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大話秦始皇 作者:琉璃幻月(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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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k9514 2014-1-30 17:29:0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1 89125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8 11:09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十章 再遇

天齊山東臨波瀾壯闊的大海,西靠源遠流長的恒河,其高入云,幾可與天齊,乃是這水漣星上的第一名山。

天門云梯是天齊山登山盤路中最險要的一段,共有石階2100余級,為天齊山的主要標志之一。此處兩山崖壁如削,陡峭的盤路鑲嵌其中,遠遠望去,恰似天門云梯,因此而得名。

此時天門云梯的上段,一個紫衣少女看著前面仿佛沒有盡頭的石階,呻吟道:“天啊!還要爬多久啊?”

扶著她的雷冰好笑地道:“我說乘懸空車上來,你偏偏說要自己爬,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紫衣少女捶著自己的腿道:“爬山爬山,就是要自己爬的啊,乘懸空車上來還有什麼意思!”

“那就不要叫苦啊!”

“我哪里叫苦了?我只是想知道還有多少路要走而已。”不過紫衣少女說到後半句時明顯地有點底氣不足。

雷冰搖了搖頭:“好了好了,我的小公主,你再堅持一下,就快要到了。”

紫衣少女正是現任東浚大帝最小的女兒,名叫秋雅。雷冰是和父親賭氣,一氣之下離家出走,而秋雅則是溜出來玩的。在離開首都星的航班上她遇到了雷冰,這意料之外的驚喜讓她開心之極!

東浚大帝唯一的妹妹嫁給了雷冰的大伯,所以算起來兩女還是親戚。自四年前雷冰入伍之後,這兩個閨中密友已有很長時間不見了,此時重逢自然是有著說不完的話,遂結伴同行。反正雷冰賭氣離家也沒有什麼目的地,便陪著秋雅一起到處旅游。可惜沒多久身後就多了一個跟屁蟲,要不然這趟旅程還是很愉快的。

此時聽得雷冰這樣說,秋雅咬了咬牙,已經爬了這麼久,再要回頭顯然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往上走了。好在再走了一會兒之後,總算看到了山頂的模樣,精神一振的她登時覺得腿也沒有那麼酸了。

又爬了一段,在就要到山頂的時候,秋雅忽然“咦”了一聲,問旁邊的雷冰:“冰姐姐,你聞到沒有?”

雷冰自然也是聞到了,那隨風飄來地清冽茶香雖然和幾天前她在茶樓聞到的並不一樣。但是那種令人飄飄欲仙的效果卻並無二致。兩人對視了一眼,向著山頂加勁爬去。

終于登上了頂峰,放眼望去,只見白云平鋪萬里,猶如一個巨大的玉盤懸浮在天地之間。遠處的群山全被云霧吞沒,只有幾座山頭露出云端。站于峰頂,仿佛來到了天外,微風吹來,云海浮波,諸峰時隱時現。像不可捉摸的仙島。

現在還是清晨。這里基本沒有什麼游人,她們兩個認為自己已經是來得挺早的了,可是沒想到還有來得更早的。在峰頂有幾座石亭。其中地一座里,有一人正在獨坐品茶。而那個人她們兩個都認識,正是前幾日在茶樓見過的那個男子。

這幾日時光,嬴政已走遍了大半個星球,卻依然一無所獲。不過雖然有些失望,他倒也並不急躁,反正這才幾天,他還有許多時光可以仔細地尋找。

適才路過這里時,被這景色所誘,是而停下了腳步准備在這亭中略坐一會兒。品茶觀景,卻不料來了兩個認識的人。

“是你!”雷冰扶著已經兩腿發軟的秋雅走進了亭來,毫不客氣地在嬴政對面坐了下來。

嬴政看到她們兩個,微微蹙了蹙眉,按理說上次的見面實在並不愉快,這次再遇到應該是形同陌路才對。這峰頂也不止一座亭子,可這兩女卻放著空亭子不去,偏偏進了他這一座。難道是上次沒有鬧夠,准備這次再繼續?

在他清冷的目光中。雷冰有些尷尬地道:“這個……上次是我不對,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嬴政雙眸微眯,有些意外地打量了她一眼,隨後淡淡一笑:“罷了,這點小事不值掛心。”

見他提壺斟茶,那沁心的茶香使得雷冰的目光不由盯在了桌上的那只茶盞中。這次的茶湯不再是上次深潭般地碧綠,而是泉水一般地無色透明,澄澈清亮的水波中隱隱地漾著絲絲煙云。

“我叫雷冰,這是我的妹妹,名叫秋雅。能告訴我你地名字嗎?”雷冰望向嬴政。



“我姓夜,夜辰星。”嬴政放下了茶壺:“這種茶名叫‘飄渺’,不是你們能喝的。”

才開了個頭就被他看穿了目的,進而一口堵死了的雷冰雙眉一挑,脾氣又上來了:“為什麼我們不能喝?我知道這種茶很貴,你要舍不得我們可以花錢買,沒見過你這麼小氣的男人!”

小氣?嬴政一愕,隨即失笑,有生至此挨過的罵也不少,什麼殘暴不仁、冷血、暴君、屠夫等等,卻懷是第一次被人說小氣。搖了搖頭,他端起了茶盞,道:“一杯茶而已,沒什麼舍不得。我說你們不能喝也不是看不起你們,只是這茶確實不適合你們喝。”

認定他是在推脫的雷冰根本不相信,喝杯茶還有什麼適合不適合?哼了一聲,她道:“什麼不適合,一杯茶而已,難道還能喝死人?”

她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嬴政居然真的點頭:“不錯,如果是不能喝的人喝了,真的會死人地。”

“你!”

大怒的雷冰就待發作,卻被身旁的秋雅拉住了:“冰姐姐,算了,東西是人家的,給不給是人家的自由。我們自己也帶了水的,用不著強求。”

雷冰怒道:“我也不是一定要逼著他給,可是不給就不給,我還能搶他的嗎?居然找了個那麼爛的借口,當我是白癡嗎?”

說著狠狠地瞪了嬴政一眼,可是隨後目光不期然地又落在了桌上的那把茶壺上。而秋雅雖然對雷冰說用不著強求,可是其實眼光也有意無意地圍著茶壺轉。

看了她們地這幅模樣,嬴政微微搖頭,放下喝了一口的“飄渺”,取出一把玉壺斟了兩杯淡青色的飲品推給了兩女,道:“罷了,我這茶你們的確不能喝,不過相逢也是有緣,這冰清液就送你們嘗嘗吧。”

兩女端起玉杯,杯中的冰清液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冷香。試著嘗了一口,一條冰線直入腹中,隨後一股難以描述的香氣溢滿了肺腑,口中也泛起了微微的清甜。一時間所有的疲勞與不適仿佛都從毛孔中逸了出去,渾身在一陣清涼掠過之後,整個的輕松了起來!

“好!”感覺最明顯的秋雅欣喜地喝彩,馬上又喝了一口,閉上眼享受那絕妙的滋味!

雷冰也是目閃奇光,身體的感覺實實在在地告訴著她手中這杯飲品的不凡。

看看嬴政,好象這次又是誤會他了?雖然想不通怎麼喝杯茶還有合適不合適的,但是顯然對方並不是因為看不起她們或是舍不得才不肯給。

錯了就認錯,這是雷冰一貫的原則,所以她再度致歉:“對不起,剛才是我誤會你了。”

嬴政微微一笑,眼前的這個女子雖然脾氣火爆了點,但是性子倒是挺直爽的,沒有一般的女子那種扭捏作態。實話說,若不是她一進來就坦率地為上次的事道歉,給嬴政的印象不錯,他根本連理都懶得理她,更不要說給她們這兩杯冰清液了。

說起來,自從他的界天成為了第二個神界之後,界中新產的茶酒果品也都由仙級升為了神級。而他所享用的自然更是極品中的極品,這樣的東西豈是凡人承受得起的!現在給兩女所喝的冰清液,還是他為了給所要找的人打基礎而特意命人准備的,要不然,他的身邊還真沒有一樣東西是能給凡人吃的。

好吃的東西吃起來總是很快的,沒幾口這一杯冰清液就見底了。現在不只是雷冰,連恢複了精神和體力的秋雅也開始將注意力放到了嬴政的身上。她們也不是沒見過秦人,可是卻從沒有見過一個象眼前的男子那樣特別的。

看著手捧茶盞,眼望云海的嬴政,這次是秋雅先開了口:“你是秦人嗎?”

嬴政的目光從亭外收回望向秋雅,點了點頭。

“那你是做什麼的?”

“我麼——”嬴政頓了頓,對兩個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的女子微微一笑:“我是個地主。”

“地主?”秋雅和雷冰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齊聲叫道。

嬴政點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以他當然是個地主,而且還是最大的那個。

“那你家的土地有多大?”秋雅將信將疑地問道。

嬴政淡然道:“也沒有多大,一點小小的基業,不足掛齒。”

是沒有多大,只不過是七百三十八個星域,九百十一個飛領,外加一百多個界領和一個王界而已,離他的目標還差得很遠。

一個小地主?兩女面面相覷,眼前的男人怎麼看都和那三個字聯系不起來!不過她們也不笨,既然嬴政這樣回答,那麼無論是真是假,再問也不會有其他的答案。

是而在深深看了他幾眼之後,雷冰轉移了話題:“你見過秦皇嗎?”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8 11:10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十一章 八卦



嬴政雙眉微微一挑:“你問這個做什麼?”

雷冰理直氣壯地道:“好奇啊。據說在9百多年前,秦國的疆域還不到一個星球,兵力也不過只有百萬。可是就憑著這麼少的兵力,秦皇在短短的兩年間,就滅掉了無論是領土還是兵力都比他強上百萬倍的六個國家,統一了銀河。然後不過30多年,他就又拿下了第二個河系!到今天,秦國的領土已經擴張到了七百三十八個星域,九百十一個飛領,此外還有三百多個屬國。別的國家幾萬上億年的積累,都及不上他這9百多年戰績的一點零頭,真不知他是怎麼做到的!聽說在銀河他的行宮所在星,有一塊他親手所書的血玉碑,碑上明文寫著三道絕殺令,那種霸氣與魄力,古往今來,無人能及!”

說到此,她不由悠然神往,是怎樣藐視寰宇的傲然才能讓那位帝王公然對著全宇宙放話:侵我大秦疆界者,殺!與我大秦為敵者,殺!!犯我大秦天威者,上窮碧落下黃泉,殺殺殺殺殺殺殺!!!

不知曾有多少他國的官員甚至國主在這塊玉碑前心寒膽落,因為秦皇絕不是在放空話,他用無數的鮮血與殺戮鑄就了大秦震懾四方的威名。當然他的血腥與冷酷在使他威震諸國的同時,也給他帶來了諸多的罵名:暴君、魔王、沒人性……

可是雷冰卻對這些詆毀之詞嗤之以鼻,對付敵人還講什麼仁慈,要是東浚也有那樣的雷霆手段,有哪國還敢隨意來犯?可惜的是東浚沒有,所以不止奧斯曼聯邦咄咄逼人,其余幾國也是虎視眈眈。更不要說朝中還有奸臣弄權,不知為國分憂,反而乘機興風作浪。使得內憂外患之下,她的家族不得不犧牲她的幸福。來換取國內的暫時安定。

雖然知道親人的不得已,但是要說沒有怨恨那是假的。有時她忍不住會想,如果,東浚大帝能夠有秦皇一半的能力,那麼起碼不會這麼多年了依然連自己地臣子都擺不平,卻需要拿她來做籌碼求得一時的安甯。

接著她的話尾,秋雅的聲音響起,對于那位傳奇的帝王。她也滿是欽佩:“是啊,其實打下這麼大的疆域是不容易,而要將這麼大的疆域治理好就更難了!別說是那麼大的秦國,就是東浚這點領地,要操心地事都不知道有多少,害得……”

忽然警覺的她將後面那半句即將出口的話又給咽了回去,想到自己的父親為了國事整天都埋在政務中,根本就沒有一點空閑的時間,有時連睡覺的時間都不夠。而秦國這比東浚龐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國家,各種問題和要過問的事宜一定也比東浚多出不知多少倍。秦皇是怎麼應付得過來的?如果自己的父親能有他一半地能力。也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對于她們這樣地評價,嬴政倒是有些詫異。聽她們的口氣,好象對他那些流傳在外的消息挺熟悉地樣子。尤其是在這遠離大秦的國度,這樣的消息可不是一般的人會知道得這麼詳細的,更何況這是兩個女子。

再說,各國雖然對他敬畏有加,但也一樣驚懼不安,甚至恨之入骨,想也知道,各國的上流社會不會對他有什麼好評。當初在司莫塔法河系游玩之時,那些關于他的流言讓他聞聽之後大笑了一場,簡直就是沒邊沒譜。怪不得在臥瓌伽雫得知他的真實身份後。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精彩!

而經過這麼多年的征戰和殺戮,他現在更是凶名在外,這樣地情況下居然會有兩個貴女對他表示由衷的欽佩?這世上還真是什麼事都會發生。

“你到底見過秦皇沒有啊?”雷冰見他沒有反應,又追問了一句。

“嗯,應該算是見過吧。”嬴政似笑非笑地答道,照鏡子應該也能算見吧?

兩女聞言立時精神一振:

“那他長什麼樣?你有沒有錄下他的影像啊?”

“據說他現在已經3000多歲了,可是看上去並不老,是不是真的?”

“他是不是很威嚴?讓人看到就會害怕?”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一口氣連問了十幾個問題。而且越問到後面越稀奇古怪,讓嬴政哭笑不得之余,只能感歎女人果然都很有八卦的潛質。


問完了的兩女見他只是低頭喝茶,完全沒有一點要回答的跡象,雷冰催促道:“問你呢,你聽到沒有?”

嬴政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咳了一聲,道:“他麼,長得身高三丈,馬目四鼻,大口虯髯,聲似豺狼……

“不對不對!”秋雅氣呼呼地打斷了他地話。

說到後來,嬴政也忍不住想笑,見秋雅出口駁斥,他道:“怎麼不對?不是都這樣說麼?”

“才不是!那都是恨他的人胡說的!”

“你又沒見過他,怎麼知道是別人胡說?”

“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我聽父親說過,總之他絕對不是象你說的那樣!”

“哦?”嬴政看著滿是氣惱的秋雅,聽她的父親說過?她的父親見過他?

此時雙眉高挑的雷冰也加入了討伐的行列:“你到底是不是秦人啊?我見過的秦人沒一個象你這樣汙蔑自己君上的,你不會是冒充的吧?”

嬴政看著兩個女人狠狠地拿眼瞪著他,生似他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料不到幾句玩笑居然會引起這麼大反應,心中好笑的他搖了搖頭,再度提壺斟茶:“長得什麼樣有關系嗎?反正也就是兩只眼睛一張嘴,和別人也沒什麼兩樣。”

他的話顯然無法令雷冰和秋雅滿意,當雷冰正要開口的時候,一個聲音令她的臉立刻沉了下來:“冰兒,總算找到你了!”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8 11:11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十二章 嫉恨


一架懸空車落在了山頂上,車門開處,一個二十五六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這個男子長得很是俊美,只是舉止之間略帶輕浮。他快步地走進了亭來,徑直來到雷冰的身前,伸手就想去拉雷冰的手,口中道:“冰兒,你可讓我好找。”

雷冰站起身來一把打掉了他伸過來的手,冷著臉道:“我和你很熟嗎?你沒事找我做什麼?還有,不要叫我冰兒,冰兒也是你叫的嗎?”

那男子對她這樣的態度好象也已經習慣了,並沒有著惱,滿臉帶笑地道:“我關心你的安全啊,你們兩個女孩子,單獨在外面旅行,怎麼能讓人放心得下?有我在你們身邊,也好有個照應啊。至于稱呼麼,你是我的未婚妻,叫你冰兒有什麼不可以?”

雷冰怒道:“我再說一次,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你離我遠一點!”

她身邊的秋雅也站了起來,厭惡地道:“孟欽,我們不需要你的保護,所以你別再跟著我們了。你不知道冰姐姐很不想看到你嗎?”

孟欽的笑容收斂了點,望向秋雅:“表妹,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關心我的未婚妻有什麼不對?我知道我用的手段是有些不太光明,但那都是因為我太愛冰兒了,我相信只有我能帶給她幸福。等到時間長點,冰兒一定會明白我的苦心的,她會知道只有我才是這世上最愛她的人!”

他那恬不知恥的話不止讓秋雅一陣反胃,更讓雷冰無法忍受,要不是心有顧忌,早就一巴掌打上去了!雙眉倒豎的她叱道:“活見你的大頭鬼!滾!不要再在我眼前出現!就算是世上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嫁給你的!”

說完她不再理會孟欽,坐了下來對嬴政道:“剛才的冰清液還有沒有?能不能再給我一杯?”

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對那個該死的混蛋飽以老拳的她,現在迫切地需要東西來降火,而剛才嘗過地那奇妙的飲品顯然就是最好的降火良方。

可是嬴政卻輕輕搖了搖頭:“你們只能喝一杯,這已經是極限。再多反而會害了你們。”

經過上一次的誤會,雷冰已經知道嬴政的理由雖然有些讓人難以理解,但卻並不是推搪之詞,倒也沒有因此而再對他大加指責。但是一肚子火氣沒處發的她,再遭到拒絕自然更是心中懊惱,恨恨地跺了一下腳,別過了頭去生悶氣。

孟欽則因為她這一句而將目光轉向了嬴政,其實他也不是瞎子。

會沒看到亭中除了兩女之外還有一個人。只是他對于兩女的行蹤知道得很清楚,知道她們一直就是結伴旅行,身邊並沒有出現過關系親密的男人。再說在這名山勝景出現幾個游人很正常,所以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一進來就直奔目標。而在他對著雷冰大發愛情攻勢地時候,那個人完全沒有任何表示,讓他更確定坐在旁邊的這個男人只是個路人甲,所以直接忽略了。

可是現在聽他們的對答,兩人顯然是認識的。而且雷冰的脾氣他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絕對是一點火星就會引爆了。記得上次兩人在路上吵架。旁邊有人多了一句嘴。就被雷冰一陣風雷火炮地轟炸,而這次被人以這麼無稽的理由一口回絕,居然沒有任何反應?這種反常。讓孟欽不由提起了警覺。

仔細打量著嬴政,越看他的臉色越陰沉。他對于自己的外貌一向是很自信的,自認東浚第一美男子非自己莫屬,可是現在眼前的男子卻讓他知道了什麼叫做一山還有一山高。光是長得俊也就罷了,空有一副好相貌地小白臉就象一塊包金地銅,與真正的黃金放在一起就會黯然失色。但是眼前端坐品茶的男子軒昂英偉中透著儒雅雍容,隱隱然更有一股懾人地霸氣撲面而來,這樣的風華與氣度,若說他是虛有其表,連孟欽自己都無法相信!

心中警鍾大鳴的孟欽死死地盯著嬴政。沉聲道:“你是誰?”

嬴政淡淡地道:“我的名字,你沒有資格知道。”

一句話立刻讓孟欽有了發作的理由:“沒有資格?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帝國侯爵,情報司一處處長!竟然不肯配合情報司的查詢,我有理由懷疑你是奸細,宣布你被捕了。等到了情報司的大牢,不止是名字,我會讓你將祖宗十八代都吐出來的!”



嬴政自然知道這個小子在借題發揮,至于原因麼,看看他眼中的嫉恨就可以知道。只是自從這個混蛋之極的小子進亭之後。自己也只和雷冰說了一句話而已,這樣就讓他嫉恨?真是不知所謂!

嬴政沒反應,雷冰卻看不過去猛地站了起來,對著孟欽喝道:“什麼奸細?你憑什麼懷疑人家是奸細?情報司處長就可以濫用職權?還虧你有臉說自己是帝國侯爵,簡直在給帝國丟人!”

她不說還好,一說讓孟欽地妒火更甚!看著雷冰,他陰沉著臉道:“你怎麼就能肯定他不是奸細?你和他很熟嗎?是不是他在床上將什麼都告訴你了?”

“你!”雷冰再也忍不住了,揚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孟欽的臉上:“無恥!給我滾!不然我殺了你!”

挨了一巴掌的孟欽眼也紅了,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打過他!捂著自己的臉,他惡毒地道:“我無恥?你能做就不許別人說?難怪前幾天拼命地甩掉我,原來是要到這來會舊情人!他的床上功夫怎樣啊?是不是伺候得你很舒服?讓你為了這奸夫要謀殺親夫!”

若不是秋雅手快一把拉住雷冰,雷冰已經一腳踹出去了,至于將這個惡心的蒼蠅踹飛之後會有怎樣的後果,已經不在雷冰的考慮之內!但是秋雅卻是理智未失,她很清楚身為兩屆軍內武斗冠軍的雷冰這一腳是什麼威力,若是將孟欽踢成重傷,那可就糟了!

不過拉住雷冰是一回事,對于孟欽那些不堪入耳地話她也是滿心惱怒,叱道:“你別胡說八道!冰姐姐來這是因為陪我登山觀景,和夜辰星是偶然……”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雷冰大聲地打斷了:“是啊!我就是來這會情人的!我喜歡他!我愛他!我要嫁給他!那又怎樣?你也不去照照鏡子,你有什麼資格當我的未婚夫?情報司處長?帝國侯爵?好了不起啊!可惜根本就不是你自己掙來的!離開了你的家族你還能做什麼?想娶我?那你就去死啊!死了馬上再投胎,看看幾輩子以後有沒有可能!”

在軍隊中混了這麼多年的雷冰也不是吃素的,一番叱罵將孟欽幾乎氣瘋了!不過他總算還有點理智,不敢對雷冰動手,也不敢拿公主撒氣,所以能讓他泄恨的目標只剩下了一個。

“好!好!我讓你嫁!”一聲咆哮之後,孟欽猛地拔出隨身攜帶的小型光能槍指向嬴政,可是還沒等他扣下扳機,他的目標瞬間放大,接著只覺得咽喉一緊,一聲脆響之後,一片黑暗就吞沒了他。

象扔垃圾一樣將孟欽的尸體隨手丟開,嬴政一聲冷哼。剛才聽得這個混賬最後幾句的時候,他已經沉下了臉,之後這個家伙更是膽大包天地對他動槍,不死更待如何!

而在看到孟欽拔槍對著嬴政時,大驚之下正待出手阻止的雷冰,卻是只覺眼前一花,孟欽已經半跪在嬴政的面前,嬴政的手正扣在他的咽喉上,隨後一聲頸骨碎裂的脆響傳來,看著孟欽軟軟垂下的腦袋也知道是絕對活不成了。

雖然她們都極度討厭這個家伙,甚至心里也恨不得他馬上死,但是現在真的死了,想到這件事的後果,就連雷冰也不禁變了臉色。看著沒事人一樣繼續喝茶的嬴政,雷冰又驚又急:“你……你怎麼能殺了他!”

嬴政淡然道:“我從沒有讓敵人活著繼續找我麻煩的習慣。”

雷冰跺腳道:“可是殺了他會更麻煩!”

“有什麼麻煩?最多不過是多殺幾個而已。等到將麻煩都殺光也就沒有麻煩了。”

嬴政的語氣很平淡,可是他所說的內容配上這樣的語氣,卻讓雷冰都感到一陣寒意自心底升起!

秋雅忍不住了,道:“你知道孟家的勢力有多大嗎?你一個人能夠殺得了多少?”

嬴政淡淡一笑:“我能殺得了多少,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說完,他站了起來,揮袖間桌上的東西就都不見了。向著兩女微微點了點頭,便向著亭外走去。

“等等!”在他剛跨出亭外的時侯,雷冰追了上來:“你不能走!”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8 11:12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十三章 同行


嬴政的眼底危險地泛起隱隱的寒意,清冷地道:“怎麼,你准備要拿下我這殺人凶手,為你的未婚夫報仇麼?”

他一直深藏的威勢流露了出來,雖然只是那麼一點點,但已經使得攔在他面前的雷冰渾身一寒,不由自主地避開了他的目光。可是隨即一向的驕傲和被誤解的怒意使她逼迫自己再度將視線移回,只是再開口時,氣勢明顯落在了下風:“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人?那個混蛋我早就想殺了他,只是為了某些原因不能動手而已。今日之事是因我而起,我要向你道歉,是我連累了你。”

說到這里,她想起適才氣昏了頭之下說的那些話,饒是她性格再直爽,也不禁臉上飛紅,低下頭去。一向英氣迫人的她忽然露出了這樣的柔媚之態,那種殺傷力是極度驚人的!

可惜這樣的姿態沒能維持多久,她就壓下羞意抬起了頭來,續道:“那輛懸空車在那個家伙死的時候離開了,不用多久孟家就會知道這件事。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這個責任,去面對孟家激烈的報複。所以我想請你跟我回去,將這事稟知大帝。你是秦人,又是自衛,大帝一定會阻止……”

“阻止?有用嗎?”嬴政冷笑道:“秋俞如果能夠對付得了孟覺,也不會一再隱忍,任他現在還在朝中橫行霸道、挾勢弄權了。”

雷冰的神色一黯,是啊,如果大帝能夠壓制得住孟家,又怎麼會無奈之下答應孟家近乎脅迫的要求,要將她嫁入孟家。旁邊的秋雅也是心中難過,說到底雷冰其實是為了他們皇家的利益而被犧牲掉的,這讓她一直都覺得愧對這位閨中姐妹。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們也知道嬴政所說的的確是事實,而孟家絕不會因為殺了他們家族第二順位繼承人的凶手是個秦人就自認倒黴、不做追究地。反正東浚遠離秦國。只要做得手腳利落點,誰會知道是他們干的?到時秦國追究起來,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也就是了,反正就算秦國再強勢,也不會為了一個普通百姓便大張旗鼓地特意派人追查的。

宇宙中的危險區域可不少,那些生命的禁區可不會管你是哪國人,陷進去了就一定是個“死”字。秦國這麼多子民,在星際旅游時出意外的可絕不是一個兩個。

每一個都要查個水落石出的話,秦國的調查部門人手再多個一倍都忙不過來!

可是雷冰和秋雅卻知道,眼前地這個男子絕不是一個平民百姓,這樣出眾的氣度風儀,絕不是普通人家能培養得出來的。一個小地主?騙鬼去吧!哪個區區的小地主能夠只是微露怒意,就讓雷冰這樣堅凝的意志都不由心驚膽寒,不敢平視?

正因為知道,雷冰更是不能讓兩方對上,無論孟家的行動是成功還是失敗,對于東浚來說都是滅頂之災!成功了。一個貴族的死亡或是失蹤可不是小事。而只需秦國有心調查,那麼以秦國的能力,到現在還沒見有什麼他們查不出來的事。若是失敗。就更不用說了!

無論君臣再怎樣不和,孟家總還是東浚帝國的重臣,所以他們地行為一定會被算到整個帝國地頭上。秦皇一怒天下驚,觸犯了那三道絕殺令是怎樣的下場全宇宙都知道!

她相信大帝會清楚其中的厲害,盡全力阻止孟家地不智行為的,當然,前提是嬴政能夠證明他的大秦貴族身份。所以雷冰要求嬴政跟她回帝都,面見大帝,光憑她空口白話是無法取信于人的。

事實上,到現在為止。她也沒有看到過能夠證明嬴政身份的證據,唯一能支持這個論證的只是對方所用的一枚秦幣和他自己的承認。可是使用秦幣的也未必一定就是秦人,秦幣在東浚是很稀少,可是在靠近秦國的那些國家則流通量還是不小地,所以這點並不能作數。至于他的承認就更說明不了什麼,出于各種原因冒認秦人的可並不少,看他對于秦皇的那番描述,實在讓人對他的國籍有些將信將疑。

連她都不能肯定,又怎麼能讓別人相信?而就算是大帝相信了。要想能平息此事也不容易。

她當然也知道光靠大帝的阻止並沒有多大的用,那孟覺三朝元老,在朝中可說是樹大根深。幾代以來,孟家的女兒每代都有入宮為後為妃者,子孫也出過好幾位駙馬,和皇家可說是淵源極深。現任大帝的生母就出自孟家,也就是說論起來大帝還要管那孟覺叫聲外祖父,這也是孟欽管公主叫表妹地原因。



這樣糾纏不清的關系讓東浚大帝束手束腳,再加上蕭家那龐大的勢力網,使得大帝親政以來雖然勵精圖治,但對于孟家卻始終奈何不得。

不過雷冰的希望也並沒有全放在東浚大帝的身上,那孟覺能夠在朝堂上一直屹立不倒,也不會是笨蛋,一個繼承人和一個家族孰輕孰重他絕對不會分不清的。只要他能明白要對付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那不用大帝下令,他自己就會阻止子孫這種不智的行為。當然,前提是嬴政能夠確切地證明他的身份。

是而她道:“就算大帝阻止不了,但是孟家也不是沒有腦子,只要你……”

“你要我去登門解釋,就因為殺了這麼個垃圾?”話說到這份上,嬴政哪還不知道她的意思,猶如聽到最為可笑的笑話一般地大笑了起來:“要我上門去讓這一眾東浚君臣驗明正身,然後告訴他… 6K.CN們我是出于自衛才下了殺手,要他們不要再追究此事?哈哈哈!他們也配?”

“你!”雷冰雙眉一挑,隨即忍下了:“要不你去一趟秦國的使節館……”

“去那做什麼?通過使節館向東浚施壓?你怎麼不叫我直接逃回大秦?”

雷冰急了,跺腳道:“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要知道這里是東浚,而你剛剛所殺的是孟家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如果你不想法解決,你將面對的很可能是整個國家的力量!”

嬴政冷然道:“那又如何?只要東浚付得起代價,就盡管來好了。若真是一國與我為敵,我便誅絕一國又何妨?”

說到最後一句時,他那斂藏的霸氣完全顯露了出來,使得雷冰呼吸一窒之下,不由自主地退開了幾步,眼睜睜地看著嬴政自身邊走過,卻不敢再攔。

危險!這個男人極度危險!這是雷冰第一次感受到這樣深刻的懼意,以致她完全不敢懷疑嬴政的話是在開玩笑。

追著她出來的秋雅走到她的身邊,憂慮地道:“冰姐姐,現在怎麼辦啊?”

怎麼辦?如果這個男子其實並不是個秦人,那麼事情就會簡單得多,可是問題就在于她們無法下這樣的定論。照種種跡象來看,他是秦人的可能起碼也有百分之五十!而如果不幸是那百分之五十成真的話,對于東浚絕對是災難,更何況這個男人本身也不是個簡單人物。

咬了咬牙,雷冰猛一跺腳再度追了上去,攔下了已經走出十幾米的嬴政,她道:“我跟你一起走!”

她的話顯然讓嬴政很是意外:“你?”

雷冰點頭:“是的。這件事因我而起,人都要為自己的事情負責,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獨自面對。既然你不願跟我回去,那我就只有與你同行,和你一起來面對接下來的凶險。直到這件事解決,或是你離開東浚!”

看著皺起眉的嬴政,雷冰不等他拒絕就搶先道:“或許你覺得你不需要,可是我卻必須這樣做!這不止是為了我自己的原則,更且事關我的祖國的安危,所以,我請求你不要拒絕!”

“還有我!”跟上來的秋雅也開口道:“有我在,相信孟家多少總會有點顧忌!”

“不行!這件事和你無關,你還是立刻回家吧!”雷冰對秋雅的同行一口拒絕。

秋雅反駁道:“什麼和我無關?如果不是我拉著你來爬山,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何況既然我是……國家的安危我就更有責任承擔!冰姐姐,你不用擔心我,難道孟家還敢殺我嗎?”

雷冰啞然,的確,作為帝國的公主,對于帝國的安危秋雅也有著不可推脫的職責。何況,論起來秋雅可是孟覺的曾外孫女,孟家就算再怎樣激怒,也不會傷她一根汗毛,所以其實她就算和他們在一起,也並不會有什麼危險。

其實雷冰之所以要和嬴政同行,保護他的安全還在其次,主要是要擺出一個姿態。讓孟家即將采取的行動的性質限制在一家私怨上,畢竟有她站在嬴政這一邊,她的家族是絕不會眼看著她身陷險境而不管的。有身為東浚軍方泰斗的雷家插手維護,萬一秦皇真的因此事而追究,也不會牽連到整個帝國。出于同樣的考慮,有公主同行的話,這樣的代表意義就更大了。所以雷冰不再反對,將眼光盯在了嬴政的身上。

嬴政雙眸微微眯起,默然片刻之後,他淡淡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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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十四章 線索


東浚首都星的皇宮中,東浚大帝焦躁地來回踱著步,旁邊雷德元帥也是緊皺著雙眉。

在接到孫女的傳訊之後,雷德元帥就立刻趕進宮來面見大帝,將孫女的傳訊內容交給了大帝秋俞。秋俞在看過了雷冰的傳訊之後立刻令人去召孟覺進宮,然後就開始在殿中焦躁地踱步。

這麼多天了,並沒有任何秦皇出境的消息,但是境內也一直都沒有發現秦皇的蹤跡,這讓他已是心中焦慮。奧斯曼聯邦已經開始大肆搜刮占領地的物資,一船船地運回國內,看來他們也做好了萬一秦國插手的准備。到時候就算是他們撤退並交還所有占領的土地,東浚能得回的也只有被劫掠一空後滿目瘡痍的破爛星球而已。

他很明白秦皇沒有現身表示並不想和他見面,可是他卻迫切地需要面見秦皇,每拖一天東浚的損失就大一分。派了很多人去查找秦皇的蹤跡,卻至今依然沒有任何音訊。為了這他已經是憂心如焚,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居然又出了這樣的事!

孟欽之死的嚴重後果他自然知道,孟欽是孟家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可說是家族中十分重要的成員。所以孟覺親自出面為他向雷家提親,固然是孟欽看上了雷冰,更重要的卻是想要借雷家在軍界的名望讓他可以掌握軍權。

對于這門親事,秋俞也是不贊同的,雷德更是當面一口回絕。可是接下來就出問題了,所有下達的政令實施起來都困難重重。要是在平時也就罷了,偏偏是在和奧斯曼聯邦開戰的緊要關頭,本就處在下風的東浚再被這樣一攪,那是非敗不可了。秋俞和雷德自然都知道是誰在搞鬼,無可奈何之下,雷德只得答應了孟家的提親。然後在兩家定下婚約的第三天,請求將孟欽從情報司調入太空艦隊的奏章已經送到了秋俞的案頭。

應孟家地要求。雷德將孫女自部隊召回准備為她舉辦婚事,可是雷冰知道了祖父將她召回家竟是為了將她嫁給那個二世祖,和父親大吵了一場之後便來了個離家出走。

其實也是雷德和雷奇故意縱容,想要借機拖延婚期,不然哪有那麼容易讓雷冰就這樣說走就走,更不可能讓她和公主一起在外逍遙那麼長時間。

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弄出這樣的事,孟欽死了,孟家豈肯善罷甘休。可是問題是那個殺人者據雷冰所說疑是一個秦國的貴族。雖說雷冰自己也不確定,可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何況這是與不是之間的概率還是一半對一半。萬一要是的話,一旦他傷在孟家手中,整個東浚都負不起這責任!

可是要讓孟家松口,也實在是難之又難,孟家已經跋扈慣了,何曾吃過這樣的虧!就算那個凶手真的是位秦國的貴族,孟家惹不起只能忍氣吞聲地認了,那麼他們地怒火一定會遷移到雷家頭上。雷家可是東浚的軍中支柱。更是秋俞的左膀右臂。這些年來如果不是雷家的鼎立支持,他的皇位都不一定坐得穩!而這一軍一政兩大世家如果發生了激烈的沖突,那他就真的是要焦頭爛額、不可收拾了。

為今之計。只有先穩住孟家,然後讓兩女想辦法將那個殺了孟欽的凶手引入京來,驗明他的身份再說。如果他並不是秦人,那麼就隨孟家處置好了。但如果是秦人,秋俞就得另想他法來安撫孟家了。

在焦灼的等待中,那個被派去傳令地侍衛一個人回來了,向秋俞稟報說孟親王舊疾發作,病重不能前來見駕。

這個回複讓殿中地兩人臉色大變,秋俞狠狠地一跺腳:“糟了!”

而此時在奧斯曼聯邦,聯邦的議長看著剛剛得到的消息露出了笑容。連日來地壞心情一掃而空。

“很好!很好!”他道:“希望那個家伙真是一個秦人,那麼只要運用得當,東浚就絕對別想得到秦國的助力了!不過……

想到了什麼的他笑容漸斂,有些憂慮地道:“這也是在玩火啊,希望‘他’能掌握好分寸,不然一旦過了度,可就……”

一家飯店的包廂中,雷冰用一個形似體溫計那樣的儀器在所有的飯菜里都試過了之後,對嬴政和秋雅點了點頭:“可以吃了。”



之所以她要這樣謹慎。是因為他們已經遭遇過了好幾次投毒事件。不過毒性都不是很強烈,反正吃下之後一時半會是死不了,最多只是昏迷而已。這當然是因為雷冰和秋雅的存在,反正只要昏迷了,要補上一刀還不容易?甚至還可以悠閑自得地挑地方下刀,當然,會挨刀的三人之中也只有一個而已。

不過雖然他們已經很小心,可是在吃到一半的時候,首先是秋雅毫無征兆地趴在桌上失去了意識,接著是臉色一變猛地站起的雷冰倒在了地上。就在雷冰倒地地那一刻,負責這間包廂的兩個侍應聽到聲響開門閃了進來。一進門看到依然端坐如故,沒有半點異常的嬴政,兩人眼神微微一變,才自堆起職業的笑容想開口說什麼,就整個地消失在了這天地間,連一點灰燼都沒留下。

看著倒在地上的雷冰,嬴政微微搖了搖頭,還是太嫩啊,誰說迷藥就一定是放在飯菜里的?就不能塗在筷頭上嗎?斟了半杯冰清液,嬴政站起身來走到了雷冰的身邊,蹲下身去將這半杯冰清液都喂進了她的嘴里,隨後探指點在了她的印堂上,指尖微微地顯出一星暗金色地光芒。

閉上眼仔細地感受著漸漸清晰的那一絲極為微弱的特殊氣息,在火源之力的激使下,那氣息的波動越來越明顯,到達頂峰時猛地一漲,隨後就消散了。雖然就是在到達最高峰時這絲氣息也依然稱不上強,但是這對于嬴政來說已經足夠了。

是的,就是這個氣息!猛地睜開眼來,嬴政收手而起,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終于找到了一條指路的線索!

幾天前在天齊山上雷冰向他提出要與他同行的要求時,他本是要拒絕的。那什麼孟家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至于雷冰提出的理由在他看來更是無稽,她跟著他能有什麼用?保護他?到時候還不知道是誰保護誰!對他來說,帶上她們除了多兩個累贅外,沒有任何好處。至于東浚的安危,那關他什麼事?他可沒有好心到耗用自己的時間來為別人消災解難。

可是就在他即將開口回絕的時候,雷冰的體內一絲似有似無、淡到極處的氣息一閃而逝。在那一瞬間捕捉到了這絲氣息波動的嬴政改變了主意,開口之時從拒絕變成了答應。

之所以答應,就是為了確認那絲氣息是否就是他正在找的,是而這幾日來,他每天都會給雷冰半杯冰清液來溫養那點微弱至極、幾不可辨的氣息。冰清液本就是給這種氣息的擁有者打基礎的,若不是先前喝的那杯冰清液的作用,雷冰身上的這絲氣息根本就不會現形。而且即便現形,還需要這麼久的時間來醞釀,可見她體內的這絲氣息有多微弱了!

只是對于凡人來說,這冰清液喝多了有害無利,為了使過多的靈氣不會撐爆雷冰的身體,嬴政在每次給她喝過之後還得助她消化這些靈氣。這幾日靈氣淬體下來,她所得到的好處難以盡述,倒是便宜了她了。

當然,這些事都是在雷冰不知情的情況下做的,不然解釋起來太麻煩,嬴政可不想和這脾氣已經很麻煩的女人費這口舌。經過幾日的溫養,雷冰體內的那絲氣息今日已經快到臨界點,再被火源之力一催,終于給完全集中激發了出來!不過過度的催發,後果就是爆發之後的泯滅。只是嬴政只要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就行,別的全不放在心上。若不是需要雷冰的指路,別說是那一絲氣息,就是雷冰的生命力泯滅了他都無所謂。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嬴政解了兩女所中的迷藥,醒來的兩女哪還不知道自己又著了別人的道。

尤其是雷冰,更是又羞又怒地狠狠一跺腳,不過沒等她發作,嬴政已先開了口:“你到現在一共輸過幾次血?”

雷冰不明所以,好端端地怎麼忽然想到問她這個問題?可是她還是回答道:“兩次。”

“給你輸血的是誰?”

“一次是我的二哥,還有一次是我父親收養的干女兒。”

“他們現在哪里?”

“雒羽當然在我家,二哥則在艦隊里,你問這個干什麼?”

嬴政略一思量,隨即道:“帶我去你家,我要見他們。”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8 11:15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十五章 遇襲


“你要去我家?”雷冰心中一喜,原來還在發愁怎麼將他引到帝都去,現在他自己提出了這個要求,實在是再好也沒有了!

“好啊!當然沒問題!”她立刻一口答應,生怕嬴政反悔。

旁邊的秋雅也不由露出了笑容,只要嬴政到了帝都,那麼她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剩下的自然有兩家的長輩接手。事實上她們的身邊從來就沒有缺少過護衛的力量,想也知道,連孟欽也能找到她們,那皇室和雷家更沒有理由會不知道她們的行蹤。既然知道,那麼對于她們的安全問題自然不會疏忽,只是都隱于暗處,沒有明著現身打擾她們的游興而已。

這點其實兩人也知道,不過既然那些護衛沒有出來礙眼,那也就隨他們跟著了。自從秋俞和雷德接到雷冰的傳訊之後,這幾日她們身邊的護衛力量越來越強,要不是這些護衛的存在,他們會遭受到的襲擊遠不止現在的這點。其實依那些護衛的意思,是想要貼身保護的,畢竟離得那麼遠安全工作很不好做,不過兩女怕引起嬴政的不滿而沒有同意。

可是隨著時間的延長,對方的攻勢越來越緊密,手段也是越來越陰狠下流、防不勝防,這才不過是幾天而已,要是嬴政准備在東浚轉上個三年五載的,那還得了!所以無論是出于保護他安全的考慮,還是解決這次事件的需要,都必須盡快將他帶往帝都。可是這些時日兩女已經用了不少辦法,卻發現嬴政根本就是油鹽不進,又不敢對他用強,正在發愁的時候,他忽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對于兩女來說簡直就是喜從天降!

“那現在就走吧,到文禾太空港只有兩個小時的車程,我家有一艘私人飛船停靠在那里。正好可以供我們使用。

”秋雅提議道。

其實天知道,這艘私人飛船根本就是秋俞為了方便兩女帶嬴政上京而特意准備的,現在正好派上用場。嬴政倒也沒反對,反正他也不可能讓兩女乘他的九龍輿,現在既然有私人飛船自然是再好不過。

見他點頭,雷冰和秋雅欣喜地喚人結賬,當然付賬的是嬴政,他不可能讓兩個女人來為他付飯錢。看著他用來付賬的依然還是秦幣。兩女交換了一個眼神。

出了飯店上了輛出租車,只是這出租車地司機其實是由一個雷家的護衛擔任的而已。出租車向著市外駛去,從這里到達文禾太空港的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尤其要注意的是,路上要經過比較荒僻的外郊,那里可是設伏的有利場所。不過這點那些護衛人員自然不會忽略,已經有人去清道了,以保證三人所乘的這輛車能夠順利通過,所以兩女倒也不怎麼擔心。

出租車載著他們向前飛馳。下了一條高速公路。才自拐彎地時候迎面開來了一輛大貨車,那輛明顯違反交通規則的貨車開得很快,直直地就向著這輛出租車撞了上來!總算充當司機的那名護衛眼明手快。技術更是過硬,硬生生在就將撞上的時候險之又險地避過了。也幸好現在的車基本都是懸浮車,左右移動靈活,如果是靠輪子行駛的那種,那就十有十成會撞個正著!

就在兩車交錯而過的時候,那輛大貨車暮地停了下來,運貨箱尾部的門一開,現出的居然是一挺小型艦炮!一發能量炮直奔出租車的車尾而來,這麼近地距離下,又是從後攻擊。饒是司機地技術再好也來不急躲避了!

這輛出租車雖然是經過特殊加工的,但是再怎麼結實也不可能經受得起小型艦炮的一擊,只要挨上一發那是絕無幸理!眼看能量炮即將擊中車尾,嬴政發出了一聲冷哼,哼聲才落,那發能量炮就像聽到命令般,暮然一個拐彎回頭反向著來處飛去!一聲炸響,那輛大貨車整個地變成了碎屑!

本來這發能量炮地威力絕不止這點,若不是因為他們的這輛出租車也在能量炮波及的范圍之內。而使嬴政限制了能量爆發的范圍,這一炮足以連帶周圍很大的一片街區都給化為平地了!

險死還生使得車中除了嬴政之外的三人全都驚出了一身冷汗,驚魂,普定之後,接著而來的就是無限的憤怒!狠狠地捶了一下座位的扶手,雷冰氣得聲音都有些發抖:“孟家瘋了嗎?竟然在市區發射小型艦炮?他們的腦袋燒壞了?不知道這一炮會造成什麼後果嗎?人渣!垃圾!豬狗不如地東西!”



秋雅的臉色也極端難看,這一炮就算不會牽連到別人,但是毀掉這部車和車中的人是絕對沒問題的。就是剛才那險險發生的車禍,也沒有再區分特定的目標。也就是說,孟家的這次襲擊已經是連她和雷冰也都算進去了,這怎麼能不讓她又驚又怒!

至于嬴政的情緒則完全沒有什麼變化,在第一次受到襲擊後,孟家從上到下在他的心中就已經全都是死人了,和死人還有什麼好生氣地。

“謝謝你!”坐在他身邊的雷冰向他道謝,感激中頗有些尷尬。說來慚愧,原本要求與嬴政同行時還說是要保護他的,可是這幾日下來,她們並沒能幫上什麼忙不說,現在更是要原本的被保護者出手相救,實在讓她心中不是滋味。

嬴政淡淡地道:“用不著謝我,我只是在自救而已。只是臣下這樣無法無天,為君者居然不管,這東浚到底是姓秋還是姓孟啊?”

他的話讓車中的三人都覺得臉上發燒,秋雅忍不住開口為父親辯護:“不是不管,而是……”

話到一半說不下去了,無論是出于什麼原因,大帝壓制不住孟家是事實。雖說造成這一情況的原因有很多,但卻都不是可以拿來理直氣壯為這一現象辯駁的理由。對一個帝王來說,連自己的臣子都壓制不住,那麼被人詬病也是無話可說的了。

這個問題實在是很難回答,所以秋雅說了一半就不知該如何接下去,而雷冰則根本不開口,至于那名護衛,就更沒有說話的資格了。一片沉寂中,這輛車進入了市郊。

之後的行程一帆風順,沒有再受到任何襲擊,一個多小時後,他們到達了文禾太空港。

在她們到達的時候,接到通知的相關人員已經將一切都准備好,就等他們登船了。在通往那艘為他們所准備的私人豪華飛船所在的通道出口處,雷冰忽然攔住了嬴政。

“你……你真的是秦人嗎?”看著嬴政,雷冰的神色有些複雜地問道。

嬴政看了她一眼:“你問這個做什麼?”

雷冰急道:“你先回答我!”

“當然。”

這兩個字讓雷冰心中一松,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眼看就要上飛船了,自己竟然會開始猶豫。她明白身邊的這個男子一旦入京,那麼等待他的結果只有兩個,如果他是秦人那麼還沒問題,如果不是的話,這一去就等于是自投羅網、絕無生路。

雖然這些日來的種種跡象,使得在她的心中嬴政是秦人的概率越來越高,但是終究還不能完全的確定。就在剛才,她不知怎的忽然想到:如果他不是秦人的話……念頭才起,她就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攔下他問出了那句話。

如果答案是否的話,我……我絕不讓他上京!

這忽如其來的念頭讓她自己也無法理解,眼看就能完成大帝所交付的任務了,怎麼會想要親手拆自己的台?

帶著嬴政登上飛船的時候,她總算給自己剛才的行為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是因為此事是因我而起,所以我才會在意他的安危,才會不願意讓他因此而陷入險境。

首都星的皇宮中,看完傳報的秋俞大怒,雖然知道孟家一向專橫跋扈,可是沒想到竟然無法無天到這種地步!為了給孟欣報仇,竟然在市區里動用小型艦炮,更過分的是連雷冰和秋雅也一起列入了攻擊的目標。

雷冰也就算了,這次孟欣的事她是禍因,孟家遷怒也可以理解。可是秋雅就算撇開公主的身份,算起來也和孟家有親,竟然連她也不放過,孟家難道真的喪心病狂到了這種地步?

而這時的齊王府,孟家的家主孟覺正對著他的大兒子咆哮:“在市區使用小型艦炮?你的那些手下腦子里都是糨糊嗎?而且那個雷家的丫頭死了也就算了,可是你難道沒告訴他們秋雅是絕不能動的?你的腦子也給驢踢了?”

孟離的這頓罵實在挨得很冤枉,他明明是下過嚴令絕不許傷到秋雅一根頭發的,怎麼知道竟會出這樣的事。

在市區使用小型艦炮,更是不知道是哪個瘋子的主意!但是老爹在氣頭上,這時辯解根本就是火上澆油,只有乖乖地低頭聽訓,那一肚子的火氣只有待會兒去朝手下發了。

而在孟覺的身後,一個看上去六十來歲,相貌極為普通的男人望著給罵得狗血淋頭的孟離,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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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十六章 阻路


東浚的首都星和水游星同屬東王星系,兩者相隔並不大遠,在經過幾日的航程之後,嬴政幾人所乘的飛船在首都星的東浚太空港著陸了。

前來迎接的車輛已經停在飛船的泊位前,其中一輛五米長的豪華懸浮車旁站著三個人,當頭的是一個二十七八的男子。這一列車隊前所站著的人全都是一身軍裝,這個男子也不例外,看到他,雷冰高興地疾步迎上去,叫道:“二哥,怎麼是你來了?”

那男子正是雷冰大伯的兒子雷鳴,看著疾步走到面前的雷冰,他笑道:“爺爺急令將我召回家,說是有人要見我,我當然就趕回來了。在家也沒事,所以就討了來接你的差事,順便看看是誰要見我。”

說完他向著跟在雷冰身後的秋雅躬身施禮:“公……”

才吐出一個字就被秋雅打斷了:“二哥,好久不見了,聽說你在艦隊找了個大美女,什麼時候帶回來讓我看看呀?”

“這個……”雷鳴干笑了兩聲,目光四移,看到在三米外站定的嬴政,立刻借機轉移話題:“這位是……”

雷冰回身看向嬴政,道:“他叫夜辰星,就是那個指名要見你的人。”

“他?”雷鳴仔細地打量了嬴政一番,確定自己並沒有見過他,疑惑地問身旁的雷冰:“他為什麼要見我?”

雷冰沒好氣地道:“我怎麼知道?想知道的話你不會自己去問?”

雷鳴被妹妹噎得不輕,這個妹妹長得倒是盡得嬸嬸的美貌遺傳,可這性子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他還在擔心雷冰這樣的性格有哪個男人敢娶她,沒想到還真有個不怕死的,真懷疑孟欽那小子是不是有被虐狂,不然怎麼會看上了這只母老虎?

搖了搖頭,他走向嬴政,禮貌地笑了笑,道:“你好。我叫雷鳴,是雷冰的二哥。聽說你要見我?”

嬴政不語,微微眯起雙眸將他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雷鳴被他那宛如有形的目光看得心中發毛,只覺得那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肌膚,將他的五髒六腑、肌肉骨骼都梳理了一遍一樣,使得他臉上地笑容也不覺僵硬了起來。

一番探查的後果使嬴政有些失望地輕輕搖了搖頭:“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他的話讓雷鳴啞然,為了對方說要見他,他就被祖父一封急信給從艦隊召回了家。結果弄了半天感情是找錯人了?不過這個聲音怎麼聽著覺得耳熟?好象在哪里聽到過。

有些狐疑地看著嬴政,可是在他的記憶里的的確確沒有眼前男子的印象,這樣出眾地人物只要見過一面,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忘記的!不過嬴政在確認他不是自己要找的目標之後,便沒有興趣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見他盯著自己不住地打量,嬴政微微蹙了蹙眉,淡淡地道:“怎麼,我的臉上長花了嗎?”

驚覺失禮的雷鳴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是覺得你的聲音有點耳熟,所以……”

這時雷冰走了過來,給了他個白眼:“耳熟?我說二哥。你的耳朵出毛病了吧?他還是第一次來東浚。而且才來了幾天,你根本不可能見過他,他的聲音怎麼會讓你覺得耳熟?”

然後轉向嬴政:“別理他。我們上車吧,讓他一個人在這里發夢好了。”

哭笑不得的雷鳴只能跟著他們上車,攤上這麼個寶貝妹妹實在是讓他無可奈何。車子啟動了,其余的車輛護衛著他們所乘地這輛車駛離了太空港。

雷家地府邸坐落在靠近帝都中心的地帶,離這建在城東的太空港倒也並不太遠。

車子飛快地行駛著,車中雷鳴暫時拋開了因嬴政的聲音而帶來的困惑,對雷冰道:“冰兒,你也太任性了。我知道你對和孟家的婚事很不滿,可也不該就這樣一賭氣就離家出走。現在鬧出了這麼大的事,孟家豈肯善罷甘休……”

雷冰哼了一聲:“不肯善罷甘休又怎樣。最多到時將我交給孟家讓他們處置好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雷鳴皺起了眉,微怒道:“難道我雷家還怕孟家不成?只是當日和奧斯曼聯邦戰事正緊,那個老賊可以毫無顧忌地亂來,我們卻不能不以國為先。為了帝國的安危,爺爺和二叔才不得以委曲求全,應下了這門婚事。不過雖然應了,卻也以國難當頭為由,只是給你們訂婚,而堅持正式的婚禮等戰爭結束才進行。要不是爺爺和二叔有心放水。你以為你能這麼輕易地就從家里跑出來嗎?你以為家里是找不到你才會放任你在外面晃了這麼久?不過我們雖然不怕他,但孟家畢竟勢大,那個老賊又一向護短,更且總把家族利益放在國家利益之上。而現在帝國的形勢實在容不得再有半點內亂,所以陛下和爺爺他們才會為了怎麼擺平這事傷腦筋。但縱算如此,也絕不可能因此便向孟家低頭,任他們予取予求!”



說完,他不禁輕輕歎了口氣。那次回到艦隊,在向西北戰區的指揮官雷奇中將彙報戰列艦集群中伏直到他闖出質子星云回到東浚地經過時,才知道那輛奇特的車輿竟是秦皇的禦駕!這才恍然為什麼會看著那拉車的生物眼熟,卻原來是在秦國的國徽與國旗上看到過。

而在得知秦皇的駕臨對于東浚的意義之後,他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當時怎麼就沒有繼續跟下去,看看秦皇到底去了哪里。至于能源不足,完全可以呼喚補給艦在太空中進行能源補充,這樣的話也就不會使得現在大帝這樣發愁了。可惜後悔藥是沒得賣的,除了罵自己是豬腦子,他也只能歎氣了。

雷冰則在聽了雷鳴地一番責備後微微低下了頭。其實她也不是不知道她能離開,並且在外面逍遙了這麼長時間而沒給抓回來,是家族的故意縱容。只是卻並不知道原來爺爺和父親其實是在實行緩兵之計,在應下這門婚事的時候就已經准備要反悔了的。家族從沒有要犧牲她,爺爺和父親是那樣疼愛她,而她卻和父親大吵一頓之後跑出了家門,更因此而為家族帶來了這樣大的麻煩!

她身旁的秋雅也聽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而放下了一直以來的擔心。孟欽雖然是死在嬴政的手里,但是此事卻是因雷冰而起。就算嬴政不是秦人,孟家在處置了他之後也不會放過雷冰,最起碼也會將她和孟欽的婚約轉嫁到另一個家族成員的身上。

更不要說如果因為嬴政的身份而使他們對他無可奈何,那麼所有的怒意就會全都發泄到雷家尤其是雷冰的身上。現在知道了雷家的底線,終是松了口氣,起碼雷家不會再為了大局而一再退讓,因此而造成的任何悲劇都是她所不願見到的。

至于嬴政,此時心中所想的只是快點見到另一個人選,至于東浚的是是非非,那是東浚的事,他沒必要放在心上。就算東浚下一秒就滅亡了,那也不關他的事。

各有所思中,車隊快要進入市中心了。可是就在從一條高速公路上下來的時候,整個車隊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出口處被另一個車隊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接到報告的雷鳴下車去一看,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對站在最前面那個50來歲的胖子道:“孟廉,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胖子正是孟覺的二兒子,看到雷鳴,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原來是雷賢侄啊,我家的孟欽已經和你的妹妹定了婚約,你怎麼的也得叫我一聲伯父吧?難道這就是你雷家對待長輩的態度嗎?”

雷鳴的臉色更陰沉了,雷家上下可從沒有將孟家當成親家,伯父?見鬼去吧!

其實兩家的關系孟廉又何嘗不清楚,只是借著因頭教訓雷鳴兩句而已,也沒真指望他會叫上自己一聲伯父。是而也沒等雷鳴接口,他就道出了來意:“聽說雷冰和秋雅兩位侄女回來了,我是來接她們的。還有她們帶回來的那個朋友,也請孟賢侄一塊兒交給我吧!”

“不敢有勞。”雷鳴生硬地道:“雷家的人和朋友,自然要回雷家,無需你孟家操心。”

孟廉的臉色也沉了下來:“雷冰既然和我孟家有了婚約,那就是我孟家的人,至于她的那個‘好朋友’,父親更是交代我一定要把他帶回去!我們會好好地‘招待’他的,絕對會比他對孟欽的‘照顧’更好上百倍!”

說到最後一句時,他那原本看上去一副和善之色的圓臉上透出一片猙獰!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8 11:17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十七章 滅門


雷鳴雙眉一挑,臉上已現了怒容:“冰兒雖然和孟欽有婚約,但是他們連訂婚典禮都沒有舉行,就更不要說是嫁進你孟家了,所以‘這孟家的人’根本無從說起。讓路!”

孟廉冷笑:“既然定了婚約就是我孟家的人!”

說著他一揮手,整個車隊所有的車門都打了開來,一個個全副武裝的戰士從車上跳了下來,藏身在車體、車門之後,一支支槍械全都指向了雷家的車隊。尤其是幾輛廂式旅游車,車門開處,現出的竟是小型質子裂變高能炮!還有幾輛車騰空而起,車頭擋板向下一翻,現出了一挺大口徑的鐳射光束槍。底座的兩塊金屬板打開,伸出了一個發射架,架上是兩枚高爆制導導彈!

“將人留下,然後你們離開,要不然就連你們一起留下!”孟廉的冷笑已經轉成了獰笑!

這樣的陣容讓雷鳴也忍不住變了臉色,雖然早料到孟家不會善罷甘休,也知道孟家一向目無法紀,可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敢在城市中使用重型武器,甚至連新研制成的地空兩棲戰車也給調了出來!隨著他的號令,雷家的隨車護衛也都以車體為掩護完成了對抗的准備,不過比起孟廉擺出的陣勢,他這一方明顯地處在下風。

在主車內,雷冰早就忍耐不住了,若不是秋雅拖住了她,在孟廉說她是孟家的人的時候,她就已經跳下車罵那死胖子一個狗血淋頭了!而現在,她的怒意化成了一臉冰寒,作為軍人,她自然看得出兩方火力的強弱。在這樣近距離的正面沖突下,什麼戰略戰術都不管用,唯一能決定勝敗的只有火力的優劣。而現在的優勢顯然不在他們這一方,要是沖突起來,那麼敗地九成九是他們。

這幾乎是一場必輸的戰斗。如果對方要的只是她的話,那麼她一定會用自己去交換整個車隊的安全離去。可是現在對方的目標不止她一個,秋雅也還罷了,應該不會有危險,可是夜辰星一旦落入孟家之手,絕對是有死無生!她沒有權利用別人的生命去換取自家的安危,那麼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雷鳴也在急切地尋思著對策。孟家竟然屏蔽了這方圓五公里內地所有通訊信號,以致他們向家族求援的訊息根本傳不出去。而照這樣的情況看。只怕是連衛星圖像信號也一起給屏蔽了,指望監測衛星發現這里的異常情況而轉給軍部也不現實。那麼,該怎麼辦呢?

劍拔弩張的雙方對峙著,一片凝肅無聲中氣氛越來越緊張!就在這時,一個冷凜的聲音自雷家的主車中響起:“龍絕何在?清道!”

“道”字的余音還在,一道金色的火焰柱便自天而降。金焰柱的落點正是孟家地車隊,覆蓋地范圍正好和車隊所占的面積一樣大。雖然是火焰,可是來勢之快卻不遜閃電,是而孟家的所有人連念頭都沒來得及轉,焰柱就已落到了身上。

這道金色地焰柱來得快去得也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而和焰柱一起不見的,還有孟家的整個車隊。連車帶人,全都消失得干乾淨淨。

連一片衣角一個螺絲都沒留下!

“龍冥!”

聲音再度響起,一個人影應聲出現在主車左側門邊。那是一個身材魁偉的黑衣男子,單膝點地向著車門跪倒,他應道:“在!”

“去!孟家上下,滿門誅絕!”

“是!”

“是”字才落,人就不見了,連近在咫尺的幾個護衛也沒看清他是怎麼消失的。

所有雷家的護衛包括雷鳴在內此時的表情全都一樣,那就是呆滯,這片刻間發生的巨變讓他們如墜夢魘!那很可能讓他們全軍覆沒地敵人就這麼沒了?轉眼間,剛才還是難以逾越的天塹就變成了通天大道?看看已經沒有任何障礙存在的前路。所有人都覺得自己一定是在發夢!

“還不走?”

再次響起的聲音將一眾呆立的人驚醒了過來,不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反正前路已經暢通,那自然是立刻上路才是。在雷鳴的喝令下,所有人都上了車,雷鳴也回到了主車內,車隊重新開動了起來。

上車後的雷鳴就死死地盯著坐在左側門邊的嬴政,剛才的那些使得形勢在瞬息間逆轉地命令,正是出自嬴政之口。



這次嬴政出行,的確是沒有隨身帶任何侍衛禁軍,但是卻並不等于他的身邊便沒有一個侍駕的人。那九條為他拉車的星龍,在他無需龍輿代步的時候,化成人形就是侍從。只是嬴政想要獨自走走,何況他本身就已是個吸引視線的發光體,要是再跟上九個形貌出眾的隨從,那就更是引人注目了,故而這九條星龍才沒有跟在他的身邊。不過雖然他讓星龍們可以隨意活動,但是星龍再隨意,活動的范圍也不會離他太遠,以便隨時候命。

之前雖然一再遭到襲擊,但是那時嬴政一心在新找到的線索之上,沒心思去理會那些在耳邊嗡嗡叫的蒼蠅。可這次眼看就要見到可能的目標,卻被堵在了路上,那個孟家的混賬還指名道姓地喊打喊殺,使得嬴政大為惱怒。再加上那群蒼蠅的大本營就在附近,所以他直接召來星龍下旨滅門了!

至于那條受命而去的星龍,要怎麼在這陌生的東浚帝都找到孟家的所在,這並不是什麼難事。適才攔路的孟家車隊之上可都是有孟家的家徽的,整個帝都都在星龍的神識籠罩范圍之內,門上有同樣徽記的建築找起來並不難。

所以嬴政下完令就將那什麼孟家給丟到腦後去了,對他來說那兩個字所代表的東西已經成了過去式,而拍死一只蒼蠅也只不過是揮揮手的事而已,實在不值得大驚小怪。可是車中的其余三人卻不是這麼看的,孟家對于他們乃至整個東浚來說,都是一個根深蒂固的龐然大物,壓制都覺困難,就更別說是鏟除了。而就在剛才,卻聽到有人那麼輕易地吐出了一句“滿門誅絕”,使得他們現在都象是看怪物一樣地看著嬴政。

尤其是雷冰和秋雅,坐在車內的她們對于剛才那幕的印象最為深刻,那一瞬嬴政所流露出的威勢,讓她們現在心跳還沒有恢複正常。

“剛才……剛才的那個是……”適才在車外的雷鳴沒有兩女那樣深的感觸,終是先回了神過來,忍不住開口問道。

嬴政淡淡地道:“我的侍從。”

“……夜兄是秦國的貴族吧?”

“不是。”

不是?不止是兩女,連雷鳴都不信。在他們三個看來,眼前的男子不但是個貴族,而且還是個位高權重的大貴族!一個普通的平民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氣度,更不要說是能面不改色音不顫地吐出“滿門誅絕”這四個字了!看他剛才的表現,根本就是那種習慣于發號施令、生殺予奪的上位者,不是貴族?鬼才相信!

反正雷鳴是不信的,不過他也不會蠢到當面駁斥嬴政的話,相比這個,另一個問題更讓他關心:“夜兄,剛才你要貴屬將孟家……孟家終是我東浚的重臣,夜兄此令似乎不妥。”

“不妥?”嬴政唇角泛起的那抹冷笑,讓車中的三人全都覺得脊背發涼:“我只是誅他滿門,已經是客氣的了。東浚重臣?你的意思是說東浚要因此而與我為敵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是說……”嬴政的最後那句話讓雷鳴沒來由地一陣心驚肉跳,直覺的想要解釋,待到張口時卻發現不知道該怎樣解釋。

事實上,嬴政的那道旨令,何止是不妥,簡直就是等同于在東浚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無論孟家再怎樣驕橫跋扈,讓國君生厭,卻終是東浚的名門望族。家族成員起碼有一大半都有官職在身,更不要說孟覺是三朝元老,四個兒子全都身居要職。何況孟家與皇室的關系亦是千絲萬縷,孟覺有兩個兒媳乃是公主,若不是大帝秋俞的生母孟太後已病逝,照嬴政的那道諭令,她也一樣在誅殺的范圍之內。

有哪個國家能夠忍受這樣的挑釁,這無關乎被殺的臣子在國君心目中的地位,而是關乎國家的顏面,這樣的事無論出在哪國身上都不可能善罷甘休的!可是面對著嬴政,雷鳴卻說不出一句警告他的話,反而好似怕他會和東浚計較一般,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讓他自己也莫名所以。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8 11:18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十八章 雒羽


之後,車中又恢複了沉寂,直至到達雷府。

作為帝國的重臣,雷德元帥的府邸自然不會寒酸,一片占地甚廣的華美建築群構成了這座雷親王府。

看到駛來的車隊,那兩扇大門緩緩打了開來,門旁的四名衛兵全都立正敬禮,目送著車隊進入大門。車隊進入大門之後就分散了開來,幾乎才行進了二十米不到,還在伴著主車前行的就少了一大半。再經過幾條岔路之後,到達主樓前時只剩下了嬴政他們乘坐的那一輛車。

主樓前已經有好些人在等著他們了,當先的那個一頭白發卻依然神清體健,腰板挺得比年輕人還直的,正是雷家的家主雷德元帥。他的身後那三男三女是他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以及他們的伴侶,再後面就是雷家的第三代了。除了年幼的第四代,雷家的成員都在這里了,這樣的迎接陣容不可謂不隆重!

其實如果光是雷冰和秋雅的話,雷家是不可能排出這樣的陣容來迎接的,讓他們這樣鄭重其事的,是那個雷冰報稱疑是秦國貴族的嬴政。雖然只是疑是,但是隨著和嬴政相處時間的增加,雷冰的把握卻是越來越大,而她的彙報直接導致了現在這樣的出迎陣容。

雷德的想法很簡單,管你是是還是不是,反正我先當你是。如果是的話自然是不會失禮,留下一個好印象然後好說話。

就算不是,也不過是出樓來站一會兒而已,他也沒什麼損失。

懸浮車在雷德身前近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車門開處,雷鳴、雷冰和嬴政依次下了車。至于秋雅,在半道上路經一個岔路口的時候和他們告別了,由雷鳴另外指派了一輛車載著她轉向通往皇宮的那條路而去。

本來秋雅是想要一起來雷家的,可是半道上出了這麼大的一檔子事,再加上嬴政那個讓她心驚膽跳的命令。使得她不得不先趕回宮去,將詳細經過稟告父親,好讓父親能有個妥善的善後方式。而如果孟家真的應了嬴政地那一道諭令,也希望她帶回的消息能夠讓父親冷靜地處理這件事,免得被怒火所激,作出了錯誤的決定,所以現在下車的只有三人。

雷冰一眼看到祖父和父親,當真是又愧又悔。快步走到雷德的面前,她低下頭道:“爺爺,對不起,我……”

雷德看著雷冰,暗歎了一聲。這個孫女什麼都好,就是這脾氣太過讓人頭疼,當初之所以沒有告訴她其實這婚約只是權宜之計,就是因為她根本不會作假,一旦知道了真相,很容易就會讓人看出破綻。可是沒想到她出去一趟。卻捅出了這樣大的漏子。使得全家上下都為了要怎麼擺平這件事而頭疼!

不過事已至此,再怎樣的訓斥也是無用,何況雷家與孟家已經暗斗了這麼久。現在也不過是再加了一件過節而已。反正現在托秦皇的福,帝國與奧斯曼聯邦地戰事暫時停止了,情勢沒有當初那麼的緊張,正好可以空出手來報當初的脅迫之仇。孟家真的當他雷家好欺負嗎?想要踩到雷家頭上,等他死了再說吧!

是而雷德並沒有斥責雷冰,反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和藹地道:“事情已經出了,就不要再去後悔,而應該想想該怎麼去解決。好了,還是為爺爺介紹一下你新結識的朋友吧。”

他的安慰讓雷冰心中好受了很多。點了點頭,帶著雷德來到下車後就站在原地沒有再動一步的嬴政面前,為祖父介紹道:“爺爺,他叫夜辰星,是從秦國來我國旅游的。”

然後又轉向嬴政:“這是我爺爺。”

其實自嬴政一下車時,雷德就注意到了他,當時就是眼睛一亮。他身為帝國的元帥,兩大外姓親王之一,可說是貴族中地貴族。一直身處在上流社會地他對于嬴政這樣的氣度風華代表著什麼可是清楚得很。若說眼前的這個男子是個普通地平民,他第一個不信!他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擔保,這個男人絕對是個貴族,而且不同于那些新上位的暴發戶,而是那種曆史悠久的世家大族中出來的真正貴族!

現在對于孫女猜測他那個秦國貴族的身份,雷德已經確定了九成九,除非這個男人並不是秦人,否則這次的事倒還真說不准反而是個機會!



他在仔細地打量著嬴政,可嬴政卻壓根連眼尾都沒掃他一下,自一下車起,他所有的注意力就都被雷家的成員中,站在最後一排的一個少女給吸引過去了。

那個十六歲地少女有著不同于雷家所有人的冰藍色長發和眼眸,雷冰已經是個少有的美人,可是這個少女比她更要勝上幾籌!除了那無與倫比的美貌,更吸引人的是她那種嫻靜典雅中帶著一點淡淡的清冷的氣質,猶如皎潔的明月,讓人思慕卻又不敢褻瀆。

“你好,我是冰兒的爺爺雷德,歡迎你來雷家做客。”雷德含笑向嬴政致意,可是他地笑容馬上就僵在了臉上。

因為嬴政根本就沒理會他,在他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就徑直舉步向那少女走去。在雷德的尷尬和所有人的不明所以之中,在少女面前站定的嬴政將她從頭到腳仔細地審視了一遍之後,伸指點在了她的眉心上。指尖一星暗金色的星芒閃現,幾乎是立刻的,少女的身上隱隱地泛起了一層無色透明的光暈!

收回手來的嬴政放聲大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才不過兩周就達到了此行的目的,看來他的運氣還真不是普通的好!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眼前的少女。

少女那雙冰藍色的眸子凝注了他片刻,答道:“雒羽。”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8 11:20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十九章 要求


“什麼?你再說一遍!”皇宮中,孟覺一把揪住帝都最高治安官的衣領,厲聲喝道!

那個臉色蒼白,滿頭大汗的治安官幾乎已經可以預見自己的下場了,帝都發生了這樣驚天的血案,而受害者是權傾天下的孟家,他的腦袋很快就要和身體說再見了!

當聽治安官將剛才的話再重複了一遍之後,孟覺仿佛變成了一座無生命的石像。呆了片刻後慢慢地松開了治安官的衣領,目光呆滯的他仿似自語般地道:“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孟家沒了,沒了……”

最後一個“了”字的余音中,他一口血吐了出來,向後便倒。慌得他身旁的那個六十來歲,相貌極為普通的男人一把扶住他,而大帝秋俞則立刻命人去召禦醫。

看著面白如紙,衣襟上血跡斑斑的孟覺,秋俞的臉色也極不好看。權臣勢大是所有為帝者所不能容忍的,對于孟覺的專權跋扈他是非常痛恨,對于孟家也的確是有打壓削貶之意,但是這些都只能由他來做。無論怎樣說孟家都是皇親國戚、帝國重臣,竟然被匪徒滅門。而在被害的成員中還有他的兩位姑姑——帝國的公主,這根本是對整個帝國的挑釁!

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量,這麼強的實力?孟家在帝都有宅邸十余處,竟然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內給全都夷為了平地。以孟家的護衛力量也沒比皇宮差上多少,如果那個凶手的目標是皇宮的話……

一念至此,他不由怵然而驚,難道是奧斯曼聯邦派來的殺手?但這個念頭立刻就被他否決了,如果奧斯曼聯邦有這樣的力量,也不會等到現在,更不會把孟家作為首要目標。

“愣在這干什麼?還不快去調動所有力量查明此案,緝拿凶手!如果十天之內查不出結果,你就自己了斷吧!”看到治安官還在這里磨嘰。只知道不停地擦冷汗,怒上心頭的秋俞對著他一頓怒斥。

“是!是!”那個倒黴的治安官連忙沖了出去。

不過只有十天的期限,如果沒有奇跡地話,看來他這次十有十成是要玩完了!

就在治安官剛剛離開時孟覺醒了,一醒來他就撲到了秋俞的腳下,老淚縱橫地叩首道:“陛下!你要為老臣報仇啊!可憐我孟家上下幾百余口如今只剩下了我這一條老命,甚至連兩位公主也都罹難。陛下!你一定要抓住凶手,我要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把他們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說到後來他已是咬牙切齒,擇人欲噬!說來也是命中該絕,為了這次孟欽的婚事,孟家原本在外任職的成員也都回到了帝都,正好被一網打盡。只有原本一直躲在家里裝病,而在知道雷冰和嬴政即將到達帝都的消息後趕來皇宮絆住秋俞,好讓子孫順利行事的孟覺得以身免。不過真地就能因此而逃得一命嗎?嬴政即說滿門誅絕,他這家主又怎能例外!

就在秋俞歎了一聲,要扶起他的時候。才自抬頭的孟覺的腦袋就在他的眼前掉了下來。頸間噴出的鮮血全都濺在了他的身上。幾乎同時,那個原本扶著孟覺的男人心口出現了一個碗大的血窟窿,眼看也是不能活了。不過就在他倒下的時候。空間響起了一聲輕“咦”,隨即那個男子地尸體就不見了。

呆呆地看著手中攙扶著地無頭尸體,秋俞的臉色由白轉紅,最後變成了一臉鐵青。竟然被人闖進宮來就在他的面前殺了他地重臣,這種徹徹底底的藐視與輕蔑根本就是在當面扇他的耳光!

“有刺客!來人!護駕!護駕!”

此時那些殿中的侍從宮女才回過了神來,隨著抓刺客的叫喊與宮女的尖叫,一群侍衛沖了進來,跟著他們進來的還有一臉惶急的秋雅。她剛剛趕回來想要求見父親,就聽到大叫抓刺客,嚇得她跟著侍衛一起沖了進來。一眼看到身上血染衣襟的父親。秋雅一瞬間心跳都快停了,驚叫道:“父皇!”

“我沒事,這些血是孟親王的。”秋俞對急步沖到地身邊查看他哪里受傷的女兒道。

聽得父親沒事的秋雅大松了口氣,目光轉到秋俞腳前孟覺的無頭尸體上。雖然她曾親耳聽到嬴政的諭令,但是卻想不到他的下屬竟然為了執行他的命令而闖入皇宮,並且是當著一國之君的面行凶!



看看父親的臉色就知道他是如何盛怒欲狂了,雖然秋雅對于孟家也並沒有什麼好感,這次一路所受地襲擊更是讓她對于這些親戚印象惡劣到了極點,可是這種居然追殺進宮的行為卻讓她無法接受,皺起了秀眉。她惱道:“他太過分了!”

這一句自然被就近在咫尺的秋俞聽得清清楚楚,心中一動的秋俞立刻問道:“他?你說的是誰?”

秋雅趕回來本來就是為了將有關于嬴政的事稟報給父親的,所以詳細地將在路上的經過敘說了一遍。秋俞雖然知道孟家對于嬴政采取了不少報複行動,但是卻沒料到他們竟然大膽到在帝都公然截路以武力搶人!怪不得本來一直稱病對他避而不見,甚至在他親自前往孟府“探病”時裝昏的孟覺,今天卻自己跑來見他。說是什麼病體稍愈,來見駕拜謝君上的關心,卻原來是為了絆住他,好掩護孟廉的行動。

再看了孟覺的尸體一眼,這樣欺君,這個老家伙實在是該死!但是孟家該死是一回事,這擅殺帝國重臣,甚至入宮行凶則是另一回事。如果不是秋雅提供的消息中透露出來的信息使他冷靜了許多,他一定立刻就命人前去雷家緝凶了。

默然了片刻之後,他開聲傳令:“全城戒嚴,所有出城的通道全部封閉。派兵控制住雷王府附近十里之內的所有地域,再調三千禁軍隨我出宮。我倒要看看,那個一聲令下就滅了我東浚重臣滿門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雷王府中,嬴政看著面前的少女,微笑道:“雒羽?很好,很好。”

言畢側首望向來到了他的身旁的雷德:“你叫雷德?”

剛才的事使得雷德大為羞惱,當著這麼奪子孫的面被人這樣無視,他的臉色自然不會好看,若不是顧忌到嬴政的身份,他一定直接就將這個無禮之極的男人掃地出門了!此時聽得嬴政的詢問,他沉著臉略一點頭:“是的。”

“雒羽是你的什麼人?”

“她是我的干孫女。”

“不是血親?那更好。我要帶她走,你有什麼意見嗎?”

“什麼?”雷德一驚,幾乎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不行!”

開什麼玩笑,雒羽可是雷家上下的寶貝,雖說她並不是雷奇親生的,但是靈秀聰慧又善解人意的她,使得家中所有的成員都將她疼愛到了骨子里。現在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居然一開口就說要帶走這顆雷家的明珠,他當然有意見,有天大的意見!

他的拒絕顯然讓嬴政很不滿意,微微蹙了蹙眉,他淡淡地道:“我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這天下沒人能拒絕我的要求。當然,你們畢竟養育了她這麼多年,我也會給你們一定的補償。”

雷德還沒說話,排在雒羽身邊的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就已經叫了出來:“什麼補償,我們不稀罕!還天下沒人能拒絕你的要求,我們就拒絕了你又能怎麼樣?”

“就是,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到我雷家來擺譜!”

“想要帶走雒羽,門都沒有!”

一時討伐聲一片,出聲的都是雷家的年輕子弟。雒羽可是雷家所有年輕的單身男性成員在拼命追求的目標,現在看到竟然有人說要帶走他們心中的女神,哪能不群情激奮!若不是還有長輩在旁邊,一定是早就一擁而上,將這個跑來雷家大放厥詞的男人打成豬頭了!

雷冰更是直接沖過來將雒羽一拉,並同時踏上一步將她擋在了身後,瞪視著嬴政怒道:“我還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你竟然這麼無恥!滾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

而他們的長輩雖然沒有如他們一般出聲呵斥,但也一樣的面色不善。國色天香的雒羽雖然才當豆蔻年華,但已經使得不知多少貴族子弟垂涎不已,來上門提親的已經不知有多少,可這麼色膽包天的還是第一個。這算什麼?簡直就跟明搶沒兩樣,真的當他雷家好欺負嗎?

只有直接面對著嬴政的雷德才體會得到,嬴政的那份淡然中蘊含著怎樣的自負與傲然。他的話雖然聽上去極度狂妄,但是被那種無形的威壓籠罩著的雷德卻並沒有覺得他說的乃是狂言。此時見得嬴政的臉色微微一沉,心中莫名一跳的他立刻喝道:“統統給我閉嘴!”

馬上,所有的叱罵全都停止了。轉頭看向嬴政,雷德盡量使自己的語氣不那麼生硬:“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帶走雒羽,但是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對于我們全家來說你完全是個陌生人。可是你卻一來就說要帶我孫女走,這個要求,恕我無法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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