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山河血 作者:無語的命運 (已完本)

 
mk2258 2013-11-24 09:2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28 86723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0 20:48
中國需要更多的鋼鐵廠!

麵對邵寒的質疑,管明棠如此回答道,作為一個後來者,管明棠深知道,在曆史上,中國可謂是吃盡了鋼鐵的苦頭,在曆史上,在8年抗戰之中,中國的鋼鐵產量不過隻有幾萬噸,而且大都是初級鋼鐵產品,極低的鋼鐵產量、低劣的鋼種使得中國吃盡了鋼鐵不足的苦頭,或許,現在在曆史上受限於日債以及日人控製,倒致南京政府無法利用的漢陽鐵廠,重歸國人之手,重新點爐開工,而且采用大量“先進”技術,從而增加了高爐、平爐利用係數,使得鋼鐵產量大增,在全麵複工之後的漢陽鋼鐵公司,甚至可能將會成為中國第一家年產百萬噸的大型鋼鐵企業,但僅隻有一個漢陽就夠了嗎?

不夠



或許,按照過去的心態,一個漢陽,足以滿足中國的需求,但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從長山塔開始,管明棠發現自己的心態在不斷的變化著,他希望自己能夠為這個國家做更多的事情,不再像先前一種被那種良心上的不安所困擾著。

中國需要的不僅僅隻是一個漢陽鐵廠,不僅僅隻是一個大型機械廠,這一切不過隻是一個開始罷了,正像管明棠計劃中的北方工業園區一樣,僅僅隻是一個開始,一個全新的,屬於未來的開始。

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裏,每每想到自己浪費了長達一年的時間,管明棠的內心便會被無盡的懊惱所困擾,現在,那怕就是一天、一個小時、甚至於一分鍾,他也不願意耽擱了,這次公司內部的會議,與其說是協調會,到不如說是一個傳達意誌的會議。

“可是,董事長,依照現在的規劃,最晚到明年年初,漢陽鋼鐵就會全麵複工,到那時別說是新建鋼鐵公司,即便隻是漢陽一家的產量,市場就已經嚴重飽和了,而且……”

盡管漢陽鋼鐵公司是北方公司的下設子公司,但是作為漢陽鋼鐵公司的經理,邵寒必須要去維護鋼鐵公司的利益,維護整個依托鋼鐵公司生存的十餘家衛星工廠的利益。

“而且,新建一家集煤礦、鐵礦、運輸、煉焦、煉鐵、煉鋼以及鋼材加工的大型鋼鐵企業聯合體耗資巨大,即便是把大冶煉鐵廠的兩座高爐北遷至新區,也不過隻節約數百萬元的經費罷了,建設這麽一家企業至少需要數千萬元,這資金問題……”

雖說出言反對,並不意味著邵寒沒有去看公司新區的說明,實際上僅隻是從鋼鐵廠的三座高爐爐容的數據,邵寒便敏感的意識到,新區新廠的高爐恐怕是用大冶鐵廠和石景山兩座煉鐵高爐改造而成,或許公司暫時邵寒沒有大冶複工的計劃,但在邵寒的概念中,大冶鐵廠也是漢陽鋼鐵公司的一部分,用大冶去培養一個“競爭對手”,即便是同屬一家總公司,邵寒也沒有那麽大方。

市場、資金,可以說,在邵寒反駁中,他已經擺出了所有的問題,當然還不包括相對匱乏的技術支持,現在漢陽雖說聚集著全中國幾乎所有的鋼鐵專家,但在實際生產中,依然麵臨著這樣,那樣的技術問題,尤其是對董事提供的鋼鐵冶煉新技術的吸引,依然在學習吸收之中,若是興建新廠,漢陽成了什麽?設備的提供方、技術的提供方,而他所扶持的,又是一個比漢陽更龐大的競爭對手



這如何能讓邵寒接受,又如何能甘心?

“資金沒問題,這個我來想辦法,至於技術,可以考慮從國外引進一些技術人員,畢竟歐美現在正值大蕭條,許多鋼鐵企業倒閉,大量的技術人員失業,兩家公司不僅可以趁機吸引一批技術人員,而且還可以購進一些二手煉鐵、煉鋼設備,無論是新廠,還是漢陽,都是北方公司的孩子,公司不可能厚此薄彼,這一點邵經理大可放心!”

心知邵寒為何反對的管明棠,在出言安慰的同時,又順勢敲打道。

“現在北方公司一共有三家下設子公司,若是算上開宏的話,也就是四家子公司,未來,北方公司的名下,還將會擁有一家家新設企業、新設公司,也許到明年,當我們再一次召開會議的時候,會有數十家,甚至上百家公司,這些公司無一例外的都將是中國各行業的領導者,對於外界來說,漢陽是漢陽,新廠是新廠,可對於公司來說,他們都是公司

的資產,所以,我希望諸位都必須要抱著一個心思--家

人的心思,同時要抱著全公司一盤棋的態度,站在大局上去考慮問題……”

環視著眾人,管明棠的話峰隨之一厲,又繼續敲打道。

“大家都知道,日本在國外說他們出兵東北的原因是中國政令不統一,中**閥混亂,影響各國利益,所以,國家欲抵禦外辱,必須統一政令,建立統一而強有力的中央政府,換作公司亦是一樣,子公司或許為獨立核算單位,但是卻無法改變他是總公司資產的根本,無論是現在或是未來,在北方公司內,都不得存在,你的、我的思想,什麽你的,我的,歸根到底,都是北方公司的,企業是,市場是,資金、技術同樣也是。”

下麵的話,管明棠並沒有繼續敲打下去,而是盯視著吳子川,沉默著,此時,他的這個態度同樣也是提醒所有人,最後,在無奈的點頭表示全力支持公司新區建設的之後,管明棠又將視線轉向。

“福臨,現在德縣廠是公司規模最大的機械廠,新廠將在石景山分廠的基礎上興建,不過,德縣廠必須要在未來半年內,負擔起培訓五千名工人的任務,在新廠完工後,另行抽調五百名技術一流的工人前往新廠,這一點,福臨,有問題嗎?”

有問題?

敢說有問題嗎?有了先前的那一番敲打,吳子川自然不敢再違背董事長的意願,隻不過是一場會議,所有人都意識到,曾經那個好商量、好脾氣的董事長,似乎消失了,現在,在北方公司的會議上隻有一個聲音,也同樣隻剩下了一個



“我有一個問題!”

突然,一句話從孫平逸的口中吐出,說話的是孫平逸,他是公司的副經理,不過一直常駐南京,負責協調與南京各界的關係。

“董事長,這建立公司新區可以說,是公司發展的必須,同樣也是公司的發展的必然,選擇在邯鄲,固然是出於礦產資源上的考慮,既然董事長決定了,那我也沒什麽可說的,可是……”

抬頭看著董事長,作為在董事長生硬表態後,唯一一個站出來反對的人,孫平逸的語氣顯得很是平淡,似乎先前的敲打並不存在似的。

“現在,公司一上來,就要建兩廠兩礦,再加上新區的“三通一平”建設,還有這一係列的研究所,嗯,我數了一下,在新區一共要建十三家研究所,當然這是好事,技術是公司獲得發展的必需,可這些都需要錢,按初步估算,僅到年末,就需要投資五千萬元,到明年六月,需要投資一萬萬三千萬元之多,敢問董事長,這筆錢從那裏周轉,在邯鄲投資建立新區,恐怕與中央國防設計委員會的規劃有違,所以很難獲得政府層次的支持,這意味著,公司很有可能無法獲得來自南方銀界的支持,僅憑公司……”

迎著董事長的視線,孫平逸似有些無奈的說道。

“根本就不可能拿出這筆巨款,現在公司,即便是砸鍋賣鐵,也湊不齊這筆錢,縱使華北銀團同意提供貸款,恐怕貸款數,亦難超千萬,因此,希望董事長三思……”

三思……

聽著孫平逸的勸說,管明棠隻是苦笑道。

“就是因為我太過於三思,所以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

對於公司內的反對聲,管明棠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才會有先前的那一番敲打,現在,既然他們一再的提到資金,那就讓他們有點心理準備吧!

“錢,我說過,錢不是問題……”

將視線轉向孫平逸,管明棠平靜的問道。

“現在公司能拿出多少錢?”

“包括北四行以及中行向我們提供的貸款,公司在未來一個月內,可以拿出一千三百六十二萬元……”

若是再擠一擠的話,能拿出來一千四百萬,當然,孫平逸並沒有這麽說,即便是在他看來,董事長的計劃,實在太過冒險,攤子鋪的太大了,雖說董事長的性格上偏好冒險,

“往往有一塊錢就要做十塊錢的事”,但攤子鋪的太大,卻很有可能把剛剛步入正軌的公司拖垮。

“一千三百萬,這些錢就足夠了,大家給我兩個月的時間,如果兩個月內,我無法解決資金問題,也就是提供兩千萬元的建設資金,到時候,大家再出言反對吧!至於現在…

站起身環視著眾人,管明棠用不容質疑的聲音說道。

“我希望大家全力以赴的支持我,支持公司新區的建設!”

終於,在眾人一番表態後,管明棠整個人卻像是虛脫似的坐在會議室內,久久未能離開,而一直未曾離開的廖成克,瞧著董事長的模樣,盡管先前他是第一個站起來表示支持,但這會背過人,他卻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

“董事長,您,你真能拿出那筆錢來?”

似乎有些疲憊的管明棠看一眼廖明堂,懶懶的靠上椅背,然後仰望著天花板。

“這筆錢,要看……那筆生意了!”(未完待續。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0 20:51
1933年4月27日,星期四,晴

洛杉磯港,白色的海鷗伴隨著駛入海灣的郵輪在飛翔著,那海鳥不時穿行到白浪之間,對於許多人來說,這裏是漫長海上旅程的終點,對於“威爾遜總統號”上的乘客來說,在太平洋上顛簸了二十五個晝夜之後,郵輪終於駛入了這座美國西部最大的城市,駛入了旅程的終點,在碼頭上,迎接家人的人們按響了汽車的喇叭,依如這個時代的慣例,港內的商船鳴響汽笛,在這個時代,隻有大型郵輪可以享受這種待遇,畢竟,海上的旅程是艱難的,是充滿風險的,搭載著上千名乘客的郵輪,每一趟航行的結束,都足以讓他們享受到這種禮遇。

“十五年了!”

站在舷邊,馬德勳隻感覺自己的視線似乎有些模糊,十五年了!十五年前,他正是從這座碼頭出發,離開了美國,而現在,他終於又一次回到了這裏



當年那個離開美國時,錢包中隻有十五美元的年青人,再一次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已經從一個窮光蛋成為了富人!

人生,真的非常巧妙!

“希望他們不會有什麽麻煩!”

從踏上這艘美國的郵輪的瞬間,馬德勳就知道,無論自己過去在中國做過什麽,都結束了,中國的法律、甚至美國的法律永遠都無法製裁他,可是在內心深處,那種不安一直伴隨著他,如果沒有那個人,他有可能衣錦還鄉嗎?

不,絕對不可能!

到那時,人們印象中的“窮光蛋馬修”還是那個馬修,依然還是那個窮光蛋,而不是“令人尊敬的馬德勳先生”,也正因如此,馬德勳才會覺得自己對他有所虧欠,如果當時自己再堅持一下,再……

他那麽狡猾,肯定不會有任何問題!

在下船的時候,一邊安慰著自己,馬德勳一邊讓自己那激動的心情,盡可能平靜下來,現在,他回到了美國,他攜帶著財富回到了美國,從今天起,他將會成為令人尊敬的馬德勳先生,他將會居住在美國的富人區中,陪伴他的將會是

突然,剛剛下船,雙腳甚至還未踏上美國的土地的馬德勳的雙眼猛的一睜,此時他的臉上盡是一副不可思議之色。

這,這怎麽可能!

“馬德勳先生!”

在人頭攘動的碼頭上,那個牌子是如此的顯眼,是如此的醒目,以至於馬德勳根本無法無禮它,是誰?

是誰會在這裏接他?

是舅舅嗎?

不,不會的,不會是那個勢力小人!那個勢力小人,絕不會派人來接他,再者,他們並不知道,馬德勳就是當年的那個“一事無成的廢物”馬修,可,除了他,還會是誰呢?誰會站在這裏迎接馬德勳回來呢?

“你是誰?”

麵對著這個中國人,冷汗不住的從馬德勳的後背冒出,中國人,難道……還好,還好,我是美國人,我是……

“先生,你要知道,我是美國人,你們中國人在這裏…

不待馬德勳出言威脅,張劭棠卻是笑著說道



“我是受你的老板的委托,在這裏歡迎你的到來,馬德勳先生!”

你的老板!

隻是非常簡單的一句話,讓馬德勳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那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青年,是那隻狐狸!

“你是說,”

“管老板希望我能夠提醒你,即便你在美國,你和他之間的合同,依然是有效的,管老板讓我轉告你,詢問你是否有意出任北方公司駐美國分公司經理一職!”

北方公司駐美國分公司經理!

看著眼前這個四十餘歲的中國人,馬德勳的腦海中不斷閃現著那個年青人臉龐,還有那目中的微笑,與其它人不同,在馬德勳看來,那個年青人或許是他見過的最為狡猾的中國人,他,他……

這一路上,背叛的折磨早就讓馬德勳對那個年青人心懷歉意,此時,麵對這份邀請,那種背叛的感覺反倒是淡去了,麵對發出邀請的中國人,馬德勳苦笑了一下,

“我,有拒絕的餘地嗎?”

盡管麵帶苦笑,可內心深處,不知為何,馬德勳卻不由浮現出一種雀躍感,甚至想要大笑的衝動。

在馬德勳苦笑之餘,張劭棠同樣在打量著這個美國人,在過去的幾個月間,張劭棠一直在美國推銷著“浪莎”絲襪,這款由中華輕紡公司——這間隻存在於實業部企業注冊名錄上的公司生產的新式絲襪,不過,他的工作並不順利,至於遠沒有他所想象的那般順利,而眼前馬德勳,按照董事長的說法——將會成為他的助力,協助他完成推廣“新式絲襪”的工作。

“這就是新式絲襪嗎?”

將一包樣品拆開,馬德勳不以為意的看了看絲襪的質地,在絲襪入手的瞬間,他臉上的不以為意便消失了

。剛剛折開包裝的黑色絲襪拿在手很有質感,絲質的順滑,純黑的色澤以及泛著光澤的絲料都隱隱透著一股讓人躍躍欲試的**,用兩根手指抻一抻,彈性很好,再放到手背上輕輕揉搓一下,絲料光順柔滑,觸感舒適。

他從沒有見過質感如此之誘人的絲襪,以至於在這一瞬間,他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雙手,這種質感是其他任何絲襪難以企及的,盡管他是男人,可他還是意識到,這種絲襪的材質,絕不是生絲。

“這絕不是生絲絲襪!”

好一會,才有些不舍得把手中絲襪放在辦公桌上,馬德勳沒有想到,自己的第一個任務,竟然會是推銷絲襪,他笑看著麵前坐著的,臉上帶著愁容的張劭棠,想到他在過去的兩個月間的處處碰壁,於是便認真的說道,

“說真的,老板拿出的這個這新產品推出來,應該並不缺乏市場,不過呢,這也需要有一個讓市場逐步適應的過程,準確的來說,如何讓人們接受它……”

在馬德勳侃侃而談的時候,張劭棠卻是皺了皺眉頭,在他看來,馬德勳說的是廢話,隨後他認真的看著這個美國佬說道。

“馬德勳經理,就在昨天,董事長又一次發來電報詢問

故意把話聲一頓,在馬德勳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的時候,張勘棠方才說道。

“我們什麽時候,才能把絲襪的市場打開!”

什麽時候才能把市場打開,張劭棠可是清楚的知道,在洛杉磯港的碼砂倉庫之中還存放著三百萬雙新式絲襪,那是第一批發往美國的貨物。

“嗯!噠……”

在應聲之餘又打了一個響指,隨後馬德勳極為自信的說道,

“一個月,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會讓全美國,都為“浪沙”所吸引,我的朋友,你一開始,就選擇了一個錯誤推銷的方式,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在馬德勳看來,張劭棠根本就是手中拿著一個寶貝,卻不知道如何發揮它的效果,而現在,正是自己彌補他的錯誤,向管明棠,也就是自己的老板證明個人價值的時候了



和許多年青的女孩一樣,阿麗斯是一個來自內陸的女孩,她之所以來到洛杉磯,隻是為了一個夢想,成為電影中的女主角,隻有十八歲的她,一頭金發、一雙碧藍色如寶石般的眼睛,皮膚更是如瓷器一般細膩,可以說,她是那種極為美麗的女孩,隻不過她有些時運不濟,盡管大蕭條對電影業的衝擊很大,但是電影業卻依然得到很大的發展,對於許多窮人來說,幾美分一張的電影票,似乎成了他們唯一能負擔起的娛樂方式,隻不過,相比於過去,窮人們的審美觀發生了變化,他們更喜歡那種臉蛋、身材看起來豐潤些的女人,至於阿麗斯這種纖痩的身材、東方式的瓜子臉,自然不受歡迎,自然的,她成為了時運不濟的一群人。

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像她這樣的女孩,懷揣著夢想來到好萊塢的女孩,運氣,往往決定著他們的命運,在一個個遭到一個個電影公司的拒絕後,在花完身後的最後一個美元時,阿麗斯知道,也許,自己應該找一份工作,否則,早晚有一天,她會向其它的做著好萊塢夢想的女孩一樣,最終淪落到某一間歌舞廳內,成為一個跳舞的女孩,最終淪落為一名妓女,對於信奉天主教的阿麗斯來說,這一切似乎都是不可接受的。

打開報紙,在報紙上的某一個版塊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廣告信息,而這些廣告信息裏,有一些招聘信息,拿著筆,阿麗斯開始在這些招聘信息中尋找適合自己的工作,婦仆,不行,阿麗斯並不認為自己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女仆,而且,這裏也有經驗限製。

“咦?……”

突然,一個招聘信息讓阿麗斯一愣,是一家公司招聘女職員,對於員工的要求可以說幾乎沒太多的門檻,要求高中畢業、要求會打字,要求,五官端莊,要求……每天i。5美元的報酬!報酬似乎也很豐厚。

“就是它了!”

用鉛筆在報紙上劃了一個圈,阿麗斯的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

(未完待續。如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0 20:53
上午九點,洛杉磯火車站。跳下出租車後,結束了一個星期的工作,阿爾伯特拖著行李,拖著疲憊的身體,購買了一張前往紐約的火車票,此時,和其它所有人一樣,他期待著第一個跳上車,然後在踏上歸家的行程,在當下的環境中,阿爾伯特非常珍惜自己的工作,這份每個月150美元的工作,足以讓他的家人維持良好的生活,而唯一的代價就是一一每個月,他都有至少二十天的時間,在全國各地奔忙著,盡管非常疲憊,可是為了家人,為了生活,他隻能如此,對於妻子的虧欠,多少總讓他的心下有些愧疚。

洛杉磯的五月,與紐約的五月不同,此時的紐約正值春天,而在洛杉磯,天氣卻顯得有些悶熱,興建於上個世紀的火車站內,更是悶熱到極點,以至於讓人很難靜下心來,而在候車室那透窗而過的陽光配以昏暗的燈光,更是讓人產生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噠、噠……”

突然,在這亂蓬蓬的候車室中,隨著那高根鞋踩踏大理石地麵發出的聲響,似乎靜了下來,感覺有些好奇的阿爾伯特,順著聲音朝前方看去,隻看到一位金絲波浪發的漂亮女孩拖著帶輪行李箱,從車站入口處款款而來。在陽光和燈光的映襯下,乳白色的套裝托出女孩嬌好的身材,標誌的五官和白嫩的皮膚讓人感覺愉悅。

當女孩從阿爾伯特的身邊經過時,一股淡淡的清香緩緩撲入他的鼻中,這足足讓他失神片刻,這時,輕輕扯了一下裙裾,坐在了阿爾伯特的側對麵。

第一次,阿爾伯特忘記疲憊,偷偷打量了一下女孩,女孩的身材盡管很是纖弱,但卻是一個典型金發美女。此時她靜靜的坐在那,拿出了一本書,看起書來,似乎她也在等車,為什麽自己會注意她?

就在這種疑惑間,阿爾伯特才注意到女孩真正吸引他的地方,是那雙纖長的雙腿,此時女孩的雙腿並攏,勻稱纖美的小腿一起向他的方向挪動了一些,標準的淑女坐姿。一雙紅色的高跟鞋總會把人們的視線吸引到她的雙足,那高根鞋內托出泛著淡淡絕不是皮膚所散發出光澤的腳背。

終於,阿爾伯特發現女孩那雙纖美誘人的雙腿為何如此吸引人了,是那特殊的光澤,她穿著絲襪,一種阿爾伯特從未見過的絲襪

!可有這樣的絲襪嗎?在阿爾伯特看來,似乎沒有什麽絲襪能如此貼切的緊貼著女人的肌膚,而且會散發出這樣的色澤。

在這種好奇中,女孩纖美的雙腿足以吸引每一個男人的眼球呢。和其它人一樣,阿爾伯特的雙眼欣賞佳人的絲襪美腿。

這時女孩放下了手中的書,那金色的波浪發,披散在肩上在衣服的映襯下,使得女孩倍感嫵媚。此時,她麵帶些許疲憊。放下書後,她閉上雙眼,頭靠在靠背上,很快睡著了,她的身子在座位裏開始緩緩下滑,突然,一截豐滿的大腿從裙子裏滑了出來,在陽光的照射下,白如凝脂的大腿內側,裹在薄如蟬翼的肉色褲襪裏,閃著讓任何男人為之炫目的光澤。

盡管表麵保持矜持,但阿爾伯特的心跳卻在這一瞬間急劇加速。終於,在這一瞬間,他確信了一件事,這個女孩穿的是一雙過膝的絲襪,豐胰的大腿,頎長的小腿,在那雙美麗至極的絲襪的包裹下,象白瓷一般完美無瑕。

如果美女是上帝的傑作,絲襪何嚐不是人類的傑作呢。兩樣傑作在阿爾伯特的眼前合二為一,在剪裁得體的職業服下,在錚錚發亮的紅色高跟鞋的映襯下,給人一種震撼的美感。

在那絲襪光澤中,阿爾伯特感覺自己壓抑的**在沸騰,在燃燒,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個女孩走了過去,一個同樣極為漂亮的栗發女孩,女孩同樣穿著一雙絲襪,那雙絲襪看起來似乎是很高檔的生絲絲襪,可不知為何,看著女孩那更為修長、纖美的雙腿,阿爾伯特卻覺得有些醜陋,是的,與先前的那個女孩的雙腿相比,實在是太過醜陋了。

那個女孩站在坐在椅上的女孩麵前,整個人似乎都在猶豫著什麽,恰在這時,金發女孩睜開了眼睛。

“你好!”

在金發女孩打招呼的時候,栗發女孩卻有些激動的問道

“那個,請問,你的絲襪是什麽牌子的?是在什麽地方買的?可以告訴我嗎?”

栗發女孩顯得很緊張,似乎生怕金發女孩不告訴她似的,而在這一瞬間,阿爾伯特同樣豎起了耳朵,他突然有一種衝動,那怕就是五十美元一雙,他也要買一雙送給自己的太太。

這時那金發女孩卻隻是笑笑,然後女孩的手朝著火車站的一個方向一指,順著女孩所指的方向,阿爾伯特一愣



“浪莎,不僅隻是吸引!”

那是一份廣告,一份很少被人注意到的廣告,可在這一瞬間,阿爾伯特似乎明白了,的確,浪莎,絕不僅僅隻是吸引……

阿麗克斯小姐是紐約的一名打字員,而且是最不能幹的。她已經不再年輕了,一張臉綿羊般溫和、雖說帶著笑容,可卻又透著生活的疲憊。阿麗克斯小姐把水往茶葉上倒的時候,茶壺裏的水其實還沒有開,但是可憐的阿麗克斯小姐對於茶壺裏的水是不是在沸騰這件事從來拿不大準。這是生活中令她煩惱的許多事情之一。

她把茶倒出來,給大家分送茶杯,每一個茶碟裏放上兩塊軟軟的甜餅幹。

而公司的首席打字員菲裏思小姐頭發灰白、秉性嚴苛,在這家公司她已經工作了十六年了,她尖銳地說道:

“水又沒有開,阿麗克斯!”

於是阿麗克斯小姐那張悶悶不樂而溫和的臉就有點紅了,她說:

“啊喲,這次我的確認為水在滾呀。”

菲裏思小姐隻得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麽,恰在這時,阿麗克斯的電話響了,原來是她的包裹到了。

正在此刻,一個儀態萬方的女孩地進來了,來給經理弗蘭克沏那神聖的茶。作為經理的弗蘭克先生的茶葉、茶具和打字員的不一樣,餅幹也是特別的。隻有茶壺以及從盥洗室的水龍頭裏出來的水是一樣的。但是這一次,因為是弗蘭克先生的茶,所以水是燒開的。而這位羅絲小姐負責將水燒開

羅絲小姐是位迷人得令人難以置信的金發女郎。她身穿一套裁剪工價高昂的黑色套裝,勻稱的雙腿裹在真正好質量、價格最貴的日本真絲襪裏。

此時的她依如過去一樣,穿過打字員室回去,絕無一點和任何人打招呼或向任何人看一眼的意思。這些打字員也許一直就是一群蟑螂而已。羅絲小姐是福蒂斯丘先生的特別私人秘書:不懷好意的流言總是暗示說她還有別的什麽身份,但是說實在的此話不真。弗蘭克最近又結了婚,他的妻子既迷人又濫花錢,完全能夠吸引住他的全部注意力。對於弗蘭克來說,羅絲小姐隻不過是辦公室裝飾——他的辦公室裝飾都是奢華而昂貴的,至於漂亮的蘿絲小姐,不過隻是一個必要部分而已



蘿絲小姐以天鵝般的步姿走到弗蘭克的麵前時,此時他正低頭皺眉看著桌上的若幹文件。她把茶盤放到他肘旁的桌子上,以不帶感情的聲音低聲說道:

“你的茶,弗蘭克先生。”

然後。就退出去了。

坐回自己的辦公桌旁繼續做手頭未了的事。她打了兩個電話,糾正了幾封已經打好字、放在她那裏供福蒂斯丘先生簽字的信,還接了一個電話。

“我恐怕現在做不到,”她以傲慢的口氣說。“弗蘭克先生正在開會。”

在蘿絲放下電話聽筒的時候,突然,她感覺這間辦公室內的氣氛似乎變得有些不同,她看到那位菲裏思小姐竟然站起身來,似乎在朝什麽地方看去,她同樣朝那個方向看去,是阿麗克斯小姐,此時,她的臉上溢滿了笑容,她怎麽那麽高興,可這也不應該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啊!

在打量著阿麗克斯的時候,突然蘿絲猛的睜大眼睛站起身來,她的那一雙漂亮的眼睛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是……是阿麗克斯的雙腿,她的雙腿怎麽這麽漂亮,她穿的是什麽絲襪,隻見她那過去從不曾引起別人注意的雙腿,此時被絲襪包裹的腿型近乎於完美,嫩白的肌膚在緊緊包裹的肉色亮絲下映出一種淡淡的誘人光澤。

在一瞬間,所有人都被阿麗克斯的雙腿所吸引了,不僅僅隻是女人,甚至一些男職員都忘記了工作,他們無不是1驚訝於阿麗克斯的那雙美腿,此時,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種莫名的氣息,就在這時,門打開了,走出來的是弗蘭克,

“蘿絲小……”

話隻說了一半,弗蘭克的雙眼同樣投向了阿麗克斯,準確的來說投向了那雙美腿,望著那雙修長的美退,弗蘭克發現,一種前所未有的**在他心中彌漫著……

(未完待續。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0 20:56
一個沒有大抱負更有些自私自利的小人物、一個被迫卷入大時代的小人物和小人物們的故事。一寸山河一寸血,中國的每一寸山河,都流著烈士的鮮血,都堆積著烈士的森森白骨……

隻願這山河常青……

……………………………………

……………………………………

請大家踴躍發帖,活躍本吧!

有能力的同學,請前去創世支持。

……………………………………

章節連載總貼:

“不僅僅隻是絲襪!”

不過是初進五月,看著直線上升的銷售量,管明棠整個人顯得極為得意,第一批200萬雙在後世購買的尼龍絲襪,

是以每雙6美元的價格,這個價格甚至超過真絲襪,雖說價格昂貴,但在短短的半個月內,準確的來說是三天,公開銷售三天後,便售出了近十萬雙,這意味著什麽?

六十萬美元進入了公司帳戶!

財富!這意味著財富!

“價比黃金!”

誰能想到,一雙絲襪按照重量來算,其價格甚至超過黃金,而每雙尼龍絲襪在未來的采購價不過隻有——兩元!

“也許以後可以在這裏辦廠,然後弄個來料加工,降低生產成本……”

心下如此嘀咕著,現在管明棠比任何時候都更需要金錢,工業園區的建設不僅需要成千上萬的各式機床,甚至大型機床設備,初期基建同樣還需要大量的工程機械,這個時代一部用於進行土建作業的蒸氣鏟或者電鏟,就需要數十萬美元,而在後世,不過隻需要幾十萬人民幣,小型的簡易液壓挖掘機,則隻需要幾萬元



“一定要國產化,一定要國產化……”

想到那些“昂貴”的機械設備,管明棠的唇邊自言自語著,在過去的一年中,通過現在這種不對等的時空貿易,自己的確掙了不少錢,可是隨著工廠的建設、尤其是工業園區開工建設之後,在這個時空花錢如流水,在另一個時空,以離岸公司投資的上百家貿易公司,同樣也是花錢似流水。

上百部中小型挖掘機、推土機、起重機,如果不是德縣分廠提供了上百部大中小型混凝土攪拌機以及諸如瀝青炒料機之類的簡單設備,估計還要多花幾百萬,盡管采購那些工程機械耗費上千萬元,可相比於其節約的施工時間卻是值得的,純粹依靠人力,不僅浪費時間,而且還浪費工程資金。

但問題在於,未來,隨著工業園區的建設,還需要采購大量的機械設備,一部分機械設備可以自主生產,還有一部分大型設備,可以在這個時空向美國、德國采購,但依然需要從另一個時空采購設備,到時又如何解決數以億計的資金問題呢?

眉頭緊鎖,在管明棠的指間,那支鉛筆開始轉動起來,這是管明棠的一個習慣,正如同他喜歡用手指敲擊桌麵的習慣一樣。

“要不把那副《青馬圖》賣掉?”

這個念頭剛一浮現,管明棠還是主動放棄,《青馬圖》是一副國寶,如果要出售的話,為了安全隻能選擇在國外出售,經自己手流出國寶?

不行,絕對不行!

可還有什麽辦法嗎?

那種螞蟻搬家似的時空貿易,在過去的一年中,給自己帶來的數以億計的財富,可相比於的未來的需求,螞蟻搬家似的原材料時空貿易根本無法滿足需求,必須要想到其它的辦法,至少先弄到一筆錢,把工業園區的架子搭出來。

要不再找齊白石他們畫一些名畫?

名畫!

在另一個時空中,管明棠已經通過香港、新加坡、甚至美國、歐洲的拍賣行,拍賣了數百副齊白石、徐悲鴻、張大千等人的名畫,正是那些名畫使得管明棠在那個時空積累了一筆巨額財富,要不然再弄點名畫到歐洲拍……

名畫,歐洲……

突然,管明棠的眼前一亮,名畫



“瞧你這腦子,光把眼睛盯在國內了,弄幾副畢加索、梵高的名畫,沒準這工業園區都能建出來!”

道路兩旁枝繁葉茂的法國梧桐樹在陽光的照耀下為繁華的都市裝點上一派秋日氣息,叼著煙信步走在街上的管明棠,卻根本沒有絲毫心情去欣賞景色,此時他的腦海裏不停地思考著一個問題,應該選擇那一位歐洲的現代美術大師。

或許,對於這個時代的許多人來說,即便是超級富豪,他們在購買藝術品的時候,所需要考慮的事情是能不能買到,而對於管明棠而言,僅隻需考慮——買誰的畫,買什麽畫,在三十年代的世界,隻要願意,管明棠幾乎可以買到任何願意購買的名畫,當然除去那些國寶級的名畫。

現代美術館,是一家私立美術館,實際上隻是一家位於巷子裏的畫廊。不大的畫廊陳設簡單,一幅幅裝裱好的油畫掛在牆上,地上則堆放著一些大幅畫作,空氣裏散發著一股鬆節油和油畫顏料的味道,不過剛一進去,便有畫廊的工作人員招呼著管明棠。

“先生看看畫嗎?”

“我隻是隨便看看。”

對於畫,管明棠根本就分辨不出個好壞的,畢竟,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一個沒有任何藝術細胞的人,所以往往隻是憑著感覺罷了。

隨意的瀏覽了一圈管明棠,便有些失望了,這裏擺放的多數都是那種毫無生氣如工業產品般的畫,看來都是給那些有錢人擺在家裏附庸風雅用的。

正想走進內室去看看,忽然角落裏一幅畫吸引住了他的眼球。

這是一副向日葵,不用看,便可知道是梵高的《向日葵》的臨摹作品,在這副畫中,五朵顏色亮麗的向日葵擺放在瓶中,在深藍色背景的襯托下,顯得格外耀眼奪目



“雖說隻是一副臨摹作品,但這位畫家絕對傾注了全部的心血,這是一副非常出色的作品。”

一個女孩輕輕走到管明棠的身後介紹道,她看著這副《向日葵》時,神情顯得極為專注。

“世人隻要提起梵高,人們總是會不自覺的想到他筆下那一朵朵綻放的向日葵……”

注視著牆上的《向日葵》,安婷的臉上帶著一種向往的微笑。

“他一共畫了七副《向日葵》,1888年,梵高創作了一幅“六朵向日葵”,又名“花瓶與五朵向日葵”。也就是眼前的這副畫,五朵顏色亮麗的向日葵擺放在瓶子裏,在深藍色背景的襯托下,顯得格外耀眼奪目。1920年,一位日本收藏家不遠萬裏買回了這幅畫,但不幸的是,在1945年、也就是二戰時期,美國對日本進行轟炸,這副畫作也未能幸免於難……”

可惜,此時安婷的語氣中盡是可惜之意,在她看來,這樣的一副名畫毀滅戰火,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可悲的事情。

“什麽,你是說,這副畫毀於戰火……”

睜大眼睛,管明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梵高有一副畫收藏在日本,而且毀於戰火!

對眼前這幅畫的好壞,管明棠無法做出專業的評價,可是女孩的話,卻在他的眼前開戶了一個通往未來的窗口——毀於戰火的名畫!

有什麽比被人們認為毀於戰火的名畫更珍貴的呢?

“嗯,是的,真到幾年前,日本的一家博物館才向公眾公開了這幅畫的照片,隻可惜原畫已經毀……”

轉身向身邊的人解釋著這“第七副向日葵”時,安婷不由微微愣,是他!是那個白開男!

似乎很久不見了,他在幹什麽?

在過去的幾個月中,有時候坐在咖啡廳,安婷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這個隻喝白開水的男人,一杯白開水,看似很乏味的選擇,實際上卻又是最好的選擇,就像人生一樣。一杯咖啡,一杯白開水!

一張桌上,兩杯不同的選擇,而看著麵前那透明的玻璃杯內那杯冒著熱氣的白開水,安婷笑了,這正是她記憶中的“白開男”,為什麽會接受他的邀請,或許,是好奇吧



“你似乎對那些毀於戰火的畫作非常了解!”

望著麵前這清純秀美的女孩,管明棠更感興趣的是她腦海中與美術有關的資料,準確的來說,是那些毀於戰火的名畫,先前,在美術館,她先後提到了多副毀於戰火的世界名畫。

“我在讀大學的時候,學的是藝術史,很冷門的專業,在藝術史中,有專門的篇章提到戰爭對藝術的摧殘,正像別人說的那樣,戰爭會暴露出人類最壞的一麵!”

用匙子轉著杯中的咖啡,安婷注意到,在她這麽說的時候,眼前的這個男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顯然,他並不認同這一點,知道男人看待戰爭的與女人有著本質的區別,對於男人來說,戰爭是英雄主義的詩篇,而對於女人來說,戰爭卻是毀滅,卻是罪惡。

“無數的藝術品,正是在這種罪惡中毀滅,像在漢堡大轟炸中……”

隨著安婷的講述,一副副本應供世人欣賞的藝術佳作,被她用言語勾勒出來,每當她提及那些藝術珍品的時候,她的眉宇間總是帶著遺憾。

“……現在,這些藝術珍品,再也沒有了,消失了,即便是我們能夠從照片中看到他們,可是它們卻成為了曆史,消失了,現在我們隻能通過照片,去欣賞他們的美麗……”

看著麵前的女孩,管明棠並沒有去否認她的觀點,因為經曆了戰爭,對於戰爭,管明棠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正像現在的他一樣,願意付出一切代價,隻為了獲得那種美好!或許,這才是戰爭的精神力量,美好在戰爭中被破壞了,所以人們需要付出一切代價來重獲這種美好,其中自然包括戰爭。

不過此時,管明棠的腦海中,卻隻剩下一個念頭——我得要得到它們!

(未完待續。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0 20:58
一場春雨之後,碧藍的天空像是被涮洗過一般,沒有一絲雲霧,藍色的天空,又高又遠,朵朵白雲掛在天空,這個天氣或許是一年之中,北平最好的天氣了,在石景山上的一片樹蔭下,冒著些許煙霧,此時管明棠整個人似乎顯得很是愜意,他在那裏架起了一個燒烤架,自己串起了羊肉串,吃了起了燒烤來,在一旁的冰桶中則放著幾瓶冰鎮的啤酒。

或許這才是生活吧!

之所以生活如此愜意,原因非常簡單,就在昨天,當名不見經傳的美國分公司向總公司帳戶打進了一筆總額高達2oo萬美元的匯款後,原本一直對自己冒然啟動“北方新區建設項目”而持懷疑態度的眾人長舒了一口氣,至少從現階段來看,一直困擾著“北方新區建設項目”資金問題已經基本上得到了解決。

在“新區項目”於公司內部獲得理解後,管明棠自然可以放鬆一下,正值春爽,這正是吃燒烤、春遊的時節,春遊就免了,不過野外的燒烤卻可以隨時開展,就像現在



遠遠的,看著坐在椅上,一邊烤著肉串,一邊喝著啤酒的老板,曾澈整個人不由一愣,這還是那個老板嗎?

“老板!”

“清泉,你來了,坐,先吃串羊肉串,正宗的白山羊肉,新疆的孜然、四川的朝天椒麵、烤出來,那是一個香……

遞給曾澈幾串羊肉串,管明棠在那自賣自誇起來,這親近模樣,隻讓曾澈一時略顯有些迷茫,難不成董事長忘了現在可正是多事之春,不知道多少事,稍不留神就能沾上他,他……原本曾澈還以為董事長請自己來,是為了談判事宜以及未來五十八路軍的安置,可誰曾想,他卻是想請自己吃烤肉串。

“清泉,先吃,吃完了再說其它事情!”

懶懶的伸個懶腰,管明棠又開了一瓶啤酒遞給管明棠,雖說抵製日貨,可這啤酒卻委實沒有辦法,這青島啤酒是日資工廠,除非不喝,否則還真沒有什麽選擇。

“清泉,你知道,新區那邊現在已經啟動差不多快一個月了,隨著公司的規模越來越大。對於各種商業信息也是越發依重,可以說,信息的準確,直接關係到公司未來的興衰,同時公司對於各類技術人員的需求量,也勢必將因為公司的發展,而進入一個新的階段……所以呢?”

看一眼被羊肉串辣的額頭冒汗,一副想吃,卻又不敢放開吃的曾澈,管明棠笑了笑,他還是太過拘謹了,這個時代的人,很難像後世一樣,和自己在這種完全放鬆的狀態下,談論正事。

“我準備著手成立一家調查機構,一來可以幫助公司獲得各地商業情報信息,二來也可以幫助公司招聘各類技術人員,以滿足公司發展的需求。”

調查機構?

被辣的舌頭發麻的曾澈,不顧品味羊肉串的香味,眉頭微攏,思索著董事長話裏的意思。

“我這裏有一份資料,”

說著管明棠隨手遞出了一份資料,現在,不論外界如何喧嚷,無論華北局勢如何發展,管明棠都把自己的置身於一個相對平靜的角落中,遠離一切紛爭,專注於公司的確發展

“全國冶金專業人才分類統計表”

看著手中的表格,曾澈委實一愣,在這份專業人才分類統計表上不僅清楚的列出了人數,同樣也列出了加入公司的數量



“全國擁有冶鐵技術人員92人,其中54人為公司雇員,冶鋼121人,公司雇員58人……”

一一道出一個個數字,最後管明棠卻搖頭歎息道。

“你看這些數字,全中國冶金工業技術人才總數不過才572人,有數種專業竟然少到隻有兩三人,可謂是鳳毛麟角,而這些人數最少的專業,如采(冶)錳、鎢、鉬等有色金屬,又是軍事工業必需專業,可以說冶金工業人才的匱乏在相當程度上製約了我國的國防科技事業的發展,所以呢…

抬起頭,又遞了幾串剛烤好的羊肉串給曾澈,管明棠繼續說道。

“公司在新區不僅要建立一係列的研究所,同時還準備成立一個教育基金會,資助一批青年學生出國留學,第一批可能會是一千人,也可能更多,不過……”

原本在手中正在翻烤的肉串突然被放置在烤架上,管明棠抬起頭盯視著曾澈說道。

“不過,我不希望公司花大筆錢是給別人培訓技術人員,為他人所用,所以,我希望,這件事,你能參與其中……

“哦……”

雙眼猛的一睜,目中帶著詫色,曾澈有些不太明白董事長的意思,難道董事長……

“我準備讓你負責這個調查機構,不用擔心資金,公司會最大限度的保障調查機構的資金,也不用擔心設備,我會給你提供最先進的設備,總之,你負責把這個調查機構建立起來,畢竟,這也算是你的老本行。”

已經無需多言了,曾澈這時即便是反應再慢,也明白董事長的意思,董事長是想借調查之名,建立一家情報特務機構,在未來不僅需要完成基本的任務——收集商業情報,還需擔負起公司的內部安全——人員甄別,包括對公司內部雇員、以及受公司資助的青年學生



“是,董事長!”

對於曾澈來說,這一切的確是他的老本行。

“請董事長放心,我一定不會……”

不待曾澈表明決心,管明棠卻是擺了擺手說道。

“先別表態,有時候,打鐵還需自身硬,要想幹好這個工作,首先就要甄別自己,隻有自己的隊伍純潔了,才能保證你的視線不為人所蒙蔽,這一點很難,而且,在未來,為了我們的共同利益,我們隨時需要把與我們發生利害衝突的列入它的監視之下,這要求你們必須具備縝密和嚴謹的工作作風……”

在說話的時候,管明棠指了指身邊的一個手提袋,那個手提袋中,有十幾本“技術資料”,或許這就是蘇聯解體東歐劇變帶來的好處之一——很多特工失業,大量涉及到特工、間諜培訓的“技術資料”外泄,這些“技術資料”則是源自於克格勃、史塔西等情報機構的人員培訓,與那些地攤書不同的是,這些書籍大都直接源自兩所機構下屬的間諜學校,是兩國間諜學校的教科書。

過去,管明棠並不怎麽看重這些,可現在,隨著新區建設的開始,管明棠深知,不知多少人、多少組織會盯上公司,盯上自己,人無傷虎意,虎有吃人心,有些事情,總需要提前做好防範,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現在管明棠絕不會去做。

盯著烤架上烤出油來的羊肉串,管明棠的腦海中想到自己所曾看過的那些諜戰電影,而在那些諜戰電影中,他印象最深的卻是史塔西的信條,印象最深的同樣是史塔西對內部的監視與控製,或許那隻是一個極端的個例,但不可否認的一點是,它可保證很多事情。

“清泉,即然現在你負責這一塊,我希望你和那裏能做到……我們無處不在!”

一句話,在給出這所機構屬於它的信條時,管明棠拿起酒瓶,盯視著曾澈那雙此時完全被前所未有使命感所籠罩的雙眼說道。

“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燒烤架上,作料的香味與羊肉串的香味混和在一起,曾澈的內心卻久久無法平靜,此時他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個天地,與過去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將會在公司的全力支持下大展拳腳,當然,準確的來說,是在董事長的支持下



信任!

這可以說是無以倫比的信任,沒有多少考驗,便直接將這樣的一個機構交到他的手中。

“董事長,請你放心,我絕不會讓您失望的!”

在向老板表示著決心的同時,曾澈看到老板遞來了一張照片,在接過那張照片的時候,他整個人卻又是一愣,因為照片並非像他所想的,是一個人的照片,而是一副畫的彩照,而且這副畫看起來,似乎真不怎麽樣。

“老板,這……”

“這副畫在日本橫濱,照片後麵有它的地址,清泉,”抬起頭,管明棠的臉上露出笑容來。

“我知道,你手下人才濟濟,怎麽樣,幫我個忙,把這副畫給我弄回來!”

畫是梵高的《向日葵》,既然它未來的命運將是毀於戰火,那不如把這副畫弄過來,在另一個時空中,也許可以賣到一個天價。

弄回來,不用細說,曾澈也知道這個弄回來的是什麽意思!

將照片收入口袋中,曾澈已經取出手帕擦起了手和嘴唇上的作料,他知道,這場“野餐”已經到了結束的時候了。

“盡快吧!”

吐出三個字,管明棠又特意強調一聲。

“包括你的工作,我都希望,盡快能步入正軌……”

在曾澈離開的時候,看著那個背影,管明棠視線在這一瞬間,顯得有些呆滯,自己這麽做是對,還是錯?或許,隻有時間才能回答這一切吧!

(未完待續。如果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0 21:01
民國22年5月,東北平奉鐵路。

“嘟……”

平奉鐵路上一列客車在行駛。在列車的二等車廂軟臥中坐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這個年青人一身西服革履,倒是顯得氣宇軒昂,默默地注視著窗外飛逝的景色。

“篤篤!”

突然,外邊傳來粗暴的敲門聲。年輕人把門打開,兩個氣勢洶洶的日本憲兵闖了進來,命令他拿出證件。年輕人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謹慎的取出“護照”,說來可笑,明明所謂的滿洲國是中國的國土,可是“滿洲國”的人要進關,必須要持有護照,滿洲國的護照。

“你的,建築工程師的幹活?”

拿著護照比對著護照上的照片,這時憲兵才注意到,這護照不僅是滿洲國公務護照,同時還有關東軍司令部的特別許可,而護照上的這個“滿洲人”的職業則是——“建築工程師”。

“嗨!”

正被檢查的青年用流利的日語回答道。

“我是建築工程師,此次進入中國是為了采購長春建設所需要的優質大理石……”

有了司令部的特別許可,自然的日本憲兵並沒有刁難他,甚至對於這一個包廂裏的人也客氣了許多,眾所周知,現在這些建築工程師經常接觸到關東軍司令部的高層,誰知道,他背後會不會有一個什麽大人物,在他們客氣的退出去時,甚至輕輕的關上車廂房間。

而車廂裏的其它乘客瞧著這個青年,神情卻顯得很是複雜,在這個車廂裏坐著的雖說都是來關東做生意的商人,可他們依然還有自己的底線——他們是中國人,而眼前的這位先前讓他們感覺不錯的年青人卻是——該死的漢奸或者滿洲狗。

在接下來的一路上,建築師總是受到有意無意的排斥,而在到達天津後,這位被排斥了一路的建築師,並沒有按照要求,前往天津日租界的飯店以原身份登記住宿,而是直接前往華界的一家飯店,然後他打了一個電話,一個求職電話

“你為什麽要離開東北?”

林子強看著眼前的孫吉問道,不可否認眼前這個孫吉絕對是一個一流的建築師,至少從他的履曆來看,東京帝國大學建築工程博士,“新京建設案”滿洲國方麵督造,不過,他並不是滿洲人,而是一名台灣人,這到也不令人覺得有什麽意外的地方,畢竟現在那個什麽滿洲國使用了許多台灣人

“我是中國人

。”

迎著林子強的視線,孫吉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

“過去我從沒有這麽覺得,可在滿洲……哦,是東北,呆的時間越長,和同胞們接觸的越多,越覺得自己是中國人

點了點頭,林子強倒沒有說什麽,他的建築行需要建築師,需要很多一流的建築師,自然的,他不會拒絕這位“愛國的台灣建築師”。

“一個月250元工資,不包括獎金,孫先生,你什麽時候可以投入工作?”

“隨時都可以!”

“好吧,這樣,今天晚上正好有一趟列車去邯鄲,你準備一下,和我一起去邯鄲,那裏肯定有你這位監造的用武之地,未來的一兩年內,估計咱們事務所的工作重點都在那!

隨著汽笛長鳴,傍晚時分,一列開往漢口方向的列車駛出了北平火車站。而在火車的一間車廂裏,一個穿著身表麵長衫打扮正在車廂裏與友人在那裏談笑風生。

望著車窗外的華北大地,魏長遠整個人都顯得興致勃勃的,他一邊欣賞窗外的春景,一邊對身邊的朋友說道。

“這坐車,和旅行差不多,路上正好還能看些風景!”

朋友的話,讓張佐民嘿嘿一笑:

“想不到,你還有這份雅興,怎麽樣,這次去邯鄲,有什麽想法沒有?”

“想法當然有

!”

點點頭,魏長遠說道。

“我準備在那邊先辦了一所平民學校,專門招收貧困人家的子弟,然後教他們學文化,這也是咱們的老本行不是。

“你不準備直接進去嗎?”

好友的回答,讓張佐民忽然壓低聲音,然後小聲地說道

“這樣從外圍進去,似乎困難了一些!”

而魏長遠卻是兩眼盯著車窗外說道。

“咱們要先過去看看,那裏差不多有將近三萬失地農民,再加了幾萬從各地招募的工人,若是說集中,怕就是天津也無法與之相比,冒冒失失的進去,不定會惹出什麽樣的亂子,還是先在外圍活動一下,然後看情況,再進去……”

顯然,魏長遠早就有了自己的計劃,對此,張佐民自然不會說什麽,畢竟,他們兩個人,魏長遠才是實際負責人。

“希望一切都順利吧!”

“嘟”——

伴著長長的汽笛聲,火車亮著雪亮的車燈在路基上奔馳,隆隆的列車震撼著寧靜的夜空,沿著平漢鐵路一路向南駛去。

第二天清晨,魏長遠一行在邯鄲站下了車,此時的邯鄲火車站,看起來似乎和過去沒有多少變化,如果非說要變化的話,恐怕就是在火車站出口處停著一輛客車,而那輛客車上寫著“新區交通專用車”。

“你瞧,那車是新區的大資本家用來接待招聘來技術人員的……”

恰在這時,在車站的運貨出口,一隊隊衣衫破爛的工人正惶惑的步走運貨出口。

“而這些工人,他們需要步行幾十裏路,才能到達那裏

很簡單的兩個對比,似乎彰顯出了一切,對此,幾乎沒有人會去在意這種區別,不過在看著那些神情惶惑的工人時,魏長遠的臉上卻隱約透出些許興奮之色,提著行李箱,他覺得自己似乎來到了一個屬於他的天地



上午,魏長遠和張佐民兩人來到了一所位於邯鄲城內的小學,在這所小學裏,有一位魏長遠過去的同學,老同學到來,讓吳開江熱情地招待了他們,香煙、熟食、燒酒擺了一桌。魏長遠和張佐民兩人大概是餓壞了,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吳開江則在一旁傻笑著。

“瞧你們,像是餓死鬼似的,怎麽火車上就沒有吃的!

“太貴,火車上的飯菜太貴了,能省一個是一個!怎麽樣,你們校長同意,咱們用學校的教室,辦平民識字班了嗎

爽朗的笑聲自魏長遠的嗓間發出,同時他又問道自己最關心的事情,辦學。

“校長那邊是同意了,不過……”

看著魏長遠和張佐民兩人,吳開江說道。

“你們對這裏的情況還不太了解,新區那邊,和其它地方不太一樣!”

“怎麽個不太一樣?”

“是這樣的,這裏的人固然很多,可是新區那邊卻把所有征用的土地都圈了起來,嗯,禁止外人進入,即便是洗衣工,也隻能在新區外接衣,換句話來說,外人想進去,隻有一個渠道,就是被公司招聘進去,否則很難進去,過去的辦法,恐怕不太行!”

“那麽大的地方,他們都圈了起來?”

魏長遠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吳開江,怎麽可能。

“不是圈了起來,而是……怎麽說呢?”

思索片刻,吳開江說道。

“這麽說吧,公司在新區那邊實施的是半軍事化的管理,對所有的工人都是如此,他們穿的衣服什麽的,和外邊的衣服,無論是款式還是做工都不一樣,外人進去,很紮眼,這邊一進去,那邊就讓人發現了……”

將自己所了解的情況一一道出後,吳開江最後又表著決定說道。

“現在你來這就好了,反正,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幹

。魏長遠拍了拍吳開江的肩膀,

“開江,這幾年辛苦你了,今後你還要多辛苦一下,你是本地人,地頭上熟悉一些,咱們先按過去的法子來……”

話停了一會兒,魏長遠又說道:

“我看讓咱們可以先在新區附近設個聯絡點,先把那裏頭的情況摸清楚再說,那麽大的地方,不能是個監獄吧,即便是監獄,咱們也能進去不是。”

又把視線投向張佐民,魏長遠說道。

“佐民,我看這樣,你看看能不能想個什麽辦法,先進去,我呢,和開江在這裏辦平民識字班,先發展一些人。”

“我看也行!”

張佐民點頭讚同道,在新區發展是在天津時,上級下達的一個任務,總要有人進去,與他們不同,張佐民上學的時候,學的就是工科,比這兩位地方師範生,更容易混進去。吃完飯,魏長遠從行李包中掏出了兩個油紙包遞給吳開江。

“開江,這是從天津帶過來的,雖說不一定有用,可有總好過沒有,東西先放在你這,沒準,那天還能用上!”

“行。”

雖說心下想著最好別用上,但吳開江還是接過了那沉甸甸的油紙包。

“還有一件事,就是聯絡點的人,必須要可靠。”

魏長遠最後又叮囑一句。吳開江則點點頭小聲說道。“人選我早想好了,是我的一個學生,前兩年輟學在家,不過,他很喜歡學習,人也可靠,思想上沒問題……”

點著頭,魏長遠最後又問道。

“能打聽出來,新區裏的外地工人,那裏的人最多嗎?(未完待續。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0 21:04
水旱蝗蹚,河南四荒

!”

似乎從半個多世紀前開始,河南這地界,就不沒有那一年消停過,水災、旱災、蝗災,一年甚於一年,每逢災荒,少則十數萬、多則數十萬災民流離失所,從晚清到民國年間,在土匪活動最頻繁的豫西南山區,常年流動著一支數量相當龐大的青年農民打工隊伍,每到冬日的農閑季節,則應募從事梯田、溝渠等農田灌溉工程的修理、養護工作。這些人在當地被稱做“蹚匠”。一旦工作減少,無所事事,成隊的膛匠極易變成杆匪,以致兩者之間的界限變得越來越模糊,所以在魯山的方言裏,土匪統稱“蹚將”,這“蹚”也就成了的河南的又一禍,可偏生的,老百姓卻離不開這“蹚匠”

丘陵地區的灌溉是很重要的,這使挖溝成為另一種確定的副業。由於缺乏良好的耕地,附近山腳下的土地也用於耕種,這需要深溝、梯田以及灌溉的渠道以防止土壤侵蝕。這類工程的興建和保養在冬天的農閑季節成為標準的男性工作,為此招募的年輕男子被稱為蹚匠。民國年間,魯山一地估計就有數萬名蹚匠。豫西南部還有一種副業是運送貨物。由於勞力大量過剩,雇傭人的價格往往不比租用牲口貴多少,例如把貨物運到目的地不過給一頓飯錢。

可雖是如此,這勞力卻依然大量過剩,數以萬計的青壯“蹚匠”在河南大地上遊蕩著,他們時而為匠,時而為將,總之,為了一口飯吃,這些人可以總是不斷的轉換著自己的角色,為匠時,他們能幹出讓顧主滿意的活計,而為“將”時,卻又能殘忍的殺絕他人一家老少,隻為吃上一口飯,人類本性的矛盾或許在這群人身上得到了最充分的體現。

進了四月,終過一個冬天的忙活之後,成千上萬的“蹚匠”失去了冬時為生的工作,該挖的水渠已挖完了,該改的梯田也已經改完了,雖說忙活了一個冬天,可這些“蹚匠”們的身上卻早都所剩無幾,對於年青體壯的“蹚匠”來說,依靠那微薄的工錢永遠都無法實現他們的期盼一帶點錢回家,讓家裏人的日子舒服一點。

“不吃家裏的糧食就是掙著了!”

對於孫二蛋來說,從兩年前扛著工具離家那天起,似乎家離他就越來越遠了,家裏隻有三畝薄田的孫二蛋知道,他大哥若不是十四歲時就跟著三叔出門攬活,沒準,他早就餓死了,至於他自己,也是十四的時候離了家,半大小子吃窮了老子,不離家出門攬活,沒準,家裏的弟弟妹妹都得餓死

和其它人幹完活耍錢什麽的不同,孫二蛋從不耍錢,這一個冬天到也剩下了幾塊錢,可閑了半個月後,這身上也是所剩無幾了,就那一張烙餅,還是先前給人扛活給的工錢剩下的——工錢不多,三張雜糊麵烙餅



“這吃完了可咋整?”

瞧著路著走著的那些人,他們中已經有一些人慢慢的聚在一起,出門兩年了,孫二蛋知道,這些人估計又開始商量著抄家劫貨的確買賣了,“蹚匠”不掙銀子不歸家,這在路上走著的“蹚匠”,有幾個不想家,有幾個不想回家?都想回家,可卻沒得銀子,隻能這麽溜著,不知多少人,當年一離家,就再也沒回過家,或是餓死在路邊或是在成了“蹚將”時,被人亂槍打死……

“絕不能混到那一步……”

在心下嘀咕著,孫二蛋開始刻意的和那些聚成幾十人一股的“匠夥”散開,他們會慢慢的越聚越多,最後聚成幾百人時,就會由“匠”變“將”,由民變匪,劫掠途徑的村莊,可在這個過程中,若是被當地的紅槍會盯上,沒準幾十人就被推出去砍了領頭者的腦袋,然後人頭連著工具一同吊在路邊的大樹上,孫二蛋到現還記得去年忙完一冬後,那位本家大叔被吊起來的腦袋。

可一個人同樣也很難活下來,轉了幾轉,和過去一樣,孫二蛋在一個樹蔭下加入了一個五六人的“匠夥”,這群匠夥操著幾地的方言,顯然都是主動退出來的人,這樣的小夥往往更安全一些。

“來,後生,喝口水吧!”

瞧著這加進來的後生,葉家剩把竹管子做的水筒遞給他,這後生想來也是不想當將,才落了單的吧,這水遞過去,也就是說他能入夥了。

“大叔,咱這要到那蹚活?”

先喝一口不,然後孫二蛋照著規矩從身上的幹糧袋裏取出五斤小米,這也是他的工錢,這叫“入夥錢”,吃了他的小米,意味著他們就是“一個鍋裏”撈餓吃的人了。

“沒個準,”

吸口旱煙,葉家剩的眉頭間同樣帶著個憂字,這夥頭不好當,揚威做福的自然不可能,這“匠夥”從來都是好聚好散,做夥頭的要麽是年歲長,要麽是威望高,可夥頭卻要幫著大家尋活,按例規,尋著了活,這夥頭能抽一成的份子,可現在不前不後的,到那能尋著活,能糊飽肚皮,也就是老天保佑了。

“朝前再走走吧

!這個時候,正是打井的時候,沒準能找著打井的活……”

葉家剩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著,可當他的視線朝遠方看去時,視線中卻總帶著些許茫然,那是對未來的茫然。

能找著活嗎?

“排成隊,一個個的來!”

吆喝一聲,穿著一身西裝韓小武,若是瞧見這長長的隊列裏,有誰插隊,或者搗亂,就會第一時間上去“收拾”一下。

總覺得的有些別扭,若非穿西裝容易掏槍,他還真不會穿這衣裳,可按照馮隊長的說法,這關係到公司的體麵,他必須得穿西裝。

什麽公司不公司的,韓小武倒是不知道,在韓小武看來,這不過隻是他的任務,他的任務是保護招工隊的安全,這招工隊是北方公司派出的,朝全國一共派出了五六批人,以用於招募工人參加公司新區的建設。

而韓小武所在的這一隊,實際是一支分隊,和其它招工隊一樣,都是沿著鐵路線,然後再將在大隊散開分散成組,向鐵路線兩側的小城分散,再行以招工待名額招滿後,再組隊前往火車站。

包吃包住,一個月十塊大洋,每天工作十二個鍾頭!

聽著這個消息,葉家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膛匠”做活時,一天要幹六七個時辰,累死累活的一個月頂多也就是掙七八塊大洋,就那飯錢還要另算,而這……管吃管住,一個月十塊大洋,這條件未免也太。

“會是真的嗎?”

和其它人一樣,葉家剩雖說動了心,可又有些不太放心,尤其是這年頭,誰知道,他們把人眶過去幹啥。

“葉大哥,你拿個主意,你說去,咱就去排隊,那隊伍可排了千把口子人了,萬一咱們錯過這個機會……”

聽著劉三哥的話,和其它人一樣孫二蛋也在那瞧著葉家剩,等著這“夥頭”拿主意,夥頭大都是常年在外行走,自然的也是見多識廣。

“這……我就是怕,怕……”

瞧著眾人,葉家剩沒說出來自己怕什麽,**年前,他也曾弄去過這種外地工,可到了地方才知道,說是招工,可實際上卻是吳大帥招兵,到了地方,周圍都是端槍的兵,發給他們一人一件軍裝,再後來,若非吳大帥倒了台,沒準他也就吃起了斷頭糧,這年月,雖說談不上兵荒馬亂的,可……最後,葉家剩搖著頭說



“大家夥可得想清楚,這背地裏的到外地務工,可不比在河南,到了人家的地盤上,見人就是三分低,命孬命好全是命!”

一聲提醒,葉家剩感覺自己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一行人隨著排了過去,這人咋這麽多?站在長隊尾部,孫二蛋的心裏直犯嘀咕,長長的隊伍排出了半裏地去,而在隊伍邊,那穿著西裝,明顯是城裏人打扮的人來回走動著,雖說沒什麽見識,可孫二蛋還是瞧出來,那人絕不是啥城裏的洋書生,那人身上的有一股子說不出來地味道。

“韓隊長,劉組長說,另外再開三組,爭取今天晚上帶人趕回車站,你看看給分分隊……”

“好咧!”

應著聲,從一旁拾起一根細木棍,韓小武在隊伍邊下走著,將棍朝一人人身後一擋。

“這邊不用排了,你到右邊排隊去……”

在韓小武重新分組的時候,劉若才則翻看著手中報名單,開始按照計劃,將名單打亂,將人員重新打亂,是為民避免工人中出現小團體,從而避免工人報成團,這些都是異地招工常用的手段,這打亂名單有打亂名單的講究,講究個不露聲色,從而在不經意間打亂這些工人之間的聯係,使得公司可以形成對工人的優勢。

“嗯,各組混編,按單雙奇偶分吧!反到了地方,還要再分幾次!”

心裏嘀咕一聲,劉若才製定了一個簡單的分配方法後,瞧著眼前的這排成四隊的上千名工人,臉上露出了笑來,這些工人可都是錢啊!公司可是按人頭發獎金!一個人一塊錢

(未完待續。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0 21:06
咣鐺、咣鐺,

隨著列車的轟鳴,在悶罐車車廂裏,孫二蛋憑著窗口處傳來的光亮,四處搜索著,沒有熟人,甚至沒有老鄉,在過去的兩天中,大家夥轉了兩次火車,每轉一次火車,這車廂裏兩百多個人,都會發生變化,每一次大家都會拿到新的“車票”,從第一次上車開始,孫二蛋就不知道夥長、劉三哥他們在什麽地方,在轉了第三次火車後,這節車廂裏,不僅有和他一樣,在周口招來的工人,還有江蘇的、安徽的,山東的工人,總之,車廂裏的人雖說還是那兩百四十人,可人卻是越來越雜,即便是一個省的人,也是來自好幾個府縣



“人家隻要在車上倒騰幾次,咱爺們沒準這輩子,都見不上一麵了!”

夥長當初的話,果然應驗了,這會孫二蛋甚至懶得再去和車廂裏的人套近乎,即便是套了近乎,也不頂啥用,誰知道,下一次,換車之後,這身邊坐的會是誰?別說是孫二蛋這般想著,這是這車廂裏的人,同樣也是抱著這樣的心思。

一節悶罐車車裏整整塞進去兩百四十人,車裏人太多,可以說擁擠不堪,在車廂裏頭,隻有兩個大油桶裝著供人喝的涼水,沒廁所,若是想解手,就直接在角落裏那個巴掌大的小洞處解決,車廂裏的人就像豬一樣被關在肮髒不堪、臭氣熏天的悶罐車中,這像是運牲口一樣的運人,對於這一切,似乎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畢竟用悶罐車是最便宜的。

“也不知道,到了地方,會幹啥活?”

在這種期待中,越來越困的孫二蛋睡下了,那咣鐺咣鐺的聲響,就如同催眠曲似的,催人入睡……

“一、二、三、四”

又是一個清晨,隨著震耳欲聾的口令聲響起,上工的哨子聲在周圍回蕩著,排成隊的工人或是上工,或是下工,與普通工人的隊伍不同的是,這些工人都有是排成整齊的隊伍,身上則穿著藍色、黃色、灰色等顏色不同的工作服,盡管工作服的顏色不同,可有時候一隊、一組間的工作服顏色總是一樣的,這種顏色上的差異,顯然是根據需要精心分劃的

又是一個清晨,肩頭扛著鐵鍬,穿著一身藍色的工作服,頭上戴著頂藤帽孫二蛋,這會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勁,他是土建工,在工業園區之中,這是數量最多、最為廣泛的工程,和其它工種一樣,土建工也是分成兩班,被抽到夜班的他,每天晚上7點上工,第二天7點下工,連續工作十二個小時,其間隻能休息五次,每次二十分鍾,其中一次為飯點,園區食堂直接把飯送到工地上,吃飯的時間為半個小時,來到這裏已經一個月的孫二蛋,雖說已經適應了這裏沉重的工作,可和其它人一樣,在過去的一個月中,一直在努力適應著這裏的“規矩”



“規矩大如山!”

這是孫二蛋在來到這個“北方工業園區”後,上的第一課,給他們上課的,雖說都是斷胳膊、斷腿的殘廢,可聽說他們都是在前線打鬼子的“英雄”,那些人用一種可笑的方式教他們排隊、走路,按他們說法是,讓他們懂得這裏的“規矩”。

規矩!

在這裏,孫二蛋第一次發現,規矩可以有那麽多,幾乎每一步、每一行,都有著這裏的規矩,就像現在,他必須和其它人一樣,沿著道路右側的便道朝營地走,而不準在便道中間那剛剛壓實的公路上行走,隨意穿行公路,按照這裏的規矩,是不被容忍的,經發現後,是要被扣錢的,據說這麽做,是為了便於施工汽車通行,避免行人擾**通。

規矩總是在不經意間改變著人們的習慣,就像孫二蛋固然很是疲憊,可是當他到達宿舍區後,還是和其它人一樣,從衣櫃中取出幹淨衣服,然後排著隊去澡堂子洗澡,澡堂子一次隻容納兩百人同時洗淋浴,晚到的自然要排隊等待。

“他媽的,現在這成天洗的和娘們似的……”

在孫二蛋排著隊等待進入時,先前衝好澡的工人罵嚷著走了出來,一聽那話,顯然是剛招來至多半個月的“新工人”,按照這裏的規矩,招來的新工人要先培訓十天——學習這裏的規矩,然後才會分配上工。

工後洗澡,這是這裏的規矩之一,對於很多剛來到這的工人來說,這洗澡,甚至比那些繁雜的規矩,更讓人心煩,要知道,對於許多男人來說,除了夏天下河外,他們一年都難得洗上幾回澡,而在這裏,洗澡卻是每天必須。

“這洗澡有啥不好?至少這身上見不著虱子了不是,這身上打著洋夷子,那味道,可比婆娘的味道還好聞!”

“可不是,就這味,飄香樓的姑娘都比不上……”澡堂裏一個個赤條條的漢子站在淋浴間裏用天南地北的方言說笑著,對於這些經過多次打亂之後的人們來說,老鄉間的聯係遠沒有同一地的人聯係更為親密,畢竟他們的住行都在一起,時間長了自然更親密一些。

“二蛋,你真的還要去讀書?”

洗著頭,銅鎖瞧著二蛋有些不解的看著他,二蛋在職工學校報名了,這是剛才兩人在澡堂外排隊時,他剛聽二蛋說的



“不識字永遠當不了隊長,班長一個月十一塊錢,而隊長一個月卻能拿十五塊錢!”

這是在剛來這裏時隊長告訴他們的,初時,二蛋並沒有放在心上,那會他並不知道,這份工能幹多長時間,可現在,在幹了這麽多天的活後,對這工業園多少有了一些了解,也許,在未來四五年間,這工都不一定能幹完,這意味著他有時間去讀書,有時候去向往隊長那一個月十五塊錢的工錢,而那份工作才是他去讀書的動力所在。

“一個月十五塊錢!你沒那個命!”

銅鎖說笑著,用洋夷子洗起頭,而在他洗頭時,孫二蛋已經關上了淋浴,擦幹身子走出了浴室。

洗澡意味著很多,洗完澡意味著排隊的秩序正式解除,除去吃飯之外,在接下來直到上工,在這營地裏,就沒有太多製約人的規矩,人也就是從“隊列狀態”恢複到自由行動的狀態,當然前提是需要遵守營地之中的規矩。

在食堂裏排著隊打到飯,對於外人來說,這是“早餐”

,這早餐未免也太過豐盛了一些,幾個白麵大饅頭,足足一盒飯菜,菜裏還有兩塊大肥肉,可對於上了一夜工的孫二蛋來說,這卻是晚餐,

吃完飯,和往日一樣,換上一身幹淨衣服的孫二蛋拿著床頭邊的髒外套和內衣,然後在宿舍門口將衣服交給洗衣處,領了一個洗衣牌,然後便直接朝職工學校走去,而在他走出洗衣處的時候,不經意的朝著公路邊停著的幾輛汽車看去,那是幾輛黑色的轎車。

“習慣!”

在短短的十幾分鍾內,先後有一百多人把髒衣服寄存到洗衣處的現狀,讓管明棠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在示意司機開車的時候,管明棠衝著身邊的廖成克說道。

“一些習慣是我們通規矩灌輸的,而一些習慣,則是在規矩的輔助下,自我養成的!”

而廖成克卻有些似懂不懂的瞧著董事長,直到現在,他都弄不明白一點,為什麽董事長當初會事無巨細的製定工業園區的工人管理條文,那些條文裏的規矩,在他看來,甚至比軍隊裏的營規還多



“規矩,這些工人們說咱們這裏規矩太多,其實他們不懂,這些規矩,嗯,更準確的來說是規則,其實已經開始改變他們的生活習慣,老廖,你瞧這些基建工,和其它地方的工人相比,有什麽不同?”

“身上顯得很幹淨!”

這或許是廖成克,對這些基建工最直觀的感受了,那些工人下工時,身上同樣很髒,可在洗過澡後,他們就會換上一身幹淨衣服,這倒是讓見多識廣的廖成克心下微覺詫異,因為公司並沒有製定必須要穿幹淨衣服的規矩,盡管他們的工作服都是由公司發放的。

“這裏工人們很少自己洗衣服,洗衣服的活,都是統一分包給這裏的原住民中的那些村婦,洗一件外套,在三個銅板!,’

道出這麽一句話,管明棠的臉上帶著一些得意之色,現在北方工業園區,不僅即將成為北方公司的根本,同樣也是他的社會學試驗場,而這些工人正是他的第一批“實驗對象”,當然,這不過隻是一個深埋心底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罷了。

“剛來到這的時候,他們還不習慣洗澡,可是現在,他們每個月卻會花費月收入的二十分之一,去洗衣服,老廖,你說這人怪不怪?”

讓這些勞力一個月花幾毛錢去洗衣裳?瞧著那些工人,廖成克還真有些不大相信,他回頭看著董事長,不無好奇的問道。

“董事長,他們為啥會這麽幹?”

在廖成克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

“習慣!隻要習慣了,什麽都會改變!”

在回答廖成克的問題後,管明棠整個人卻完全被車窗外的一幕所吸引了。

(未完待續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0 21:09
工地



這或許是中國最大的一片工地了,當汽車沿著那初修的主幹道到達公路的盡頭時,看著眼前的這一片工地,管明棠整個都沉浸於一種莫名的情感中。

甚至直接對廖成克的問題,選擇了無視。

這是我的工廠!

盡管此時眼前這片規模龐大的廠區,那廠房石質牆基不過隻是興建了米高,可是那一台台施工機械的運轉,身穿各種顏色的,在工地間來回穿行的人們,以及一輛輛工程車輛,依然讓管明棠整個人沉迷於眼前的情景之中。

“走,老廖,我們進去看看!”

在工人們沿著石灰劃線挖著地基的時候,壓路邊將轟鳴著將廠房室基壓實,而在一處隻不過是剛剛興建了的一米高厚達o。7米石質牆基的廠房內部,廠房內的鋼架、行車之類的設備已經開始安裝,對於這個時代而言,這是一種全新的施工模式,一種源自於二戰時期的施工模式——蘇式戰時工廠建築施工。

這種施工模式的成本相較於平時施工稍高,但是最大的特點是把工廠基建施工時間壓縮到最底,比如最簡單的一項變化,通常蓋房子,需要先劃線,然後再挖地基,隨後待廠房外部框架完工後,再夯實內部地基,同時開始進行水電線路鋪設,待廠房地麵施工完成後,再進行廠房內部設備安裝

而在蘇式戰時廠房施工中,卻顛倒混合了正常的施工順序,它首先進行的是繪製出簡略廠房基線,隨後先夯實廠房內基,待內基夯實後,再開挖地基,在地基建設的同時,廠房內部施工同步展開,幾乎是在基牆完工的同時,廠房內部建設,亦同步開始,

盡管這種施工方式,有著一定的不足,但任何人都無法否認的一點是,它達成了最初的目標——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工廠基建,在很多情況下,甚至在廠房還未封鎖,甚至牆體尚未完全建成時,工廠已經投入使用,在二戰時,蘇聯人正是依靠著這種戰時施工,保障了已方的軍需供應,大多數東遷工廠,正是在半露天的環境中投入軍需生產。

此時,作為公司新區的第一座工廠——北方公司通用機械公司廠房設計,正是參照這一原則,準確的來說,是半主動的參照這一原則——通用機械公司的廠房規劃設計,實際上是參照另一個時空中“一五計劃”的洛陽礦山機械廠的廠區規劃和廠房施工圖紙建設,唯一的變化恐怕就是,相比於另一個時空中的施工限於白天不同,在這裏,變成了日夜施工,以搶在更短的時間內完工,並投入生產



“在這裏,我們投入了i。5萬人,分成兩班,日夜不停的施工,預計,三個月後,就可以完成基建施工,當然,現在最緊迫的是電力供應……”

又一次,麵對管明棠,林子強這位建築工程師的內心可謂是感慨萬千,他記得自己所接受的第一個工程是北方公司,而現在,他的建築行,所承擔的卻又是全中國最大的工廠監造,盡管這座工廠的建設剛剛開始,太多新鮮的聞所未聞的施工方式,足以讓他受益終身。

“這裏很多設備都是使用電力,不僅我們這裏需要,整個工業園區都需要電力……”

林子強的抱怨聲,聽在管明棠的耳中,隻是讓他略為尷尬的笑了笑,按照計劃公司新區的要在年底時做到“三通一平”,可實際上,單是電通這一塊就有很大的問題,現在公司新區隻是靠著幾台柴油發電機組,供應著整個新區建設所需要的電力,而新區內卻有多達幾千多部需要電力的建築設備,而未來隨著機械廠的投產,僅依靠柴油發電機組保障電力供應,顯然不太現實,最緊迫的恐怕還是要把煤礦的建設提上日程,嗯,還有熱電站。

“鬱青,最近公司還會采購幾部發電機組,最遲到明年,熱電廠也會建成,到那時,想來電力供應,也就能夠保障了,”

熱電廠,依照管明棠對公司新區的初步規劃,熱電廠應該同煤礦、鐵礦先後施工,首先施工的是機械廠與鋼鐵廠,前者為公司新區後繼廠礦提供部分設備,一來可以解決工廠產品銷路問題,形成一個“規模內自我工業循環體係”,二來又可以節約大量的資金,尤其是節約另一個時空中寶貴的資金,當然,自主提供設備,同樣可以在這個時代節約大量經費。至於後者則是為解決隨著工業園區工廠生產以及廠房、住房建設所需要的鋼料。

離開通用機械公司所在的工業園區之後,汽車沿著剛剛建成的公路駛往了新區的中心,新區的正中心是一片占地麵積5000畝的公園,而圍繞在公園周圍的,則是公司心髒——北方公司總部,公司總部由一片建築麵積達128000平方米的建築群組成,不僅公司的總部設在那裏,二十幾所研究院,亦設於其中,而在公司總部建築群工地附近則聳立著一座高大的標語牆,

“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

!”

望著那在後世國人耳熟能詳的標語,管明棠隻是微微一笑,現在公司新區正在竭盡全力追求著後世大名鼎鼎的“深圳速度”,也就是所謂的三天一層樓的速度,新區並沒有多少過於高大的建築,作為最高建築的公司總部大樓不過也就隻有十二層,研究院即便是包括兩層地下室,最多也就隻有**層樓,如果達到這個速度的話,隻需要一個月,就可以完成公司中央區的建設,將分散在北平、德縣、天津等地的研究所搬過來,從而迅速開展前期技術研究,準確的來說,是對後世的技術吸收,在工廠建成投產前,首先完善技術準備。

頭戴著藤製的安全帽,漫步於這片規模龐大的,按照規劃應該掩於一片綠色中的中央區,管明棠的臉上總是帶著些向往之意,未來,這裏才是自己的未來啊!

“怎麽樣,老廖,以前,你有沒有想過,咱們會拉開這麽一大片攤子!”

瞧著第一次來新區,滿麵盡是驚訝之狀的廖成克,管明棠笑著問道。

“董事長,這攤子鋪這麽大,可,咋就讓人有些不太放心呢?”

僅僅隻是瞧著眼前的這片“中央區”,廖成克在震驚之餘,腦海中卻總是浮現出一個名字來“沈萬三”,明朝的那個沈萬三可不就是富可敵國嗎?到最後,他落得是什麽下場

現在北方公司的攤子鋪的這麽大,若是按照新區的規劃,單就是那柏油公路都得修上幾百公裏,這,這不是徒惹人眼嗎?現在不定已經有什麽人掂記上了董事長。

“不太放心?”

笑著,管明棠到是沒有接廖成克的話,財多若人嫉,這可以說是致理名言,對此管明棠並不懷疑,可現在,自己已經沒有其它的選擇了,隻能一條路走下去,一步步的走下去,將來會是什麽樣子,管明棠並不清楚,可他清楚的知道,

自己眼下應該做什麽,他卻非常清楚。

“有什麽不太放心的?”

笑著,管明棠朝著東北方向指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五十八路軍從長山塔一帶撤回來之後,會撤向邯鄲一帶整編,整編成一個軍的正規軍,隨後常駐邯鄲……”

一個軍兩個師,從南京得到的情報,南京方麵有意將第五十八路軍編成一個軍,雖說是一個軍,不過卻隻有兩個師的編製,看似這個編製是個短腳編製,可管明棠卻知道,這一個軍的編製在某種程度上,隻是一個開始,要知道在曆史上,某部開始時,不也就隻有三個師的編製,相比於他們,自己可是有著諸多優勢,至少這個軍未來可以得到這片工業區的後勤支持,幾年後,隨著工業區的發展,它的戰鬥力隻會越來越強



有這麽一支軍隊作為支撐,即便是有人眼紅自己,又能如何?

自信,源自於實力,這句話,著實不假,先有第五十八路軍揚名中國之威,後有一軍進駐之勢,若是再沒那麽點自信,恐怕自己還真如那報紙上所說成“鼠膽之輩”了。

軍隊……

董事長的自信看在廖成克的眼中,卻隻是加深了他心底的隱憂,即便是董事長是那第五十八路軍的創始人又能如何?在北平城闖蕩多年,若是說廖成克學到什麽,恐怕就是學到了,是個人都是有價的,多少表麵上的忠臣義士,到最後不還是背叛了自己的主子,相比於南京,相比於那些個司令什麽的,董事長能給於勝侖什麽?

“董事長,那位不是要去南京嗎……”

心知廖成克想要說什麽的管明棠,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下去,信任,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東西,越是在信任可能受到影響的時候,越需要謹慎對待。

“老廖,別人未來會怎麽樣,我不關心,知道現在我關心什麽……”

手指著眼前的中央區,管明棠用一種向往的口氣說道。“我關心的是這裏,這裏可以說是將來公司的根本,這裏也是咱們的家底子,我把這放在這裏,是為了……”

(未完待續。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0 21:11
汽車在新區剛剛建成的主幹道上行駛著,公路周圍的一切是如此的空曠,曾經的麥田已經被掀開,在空曠的田野間,隱約可以看到幾個人正在那裏測量著什麽,而在道路兩側的人行道,可以看到排著隊,如軍人一般扛著各種工具的勞工



這就是北方公司新區?

坐在汽車上,穿著一襲軍裝的少將軍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不過隻是幾個月的時間,一切都改變了。

“長官,你瞧這路,就是在天津租界,都沒有這麽好的柏油路!”

可不是嘛!

這汽車行駛在這公路上,沒有一絲的顛簸,甚至就連同路麵上,也沒有脫離的石子。

“剛才俺試了一下,拿手指頭扣了半天,愣是沒扣出個石子來!”

司機的話,讓少將軍官隻是笑了笑,望著車窗外的這片正大興土木的土地,少將軍官的神情顯得有些複雜,在過去的一個月發生了什麽事情?

直到兩個星期前,先是以第一獨立師的名義分批撤入關內,不過作為軍事主官,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撤出長山塔陣地,按照撤軍的計劃,首批撤入關內的是兩千多名輕重傷員,隨後撤出的是5674具官兵遺骸,直到兩天前,作為最後一批撤離人員,他方才通過古北口,就在他準備去見司令的時候,軍分會的一紙命令,卻讓他前往南京,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前往南京,而是乘火車來了邯鄲。

“他會不會在躲著我?”

坐在車上,於勝侖在心裏如此尋思著,在軍分會的歡迎儀式結束後,他曾去公司找過董事長,那時他才知道,董事長來了邯鄲的公司新區。

怎麽會這樣呢?

在汽車朝著公司中央區駛去的時候,於勝侖的腦海中,反複思索著可能麵對的情況,他心知,對於外界來說,他於勝侖是第五十八……不對,應該是獨立第一師的師長,而事實上呢?

“哎……”

看著身邊的高勝侖,邵淩遠在心底長歎口氣,人心總是如此,盡管現在不知道董事長在想些什麽,但是可以想象的一點是,隨著時間,隨著兩人地位上的變化,也許,總有一天,他們會……

會有那一天嗎?

邵淩遠並不清楚,盡管在之前的接觸中,他覺得管明棠的心胸遠非一般人所能相比,但任誰都知道,這人心,總是會變的,如果有一天



終於,汽車停了下來,當身著少將軍裝的高勝侖從汽車內走出來的時候,管明棠先是一愣,隨後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培侖!”

“司令……”

在高勝侖行軍禮時,管明棠卻是滿麵笑容的打量著自己的“心腹愛將”,嗯,痩了不少,除此之外,似乎沒有什麽變化。

“培侖,不是去南京嗎?怎麽直接到了這?”

“司令,我……”

在高勝侖吱嘸著正欲開口解釋時,邵淩遠在旁邊插了一句說道。

“司令,我們準備從鄭縣轉隴海路再去南京!”

然後邵淩遠又特意補充道。

“高司令和我想聽聽司令有什麽交待,對此次南京之行

邵淩遠的解釋卻讓管明棠笑了起來,不用猜,管明棠都知道,他們為什麽來這,如果第五十八路軍沒有撤下來,自己和高勝侖之間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是現在,恐怕已經是間隙初存了,自己為什麽在這個時候,離開北平,來到邯鄲?僅僅隻是為了督促新區的建設嗎?

或許,即便是在自己的內心深處,同樣心存些許顧慮吧!

董事長、大哥……

遠遠的,看著站在路邊的兩個人,站立在遠處的蕭國書心下可謂是五味雜陣,當初大哥是被他勸來的,可以說,若是沒有董事長就沒有現在的大哥,而現在,看著一位恩人,一位結拜兄長,蕭國書不知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對還是錯。

人隻能共患難,而不能共富……不對,大哥不會是那種人!絕不會的……要不然,回頭提醒一下大哥?把當初的事情告訴大哥,告訴大哥,董事長才是嫂子的救命恩人



正像蕭國書相信高勝侖一樣,麵對高勝侖,當隻有兩個人的時候,坐在簡易的木板房內,管明棠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邵淩遠已識趣的避開了,現在,這間木板房內,隻有他們兩個人。

“培倫,你是怎麽想的?”

我……

張張嘴,高勝侖沒能說出話來,難道說,自己非得說自己懷疑董事長對自己信任不在了嗎?

“或許,你會想,現在我肯定對你心生猜忌了是吧!”見司令既然談開了,高勝侖連忙開口急欲表起忠心。

“司令……”

“培倫,你聽我說!”

打斷高勝侖的話,管明棠示意他先喝茶,待高勝侖頗有些不安的端起茶杯,喝口茶後,管明棠才慢吞吞的說道。

“或許,你們覺得,我這個人擅長練兵,要不然也編寫不出那本練兵手冊,可對於軍事,我依然是個外行,所以…

麵帶微笑,管明棠用極為認真的口吻說道。

“我才會把部隊交給你,部隊在你的手裏,我放心,若是說,我把這部隊視為管氏私軍,培倫,你覺得,當初我會毫不猶豫的把部隊拉到長山塔嗎?後來我會同意部隊死守長山塔嗎?”

接連幾個反問之後,管明棠端著茶杯,呼吸著新茶的清香,隨後又輕聲說道。

“我從來沒有把這支隊伍視為管某人的私軍,同樣,這支部隊,也不能是支私軍,我們建立這支部隊,固然有一些私心,可最根本的一點,卻是為了國家!培倫,你是什麽樣的人,我清楚,用人以信,這一點,過去我是這個態度,現在我依然還是這個態度!”

“司令,我……”

麵對對自己掏心掏腹的司令,高勝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激動,而在這時,他看到司令放下茶杯,麵上帶著些許失望

“別人怎麽想,怎麽說,我不關心,也不會去想什麽,可是培侖,若是你……”

哎,一聲歎息,管明棠似有些疲憊的靠著木製的簡易沙發



“若是你覺得,現在功成名就了,我對你就不信任了,或者說,懷疑你的忠誠,那……”

終了,在管明棠的歎息落下時,高勝侖急忙表著忠心,

“……在勝侖眼中,董事長再造之恩,勝侖縱是粉骨碎身亦難報萬一……”

表忠心?

對於所謂的表忠心,盡管神情中帶著些感動之色,但管明棠的內心深處卻對於這種忠心的表達卻並不怎麽信任,言語之表永遠沒有多少意義,不過該點到的自己已經點到了,至於將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你怎麽看!”

待高勝侖離開辦公室後,一個人從旁屋走了出來,走出來的是曾澈,他一直在旁邊聽著,觀察著,

“老板,還是按計劃執行吧!”

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曾澈依然選擇了之前的方案,未來的第一獨立師,是老板的拳頭,這公司新區隻是軀幹罷了,若是沒有那隻拳頭,將來也隻有任人淩辱的可能。

“嗯,”

點點頭,管明棠並沒有反對,事實上,從很早之前,他就已經考慮過軍隊的將來,有時候,人總要提前做一些打算

如果說,來自後世的經驗是什麽,恐怕就那句影響了很多人的“男人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砝碼太低。”

,畢竟,現在,相比於南京,自己能給他的並不多,在這個時候,自己不能不有所打算。

“怎麽樣,有什麽合適的人選嗎?”

“有幾個人選,不過其中一個人選,恐怕需要費一些周折!”

從手提包內取出幾份文件,遞到老板的麵前,然後曾澈便沉默了下來,此時的他已經充分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他是老板的眼睛和耳朵,話不需要太多,隻需要按照吩咐,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



接過那幾份文件,翻開最上麵的一份文件,看著文件中的資料,管明棠整個人不由一愣,這是曾澈推薦的優先人選嗎?

“為什麽會選擇他?”

眉頭微鎖,思索片刻後,管明棠似乎明白了原因所在,或許,本身就是因為這個人的身份,才使得曾澈會優先推薦這一位吧!

隨後又翻看了其它幾位的資料,這其中,似乎沒有什麽名人,有的隻是一個個陌生的名字,還有陌生的相貌,但是不可否認的一點是,這些人,很難和高勝侖等人“同流”。

“清泉,這麽做,會不會太明顯了?”

“老板,有些事情,即便你不做,也會有人去做,第三團,就是149團,南京那邊不會對咱們掉以輕心,所以,有些事情,還是提前打算的好!”

曾澈的提醒讓管明棠點點頭,合上手中的文件遞還給曾澈。

“就這麽辦吧!”

“是!要是沒其它事的話,我先退下了!”

得到同意後,曾澈方才朝辦公室門口走去,而在他走到門口時,看著曾澈的背影,管明棠想起另一個問題。

“清泉,你為什麽會推薦王長青著手組織保衛局,難道,你不知道……”

老板的問題讓曾澈的心下微顫,隻手扶著鎖著,沉默片刻後,他才如實的回道。

“老板,權力需要製衡,那邊如此,這邊同樣也是……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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