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大話秦始皇 作者:琉璃幻月(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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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k9514 2014-1-30 17:29:0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1 89111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16 22:07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四十章 備內


“你以前出過宮嗎?”嬴政不答反問。

恒波.齊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搖頭道:“沒有。”

“那是該出去走走了,少年人,總是貪玩的,你說是嗎?”

“貪玩?本君怎麼會貪玩?本君是國主,先帝曾經說過,國君絕不可以……”悻悻地說到一半,恒波.齊云忽地回過了味來:“你是說……”

“既然當傀儡就要有傀儡的樣,你知道一個把持朝政的權臣最喜歡什麼樣的國君嗎?”

見恒波.齊云茫然搖頭,嬴政續道:“貪玩好色、不務正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對那個權臣言聽計從,他叫你往東你就不要往西。這樣的國君才是所有的權臣最喜歡,也最不會防備的。”

聽了他那一句“最不會防備的”,要是恒波.齊云再不明白就真的是白癡了!恍然道:“你要我裝成貪玩,降低那個老賊對我的戒心?”

嬴政頷首:“你登基不過才三年不到,榮安就已經對你動了殺心,實在是你鋒芒太露,使他感到了威脅。雖然現在他在朝中一手遮天,但你畢竟是國君,要是真的和他對著干,也會給他造成麻煩。還不如把你這個不聽話的傀儡毀掉,再換一個軟弱無能好控制的上來,到了適當的時候要自新君的手中弄到一張禪位的詔書也會容易一些。”

見恒波.齊云臉色一變,咬牙切齒的模樣,他輕輕搖了搖頭:“為人君者,真實喜怒不可形之于色,你這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怎麼去和那個老奸斗啊?”

恒波.齊云一窒,斂起了怒色道:“可是,我見了那個老賊就生氣,要我對他和顏悅色。我怕我做不到。”

“不止是和顏悅色,還要狀極恭謙。”一句出口,嬴政毫不意外地看到恒波.齊云臉色又變黑了,果然是缺乏鍛煉,心里想什麼看一下臉色就知道,這養氣功夫實在是差的太遠。淡淡地,他續道:“當然也不能一下子變化太大,那反而容易讓人起疑。

你可以一點點來。至于做不到,這世上只有不想做的事,而沒有做不到的事,差別只是在于你到底有沒有決心去做而已。你要知道,在這世上最會演戲的不是那些名角,而正是九五之尊的帝王,一個合格的帝王不止要有一副能夠看透臣下心思地好眼力,還要有一副能夠讓誰都看不穿的好演技。人臣之於其君,非有骨肉之親也,縛於勢而不得不事也。故為人臣者。窺覘其君心也。無須臾之休,而人主怠傲處上1此世所以有劫君殺主也。”

前面的那些恒波.齊云還聽得明白,但是後面那一堆之乎者也則讓他如聽天書。只覺得腦袋發昏,完全聽不懂是什麼意思。卻不知這兩句乃是出自《韓非子備內篇》,韓非子師出荀子,但思想觀念卻與荀卿大不相同,他沒有承襲儒家的思想,在戰國末期新形勢下,他順應時代發展的需求,卻“喜刑名法術之學”,並“歸本于黃、老”,繼承並發展了法家思想。成為戰國末年法家之集大成者。當年嬴政看了他所著的《孤憤》、《五蠢》之後,大加贊賞,卻不知這兩篇文章是誰所寫,于是便問李斯,李斯告訴他是韓非的著作。嬴政為了見到韓非,便下令攻打韓國。韓王安本來不任用韓非,在形勢急迫的情況下,于是便派韓非出使秦國,終使嬴政得償所願。

韓非地學說。可說是最系統地闡述了為王之道,對于嬴政的影響是極大的。此時見恒波.齊云滿頭問號地盯著他,他微微一笑,道:“這句話的意思是說,為臣者之所以事君,只是為利為勢所困,所以為臣者時時都想窺探君上的心思,以免觸君王之怒而遭禍,甚而娛君惑君而取利。若是為君者的心思被臣下看透甚至左右,那麼輕則被人利用,重則便有殺身之禍。所以,朝堂之上不止是臣子之間在互相爭斗,君與臣也一樣在時時交鋒。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果你的底牌全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那麼絕對是敗得一塌糊塗!是而這是你要克服的第一個難關,你必須做到哪怕心里恨不得一刀將榮安宰了,臉上也能恭敬得象看到親爹一樣!否則,你這個國君不做也罷。”



恒波.齊云臉色變幻不定地僵在那里,呆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前面不是說,要我禮賢下士,用心地結交賢才以為我所用嗎?怎麼現在又說不能讓臣子知道我真正的想法,我……我到底該聽哪句?”

“朕是說讓你用心結交,可沒說讓你真心結交。你是招攬臣子,又不是找朋友,知己難求,但是有用的臣子卻是多多益善,都用真心,你有多少真心可以給人?士為知己者死,難道你地臣子有需要,你也能為他而死嗎?”

恒波.齊云被他說懵了,雖然這些話實在是聽上去不是味道,但卻越琢磨越有道理,簡直該死地有道理極了!狠狠一咬牙,他道:“好!哪怕是要每天對著鏡子練,我也會練出一張笑臉來給那個老賊看!只是……”

他遲疑了一下,又苦惱地皺起眉:“可是我以前一直很勤奮上進的,和那老賊的關系也是十分緊張,現在忽然一下子變得貪玩而又主動親近他,一定會使他起疑心地。”

嬴政微笑,不過他笑得頗有些古怪:“一個人會改變,總是有原因的,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果有個人把你給帶壞了,那麼你會變成那樣也就不奇怪了。”

“把我帶壞?”恒波.齊云奇道:“誰啊?”

“可不就是朕這個昏君嗎。”嬴政嘴角的那抹笑意更濃了。

“你?”恒波.齊云瞪直了眼道。

“是啊,朕為了個女子,萬里迢迢一直追到齊云,甚至拋下國事准備在這等上30年,不愛江山愛美人到了這種地步,不是個昏君是什麼?不止是個昏君,還是個已經沒藥可救的大昏君!朕這個大昏君帶出個小昏君,那很壟毗啊。”

“呃!”恒波.齊云差點被他這一句噎死,眼睛瞪向旁邊的妹妹。這雖然是他當時的心里話。但可從沒有在嬴政的面前說起過,現在嬴政居然知道得這麼清楚,一定是有人告密了!

正自掩嘴失笑的雒羽見他的目光望來,立刻努力斂起笑容一臉無辜地對他搖頭。

昨天她可是一直在慈安宮留到很晚才回去的,今天雖說是在早朝過後才和兄長一起來,但是每天地早朝也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從來都沒有超過一個時辰的。今天也就是用了一刻的時間,所以他們可說來得十分早。雒羽根本就沒有作案的機會。

恒波.齊云也想到了這點,眼睛不由又望向了嬴政。嬴政自然不會回答他,其實就他那點心思,哪還用人告密,嬴政一眼就可以把他看穿了。是而他當沒看見恒波眼中的疑問,又接著前面的話題說下去:“朕初來乍到,自然想要到處走走,所以拉你這個地主做向導。你從沒出過宮,一出宮門自然會被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所迷,于是常常想著出宮去游玩。進而無心政事。然後一直聽朕說臨朝理事有多累。多麼無聊,你才知道原來以前一直是誤解了持國大人的好意,他是不忍讓你小小年紀就如此操勞才為你將這些苦差事都給擔下了。是而你心生感激。進而與之親近,對于那些政事從此是避之唯恐不及,這不是很順理成章麼?”

果然是順理成章,連恒波.齊云聽完之後自己都覺得這樣地演變實在是太正常了,當然,前提是如果眼前地嬴政真的是個昏君的話。不過經過了這一番受教之後,再看嬴政連眼都沒眨一下就給榮安設好了套,誰要再敢說他是昏君,恒波絕對能用大耳光子抽那人一個滿臉花!

原來編謊話也需要大本事啊,尤其要編的合情合理、天經地義就更難了!除了變臉外又給自己加了一門必修課的恒波笑道:“那麼。我們只需要安排一個人將你的身份泄露給那個老賊就行了。”

嬴政道:“安排?這件事根本不用你來費心,榮安自己會有辦法查到的,你以為你和太後的身邊會沒有他的耳目嗎?不用兩天雒羽那也會被他想法安排幾個耳目進去地,所以除了朕地這間書房,你們在外說話可要小心了。”


恒波恨恨地道:“那個老賊,竟敢監視本君和母後,遲早有一天本君一定會將他碎尸萬段!”

說完他向著嬴政恭恭敬敬地一躬到底:“多謝先生教誨,他日若得老賊授首,恒波掌權親政。定不忘先生的大恩!”

恒波可不是笨蛋,只是今日的一番指點,就已使他獲益良多,在萬仞絕壁間看到了一條通道。這樣地良師怎麼能放過,他現在口稱先生,那是已經表示要以師侍之了。

嬴政也沒計較他的稱呼問題,只是淡淡地吩咐道:“今日所言不得泄露給任何人,包括太後。機密之事越少人知道便越容易保密,而且演戲就要演全套,這件事太後不知道,到時候因你的墮落與認賊作父而教訓1你的時候便越逼真。”

聽得他說出第一句的時候,恒波正想提出異議,但是聽得他後面的話便又閉上了嘴。點點頭,他道:“我知道了。”

雒羽雖然覺得隱瞞母親不太好,但是此事事關重大,而且她也相信嬴政的判斷,所以也表明會對任何人守密。

然後嬴政便對恒波.齊云下了逐客令:“你先回修政殿吧,雒羽留下,朕有事要和你單獨說。”

雒羽一聽,立時臉上泛紅,又羞又喜地低下了頭。恒波.齊云則立刻很識相地閃人了,人家未婚夫妻要說兩句私密話,他這麼大一根蠟燭杵在這算怎麼回事。

等到房中只剩下了兩個人,雒羽的心更是跳得厲害,感覺到嬴政灼人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她更是手都不知該放在哪兒才好。她地心思是這麼明顯,嬴政怎麼會不明白,只是不可否認,雒羽的特異體質對他也有一定的吸引力,當然現在這種吸引力還非常微弱,但是隨著她的成長肯定會日漸增強。雒羽現在還只有16歲而已,各方面的成長余地都很大,而她無論是德容還是未來的身份,都還是符合嬴政的要求的。是而雖然現在的雒羽還並沒能讓他有多動心,但是他也沒有想要立刻拒絕,因為他不能確定等到雒羽完全長成,是不是就會有足夠吸引他地魅力。

而且,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取她毫無保留的信任,情顯然是最有效的一種手段。所以嬴政雖然沒有刻意地想要使用這種手段,但是既然無心插柳地演變成這樣,他也沒有要特意地去糾正的意思。

不過無論是以後他會不會接受她,在她打好基礎養成元神之前,他都是絕對不能碰她的。雖說雙修可以加快雒羽的修煉進程,但是如果在她達到最低的自身平衡調節之前他就占有了她的話,他的極端屬性會破壞她本身的屬性平衡,而失衡的結果就是毀滅,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所以嬴政要恒波和雒羽不可將他們的計劃告知柳靜太後,除了他告訴他們的那些理由之外,還有就是想要借此拖延婚期。想來那個小子要在這樣一無所有的情況下積累起足夠的力量奪權親政,沒有個7、8年是不太可能的,有這點緩沖的時間也應該夠雒羽打好基礎,也能讓他做出決定了吧。

看著站在面前,低著頭雙手不住揉弄著衣角,已經連脖頸都泛紅了的雒羽,他微微一笑,和聲道:“朕留你下來,是有件事要和你說,這件事關系到你的一生,你一定要仔細聽。”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19 11:30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四十一章 起步


當雒羽走出清漣殿的時候,她還在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幾乎不敢相信剛才所經曆的一切會是真的!

她知道這顆星球上也有宗教信仰,遠古傳說中也有神魔大戰之類的神話故事,但是在經過了這幾年在東浚的生活之後,她對于著什麼神魔完全起不了一點崇敬之心。在她看來,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神魔,只是這顆星球上的文明級別太低,很多自然現象人們都無法解釋,所以認為神秘,進而虛構出了掌握各種自然力量的神魔。

在她看過的東浚曆史中,也曾有過這樣的蒙昧期,直至隨著文明的進步,才被真理替代了迷信。不過那什麼神魔大戰倒不象是虛構,其中的許多描述都讓她想起看到過的戰爭影片。所以她推測那神魔大戰中的兩方應該是那些屬于自體進化為主的文明的成員,也許是很早之前曾經有過這類文明的成員來到了這顆星球,想要將這顆還處在洪荒時期的原始星球開發為殖民星,但是看上這顆星球的同時有兩個勢力,所以發生了戰爭。結果也不知道是兩敗俱傷還是怎麼的,誰都沒有得手,才使得這顆星球沒有歸屬為任何一方。

雖然作戰的雙方就此後銷聲匿跡了,但是他們對于這顆星球的影響卻沒有就此消失。雒羽知道有很多國家都將光明神教奉為國教,而也有少數的國家和很多人在暗地里信奉黑暗魔神。雖然這兩教都尊創始神為至高的父神,但卻又各自互相攻伐,爭奪信徒擴大各自信仰的勢力范圍,甚至還因此發生過好幾次聖戰。

好在齊云國以及周邊的這些地區並不是這兩個教派的勢力籠罩范圍,雖然國內也不是說沒有信仰這兩教的人,但是並沒有形成大到足以統一信仰的規模,而是與本土的幾個教派並存著,倒也沒有使得朝廷反被教會壓制,君權受限于神權。

這使得雒羽還在心中慶幸。在她眼中,那些神魔不過也是星際文明的一員而已,這樣地人她也沒少見過,根本不稀奇。要她拜神?就像要她在東浚的街上見到個人就拜一樣,這怎麼可能!

可是剛才在嬴政那卻才知道,原來事情並不是象她推斷的那樣,這顆星球上所拜的神魔的確是高于凡人的高等生命,創始神也是確有其人。這宇宙間除了星際各國之外。還有著更高層次的空間存在,各種進化到更高級生命層次的生物便會離開凡間,進入那些高級次元繼續修煉。而秦國那神秘莫測地王界就是這樣的一個高級次元,想要進入那個次元,必須先要完成自身的進化,所以現在嬴政要教她修煉,問她願不願意。

雖然這件事情對于雒羽來說實在太過不可思議,但還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頭。不生不滅、青春永駐,這是每個人都抵擋不住的誘惑,最重要的是。嬴政已經是這樣的一個生命體。想要一直陪在他身邊的話,她就也必須達到與他一樣的層次!凡人壽數無多,青春更短。她無法容忍自己才與他相聚百余年就不得不承受死別,更無法容忍當他還是俊朗依舊的時候,自己卻已經是雞皮鶴發,紅顏不再。所以,就沖著這一點,哪怕是嬴政沒說要教她,她也會求他教的。

更何況嬴政還告訴她,當她地修煉程度能夠達到他地要求時,他將和她簽訂靈魂契約,一旦契約成立。從此她就將完全屬于他。就這一句,就使得雒羽鐵了心地准備拼命修煉,以期使自己能夠早日被他所擁有!

摸了摸頸項,那里原本所帶的兩根頸鏈都被要求取了下來,一根纖細的雪白玉鏈吊著一枚成蓮花形,花蕊部位嵌著一顆綠豆大小地七彩寶石的玉墜,此時正掛在雒羽的頸上。想到嬴政親手為她帶上這根頸鏈,並且叮囑她無論何時都不可拿下來時,雒羽伴著臉上的紅暈升起的。是心中無限的甜蜜。

不由加快了腳步,她現在所想的,就是盡快回到甯馨宮,盡快開始修煉所學到的功法。想到嬴政在臥房中助她完成築基這一關時的情形,雒羽的臉更紅了!捂著已經快要燒起來地粉頰,她神不守舍地回到了甯馨宮,一回宮就將自己關進了臥房,直到吃午飯都沒有出來。害得伺候她的宮女擔足了心事,還以為她哪里不舒服,要不是雒羽事先有關照,說不定就要去叫禦醫了!



而在清漣殿中,再度踏進書房的嬴政心情非常好,總算又前進了一步,種子已經播下,就等著在細心的栽培之下發芽成長了。只是這樣的進度絕對不能讓創始那個老家伙知道,否則那個老家伙發起急來,說不定拼著放棄手中的工作也要親自來壞他的事,那可就不好玩了。所以他才諭令調兵封鎖了銀簾外圍三個星域的邊界,就是為了切斷隨後而來的尾巴,阻止信息外流。

畢竟他雖然期望著能夠早點找到目標,可是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運氣居然會好到這樣地份上,創始結合了自己這麼長久歲月以來的無數次經驗,自然就更是想不到他的尋人行動會這樣順利。所以創始才會乖乖地去實行賭約,心中肯定是在算著他被支開的這點時間就算嬴政能夠找到人,也無法將對象培養到能夠簽訂契約的程度,那麼到時候要搶還有機會。但如果讓他知道了現在的進程的話,那保證創始在最壞的推算下絕對不敢冒險,空間崩壞還能補救,但要是真被嬴政培養出一個水尊來,那就是他撞牆也沒用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那個老家伙可不是什麼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萬家生佛,一旦得到消息,肯定是拼著撕破臉也會立刻放下一切趕來,白起可攔不住那個老家伙,所以信息必須嚴密封鎖!嬴政暫時留在這里也是出于這樣的考慮,要不然帶著雒羽回國住進下界的行宮,只要元光界一系不是瞎子聾子是絕對沒可能不知道的。最理想的就是在這三十年內能夠定下契約,一旦契約成立,就算雒羽還未成神也能進入元火界,那時才能真正的安心了。只是三十年內要達到這樣的程度,又是修煉方式最為複雜的水尊,實在是有些困難啊!除非……

算了,現在想這個還太早,等到時候再說吧。在書案前坐下,嬴政拿起手邊的皇帝行璽在那本雒羽兄妹進來時批示完的奏折上蓋上璽印,隨後合起奏折放到了右邊的那疊中。又自左邊取過一本來,專心地開始進行未完的工作了。

持國府中,榮安鈞南的心情也非常好,他剛剛聽完對于那個忽然冒出來的駙馬來曆的報告。一開始聽到居然是位別國的國君,把他給嚇了一跳,待得聽到後來,卻是啞然失笑。因為在聽完所有的經過之後他所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此人不足為慮。

大秦這個國家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可見定然是如那位國君所說離齊云非常遠,這樣遙遠的國度怎麼想也不可能來打齊云的主意,那麼那位君王留下的目的便真的是為了齊云美麗的公主了。為個女人連自己的國家都不顧了,這樣一個荒唐到了極點的君王,絕對不會對他有什麼威脅!

可惜,後面雒羽在辯駁皇兄,向他告知嬴政的恐怖戰績的時候,所有的內侍全都被趕出去了,所以榮安獲得的情報中並沒有提到這一段。不過就算有這一段,他看過之後也一定是嗤之以鼻,300個屬國?小女孩子在發夢吧?知道300個屬國是什麼概念嗎?這樣強盛的國家哪怕再遠多少都會傳來一點風聲的吧,而在齊云卻完全沒有聽到一點和大秦有關的消息。

而且怎麼想一個那麼雄才偉略的國君也不可能做出這麼荒唐的決定,這樣遙遠的路程,就算這位帝王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控制得了國內的形勢。君王微服出巡倒也不是沒有,但是基本都是在國內,就沒聽說過有出國的,更不要說是這麼遙遠的國度了。而且出行時間也短,最多幾個月已經是了不起了,30年?簡直是開玩笑!所以最後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是雒羽受了騙,就是她看不過母兄看不起自己的心上人,所以說了個天大的謊言來為他維護顏面。

其實這也是柳靜太後當時心中的猜疑,是而太後讓恒波.齊云跟著雒羽去拜會嬴政,也是借他在做試探。太後也知道這個皇兒不會那麼老實的,只是她想不到的是兒子是把嬴政的虛實給探明了,可卻沒打算要將實話告訴她。當她知道兒子被嬴政“帶壞了”之後,肯定是要將那頂“昏君”或是“騙子”的帽子給嬴政扣實了!

而現在在榮安鈞南的心中,已經把這頂帽子扣在了嬴政的頭上,這樣一個人物的出現,對他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如果利用得好,說不定還會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不過下手對付太後與國君的計劃要先緩一緩了,無論怎麼說這個多出來的變數都是一個國君,雖說秦國不在齊云附近對他的威脅並不大,但是能夠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手撚長須的榮安細長的雙眼中閃爍著陰寒的光芒,盤算著怎麼樣將這個變數變成對他有利的工具,而且還要利益最大化!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19 23:11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四十二章 禦下


“不見。”清漣殿的書房中,看著奏折的嬴政連頭都沒抬,一口回絕。

現在除了不用上早朝,嬴政的工作量並沒有比在宮中時少多少,每天在接收他批閱完畢的奏折的時候,暗夜就會再傳來需要審閱的本章和天目司彙總的情報。這下暗夜是舒服了,總算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但是嬴政這里的案頭上可就真的是堆積如山,數以千計的本章這個小書桌根本放不下,所以嬴政干脆將九龍輿書房中的那張書案給移了出來,總算解決了這個問題。

只是有了這麼多工作要做,他的時間排得就有些緊了,哪有心思去見那些無聊人士。哪怕是這齊云的持國便又如何,他是教恒波.齊云要暫時與榮安虛與委蛇,可不等于他也要去敷衍那個權奸,若不是為了不驚動那幾個界天,他便直接出手殺了那個勞什子的榮安,再為恒波鎮住內亂外敵又有何妨!至于現在麼,就讓那個小子自己去折騰吧。

說人人到,等候在殿外的榮安鈞南才悻悻地離去,恒波.齊云就來了。這些時日來他是天天早朝一結束就趕來嬴政的書房報到,風雨無阻,准時得很。對于他,守衛倒是沒有攔阻,任由他長驅直入。現在他對于嬴政可恭敬地很,一見嬴政就深深地施禮:“先生,恒波來了。”

對于恒波.齊云的稱呼嬴政也沒有提出什麼意義,事實上他也的確可以算是這個齊云國君的老師了,教的自然就是帝王之術,要不然這個小子哪有這麼勤快天天來給他請安。不過嬴政教是教,可也沒打算將所有的權謀之術全都教給這個年輕的國主,他又不是在培養繼承人,只是需要利用恒波來給他創造一個穩定的環境而已。所以只要恒波所學的足夠保住他的皇位,足夠保住齊云不會受到外敵侵略就可以了,犯不著為此費那麼大地心力。

而作為一個王者最重要的一個忌諱——信任。嬴政更是完全沒有對恒波提過一個字。人主之患在於信人。信人,則制於人。為君者是孤獨的,之所以孤獨,就是因為君王不能信任任何人,哪怕是妻子兒女,也一樣不能信!

“為人主而大信其子,則奸臣得乘於子以成其私,李兌傳趙王而餓主父。為人主而大信其妻。則奸臣得乘於妻以成其私,故優施傳麗姬殺申生而立奚齊。”這兩句道盡了信任之患,更何況不止是臣下會借由君上妻兒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就是那些後妃皇子本身,也會因為自身的利益惑君甚或弑君,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怎能讓任何一個為君者不戒慎。

而就是這樣至關重要的一條,嬴政卻根本沒有想過要教眼前這個年輕地王。教恒波不可信人?既然連妻子兒女都不可信,那麼他這個外人自然更不值得信任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嬴政需要恒波信任他。得到一個人全心的信任,就是控制這個人的第一步,所以他不止不能破壞。相反還要全力地培養恒波對他的信任。所以那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做的!

恒波自然不知道嬴政的想法,這些時日他從嬴政那里學到了不少東西,才知道原來做一個君王並不象他所想像的那麼容易,而想要做一個傑出的君王就更難了!要懂的東西太多,要考慮地東西也太多,而要解決地問題就更多了。

權利就代表著責任,位高權重責任輕的事世上是不存在的。國君這個位子既是最舒服地,也是最累人的,是最好做的。也是最難做的,具體如何,就要看成為國君者的志向了。

如果只是想當個盡情享樂的安樂皇帝,那自然就是最舒服也是最好做的,只是造成的後果就很難說了。而要想當一個勵精圖治的英主明君,那麼這個位子就絕對是最累人,也最不好做的。

恒波.齊云想要做地就是一個象嬴政這樣的雄主,自那天回去後,這幾天他纏著妹妹又掏出了不少關于嬴政的事。使得他對于這個老師更是拜服得五體投地,敬仰之情滔滔不絕,恨不得把嬴政的本事一股腦地都掏出來塞進自己的腦袋里!所以基本上除了上朝和在修政殿蓋印之外,他巴不得能把剩下的時間全都泡在嬴政的這間書房中。


當然,他也不敢打擾嬴政做正事,第一天看到嬴政書案上的奏折數量時已經乍舌難下,誰知第二天來一看更是嚇了一大跳!雖然看到嬴政能夠給每本奏折都做出自己的指示,而不是象他一樣只能做個人形圖章他很羨慕,但是這麼多地奏折他就算光敲圖章都不知道要多少時間,若是要一本本都仔細審閱然後再做批示,光想想恒波就已經頭皮發麻!更可怕的是這些還都只是一天的工作量,讓他實在是佩服嬴政體質的強悍和神經的堅韌,要是換了他一定不用幾天就崩潰了。好在齊云每天的奏折不過都是百本不到,不然他還真的是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這個能力擔負起國君的責任。

這一情況讓他賴在這里的計劃立刻胎死腹中,每天看看差不多就會識相地閃人了,他可不敢占用太多嬴政本就看起來不怎麼寬裕的時間。要不然不只很可能下次再來就會吃個閉門羹,若是因為他而使得嬴政不得不又是一夜無眠的話,雒羽的那一關也絕對不好過!

正因為時間不寬裕,每次恒波都是直入主題,在座位上坐下後他就迫不及待地開口道:“先生,昨天你說國君對于臣子不能太過親厚,但是若待臣不親不厚,又怎麼能夠讓臣下感戴君恩,全心為君效命呢?”

暫時放下了手中工作的嬴政並沒有因為恒波的打擾而生氣,雖然他一向討厭有人打斷他的工作,不過現在對于這個少年的教導也非常重要,有一個穩定的環境才能使他所悉心栽培的幼苗更好的成長。是而他才在每天指點雒羽修煉與處理政事之外,再抽出時間來教恒波為王之道。

放下了看了一半的奏折的嬴政將身體靠在了椅背上,淡淡地開了口:“感恩戴德?待臣下親厚就能讓他感恩戴德,全心為君效命了嗎?你的父皇臨終托孤,任命榮安為輔政大臣之一,你的母後更是對他信任有加,一力護持,讓他得以戰勝政敵,進據持國之位,這還不算親厚嗎?那他現在可曾感恩戴德,全心為君效命啊?”

恒波立刻啞口無言,嬴政端起茶盞淺呷了一口之後,看著一臉懊惱憤恨的他續道:“愛臣太親,必危其身;人臣太貴,必易主位。所以對于臣下不可一味親厚,還需不時立威,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恩威並濟才是禦下之道。只需賞罰分明、寬嚴有度,則群臣畏其威而歸其利,自是不敢心存二志,才能全心為君效命。此外也不可使得朝中一臣獨大,必須分權。制衡才是王道,而兵權更是重中之重,只能牢牢地掌握在國君的手里。你要記住,為君者可以放權與臣下,但是絕不能放棄兵權,一旦失去了兵權,那就離著覆亡之禍不遠了。”

恒波深思著點頭,接著又問道:“人分賢愚,臣有忠奸,那麼,我要怎樣才能辨明忠奸,以便親君子而遠小人,使得榮安這樣的事不再發生呢?”

“何為忠?何為奸?人心善變,今日的大忠未使便不是明日的大奸。

只要君上能用,便是奸也一樣可以為國效力,若是君上不能用,就算忠也很有可能會給逼反。這忠與奸本非定數,說到底還是取決于君上的能力。至于親君子而遠小人,朝堂之上若都是小人固然是朝政敗壞,但若朝中只剩君子,難道便是好事嗎?任何事都不能走極端,否則都是一樣危亡不遠。”

“為什麼?”恒波想不明白為什麼朝中都是君子也會出事。

“那是因為……”

每次的學習時間對于恒波來說都是過得飛快,一眨眼功夫一個多時辰就過去了,雖然意猶未盡,但是他也不敢再留。臨告辭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之後,對嬴政道:“先生,我們的計劃真的要繼續隱瞞母後嗎?自從這些時日我帶你出去了兩次,並照著你說的那樣表現之後,母後對我的變化很是生氣,對你就更……昨日已經在警告我,說要我離你遠一點。我倒沒什麼,只是怕這樣下去會讓你和小羽的婚事出現變化!”

嬴政淡淡一笑:“沒關系,此事朕自有對策,你不用擔心。”

恒波聽了這句話,神情登時開朗。在他看來嬴政都是為了幫他才會讓柳靜太後誤會,要是因此而使嬴政與雒羽的婚事出現問題,那他絕對無法原諒自己!現在聽得嬴政說他自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方才松了口氣,施禮告辭了。

他才走,負責守護書房的龍絕就進來稟報:“陛下,秋將軍已經應召而來,現在外面候旨。”

嬴政放下了手中才拿起的朱筆:“宣。”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19 23:12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四十三章 開界


“臣秋楓參見陛下!”一個其貌不揚的三十余歲男子大步跨入書房,對著嬴政拜倒施禮。

“平身。”嬴政上下打量了秋楓一眼:“很好,短短一月你的境界就已經穩固了,正和朕用。”

秋楓是左將軍南齊云麾下的一名偏將,在一月前突破瓶頸進入了上神之境,是現在元火界中唯一的一個還沒有開辟自己的界天的上神,正好是適合實行嬴政計劃的人選。

“你已入上神之境,可以自行開界了。”嬴政道:“朕近月前途徑東浚,遭人行刺,朕為此傳諭滅國。現在這銀簾星域中已有了一個我大秦的飛領,可是此地周圍十個星域之內都沒有隸屬于朕的一個界領。朕招你來就是為了此事,你可將界天開在新飛領的空域內,朕賜名‘天戈領’,由你攝領主之位,加封‘靖威侯’!”

秋楓聽封,立刻拜倒謝恩:“臣領旨,謝陛下宏恩!”

“愛卿且起。”嬴政微一頷首,吩咐道:“朕已下詔,命自幾個界領中移民五十萬進入‘天戈領’。其中一半是兵士,其余兩萬工匠,還有近千各級官員。朕給你三月時間理順界中的事務,然後馬上在下界立教傳道,招攬與培養修士。朕已命新得的飛領領主全力配合,必要時可以動用下界星領的武力為你開道,朕要你在最短的時間中,在這十個星域的范圍內形成與創始對立的信仰勢力!尤其是那些即將飛升的修士,你不用客氣,能搶多少就搶多少,總之動靜鬧得越大越好!”

到了上神之境,開界天是必然的事,秋楓也猜到此次聖上召見必是為了給他的界天定址。

大秦可不象元光界的那些上神們,開界天之時都是隨心所欲,只要看中了一處地方而那里又沒有同屬性的界天存在,就可以圈下自用。而大秦的每一個新開界天地位置都是由國君來定的。每一次都是挑選原有的那些界領管轄范圍之外的星領中人口最多、建設得最好、對周圍國家影響最大的一塊作為定址。

大秦所有的界領分布得都很開,絕沒有在一塊地方擠上幾個的例子。用嬴政的話來說,凡是我大秦治下,就都是朕地子民,下界星領可以各種族混居,界領為什麼就不行?管他什麼仙魔神妖,統統給朕放在一起!

于是在每個界領的最大籠罩范圍內,所有飛升的修士不分修的是什麼。飛升後全都進入同一個界天。那些當初自元光界的神手中奪來的界天有原本擠在一起的,也都被嬴政使用大神通給挪了個地方重新安置,以致在每個界領的周邊有效控制區域內,絕對看不到第二個大秦的界領。

至于那些屬于元光界的界天,則在每次大秦領土擴張後地第一時間內,就都被嬴政給趕出了新地領土所在的空域范圍!在他看來界領的設置就像在縣衙之上設郡府一樣,那麼郡府自然就應該設立在它所轄地那些縣的范圍內,哪有節度下屬各縣的郡府另立他處,卻將位置留出來給別人的道理!

自己的子民最後卻進入了別人的地盤,成為了別人勢力的一部分。而且還很有可能被用來和自己為敵。這種等同是被動叛國的情況是嬴政所絕不能容忍的!可惜元火界創立的時間太短,雖然當年乘機劫掠了元光界一把,但是到現在能夠開界地上神數目還是太少。導致界領也太少,滿足不了他的需求。

不過就算在他的星領之上沒有界領,也不能允許別人在他的手中搶人,甯願那些渡劫之後無處飛升的修士留在凡間,也絕不讓他們去充實光尊一系的陣營!所以每一次大秦領土的擴張,都意味著有好幾個光尊一系的界天必須搬家了。

這樣的情況光尊當然不干,為此曾來找嬴政理論。但是嬴政卻指著星領說這是朕地國土,朕的國土之上便都是朕的子民,你要朕將我大秦的子民雙手奉送給別人?你將朕當成了什麼?朕若連自己的子民都無法保全,還做什麼皇帝?我大秦鐵律。侵我大秦疆界者,殺!無論對象是誰全都一樣!朕念在這些界天早就存在,並非創界者有心入侵,所以才網開一面讓他遷往別處。不想走?那就連界天與命一起留下!此令朕絕不會改,你若定要朕改,可以,來來來,先打贏了朕再說!



嬴政是可以為了護衛他的國土與子民不惜一戰,可是光尊卻沒這決心。他還沒有活夠呢,怎麼肯應這必是兩敗俱傷的一戰?而且嬴政的理由也無可辯駁,那些界天的確是在他的星領范圍之內,接收那些星領的飛升者的行為,也的確是和在他的手中搶人沒什麼兩樣。以這位秦皇的脾氣,他沒去搶別人的已經不錯了,怎麼能夠容忍別人來搶他的東西?而以他那種霸絕的性格,要是惹得他發飆,他可真的會提著劍沖到光明宮去砍人的!

所以光尊只有苦笑著回去了,這個結果也就成了定論。也正因為如此,大秦的界領雖然不多,但是每一個界領中的人數卻都是幾乎滿員。嬴政特意命各界領組建專門的接引司,去引領所有不在界領籠罩范圍之內的飛升者進入指定的界天。

而新的界領在設立之後根本不愁沒有人手,從已經人員快要超額的界領中移民已可滿足新界領的建設工作。而有已經做好全部准備的下界星領為基礎,很快就又可以補充一批新血,所以每一個大秦新設的界領需要的成熟時間都非常短,且根本不會出現新界剛開一片荒涼,完全看不到人的情況,讓那些元光界才開界的新上神們羨慕得直想撞牆!

可惜很多事情是羨慕不來的,嬴政可以指著大秦的星領說這些都是我的,光尊卻沒法跟他學。因為凡間的任何一個國家和光尊都沒有直接的關系,那些界天中的仙魔所選擇的代言人,除了如銀河六國那樣關系特別的,其中大部分都並不能算隸屬于那些仙魔,雙方更像是合作的關系,各取所需。哪怕就算因為這種合作關系勉強說這些國家身上有光尊的印記,可是只要一被大秦所吞並,就立刻會改姓嬴了,光尊除了眼睜睜看著自己轄下的界天被逼得不停遷徙之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要他象嬴政那樣在凡間也弄個直接掌控的國家出來,那他甯願去自殺,也不想被那些繁重的國事逼瘋掉!

隨著大秦星領的急速擴張,相對于凡間龐大的國土面積,界領就顯得少得可憐。

迫切地需要界領的地方非常多,可是這次嬴政卻一反常態,將好不容易才又出現的新界領放在這剛剛打下,面積連一個星域都不到的新飛領上,實在是讓秋楓費解。而且移民的數量居然達到了五十萬,其中一半是兵士,這樣的安排更是超乎秋楓的想象。一般新界領移民的數量都在十萬左右,最多不會超過二十萬,兵士則最多占四分之一的數額。想到嬴政的那些吩咐,怎麼聽都是一副找那幾個界天麻煩的姿態。

果然聽得嬴政道:“你的任務就是制造一切理由找那四界的麻煩,不要讓他們有空來找朕的麻煩。隔段時間就制造點朕還在明瀝河系四處游曆的假象,並且假意拼命封鎖朕的消息,卻又不慎讓他們‘探知’。除此之外,其余任何消息全都不許漏出去一絲半點!尤其是東浚的皇家和雷家,給朕看緊他們的嘴巴,雖然東浚還沒有被那些界天的勢力滲透,但是小心總無大錯。朕已命人封鎖了朕在東浚那些不該讓人知道的消息,而你在這之上給朕再加上一層保險。只要你能讓朕安安心心地在這待上二十年,朕就記你大功一件!”

秋楓明白了,原來他的任務就是掩護君上的行蹤,雖然不知道君上在這里有什麼事,但是他也不需要知道。君上的旨意就是他所必須完成的任務,他只要知道陛下需要他去做些什麼就可以了。肅容躬身,他道:“遵旨!臣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任何人發現陛下的真實行蹤!”

嬴政點了點頭,取出一面星鏡給了他:“此事就交予愛卿了,若有事可憑此稟報于朕,去吧。”

雙手接過星鏡,饒是秋楓再冷靜,也禁不住心兒發顫。這種星鏡整個大秦也沒有幾個人獲賜,可以隨時直接面聖是何等殊榮,如此恩寵怎能讓他不又是欣喜,又是惶恐萬分!

“謝陛下宏恩!臣告退!”秋楓不會說什麼漂亮話,他能夠報答君恩的便只有實際行動,哪怕是拼上性命,也要完成陛下的旨令!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19 23:13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四十四章 急怒


“什麼?秦國在明瀝河系開了一界?”元光界中,晨光神君的眉頭變成了川字形,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座椅的扶手上。

他才命四個上神傳諭他們在銀簾星域中的界天,要那些界天之中的神魔監察秦皇的動向,誰知才幾天就傳來消息說秦國在銀簾星域中也開了一個界天,讓他怎能不惱?

原本一個新開的界天根本就沒什麼用,可是大秦的界天卻可說根本就不用經曆開界初期的荒涼階段,就連中期的建設階段也十分短暫,基本上不用幾個月就可以進入後期的成熟階段。大秦那種星領——界領——王界的完美金字塔形結構,使得有龐大下層構造為基礎的界領根本就不愁沒有人手的補充,而每一界新開之時從其他界抽調過來的起碼十萬中高階仙魔,更為界領補齊了短缺的高端人員。

所以大秦只要能夠新開一個界領,就可以在最短時間內使之實力與那些開界無數年的界天不差多少。這次那個新開界領的凡間基礎雖然很薄弱,但是據說秦皇居然一次抽調了五十萬的仙魔補充進這個新界領,而且其中有一半是訓練有素的軍隊!這樣的實力,哪怕就是沒有任何下界的人員補充也已足以讓那四界頭疼了。

在這種時候,秦皇居然一反常態地在那樣一個才得的小飛領上設了一個界領,晨光神君怎會不明白他的用意,不就是為了牽制元光界轄下的那四個界天好方便他行事嗎?可是知道歸知道,晨光神君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罵那些奧斯曼聯邦的家伙腦子進水了,居然謀刺秦皇,自己找死不算,還給了秦皇一個最好的借口將手伸進了銀簾星域。好在現在這個新打下的飛領面積還不大,否則只怕秦皇不是設界牽制,而是直接將幾個界天都給趕出星域的范圍了!

他卻不知道。如果不是為了要借那些界天傳遞一些想要讓元光界知道的消息,嬴政早就對新飛領下達限期拿下整個星域的命令了,至于開戰地借口,那還不好找嗎?哪怕就是沒有借口又如何,只要能達到他的目的管別人怎麼說,他人的毀譽對于嬴政來說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

只不過泄露了不該泄露的消息固然很糟糕,但是如果一點消息都沒有的話也會讓人心中不安,不安之下難免朝著最壞的方向去判斷。反而容易弄巧成拙。所以不能把所有的路都堵死,是而嬴政只是給那四界找了個對手,將他們地注意力吸引過去,而沒打算直接將整個星域內的對手勢力都清空。

站起身來在殿內焦躁地來回踱著步,晨光神君很有些一籌莫展的味道。秦皇的動作太快,使得“他”也給攔在了封鎖線外,現在只能靠晨光神君所掌握的力量來達到那個目的,可是現在卻處處被人所制,這該怎麼辦?

狠狠地咬了咬牙,晨光神君猛地停下了腳步。對來稟報的那個上神道:“傳令給那四個創界者。要他們傳諭各自的界天停止一切內爭,一定要通力合作,給我壓制住秦國新設的界領!如果有誰敢陽奉陰違。在這時候還互相扯後腿,我一定讓他形神俱滅,永不超生!”

他那俊美的臉龐此時顯得有些猙獰,在這些年兩個神界地交往中,元火界給他印象最深地就是那種森嚴的法紀與嚴密的結構。原本他也以為造成兩界這樣大地體制差異的根本,是因為兩界組成者的來源,由正統的修煉者組成的元光界,是絕不可能變成象原本就是一個國家所形成的元火界那樣的模式的。

可是後來看看那些被奪去的界天中的仙魔,那些也完全是正統修煉者出身地仙魔們,在秦皇的鐵腕之下給治得服服帖帖。也不是和秦國原本的子民一樣的惟君命是從。秦皇讓他們到西就不敢往東,要他們上房就不敢鑽洞,俯首帖耳地任憑驅策。

這才讓他醒悟造成兩界差異的不是組成者的來源,而是管理者的策略與手段。

可惜,知道是一回事,要實際進行又是另一回事。別說光尊,就是晨光神君在看過嬴政每天的工作量後,都不敢想象這樣的日子自己能撐得住幾天!而要保持一個龐大而嚴謹地體系的正常運轉,這樣的辛勞是絕對無法避免的。所以直到今天。整個元光界還是老樣子沒有絲毫變動。不過在現在這樣的形勢下,晨光神君也說不得只能學一次秦國的高壓政策,來強行將那幾個一直互相競爭的界天給暫時捆到一塊兒,來對付秦國新建的界領了。


不就是一個界領嗎?我就不信四對一還能輸!發狠的晨光神君心中恨恨地想。當然,前提是那四個界天真的能合作無間。

齊云國。

嬴政正在清漣殿與雒羽的甯馨宮之間的禦花園中背著手散步,雖然工作不少,但也還不至于讓他就只能一直關在書房里整天和奏章打交道。適當的休閑還是要的,他雖然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工作狂,但也沒打算要虐待自己。

春風送暖,正是百花競放的時節,禦花園中一片姹紫嫣紅,倒是賞花的好時侯。可惜,這樣的興致很快就被人打斷了。

“先生!先生!”只聽這稱呼,不用說,除了齊云那個年輕的國君外就沒別人了。

嬴政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只見恒波.齊云居然是一溜小跑地追了上來,滿是興奮之色的臉上卻有著好幾塊青紫,甚至左眼的眼角還帶著血痕。看到他這模樣,嬴政微微蹙了蹙眉,道:“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恒波.齊云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痕,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今天我在宮外和人打架,受了點小傷。不過那個家伙也沒占到什麼便宜,被我打出了兩個大大的黑眼眶,那個樣子可真是好看極了!”

“打個架不至于讓你興奮成這個樣子,難道那個和你打架的對手有什麼與眾不同?”嬴政淡淡地一笑之後問道。

恒波.齊云眼中放光地道:“正是!那個小子和我差不多大,但是不止武藝不錯,文才更高!我與他打累了之後休息時談了不少東西,他對很多事情的見解很是獨到,我想,他正是我要找的人!”

“知道他的來曆和家世嗎?”

“不知道,不過今天我們打了個平手,他不服氣,邀我明天再戰。只要多和他交往幾次,總能探明他的來曆的。”

嬴政點了點頭:“不打不相識,打出來的交情一向都是比較深厚的。而且如果能夠收服了他,只怕你會得到的遠不只這一個能用之人。”

恒波.齊云欣然道:“所以,我先要打服他!不過先生,我沒有戰勝他的把握,你能不能教我兩招,讓我明天來個旗開得勝?”

“朕?誰告訴你朕會武功的?”

恒波.齊云很痛快地就把妹妹給賣了:“是小羽說的,她說您的武功之高,已到了絕頂之境,只要我能學到一二,便足以受用不盡了。”

就知道是那個小丫頭漏出的風!武功嗎?那倒沒關系,就當是放松一下活動筋骨好了。是而嬴政略一沉吟,便對著滿臉期待的恒波輕輕點了點頭:“好。”

恒波.齊云大喜,施禮道:“多謝先生!”

見嬴政微一頷首轉身前行,他忙跟上,有些急不可待地提議:“現在就去修武殿吧!”

“現在不行。”游目花海的嬴政淡淡地道:“朕出來走走,馬上就要回書房的,待朕辦完了正事,自會遣人去知會你。”

恒波.齊云登時有些泄氣,怏怏地跟在他的身後慢慢地走著。走了一小段路之後,忽聽嬴政問道:“近些時日朝中形勢如何?”

“還不是就那樣,不過那老賊對我的態度倒是親切了不少,還鼓勵我多出去走走,說是出去見識一下有好處。

哼,我看他是巴不得我一直在外面就不要回來了!近兩次我出宮時發現,他對我的監視也越來越松懈了,倒是讓我行事方便了許多。”

“那當然,你前幾次出宮除了游玩別的什麼都沒干,幾次之後他自然會放松戒心。不過朝中這樣的形勢也不能一直保持下去,榮安大權獨攬的時間越長,他的潛勢力就會越大,根基就會紮得越深。所以,你必須阻止這樣對你不利的發展勢頭。”

恒波.齊云苦惱地道:“我要有辦法阻止早就阻止了,可是我……”

話到一半他忽地眼睛一亮,急急追上兩步和嬴政走了個並排,側臉看著嬴政,他道:“先生,您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您快教我!”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19 23:15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四十五章 挑撥


“以前有一個國家叫齊國。”嬴政沒有回答恒波的問題,反而開始講起了故事:“齊國有三個武士極為英勇善戰,被人們稱為‘三勇士’,很受齊國國君的寵愛。久而久之,三勇士挾功自傲,橫行霸道,目中無人。這時有一個奸臣便想乘機把三勇士收買過去,推翻國君,奪取政權。”

“齊國的相國晏子眼見這樣的情況,內心十分擔憂。為了國家的安定,決定尋找機會除掉這三個勇士。有一天,齊國的鄰國魯國的國君來訪,齊國國君在王宮設宴款待他們一行。酒至半酣,晏子奏請開園取金桃為兩國結盟祝賀。齊國國君准奏後,晏子引園吏親自監摘。摘得六個金桃,依禮,齊魯二國君各享一個,齊魯二國相各享一個。盤中尚剩兩個,晏子奏請賞給臣下功深勞重的人,以表彰其賢能。齊國國君讓諸臣自我薦功,由晏子評功賜桃。”

“三勇士中的公孫捷和古冶子因救主之功而自薦。二人一自薦功勞,晏子就肯定了二人的功勞,並即刻將兩桃分別賜給了這兩人。田開疆以開疆拓邊有功而自薦。晏子評定田開疆功勞為最大,但桃已賜完,說只能等到來年桃熟,再行獎賞。齊國國君說他自薦得遲,已沒有桃子來表彰其大功。田開疆自以為這是一種恥辱,功大反而不能得到桃子,于是揮劍自殺。古冶子和公孫捷相繼因功小食桃而感到恥辱也自殺身亡。晏子就用兩個桃子除掉了三人,消除了齊國隱患。”

恒波.齊云楞楞地聽著,不知道嬴政說這個故事有什麼用意。看他一臉茫然之意,嬴政遂繼續點撥:“晏子身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若是他正面與那三勇士沖突,有可能殺掉那三勇士嗎?”

恒波搖頭。嬴政又問:“那為什麼最後他卻成功了呢?”

“因為那三個勇士給他用個桃子挑撥得……”說到這里恒波似有所悟,後半句話停在了嘴邊。

“兩個桃子就可以使得三個勇冠三軍的勇士因為互相爭奪而丟了性命,那麼如果換了是高官厚祿、重權顯爵呢?”

“噢——”這一句徹底點醒了恒波,他喜道:“我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是,要我以高官重權分化朝中奸黨的陣營,讓他們內斗!”

嬴政的唇邊露出了一抹贊許的笑意:“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尤其是以權謀私的奸臣,更是沒有什麼操守可言,就像一群爭搶肉骨頭的惡狗,為了奪利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地。沒有人會甘願被人踩在腳下,榮安眼紅國君的位子。也一樣有許多人在眼紅他的位子,只要有機會,想取而代之的有的是。朕說過,制衡才是禦下之道,現在朝中一臣獨大,總要找個人來和他打擂台才好。”

“可是……”恒波皺起眉頭,為難道:“朝政都是榮安在把持,我上哪去找一個能夠和他抗衡的人?”

“要找到與他抗衡的人是不可能,但要找一個能和他唱對台戲的卻並不難。好像他正妻地娘家勢力原本就不小,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也和他那岳家的支持很有關系。只是自他得勢之後。就越來越不將他的岳家放在眼里了。

對他的正妻也越來越冷淡。這可以理解,男子年過五十但好色的本性依然不會變,可婦人三十便美色衰退。既然無需再顧慮岳家的勢力,那自然便會寵美妾而棄老妻了。沒有一個男人會願意被人譏為懼內,不過以前為了借助岳家的勢力往上爬,這頂帽子榮安可一直戴到現在。而他那正妻也是仗勢娘家的勢力極為驕橫,據說為了吃醋,曾經逼死了榮安一個極為寵愛的小妾,而當時那個小妾的腹中已經有了孩子。看榮安現在地表現,只怕就要秋後算賬了吧?他地這種行為毫無疑問會引起他岳家的極度不滿和不安,如果這時你給他的岳家一個可以將榮安再壓下去地希望的話,你說他的岳家會怎樣?”

恒波的眼睛一亮。那還用說嗎?他們絕對會抓住這個機會,脫離榮安的控制而和他作對的!

側首看了一眼顯露出興奮之情的恒波.齊云,嬴政微微一笑,續道:“你既然現在與榮安關系日益親厚,便可以找個機會向他致歉並致謝,當然那要在你再出去幾次,對目前的生活‘樂不思蜀’之後。隨後你就可以在大殿上下詔大肆加封他的岳家,到時如果榮安同意了,那麼他的岳家便會權勢大增。有了和他唱對台戲地本錢。如果他不同意,就會更加增加他岳家對他的防范之心乃至怨恨,為自保計必然會暗中挖他的牆角,等待機會捅他一刀,而他這樣的作為肯定也會使得他其余的黨羽心寒。所以無論你的這份詔令通不通得過,都可以極大地分化榮安的陣營。而你只需在他找你問罪的時候,告訴他因為感激他的一片忠心,是而想要嘉獎于他,可是他貴為持國,已經封無可封、賞無可賞,是而便將這份嘉獎給了他地岳家,以表你對他的歉意與感激。那麼,他除了只能吞下這個啞巴虧之外,絕對不會因為你的這一行為而對你起疑乃至不利于你。”

好!夠狠!夠絕!把人賣了還要那人幫他數錢!恒波.齊云怔怔地看著嬴政,已經不知道該怎麼來表達自己的崇拜之意,果然是偶像啊!只不過需要下一份詔令而已,就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令那個老賊一黨發生內訌,果然是殺人不見血!這樣點了火卻又絕對不會燒到自己的好事,不願做的絕對是白癡!

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奮,恒波急步走到嬴政的面前,一揖到地:“是!多謝先生的教誨,恒波知道該怎麼做了!”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19 23:16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四十六章 青樓


淵京的南區是整個淵京占地最廣的地方,也是成分最為複雜的地區,三教九流的行當在這里全都找得到,最出名的就是那些燈紅酒綠的風月場所,光是有名的花街柳巷就有四五條,嬴政現在就在其中的一條上。

他是被恒波.齊云給拖來的,說是讓他來見見自己那個新結識的朋友,給把把關,看看到底是不是一匹千里馬,值不值得不計代價地拉攏。嬴政也在宮里悶了不少時間,有心出來走走,所以便答應了。

不過恒波.齊云所選擇的地點實在是太過別出心裁了點,居然選在了紅俏閣。當時聽得恒波報出紅俏閣這個名字的時候,嬴政還以為是一間酒樓,誰知等到了門口時才發現,原來竟是一家妓院!

說實話,嬴政有生至此還從沒有逛過妓院,此時站在門口看看那些倚樓巧笑的嬌媚女子,再看看進出的客人,一時有些發怔。

看了他那樣子,恒波.齊云就象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瞪大了眼道:“先生,您不會是第一次來青樓吧?”

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把他帶到了這種地方,嬴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沒來過很奇怪嗎?”

不是吧?還真是第一次?恒波.齊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要是換了別人恒波自然不會覺得奇怪,可是嬴政在恒波的眼中可說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絕對的見多識廣!現在發現他居然會從來沒有來過這只要有幾個錢的男人便都會來的地方,所以才會這麼吃驚。

他當然不知道嬴政十三歲登基,一直受權臣的壓制,一心所想便是怎樣除奸奪權。待到二十歲親政,更是全心撲在了國事上,對于兒女私情本就並不注重,何況他貴為一國之君,後宮之中何時缺了美人?到得一統天下之後更是六國佳麗齊集秦宮。多少絕色盼著他的寵幸,光是宮中的如云粉黛他都顧不過來了,再加上國事繁重,哪還有心思去那煙花之地風流。

此時看到恒波臉上那種古怪的笑意,嬴政沒好氣地道:“笑什麼?很好笑嗎?倒是你,你還真能玩,玩到這種地方來了!”

恒波的笑意立刻僵在了臉上,干咳了一聲。尷尬地道:“我也沒辦法啊,既然要‘墮落’就墮落得徹底點,您不是說權臣喜歡君上貪玩好色嗎?既然好色這種地方怎能不來。何況在這里會受到地監視最小,談事情也方便。”

嬴政當然知道他並不是真的迷上了章台柳榭,哼了一聲,再看了頭上的招牌一眼,當先舉步走了進去,既來之則安之,就當是開開眼界好了。

閣中很熱鬧,到處可見打情罵俏的男男女女。嬴政一進大堂的門。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帶著兩個冶豔的姑娘就迎了上來,隔著好幾步遠就招呼道:“這位公子里面請,里面請!看您面生得很。是第一次到我這‘紅俏樓’來的吧?我這樓中地姑娘可個個都是溫柔多情,多才多藝,更且一個賽一個的漂亮,保管你來過一次之後啊,就會想要再來第二次!”

嬴政看著扭著細腰靠近的老鴇,全沒經驗的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來應對,而老鴇身後的那兩個狐媚女子的眼神更是讓他不舒服,就好像要將他一口吞掉一樣!幸而跟進來的恒波為他解了圍:“憐卿媽媽,今日我與友有約,訂了千巧廳的。我那朋友可曾到了嗎?”

老鴇一見恒波.齊云,立刻眼睛一亮,笑得越發燦爛了:“喲,這不是柳靜公子嗎?您可是好些時日沒來了。可憐我那幾個女兒天天想日日盼,今兒個終于把您盼來了!.箏峮公子已經到了,正在千巧廳等您呢!這位也是您的朋友嗎?”

因為齊云乃是國姓,恒波出宮後用的是他母親地姓氏,所以那老鴇稱他為柳靜公子。嬴政一聽,還真是熟客。要是只來過一兩次老鴇是絕對不會記得這麼清楚地,還幾個女兒天天想日日盼?雖然知道這只是一句奉承話,可他依然似笑非笑地瞟了恒波一眼。

恒波被他這一眼看得干笑了兩聲,而還沒等他回答,那兩個跟在老鴇身後的女子就已經帶著一陣香風貼了上來,一人抱住了恒波的一條手臂,胸前地豐滿在那條抱住的手臂上有意無意的挨蹭,撒嬌道:“柳靜公子,你好狠心哦,是不是被別家的狐狸精迷住了,所以這麼久都不來看我們!”



“就是,你這個沒良心的一定是把我們姐妹給忘了!”

兩女嘴里在對著恒波嬌嗔,一雙眼睛卻忍不住地瞟向嬴政,勾魂的雙目就像要滴出水來一樣。

而被她們這樣一弄的恒波更是尷尬不已,雖說這樣的待遇不是第一次,可是現在嬴政在邊上卻讓他極為不自在。可是又不能強行掙脫,只好心中苦笑地對著老鴇道:“我邊上的這位可是貴客,你可不能怠慢了!”

“哪能呢!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物,何況您的朋友我怎麼敢怠慢!”那個老鴇手中的絲巾輕輕一甩,又說了兩句奉承話之後,親自帶路領恒波和嬴政前往千巧廳而去。

恒波與嬴政地真實身份她當然不會知道,但是迎來送往了這麼些年,老鴇的眼光有多毒,恒波貴為國君,雖說因為權臣的壓制並不得志,但是那份皇家的貴氣卻是掩飾不住的,再加上他出手極為闊綽,才使得老鴇對他印象頗深,極度熱情。而嬴政更是氣度攝人,那種風采饒是老鴇閱人無數也是生平僅見,是而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來伺候這兩位貴客!

至于那兩個女子,則在恒波一人給了一錠十兩的銀子之後終于松開了他的手。千巧廳是極為高檔的包房,除非客人特別點名,否則她們這樣級別地姑娘是沒資格去的。只是撒撒嬌就能得到十兩紋銀,遇到這樣的好事應該很開心才是,可是看著幾人離去,兩女的心中卻並沒有什麼喜意。鴇兒愛鈔,姐兒愛俏,皇家的血統何等優良,恒波已是極為俊美,嬴政更是雍容軒昂。這樣的客人,別說出手如此闊綽,哪怕就是要她們倒貼都願意!可惜,她們也知道,這樣的貴客是不可能看上她們的,只能心中想想罷了。

紅俏閣不止在這惜春大街上,就是在整個南區都是很有名的,規模很是不小。千巧廳位于紅俏閣的後院,一路行來,嬴政覺得自己就像是進了土匪窩的女人一樣,那些女子集中在他身上的火熱目光和赤裸裸的勾引眼神盯得他渾身不舒服!

恒波.齊云則在心中暗笑,進過青樓之後他才知道,原來長得太俊也是一種負擔,這次有先生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他總算不用再受這樣的罪了!是不是以後再來時,每次也都將先生一起拉來做擋箭牌呢?心中轉著不良念頭的恒波偷偷地瞄了嬴政一眼。

嬴政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心中已自在著惱,雖說愛慕的目光他承受過不知多少,但是這樣的陣仗卻還是第一次經曆。那種根本等同于褻瀆的眼神一看就知道心中都是些怎樣不堪的念頭,而那種煙視媚行的姿態更讓他心中厭惡!想起罪魁禍首,他忍不住又狠狠地瞪了恒波一眼,把偷偷瞄他的恒波瞪得立刻收回目光,把剛才那個念頭立刻驅逐出了腦袋。看先生這樣子,估計如果他膽敢下次再帶他來妓院的話,絕對會被他拎到修武殿去修理得半死不活!

不過進了後院的范圍之後,這樣的情況好轉了不少,後院中的姑娘素質比之前院的要高了許多,雖然也是含情凝娣,但卻要含蓄多了,總算讓嬴政舒服了些。其實,雖然青樓女子比良家女兒要大膽,但也不至于會這麼離譜,這樣的待遇,客人中有幸獲得的實在是少之又少,偏偏嬴政和恒波就是其中的兩個,不過這兩個當事人可是絕對不想要這樣的“榮幸”的!

隨著老鴇來到恒波訂下的千巧廳,才到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一陣琴聲,還有一個婉約柔媚的女聲在和琴而歌。推開門,恒波當先走了進去,笑道:“好啊,我還沒到,你就已經先開始快活起來了!”

房內,正在彈琴和唱曲的兩個女子停了下來,坐在酒席前的一個白衣少年站了起來,笑道:“你來得這麼晚,難不成要我象木頭一樣坐著嗎?”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19 23:17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四十七章 試探


這個白衣少年看起來和恒波差不多大,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眉目清秀,一頭長發並未束起,只是隨意地攏在肩後用一根絲帶束紮著,看起來很是瀟灑不羈。當嬴政自門外跨入時,他清亮的目光立刻落到了嬴政的身上,一番打量之下目露驚異,對恒波道:“這位是……”

恒波的臉色有些怪異,看了嬴政一眼,道:“這位是我的先生。”

他的話音方落,那個白衣少年已經縱身一躍,只一閃間,就自酒席後騰空掠至嬴政身前,手中張開的折扇向著嬴政的頸間掃來!

嬴政抬起右手,兩指輕輕巧巧地捏住了扇邊往下一拖,少年在空中的身形立刻掉下地來,幸好他身手也算了得,沒有一頭栽到地上摔個大馬趴!身形一旋不止穩住了身形,而且已繞到了嬴政的身後,合起的折扇直指嬴政後頸。嬴政頭也沒回,右袖一揚向後掃出。少年變招不及,只覺得一股大力湧來,整個人拋繡球一般飛出了門外!

這里可是二樓,雖然少年身手了得,不過這樣摔出去的話只怕也夠嗆!樓下一聲落地聲傳來,聽聲音絕對是摔了個結結實實,這下恒波倒是擔心起來,急道:“先生……”

“用不著擔心,摔不死他。”嬴政淡淡地道,他那一袖用的是巧勁,只是讓那個少年摔了一跤而已,不會有什麼別的傷害。倒是那少年出手襲擊他的原因很有蹊蹺,他在齊云並沒有仇人,這個少年和他也是第一次見面,根本就沒有襲擊他的理由。更重要的是他在那個少年的身上完全沒有感覺到半點殺氣與敵意,看上去倒是出手試探的成分居多。可這少年為什麼要試探他?而且那個少年在聽得恒波對他的介紹之後,那神色根本就像是聞名久矣一樣,難不成是恒波一早就把他給賣了?

看到嬴政投過來的那種“你最好馬上給我坦白”地眼神,恒波就知道一定是哪里露餡了。有些心虛地賠笑道:“先生,這個……不是我故意告訴他的,那個……是我不小心被他套出來的。

嬴政看著他,忽道:“你打賭輸了,所以被要求帶我來見他?”

“你怎麼知道我輸……”恒波脫口而出,等到驚覺時想要收口已經來不及了。看著嬴政危險地微微眯起了雙眸,他心中暗暗叫苦,完了完了!先生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這下不死也得脫層皮!

其實這個小子的謊言哪里瞞得過嬴政,要他把關?從恒波近些時日的表現來看,他對這個新朋友是極為滿意的,而且也已經開始蓄意結交了,哪還用得著讓他再來鑒定一次?只是嬴政正好也想出來走走,順便看他在玩什麼把戲,便沒有拆穿他而已。哪知道恒波不止將他帶來了妓院,讓他被無數女人用眼睛強奸了一遍,還將他當成賭注給賣了,怎能不將這小子恨得牙癢癢的!

至于他怎會知道恒波是打賭輸了才拿他來抵賬。那實在很好猜。看恒波適才答少年話時那無奈而又有點悻悻然的神情就知道。他並不是出于自願地。他貴為國君,那個少年也沒這本事威逼他做什麼事,也不能抓住他的什麼把柄威脅他。要真的有這樣的事,恒波早就來向他這個先生求援了,哪可能還繼續和這個少年交往。那麼剩下的唯一可能,便是被人設局套牢而不得不為,而說到設局,最簡單也最沒有副作用的就是打賭了。

聽得門口傳來腳步聲,嬴政冷冷地道:“回去再和你算賬!”

嬴政的一句話使得恒波更是透心涼,本來想著將先生騙來讓自己的那個好友見見也就完了,可是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小子竟然會來上那麼一出,使得先生看出了破綻來。看來這次回去後一定要立刻去甯馨宮搬救兵。不然就慘了!

此時門外白衣少年邁步走了進來,雖然沒有受到什麼實際傷害,但是摔個灰頭土臉是免不了的,尤其他穿的還是白衣,就更顯得有些狼狽。但是他對自己現在地形象毫不在意,上前來對著嬴政一揖:“先生果然是身懷絕藝,明海服了!”

直起身來看到嬴政身邊地恒波象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的模樣,心思一轉,心中恍然。明海.箏峮立刻對著嬴政又是一揖,道:“此事全是明海地主意,請先生勿要責怪恒波。那日和恒波二次比斗時我輸的好慘,明明前一天還能打個平手的,沒可能一天功夫就進步這麼大。結果套詞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有高人指點,此後頻頻聽得恒波說起先生的大名,我好奇心日盛,便求恒波請先生出來一見。可是恒波卻再三推脫,說是先生事忙,沒時間出來,我不得已之下,便設局與其打賭,終在今日得償所願。先生要怪便怪明海,若是因此連累恒波受責,卻是我的罪過了。”



嬴政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暗暗點了點頭,心思靈敏、能言善道、從他設個局輕易地便套住了恒波來看,手段也很不差,看來恒波倒真是找到了一個可用之人。不過光是知道嬴政的武功好,也不至于對他好奇到這樣的地步吧?看來問題就出在那句“此後頻頻聽得恒波說起先生的大名”上,不知道那個混蛋小子到底都跟明海說了些什麼,使得他這樣大費周章地定要見自己一面。從他一上來就試探自己的武功來看,今天這頓飯怎麼有點鴻門宴地味道?原本是來考校別人的,現在則怎麼看都像是要被別人考校!

而恒波聽了這一番為他開脫之語心中好過了不少,暗贊明海果然夠朋友,可是他也知道嬴政可不是會為了這幾句話便改主意的,他依然還是需要想法自救。

在明海的相邀下在席中落座,那兩個被點來作陪的姑娘起身上前見禮。她們一個叫蘭香,一個叫芸香,是這紅俏閣四個紅牌台柱之中的兩個,。長得自然是美貌無比,更難得的是氣質溫婉嫻靜,就像是大家閨秀,完全沒有風塵女子的那種狐媚之態。

身為紅牌台柱,蘭香和芸香自然不是什麼客人都接的,沒有錢那是絕對不用想地了,而光有錢沒有才或是沒有名,也一樣別想能得青睞。恒波和明海不止年少英俊,更且出手闊綽,雖說恒波沒什麼名氣,才學卻是不差。明海則是文名在外,詩詞尤佳,是個在所有的青樓名妓中都深受歡迎的風流才子,是而才有這麼大的面子,將四個紅牌給招來了兩個。

恒波和明海這兩位姑娘是早已熟悉了的,嬴政卻還是頭一回見,上前行禮的兩女目光在嬴政身上一轉,隨即便微泛羞紅地低下了頭去。如此風采實是生平僅見,可是看他也不過才二十三四的年紀,這樣的年輕怎麼就做了柳靜公子的老師?

那邊廂明海.箏峮也是滿腹疑惑,老聽得恒波在他面前吹噓,說是他的先生如何如何了得,如何如何博學,幾乎就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讓明海極為傾慕,一心想要結識這樣的奇人,恭請教益,所以千方百計地讓恒波帶來給他一見。好不容易得償所願,可是一見之下令他大為詫異,恒波不是說他的先生有三十多歲嗎?怎麼面前的此人卻是二十才出頭的樣貌?莫不是恒波隨便拉了個人來敷衍他?

是而他才在聽得恒波的介紹之後出手試探,能夠隨便教了恒波幾招就導致他被那個家伙狠狠揍了一頓的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不下他的突然襲擊的。沒成想一試之下,結果是他兩招沒到就被人從房門內給扔了出去,對手果然武藝高強,可是這相差甚大的年齡依然讓他心中犯疑。

以至于他連蘭香美妙的琴音和芸香動人的歌聲都沒心思聽了,只是頻頻向嬴政注目。打量了嬴政好幾遍後,他終于忍不住開口相詢:“聽恒波說先生今年已過而立,可是我觀先生之貌明明才過弱冠,不知……”

嬴政瞟了恒波一眼,已過而立?這個小子是怎麼揣摩出他這個年紀的?口中則淡淡地道:“哦,或許是和我修煉的功法有關系,是而我的外貌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年輕點。”

原來如此,明海倒是聽說過有的特殊功法練到極處可以讓人春顏常駐,是而倒也信了。點點頭,他道:“先生……”

“不知你對于現在的朝局有什麼看法?”嬴政搶先開了口,他可不是來受人考校的。

恒波想不到他居然一開口就是這麼敏感的問題,不禁看了蘭香與芸香一眼,嬴政看了他的舉動,淡淡地道:“不用擔心,她們在做夢,什麼也聽不到的。”

做夢?恒波看看依然在彈唱的蘭香和芸香,有這麼做夢的嗎?倒是明海完全沒有顧忌,瞥了瞥嘴答道:“朝局?朝中奸臣當道,小人橫行,一片烏煙瘴氣,有什麼好說的。”

“那你認為現在的國君可能有所作為?”嬴政此言一出,恒波立刻豎起了耳朵。

“國君?”明海笑了起來:“現在朝中還有國君嗎?”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19 23:18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四十八章 規勸




他這一句讓恒波登時臉色一變就待張口,卻被嬴政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腳而又閉上了嘴。嬴政則目注明海問道:“哦?不知你何出此言?”

明海斟了杯酒一飲而盡,以袖拭了拭唇角,這才道:“國君之所以為君,就是因為他有權,一旦沒有了權,國君也就只是個空名而已。一個坐在寶座上的擺設能有什麼用?現在的朝堂是持國的天下,要說國君,他才是有實無名的國君。”

“國君與常人的區別,就在于有權無權。若是常人有了國君的權利,那他就等同于國君,而若是國君失去了權利,他就也只不過是一個常人。”嬴政的耳邊,似是響起了當年他還未親政時,李斯對他說的那番話。看著明海.箏峮,他緩緩點了點頭,道:“有理,有理。那麼你認為,一個失去了權利的國君,要怎樣才能奪回他的權利呢?”

“很難,這很難。”正在提壺斟酒的明海停下了動作,神色有些凝重:“古往今來,權臣攝政、挾持幼主的事很多,但是幼主長成後最終能夠奪回屬于自己的權利的例子卻少之又少。絕大多數都是最終主臣易位而至改朝換代,而能夠在這樣不利的局勢下還能獲得勝利的國君,日後絕對會成為一代雄主明君!”

嬴政淡淡地道:“是很難,但是難不代表便不可能。世上的事,只要有題便會有解,哪怕敵勢再強也總是有破綻的。”

“是啊,天下萬物都有破綻,可是要怎麼利用這個破綻……”,明海忽地醒過了神來,打了個哈哈,道:“誒,朝堂之事。和我們有什麼相干。來,喝酒,喝酒!”

將才倒了半杯的酒斟滿,他道:“先生,恒波說你學究天人,晚生有幾個久思不解的問題想要請教先生。”

慈安宮。

柳靜太後看著面前低頭不語的女兒又氣又急又無可奈何。

真不知道那個嬴政給這寶貝女兒吃了什麼迷魂藥了,迷得她七顛八倒,連親娘的話都聽不進去。枉她苦口婆心地勸了半天。卻是一點效用都沒有。

一開始聽了女兒的話,將信將疑地讓兒子跟著她去拜訪那個大秦國君好探探底細,誰知連兒子也都不知被灌了什麼迷湯,從此後便天天往清漣殿跑。要是真的能學點本事也就罷了,可是好端端一個好學上進地皇兒卻越來越不像樣!跟著那個昏君學的好本事,學著游手好閑,學著天天溜出宮玩,學著去逛窯子,難道宮中的妃嬪還及不上那些不知羞恥的青樓女子?前些日子居然和別人在窯子里為了爭一個妓女而打架,弄得一臉的傷回來。真是把齊云列祖列宗的臉都丟光了!

為此她不知道教訓1過兒子多少次。可是他卻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當面唯唯諾諾,一轉頭就全都忘得干乾淨淨。而這個女兒近來也是有些古古怪怪的。整天關在自己的寢室里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問她她也不說。

這一切地變化都是那個嬴政引起的,尤其是兒子的變化讓柳靜太後更是難以容忍,本就已是危機四伏的情況,現在更是雪上加霜。對于這個帶壞了她唯一希望的混蛋,她怎能放心將女兒嫁給那樣一個不可靠到了極點的男人?若不是看在他將女兒送回來的面上,早就將他趕出宮去了。

不過無論如何,這門婚事也必須取消,朝中的那些朝臣雖然都不可信任,但是她的娘家還是有不少佳子弟的。隨便選一個也要比那個男人好得多!唯一擔心地就是女兒不願,原本兒女地婚事都是父母做主,可是對這個女兒她卻不敢硬來。太後還沒忘記,雒羽當日為了不讓母兄阻止她跟嬴政走,竟以自盡相挾,硬來的後果實在堪虞,她是為了女兒好,可不想最後反而逼死了女兒。

但是雒羽的固執也讓她大為惱火,無論她說什麼雒羽都聽不進去。死心眼地就這麼一條路走到黑,拉都拉不回來!只要她一說嬴政地不是,雒羽就會立刻辯駁說“陛下不是這樣的,您誤會了。”

而就連她指責嬴政帶壞了恒波,雒羽竟然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也還為那個該死的男人辯護,說什麼“陛下是為了皇兄好,您以後會明白的。”



明白?她現在就很明白,不明白的是這個女兒!真不知道那個家伙有什麼好,讓這女兒執迷不悟到了這樣的地步!為了女兒的幸福,太後也顧不得傷她的心了,無論如何一定要讓她認清那個男人的真面目!

“今天那人和你皇兄一起出去了,你知道他們去了哪嗎?”太後看著安樊兵一字字地道:“紅俏閣。”

“紅俏閣?”雒羽抬起頭來,不過卻面露迷茫之色。

太後也知道這個女兒不會清楚紅俏閣是什麼地方,是而冷冷地道:“那是一家有名地妓院!”

妓院?這下雒羽終于忍不住變了臉色!雖然知道嬴政要皇兄演戲,但是去逛妓院……這也太離譜了!而且皇兄去也就算了,怎麼連陛下也……她也知道榮安好幾次至清漣殿求見嬴政都被拒絕了,可知嬴政並沒有心思陪恒波一起演戲,更知道他國事纏身,政務如山,怎麼會丟下國事和恒波一起去……去那種汙穢的地方!

看到女兒終于變了臉色,太後微微松了口氣,兒子逛窯子的事她早就知道,畢竟無論如何她都是一國的太後,手中總是有些可以動用的人手的。那些跟蹤恒波的人里,除了榮安的手下之外,還有就是太後所派的侍衛。她原本只是出于對于兒子安全地考慮而已,想著讓他出去走走也沒什麼壞處,可是沒想到傳回來的消息差點把她氣死!

只是這逛窯子的事一直沒有告訴女兒,畢竟對個女兒家說這種事實在不合適,可是現在也顧不得了。女人或許可以容忍自己心愛的男人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但卻無法容忍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雖說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如果那個家伙真是國君,那麼三宮六院也是必然之事,就算女兒吃醋也只能默認。可是逛窯子就是另一回事了,身為國君卻這樣有傷國體,實在是荒唐到了極點!她就不信,聽了這樣的消息,女兒還能說出“陛下是為了皇兄好”這樣的話來!

雒羽沉默了片刻,終于在母親期待的眼神下柔柔地開了口:“我相信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母後不要生氣。”

什麼?太後瞪大了眼,這個女兒實在是沒救了!還叫她不要生氣?光是這一句就可以把她氣死了!

“你……你想氣死母後?”太後的聲音都在發顫,大怒之下橫下心來:“總之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再見那個男人!等他們回來本宮就立刻趕他出宮!本宮的好幾個侄兒都是有才有貌,人品也端正,對你更是一片癡心,已向本宮求了好幾次,要本宮將你許配給他們。明日本宮就召他們進宮,從中挑選一個做你的駙馬。”

“母後!”雒羽如聞霹靂,臉上霎時血色盡退,站起身來一下跪倒在母親的面前,1隍急地道:“您那日已將兒臣許給了陛下,怎能再另行指婚!”

太後硬起心腸,冷冷地道:“那日只是初步商議而已,未曾交換婚書,未曾定下婚期,連聘禮到現在也沒有一點影子,這如何能算已經許婚?”

“母後……”

“不要再說了,本宮之意已決!你如果還當本宮是你的母後,就聽從本宮之命!”

“母後,非是兒臣不孝,有意忤逆母後。實是兒臣與陛下有約在先,此身絕不能再侍他人。何況陛下的意願絕不會允許任何人違抗,一旦有違,大禍立至!母後就算不看在兒臣的面上,也要為齊云想想。

太後一聲冷笑,就憑那個昏君的表現,那什麼大秦的形勢也就可以想象了,從來沒有見過君王昏庸而國家強盛的事例。再說秦國遠離齊云,就算那個昏君震怒,又能拿齊云怎樣?何況那個家伙到底是不是個國君還很難說呢!

看到太後的表情,雒羽知道母親已是鐵了心,再求也是無用。淒然一笑,她對著太後重重叩了三個頭,道:“兒臣不孝,不能從命,只能就此拜別母後,請母後就當沒有生過我這個女兒吧!”

太後大驚,直覺不妙,急道:“羽兒,你這是什麼意思?那個男人值得你為了他這樣付出嗎?”

雒羽輕輕地搖了搖頭:“母後,有很多事您是不會明白的,能遇到陛下是兒臣的福分,而陛下的旨意更是無人能夠違抗。就算是為了母後與皇兄,兒臣也只能這樣做。”

看到女兒目中那種不容置疑的決絕,太後心中又酸又怒,長歎一聲:“冤孽!冤孽!真是冤孽啊!”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19 23:19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四十九章 教訓


在又忍受了一次那種難堪的目光摧殘而終于出了紅俏閣上了馬車之後,嬴政就發誓以後無論如何也絕不再來這種地方了!

相比于郁悶的嬴政,恒波卻是非常開心的,今日將先生拉來實在是太正確了!那日借著嬴政的教授終于在武藝上壓過了明海,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在文才上他確實是不如明海。而今日的一番考校之後,那個驕傲的朋友徹底地被嬴政折服了!尤其是最後那曲琴音,使得明海當場便跪下拜師,嬴政不答應,他就賴在地上不起來。這個家伙正經時倒是一派名士風范,但要耍起無賴,也是絕對的沒皮沒臉,什麼招都用得出來!

到最後嬴政終是同意了,這下明海在恒波心中已經成了煮熟的鴨子,是無論如何都飛不掉的了!恒波知道明海交游廣闊,以他的學識,差點的人怎麼能入得了他的眼,可想而知他的朋友必然都有幾把刷子,光是他的兩個弟弟就已經沒比他差上多少了。想想能夠從明海身上得到的東西,恒波心中早就樂歪了!

實在佩服自己當初前來逛妓院的主意,若不是為了爭點芸香唱曲,他又怎麼會和明海不打不相識?當然,他是不會承認其實當初並不是他想要逛妓院,而是稀里糊塗踏進這惜春大街,經過紅俏閣門口時被老鴇拉進來的。再之後麼,因為那個風流才子的緣故,他也就變成了青樓的常客。

反正不管起因是為了什麼,總之結局是令他非常滿意的。只是那一曲琴曲雖然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但是副作用也是極為明顯的,一曲完畢之後,幾乎將整個紅俏閣後院的姑娘們都引到了千巧廳的樓下。當他們出來的時候,那些原本都稱地上溫婉秀雅的姑娘們變得比前院的那些姑娘還要狂熱!而恒波一見那陣勢,立刻很沒有義氣地將嬴政給賣了,害得嬴政出來的這一路上比之進去時更要難過上百十倍!

“先生。你看明海如何?”看著面無表情的嬴政,心中發虛的恒波忙開口意圖轉移他的注意力。不管是哪路的神仙都好,保佑先生快點把剛才地事忘了吧!

嬴政瞟了他一眼,點點頭道:“你的眼光不錯,是個相才。”

相才?恒波原本只是想找個話題轉移嬴政的注意力而已,明海有才他自然知道,可是想不到嬴政對明海的評價竟會那麼高,大喜之下立時將適才的擔心給扔到了腦後。

“你別高興得太早。明海有才是不錯,可是才能越高之士也就越傲,你先想想有這能力駕馭得了他嗎?”嬴政毫不客氣地兜頭一桶冰水澆了上去。

恒波立刻笑不出來了,窒了片刻才道:“今日他不是已經被先生折服了嗎?”

嬴政雙眉一挑:“朕是齊云國君還是你是齊云國君?他服了朕又有什麼用?今日朕答應收他為學生固然是為你套牢了他,可是你若沒有能力壓服他的話,他又怎麼會甘心為你效命?你沒聽到他對你的評價嗎?齊云朝中無國君。你若是不能讓他看到你這個擺設其實有著英主明君的潛力,怎麼能讓他下決心跟隨你闖出一番功業?”

恒波皺起了眉,有些苦惱地道:“可是我該怎麼讓他看到我有這樣的潛力?難道要我告訴他我的身份,然後和他談治國之道?”

“談?空談有什麼用?明君雄主是光靠說就能做得成地嗎?這世上眼高手低地人多的是,想要服人。靠的不是你地空口白話。而是你的實際行動!”

“實際行動?可是我……”話到一半恒波忽地醒悟:“噢,先生的意思是說,那件事可以開始進行了?”

嬴政微微點了點頭:“明海雖是布衣。但是也有幾個官宦子弟的朋友,朝中這麼大的動靜他不會不知道。在那之後你就可以向他坦白你的身份,請他輔佐了。以他的才智,在知道你的志向之後,不會看不出你那份詔令真正的意圖,這比你說上多少句好聽的話都要有用地多。

“是!恒波明白了!”

回到宮中,恒波在岔路口正要向嬴政告別,嬴政已自開口道:“現在天色尚早,跟朕去修武殿,朕要看看你這幾日進境如何。”



恒波心中一涼。叫苦不已,說什麼要看他進境如何,分明是要借機教訓他!因為修武殿中陪練的侍衛根本不敢真的和他認真打,哪怕是看到招式有破綻也只是防守而不敢進攻,所以教他習武之時都是嬴政親自和他對練。只是嬴政下手可是毫無顧忌的,一場對練下來恒波絕對是渾身青一塊紫一塊,骨架都快摔散了。這次嬴政擺明了要教訓他,下手定然更重,那他還不得去掉半條命!

陪著笑。恒波道:“先生國事繁忙,還是改天吧,恒波憨咎辭了。”

說著轉身就想溜,卻被嬴政一把抓住手腕給拖住了。淡淡一笑,嬴政道:“你要朕陪你出去逛青樓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朕國事繁忙,嗯?反正今日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朕就陪你到底也無妨。”

說完就拉著恒波朝修武殿而去,被他牢牢抓住手腕的恒波根本掙脫不了,心中直叫救命!這下連去甯馨宮搬救兵的時間都沒有,絕對的死定了!

“皇兄?你這是怎麼了?”雒羽來到恒波的寢宮,一眼看到恒波不由大吃一驚!

現在恒波地樣子實在是十分淒慘,鼻青臉腫不說,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扶著桌子坐下,恒波苦笑道:“我剛剛從修武殿回來。”

雒羽知道恒波跟著嬴政習武的事,而敢把他這個國君打成這樣的也就只有嬴政了,可是以前每次從修武殿回來也沒有見他變得這麼慘法。關切地,雒羽道:“皇兄,練武是好事,可是你也不用這麼拼命啊!”

拼命?是要命吧!恒波笑得更苦了,剛才哪是在練武,根本就是在挨揍!摸摸臉上的傷痕,卻是痛得一呲牙,苦笑著,他道:“我也不想啊,可是得罪了先生,所以被先生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什麼?雒羽一驚,哥哥得罪了秦皇陛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忙追問詳情,恒波屏退了左右,然後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最後眼巴巴地看著雒羽道:“好妹妹,你幫我在先生面前說幾句好話,要是再來一次這樣的教導,我一定會死的!”

在慈安宮中聽說恒波和嬴政去了青樓,雖然最後雒羽選擇了相信嬴政,可是心中總是不免有些疙瘩,所以才在知道他們回宮後來見恒波。此時聽完恒波的話,她的疑慮全數消散了。這個哥哥也真是,居然為了償還賭約把陛下騙去妓院,害得陛下……想到恒波說的那種尷尬的情景,她不由掩口而笑。怪不得會惹得陛下著惱,把哥哥拖到修武殿狠狠修理了一頓,實在是這皇兄自找的!

“放心吧。”她安慰道:“陛下沒有那麼小氣,既然已經教訓過了,就說明他的氣已經消了。如果他真的想把你怎麼樣,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我的面前嗎?”

沒有那麼小氣?那還把他打成這樣?他也沒有做什麼啊,只不過是把先生帶去紅俏閣見見朋友而已。至于在進去與出來時的那些遭遇,那也只能怪先生自己,如果不是他帥得那麼沒天理,又怎麼會惹出這樣的事來?恒波暗自腹誹著,不過無論如何也是不敢說出來的,不然要是給妹妹向先生提上兩句,那他下次非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不可!

不過這次雖然挨了一頓揍,但是收獲還是足以讓他欣喜,說起來這頓打倒也沒有白挨。看著常常把他駁得啞口無言的明海在先生面前吃癟,實在是讓他解氣得很!只是自己看中的臣下還要先生出馬來擺平,也讓他有些喪氣。先生那樣的本事、那樣的風度,那樣的手段,實在是讓他羨慕得很,自己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變得象他那樣呢?

心中想著,嘴上不自覺地問了出來:“小羽,你說我究竟到什麼時候才能做到先生那樣的地步呢?”

“你?”雒羽毫不客氣地打破了哥哥的妄想:“你這輩子都不用想了!”

不是吧?恒波差點被她這一句嗆死!瞪著妹妹,他道:“小羽,就算你崇拜先生,也沒必要這麼打擊我吧!”

“不是打擊你,我說的是實話。如果你能在三年內滅掉六個國土與實力都在齊云百萬倍之上的國家,我就收回剛才那句話。”

恒波難以置信地叫道:“三年內滅掉六個國土與實力都在齊云百萬倍之上的國家?你開什麼玩笑!就是神仙也做不到!”

“可是陛下就做到了,所以我說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趕上他的。”

“什麼?!”恒波張口結舌了半天,隨後就纏上了雒羽:“你快給我說說,先生是怎麼做到的?”

雒羽沒好氣地道:“陛下是怎麼做到的我怎麼會知道?我還有事要去見陛下,你好好養傷吧。”

說完她就走了,留下被她吊得不上不下心癢難熬的恒波在那生悶氣。不過比齊云大上百萬倍的國家那得有多大?世上有這麼大的國家嗎?還六個?越想越不對的恒波直想去把妹妹抓回來問個清楚,可是雒羽已經走得沒影了,只有留待下次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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