。

“適之,你在想什麽?”

注意到胡適神情的變化,傅斯年笑著問道。

相比於民26年事變爆發時的緊張,現在他和許多人一樣,神情中反倒帶著一絲輕鬆,甚至還有些許解脫。

“我想民26年時,當時,我是反對開戰的!”

之所以反對開戰,是因為他擔心開戰對尚未完成戰爭準備的中國不利。

“那現在呢?”

“我依然反對開戰!”

看著傅斯年,胡適苦笑了下。

“這是為何?”

“因為現在開戰,實際上是為英美火中取粟,以我羸弱之國力,滔列強角之沙場,實非不智之舉!”

“那為何你還要支持開戰呢?”

傅斯年看著麵前的好友,現在,他似乎越來越難懂他了。

“因為,忍耐五年之後,大家都要開戰!”

對於戰爭,胡適有著他自己的看法,或許,他並不讚同中國以羸弱之國力,滔列強角之沙場,但是當舉國皆言戰的時候,作為一個中國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戰爭中盡自己的全力,支持這個國家贏得最終的勝利,盡管他能做出的極為有限



“適之,你是否記得日本的福澤諭吉?”

望著神色複雜的好友,傅斯年反問道。

胡適當然知道福澤諭吉,他不僅是日本明治維新的“啟蒙導師”,同樣還是日本對外擴張、入侵中國的積極倡導者,對於此人,他又豈會不知。

“福澤諭吉曾說過,一個民族要崛起,要有三個方麵的改變:第一是人心的改變,第二是政治製度的改變,第三是器物和經濟的改變。而其中最為關鍵的則是人心的改變。而日本,正是按照這一路線,實施了明治維新,由此才有了近代日本之崛起……”

在內心感歎著日本明治維新的成功與中國洋務運動的失敗,傅斯年又接著說道。

“人心之改變,自鴉片戰爭國門洞開,我國曆經數次奇恥,百年來無數仁人誌士一直在富強之路摸索著,但何為富強之道?似乎所有的答案都在革命上,辛亥革命時,人們選擇了民族革命,以為推翻了滿清,中國就一定會富強,而後又選擇國民革命,當然在這條道路上是存在分歧的,可是他們卻都忘記了一點,人心,是國家崛起中最關鍵的環節,在過去的幾十年間,我教育界人士,試圖通過教育國民以實現國家富強,但是,如何扭轉人心呢?”

在傅斯年的感歎中,胡適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輕語道。

“最終,還是在民20年,日本人用了6年的步步進逼,“幫助”我們完成了人心的準備,激起了我們的民族情緒,由此,才有了舉國上下的人心之變!”

“確實如此,……”

傅斯年肯定道。

“民27年,當蔣管兩君不記代價亦要停戰時,有許多人反對,甚至直至今天,依然有許多人反對,但在另一方麵,在人心大變之時,戰爭,對於中國實際上並不重要了,對於中國而言,是應該在抓住時機,利用人心大變之機,謀求政治製度上的突破,同時尋求器物與經濟上的改變,則是必須要考慮的事情……”

“事實證明他們是正確的,在過去的五年間,我國在政治製度、工業經濟上都取得關鍵性的突破,六年前,中國除了華北以及武漢,幾乎沒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工業,而現在,除去華北之外,武漢工業圈、株洲工業帶、京滬工業帶,五年前,中央甚至尚不能製造重炮,而現在卻可以製造軍艦、戰車以及飛機,且中央之統治較六年前更為穩固,人心、政治、器物和經濟上的變化,已經……”

順著傅斯年的話慢慢分析的胡適話聲,突然一頓,抬頭看著傅斯年時他似乎明白了



“中國已經完成了戰爭的準備,所以,現在與其說是為列強滔火,倒不如說是在完成戰爭準備後的必然之舉,而之所以有為列強滔火之嫌,實際上卻是,想賣個好價錢!”

賣個好價值,雖說傅斯年的話說的有些粗俗,但是胡適卻知道他所言非虛,在“密支那事變”爆發的第二天,美國總統羅斯福便宣布向中國提供第三次租借法案援助,總額超過二十億美元。源源不斷的美援對中國最大的幫助,就是中國不需要負擔過多的軍費,即可實現自己的最終目標擊敗日本。

“但是,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

“沒有宣戰的戰爭,可能隨時會終止……”

話聲稍稍一頓,管明棠看著會客廳內坐著的幾十位來自華北學界的知名學者,在過去的幾年間,他倒是經常與這些知名學者們聯絡,在過去的五年間,他係統地找了一批頂尖的學者給自己講座,他曾像馮友蘭學習了新儒學,以加強自身對傳統文化承繼,亦曾和胡適在一起討論過教育,在自身學識提高的同時,他亦與這些人結下了較深的友誼。

而之所以會召集這些知名學者召開這場“座談會”,實際上是應南京的要求,遊說這些學者支持中央,盡管他們早就紛紛表態支持中央,但對於中央而言,依然會有些擔心。

“我知道,這是眾人擔心所在,大家擔心,這場沒有宣戰的戰爭,隨時可能會被中止!”

見管長官直白的道出了這句話,眾人隻是微微一笑,或許,他們會全力支持政府作戰,但是在另一方麵,他們卻不得不去擔心這個問題,畢竟上一次戰爭就停止於“一場大勝之後”,那麽這次事變呢?

“況且,現在南京亦正在與日本進行外交協調,”

“華北至今亦未進行動員……”

他人一句看似抱怨的話語,換來的是管明棠朗聲一笑,

“嗯

。”

笑罷,他看著說話的梅貽琦,在某種程度上,他亦是管明棠的“老師”之一。

“梅先生所言甚是!但……”

借著點煙的空,管明棠稍作思索,吸了口煙後,才看著他說道。

“華北至今之所以未進行動員,一是因為,華北早已完成動員,二則是因為,無需動員!”

管明棠的言語中透著濃濃的自信,現在的華北軍遠比過去更為強大,盡管部隊的武備尚未完成,但是在他看來如果不記代價,收複東北完全沒有問題,但問題在於,他必須要考慮更多的事情。

“當然,更為重要的是,現在中央亦無進一步動員之計劃!”

在眾人的不解中,管明棠又接著說道。

“如各位了解當前國際局勢的話,應該知道,我國之參戰,甚至已關乎世界之未來,在“密支那事變”前,無論於軸心國亦或是同盟國,都希望我國至少保持友好之中立,所有才有了一年來的諸國示好於我國……”

管明棠的一番話,隻讓眾人紛紛點頭,對此他們倒是親眼目睹,自大戰爆發後,中國不僅取得眾多的外交突破,更重要的是獲得眾多的“實利”,比如割讓他國或為他國竊戰失地的收回,其中既有中國主動采取行動,又有他國主動讓步。而歸根到底,都是因尚未參戰的中國在戰場中越發重要的地位有極大的關係。

“現在“密支那事變”後,於我國而言,所麵臨的隻剩下一個選擇,那就是加入同盟國,這似乎沒有任何懸念,但是,如果我國冒然加入同盟國,對日德意三國宣戰,那麽會導致什麽結果呢?”

現在,已經不需要管明棠再繼續說下去了,眾人已經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他的意思。在眾人似恍然大悟時,管明棠卻是感歎道。

“說實話,在國際事物中,我不知何為正義,可為非正義,明棠唯知,國與國間的交往中,唯利益至上,方為國際事物之核心,而如何維持我國之利益,想來,便是南京首要之任!”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18:54
在國民政府的委員長辦公室的會客室內,這間會客室的主人,蔣介石坐在辦公桌的後麵,他依如過去一樣穿著一套毛呢製服,因為多年前於遭遇兵變摔傷了脊椎的關係,使得他無法再像過去一樣保持新著標準的軍姿,甚至他整個個看來很疲倦。而宋美齡則做為他的英文翻譯坐在他身邊,此時這間不過隻有三十多平方的辦公室中再也沒有別人。當穿製服的禮賓官把兩個美國人請進去後,蔣介石便站起來,和他們握手,默默地做了個手勢請他們在椅子上坐下來,然後將目光投在魏德邁準將的身上。

魏德邁準將交給他一封信以及一個用發光的藍紙包著的圓盒子,用英語說道。

“主席先生,我還是不要再用我糟糕的漢語來使您難受的好。”

蔣介石小心地用裁紙刀拆開白宮的信封。待夫人翻譯後,他稍稍側著頭,然後看著眼前的這位美軍準將說道。

“請便吧。”

他把單頁的手寫的淡藍信紙遞給宋美齡,信紙上角印有白宮字樣

。那是羅斯福總統的親筆信,信中的內容在蔣介石看來,幾乎沒有任何新意,無非是用熱情洋溢的話語讚揚著中**隊的英勇善戰,祝賀中**隊在未來取得勝利,表示將不惜代價的支持中國進行戰爭,而在信中真正是羅斯福想說的卻隻有一句話“中國何時對日宣戰”。

在翻譯將信的內容大聲翻譯出來的時候,象沉思似的靜默了一會以後,蔣介石轉過視線,看著隨魏德邁這位羅斯福總統的派來的代表說道。

“對日宣戰!”,

蔣介石在手捧著椅子的摸手,話聲稍停頓了一下。

“這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需要謹慎對待!”

“主席先生,這同樣也是美國上下以及整個同盟國所關心的問題。”

對於身處中國多年的高思又豈會不知道蔣介石的潛台詞是什麽?對於中國人而言,現在,對日宣戰依然是他們的籌碼。甚至對於日本人來說,日本人亦不希望中日宣戰,一但宣戰,就意味著兩國再無挽回的餘地。

也正因如此,現在盡管中日兩國間再次爆發戰爭,盡管中**隊正在向曼德勒進攻,但是,在南京,外交談判依然在進行中,德國駐華大使更是奉命介入調停,根據美國掌握的情報,現在德國的希望是“最差也要保持非宣戰狀態,並將戰爭限製於東南亞”。

“你們關心的問題,與我們關心的問題不同,現在,我們不得不去考慮另一個問題,一個麵臨多麵包圍的未來,現在德國隨時都有可能占領整個高加索,魏德邁將軍,你是軍人,你可以告訴我,假如德國占領高加索,那麽失去石油的斯大林還能堅持多長時間?在中亞的一些地區此起彼伏叛亂,正在德國人的支持下時而發生……”

麵對蔣介石的問題,心知答案的魏德邁準將隻好保持著沉默。

“現在,俄國的形勢不僅沒有好轉,而且更加惡化了,今年一個夏天,盡管德軍將主攻目標投入南方,但是他們卻越過了伏爾加河,且對斯大林格勒形成了包圍,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得不為中國未來加以考慮,我們不得不考慮,一個戰敗的俄國,以及與中國接壤的德占區……”

沒有直接拒絕,反倒是最為直接的回答利益,中國必須要考慮自己的利益



“我們考慮到,對日本宣戰,將可能倒致德國對中國的宣戰,或許美國對日宣戰後,德國對美宣戰可供參考。因此,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對日本宣戰,並不符合中國的利益!”

出乎意料的,可以說直白至極的回答,讓高思和魏德邁兩人無不是一愣,他們接受的任務就是遊說中國對日本宣戰。

幾乎是在蔣介石器的話一停,高思接著就立即說道。

“主席先生,請您相信,美國對中國的援助,是絕不會停止的,如果蘇聯戰敗的話,美國會進一步加大對貴國的援助。”

在夫人翻譯時,蔣介石似心不在焉地用鋼筆在紙上隨手寫了什麽,但他並沒有說道。

而一直保持著沉默的魏德邁準將則說道。

“主席先生,我受命前來貴國了解貴國在軍事上的需求,如果貴國需要的話,美國亦可派出最優秀的軍官組成軍事顧問團,協助貴**隊實施現代化整軍。”

盡管蔣介石並沒有直接提到“軍事顧問團”的問題,但是美國卻已經考慮到,德國在中國多達千人之多的軍事顧問團,在過去的五年間,正是在軍事顧問團幫助下,中國完成軍隊的現代化建設,此時魏德邁主動表示美國願意接替德國,繼續幫助中國實現建立現代軍隊的願望。

“而相比於德國,美國願意向貴國提供最先進的陸海軍兵器以及最為科學的訓練,同時亦將幫助中國建立,真正的現代化的軍事工業!”

無疑,相比於德國,“財大氣粗”的美國,能夠拿出更多的東西去遊說中國真正成為同盟國的一員,這或許是魏德邁以及美國現在唯一能拿出來,魏德邁甚至還拿出了一份由美國戰爭部以及工業界製定的旨在幫助中國整編軍隊以及建全現代軍事工業的計劃書。

“哦!”

輕輕的用手背魏德邁放在他麵前的材料,蔣介石甚至都沒有去看那份計劃書,盡管那份計劃書對他充滿了**。

“德**事顧問團,了解我國幾乎全部備戰以及防禦計劃,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德國對我國宣戰,且俄國戰敗,那麽,中國將要麵對的局勢之惡劣,將遠超過你的想象,所以,如何確保德國不對中國宣戰,這將是至少今年至明年,我們不得不考慮的問題,這一點,希望羅斯福總統能夠給予諒解

。”

在夫人將他的話翻譯成英語時,蔣介石的臉上帶著不常見的象照片上那樣的親切的笑容,直接轉移了話題。

“在這裏過得好嗎?還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麵對蔣介石的拒絕,魏德邁準將說道。

“主席先生,我曾經在德國和英國擔任過戰時軍事觀察員。在我來的時候,華盛頓希望要我有機會到前線去看看。就中**隊目前的前線需要,給華盛頓一份具體的報告,我相信,隻有在前線可以直觀的了解到這些,當然如果可能的話,我還希望了解美國武器在中國的使用情況。”

聽到“前線”兩個字,蔣介石先是沉默片刻,然後點了點頭說道。

“沒問題,隻要你願意,但是我需要提醒你的一點是,在前線,我們是無法保證你的安全的。”

“主席先生。現在是戰時,而我是一名軍人。”

蔣介石看一眼麵前的魏德邁,然後點了點頭。

“好吧,即然華盛頓要您去前線,他們一定有他們的理由,我們安排安排看。請轉達我對羅斯福總統的感謝。祝您一切順利。”

十幾分鍾後,高思大使和魏德邁兩人一句話也未說,就離開了國民政府,坐在汽車上,高思看著神情似有些低落的魏德邁準將說道。

“將軍,我希望你知道的是,現在,遊說中國宣戰,是極為困難的事情。”

“我知道,蔣介石的態度非常清楚,他們必須要首先考慮到自身的安全,而俄國……”

在汽車朝著美國駐華大使館駛去時,魏德邁朝著窗外看了一眼,俄國的形勢確實並不樂觀。

“我個人認為,目前,華盛頓正陷入一種誤區中,他們總認為,宣戰才能解決問題,但實際上……”

這位外交官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清了一下嗓子,看著魏德邁說道



“對於中國人來說,他們擔心的是宣戰,會導致他們麵臨的環境變得更……”

“我不同意你說的這一點。我認為,中國人並不想對德國宣戰。”

看著魏德邁,高思繼續說道。

“要知道,在過去的十幾年間,德國是唯一對中國持以友好的國家,當然至少在某種程度上,多年來,德國一直是中**事、經濟以及工業上的合作夥伴,在中德兩國沒有發生實際衝突的時候,他們並不願意對德國宣戰,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的意思是,他們是基於對德國的顧慮,從而不願意對日本宣戰?”

作為德裔美國人,魏德邁早在去年就曾因親德傾向受到聯邦調查局的調查,若非他的嶽父是美軍副參謀長,恐怕這會他早已被取消軍職,自然的,他對中國的這種親德傾向,並沒有多少異樣,

“至少,這是一種考慮!”

高思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然後壓低了嗓子說道。

“對於中國人來說,參戰,還是他們的一個籌碼,他們清楚的知道,對於華盛頓來說,他們的地位遠不法同英國相比,亦無法同俄國相提並論,在這種情況下,參戰是他們爭取美援的一個籌碼,如果美國不能滿足他們的要求,那……”

因為知道蔣介石不吸煙的關係,長時間沒有吸煙的魏德邁,在一根煙吸完後又點起一支煙。

“那他們隨時都可以用和談作為威脅,迫使華盛頓在某些方麵作出讓步。”

“這是我們必須要考慮,甚至要去麵對的。”

扭頭看著肩負使命的魏德邁,高思接著說道。

“現在,還沒有一個美**官到過中國的前線,或靠近前線的地方,所以,你現在去緬甸再合適不過,不過,我建議你,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在去緬甸之前,同陳邁德將軍見上一麵!”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18:54
一架dc3型飛機在中南地區鬱鬱蔥蔥的的山嶺上空飛行著,發動機處的轟鳴聲透過機體傳至機艙內,從舷窗朝外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長江。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真是一個典型的得州牛仔。”

看著手中的有關陳納德的資料,在感歎之餘魏德邁心裏一邊暗想。

“他是不是能夠給予自己一些幫助呢?……”

與蔣介石會談結束後,魏德邁急著離開南京,飛往緬甸前線。而根據計劃,他在前往緬甸前線的途中將會在昆明作短暫停留,而昆明是現在中國空軍的西南大本營,作為中國空軍顧問的陳納德目前正在昆明對中國空軍的飛行員進行有針對性的訓練,相比於戰績慘淡的美國陸軍,中國空軍在緬甸已經擊落了一百五十餘架飛機,完全奪取報緬甸的製空權,相比於美國陸軍航空隊,似乎中國空軍更擅長利用飛機在某些方麵的優勢同日本飛機戰鬥。

“……美國應該盡可能同中國進行協商,以利用中國的機場,或者在中國修建新的機場,可以在江蘇、浙江修建一係列的機場,待這些機場修建完成後,可以組建中美聯合轟炸機部隊,就同我們在英國做的那樣……”

在昆明機場的辦公室中,在魏德邁介紹了他與蔣介石會談的情況後,陳納德重複了他關於向中國派駐b-17型轟炸機的要求。

“……使用重型轟炸機對日軍本土的各個工業城市,進行一次又一次猛烈的轟炸,轟炸不僅可以影響到日本的軍工生產,同樣也將影響到他們的戰爭……”

對陳納德的這個提議,魏德邁當然沒有表示反對,

“但是想要說服中國同時美國轟炸機部隊進駐中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要知道杜立特爾他們,中國人在扣留了他們兩個月後,才釋放了他們

!”

魏德邁提出他的顧慮時,陳納德卻笑了笑。

“將軍,我們可以一點點的來,中國人現在沒有意願轟炸日本,並不代表幾個月後,他們沒有這方麵的意願,現在,我們可以先說服他們修建機場,當然,修建機場的費用需要我們去承擔,也許,在機場修建好的事情,中國人也就同意了。”

“上校,但你要知道,無論是南京亦或是華盛頓,甚至緬甸,似乎都更關心中國人進攻緬甸的行動,在緬甸的作戰,不僅關乎到中國能否獲得美援,同樣也關係到中國是否會長久的站在美國的同盟之中……”

對於魏德邁的解釋,陳納德隻是不予置否的點著頭,中國需要美國的援助,尤其是陸軍,盡管在過去的幾年間,中國的陸軍取得了相當的進步,但是相比於歐洲,依然存在著很大的差距,尤其是在裝備上,中**隊需要美國提供更多的武器裝備,以提升戰力。

但是作為一名航空隊軍官,他更希望組織中美聯合航空部隊,對日本進行轟炸,他甚至認為“這是唯一能阻止日軍繼續進攻的唯一方式”,幾乎是在太平洋戰爭爆發之後,作為一個美國人,他一直在考慮如何粉碎日軍的進攻!而對日本的轟炸,則是唯一的選擇。早在戰爭剛剛爆發,他就曾表示如果有1000架b-17型轟炸機,且得到中國政府的支持,隻需要將轟炸持續一年的時間,便足以讓日本灰溜溜的選擇投降,現在他不僅仍然堅持著這一觀點,甚至更進一步細化了對日本的轟炸方案。

“重新開通中緬甸鐵路確實非常重要,對於美國而言,最為穩妥的選擇就是美國出武器,中國出人,我相信隻要中國得到美國的武器,中國便可以輕易擊敗日本人,至少在陸地上,但是,我們不僅僅需要考慮在陸地上擊敗日本人,同樣更需要考慮如何徹底的擊敗日本,而且……”

話聲稍頓,陳納德看著魏德邁,遞上一份詳細的對日空中作戰計劃。

“這是在過去的十個月中,我和中國的同事們製定作戰計劃,鑒於日本是個島國,資源匱乏,橡膠、棉花和羊毛需求的100%,石油需求的92%,鐵砂的87%,煤炭的24%,而其中產自遼寧的焦炭則占到90%,糧食的40%都依賴從國外進口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日本隨著軍事工業的擴大生產,戰略物資和工業原料的進口也大幅度增加,完全可以說,海上交通線是日本賴以生存的生命線!因此我們決定擊其要害,扼殺日本的生命線,削弱其經濟潛力和軍事工業的生產,加快戰爭的進程。”

陳納德看著魏德邁提出了他的方案,他的方案並不僅僅隻局限於對日本的戰略轟炸,而是一個係列的從轟炸到封鎖一體化的作戰方案。

“由於中國人並沒有海軍,亦沒有數量眾多的潛艇,所以,華北對於如何從空中封鎖日本海運,一直非常感興趣,他們在得知歐洲發明空投水雷後,立即引進並加以仿製改進,所以,現在,完全可以使用空布布雷,而布雷海域主要是瀨戶內海一帶。繼續封鎖下關海峽,並對神戶、大阪等重要港口則進行反複布雷。待重點海域完成布雷後,可繼續擴大布雷海域,除封鎖下關海峽和本州、九州地區外,亦應圍繞朝鮮海岸,在釜山、馬山、元山、興南、清津各港布雷,使日本全島陷入被封鎖狀態。”

在陳納德的講解中,魏德邁被這個方案驚呆了,這完全是一個從海上徹底封鎖日本島的方案,而在陳納德的講解中魏德邁則看著作戰方案。

“需要投入至少600架轟炸機,布設10萬枚以上的水雷……”

厚達上百頁的作戰方案可謂是極為詳細,整個計劃是在十個月內完成,在每一階段,應於某一位置布設多少水雷,都列有詳細的計劃表。

“通過強有力的水雷封鎖,一方麵可炸沉日本商船,減少其商船噸位,迫使其造船工業投入更多的力量用於製造商船,而非軍艦,另一方麵,亦可消耗日本國內的戰爭物資,瓦解其經濟基礎,降低日軍的戰爭潛力,使其欲戰而不能!”

“上校,從太平洋戰爭爆發以來,海軍已經利用潛艇嚐試封鎖日本海運,在過去的十個月中,海軍的潛艇部隊已經擊沉了數十萬噸日本商船,相比於海上的潛艇封鎖,水雷封鎖又有什麽樣的優勢呢?”

放下手中的作戰方案,魏德邁反問道。

“首先,中國的黃海水域因其水深限製並不適合潛艇作戰,這也是為什麽潛艇將台灣海峽直至南中國海作為主要活動區域的原因,而日本所需的絕大多數物資,都來自其占領下的滿洲,比如煤炭、鐵礦石、棉花、羊毛,而更為重要的是,布設於港口、航道上的水雷,可以從根本上瓦解日本的海運,從而讓日本淪為一個真正的“孤島”,且其於太平洋地區以及東南亞地區的駐軍,如無法得到本土的物資補給,其亦將淪為孤軍

!”

仔細的翻看了手中的作戰計劃書後,魏德邁談了談自己的看法之後,便收下了這份計劃,但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後,就把它塞進了文件包中。

“上校,我會把你的方案轉交給華盛頓,相信華盛頓方麵會對你的方案很感興趣”

但這並不是魏德邁來見陳納德的原因,隨後他又提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聽著魏德邁的問題,陳納德用半個小時的時間,和他討論了中國出兵緬甸的原因,以及其並不願意宣戰的種種可能,到最後他又說道。

“……除去這些問題之外,我們還必須要考慮到中國國內的政治形勢,中國與其它任何一個國家不同,在他們的國家中,存在著擁有軍隊的地方實力派,比如華北,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來看,蔣,正在進行著一些計劃,以期在未來對華北形成某種製約,我想,這也將會是他們不宣戰的一個原因,當然,現在,你並不需要考慮這些,我想,現在相比於參戰的問題,華盛頓更多應該看到一個現實中國已經向日軍發起了進攻!”

“確實如此,隻要他們兩國間進入事實上的戰爭狀態,那麽,對於美國而言,就是極為有利的!”

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幾十分鍾後,魏德邁又搭乘著飛機,朝著位於緬甸中**隊指揮部飛去了。

魏德邁離後,陳納德則獨自站在昆明機場的跑道上,望著魏德邁的座機飛向藍天,心中不免感慨萬千,他拉開了飛行服的拉鏈,讓滇池的清風吹散心中鬱積近一年的鬱悶,他相信,一但實施那一計劃的話,美國必將擊敗日本。

在他看來,一但中國發現日本正陷入絕境之後,他們一定會向日本宣戰,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用事實上的優勢,令中國做出決定成為同盟國的一員。

“華北……”

可他臉上的笑容卻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他想到從一些朋友那裏得知的事情,他的眉頭不由的再次皺緊,中國看似風平浪靜的背後,實際上,一場風暴同樣正在醞釀著。

而這場風暴會對中國產生什麽樣的影響呢?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18:55
位於浙江省奉化市溪口鎮西北的雪竇山,為四明山支脈的最高峰,海拔800米,有“四明第一山”之譽。山上有乳峰,乳峰有竇,水從竇出,色白如乳,故泉名乳泉,竇稱雪竇,山名亦因此得名,

雪竇山不僅峰巒疊翠,景色如畫,名勝古跡也很多。雪竇寺是浙東名刹,也是國內佛教禪宗十刹之一。它始建於唐代,這裏古樹參天,建築宏偉。在離此寺不遠的西側,即水基岩風景區,便是中國旅行社的招待所所在地。它雖然並不是什麽富麗堂皇的大賓館,隻是一棟兩層樓房,內有一些客房和餐廳,但卻小巧玲瓏,造型美觀,猶如一朵盛開的鮮花,掩映在林木蔥鬱的雪竇山畔。

對於那些富裕並有閑情逸致來此旅遊觀光的人來說,這當然不失為一個目迷五色、令人心曠神怡的境地。不過從民26年元旦剛過,這座在國內外彼負盛名的招待所便停止對外營業,隨後,又消消的在中國旅行社的招待所名錄中消失



對於外界來說,這不甚起眼,但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這座“消失”的招待所此時卻是形同監獄,關押著一位中國政軍界曾經的風雲人物,也是蔣介石的結拜義弟因“西安兵變”導致兩人決裂的張學良,而作為其盟兄的蔣介石在軍法審判結束後,不願其置身於藏汙納垢的監獄之中,選擇了這座招待所執行其刑期。

雪竇山的中秋雖美,但是對於名為“服刑”實為軟禁,處於嚴密監視的張學良來說,卻絲毫引不起觀賞的興趣,置身在這與外界隔絕的深山裏,不僅使他感覺愁苦,也更增添了他的孤寂感。不過相比於他初到雪竇山的那些日子,現在這位曾經的“副委員長”卻已經適應了下來。雪竇山那把樹枝吹得沙沙作響的寒風,那一聲聲哀怨愴涼的晨鍾暮鼓,已經很難再使他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了,這些年來,對於張學良來說,他唯一的期待就是等待十年刑期的服滿,終日若是讀書、或是釣魚或是打獵。

秋雨綿綿,整個雪竇山顯得岑寂而恬靜,在綿綿秋雨中,在十幾名挑著行李的軍警護送下,坐著藤轎陳布雷朝著山上的招待所走去,此時他的神情顯得有些複雜,而在他旁邊的鮑文樾,這位曾經的東北軍參謀長,整個人卻顯得很是興奮,他甚至不時的督促轎夫加腳步,以期盡快趕到招待所。

“鮑將軍,這山路濕滑,可得小心些啊!”

陳布雷瞧著在身前十幾個台階上的鮑文樾笑說道。

“彥及先生,這都六七年沒見副司令了,您老體諒一下!”

瞧著陳布雷,鮑文樾還連忙抱個歉。

“六七年未見了……”

唇邊輕呤之餘陳布雷又朝著招待所的方向看去一眼,他的眉頭略微一皺,心底卻又長歎一聲。

在走廊中走著,張學良一邊走,一邊思索著自己的申請,那位結拜兄長是否會批準,雖說他處於“監禁”之中,但除去可在雪竇山附近遊玩之外,在得到蔣介石批準後,他還可以到外地遊訪,而在過去的幾個月中,他卻發現蔣介石對他的態度發生了些許變化,過去,每三四個月,才準他離開雪竇山一次,但在過去的半年間,他五次提出離開雪竇山到外地遊訪,都被批準了,而就在一個星期前,他通過看守他的隊長向蔣介石提出要去上海遊訪,那怕,隻是在汽車上走一圈,他想看看收複的租界,還有上海新區



“這麽遠,又是……他會批準嗎?”

就在張學良於心間如此思索著的時候,卻見到看守隊長走了過來。

“副座,您有訪客!”

“訪客?”

訪客?似乎這裏幾個月沒來過什麽“訪客”了。

“陳主任!”

在招待所一樓,張學良看到訪客時便是一愣。

“副座!”

依如其它人一樣,陳布雷亦稱其為“副座”,這當然隻是恭稱,而就在兩人彼此打著招呼的時候,一個聲音卻傳入張學良的耳中。

“噠!”

鞋根輕擊間,卻見著一個穿著軍裝中將從陳布雷身後走出,向張學良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誌一!”

猛然見到曾經的下屬,隻讓張學良整個人先是一愣,又是一喜。

“副司令,”

鮑文樾的神情依然顯得很是恭敬,而目中更似帶著些許淚光。

“誌一,誌一……”

緊緊的握著老部下的手,張學良一時間盡不能言語,多年未見的二人再次相見,都不禁感歎唏噓,在鮑文樾忍不住流了淚的同時,張學良的眼眶也跟著潤濕了。

“陳主任,不知,您這次來這,是不是委員長有什麽交待?”

雖說從民27年歲末,再次幽禁於此,但張學良依然對外界的形勢有所了解,從民27年停戰,到去年太平洋戰爭的國際局勢,再到國內華北隱約與南京分庭而立的潛流,皆從新聞中有所了解,雖說未能與鮑文樾深談,但他還是猜出陳布雷此行,怕是肩負使命,難道,自己的那位結拜兄長真的想起了自己?

“這……”

陳布雷幹癟的嘴唇動了動,低語笑說道



“副座,是這樣的,主席接到您的電報後,想到這幾年,上海等地變化亦是頗大,所以,委員長同意您前往上海遊訪!”

心底微微一歎,陳布雷的臉上擠出些笑容。

“奉委員長的命令,我將隨您一同前往上海、杭州等地……”

突如其來的消息,隻讓張學良整個人不禁一愣,一時激動的他,甚至握著趙一荻的手也不禁加大了力道,他隱約感覺到,也許,自己獲得自由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這……我……”

許是過於激動的原因,坐在沙發上的張學良隻是表達著謝意。

“委員長這次派我來,除了讓我陪副座一同前往上海、杭州等地遊訪外,還送給您一些禮物……”

陳布雷說著,就叫侍從們打開一個楠木箱。

與過去箱子裏送來的裝著名貴的煙酒,雲南的銀耳,長白山的“猴頭”,海南的魚翅,幾套西服,進口的網球、網拍,還有一本本的明史線裝書,書法碑帖之外,今天的那口箱子裏,卻隻放著幾件疊好的衣服。

“這眼瞅著天將至冬,委員長特意請我送來些禦寒衣物!”

幾乎是打開的木箱的瞬間,在陳布雷的話中,張學良的雙眼卻是猛的一睜,抓著趙一荻的手再次用力,以至於趙一荻差點發出痛吟,這箱內裝著的不過隻是幾件衣物,而那呢絨料的暗綠,卻隻讓張學良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而他的神情變化卻一絲不落的被陳布雷看在眼中,他幹笑了兩聲,說道。

“副座,這衣料是夫人親自為您選的,就連裁縫店亦是夫人選定的……委員長這是為您好呀!委員長曾言,他與副座絕不僅僅是公交,更多的卻是私情,他是不會忘記與副座之間的情誼,這一切,他還是牢記於心的。”

陳布雷不慌不忙,象寫文章似的,字斟句酌地說著

。在陳布雷的話語中,張學良隻是不時的點著頭,這幾年他已經不像最初那般,對蔣介石充滿怨恨,他知道,當年兵變後於南京,蔣介石必須要對其以軍法審判,縱兵行亂者不行軍法,何以統軍?當時國內對他皆言殺,若非蔣介石維護,恐怕……這些年他想通了許多,無論蔣介石對他訓斥多麽嚴厲、言語多麽惡狠,其實對他依然是“麵硬心軟”。

在陳布雷轉達著委員長的意思時,他不時的看著張學良,身在委員長身邊,他自然知道委員長對張學良的感情,雖說這位副座直到現在,都沒有學會“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但委員長氣極了,至多也就是發兩句脾氣罷了,委員長在生活上待張如“父子“,吃穿用度,冷暖嗬護,關懷的幾近無微不至,而將其軟禁於溪口,未嚐不是在心底裏視其為子侄的一種心思。

在陳布雷內心感歎時,張學良隻是不時的點著頭,就在他的心裏猜測著委員長的用意時,卻聽到陳布雷說道。

“在我來之前,委員長特意叮囑道,這幾年,國家致力於建設,國家變化頗大,所以,委員長也希望副座您可以到外麵多走走,有時間的話,可以到南京看看,兩年未見,夫人也很想念副座……””

“謝謝委員長、謝謝夫人!”

幾乎是在陳布雷的聲落下的瞬間,張學良霍然站起,然後激動的說道。而一旁的趙一荻更是激動的流出了淚來,盡管陳布雷沒有說什麽,但是這卻代表著一個信號,這意味著委員長很有可能會釋放張學良,給他以自由。

“……”

麵對張學良的激動,陳布雷的心底卻是喟然一聲長歎,他知道委員長決定歸還張學良自由的原因,看著激動非常的張學良,陳布雷卻想起在作出這一決定時,汪精衛等人的感歎。

“是公子哥性格,沒常性,做事衝動,毫無計劃,與這種人共事,‘做他長官頭痛,做他部下倒黴’……”

雖說他們這麽說,但陳布雷卻知道,對於南京來說,眼前的這位行事衝動,不按常理出牌的“副座”,實際上是南京在未來平衡華北一個籌碼,他的臉上擠出些笑容,然後看著張學良說道。

“不知,副座何時……可以動行?”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18:55
民27年後,便是上海高速發展的時期,盡管早在民18年,這座城市便仿效芝加哥、華盛頓以江灣為中心建設新上海,以打破租界籠斷城市中心的現況,期間因“一二八事變”以及“淞滬抗戰”而停止,但在民27年後,得益於戰後重建,使得這一計劃得已快速實實施,由此才有了上海加速擴展。()從那時起上海就像一個建築大工地,在短短的間年間,二十條幹道先後建成,隨著一座座標誌性的建築投入使用,江灣迅速成為了上海市的新中心,即便是在租借收回來,外灘雖然繁華依然,但是上海的市中心卻已經移至江灣。

在江灣成為上海市中心的同時,曾經隻是一片荒地的浦東則取代楊浦發展成為上海的新興工業區,一座座工廠聳立於曾經的荒地上,與外灘隔江相對,而在黃浦江上,一座連通兩岸的公路橋,似乎也在向人們表述著這座城市的變化。

乎是從半個月前,來到上海之後,近十年未曾來過上海的張學良便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驚呆了,在趙一荻的陪同下,他先後參觀江灣的新城市中心,亦參觀了浦東的工業區,更在吳淞口登上了新建的吳淞要塞,從那裏凝視著江口,在過去的半個月間,張學良充分感受上海的變化。

這一天,在上海市政府的安排下,他搭乘一條屬於上海關的交通艇,遊覽黃浦江,從上海港廠發出,沿江觀光,兩岸高樓大廈,江中百舸爭流,交通艇在外灘邊停留了一小時,十年前的印象與腦海中的景色完全無法重合。

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目睹著上海的變化,望著外灘上飄揚著中國國旗,張學良的內心不禁頗為感慨一番。

“不單上海變了,南京也變了,老南京……”

提及老南京時,陳布雷的神情中流露出一絲苦澀



“我知道……”

默默的點點頭,盡管張學良看似被圈禁起來了,但是當南京保衛戰酣戰之時,他正身處黃山,在收音中他能夠聽到有關南京保衛戰的新聞。

“個月下來,南京乎沒有一棟完好的建築,……”

在陳布雷的講述中,張學良出神的看著岸邊的吳淞要塞,而他的唇邊卻念叨著那個曾讓他有些“嫉恨”的名字。

“高培侖……”

念叨著這個名字的時候,張學良卻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看著浦東那隱約可見的工廠廠房說道。

“陳主任,這年華北應該也有不少變化吧!”

“華北……”

話聲稍頓,好一會,陳布雷才說道。

“華北的變化更大,不過,現在全國都在發展,當年,若是再有年時間,……”

再有年時間,陳布雷的話讓張學良的腦袋微微一垂,他知道,若是沒有他的“任意之舉”,怕中央的備戰之計就不會被打亂,若非如此,戰火又豈會燃燒至半個中國,若非數百萬軍民不懼犧牲,以血肉之軀保衛國家,中國或許……

在張學良的沉默中,交通艇靠港了,這座位於長興島的港口,是這座沙島唯一的港口,也是江南造船廠的專用港口,今天他們除去遊覽黃埔江外,主要目的地卻是來長興島的江南造船廠新廠,參觀正在建造中的軍艦以及萬噸輪。

“副座,這座江南船廠新廠是北方船舶設計的,不過船廠卻是由中德兩國合辦,德國投資1500萬馬克,就其規模而言,江南新廠的規模不遜於北方船舶的黃島船廠,那個船廠在青島……”

許是怕張學良不知道似的,陳布雷特意提醒道,讓張學良走走看看,這是委員長的安排,自然的,代表著“中央工業變革”的江南新廠則是其必看之處。

“現在船廠不僅為中央海軍承造軍艦,亦承擔日本定購商船……”

“日本人也在我們這買船?”

陳布雷的話隻令張學良詫異不已,他壓根沒想到日本竟然會在中國購買商船



“何止日本,副座,太平洋戰爭打響前,連英國人也在江南船廠買過船!”

鮑文樾則在一旁說道,

“去年,太平洋戰前,單是黃島船廠就向英國出售了超過60萬噸商船……”

“這麽多!”

雖說對60萬噸商船並沒有直觀的概念,但張學良卻知道這等於出售60條萬噸輪,在過去,這乎是他不敢想象的。

上了岸,照例是由看守隊長劉乙光陪同在他們身旁,十二個警衛隨行。在陳布雷、鮑文樾與張學良在占地十數平方公裏的船廠內並肩而行,劉乙光和警衛則尾隨於前後左右。行至其中一座船台的時候,突然有一個穿著海軍大衣,佩帶少校領章的軍官,迎麵走了過來。在那名少校發現張學良後,先是一愣,立即向張恭敬地立正敬軍禮。

“第三艦隊艦政處少校梁複鄉見過張將軍!”

沒稱副座,雖是恭敬但卻又不見親密,麵對曾經的東北海軍的軍官的敬禮,張學良顯得非常鎮靜,服若無其事地走自己的路,未予還禮,也不與那個軍官談話,隻是徑直朝前走去,

可這一幕卻把劉乙光等人嚇得手足無措。這裏怎麽會有人認識他呢?而且還是個海軍少校!

就在劉乙光不知所措時,卻聽到陳布雷輕聲對張學良說道



“副座,現在第三艦隊隸屬北方邊防軍司令部,”

“哦……”

輕應著,張學良的心間卻泛起些許苦澀,十年前的熱河抗戰,他張學良名聲掃地,而另一人卻是名震中外,而現在……第三艦隊,這支曾經的東北海軍,已經成為了那個人的海軍,而曾經的東北軍又在何處?想到這,他朝著身邊的鮑文樾看去,在他的臉上,明顯看到分失落,這些年多次整編、改變,當年的那支東北軍早已不複存在了。

“他們怎麽會在這?”

“副座,現在華北那邊大建海軍,他們自己的船廠都被在建的軍艦占滿了,現在不單江南船廠,從上海到武漢隻要是能造船的船廠,差不多都接到了第三艦隊的定單……”

陳布雷的一句話,讓張學良聽出了些過去未曾了解到的信息,但他卻隻是不露聲色的點了點頭。

當這一行人在江南船廠內參觀的時候,即便是那些警衛也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的樓上,一名穿著西裝的青年拿著相,衝著他們拍了數張照片。

“上將軍裝……”

放下手中的照片,管明棠的眉頭緊鎖著。

“張漢卿!”

念叨著這名字,管明棠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現在,那位“少帥”竟然出山了,雖說蔣介石還未完全釋放其自由,但是這卻是一個信號,是張學良恢複自由的信號。

“先生,我覺得,這是南京方麵有意同我們爭奪東北!”

楊永泰在一旁輕語道,在他的眉間同樣流露出一絲憂慮。

雖說現在華北還在私下裏同關東軍秘密協調,以穩定關東軍的心思,但對於華北軍政界而言,早已將東北視為“囊中之物”,在緬甸戰役打響後,更是向雲南派出了一個戰鬥聯隊,以表明“華北無需增援”的態度,進而為未來“獨占東北”打下基礎。

可是現在,南京不露出聲色的釋放出張學良,卻使得華北係“獨占東北”出現了一些變數,畢竟,張家統治東北達二十年之久,即便是當年“918事變”後關東軍收拾人心,亦是用安葬“張大帥”的舉動去收拾人心



現在到好,在華北的計劃有條不紊的實施時,那個“敗家子”卻出來了,這不能不讓楊永泰心生憂慮,更何況,對於華北的政員來說,未來東北、華北將是主任角逐中央的依持,現在的這個變化,確實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先生,我也認為,這是南京有意鉗製我們的舉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但張漢卿複出,那麽,中央勢必將有可能委其為一集團軍司令,並命令其配合我部作戰,到時,隻怕……”李璜在一旁的話,更是讓楊傑的眉頭一鎖,瞧著司令說道。

“司令,那位公子哥可不是容易相處之人,公子哥脾氣上來了……”

在中國,乎無人不知那位公子哥的脾氣是典型的東北人脾氣魯莽,好衝動,捅婁子,更何況那位公子哥兒還有著“做他長官頭痛,做他部下倒黴”的名聲,若是華北軍與這樣的人配合作戰,別人不說,楊傑怕會第一個反對。

“但是,隻怕我們無從反對啊!”

一聲長歎,管明棠隻覺得的一陣頭痛,這些年同南京、同蔣介石打交道,管明棠可謂是占盡了“便宜”,而所利用的卻正是蔣介石對自己的美德和真誠以及中國的傳統充滿幻想的天真與真誠,而在另一方麵,自己某種程度上不也正是如此嗎?

那種看似相互的天真與真誠的背後,又隱藏著什麽呢?現在終於輪到南京了,而南京拋來的這步棋卻是管明棠無從反駁的。

“從命令上,我們無權拒絕中央的命令,而從道義上,張漢卿集國仇家恨於一身,其希望一雪國仇家恨之心,又是人所理解的,所以……“

神情顯得有些無奈的管明棠,想到自己與張學良之間的一些糾葛,不禁苦笑了笑。

“算了,暫且不考慮他了,畢竟,將來的事情,誰也無法意料,再說……”

朝著楊永泰、曾琦、李璜等人看了眼,管明棠麵上的苦笑散去,再次流露出一慣的自信。

“我還就不信,咱們到時候鬥不過那位公子哥!”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18:56
民31年十月底,東南亞的雨季結束了,而適合作戰的旱季終於來到了緬甸,經過數日的暴曬,中國遠征軍以第5軍榮譽一師為先鋒第22師隨後跟進,朝著曼德勒進攻著,,在他們身後是近十萬多大軍,這是中**隊自甲午戰後第一次出國作戰,對中**人來說,這一次戰役的勝利,將關係到軍人的榮譽以及國家的聲譽。http:///

“除了勝利,我們別無所求!”

和許多人一樣,李靖遠深知這場戰役的重要性,如果他們能夠擊敗曼德勒的第15軍,那麽,他們就能奪取整個緬甸戰場的優勢,甚至確立中**隊在東南亞的優勢。而在另一方麵,他們知道,現在,全世界都在注視著緬甸,中國需要這場勝利。

在曼德勒通往仰光的道路上,戰車轟鳴著朝著目的地駛去,李靖遠他們連奉命搭乘戰車營的二十多輛坦克前往曼德勒南35公裏處的一座鐵路橋,奪取那座鐵路橋,現在,在曼德勒,一場前所未有的戰役已經打響了,榮譽第一師和第22師,同配有重炮的日軍第31、第33兩個師團苦戰,戰鬥一直呈膠著狀態,而現在仰光隨時都有可能派出增援部隊,因此李靖遠所在營奉命切斷日軍的增援路線,但由於運輸車輛不足,他們隻好搭乘第22師戰車營的便車,戰車是蘇製的t26戰車,不過隻更換了新型的發動機,並在炮塔和車體焊接了一層附加裝甲。

戰士們五六個一群的坐在這些戰車上麵,沿著蜿蜒起伏的公路往前行駛,這條公路是從茂密的叢林中穿過,李靖遠和幾個部下搭乘的是16號戰車,車長和他們差不多大,看起來很斯文清秀,戰車兵是陸軍中僅有的有著很高文化要求的兵種,車長往往都是初中畢業,而且在戰車學校受訓至半年以上。

或許是因為年青的關係,這位車長打開戰車頂部的蓋子,坐在上麵和李靖遠他們聊著天,宋裕在這輛戰車上戳來戳去,那厚實的鋼板著實讓人感覺很是安全,於是便很是羨慕地問道。

“這東西,差不多有兩指多厚,日本人能打穿不?”

“泥腿子”的問題讓戰車車長笑了笑,他拍了下戰車前焊接的附加裝甲說道。

“那得看什麽,一般小槍小炮的沒問題,要是碰到戰防炮,就不一定了

。”

心知戰防炮是專門打戰車的,宋裕便又問道。

“那小日本的戰車和這個比起來怎麽樣?”

雖說榮譽一師的訓練中有很多是與戰車配合作戰的訓練,但是對於絕大多數中國士兵們來說,這種移動的“鏈軌鐵櫃”對他們而言卻是陌生的,對它的性能並不了解,讀過幾年書的宋裕自然的更是對戰車充滿了好奇心。

“這得等打起來才知道,不過聽說小日本的98式戰車性能不錯,57公厘戰車炮,比咱們的威力大點,不過你知道了,到最後還是得看戰術,聽說你們在一路上幹掉了不少日本鬼子?平均每天推進75公裏!差不多也就是150華裏的樣子……”

第22師是後繼部隊,他們行軍的速度也就是和榮譽一師的進攻速度差不多。

“其實也沒幹掉多少,一路上咱們幹掉的日本人至多隻有一兩千,遭遇的都是小股部隊,要是大部隊,根本就不可能走那麽快,實際上我估計我們一路上幹掉的日本鬼子,至多也就一千多人。”

雖是如此,那個車長的臉上還是露出羨慕的表情,說道。

“不過我們很快也要殺死更多的日本鬼子,對吧?兄弟,前麵可有幾十萬日本鬼子等著咱們呢!到時候,我就碾死他們……”

“對,就像碾肉似的……”

在周圍響起一片笑聲,李靖遠隻是朝著遠處看去,他看著前車默坐在戰車尾部的老班長,他靜靜的坐在那裏,或許隻有他才知道,這戰場同樣充滿了鮮血和痛苦。

“早知道我當初報名參加戰車部隊就好了!”

一句話傳來的時候,看起來很有點羨慕這些戰車兵的意思。

“得興,你也就初小文化,還當戰車兵……”

就在這時,突然槍聲響了起來的,下一瞬間,雨林中傳來的卻是一陣日語的叫喊,李靖遠一激靈,拿著衝鋒槍就從坦克上跳了下來,大聲叫喊道。

“是日本鬼子

!快開火!”

這時對麵已經有一排子彈射了過來,幾名坐在戰車上的戰士中彈倒下了,立時槍聲響起一片,緊接著就是日軍擲彈筒的爆炸聲,中間夾雜著受傷士兵的大聲慘叫,李靖遠來不及想這裏怎麽會有日本人出現,他大叫道。

“大家快散開!以戰車為掩護!”

老班長和宋裕等一些士官立刻組織部隊疏散,原本坐在戰車上的、汽車上的士兵們紛紛從戰車上跳下來,躲在戰車後麵開始還擊,

“一連防禦左翼,二連防禦……”

這支倒黴的部隊被擠在了這條狹窄的雨林公路上,根本沒辦法展開成戰鬥隊形,在依在吉普車後的營長大聲下達著命令,指揮著部隊作戰的時候,那二十幾輛戰車卻停在路上,轉動著炮塔,車長們紛紛透過指揮塔觀察著車外,此時日軍扔出的手雷和槍榴彈不停地在戰車的隊伍的中間爆炸,到處都是火光,整個道路頓時陷入混亂之中。

李靖遠站在戰車邊上氣急敗壞地喊著,因為連長在遭遇偷襲的時候腦袋被子彈打飛的原因,他立即接替了指揮,他命令一排往左翼保護戰車,三排往右翼迂回保護戰車,剩下的人和迫擊炮排往前麵開火,但是在遭遇突然襲擊的混亂中,軍官們連自己的士兵都找不到,每個人都在各自為戰,李靖遠帶著幾個士兵拚命往前麵跑去,和後麵混亂的情況不一樣,前麵正在激烈地交火,隻是拚命往前麵射擊,不時有幾個勇悍的日本士兵從雨林中衝出來,但很快就被亂槍撂倒,在命令部隊清除了側翼的威脅之後,聽著前方傳來的激列的槍聲,李靖遠便朝著前方跑去,跑到一名軍士身邊大聲喊問道。

“怎麽回事?”

上士一邊開火一邊回答道,

“不知道!忽然就遇上了!”

李靖遠聽了聽對麵的槍聲,馬上說道。

“不行,這樣打我們要吃虧,趕緊讓戰車上來!大梁子,快讓後麵那些戰車別堵在一起,趕緊散開!”

大梁子應了一聲,飛快地往後麵跑去,不一會兒就聽見他遠處叫道。

“戰車快上來

!快點!”

停在李靖遠麵前的戰車發動了,而那些旋轉著炮塔卻不知應該敵人在什麽地方的戰車兵們,這會無不是都捏了把汗,剛才對日本人來說,確實是個非常好的機會,如果他們有幾門戰防炮,可能會給這支戰車部隊造成滅頂之災,但對麵這支日本部隊手中隻有一些步兵輕武器,那根本無法對這些加厚裝甲的戰車造成危害,但是再這麽呆下去,誰也無法保證他們的安全。

它們開始慢慢地調整隊形,在日本人凶猛的步槍和機槍的火力下,旁若無人地倒車、轉向和前進,李靖遠他們甚至能看到日軍的槍榴彈打在這些鋼鐵怪獸身上,發出刺耳的爆炸聲,但戰車毫無反應地繼續往前駛去,一些日本士兵徒勞地開著槍,直到戰車從他們身上碾了過去,把他們的血肉塗滿戰車的履帶,日軍開始紛紛後退,這種抵抗不隻是勇敢,簡直就是愚蠢,這時遭遇突然襲擊的部隊也已經恢複過來,但是長官們隻是命令自己的部下尾隨追擊,一路上,他們看到了不少殘缺不全的日軍士兵的屍體這大概是由於視界太近的原因,戰車營的士兵們甚至都懶得使用火炮和機槍,直接就碾壓了過去。

“這些人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看著地上的殘肢斷臂,李靖遠在心裏嘀咕著,這會一場並不算激烈的戰鬥結束之後,戰士們正在那裏撿拾著戰利品,除去繳獲的武器需要充公之外,對於戰士們來說,日軍身上的鋼筆、手表,甚至軍票都是他們的戰利品,每一場戰鬥對他們而言,往往都意味著一場“小豐收”。

戰士們在那裏打掃著戰士,而戰車營的官兵們則在那裏興奮的為他們的第一場戰鬥而歡呼著,甚至一些戰車兵特意跳下來,瞧著戰車履帶上掛著的些許血肉,這一切都能讓他們興奮起來,甚至為之去歡呼。

“我說的怎麽樣,李排長,你看,咱們把那些小鬼子碾的……”

戰車車長得意的衝著李靖遠喊著,而更多的戰車兵則同他們眼中的“泥腿子”商量著從他們的手中弄幾樣戰利品,若不是有嚴格的命令,怕這會他們都有可能跳下去搜集戰利品,在他們看來,似乎在一場激烈的戰鬥結束之後,就不會再有其它的危險了。

“快點,讓弟兄們趕緊上車,狗日的,別耽誤了……”

就在軍官們笑著嘟嚷著的時候,突然,空氣中傳來一聲尖銳的嘯聲,那劃破天空的呼嘯越來越近……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18:56
轟……”

幾乎是伴著如銅鍾遭受撞擊的聲響在空氣中激烈的同時,一輛戰車內部便發生了爆炸,滾滾的黑煙瞬間便順著戰車的觀察窗等縫隙冒出。

在爆炸的瞬間,人們先是一愣,甚至人們更是茫然的朝著周圍看去,此時,他們正置身於一片雨林中的草甸之中,開闊的視線內所有的一切都是盡覽無遺,但是似乎看不到敵人。

敵人在那?

就在這茫然之中,伴著一聲爆炸又有一輛戰車被擊中了



“戰車!”

“鬼子的戰車!”

這時,前方傳來一陣叫喊聲,炮聲在空氣中激蕩著,合著望遠鏡,趙子川朝著遠處看去,他終於看到了目標,隻見在數百米外的坡地頂部,意外的露出幾輛戰車的炮塔,盡管隻能看到炮塔,但是他還是認出了那幾輛戰車的型號。

“是小鬼子的98式!”

現在,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麽會遭遇那小股的日本兵,那不過隻是一個小隊的日本兵,根本就是誘餌,一個引他們進入伏擊圈的誘餌,現在,他們正處於這片開闊地帶之中,日本人的戰車正在……

“轟!”

又有一輛戰車被擊中了,一時間爆炸的煙雲、戰車燃燒時的黑煙,在這片草地中彌漫著,隨著日軍機槍掃射,原本正在收集著戰利品的戰士們紛紛依趴在在草地上,朝著遠處射擊,而戰車同時發動了起來,試圖朝著敵人發起衝擊。

但是地形對戰車營的二十幾輛戰車而言,卻是極為不利的,日軍戰車依在緩坡後,不斷的旋轉著炮塔,對他們實施攻擊,而沒有任何遮擋的戰車,則不斷的在日軍戰車的攻擊中,或是冒出滾滾的濃煙,或是被炸成了廢鐵。

“車長,這樣肯定不行,不等咱們上去,咱們就差不多全報銷了!”

瞧著不過隻是分鍾的功夫,便先後已經有七輛戰車被擊毀,於立傑衝著車長大喊道,他幾次瞄準遠處的日軍戰車都沒能擊中對方,他們的躲避的位置非常巧妙,隻露出半個炮塔。

“退回去!快退回去!”

依在戰車附近的李靖遠在旁邊大聲喊叫著,在指揮搭處露出半截身子的趙子川又一次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形,現在的地形對他們來說極為不利,退回去,後麵還有雨林作掩護。

“八嘎!”

望著視線中的中國戰車退回到雨林間的公路中,鬆本恨恨的罵了一句,盡管在不過數分鍾的遭遇戰中,他的指揮的戰車小隊便擊毀七輛中國戰車,但這依然讓他笑不出來,因為中國人還有15輛戰車,而他隻卻隻有4輛戰車,盡管對98式戰車極為自信,但他又未嚐不知道“群狼咬死虎”的道理



也正因如此,在發現那支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小股部隊遭到中國戰車的攻擊後,執行前沿偵察任務的他,還是在第一時間命令停車,然後隱蔽戰車,以等待合適的攻擊時機,原本按照他的計劃,隻要中國人不停止進攻,他完全有把握徹底解決這些中國戰車。

但是現在,這些中國戰車卻主動後撤了,麵對這一情況,他並沒有選擇追擊,雖說老舊的t26完不是98式戰車的對手,在西伯利亞的戰鬥經驗告訴他,少數的98式遭遇了數量眾多的t26,結果會是災難性的,盡管98式戰車的正麵裝甲厚達50毫米,而且57毫米戰車炮的火力也頗為強大,但是若遭到圍攻的,依然有可能被t26戰車的45毫米戰車炮擊毀,所以,在數量上並不占優勢的他,理智的選擇了防禦,而不是追擊,否則的話,他根本就需要等到現在。

“隊長,中**退回去了,我們怎麽辦?”

電台中傳來下屬的問題,讓鬆本思索片刻,他朝著車外看去,可以看到一個中隊的戰士正依在坡地處,警惕的觀察著那片開闊地帶,現在應該怎麽辦?

進攻?

如果進攻的話,形勢就會偏向中國人,可是如果守在這裏的,這麽點人,能夠守住嗎?

在雨林間的公路中,柴油機的轟鳴聲回蕩著,戰士們依在公路和雨林的邊緣,瞄準著阻擋他們進攻的小山坡,而幸存的14輛戰車則在公路邊停著,曾經意氣飛揚的戰車兵們,這會臉上大都帶著憤著。

“狗日的!照我說,咱們不管三七二十一衝上去,把他們收拾掉得了!”

“放屁,不等咱們衝上去,他們就能把咱們收拾個差不多,”

“可不是,98式的火力比咱們強……”

在眾人的交談聲中,趙子川卻已經跳下了戰車,他知道營長為什麽會同意撤退,戰車對於中**隊來說,就像是寶貝一樣,可以說,打一輛少一輛,損失了這7輛戰車,估計就連營長都得……

“那可怎麽辦?你看地圖,這邊是有河擋著,這邊有沼澤擋著,就這麽幾百米寬的草地,可偏偏又被那個山坡堵著,小日本的戰車就在那……”

眉頭鎖著,戰車營長和步兵營長在那裏討論著,雨林內特殊的地形限製著戰車的運動,使得他們除了正麵攻擊之外,根本沒有其它的選擇



“我的營裏有兩支戰防槍,要不……”

“不行,98式戰車可不是95式,那玩意裝甲厚,別說戰防槍,就是37戰防炮也得抵近了才能收拾它!”

“我看,要不呼叫空軍算了!對著那群龜兒子扔幾枚炸彈,我還就不信了!收拾不了他們!”

綠色!

從空中朝著地麵看去,除去泥黃色的河流,看到的最多的就是滿眼的翠綠,山是綠的、地是綠的,以至於這綠色甚至會給人一種海洋般的感覺。

對於航空隊第十三聯隊下轄的轟炸機大隊來說,這場戰役卻是極為輕鬆的,他們每天隻需要按照司令部的命令,把炸彈投到曼德勒日軍的防線上,就算完成了任務,這種任務沒有任何難度。

但是對於鄧子閑來說,他卻知道部隊派他們來緬甸,可不是為了實施這樣“簡單”的轟炸任務,他們要在這裏取得實戰經驗,可偏偏中央軍與華北軍不同,華北軍在打仗的時候,會不斷的呼叫空中支援,空中的飛機對他們來說,就是移動的重炮,可是對於中央軍來說,空軍對他們的作用來說,一是把日本人的飛機打下來,二就是對日軍據守的陣地進行轟炸,所以,他們的戰鬥任務就變得簡單起來轟炸曼德勒,至於空地協同作戰,對中央軍而言,似乎有點兒陌生,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在華北軍,即便是一個排長,亦可以得到空中支援地,但中央軍,除去戰車部隊外,步兵部隊的基層軍官,即沒有權限,也不知如何引導空中掩護。

“灰熊26、灰熊26,這裏是狼巢,你們立即飛往d15區!”

開張了!

第一次,南下以來的第一次,鄧子閑第一次不需要實施普通轟炸機執行的定點轟炸任務,而是改為攻擊任務,作為華北的飛行員,他早就習慣了那種地麵部隊進攻碰到阻礙,立即在地麵部隊的引導下對敵人據點、防線實施轟炸的任務了,幾乎是在命令剛一下達的瞬間,灰熊分隊的兩架h-5型轟炸機,立即在空中做了一個漂亮的機動,調轉機身朝著目標區飛去,在機首處,領航員迅速拿起地圖,確定飛機位置後,便參照地圖和地麵參照物,製定了飛行路線



不過隻是十幾分鍾,“灰熊”小隊便飛抵了目標區域,而在目標區域,在鬱鬱蔥蔥的綠海中,幾輛燃燒著的戰車殘骸冒出的黑煙甚是顯眼。

“我們的人在什麽地方?”

與邊防軍不同,盡管中央軍呼叫了支援,但是他們卻沒有標記已方位置,以至於在這片綠海中根本就看不到敵友身在何處。

“他們在幹什麽?”

又一次,當兩架龐大的雙發飛機從空中掠過時,那機翼上醒目的“青天白日徽”隻讓鬆開的心捏成了一團,他們沒有發現自己?就在鬆本疑惑著的攻擊,卻看到那兩架飛機再次降低了高度。

雙方都沒有空中識別符!

就要駕駛著飛機的鄧子閑試圖降低高度的時候,地麵上的李靖遠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突然大聲喊道。

“快,把咱們的國旗平展開,展在戰車上……”

他一邊大聲喊著,一邊衝著槍榴彈手喊道。

“榴彈手,朝日本人那邊打幾發煙霧彈,要紅色的!”

命令剛下達,兩名槍榴彈手便朝著日軍的方位打了兩發紅色的煙霧彈,而停於公路上的戰車手們則紛紛在戰車上展開了國旗,已經降至樹梢高度的飛機顯然注意到了地麵的動作,他們看到了那紅色的煙霧散開的同時,同樣也注意到了地麵上在戰車上展開的國旗,幾乎是的數百名官兵的滿懷期待的注視中,原本盤旋低飛的兩架綠色迷彩塗裝的飛機朝著彌漫著紅色煙霧的位置撲去,下一瞬間,空中傳來一陣如電鋸般的炮聲,在25毫米轉管炮的轟鳴聲中,日軍隱蔽的山坡便被一團團爆炸的煙雲籠罩了,在數枚炸彈爆炸時的火龍將山坡完全籠罩的時候,在李靖遠等人為空軍的轟炸而歡呼時,他們並不知道,在這一刻,他們開創了一個第一第一個呼叫空中支援,拔除前進障礙的中央軍部隊。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18:57
天剛蒙蒙亮,野戰機場上的飛機就起飛了。它們向南迂回穿過雨林的晨霧,在擦著樹梢迅速朝著西方飛去。

民31年11月14日,四點三十分,這是“曼德勒戰役”“正式”開始前十五分鍾。正前方,宛若一條綠色的帶子的伊洛瓦低江時隱時現。負責掩護機群的迅速將機頭轉向北方沿著伊沼瓦底江飛行,而在他的附近,則是從雲南飛來的h5轟炸機。

相比於中央空軍的轟炸機,盡管是一名戰鬥機飛行員,但是相比於中央空源自蘇聯的sb-2的三式轟炸機卻是有些先天不足,其載彈量小、航程短,而美援的b25亦無法與h5轟炸機相比,總之,在他看來,h5是世界上最好的戰術轟炸機,在他的彈艙內不僅可以掛載兩噸炸彈,甚至就是他的機翼下亦可掛載兩噸炸彈。

正在這個時候,伊洛瓦底江上的鐵橋在遠處出現了,那高大的鋼鐵骨架是決不會被認錯的,而這意味著,他們進入了曼德勒的上空。

此時的曼德勒似乎好象還都沉浸在和平之中,實際上,和平早就不在了。三架h5轟炸機在離地數十米的高度低空飛向曼德勒市的外圍。每架飛機除去機艙掛下都掛著一顆二百五十公斤的炸彈,兩側翼下各掛四枚二百五十公斤的炸彈。

在飛臨日軍在曼德勒的外圍防線時,投彈手按下投彈按鈕,飛機剛剛脫離,重磅炸彈隨即便在他們的身後開始爆炸。緊接著後麵的兩架飛機繼續投彈,它們的炸彈也命中了目標。

此時,距離榮譽一師的總攻時間還有十分鍾。城市在三十六架h5型轟炸機的轟炸下,被炸到處起火,日軍倉促構建的工事大都被還原成了土堆。

當h5轟炸機群完成了對日軍的防線和軍營、軍需倉庫的轟炸之後,近百架三式轟炸機轟鳴著,像是咆哮的憤獸似的,朝著曼德勒撲去,與h5轟炸機實施的水平轟炸不同,盡管三式轟炸機是參考sb2型轟炸機,但卻在德國設計師的幫助下,使其具備有俯衝轟炸能力,一枚枚炸彈被準確的投在日軍防線上,頓時日軍防線便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在過去的一個星期間,在第五軍兩個師的進攻下,日軍第十五軍主力的兩個師團,被困圍於穆河至馬德亞河之間的平原地區,在戰車部隊的不斷攻擊下,現在日軍已經被壓縮在不過數十平方公裏的曼德勒市以及周邊地區。

四十五分,在轟炸結束的同時,第五軍重炮團的155毫米重炮開始轟鳴,朝著日軍的防線傾倒著炸彈,在十幾輛戰車的掩護下,數百名步兵組成的進攻部隊開始對日軍防線發起持續不斷地躍進。

“這可不是個進攻的好日子啊!”

透過望遠鏡,看著正在進攻的中**隊,魏邁德彼為感慨的說道。

他之所以會發出這樣的感慨,是因為天空中似乎有些陰雲,也許,今天會下雨。

“打仗,從來就沒有好日子!”

站在前線指揮部內杜隸明從翻譯的口中知道這位準將說什麽後,便隨口應了一聲,此時,他的耳中盡是前線傳來的激戰的聲音,槍聲、炮聲在空氣中激蕩著,從望遠鏡中可以看到進攻部隊似乎受到了阻滯沒有任何猶豫,杜隸明便開口說道。

“呼叫空軍對曼德勒山日軍實施轟炸!”

不過隻是十幾分鍾後,攻擊機機群飛來了。

它們是突然出現的。這是第五攻擊機團的飛機,說是攻擊機,實際上卻是蘇製的i15戰鬥機,因為這種雙翼機已經老舊且落後,現在數量眾多的i15戰鬥機或是進入航校用於訓練飛行員,或是充當攻擊機,這些老舊的,僅攜帶了不過數枚50公斤炸彈的飛機,這會就像是一群殺氣騰騰的大馬蜂,發出令人恐怖的嗡嗡聲,盤旋在曼德勒的上空。

這種飛機顯得有些落後,它是一種裝著短粗的星型發動機的雙翼機。飛行員毫無遮蓋地暴露在外麵,使人看得很清楚。機身既無裝甲又無座艙蓋,駕駛這種通常稱為攻擊機的飛行員們,不用說,還是以一種陳舊的方式與敵人戰鬥。

在地麵部隊開始進攻的時候,空中的攻擊機群在日軍的陣地上投下了第一批裝有觸發引信的小型炸彈。炸彈在地麵爆炸,發出沉悶的爆炸聲。曼德勒山周圍隨即被烈火吞沒

。然後又有一批飛機又重複進入第一批飛機的攻擊航線,對曼德勒山的日軍防線進行輪番攻擊。爾後,他們三機一組擦著樹梢低空飛行,用機搶不斷掃射日軍陣地。

在攻擊機群的轟炸時,據守曼德勒山的敵人開始反擊了,爆炸聲裏出現了小口徑高炮發射的短促的射擊聲,接著,機槍也朝著空中開火了。戰鬥打得很激烈。強擊機走了又來,不斷地進行攻擊。

在這一天的拂曉,對曼德勒山進行的這次空襲,這是中國中央空軍首次對地麵進攻部隊實施的直接支援。盡管他們的戰術極為一般,但是對於中央陸軍而言,這種轟炸卻有力的支援了他們的進攻,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幾乎不亞於一場革命。

“連長命令!馬上出擊!”

幾乎是在空軍的攻擊機群開始對曼德勒山實施轟炸的同時,原本依躲在山腳下的步兵間便傳出了班排長的喊聲。

於是,在空軍的轟炸中,這個連的三個突擊排就一齊衝了出去,直逼麵前的高地。他們在炸彈爆炸的汽浪裏,在黑色的煙雲中朝著山上進攻。

守衛曼德勒山的日軍發現在他們,機槍、步槍的子彈密集地掃射下來。在他們的耳邊、頭頂上麵、脊背上麵穿擦過去,象是夜空中的流星一般,在他們的身邊劃過。

機槍手把機槍架在一截斷樹上和山上的日軍對射著。一個步兵自己則緊緊地伏在一根樹樁的後麵,彎曲著身子,端著步槍瞄準射擊。

盡管日軍的火力極為強大,但從望遠鏡中,魏德邁還是看到了中**隊的進攻,他們的進攻不帶有一絲猶豫,即便是日軍密集的火力亦無法阻擋他們的腳步,在望遠鏡中,他所看到的是一個個前仆後繼的,不斷的朝著日軍防線推進的步兵戰鬥群,在他們的身後,隻留下一具具屍體,隻要還有活著的人,他們的進攻就不會停止。

“衝上去!”

盡管在這裏根本就聽不到中**人的呐喊聲,但是魏邁德卻感覺自己能夠聽到他們的呐喊聲,在望遠鏡中,他能夠清楚的看到,在軍官的率領下,那些穿著草綠色軍裝的戰士,就像是一枚枚出膛的炮彈似的,他們在戰場上狂野的衝鋒著,渾然不顧頭頂上掃來的彈雨,朝著山頂衝去。

而日軍似乎意識到他們無法用子彈阻擋這支部隊的進攻,在山腰處一場在魏邁德的意識中,前所未見的激戰在曼德勒山的山腰展開了,那是麵對麵的激戰,子彈在軍人的胸膛和身邊飛過,地雷在人們中間炸響,明晃晃的刺刀襯著朝陽在戰士們眼前閃著雪亮的反光,手榴彈更是在戰士們中間不斷的爆裂



火、血、煙彌漫在曼德勒山上,中國人和日本人的口中發出震耳欲聾的呐喊聲,在他們的嗓間迸發出來的是意誌的較量,在他們的鼻間,那粗重的喘息聲似乎都能傳到魏邁德的耳中,所有的一切,都成為他眼前耳邊的清晰的景象與聲音。

在望遠鏡中,一名凶猛如虎的中國士兵,在山腰邊上抓住了一個日本兵,兩個人手裏的槍都摔到遠處去了。他氣粗粗地鎮壓在那個日本兵的身上,膝蓋壓跪在他的肚子上,一隻手抓住他一隻膀子,他的另一隻手卻又給日本兵的手牢牢抓住,盡管他沒有辦法反擊,但他卻卻不停的用自己的腦袋碰擊著敵人的腦袋,用他的膝蓋拚命地壓著敵人的肚子。

這時他又張開嘴,用他的牙齒,猛力地撕咬著敵人的臉肉,這樣,那個日本兵便痛急得慘叫起來。敵人這一聲慘叫,給了那個中國士兵一個機會,他的手從敵人的掌握裏掙脫出來,兩手狠狠地卡住了日本兵的脖子,不一會敵人便再也不動了。

就在那個中國士兵似乎贏得了勝利的時候,一個日本人端著刺刀從一側刺入了他的胸肋,就在魏邁德為英勇的戰士的死去而可惜時,他卻看到那個中國士兵的手中似乎抓著什麽,下一瞬間,爆炸的爆雲吞沒了他與附近的日本人。

是手榴彈!

“我似乎明白了……”

瞧著鎮定自若的杜隸明,魏邁德似乎明白了,為什麽中國人能夠打敗日本人,不是因為中國人的武器比日本人更精良,實際上,中國的軍隊的武器以魏邁德的眼光來看,根本就是上次大戰的武器,但是相比於英國人、美國人,他們卻有著英美軍隊無法企及的意誌與勇敢。

就在他感歎時,看到一隊援兵抵達了山腰處,增援的中**隊一邊扔擲著手榴彈,一麵用衝鋒槍掃射著,衝鋒槍的子彈噴泉一般地潑射出來。

而在山的另一端,乘著這裏打得激烈的時機,一個連的中**隊悄悄地一鼓作氣地衝到了山的的邊緣,接著就爬上山頂,向躲在工事裏的和暴露在高地上的敵人,橫掃直撲,展開狂風暴雨似的攻擊。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18:57
在北平的街道上,人們依然沉著地堆著沙包,給玻璃窗封上紙條,舉行防空演習,為還沒出現的空襲作準備。·首·發其餘的人,在則在這個冬日裏暖和的陽光下,各自幹各的事。生活仍然在繼續著,而在樓房、旅館和頂上的高射炮、高射槍伸出炮筒,隻有這些提醒著人們,此時正在戰爭狀態下。不過北平的劇場和電影院還照常開演,戰爭的爆發完全沒有給這座城市造成任何影響,除去在征兵辦公室外依然很擁擠,有許多青年在排隊等待著體驗外,似乎所有人的生活都依如平常的繼續著。

“我們不懼怕戰爭,我們相信我們一定能贏得戰爭的最終勝利!”

盡管戰爭對於華北而言,似乎還很遙遠,但是卻沒有人懷疑,中國會贏得戰爭的勝利,華北的民眾對於他們的子弟兵同樣充滿了信心,他們相信,一但戰爭全麵爆發,華北能夠擊敗日本,能夠阻擋日本欲占領亞洲的野心,當然,如果宣戰的話……

在鐵獅子胡同中停著一排黑色的金鹿轎車,偶爾的人們會好奇地望望那些車子,但沒有停下來傻看

。戴黑帽穿黑呢中山裝的司和軍人站在車子邊上,這一幕似乎能讓人感覺到,現在北平也許正策劃著收複東北四省的戰爭。

當然,這不過隻是人們的猜測,隻有極少數人知道,在北平,一場北方邊防軍司令部與關東軍司令部之間的秘密談判仍然在進行中。

“中國人依然堅持他們的要求!”

在東交民巷的日本駐北平領事館內四手井綱正,他並沒有穿軍裝,而是穿著便裝,而他之所以會來到華北,就是為了完成石原參謀長的要求穩定華北,而且要不惜代價。

石原參謀長之所以會要求不惜代價,原因非常簡單北進正值關鍵之時,在西伯利亞,經過一個夏天的進攻,在冬天之前,關東軍已經打到了克拉斯諾亞爾斯克,如果現在無法穩定華北,關東軍在俄國的犧牲,極有可能功虧一簣。

“自由貿易權、自由航行權!”

作為軍人,對於中國人要求的這兩點,在四手井綱正看來,根本就是笑話,按照中國人的要求,日本海軍不能在太平洋上攔截他們的商船,同樣也不能檢查他們的商船,至於什麽保護南洋華僑、尊重華僑之類的要求,則顯得再普通不過了。

所謂的自由貿易權和自由航行權才是中國人所需要的。

“閣下,他們之所以提出這一要求,是為了獲得美援!而不是為了貿易!”

作為駐華北的情報人員,鬆岡川立即意識到中國人想要的是什麽。

“一旦我們同意他們的要求,那麽結果對日本而言,將是災難性的,屆時源源不斷的美援物資就會進入中國,武裝南京的以及北平的部隊!”

“但是,如果我們不同意他們的要求,那麽,華北極有可能實施滿洲作戰!”

這正是四手井綱正和關東軍司令部擔心的地方



“現在德國人正在巴庫同俄國人進行戰鬥,目前中央集團軍已經塞茲蘭,與俄國人的戰時首都古比雪夫隔河相望,可以說,斯大林已經很難再阻擋德國人的進攻,現在,他已經決定再次遷都,可以說,一但巴庫淪陷,那麽,俄國勢必將會淪陷……”

東京之所以同意石原意見,是因為德國的諾言,他們承諾在今年元旦前就會占領巴庫,在明年夏天到來之前,他們就能夠打下伊朗,從而切斷斯大林的外援,屆時沒有石油與外援的斯大林根本無力抵抗日本與德國的進攻。

話聲稍頓,四手井綱正朝著窗外的北平看了一眼,看著北平街道上的雪,用頗為無奈口吻說道。

“我們還需要一個夏天啊!”

“可是,如何能夠保證這不是華北的緩兵之計呢?”

這恰恰是鬆岡川最擔心的地方,作為駐華北的情報官員,他更擔心這是華北的緩兵之計。

“無法保證!”

搖著頭,四手井綱正默默的說道。

“我們隻能這麽期待,盡管現在南京已經將張學良釋放,這似乎是南北分歧的信號,是南京為未來同華北爭奪東北的一個籌碼,這或許可能是華北不願在局勢明朗前,進攻滿洲為他人作嫁衣的原因,而在另一方麵,這個信息卻並不可靠。我們不知道,南京會不會同華北妥協,以華北對滿洲的控製作為其出兵滿洲的代價,可是,我們必須要住會,因為……”

因為日本還需要一個夏天啊!

“對於日本而言,德日會師,將是解決目前困境唯一途徑,一但德日會師,即便是我們再渴望收複東北,屆時也隻能黯然收兵,因為我們不可能在陸地上同時挑戰日本和德國!”

在公署長官辦公室內,管明棠看著麵前坐著的張楚材說道。雖說他隻是第三艦隊司令,但是對於華北來說,他卻相當於華北的“海軍部長”,而根據參謀部製定的計劃,收複東北的核心就是海軍。

“長官

!”

迎著長官的視線,張楚材先是沉默片刻,然後開口說道。

“實施海上作戰,艦隊根本不可能提供護航,我們隻有隻有不過十數艘軍艦,現在的第三艦隊第二動部隊正在組建之中,……”

“不需要你們護航,隻需要提供火力掩護就行,岸防部隊會用反艦導彈封鎖渤海灣,而且航空隊也會實施對海作戰。”

坐在一旁的楊傑看著張楚材,個月前,秦少華少校提出的那個作戰計劃隻讓整個參謀部上下的眼光為之一亮,利用渤海灣特殊的地理環境,通過海口封鎖“變海為湖“,繞過地形複雜的熱河複雜山地地帶,直接實施登陸作戰,進而直逼遼東重工業區,這個計劃看似有些冒險,但經過仔細分析後,所有人都意識到,相比於之前的計劃,這一計劃雖說風險大,但卻極具可能性。

“可是參謀長,你知道的,海軍現在隻有64艘登陸艦!”

望著參謀長,張楚材頗是無奈的說道。

“64艘登陸艦,運兵不過萬人,運送戰車亦不過隻有百輛,拿這點部隊去……”

“足夠開辟登陸場了,”

楊傑重複著之前秦少華的觀點說道。

“現在,我們可以把東北看成一個鐵核桃,咱們要從外邊砸掉他的殼子,怕要崩了自己的牙,可這個鐵核桃卻是外強中幹,留守東北的36萬日軍中,有26萬部署於從黑龍江至熱河與我停火線處,且沿線畢為複雜山地地形,其間密布要塞工事,而其後方,整個東北四省不過僅駐不到十萬日軍,實施登陸作戰,我們就等於一咬到了核桃仁,到時候,日軍即便是回師亦來不急,待他們回師時,我們已經占領了大多數要地,對其形成了反包圍。”

“現在是冬天,遼東沿海已經結冰了!”

這又是張楚材不讚同這一方案的原因登陸倒是罷了,參謀部竟然選擇了在冬天實施登陸,且不說天氣,就是沿海地區十數公裏的海冰,對於登陸部隊的威脅甚至遠超過日本人。

“我們從美國弄到了16艘破冰船,現在正在偽裝成普通商船

。”

參謀長的回答讓張楚材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頗似無奈的朝著管長官看去。

“長官,既然參謀部決定,我也隻能服從,但是,我還有個要求!“

此時的張楚材之所以顯得有些無奈,原因非常簡單,他一直夢想著建立一支真正的海軍,盡管在華北他看到了希望,但他知道至少現在,海軍仍然是陸軍的附庸,這一點不是短期內可能改變的。

“還有條件啊!說來聽聽!”

一直看著兩人在那裏一答一問的討論的管明棠笑說道。

“第一,我希望參謀部將登陸時間推遲至明年2月底,也就是在渤海灣浮冰破碎消融的時候,因為即便是實施破冰作業,破冰船也不可能破冰至海灘,而登陸艦需要在搶灘作業。”

作為一名海軍軍官,張楚材比楊傑等人更了解大海,更了解登陸需要什麽。

“嗯,這個……,”

先是沉默片刻,楊傑的神色中頗是顯得有些為難,他之所以同意秦少華的計劃,就在於他這個計劃中的“奇”,在最意想不到的地點、最意想不到的時間,實施最意想不到的進攻,所以他才會選擇在最不可能登陸的冬天。

“管長官,參謀長,除非你們想讓戰士們遊上百米,否則就隻能這麽辦,再則,部隊可以利用這一階段,在山東一帶實施試驗作業,提前發現登陸可能麵對的問題!而且部隊也需要時間訓練!”

“還有其它的什麽要求嗎?”

朝張楚材看去,知道他所說的是事實的管明棠又朝楊傑看去,在其點頭後便出聲表示了讚同。

“登陸艦!”

迎著長官的視線,張楚材用帶著不容妥協的口吻說道。

“如果沒有足夠的登陸艦,即便是參謀部再堅持,也必須放棄登陸作戰,我們必須要為部隊負責,至少要有100艘登陸艦!同時動員至少50萬噸商船參與行動!否則必須放棄這一計劃!”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