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大話秦始皇 作者:琉璃幻月(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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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k9514 2014-1-30 17:29:0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1 89112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23 23:31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六十章 封賞


只這一句,就讓殿中的所有人全都覺得腦中一昏!什麼什麼?黃金萬斤?

那十個櫃子在殿中成兩排停穩,士卒們在隨著那個官員向嬴政行禮之後同時打開了櫃門,立時一片燦爛的金色晃花了緊緊盯著那些櫃子之人的眼睛,只見櫃中整整齊齊地疊放著一塊塊的金磚!殿中的眾人難以置信地倒吸了口涼氣,饒他們都是大富大貴,這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黃金!

那個秦國官員的聲音響起:“這每一櫃中都是一千斤黃金,合共十櫃萬斤,請接收。”

在恒波的諭令下,一隊侍衛被召上殿來。恒波早就試過這些櫃子的重量,是而這一隊侍衛足有三十人,每三人負責一個櫃子,才將這些櫃子移走。看看那退下的十名秦國士卒,看上去也不是特別魁梧啊,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這些士卒才退下,又是一批櫃子被推了進來,這些櫃子比前一批的還要大上一倍,共有五十只,幸好鳳璃殿的空間足夠,不然還真放不下。那個內侍再次報道:“白銀十萬斤。

隨著士卒們打開櫃門的動作,一片銀光耀眼生輝,那個秦國官員道:“這每一櫃裝著二千斤白銀,合共五十櫃十萬斤,請接收。”

等到這些櫃子被侍衛們推走,那些士卒向著嬴政施禮退下,又是幾個士卒進殿來,不過這次的不再是櫃子,而是一個碧竹編就的斗與幾個箱子。耳聽得那個內侍報道:“夜明珠一斗,瑩雪玉一箱,幻晶一箱、水云錦千匹。”

在士卒打開斗蓋與箱蓋之後,一片絢麗的寶光映滿了大殿。

那個大秦官員的聲音再度響起:“夜明珠一斗,共三百六十顆,每顆皆是龍眼大小。瑩雪玉一箱,共二百八十塊。無一塊有瑕疵。幻晶一箱,共六百枚,晶呈七色,因如虹影變幻而得名。水云錦千匹,此錦云紋天然而成,內透熒光,且具有溫度調節功能,冬暖夏涼。是衣料的首選。請接收。”

隨著一批批搬上大殿的聘禮,殿中的人幾乎都已陷入了呆滯的狀態,殿上除了內侍地喝報與秦國官員的詳解外再也沒有半點聲音。越到後面,搬進來的東西就越珍貴與稀有,這一場下聘的儀式足足用去了大半個時辰,而等到結束的時候,殿中完全是一片死寂!

而事情到此還沒有完,在最後一批士卒退去之後,龍冥在嬴政的示意下上前了幾步,取出一封聖旨展了開來。誦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雒羽齊云德容兼備,朕甚為喜愛,今封為羽妃。入主月甯宮。欽此。”

雒羽早在龍冥宣讀聖旨的時候就已離座跪倒,待得聽宣完畢謝過皇恩方才起身。就在她起身之時,那名秦國的官員拍了兩下手掌,這次搬箱籠進來地是一批宮娥。打開那些大箱子的箱蓋,足足十大箱華美無比的衣裙,然後那些小的盒與匣之中都是各色精美華貴的首飾與珍寶。當然嬴政不會委屈了雒羽,這些賞賜不同于聘禮,所用的材料都已是神品,只是那些凡夫俗子是不會明白這些東西究竟有多珍貴的。

當最後的兩個托盤呈送到雒羽的面前時,嬴政也自站起身來到了雒羽的身邊。蓋在托盤上地紅錦被宮娥揭開。其中一個托盤上放著一顆玉印與一本金冊,另一個托盤上則是一頂由三朵蓮花綴成,兩邊分別垂下一串長長地銀色晶石的“溫玉蓮花冠”。只是這溫玉可不是一般的凡品,而是被稱為玉中之王地氤氳聖玉,而那作為墜飾的星宸晶就算在神品中也是屬于珍物那一階的。

拿起那頂“溫玉蓮花冠”親手戴在了雒羽的頭上,嬴政微笑道:“有封不可無賞,這些東西就給愛妃略豐妝奩吧。”

雒羽雖知今天會受詔諭正式冊封,可是沒想到嬴政竟然還會當眾賜賞,君王賞賜之物的數量與貴重程度。和妃嬪的受寵程度是成正比的,而這樣的安排與這種規模的賞賜足以表明嬴政對于她的喜愛!拿起那枚代表著各宮後妃身份地玉印與那本標注著她封號的金冊,無限感動與欣喜的雒羽深深拜倒,君恩深重,唯有以此生此世的所有來回報了!

嬴政伸手相扶,笑道:“罷了罷了,愛妃無需多禮。”



揮退了那些宮娥,嬴政望向呆呆地看著他的柳靜太後,淡然一笑:“今日太後壽辰,朕既然出席壽宴也不能失禮。來人。”

隨著他的喝聲,兩個士卒抬著一株碩大的珊瑚走進殿來。這株珊1 6K小說網…瑚足有一人高,三尺寬,每一枝丫都呈鳳形,整株珊瑚共由一百只形態各異的鳳凰構成,而這一百只鳳凰正好組成了一個碩大的壽字。寶光掩映中整株珊瑚燦燦生輝,當真是稀世之寶、蓋世奇珍!

看了這株珊瑚一眼,嬴政道:“朕就以這區區薄禮來賀太後地生辰吧。”

太後早已經對著這株珊瑚看呆了眼,在壽宴開始前,所有文武百官皇室宗親以及各國使臣進獻的壽禮就都已呈交了司儀官。就連雒羽也獻上了份厚禮,唯獨只有嬴政什麼表示都沒有。為了這,原本就已怎麼都看他不順眼的太後更是著惱,可是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在這時候送上了壽禮,而且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驚天動地!

她這廂還在發呆,雒羽已經離席跪倒在她身前,口稱:“兒臣恭祝母後華誕千秋、福壽康甯!”

她的話聲才落,那邊廂恒波也自閃了出來,跪在妹妹的身旁,祝道:“兒臣恭祝母後福體康泰、萬壽無疆!”

兩人這一帶頭,立刻其余眾人都反應了過來,先是皇室的成員,接著是一眾文武,再來是各國使臣,全都出列向太後祝壽。當然嬴政還是老樣子,依然是連頭都不點一下,甚至已經返回席上坐定。不過在經過前面的那些事之後,此時對他這樣的表現太後是完全地不會計較了。

一片祝壽聲中,心懷大暢的太後站了起來,連道免禮平身,然後讓內侍將那株珊瑚小心地抬回了她的寢宮。一眾人等各自歸座,才一坐定,恒波就對著嬴政遙敬了一杯,他雖然知道嬴政會在壽宴上當眾下聘,可是會有這樣大的場面是他也根本沒有想到的。那份禮單看上去已經夠恐怖,而實物展現的效果更是禮單上的那些名稱和數字所遠遠無法比擬的!

至于給雒羽的賞賜和給太後的壽禮則連他在事先也沒有聽到風聲,這兩手實在是足夠的讓人驚喜,尤其是那件壽禮,在改變母後對嬴政的態度的作用上效果是巨大的。雖然恒波知道嬴政並不在乎太後對他的看法,但是恒波在乎,他實在不想看到母親和先生之間的那種緊張關系,他夾在中間實在為難。當然嬴政是不會逼他的,可是太後會,這就已經夠他受的了。是而在看到太後看嬴政的眼神和善了許多之後欣喜之下對先生舉杯相敬,為的是感謝先生讓他以後耳朵可以少受些折磨。

雒羽也是極為高興,她在事前也不知道嬴政會給太後准備了壽禮,再加上那為了她而舉行的那麼盛大的下聘儀式和豐厚得讓人乍舌的賞賜,雖然沒有婚禮,但這一番施為下來,也已絕不遜色于一場婚禮了。是而驚喜的雒羽凝娣著嬴政,纖手執壺為他斟酒,美目中滿是濃得化不開的柔情,那種姿態美得令人窒息!

而使臣席上則是一片沉寂,看過了那位秦皇的聘禮之後,再看看自己的禮單,想到適才的叫囂,一眾使臣不止是臉上無光,簡直就是無地自容!什麼是大手筆,這才是真正的大手筆,各國的國庫都沒有這樣豐足,而這位秦皇竟然拿來當聘禮!在扔出了這麼多東西之後別說心疼,他連個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其後給予新封妃子的賞賜雖然沒有聘禮那麼多,但卻件件都是絕品,論價值只怕也已不遜于那些聘禮了,而他居然還說“這些東西就給愛妃略豐妝蒼”,他到底有多少家底啊?

到了現在,他們心中原本對于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皇者的輕視全都不知丟到哪里去了,財富在某些方面也能反映出實力。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果沒有足以自保的力量,讓人豔羨的財富只會招致毀滅而已。原本的那些猜測看來全都錯得離譜,怪不得齊云會甯願選擇秦國而拒絕了他們這些鄰邦,卻原來齊云不是昏了頭反而是無比的精明。光是那些聘禮就足以抵得上這一國百年的賦稅了,更不要說秦國那不知到底有多強的武力。

那麼現在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放棄這次的任務和那個足以令所有的男人為之瘋狂的美人?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23 23:33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六十一章 除奸


不止是使臣席上的氣氛壓抑,連一眾文武神色也很有些異樣。

尤其是榮安.鈞南,滿朝文武中就他是見過嬴政的,只是當初雖然覺得嬴政氣度不凡,可是其後得到的消息卻讓他沒再將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帝王放在心上。這些年的事態發展也證實了他的想法很正確,所謂人不可貌相,這句話不止是適用于正面,也適用于反面。

那個看上去英明神武的家伙其實卻是一個大大的昏君,而這個沒什麼本事但卻傲得可以的大昏君雖然從沒有答應過他的求見,可是不用他當面誘導卻已幫他達到了目的,將一個原本上進而又不聽話的齊云國主也帶成了一個小昏君。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種變化是他喜聞樂見的,那個原本與他矛盾越來越激化的國君現在可是與他親近得很。若不是當年這個國君好心辦錯事,使得他在朝中多了個冤家對頭,現在說不定他已經成事了。

可是今天看起來事情卻好像很不對頭,如此豐厚的聘禮和賞賜已經足以說明秦國國力的強盛,而這樣富足的國家若是武力稍弱只怕早就成了別人盤中的菜了!不說別的,光是這麼大的隊伍居然沒有任何征兆地就出現在宮中,已是讓他不可想象,這麼多的東西和人難道是飛進來的不成?而一個強盛的帝國如果領導者能力不夠的話是很難駕馭的,尤其是這位秦國的國君已經在齊云待了九年了,國不可一日無君,他的那些臣子,尤其是攝政的宰輔難道竟會沒有起一絲異心?

這些不合常理的現象讓榮安不禁升起了一種隱隱的不安,雖然神色未變,但卻是心念百轉。而其余的那些大奸小奸雖然對于這位秦君知道得不及榮安的多,但是有了這樣地一個姻親之後只怕會使得皇家的勢力大增,朝中格局一旦發生變化。對于他們的影響絕對不小!

不過在目光掃到恒波的身上之時,一眾大臣的心安定了許多,哪怕是外力再強,但只要國君無能,那麼也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寶劍再利,落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手里也等同廢物,所以他們完全沒有必要懼怕。

就在這樣的各有所思中,壽宴在繼續進行。又過了近半個時辰,適才因為去傳聘禮而離開地龍絕現在才又進殿來。走到嬴政的身後,他躬身輕輕地稟奏了一句什麼,嬴政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向著自看到龍絕進殿來之時就眼睛一直盯著他的恒波微微點了點頭。

恒波眼睛一亮,唇邊泛起了一絲欣喜的笑意,當即站起身來對太後道:“母後,最近兒臣聽人說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很有意思,今日母後壽誕。兒臣就說來博母後一笑。”

太後有些好奇地道:“哦?那皇兒就說來聽聽。”

“是。”恒波看了嬴政一眼之後開始說起了故事:“從前。有一個人有愛占便宜的壞毛病。凡是他喜歡的東西,總是想盡辦法把它弄到手,甚至去偷。有一次。它看中了一家大門上掛著的鈴鐺。這扇門的鈴鐺制作得十分精致,聲音也很響亮。他想,怎樣才能弄到手呢?最後決定把它偷走。他明明知道,只要用手一碰鈴鐺就會‘叮零叮零’地響起來。他也就會被人發現。那可就得不到鈴鐺了。怎麼辦呢?他突然想出一個辦法:如果把自己的耳朵掩住,不就聽不見了麼?于是,他自作聰明地采用這個方法去偷門鈴。有一天晚上,他借著月光,躡手躡腳地來到這扇大門前。他一手掩住自己的耳朵,一手摘這只鈴鐺。

誰知他剛碰到鈴鐺,鈴鐺響了。這家主人發覺後,就把他抓住了。母後,你說這個故事是不是很有趣呢?”

果然有趣,太後不禁笑了起來:“是啊,天下竟會有這麼蠢地小偷,掩住自己地耳朵就以為別人也聽不到鈴聲了,不給抓住才怪呢!”

恒波也笑:“是啊,可天下就是有這樣自作聰明的人,以為自己所做的事很隱秘。除了自己之外就沒有別人知道,所以才會做出這樣掩耳盜鈴地蠢事之後還在洋洋自得。持國大人,你說是嗎?”

聽他說個故事,說著說著卻扯到了自己身上,而且明顯地是話中有話,榮安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但是他面上卻沒有什麼異色,笑著附和道:“是啊,陛下的這個故事的確是很有趣。”



“是有趣。不過偷個鈴鐺還是小事,最多判個幾年,罰錢若干。可如果有人要偷本君的江山,持國大人說,本君該怎麼懲戒他呢?”

事情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任誰都知道情況不對了,而此時的恒波臉上那原本的些許蒼白已被健康的紅潤所取代,眼中也再沒有半點輕佻之色,炯炯的目光銳利而有神,挺立如松地身軀散發出一種難言的氣勢。現在的他就像忽然換了個人一樣,哪還有半點平時所見的昏庸與輕浮,而是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一樣鋒芒畢露!

榮安的神色微微一變,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只能強笑著答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徑,自然是其罪當誅!”

恒波笑了,可綻開的那抹笑容卻是一片冰寒:“既然持國大人也說其罪當誅,那本君也就沒什麼可猶豫地了。來人!將榮安.鈞南給本君拿下!”

他一聲令下,早已准備在側的幾個侍衛立刻一擁而上,將榮安從座位上揪出來,摘下官帽之後捆了個結結實實,押到恒波的面前按跪在地上。饒是榮安再鎮定也不禁臉色大變,厲聲道:“陛下,你這是何意?”

恒波一聲冷笑:“本君是何意,你應該最清楚才對。”

說著手一揮,他身後適才宣讀嬴政那份聘禮禮單的內侍取出十余本奏折,打開其中一本念誦起來:“陛下在上,臣鈞嵐叩首,今查持國榮安鈞南反逆不道欺罔貪殘,臣冒死上奏聖聽……”

他讀完一本之後再換另外一本,這十余本奏折本本都是彈劾榮安鈞南的彈章,合計下來竟有九十二條大罪,其中大逆罪五,欺罔罪九,僭越罪十六,狂悖罪十三,專擅罪六,貪婪罪十八,侵蝕罪十五,殘忍罪四,忌刻罪六,簡直是罪大滔天!

待得內侍讀完,恒波滿面冷凜地喝道:“榮安,你還有何話可說?”

榮安毫不退讓地和他對視,大喝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憑幾本彈章就要治臣之罪,臣不服!”

“不服?”恒波冷笑:“好,本君今日就讓你心服口服!來人!”

一隊侍衛應聲自殿外而入,手中提著幾個箱子,還押進來十幾個人。看到那箱子和被押來的人,榮安臉色大變。那些放在他面前的箱子打了開來,里面竟是皇袍皇冠等一應犯禁之物,還有一箱裝的是賬本與書信。而那十幾個被押來的人則是榮安府中的繡娘、總管以及幾個近身護衛。

那些賬本詳細記載了榮安收受賄賂、買官賣爵、侵吞他人財物、甚至是貪墨國庫所斂來的贓款的款項。而書信則是與心腹密謀,和勾連他國欲圖奪位的憑證。

再加上那些他府上之人的指證,可說是人證物證俱全,再也沒有半點抵賴的余地!

可是在這樣的情勢下,榮安卻不但不慌,反而笑了起來:“不錯,我是想要圖謀你的皇位,那又如何?我真該早點殺了你的,可是沒想到你還真能忍,更能裝,以至于我一直以為你很好控制才沒有下手。不用說,當年那一道封賞的詔諭根本就是你故意的了?居然捧出一個對頭來分我的權,扯我的後腿,好!很好!果然是好手段!不過想來這樣毒辣陰狠的招數絕不是那時的你能夠想得出來的,定是出自另一個人的手筆。”

說著,他回過頭去毒蛇般的目光射向嬴政,此時如果他再不明白事情的真相他就可以去一頭撞死了!

恒波看了嬴政一眼,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坦然道:“正是,若非先生的教導哪有恒波的今日!這些年來本君百般隱忍、與你虛與委蛇,為的就是今天!”

榮安大笑:“今天?今天便又如何?雖然有那個你捧起來的老混蛋與我作對,分去了我不少的權柄,但齊云的政事大多還是在我掌中,就連軍中也有不少我的心腹。尤其是禁軍,有三分之二都是聽從我的號令!至于剩下的那些也不在你的手上,你以為那個老混蛋會與你合作嗎?你的手中根本沒有實權,你能拿我怎樣?哈哈哈!你還以為只要殺掉了我,然後一道皇命就可以接收一切嗎?”

看著這個事到臨頭還在做夢的老奸,恒波冷冷地道:“本君沒有這麼天真,如果真的殺了你以後一道皇命就可以擺平一切,本君早就請求先生動手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一句話,讓榮安笑聲頓止,難道……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27 19:59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六十二章 奪權


“你真的以為本君這些年來除了隱忍就什麼都沒做嗎?”恒波冷然道:“如果本君沒有把握,又怎會在今天猝然發難?本君沒有實權?那麼你以為這些彈劾你的本章是怎麼來的?那些查抄了你持國府的兵馬又是從哪來的?難不成你還以為本君是派了幾個侍衛偷入你的密室盜出這些東西,並順手綁架了這些人證來和你對質不成?”

他每說一句,榮安鈞南的臉色就難看上了幾分,這些他不是想不到,而是不願去想。那些本章可以是偽造的,這些東西可以是偷出來的,這些人證可以是買通的,總之他決不願相信自己會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人有的時候還真是會自欺欺人,他現在就像適才恒波所說的那個掩耳盜鈴的人一樣,一廂情願地認為自己還沒有輸,自己的手中還握著足以讓自己起碼可以全身而退的力量!

是而待得恒波說完,榮安就大吼道:“不可能!滿朝之中根本就沒有一個你的人,你怎麼可能掌握實權?你哪來的兵馬?你想詐我?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

他的吼聲才落,就見殿門外大步走進一個人來,那人榮安認得,乃是禁軍殿前司都指揮使世海鴻飛。禁軍殿前司都指揮使雖然只是正四品的武官,但因為掌握著實際的兵權所以也是榮安所非常看中的位置。原本這個位置是由榮安的一個心腹擔任的,可是因為那個心腹被他那原本的岳丈尋機陷害,結果這個職位落到了他那岳丈的手里,頂替他那心腹出任這個職位的就是這個世海鴻飛。

此時見得世海鴻飛進來,榮安的那個老岳丈利和蘇陽眼神一動。他也不蠢,雖然這些年和榮安斗得頭破血流,可是現在他們兩個顯然是一條繩上的螞柞,等恒波收拾完榮安,接下來十有十成就要輪到他了。在危機面前原本的仇人也能暫時變成盟友。至于以後如何,等到度過了眼前這一關之後再說吧,現在都過不去地話又哪來的將來?

基于這種考慮,利和.蘇陽開口喚道:“世海!”

可是世海鴻飛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呼喚一樣,徑直走到了恒波的面前,躬身稟道:“啟稟陛下,整個淵京東區已經完全封鎖,所有目標全已處于掌控之下。臣特來複旨!”

在他向恒波稟報的時候,又有一人快步走進殿來,這次進殿的卻是屬于榮安一系的將領,乃是禁軍步軍司副都指揮使。榮安剛看到他時眼睛一亮,可是剛才世海鴻飛的表現讓他猶豫了一下沒有叫出口。果然這位原本隸屬于他地副都指揮使連眼角也沒掃他一下,而是走到了恒波的面前躬身行禮,在世海鴻飛稟完後他開了口:“啟稟陛下,京畿、禦林、云鴻三衛的指揮權全都接收完畢,臣特來複旨。”

就像都商量好了的一樣,緊接著便是禁軍步軍司都指揮使和京城巡撫司統領進殿來向恒波稟報各自的任務完成情況。使得榮安的心一直沉到了谷底。其余一眾大奸小奸也是心中一片冰涼。

看著幾位愛將,恒波欣然點頭:“很好,諸位卿家辛苦了。且先返回原位鎮守,此是非常時期,一切還要有賴諸位卿家多多辛勞了。”

幾人同時躬身應命,隨後快步出殿而去,由始至終都沒有向榮安和利和看上一眼。

望向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的榮安,恒波冷然道:“很遺憾,禁軍的三分之二兵權不是在你的手里而是在本君手上,至于另外那三分之一,如你所見現在也已經握在了本君的手中。此外三衛已經被本君完整接收,京城巡撫司也早已是本君囊中之物。至于朝中其余地勢力……”

他地目光掃過一眾大臣的席位,只見滿朝文武竟然有四分之一站了起來向他行禮,其中不乏被榮安和他那岳丈兩人極為倚重的心腹!這下不止是榮安,所有還在座地大臣都是臉色大變!

“各位卿家請坐。”在這些站起的臣子重新落座之後,恒波的目光再度移到榮安的身上,冰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本君小心經營了這麼多年,總是會有些收獲的。你可知什麼叫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嗎?說起來還真得謝謝你們給本君創造的那些機會,才讓本君有了現在的實力。”



此時榮安已是臉色灰白,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知道大勢已去。

恒波沒有騙他,他的確掌握了不小的力量,說起來還是自己這兩黨地爭斗成全了他,使他借機將安插到他們兩方的人手推上了重要的位置,從而開始一點點掌握實權。

只是他發動的還是太早了些,光憑現在的這點力量還是有些單薄,要想顛覆兩黨的勢力並不是易事,哪怕最後能勝也是慘勝。可問題是這位國君的身後還有一個人,既然恒波憑著這麼點力量就敢那麼有信心,那麼定然是那個人也出手了,而且是他的力量足以幫助恒波取得壓倒性的勝利!

恒波望著階下再沒有半點平時那種凌人氣焰地榮安,冷笑一聲,森然道:“逆臣榮安,身受皇恩不思忠君報國,反而圖謀不軌,謀逆不臣、欺君犯上。更且貪贓枉法,罪大滔天,不誅不足以正國法,平民憤!今革去一切官職,抄沒家產,打入天牢,三日後凌遲處死!九族之內,男子盡誅,女子年長者縊死,年輕者發入教坊司為娼,終身不得除籍!”

他這樣的處置實在已是重得不能再重,可知他對于榮安的痛恨到了何等的地步!這麼多年來累積的憤怒怨毒與壓抑一旦爆發出來,其勢之猛絕對是如火山噴發般的暴烈!

兩個侍衛應命上前架起了榮安,榮安也不求饒,他知道事到如今求饒也沒有任何作用。成王敗寇本是至理,既然他敗了就得付出代價,這點覺悟他還是有的。

看著榮安被侍衛拖出去,恒波的目光轉向了利和蘇陽,利和見那個內侍又取出了幾本奏折,他也知機,不等那個內侍宣讀就離座跪倒在地,惶然求告道:“老臣有罪,望陛下念在老臣年邁糊塗,開一線天恩!”說罷叩首不止。

“年邁糊塗?你在貪贓枉法、和榮安爭權奪利的時候怎麼半點也不糊塗,嗯?”恒波冷笑:“來人!將他削去冠帶,打入天牢,一應判決與榮安相同!”

利和蘇陽面色死灰,當即就癱倒在地,兩個侍衛上前將他拖了出去。

等到恒波的目光掃向其余那些還在座的大奸小奸的時候,那些臣子全都連滾帶爬地離座撲倒在地,一片“微臣知罪,陛下開恩”的呼聲響遍大殿。

可是恒波早就鐵了心,豈是一句求饒能夠挽得回的,冰冷的聲音就像利劍刺入他們的心中:“拖出去!全都押入天牢,三日後處斬!”

等到該治罪的都被拖出了殿,滿朝文武的席位一下空出了一大半。掃視了那些空位一眼,恒波笑了起來,漸漸笑聲越來越高,越來越響,這麼多年的悶氣全在暢笑中一掃而空!喜悅、暢快,種種強烈的情緒都交織在了一起,轉化成了此刻的大笑。

為了這一天他隱忍了多少年,每次坐在寶座上,看著那些原本該俯伏在他腳下的臣子對著他指手畫腳,趾高氣昂地告訴他必須這樣,一定要那樣,不止毫無敬意,甚至常常語帶威脅。君不君、臣不臣,原本該是高高在上的他卻必須低下頭顱任由臣下擺布,而他不止不能發怒,還得陪著笑臉曲意奉承。忍字頭上一把刀,那把刀每天都在割他的心!幸好還有先生可以聽他的傾訴與發泄,否則他只怕根本無法忍到今天。而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從今天開始齊云將真正的屬于他,現在的他才是一個真正的國君!

看著站在殿中放聲大笑的恒波,有過同樣經曆的嬴政很明白他現在的心情,就一如他當年平定呂磐之亂,在加冠禮上親手將王冠戴在頭上之後的昂揚自得。那種搬掉了壓在心上萬斤巨石的輕松,那將仇敵都踩在腳下之後的揚眉吐氣,還有那種從此後一切皆在掌中的志得意滿,那種感覺是如此的醉人與美好!

不過奪回權柄並不是終點,而只是一個新的開始而已,可以高興,可以慶賀,但卻絕不能得意忘形。望著已經明顯有些失控的恒波,嬴政暗自搖頭,自我控制能力還是不過關啊!要笑盡可以等回宮後再笑個夠,哪怕是笑到在床上打滾也沒關系,但是這里可不是發泄情緒的場合。

好在恒波總算還沒有真的被勝利沖昏了頭,發泄了一會兒後慢慢收住了笑聲,轉過身來向太後施禮道:“今日是母後的壽辰,兒臣實在是不該興刀兵行此等不祥之事,但望母後念在兒臣的不得已,恕過此不敬之罪。”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27 19:59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六十三章 探問


太後早已被剛才所發生的事驚呆了,怎麼也想不到兒子說個故事居然會說出了這麼大的事來!

看著面前這個好像一下子變得極為陌生的兒子,她的心中一片混亂。這個氣勢凜冽、意態昂揚的年輕男子就是那個荒唐混賬,讓她越來越失望的兒子?不過身為太後,她總算也還是有些定力的,強迫自己定下神來,雖然有著太多的話想問,但她也知道這里不是問話的地方。待到回宮之後盡可以仔仔細細地問個明白,至于現在,則無論有多少疑問都只能先悶在肚子里了。

“皇兒誅除奸黨,整肅朝綱,實是明君所為,本宮只有歡喜之意,豈會怪罪!”無論怎麼說肅清了奸黨都是件天大的好事,是而拋開疑問後心中一樣萬分高興的太後笑而言道。

“謝母後!”恒波再度施禮道。

之所以選在太後的壽宴上動手,除了是借此向各國使臣展現他的能力以作威懾外,也是因為在壽宴上所有要收拾的目標全都會到齊,正好可以一網打盡。而且壽宴上不能帶護衛與武器,拘捕時就要輕松多了,至于那些群龍無首的下層結構,收拾起來也不會遭到什麼強力的抵抗。

高層與底層的分離使得他有了利用中層將領兵不血刃接收兵權的可能,從而將若是正面沖突而會導致的內耗降到了最低。

只是這樣一來未免對不起母親,無論是有什麼理由,這樣的事端出現在一場喜慶的壽宴上總是件非常令人掃興的事。何況刀兵不祥,今日是母親的壽誕之期,現在城中卻是一片刀光劍影,而且一旦沖突起來難免會流血,這讓他對于母親更為愧疚。現在聽得母親的溫言撫慰,使他心中好受了不少。

回到自己的席上,端起斟滿的酒杯向各國使臣遙敬。恒波朗聲道:“本君誅除逆臣,讓各位使臣受驚了,還望各位貴使勿怪。”

一眾使臣忙都端起杯來稱道不敢,剛才免費看了一場大戲,本來齊云內亂對于他們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可是現在他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說實話,本來對于這個齊云國君他們完全就沒有放在眼里,一個無權的國君只不過是權臣手中地扯線木偶而已。而且這個齊云的國君做傀,儡還做得很高興。又無能又好色,整日價厮混在妃嬪宮中,還時常微服出宮和一幫在外認識的狐朋狗友去青樓尋歡作樂,這樣一個廢物實在沒有任何關注的價值!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所有人眼中的廢物,剛才以一種雷霆掃穴之勢驟然翻盤,從一干權臣奸黨手中奪回了屬于他的權利。才讓他們知道原來所有的人都看走了眼,錯把鴻鵠當成了燕雀。

作為皇室成員的主使們很清楚一個為了奪權能夠隱忍了這麼久地國君,具備著怎樣的耐性和堅強的意志。而他這九年來在兩個老奸的眼皮底下一點點不動聲色地挖他們的牆角而沒有被察覺,又是需要怎樣的智謀與手段!

當然,能夠有今日的勝利也離不開那個在他身後支招的高人。不過最終的執行者總是他自己。如果他本身的能力不夠,哪怕別人主意出地再妙也是沒有用地。古往今來,幼主登基最後能夠奪回權位的少之又少。而能成功者之後無一不是一代明君。這次雖然是有外力的幫助,但從恒波剛才地表現中看,這個齊云國主實是已經擁有了成為一個英主的潛力與條件。

這對于垂涎齊云的各國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一個英明的君王能夠給一個國家帶來怎樣的變化使臣們很清楚。何況現在朝中內患已經完全肅清,一眾權臣奸黨的腦袋也足以平息已經快到爆發邊緣的民憤,只要這個剛剛奪回權利的國君不再過份奴役百姓,那麼就絕不會激起民變!

一旦讓他穩住了國內形勢,想要拿下齊云雖說不是不可能,但卻絕對要困難上千百倍!所以,絕不能給他理順國內的時間。現在雖然奸黨盡誅,但是這麼多的官員去職,使得朝堂一下空出了一大半,勢必會造成朝政地混亂。而且多年來形成的弊政也不是短時間內可以修正的,現在的齊云可說正處在極為虛弱的時候。要想動手就要乘現在,越快越好,可是……



使臣們的眼睛不期然地瞄向了上首右席之上的秦皇,這個不知從哪鑽出來的意外因素實在是讓他們又恨又惱!這位帝王能夠將恒波從一個不通權謀的少年調教成現在這個樣子,那他自身地能力必然更強。光看他教恒波的那些招數。就可以知道他的手段有多高明了。

你說你一個國君,不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的宮中,出來亂跑些什麼?難道不知道帝王之身,金尊玉貴,萬一在外面出了意外可怎麼辦?就算在宮里待得悶了想出來散散心,在國內溜達溜達也就算了,那麼大老遠地跑到齊云來做什麼?現在不止搶走了天仙化人的雒羽公主,連別國的內政也橫插一腳,手也伸得太長了吧?

一眾使臣在心中不停地咒罵這個多事的家伙,你說你納妃就納妃吧,還教什麼學生,也不怕哪天這個學生用你教的本事來對付你!

不過咒罵顯然並不能解決什麼問題,看看那位意氣風發的齊云國君,一眾使臣不禁暗自皺眉。再不用偽裝自己的恒波完全做回了真正的自己,再看不到一絲倔弱與輕浮之色,沉靜銳利的眼神,穩健剛毅的氣度,此時他顯露出來的是一個真正王者的風范。可是在他的身上分明可以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尤其是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簡直就跟嬴政一摸一樣!

這也學得太徹底了吧?居然連表情都在模仿,由此可以看出在這位齊云國君的心中嬴政占據了怎樣的地位!這樣的情況使得離間計的成功率變得十分低下,就算能成也需要漫長的時間,所以要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見效的話,這個方法可以直接排除了。

既然秦皇能夠幫助恒波肅清內敵,那麼也極有可能會幫他對付外患,所以必須要將他們兩個分開。有這個老師在旁指點的恒波難對付的級別起碼會上升幾倍,何況如果弄得不巧要是使得秦皇直接插手的話,誰知道會出什麼事!

不知底細的敵人是最難對付的,所以無論出于什麼考慮,使臣們都要弄清那個秦國到底在哪里,國力與武力的確切數據,最重要的是,這個該死的秦皇到底什麼時候會離開!

于是在默然半晌之後,燕回國的二皇子泊爾晉站了起來,向嬴政舉杯道:“恭喜秦皇陛下得了個如花美眷,小王敬你一杯。

嬴政淡淡一笑舉起杯來:“多謝殿下。”

一口飲盡杯中酒,泊爾晉並沒有坐下,炯炯的目光盯著嬴政道:“請恕小王冒昧,在此之前小王從未聽說過有秦這一國,不知陛下的秦國是在什麼地方?”

嬴政道:“朕的大秦離此非常遠,說了殿下也不會知道的,所以不說也罷。”

泊爾晉暗自皺了皺眉,不過雖然碰了個軟釘子,他又怎肯就這樣打了退堂鼓,不肯罷休地道:“陛下何妨說來聽聽,哪怕小王不知道,長長見識也好。”

“在星漢。”見他緊盯不放,嬴政便隨口回了一句。

“星漢?”不止是泊爾晉,幾乎殿中所有的人都一臉茫然,星漢是在哪里?

“不知這星漢距此有多遠?”泊爾晉不死心地追問道。

“很遠,遠得超出你的想象。”

“那麼陛下怎麼會離國來到這麼遠的地方?”

“朕來齊云是應了羽妃所求送她回家。”

“……”泊爾晉無語了,為了送一個女子回家便離宮出國,這麼千山萬水地來到一個陌生的國家,這怎麼看都不象是一個明君能做出來的事!不過……看看雒羽,如果是她軟語相求,只怕自己也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吧?

其余的使者們看著雒羽,顯然也是和泊爾晉一樣的想法:英雄難過美人關,這位秦皇顯然已經給美人迷昏了頭,再怎樣的明君一旦陷入了情關,那也難免會犯糊塗的。不過貌似雒羽公主已經回來了很久,卻怎麼到最近才剛剛完婚?難道秦皇竟然這麼君子,一直對著美食光流口水不動手?

“那麼不知陛下何時回國?”泊爾晉問道。既然秦皇已經如願得到了心愛的美人,那麼總應該可以回去了吧?

“嗯,再過二十一年吧。”

一句話讓泊爾晉幾乎吐血:“什麼?二十一年?!”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27 20:00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六十四章 決斗


“陛下不要開玩笑。”泊爾晉愣了片刻之後強笑道,他無法相信竟會有帝王會荒唐到這樣的地步!何況由徒知師,能夠教出恒波這樣的學生,可知這位秦皇絕不可能是個昏君,哪怕是被美色所迷,也不至于會離譜到這樣的程度。

所有的使臣也都不信,齊云只不過是國君年幼,就使得權臣動了不臣之心,而若是國君數十年離朝在外,那等到他回去的時候皇位絕對已經易主了!哪怕是再怎樣不愛江山愛美人,也沒有哪一個帝王會答應這樣的條件。除非他瘋了,而眼前的秦皇怎麼看也不像個瘋子。

嬴政淡淡一笑卻沒有回答,相不相信是別人的事,和他並沒什麼關系。而他的這種態度顯然被當成了默認,于是泊爾晉再度問道:“不知陛下何時回國?”

“二十一年後。”

這次泊爾晉真的要吐血了!就算開玩笑也沒有這樣開的,而且看嬴政的樣子也實在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這個家伙絕對瘋了!

這是一眾使臣心中唯一的念頭。既然美人已經到手了,還賴在這里做什麼?別人是出嫁從夫,難不成到他這變成了婦唱夫隨?他這是納妃還是入贅啊?不管是哪一種,總之他既然擺明了近期內是不會走了,那麼……

“我要和你決斗!”

片刻的沉寂之後一個洪亮的聲音忽地響了起來,那個出聲的乃是狄夷國的七王子古帖爾。狄夷國地處邊寒之地,國人皆崇尚武勇,王位並不一定是長子繼承的。古帖爾雖然是七王子,但是被封為勇武王的他乃是國內第一勇士,和恒波同年的他已是戰功赫赫,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私斗中他從未有過一場敗績,是成為太子呼聲最高的一個。

此時猛然立起地古帖爾抬手指向嬴政,一股凶厲的氣勢自他魁偉的身軀上透露出來:“最美麗的女人只能屬于最強大的男人。下來和我決斗吧,如果你輸了,雒羽公主就得歸我!”

此言一出,恒波臉色猛的一沉,雒羽也是心中大惱!在各國明明看到她已身有所屬還爭相下聘的時候,她就已經心生嗔怒,而此刻這個狄夷國的主使竟然拿她當賭注來向陛下挑戰,怎能讓她不惱。尤其是這個家伙看她地目光就像恨不得立刻將她錄光好一逞獸欲一樣。讓她更是無比憎惡!

嬴政的神情卻並沒有多大變化,只是淡淡地道:“龍冥,這位王子殿下喝多了,找個池塘讓他清醒一下。”

龍冥躬身領命,隨後便向古帖爾走去。他的步伐看上去很正常,可是卻幾步間就已經跨到了古帖爾的面前。因為嬴政的那句話大怒之下就待喝罵的古帖爾才吐出了一個“你”字,就覺得咽喉一緊,被掐住了他的喉嚨的龍冥給提了起來!

龍冥的手伸得貌似也不快,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古帖爾就是沒能躲開,甚至連反應都來不及做出就沒有了抵抗地余地。龍冥就這樣捏著他地脖頸將這個魁偉的漢子象抓小雞一樣地提著。用那種似慢實快的步伐轉眼跨出了殿門。

殿中沒有一點聲音。對于這個狄夷國地勇武王各國可都是知之甚詳的,尤其是比鄰狄夷的幾國,還吃過古帖爾不小的虧。而相對于這個戰場上的嗜血魔王來說。

龍冥可就顯得單薄多了,這個身材修長的俊美青年怎麼看都和號稱“雄獅王”的古帖爾沒有一點可比性。

原本看到他應命走向古帖爾的時候,一眾使臣還在惡意地猜測他會是怎樣的下場,是一拳爆頭還是被撕成兩半。可是沒想到結果居然是這樣的出人意料,這個黑衣青年就像是出門散步時順手抓住一只討厭地野貓一樣,那樣輕而易舉地就將古帖爾給拎出了殿去,連腳步都沒有稍停一下,使得殿中登時掉滿了一地的眼珠子!

龍冥去得快回來得也快,只不過被他拎回來的古帖爾已經變成了一只濕淋淋的落湯雞,看來已經在殿外的清波池中洗了個澡。龍冥來到嬴政面前的階下一松手。古帖爾被他象丟垃圾一樣地扔在了地上。一恢複行動能力,羞憤交加的古帖爾便大吼一聲跳起身來,可是才一跳起,膝彎上便挨了龍冥一腳,登時就兩腿一曲矮了半截!



這一腳可不輕,幾乎可以聽到輕微的骨裂聲,古帖爾這一跪下便沒能再站起來。看著臉色猛然一白的古帖爾,嬴政放下了手中地酒杯,淡淡地道:“現在想來王子殿下應該清醒些了吧?”

“我很清醒。清醒地知道你他媽的根本就不是個男人!你除了使喚狗腿子之外還有什麼本事?你的力氣全都花在女人身上了吧?我#%$##@……”古帖爾也很硬氣,雖然膝骨碎裂讓他痛得臉色發白,但卻連哼都沒哼一聲,對著嬴政破口大罵!後面的那一堆嘰里咕嚕的鳥語是狄夷國的語言,他急怒之下連自己的母語都用了出來,不過看他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嬴政雙眸微微一眯,自座位上站起了身來,踱到古帖爾的面前,忽然左右開弓兩記重重的耳光甩在了他的臉上。于是罵聲頓止,被打得嘴角溢血的古帖爾滿口鋼牙起碼掉了一半,自然是再也罵不出來了。

負手而立的嬴政冷冷地看著恨怒欲狂之下恨不得生啃了他的古帖爾,道:“你說得不錯,最美麗的女人只能屬于最強大的男人,可是你知道什麼叫做強大嗎?”

“你以為能夠沖鋒陷陣、生裂虎豹就是強大?”嬴政冷冷一笑:“下者勞力1中者勞智1上者勞人。既然朕有的是善戰的將軍可以為朕沖鋒陷陣,有的是無敵的勇士可以為朕博虎擒豹,朕為何要自己出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的臣屬子民、朕的軍隊,就是朕手中的力量。若是對敵,一個斗不過你就用十個,十個不行就用百人,再不行,十萬百萬、十億百億,哪怕你勇冠三軍也會變成肉泥!朕的東西沒有人可以染指,何況是你這個連朕身邊一個侍從都敵不過的廢物!”

古帖爾僅剩的牙齒咬得咯咯響,恨極之下渾身都在微微顫栗。可是在嬴政冰冷的目光下,他卻羞恥地發現自己的心底竟然升起了一種對他而言是那樣陌生的情緒。這種情緒,叫做恐懼!

“和朕決斗?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嬴政大笑著回到了自己的席上,站在座位前笑聲陡歇,寒芒閃動的目光向著使臣席上一掃:“還有誰要和朕決斗?嗯?”

所有的使臣渾身一寒之下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去,雖然驚覺之下立刻又抬了起來,但卻沒有一個再敢看他一眼!

嬴政緩緩坐回了座位,而在階下,因為自己心中的恐懼而羞愧難言,更因為今日當眾所受的這天大的羞辱而發狂的古帖爾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其實他也並不是象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樣粗魯莽撞,之所以出言挑戰並非真的是色迷心竅完全為了雒羽,也有著試探嬴政實力的意圖在內。他也知道大多數國家的帝王本身都是沒什麼武力的,嬴政十之八九不會親自與他角斗,那麼他就可提議以各自的下屬代為出戰。一來可以看看秦兵的戰力,二來能夠借此奪得美人歸。可是沒有想到竟會變成這樣遠遠出乎他意料的結果,此時他唯一剩下的念頭就是將嬴政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血紅的雙眼盯視著嬴政,他嘶吼道:“我不會放過你的!別以為只有你有臣屬,我是狄夷國的王子,我也有手下與軍隊!你等著,我一定會帶領狄夷鐵騎踏平齊云,活擒你之後讓你看著我操你的羽妃!然後將你千刀萬剮,錄皮抽筋!”

才自端起被雒羽斟滿的酒杯就唇欲飲的嬴政動作暮然而止,看著階下像只發狂的瘋狗一樣狂吠的古帖爾,嘴角輕輕扯了一下,勾起一抹完全沒有溫度的笑意,淡淡地道:“好,很好。

既然如此,你和你的國家就沒有必要再存在了。”

言罷目光轉向龍冥:“拖下去,斬!傳朕口諭,三日之內給朕夷平狄夷!”

“遵旨!”龍冥對于嬴政的諭令是完全不打半點折扣的,嬴政說拖下去,他便真的是拖下去,一把揪住古帖爾的衣領象拽麻袋一樣地拖著他向殿外行去。

適才的變化太快,也太過讓人難以想象,以致狄夷國的兩名副使一時沒能回過神來。此時見自家的王子要沒命了,大急之下向著龍冥撲去,喝道:“大膽!”

“放開王爺!”

不過連古帖爾都不是龍冥一招之敵,這兩個就更不夠看了。才剛,近身就被龍冥空著的手一拂之下失去了知覺,被抓著後領一起拖了出去。

“且……”就在龍冥到達門口的時候,柳靜太後出了聲。可是被嬴政冰冷的目光一瞟,她後面的那個“慢”字立刻便吞了回去,眼睜睜地看著龍冥抓著三個使臣消失在門外。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27 20:03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六十五章 釋疑


其後的壽宴,使臣們的席上氣壓低得幾乎令人窒息,連齊云的文武與皇室的成員都沒怎麼開口,原本該是一片喜慶熱鬧的壽宴就在這樣一片凝肅怪異的氣氛下結束了。

宴席散後,雒羽自是跟著嬴政回了清漣殿,而恒波則被喚到了慈安宮。坐在太後的面前,恒波很清楚太後找他是為了什麼,反正事到如今也沒有再瞞的必要,所以不等太後開口問,他就一五一十地全招了。

聽完之後的太後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怎麼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兒子,她的心中五味雜陳,怔了半晌之後她終于吐出了一句:“為什麼你們不早告訴本宮?”

“先生說機密之事越少人知道便越容易保密,而且演戲就要演全套,這件事您不知道,到時候因兒臣不爭氣而教訓兒臣的時候便越逼真,所以……”恒波愧疚地低下頭,讓母親在不明真相之下擔憂傷心了這麼久,實在是他的不孝。

“所以你們就聯起手來一直將本宮瞞到現在?”太後歎了口氣,不過倒也沒有怪罪之意。自家事自家知,如果早就知道其中的內情,她還真的沒有把握自己能夠不露出破綻。

看看兒子,這個皇兒當年是個怎樣的性子她十分清楚,也正因為如此,她絕沒有想到這個兒子這些年來的種種荒唐不堪的行徑竟然都是偽裝!看看他現在沉靜如水的樣子,再想到壽宴上他鏟除奸黨時的威若雷霆,第一次確切地感到這個讓他一直操心不已的兒子已經長大了,有能力擔負起江山社稷,擔負起他必須擔負的責任!

而這一切全是那個一直以來被她猜忌鄙夷詛咒唾罵的男人所造就的,他的確是對于恒波影響極大,但是這種影響卻是別人求都求不到的。能將那個原本什麼心事都擺在臉上的兒子教成現在這個樣子,那位秦皇的本事可想而知。

想到別人在努力地教導她的皇兒成材的時候,自己卻在千方百計地想要拆散他和自己的女兒。太後就想挖個地洞鑽進去!不止羞愧,心中更且後怕不已。若不是自己的女兒立場堅定,萬一因受不了她地逼迫而屈從,那時不止是葬送了女兒終生的幸福,更且等若親手斬斷了最後那根救命的繩索,自己將自己陷入死地!這樣的女婿打著燈籠都找不到,而自己居然還想要用別的公主來代替自己的女兒。也幸好那位帝王沒有對任何一個動心,要不然。只怕兒子的這皇位一樣坐不穩,到那時,這個後悔藥可就不好吃了!

看著母親的神色變幻不定,恒波知道母親在想些什麼,笑了笑道:“以前的事母後不必再想了,你是為了兒臣與小羽好,這個兒臣知道,小羽知道,先生也知道,要不然以先生的性格怎能容忍你那樣和他作對!現在小羽已經嫁給了先生。兒臣也已肅清了朝堂。以後母後不用再為我們而操心擔憂,可以寬懷地享些清福了。”

享清福?太後也想啊,可是想到在壽宴上嬴政和狄夷國地沖突。太後又怎麼能寬懷得起來。不安地皺起了眉,太後道:“皇兒,那各國地使臣此來是為本宮祝壽,雖然他們在席間所為失禮了些,可是……”

聽太後提及各國使臣,恒波冷然地一笑:“母後的意思兒臣明白,不過各國此次本就來意不善,哪怕是沒有今日之事,母後以為他們就不會與我齊云為難了嗎?聯姻?哼!母後可知各國爭相要娶小羽為的是什麼?在這次壽宴之前他們沒有一個見過小羽,只憑一個外傳地美貌之名就能讓各國那樣契而不舍嗎?難道我齊云其余的公主全都不堪入目。讓他們全都堅持聯姻人選非小羽不可?”

他的話讓太後不禁變了臉色:“你是說……”

恒波點頭,神色冷肅:“來祝壽不過是個借口,要聯姻也不過是種手段。其余幾國且不論,那燕回、秋羯和狄夷三國一向看不起我齊云,那燕回甚至還與榮安勾連,暗中支持他篡位奪權。這次卻居然派出皇子為主使來為母後祝壽,難道是全都轉了性不成?說這是為了聯姻,可當初在我齊云國力強盛的時候都是不停地興兵擾邊,現在我國國勢衰弱卻反而聯姻示好。真的當本君不知他們在打什麼算盤嗎?上兵伐謀1其次伐交其次伐兵1其下攻城,想要以最小的代價吞下齊云,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既然無論怎樣都會為敵,那是客氣還是得罪也就沒有什麼區別了。”


太後聽得怵然而驚,當初她還想答應燕回的求親來著,現在聽得兒子所言,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嗎?不過就算如此,可是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何況人家好歹總是頂著祝壽的名義來的。現在狄夷國地主使和副使死在了齊云的京城不說,剩余的那些也已被恒波諭令拘捕處斬,這樣過份的舉動再加上這次的拒婚,只怕到時會招致各國群起而攻,那可就……”

是而她滿是憂慮地道:“可是……”

“母後不用擔心。”恒波截口道:“先生說過,國與國之間除了實力,其余什麼都是假的。女子金帛換不來和平,想要保證自己國家不受到侵犯,唯一的辦法就是將所有的敵人都打怕,打得別人聽到你的名字就發抖,打到別人甯願自盡也不敢與你為敵!只要你擁有足夠地實力,哪怕你當面打別人的耳光別人也只能生生受下。這次狄夷國固然是自作自受,其實又何嘗不是先生在借此立威,以震懾諸國,好讓兒臣平安地度過這段最艱難的過度時期。

微微一笑,他看著母親道:“先生從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既然他說三日之內要夷平狄夷,那麼狄夷就絕不會多存在一天!在看到狄夷國的下場之後,各國想要再動我齊云,怎麼的也得先好好地掂量一下吧?”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27 20:04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六十六章 對策


這一夜,注定很多人都將無眠。

燕回國的使節館中,泊爾晉在背著手不停地踱著步。今夜的情況發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將他的計劃全部打亂!而一切意外的源頭就是那個事先所有人都沒當回事的秦皇,雖然到現在還是對那所謂的秦國摸不清虛實,但無論從財力還是稍露端倪的武力來看,那都應該是一個超級大國!

財力就不用說了,就說武力,狄夷國的第一勇士竟然連一招都沒到就失手被擒,讓各國都大為驚駭。而在事後泊爾晉試探著詢問秦皇,那個名叫龍冥的侍從的武力在秦國能排第幾,秦皇只是一笑而不答,是那個龍冥自己開了口。竟說他那樣的在秦國車載斗量,他甚至連成為禦前侍衛的資格都沒有,其實只是一個負責秦皇車駕的車夫而已。這次若不是秦皇微服離宮,身邊連一個侍衛都沒有帶,根本就輪不到他來侍駕。

這個答複把所有的使臣都打擊得夠嗆!這個將狄夷國的勇武王當作面團一樣隨意搓圓捏扁的家伙竟然是個車夫?那麼秦皇真正的隨身侍衛該是怎樣的可怕?車夫?難道秦國的人才已經多到可以這樣糟蹋的地步,竟然用這樣的絕頂高手來做車夫?

而最後秦皇的那個諭令更是讓人驚駭,三日之內夷平狄夷?就算只是一個小公國,要整個打下來三天也絕對不夠,何況是疆域廣大、武力強盛的狄夷。可是這種事萬萬沒有隨口胡吹的道理,既然當著這麼多國家的使臣開了口,要是到時做不到,那絕對會成為天大的笑柄。但如果說他真能做到,那麼……

“二皇兄,你別再轉來轉去,晃得我頭都昏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泊爾晉停了下來,望向出聲的那個女子。這是個非常年輕而又美麗的女子。這個二十一二歲的年紀,渾身洋溢著一種野性地誘惑的女子正是燕回國的五公主佳齊格。說起來出使這種事怎麼也不輪不到公主,不過這個佳齊格的情況卻是比較特殊,她的年紀雖小,但卻從小便師從高人學了一身異術,這次與泊爾晉同來乃是受命助他成事。

只是這次來一個皇子還能說是為了聯姻,在加上個公主就實在是讓人奇怪了,所以佳齊格是喬裝成泊爾晉的副使而來的。自從來到淵京之後。在她的幫助下泊爾晉已經控制了不少齊云地官員,可是這些時日來的努力被恒波在壽宴上來了那麼一下,全都化為了飛灰。

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而齊云所有的變化都對燕回很是不利,再加上一個強勢的秦皇,使得泊爾晉又是惱怒又是不安。

“佳齊格,那個龍冥你能對付得了嗎?”泊爾晉問道。

“不能。”佳齊格非常干脆地承認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泊爾晉皺眉:“你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能?”

“當他經過我的身邊時我曾用精神力探測過,可是那些精神力一觸到他的身體就像被吞噬了一樣消失無蹤。幸好我使用得不多,不然只怕當場就會昏厥,所以我知道我絕不是他的對手。”想起當時的那種暈眩與難受。佳齊格到現在還心有余悸。精神力的對決比之刀槍相斗還要凶險。敗地一方不死也殘。如果不是她地謹慎,只怕不客死異鄉也會變成個白癡!

佳齊格的回答讓泊爾晉的眉皺得更緊,這對于他和燕回都絕不是一個好消息:“他真有那麼厲害?”

佳齊格點頭:“是地。非常厲害,我師傅也沒他那麼可怕!不過這有什麼關系呢?寶劍再利,只要不去觸碰它的鋒芒便不會有危險。”

“可問題是是否為敵不是我們說了算的,且不說我們是否能夠就此放棄這次謀劃了幾年的計劃,就算我們想要和齊云和平共處,誰又能保證齊云不會對我們起心?何況我們和榮安鈞南的來往書信也不知道他銷毀沒有,萬一落到恒波.齊云的手里,那只怕這個新掌權的國君就更不會就此罷休了。而他如果不肯罷休的話……”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齊云是齊云,秦國是秦國。唯一的聯系就是那個齊云地公主而已。齊云國君有妹妹,難道你就沒有嗎?”



泊爾晉雙目暮然大睜:“你……”

佳齊格燦然一笑:“我知道我沒有那位齊云公主那麼美貌,但是一個仙女再漂亮,在床上也比不過魔女對于男人的誘惑。憑我的媚術再加上能力的增幅,相信是沒有男人可以抵擋的,何況我還有最後的制勝法寶……”

“你要用它?佳齊格,你瘋了?”

“我很清醒,它雖然是我的命根子,但只要能夠得到秦皇的心。什麼代價都是值得的。事實上,它原本就是為了我心愛之人准備地同心契約的祭品,用在秦皇身上,正是它應起的作用。”佳齊格沒有什麼扭捏之態,直言不諱地承認了自己對于嬴政的感情。

一場壽宴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已使她的心失落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迷上了他的自信與威儀,那種顧盼生威的英武之姿與仿佛不會被任何東西所束縛的不羈俘獲了她的心。尤其是在面對古帖爾的挑釁時,他所表露出的強勢、霸氣與那種睥睨天下的傲然使得她更是難以自拔!

身為一個強國的公主,佳齊格本就已是金枝玉葉、尊貴無比。再加上天賦異稟,學了一身常人難以想象的本事,就更是眼高于頂,視天下男子如無物。現在好容易有了一個配得上她的男人,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的!

“只要結下了同心契約,我就能獨占秦皇的寵愛,哪怕那個羽妃再美也沒有什麼用。所以皇兄你根本無須煩惱,現在最緊要的事,就是給我安排一個接近秦皇的機會。”佳齊格微笑道,明亮的眼睛中閃耀著如火的光芒!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27 20:06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六十七章 收獲


三天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有人覺得是轉瞬即過,有人卻覺得度日如年。

在壽宴結束的第二天早朝之時,恒波就連下四道詔令:

一,大赦天下,同時著令刑部對于那些罪名重大的案子重新審理,以昭雪冤獄。一經查實確屬冤案,在押的立即釋放,發還一切抄沒的家產。已經罹難的予以平反正名,並給與相應的補償。

二,免稅三年,一應衡役除必須的幾項外其余一律廢除。

三,即開文武恩科,同時發布招賢榜,以取才納士,為國效力。

四,封淨世尊教為國教,將原持國府賜予尊教為神殿駐址。同時由于光明神教涉及榮安的謀逆案,著令立刻查封,一應神職人員羈押嚴審。

這四道諭令再加上還在持續的清洗兩黨黨羽的行動以及因此而引發的許多大大小小問題,使得一眾文武忙了個底朝天!原本只憑剩下的那四分之一的大臣無論如何都支撐不了朝堂的運轉的,有很多部門都是嬴政借給他的人手在暫時打理。

三日下來,恒波真的開始懷疑嬴政是不是把他的刑、戶、吏等幾部主官都給調來了,那些借調給他的人手怎麼看都像是絕對的專家,而且還是能力極高的那種。不過才短短三日就已經將接下的那些像一團亂麻一樣的事務理出了脈絡,相對于這些官員,那些他所招攬來的人才就顯得相形見拙了。使得恒波真想將這些人全都貪墨下來,霸著不還了!

其實他懷疑地也並非全無道理,這些隨團而來的倒還真是從事這些方面工作的專業人員,不過不是大秦本土的。那樣一來路遠,來往耗時太長,二來動靜太大,完全沒有必要那麼勞師動眾,所以整個使節團都是在同一星域內的那個飛領上調來的。

當然原屬于奧斯曼聯邦的這個飛領上很多種族的容貌都和嬴政相差甚遠。是而這次來地使節都是特意挑選其中一個同樣黑發黑眸的種族中人來擔任。不過就算只是一個對于大秦來說小得不能再小的飛領,這個擁有五個河系的領地和只在這塊大陸上占據了一角的齊云也實在是沒有什麼可比性。就象用一台每秒百億峰次的智能計算機來做小學算術,要是再做不好就有鬼了!

審案有測謊儀和記憶提取器,財政預算與收支有個人光腦,至于水利工程、器械制造等等就更是小兒科了,所以一個個全成了恒波眼中的大賢大能,使他滿腦子都在轉著挖牆腳的念頭!不過也只是限于想想而已,挖嬴政地牆角……他連想想都覺得有些寒!

何況那些官員雖然被暫時調來給他應急。但是對他從來就沒表現出過多少敬意。施禮時只是微微欠欠身,自稱從來都沒有吐出過一個“臣”字,尤其是看他的目光,更是完全沒有任何在看一個上位者的感覺,和他們看嬴政時那種滿是敬畏謙卑甚至帶著狂熱的眼神根本不能比!在嬴政面前,他們根本是連頭都不敢抬,嬴政只需語氣重一點,就使得這一眾官員開始冒冷汗,而若是偶爾得到一點贊許,一個個就像吃了大補丸一樣的容光煥發。估計回去能興奮得一晚上睡不著覺!

這樣的情況實在是讓恒波嫉妒不已。事實上別說是這些借調的官員,就連他自己的臣屬都不會對他有這樣的反應。就拿現在已經被他任命為持國的明海.箏峮來說,雖然這些年一直在全力地輔助他。但要說恭敬,明海對于嬴政地恭敬要遠遠多過對他地。

嬴政的淡淡一句吩咐就可以令明海立刻毫不猶豫地去全力執行,別說是辯駁與質疑,連折扣也不會打上半分。而他的話,十次里面倒有三次是被駁回地命運。

當然這並不是說明海桀驁不馴,藐視他這個君上,那些被駁回的詔令都的確有著不妥之處,對于這種添加了具體意見為之拾遺補缺的駁回恒波不但不惱,反而很是歡迎。只是……看看這位得力臣屬在嬴政面前的表現,實在由不得他不喪氣。只能安慰自己人和人是不能比的。尤1其是這位先生,簡直就已經不是人,更是沒有可比性!

所以他雖然已經正式掌權,卻不但沒有停止每天到清漣殿的請安與求教,反而跑得更勤快了,恨不得將嬴政所有會的東西全都挖出來塞到自己的腦子里去!那場壽宴之上嬴政面對著古帖爾時的表現和這三日來經曆地事對于他的刺激可不小,這才知道原來奪回權利只是跨出的第一步而已,想要完成他的夢想距離還遠著呢!


他要做的是象嬴政一樣高高在上、俯視一切的雄主,想要能夠對于任何膽敢威脅與冒犯自己的敵人發出那樣狂傲霸絕的滅殺令。他從嬴政身上看到了什麼叫做絕對的控制。什麼才是一個真正至高無上地帝王,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真要做到卻實在是太難了!

不說別的,光是那些政務就已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嬴政不是沒教過他怎樣理政,他也不是沒做好心理准備,可是真的到了親自上陣的時候,才知道原來理論和實際相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所謂看人挑擔不吃力,看看嬴政每天要審閱數以千計的奏折,還有閑工夫在教導他和妹妹之余賞賞花、散散步、看看歌舞、甚至出宮轉轉,貌似挺輕松的樣子。可他現在每天的工作量不過是嬴政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卻已經忙得連睡覺都快沒時間了!

現在他每次再看到先生案上的那些奏折時,感覺都是只想伏地膜拜。現在他才真正的明白權利和責任的關系,這兩者完全是成正比的。在朝堂上眾臣俯首、天下我有的感覺的確是非常美好,可是等到處理繁重之極的國事時,承受力弱一點的保不准就要吐血了!他幸好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或抉擇時還有個問的地方,如若不然定是更加勞累與傷神。

現在他每次再來清漣殿時,會連那些問題棘手的奏折一起帶來,就差沒有在嬴政的書房中再放副桌椅與筆墨當場批示回複了。他倒是想要將禦案給搬來和嬴政作伴好隨時請教的來著,可是剛提出就被嬴政訓斥了一頓,說是這樣會養成他的依賴性,此法絕不可取,使他只有放棄了那個無比誘人的想法。

“……朕早就告訴過你,為人君者賞罰必須分明,有功不賞,有罪不誅,雖聖人不能為治。勿因小功而不賞,勿因小過而不罰,搶人一百金是搶,搶人一個銅錢就不是搶了嗎?不錯,你現在是急需人手,這個家伙也的確是只貪了一點,為此而折損一個甚有能力的干才是有些可惜。但是此例一開,人人都心存僥幸,以後誰還會將律法當回事?小過不罰、必釀大禍,尤其你剛掌權,更是需要立威的時候。人手不夠?難不成少了這一個人朝堂就要塌了嗎?”

“是,恒波明白了!”

清漣殿的書房中,恒波剛剛解決了最後一個問題,雖然挨了一頓訓1,但他還是認為挺值的。解決了奏折的問題,正待抓緊時間再請教些別的事,就見有兩日不見了的龍冥走了進來,雙手呈上一份折子,對嬴政稟道:“啟稟陛下,狄夷國已經夷平,臣前來複旨。”

對于這個消息嬴政沒有多大反應,恒波卻是又驚又喜。說實話,雖然他對嬴政很有信心,但是三日內要夷平一個疆域遼闊的大國……這也實在是太懸了點!尤其是這幾日來根本就沒有看到嬴政有軍隊出境,但是話說回來,當初使節團來的時候也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們入境,嬴政到底來了多少人手,或許他的軍隊已經在攻打狄夷國了?可是想要消滅一個那樣的國家得需要多少軍隊?而秦國離齊云的距離……

所有的不確定讓他也不由忐忑不安,現在聽到了這一句,他的心才總算是徹底地放了下來。

而基于一個國君的角度,在一喜之後他的腦海就立刻被一個誘人之極的念頭占據了,閃耀著興奮光芒的眼睛望向嬴政:“先生……”

“不行。”正在翻看龍冥所呈折子的嬴政沒等他說出請求就一口回絕:“你現在連國內都顧不過來,哪有精力與人手去控制那麼大的一片疆土。”

恒波一窒,但開疆拓土是每個帝王都無法抵禦的誘惑,使得他不死心地道:“可是……”

“沒有可是!不過你得不到,朕也不會白白地便宜了別人。朕下的諭令是夷平,徹底的夷平,所以現在的狄夷全境只剩下了一片焦土,全國找不出一間完整的房子,無論是哪一國想要重建都必須花費無數的精力和金錢。至于戰利品,這次帶回的俘虜雖然不多,但想來也足夠讓你組建起兩只騎兵團了。物資麼……”

嬴政說著把手中的折子扔給了他,恒波接住折子細細看去,越看越是喜色湧動,待得看完,他猛然站起身來對著嬴政一揖到地:“多謝先生!”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27 20:08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六十八章 狩獵


狄夷國被滅的消息幾天後各國使節也都接到了,而且這個被滅不是普通的被占領,而是徹底的毀滅!原本強盛的國度現在只剩下了一片廢墟,其上所有有用的東西都給打包帶回了齊云,剩下的則全都給付之一炬,化成了一片焦土!

也正因為如此,雖然秦軍並沒有實施占領,齊云也沒有什麼動靜,但是比鄰狄夷的那四國,也都沒有第一時間就撲到這塊天上掉下來的肥肉上狠狠地咬上一口,或是干脆想要獨吞,而是呆呆地看著這一片滿目瘡痍的土地發愣。

那個秦皇太陰損了!齊云現在的情況各國其實都清楚,連國內都沒擺平,哪有余力去接手那樣大的一片疆界。而秦皇也許是因為這里離他的國土太遠,是而也沒有起意占領。可是他不想要,他那學生又沒本事要,這個該死的家伙竟然就來了這麼手絕戶計,干脆讓誰都占不到便宜!

被他這樣一番破壞之後,想要重新建設起來需要花費的時間、精力與金錢都是極為驚人的。無論哪一國接下這塊現在除了土地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的地盤的話,整體的國力一定會被大大的拖累。未見利先見弊,這由不得幾國國主不好好地權衡輕重,以作決定。

不過撇開這點不談,光是此次事件本身所代表的含義就已經使得各國大為恐慌。三天之內滅掉了狄夷國,這代表著怎樣的實力,既然夷平狄夷都只需三天,那麼其余國家又能夠頂得住多少時間?而且這還是在秦國距此非常遙遠的情況下,要是就在身邊……

于是,怎麼解除這個實力強大到恐怖的國家的威脅,就成了各國的頭等大事。

狩獵,是有點勇力的男人們最喜歡的一種消遣,現在,在皇家專用的圍場里正在進行一場為了各國使臣而舉行地狩獵活動。只是原本應該關注獵物的各國使臣,卻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雙眼睛總是時不時地瞟向和恒波.齊云並騎而行的嬴政。

今天的嬴政興致看上去很高,弓開滿月,箭矢從獵物的左眼射入,後腦透出,那只人立起來足有兩米多高的黑熊轟然倒在了地上!恒波大聲喝彩,這已經是嬴政今天打到的第五十只獵物。而且每一只獵物中箭的部位全都一摸一樣,足見嬴政地箭術之高,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于是,除了武功之外,恒波又發現了一樣他可以學習的技藝。對他來說,這位先生就像是一座挖掘不盡的寶庫,隨時都能發現驚喜。

嬴政收弓微笑,其實這樣對于低級獸類的狩獵對他來說早已沒有了任何的刺激性與成就感,神界的神獸倒是不少,但是任何生物能夠修到那一步是何等艱難。何況無論原身是什麼。能夠修到仙獸一級的就已經擁有了不下于人類的智慧。獵殺高等智慧生物以取樂,這樣喪心病狂的事嬴政自問做不出來。

所以,近千年來他便再沒有進行過這以前十分喜愛地活動。這次之所以會無聊到親自動手獵殺這些對他來說弱得不能再弱地凡獸。卻是被這種久違的熟悉氣氛所感染,是而放開心懷想要重溫一次當年的感覺。可是,逝去地畢竟已經逝去,那種激越的情緒是再也找不回來的了。看了地上那只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黑熊一眼,嬴政不禁有些意興索然。

此時他們這一行已經快要深入圍場的中心了,圍場的外圍都是一些沒有什麼攻擊力的動物,而越靠近中心猛獸便越多。既然是狩獵,自然不可能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所以活動正式開始之後,一眾人等便都散了開來。

他們這一行人數並不多。嬴政是只身一人。連一個侍衛都沒有帶,雒羽格于禮儀,自然是更不可能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了。恒波和他並騎而行,身後只帶了十個不到的侍衛,此外還有燕回國的泊爾晉兄妹和幾個護衛。只是佳齊格依然還是喬裝成一個三十來歲削瘦男子地模樣,以副使的身份跟在泊爾晉的身邊。

自在圍場見了嬴政起,佳齊格的目光始終就沒有離開過嬴政的身影,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箭術讓她眼底神采更盛!

在她的心中,嬴政是個強大的帝王。但是正如嬴政對古貼爾所說的那樣,帝王地力量在他的子民與軍隊。只要擁有強盛的國家和無敵的軍隊,那個帝王哪怕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也一樣是強大的。



因為在壽宴上嬴政命下屬出手收拾掉了古貼爾之後又說了那麼一番話,不止是佳齊格,所有的使臣只怕都以為他不通武藝,哪怕會一點,最多也不過是粗通些刀劍拳腳的功夫而已。卻是怎麼也想不到他的騎術和箭術竟是如此精湛!燕回國和狄夷國一樣都是以騎兵為主,對于騎射的功夫是極為看重的。看著手挽強弓,無論多麼凶猛迅捷的野獸都是一箭致命的嬴政,這下佳齊格是更不可能放過這個讓她心動不已的男人的了!

解決了這頭忽然撲出的黑熊,一行人繼續前行,那頭戰利品就留在了原地,自有後面跟來的侍衛收拾。

穿過一片疏林,前面是一小片空地,眼看就要到達空地的中心時,嬴政忽地勒馬停了下來,同時伸手攔下了恒波。在恒波和泊爾晉兄妹不解的目光中,他淡淡地道:“出來吧。”

恒波和泊爾晉兄妹都是警醒之人,看了嬴政的動作和話語他們不由神色一動,警惕地望向四周。四周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任何的異常征兆,恒波和泊爾晉以及那些侍衛護衛都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唯有佳齊格在一凝神之後目中閃過了一道寒光,其實以她的能力早該發現了異常之處,只是適才芳心可可,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嬴政的身上,才使得她需要提醒才發現了潛藏的危險。

見自己的話完全沒有引起任何反應,嬴政冷然一笑,自箭壺中抽出四支箭矢同時搭在了弓弦上。弦響處,前方的樹林中四聲慘叫應聲而起,緊接著便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就在慘叫剛起的時候,一聲哨聲同時響起,隨後他們面前那直徑十米的空地中心處一只只巴掌大的碧綠蠍子自地下鑽了出來。同時一縷縷極淡的灰色霧氣從蠍子爬出的小泥洞中散出,向著四周彌漫了開來。他們的身後以及旁邊,幾張閃爍著金屬色澤上面嵌滿倒鉤的大網自浮土下被拉起,封住了他們的退路與側翼!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27 20:09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六十九章 刺殺


同時,伴隨著嗡嗡的振翅聲,一片黑云自前方的林中湧出,竟是一只只足有麻雀大小的蜜蜂!

很快那些蜜蜂就飛到了嬴政一行的頭頂,並開始呈包圍之勢向下俯沖!而那些蠍子已經快要爬到近前,灰色霧氣也一樣飄了過來。

這樣的陣勢使得恒波、泊爾晉以及一眾侍衛全都勃然變色。看看那些蜜蜂淡金色的尾針和那些碧綠的蠍子就知道這些毒物的恐怖了,而那淡灰色的薄霧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可是會出現在這樣的時間與場合,不用想也知道絕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他們不怕面對刀山劍林,可是這些毒物卻不是普通武力所能對付得了的。現在的他們可說是陷入了天羅地網,插翅難飛!

就連佳齊格也是緊皺著眉在苦思對策,女人天性都討厭這些丑陋惡心的昆蟲,而且以她的能力雖然可以勉強保得自身無事,可是泊爾晉怎麼辦?嬴政怎麼辦?別人死了也就死了,這兩個人卻是她無法置之不顧的。

就在一眾人命在頃刻的時候,那些已經沖到了眼前的蜂群和毒蠍忽然象是發現了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一樣,硬生生地停住了前沖的勢子。一只只蠍子全都垂尾縮足,蜷縮成一團。蜜蜂則連扇翅膀的動作都變得僵硬遲緩,看上去隨時都會從天上掉下來。

“滾!”

嬴政一聲沉喝,蜂群和蠍子如逢大赦,倉皇向來路奔逃。蜂群很快就重新沒入了林中,蠍子則爭先恐後地爬向因它們的鑽出而擠歪了墊著浮土的樹枝,導致遮掩的土層掉落而露出的那個十米寬、六米深的陷阱里。至于那些淡灰色的霧氣,在嬴政的第一聲沉喝中就完全消散了。

這樣令人難以置信的變故,使得死里逃生地一眾人全都當場石化,嘴張得下巴都快砸到了腳面上!不過他們發呆,那些伏擊的刺客神經卻要堅韌得多。雖然也是大出意外,卻並沒有因此便延緩攻擊。四條與泥土同色的人影自那個大坑旁的地下暴起,帶著紛揚的灰塵向著恒波撲去!

恒波這些年來雖然跟著嬴政學了不少武藝,但是畢竟沒有什麼實際的對敵經驗,何況剛才的變故將他們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前方地林中,卻沒想到在那陷阱旁邊居然還有埋伏。佳齊格是早已察覺,但她可不會那麼好心地提醒恒波,反而巴不得這個齊云的國君早點死了才好。

如此近的距離。變生肘腋之下原本還在愣神的恒波只來得及拔劍擋住了一柄揮向他腰際的匕首。他都來不及反應,那些侍衛就更是救援不及了,眼看還有三人的攻擊就要粘身,四支箭矢暮然貫穿了四個刺客的咽喉。去勢未盡,更將那四個刺客的尸體帶得飛出三丈外,方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卻是在恒波左側的嬴政以手擲箭,解了他的危機。不過恒波是沒事了,那些在四個刺客出手地同時,自前方地樹林中向他射來的十幾根長矛和一片如雨的銀星則已經到了他地面前!那些長矛根本不象是手擲的,來勢之凌厲簡直比之床弩還要可怕。那漫天的繁星看樣子也是一樣發自機括。

要是中上一枚,哪怕盔甲也抵擋不住!

見得心上人遇險,原本一直注意著他左側地面的佳齊格右手才自動了一下。一聲冷哼,擲箭為恒波解危之後的嬴政收回手來之時右袖順勢一拂之下,所有襲來的暗器全都倒射了回去。同時左手的強弓掃出,弓弦過處,三個乘著他被那些暗器引去了注意力,悄然自他左後側的一堆腐葉下撲上的刺客腦袋立刻離開了脖子。

頭也沒回的嬴政左手電般收回,右手向著箭袋一抹,三支利箭搭上了猶在滴血地弓弦。弦響聲中,又是三聲慘叫自前方的林中響起。然後一切都沉寂了下來,再也沒有任何攻擊出現。

險死還生的恒波驚出了一身冷汗。隨即便是勃然大怒!也許是前幾年偽裝得十分成功的原因,以致沒有一個人將他這個沒有實權的擺設放在眼里,所以為君十幾年,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刺。而這第一次遇刺就差點要了他的命,若不是先生在旁邊,現在只怕他已經變成一具尸體了!更令他憤怒的是在這圍場之中竟然潛進了這麼多刺客,而且這樣的陷阱和埋伏絕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完成的,卻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那些守衛都是死人嗎?還是……


臉色鐵青地恒波一揮手。跟在身後的那些侍衛立刻出來了幾個向著前方林中馳去,還有幾個下馬前去查看空地上的那些刺客尸體。不過他們並沒能查出些什麼,那些刺客身上根本沒有任何能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那幾個前往林中的侍衛帶著幾個人回到了恒波的面前。翻身下馬,侍衛們將這幾個刺客自馬上拽了下來排放在恒波的馬前,一個侍衛跪稟:“啟稟陛下,林中共發現七名刺客,其中四個一箭斃命,還有三個傷勢不重但卻昏迷不醒。臣等仔細查驗過,基本沒有找到什麼能證明刺客身份的東西,但是在其中兩個死者的身上發現了蒼狼的紋身。”

蒼狼?看到侍衛拉開兩個刺客的衣襟露出他們背部的狼頭紋身,恒波眼中寒光一閃,冰冷的聲音從齒縫中迸出:“銘厥?”

“別這麼快下決斷。”嬴政看了滿是殺意的恒波一眼:“兩個紋身並不能代表什麼,何況這兩個紋身還都是新近紋上去的,到現在不會超過七天。”

恒波的眉頭一皺,不會超過七天?那麼說這兩個紋身是為了嫁禍?既然是嫁禍,應該就不是銘厥國了?

雖然這唯一的線索成了假設的疑陣,但是好歹還有三個活口,只要撬開他們的嘴,總是能找到幕後黑手的,所以恒波冷冷地道:“招禁軍來,將這三個活口押入天牢,嚴刑拷問,無論用什麼方法,給本君找出指使者!”

接著他的話尾,嬴政的聲音淡淡地響起:“一般刺客都是死士,為了不讓他們有機會自盡,所以朕箭上加了點力,震昏了他們。你們在弄醒他們之前,先將他們的武功廢了,還有所有的牙齒全敲光,以免他們咬斷自己的舌頭。不過敲的時候要當心,有一顆牙里藏著致命的毒囊,可別一不當心給敲破了。”

侍衛領命,帶著那三個受傷昏迷的刺客離去。壓下怒意的恒波向著泊爾晉與佳齊格在馬上微微欠身,歉然道:“讓殿下與副使受驚了。”

此次刺客的目標很明顯,是沖著他和嬴政而來的。但是那些蜂群和毒蠍可不會認人,攻擊起來都是無差別的,要不是被嬴政喝退,連燕回國的使臣也都無法幸免。

所以他才向泊爾晉致歉,畢竟牽連別人受了無妄之災,賠個禮也是應該。

此時泊爾晉已經定下了神來,聞言害了一禮,回道:“齊云陛下客氣了,那些刺客實在可恨,陛下查出主謀之後勿必告知小王一聲,要報仇也不能忘了小王的一份!”

說著看了那個此時坑底鋪滿了厚厚一層蠍子的大坑一眼,泊爾晉一陣頭皮發麻,心中也是殺意沸騰。那些刺客要殺齊云國君和秦皇也就罷了,要是能成功也是為燕回解除了一個天大的威脅。可是那個該死的家伙居然連他也給算計了進去,想要來個一箭雙雕嗎?既然有人想要他的命,他怎能不好好地回報一番!

不過有件事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望向嬴政,他欠身行了一禮之後道:“多謝秦皇陛下喝退毒物,才使得小王幸免于難。只是恕小王冒昧動問,不知陛下如何能命令那些毒物?”

這個問題也正是其余所有人都迫切想知道的,那些毒物能夠聽得懂人言已經是奇哉怪也了,而現在不止聽得懂,居然還是聽從被攻擊目標的話,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處理完刺客的問題之後同樣想起這件蹊蹺之事的恒波也不禁問道:“是啊,先生,您是怎麼做到的?”

嬴政淡淡一笑:“朕乃至聖天子,執掌天下眾生,小小蟲蟻,豈敢抗命犯上。”

……這個,天子是尊貴不錯,但要說連蟲蟻都能驅使就是個笑話了!恒波也是天子,他可不相信自己喝上一聲也能使那些蜂群和毒蠍退避,曆來死于蛇口蠍尾的國君也並非沒有,這個托詞也太假了吧?

看了他們的神情嬴政就知道他們不信,其實這次他說的倒是實話,只是他這個天子與別的帝王不一樣,是真正的執掌天下眾生。無論是他本身的火尊之位,還是由于契約而帶來的至尊龍氣,便是妖仙妖神遇上了都只有俯首聽命的份,何況是這些經過人為的祭煉才不過生出了一絲靈性的小小蟲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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