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山河血 作者:無語的命運 (已完本)

 
mk2258 2013-11-24 09:2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28 86756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21:20
6月5日,晚霞映紅了西方的天際線,緋紅的晚霞照著一望無際的,在傍晚時分,一輛黑色的小汽車駛進了邊防隊的營部

。幾名蘇軍尉官迎了上來,其中一個上尉主動打開車門,不等車上的將軍走下車站穩上尉就立正行了一個軍禮。

“是參謀長同誌嗎?帕爾哈奇邊防支隊第3營營長薩裏寧在此等待您。”

普爾卡耶夫還了一個禮,立刻問道。

“俘虜在哪?他說了什麽情況?”

下午4點時,奉命在捷爾組建新的軍區司令部的基輔特別軍區參謀長普爾卡耶夫接到了一份報告,有一位德軍的投誠者在昨晚偷偷地越過了邊境,來到了蘇軍邊防小隊的駐地,說有重要的情報要報告,他說德軍將在3日淩晨對蘇聯發動進攻。部隊將這一情況逐級地報告了上來於是作為軍區參謀長的普爾卡耶夫便決定親自來看一下。

“我帶您去。他是主動跑過來的,這可真是個勇敢的家夥呢!他說德軍將在今夜發動進攻,他們的部隊正在開進總攻的前沿陣地,都是主力坦克部隊。還說了一些別的,不太清楚,我們這兒缺少好的德語翻譯。”

說話時,在上尉的帶領下,兩人來到營部的辦公室,普爾卡耶夫一眼就看到一個40歲上下的德國人,坐在椅子上,他留著絡腮胡子,褐色的頭發卷卷地遮住了眉毛,穿的是德軍配發的便裝,衣服很髒,很多地方都破了口子,他的一支胳膊纏上了繃帶,看來是負傷了,臉上的神色顯得頗為焦急。

一見到有一位將軍走了進來,希瓦爾立刻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

“您懂德語嗎?”

希瓦爾有些急切的用德語問道,並不懂德語的普爾卡耶夫並沒有聽懂。()

見將軍聽不懂德語,希瓦爾連忙又改了口。

“將軍,您會法語嗎?”

這次用的是法語。普爾卡耶夫將軍年輕時候受過良好的教育,學過標準的法語。雖然很久沒有用過,但他立刻就聽了出來。他用法語問道。

“你是哪支部隊的?”

見將將軍會說法語,希瓦爾立即變得很是高興,立刻挺直身板



“我是第3裝甲軍旅2營的司務長,我叫羅蘭?希瓦爾。我昨天夜裏跑過來,為了向你們報告重要的情報。”o。

普爾卡耶夫打斷眼前這個德國司務長的話。

“為什麽跑到我們這裏來,通報你們的情況?”

希瓦爾沉默了一下,今天他已經回答過很多遍這個問題了,但是他感覺眼前的這位將軍是位重要的人物,必須贏得他的信任,不然自己的辛苦就會白費的。希瓦爾抬起頭直視著的眼前的這名將軍。

“我是德軍的士兵,但我同樣也是一名。”

“你是?”

對方的回答讓普爾卡耶夫一愣,德國的不是早已被摧毀了嗎?

“應該說是的,但是我們的組織被破壞了很久了,我已經失去組織了。可我相信未來全世界的希望都在蘇聯,這些天我一直在等待機會向你們報告這些危險的情況,我不知道這些事情你們了解多少,但從我與你的部隊的接觸中,我感到他們幾乎是毫無準備的。從我知道的情況看,蘇聯可能大難臨頭了。希特勒的意圖完全超過了我的想像,恐怕也超過了你們的想像。作為一名,我不能看著世界革命者的家園蘇聯被打敗,所以我不顧危險跑了過來。”

顯然希瓦爾並不知道,在去年l2月份,德國元首曾電賀“各族人民領袖”六十歲生日。在電報中,希特勒“表達了對友好蘇聯的幸福與繁榮最良好的祝願”。作為各族人民領袖的斯大林也立即回電,並用熱情洋溢的文字稱讚著兩國的友誼——“用鮮血凝聚起來的德國和蘇聯人民的友誼將會繼續保持下去並得到鞏固。”

更不可能知道,根據蘇德兩國間的秘密協議,蘇聯了內務人民委員會向德國遣送了大約四千多人,其中許多是在蘇聯被捕並槍斃的德國黨人的家屬,作為回報,德國也向蘇聯遣送了內務人民委員會搜捕的人。

接下來希瓦爾向普爾卡耶夫將軍講了他們部隊這些天來的行動,講了他們最後的調動,複述了希特勒的宣告內容。為了讓將軍相信,他還說了他的入黨時間、地點和介紹人,講了他的組織被破壞的情況



普爾卡耶夫仔細思考了一會,這位司務長匯報的德軍的行動與他們掌握的零散的情報是吻合的,而且他說的情況也解答了普爾卡耶夫心中對德軍意圖的疑惑。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就必須采取最果斷的行動,時間太緊迫了。但是……普爾卡耶夫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了斯大林同誌的命令——會不會是德軍中的反蘇分子的陰謀呢?他們在邊境的挑釁的同時,又派出間諜執行這個任務,從而灌輸“德國正準備進攻”的消息,進而挑起邊境事端?

可在另一方麵,這個叛逃者沒有流露出任何驚奇或緊張的神色,可以相信他嗎?盡管有所懷疑,但普爾卡耶夫依然還是覺得這是一份極為重要的情報,應該立即上報給沙波什尼科夫和斯大林同誌,由他們作出最終的判斷,或許是最近幾年身邊諸多失蹤的、處決的同僚,使得普爾卡耶夫不得不謹慎些,以至於現在他甚至不敢自己主動作出判斷。

隻是在口頭感謝了這位來自德國的同誌之後,然後普爾卡耶夫用俄語命令那位營長。

“看好這個人,不要告訴他我是誰,也不要跟他講我們的情況。有什麽情報及時向我匯報。”

說完立刻走出去,上車返回捷爾。

6月5日,星期六,基輔特別軍區司令部所在士ih——基輔。此時司令部正在為了進行作戰準備而轉移到距離前線更近的捷爾諾波爾,盡管一方麵斯大林命令必須無視德軍的挑釁,但同時,在過去的一年間,蘇軍一直在進行著相應該的戰爭準備一準備解放歐洲。

軍區副參謀長兼作戰部長伊萬?赫裏斯托福羅維奇?巴格拉米揚上校,這會終於把這幾天收到的緊急情報全部發往了莫斯科。幾輛大轎車和載重汽車開到了軍區司令部正門。紅軍戰士和指揮員迅速把文件、地圖、桌椅、打字機等裝上汽車。也許是因為明天就是星期日的原因,許多戰士和指揮員都已經計劃好這個初夏的周末應該如何渡過,以至於他們在幹活的時候,總是不斷發出嬉笑聲。

這是一個暖和的傍晚,綠蔭如蓋的街邊公園散發著馥鬱的芳香,基輔人正下班回家。在延長工作時間後,每個周六的晚上就是忙碌了一周的,又進行了“星期六義務勞動”的人們最幸福的時候,很多人去商店購物,一些年輕人成雙成對地出現在公園裏,戲院也準備開演新排練的戲劇。到處呈現出熱鬧景象,這個初夏,對於許多城市居民來說,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時節,金色的麥田、清澈的河水、燦爛的陽光,這一切無不在吸引著人們,他們應該去享受這個美麗的周末



當司令部的縱隊穿過行人很多的市區,走上日托米爾公路時,這會天還很亮。巴格拉米揚上校坐著小汽車在縱隊先頭行駛。上校瀏覽著白天未及一看的報紙,報紙上到處都是讚揚黨和政府的文章以及蘇聯大建設的文章。

但是這會上校心裏仍然不平靜,作為軍事副參謀長他所知道的消息比報紙上寫的多得多——德軍在邊境的“挑釁”行為似乎並不僅僅隻是“挑釁”,如果他們再有下一步行動的話……

“到時應該如何應對嗎?”

在這個念頭浮現之後,巴格拉米揚卻又搖了搖頭,畢竟,在他的上麵還有司令員、政委和參謀長等幾位同誌,想來他們已經有了萬全之策。

車隊駛出基輔城區之後,便進入了顛簸的公路——所謂的公路實際上就是鋪著層碎石的土路,經過一個春天的碾壓,道路早就破敗不堪,在還未到達日托米爾,巴格拉米揚上校就聽見後麵那輛汽車發出了斷斷續續的信號,他命令司機把車開到路旁停下。

原來有幾輛車由於發生各種故障拋錨了。一夜之間他好幾次不得不讓縱隊停止前進。這些未曾料到的遲延使他們無法執行行軍時間表,很可能在早上7時前,他都不能把汽車縱隊帶到捷爾諾波爾。

但是在軍隊裏習慣於竭盡全力準確執行命令,對這種現象是不能容忍的。再說,戰爭或許可能爆發的這個想法,整夜都使他苦惱。於是巴格拉米揚命令加速前進。當車隊距布羅德這個綠蔭叢中的烏克蘭小鎮不遠時,已接近破曉。車隊在這裏又作了l0分鍾的停留。

在每輛大轎車或載重汽車旁,車長都迎著上校報告。

“一切正常,上校同誌。”

巴格拉米揚上校真希望能迅速到達捷爾諾波爾,現在軍區司令和參謀長一定已經等急了,車隊運載的文件、物品和通訊設備不送到,司令部就沒法開始工作。整個基輔軍區近百萬部隊的指揮中心離開了基輔,又沒有及時在新的地點建設起來,萬一在這一夜的空白期間發生什麽……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21:21
6月5日3時,,這條斯大林親自劃定的德蘇占領波蘭的分界線,在這條分界線的西方德國占領區,德軍南方集群第3裝甲軍旅2營的進攻陣地上



幾十輛一字排開的坦克,褪去炮衣的炮口在微弱的星光下,放出幽藍色的光。坦克縱隊的後麵,是半履帶的,車頂上的機槍掛上了長長的子彈帶,機槍手仿佛估摸著時間快到了,悄悄地打開了機槍的保險,可是過了一會覺得時間還早,怕打開保險引起走火,於是又將保險鎖死,顯得有些緊張的機槍手已經像這樣重複了好幾次了。

步兵們全都坐在半履帶裝甲車的車箱裏,有些緊張亦同樣有些興奮的士兵忍不住一遍一遍地站起向外看著,他們豎起耳朵聽著有沒有開火的聲音,手裏握緊了衝鋒槍或者步槍。而經曆過或是的老兵則沉穩地坐著,微微地閉上眼睛,像是睡著了。

坦克指揮車內,威廉握著報話器的手微微有些出汗。施羅特失蹤的事還在困擾著他。他已經無數次地祈禱上帝,讓那個家夥在樹林裏走失,哪怕當個逃兵也好,千萬不要是被蘇聯人抓了“舌頭”,或是自己叛逃了過去。他害怕掩蓋施羅特消失的事情敗露,那將是最恐怖的厄運。他在下午聽到上級軍官們傳說,友鄰部隊在上午失蹤了一名戰士,而且有人說看到他向邊境線跑了。該旅的旅長受到了嚴厲的批評,很可能在戰役結束後受到處罰。他慶幸自己沒有主動將施羅特失蹤的事匯報給上級,但這是一個賭博。

威廉看了看表,距離總攻時間隻有15分鍾了。讓這一刻趕快到來吧,一旦開戰他就可以將施羅特放進失蹤名單裏,但是施羅特的消失卻也給這即將到來的偷襲蒙上了一層陰影。

威廉將身子探出車外,回頭看看。

在指揮車身後,40餘輛安靜地臥在路上,這是他們旅的驕傲,也是帝國裝甲軍的驕傲,他知道,隻要戰鬥一開始,3號坦克強大的火力和堅硬的防護,會讓蘇聯人吃不了兜著走的。在混成的旅中指揮坦克營,絕對是風光八麵的差事,他們擁有全旅最強大的火力,也是全旅機動性最強的核心力量,往往被當作尖刀用在突擊陣形的最前麵。

“一會要看我們的。”

暗下決心,威廉的心底這會充滿了自信。確實,從波蘭到法國,威廉指揮著他麾下的橫掃了歐洲,在那些戰場上,3號坦克還沒碰到過敵手。

灰藍色的裏死一般的寂靜,士兵們的心跳隨著秒針的晃動而加劇:“3分鍾、還剩3分鍾就要開始了

!”

“炮彈上膛!”

裝填手哈特立刻用最熟練的動作,裝好了第一發炮彈。在炮彈入膛的瞬間,哈特不禁想到,不知幾分鍾後,它將落在誰的頭上呢?是營房中熟睡的士兵,還是噴吐著火舌的地堡火力點,或者是蘇軍坦克?

哈特悄悄地挽了挽自己的袖子,眼睛緊緊地盯著車長,等待著車長一聲令下,坦克飛速地衝出陣位,哈特的第一場戰鬥就要拉開序幕了。

倒計時2分鍾。哈特在等待。威廉在等待。同一時間,從裏海盡頭到黑海沿岸1,500公裏戰線上的300萬德國士兵都在等待著,等待著時針指向那一刻。倒計時1分鍾!坦克駕駛員已經將油門加大,坦克開始轟鳴,車後排氣管冒出縷縷黑煙3時15分!“開火!”隨著指針指向那一刻,綿延上千公裏的戰線上,數千門火炮同時怒吼。2營背後的炮群也準時開始了火力準各射擊。士兵們抬起頭,看到了壯麗的奇景,幾百條細細的火龍從背後很遠的地方鋪天蓋地地飛速卷來,立刻映亮了黑色的天空,飛速地掠過他們頭頂。緊接著,呼嘯聲仿佛是從耳邊滑過,然後在前方的遠處,響起悶雷般的聲音。他們感到,腳下的土地在顫抖,仿佛整個地球都在顫動。炮火準各過去了,炮兵火力開始延伸。坦克出擊1。

2營的坦克一輛輛箭一樣地衝出陣位,撲向預定的目標。僅僅5分鍾,它們就閃電般地越過邊境,坦克炮火立刻將殘存的崗哨夷為平地。l0分鍾後到達了邊防軍的營地,這裏已經被炮火摧毀,坦克上的機槍手一個個地射擊著蘇軍士兵。又過了30分鍾,坦克縱隊幾乎是毫無阻礙的到達了預定搶占的第一個目標——河上的一座橋梁,幾乎沒有任何抵抗就消滅了守軍,攻占了橋梁。緊接著,一輛輛、卡車、摩托車運載著德軍士兵撲向烏克蘭的縱深,像一條黑色的河流衝垮堤岸,湧進了這片對外界一直緊緊封閉著的大地。

6月5日淩晨3時,烏克蘭小鎮布羅德附近。當巴格拉米揚上校回到縱隊先頭,正準各發出“前進”信號時,布羅德上空突然傳來了轟隆轟隆的響聲,大家都抬頭注視著天空。

在這裏有一個機場,那裏配置著殲擊機和強擊機。不知為什麽飛行員要這麽早開始自己的飛行日……可是傳來了一聲聲爆炸巨響,大地都在腳下顫動。有人嚷起來。

“看哪!看哪!大火!……”

布羅德後麵升起了團團濃煙

。老練的汽車司機看出是油庫著火了。大家都在驚慌中呆住了,在這一瞬間,幾乎所有人的腦海中都浮現出了一個想法。

“難道戰爭爆發了嗎?”

當巴格拉米揚看見機翼塗有黑色“萬”字的飛機後,最後的疑團消散了。大約有幾十架德軍的俯衝轟炸機在布羅德機場的上空肆虐。這些飛機投完了炸彈,正在他們頭頂上轉彎。有3架敵轟炸機離開編隊向車隊衝來。人們迅速散開,臥在路邊溝裏,隻有幾個司機頑強地駕駛著自己的汽車。

德國的飛機兩次超低空掠過縱隊,並用機槍進行掃射,打了一陣就爬升飛走了。空襲過後,巴格拉米揚查明總共有兩人受傷,便吩咐對他們進行必要的救護,繼續上路。

沒有任何疑問了,德國入侵了蘇聯!

現在邊界上出了什麽事呢?

這個想法令巴格拉米揚整個人都變得心緒不寧。當時甚至大部分掩護兵團也還分散在距國界線很遠的地方,而第二梯隊則還距它250~300公裏。能頂住敵人嗎?假如頂不住,第二梯隊的全部動員就要受到破壞,它們進入交戰時仍將處於現在這種有生力量和技術裝各嚴重缺額的狀況。所有這一切,隻有到捷爾波諾爾才能了解到。

6月5日3時10分,捷爾波諾爾基輔特別軍區臨時指揮部附近。天邊剛剛出現一點點魚肚白,4個農民打扮的人突然出現在高粱地裏。他們不拿農具,每人都背著不小的箱子,像是旅行,可又不走大路。這幾個人在莊稼地裏鑽行,很快接近了指揮部,幾個人看了看周圍的動靜,低下頭來圍攏在一起。接著就用德語低聲對話。

“克裏斯中士,你負責用工具切斷目標上方照明燈的電線,爬線杆動作要迅速。”

“明白!”

“哈斯萊爾上士跟隨我,燈一滅就直奔目標,我切端電路,你安裝炸彈炸掉變壓器。”“是。”

“萊西少尉負責掩護。得手後迅速退入農田。”

這幾個人不是早起下地的烏克蘭農民,而是德軍派出的破襲小組。他們的任務是在總攻時間到來之後,迅速破壞蘇軍指揮部的通訊聯絡

。像這樣的化裝小組在各條戰線上派出了幾十個,分別負責破壞蘇軍的通訊和指揮,炸毀重要的軍事目標。

派來捷爾波諾爾的這個小組十幾天前秘密潛伏溜進了邊境,他們的任務本來是破壞彈藥庫和鐵路幹線,但是在幾天的潛伏觀察中,細心的組長勞倫德尼中尉意外地發現,在捷爾波諾爾郊外竟然有一個地方無線電信號特別活躍,而且這些天來不斷有軍用車輛出入。通過秘密的訪問和偵察,他們認定,這裏至少是一個集團軍的司令部,甚至有可能是更高級別的指揮部,於是上尉決定,臨時改變計劃,將這個指揮部作為破襲的主要耳標。他還不知道,他瞄上的是一條多麽大的魚。

捷爾波諾爾正在建立的基輔特別軍區指揮部中,電話鈴聲響作一團,各個地方、各個部隊都報告各自的情況,司令員接到的報告表明,許多機場遭到了德國轟炸機群的空襲,多數飛機來不及起飛就被炸毀在跑道上;一些城市的重要目標:發電站、工廠等也遭到空襲。前線一些哨所報告德軍裝甲部隊大舉入侵,但是多數邊防站立刻就失去了聯係。基爾波諾斯將軍已經急得扯開了上衣的紐扣。

“快和各個集團軍聯係,我要他們的情況,我要下達命令!”

但是很多集團軍的電話完全要不通,一些部隊的通訊線路已經遭到了破壞。司令員越來越著急,在這種危機下,司令部如果失去了對部隊的聯係,該如何掌握全局?

基爾波諾斯將軍站在軍用地圖前,注視著那片邊境。突然,所有的燈都滅了,指揮所陷入了一團漆黑。

“怎麽回事?”

“報告將軍,全部停電了。可能是設各故障。”

“立刻檢查!”司令員心想,如果真的是設各故障還好說,如果是德軍有意的破壞……那就說明德軍這次行動的胃口絕對不小,都破襲到軍區司令部這兒來了。

緊接著,所有的電話也都被切斷了。在這一瞬間,司令立刻意識到,德軍的間諜已經到了他的司令部,“達裏岡愛戰役”戰役時,中國人就是切斷了蘇蒙軍的電線電,並對蘇蒙軍的電台進行了幹擾,加之大量的軍官投敵,最終導致了那場不應該發生的失敗,想到這裏,他立刻大聲叫喊道。

“警衛營長,立刻組織人搜索司令部附近地域,加強各個地段的防範,小心敵人偽裝成我們的人

!”

勞倫德尼中尉指揮他的小組成功地切斷了司令部的電源,炸壞了變壓器,還切斷了電話總線,他相信,要全部修好這些設各,至少需要一兩個小時的時間,而在這段時間內,這個指揮部就成了瞎子、聾子和啞巴,這也許能為大部隊的攻擊帶來巨大的優勢。中尉此時不禁有些佩服自己的“壯舉”,他突然對屬下三個人說。

“我們現在撤退並且隱蔽起來簡直是易如反掌。但是我想如果這裏真是個指揮部,就一定會有些大人物出入,我們不如埋伏在門口的路邊,等待有人出來時,趁機打上幾槍,說不定能擊斃個將軍什麽的,到那時,蘇軍一定會陷入進步的混亂之中。”

可能是被破襲行動的異常順利衝昏了頭腦,幾個人都同意了中尉的建議。小組立刻扔掉了破襲器材,準各好槍支,選擇在大路邊距離門口200米左右的地方埋伏了下來。

等待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突然一道亮光閃過,幾部汽車從大門內駛出來。克裏斯中士悄悄湊過來,趴在勞倫德尼中尉耳邊說。

“中尉,下不下手?”

勞倫德尼中尉搖了搖頭,然後小聲說道。

“人太多,不能動。”

那幾輛汽車,除去一輛轎車之外,還有幾輛卡車,沒想到幾輛車駛過他們麵前不遠處,就在路邊停住了,車上跳下幾十名蘇軍士兵,都拿著衝鋒槍,他們開始對路兩邊的草叢和樹林進行搜索,其中一組人正向中尉他們潛伏的地方走來。

勞倫德尼中尉連忙小聲命令。

“快撤。”

可他們4個剛剛試圖逃離開潛伏的區域,密集的槍聲說響了起來,蘇軍的搜索部隊發現了他們,在一陣短暫的交火後,包括勞倫德尼中尉在內四名德軍士兵的身後就多了一支冷森森的槍管。

接著就是一串俄語傳到了他們的耳中。

“不許動,舉起手來!”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21:21
嘟……”

在火車的汽笛聲中,一列藍色的列車在上留下一道藍影,這是一列駛往北方的火車,此時這列火力正常遼闊的豫南大地上奔馳著



在略顯有些顛簸的火車上,坐在豪華車廂內的,看著窗外豫南大地的一片片金色的農田,那起伏的麥浪已經發黃,顯然已經快到了收獲的季節,今年又將是一次豐收,但農民還會像去年一樣,喜形於色嗎?

望著那已經不見昨日衰敗的村落,一棟棟紅色的或青灰色的磚瓦房,無不是在提醒著人們,在過去的幾年間,中國的農村,尤其是北方這些嚴重衰敗的農村所發生的變化——農村的危機已經得到了緩解,中國農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幸福”——韶過大半的農村住上了磚瓦房,絕大多數農民能夠吃上白麵饅,而且還能吃飽,許多農民身上破舊的衣物開始變得整潔起來……

坐在火車上,默默回憶著這幾年來的所聞所見,這幾年,在國家取得進步的同時,過去貧苦的農民的生活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而這歸功於誰呢?毫無疑問,如果沒有“中農合”花費數千萬元研究改良農作物、推廣良種、化肥以及新工農具,花費數萬萬元,在幹旱的河南、皖北、山西等地建設水利工程,並建立一個個收購站,能過上現在的日子嗎?

顯然,表麵上這些都是未知的,但實際上呢?答案卻又是極為明顯的,正是邯彰的“”,給中國指出了一條“拯救農村”的道路,但是現在……

現在,全中國,幾乎所有人最關心的一個問題就是——戰爭會在什麽時候爆發!

在華北那場規模空前的大規模的軍事演習,從ll天前開始,到現在為止,已經進行到了第二個階毆——華北軍在察哈爾一帶進行規模空前的“阻敵演習”,相信很快,演習就會進攻第三毆——恢複對南方的反攻。

這場軍事演習與其說是演習,倒不如說是華北在為“軍事解決當前問題”作最後的準備。

也正因如此,作為的,才會離開廬山,前往北平對管明棠作最後的遊說,盡管他明白作為管明棠,現在他隻能有兩種選擇:一是在戰爭爆發之前,選擇辭職或者下野的方式,結束當前的緊張的局勢

。這顯然不可能,二則是在按照大演習的預案,從山東、河南兩個方向實施進攻,從而打響這場內戰。

在河南、山西、江蘇三地,現在中央已部署了多達50個師,而且軍政部已經決定另外組建50個師,就在他前往北平的路上,50個師的近80萬征召壯丁正全國各省集結著,現在,再也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內戰不會爆發了,隻是時間問題!

時間問題……

看著窗外的田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憂容,一但戰爭爆發,所有的一切都將被摧毀,整個河南大地,甚至全中國都將再次成為戰場,到那時……再過幾個小時,火車將駛過黃河,駛進華北,他必須拿出一個較為清楚並且相對合理的理由,去遊說管明棠放棄南下的念頭。

但如何能讓隻有兩種選擇的管明棠放棄南下呢?

列車轟鳴著,的眉頭越皺越緊,他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

1941年6月5日,此時的北平,正值初夏,微弱的夏風吹動著樹葉,枝條在風中搖曳著,天空透過鬱鬱蔥蔥的樹枝露出頗顯得有些陰鬱的藍色,燦爛的驕陽懸於天空,正午時分的北平火車站的站台上,一個站台和一條通道已被戒嚴,幾輛禮賓車隊的中華“al”高級轎車停在站台邊,車前麵站著一群身著西裝的高官,中間一位就是穿著一身軍裝的管明棠,此時他親自出現在這裏,是為了迎接一位來自南京的特殊的客人。

“一切還好……”

此時,管明棠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之所以會流露出這副表情,卻是因為就在半個小時前,在他剛剛抵達火車站的時候,一個消息急匆匆的送了過來——德國在當時時間淩晨3時,對蘇聯發起了入侵l。

6月5月!

如果管明棠沒有記錯的話,在另一個時空中,德國對蘇聯的進攻是在17天後,而不是現在,這意味著德國人提前了17天,他們比另一個時空中多了l7天的時間,而這意味著什麽呢?

沒有任何人比管明棠更清楚這意味著什麽。在另一個時空中,德國在莫斯科城下,不是被蘇軍擊敗的,而是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寒流擊敗的。

如果再提前四個星期……在另一個時空中,曾存在著一個又一個假設,而在所有的假設都集中在時間上,隻需要幾個星期,德軍就能占領莫斯科



而在這個時空中,德國人卻提前發動了巴巴羅薩計劃,提前了l7天,為什麽會提前?盡管情報部門沒有給出這個答案,但隱約的管明棠覺得或許,這就是“蝴蝶效應”,也許是因為德國的工業力量不需要將更多的產能與資金用於耗資龐大合成燃燒工廠的興建,所以讓德**隊擁有了更多的坦克、更多的部隊,也許吧,誰知道呢?總之,這是一個好消息!“嘟……”隨著一聲欣長的汽笛聲,專列駛進了站,彌漫的蒸汽立刻擋住了管明棠的視線。等列車停穩,霧氣消散,一隊人從車廂裏出來。緊跟在幾位隨員身後,一個身材標準顯得神采奕奕的中年人緩步向他走來,這就是有著“美男子”之稱的汪精l丁——這位在政治上聲譽極佳的現任,蔣汪政體的第二號人物。

“哲勤!”

腳還未下車,便主動的伸出手,他的臉上帶著誠摯的笑容。

麵對的笑容,管明棠卻覺得有些荒謬——在另一個時空中,現在的汪精衛應該是“偽南京政府”的元首,中國近代史上最大的漢奸,但是現在呢?他卻依然保持著他極佳的政治聲譽,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他的政治聲譽都超過自己。

畢竟相比於他與蔣兩人那讓人稱道的“清教徒”式的生活,管明棠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還有一些瑕疵——比如他是全中國最大的資本家,而無論是在北平亦或是南京,都有著他的支持者,就像是……管明棠的視線餘光投向遠處的那些北平各校的教授。這並不是一個不好對付的厲害角色。心底這般想著,看到走來時主動伸來的右手,管明棠迎上去先是恭敬的行了一個軍禮,然後才與其握手,不等對方說話,就連續幾句噓寒問暖,仿佛是真正的朋友見麵,這會似乎再也沒有了當前的“戰爭危機”。

“哲勤,你在華北弄的風聲這麽大,就是我不來也不行啊!”

相比於管明棠的熱情,的反應則顯得不冷不熱。他知道,這次來北平要向管明棠提出的問題將是十分尖銳的,不宜一上來就把氣氛搞得火熱。

“汪先生,您是知道的,華北的情況特殊嘛!”

隨口應聲之餘,管明棠卻又熱情的說道。

“不過,現在汪先生來了,正好,也讓明棠有個機會向汪先生、向中央加以解釋……”

對於管明棠半真半假的說辭,並沒有在意,他關心的是與管明棠的會談,以及當他提出“不得南下”的問題時,管明棠會如何反應



“哲勤,這一路北上,沿途所經河南時,我所見之一切,可謂是感慨良多!”

在午餐之後,在會客室內,便開始講述著他這一路上的所見,從河南即將到來的豐收,再到老百姓生活的改善,自然的還免不了,對中國農業合作社更是一番讚揚。

“……人道,中國之農業複興因農業合作而成,確實,農業合作既為農民帶來良種,又為其帶去良技,亦為北方各省完善水利,更為農村作物、副產出售提供售路,令農民不至陷入豐產而不豐收之因,可謂是活民千萬、濟民億兆……"

在稱讚農業合作時,雙眼盯著管明棠卻是不無感激的說道。

“但歸根結蒂,這中國農業合作的成功,卻源自於邯彰、興盛於華北,隨後才有了全國之推廣,在我看來,與其說是農業合作之功,倒不如說是哲勤你的功勞!”

“汪先生謬讚了!”

對於的稱讚,管明棠隻是客氣的應一聲,他知道,這不過隻是開始,還沒有進正題,果然,隨後汪精衛又開始談到了,老百姓對生活的期待以及他的感悟。那臉色中的憂國憂民之意卻是越來越濃。

“……哲勤,如今中國百姓方才看到一絲希望,若是再行兵戎,令國家陷入戰亂,豈不正如了日本人的意,更令中國百姓陷水深火熱之中,南北雖說理念上稍有分歧,但若因政治分歧而令民眾陷入戰亂之中,進而流離失所,屆時,你我可就是國家罪人,民族罪人啊!”

“汪先生,明棠今日所求,卻正是為全國百姓明日之未來……”

麵對的遊說,管明棠卻隻是搖搖頭,他並未解釋太多,隻是在臨了時注視著汪精衛說道。

“汪先生,或許您還不知道吧,就在幾個小時前,德國已經進攻蘇聯了!”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21:22
昭和16年,6月5日,星期天。

下午快四點鍾時,德軍進攻的消息傳到了東京。正如在中國一樣,這一消息隻傳至極少數的幾人耳中,在德國駐日大使向外相鬆岡通知這一消息的幾。幾分鍾後,鬆岡立即給宮內大臣木戶侯爵打了個電話,請求謁見天皇。

五十二歲的木戶是個矮小精幹的人,留著修剪得很整齊的小胡子,同近衛一樣也是西園寺這位去年去世的最後的元老的弟子,其自由主義的政治哲學,邏輯性很強的論理,特別是他一再告誡日本的政策必須建立在與英美合作的基礎上的理論,所有這些都使木戶留下深刻的印象

。因此,木戶曾積極反對奪占滿洲、入侵中國和簽訂條約。

作為宮內大臣,木戶成了天皇在所有問題上的親信顧問,裕仁也漸漸變得靠他提出建議。近衛和木戶大概是日本最有影響的文官,他們兩人盡管是好朋友,但無論在性格上和外表上都恰好相反。木戶為人直率,有決斷,是個務實派,他的頭腦清醒和講求實際本來已經很受人們的尊敬。他是個能幹的行政長官,自己生活中的一切細節,都計劃得非常有條理,準確地實行。他經常興致勃勃地打高爾夫球,他的好象調製好的準確動作使他的同伴稱之為“木戶時鍾”。

在安排了鬆岡五時三十分謁見天皇後,木戶報告天皇,外相的見解也許與近衛首相不同。

“謹請陛下詢問外相,關於這個問題,他是否曾與首相商量,告訴他,這個問題極其重要。”

鞠首站在天皇的麵前,木戶認真的說道,當初正是鬆岡等人一意孤行簽署了他所反對的,更準確的來說是——中國行政院至今仍未批準同盟條約。

“所以,他應該與首相密切磋商。告訴他,天皇基本上同意首相的意見。請原諒我冒昧向陛下提出這一意見。”但是木戶的建議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不到一小時後,鬆岡拜謁天皇,他並沒有和近衛談過。因為堅信德國能迅速地擊敗俄國的原因,在見到天皇的第一時間,他就建議立刻進攻西伯利亞,推遲南進——此時南進已經被提到了議事日程。

對於鬆岡的建議裕仁卻感到驚異,因為這個方針意味著同時朝兩個方向擴張。

“卿還是先去同近衛首相商量一下吧!”

說完,裕仁便示意鬆岡,接見完畢。

天皇兩次提出的讓鬆岡去見近衛,在這種情況下他隻得去見近衛,但是他並沒有聽從近衛的勸告,而是繼續私下或在聯絡會議上主張進攻俄國。聯絡會議通常是在首相官邸舉行,是內閣四巨頭——首相、外相、陸相和海相——以及海軍軍令部總長、陸軍參謀總長、軍令部次長、參謀次長的非正式碰頭會。其他閣僚和專家有時也參加,提提意見或提供情況。會議室不大不小,首相在中間,坐扶手椅,周圍是其他人。三位秘記官長、陸軍軍務局長、海軍軍務局長——則靠門坐下。

聯絡會議開得很活躍。沒有人主持會議,沒有嚴格的禮儀,發生爭論是常事

。聯絡會議製度始於昭和十二年底,目的是在“支那事變”中協調政府和軍方的活動,在昭和十三年停戰之後,聯絡會議中斷過一段時間,直到兩年後,因國際局勢突變,才再次召開。

“……可以毫無疑問的說,德國大概六個星期到兩個月就可打敗蘇聯,我們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

在聯絡會議剛一召開,鬆岡便再次表述著他的意見。

“同時與兩國開戰,實屬困難。”

及川海相連忙開口說道。

“為了這種局麵,不要叫我們既進攻蘇聯,同時又南進。如果海軍進攻蘇聯的話,勢必有可能推遲南進。因此,海軍反對“北進”,至少是現在“北進”!”

相比於“北進”,海軍更傾向於“南進”,原因非常簡單,“北進”是陸軍唱主角,而南進卻無法離開海軍,這是海軍反對北進最根本原因,實際上海軍之所以主張南進,卻是但是為了牽製並對抗陸軍的北進論,隻能硬著頭皮強調南進的重要性。不過南進有引發與美英等國戰爭的危險,但是日本海軍沒有戰勝美英的自信,

麵對海相的反對,鬆岡則固執的說道。

“閣下,如果德國消滅蘇聯後,我們不能坐享其成,到時候,整個西伯利亞都將成為德國的殖民地,對於日本來說,我們將錯過自明治時代以來,打垮宿敵俄國的最後機會!”

然後,他說了一些與外相身份不符的怪話。

“我們要麽是流血,要麽就開展外交。流血好些。”

隨後他又進一步闡述他的論點,看著參加聯絡會議的眾人,他反問道。

“諸位,你們告訴我,南邊重要,還是北邊重要>”

杉山的話,讓眾人先是沉默片刻,然後陸軍參謀總長杉山回答道。

“同樣重要,無論是南邊亦或是北邊,對日本而言,都是同樣的重要……我們正在靜觀時局如何發展,才能最終作決定。”

杉山並沒有泄露他的想法,如果莫斯科八月底前陷落,陸軍將進攻西伯利亞,在這一點上,他倒是同北進派有一定的共同點,隻不過他更傾向於合適的時機,畢竟自明治時代以來,日本都是以俄國作為最大威脅對象,而且如果想要順利“南進”的話,勢必要先消除北方蘇俄的威脅



在陸軍之中一向有著頭腦伶俐之稱,但同時卻又脾氣暴躁的陸軍參謀次長塜田攻則幹脆而直接的說道。

“一切取決於時局。我們不能同時齊頭並進。”

聯絡會議後,佐藤賢了大佐繼續和東條辯論,因為東條覺得,鬆岡提出了幾條不錯的意見。麵對東條態度,佐藤賢了則開口說。

“在北方,雖說看似資源豐富,但是在短期內,如果不進行大規模投資、開發的話,我們卻什麽也撈不著,但是在南方,我們至少可以立即取得石油和其它資源。”

佐藤賢了雖說一向有著“聰明”之名,但同樣的和大多數陸軍軍官一樣易於衝動。他常充當陸軍政策的發言人。他曾對一位一再打斷他發言的閣僚大呼“閉嘴!”,也正因此,他的名聲在國內並不怎麽樣。

而相應的東條卻一向提防佐藤的荒唐表現,但他卻不得不聽取這位“閉嘴”大佐的意見。但是佐藤的邏輯使他左思右想了好一會,然後才開口詢問道。

“如果我們向俄國人宣戰,美國會不會支持他們,向我們宣戰>”

“這不是不可能的。美國和蘇聯的製度不同,但在戰爭中,這就非常難說了,畢竟在戰爭中誰也說不清楚,就像當年蘇俄對中國的援助,還有後來中蘇間的邊境衝突一般。”

佐藤的話讓東條陷入沉默之中,在第二天的聯絡會議上東條便不再對鬆岡表示支持。麵對眾人的反對鬆岡並沒有灰心喪氣,而是繼續爭辯道。

“大島大使的報告表明,俄國的戰事不久就會結束,英國在年底前也得投降。”

看著眾人,鬆岡又一次拋出了“時不待我”的論點。

“如果我們在德國擊敗蘇聯後再著手討論蘇聯問題,在外交上我們將一事無成。假如立即進攻蘇聯,美國是絕不可能參戰的……我相信,即便是美國政府能夠突破孤立主義,但是我相信能用外交手腕拖住美國三個月到半年

。”

鬆岡的自信源自於美國國內的孤立主義以及美國的特殊的政治體製。

“如果我們象統帥部建議的那樣坐等結果,我們就將受到英國、美國和俄國的包圍。因此我們必須先北進,然後南進。”

在辯解的過程中,鬆岡幾乎象受到強迫似地不斷講下去,直到他看見他的話毫不發生作用時方才罷休。未了,他想強行解決這個問題,然後大聲說道。

“我希望就進攻蘇聯問題作出決定。”

“不行!”

杉山大喝一聲,他的話代表了整個陸軍,但他隨後又補充一句。

“至少現在還不行!”

“哼……”

在聯絡會議再次結束之後,滿麵皆是不快之色的鬆岡一坐上汽車,眉頭便緊皺著重哼一聲,

“閣下,還沒有決定嗎?”

鬆岡的助理森本輕聲詢問道。

“嗯!”

點了點頭,鬆岡依然不放棄的說道。

“現在,還有一個機會,就是柏林方麵要求我們出兵!”

鬆岡的最強有力的盟友是在柏林,然而希特勒本人卻尚未直截了當要求日本進攻蘇聯,

“如果希特勒提出要求的話,到時候,恐怕就很難拒絕了。”

三天後,正如鬆岡期待的一樣,希特勒通過裏賓特洛甫給德國駐東京大使的電報,正式提出這個請求。六月十二日上午,奧特大使把這個請求轉給鬆岡。在當天下午舉行的聯絡會議上,鬆岡把希特勒這個請求,作為他的主要論點。

“……現在,德國已經正式提出希望我們出兵的要求,同時,根據可靠的情報顯示,如我國拒絕的話,德國將充當中國南北雙方的斡旋人,以蒙古、西伯利亞、中亞等蘇俄領土作為誘餌,促成其南北雙方實現妥協,進而進攻蘇作,德國方麵對此極具自信,他們相信中國南北政府極有可能達成妥協,因此,如果日本錯過這一機會的話,我們不僅將失去最後的機會,而且將會把上千萬平方公裏土地拱手相送於中國

!”

盯視著聯絡會議上的眾人,鬆岡又接著說道。

“或許,我不是軍人,但是我卻知道,在中國事變時,俄國方麵為使用中國牽製我國,曾向中國提供大量的軍事援助,現在可以假定的一點——為促成中國對俄國宣戰,德國勢必將會向中國提供大量的軍事、經濟等各個方麵的援助,諸位,我想問,在此消彼漲之下,屆時帝國應該如何應對中國威脅?”

在會議上除去向過去一樣強調出兵的必要性之外,鬆岡同樣也提到了另一個“敵人”——中國,畢竟,德國可以依賴的並非僅僅隻有日本。

果然,鬆岡的這一觀點一出,眾人頓時沉默了下來,神情中無不帶著凝重之色。

“可是,如果在皇軍北進時,支那選擇進攻滿洲,我們又當如何?”

“不過隻是幾個月的時間,戰爭就會結束!”

他人的提醒讓鬆岡自信的回答道。

“最多隻需要6個月,這場戰爭就會結束,但是如果沒有德國的斡旋,中國南北雙方的分歧,有可能會在6個月內達成和解或者妥協嗎?因此,至少在未來6個月內,中國的威脅實際上是並不存在的,但是,如果我們錯過這個機會,那麽,別說我們會錯過北進的時機,即便是南進的同時,亦需要考慮到中國的威脅,要知道,那時,中國已經和德國一起分割了俄國,源源不斷的德國援助就會湧入中國,如果這一切發生的話,帝國的命運又將會如何?”

像連珠炮似的鬆岡不斷的宣揚著他的“中國論”,最後他又用肯定的口氣說道,

“本人的預言從來沒有不應驗的。現在,我預言,如果戰爭從南麵開始,美英兩國必然參戰!”

隨後他又建議推遲南進、立即北進,而且他的理由非常有說服力——蘇俄將很快戰敗,屆時日本將一無所獲,在充分的論點下,被說服的及川轉身問杉山



“推遲半年,怎麽樣>”

同樣有些意動的杉山,則默默的輕點了下頭,算是同意了及川的建議。說在鬆岡憑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即將突然扭轉乾坤。一位海軍大佐欠身與陸軍參謀次長塜田耳語道。

“也許我們應該考慮推遲的問題,畢竟,就像鬆岡說的那樣,我們錯過北進的機會,恐怕南京就會北進,到那時,北進的機會錯過了,南進的話,恐怕也是如刺在腹一般……”

眾人的妥協讓塜田先是一陣沉默,然後懊惱的說道。

“但是,我們是不可能齊頭並進的!”

“反正半年……”

“可當初中……”

他的話沒說完,便朝著杉山看去,當初就是他宣揚著三個月解決支那事變的論調,現在更強大的蘇俄,隻需要半年——真的可能嗎?

“6個月,真的能解決俄國問題嗎?”

“德國人隻用了一個月,便擊敗了法國!6個月擊敗俄國,已經很漫長了!德國人打的可是閃電戰,進攻就像是閃電一般!”

鬆岡的回答讓塜田沉默了好一會,在他點頭的時候,卻開口說道。

“再等一個月吧!”

像是為了證明等一個月的必要似的,他隨後又補充道。

“畢竟,關東軍的動員,也需要時間的!”

在整個聯絡會議上,幾乎一直沉默不語的近衛,見眾人達成一致,於是便開口說道。

“我同意統帥部的意見,再也沒有什麽可說的了。”

就這樣一場持續近十天的漫長的辯論結束,最終,東京還是作出決定——北進!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21:22
“……我們西方國境上已經燃起了熊熊戰火。在那些首先淪陷的城市和村鎮中,德國人已經在建立“新秩序”——這幾個每個字母都淌著鮮血的詞,對我國人民是觸目驚心的。成千上萬的蘇聯陸海軍戰士寧可戰死,而不願忍辱偷生;許許多多的飛行員,一經從他們的機場起飛,從此就永垂不朽,德國侵略者企圖奴役偉大的蘇聯人民,但我們英勇的戰士們,則用手中的武器向他們說“不”……”

通過廣播,那充滿磁性且鏗鏘有力的聲音,似乎是在給予每一個蘇聯人傳遞著信心,但是在另一方麵,半個月前爆發的戰爭卻正在改變著這個世界上最為龐大的國家。

戰火剛開始在西部地區熊熊燃燒,但是蘇聯上下的麵貌已經改變——無論在市區的街道上,或者在公路和村路上,別處都呈現出一片前所未有的森嚴景象。

在和平的日子裏,部隊的生活一般是千百萬人的視線所接觸不到的。這種生活是在那些營房的高峻的石頭牆後麵、在遠離居民點的靶場上、在進行軍事演的草原和森林中、在飛機場上、在浩瀚無邊的大海上、在司令部的辦公室裏等地方度過的。

一年中隻有兩次——勞動節和革命節——部隊的生活仿佛突然湧現了出來:在市區的中心廣場上,在海邊的滾滾波濤上,在平時從每條街道上和每個窗口裏都可以看見的平靜安寧的天空中。

而此時戰爭正在改變著城市的麵貌。代替平時見的民警站在十字路口的交通指揮兵、列隊行進的紅軍、源源駛過的卡車、不知從哪裏開來的坦克和大炮,這一切充斥著市區的街道,而那些站在人行道上的人則懷著焦慮,抱著希望,注視著所有這一切不同平常的活動,意識到已經開始了另一種與以前完全不相同、今後也不知會怎樣變化的生活。

不僅是街道的麵貌在改變

。工廠裏、廠長辦公室裏、黨委辦公室裏,越來越頻繁地出現了軍人。他們有些人穿著不大合身的新製服,從這些人走路的步法上,從他們談話的姿態上,都可以很容易地認出,有些人昨天還是穿著便服上衣和散腿褲子的。

從旁邊來看,似乎軍人今後將掌握千百萬人日常生活的領導權,強使他們接受一種嚴肅緊張的新的生活方式,把過去和現在切斷。然而,實際上,幾千個黨政和經濟部門的領導仍舊留在他們的崗位上,或是代替了那些奔赴前線的人,黨的機構仍舊承擔了組織工作和重要工作的全部重擔,這種擔子在戰時比平日還要沉重一百倍。

而此時,任何人都可以看到莫斯科的麵貌也在改變著,盡管此時,戰爭似乎距離莫斯科依然很遠。但任何人都知道,距離對於德國人來說,似乎並不是什麽問題,也許現在,莫斯科還是後方,明天也許,這座城市就有可能成為前線。

城市的變化首先是那些在城市上空巡邏的飛行員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們看不到以前看到過的地標。籠罩著巨大的偽裝網的克裏姆林宮正要慢慢的失去蹤影,變成了一片草木叢生、百花怒放的園林。

紅場,以及建造在廣場上的建築仿佛也一同消失了,似乎變成一棟棟並不起眼的建築。幾乎是在戰爭爆發一個星期之後,根據最高統帥部的要求,數以萬計的工兵和藝術家們,正在用偽裝網和油漆改變著“莫斯科”……

在城市中已經有許多黨員和團員領了黨組織的介紹信去參軍。已經有幾十個殲擊大隊——為防備敵人傘兵和破壞分子而編成的首批莫斯誌願部隊——不分晝夜地在通往莫斯科的公路上,在市區的街道上,在具有國防意義的工廠附近值班。每天晚上,都有成千上萬穿著普通上衣和工作服、戴著紅臂章的莫斯科居民在大門口,在頂樓裏,在屋頂上放哨。

但在同時,從外表上看來,這座蘇聯的首都的生活在戰爭剛開始的那幾天裏並沒有改變,市區街道上籠罩著一片和平、安寧的氣氛,沒有也不可能有任何力量能夠動搖那不可摧毀的堅強的生命力和對未來的無限信心,就是這些東西使這城市煥發出了一片蓬勃生氣。

大街拐角上的那些售貨亭仍舊在出售鮮花

。公園、飯店和咖啡館裏,每天傍晚仍舊擠滿了人。

看來,那些喚起人們警惕和引起他們焦慮的通知,那些現在貼滿在牆壁上的彩色宣傳畫,仍舊被大家理解成為—種暫時的和外來的東西,它們還不可能改變昨天還是他們生活基礎的條件。這一切所以如此,也許是現在戰事還遠遠在幾百公裏以外的地方進行的緣故吧——至少列寧格勒居民在讀了情報局遲遲發布的戰報後,是這樣想的。他們過分堅信紅軍的威力,於是就希望把它約任何挫折都解釋成是統帥部預見到的、無關大局、因此也不可能具有嚴重後果的事情。還有一些謠傳,說我軍已經取得了一連串具有決定性意義的勝利,隻是出於最高當局的考慮,還沒有加以公布。

因此,人們如果在情報局早晨的戰報中找不到這些勝利的消息,他們還是相信會在晚上的戰報中獲悉這些捷報……但實際上呢?——光榮而偉大的蘇軍並沒能阻擋住德國人。

土耳其煙絲燃燒後升騰的煙霧在辦公室內彌漫著,此時,那位有著“各族人民慈父”的斯大林,那雙堅毅的眼睛中卻布滿了血絲。

此時他站在牆邊,就在馬克思和思格斯肖像下麵,剛剛走進來的鐵木辛哥和沙波尼科夫仿佛覺得,似乎從戰爭爆發以來斯大林就沒有離開過那塊地方。但事實上絕非如此,在戰爭爆發之後,斯大林便離開了克裏姆林宮,然後他整個人都“消失”了,直到三天前,他才再次回到克裏姆林宮,直到昨天,蘇聯公民才通過廣播聽到了斯大林宣讀“告人民書”。

或許,對於外界來說,也許那些天裏,斯大林是製定著反攻的計劃,但實際上呢?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希特勒真的入侵蘇聯的他,在那十幾天中,完全陷入了措手不及、驚恐萬狀和沮喪之中,以至於在過去的一段時間中,除去“那就戰鬥吧”這一命令之外,他再也沒有下達過任何與軍事有關的命令。

正是在他神秘消失的那幾天裏,曾經是東正教教會學生的斯大林,這位參加布爾什維克後繼承了列寧的無神論衣缽的紅色領袖,這位在殘酷的屠殺中登上權力巔峰的無神論君主,曾經企圖在蘇聯的土地上徹底消滅上帝,突然,戰爭來了,那個像他一樣的暴君氣勢洶洶且勢如破竹地向他猛撲過來。當他在慌亂沮喪之中聽到東正教的大牧首安季奧希斯基發表告教徒書,號召教徒們擔負起拯救俄羅斯的神聖使命之時,他忽然茅舍頓開,想到了上帝,想到大牧首,想到了俄羅斯東正教。

對於殺人不眨眼的君主來說,這遙遠的天啟是否讓他想到童年時代的教會,誰也無法知道

。但他的幕僚們、黨員們和全體蘇聯人吃驚地發現,他們的人間沙皇突然與上帝和解了,他要完成聖母向伊利亞顯聖的意願。

就在昨天,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麥草似的,斯大林簽署了新的命令:釋放被關押在勞動營中的神父們,同時重新開放了遍布俄羅斯的約兩萬座教堂和修道院,包括早已被關閉的著名的基輔山洞修道院和聖三一謝爾蓋大修道院。

似乎,對於斯大林來說,現在他試圖通過這種方式,達成與“上帝”的和解,從而讓上帝來保佑蘇俄,而這種轉變,在某種程度上,自然也就表明了他此時的心態——驚恐且不知所措。

在一鬥煙絲燃盡之後,斯大林再次為手裏的煙鬥裝著煙絲,隨後他握著還沒有點著的煙鬥,然後低聲說道:

“報告吧。

鐵木辛哥簡要的地報告了形勢。

“敵人正在轟炸摩爾曼斯克、塔林、基輔、莫吉廖夫、敖德薩……敵軍在整個西線對邊界發動進攻。”

鐵木辛哥在匯報時,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些,不讓所說的話帶有激動的色彩,但盡管如此,這些話還是象打了一陣響雷一樣。當鐵木辛哥講完時,辦公室裏籠罩著一片寂靜。所有出席會議的人的目光都轉向斯大林。但是斯大林也沉默著,用大拇指聚精會神地往煙鬥裏裝著煙絲,以將那些煙絲壓的更緊。

終於,在將煙鬥完全裝實之後,斯大林開口說道。

“我想問的是,我們什麽時候能夠反攻?”

他說這些話時似乎還是用他平常那種不鮮明的幾乎缺乏抑揚頓挫的聲音。但是每一個時常聽斯大林說話的人,現在能夠捉摸到他的聲音裏有一種新的、以前所想象不到的懇求的音調。

因為這個緣故,房間裏顯得更加驚慌。

可是斯大林在等待回答。他詢問似地望著兩個軍人,他頭微向後仰,下巴向前伸,他那個捏著煙鬥、好象鍾上的時針平穩地畫著半圓圈的手,停在半空裏了。

“我們必須要立即反攻,要立即擊退德國人的進攻!”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21:23
反攻,這是必須要立即進行的,人民是絕不能接受光榮的蘇軍一撤再撤的!”

又一次,手端著煙鬥,斯大林再一次強調道,在他的話聲落下的時候,斯大林用他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盯視著麵前的元帥與將軍,直視著他們,等待著他們的回答,而與過去的逼視不同,此時他的眼神中更多的卻是期望,甚至於是乞求……

盡管有著“各族人民的慈父”的“美譽”,但是斯大林卻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帝國”是經不起任何入侵的



列寧也說過這樣的話:“在整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象俄國這樣,大多數人民都在受壓迫,偉大的俄羅斯民族在全部人口中僅占43%,還不到一半;其餘屬於其他種族,是沒有權利的。在俄國一億七千萬總人口中,約有一億人口是受壓迫和沒有權利的”。

或許,他所指的是革命前,但斯大林卻清楚,他的壓迫比曆史上所有沙皇壓迫的總和更為嚴重。烏克蘭人、人、、、,以及其許多的少數民族,都不會忘記他的十年集體化政策所帶來的恐怖。在這十年期間,大約有上千萬人被屠殺、充軍和餓死。僅僅在烏克蘭、白俄羅斯和波羅的這三個小國中,就有超過四千萬人渴望著解放。

瓦解俄國這個龐然大物,希特勒所要做的,隻是以一個解放者的身份進入到俄國境內,終止其集體化的政策,恢複民眾的私有財產製度,這樣他就不僅能贏得少數民族的擁護。而且還可以瓦解斯大林的軍隊,因為他們大部份是由集體化的農民組成的。

而這就是斯大林害怕德國人入侵的原因,而且斯大林也不相信德國人會愚蠢到“隻用軍隊來進行戰爭。”,所以,他需要的是反攻,不計代價的反攻。

所有現在在這大房間裏的人——那些坐在桌旁的人,特別是——一個是瘦削的、領章上有元帥星徽的,另一個是身材精壯的參謀總長沙波尼科夫大將——他們都覺得斯大林現在最大的願望是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不管是偶然還是有意,斯大林一邊等待回答,一邊把目光停在沙波尼科夫身上,這位大將曾是沙皇軍隊的上校,盡管如此,但他卻能夠安然躲過兩次清洗,沙波尼科夫自然懂得如何於這位“慈父”相處,並知道他該如何回答。

“當然,斯大林同誌,在戰爭剛一爆發我們已經命令各部隊盡可能的積極展開攻勢!”

得到這一回答之後,斯大林才點點頭,臉色蒼白的他,又繼續問道。

“那好,你談談在目前情況下能夠做些什麽?能夠在什麽地方發起反攻

!”

聲音落下的時候,斯大林隨手把一張的地圖撂到桌上,就在昨天,明斯克已經淪陷了,二十萬軍隊被殲滅、三十餘萬蘇軍被俘虜,損失了數千輛坦克,戰爭僅僅爆發半個月,他們便幾乎占領了整個,現在,正在朝著莫斯科推進。

“我們需要40分鍾,把情況研究一下,”

在來這裏之前,和沙波尼科夫便已經開始討論的形勢和蘇軍的能力。那裏的形勢比他們想象的更為嚴峻,不過隻是短短7天,50萬蘇軍便在明斯克被殲滅,除去極少數分散突圍或在德軍後方開展遊擊活動之外,在境內,幾乎再也沒有了能夠阻擋德軍腳步的蘇軍。

“……即便是少數幸存的部隊,他們在撤退受到強大敵軍集團的追擊。根據目前的形勢,我們建議使用第13、第19、第20、第21和第22集團軍,立即在西德維納—波洛茨克—維捷布斯克—奧爾沙—莫吉廖夫—莫濟裏一線占領防禦以外,拿不出任何更好的辦法。另外,應當使用統帥部預備隊的第24和第28集團軍,立即著手在後方地域沿謝利紮羅沃—斯莫棱斯克—羅斯拉夫利—戈梅利一線構築防禦。除此以外,應該立即由莫斯科民兵師再組建2—3個集團軍。”

在這個時候,斯大林自然不會在幹涉其它,或者對將軍們充滿懷疑,這些建議都得到他的批準,並立即發出了相應的命令。

“……所有的部隊都從一個總任務出發,即在通往莫斯科的道路上建立縱深梯次防禦,以疲憊敵人,將其阻止在某一防禦地區,然後集中必需的兵力……”

在提出這一要求時,沙波尼科夫朝著斯大林看去一眼,然後說道。

“所需要的部隊中,一部分從遠東抽調,主要靠組建新編部隊,組織反攻。當然,從遠東抽調部隊,不會超過十個師,同時遠東軍區應組建不少於二十個師,以用於防範日本人

。”

從遠東調動部隊?斯大林的腦海中立即想到了日本,考慮到遠東麵臨著來自日本的威脅,他還是點頭同意了,畢竟,在遠東,還在組建新的部隊。

“那麽,沙波尼科夫,現在我們將敵人阻止在哪裏?哪裏是合適的反攻出發地區?有多少部隊用於反攻?”

在接連問出這幾個斯大林最為關心的問題之後,沙波尼科夫稍作沉默,稍加思索後才回答道。

“這些我們當時還是不知道的。暫時這隻不過是一種設想。但是,我們相信,我們完全有能力擊退德國人的入侵!”

“好吧!就這麽幹吧!”

斯大林點了點頭,在兩位將軍離開他的辦公室後,他那張顯得有些蒼白的臉上,依然盡是愁容,不過隻是短短半個月,蘇軍的防禦幾乎全線崩潰了,明斯克戰役不過隻進行了短短的7天,50萬蘇軍中僅僅隻有十餘萬人戰死,超過三十二萬人投降,盡管他已經簽署了命令將數位將軍送上軍事法庭,但除去警告意義外,還有什麽作用呢?

軍隊在失敗、軍隊在投降……蘇聯正在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

就在這時,內務人民委員貝利亞走了進來,在他匯報了關於西方麵軍司令、參謀長以及各集團軍司令、步兵軍長被逮捕交軍事法庭審判追究責任的事宜後,他又匯報道。

“斯大林同誌,作為內務人民委員,我有必要向您報告,在軍隊之中,之所以會出現大量官兵投降,是因為許多軍人把這場戰爭看作是俄國改變製度的機會,他們希望德軍勝利,所以便大批地投降……在地方上,許多蘇維埃的高級官員也跑到敵人那邊去了,他們甚至表示要對蘇維埃作戰。在那些被德軍迅速占領的地區,數以百萬計的百姓竟然夾道歡迎德軍,把德國人當成解放者……如果局勢持續下去的話,那麽這一切無疑將是災難性的!”

貝利亞的報告讓斯大林的眉頭猛然一鎖,他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數千萬被鎮壓、被壓迫的蘇俄人,把德國人視為解放者,甚至就連軍隊亦是如此……

“貝利亞同誌,我們必須要阻止這一切,有什麽好的辦法嗎?”

握著煙鬥,斯大林將視線投向貝利亞,盡管他的語氣依如過去一般,但貝利亞還是聽到一絲祈求的味道



“斯大林同誌,我認為……”

沉思片刻,貝利亞深吸一口氣,而後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我認為,我們現在應該不惜一切代價,實施一些能夠激化被占區居民與德軍衝突的命令,隻有激化居民與德軍的衝突,才有可能瓦解德軍的解放者形象,從而令被占區居民主動的攻擊德軍或對德軍的占領不予配合!”

激化居民與德軍的衝突?微微鬆開手中的煙鬥,斯大林詢問道。

“那應該怎麽幹呢?”

“……特遣隊應主要穿上繳獲來的德國陸軍和黨衛軍的製服來實施這一毀滅計劃,以此來激發對法西斯占領者的仇恨,並使得在法西斯後方征召遊擊隊員更為容易。但是必須注意,要留下能夠陳述“德軍暴行”的活口。”

在貝利亞講述著他的計劃——由內務部隊冒充德軍在占領區襲擊集體農莊,以嫁禍給德軍時,斯大林隻是靜靜的吸著煙,最後他點了點頭說道。

“我認為是可以這麽做的,我們必須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衛我們的祖國,在戰爭中,犧牲是不可避免的!”

在同意了貝利亞的計劃之後,斯大林又繼續詢問道。

“貝利亞同誌,我們在日本的同誌有什麽情報傳回來嗎?日本會不會配合德國人,對我們的遠東實施入侵?”

在德軍即將進攻蘇聯的前夕,東京的情報小組便向蘇聯發出了戰爭警告:“進攻將在1941年6月5日拂曉全麵展開。“但那時斯大林卻不予理會,結果蘇軍被打得措手不及,喪師失地,一潰千裏。也正因如此斯大林對於在日本的情報小組的提供的情報可以說是極為信任的。現在的蘇聯需要更多的軍隊,僅僅依靠新組建的部隊是遠遠不能夠的,對於蘇聯而言,唯一可以調動的部隊就是遠東的部隊,但是大規模調動遠東的部隊,卻必須保證一個前提——日軍不會進攻遠東。

“斯大林同誌,就在兩個小時前,我們收到了一份從東京發回的密電!”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21:23
1938年10月17日,一艘豪華的日本郵輪停泊在長崎的郵輪碼頭上。

長崎是個有二十萬人口的城市,這個城市是建在一些陡峭的小山上的。它的港灣麵對東海。長崎是寓言傳說中風景特別秀麗的港口,此時,已稍有秋意,許多樹葉已轉紅,或轉黃,顯得光豔奪目。市中心麵朝港灣,浦上川從北麵流進該灣。多少世紀來,長崎就以此地為中心,向各條山穀,包括向這條河形成的山穀擴展,此處是長崎的工業區,容納了全市百分之九十的勞動力。

一五七一年,葡萄牙人曾協助把長崎由一個漁村變成日本的主要的對外貿易港口,輸入了煙草、軍火業和基督教。由於對基督的信仰廣泛伸開,日本政府便采取殘酷手段鎮壓。所有的傳教士不是被殺就是被迫離開該地,但十七世紀時,他們的三萬七千名信徒群起叛亂,反對宗教迫害。他們在長崎附近的一個堡壘周圍集合,在幾艘荷蘭船的幫助下,擊退了幕府軍,堅持了三十個月,最後幾乎一個不剩地全被屠殺。

然而,他們的信仰卻流傳下來了,直到現在長崎仍然是日本最歐化的、信基督教的人最多的城市,東西方文化融為一體,它有許多教堂和教會學校,有數以百計的西式房屋,還有吸引遊客的建築物,例如傳說中蝴蝶夫人的俯瞰港灣的舊居格洛弗大廈。

林林總總的銀行和洋行辦事處的花崗石大廈聳立在街道邊。在港灣中,郵輪和貨船在海麵上穿梭往來。滿載貨物的遠洋輪徐徐地從港外駛進港口。這是一個繁忙且繁榮的港口……

“嗚!……”

汽笛長鳴,郵輪,緩緩停在泊位上,隨後拋下船錨

。十幾分鍾後,郵輪放下舷梯,大批旅客湧出船艙。

一位舉止文雅、身材一般的亞洲人隨著人流走下舷梯。在人群中,他並不怎麽顯眼,甚至可以說,完全隱於人群之中,幾乎很難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這是一個典型的普通人,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在海關檢查口,他出示了護照,上麵寫著:渡邊純二,一個出生在東南亞的日本人。

其實,他的真名叫李子國,畢業於調查部調查學校,在調查學校畢業後,他又在“村落”中接受著嚴格的日式教育,在“日本村落”中長達兩年的生活,在那些旅居十餘年的“村民”的教育下,他和一些同學,一舉一動都和普通的日本人沒有任何區別。

而離開村落後,他便被派至日本,作為一名“僑民”返回日本,

“歡迎回到日本!”

海關官員的一句話,和印章蓋上的聲音,讓渡邊純二整個人的心情隨之一振,在步出海關的時候,看著身邊的日本人,聽著人們口中道出的日語,他的心底不禁一歎——從現在開始,再也沒有李子國了。

隻有一個日本人——渡邊純二。

昭和16年初夏,一場暴雨使得東京的街巷到處布滿了積水,尤其是一些小巷那露天的下水道,這會再也無法發揮排水的作為——小巷中積滿了雨水,在公路邊,許多來不久回家的人們,這會大都站路邊的店鋪門前,以躲避大雨,期待著暴雨盡快停下來,雨越下越大,看來似乎沒一點想要停下來的意思。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店前陽蓬下避雨的人開始離開了,人越走越少,最終,隻剩下兩個人了,站在陽蓬下避雨的兩人,就那樣站在那裏,也許是因為無聊的關係,先前,他們兩人已經聊了幾句,而這會他們一起眺望著雨幕,不時的交談著。

“這雨似乎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啊!”

“越下越大了!”

也許是為了躲避暴雨,兩人慢慢的走近了,在兩人間的距離隻有不到半尺的時候,其中的一人看著落下的雨滴說道。

“我想……這恐怕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

稍微靠前站的人用一種略顯有些低沉的聲音說道。

“你是要回家嗎?”

沉默片刻,渡邊純二用略顯輕鬆聲音地說。

“恭喜你,你已很久沒回家了。”

回家……當初派至這裏的小組,又有誰回過家呢?

“可是,你知道的……”

伸手手臂,感受著雨滴落在手臂上的感覺,渡邊身前的人用略動情地口吻說。

“這裏有我的事業,我的朋友。”

“以後還還可以回來嘛!”

渡邊輕聲安慰道,但他卻知道,駐外調查員被招回國,往往意味著升遷,在其升遷後,自然不可能再身入險境了。

“我們都知道,再回來的可能性並不大。”

搖了搖頭,那人又繼續沉說道。

“不過在離開之前,我們要完成一個任務!”

“嗯?是什麽任務?”

渡邊身前的人並沒有作聲,過了一會兒他才說。

“這個任務非常重要,我們要不惜一切完成他。”

上司的話讓渡邊感到了一種不祥之兆,定了定神他又問道。

“什麽樣的任務呢?”

“這是你的任務對象。”

從衣袋中掏出一個信封遞給身邊的渡邊。

“把他們都處理掉,其中特別備注的幾人要象意外……”

雨傘下,一個身材高大的歐洲人走進了東京警視廳,這個歐洲人有一雙灰藍色的眼睛,高而寬的前額,濃密而蓬鬆的深栗色頭發和尖瘦的下巴更顯果敢剛毅

。進入警視廳,在前台,他出示了自己的證件,上麵寫著:亞曆山大?約翰遜,德國《法蘭克福報》駐東京特派記者。

“凶器是一支點三八口徑的手槍。是在很近的地方從正麵開槍的,否則,衣服不會燒得那麽焦。”

警官邊翻著筆記本邊說,在說話的時候,他偶爾會看著這個德國記者,而死者同樣也是一名德國人。

“子彈穿透了心髒。當場死亡的。發現屍體的是路人,在早晨5點多鍾。屍體頭朝西倒在地上。在他5米遠的前方,扔著一個公文包,是屬於被害的,應該是被罪犯扔下的,尚不清楚。”

“被害者還留下了什麽嗎?“

亞曆山大看著警察詢問道,馬克斯?克勞森的死亡讓他意識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是誰?是誰在追殺他的小組?

警察又翻開了筆記本。

“其它的什麽都沒有留下。”

“誰可能是罪犯?現在有懷疑的對象嗎?”

“還不知道。但,看來不是謀財害命。裝有53元錢的錢包仍在死者懷裏揣著。”

十幾分鍾後,亞曆山大?約翰遜走出了警視廳,盡管他的臉上看似平靜,但內心卻是緊張非常,勃蘭科、宮木、尾崎……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在過去的一個星期中或是死於意外,或是被人刺殺,而現在又多了一個馬克斯。

不過隻是短短的一個星期,他曆時數年發展出來的僅有31人的“小組”中的23人被暗殺了。

“一定是暗殺!”

之所以會如此確定,是因為亞曆山大?約翰遜知道,對方追殺的目標,無不是“小組”中的核心人員,至於其它人,隻能起到掩護的作用,顯然,對方對他的小組可以說極為了解,但……是誰在追殺他們呢?

站在雨地中,亞曆山大警惕的看著街道上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也許,現在在這些路人之中,有人正盯著他,正在等待著下手的機會,也許……

盡管內心極為緊張,但是亞曆山大這時所考慮的卻是另一個問題——是誰在追殺他們,對方是如何獲得小組成員的名單,而且還能掌握小組人員的信息?

會是誰呢?

日本人?

不,如果是日本人的話,現在恐怕他們已經被逮捕了,日本的反間諜機關,顯然不可能采用暗殺的手段解決問題



可除了日本人又會是誰呢?

突然,亞曆山大的內心猛然一緊……難道!

他的腦海中所浮現的不是敵人,而是他的……他想到老上級在三年前被清洗,難道是他們?是他們對小組進行清除嗎?

可這又是為什麽呢?百思不得其解的亞曆山大默默的在街上走著,雨水不斷的落在雨傘上,此時,他並沒有注意到,在他離開警視廳的時候,一個如公司職員打扮的日本人從一旁的書店中走了出來,然後相隔數米跟著他。(://)。在他跟出百米之後,他看到前方的小巷中走出一個青年人,那個青年打著雨傘,唇間叼著根未著的香煙,在距離還有十幾米的時候,他衝著青年點點頭。

“哈嘍!”

青年衝著亞曆山大打了個招呼,在亞曆山大詫異的時候,青年指著唇邊的香煙詢問道。

“可以借個火嗎?”

借火?

疑惑中,亞曆山大還是取出了火柴,就在他將火柴遞給這個日本青年的時候,在那個青年的眼中,他看到了一絲異樣的神采,在他的身後似乎走了過來,不待他反應,便感覺脖頸間一痛,下一瞬間,視線隨之模糊起來,整個人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雨水落在亞曆山大的臉上,在模糊的視線中,摔倒在地的他看到那個青年打著雨傘離開了,此時,他似乎明白了一切,但卻為時已晚了,當他的意識消失時,隱約的他聽到了似乎有人在喊著什麽……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21:24
“啾……”

站在室內的女人睜大眼睛看著闖進來的人,不待她反應過來,伴著一聲微弱的槍聲,她便倒了下去,血從她的後腦湧出。

“啊!”

這時伴著一聲尖叫,出現了一個老婦人,手持無聲槍的渡邊對著她的頭部連扣了兩次扳機,然後向右轉身。屋內的也被擺平了,她的腦袋正流出一片紅色的鮮血。

“安全!”

渡邊輕聲叫道。

“安全!”

“安全!”

“安全!”

另外三人也跟著喊道。這時,其中的一人向後麵衝去,而另一人則緊跟在後。他們到了後頭,看到穿著黑衣服的兩個人,兩人的槍口都已指向天花板。

“安全!”

“安全

!此區已經肅清!”

在解決了房間內的所有人之後,渡邊便立即展開了隨身攜帶的電台,在他展開電台的時候

,隊員們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

“後門的情形如何?”

其中的一個人問道。

“沒問題!”

“那好,你們立即撤離!”

“是!”

沒有任何疑惑,沒有質疑,參與這場刺殺行動的幾名行動人員便立即撤離了這棟房屋。

“怎麽樣,有把握嗎?”

聽著頭的話,渡邊隻是點點頭,在任何一個情報小組之中,他的中樞就是電台,而他們這個小組的電台則是由他掌握的。

現在他們襲擊的這所住宅,正是“亞曆山大”的情報係統中,堪稱中樞部分的應該是克勞森和他的電台,克勞森在昨天夜裏被刺殺,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現在亞曆山大應該已經死於“中風”,克勞森的電台已經屬於了他們。

不過因為時間關係,渡邊並沒有時間去搜索克勞森的電台,迫不得已,他隻能攜帶他的電台,然後從這裏向海參崴的情報機構發出一份電報——一份以“拉姆紮”情報小組的名義發出的電報。

“家裏已經給了電文和密碼,應該沒問題!”

在話聲落下的時候,渡邊已經完成電台的調試,隨後他拿出一出紙,按照紙上的內容開始拍發電報。

一道無線電波隨之劃破天際朝著的千公裏外的海參崴飛去,至於這份電報能夠發揮什麽樣的作用,這,恐怕隻有時間才能夠證明。

夏日的嬌陽灼曬著大地,在有著隻見樹木不見屋頂的北平城內那滿城的嫩綠,在陽光下似波浪一般,於日光中顫抖著。一株株百年的高大槐樹整齊的沿著胡同邊散落著,在槐樹巨大的樹冠下幾名軍警來回走動著,軍警偶爾會把視線投向不遠處的西式門廊,偶爾的他們會記下這往來於公署的車輛,雖然看似無聊,可是他們卻不敢有一絲的懈怠



“老板,一個小時前,我們接到駐東京情報站的電報——電報發出了!”

麵對著依窗而站的老板,曾澈用極為平靜的口氣報告著一件看似尋常的事情。

原本正直視著後院湖麵的管明棠在聽到曾澈的匯報後,心髒卻是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顫,他靜靜的看著湖麵,良久卻是無言。

一份電報,可以改變許多事情,而對於這場戰爭來說,這份電報,也許將改變一個國家的命運,正如在曆史上,那份電報改變了蘇俄的命運一般。

“……蘇俄的遠東地區可以認為是安全的,來自日本方麵的威脅已經排除。日本不可能發動對蘇戰爭,相反,它將在未來半年內向美國開戰。發報人:拉拇紮。”

一份看似簡單的電報,在另一個時空中扭轉了戰局,甚至,這份電報也成為人類戰爭史上最著名的一份電報,發報人不僅成為現代曆史上最為出名的間諜,同樣的這份電報,也作為戰爭的紀念在博物館中展覽,一同展覽的還有未譯的密碼,而現在,這份幾乎完全相同的電報,卻提前一個半月,從東京發出,隻不過發出人不再是“拉姆紮”小組,而是……

“現在,我們唯一需要等待的就是斯大林從遠東調走軍隊!”

點了點頭,管明棠的聲音中流露出一絲遺憾,甚至於可惜,但卻沒有任何後悔之意,這是戰爭的必然,在戰爭中犧牲總是不可避免的。

在另一個時空之中,正是那一份電報,令斯大林作出最終的決定,從遠東將軍隊調往歐洲,在接下來的時間中,遠東地區的步兵和坦克部隊用列車一列接著一列,日夜不停的調往西線去保衛莫斯科。

或許,在這個時空中,這份提前發出數月的電報或許無法令蘇聯像另一個時空一般,將數十萬軍隊調往西線,但是至少可以讓遠東的蘇軍放鬆警惕,從而為日本的進攻鋪平道路。

當然,如果斯大林調走遠東的部隊,對日軍則更為有利。

“老板,我們的情報顯示,關東軍已經開始實施調動,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最遲7月底,關東軍即有可能向蘇軍發起進攻

!”

看著背對自己的老板,曾澈內心卻是久久無法平靜,不僅他,甚至就連同參謀部中的許多高級軍官未嚐不是如此,從德國卷入戰爭,到德國入侵蘇俄,所有的一切不無在應驗著老板的預測。

這種窺破戰爭迷霧的能力,卻恰是他人所不具備的。現在,盡管參謀部仍然指揮著華北軍進行著大規模的軍事演xi,但是曾澈卻知道,在另一方麵,參謀部已經開始啟動了計劃——進攻蒙古的作戰計劃。

參謀部是不會錯過這一時機的,而對於調查部來說,調查部同樣也有著自己的計劃,在這場戰爭中,調查部絕不會是“旁觀者”。

“老板,這是我們在新疆的計劃,經過對新疆當前局勢的分析,我們認為投入一個空降團,即可奪取新疆。”

新疆,則是調查部在這場戰爭中的第一個目標,與他省不同,現在的新疆表麵上服從中央,但實際上,卻屬於第三勢力——由受蘇俄支持的盛世才控製。

在調查部一係列相應的計劃之中,新疆是極其重要的一個環節,它是未來華北軍進攻中亞的跳板,而這個跳板是絕不能等到需要時才動手,畢竟,在動手之前就需要進行一係列的準備,比如修建從庫倫至迪化的鐵路。

“一個團,會不會太過冒險了?”

曾澈的要求管明棠的眉頭微微一皺,一個空降團不過隻有一千多人,而相應的盛世才卻有數萬軍隊,而且在新疆還有駐新蘇軍的存在。

“要知道,在過去的兩年間,蘇俄可是把鐵路修到了迪化!”

管明棠適時的出言提醒道,這或許就是“蝴蝶效應”的體現,這邊中央把鐵路修到了吐魯番,那另一方麵,“達裏岡愛衝突”後,表麵上看似作出讓步的蘇俄,卻撕破了臉,修建了從阿拉木圖至迪化的鐵路,原本撤出的蘇軍更是再次出現於鐵路兩側,若非歐洲局勢的驟然變化,沒準現在新疆當真已經變成了蘇聯的“第十六個加盟國”。

“盛世才的軍力極為有限,其於烏魯木齊兵力不超過5000人,且中央軍在吐魯番駐有第67軍,在過去幾年間,我們已經成功策反多名新疆地方政府官員和軍官,”

對於奪取新疆,曾澈的自信卻是源自於新疆地方內部



“新疆與蒙古不同,新疆省政府以及省軍內部,諸多官員、軍官,皆是心向國內,在過去兩年間,通過多次接觸,我們已經策反了數十名中層官員和中基層軍官,現在,我們唯一需要的,就是調動一支奇兵,在迪化實施空降,同時以航空隊於空中實施支援,必要的話,可對蘇軍騎8團軍營加以轟炸,在內外配合下,我們完全有機會在最短的時間奪取新疆!”

時間這正是曾澈之所以要求對迪化實施空降的原因,見老板沉默著,他便適時的提醒道。

“老板,在德國對蘇宣戰之後,中央已經開始製定相應的計劃,第67軍極有可能越過吐魯番向迪化進軍,如所料不差的話,屆時盛世才很有可能倒向中央,一但新疆為中央控製,那麽無疑將不利於我們在中亞地區的下一步行動。”

華北在盯著新疆,同樣,中央也在盯著新疆,而相比於中央隻是將進軍新疆作為實現國家統一的必須,華北之所以關注新疆,卻是為了實施下一步的計劃——在中亞策劃一係列的暴動。

在過去的兩年間,為了實施這一計劃,調查部已經秘密培訓了一批新疆本地調查員並同新疆地方上的一些部族有所接觸,隻待奪取新疆後,就能夠全麵實施計劃,但如果新疆由中央控製,那麽無疑將增加計劃的實施難度,甚至可能導致計劃的流產。

“清泉!”

回過身來,看著神情中略帶些許期待的曾澈,管明棠笑了笑,然後搖頭說道。

“新疆的形勢,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我認為,還是應該由中央去解決新疆的問題,至於下一步的行動,”

走到地圖邊,管明棠的手指朝著新疆的上方輕輕一點。

“等到我們收複蒙古的時候,順手控製這一地區就行了,這樣的話,就可以對盛世才形成南北壓力,從而迫使其服從中央的命令,而且……”

將視線投向遠處,管明棠的神情則變得有些複雜。

“咱們要把視線看遠一些,至於南京……就盡量避免和他們發生爭執吧!”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21:25
民30年7月7日上午,頤和園,一輛“金龍”無軌電車停於距離大門有十數米站台處,自北平光複以來,“北方汽車”製造的無軌電車已經取代有著“鐺鐺車”別稱的有軌電車,而成為北平市內的主要,畢竟相比於使用內燃機的公交車,電車使用的電力是由華北儲量極為豐富的煤炭提供,而不像石油一般,更多依賴進口。

在電車的自動車門打開後,便有兩位學生模樣的青年跳下電車,他們衝著車上的同學或者朋友揮了揮手,說了聲。

“下午見!”

兩人便直奔票房,去打門票了。

這兩個青年人從頤和園正門,也就是從東宮門進入園內,又從仁壽殿繞到高聳著戲樓的德和園,路過臨湖的宜芙館、玉潤堂、樂壽堂等處,從邀月門踏上長廊。

盛夏時分頤和園的湖光山色,正是全年最的時節,加之正值暑假,這園內的遊人如織一般,而在園內又有不少有錢的達官貴人,寓居這裏避暑消夏,而更多的卻是有閑的紅男綠女,逍遙此處談情說愛。

不過他們看起來倒是不像是有錢的人,也不像是有閑的人。他們倒是與普通的遊客並沒有什麽區別,在長廊上漫步,時而停步觀賞枋梁上的油飾彩畫,時而向昆明湖上的旖旎風光投去一瞥。他們走得很慢,全是一副悠閑神氣之狀,而脖間掛著相機的青年,則時而拿相機拍著長廊中的彩畫。

長廊東起邀月門,西至石丈亭,全長一裏半,共分二百七十三間,中間有留佳、寄瀾、秋水、清遙四座八角重簷的亭子

。東段有一道短廊伸向湖岸,銜接著對鷗舫,西段有一道短廊伸向湖岸,銜接著魚藻軒。魚藻軒北麵又有一段短廊,連接著八麵三層的山色湖光共一樓。長廊兩側古柏夾道,花木繁蔭,北依萬壽山,南臨昆明湖,蜿蜒曲折,穿花透樹;在長廊的每根枋梁上,畫工們用他們那支生花妙筆,繪製了一幅幅令人賞心悅目的彩畫,有西湖風景,有山水人物,有花卉翎毛,共計一萬四千多幅,將長廊裝飾成五彩繽紛的畫廊,真像一道九天落地的彩虹。

終於這兩位大學生走到長廊西端的石丈亭,他們沒有在石舫停步,從清遙亭向北,穿過聽鸝館外茂密的翠竹,踱過勞橋,沿迎旭樓下的幽靜石路,來到湖濱船塢。

在售票亭買了船票,他們走出柵欄門,沿石階下到水邊,跳上一葉扁舟,起了錯,輕打雙槳,小船便向綠波蕩漾的昆明湖劃去,全如一般的遊客一般。

“林坊青,來拍張照片,這可是樂凱的,一盒在五角錢!若不是來遊這皇家園林,我可真舍不得!”

身穿淡青色襯衫的,王輝祖笑著說道,因為放署假的關係,他才會從北方高等專科學校來到北平,來找中學時的同學一同遊玩。

“哎,你倒是自在,我今晚就要登車去山東支教,心情拳拳,可沒有遊山玩水的興致。”

支教,這是文科大學生的職責,每年暑假的時候,他們都要去農村支教,向農村的學生傳授知識,從而幫助他們更好的學xi,在過去的幾年間,華北的大學生早已經xi慣了這種“半強迫”式的“誌願活動”。

“哎,坊青,那你回頭可要給我介紹一個向導啊!”

笑眯著眼睛,王輝祖笑著說道。

“我可是難得的一個月的長假,下個月就要返校了。”

“返校?怎麽?要參加什麽項目嗎?”

“回校參加軍訓,我學的是土木工程,這和國防科目有關係,所以,要接受軍訓,沒準的話,將來要上戰場的!”

“上戰場,上內戰的戰場嗎?”

林坊青似嘲弄的一笑,換來的卻是王輝祖的一陣沉默,此時這昆明湖上碧波如鏡,一艘艘小遊船上,不時的傳出青年男女的歡笑聲,這裏確實是一處談情說愛的好去處



他們這隻小船,槳聲咿呀,像一片飄萍,駛出港汊,進入了三千畝昆明湖的南湖。抬頭仰望,隻見從北岸一座瑰麗的牌坊起,經排雲門、排雲殿、德暉殿層層上升,好像平步青雲,直達萬壽山最高的突出點佛香閣。七月的陽光下,佛香閣金碧輝煌,雄壯而富麗,四外古本參天,天上朵朵白雲。

掩映在綠柳垂楊中的西堤,自南向北六座橋,而玉帶橋則是六橋之冠,橋身用漢白玉和青石砌成,潔白的橋欄望柱上,雕刻著千姿百態向雲中飛翔的仙鶴;弧形高拱,形若玉帶,半圓的橋洞與水中的倒影,構成一輪透明的圓月,四周橋欄望柱的倒影參差水中,在輕泛漣漪的碧波中浮動蕩漾,風景奇麗動人。

小船穿過玉帶橋北上,是一片湖中之湖的水泊,一隻隻紅蜻蜒,落腳在枝枝綠荷上。小船輕輕、擦著荷葉劃行,看看將到自風橋,突然從遠遠的天邊響起了沉悶的隆隆聲,蜻蜒驚飛而起。

放下手中的手中的相機,王輝祖自言自語地說了聲。

“打雷?難不成要下雨了?”

“你睜大眼睛看!”

林坊青的語氣中顯然帶著一些不快。

話音未落,兩架航空隊的戰鬥機帶著震耳欲聾的轟鳴和令人毛骨驚然的呼嘯聲,從他們頭上低飛掠過,甚至都可以看到機艙裏的駕駛員,兩架飛機似乎是在底空進行纏鬥,飛機先後飛過時帶起一股強風,隻吹得湖上荷葉和岸邊楊柳隨風搖曳著。

這時高速掠過的飛機遠去去,還在湖麵上留下久久不能消失的回聲。

“真是的!”

忿忿地扣著船舷,林坊青用不滿的口氣說道。

“那些航空隊的人,難道就不知道,這樣低飛有擾民之嫌嗎?他們就這樣在頭頂上炫耀,有本事和日本人……”

“日本人不是他們的對手啊!蘇聯人也不是!”

相比於林坊青心情的煩鬱,王輝祖卻顯得有些興奮,他望著遠去的戰機,滿目盡是羨慕之色



“現在航空隊的訓練這麽頻繁,肯定是有所行動了……”

“把炸彈投到咱們自己的身上……”

或是因為話不投機的原因,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並沒有辯解什麽的王輝祖接替林坊青劃槳,穿過界湖橋,就是後湖了。

萬壽山後山和昆明湖後湖的風光景色,跟前山南湖大不相同,具有秀麗清新的江南色彩,充滿鳥語花香的自然情趣。夏日,後山上下,樹木蔥定,山花似錦,幾座小巧玲瓏的古寺、亭閣、紅牆黃瓦,在萬綠叢中時隱時現。忽寬忽窄的後湖,回環在山巒之間,兩岸濃蔭迎地,古樹上爬滿野花藤蘿,碧水中倒映著岸邊的柳絲花影,清風拂拭著層層片片的浮萍。

“坊青,明天你就要走了,要不,咱們到島上看看,讓別人給咱們拍張和影吧!”

雖說兩人在一些觀點上有所分歧,但這並沒有影響到兩人的友情,王輝祖笑指著後山說道。

“嗯,”

點點頭,林坊青便將船劃去岸邊,在兩人上岸後,便開始找尋起幫他們拍照的人來,在不遠處的花木叢中,一片青石之中,坐著一位身穿白色西服,戴著寬玳瑁邊茶鏡的中年人,正半躺半坐在帆布折椅上,手持一根魚竿,靜靜地於湖邊垂釣。在他身邊,站立著一位俏麗的青年婦人,身穿綢質花旗袍修出了她那嬌小窈窕的身姿。她的頭發烏黑卷曲,秀眉彎彎,一雙笑吟吟的豆莢眼,右手拿著雪白的草帽,左臂上挎著個小小的手提包。

“你好,這位先生,可以麻煩您一件事嗎?”

林坊青走上前去,輕易詢問道。

正在釣著魚的中年先生,連忙站起身,看著麵前的兩個青年,和藹地笑說道。

“有什麽事嗎。”

跟在後麵的王輝祖連忙走向前去輕輕鞠了個躬,然後開口說道。

“先生,能不能麻煩您幫我們拍個照片

。”

“嗯,拍照?”

那看起來似乎有點麵熟的中年人臉上,浮漾起一個親切的微笑。

“沒問題!”

中年人從王輝祖的手中接過相機,看了一下。

“鳳凰f1相機?北方光學的鏡頭質量可是堪比蔡司啊!機身又不遜於萊卡,這可是鳳凰相機的成名之作,好東西啊!”

拿著相機中年人一語道破了這架相機的優點,

“先生,您也喜歡f1?”

王輝祖禮貌的詢問道。

“民二十三年鳳凰光學推出f1的時候,一個朋友送了一架!”

中年人便熟練的調試了一個鏡頭,然後,便為兩人拍了張合影。

“謝謝你,先生!”

禮貌的道著謝的時候,王輝祖這才注意到周圍隱隱傳來的新聞聲,朝著中年人垂釣的坐處看去,卻看到一個詞典大小的黑色盒子,似乎是……王輝祖的眼前不禁一亮。

“咦?半導體收音機?”

“你認識這個?”

楊永泰詫異的看著麵前的青年人,這半導體收音機可是還沒有上市。

“我在學校的試驗室裏見過它的樣品。”

好奇的走到那台收音機旁,聽著收音機中傳出的話聲,王輝祖隱約覺得這人怕不是普通人,若不然又豈能拿到這還是樣品的半導體收音機?再次回頭看著那中年人,就在王輝祖思索著這有些麵熟的中年人在什麽地方見過時,收音機中傳出的新聞卻讓幾人無不是一愣。

“現在插播一條特別新聞,今日淩晨三時二十分,日本關東軍從綏芬河、滿洲裏一帶向蘇俄發起進攻……”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5 21:25
虎頭,是吉林省的一個邊陲小鎮,坐落在完達山的餘脈虎頭山上,麵臨烏蘇裏江,與江對岸的達利涅列琴斯科市隔江相望,盡管這裏被遍地的沼澤濕地所包圍,但在某種程度上,這裏卻又是一處兵家重地,至少對於日本人而言,這是一處兵要之地。

八年前,在日軍侵占虎頭後,隨即派出兵要參謀對虎頭一帶進行測繪、勘探,次年開始在這裏住紮重兵,並秘密修建虎頭地下要塞。當時以蘇俄為假想敵的關東軍司令部認為,“虎頭恰似正對符拉迪沃斯托克和烏蘇裏斯克咽喉的匕首,又像直插蘇聯濱海邊疆區心髒部的長矛槍尖。不能不看到虎頭作為天然的橋頭堡,憑借周邊的大沼澤地帶,完全可以抵製敵人的奇襲和機動作戰”。

一語道破了日軍的天機,這裏是進攻蘇聯的橋頭堡。虎頭被日軍侵占後,按照關東軍對蘇作戰的計劃,不能不把這裏視為軍事要地。特別是虎頭的地形在軍事上更為重要,虎頭鎮北的猛虎山由三個山丘構成,遠眺,有虎尾、虎身、虎頭之分,如凶猛的臥虎之態,形象極為逼真,高昂的虎頭,隔江雄視著的達利涅列琴斯科市、達利涅列琴斯科鐵道橋、西伯利亞鐵路及蘇聯的薩裏斯基軍事區。這裏可以直接渡江進攻蘇聯;可以支援綏芬河、東寧正麵的日軍主力向蘇聯海參崴地區進攻;可以阻止從伯力南下增援的蘇軍;可以切斷對麵蘇聯的鐵路、公路、水路運輸。

日軍在虎頭區域主陣地的猛虎山是由東、中、西三個山丘構成,周圍是沼澤地帶,形成難以通行的天然屏障。猛虎山陣地為虎頭要塞的中樞部,日軍虎頭國境守備隊司令部所在地

。地下工事以中猛虎山為中心,由山底向東、西猛虎山延伸,長達8公裏。之後,延伸到虎北山和虎嘯山,形成了巨大的地下隧道網絡。隧道寬、高約3——4米。所有覆被,均用3米厚的鋼筋水泥澆鑄,工事上麵的自然植被茂密,不見一點人工痕跡。在山地的表麵開有出入口、槍眼、炮眼、反擊口、換氣孔、觀測所等幾十條橫豎通道,像蜘蛛網一樣的山底下向各處延伸。

盡管此時,這要塞遠還未完工,但是由大阪陸軍兵工廠生產六fq300毫米“丸一大炮”卻已經完成部署,被稱之為“丸一大炮”的七年式要塞用榴彈炮,實際口徑為305毫米,射程超過二十公裏,而其部署在虎頭要塞,卻是為了從虎頭要塞對蘇聯沿烏蘇裏江環形鐵路實施炮擊,在戰時可以破壞遠東的鐵路係統,切斷海參崴與伯力之間的陸地聯係,這樣濱海區的蘇軍便會被分割成為孤軍。

7月7日,淩晨時分,在綏芬河以及滿洲裏的山地、草原上的四十餘萬關東軍、三千多餘輛戰車以及數千門大炮,在黑暗的靜寂中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時,而在燈火通明的虎頭要塞內,此刻是淩晨3點l2分。要塞內的每個人都在看著時間,每個人都覺得喉嚨發緊,所有人的心髒都在砰砰地跳動著。此刻的沉寂令人難以忍受。

3點15分,要塞司令蒼茂周藏少將又一次緊張的看著手表。但隨著分針在表盤上的移動,針對前方處在一片寂靜和黑暗中的蘇聯的這場戰爭不可避免地逼近了。

“測量準確嗎?”

又一次蒼茂周藏少將大聲詢道,像是怕電話員不清楚他的命令似的,他又一次追問道。

“丸一大炮的測量準確嗎?”

他所指的測量自然是指對西伯利亞鐵路的咽喉——達利涅列琴斯科大橋的測量,那座大橋距離要塞不足20公裏,正好在要塞炮的射程之內,而根據命令,在對蘇進攻的同時,虎頭要塞即以密集火力,對達利涅列琴斯科鐵路大橋實施準確炮擊,從而切斷海參崴蘇軍與後方的鐵路交通,隨後方才以密集火力攻擊鐵路。

能否一炮擊中達利涅列琴斯科鐵路大橋,直接關係到整個戰役的實施,作為要塞司令官的蒼茂周藏少將這會自然顯得極為緊張,他生怕炮手們不能準確測量,從而打偏的炮彈。

在蒼茂周藏少將緊張的詢問時,在要塞炮炮台上,巨大的彈丸被推車推至炮尾,由吊輪裝進炮膛,當炮手們忙活著裝填炮彈的時候,幾名炮兵軍官則在燈光下,進行著最後的圖上作業,當他們進行圖上作業的時候,在炮台前方,一名軍官放出了一個氣球,同時,他又觀察著風速儀,以確定風速



在漫長的準備過程中,風速、風向被一一測定出來,而所有的這些數據都被匯集到炮台台長的那裏,經過嚴格的紙上推算之後,瞄準的參數被計算出來,要塞炮粗重的炮管隨之被緩緩搖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的炮身,直指向滿天的星鬥,那幽冷的金屬光澤似乎是在警告著人們,它即將向江的對岸揮灑著死亡的咆哮。

3點19分。在滿是雜草的邊境沼澤地之中,那座高達米木製嘹望塔幽靈般地映襯在天際中。在第一道蒼白的曙光出現在地平線上。死一般的沉寂依然籠罩著這片整個區域。森林沉睡著,沼澤之中更是一片寂靜。在這種死一般沉寂之中,在木製的嘹望塔上,一名炮兵少尉的雙眼則緊貼著炮隊鏡,在炮隊鏡中,不到十公裏外的那座由意大利工程師設計的鋼製鐵路橋,隱約的映入他的視線中。

就在這時,炮兵少尉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在仔細對過的手表上,秒針轉動著,在指針跳到了3點20分的瞬間,就像是一個電閘猛地拋出了一道劇烈的閃光撕裂了夜空,自虎頭要塞發射的各種口徑的大炮同時噴發出一團團火焰,那焰火幾乎映亮的了天際。

首先是照明彈,那是96式重加農炮發射的照明彈,在照明彈的照耀下,原本隱於黑暗中,隱約可見的鐵路橋被照亮了,在鐵路橋清楚的映入視線中的時候,突然,在鐵路橋的橋墩附近,升騰起一團巨大的水柱,高達數十米的水柱幾乎擋住了整個鐵路橋。

“打偏了!”

不待後悔,少尉便立即得出了偏差數據,隨著他一一報出的數據,身邊的電話員立即將偏差數匯報給後方的炮台,此時這座木塔上的每一個人都非常清楚,他們是要同蘇軍的炮彈搶時間,他們必須要在蘇軍的炮彈擊毀這座嘹望塔之前,給出準確的參數,以引導要塞炮對鐵路橋實施炮擊。

在緊張的等待之中,突然,當炮隊鏡中的鐵路橋中央湧起一團巨大的爆焰時。

“班哉!”

一聲狂熱的叫好聲從少尉的嗓間迸發出來。

“正中大橋,立即聯絡炮台,讓他們按這個參數打……&;

那邊電話員不過隻是對著電話中喊道“正中大橋……”的瞬間,伴著一陣尖銳的嘯聲,對岸蘇軍的炮彈準確的擊中了這座一直被蘇軍視為眼中釘的晾望塔,但此時,一切都來不及了,一開始是一門,隨後數門要塞炮都加入了炮擊之中,重達數百公斤的炮彈,不斷的落在橋身上,那看似堅固的鋼梁在準確的炮擊下,變得像麵條一般脆弱,鋼梁扭曲著,變形著



突然,當一發炮彈準確的擊中橋墩時,鑽入橋墩的炮彈爆炸的瞬間,鐵路橋隨即發生了坍塌,在沿岸的觀察哨內,日軍的炮兵引導員,則不斷的引導著要塞炮,對鐵路、火車站實施炮擊……

當虎頭要塞實施炮擊的同時,在綏芬河這座邊境小城,這裏也迎來了淩晨3點20分。“開火!”

隨著一聲令下,地獄之舞開始了,地麵震顫起來。數千發炮彈帶著可怕的呼嘯掠過森林,落入國境線對麵的蘇俄鎮內和那阻敵的要塞裏。。炮彈落入要塞的壁壘內,準確地擊中了蘇軍的炮兵陣地。

與此同時,第l02聯隊第三大隊的騰本少佐,看著手表上的秒針走完了3點20分前的最後幾秒。炮聲剛一響起,他便從鐵路路基處的戰壕裏躍了出來。

“突斯給給!”

在他的吼聲中,軍刀拖著銀鏈斜指著夜空。

“班哉!”

一頂頂披著偽裝網插著雜草的鋼盔從鐵路兩側高高的草叢中升起。這些個頭不高的日本兵叫嚷著,像短跑運動員一般,端著槍身稍短的99式短銃,迅速朝著國境線的另一端衝去,麵對日軍的進攻,蘇軍哨兵來得及做的僅僅是用手裏的衝鋒槍打了個點射,然後便中彈倒地,更多的蘇軍哨兵在這個時候選擇了投降,不過當他們高舉雙手的時候,泛著月寒的刺刀依然沒入了他們的胸膛之中。

隆隆的炮聲像壓路機那樣席卷過大地,“滿洲國”與蘇俄的邊境線上,此時已變成一片火海,滾滾的硝煙直衝雲霄,雲層遮蔽著一輪鐮刀狀的彎月。在這一刻,東北地區那脆弱的和平已經不複存在了,一場規模空前的戰爭吐出了第一道恐怖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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