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山河血 作者:無語的命運 (已完本)

 
mk2258 2013-11-24 09:2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28 86735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08:27
8月31日,在付出數萬人傷亡之後,日軍第一軍團攻克蘇軍101築壘地域的最後一座堡壘,由此打通了通往符拉迪沃斯克的道路,距離市中僅不足三十公裏。

這一消息消息傳至東京,欣喜若狂的裕仁天皇特頒下敕語:“我陸、海軍諸部隊之緊密適從協力,克服幾多困難,終於擊摧敵要塞堅堡,朕對此深感欣慰

。望將此旨傳告眾將士。”

與此同時,日本各地城市到處張燈結彩,相繼舉行了大規模的祝捷會,“天皇萬歲”、“皇軍戰無不勝”之類的口號響徹列島上空。東京街頭,著了魔似的人群,“狂喜”的遊行隊伍,竟數日在皇宮外的櫻田門前和陸軍省、參謀本部周圍徹夜狂歡、載歌載舞。

盡管此時日人口中的“”依然在蘇軍控製之中,但任誰都知道築壘地域的失守,意味著這座城市距離淪落已經不遠了,很快,日本即將迎來一次前所未有的勝利。

相比於日本列島那狂熱的喧囂,反觀在戰爭的前沿,在“滿洲國”國都新京,這裏卻顯得有些冷清了,雖說城裏的麵姓也按照警察局的吩咐張燈結彩的,甚至還舉行了幾次祝捷會,但那並非發自肺腑的祝捷會,自然談不上熱鬧。

甚至因為蘇軍在夜間使用tb-3型轟炸機對新京實施的幾次堪稱自殺式的轟炸,炸毀數十棟民宅,甚至一發炸彈更是落入關東軍司令部內,這直接導致司令部前的草坪上多出了幾門高射炮,這到令這座城市,第一次出現了戰爭的氣息。

當外界在歡呼著勝利的時候,作為侵蘇計劃的製定者,石原莞爾卻覺得是那樣的漫長、沉悶,連空氣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味道。

而之所以會升出這種情緒卻是因為一份來自南京的情報——中蘇再次聲明《中蘇互不侵犯條約》,並已簽署秘密附加協議,協議內容不祥據信與中國未來對日本或滿洲采取軍事行動有關。平素石原莞爾可以說是個“樂天派”,性格樂觀的盡管知道這如果附加協議確實存在的話,一定會涉及到滿洲,但在這一切沒有得到佐證之前,他並不需要擔心太多。

但是在過去的一個星期中,一個又一個壞消息傳了過來。

“駐蒙蘇軍正大規模撤出蒙古,據可靠情報顯示,蘇方已經決定放棄蒙古。”

“蒙古方麵正以大麵額紙幣強購牧民牲口……”

“已確認,蘇方已放棄蒙古,邊境蘇蒙邊防部隊已撤出邊境!”

諸如此類的情報的傳來,無疑佐證了一點——蘇聯以放棄蒙古作為代價,換取中國對蘇聯的支持,而蘇聯的要求是什麽?是否是以中國出兵滿洲作為代價?

平時就寢時,石原莞爾可以合枕即睡,很少失眠,可這幾天晚上他卻是徹夜輾轉難眠

。首先湧上心頭的是如何繼續進行這場戰爭,如何在中國進攻滿洲的情況下,阻擋中**隊,並維持在遠東的攻勢,其次是怎樣處理維持與中國當局的關係等等。

此時窗外萬籟俱寂,連警衛的腳步聲也聽不見了。室內電燈散發著昏黃的黃線,電扇嗡嗡地吟叫著,盡管新京的暑氣不重,但這空氣卻顯得無比的悶燥。深夜的岑寂使得石原莞爾有被人類遺棄之感,悶燥的空氣使他痛苦絕望的心境更添煩躁。

“如果中**進攻滿洲,那麽以目前滿洲不過15萬關東軍,是完全不能抵擋的!”

之所僅提15萬關東軍,而沒有提及多達45萬滿洲****,是因為看來,滿洲****根本就不可靠,與過去東條英機出任參謀長時,並不重視滿洲****建設不同,在石原出任關東軍參謀長後,便著手對滿洲****加以整頓,按照石原的設想,滿洲****將作為“大東亞決戰”的參與者,直接參與到這場“決戰”之中,在其出任關東軍參謀長的當月,即操縱偽滿洲國政府頒布“《國兵法》”,實行征兵製,規定未滿境內的成年男子都要服3年兵役,將流氓地痞逐出軍隊,以此提高士兵素質。又在“新京”仿照陸軍士官學校設立軍官學校,培養高素質的軍官。同時又對滿洲****加以整編,同時利用關東軍換裝的契機,對滿洲****加以武裝並進行以及擴編,

經過近四年的整頓、擴編,並增編了裝甲兵、工兵、航空兵、輜重兵、高射炮兵等技術兵種,經過這一番整訓,滿洲****的實力大幅度提升。然而,由於中國人的抵抗過於強烈,日本始終難以對中國人組成的部隊放心。因此在滿洲****中編入的大量日本軍官和朝鮮軍人來監視中國人,同時還大大增加了少數民族軍人的比例,但這種方法非但沒有增強滿洲****的向心力和凝聚力,反而進一步激發了軍中內部矛盾,使得滿洲****更加“不可靠”。

對於這一點,石原莞爾又豈會不知,不過在他眼中,滿洲****的作用是維持日本對東北的統治,亦可派往蘇聯維持治安,但想用他們和中**隊打仗,幾乎不用於細想,他石原都能想到會發生什麽事情——滿洲****會集體投降。

總歸,還是中國人啊!

一聲感歎,石原又有些無奈的看了眼牆上的軍用地圖,此時他的眼前似乎浮現出了一個幻像——上百萬,甚至數百萬中**隊像蝗蟲一般瘋狂湧入滿洲,而關東軍卻陷入西伯利亞的冰天雪地之中



形勢從來未像現在這般緊迫,此時石原卻隻覺得自己像是陷入魚網的魚兒一般,越是掙紮那網便越緊。

“現今之下,當如何決擇?”

站起身,一時間眉頭緊鎖的石原卻是默而無語。

恰在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隨後走進來的卻是軍官卻是四方臉戴著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甚至可以說有點慈眉善目。滿是溫和微笑的臉上的眼鏡片後麵的雙眼隱隱約約發出來的是一股極度的自信。

“辻參謀!你怎麽來了!”

看到進屋的人,石原莞爾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固然從三年前辻政信出任關東軍作戰參謀起,他沒少給找麻煩,他甚至曾以當時的關東軍司令官植田謙吉大將的名義起草下達一份《滿蘇國境處理綱要》,公開鼓勵前線部隊向蘇軍挑釁,若不是蘇方保持刻製,隨後自己又立即約束部隊,冷處理此事,不知會惹出什麽樣的亂子。

雖是如此,石原莞爾對他的才能越是極為讚賞,更難得的是他是一名“北進派”,現在關東軍在遠東作戰,就參考了其編寫的《西伯利亞作戰綱要》。

“聽說蘇聯方麵準備撤出了蒙古了!”

雖說視石原為“精神導師”,但辻政信的話語間卻沒有一絲客氣之間,動作也是大大咧咧的,全無對長官的尊敬。

“嗯!”

“蘇俄準備把蒙古交還給中國了?”

“是的!”

“哦!”

輕應著,全不顧石原莞爾臉上的憂慮之色,辻政信徑直走到軍用地圖邊,看了一會地圖,然後開口說道。

“閣下,這是一件好事!”

睜大眼睛,疑惑的看著辻政信,石原莞爾的目中流露出一絲不解,他沒有聽錯吧?

“閣下,你是的擔心中**會不會趁關東軍主力北進時,進攻滿洲吧

!”

不待石原莞爾開口說話,辻政信卻又自顧自的說道。

“其實完全不用擔心,至少這一兩年內,中**都不會北進滿洲!畢竟,對於南京來說,現在最好的結果是我們和蘇俄人打上一兩年,中**是不會北上的,我們在滿洲的兵力有限,可皇軍隻要在西伯利亞占優勢,那麽中**就不可能北進,因為他們知道,屆時一但我們願意同莫斯科媾和,莫斯科方麵肯定樂意看到中日再戰,同樣,中國也是這個心思,現在的東亞,就是魏、漢、吳的三國誌,其中雙方爆發戰爭,另一方,隻會希望對方拚得兩敗俱傷!”

“辻參謀,恐怕沒有這麽簡單!”

石原莞爾說出他的顧慮。

“畢竟,現在對中國而言,最好的選擇是他們同蘇俄結盟,進而蘇軍於遠東牽製皇軍主力,中**進攻滿洲,切我軍的後路。”

“參謀長,別忘記了,遠東危險,歐洲更危險,歐洲才是俄國的根本,西伯利亞既沒有大型的工業工廠,也沒有眾多的人口,現在對於斯大林來說,在兩線作戰的情況下,他必須首先保住歐洲,才能圖謀遠東,就像俄國革命時一樣,對於俄國來說,他們更希望維持遠東的局勢,而不是擊退我軍的進攻!”

走到地圖邊,辻政信指著地圖說道。

“無論對於任何一支軍隊而言,西伯利亞都太過龐大了,無論是進攻者或是防禦者,都無法離開西伯利亞鐵路,這決定了西伯利亞戰場特殊的態勢——受限的交通、地理環境以及天氣,除去沿鐵路據點城市之外,幾乎無法進行進行大兵團作戰!”

這時辻政信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在辻政信的笑容中,石原莞爾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他走到地圖邊,仔細觀察著地圖上的西伯利亞的態勢,同時又盯視著地圖上的西伯利亞鐵路,然後突然驚聲說道。

“辻參謀!蘇聯人根本就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亞洲!”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08:28
1941年9月3日,在基輔戰爭史上最大的圍殲戰結束了。

自8月26日起,德軍以第2集團軍和第6集團軍為主,對被包圍在基輔的蘇軍第5、第21、第38、第26等5個集團軍發起圍殲作戰。盡管蘇軍的陣地上高音喇叭發出的斯大林那激動人心的講話,傳遍了整個戰場。但困守在袋形陣地的蘇軍在德軍坦克的炮擊、掃射和碾壓下,成千成萬地死傷,除少數部隊得以逃脫外,其主力仍然陷入包圍之中。與此同時,蘇軍也不斷地投入生力軍,企圖協助被困蘇軍突圍,但均被德軍擊退。

這是人類史上規模最大的圍殲戰——近百萬蘇軍被包圍,被殲滅,戰役的勝利使得德國獲得了富饒的烏克蘭和,唯一的美中不足是,在期間,為了阻擋德國的進攻腳步,蘇軍炸毀了水電站大壩數十億立方的洪水淹沒了大量的鄉村、田野,同樣也淹沒了位下遊的供應鋼鐵聯合企業煤鐵的礦場。

但無論是洪水亦或是基輔的百萬蘇軍並沒有阻擋德軍的腳步,即便是在,爆破了水電站同樣也沒有阻止德軍對列寧格勒的包圍,戰爭在繼續,德國人的進攻腳步似乎是不可阻擋的,在結束之後,在列寧格勒陷入德軍的包圍之後,似乎所有的目標都指往了一個位置——莫斯科



與往日一樣,無論是亦或是紅場都披上迷彩偽裝,在紅如血的幕色中,夕陽緩緩西下。

這夕陽似乎意味著帝國的沒落,也許吧,誰知道呢?

這時,門開了,莫托洛夫走了進來,盡管和過去一樣,他依然極為注重穿著、打扮,但臉色卻不定期著幾分倦意,眼中閃動著一些興奮之色。

“南京發來了電報中國方案已經批準了《附加條款》!”

此時的莫托洛夫顯得有些興奮,在南京他竭盡可能的確保蘇聯的利益,出色的完成了斯大林同誌的叮囑——把誘餌扔到中國人的嘴裏,讓他們上鉤就行了。

“哦,”

斯大林的聲音中同樣帶著一絲倦意,在過去的幾天間,他一直在反思著的得失,對於蘇聯而言,基輔戰役是災難性的——超過一百萬蘇軍被殲滅,戰爭不過爆發短短三個月,蘇聯便損失了四百萬餘萬軍隊。

盡管現在,蘇聯已經動員數百萬軍隊,但實際上,現在蘇聯幾乎徹底損耗光所有戰前入伍的正規紅軍兵員,現在的幾百萬蘇軍,除去遠東的部隊之外,其它部隊幾乎都是剛剛組建的部隊,依靠這些部隊能夠阻擋德國人的腳步嗎?

“為了穩定遠東的形勢,我們不得不犧牲了我們的兩個友好盟國蒙古和圖瓦!”。

斯大林的嘴唇輕動著,為了爭取東線的安全,他甚至不惜用國土作為交易,現在中**隊正在進駐蒙古,正是最初的承諾一樣,中國人派出了他們最為精銳的華北軍,盡管那支部隊曾讓蘇軍飲恨蒙古,但對於日本而言,那卻是最有力威懾。

“可就現在來看,這一代價是值得的!”

斯大林握起煙鬥吸了一口,回過頭來望著的莫托洛夫。

“至少,我們現在可以放心了

!中國人已經被捆綁在我們的戰車上!他們卷入戰爭隻是早晚的事情,至少現在,我們不需要考慮遠東的側翼,這樣的話……”

如此一來,遠東的側翼就得到了解放,整個戰場的態勢都將發生根本性的變化,遠東正在朝著對蘇聯更為有利的方向轉變著。

圖瓦或者蒙古對於蘇聯而言或許非常重要,但是絕不可能與蘇聯的生存相比,現在對於斯大林來說,他首先需要考慮的問題就是蘇聯的生存,而不僅僅隻是……

這時,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與沙波什尼科夫發生的衝突,那是因為基輔的問題,斯大林與他卻發生了一場嚴重的分歧,甚至衝突。作為總參謀長的沙波什尼科夫建議放棄基輔,他認為放棄基輔是不可避免的,因為敵人已經在葉爾尼亞地區占領了一個立足點,德寇可以利用這個立足點向莫斯科猛撲,他向斯大林建議,把西南方麵軍的部隊撤過,再抽調幾個師的兵力去加強這個方麵軍,形成一個強大的突擊兵團去打擊在葉爾尼亞地區的德軍。

可是放棄基輔,讓這個古老的基輔,烏克蘭的首府落到敵人手裏,在斯大林看來,這個主意本身就是不可對容忍的。聽到總參謀長建議放棄基輔,斯大林既憤怒地指責沙波什尼科夫,說他胡說八道。

而事實證明,沙波什尼科夫是對的,隻不過代價卻太過慘重了。

剛愎自用!

斯大林的腦海中浮現這個詞匯,想到這裏,他的臉色微微一變,像是為自己似的。

“或許,有一些人他們暫時無法理解我們在遠東作出讓步甚至犧牲的意義,但是,總有一天,他們會理解這一切!”

斯大林的xi慣性放下煙鬥,神情顯得非常嚴肅,在遠東的問題上,參謀部是同意的,在參謀部看來,就目前而言,那是最好的選擇了。

“斯大林同誌,另外還有一件事需要向您匯報,美國羅斯福總統的特使已經到達了莫斯科,他希望能夠與您進行直接的麵談!”

“斯大林先生,我是作為總統的私人代表來貴國的,”

霍普金斯說完,就在一張長條桌後麵給他指定的位置上坐下來,竭力想把話說得盡可能隨便些



“我要向您申述總統對當前所發生的事件的幾點總的看法。”

坐在霍普金斯對麵的斯大林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個美國人說話明確而又簡短。譯員用心地模仿著他的腔調,使得斯大林能夠獲得完整的印象,幾乎是同時把英語譯成了俄語,聽起來好象是一陣回聲。

“總統認為希特勒是人類的大敵……他認為保衛民主政治是自己的責任……他希望援助正在同德國作戰的蘇聯……”

對於霍普金斯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物,早在其抵達莫斯科之前,斯大林便通駐美大使館和情報機構獲得了完整的情報,他知道這個霍普金斯對羅斯福有無可杯疑的影響。

那麽他為什麽來到這裏?

顯然他來到蘇聯隻有一個目的——查探蘇聯是否已經瀕臨全麵崩潰的境地?這正是羅斯福派他來蘇聯的目的。

斯大林一邊傾聽著,一邊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霍普金斯,早已經摸清其底牌的他這會顯得很是認真。

而霍普金斯在說出這些明確而又簡短的話時不時停頓一下,此刻他正談到他不是個外交官,他的使命也是非正式的,他無權簽訂任何正式條約……

對此斯大林的情緒有絲毫的流露,依然沉著而又尊敬地傾聽著霍普金斯的談話。霍普金斯或許無權簽訂任何正式條約。他的使命不過是試探性的,在霍普金斯抵達莫斯科前,駐美情報機構就已經發回了密電,如果取得霍普金斯認同,那麽羅斯福總統將全力促成將蘇聯納入“租借法案”受援國範圍。

霍普金斯不說話了。譯員急忙把他的最後一句話翻譯出來,

“……總統不但要盡力援助蘇聯,而且在最短期間就實行。”

斯大林點點頭,表示他懂得這個意思,並且讚成總統這樣做,可他仍然保持沉默。

霍普金斯跟坐得稍遠的駐俄大使斯坦哈特互相使了個眼色,接著又凝神看著這個有著“暴君與慈父”之名的斯大林。

他想從斯大林的臉上看出他內心裏秘而不宣的想法

。可是這張兩頰上有麻點的臉卻是不動聲色的。

斯大林把一隻手慢慢地伸進口袋,掏出一個不大的彎煙鬥。斯大林沒有把煙鬥點上火,隻把它緊緊地握在拳頭裏,還是一言不發,他隻是默默的握著煙鬥,他知道,現在霍普金斯所表示的“援助”,都以一個問題為前提,在的慘敗的情況下,美國還會援助蘇聯嗎?

這是一個問題,而更為重要的是,霍普金斯之所以來到莫斯科正是要履行一個職責——打探莫斯科的抵抗決心。

“我再說幾句,”

見斯大林沉默著,霍普金斯斷然說道。

“斯大林先生,你是知道的,在美國幾乎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國會的批準,在援助蘇聯之前,美國必須要清楚一點,蘇聯是否會抵抗到底!”

突然斯大林用那緊捏著煙鬥的手揮了一下,像是打斷霍普金斯的話似的,他的雙眼逼視著霍普金斯,然後用極為認真的口吻說道。

“蘇聯是絕對不會向德國以及日本或者其它入侵者妥協的,我們將會不惜一切代價擊退德日兩國入侵者!”

“斯大林先生,而這正是華盛頓所擔心的事情,請問,現在的蘇聯如何能夠擊退德國和日本的兩線進攻呢?”

霍普金斯的反問實際上也是華盛頓最擔心的事情,華盛頓擔心蘇聯會選擇投降或者媾和,盡管現在在某個層麵上來說,媾和對蘇聯而言是最好的選擇,但華盛頓需要蘇聯牽製德國以及日本的力量。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無論是在歐洲,亦或是亞洲,貴**隊都處於劣勢,因……”

不待他說完,斯大林便打斷霍普金斯的話,然後用極為堅定的語氣說道。

“霍普金斯先生,我想很快,你就會明白,蘇聯抵抗入侵的決心,至於劣勢,這種劣勢隻是暫時的!”

(未完待續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08:28
赤塔,9月初的赤塔已經顯出一絲涼意,不過在這秋涼之中,赤塔和遠東的每一座城市一樣,都被一種凝重且沉悶的空氣籠罩著——戰爭!戰爭的陰雲籠罩著赤塔和遠東的每一寸土地,盡管在遠東,日軍的進攻速度遠無法同德軍的進攻相比,但是戰爭不過是剛一爆發,遠東最繁華的濱海區便幾乎淪陷敵手。

在濱海的幾座大城市中,僅僅隻有符拉迪沃托斯克依靠著要塞在頑強的抵抗著日軍的進攻,至於其它地區,蘇軍僅僅隻是苦苦維持著防線,此時遠東的防線可謂是千瘡百孔,沿著從赤塔起,不到六十萬蘇軍在漫長的阿穆爾鐵路、烏蘇裏鐵路沿線處處設防,日軍隨時都有可能突破某一點,某一點被突破,往往意味著數萬,甚至十數萬軍隊既有可能陷入包圍之中,而被動的防禦使得遠東的防禦正在趨於崩潰的邊緣



赤塔,遠東方麵軍司令部,幾輛小汽車在日軍的轟炸中駛入了司令部,車上的人直接進入了司令部的地下室,自戰爭爆發以來,有著“遠東沙皇”之名的遠東方麵軍司令約瑟夫?羅季奧諾維奇?即在地下室內指揮著戰鬥。

在辦公室中,久久地看著親自飛抵赤塔的總參謀長帶給他的一張字條,字條是斯大林同誌的親筆信。

“請立即遵從的命令,命令部隊分批向坦霍伊以西地區撤退,然後利用當地複雜地形,組織防禦。約瑟夫?斯大林。”他看信紙上用藍鉛筆寫的字,所花的時間比應當花的長得多。

撤退!

撤到坦霍伊以西!

幾乎完全放棄了遠東!

這對於來說,幾乎是無法接受的,畢竟這位富於傳奇色彩的騎兵英雄一直在計劃著如何反攻,如何擊退日本的進攻,為了實施他的反攻計劃,他幾乎動員了遠東每一個可以動員的力量,甚至自作主張將在勞動營中的指揮員和政治委員們釋放,並重新回到崗位上,而且擅自招募和訓練軍隊,這一切都是未經莫斯科同意的,所有的新建部隊都是“黑戶”。

而現在,斯大林同誌親筆命令卻送到了他的手中——撤退!

現在,一切都明白了,他明白了,為什麽斯大林同誌要撤出蒙古,並不僅僅隻是為了讓他多出30多萬精銳部隊,而是為了……為了西線!

沒有朝坐在旁邊的遠東方麵軍軍委成員雅科列看一眼就把字條遞給他,仿佛有點莫名其妙,象在等自己沒有講出口的問題的回答,慢吞吞地朝在場的人掃了一眼,終於有些沉重的說道。

“同誌們,我們這兒來了一位……總參謀長上將。”

竭力控製住自己,使得自己把這幾句話講得四平八穩,好象純粹是消息報道,不在裏麵加進自己的一點情緒

。但是,從他講話的聲音中間可以聽得出微微的顫抖。阿帕納先科認為自己表現得軟弱是不好的,對於隻有單純的軍人思維的他來說,服從才是他的本能。

就在這一刹那,通到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了,皮靴稍微有點咯吱咯吱發響,邁著均勻而沉重的步伐走進辦公室;而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另外兩位將軍,他們就站在門口;這時候四下裏一片寂靜。

方麵軍軍事委員會委員,應召前來參加會議的司令部和政治部領導幹部、各區區委書記,分成兩排坐在那攤滿地圖、筆記本和圖囊的長條會議桌旁,都顯然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事。

經過長時間的沉默,終於宣布斯大林同誌的命令,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撤退的命令,這時,室內的寂靜氣氛變得更加緊張了。參加會議的人聽到這個消息以後都發起楞來,還不能確定自己心裏對所發生的事情應抱的態度。他們正相打量著,想弄明白對這件如此意外的事對大家都是抱什麽態度,然而,幾乎所有人卻垂著眼睛一動不動地坐著。

進入辦公室的仿佛沒有發覺這一點,指指一直站在門口的軍人說。

“他們同我一起來了。請坐,將軍同誌們。”

他在這樣說了以後才坐到端給他的椅子上,用注意的目光慢吞吞地掃視著在場的人們,接著,擺出並不專門對任何個別的人的樣子幹巴巴地問。

“現在,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命令非常明確,根據斯大林同誌和參謀部的命令,所有的能夠撤出的主力部隊都需要撤到坦霍伊以西”

坐在一邊的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第一書記博爾科夫,稍微湊到前麵一點,大聲詢問道。

“參謀長同誌,那麽濱海和哈巴羅夫斯克,還有阿穆爾、赤塔、布裏亞特怎麽辦?難道我們要把整個遠東都讓給日本人嗎?”

博爾科夫的反問讓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向了,他扭過頭去緊皺眉頭朝望望,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詢問道。

“其它的人,還有什麽問題嗎?……”

他這顯然是征詢的意見,在離開莫斯科的時候,斯大林同意就特意叮囑過他,要注意到阿帕納先科的情緒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阿帕納先科並沒有說什麽,而是默默的垂著眼皮。

“好吧,那麽,你們告訴我,如果在沒有來自內地的支援。我是指在物力以及人力上的支援,”

看著眾人慢吞吞地、字斟句酌地反問道。

“我想請問大家,遠東能夠堅持多長時間?”

接著,他像是提醒所有人一樣,又加上一句。

“現在西線是什麽情況,大家可能也有一些了解,我可以告訴大家的是,西線的形勢遠比你們所知道的更為緊張?”

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算是對於這一點表示了讚同。對於已經被彈壓數年的遠東方麵軍軍委會的成員來說,見“沙皇”表示讚同,那裏還會辯解什麽,更何況西線的緊張,是眾所周知的。

“現在,在遠東,有多少軍隊?”

反問道。

“參謀長同誌,包括的動員部隊在內,大約有兩百萬。”

方麵軍參謀長的回答,讓沙波什泥科夫點了點頭,這時他又追問。

“那麽,你們告訴我,這些部隊防禦著從濱海直至布裏亞特地區長達數千公裏的鐵路、數百座城市,他們能夠堅守多長時間,一年、兩年?還是更長?”

會議在沒有任何疑問的情況下結束了——沒有人敢於對抗斯大林的命令,更何況,遠東的沙皇也同意了,撤退的決議通過之後,當最後一個人離開了辦公室。門終於關上時,對說道。

“司令員同誌,希望你能夠理解!”

扭過頭去朝默默地坐著的說。

“現在歐洲的局勢非常緊張,從戰爭爆發以來,我們損失了超過400萬軍隊,現在整個蘇聯,隻能依靠不到500萬剛剛動員的部隊去抵抗德國人。”

說著,他拿起一支放在桌上的鉛筆,在地圖上畫出了幾條線



“現在,德國人已經包圍了列寧格勒,占領了基輔,而且他們的主力正在朝莫斯科進攻,在莫斯科!”

抬起頭,他的雙眼盯視著,然後用極為無奈的口吻說道。

“在莫斯科,我們隻能依靠100多萬民兵和可憐的十幾個師去保護它,同誌,如果莫斯科被德國人攻克了,那麽結果無疑是災難性的!”

“什麽?局勢有這麽緊張嗎?”

把地圖看了一陣子,他被總參謀長透露的消息驚呆了,盡管他知道歐洲的局勢非常緊張,但還不知道居然會緊張到這種地步。

“同時,你來看這裏……”

的手指著地圖上的位置,然後開口說道。

“對於遠東的形勢,遠東並不適合進行防禦,作為進攻方的日軍,他們可以從各個方向分散、切斷我們的力量,遠東有限的力量在漫長的國境線和鐵路上,被進一步削弱了,這一點你比我更了解,所以,從一開始,你才會采取反攻,但就現在看來,我們不可能在遠東投入更多的力量,甚至,莫斯科還需要從這裏抽走一部分部隊!“

“沒問題,隻要斯大林同誌需要,可以隨時從遠東調走部隊!”

說的並不是氣話,而是實話,即便是作為遠東的保衛者,他也知道,對於蘇聯而言什麽更重要,更何況,這還是領袖在召喚。

“在遠東的部隊被抽走的時候,如何保衛遠東呢?這就成為了斯大林同誌不得不考慮的事情,而從斯柳江卡到貝加爾湖一帶,地勢十分險要、複雜,在這裏,更有利於我們的防禦,”

對說道。

“我們在這裏組織防禦的話,隻需要投入少量的部隊,就可阻擋日軍的進攻……”

(未完待續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08:29
“咣鐺、咣鐺……”

火車在鐵路上奔騰著,在火車的後方,一輛平板貨車上,一門高射炮直指著天空,自戰爭爆發以來,日軍不斷的使用飛機對火車進攻攻擊,不過他們往往攻擊普通的列車,像這樣的裝甲列車,他們卻鮮少進行攻擊。{}

“環貝加爾鐵路是建立於1891年西伯利亞大鐵路的一部分,全長53公裏,有38座隧道、248座橋梁和棧橋,作為防禦西伯利亞的一部分,我們需要在這裏的安放**,依靠這裏複雜的地形,抵抗日軍的進攻

!”

在裝甲列車駛過環貝加爾湖鐵路的時候,指著地圖上的環貝加爾湖鐵路,格裏戈連科中校認真的對身邊的別裏耶科夫少校說道,他們都是半個月前,剛剛被阿帕納先科私自放出勞改營,作為方麵軍參謀人員被派至這裏對這一帶的地形進行勘測。

“把部隊部署在這裏,隻需要投入40萬至50萬軍隊,就足以阻擋日軍的進攻,總參謀部的計劃還是比較可行的!”

別裏耶科夫少校趴在地圖邊,指著地圖說道。

“從貝加爾湖到蒙古邊境,隻有不到120公裏,狹窄的防線、複雜的地形,最大限度的減輕了我們的防禦壓力,在這裏,司令部隻需要考慮如何在正麵防禦敵軍,日軍想要實施進攻,除去正麵進攻之外,幾乎沒有其它的選擇,在北方,貝加爾湖形成了一道天然防線,即便是日軍運來了足夠的渡船,也將是一場殘酷的登陸戰,且沿岸的沼澤、山地,同樣也不適合登陸,至於向北繞過貝加爾湖,更是沒有一絲可能,那裏人煙罕至,別說是鐵路即便是普通的泥路也沒有一條,別說是十幾萬或者幾萬軍隊的迂回,即便是幾千人的迂回,也不可能實施,所以,對於日軍而言,向北幾乎等於把部隊送入絕境。”

作為一名作戰參謀,別裏耶科夫少校到是有些佩服參謀部,他們竟然如此大膽的製定這樣的計劃,甚至為了實施這個計劃,不惜把蒙古交還給中國人,從而讓蘇聯能夠專心的防禦日軍。

“而向南,是中國人控製的蒙古,中**隊在那裏部署了重兵,即便是其不考慮集結重兵是否會引起中國方麵的反應,複雜的山地和茂密的森林,同樣也會限製日軍的進攻規模,總之,除去正麵進攻之外,他們幾乎沒有其它的選擇……”

恰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列車駛進了一條隧道,這正是環貝加爾湖鐵路的特色,在整個西伯利亞大鐵路隻有環貝加爾湖段有隧道,也是整個西伯利亞鐵路最複雜的路段。

“別裏耶科夫少校,最初,環貝加爾湖鐵路起始於伊爾庫茲克,沿安加拉河直抵其在貝加爾湖的源頭,然後沿湖岸環形。然而,對於從斯柳江卡到貝加爾湖站間最困難的一段鐵路的建設,是在1902年才開始的。也就是現在我們所經過的這一段

!“

在陽光再次照入車廂的時候,格裏戈連科指了指車外說道。

”這段貝加爾湖沿岸的地勢十分險要,幾乎到處都是堅硬的岩石,建設者們不得不把絕大部分鐵路鋪設在隧道中,或是鋪設在人工托架上;而且,還不得不用擋土牆加固鐵路側堤。當時工人們忍受了許多艱難困苦,而炎熱的夏天和寒冷的冬天則更加劇了建設鐵路的艱難程度。當時,建設鐵軌的速度每天僅為,而每建設1公裏的鐵軌就要消耗1車皮的**。因此,環貝加爾湖鐵路每公裏的建設成本,比西伯利亞大鐵路其它路段的修建成本要高出1。5倍。如果……”

手點著地圖,格裏戈連科的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如果炸毀了這裏的鐵路,那麽整條西伯利亞鐵路都將陷入癱瘓之中,沒有兩年左右的時間,日軍是無法恢複鐵路交通的,按阿帕納先科司令和參謀部的計劃,在逐步抵抗的過程中,逐步破壞所有的隧道以及橋梁,但是,我們也要考慮到,在上一次的俄日戰爭時,當時因為這一路段尚未通車,所以在最寒冷的冬季直接把鐵軌鋪設在貝加爾湖的冰麵上,火車直接在冰麵上行駛,在進入冬天後,日軍很有可能從貝加爾湖發起進攻!“

眉頭微微一皺,格裏戈連科的神情中流露出一絲憂色,或許西伯利亞的冬天並不適合打仗,但是在經曆了蒙古邊境的“冬季之戰“後,他清楚的知道,冬天同樣也可以進行戰鬥。()

“那我們就把貝加爾湖變成戰場!“

冷冷的一笑,別裏耶科夫指著貝加爾湖說道。

“軍隊可以通過貝加爾湖,但是**同樣可以炸碎厚冰!“

當格裏戈連科一行人在環貝加爾湖一帶進行實地考察的時候,在濱海邊疆區,一些尚未淪陷的城市中,蒸汽機車轟鳴聲,掛在機車後方的巨大的拖鉤深入到鐵路的泥基之中,隨著機車的行駛,在巨大的爆裂聲中,堅實的枕木在拖鉤的拖曳下被扯斷了,而原本看似結實的泥土路基更像是被犁地機犁過似的,土壤翻蓋著斷裂的枕木。

同樣的一幕,同樣在整個濱海邊疆區上演著,鐵路被破壞了、路橋被**了,破壞鐵路的命令是剛剛下達的,在鐵路被破壞的同時,沉重的路軌被附近的農民扛著扔進了河中,而集體農莊開出的履帶式拖拉機更是拖上了深犁,對路基以及沿線的公路進行了進一步的破壞,不過隻是短短數天的時間,在整個濱海邊疆區,60%以上的鐵路、50%以上的公路,都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破壞



和遠東任何一個地方一樣,沒有任何人敢於違背“遠東沙皇“的命令,當鐵路、公路被破壞的同時,無論是濱海邊疆區亦或是阿穆爾邊疆區,數以十萬計的軍隊或是開始沿著鐵路撤退,或是就地組織防禦,他們接到的命令是,如果遭受進攻,可以隨時放棄市鎮,撤入附近的山林之中,用遊擊戰抵抗日軍\/

在列車車廂的門邊站著一個淚痕滿麵的男孩,約摸十歲光景,一個女人則站在他的身後。男孩的哭泣聲讓所有的人都不滿意地朝他們那邊看了看。

感覺到旁人的目光,那女人央求說:“低聲些,伊萬,低聲些!別妨礙別人休息。你沒看見嗎,這裏有人…”

跟瓦利茨基並排坐著的小老頭微微拾起身子,用通常成年人對一個淘氣的孩子講話時所用的那種和氣而又帶點譏諷的口吻說:

“哭什麽呀,那個叫伊萬的年輕人?”

孩子不開口,擦著臉上的眼淚,那女人急忙說:

“請你們原諒,同誌們!他不肯離開家,所以從一上車就開始拚命哭叫!”

她又把男孩子推了一下。

“好了,伊萬!你驚吵別人了!大家都在休息…”

男孩向前走了一步,又站住了,用不友好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在場的人。

“年輕人這樣的舉動究竟是什麽道理?”坐在瓦利茨基旁邊的那人還不肯罷休。

女人在條凳角上坐下,把倔強地扭動著肩膀的男孩子拉到身邊來,回答說。

“知道嗎,他不肯和我一起撤走!他說隻有膽小鬼才會在日本人入侵的時候離開這裏……請您原諒,”

她忽然省悟到,這個車廂裏的都是要撤往後方的人,接著又補救似地加一句。

“他爸爸在前線呢

。”

“為什麽到後方去的就是膽小鬼呢?”

坐在對麵條凳上的一個剃光了頭的中年男子顯然有點生氣地說,他穿著一件軍便服,但沒有領章。

孩子頓時挺直身子,有些激動大嚷起來:

“膽小鬼!當然是膽小鬼!大家全說應當做一個勇敢的人,勇敢的人!可是現在,你們卻都撤到了其它地方,還拉著我一起去,我怎麽能做一個勇敢的人呢?!”

男孩的喊聲,讓一些人的神情變得尷尬起來,因為他們中的一些人是好不容易才爭取到這個機會。

“你認為隻有留在這裏戰鬥才算勇敢吧?”

那個光頭男子已經比較平靜地問他道。

孩子用毫不稚氣的眼神對他看了短短一會兒,然後似挑釁地說。

“可是您……您也應當上前線!你,你是軍人……”

“我也上過前線的,”

光頭男人現在已經很和氣地回答他了。

“喂,你瞧,如果你不相信。”

他提起左腳的褲管,所有的人全看到他腳上打著石膏。然後他看著男孩說道。

“無論在任何地方,我們都是在為俄羅斯的生存而戰鬥,留在這裏的同誌們是為俄羅斯而戰鬥,我們同樣也是,我們會在其它的地方,更好的、更頑強的與敵人進行戰鬥!隻不過,我們所處於的戰場不同!”

“伊萬!快過來!”

那女人在他耳朵邊大聲說,又把男孩拉到身邊來。這一次男孩依從了她,低著頭在她旁邊坐下,列車繼續沿著鐵路前行著,在那些許透過車窗映進的月光中,人們慢慢的似乎睡著了,在車廂裏,沒有人知道他們會撤到什麽地方,也同樣也沒有人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回來。比奇提示:如何快速搜自己要找的書籍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08:29
賽音山達,蒙語賽音山達的意思是“好水池”,可它偏偏又是蒙古高原上最幹燥多塵的省會之一,這座東戈壁省的省會是一座被沙漠包裹著戈壁小城,如同黃色波濤裏的一葉孤舟,在過去的幾天中,一個消息一直悄悄的在這裏傳播著——俄國人要離開蒙古了。

俄國人離開之後,會發生什麽呢?

清晨時分,當這座人口不過隻有兩千多人的小城剛剛從睡夢中蘇醒的時候,當其中的一些人民革命黨員準備一如往日的開始今天的工作時,

“第一書記和省長都離了……“

悄無聲息的,這個驚雷般的消息不過隻是短短片刻功夫便傳遍了整個小城,數以百計的人們在得到消息之後,紛紛湧出了簡陋的房屋,人們圍擁在省政府門前的廣場和街道上,這時候一些眼尖的人看到,在幾名軍官的護送下,第一書記和省長等十數名高官,坐上了省政府的汽車,在另一輛卡車上則裝滿了物資,而在車隊的周圍的則是騎著馬的上百名蘇蒙軍,此時那些高官的神情顯得極為難看,他們甚至都沒有看周圍的百姓一眼,便匆匆的坐上了汽車



離開了!高級官員和軍隊一同離開了!

而這時,人們才注意到省政府內的旗杆上,國旗降了下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幾乎沒有人知道,作為公安局局長的蘇木赫騎在馬上,他朝著身邊的那幾名下屬看去,此時他的神情顯得極為複雜,就在一個小時前,在省政府召開了緊急會議。

“蘇軍已經撤出蒙古,而中**隊對蒙古的入侵迫在眉睫,為了保存革命的力量,喬巴山元帥已經決定同駐蒙蘇軍一同撤往蘇聯……“

各省的高級官員自然是隨同撤離,至於他——蘇木赫,自然沒有人過問他的命運,現在卻成為了這座城市中的“最高長官“。

中國人要來了!

蘇木赫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緊張,他的額頭不時的湧著汗,因為他知道,在過去的幾年間,他的手中沾了多少血,他的目光甚至不由自主的朝著城邊的幾處土丘看去,那裏曾是一座喇嘛廟,就在那裏,他殺死了十幾個喇嘛。

“局長,我們,我們應該怎麽辦?“

“怎麽辦?“

沒有告訴蘇木赫應該怎麽辦?他還能怎麽辦呢?“全力配合……“這是第一書記在臨走的時候悄聲告訴他的。

“尊敬的局長同誌,發生了什麽事情?“

麵對眾人的詢問,蘇木赫卻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們,如何回答他們呢?

告訴他們,他們被喬巴山元帥拋棄了?估計他們會立即歡呼出來,可是在他們歡呼之後,會發生什麽呢?想到那些曾被自己逮捕的反革命分子的家人,也許他們會立即生吞了自己。

不能說,不能說!

“好了,都站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點散了……“

多年的積威使得蘇木赫這麽一喊,人們紛紛散去了,生怕被當成反革命分子抓起來,就在這座城市看似恢複平日的靜寂的時候,五輛沙黃色的“jeep”車拖著滾滾黃煙在荒蕪的沙漠公路著飛馳著,“jeep”車出的轟鳴聲打破了一望無際的戈壁上的死寂

。數分鍾後“jeep”車停在了這座被沙漠包裹著的小城的邊緣。

“那哲大喇嘛,我覺得,我們還是我們護送你進去的好!“

在汽車上,一名中尉軍官看著車那哲喇嘛輕聲勸說道,這位大喇嘛希望大家能在城外等待半個小時再進城。

“我相信他們!“

大喇嘛望著不遠處的城市,那張瘦削的臉上,顯得很平靜,下了車,在幾十名士兵的目視下,在兩名喇嘛的陪同下,他們三人默默的朝著小城走去,幾分鍾後,他們便出現在市民的視線中,看著忽然進城的三個喇嘛,市民們的神情顯得有些複雜,一些人的目光顯得有些激動,一些人則連忙閃躲起來,還有幾個人甚至回頭就跑。

在蒙古,眾所周知,無論是接濟或是收留喇嘛都會被視為反革命分子,將同喇嘛一樣遭受最嚴厲的懲罰。一些虔誠的老人則默默的在家中跪下去,跪拜著那三名喇嘛。

三名大喇嘛默默的朝前走著,就在他們快走到省政府的時候,伴著馬蹄聲,幾匹馬跑了過來,馬背上的是幾名警察。

“局長,果然是反革命分子!“

一個警察厲聲喊著,就在他跳下馬準備去逮捕那三個喇嘛的時候,卻看到神色一直不對勁的局長,在跳下馬後,做出了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伏身拜倒在路邊,嘴唇間不時的發出祈求佛祖原諒的祈求聲。

這,這是怎麽回事?

不單那個警察被驚呆了,就連透過門縫看著的人們也驚呆了,因為對於他們來說,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一幕,局長同誌沒有抓喇嘛,反而虔誠的跪拜著



“局長同誌,你怎麽可以這樣……“

就在一個警察大聲叫喊著的時候,這時,有一個老人走了出來,老人那形成枯樹的臉上帶著些淚水,曾幾何時,他還以為此生再也無法見到喇嘛,虔誠的信仰讓他一步一跪的朝著喇嘛走去,麵對這些虔誠的信徒,那哲大喇嘛顯得很平靜,如高聲坐定一般誦讀著經文。

慢慢的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多,即便是許多革青團的青年人,這會也跪拜了下去,在大喇嘛的經文中,似乎所有人都找回了失去的東西,所有人都受到了祝福。

在大喇嘛的誦讀完經文之後,那瘦如雞爪的枯手輕撫著信徒的頭頂,為其祝福,在這時一個40多歲的穿著蘇式服裝的蒙古人從人群中擠出來,他從衣袋中取出人民革命黨的紅色證件,將其撕碎扔在了地上,他的這一舉動同樣帶動了其它的人,一個個人民革命黨或革青團的紅色本本被撕碎了,扔在喇嘛的麵前,更有許多人從家中取出喬巴山和斯大林的掛像,很快,在省政府門前的廣場上,黨團證件和掛像就堆成了一小堆,一桶燈油被人們倒在了上麵,隨著一根火柴扔過去,雄雄的火焰在省政府前燃燒著。

在烈焰中,大喇嘛依然誦著經文,而上千名市民則虔誠的跪拜於大喇嘛的麵前,麵對這熊熊的烈火,廣場上既然沒有咆哮、也沒有歡呼,有的隻是一種似被佛光籠罩般的安寧,也就在這個時候,汽車駛進了這座城市,一些原本猶豫著而在周圍圍觀的人們看到汽車的時候,心頭卻是一緊,就在他們恐懼著即將到來的鎮壓的時候,在這一瞬間,無不是驚呆了,因為他們看到那汽車上坐著的竟然是“萬惡的中國侵略者“——中**人!那些穿著打扮與蘇蒙軍截然不同的軍人衣臂上的中國國旗甚至醒目。

半個多小時後,東戈壁省省政府內那空蕩蕩的旗杆上升起了一麵中國的國旗,人們神情複雜的看著那麵中國的國旗。他們不知道等待他們將會是什麽,但是更多的人卻長鬆了一口氣,或許,蒙古“**”了數十年,但是對於這些蒙古人來說,至少蒙古屬於中國的時候,他們的生活從未被打擾。

“也許是一件好事!”

更多的人們反倒是露出了笑容,至少中國人把他們的傳統帶了回來



省政府這是一座簡單的磚瓦大院,此時,在這座省政府內,幾名軍官顯得很是興奮,沒的任何抗議、沒有任何抵製,有的隻是發自於內心的歡迎。

“我們不僅將收複蒙古,還必然將收複這裏的民心!“

華北**第十三旅旅長,韓小武瞧著那些擠在喇嘛麵前的祈求祝福的蒙古人,直到這會,他終於明白了,明白了,為什麽參謀長會那麽的自信。

“韓旅長,蒙古族間喇嘛教或許已經呈現衰落之勢,在外蒙,喬巴山他們幾乎殺死了所有的喇嘛,但是在蒙古人的心中尤其是他們的精神之中,喇嘛教依然占有極重要的地位,所以……”

作為一名隨軍僧侶同,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趙國相神情中帶著一絲得意,“讓喇嘛與軍隊一起行軍”,這是參謀部的計劃,從一開始,參謀部就認識到幾百年來喇嘛教在蒙古人的生活中的巨大影響,所以在製定收複蒙古的計劃中,便製定了對喇嘛教的一係列的計劃,而利用喇嘛教收複蒙古的民心、穩定外蒙古則全部由宗教處負責,而趙國相則是這一計劃的直接參與者。

“對於經曆了“大鎮壓”和極盡壓榨的各種名目的獻納的蒙古牧民來說,對他們最具吸引力的不是我們可以給予他們什麽,而是我們可以給他們帶來傳統的恢複,而最根本的傳統就是……”

曾在五台山寺院裏作過和尚的趙國相指著遠處的大喇嘛。

“就是喇嘛教,這就是蒙古人的傳統,而這些喇嘛則會把中國的友善告訴每一個蒙古人,從新回到蒙古的喇嘛、重新建立的喇嘛廟,僅僅隻是這兩者就表明了,我們同喬巴山之流最大的不同……”

在趙國相的得意之中,韓小武隻是笑了笑,然後他輕聲說道。

“真正想要穩定像蒙古這樣的邊地,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移民,蒙古有70萬人口,如果移民過來80萬漢人,那麽這裏的一切都會改變!”

不過,韓小武知道,至少這是一個開始,一個良好的開局,至少這說明參謀部早有了相應的計劃,想到這裏,他的視線朝著北方投去,現在他們不過隻是剛剛進入蒙古,這裏距離邊境依然太過遙遠了,在北方還有廣闊的國土等待著他們去接收……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08:30
星光在草原上升起,月色使草浪看來有如碧海的清波,空曠的草原上不知相隔多遠才能瞧見幾頂白色的帳篷點綴在這無際的草原中,點點燈光與星光相映,看來是那麽的渺小。

突然,這靜寂的夜色被一陣轟鳴聲所打斷,先是幾輛汽車快速沿著土路馳速行駛著,汽車的大燈映亮了這條土路,在領頭的吉普車上,操作機槍的機槍手警惕的看著周圍。

又過了十幾分鍾,在夜幕籠罩著的蒙古高原的這條簡易的土質公路,完全被一片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所籠罩,甚至就連附近的蒙古牧民都被驚醒了,這些先前剛剛被強征過牛羊的,已經一無所有的牧民們,在聽到那轟鳴聲的時候,神情顯得不自然起來,生怕再遭受一次劫掠。

難道又是軍隊來了?

民30年9月17日,這一天,根據中蘇兩國達成的協議,中**隊的主力可以在這一天進入蒙古,在接下來的幾天之中,華北集群2個集團兵,兵分多路迅速挺進蒙古,而在部隊挺進的同時,留守於蒙古的蘇軍開始沿著鐵路撤退,在兩年前,蘇軍工兵修建這條鐵路的時候,為的是抵禦中**隊的“入侵”



可是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想到,幾乎是在鐵路剛剛投入使用的同時,他們卻不得不撤出這個“國家!”

蘇軍的撤退並不是倉促的,經過一個月的準備,蘇軍連天加夜的將屯積於蒙古數十處基地內的數萬噸軍需物資用汽車、火車運回蘇聯,在過去的一個月中,撤退的軍隊、運輸物資的汽車,日夜不停的在公路上行駛著。

對於蒙古人來說,幾乎聽到車隊的聲音就可以判定經過的一定是蘇軍車隊。

而在蘇軍撤退時,被蒙古各級政府“收購”的上百萬隻牛羊組成的牲畜隊,則在蒙古騎兵的護送下越過邊境,誰也沒有過問,在“收購”這些牛羊的時候,給蒙古的牧民留下了多少悲痛的記憶。

此時,這些失去了牲口的,正在饑腸轆轆中掙紮著的牧民們,聽著那車隊的轟鳴聲,內心中隻是湧起一陣陣的恐懼感,一些虔誠的牧民則在帳蓬裏默默的祈禱著,婦人們卻在哭泣著……

在簡晚的土質公路上,擠滿了一輛挨著一輛的戰車、卡車、裝甲車,車龍沿伸了長過數十公裏,車輛的大燈,將黑壓壓的草原照成了白晝,這或許是蒙古高原上所出現過的最為龐大的車隊,由數千輛各種車輛組成的車隊,碾壓著荒蕪的貧瘠的南部草原。

從五個小時前,這支龐大的車隊從蘇蒙軍於五天前撤出,並由中**隊接收的東戈壁省進入蒙古腹地,龐大的車隊沿著這條中國曆史上西北地區最為著名的“張庫公路”向著庫倫挺進。

同樣的場麵亦出現在蒙古南部的其它的公路上,同樣的沙黃色車龍,除去戰車、裝甲車外,每一輛卡車上都擠滿了穿著沙漠迷彩服的軍人,在他們中間的地板上堆放著盛放配給食品、裝備和武器的箱子,士兵們一排排地坐在狹小的木板坐位上,沉重的鋼盔,被他們扔在卡車的中間,如果可以的話,甚至連防破片服都被他們脫掉扔在車上。

卡車上戰士們的臉上沾滿了灰塵、細沙、槍油,可是每一個人都顯得極為亢奮,曾幾何時,他們進行了多次以收複蒙古為目標的軍事演,而現,他們卻不費一槍一彈,便開始了對蒙古的進軍。

不過,這道命令顯得極為突然,以至於行動顯得有些倉促,作為普通的士兵,他們並不知道,這次挺進蒙古的任務,在南京軍委會內引發了一係列的爭論,而爭論的中心則是——應該由那支部隊承擔這一任務



雖說進駐蒙古,並不會遭受任何抵抗——蘇軍以及蒙古軍隊主力撤出了蒙古,留於蒙古的僅僅隻有不過數千人的留守部隊和一個“留守政府”。盡管如此,每一個人都非常清楚,首批進駐蒙古的部隊,無疑意味著榮譽,不僅僅是部隊的,同樣也是的將軍個人的。

誰願意錯過這樣的機會呢?

在爭持了數天之後,最終,還是基於“穩定壓倒一切”的理由,由華北集群承擔這一任務,而也正是在這一天,華北集群的編遣終於有了眉目——****華北集團軍群編遣為“北方邊防軍”,其任務是保衛中國北方邊防安全,以防患於未燃由位於北平的北方邊防軍司令部統一指揮,而首任司令卻是由軍政部長陳誠暫代,不過這隻是名義上,陳誠並沒有飛赴北平上任,邊防軍司令一職實際上仍然由其參謀長楊傑兼理。

盡管此時邊防軍司令部仍未正工組建,但隨著中央命令的下達,第一道由邊防軍司令部下達的命令,就已經下達至各部隊——駐察哈爾第二集團軍立即挺進蒙古。

“真他娘的沒勁,本來以為能和蘇蒙軍打一仗,撈個軍功章,退役了回家顯擺顯擺的,這下可他娘的沒戲了?”

卡車上的戰士在抱怨著的同時,從他嘴裏吐出的濃濃的煙草葉的唾沫被風吹散,像細雨點般地落在身邊幾個夥伴的臉上。

“可不是嘛,我當兵的時候,村社的主任在送行的時候,還說著家裏的鄉親可都等著給我慶功來著,我爹甚至還特意窖了好幾壇高梁酒,就等著團管部把喜報送到家裏,好起出來喝的!”

在卡車上,戰士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抱怨著,不用打仗了!

這個消息或許會讓其它部隊的官兵長鬆一口氣,可對於華北軍的官兵來說,卻根本就是白歡喜一場,尤其是對於那些士兵來說,更是如此,從民二十七年華北三省光複,不過隻是短短數年,尚武的風氣便在華北地區漫延開來,應征入伍與榮立軍功都是年青人所追求的榮譽,而究其原因,卻是因為華北光複後,軍人地位的空提提高,不僅通過法律形式對軍人地位加以保障,更重要的是,在三省光複後,經受過亡國之苦的百姓,自然對解放他們的軍隊尊敬有加,加之軍隊良好的軍紀使得這種尊敬一直維持至今,尤其是那些佩戴勳章的戰士,更是倍受人們的尊敬,而對於這些剛剛應征入伍的青年來說,戰爭則意味著他們也將有可能獲得一枚屬於他們個人的勳章,從而讓他們成為青少年和村子裏的英雄



但是現在戰爭卻於他們的眼前化為了泡影,這自然也就讓他們的勳章夢消於無形了。

“他媽的,這老毛子,可真他娘的忒軟了,咱們還沒動手,他們到好,自己個主動逃了!”

又有一個士兵,在那抱怨了起來,而語氣間更是對蘇蒙軍充滿輕蔑之意。

“可不是,照我說,若是司令沒有下野,估計現在咱們早都打到了恰克圖,甚至沒準都打到了俄國……”

“到什麽地方了?”

還未完全睡醒的韓小武,剛一睜開眼睛便問了一句。

“距離庫倫還有差不多100華裏吧,再過一個小時就到達庫倫了!”

副官連忙回答著旅長的問題。

“哦……”

輕應一聲,韓小武朝著行軍的縱隊看了一眼,在黑暗中,**第一旅的車隊匯入在這條龐大的車龍之中。

“那豈不是說,咱們能最先到達庫侖?”

相比於其它人,對於不戰而占韓小武到是不覺得有什麽失望的地方,他不需要用勳章或者戰功來證明什麽,作為華北軍中罕見的幾位從士兵晉升上校的高級軍官,他清楚的知道,戰場或許是軍人的榮耀之地,但戰爭同樣也意味著死亡,相比於通過一場甚至數場慘烈的撕殺,反倒是像現在這樣“不戰而屈人之兵”,反而更吸引他,至少這樣,弟兄們可以不用流血。

雖說不渴望用戰功來證明什麽,但是作為軍官,尤其是作為集團軍的先前部隊,他自然渴望自己的部隊獲得自民國9年來,第一支進入庫倫城的中**隊,甚至渴望著在那裏升起第一麵中國國旗



“旅長,這肯定沒戲了!”

副官的臉色微微一變,然後不無苦惱的說道。

“長官,剛才電台裏傳來消息,說是中央憲兵團的部隊,淩晨的時候從歸綏機場起飛,估計他們最多也就再過半個鍾頭,就會空降庫倫!”

副官的回答讓韓小武先是一愣,然後默默的點點頭。(://.)。

“哦!這也是應該,中央把進駐蒙古的任務交給咱們,可是這第一個收複的庫倫的部隊,肯定要是中央軍,而且還必須是中央軍的嫡係,現在中央憲兵團空降庫倫,反倒讓我放心了!”

放心!

現在的韓小武,早就不是當年的那個離家出走的少爺,幾乎是在接到部隊進駐蒙古的命令時,他的心裏就始終心存一絲擔心,畢竟是兩個主力集團軍進駐蒙古,盡管這並不會削弱華北軍的實力,但是卻削弱的華北軍的防禦,中央會不會趁機借口進駐華北?這些都是未知數,畢竟,對於中央來說,光複蒙古絕對是值得大的一件大事。

若是中央沒有其它的心思,又豈會把這個桃子交給華北軍摘,現在,中央憲兵團首先抵達庫倫城,反倒解決了這個問題。

“旅長,您是說報紙上報道“中央憲兵團為先前收複蒙古嗎”?”

副官隨口一句話,然後又不無抱怨的說道。

“真是的,什麽都是政治,就是還這麽一件事,都算過來算過去的!”

副官的抱怨,卻讓韓小武的眼神變得越發沉重起來,他默默的嘀咕一句。

“若不是為了政治,司令又豈會下野?”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08:30
1941年,戰爭幾乎燃燒了整個世界,德國幾乎控製了整個歐洲,趁火打劫的日本在德國對蘇宣戰時,以“履行盟友”義務為名,向蘇俄宣戰,從遠東向蘇俄發起進攻。在幾乎全世界都被戰爭的硝煙籠罩的時候,隻有兩個大國置身於戰火之外——美國與中國,當美國的政府憂心如焚的目睹著世界戰局,其企業界大發戰爭之財的時候,在大洋彼岸的中國,中國人卻是小心且謹慎的保持著中立,對於中國而言,他們清楚的知道,以其贏弱的國力而言,在傳統強國進行著世界角逐的時候,不過剛剛從民族危亡邊緣走出的中國,唯一能做的就是的保持中立,實施建設,靜待時機!”

《二戰:國家的崛起與衰亡》

天津,作為北方的經濟中心,盡管現在其地位已經被邯鄲所取代,但是在過去的幾年間,天津作為北方經濟傳統中心,依然得到了充足的發展,此時的天津正如上海一般,卻發呈現出一派都市之色,與邯鄲滿城的華式現代建築不同,天津的市區無疑更是西化的,建築亦大都是西洋式的,不過倒也有一些華建築,比如位於市郊的那座莊園式“工商實業同業會”,就是一座中式大型別墅。

“天津工商實業同業會”現在比過去更加熱鬧了,整天有人進進出出,大門的院子裏老是停滿簇嶄新的小轎車,大都是金鹿牌,這些汽車大都是屬於天津工商實業界的經理、董事長的汽車,同業會是天津實業界人士的俱樂部,他們在這裏或是交際,或是舉行會議,亦或是舉行年度的表彰會,吸納新的會員,在某種程度上,被同業會吸納的無不是各個行業的翹楚



在同業會一樓的台球室內,有幾個人在打著球,因為電燈的光線都聚集在台子上,人的麵孔倒反而看不大清楚。而在一旁的吸煙室內,四麵牆壁全是乳黃色,油光發亮的地板是嫩黃色,地板上放著幾大塊地毯,吸煙室往往是會員們進行非正式商談地方。

此時,在這間吸煙室內,十幾人正在那裏一邊吸著煙,一邊聊著天,聊的往往是生意上的事情,幾乎每天晚上,在這同業會的房間裏,不知會達成多少筆生意,少則數十萬,多則數百萬。

“大家都聽說了嗎?”

剛剛走進來的馮子祥走nd,圓桌那裏,直接從雪茄煙盒中取出一根雪茄煙,點著雪茄煙後,他美美的吸了一口,在眾人把注意力都投向他的時候,他方才吐出煙霧,繼續說道。

“我長兄剛剛從南京發來了電報!”

天津實業界大都知道,馮子祥的長兄馮子奇在國防部任少將,所以,總會得到一些消息。

“什麽事?”

“華北集群編遣的事情定下來了!”

他的這一句話,隻讓眾人無不是一愣,大家互視一眼,似乎都從彼此的眼光中讀中了什麽來。

“知道怎麽個編法嗎?”

作為商人,或許,他們並不需要關心軍隊上的事務,盡管軍隊可以給他們帶來財富,不過,對於天津實業界來說,他們從軍隊獲得的財富是有限的,遠無法同邯彰相比,持續不過一年的抗戰使得邯彰誕生了數百名新富翁,他們都是靠著戰爭財成為了百萬富翁。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之中沒有人從中獲利,至少在華北的戰後重建上,更是使華北湧現出數千名百萬富翁,無論是戰爭也好,建設也罷,總能讓一大批人從中獲利。

但是,無論是新富翁階層亦或是傳統的工商實業人士,他們清楚的知道,數百年來,華北的財富之所以能夠超過江南,是得益於何,並不僅僅隻是他們的個人努力,個人努力是重要的,更為重要的是機遇,而這個機遇卻是另一個人給予



雖說現在那個人下野了,退出了軍政界,但作為外人,他們卻同樣關心著那個人的命運,自然也關心華北的根本一一軍隊,關心軍隊的動向。

“華北集群三天後,正式編遣為北方邊防軍……”

“北方邊防軍?”

“這不是和當年張小六的那個東北邊防軍差不多嗎?”

鄭慈蔭這位曾經“太古鄭”的三少爺,現在的慈和房地產公司公司的董事長,在一旁嘀咕道,當東北移幟的時候,東北軍可不就是改編成了東北邊防軍嘛。

“這邊防軍別是中央想拿咱華北軍下手吧!”

咱,雖說隻是簡單的一個字,但那語氣間卻透著親切,雖說天津光複不過四年,但是天津各界與華北各界一樣,都視華北軍為子弟兵,尤其是許多其中基層軍官出自工商家庭,更讓他們對其倍覺親近。

“應該不至於,雖說邊防軍司令是由軍政部的陳部長暫代,不過按我家大哥的說法,陳部長不會到北平履職,部隊還是由楊參謀長負責!”

“哦,是這樣,這樣可就放心了,楊參謀長那可是管長官信用的人物……”

“可不……”

“可若是有人起了心,隻怕……”

“怕什麽?”

“你以為沒有人對咱們華北軍動歪腦子,不是沒人動,是動不得!那第二集團軍的王長官,還是黃埔四期的,可不也拿咱華北軍沒折嗎?”

“可不是,單不說大多數軍官都是商校畢業的,那見著管長官就要叫校長,就是咱們華北軍的兵都是征召的,那家那戶不是對管長官感恩戴德的,若是有人想把部隊拉走,別說咱們不同意,就是下麵的士兵知道了,也一定嘩變,咱華北軍是拉不走的……”

一句話,道出了華北軍的現實,在全國各個地方軍隊中,華北軍的組建時間最短,但其官兵忠誠度卻遠高於其它部隊,而這種忠誠不僅僅源白軍人的責任與榮譽,更為重要的是——士兵對長官的信服源自於其家人生活的巨變



在眾人點頭稱是的時候,天津殖業銀行經理李讚臣卻聽到一旁傳來聲輕歎,朝著輕歎的方向看去,卻看到王益孫端著洋酒酒杯,神情顯得有些低落,他們兩人都是天津“八大家”的第三代,同樣也是天津工商委員會的委員,亦是同業會董事。

“錫瑛,怎麽,你是不是有什麽別的看法?”

帶著一臉笑容走進來了,李讚臣輕聲詢問道,聽他這麽一問,其它人紛紛止住聲音。

“我是想……”

話聲微微一頓,王益孫看著眾人說道。

“這幾年,管長官執政華北,華北的變化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雖說現在楊長官也不錯,可,我總感覺似乎少了點什麽!”

一句看似簡單的歎息,但其間的意思,眾人又豈會聽不出來。

“可惜,管長官為了顧全大局,寧可自我犧牲,可話說回來,咱們華北又錯在那了!管長官又需要負什麽責?”

“中央的麵子總是要給的啊!”

馮子祥低著頭說。

“中央的麵子是要給,可若是咱們管長官,這中央這會在那還不一定那。”

站在旁邊的馬慕韓一直沒吭聲,見他們還在那裏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便插上來說:

“照我說,咱們可以發起請願,請中央重新任命管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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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願?依我看,咱們請願的作用不一定大,關鍵要看時機。”唐仲其從後麵來走上來說。“對,就是時機,隻要抓住機會,中央不答應也得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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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馬慕韓則輕聲說道



“機會,還能有什麽機會?”

“咱們華北現在差不多也是政通人和,怕是沒有合適的時機啊!”

“不一定非要出了亂子,才有機會!”

馬慕韓聽到後搖著頭。

“現在差不多就是個機會,現在北方的局勢變化迅速,在北邊,日軍和蘇軍打著,華北沒有人主持大局,是肯定不行的!”

“可若是咱們妄動的話,會不會適得其反?”

“慕升的話不錯。”

“其實,我覺得,管長官心裏肯定有主意!”

一直保持著沉默的李讚臣在一旁插了一句話來。

“公司那邊現在並不擔心什麽,甚至很少提及此事,而且,即便是南京,南京那邊也明白,換成任何人,來華北都不一定能玩得轉,你們沒見嗎?這中央編遣也罷,整理也好,對華北的軍政根本就沒有什麽影響,依然是換湯不換藥的華北。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

話聲稍頓,李讚臣朝著王益孫一眼,然後又接著說道:

“沒準,現在這個局麵就是管長官想看到的!”

“你的意思是管長官是以退為進?”

王益孫驚訝的看著李讚臣,雖說他是殖業銀行的經理,可同時也是北方銀行的董事,北方銀行在華北,可是有著“華北小中央”之名,他的消息比其它人更靈通一些。

“管長官是不是以退為進,我不清楚,可我知道,在管長官離任的時候,邀請華北工商界代表時,曾特意請大家放心,想來,對今天的局麵,管長官恐怕是自有成腹吧!”

看似簡單話讓眾人一陣沉默,當初管長官離任時,曾對眾人有過一番叮囑,而管長官的交待無非是讓大家不要擔心,不要考慮太多,隻需像過去一樣,專心工商、專心事業即可,但……但如何能心安呢?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08:31
10月2日,山東的天氣顯得有些濕潤,且多雨。

在過去的幾年間,山東已經擺脫了“農業大省”稱謂,通過多達30億元的重建投資從而迅速從一個農業大省成為一個工業大省,甚至相比於河北,山東無疑更具發展潛力,作為一個人口大省,可以向工廠提供足夠的勞動力。無論是政府刻意的引導,亦或是公司的直接投資,使得山東大地上在短短幾間出現了數以萬計的現代工廠,而且其中亦不乏大型現代企業,甚至亦有包括飛機製造廠在內的“尖端企業”。

在工業企業得到長足發展的同時,山東的交通相比過去,更是便利許多,和其它兩省一樣,鐵路、公路的建設從未曾停止過,經過幾年的建設,這裏已經形成了以鐵路為主、公路為輔助的現代交通網,在濟寧至連雲的鐵路上,一列隻有旅客列車奔騰著,蒸汽機車不時的發出一聲轟鳴。

而在列車的後部幾節加掛車廂中的一節,此時管明棠現在正在車廂裏倚角而坐,一邊噴著雪茄煙,一邊興致勃勃地讀著《國民時報》上的政治新聞,與《中央日報》相同,《國民時報》是華北的官方報紙,華北的報紙大都是經過新聞署的審核,尤其是這些政治新聞,往往都是官方口徑為基調,所以隻需要看《國民時報》就足夠了



放下報紙後,管明棠眺望窗外。列車奔馳在魯南山區行駛著上。他看了看表,還有幾個小時路程。

在過去的一個月中,難得清閑的他,一直往返於河北、山東兩省,視察公司在兩省的投資項目,他需要直觀的了解現在自己所擁有的力量,而這種力量的基礎則是工業力量,所幸在華北,他隻需要了解北方公司,便足以了解自己的力量。

無論是在河北亦或是在山東,那些工廠總能給他帶來驚喜,比如在北方航空工業濟南分公司,那座規模龐大的現代化飛機製造廠,已經實現了飛機的流水線式生產,北方航空工業的濟南分公司,與山東與河北有數百家小製造商簽訂了合同,讓他們生產鷹式戰鬥機以及鷲式攻擊機的零件,而濟南分公司也就變成了一家組裝車間。

這種轉包模式是現在北方公司各個企業大規模生產的根本,無論是飛機也好、戰車也罷,甚至步機槍,無不是采用這種大量引入轉包商生產的方式,從而最大限度的提高了產能,就像現在的濟南分公司,如果依靠自身的設計其每月僅隻能生產250架飛機,但是在引入轉包商後,每月的產量卻可以增加四倍以上,當然如果需要的話。

“大規模的現代化生產!”

想到這,管明棠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他又一次將華北的工業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如果說現在華北的工業體係是一棵大樹的話,那麽空前龐大的北方公司就是大樹的樹幹和主枝,至於一些大中型政府投資企業,則是主枝的分枝,至於數萬家規模不等的規模上或者規模下企業,則是大樹的枝條和樹葉,他們最終構成了整個華北的工業體製,使得華北由此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工業時代。

在五年前,當北方公司投資汽車製造廠時,甚至就連同製造車廂的木板廠亦需要納入汽車製造廠的建設規劃之中,而現在,大規模的社會分工、大規模的轉包卻解決了配件的生產問題,數以萬計的小型製造商可以向工廠提供各類配件。

而這一切無不是在說明一點華北已經初步建成了一個完整的社會工業體係!華北已經真正進入了工業時代。

唇角微微一揚,管明棠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了。

“還好,一切總還算順利!”

輕聲自語著,管明棠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

。信上的筆跡是工整的楷書,這是蔣介石的親筆信,行文措辭異常的明確。

“哲勤……分別數月……務請前往連雲港……”

這是蔣介石的邀請,對於他為何邀請自己前往連雲港,管明棠倒是再清楚不過,時機正在一點點的成熟著。

這個時機,就是自己複出的時間!

複出!

想到這兩個字,管明棠的雙眼微微一眯,靜靜的凝視著車窗外的起伏的丘陵山地。

海浪拍擊著海岸,那浪濤聲時時傳入人們的耳邊,在山坡著,十幾名穿著中山裝的侍從人員涇渭分明的分站在坡地上,他們互相警惕的看著彼此。

“哲勤,一起釣魚吧!”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正在釣著魚的蔣介石指著身邊的漁杆,看到這一幕管明棠的臉上展出一絲笑容。

“謝謝委員長!”

熟練的將魚餌裝於鉤上,管明棠甩出了手中這產自美國的高極魚杆,然後坐在那陪著委員長一同釣魚。

實際上,從接到那封信的時候,管明棠便明白了信中“釣魚”所指何事,蔣介石不會清閑到邀請別人不遠千裏來這裏釣魚,實際上,此魚非彼魚。不僅如此,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到這麽遠的的地方釣魚,就意味著管明棠需要離開邯鄲,而且他還在信用提到“兄已備好魚具”,所謂的魚具實際上指的是“軍政權力”。

兩人就這樣釣著魚,直到各自釣上一條海魚之後,蔣介石才示意管明棠跟他一起走走,在他拄著拐杖站起身的時候,管明棠連忙攙扶著他,兩人就這樣沿著並不平整的山路走著。

“哲勤,這幾個月,你受委屈了!”

走到崖角,蔣介石看著身邊的管明棠語氣頗為感慨的說道。

“沒什麽委屈的,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

管明棠的臉上依然帶著微笑,

“哲勤,還記得當年,我說過,有一日我希望做你的入黨介紹人嗎?”

又一次,蔣介石向管明棠提及了曾經的舊事,麵對他的舊話重提,管明棠卻沉默了下來,是接受,還是拒絕?

實際上,答案在兩個人的心底都非常清楚,蔣介石清楚的知道,現在的華北已經不再是昨日的華北了,就在管明棠的下野的同時,華北那邊李璜、曾琦他們終於把過去遮著蓋著的一些東西亮到了台麵上。

“委員長,今天我看報紙上提到,中央信托公司同日本的三井物業簽訂了50萬噸大豆的暢易貨協議!”

為了緩解氣氛,管明棠提及今天在報紙上看到新聞。

“日本今年大米減產兩成有餘,不過東北的大豆卻因為戰爭原因無法外銷,而南方的大米這兩年連續豐產,且每年需進口大量美國大豆,因為日本方麵提出的條件較為優惠,價格較國際低了一成,所以中央才決定同日本簽訂協議!”

蔣介石的解釋,讓管明棠的心下暗自一陣得意,或許外人不知道日本的大米為何減產,但他卻清楚日本大米減產的原因。

“這樣一來,到也能緩和我們同日本的關係,這倒是件好事!”

與外界的指責不同,管明棠出言讚同道。

“現在,我們應該進一步緩和同日本的關係,讓日本安心北進南下,對於咱們而言,最好的選擇,就是等下去,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

管明棠的話讓蔣介石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待價而沽,是好事!”

望著大海,蔣介石又接著說道。

“這幾個月,國際風雲變幻莫測,先是蘇俄示好於我國,英國亦同意就西南邊境問題與我國展開談判,現在各列強均希望我國至少保持基本中立,但……”

轉身看著管明棠,蔣介石輕聲詢問道



“這中立還能保持多長時間?哲勤,以你看來,現在英俄還有勝利的可能嗎?”

這恰是蔣介石此次邀請管明棠來連雲“釣魚”的原因,現在國際局勢變化太快了,在遠東,日本正在占據著優勢,蘇軍主力現在已經西撤至貝加爾湖一帶,試圖依靠當地複雜地形阻擋日軍的進攻,在歐洲,德軍已經逼近莫斯科。

麵對當前的這種局勢,南京那邊成天的爭吵著,可誰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如果說此前還有人就是聯德或是聯英而爭持不下,那麽現在,更多的聲音卻是保持中立,因為現在的局勢誰也看不透。

“委員長,那麽以您之見,英俄有獲勝的可能嗎?”

管明棠並沒有直接回答蔣介石的問題,而是將問題推了回去。

“英俄能否獲勝,我並不清楚,但是我想……”

沉默片刻,蔣介石才望著海平線說道。

“至少,美國應該能勝吧!”

美國!

如果說現在國際局勢變幻莫測的話,而其中最大的變數恐怕就是美國,和中國一樣,美國同樣也沒有卷入戰爭,至少沒有直接卷入戰爭,而美國作為世界第一強國,他的態度自然決定著戰爭的走向,對於這一點,蔣介石絕不會有一絲懷疑。

“委員長,其實……”

話聲稍稍一頓,管明棠同樣將視線役向大海。

“我還是那句話,無論是誰勝誰負,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如何保證中國獲得足夠的利益!”

“所以……”

蔣介石豈會不明白管明棠的意思,稍作思索後,蔣介石扭頭看著管明棠,好一會才開口說道。

“哲勤,你看看準備一下吧!北平那邊還是需要你的!”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08:32
“9號堡壘上插起了日本旗!”

隨著一聲尖利的叫喊聲在防空洞中響起,似乎所有人的心底都明白了——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淪陷已經不可避免了,9號堡壘是通過往城市的最後一座堅固的大型堡壘,9號堡壘的淪陷意識著通過城市的大門已經被打通了。

9月27日,經過長達一個半月的艱苦卓絕的攻防戰,隨著一麵日本的太陽旗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佐洛托伊港一帶升起,這座遠東第一大城市終於被日軍攻克了!

“班哉!班哉!”

當”浦塩斯德”的勝利傳至日本的時候,整個日本都隨之陷入了空前的狂熱之中,他們有足夠的理由為之皇軍的勝利而歡呼,自7月15日,日本對蘇聯宣戰以來,不過隻是短短的兩個月,日軍先後占領了濱海邊疆區、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阿穆爾州、赤塔州,在取得這一係列勝利的同時,上百萬露****幾乎是望風而逃



而現在,隨著浦塩斯德被攻克,十數萬露****的投降,整個遠東幾乎完全被日本占領了,除去撤往布裏亞特的露****之外,殘餘的露****或是選擇了投降或是躲入森林中,對於日本而言,這是幾年來他們一直所渴望著的前所未有的勝利。

隨著帝國皇軍在遙遠的遠東戰場上凱歌頻奏,日本人狂熱地沸騰起來。東京內閣、軍部乃至普通百姓,到處都沉浸在一片歡呼、鼓噪聲中。被官方左右的報紙、電台每天都重複著一個聲音:天皇萬歲!擴大皇軍的勝利。

歡呼著勝利的、為皇軍的勝利而沸騰的日本人組織遊行、集會、請願,在日本列島上竄來竄去,瘋狂地鼓噪著,咆哮著、歡呼著。

擴大戰爭的勝利!

徹底消滅西伯利亞露**隊!

征服西伯利亞!

與東瀛列島正值盛夏一般,在暑氣逼人的盛夏之中,勝利所帶來的狂熱卻激得矮小的日本人熱血沸騰,沒有人再去懷疑,這不是一場”輕得”的勝利,似乎,所有人都看到一個現實——蘇俄即將在日德兩國的進攻下滅亡!而日本將得到整個西伯利亞,一個資源極為豐富的西伯利亞,屆時,資源貧瘠的日本再也不需要從國外進口各種資源,僅僅隻是西伯利亞,就足以滿足日本的需要。

但當整個日本陷入狂熱、為陸軍的勝利而歡呼的時候,外界並不知道,此時一場空前的危機,正在困擾著日本。

10月3日,戰爭爆發後的第六次內閣懇談會再次召開了,而主持會議的近衛整個人則顯得有些無奈,甚至於頭痛,對於當前局勢的頭痛,他即想控製戰爭的規模,但是局勢的發現,卻使得他根本就無法控製,甚至左右這一切。

幾乎是懇談會剛開始,鬆岡外相便看著眾人說道。

“我打算停止同荷屬東印度的談判,召回芳澤大使。其時機請交由外相掌握。“

鬆岡口中的談判指的是”日荷經濟談判”,芳澤大使於今年1月2日與荷屬東印度總督舉行了談判。在荷屬東印芳澤大使主要就戰略物資對日出口份額問題反複進行了交涉

。可是,荷屬東印度在同美英緊密聯係下,卻想把日本希望得到的石油、橡膠、錫等重要物資的數量限定在日本實際需要量以下。尤其是在德國入侵蘇聯之後,其這種用意更是日益明顯,也就是說,荷屬東印度充當了美英對日經濟戰略的幫凶,企圖削弱日本的國防經濟力量。為此,駐日的英、荷大使和公使舉行駐日商務官員聯席會議,讓他們研究日本的實際需要量,荷屬東印度還想根據日本從法屬印度支那和泰國取得的數量來酌減自己的出口量。

這種對日本經濟戰略源自於去年,去年德日結盟之後,英美便開始有針對性的對日本實施經濟戰略製約,他們首先提高了橡膠、錫等重要物資實施配額製,企圖製約日本的經濟,期間,美國更是廢止了《日美商約》,日美商約廢除後,美國政府對日本貿易建立在”日複一日”的基礎上,盡管為了避免日本完全倒向德國,美國政府並沒有對日本實施經濟製裁,但卻依然對日本的經濟造成了影響。

也正因如此,自去年開始,盡管在對美政府主張上並不統一,但在不惜冒戰爭危險,南進東南亞這一點上卻取得了一致意見,一直以來,建立一個能使日本自給自足的大東亞共榮圈,是日本長期追求的戰略目標。

而在日本對蘇宣戰之後,美國政府更是鼓勵荷印政府拒絕日本的壓力,使得日本所期待的從兩地獲得重要物資幾乎全部未能確保。而且同時美國還開始實施對日本實施製裁,盡管這一切在日本的意料之中,但現在以荷印的石油取代美國石油的企圖,卻隨著美國的插手化為了泡影。

“目前荷印的態度,已經到了需要撤回芳澤的地步,這一點我很清楚。要知道,荷屬東印度之所以采取這樣的態度,是因為有英美的支持。如果日本對它下這樣最後的決心,勢將形成對法屬印度支那、菲律賓和馬來也要進行作戰,這是關係到國家存亡的重大問題,必須慎重考慮。”

“確實,畢竟,現在還沒有到必須決戰的時候!”

麵對他們的反對,鬆岡外相則語氣嚴肅的說道。

“現在還不痛下決心的話,將來英、美不會串通一氣壓製日本嗎?英美有可能聯合起來對付日本,美國也有可能參戰。我倒想聽聽統帥部在這種情況下的意見!“

在對蘇宣戰之後,日本所處的國際環境,遠比過去更為嚴峻,有關調整日美關係的談判停滯不前,日荷、日法談判也陷入僵局,不僅想把石油來源從美國改為荷印的計受挫,甚至就連法屬印度支那亦消減了日本的物資供應



鬆岡的話讓杉山參謀總長先是沉默片刻,然後他才看著鬆岡說道。

“這是個重大問題。若說到決心如何嗎!不過陸軍方麵並沒有問題,盡管現在陸軍仍然在遠東作戰,但遠東的局勢遠比最初計劃的更為順利,根據陸軍的分析,蘇軍撤往布裏亞特之後,根據戰場的態勢,關東軍可以抽調到至少30萬兵力用於南進!”

杉山倒不是在說大話,在攻克浦塩斯德之後,遠東的大規模戰事實際上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結束了,剩下的就是沿著西伯利亞鐵路向西推進,但現在距離西伯利亞的冬天來臨隻剩下不到半個月,因此,關東軍司令部已經在明年夏天到來之前,停止在西伯利亞的大規模進攻,而改為由滿洲****負責實施”後方治安肅清戰”,換句話來說,陸軍可以抽調出足夠的兵力南下。

也正因如此,作為參謀總長的杉山才會顯得底氣十足,這種底氣緣自於某種程度上的自信,或許”日中事變”陸軍後期表現的有些不盡人意,但是在”北進作戰”上,陸軍的表現卻可以說極為出色,一改”二十年懈怠期”的頹廢。

陸軍可以南下了!

杉山的回答使得鬆岡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喜色,而杉山參謀長卻又把話題一轉。

“但是,如果要實施南進的話,那麽首先必須在法屬印度支那和泰國搞到所需要的軍事基地,這一點已經再三詳述了,可是外相至今也不搞海外基地,這是為什麽呢?”

杉山的反問,讓鬆岡的眉頭一皺,他直視著杉山說道。

“要對法屬印度支那和泰國來搞,就必須有對付美英的決心,沒有這個決心就不能進行交涉。有了決心就搞,而且我保證,一定能成功。否則那樣做的話,就要刺激英美,英國就要進入泰國,這是十分明顯的。

泰國是日本的盟友,如果英國人進入泰國,那麽日本就必須要有所反應,而這又會導致日本與英國發生衝突,一係列的外交後果,正是鬆岡所考慮的,同樣也是他提到的”決心”的出處

沉默片刻,杉山參謀總長底氣十足的說道。

“我認為情況不會是那樣。”

他的這種底氣,緣自於英國對中國的退讓,即便是在去年,中國派兵進駐江心坡野人山一帶,英國也沒有作出過激反應,既然與英國有直接的利益關係的地方,英國都未作出過激反應,更何部是在與其無關的其它地區



不過鬆岡卻誤會了他的意思,於是他反問道。

“你是說要和法屬印度支那進行談判,我看還是讓德國去向維希政權交涉為好。”

對此杉山參謀總長倒是沒有反對,隻是隨口應道。

“關於具體的作法可按外相的想法相機處理。”

作為一名軍官,杉山自然知道什麽是自己的弱項,有些事情可以軍事解決,但這種事情他自然不會強行插手,鬆岡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派兵進駐不僅對法屬印度支那有必要,對泰國也有必要。不過,向這兩地派兵會給緬甸、馬來帶來影響,英國一定會動手。”

杉山立即反駁道。

“我方如果力量大,我想對方不會動手,英國現在根本沒有力量在亞洲動手。”

杉山作出這一判斷是基於中國政府從去年開始進行的多次冒險,從去年至今,中國借助國際局勢的變化,從英、法以及蘇聯的身上不斷獲得難以想象的利益,這本就已經讓日本眼紅不已,而英、法以及蘇聯的步步退讓,更是讓他明白,這樣的天佑之機是日本絕不能錯過的。

“從外交上來說,本想就此丟開不管,不過,統帥部卻說那不合適,所以不那麽幹。”

而一直沉默不語的永野軍令部總長,在聽到鬆岡的話後,立即開口說道。

“在法屬印度支那和泰國建立軍事基地是必要的。誰妨礙就堅決揍他好了,需要打就打。”

永野的話無疑就是軍部的決定,而在他在作出這一決定後,鬆岡先是沉默片刻,然後才開口說道。

“姑且不談建立軍事基地,就說派兵進駐吧,即便是德國不插手幫忙,法屬印度支那政府也沒有選擇,現在法屬印度支那到處都是反抗殖民的遊擊隊,我們進駐有助於維持法屬印度支那的秩序,當然,法國恐怕不會同意

。從法國方麵來說,這是軍事占領,所以我想95%不會同意,所以需要德國協助,不過德國肯定會支持的!”

自法國戰敗以來,他們一直關注法屬印度支那的局勢,那裏的局勢隨著越南國民黨煽動的起義以及越南國民革命軍的暴亂,而越發危險,法屬印度支那總督不得不依靠不到萬人的軍隊,鎮壓多達數萬人的越南國民革命軍,而鬆岡正是因為看到這一點,才會的提到以”恢複秩序”作為借口。

“但是,我們還需要考慮一種情況,就是當我們派兵進駐法屬印度支那的時候,中國方麵會不會有什麽反應!”

如果是在幾年前,沒有人會在意中國的反應,但現在鬆岡的問題卻極為現實,麵對強大的壓力,英國或許不會有什麽反應,但是中國態度卻不得不讓他們謹慎一些。(://)。

“中國……”

沉吟片刻,永野開口說道。

“如果所料不差的話,中國應該不會做出過激的反應,但是我們必須要考慮到的是,中國方麵是不會出於保障自身安全的原因,進駐北印度支那!”

永野的聲音一落,杉山的眉頭猛的一皺,然後厲聲說道。

“如果那樣的話,就把他們打回去!”

對於杉山以及許多曾前往中國作戰的日軍軍官來說,或許”中國事變”沒有影響到他們的官運,但是卻在他們的心底埋下了一根刺,杉山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就必須要考慮到其對滿洲的威脅,所以,如果真的發生的話,還是需要謹慎一些!”

永野的話讓杉山冷哼一聲,而他的沉默無疑是表示讚同,而後他又和永野互視一眼,然後杉山說道。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那就請外相立即搞閃電式外交。從這—點來說,照軍令部總長說的那樣去作也是可行的。“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6 08:32
這一天,天氣很好,秋陽如抬



在這一個秋高氣爽的清晨,南京的市民們沐浴著溫煦的陽光,依如往日一般開始一天的工作,對於南京的市民以及中國的百姓而言,或許,現在東北仍然被日本占領著,但在另一方麵,他們卻深刻的體會到這個國家發生的變化。

從民27年停戰至今,不過短短四年,這個國家發生了太多的變化,國家的建設改變了這個國家的麵貌,不僅如此,甚至就連同國家的地位亦發生了改變。當然對於絕大多數普通的百姓來說,他們看不到國家地位的變化與國際局勢之間的關係,他們所看到的是曾占領蒙古的蘇俄不得不把蒙古交還給中國,甚至還承諾將占據中國的土地歸還。甚至就連同英國,亦在西南邊界問題上作出了讓步,至於其它國家,他們的在華特權更是先後被加以廢除。

似乎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當然,在這個時代仍然有著這樣,那樣的不足,甚至還有潛在的衝突與爭執,但不可否認的是,至少在民國建元以來,似乎沒有比此時更好的時候了。

“我們的國家正在一點點的強大起來,現在,民族的複興正值關鍵之事,前所未有的考驗,正降臨於吾輩之身……緊密的團結在中央的周圍,當以服從中央命令、服務國家建設、服務國民為宗旨……”

看著報紙上刊登的北平軍政委員會主任、北方邊防軍司令管明棠的就職演說,郗永綏的眉頭微微一皺,作為軍令部第二廳二處處長,雖說他主掌的是國際情報,但是卻深知,管明棠和他的華北軍於中國而言意味什麽。

“縱虎歸山啊!”

在發出一聲歎息之餘,他隻能無奈的搖搖頭,他深知中央不是不想對華北軍下手,可問題在於,沒人願意冒那個風險,且不說華北軍的實力,占據著東北的日軍亦是他們不得不考慮的事情,中央害怕把華北逼急了,倒致華北局勢崩潰,同樣的,中央亦擔心南京與北平發生衝突,讓日本從中得利,當然,與北平方麵的接觸,使得郗永綏同樣明白,北平亦有這方麵的擔心,也正因如此,現在北平與南京才會維持著巧妙的平衡,即便是管明棠辭職期間,中央亦未把手插到北平,甚至還曾電令北平黨部謹慎工作。

“早晚有一天,總是會撕破臉的!”

心底這般感歎一聲,郗永綏的座車駛進了軍令部,而他一進軍令部,便發現今天軍令部的氣氛似乎於往常有所不同,大院內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憲兵



“怎麽回事?”

“恩綏,”

瞧見走過來的郗永綏,站在車旁的魏大銘連忙說道。

“部裏清理了幾十名間諜!有幾人,位子比咱們還高點!”

什麽!

魏大銘的話讓郗永綏不由一驚,一次抓住那麽多間諜?

“鄭傑夫幹的?”

郗永綏口中的鄭傑夫是主管國內情報的第三處處長鄭介民,在第二廳實施反諜行動的也就是隻有他的第三處了。

“嗯!”

在魏大銘應聲時,郗永綏看到幾名被摘了軍帽的軍官被憲兵押解上了幾輛等待多時bf211,這種模樣有點像麵包的12座”麵包車”是北方汽車在前年所生產的車型,一開始用於民用,用於短途運輸車輛,後來因為其出色的性能和可改造性,被軍隊改用為軍事車輛。主要作為救護車、輕型工作車以及指揮車使用。

在南京無論是憲兵亦或是軍統都是利用其大空間充當逮捕車或監視車,而在那些被押上車的軍官中,郗永綏更看到了幾個熟人,甚至有一位剛剛調到軍令部第三處,堪稱陳部長所在的土木係幹將一位少將。

“鄭傑夫從什麽地方弄到的情報準確嗎?”

一次性逮捕這麽多人,而且還涉及到陳部長的親信,顯然所需要的情報支持不在鄭介民能力範圍內,他弄這麽大的行動,肯定是從什麽地方弄到了名單,而且名單來源一定非常可靠,否則單是陳部長那一關他都過不了。

“聽說是老毛子那邊提供的……”

“我聽說是北平那邊……”

一時間院子裏是眾所紛雲,在內心裏郗永綏更希望情報來自北平,因為北平的情報無疑更準確些,這是他與其多年合作的經驗



軍令部第二廳是抗戰軍興時政府撤到武漢時倉促成立的。它既無人員,又無機器。要在短時問內建立起自己的諜報網談何容易?唯一的辦法就是憑借外力。在當時的情況下,隻有戴笠擁有一整套搜集敵情的必要手段。

軍令部第二廳成立之初,根據當時的客觀形勢,非常需要戴笠軍統局的幫助才能支撐場麵。而戴笠是蔣介石手下最大的情報首領,如今插手軍令部,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所以軍令部第二廳成立的第一天,戴笠就把大批軍統特工塞進了該廳。由此開始,軍令部第二廳的國內情報和情報電訊兩項業務,自始至終牢牢地控製在軍統手中,從未易手。而作為第二處處長負責國際情報的郗永綏卻果斷的選擇了同邯彰進行合作,事實證明,他當初的選擇是極為正確的,委員長亦不希望軍統控製對日、對蘇以及一般的國際情報業務。

過去的幾年間,二處通過同六戰區參謀部情報處以及後來的北平綏靖公署情報處通過共享情報,進行了大量的合作,從而使得第二處國際情報業務開展極為順利,亦借助北方公司的幫助,在歐美各國設立了情報站,用於搜集情報。如果是北平方麵向鄭介民提供的情報,那麽,那些人必須有罪,可如果是老毛子提供的,誰知道會不會是反間計。

不過,這並不是他需要考慮的,和魏大銘聊了幾句之後,郗永綏便徑直進了朝軍令部左翼的大樓走去,在進入二樓辦公室後,剛把軍帽掛在衣架上,下屬便把文件送了過來。

剛一翻開文件,郗永綏的眉頭便是猛然一皺的,文件是從駐法情報站傳來的。

“日本政府已經向法國維希政府發出最後通牒,要求其在十月十五日淩晨零時以前,就日軍進駐的法屬中財問題作出答複!”

郗永綏的報告讓楊宣誠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就在一個星期前,北平方麵向南京送交了一份情報,北平方麵方麵破譯了一份日本駐台灣總督府於十月六日拍給外務省的電報。這份電報報告了他從當地陸軍當局那裏獲悉的有關進駐法屬印度支那的詳細計劃。那是一份電文頗長的電報

“進駐法屬印度支那的首要目的,在於實現我同對法屬印度支那所要達到的各種目的。次要目的在於如果國際形勢容許,就以法屬印度支那為基地迅速采取行動。……占領法屬印度支那後的下一步計劃,就是向荷屬印尼發出最後通牒。

在占領新加坡時海軍將起主要作用??我們要以航空部隊和潛艇部隊斷然地一舉摧毀英美軍事力量

。進駐法屬印度支那的部隊是第十五軍……”

而作為第二廳廳長,楊宣誠卻選擇忽視了這份電報,原因非常簡單,在他看來,日本是絕不可能在剛剛挑動遠東戰事,入侵蘇俄之時,向南洋發起進攻,盡管在隨後的幾天中,一批又一批地日軍部隊乘船向著台灣的高雄駛去。但楊宣誠依然沒有采信這一情報,因為在他看來,這甚至可能是北平方麵的陰謀,可是現在,對法國的最後通牒無疑佐證了這份情報的真實性。

“廳長,看樣子,南洋的局勢要大變了!”

看著廳長,郗永綏的語氣顯得有些緊張,盡管現在他從事情報工作,但他同樣也是一名軍官,一但日本在南洋展開行動,那麽中國會陷入什麽樣的局麵呢?隻有一種局麵——四麵合圍,中國從麵至北都將陷入日本的戰略包圍之中。

“南洋局勢大變不要緊,要緊的是……”

要緊的是對中國造成的影響!

“恩綏,你立即同北平方麵協調一下,看看他們掌握了什麽情報,他們在國際情報上,比咱們更有優勢,”

作為二廳廳長的楊宣誠本人從未不想獨攬二廳的大權,或是去樹立自己的勢力,但是他能夠主持二廳至今,卻是因為深知二廳內的武官係與軍統係之間的矛盾,同樣亦深知兩係的不足,就像掌握一二處上的武官係雖說長與國際情報,但是卻並不像軍統係那般”職業”,可是反觀北方邊防軍參謀部情報處不僅長於國際情報,而且又極為專業,多年來,二廳通過同其進行合作可謂是獲益良多,除了……想到自己對那一重要情報的忽視,楊宣誠的臉色不由的變得有些難看,可無論再難看,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必須要向校長提出報告。

“等到消息確認之後,你和我一起去向校長報告……”

沉吟片刻,楊宣城又補充道。

“你看看,同北平聯係一下,你親自去一趟北平,如果日本人要在南洋動手,北平方麵肯定有後手!親自了解一下他們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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