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走私大明 作者:北冥老魚 (已完成)

 
mk2258 2014-1-13 23:32:1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0 192083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3 13:59
第三百四十章 給鐲兒訂婚

    聽到夢婉房中的哭聲,周重也是一愣,以為是夢婉受了什麼委屈在哭,可是當走近時才忽然發現,這個哭聲好像不是夢婉,反而像是鐲兒,其中有個小聲安慰的聲音應該是夢婉,這讓周重有些奇怪,不知道是鐲兒怎麼了?

    當下周重走進屋子裏,果然看到鐲兒正伏在夢婉的懷裏痛哭,以前夢婉還沒有做他的妾室時,就和鐲兒的關係最好,有什麼心事都願意和夢婉分享,隻是不知道這次又是因為什麼讓鐲兒痛哭。

    “相公,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夢婉第一個看到周重進來,立刻拍了拍夢婉開口道,同時向周重使了個眼色,提醒他鐲兒的心情十分不好。

    “怎麼了這是,誰敢惹我們的好鐲兒?”周重笑嗬嗬的走上前,雙手扶著鐲兒的肩膀想讓她坐好,可沒想到鐲兒扭了一下掙脫周重的雙手,哭聲反而更大了。

    看到鐲兒生氣的樣子,周重這時也看出來鐲兒是真生氣了,當下向夢婉問道:“怎麼了,鐲兒為什麼哭的這麼厲害?”

    “唉,今天姨娘給鐲兒說了門親事,鐲兒不願意,姨娘就非逼著她,結果鐲兒就跑到我這裏大哭起來!”夢婉歎了口氣道,其實在她看來,鐲兒的年紀的確不小了,現在也是時候嫁人,可惜鐲兒卻總是不願意,所以王姨娘才會強逼著她同意。

    聽到鐲兒原來是因為嫁人的事哭鬧,周重也是無奈的笑道:“鐲兒,你也不要太任性了,姨娘她是為你好,而且你現在也老大不小的了,若是再不成親的話,日後隻能在家裏做老姑娘了,難不成你還想一輩子不嫁人嗎?”

    周重的話音剛落,就隻剛才還在痛哭的鐲兒忽然抬起頭。滿臉淚痕的開口道:“我就是一輩子都不準備嫁人,反正家裏也不缺我這一口吃的,而且我已經打算好了,日後我就呆在家裏,陪著嫂子她們聊天,然後再把侄子侄女養大,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

    聽到鐲兒說出一輩子不嫁人的話。周重卻是哭笑不得,以為她說的是氣話,當下接著開口勸道:“傻丫頭,哪有一輩子不嫁人的女子,聽哥哥的話,去給姨娘道個歉。然後哥哥再幫你調查一下對方,若真的是個不錯的人選,那咱們就嫁過去。”

    來自後世的周重雖然也很想讓鐲兒找到一個兩情相悅的人嫁過去,但是來到大明後他才發現,後世的那些什麼才子佳人的戲根本就是扯蛋,鐲兒一天到晚都在內宅之中,平時根本接觸不到外人。唯一能見到年輕男子就是自己這個兄長,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戀愛的機會,所以鐲兒想要嫁人,就隻能等著別人上門提親了。

    不過周重的勸解卻根本沒起到任何作用,隻見鐲兒扭過臉去怒聲道:“我就是不嫁,當年宋家把我的婚約退掉之後,我就已經決定終生不嫁,一輩子都不嫁!”

    鐲兒的語氣中透著無比的堅決。周重這時也聽出來了,鐲兒不是在說氣話,而是真的打算一輩子不嫁,這讓他是又氣又惱,想要指著鐲兒怒罵幾聲,可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隻能長歎一聲。讓夢婉好好照顧她,自己則去了王姨娘那裏,畢竟鐲兒既然跑來這裏哭,估計王姨娘那裏肯定也不好受。誰讓她養了這麼一個不聽話的女兒。

    果然,當周重趕到王姨娘住的院子時,發現她正坐在佛堂裏抹眼淚,剛一見到周重,立刻報怨道:“你說說,那個提親的徐公子是鬆江有名的大才子,年紀輕輕就考上了秀才,下次就能考中舉人,而且家世也好,父親和伯父都在朝中為官,特別是他伯父都已經是從三品的高官了,這樣的好人家若是還不滿意,你說她還想嫁給什麼人……”

    聽著王姨娘喋喋不休的數落著鐲兒的不是,周重隻能無奈的苦笑,不過還沒等他苦笑完,就聽王姨娘忽然對他道:“重兒,你是一家之主,現在我的話鐲兒那個死丫頭已經不聽了,那你就拿出家主的身份來,把她和那位徐公子的婚事定下來,然後選擇個日子嫁過去,到時由不得她不願意!”

    王姨娘的話把周重嚇了一跳,急忙開口勸道:“姨娘,強扭的瓜不甜,現在是鐲兒不願意嫁過去,若是咱們這麼強硬的把婚事定下來,以鐲兒執拗的性子,恐怕會做出什麼傻事來,所以我們還是先把鐲兒這邊搞定,再說訂婚的事,畢竟鐲兒也不小了,遲早有一天她會想通的,到時再讓人她嫁人也不晚。”

    雖然周重已經知道鐲兒和朵兒不是自己的親妹妹,但是他對鐲兒兩人的感情並沒有任何變化,在他的心中,鐲兒和朵兒依然是自己疼愛的妹妹,所以他也不想在婚事上太過逼迫鐲兒,隻是希望鐲兒能夠高高興興的嫁出去。

    不過周重的話卻沒有說服王姨娘,隻見她歎了口氣道:“鐲兒是我的女兒,我也不忍心讓她哭哭啼啼的嫁出去,可是你看看現在鐲兒馬上都十六歲了,再不嫁的話,那可就真成沒人要的老姑娘了,所以我寧願她現在恨我,也不想以後看到她嫁不出去的樣子!”

    完了,這母女倆是一個比一個強硬,真不愧是親母女!周重現在是徹底的沒辦法了,王姨娘和鐲兒都是鐵了心,一個是逼著女兒嫁,一個是死也不嫁,他這個做兒子和做哥哥的夾在中間,根本不知道要幫誰?

    周重陪著王姨娘說了好長時間的話,好不容易才把她的火氣消下去。接下來周重回去找到瑾萱和靈芸,把鐲兒不想嫁人的事講出來,結果瑾萱支持王姨娘,在她受到的教育中,女子的婚姻自然要聽父母的,而且鐲兒也的確到了嫁人的年紀了,所以還是盡快訂下來的好。不過靈芸卻是支持鐲兒,因為她覺得以現在周家的地位,上趕著求親的人數不勝數,既然有這麼多人願意娶鐲兒,那鐲兒就不能輕易許出去,而是要從中挑選一個真正的好夫婿才行。

    瑾萱和靈芸兩人各支持一方,最後竟然自己吵了起來,而且還拉著周重做裁判,這下讓周重是苦笑不已,本想和兩個老婆商量一下鐲兒的事,可沒想到她們兩個卻自己先吵了起來,而且兩人都是孕婦,自己支持哪一方都不行,最後隻能在兩人中間和稀泥,結果把兩人都給得罪了,最後她們聯手把周重趕了出去,然後開始小聲討論鐲兒的事。

    看著兩個挺著肚子不可理喻的老婆,周重無奈的歎息一聲,結婚以前他覺得瑾萱和靈芸的性子都不錯,可為什麼結婚後,特別是懷孕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一點也沒有婦人家的溫柔細心,這點她們和夢婉相比就差太多了。

    一想到夢婉,周重也有些欣慰,畢竟他總算有一個可以去的地方,不必像以那樣睡書房,隻是不知道現在鐲兒怎麼樣了,夢婉把她哄走了沒有?

    當下周重再次來到夢婉的院子,這次沒再聽到裏麵有哭聲,這讓他心中一鬆,當進到屋子裏時,卻發現夢婉和鐲兒都不在房間裏,隻有那個朝鮮翁主,現在已經是夢婉丫鬟的李如蘭在收拾房間。

    “怎麼就你一個人,夢婉和鐲兒呢?”周重皺著眉頭問道,李如蘭出身朝鮮貴族,以前根本沒做過伺候人活,現在成為夢婉的丫鬟後,也同樣是笨手笨腳的,聽說已經打破了好幾個花瓶了,幸好夢婉性子柔和,對她倒也沒怎麼怪罪,若是換成謝靈芸的話,恐怕早就被罰去掃廁所了。

    聽到周重的問話,李如蘭立刻轉身回答道:“啟稟老爺,大小姐剛才哭了半天,後來就睡著了,然後白姨娘就送她回房間休息了,估計現在也該回來了。”

    “嗯,你去廚房讓人準備晚飯,今天我在夢婉這裏吃,另外給姨娘那裏準備一些清淡的飯菜,估計她今天沒什麼胃口!”周重聽完點了點頭,然後開口吩咐道。

    “是!”李如蘭答應一聲,轉身就去廚房準備了。

    不一會的功夫,就見夢婉從外麵走進來,看到周重歎息一聲道:“看樣子鐲兒是鐵了心不要訂婚,相公能不能勸一勸姨娘,讓她暫時緩一緩,等鐲兒想通了再訂也不遲?”

    周重聽到這裏苦笑一聲道:“別想了,姨娘和鐲兒平時看起來都很隨和,但其實都是外柔內剛的性子,剛才我去見了姨娘,她是鐵了心想要鐲兒訂婚,無論我怎麼勸都沒用,所以現在我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呀!那可不行,鐲兒現在鑽到死胡同裏,若是姨娘強逼的話,以鐲兒的性子,萬一做出什麼傻事來,那可怎麼辦啊?”聽到王姨娘非要逼著鐲兒訂婚,夢婉做為她的閨中好友也一下子擔心起來,畢竟以她對鐲兒的了解,對方很可能真的會寧死不從。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3 14:00
第三百四十一章 對馬島之戰(上)

    鐲兒的婚事也讓周重十分頭痛,從理智上來說,周重的確想把鐲兒嫁出去,畢竟鐲兒的確是到了嫁人的年齡,雖然十六歲在後世才不過是個高中生,但是在大明這個時代,已經是個晚婚的老姑娘了,別的女孩到這個年紀,可能都已經當娘了,就算再不濟也已經訂下婚事,隻等著夫家迎娶就是了,可若是等到十八甚至二十歲,那就別想嫁出去了。

    不過理智歸理智,從感情上來說,周重並不想逼著自己寵愛的妹妹嫁人,雖然明知道這樣做對鐲兒並沒有什麼好處,可他依然不想讓鐲兒因為這件事而傷心,所以最後周重做出一個決定,第二天就派了吳山去鬆江。

    幾天之後,周重拿著一疊報告找到王姨娘,然後歎了口氣把報告放在她的麵前道:“姨娘,那個提親的徐誠實在不是什麼良配,您看看這些錦衣衛收集的情報,這個徐誠不但在外麵養女人,甚至還和他堂兄的小妾不清不楚,這樣的人哪裏能配的上我們鐲兒?”

    周重派吳山去就是為了調查那個徐誠的底細,雖然那個徐誠出身官宦人家,但越是這樣的人家,肯定也就有越多的齷齪,根本不經查,事實上也的確如他所料,吳山去了沒幾天就查出徐誠的不少劣跡。

    王姨娘聽到周重的話十分意外,當下拿起紙張看了一下,結果不看還好,越看心中越是害怕,那個徐誠的劣跡可不止周重說的那幾樣,另外還有不少事情都沒來的及說,甚至那個徐誠不但喜歡女色,而且還喜歡男風,身邊的書僮就有好幾個,全都是十分俊美。

    “這……這……徐家好歹也是詩書傳家,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王姨娘看完手中的情報後,一臉驚愕的問道。同時也有些後怕,她不敢相信若是把鐲兒嫁給這樣的人,那自己女兒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啊?

    “姨娘,越是讀書人越不可靠,我自己就是讀書人,對讀書人之間的齷齪最是清楚不過,所以日後隻要是讀書人上來求親。您就先告訴我一下,到時把他們的老底都查清楚,免得害了鐲兒!”周重語重心長的說道,對於大明現在的讀書人,他也十分看不慣,光會寫一些狗屁不通的文章也就算了。可是讀書人中的風氣卻十分不好,上青樓妓院也就算了,可他們一個個搞同性戀就有些太變態了。

    聽到周重說讀書人不可靠,王姨娘先是同意的點了點頭,不過緊接著又笑著道:“也不能這麼說,讀書人也好的,比如像重兒你。不就是好好的嗎,所以我看人好不好和讀書沒有關係,一切還都是家教。”

    “哈哈,這倒是,我這麼有出息,一切還都是姨娘教導的好。”周重這時大笑著說道,王姨娘這是在變著法的誇她自己,周重自然不會掃了她的興。

    陪著王姨娘聊了一會。周重這才又來到鐲兒的院子,告訴她徐家的提親已經被姨娘拒絕了,結果讓鐲兒高興的跳起來,然後跑去和夢婉分享這個好消息了。

    看著鐲兒快樂的離開,周重卻是歎了口氣,雖然現在鐲兒是高興了,可是她的年紀已經不小了。日後總歸是要嫁人的,隻是不知道哪個青年才俊能夠打動鐲兒的心?

    就在周重處理家務時,常孝帶領的三千水師也終於到達了朝鮮最南端,那裏正是朝鮮與倭國交界的對馬海峽。在這條不寬的海峽的南端出口就是朝鮮的濟州島,越過濟州島進入對馬海峽,很快就能看到另外一個大島,也就是被宗氏控製的對馬島。

    對馬島分為上島和下島,合稱為對馬島,對馬島加上周圍上百個小島,被稱為對馬,本來這片島嶼是無主之地,後來倭國戰亂不休,從倭國逃出來的倭人占據了這裏,這才使得對馬島成為倭國的領地。

    對馬島的倭人其實就是倭寇,一直騷擾朝鮮和大明沿海,一百年前朝鮮派兵清剿這裏,結果戰果還算不錯,殺死了不少倭寇,而且還逼著控製對馬島的宗氏向朝鮮臣服,雖然朝鮮為此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也算是朝鮮對倭國戰爭中最光彩的時刻。

    可惜倭人就是倭人,他們雖然會臣服一時,卻不會臣服一世,反叛已經刻在了他們的骨子裏。宗氏向朝鮮臣服時,也獲得了在朝鮮三浦開設商鋪的權利,同時還有不少的倭人在朝鮮居住,結果百年後的今天,三浦的倭人與對馬島的宗氏聯合在一起,對朝鮮再次舉起了屠刀,現在整個朝鮮南方的幾個道是戰火連天,死在倭人刀下的軍隊和平民數以十萬計。

    宗氏做為這次叛亂的主要策劃者,幾乎是把自己的所有身家全都壓上去了,整個對馬島上的所有成年男子都被宗氏調動起來,運往朝鮮開始了他們的搶劫殺人之旅,一船船的戰利品被運回對馬島,可以說自從倭人叛亂之後,朝鮮到對馬島的航線上就全都是倭人運輸戰利品的船,而這些船以前都是運輸貨物的商船。

    宗氏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把整個對馬島的男子抽調一空,絲毫不擔心朝鮮的水師攻打自己的老巢,主要有兩個原因,第一是他的手中掌握著一支不錯的水師,畢竟他就是吃海上這碗飯的,手中自然要有自己的底牌,有這支水師保護對馬島,他絲毫不擔心有人可以抄了自己的老巢。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朝鮮經過這些年的海禁,朝鮮水師早就破敗的不成樣子了,一萬人的編製中能有一千人的實際兵力就不錯了,更別說水師中的戰船也早就被海水泡爛了,而且朝鮮也一直沒有錢造新船,所以整個朝鮮水師都已經成為一個笑話,別說是出海作戰了,就連防守的力量都沒有了。

    也正是上麵的這些原因,使得宗氏根本不擔心對馬島的安全,在他看來,大海就是自己最可靠的防禦,朝鮮人根本不可能跨過大海攻擊自己,所以他才會如此放心的抽調光島上的男子,甚至連一些健壯的女人都被運到朝鮮幫助運輸戰利品,島上隻留下一些老弱病殘。

    常孝站在一艘最大的葡萄牙戰艦上,手持望遠鏡正在打量著遠方的海況,他們已經進入對馬海峽將近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他一直讓船隊熟悉海峽的海況,為的就是將來與宗氏的水師相遇時,不至於因為不熟悉海況而吃虧。

    船隊沿著海峽一直往西北方向而去,對馬島很快就遙遙在望,不過這時防守對馬島的宗氏水師也終於發現了這支龐大的船隊,他們一眼就從船隊中那些高大的戰艦認出這是大明的船隊,畢竟隻有大明才能造出如此高大的海船。

    剛開始的時候,宗氏水師還以為這是一支大明的商船隊,畢竟這些年大明與倭國之間走私不斷,對馬海峽中也經常出現一些大明的船隊前來交易,所以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不過當這支船隊走近時,宗氏水師的人這才忽然發現,這支船隊根本不是什麼商船,而是大明的戰船。

    發現來的竟然是大明的戰船,這讓宗氏水師的人大為驚恐,因為對方來的戰船不但高大,而且上麵遍布武器,以他們倭人的小船根本不可能是這些大明戰艦的對手。

    不過雖然明知道這一點,宗氏水師卻不敢擅自逃跑,畢竟他們身負保土之責,若是逃跑的話,宗氏的懲罰根本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所以這些宗氏水師最後隻能駕著自己的小戰船迎上來。

    本來宗氏水師的人還抱有一絲奢望,準備派人上前詢問一下這支突然出現的大明水師有何意圖,說不定人家隻是迷失了航線,所以才誤跑到對馬海峽來?

    可惜常孝根本不給宗氏水師說話的機會,當兩支艦隊距離還有幾百步時,常孝就命令各船開炮,務必將倭人的水師打散,絕對不可與對方肉搏,畢竟他們這次出征帶的人並不多,而且又是在人家的國土上,自然不能浪費自己一方的人命。

    “轟~轟~轟~”高大的福船不停的開炮,葡萄牙戰船則是橫過身上,船舷上的火炮也是一排接一排的開火,雖然常孝知道船上火炮齊射的威力更強,但無奈葡萄牙戰艦的船體禁不住齊射的反震,所以隻能錯開來射擊。

    倭人的戰艦雖然名義上是水師,但其實就是一幫海盜,平時主要的任務就是海上搶掠,因此作戰時也沒有任何章法,所有的船隻就是一擁而上,隻要靠近了船隻,立刻就扔出飛爪和鐃鉤,然後跳幫手沿著繩索跳上敵船火拚。

    可惜倭人的這種接舷戰早已經落後了,常孝根本不給他們靠近的機會,三十多艘船上近千門火炮,從開戰之初就沒有停過,結果不少倭人的戰艦還沒有衝過來就被轟成碎片,剩下的船也早被火炮嚇破了膽,根本不用別人命令,調轉船頭立刻就向四處奔逃,常孝卻根本沒打算放過他們,指揮著戰艦一邊追擊,一邊用火炮將對方轟到海底。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3 14:20
第三百四十二章 對馬島之戰(下)

    宗氏的水師在大明的船堅炮利之下,根本就不堪一擊,上百艘戰艦有近半被擊沉,剩下的全都逃了,估計日後也沒有勇氣與大明的戰艦交戰了。

    殺散了宗氏水師後,對馬島立刻失去了最後一層屏障,像是一個"chi luo"裸的婦人似在躺在常孝他們麵前。對此常孝等人也不客氣,因為他們早就打聽清楚了,知道這座島上全都是倭人從朝鮮搶來的戰利品,隻要他們能夠打下這座島,那些戰利品就全都是他們的了。

    也正是報著這樣的想法,常孝幾乎是立刻指揮戰艦衝到對馬島的港口,用火炮把島上港口轟了一遍後,馬上派兵控製了島上的主要城鎮,特別是對馬島存放戰利品的倉庫,也很快被他們找到,然後用鞭子驅趕著島上的倭人搬運戰利品,不過因為島上大都是老弱病殘,所以搬運的速度並不是很快,這讓常孝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把之前海戰中落水的倭人全都殺光了,留下他們做完勞力再殺也不遲。

    宗氏本來就是打著在朝鮮搶掠一番就退走的主意,所以他們的戰利品也是豐富之極,其中糧食布匹之類的就不用說了,就算是常孝把所有戰艦都裝滿也裝不完,另外還有不少的金銀珠寶,畢竟倭人把占領區的朝鮮人都快殺光了,隻要是值錢的東西全都搬回來,所以金銀珠寶也是搶了不少,可惜現在全都便宜了常孝他們。

    讓常孝沒有想到的是,倭人的戰利品中不但有糧食和財物,甚至連衣服和家具也都搶了過來,其中有不少衣服上還帶著血跡,一看就知道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開始時常孝他們還不太明白倭人搶這些東西做什麼,向倭人打聽過後才知道,原來現在倭國內戰不斷,國內物資匱乏之極。所以隻要是有用的東西,都可以運到倭國賣個好價錢。

    另外除了上麵的東西後,還有一樣十分重要的戰利品,那就是朝鮮美女,因為大明皇室對朝鮮美女情有獨鍾的原因,使得朝鮮的美女一向十分搶手,這次宗氏帶領軍隊殺入朝鮮。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所以倭人這次搜集了不少朝鮮美女運回老家,打算日後賣出一個好價格,結果常孝他們見到這些朝鮮美女,自然也毫不客氣的帶上了船,畢竟他們都知道。總督大人對手下人一向十分大方,日後很可能會把這些朝鮮美女全都賞賜給自己。

    倭人的戰利品再加上對馬島上本來的財富,使得常孝他們根本無法把東西搬到船上,最後常孝不得不隻把財物和美女帶上了船,糧食隻補充了一下艦隊的消耗,剩下的衣服糧食什麼的全都被他一把火給燒了,另外島上被他們占領的村鎮同樣也沒有逃脫常孝他們的毒手。艦隊圍著對馬島轉了一圈,走到哪裏哪裏就會冒火,據說整個對馬島都被他們給燒成一塊白地,再也不複之前的興盛。

    就在常孝他們在對馬島燒殺搶掠的時候,宗氏這一代的家督宗貞永也終於接到了大明水師攻打對馬島的消息,這讓宗貞永嚇的是魂飛魄散,再也顧不得從朝鮮撈好處,組織手下最精銳的五千人立刻上船。準備回援對馬島,畢竟那裏是他的老窩,若是老窩讓人給端了,那他可就真成了喪家之犬了。

    但是宗貞永卻忘了,大明艦隊既然敢偷襲他的對馬島,自然也敢偷襲他的回航船隊,畢竟在大明水師到達對馬海峽後。這裏就已經成為大明水師的天下。

    就在宗貞永帶著五千精銳士兵乘船出海之後,眼看著就要到達對馬島時,忽然發現前方的海域忽然出現幾十艘高大的戰艦,這讓宗貞永暗叫不好。他以前在這片海域上橫行慣了,根本沒有考慮過會被別人伏擊,可惜現在想逃也晚了。

    宗貞永的水師已經被常孝打散了,這次他回援乘坐的船隻都是普通的商船,上麵雖然也裝有武器,但是麵對大明的水師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剛一開始就被大明水師用火炮擊沉了數艘,落水的倭人拚命高呼救命,可惜卻根本沒有人理會他們。

    宗貞永看到大明水師的火炮如此犀利,這讓他也立刻明白過來,自己在海上根本沒有任何取勝的機會,當下他也是立刻做出決斷,命令所有船隻分散逃跑,這樣一來可以讓大明水師的火炮命中率下降,同時也會讓大明水師不知該追哪艘船,也更方便自己逃脫。

    宗貞永這個分散逃跑的命令的確十分有效,常孝自己這邊隻有三十艘戰艦,而對方卻有上百艘小船,再加上這片海域又是人家的地盤,他根本不敢分散追擊,最後隻能追殺了其中最大的幾艘船,可惜宗貞永卻並不在這些船上,使得常孝活捉宗貞永的計劃泡湯了。

    趕跑了宗貞永的援軍後,常孝這才發現倭人在海上的戰鬥力實在不值一提,隻要是在海麵上,自己幾乎就是無敵的,這讓他和整個艦隊的將士們都是信心大增,一改之前保守的有策略,開始主動將船開到被倭人占據的三浦一帶沿海,然後炮擊對方的港口,盡量破壞倭人的船隻,因為之前周重交給他的主要戰略任務就是將倭人盡量的留在朝鮮,讓朝鮮人和倭人用手上的刀劍解決仇恨,反正死的又不是大明人。

    對於周重的險惡用心,朝鮮人並不知情,他們甚至對常孝這支艦隊的到來還十分歡迎,畢竟在他們看來,這是宗主國派來的支援,而且一出手就端了宗氏的老窩,這讓朝鮮人是士氣大振,並且很快派出使者來見常孝。

    釜山浦外海的海麵上,常孝帶著艦隊緩緩後撤,在他們身後的釜山浦港口上空,一股股衝天的黑煙衝天而起,黑煙下方是無盡的大火,港口中停靠的倭人船隻幾乎被他們焚燒一空。

    釜山浦又名富山浦,也就是後世的釜山,這裏是朝鮮允許倭人居住的三浦之一,而且還是三浦中最大的一個港口,隻可惜這裏同樣是倭人動亂的發源地,整個港口在暴動的倭人破壞下,不但港口旁邊的城鎮被毀,而且整個釜山浦中的朝鮮人也被屠戮一空,宗氏看中了這裏,使之成為倭人進攻朝鮮的後方基地,絕大部分的倭人船隻都停靠在這裏,現在卻被常孝一把大火給毀了。

    “下國小臣崔伊括拜見天朝將軍,將軍援手之恩,我朝鮮上下必定永世謹記!”一個身穿朝鮮官服的中年人站在甲板上,正在向站在船頭的常孝行禮,這裏是整個艦隊的旗艦,就在之前他們炮轟釜山港時,這個名叫崔伊括的朝鮮使者找到他們,代表朝鮮上下向常孝等人表示感謝。

    “不必多禮,本將軍奉總督大人命令前來支持貴國,之前我們已經打散了倭人的水師,而且還與宗氏的援軍在海上打了一仗,我們雖然打散了對方的援軍人,可惜對方的首領太過狡猾,竟然趁亂逃跑了,這才追擊到釜山浦,可惜還是沒能在海上截住他!”常孝說話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其實是在向對方誇耀自己的戰線,免得讓對方小瞧了。

    果然,這個崔伊括聽到常孝竟然連敗倭人,立刻大喜過望道:“將軍神勇,果然是不愧是天朝上國人物,宗氏的家督名叫宗貞永,這次叛亂就是他組織的,我們一直想要抓住對方,可惜軍方實在太過懦弱,竟然接連戰敗,實在是我們朝鮮之恥,現在得到將軍之助,總算是為我朝鮮軍民出了一口惡氣!”

    “哈哈~,小小倭人不足掛齒,比倭人更加凶殘強大的葡萄牙人都敗在本將軍的手下,更別說這些連火炮都沒有的倭人了。”常孝表麵謙虛,實則再次誇耀了自己一下,結果自然是再次引來崔伊括的讚歎。

    常孝向崔伊括自誇了幾句後,接著忽然話風一變道:“崔大人,本將軍橫跨萬裏來到朝鮮,而且與倭人一連打了兩場,現在又摧毀了他們占據的釜山浦,這使得船上的武器和物資消耗嚴重,而且將士們也是困乏不堪,實在需要休整一下,不知貴國對此可有準備?”

    常孝話中先是說自己損耗很大,又說將士困乏,這其實是在向朝鮮要錢糧以及停靠的港口,畢竟常孝他們在幫朝鮮作戰,消耗的錢糧物資自然也要由朝鮮提供。

    崔伊括也是為官多年的人,而且還隨朝貢的使團去過大明,自然聽出來常孝的言外之間,隻見立刻拱手行禮道:“將軍大可放心,我們朝鮮在接到將軍要來的消息後,立刻為將軍準備好了錢糧物資,現在這些物資都在距此不遠的麗水港中,將軍隻要趕到那裏一邊休整一邊補充物資就是了。”

    常孝聽到朝鮮讓自己到麗水港休整,當下眉頭一皺道:“不妥,麗水港距離釜山雖太近,我擔心倭人在海上打不過我們,很可能會從陸上偷襲麗水港,所以我們不能去那裏!”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3 14:22
第三百四十三章 南北漸平的朝鮮

    麗水港在全羅左道南方的一個突出尖角上,距離釜山浦其實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距離,而且全羅左道現在依然牢牢的掌握在朝鮮手中,再加上沿海地區地形複雜,倭人根本不太可能從釜山跑到麗水偷襲,這點常孝也十分清楚,但他卻堅持認為麗水港無法保證水師的安全,拒絕在麗水休整,然後把休整的地點選在濟州島上。

    朝鮮的使臣崔伊括雖然極力保證麗水絕對不會受到倭人的攻擊,但奈何常孝固執己見,他也沒有任何辦法,而且人家常孝是大明派來的援軍,崔伊括也不敢得罪,所以最後隻好答應了常孝的這個要求,把麵向對馬海峽那一端的城山浦區域列為常孝這支水師的駐地。

    駐地劃分好了還不算,常孝立刻督促崔伊括組織人手修建港口,畢竟原來的城山浦港口實在太小了,根本無法容納他們的戰艦,結果最後朝鮮方麵組織了上萬擴建原來的港口,被常孝命名為“滅倭港”,以示自己不滅倭人不罷休的決心。

    支援朝鮮南方的常孝已經在對馬海峽打開了局麵,不過大明支援朝鮮北方的措施磨難重重,關鍵就是建州衛的女真人把準了朝廷的脈,想要借機大撈一把。

    建州衛其實是三個衛所的統稱,分別是建州衛、建州左衛和建州右衛,這三衛的指揮使都由女真人的部落首領擔任,而且是父子世襲,不過卻需要大明的冊封,平時有什麼活動也都要向大明報備,每年的三衛指揮使也都要進京朝貢,至於三衛的內部事務則由他們自己處理,平時大明並不怎麼關注,所以這三衛其實就相當於大明的屬國,有著相當大的自由。

    不過也正是大明對建州三衛如此粗放的管理,使得建州衛雖然名義上大明的統屬軍隊。但其實根本就是國中之國,表麵上聽從大明的調遣,可是隻要命令沒給他們下死,那麼建州衛就會從中找出空子,反正大明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比如這次朝廷命建州衛攻打野人女真的部落,以此來逼迫攻入朝鮮的野人女真退兵,不過建州衛接到命令後。卻是磨磨蹭蹭的不肯出兵,而是向朝廷訴苦說自己部落去年遭了災,實在沒有糧食供應大軍征戰,所以想請朝廷支援一部分軍糧。

    若是大明的軍隊,出征之時自然會有軍糧,但建州三衛本來就不屬於大明的正式軍事編製。隨軍出征時都是自帶糧草,要是現在他們卻要朝廷提供糧草,這本身就是不合理的,朝廷自然也不會同意,於是兩方就開始互相扯皮,一連拖了半個月也沒有出兵。

    大明和建州女真都不著急,畢竟野人女真殺的又不是自己的人。可是朝鮮卻受不了了,再這麼耽擱下去的話,那些野人女真會把整個朝鮮北部的人給殺光的,所以最後朝鮮答應向建州衛提供糧草,另外大明做出表態,同意建州衛所獲的戰利不必上繳,這才讓建州女真滿意,最後總算出兵了。

    野人女真居住的東海之濱。所以又稱為東海女真,說起來也在建州衛的管轄範圍之內,可惜野人女真人實力並不比建州女真差,而且性情更凶悍,所以一向都是不服管教,兩支女真再加上另外一支的海西女真,三方之間是戰爭不斷。而且誰也奈何不了誰。

    在這三支女真人中,以野人女真的文明程度最低,像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都已經是半農耕半遊獵的民族了,甚至海西女真都已經可以打製鐵器。但野人女真卻還處於遊獵民族的狀態,連溫飽都無法保證,特別是每年冬天時,都要餓死一大批人,春天食物不足時,也正是野人女真向外搶掠的時期。

    現在野人女真為了獲取食物,組織了大軍殺入朝鮮,部落中隻剩下一些老弱,可以說這時正是野人女真最為虛弱的時候,若是建州女真盡起族中大軍的話,絕對有可能吞並野人女真。

    但是遼東並不僅僅隻有建州女真和野人女真,另外還有一個海西女真,這支女真一直都是建州女真的大敵。海西女真與大明的關係也並不怎麼親近,雖然部落首領也受大明的封賞,但卻不像建州女真那樣接受大明的調遣。

    海西女真在接到建州女真要討伐野人女真的消息後,立刻也做出反應,四個大部族調集軍隊集中在與建州女真的交界處,做出一副要進攻建州女真的姿態,使得建州女真也不得不調集大軍防守,最後隻分出一支三四千人的軍隊攻打野人女真。

    海西女真之所以做出牽製建州女真的姿態,主要就是不想讓建州女真吞並野人女真,畢竟若是野人女真被建州女真吞並的話,那麼他們肯定會實力大增,再加上背後又有大明的支持,日後的實力肯定會更強,說不定他們海西女真日後也會步上野人女真的後塵。

    建州女真對於海西女真的牽製也十分惱火,可卻沒有任何辦法,最後隻能用一支三四千人軍隊偷襲野人女真,攻破野人女真的部落後,隻能帶走少量的戰利品,至於女人和孩子隻能殺掉而不能帶走,甚至連野人女真從朝鮮搶回來的糧食也無法帶走,最後隻能放火燒掉。

    等到朝鮮的野人女真大軍接到自己老窩被抄時,這些野人也是暴跳如雷,立刻扔下搶到的戰利品,轉身就殺回了自己的部落,就算是部落的首領想攔都攔不住,畢竟他們本來就是一個十分鬆散的軍隊,是用首領的威望將部落的勇士組織在一起,可是現在勇士們的妻子兒女在被敵人屠殺,他們根本沒有理由阻攔部落的人回去保護自己的家人。

    建州女真對野人女真的搶掠總算是救了朝鮮北部的百姓,短短幾天之內,野人女真就全都撤回到自己的部落,朝鮮的軍隊開始進駐這裏,隻是他們麵對的卻是一片焦土,原來的城鎮和村莊全都被野人搶掠燒燒殺一空,百裏之內連個人煙都見不到。

    不過野人女真也不好過,他們之中都是一些小部落,在部落中的男子去了朝鮮後,部落根本沒有什麼防守能力,結果被建州女真輕易的攻破,無數婦孺被屠殺,連他們辛辛苦苦搶來的糧食也被燒掉,這使得不少野人女真發了狂,不管不顧的帶著部落裏的男子就找建州女真報仇,可惜最後隻能是白白送死。

    吃了這麼大的虧,野人女真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之前入侵朝鮮的部落再次結成聯盟,對建州女真發起了報複性戰爭,結果兩方在遼東再次殺的難解難分,對於這種部落內部的戰爭,大明向來都是抱著兩不相幫的態度,隻不過這次建州女真是因為聽從大明的命令才引起的戰爭,所以大明最多也就是在物資上支援一下建州女真就是了。

    建州女真和野人女真的實力相差無比,兩支部族打了大半年時間,最後誰也沒能取勝,而且這時海西女真開始蠢蠢欲動,看樣子是想趁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可惜這時建州女真和野人女真也消耗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實在打不下去了,最後兩方暫時罷戰,各自回到部落裏休養,海西女真也沒把握在短時間內吞並掉任何一支女真人,最後隻能解散了軍隊,遼東再次恢複成原來的形勢。

    野人女真退兵了,朝鮮北部自然也就恢複了平靜,雖然朝鮮百姓傷亡無數,但至少土地還在,所以朝鮮一邊以那裏加派駐軍,一邊遷移百姓填充北部地區。

    相比被女真人肆虐一空的北方邊境,南方被倭人占據的慶尚左道也好不到哪裏去,本來倭人的凶殘就不比女真人差,而且這些倭人又對朝鮮心懷怨恨,叛亂後自然不會留情,整個慶尚左道的人被他們殺了大半,剩下的全都逃到其它地方去了,幸好常孝帶領的大明水師斷掉了這些倭人的後路,使得宗氏帶領的倭人全都困在了朝鮮境內,畢竟海上被大明水師封鎖,他們的船也被毀了,這下連逃都沒地方逃了。

    不過這些倭人可比那些野人女真人聰明多了,在這種後路被斷的情況下,叛亂的首領宗氏立刻收縮兵力,四萬多人全都趕赴慶尚左道與慶尚右道的邊境,做出一副大舉進攻的模樣,這下把朝鮮嚇的不輕,以為這些倭人是想困獸猶鬥,在臨死前再把慶尚右道禍害一遍。

    不過宗氏可沒有那麼傻,在看到把朝鮮嚇的不輕後,立刻派出使者向朝鮮求和,告訴對方若是不放他們回去,那他就帶著大軍殺入慶尚右道,而且是見人就殺,反正他們也逃不掉了,那不如殺個痛快。

    對於宗氏的恐嚇,早已經被倭人的凶殘嚇破膽的朝鮮人根本不敢拒絕,雖然他們手中有著數倍於對方的軍隊,但卻依然沒有把握擋住倭人的大軍,所以最後終於同意宗氏的條件,同意對方的求和,並且禮送宗氏的大軍出境,隻不過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大明水師卻在之後做出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3 14:28
第三百四十四章 伏擊倭人

    宗貞永站在釜山浦港的碼頭上,看著港口中那些破破爛爛的大小船隻,不由得心頭火起,一把抓住旁邊的那個朝鮮小吏的脖子怒道:“這就是你們提供的船隻,這些破爛現在還能浮在海上,可是出了海之後,一個浪頭都能把它們打到海底!”

    對於宗貞永的憤怒,那個派來交接的朝鮮小吏倒是十分有膽色,隻見他冷笑一聲道:“宗家主,這次我們之所以同意放你們離開,並且用之前搶劫的財物換取船隻,並不是我們不能完全消滅你們,隻是王上仁慈,不想再讓士卒增加傷亡,所以才同意了你們的條件,至於你們需要的船隻,這已經是我們能找到的所有船隻,若是宗家主不想要的話,那小人這就帶著這些船隻離開!”

    若是以前有人敢這麼強硬和自己說話,恐怕宗貞永早就上去一刀砍死對方了,不過現在他們被困在朝鮮,好不容易做出困獸猶鬥的姿態才把朝鮮逼的同意放他們離開,現在自然不敢因為這各小事再惹怒朝鮮。

    想到這裏,宗貞永不由得冷哼一聲,一把推開這個朝鮮小吏,大手一揮讓人上船檢查,該修的地方也要修一下,否則這些船根本不可能將他們帶到對馬島。

    花費了三天的時間,宗貞永才好不容易把這些破爛船隻簡單的修了一下,然後選了一個風平浪靜的好天氣,手下四萬多人全都擠到船上,準備一起撤出朝鮮,以朝鮮人對他們的仇恨。宗貞永可不敢分成幾批。畢竟萬一留下的人少了。說不定會被朝鮮人撕成碎片。

    所有船都擠滿了人,而且船上除了人和隨身攜帶的武器外,其它的什麼都不允許上船,甚至連粒糧食都沒有,至於他們之前在朝鮮搶劫到的戰利品,全都堆在碼頭上送給了朝鮮人,畢竟這些船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更何況那些本來就是朝鮮人的東西。

    看著身後的朝鮮大地越來越遠。站在船隻的宗貞永終於長長的出了口氣,他之前雖然做出一副拚命的打算,其實心中也不想死,幸好那些懦弱的朝鮮人更怕死,這才讓他逃過一劫,不過想以自己的對馬島被大明的水師劫掠了一遍,不但之前搶到的戰利品沒了,連自己家族多年的積蓄也被對方搶走了,一想到這些就讓宗貞永憤恨無比,幻想著有一天能讓那些大明水師落到自己手裏。到時一定讓他們怎麼吃下去的再怎麼吐出來。

    宗貞永的船隊速度很快,畢竟朝鮮人送來的船隻實在太破了。而且又裝滿了人,每艘船的吃水線都很深,如此一來,船隊的速度能快的起來才叫怪事。不過幸好對馬島本來就距離朝鮮不遠,所以等到黃昏時分,對馬島已經遙遙在望了。

    看到遠處黑乎乎的對馬島,宗貞永和手下的倭人總算是把心放回了肚子裏,他們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該死的朝鮮人連一粒糧食也不讓他們帶上船,現在一個個都是餓的要命,眼看著馬上就要到家了,這些倭人也都開始放鬆起來,開始討論自己在朝鮮殺了多少人,搶了多少財物和女人,可惜最後卻沒辦法帶回來。

    就在所有倭人放下警惕之時,忽然從遠處對馬島的陰影中衝出一支高大的艦隊,巨大的風帆鼓足了風力,殺氣騰騰的向宗貞永這邊衝來。

    “大……大明的水師!”看到遠處衝來的艦隊,所有倭人都驚呆了,不少上次從常孝手中逃過一劫的倭人立刻驚恐的大聲叫道,上次他們與大明水師交手時,那種被屠殺卻沒有還手之力的感覺讓他們是永生難忘,現在自然一眼就認出這些經常出現在他們惡夢中戰艦。

    宗貞永見到衝來的大明水師時,也是又驚又恐,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朝鮮都已經與自己罷戰言和了,可為何這些大明水師會出現在自己回對馬島的路上?而且還是殺氣騰騰的衝過來,難不成他們要把自己趕盡殺絕嗎?

    大明水師接下來的動作很快就證實了宗貞永的猜測,這些高大的戰艦在衝到倭人船隊幾百步外時,船上的火炮立刻開火,接連不斷的炮彈落入倭人的船隊中,現在倭人坐的大都是破爛的小船,而且船上也擠滿了人,有時炮彈根本不必擊中船隻,隻要在船隻旁邊落水,掀起的浪頭就能把小船打翻,船上的人像下餃子似的布滿了海麵。

    “哈哈哈哈~,真是痛快,傳本將軍令,一個不留!”高大的葡萄牙戰艦上,常孝大笑著傳達了自己的命令,傳令官大聲答應一聲,立刻通知船上的旗手把命令傳達到其它戰艦上。

    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船隻被火炮擊毀,宗貞永現在已經顧不上憤怒了,一邊大吼著讓周圍的船隻轉向,一邊命令身邊的家臣把自己船上不重要的人趕下海,因為他們船上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且船隻的性能也差,根本不能像上次那樣輕鬆逃跑,現在隻能把船上的人趕下去大半,減輕載重後希望可以逃的快一些。

    有宗貞永這隻船做榜樣,其它的倭人船隻也紛紛效仿,開始把船上的人往海裏趕,不過在這種情況下,誰都不想被扔下船,結果衝突不可避免的產生了,結果常孝他們的戰艦還沒有衝過來,倭人自己就開始了自相殘殺,不少倭人都是被人殺死後才被扔到海裏,一時間這片海域都被鮮血染紅了。

    對於倭人的自相殘殺,常孝也知道對方打的是什麼算盤,這讓他在佩服對方首領果斷的同時,對倭人的凶殘也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這些家夥不但對別人殘忍,對自己也同樣殘忍,難怪總督大人要自己盡量的把倭人的軍隊全部殺光。本來他還想留下一些倭人做苦力的,可是現在看到這些倭人自相殘殺的模樣,他覺得還是全都送對方下地獄比較好,那裏才是這些人該呆的地方。

    常孝的船隊接連不斷的開炮,眼前的倭人船隊大都是運人的民船,隻有宗貞永等少數重要人物的坐船才是倭人戰船,可是現在也根本發揮不出戰鬥力,反而因為太過高大被當成首要目標,很快就被轟成碎片,剩下的民船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威脅,甚至不用開炮,直接把戰艦開過去撞擊就行了,倭人乘坐的那些破船簡直是一碰就爛。

    常孝的三十艘戰艦就像三十台壓路機般,在倭人的船隊中橫衝直撞,不一會的功夫,就把那些速度緩慢又裝滿人的倭人船隻壓成了碎片,海麵上全都是破碎的木板和翻騰的倭人,他們一邊抱著木板不讓自己沉下去,一邊向水師船上大呼救命,雖然常孝他們聽不懂倭語,但也能猜到這些人在求饒,可惜常孝之前已經下達了一個不留的命令,所以對於海裏的倭人水師將士非但不救,反而還拿起弓箭向下射擊殺倭人。

    這根本不是戰爭,而是一場**裸的屠殺,常孝這次帶來的都是參加了馬六甲之戰的老兵,個個都是見過血的,因此殺起人來也沒有絲毫負擔,甚至還用弓箭比賽誰殺的多。海裏的倭人除了幾艘船運氣不錯逃掉外,剩下全都被擊沉,四萬倭人葬身魚腹,不過有一個倭人卻活了下來,這個人正是宗氏的家督宗貞永。

    宗貞永乘坐的船隻是為數不多在常孝的襲擊下保存下來的倭人戰船,是整個支船隊中最為高大的船隻,而且宗貞永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華麗鎧甲,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不凡,所以常孝指揮著自己的旗艦親自追了上去,一連射擊了十幾炮後,最後終於有一發炮彈射中了對方的左舷吃水線,洶湧的海水衝進船艙,使得宗貞永的船速一下子降了下來。

    常孝看到自己的炮擊奏效,立刻指揮著戰船直撞過去,結果把宗貞永的坐船從中間攔腰撞成兩截,船上的所有人全都落水,宗貞永全身鎧甲落入水中本來必死無疑,畢竟這身鎧甲就有幾十斤重,哪怕是水性再好的人也不可能穿著鎧甲遊泳。

    不過就在宗貞永眼看著就要被海水淹沒時,卻被常孝船上扔下來的漁網抓住,然後十幾個軍漢一起用力,把宗貞永從海中救了上來,然後幾個士卒一擁而上,把宗貞永給綁的結結實實,以免對方困獸猶鬥做出傷害主將的事。

    “啟稟將軍,這個人就是宗氏的家督宗貞永!”一個被常孝帶到船上的朝鮮商人辨認了一下,立刻咬牙切齒的對常孝稟報道。現在朝鮮人恨透了這個挑起倭人叛亂的宗貞永,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若非這裏是大明的船上,恐怕這個朝鮮商人會立刻衝上去咬掉宗貞永的一塊肉吞下去才解恨。

    常孝邁著悠閑的步子走到宗貞永麵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渾身濕漉漉的倭人頭領,還沒等開口,卻聽宗貞永忽然滿是憤怒的質問道:“朝鮮明明已經與我們罷戰言和,而且同意放我們離開,你們卻又在半路伏擊我們,難道你們就沒有半點誠信嗎?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3 14:35
第三百四十五章 強占城山浦

    宗貞永被捉之後,萬分氣憤的向常孝質問,明明朝鮮都已經同意與他們罷戰言和,並且提供船隻送他們回對馬島,可是大明水師竟然不守誠信在半路伏擊,絲毫沒有一點天朝上國的風度,這是何道理?

    對於宗貞永的質問,隻見常孝哈哈一笑道:“你們宗氏與朝鮮人罷戰言和,那是你們自己的事,不過本將軍是受總督閣下委派,前來剿滅你們這些倭寇,並不受朝鮮人的節製,所以你們與朝鮮人罷戰本將軍管不著,可本將軍要攻打你們這些倭寇,朝鮮人也管不著本將軍!”

    對於常孝的解釋,宗貞永氣的是怒目橫眉,差點把滿嘴的鋼牙咬碎,他實在沒有想到,大明軍中竟然還有如此無恥之徒,這場戰爭明明是自己與朝鮮人之間的事,大明隻是派兵協助,可是現在按照對方的解釋,大明卻是單獨行動,根本不受朝鮮的節製,這簡直就是強詞奪理!

    對於宗貞永的憤怒,常孝卻是撇嘴一笑,他才不管這個倭人首領想些什麼,反正自己前來的時候,總督大人已經交待過,隻要是有機會,就盡量削弱這些倭人的力量,若是能全殲那是最好,現在自己總算是不負厚望,至於消滅這些倭人後,是否會引起大明與倭國之間的紛爭,這些就不是常孝考慮的了,反正一切都有總督大人頂著,更何況現在倭國亂成一團,國內連個主事的人找不到,哪有膽子為一個小小的對馬島得罪大明?

    對馬宗氏完了,在常孝帶領的大明水師打擊下。四萬多人除了逃脫了寥寥幾艘船外。剩下的大半全都葬身魚腹。連家督宗貞永也被活捉,被常孝派人送往大明邀功,至於宗氏的老巢對馬島,雖然島上還有宗氏的餘孽沒有剿滅,但卻也不足為慮,常孝已經分出一半的水師戰船駐守在對馬島上,以島上原來的港口為基礎,修建水師營地。

    對馬島有倭人算是徹底的平定了。有常孝他們的水師坐鎮,日後朝鮮南方沿海再也不會受到倭寇的騷擾,不過朝鮮人並不高興,因為常孝他們打敗了宗氏後,並沒有任何退兵的打算,反而在對馬島上大興土木,不但抓捕了島上不多的倭人做工,甚至還雇傭了不少朝鮮人到島上興建港口,明顯是打算長時間駐守。

    本來朝鮮就對常孝偷襲宗氏的船隊有些微詞,畢竟他們已經答應送宗氏的大軍離開。可是那位常將軍卻以自己不歸朝鮮管轄為由,私自出兵滅了宗氏的大軍。這讓朝鮮感覺自己丟了不少顏麵,不過這次常孝他們畢竟幫了朝鮮不少的忙,所以朝鮮官方也不好說些什麼。而且他們還等著大明水師退兵後接管對馬島,可是沒想到大明竟然開始在對馬島上駐兵,這讓他們的願望再一次落空。

    朝鮮人眼睜睜的看著大明水師進駐對馬島,卻絲毫不敢說什麼,畢竟對馬島本來就不是他們的,而是大明水師從倭人手中搶來的,所以人家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不過對馬島他們雖然管不著,但濟州島卻是他們朝鮮的,之前為了讓常孝他們有一個休整的地方,朝鮮特意將島嶼北端的城山浦一帶劃分出來,做為大明水師的駐地,可是現在戰爭結束了,常孝卻還死皮賴臉的占著城山浦,絲毫沒有歸還的意思,這就有些太過分了。

    “常將軍,現在對馬島的倭人已經被清除,而且連島嶼也被天朝水師占據,所以我們想要問一下,貴軍什麼時候撤出濟州島?”依然是那位朝鮮使臣崔伊括,臉上的表情也依然謙卑,不過目光中看向大明水師的厭惡卻怎麼也遮掩不住。

    其實也不怪崔伊括厭惡大明水師,之前大明水師要隨時備戰,倒也十分的規矩,沒人敢冒著殺頭的危險違犯軍紀,但是隨著對馬島倭人的清剿,使得這些大明水師一下子鬆懈下來,畢竟水師士兵都是些粗漢子,平時上街調戲一下朝鮮的女子,買東西不給錢,甚至是打架鬥毆更是數不勝數,短短幾天之內,本來還算繁華的城山浦被大明水師禍害的沒人敢上街,甚至家中有女兒的人家都已經躲到外地去了。

    常孝坐在自己的營房之內,手執一把短刀從麵前的盤子裏切下一片生魚肉,用刀子叉著在調料裏蘸了一下,然後塞到嘴裏嚼了兩下咽下去後,這才有些陰陽怪氣的開口反問道:“聽崔大人的意思,是不是想趕我們走人啊?”

    崔伊括是個讀書人,交往的圈子也同樣都是讀書人,這些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說話喜歡繞圈子,明明一句話就能說明白的事情,他們非要轉著圈子說上半天,有時候還會引經據典,生怕你明白他們的意思。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崔伊括在聽到常孝竟然如此直白的挑明了自己的意思,這讓也不禁一愣,不過總算他還有些城府,很快就醒悟過來開口道:“將軍誤會了,下官並不是要趕大軍離開,隻是濟州島地小民貧,實在擔不起供養大軍的重責,若是從國內向島上運糧,又實在有些不劃算,再加上將軍手下的士卒與島上百姓相處的也不是很好,所以還請將軍體諒!”

    崔伊括的話雖然說的十分客氣,口口聲聲也沒有說要趕大明水師離開,但其實話中的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那就是他們朝鮮已經供養不起常孝大軍的消耗,再加上大明水師擾民嚴重,所以想快點把他們這些瘟神離開。

    其實在崔伊括剛進來自己的營房,常孝就已經明白對方是想趕自己離開,不過他卻揣著明白裝糊塗,翻著眼看了一下對方道:“原來如此,本來我們大軍的軍糧的確應該由你們朝鮮提供,不過現在仗已經打完了,所以糧食就不勞你們費心了,本將軍在對馬島繳獲了一批糧食,足夠應付軍中之用,至於說到擾民問題,這個本將軍自然會約束手下,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聽到常孝的話,崔伊括的鼻子都差點氣歪了,自己的話都已經說的那麼清楚了,可是這個大明將軍竟然在和自己耍賴,明擺著不想退出濟州島,一想到富饒的濟州島竟然被人硬生生的割走一塊,這讓崔伊括也是心痛萬分。

    “將軍,剛才您自己也說了,現在仗已經打完了,那您和您的水師是不是該回大明複命了?”崔伊括這時終於放下讀書人的矜持,咬著牙把話挑明了說出來,雖然常孝明擺著不想退出濟州島,但他無論如何也要再努力一下。

    隻見常孝聽到崔伊括的話卻是哈哈大笑道:“這個不勞貴使費心,在本將軍前來之時,總督大人就已經吩咐我,現在倭國動亂不斷,國內倭人困苦不堪,這些倭人很有可能會出海成為倭寇,到時肯定會騷擾大明和朝鮮沿海,所以總督大人已經命我駐紮在對馬海峽,防止倭寇出海做亂,本來我還想讓朝鮮的水師協助,可是現在看到朝鮮的情況,本將軍就不勞貴國的水師出動了,至於城山浦這塊地方,就當做朝鮮為我們防備倭寇提供的駐地吧!”

    “你……你……”崔伊括氣的全身真哆嗦,他沒想到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無恥之人,竟然強詞奪理的硬要把城山浦這塊土地割出去,而且還找出什麼防備倭寇的借口,簡直是欺人太甚!

    對於崔伊括的憤怒,常孝根本就視而不見,反正不管對方怎麼說,這塊地方他是占定了,甚至若有可能的話,他都想把整個濟州島給吞並了,可惜現在他手中的兵力不多,而且也不好與朝鮮人完全撕破臉皮,因此這才隻割占了城山浦這一塊地方,還讓士卒故意鬧事把朝鮮人從城山浦逼走,這在常孝看來,已經算是給朝鮮麵子了。

    憤怒的崔伊括為了保衛本國的領土,與常孝是據理力爭,可惜非但沒有任何效果,最後甚至被常孝趕出了水師大營,而且最後常孝還放下話來,讓他們快點把城山浦附近的百姓遷走,否則日後出了什麼事情他可不會負責。

    被趕出大營的崔伊括開始時還十分不服,指著大營邊罵邊哭,最後守營的將官實在被對方哭的心煩,當下叫來幾個士卒把崔伊括抬起來扔到時船上,然後讓他早點滾回去做準備,否則就別怪他們不客氣了。

    崔伊括也知道和常孝這些粗人沒辦法理論,最後隻好回去稟報,結果消息很快就送到了國王李隆手中,隻是這時李隆在平息了南北兩端的戰亂後,心中得意非凡,不過這也讓他更進一步的迫害國內的士族,根本沒有時間理會濟州島的小事,更何況他也擔心大明會出手支持國內的士族,畢竟那些士族其實就是儒家傳過來的讀書人,所以李隆在略一思考後,就把崔伊括的奏折扔到一邊,默認了大明水師對城山浦的占領。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3 14:36
第三百四十六章 簡陋的台南縣

    周重收到常孝發來的戰報後,看完滿意的點了點頭,本來他隻是想在倭國和朝鮮之間埋下一根釘子,以便日後影響兩國的內政,沒想到常孝做的這麼出色,不但滅了對馬島的倭了,而且還在濟州島占據了一塊地方,這次給自己的戰報中已經開始向他要求遷移一些百姓過去了,畢竟對馬島已經空了,城山浦的朝鮮人也被他趕走了,若是能遷移一些百姓到島上,才能更好的統治那裏。

    對於常孝在對馬海峽的作為,周重十分的滿意,不過對於他要求遷移人口這件事,周重想了想還是沒有同意,畢竟對馬海峽距離大明實在有些遠,其中朝鮮也就罷了,供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對遷移的百姓做什麼,但是倭國現在戰亂不堪,萬一有倭人跑出來,常孝若是保護不周的話,那隻會帶來無謂的傷亡,所以在安全性無法保障前,周重覺得還是隻在濟州島和對馬島駐兵,遷移百姓的事以後再說。

    周重親自給常孝寫了回信,告訴他接下來就好好的呆在對馬海峽,另外也要聯係倭國的足利一輝,之前他帶領著原來的足利商會回到倭國,現在就在九州島的東端,也就是後世的長崎和佐世保一帶修建港口,平時周重派往倭國交易的船隻也都是在那裏與足利一輝交接,若是常孝有什麼困難,比如需要糧草之類的,可以直接去找足利一輝。

    朝鮮那邊的事情暫時告以段落,周重家中也終於恢複了平靜,鐲兒訂婚的事隨著周重對男方的調查。終於讓王姨娘改變了主意。暫時不再提把鐲兒嫁出去的事。瑾萱和靈芸也在家中安心養胎,暗中較勁看誰能生出長子,夢婉的溫柔也讓周重十分喜歡,平時忙完公務再去逗一下女兒,生活樂趣無窮,一切都顯得十分美好。

    不過周重的好日子很快就被一件事情打斷,之前他給正德上了道奏折,請求他把台灣列為番薯的試種區。這道折子已經被正德批準了,而且還送來不少的番薯苗,現在已經運往台灣,對此周重有些不放心,畢竟那些災民都沒有種過番薯,所以他決定親自去視察一下。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幾天之後,周重再次告別了瑾萱和靈芸她們,隻帶著夢婉乘著船去了台灣,這次不是打仗。所以周重身邊自然要有伺候的人,瑾萱和靈芸都有身孕。自然隻能帶著夢婉前去了。

    幾天之後,寬大的南洋號甲板上,周重站在船頭看著遠處已經在望的台灣島,對於這座寶島,來自後世的他對這裏可謂是十分熟悉,隻可惜這裏現在並沒有後世的繁華,有的隻是一片又一片的原始森林。

    周重的船隻並沒在台灣北端停留,而是直接去了台南地區,那裏的氣候火熱,而且土地平整,以前就有大陸上的百姓通過澎湖列島到達這裏開荒居住,算是台灣島上最早受到開發的地區,所以那些遷移來的災民也大部分安置到了這裏。

    台灣已經單獨切為一府,府下設有數個縣,以眼前這個台南縣最為繁華,島上約有一半的人口都在這裏,所以台灣府的治所自然也在台南縣,當周重的船來到這裏時,就見到港口上站著不少官員,正等著迎接他的到來。

    “下官拜見總督大人!”等到周重的船靠岸,他剛走下船時,就見台灣府的知府呂鬆年立刻上前行禮道。這個呂鬆年今年四十多歲,長的黑黑瘦瘦的,以前是鬆江府的一名知縣,而且還是周重的嶽父王倫的學生,十分有才幹,特別是對於農桑之事十分精通,因此這才被王倫推薦,最後由朝廷調到台灣做知府。

    “呂知府不必多禮,上次家嶽來信還問起本官,不知道他這個學生能否擔當起治理一府的重任,本官可是把你好好的誇了一頓啊!”周重笑嗬嗬的大聲道,而且話中也把自己與呂鬆年的關係交待的清清楚楚,使得碼頭上那些官員聽後都是一驚,看向呂鬆年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敬畏。

    感受到身後那些官員的目光變化,呂鬆年向周重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而周重則是灑然一笑,之前他聽說呂鬆年這個知府做的十分不容易,畢竟台灣這裏一窮二白,手下的官員也對他不是很服氣,使得政令不太通達,所以周重一下船就挑明了自己和呂鬆年的關係,隻要那些官員不是傻子,就會明白呂鬆年有個強硬的靠山,他們這些人可惹不起。

    呂鬆年也是個人精,得到周重這麼大的幫助,心中也是感激其名,當下又熱情的幫著周重介紹了一下身後的台灣府的官員,然後這才迎著來到台南縣城。

    台南縣雖然集中了台灣府一半以上的人口,但所有人口加在一起也不過才十六七萬,而且這些人口大部分都分布在各地的鄉村,每家每戶都忙著開荒,至於縣城中的人口卻隻有一兩萬人,大多是一些從漳州府和泉州府趕來的商人,販賣家具、布匹之類的用品,另外也收購一些台灣當地的特產。

    周重與呂鬆年等官員一起來到所謂的台南縣城,不過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座縣城實在是太寒酸了,城牆隻是用一些石頭壘成了一道一人高的石牆,小孩子都能翻過去,根本沒有什麼防守能力,城門就更是個笑話了,僅僅隻是一個木頭架子,上在掛著一個寫著“台南縣”的木牌,絲毫沒有任何縣城的威嚴。

    呂鬆年看到周重在打量著台南縣城的城門和城牆,當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啟稟總督大人,因為台南縣新立,而且遷來的又都是一無所有的災民,對於這些災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開墾土地,所以下官也就沒有征調民夫修繕縣城,這裏的一切都還是以前遷移到台灣的漢民所建!”

    周重聽到這裏點了點頭道:“呂知府做的不錯,縣城修不修繕無所謂,現在你們最重要的就是要讓那些遷移來的災民吃飽飯,而且這次遷移來的災民隻是第一批,國內的情況你們也知道,大災小災不斷,隻要你們把這次的災民安置好了,日後國內再有災民時,還會遷移到台灣來,相信過不了幾年,台灣就會成為一片人間樂土!”

    周重的話自然引來呂鬆年等人的一片讚頌,接下來周重進到縣城裏麵,結果發現縣城外麵雖然簡陋,但裏麵卻還規劃的不錯,一排排木質的房屋聳立在街道兩側,門前掛著各種各樣的招牌和貨物,一看就知道裏麵是賣什麼的。

    看著這些新修建的木屋,以及街道上來來往往購買用品的行人,也不由得滿意的點了點頭。據呂鬆年介紹,那些買東西的人大都是剛剛遷來的災民,隻見他們身上背著各種各樣的物品,大部分都是各種獵物或皮毛,這是他們開荒時偶然間打到的,拿到城中和店主交換一些用品,雖然交易手段十分原始,卻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那些災民手中可沒什麼錢。

    穿過台南縣不長的大街,周重很快就來到台灣府衙,和城門一樣,府衙也同樣十分寒酸,和那些街道兩側的店鋪一樣,都是木質的房屋,院子則用木柵欄圍了一圈當做圍牆,呂大年已經把府衙後院最好的幾間屋子騰了出來,做為周重在台南的住處,不過周重看了一下這裏的環境,又看到呂大年的家小竟然擠在兩間小木屋裏,當下就拒絕了他的好意,準備這幾天就住在船上,畢竟相比這裏的簡陋條件,船上的船艙可比這裏強多了。

    按照官場上的規矩,周重來到下麵視察,呂鬆年這些官員自然要給他準備接風酒宴,不過整個台南縣也沒有什麼像樣的酒樓,周重也不喜歡接風宴的風氣,所以就讓呂鬆年一切從簡,在府衙內隨便準備了點酒菜,然後把幾個主官的官員叫上,大家邊吃邊談,周重主要就是想了解一些那些災民現在的生活情況。

    據呂鬆年介紹,之前遷移到台灣的三十多萬災民已經安置完畢,除了台南縣這裏安置了近半災民外,另外的十幾萬人則分別安置在其它幾個縣內,不過因為人數有限,所以與其說是縣,不如說是漢人的聚居地,而且為了防備島上土人的進攻,這些縣也都安排了一些駐軍,雖然這些從南方各地調來的府兵戰鬥力不高,但威嚇一下那些連鐵器都沒有土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另外這三十萬人的糧食倒是一個大問題,盡管周重已經從林邑、安南等地購買了不少糧食,但依然是緊巴巴的,每人分到的口糧很少,吃不飽但也餓不死,幸好台灣島物產豐富,森林中有不少可以食用的動植物,這也解決了不少人的口糧問題,甚至還能用一些動物皮毛換取生活物品,這點周重在街上已經見到了。

    大概了解了一下台灣的現狀,周重又問到他此行的最主要任務,也就是番薯的種植,隻不過說到這個問題時,呂鬆年等人的臉上卻露出幾分為難之色。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3 14:49
第三百四十七章 番薯的種植

    “怎麼,有什麼問題?”周重看到呂鬆年等人臉上為難的表情,當下有些奇怪的問道,台灣現在開墾的荒地就算種上其它的糧食,產量肯定也很低,根本不夠災民食用的,但若是種上番薯就不一下,這東西本來就不挑地,而且產量又高,按說那些災民應該會搶著種才對,怎麼呂鬆年他們都露出這樣的表情?

    “啟稟大人,番薯這東西已經在京城的皇莊試種過了,產量的確十分驚人,這點我們都知道,可是那些遷移到這裏的災民卻根本沒見過番薯,更沒有親手種過,所以他們對於番薯的產量一直抱著懷疑的態度,再加上他們好不容易才開墾出一些荒地,都想著在荒地上多種些糧食,畢竟他們都被餓怕了,所以他們對於番薯這種新作物,都不太願意試種。”呂鬆年這時苦笑著訴苦道。

    聽到呂鬆年的話,周重也一下子皺緊了眉頭,之前他把番薯獻給正德時,也擔心百姓一時間接受不了,所以才讓正德在皇莊試種,現在經過一年的豐收後,番薯的大名已經在京城一帶傳播出去,不少人都是求爺爺靠奶奶才搞到一些番薯苗,可是遷移到台灣的移民卻從來沒聽說過番薯,他們現在抵觸種植番薯也情有可原。

    不過理解歸理解,今年的番薯還是要種的,畢竟番薯苗都已經運過來了,而且移民也急需糧食,若是不種番薯的話,恐怕下一年還需要他滿世界的運糧食,這樣一來不但花費錢財。同時也占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隻有今年種下番薯才能保證移民們在下一年自給自足。

    “呂知府。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現在每個移民可以開墾五畝荒地吧?”周重沉思了片刻忽然開口問道。

    “大人記的不錯,這次所有遷移到台灣的移民,每個男丁不論大小,都可以開墾出五畝田地,女子則可以開墾三畝,到時由衙門出具文書,這些田地日後就屬於他們自己的田地了。而且這些田地免稅三年,可以說是十分優厚了。”呂鬆年拱手說道。

    “嗯,分出這麼多土地,台南縣等地的荒地還多嗎?”周重接著又問道。

    “呃……這個……”聽到周重的這個問題,呂鬆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道,“雖然台灣府遷來三十萬人人,但府內的土地廣闊,適合耕種的田地也同樣很多,就算分給移民一部分,剩下的荒地依然很多。”

    “這就行了!”周重這時撫掌笑道。“你們傳本總督的命令,今年若是願意栽種番薯超過兩畝以上者。每戶就可以多分得一畝荒地,栽種番薯超過四畝者,分得兩畝,以此類推,種的番薯越多,一戶分得的土地也就越多!”

    “大人不可!”周重的話音剛落,呂鬆年等人就立刻出言反對道,“大人,台灣府的荒地雖多,但也不能白白分出去,畢竟日後還需要遷移更多的移民到台灣,若是前期分出的土地太多的話,那日後又該拿什麼分給後來者?”

    呂鬆年他們做為台灣當地的官員,自然希望治下的百姓越來越好,畢竟人多了也就能創造更多的財富,台灣也會更加的繁華,這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件無比的政績,日後升官發財可全都靠它了。

    對於呂鬆年他們的想法,周重也十分清楚,當下臉色一板開口道:“土地再多沒有人耕種有什麼用,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台灣三十萬百姓在下一年收獲足夠的口糧,然後讓他們安心在台灣居住,隻有這批移民安定下來,朝廷才會放心遷移過來更多的百姓,為此付出區區幾畝荒地算的了什麼?”

    聽到周重說出如此嚴厲的話,呂鬆年他們嚇的不輕,之前他們還覺得這位年輕的總督大人沒有什麼架子,心中也不免有幾分輕視,可是直到這時才發現,原來這位總督大人表麵雖然隨意,但是在政務上卻是絲毫不馬虎。

    想到這裏,呂鬆年他們也都是連連稱是,立刻讓人把周重剛才的話寫成告示發往台灣各縣,同時朝廷運來的番薯苗也一起送了過去,相信有了土地的誘惑,那些移民肯定會爭搶著種植番薯。

    吃過飯後,周重又來由呂鬆年他們陪著來到台南縣城的城外,之前為了獎勵呂鬆年這些官員跑到台灣開荒,所以朝廷也獎勵了這些官員們相當一部分田地,現在這些田地都已經由呂鬆年他們帶來的人種上了番薯,周重來到這裏時,田地裏一片綠油油的,番薯的長勢十分喜人,相信今年的收獲肯定也不小。

    “大人請看,這裏就是下官分到的田地,總共五百畝,現在已經全都種上了番薯,而且因為人手不夠,下官把老家的族人也帶了過來,最後連下官和妻子兒女也都一起動手,再加上家中的仆人,好不容易才把這五百畝種完。”呂鬆年指著麵前這片緊挨著一條大河的上好田地開口道,臉上的神色也有些唏噓,為了給台灣多收獲一些糧食,他堂堂知府也親自下地栽番薯,實在是不容易啊。

    聽到呂鬆年的話,周重打量了一下這片田地,隻見那條大河剛好從田地中間穿過,日後灌溉肯定十分方便,看來呂鬆年在給自己分田地時也動用了點私權,不過周重對此卻不在意,畢竟大明的官場裏根本就沒有清廉一說,隻要是呂鬆年能夠把台灣事情辦好,他的那點私心自己也就當成沒看見。

    周重沿著呂鬆年家的田地轉了一轉,不時蹲下來看看番薯的生長情況,結果發現在河岸邊的那些沙地上,番薯的長勢明顯比其它地方的要好,畢竟河邊的土地本來就比較肥沃,再中上沙子透氣性好,十分適合番薯的生長。

    “呂知府,你一下子種了五百畝番薯,按最低的產量算,每畝也能出產兩千斤,這樣一來就有百萬斤的產量,你想好怎麼處理這麼多的番薯沒有?”周重滿意的笑了笑問道。

    呂鬆年聽到這裏先是一愣,他也是第一次想到自己竟然能夠收獲這麼多的番薯,不過他很快就清醒過來,當下想了想道:“啟稟大人,下官也沒想到會有百萬斤的產量,這麼多的番薯光靠我們一家吃是吃不完的,而且新鮮的番薯又不好存儲,到時看看能否賣到泉州等地,若是賣不掉的話,最後估計隻能曬在番薯幹保存起來了。”

    聽到呂鬆年的回答,周重當下哈哈大笑道:“你們是守著寶物而不知寶啊,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這番薯不但可以直接食用,而且還可以製作成粉條,雖然比上綠豆製作的粉條可口,但卻也是十分美味,特別是粉條幹了之後可以長時間儲存,到時運回大明販賣肯定獲得甚高,另外番薯也可以釀酒,反正番薯的產量這麼高,日後隨著種植麵積的擴大,肯定是吃不完的,所以拿來釀酒最合適不過。”

    呂鬆年他們都知道番薯是周重獻給皇帝陛下的,現在聽到這位年輕的總督大人告訴他們番薯的另外兩個作用,當下都是大喜過望,畢竟這可是兩條長久的財路,若是台灣能夠先行一步發展成兩條產業的話,那對於台灣的發展絕對有著巨大的推動作用。

    想到這裏,呂鬆年等人都是紛紛向周重行禮致謝,隨後周重又讓人摘了一些番薯上的嫩葉,帶回去讓人洗淨撒上麵粉,然後在上鍋一蒸,蘸著蒜泥也是一種難得的鄉間野味,而且在番薯收獲後,地上的番薯藤蔓也可以拿去喂養牲畜,所以他也叮囑呂鬆年不要忘了發展台灣的養殖業,隻有百姓們吃飯穿暖後,台灣才會有更大的發展前途。

    周重在田地裏轉了半天,甚至在遇到鄉間幹活的百姓時,也會上去攀談幾句,開始時那些老鄉見到一位身穿官服的貴人和自己說話,後麵還有一群官老爺,一個個都嚇的不輕,直到後來周重讓人都脫去官服,這才有人敢和他說話。

    說起來台南縣城這邊的情況還算不錯,特別是有呂鬆年這些當官的人帶頭種番薯,而且一種就是幾百畝,這讓那些懷疑番薯產量的百姓也不禁對番薯有了幾分信心,畢竟他們也不傻,連那些見多識廣的官老爺都種了番薯,這其中肯定有他們不知道的好處,所以這些百姓大都會在種其它糧食的同時,選上一兩畝種上番薯,這也讓周重頗感欣慰。

    周重在台灣一直呆了半個月時間,期間他也乘船去了台灣的其它幾個縣轉了一下,結果看到的全都是一片荒涼,人數最少的一個縣竟然隻有一千人,分成兩個村落居住的在一片廣闊的平原上,縣令都是在茅草屋子裏辦公,對此周重也隻能好言鼓勵幾句,讓他們安心開荒,等到下一年時,就會有新的移民到來。

    離開了台灣之後,周重乘著船回轉雙嶼港,但是就在路上之時,卻接到一個讓他有些驚訝的消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3 14:52
第三百四十八章 達伽馬和麥哲倫

    葡萄牙人派使者來了。船上的周重接到這個消息時,也是十分的驚訝,本來他以為自己在打敗葡萄牙人後,對方很快會派人為商討戰俘的問題,可沒想到他都等了一年了,卻連一點信息也沒有。

    聽那些印度的穆斯林商人說,葡萄牙人在馬六甲折損了大半兵力後,立刻在印度洋收縮了兵力,行事再也不像以前那麼囂張了,本來周重以為那些葡萄牙人已經放棄了阿方索那些戰俘,可是沒想這都過去一年了,對方竟然派來了使者,而且現在人就在馬六甲,等著周重同意之後,他們就會前來與周重商談戰俘與戰爭賠償的問題。

    接到這個消息後,周重站在甲板上考慮了片刻,最後決定同意接見這批葡萄牙人的使者,畢竟他現在也需要知道葡萄牙人在戰敗之後,對大明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另外隨著上次戰爭的結束,大明與葡萄牙人之間已經沒有直接的貿易了,大明商人擔心受到葡萄牙人的報複,所以大明的貨物都需要由穆斯林商人轉運到印度再賣給葡萄牙人,這中間被穆斯林商人賺取了大量的利潤,實在有些吃虧,另外還有其它的一些問題,都需要談判來解決。

    想到這裏,周重立刻派人給馬六甲那邊發出消息,讓他們派船護送葡萄牙人的使團來馬六甲,至於這些使團是否進京,那就要看對方的誠意,以及正德的心情了。

    馬六甲港口軍營不遠處的一座宅院裏,葡萄牙的使團被安排到這裏,自從他們來到馬六甲後。已經受到十幾波不同層次的衝突了。畢竟上次葡萄牙人把馬六甲的土人殺的太狠了。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人死在葡萄牙人手中,所以這些天經常有土人跑來葡萄牙人住的地方鬧事,甚至還有人刺傷了外出的葡萄牙人,也多虧了他們住的地方旁邊就是軍營,這才使得那些土人不敢鬧的太過分,否則這些葡萄牙使者早就被當地的土人生撕了。

    使團駐地的大廳之中,一個留著花白大胡子的葡萄牙人坐在那裏,正在與身邊的兩個人商議事情。隻見他皺著眉頭開口道:“迪亞士神父,您覺得那位年輕的大明總督在見到我們後,會同意我們提出的要求嗎?”

    坐在這個大胡子葡萄牙人麵前的那個身穿教士長袍的神父聽到對方的話,立刻欠了一下身子道:“總督大人不必擔心,前段時間我接到若望神父寫給我的信,在信上他介紹了一下大明的情況,以及他與那位周總督相識的經過,在我看來,那位年輕的周總督是個睿智且十分理性的人,他肯定也不希望與我們發生長久的戰爭。所以隻要這次我們表達出足夠的誠意,再加上大明的商品也需要通過我們運往歐洲。所以我相信那位周總督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這位名叫迪亞士的神父其實並不是葡萄牙人,而是而意大利人,他之所以隨葡萄牙一起來到馬六甲,主要是受到若望神父的邀請,前來大明傳教的,路上剛好遇到葡萄牙人的使團,於是就結伴而行,順便給對方講一些自己從若望神父那裏了解到的關於大明的情況。

    “迪亞士神父說的不錯,以前還有大明的商人直接到印度西海岸與我們交易,可是現在全都不見了,大明的商品需要由那些貪婪的穆斯林商人轉運,價格也提高了幾倍,這種情況是不正常的,所以我也相信大明也希望可以與我們的關係回歸到正常的軌道上!”這時坐在另一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葡萄牙軍官也開口道。

    被稱為總督大人的大胡子葡萄牙人聽到迪亞士神父和自己這個屬下的話,終於放心的點了點頭道:“希望如此吧,阿方索是我最看重的人,他這次戰敗失利,我也十分痛心,不過幸好他還活著,隻要能把他救回來,那我們都還有從頭開始的能力!”

    這個花白大胡子的葡萄牙人可不簡單,他就是後世航海史上大名鼎鼎的瓦斯科.達.伽馬,十幾年前,就是他帶領著一支船隊,第一個繞過了非洲的好望角,打通了歐洲到印度洋的航線,並且通過戰爭等手段,在印度洋沿岸開辟了葡萄牙人的貿易點。

    也正是達伽馬上麵的這一係列做為,使得葡萄牙王國和他私人賺取了巨額的財富,為了表彰他的功績,葡萄牙國王賜他為“印度洋上的海上將軍”,而且他也用海貿獲取的財富購買了大量的土地,成為葡萄牙僅次於王室的實權人物,上次被周重活捉的阿方索,其實就是達.伽馬在印度的接班人,而且在阿方索率領的船隊中,達伽馬也投資了大量的讚助,可惜最後全都因為戰敗而付之東流。

    本來達伽馬在進行了兩次歐洲到印度的航行後,就從船隊中退出來,在裏斯本買下大片的田地過上了富翁的生活,若是按照原來的曆史,他會在十幾年後才會第三次去印度,最後更是死在那裏,可惜這次因為阿方索的戰敗,使得葡萄牙人在印度洋實力大損,印度人和阿拉伯人也都是蠢蠢欲動,所以達伽馬臨危受命,不得不再次來到印度擔任印度總督一職,同時也身負著出使大明,贖回戰俘以及再次恢複與大明的交易。

    “斐迪南,我們來的時候,見到那些被大明繳獲的戰艦,聽說現在上麵還有我們葡萄牙的戰俘,大明要他們教會大明軍隊操作這些戰艦,你有沒有辦法與戰艦的那些戰俘取得聯係,他們與大明的軍隊相處了這麼久,應該知道許多我們不知道的情況。”達伽馬這時再次對那個葡萄牙軍官說道,這個軍官是他來到印度後,在葡萄牙軍隊中發現的一個人材,現在被他提拔為自己的副官,幫自己處理一些十分棘手的事。

    “這個恐怕很難,上次我已經嚐試過一次了,可是大明的那位曲將軍嚴禁我們使團的才接近那幾艘戰艦,至於上麵的戰俘也同樣被禁止與外人接觸,所以我覺得在大明官方同意之前,我們恐怕很難與被俘的士兵接觸。”這個名叫斐迪南的軍官開口回答道。

    斐迪南.麥哲倫,是這個年輕軍官的全名,沒錯,他就是那個進行第一次環球航行的麥哲倫,隻不過他現在依然在葡萄牙軍隊中任職,之前也一直在印度洋,而且還親自參與了多起對當地土人的鎮壓與屠殺,這次達伽馬來到印度洋時,偶然間見到麥哲倫,對他的才華十分欣賞,所以才提拔對方做自己的助手。

    聽到麥哲倫的回答,達伽馬也不由得歎了口氣,本來他是十分看好阿方索的,甚至對於阿方索攻打馬六甲的事,也是十分的讚同,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大明竟然會毫無征兆的插手,這與他們之前調查得到的結論完全不同,所以一直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

    另外阿方索的戰敗也讓達伽馬的聲望遭受了不小的打擊,不少人已經在質疑他之前製定的南洋戰略,也正是承受著這種巨大的壓力,同時也為了洗刷身上的恥辱,所以達伽馬才同意擔任印度總督一職,可是等他到了印度才發現,大明已經完全掌握了馬六甲海峽,而且軍隊的戰鬥力很強,並不比他們歐洲的軍隊差,所以他隻得放棄了之前用用武力解決的打算,親自來到大明準備用談判的方式解決與大明的爭端。

    很快達伽馬就接到了周重願意接見他們的消息,這讓整個葡萄牙使團都是大喜過望,收拾過行裝之後,達伽馬帶領著整支使團終於離開了馬六甲,這讓使團中的所有人都是鬆了口氣,畢竟在馬六甲這種對他們充滿敵意的地方呆著,實在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達伽馬這次一共帶來兩條戰艦,隨行的使團和士兵共有兩百多人,為了保護,同時也為了監視達伽馬等人,馬六甲的守將曲烈派出四艘戰艦護送,而且其中還有兩艘是之前繳獲的葡萄牙戰艦,這讓達伽馬使團中的人看著十分不舒服,但卻不敢說些什麼,畢竟現在他們處於弱勢地位,根本不敢對大明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

    達伽馬他們的戰艦在大明戰艦的引導下,一路向北而行,期間除了在占城等地補充了一下食水外,就再也沒有停留,一直到了廣州港時,達伽馬他們才再次登上陸地,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登上大明的領土,不過當他們看到繁華無比的廣州城時,立刻都是震驚的無以複加。

    廣州做為一個千年大港,哪怕是經曆了海禁之後,港口中依然繁華無比,特別是周重的四海總督設立後,已經在實際上打破了海禁,所以廣州港中的船隊除了貢船外,也停滿了普通的商船,每天的貨物吞吐量也十分驚人,甚至比雙嶼港還要強一些,畢竟雙嶼港隻是一個新興港口,與廣州這樣的千年大港還是無法相比。

    把葡萄牙使團的第一站安排在廣州,這時周重特意交待的,為的就是用廣州的繁華震一震這些葡萄牙人,讓他們明白自己麵對的是一個如何繁華龐大的帝國,這樣就起到先聲奪人的效果,方便日後的談判。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3 15:16
第三百四十九章 敲詐勒索

    達伽馬一行在見識了廣州的繁華與悠久的曆史後,再次啟程北上,最後終於來到了雙嶼港,雖然雙嶼島在規模和繁華程度上與廣州有些差距,不過做為一個新興的港口,這裏卻充滿了勃勃的生機,這點遠不是廣州等地可以相比的。

    總督府大廳內,周重在這裏接見了達伽馬一行人,而且事先他已經知道了,這次帶隊的除了達伽馬外,竟然連那個大名鼎鼎的麥哲倫也在使團中,而且還是達伽馬的副手,這讓周重也不禁感覺世事之奇妙。

    “瓦斯科總督遠道而來,周某無法遠迎,實在有些失禮了。”周重上下打量了達伽馬幾眼,笑嗬嗬的開口道,瓦斯科才是達伽馬的名字,因此周重才會如此稱呼他。

    因為言語不通,所以周重請來了納德教士做翻譯,至於若望神父,他則留在教堂裏招待剛到馬六甲的迪亞士神父一行人。說起來若望神父的教堂雖然建立起來了,但願意信教的人卻還是寥寥無幾,若望神父覺得是教堂中隻有自己和納德教士,傳教的力量太過單薄,所以就寫信把自己的好友迪亞士神父叫來,讓他幫著自己一起來完成這個偉大的事業。

    納德教士雖然是西班牙人,但卻精通葡萄牙語,所以很快就把周重的話翻譯了一遍,達伽馬當下也是躬身施禮道:“總督閣下實在太客氣了,身為戰敗國,我們隻是來乞求大明的原諒,同時希望大明能夠放那些被俘的可憐士兵回家,他們白發蒼蒼的父母、以及幼小的孩子都還在等著他們回家!”

    達伽馬十分清楚自己的處境,而且通過這段時間的了解,他發現大明人對於外族報著一種天然的優越感,特別是那些處於統治階層的官吏,更是處處都以天朝上國自居,根本看不起自己這些海外小國。所以達伽馬在見到周重之前,就已經做出決定,那就是把自己定位在一個小國的使者位置,盡量的放低姿態,隻要把那些大明官吏哄的開心了,到時自己再付出一些代價,換取阿方索等人的自由應該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

    不得不說。達伽馬雖然來到大明的時間不長,接觸的大明官員也不多,但是卻對大明上層的讀書人心態把握的十分準確,若是換做另外一個大明的傳統官員,恐怕真的會被他給糊弄過去,可惜他遇到的卻是周重。論起對於這個世界形勢的認識,恐怕沒有人比周重更加的深刻,自然不會輕易的被達伽馬的這幾句裝可憐的話騙了。

    隻見周重聽完淡淡的笑了笑道:“瓦斯科總督說的不錯,那些士兵的家人的確十分的可惜,隻不過你們之前在馬六甲呆過了一段時間,那裏有數萬人死於你們葡萄牙人軍隊手中,不知在你眼中。那些親人死於戰爭中的馬六甲人是否也可憐?”

    達伽馬也沒想到周重的言辭竟然如此犀利,不過他畢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因此隻見他立刻回答道:“尊敬的總督大人,對於上次的戰爭,我們葡萄牙王國也是十分的遺憾,那次戰爭是一個錯誤,這點我們王國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現在我們願意出五千磅的白銀做為賠償,另外還有一萬鎊的白銀,希望可以換回上次被俘的葡萄牙士兵。”

    雖然周重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葡萄牙人的無恥,不過這次聽到達伽馬的話卻是再次氣的不輕,一場差點屠城的戰爭,在達伽馬口中卻被一個輕飄飄的“錯誤”掩蓋過去,最後隻付出了五千磅的白銀。也就是不到五萬兩銀子就想了結,五六萬人的生命也就隻值這點銀子,可是他們被俘的一千多葡萄牙戰俘,他們卻願意出兩倍的價錢。算起來每個葡萄牙人比馬六甲人貴上將近一百倍,看來在這些葡萄牙人眼中,外族人的性命根本就不值錢。

    雖然心中對達伽馬的無恥十分憤怒,不過周重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淡淡的笑了笑道:“一萬五千鎊的白銀,加在一起也不過才十幾萬兩銀子,還不夠上次我們出兵的軍費,這點錢就想換取我們大明的原諒,以及釋放戰俘的要求,你們的算盤也打的太精明了。”

    聽到周重並沒有拒絕自己出錢贖買戰俘的要求,這讓達伽馬心中一喜,至於周重認為他出的價錢太低這件事,倒也不算什麼,畢竟達伽馬本來就隻是出一個試探的價格,連他自己都知道自己這個價格出的太低了。

    “不知總督閣下覺得我們應該賠償多少白銀,才能夠讓大明平息怒火,並且願意釋放我們之前被俘的士兵呢?”達伽馬這時接著問道。

    “想要平息我們大明的怒火很簡單,隻需要你們付出兩百萬兩白銀的代價,至於釋放戰俘的事,我們卻需要另外商談,因為我們現在還需要這些戰俘,不過那個阿方索和其它幾個高級軍官卻可以還給你們,每個人隻需要五萬兩白銀就行了!”周重表麵上笑嗬嗬的道,但是眼神卻是十分冰冷,若是沒有自己的到來,這些葡萄牙人將在大明沿海犯下無數的罪行,現在自己隻不過替後世的人收取一些補償罷了。

    “兩……兩百萬兩白銀?”聽到周重獅子大開口的這個價格,達伽馬和他身後的麥哲倫全都驚的張大了嘴巴,他們實在沒有想到周重竟然一開口就把價格提高了十幾倍,而且想要贖回戰俘的話,還需要另外加錢。

    “總督大人,這個價格實在太高了,兩百萬兩的白銀已經足夠在歐洲買一個小國做國王了,我們實在無法答應您的這個條件!”還沒等達伽馬開口,旁邊那個麥哲倫就十分急躁的開口道,在他看來,周重簡直就是訛詐。

    “哈哈哈哈,既然你們不接受我的好意,那就請你們回去吧,反正現在我還需要一些葡萄牙戰俘幹活,而且為了彌補上次的戰爭損失,我們大明的貨物會在原來的基礎上提高兩成賣給那些穆斯林商人,至於他們是否還會用原來的價格賣給你們,那我就管不著了!”周重大笑幾聲,忽然開口威脅道。他知道葡萄牙人最需要大明的貨物以及南洋的香料,隨著馬六甲落入大明的手中,這兩項交易也被周重控製在手中,可以說現在葡萄牙人的命脈已經被周重把握,所以他絲毫不怕葡萄牙人會不屈服。

    “你……”

    聽到周重的威脅,麥哲倫一氣之下站了起來,剛想再出言與周重理論,卻被旁邊的達伽馬攔住,然後隻見這位新任的印度總督對著周重笑了笑道:“總督閣下,雖然上次的戰爭錯在我們,但是兩百萬兩的賠償是不是太多了,而且做為戰爭中的慣例,我們有權出錢贖回戰俘,可是您現在隻肯交出阿方索等幾人,這種行為是是違背道德的!”

    說到這裏,隻見達伽馬長吸了口氣接著道:“我在歐洲之時,就聽說大明是一個文明的國度,真正來到大明時我也發現大明的確是個禮儀之邦,相信總督大人肯定也是個仁慈的人,所以我們葡萄牙王國願意出五十萬兩白銀,希望總督閣下原諒我們之前的戰爭行為!”

    “哼,別在我這裏耍心機,我知道西班牙在美洲發現了大量的銀礦,現在那裏的銀產量極高,每年都往歐洲運輸無數的白銀,所以對於你們來說,白銀並不怎麼值錢,兩百萬兩的銀子也算不了多少,這個條件絕對不會更改!”周重冷哼了一聲道,美洲那裏的金銀實在太多了,而且現在已經開始產出,甚至導致歐洲的白銀價格下跌,所以白銀在歐洲並不怎麼值錢,這也是周重敢獅子大開口的原因。

    達伽馬沒想到周重竟然對歐洲的情況如此了解,甚至連美洲的情況也知道,這讓他知道自己恐怕無法在這個年輕的大明總督麵前耍什麼花樣,當下歎了口氣道:“好吧,我們可以賠償給大明兩百萬兩白銀,但是大明必須答應我們幾個條件!”

    “哦?說說看!”周重抱著肩膀笑道,對於達伽馬答應自己的條件,他並不感到意外,畢竟葡萄牙人在印度洋最主要的貨物就是香料和大明的貨物,而且每年都給他們帶來巨額的收益,現在這兩項交易都需要經常穆斯林商人的盤剝,已經嚴重影響到他們的收益,所以周重不怕他們不答應。

    “總督閣下,兩百萬兩白銀我們無法一次付清,需要分成兩年,第一年我們首先會交付一百萬兩白銀,到時大明必須同意我們的船通過馬六甲進入南洋,收購香料和大明貨物,另外我們被俘的士兵您也要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最後就是對於戰俘的贖回,我希望您能同意在我們交付了兩百萬兩白銀後,同意我們把所有戰俘都贖回!”達伽馬目光炯炯的說道,這些也是他的底線,若是周重再不同意的話,那他隻能回去備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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