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大話秦始皇 作者:琉璃幻月(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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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k9514 2014-1-30 17:29:0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1 89124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8 11:21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二十章 殺機


“我說過,沒有人能拒絕我的要求。”負手而立的嬴政淡然道:“雒羽必須跟我走,你沒有說不的余地。”

“你!”雷德被他這樣霸道到極點的話氣得也維持不住表面的禮數了,雒羽可是他的孫女,現在嬴政要帶走他的孫女,居然還說他這做祖父的沒有反對的余地,這……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就在雷德想要發作的時候,一個人影忽然幻現在嬴政的身前,那個單膝點地的黑衣人恭聲道:“啟稟主上,孟家滿門已全數誅絕,無一漏網。在誅殺最後一人時,屬下發現了一點問題,特將那人帶回,請主上親審!”

“哦?”嬴政的目光落到了龍冥丟在旁邊的那人身上。

那是一個六十來歲,相貌極為普通的男人,在他的心口處是一個碗大的血窟窿,雙目緊閉倒在地上的他怎麼看都不可能是個活人。雷家的很多人都認得他,他叫孟端,其實他原本並不姓孟,是在入贅孟家之後才改的姓。別看他看上去才六十多歲的年紀,但是其實已經有一百九十多歲了。東浚人在星際國家中算不得長壽的人種,但是平均壽命也有三百歲左右,所以這一百九十多歲也並不顯老。

孟端是孟覺的頭號智囊,若是沒有他的出謀劃策,孟覺絕到不了現在的高度。孟覺能夠爬到這樣高的位置,孟家能有今天這樣炙手可熱的權勢,和他的謀劃是分不開的。為了籠絡他,孟覺將自己的小女兒嫁給了他,使得他也成了孟家中的一員。孟端雖然是女婿,但是在孟家,他的地位僅次于孟覺和長子孟離,是當之無愧的第三號人物。

只是……現在這個孟家的第三根頂梁柱怎麼看都已經死透了,那個黑衣人帶這麼個死人回來干什麼?還說什麼“請主上親審”,審死人?這人腦子被槍打了?

雷家上下都用看瘋子地眼光看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他們全體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那個黑衣人抓起了孟端,將他按跪在嬴政面前,隨後在他的頂門一拍,原本已經絕對是死得不能再死的孟端竟然睜開了眼睛!

“你叫什麼名字?”嬴政問道。

孟端用一種很平板的聲音答道:“艾瑞德努克。”

艾瑞德努克?這可不是東浚的起名方式。這個回答讓那些認識他地雷家成員大出意料,顧不得管這詭異的事多麼難以想象,雷德忍不住插口問道:“你的原名不是叫明端嗎?”

“那是我潛入東浚時取的,艾瑞德努克是我的原名。

“潛入?你是哪國的間諜?”這次開口的是嬴政。

艾瑞德努克答道:“我來自奧斯曼聯邦,是聯邦特勤處的成員。一百四十三年前奉命潛入東浚……”

隨著他的敘述,一樁奧斯曼聯邦為了對付東浚所策劃並實施已久的陰謀展現在了眾人地面前。這個艾瑞德努克是聯邦特勤處地核心成員,在受命之後潛入東浚,改名為明端,尋機投入了那時還是一個五品官員的孟覺的手下。之所以選擇了孟覺,是因為他既有野心而又重私利,只要能往上爬什麼事都敢做,是個不知有國只顧自己地標准小人,而且他還有個十分美貌而又狐媚的妹妹,正是一個非常符合他的要求的人選。本來就是陰狠而又貪婪的孟覺。遇到了他這個專攻陰謀詭計的專家。簡直就是如魚得水,沒有多久他就受到了孟覺的重用。

而當時的東浚大帝本身就是個好色之徒,在孟覺所設計的一次“邂逅”下見到了他的妹妹之後。立刻便將之收入後宮。有受寵地妹妹的枕頭風,孟覺很快就升到了二品大員,隨後又想方設法讓自己的女兒做了太子妃,生下了現在的大帝秋俞。原本以東浚人平均300歲的壽命來說,要在一百多年內連換三個帝王,從而使孟覺的親外孫坐上皇位那是不可能的。而會發生這樣的情況的原因,自然是孟覺下地陰手了,反正那兩任大帝在他的引誘與蠱惑下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會病逝很正常。

孟覺得到了他夢想的權傾天下,而艾瑞德努克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利用孟覺在朝堂上排除異己,陷害忠臣能吏,使得朝堂上一片烏煙瘴氣。奸臣當道、勢必貪官害民、小人橫行,這麼多年的牆角挖下來,東浚一如聯邦之願的國力衰弱,根基晃動。



可是沒想到問題偏偏出在孟覺拼命為之掃清障礙,扶上皇位的親外孫身上。這個有孟家血統的新帝竟是一個有為明君,將原本已經搖搖欲墜的帝國重新給穩了下來,更且想要消減孟家的權勢。這對于孟家和艾瑞德努克來說實在是一大諷刺。

眼看功敗垂成的艾瑞德努克自然不甘心多年心血付諸東流,這些年便一直在後面煽風點火,讓皇家和孟家的關系越來越緊張,存心要給東浚造成一場叛亂。以孟家的權勢,到時所造成的破壞力是極為強大的,東浚雖然在秋俞的勵精圖治下暫時穩住了,但卻依然是國體虛弱,弊端重重,這樣的一場叛亂足以將其才有所好轉的形勢完全摧毀。到時奧斯曼聯邦只需一出兵,這塊大肥肉就唾手可得。

可是三代以來,皇家和孟家的關系實在是糾纏得太深了,兩方都有顧忌,是而摩擦是不少,卻始終都沒有觸及對方的底線。這樣的情況實在是讓艾瑞德努克苦笑不已,與皇家聯姻的主意是他出的,想不到當初那個無比美妙的主意現在卻成了阻擋他成功的最大障礙。這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另想他法。

而這次的孟欽之事給了他一個機會,掌管孟家情報系統的他在彙報孟欽的死訊的時候,刻意隱瞞了凶手可能是秦人的消息,使得孟家完全沒有任何顧慮的展開了報複行動。那次用艦炮在市區轟擊嬴政等人坐車的人也是受了他的命令,在孟家那麼久,又是第三號的實權人物,他在家族中的勢力自然也不小,不止是明面上的,就是其余幾位公子的手下也都有他的人,所以孟離的那頓罵實在挨得很冤枉。

他這一舉可謂極為毒辣,若嬴政真的是個秦人,甚至是有地位的秦人,那麼他的死絕對會激怒秦國,不對東浚興師問罪就已經很好了,就更不要說給與東浚一絲助力。哪怕他不是,那麼孟家這樣無法無天的舉動和秋雅的死也必然會使皇室和孟家徹底決裂,再加上一個雷家的雷冰,這場內亂便絕對無法避免。

而當東浚大帝宣布孟家是逆臣並與之為敵之時,那個殺害秦國子民的罪名就全都落在了孟家的身上,與東浚再沒有多大的關系。也就不懼秦國會因此而發兵東浚,使得東浚最終變成了秦國的又一個飛領,而讓奧斯曼聯邦這麼多年策劃到最後卻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他的算盤打得是很不錯,可惜卻算計錯了人,以致整個孟家頃刻間灰飛煙滅,他也一樣被用搜魂術得知了孟家所有成員情況的龍冥追到宮中一並所殺。更糟的是在死時爆發出的那道強烈的思國之念和未能完成任務的遺憾被龍冥察知,遂截留了他最後殘留的一點意識封入他的尸體,帶了回來給嬴政親審。

聽完了他的供述後,嬴政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本來他並無意介入這兩國之爭,是奧斯曼聯邦吞並了東浚也好,是東浚擊退了奧斯曼聯邦也好,全都和他沒關系。反正四個河系的疆域奧斯曼聯邦想要完全占領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足夠他找到此行的目標回去了。至于當初許諾的報酬,若是在他找到人後東浚還在,他自然會遣使如數交付。但若是東浚滅亡了,那他還可以省下這一筆開支。無論是什麼結果,對他都沒有損害。

所以他才微服隱蹤,就是不想攪進這趟渾水里,讓東浚君臣有麻煩他的機會。他給自己准備了近二十年的搜尋時間,可不想這二十年里一直有人圍在身邊苦苦求告。可是他不想插手,卻依然被人盯上了,而被盯上的原因居然是因為他那很可能是秦人的身份!幸而這次是他,如果換了一個大秦星領之中的普通子民,那是決計無法在別國的土地上,與該國掌握著龐大勢力的權貴相抗的!

近三百年來大秦未曾再動刀兵,疆域的擴張都是采取先發展屬國,然後再慢慢融合的平和漸進方式。

難道才這區區三百年的光陰,便讓諸國忘了大秦的軍威,膽敢藐視他所訂立的鐵律了嗎?

今日膽敢謀算他的子民,明日便可能謀算他的疆土,看來有必要再給諸國敲一次警鍾了。大秦之威絕不可犯!他要的是,哪怕只是一個大秦的小民,在別國的土地上也能傲視權貴,無一人敢于欺侮!

“奧斯曼聯邦?”嬴政冷笑:“好!很好!”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9 19:34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二十一章 身份


      短短的幾個字,卻讓雷家所有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寒戰,仿佛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看向龍冥,嬴政嘉許地點頭:“你做的很好,起來。”

    龍冥象丟垃圾一樣地放開了艾瑞德努克,立起身來恭敬地站到了嬴政的身後。他的手才一離開艾瑞德努克的後心,這個其實原本就已經死了的家伙立刻眼睛一閉倒了下去,重又變回了一具尸體。

    瞄了雷德一眼,心中不悅的嬴政也懶得再和他廢話,轉過身來袍袖一拂,就將擋在他和雒羽之間象母雞保護小雞一樣的雷冰給震出了幾步遠。

    面對雒羽,嬴政的神色和緩了許多,伸出手去,他道:“跟我走,你會得到你想象不到的一切!”

    雒羽凝注著面前這陌生的男子,他真的很霸道,但是那自他口中吐出的話語卻帶著一種完全不容質疑的力量,讓人無法抗拒。能夠得到想象不到的一切?她不需要別的,這麼多年來她心中最深的渴望只有一個,那便是——回家!

    “我不要別的,只想要回家,你能幫我嗎?”雒羽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

    “當然。”嬴政根本連考慮都不用:“我可以讓你實現一切願望,但是你必須答應,你要一直跟在我身邊,在我同意之前,絕對不可以離開我!”

    他的話聽來實在是有些曖昧,但是雒羽卻並沒有感覺到他對自己有什麼不良企圖,他那神光隱隱的眼眸中沒有一點情欲之色。而在他的身上,更有著一種讓她信服的力量,使她完全無法懷疑他的承諾的真實性。猶豫了一下之後,雒羽抬起手來放到了嬴政伸來的那只手中,道:“我答應。”

    嬴政滿意地笑了,他知道雒羽一定會答應。她那特殊的體質與天賦讓她對于能量十分敏感,因而在面對嬴政身上那最高級別的能量帶來地威壓的時候。受到的影響要遠遠超過常人。而且水之源力主平衡,並不像光與火兩種本源那樣極端對立,反而對另兩種本源都有親和之力。雖然雒羽還並沒有得到水源之力的承認成就水尊之位,但是她的體質卻一樣帶著這種特性,這樣的情況下遇到了在質與量上都遠勝于她的火源之力,那種氣息對她的吸引力可是非常大地。

    正因為清楚這點,嬴政才沒有詢問她的意願而直接開口向雷德要人。若不是看在雷家養育了雒羽這麼多年,在雒羽心中很有分量的面子上。他根本就不會問雷德同不同意,直接就帶上人走了。其實問這一聲對于嬴政來說也只是走個形勢而已,可是那個不識抬舉的家伙卻連著兩次拒絕了他,再加上龍冥帶回來的那個消息,使得心情不佳的嬴政沒心思再和雷德費口舌,干脆直接准備帶人走了。

    不過這中間的關節雷家上下自然不會知道,看到雒羽居然會同意這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這樣荒唐的要求,雷家全都暈了,這這……這也太離譜吧?而且,雒羽說什麼回家。除了這里她哪里還有家?

    看到雒羽被嬴政牽著手給拉到了身邊。給嫌她礙事的嬴政撥拉到一旁地雷冰幾乎要跳腳,叫道:“雒羽,你瘋了!”

    而原本站在雒羽身旁地那幾個雷家子弟也都急了。正准備有所行動,一聲喝報傳來:“陛下駕到!”

    隨著喝報聲,先是一隊禁軍湧入,分左右排成了兩列人牆,然後秋俞帶著侍衛和仆從走了過來,秋雅也跟在他的身後。

    秋俞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艾瑞德努克的尸體,目中怒意一湧,隨即目光便落在了嬴政地身上。只是一眼,他便微微地一愕,這個人他並沒有見過。可是為什麼卻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雷家此時有點緊張的氣氛秋俞自然也發覺到了,但是卻沒心思去問是怎麼回事,就連雷家眾人向他施禮他也只是揮了揮手,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嬴政的身上。越看越是疑惑,可偏偏就是想不起來曾在哪里見過此人,這副容貌對他來說是完全陌生的,可是那種熟悉感又是從何而來?

    不過雖然想不通這個問題,但是對于女兒對對方身份的猜測也信了一大半,這樣的氣度絕對不可能是個平民。現在要知道的就是他到底是不是個秦人。

    按理說入境的外國人都會有記錄,而秦人更是備受關注地對象,每個都有備案。可是問題就出在東浚是個遠離大秦的小國,和大秦根本就沒什麼邦交可言。那派駐東浚的使節館還是在他接到秦皇發向諸國的協助尋人要求,立刻發送了願意全力相助的回複之後,秦國為了便于聯系才建立的。

    大秦的平民還好,普通的貴族以上就都有自己的交通工具,對于這樣之前連邦交都沒有地小國,基本都很少會循規蹈矩地經過關卡檢查,尤其是路過的話就更是懶得辦那出入境的手續,直接就那麼穿過去了。而那些貴族的代步工具太空監察系統根本探查不到,如果不是正好遇到巡航艦隊,東浚連曾經有秦國貴族自自己的國境內通過都不會知道。

    只是路過也就罷了,有些入境之後忽動游興或是走累了找處星球下來歇歇腳的,才讓東浚更為頭疼。這樣的情況不止是東浚,基本國土在三個星域以下,沒有正式與大秦訂立邦交的國家都是如此。也因為有不少這樣的例子,就多了許多魚目混珠的,只是為了保障自身的安全而冒充秦人的還好,可是別國的間諜利用這個身份做掩護的也越來越多。

    如大秦的核心種族一般黑發黑眸的人種雖然不是各國都有,但是隨著大秦領土的擴張,子民中人種的類別也越來越多,所以外貌並不是問題。只需要從小灌輸他們大秦的文化就可以了,有的國家甚至專門為此建造了一個完全模仿大秦的環境來培養冒充秦國貴族的間諜。東浚雖然沒有這麼大手筆,但是培養間諜冒充秦人的事也不是沒做過,是而對于所有忽然冒出來的秦人,在沒有核實之前都抱持著一種懷疑的態度。

    而嬴政在路上顯示出來的實力雖然驚人,但是東浚周邊的國家也不是沒人能做到。比如貝諾帝國若是舍得耗費儲量極少的紫晶能量石的話,三門小型離火炮也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而孟家的長孫孟建,和貝諾帝國的二皇子同時在追求雅爾帝國唯一的公主,為此積怨甚深,甚至已經互相派出過好幾撥刺客。那二皇子更在最後一次刺殺中受了重傷,所以他們完全有理由報複孟家!但是這樣的事若是說得嚴重點,就和宣戰沒什麼兩樣,為了推脫責任,假冒秦人便是個很好的辦法。

    所以,眼前的這個男子到底是不是一個秦國的貴族還在兩可之間。

    而且那種莫名的似曾相識的感覺更讓秋俞起疑,除了新派駐的大秦使節之外,他可從來沒有見過別的大秦貴族,怎麼會有這樣的熟悉感?除非是哪一個曾見過的鄰國貴族整了容,那倒很有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我是秋雅的父親,聽小女說你來自秦國?”越想越可疑的秋俞開口詢問時的語氣可不怎麼婉轉。

    嬴政看著這位東浚的國主,想不到他不想見的人還是碰面了,淡淡地,他道:“不錯。”

    “不知你在秦國身居何職?”

    “我不是官員,沒有任何職銜在身。”

    “你……”

    還沒等秋俞問出下一句,嬴政已經冷淡地截口道:“我不是官員,也不是貴族,你用不著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他知道秋俞想要確定什麼,可是他更知道哪怕只能確認他是大秦的貴族,他也是鐵定會被纏上了。現在東浚急切地需要一個護身符,大秦的最高統治者固然是最好的人選,但是一個高位貴族也是能夠勝任的。甚至就算只是一個低階貴族,對東浚現在的形勢來說也一樣會有幫助。

    奧斯曼聯邦已經被嬴政列入了黑名單,說起來被秋俞知道了他的身份也沒什麼。但是威脅東浚的敵人可不止奧斯曼聯邦一個,所謂牆倒眾人推,近兩百年來東浚這座大廈其實已經處在了倒塌的邊緣,周邊的國家幾乎都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塊肥肉,奧斯曼聯邦只是逼得最緊的一個而已。秋俞想要重振東浚,最需要的就是時間,而現在他最缺少的也是時間。所以這位東浚大帝一旦開口,所提的要求絕不會是僅針對奧斯曼聯邦,嬴政可沒興趣給東浚當保姆。

    而且雒羽請他送她回家,誰知道她的家在哪,如果還是在東浚的話豈不是依然要整天被一群蒼蠅煩。更何況以雷家對雒羽的恩情,很可能通過雒羽來求他,那就更麻煩了,是而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可是秋俞怎能就這樣放過了嬴政,這是與不是之間對于他和東浚都實在是太重要,若不是秦國的使節義正詞嚴地說是作為使節絕不能介入別國的糾紛之中,他早就將那幾個使節給搬出來救急了。

    現在終于又找到了一個可能的人選,他當然不能就這樣白白放過。眼前的這個人如果的確是個秦人的話,那他可以打包票這絕對是個高階貴族,那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失之交臂的,而如果不是的話,憑他犯下的那些罪狀,那就更不能放他跑了!

    是而秋俞干脆把話挑明了,緊盯著嬴政,他神色凝重:“我需要確認你的身份,這對我很重要,對你,也很重要!”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9 19:36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二十二章 露相


“我說過了,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嬴政冷然道:“要確認我的身份,你還不夠資格。”

秋俞的臉色一變,好歹他也是一國之君,居然被人這樣當眾藐視,怎能不怒!憑對方所犯的那些事,足夠死上千次而有余了,若不是顧忌著對方那可能的身份,他哪會這樣隱忍。可是對方卻咄咄逼人,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何況他這一國之君!

可是在雙眉一揚之後他又將升起的怒氣硬生生壓了下去,他不能確定對方是秦人,但是也一樣不能確定對方不是。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概率,他也不敢冒這個險。這就是弱邦小國的悲哀,在國與國之間,尊嚴是由實力來支撐的,別說現在的東浚千瘡百孔,就算是處在最鼎盛的時期,在秦國的面前也只是一只小小的螞蟻而已。

所以他這個東浚國主的地位只怕還比不上秦國的一個七品芝麻官,如果對方真的是一個秦國的貴族,那麼就算是他再惱再怒也只能忍下。不過對他來說,只要能解東浚之危,受點屈辱又算得了什麼,哪怕是帝王也不是沒有必須低頭的時候。連對身為他臣子的孟覺的不敬他都能容忍,何況是一個秦國的貴族。

深吸了口氣,秋俞的怒容才現即隱,盯視著嬴政,他盡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和:“我只是想要確認你的身份而已,這對你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你為什麼一再推卻,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還是——你根本就無法證明你的身份?”

嬴政冷笑:“不能證明又能怎樣?”

他這一句在本就生疑的秋俞耳中怎麼聽都象是自承冒認,立時就象打開了關押猛獸的柵欄,秋俞被強壓下的怒火猛竄了上來!目中寒光一閃,他厲聲喝道:“你果然是假冒的?!”

“父皇!”秋雅眼見父親的手舉了起來,幾乎想都未想就一把抱住了他舉到一半的手臂,望著嬴政急切地道:“你有國籍證明的!一定有地!你拿出來啊!只不過是伸伸手的事。你為什麼不肯做?”

“我為什麼要證明?證明了又能怎樣?”嬴政瞟了秋雅一眼,隨後目光轉向秋俞。東浚的形勢是很險峻,但是也並未到山窮水盡的境地,在他看來短期內要想恢複鼎盛開疆拓土固然不可能,但是想要自保他卻起碼可以找出三四種方法。而且孟家這個最大的毒瘤和蛀蟲已經被他拔除了,等若也是幫了秋俞的一個大忙,很多計劃施行起來就更有把握。這個東浚的國主有這時間在這和他糾纏不清,不如回去好好的想想該怎樣帶領東浚度過這一險灘。向來求人不如求己。兩國之間更是利益為先,這秋俞憑什麼認為大秦就該給與他庇護,就因為他所傳來地那條信息嗎?用這麼小的代價就想換取天大的利益,簡直就是笑話!

沒有耐心再和他糾纏的嬴政語聲清冷:“我說過,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在這世上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把身家性命國運存亡都寄托在別人身上,是極度愚蠢的!就算是滿目荊棘,只要夠努力也能開出條路來。

世上沒有過不去的難關,也沒有戰勝不了的敵人。勝利是要靠自己去掙來的。別說什麼沒有時間沒有條件。沒有時間就自己去爭取,沒有條件就自己去創造。機會不是能求來的,想要成就大業只能靠自己。自助者天方助之。”

這一番話句句如驚雷敲在秋俞地心上,讓他一時怔在了原地,細細地咀嚼著每一句地含義。

而嬴政的最後一句話對于雷鳴來說也是如同驚雷,一個聲音似是又在腦中響起:“是你自己救了自己,自助者天方助之。”

對了,就是這個聲音!一瞬間雷鳴終于明白他為什麼會覺得嬴政的聲音耳熟了,就是在那次脫離差點困死他地質子星云之後,他曾聽到過這個聲音。那麼,站在眼前的就是……

瞪大了眼盯著嬴政的雷鳴嘴越張越大,僵了片刻之後終于回過了神來。搶上前去向著嬴政躬身施禮,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顫:“東浚第一艦隊中校雷鳴,見過秦皇陛下!”

隨著他這一嗓子,立時全場鴉雀無聲,嬴政凌厲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雷鳴渾身一寒之下不禁低下了頭去,可是依然繼續開聲坐實了他的身份:“那一次在質子星云里多蒙陛下相救,雷鳴一直沒有機會謝過,還望陛下勿怪!”



這一句終于讓陷入了呆滯狀態的所有人都回過了神來。最先叫出聲來的是雷冰:“二哥,你沒發燒吧?你……你說他是秦皇?”

雷鳴肯定的點頭:“是!記得在港口時我就說聽陛下的聲音很耳熟,卻一直記不起在哪聽過,直到剛才陛下說了與當初同樣的一句話,這才想起耳熟地原因。”

“什麼?僅憑聲音你就做出了這樣的判斷?”雷冰瞪著喜色盈然的雷鳴。

站在一邊的雷德也沉不住氣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錯認了別人也就算了,要是錯認了秦皇……

不過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秋俞已經對著嬴政深施了一禮:“東浚秋俞見過秦皇陛下。”

經過雷鳴提醒的他也終于回過味來,想起了為什麼會覺得嬴政眼熟的原因了。他是沒見過嬴政本人,但卻見過嬴政出巡之時被錄制下的影像制品。只是攝制地位置離嬴政很遠,再加上珠冕的遮擋,嬴政的容貌很難看得清楚,但是他的身形氣度卻是給秋俞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心中苦笑的秋俞不禁又看了嬴政一眼,真是流言害死人啊!當初在看過了那錄制的影像之後,雖然不能完全看清嬴政的形貌,但是那什麼身高三丈、大口虯髯肯定是無稽之談,由此推論,那什麼馬目凹鼻,聲似豺狼恐怕也是胡說八道。不過從各方面能搜集到的情報看,另一種說法倒是比較貼近事實。

可是現在看看嬴政,貌似中年?蠶眉虎目?鷹鼻闊口?陰冷凶戾?虧他還以這個標准讓人去找,找得到才叫奇怪了!

如果不是雷鳴機緣巧合之下聽過他的聲音而把他認了出來,誰會將眼前這個豐神俊朗、英偉雍容的年輕男子和那3000多歲,殘暴陰狠的魔王聯系起來?雖說流言不可盡信,但是這……這也差得太遠了吧?

雷德也在苦笑,怪不得孫女傳來的信息中說,這位秦皇說自己是地主,還真是地主,秦國所有的疆域都是他的,不是地主是什麼?他也的確不是貴族,而是至尊至貴的皇族。至于官員,所有的官員都是他封的,百官之首的宰輔也只是他的臣子而已。

想到嬴政對自己所說的“我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這天下沒人能拒絕我的要求。”,雷德笑得更苦了。看了雒羽一眼,看來這個寶貝孫女是保不住了。不過這位秦皇陛下不止長得儀表堂堂,更且威震星海,權傾寰宇,自己的這個孫女跟了他,那是絕對沒有半點委屈的。更何況這樣一座大到了頂天的靠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現在送到眼前,只怕抓不住,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想到嬴政的那一句“當然,你們畢竟養育了她這麼多年,我也會給你們一定的補償。”他的眼睛登時一亮,既然對方已經放出了話來,有好處不要豈不是傻瓜?當即踏上一步對著嬴政施了一禮:“不知是秦皇陛下駕臨寒舍,多有失禮,還望陛下海涵!”

嬴政冷哼了一聲,掃了面前垂首肅立的雷鳴一眼,當初不過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這個混蛋小子居然到現在還記得那麼清楚。

早知道是這樣,就讓他困死在質子星云里好了!不過事已至此,他也無意再瞞,淡淡地道:“罷了,不知者不罪,無需多禮。”

他這樣一句出口等于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雷德心中一喜,忙接道:“陛下看上了雒羽那是她的福氣,雷家本來不敢要什麼補償。只是現在東浚勢危,還望陛下看在雒羽的面上略施援手!”

嬴政雙眉微微一挑,果然是麻煩上門了。此時不止是雷德,幾乎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他,短短的幾分鍾,所有人卻都象過了幾年一樣!忽然,嬴政輕輕笑了起來:“好!不就是奧斯曼聯邦嗎?”

袍袖微擺,他的面前憑空出現了一面一人高下、流光溢彩的鏡子,鏡面霞光一閃,白起的身影出現在了鏡中,一見嬴政他立刻躬身施禮:“參見陛下!”

“傳朕口諭:奧斯曼聯邦斗膽謀刺朕躬,罪在不赦!限時半月,給朕拿下全境!聯邦議會全部議員斬絕!所有參與此議的有關人員斬絕!聯邦議長,凌遲!”

聽聞居然有人膽敢謀刺聖駕的白起雙眉猛地一挑,高聲應道:“遵旨!”

惹起了他的怒火,可以想見這次的出兵滅國的行動血腥味會有多濃了!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10 20:08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二十三章 考量


切斷了通訊之後收起了星鏡的嬴政望向雷德:“這總可以了?”

雷德苦笑,可以?可以個鬼啊!艾瑞德努克的供詞所有的雷家成員也都聽了個一清二楚,謀刺秦皇,就算他不開口,奧斯曼聯邦也逃不過覆滅之禍。現在嬴政拿這他本來就一定會下手的奧斯曼聯邦來作為對雷家的補償,這一手避實就虛讓雷德幾乎想要撞牆!

他剛才那一句只是請求嬴政同意援手,但是卻絕對不想要這樣的援手方式,對東浚威脅重大的可不止一國,更不要說奧斯曼聯邦本就已經注定是要倒黴了的。想不到嬴政就這麼斷章取義地收拾掉奧斯曼聯邦就算完了,而偏偏奧斯曼聯邦的確是東浚現在最大的危機來源,他這樣也的確是“略施援手”,讓雷德想說什麼都說不出來。

而秋俞則也抑制不住地變了臉色,奧斯曼聯邦謀刺秦皇?他們有那麼大膽子嗎?在他看來這個理由更像是借口!給東浚帶來威脅的可不止奧斯曼聯邦一個,而就算是奧斯曼聯邦,秋俞所想要的也只是讓秦國逼奧斯曼聯邦退兵,並交還失地而已。

而現在嬴政的一道諭令,就將奧斯曼聯邦給一口吞了!那幾個東浚丟失的星系一旦落到了秦國的手中,怎麼可能還要的回來?更糟的是,秦國的各個飛領也和本土一樣從沒停止過向外擴張,緊鄰奧斯曼聯邦的東浚豈不是就坐在了老虎口邊,時刻有被連皮帶骨都吞掉的危險?這個強鄰比之原來的奧斯曼聯邦對東浚的威脅更大,奧斯曼聯邦東浚還有一拼之力,而大秦伸一根手指就足以掃平東浚了!

當初他傳遞給大秦那個消息也是病急亂投醫,四周都是不懷好意的強敵,而東浚卻是一個才有了點起色的重症病人,而且這個病體未愈、虛弱之極的病人還正在遭受惡漢的拳打腳踢。就在他愁眉不展地時候,接到了秦國的傳訊。

秦皇那樣傳信于所有的國家要求協助尋人。甚至連東浚這樣的小國都沒有漏掉,可以想見此事對他的重要性。這讓秋俞看到了一個可能緩解這場危機的機會,所以他一口答應了下來並且真的傾力尋找,就是想借此和大秦搭上關系。

可惜他的運氣並不好,找了這麼多年卻依然沒有半點成果。這次奧斯曼聯邦忽然發動戰爭,旁邊還有好幾個冷眼旁觀地也在蠢蠢欲動,內外交困之下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化解眼前的這場危機。情急之下將那個與秦皇所托之事貌似很有些關聯的情況傳給了秦國,希望秦國能派人前來調查。借此逼奧斯曼聯邦停戰。

當然,這調查的時間對他來說是越長越好,最好查上個一兩百年,那麼他就有足夠的時間來修補東浚國內的問題了。為此,在得到秦國肯定的答複和嘉許之後,他還特意派出心腹在那個區域設下了不少虛假的線索,以此來拖延秦國調查的進度。可是怎麼也沒想到來的竟然會是秦皇本人,而且秦皇還是微服隱蹤地進了東浚,壓根就沒打算與他接觸。更料不到後面會引出那麼多事,以致事情弄到了這步田地!

當初如果沒有發出那份消息地話。現在東浚肯定至少已經丟掉了半壁江山。並且在群狼環伺下也不知道能夠堅持多久。而發了那份消息地後果卻是變成了與虎為鄰,也是隨時有覆滅之危。難道當真是東浚該亡,二萬多年的基業注定要斷送在他的手里嗎?

看到秋俞那陰沉地神色。雷德也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這個問題他自然是不會沒有想到。只是誰叫奧斯曼聯邦那樣膽大包天,還被事主抓了個現行,證據確鑿之下他哪來什麼阻攔的辦法。

謀刺國君,放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要追究到底的,何況是一向強勢的大秦?那三道絕殺令從來是犯者必死,這一個小小的奧斯曼聯邦怎能例外,大秦要收拾他們,就和拍死一只蒼蠅一樣容易。

不過讓他心中略定的是不知雷家是走了什麼運,這位秦皇看上了他的孫女。有了這層關系。只需東浚小心謹慎不要觸犯大秦,那麼雖然與虎為伴,利用得好的話卻也未嘗不會變成一個有利條件。



此時見大帝憂慮焦躁,遂對著他頻打眼色,秋俞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雒羽,心中一動之下眼睛登時一亮。

對于雷奇收養的這個干女兒他也是認得地,雖然來晚了沒有看到事情的始末,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聽得適才雷德的話中之意。好像是秦皇看上了他的這個干孫女。雷奇的大哥娶了秋俞唯一的妹妹,論起來雒羽也可算是秋俞的侄女,侄女成了秦皇妃,那麼只要這個侄女不失寵,東浚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除非他昏了頭去觸大秦地黴頭,但是他可能會發那種瘋嗎?

這樣的一層關系,對于東浚來說正是一個最好的護身符,當然光憑他們說的空口白話沒有人會信,所以還是需要秦皇下一道詔諭。不過既然秦皇看中了雒羽,那麼作為她的親人,討要一道封賜的詔諭應該很容易。

看著雒羽,雷德和秋俞此時心中轉的念頭都是完全一樣的,無論是出于對她的關心還是對東浚今後前途的考慮,他們都得找個機會好好給雒羽來一番面授機宜。

作為帝制國家,對于後宮的傾軋和爭斗秋俞是十分清楚的,只有雒羽能一直保持秦皇對她的寵愛,才能在深宮中好好的生存下去,也才能保障東浚的安危。

他們的心思怎能瞞得過嬴政,漫說他要雒羽的目的並不是看中了她的美色,就算真的是要留她伴駕,就會因為她的緣故而放過東浚了嗎?私情怎能凌駕于國事之上,他對麗蒂亞也甚是寵愛,可雷迪斯的血刹魔國還不是一樣成了大秦的一郡。只是現在的東浚實在是太破爛了,不如先等人將這間破草屋修葺得差不多了他再來接手,至于這個修葺的人是秋俞還是別的什麼人他並不在意。

本來這個偏遠的星域起碼還能偏安很久而不會被嬴政惦記,畢竟這里離大秦實在是很遠,而且星域之內沒有一個實力像樣的國家。可是偏偏有個不開眼的家伙惹毛了他,現在既然在這有了一個新的飛領,那麼飛領周圍的國家自然就成了擴充飛領的養分。大秦所有的飛領里,還沒有一個的領土小于三個星域的,這個新的飛領自然也不會例外。所以,他不可能給東浚任何承諾與助力,無論是對內的還是對外的。

“去道聲別,我們馬上就要啟程了。”嬴政對雒羽道。

雒羽點點頭,松開他的手慢慢走到了雷奇的面前,雙膝一曲跪了下來:“義父……”

才吐出兩個字她的語聲就哽咽了,十數年的養育之恩豈是能夠輕易割舍,當初忽然之間來到了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若不是遇到雷奇好心收養了她,她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

可是她在遠方也有父母兄長,骨肉至親,有她難以忘懷的故國家鄉。只是當初來得莫名其妙,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回去,而出于自我保護的意識,她根本不敢向其他人透露自己的真實來曆,就連她的養父也是一直把她當成了一個因為事故而失憶的女孩。這次好不容易看到了實現多年心願的機會,她絕對不能放棄!可是要離開這個生活了十余年的家,離開這些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卻給了她一個家庭所能夠給予的一切親情的家人,她又如何能舍?

雷奇的眼睛也紅了,他身旁的妻子更是在扶起雒羽之後一把將她摟進懷里,哭出了聲來。雒羽雖然不是他們的親生骨肉,但是卻比親生女兒更讓他們憐愛。倒不是說他們不疼雷冰,而是溫婉乖巧的雒羽遠比好強而又倔強的雷冰更為惹人疼惜。現在這個貼心的小女兒就要遠嫁他國,讓他們如何能舍?

雷家其余的成員也都圍了過來,其中反應最大的就是那些對雒羽有意的年輕子弟了,可是這次的對手實在太強,讓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心上人被帶走,卻連一點辦法都沒有。

連秋雅都圍過去了,雒羽和她也是閨中姐妹,現在要分離,她也一樣心中酸楚。只是這酸楚好象並不只是因為好姐妹即將遠離,隱隱間似乎還有著一些別的什麼……

只有秋俞和雷德還在盯著嬴政,他剛才的那句讓他們心中猛地一跳,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您現在就走?”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12 20:03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二十四章 離別


贏政淡然道:“當然,朕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自然應該離開了。”

秋俞和雷德剛才還在想著要找個機會對雒羽面授機宜,現在聽得他馬上就要走怎能不急!要是讓他就這樣走了,那他們的計劃要怎樣實行?

秋俞忙道:“陛下駕臨東浚,務必多留幾日,讓秋俞也好略盡地主之宜!”

“不用了。”嬴政道:“朕國事繁忙,不能久留此地,國主的好意朕心領了。”

一句“國事繁忙”,便將秋俞後面的那些話全都堵了回去,不過他被堵住了,旁邊還有一個雷德。

雷德道:“陛下,您身系一國,日理萬機,本來實在不該耽誤您的時間。但是雒羽雖非是我雷家的親骨肉,我們對她的疼愛卻不遜分毫,現在她要出閣,怎麼也得讓我們為她准備准備。東浚乃是小國,雷家更是比不得陛下天皇貴胄、無比尊榮,但是一點點嫁妝還是拿得出來的。還望陛下能成全我們的心意,在此滯留幾日。”

“出閣?嫁妝?”嬴政之前就已經知道他要雒羽的原因被誤解了,不過也懶得解釋,想不到現在卻被當成了用來留他的借口。瞟了一眼雷德,他道:“朕什麼時候說過要納雒羽為妃了?朕是需要她,甚至此來本就是為了她,但卻不是要帶她回去陪王伴駕。朕還沒有昏庸到丟下一大堆國事出來獵豔的地步!”

他的話在秋俞和雷德聽來簡直就如當頭挨了一顆高爆炸彈,弄了半天居然是他們在自作多情?可是在今日之前,秦皇和雒羽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瓜葛,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這位尊貴的帝王怎麼會專門跑來找她?

忽然,秋俞想到了剛才嬴政說他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而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秦皇此來的目的應該是為了那條他所傳給秦國地消息,那麼。他所傳訊要找的就是雒羽?可是這就在眼皮底下的人怎麼會被漏掉了?難道是秦國所給的那個測試儀器出了故障?還是秦皇自己搞錯了?

“難道雒羽就是您傳訊要求我國協助找尋的人?”秋俞忍不住問道。

嬴政頷首:“正是。”

“可……”說了一個字之後秋俞將下面的話又咽了回去,關于測試問題的疑問還是不要開口的好。看秦皇為了找她弄出那麼大動靜,這次更是親自前來核實,就可知道他對于她地重視程度。若是現在開口質疑,萬一因此讓秦皇想起明明要找的人就在東浚,甚至就在帝都,而且還是名門望族之後,怎麼東浚卻一直沒有發現。要是因此懷疑秋俞徇私而故意隱瞞不報的話,那他豈不是自找倒黴?

不過這樣一來,這座原本以為可以攀上的大靠山豈非就這樣泡湯了?靠山沒了也還不是最糟的,問題是如果沒有可以當成盾牌的關系的話,他要怎麼來保全東浚?秦國的作風他不是不知道,自從秦國成為星際文明的一員之後,近千年來就從未停止過擴張的腳步。不止是秦國地本土,連所有地飛領也都是如此,更倒黴的是這次即將成為大秦第九百十二個飛領的偏偏是東浚地近鄰,一旦這個新的飛領想要擴張。東浚絕對是在首要的名單之內!

雷德也和秋俞一樣的失措。既然雒羽並不是被選中而得以陪王伴駕,那麼所有的理由和借口都不再成立,要他拿什麼資格來開口向秦皇提要求?要說因此便要留下雒羽。

他也沒這個膽。正如嬴政所說的,這世上沒有人能拒絕他的要求,他想要的東西哪怕是用搶的也一定會弄到手!激怒秦皇的後果是什麼雷德很清楚,他擔負不起這個責任,東浚也承受不起秦皇地怒火。

他們談話的聲音並不高,而雷家其余的那些成員的注意力都在雒羽的身上,在告別的過程中流淚的可不少,就連一向堅強的雷冰也紅了眼。這樣的情況下嬴政地那句話基本就沒什麼人聽進了耳朵,因此到了沒引起又一場風波。

當雒羽一個個都告別過了之後,最後走到雷德的身前屈膝下拜。被雷德一把扶住。

看著雒羽,雷德心中也是萬分不舍,更重要的是在他想來雖然雒羽不能嫁進秦宮為妃,但是以秦皇對她表現出的重視程度來看,她的話多少應該也有點用吧?這樣的話就更要和這干孫女好好談談,可是沒有時間啊!



看了看嬴政,他自頸上取下了一枚水滴形的玉墜掛在了雒羽的頸上,語重心長地道:“雒羽,爺爺實在是舍不得你。可是秦皇陛下指名要你,爺爺再舍不得也只能讓你離開。這枚玉墜是我雷家的祖傳之物,希望你無論走到哪里都能記住在東浚還有你的親人在想念著你。如果可能的話就回來看看,爺爺老了,也沒有多少日子了,不知道在臨去前還能不能再見你一面!”

“爺爺!”雒羽淚水盈眸,離別的滋味是那樣的苦澀,在這一刻她幾乎動搖了,想要留下,留在義父義母、親族家人的身邊!

可是一只有力的手按上了她的肩膀,讓她一個激靈之下,那句已經沖到了嘴邊的“我不走了”終是沒能吐出來。這是她盼了多少年的機會,也可能是她唯一的機會,她不能放棄!何況秦皇的威名她也沒少聽人說起,他的要求豈是能夠任人拒絕的?

嬴政揮袖放出了九龍輿,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八條星龍自天而降,落在了車輿之前。一直侍立在嬴政身後的龍冥也恢複了原身,排到了自己負責的位置上。

嬴政牽著雒羽的手登上了九龍輿,一聲悠揚的龍吟聲中,九龍輿沖天而起,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際。

癡癡地看著龍輿消逝的方向,雷冰忽然覺得心中空空的,仿佛被人挖去了一塊般的隱隱作痛。淚水順著臉頰流下,是為了那離去的妹妹嗎?可是為什麼此時浮現在眼前的卻是他的容顏?

而在仰望天際的眾人之中,有一個人也是和她一樣的神情,一樣的酸楚,那便是站在離她不遠處的秋雅。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12 20:05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二十五章 心思


九龍輿中,雒羽站在靠近車門的地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怎麼也沒有想到過的情景。

這架車輿外表看起來也就比一般的馬車大了一點,可是內部的空間卻大得離譜,光是她能看到的就足有二十丈見方,簡直就像走進了一間殿堂!四面都有暗金色的紗帳垂下,紗帳頂端飾著垂珠瓔珞。車頂正中和車廂的四角都垂吊著一盞極為精美的八景宮燈,只是這五盞燈的燈芯都是一顆成人拳頭大小的明珠,珠光明亮而又柔和,灑遍了車廂的每個角落。

在車廂一端的三級玉階上,擺放著一張很是寬大的龍椅。說是椅,其實都快能趕上一張床了,就算是躺上一個人也沒問題。椅上鋪著暗金色的坐墊,不知是什麼材料織成的坐墊上精工繡著九龍托日的圖案,使得整張龍椅顯得更為華美尊貴的同時也變得更為舒適。

在龍椅的左手和右手邊各斜放著一扇玉屏風,每扇屏風都有八頁,色做乳白,呈半透明狀,玉中氤氳隱隱、如波似幻。每一片屏頁上都用內雕之法雕刻著山川湖海、沙漠森林、還有無數的鳥獸蟲魚,那一樹一石、一波一浪、一羽一鱗無不纖毫畢現、栩栩如生,直如整個天地都已納入其中!

在屏風後則立著三根碗口來粗的柱子,柱子的上半截被雕刻成神龍盤柱之形,至柱頂龍頭下俯,口中垂下一根拇指粗細的鏈子,三根柱子上垂下的鏈子連接到一處,其下吊著一只形式古樸的香爐。自他們進來之後,也沒見有人動手,那分掛左右屏風之上的兩只香爐中的龍涎琰芸香便自己燃了起來。一縷輕煙自香爐中嫋嫋升起,一股輕柔飄渺、如夢似幻的香氣彌漫開來。

輕煙才起,那扇屏風就泛起柔和的光澤,上面所雕刻的一切都活了起來!隱隱聞得海潮拍岸、松濤陣陣、鳥鳴婉轉、駝鈴聲聲。更有那仙鶴起舞、繁花爭豔、錦鯉躍波、落英繽紛,看得雒羽目瞪口呆,幾乎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在龍椅之後似乎還有一個空間,不過被兩層幔帳和珠簾給遮掩了,雒羽也看不清那里面有些什麼。

原本在階下應該是有侍衛宮女和內侍侍立地,不過這次嬴政獨自出行,一個伺候的人都沒帶,是而空間顯得很是空曠。舉步登上玉階在龍椅上坐定之後。嬴政對著在階下不遠處憑空出現的一張錦凳擺了擺手,對雒羽道:“坐吧。”

被驚醒的雒羽依言上前在錦凳上坐下,心中有些忐忑地望了嬴政一眼,隨後就低下頭去盯著自己的足尖。對于這位帝王的傳言她也聽過不少,無論外界對他的評價再怎樣的不良,但是有一點卻是讓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地,那就是作為帝王,他的雄才偉略實在已經是到了前無古人後面只怕也不會有來者的地步!

千年不到的歲月就將一個原本疆域連一個大陸都不到的國家,給變成了宇宙第一強國,這樣的戰績實在讓人歎為觀止。現在秦國的領土達到了駭人聽聞的七百三十八個星域。九百十一個飛領。此外還有三百多個屬國。其實誰都知道,一旦成為大秦的屬國,那基本就已經有一半姓秦了。用不了太久就會變成秦國的一部分,從來就沒有例外地。等到這三百多個屬國並入大秦之後,光大秦本土所擁有地星域數量就將達到千個以上,這還不算各個飛領的領土面積,而在所有的飛領里,最小地那個的疆域起碼也有三個星域。

這讓雒羽完全無法想象這份戰績他是如何做到的,這麼大的國土他又是如何治理的。別的不說,那些飛領可都是孤懸在外,最遠的離大秦本土簡直就是銀漢迢迢!天高皇帝遠,離中央距離越遠的國土。政府的控制力就越薄弱,這是古往今來被一再證實的鐵律。國土並非是越大越好,如果掌控能力跟不上,拼命開疆拓土地後果很可能會適得其反,反而給國家帶來內亂。

所以現在除了秦國外,最大的國家領土面積也只有五十多個星域。有很多國家其實並不是不能再擴張,而是因為掌控力已經到達了極限,所以不敢再擴張。

至于飛領也不是沒有國家有過,可是幾乎都是不出三百年就都宣布獨立。自成一國,這還是在離本土並不很遠的情況下。可秦國的那些飛領卻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就連最遠的那幾個飛領也完全沒有一點擁兵自重、意圖割據的跡象。


有不少國家曾經試圖收買或是說服飛領的領主…將飛領占為己有,裂土稱王,可是離間計、美人計等等手段迭出,使勁渾身解數的結果就是派去地游說之人被綁縛了起來,連同所有的書信、錄下的游說經過、以及收到的財貨錢物等都被領主呈送到了禦前。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震怒的秦皇一道諭旨之下,大秦又增添了不少領土。

幾次之後就沒有一國再敢干這種自掘墳墓的蠢事,更是怎麼也想不通在那樣遙遠的距離下秦皇怎麼還能控制得住各飛領的官員將領,讓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一直保持這樣高的忠誠!這個問題是個無解的答案,使得各國掌權者在又羨又妒之下,又是無可奈何。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無論是羨慕也好,是嫉妒也好,那些掌權者在說到秦皇之時很難不心中泛酸,而那些畏懼憎恨的,就更不會對于那位雄踞星海的帝王有什麼好的評價。打不過你,說說怪話造造謠這總還是能做到的,而且一旦流言四起,哪里還查得清源頭的出處。既能出口氣,又不會惹上麻煩,這樣的事是誰都樂意做的,以致對于嬴政的傳言越來越離譜。

三人成虎,謊言說上一千遍也會被當成真實。雒羽對于這位秦皇陛下的凶殘暴戾聽得太多了,雖然今日一見之下嬴政的形象與她心中原有的實在相差太大,但是他的霸道與冷酷倒是並沒有與傳言中的相差太大。以致雒羽很是有些戰戰兢兢,唯恐一不小心觸怒了他而惹來殺身之禍。他傳諭滅國的那一幕還如在眼前,冰寒的話鋒間透出的血腥味讓她渾身發冷。自古伴君如伴虎,而這位皇帝更是虎中之王,若不是在他身上感受到的那種莫名的吸引力,再加上懾于他的威名,只怕她當時就會開口反悔了!

端坐在龍椅上的嬴政看著低著頭坐在那兒的雒羽,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這次的搜尋行動出乎意料的順利,這讓他很是欣喜。當然,並不是說找到了水尊的候選人在這場與光尊的爭奪中他就穩操勝券了。現在的這個候選人還只是一個連一點基礎都沒有的普通人,要讓她到達那至尊的頂點,哪怕是有他的幫助也絕非是一朝一夕之功。更不要說光尊也不會坐以待斃,若不是他早有布置,現在身後一定是跟上了一群尾巴了。破壞總比建設要容易,所以在這段時間內他必須將這個少女置于他的絕對保護下,以免被人搶走或是干脆毀掉了。

更何況雖然到最後能夠成就尊位的只有一個,但是並不等于有這樣的潛質的也只有一個,這種潛質雖然稀少,可是宇宙之大很多事情是說不准的。所以在保護好這個手中的籌碼的時候,他還要盡力阻撓光尊的搜尋行動,不讓這個對手也得到一個有力角逐這個位置的人選。細細想來這其間的變數實在不少,不過不管怎麼說,現在的這個開頭對他是非常有利的,這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現在他最需要做的就是得到這個少女的信任,雒羽對他的信任度越高,到時候簽訂契約時就越容易。靈魂契約不同于主奴契約,強制簽訂是最愚蠢的一種手段,很可能會造成另一方元神的損毀。這種方式絕不可取,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候選人到最後卻毀在了自己的手里。

雒羽對他的畏懼和戒備他自然不會不知道,而這種情緒正是他需要首先下手消除的。他不能允許雒羽對他存在一點抵觸的情緒,這對于他的最終目的是極端不利的。

不過要對付雒羽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了,如果連這樣一個單純的小女孩都搞不定,那他干脆直接找個沒人的地方一頭撞死算了!

“你說要朕送你回家,也得先告訴朕你的家在哪兒才是。”嬴政的聲音打破了車中的沉寂。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13 20:24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二十六章 秘密


可不要依然是在東浚才好,這是嬴政在問出這句話時心中的想法。

在離開之前雷德對雒羽說的那些話的含義嬴政又豈會不知,那個家伙說了那麼多,無非是想要雒羽能念在這許多年的親情面上,多為東浚和雷家在嬴政面前求求情。而說要雒羽可能的話回去看看,則是希望嬴政顧忌雒羽到時回去看到她所不願看到的景象所可能造成的後果,而不會對東浚下手,甚至因此會在別國的威脅下保全東浚。

在他想來,嬴政這樣費心費力地尋找雒羽,對于雒羽的重視可見一般。無論是要娶雒羽為妃也好,還是有別的用意也好,只要的確是如他所說的一般需要雒羽,那麼就必然要多少考慮到一些她的想法。而雒羽重情,雷家對于她來說不止是親人,更有著救命之恩,如果秦皇真的對東浚下手而導致了皇室和雷家的滅亡,那麼雒羽絕對會和他鬧翻的!

但是雷德所不知道的是,嬴政現在壓根就沒想要對東浚下手。就算他想要東浚,也有的是辦法既能得到東浚,而又不會讓雒羽對他心生反感。那什麼借刀殺人、栽贓嫁禍等等,他這有著大把的手段可以出賣,這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當然若是在東浚的危機關頭袖手旁觀、見死不救,也會使雒羽對他心生芥蒂。但是要找個天衣無縫的借口實在是太容易了,更何況嬴政在還沒有與雒羽簽訂契約之前根本就沒打算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而一旦契約簽訂完畢,那就算她心生芥蒂也無所謂了。

只是雖然他沒等雷德的話全都說完便帶著雒羽離開了,使得雷德沒有能夠再交代雒羽一些什麼或是又來煩他,但是如果雒羽要回的家依然是在東浚境內的話,那麼保證剛剛擺脫的麻煩不用多久就又會找上門來了!

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因他的問題而抬起頭來的雒羽居然搖了搖頭,回了他一句:“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她要他送她回去可居然不知道自己地家在哪兒?

雒羽也知道這個回答太過荒唐,見嬴政雙眉微微一挑。她忙將前因後果給詳細解釋了一遍。她可不敢想象萬一被嬴政認為她是在拿他耍著完的話,那她會是怎樣的下場!

原來雒羽並不是東浚人,她原本所在的星球根本就還沒有突破星球的束縛踏入星際時代,甚至文明的進程還停留在相當于地球11世紀時的水平。星球上只有一塊大陸,大陸上諸國分立,互相征戰。

雒羽的全名叫做雒羽齊云,是齊云國地公主。在十一年前有一天她在禦花園中賞花的時候,看到一只晶瑩剔透、猶如水晶鑄成一般的蝴蝶。半透明的身體映著陽光,折射出七彩的虹光,當真是絢麗無比!一眼就喜愛上了這只蝴蝶的雒羽輕手輕腳地走上前去想要撲捉,可是哪想到在她的手才一觸到蝴蝶的時候,忽然眼前一花,身邊的景物就完全變了個樣,那只蝴蝶也不見了。

更倒黴的是她出現地地方竟然是在一條大河地上空,掉進了水里的她被湍急的河水沖向下游,如果不是遇到雷奇陪妻子兒女出來游玩,正好坐船經過救了她。不諳水性地她一定已經淹死在河里了!

被救醒後的雒羽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什麼地方。這樣詭異的事讓她非常害怕,而那艘出乎她想象的鐵甲船和所看到的一切都讓她難以置信。幾疑是夢,但無比真實的感官都在告訴著她這並不是夢。身邊的一切她都沒有見過。別人所說的話她也聽不懂,被逼無奈之下只能裝失憶。

不得不說有一副討喜的好相貌確實是比較占便宜的,這個瓷娃娃一般地美麗女孩引起了雷奇夫妻強烈的同情心。在問訊了半天確定了這個剛被救起的孩子是失憶了之後,他們決定收養這個和他們的女兒同齡的孩子。

他們的好心使雒羽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有了生存下去的條件,在學會了東浚的語言和文字後,雒羽學到了許多讓她難以想象地東西,這才知道大地原來竟然是圓的,知道了在夜空中的星星上有許多生活著和她一樣的生命,知道了原來人也能在天上飛,知道了在那藍天白云之外是什麼


而知道的越多。她就將自己的秘密守得越緊。她們星球上之人的體質好象和這個世界的人不同,在生理年齡上來說她的一歲相當于東浚人的三歲,所以十一年來她的外貌只增加了四歲不到。

她知道這對于這個人民平均壽數只有三百左右的國家來說意味著什麼,她絕對不想變成實驗室里的白老鼠!可是她的外貌成長得十分緩慢,哪怕她深居淺出,這件事瞞得了別人也是瞞不過家人的。

好在她很幸運,在東浚的醫學界曾經出過和她一樣的兩起病例,都是在遭受巨大的刺激後身體機能停止了生長。這和她的情況倒也十分符合,她落水被救。險死還生,這對于一個孩子來說刺激不可謂不大,她沒有完全停止生長而只是生長緩慢,這已經讓雷奇夫妻十分慶幸了。不然要做一個永遠都是13歲的孩子,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承受的事!

這事因為別人的想當然而被她僥幸過關了,可是她自己知道其中真正的原因。而且除了這顯而易見的一點之外,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否還有什麼別的地方與東浚人不同,所以她根本不敢參加任何和體質檢查有關的項目,以免自己身體的特異之處被發現。

于是她想盡了方法逃避每一次的體檢,那晶石測試她更是根本沒有參加,而是用調包計找了個替身蒙混過關,以致一直到今天嬴政才找到了她。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13 20:25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二十七章 回家


聽完她的敘述嬴政明白了,原來是遇到次元冰晶蝶而導致了空間穿越,也不知道該說雒羽是運氣太好呢還是太倒黴,居然會遇上了那麼罕有的次元冰晶蝶。

現在的問題是連雒羽自己也不知道她的母星在哪里,這可就有些棘手了。階下的雒羽眼巴巴地看著嬴政,生怕看到他搖頭說不行,如果連他這執掌著宇宙間最強盛的國家的帝王也做不到,那麼就再也沒人能幫得了她了。

看到雒羽很是緊張地微微向前傾著身體,嬴政微微一笑,這事雖然有些麻煩,但是還難不倒他。每顆星球都有自己獨特的氣息,這種氣息也感染了其上孕育出的生命,所以只需找到與雒羽身上相同頻率的氣息,就可以找到她的母星了。

當然,想要在這麼廣闊的宇宙中找出一顆特定的星球,這個難度實在是有些高。

不過次元冰晶蝶雖然有空間轉移的本領,但是憑這小東西的能量,轉移的范圍卻並不大,基本是在一個星域之內,所以倒也耗費不了多大的精神。

“過來。”嬴政對雒羽道。

雒羽不知道他要干什麼,但還是依言站起身步上玉階,來到了嬴政的身前。抬手按上了她的額頭,嬴政的左手揮袖對著左側的那扇屏風一拂,那扇屏風上的景象登時一變。原本的山川叢林暮然消失,代之而起的是無垠的宇宙星空。

一團團星云飛速掠過,最後定格在了一個由12顆星球組成的星系上。隨後這個星系被急速拉近放大,直到一顆綠色的星球呈現在了眼前。

收回了按在雒羽額上的手,嬴政指向那顆星球,道:“是它嗎?”

雒羽轉頭看去,那顆星球在她的眼前持續放大,直至占據了整扇屏風,穿過大氣層,一塊大陸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隨著視角的再拉近。大陸的地貌已是清晰可見,山川叢林、河流湖泊、草原沙漠一一呈現在他的眼前。等到距離再度拉近,一座座城郭與來往地人流也映入了眼簾。

雒羽自小長在深宮,從沒有離開過宮禁一步,根本不知道宮殿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所以她眼現茫然地看著看到的一切,無法確認,但卻又不敢否認。好在嬴政也知道困守深宮的皇家女兒是怎樣的生活狀態。是而也沒催她立刻下定論,而是一座座城池地放過去,好讓她辨認。不過好在雒羽是皇家的公主,倒是不用每座城池都看一遍,只需找到每國的都城就可以了。

在連著看了三十幾個國家地皇宮之後,終于在又一座宮闕映入眼簾的時候,雒羽激動地叫了起來:“是這里!就是這里!”

定格在屏風上的是一座美麗的花園,這里正是雒羽當初遇到次元冰晶蝶的地方。嬴政點了點頭,屏風光華一閃,重又變成了原先的樣子。看著熟悉的花園在眼前消失。雒羽呆了片刻之後回過頭來。雙膝一曲就跪在了嬴政的面前,央求道:“請您送我回去好嗎?我想見父皇母後,想見哥哥!求您馬上送我回去好嗎?”

以前是沒有辦法。只能將深切的思念全都埋在心底,而現在一旦看到了希望,雒羽幾乎一刻都等不及了。恨不得立刻就能回到家中,投入分別了十余年的親人懷抱,傾訴深切入骨地思念!

嬴政扶起了她,和聲道:“當然,這本就是朕答應了你地事,君無戲言,朕豈會失信與你。”

“謝謝!謝謝您!雒羽來世結草銜環,也必報答陛下的恩德!”雒羽感激之極地道。現在的嬴政在她地心中已經變成了天字第一號大好人!是誰說他殘忍暴虐的?雖然他找她貌似是有什麼目的,但是現在她已經落到了他的手上,還不是任由他擺布?如果他真的如傳說那般的狠毒暴戾,無論想要她干什麼,直接開口威逼就是了,就算他不肯遵守諾言,雒羽也是完全無可奈何。可是現在卻對她這樣的一個小女孩都如此守信,分明就是一位至誠君子嘛!

嬴政微微一笑,看了她的神情之後哪還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初步的目地已經達到了。不過來世結草銜環?他沒有耐心等到來世,而是要她今生就以完全的臣服來回報!


雒羽的母星並不在東浚帝國的境內,而是處于這個星域邊緣的一顆原始星球,離這顆星球所在星系最近的一個星際國家的勢力范圍也還沒有到達這個區域,所以這里還沒有遭受到來自任何星際國家的征服與影響。

在這個星系中共有兩顆天然的可居住星,雒羽地母星就是其中的一顆。這顆星球上海洋的面積占了62%,至于陸地,除了海中星羅棋布的島嶼之外,完整的大陸只有一塊。在這塊占了整個星球29%面積的大陸上足足分布了二百多個國家,雒羽的祖國齊云國在其中並不顯眼,無論是領土面積還是國力都只能排在中游。

齊云國位于大陸的西北方,都城名為淵京,格局成十字形,被劃分為東南西北四個區域,東方是那些王公貴族高級官員的住所,治安城衛的營區,還有諸多的行政機關所在。

北方是一些平民所居住的地方,西方的地區分為兩半,西北是淵京經商交易的地方,西南則是學院等一些學術集會場所還有一些象是打鐵、紡織、藥房之類比較希奇古怪的場所所在。

南方則是整個淵京占地最廣的地方,但是混跡其中的人物也最為複雜,三教九流都有,不過最出名的還是這里的一些酒樓妓院,是一處燈紅酒綠的聲色場所,算是淵京最繁榮也是最混亂的一區。

皇宮處在城池的中心處,嬴政的九龍輿直接降落在了禦花園中,當然是加上了一點障眼法的,所以他們的到來沒有驚動任何人。站在了禦花園中的雒羽百感交集,時隔十一年後她終于再度回到了這魂牽夢縈的地方。

眼前的那片紫心幽蘭就是當年她撲捉那只蝴蝶的地方,沒想到就是那一只小小的蝴蝶差點要了她的小命,更導致了她遠離親人與故土十一年。但是這次的意外也為她打開了一扇無比豐富多彩的大門,讓她大開眼界,學到了無數在母星一輩子也不可能學到的知識,塞翁失馬,究竟是福是禍真的很難說得清。

看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嬴政雖然知道她的心情,但卻沒這興趣陪她在這罰站,當下輕咳了一聲,道:“走吧,先去見了你的父母,這禦花園以後有的是時間來看。”

被喚回了神來的雒羽點了點頭,道:“我們先去修政殿吧,一般父皇現在都應該在那處理國事。”

嬴政自然不會有異議,當下雒羽帶路向修政殿行去。嬴政所施的隱身術別說凡人,就是神也看不穿,所以兩人根本沒有躲躲藏藏,一路走來穿過重重宮禁,甚至就從守門的四個侍衛的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跨進了殿門,那四個侍衛也沒有任何反應。

進了修政殿雒羽就一下僵住了,那個坐在禦案前處理政務的並不是她印象中年已半百的父親,而是一個只比她大了一歲的少年。這意味著什麼雒羽很清楚,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的雒羽身體一晃,幾乎癱倒。幸而被嬴政一把扶住了,在她的背上一拍,一個清心印讓雒羽終于穩住了心神。

既然已經到了地頭就沒必要再遮掩行蹤,嬴政撤去隱身術現出了身來。大殿中忽地多出了兩個大活人,本來絕對會驚動殿中的宦官和侍衛,不過嬴政在現身的同時已經定住了這殿中的所有人,所以根本沒有引起任何的不良反應。

那個身穿皇袍的少年正在本章上蓋印,真的只是蓋印,幾乎就沒看那些本章的內容,拿過一本打開就是一個印章蓋上去,然後再換下一本。他蓋印的力道越來越重,生似和這些本章有仇似的。在連蓋了七八本之後,他忽地把印章往桌上一扔,將面前的本章全都掃到了地上!不止是本章,禦案上的東西都被他一樣樣地拎起狠狠地砸到了地上,等到桌上的東西能扔的都給扔得差不多了之後,他才恨恨地咬著牙往椅背上一靠。

這一抬頭看到了就站在門邊的嬴政和雒羽,他登時臉色一變,喝道:“你們是誰?來人!來人!”

可是沒有任何人回應他的召喚,四周的侍衛宦官們都如泥塑木雕一般的木立當地,別說行動,連眼珠都沒轉上一下,而外面的侍衛也沒有一個沖進門來。這樣異常的情況,讓少年不禁凜然色變,就在他又驚又駭之時,雒羽慢慢走上前來,深深地凝視著少年的容顏,不是很確定地道:“你是……皇兄?”

那在這樣詭異的情景下一時不知所措的少年聞言一呆,望著雒羽那和自己一樣冰藍色的頭發和眼眸,神情微微一動,疑道:“你是……”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14 23:03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二十八章 重逢


“我是雒羽,是雒羽啊!”雒羽急切地道。

“雒羽?”少年又仔細地打量了雒羽一番,眼前的少女雖然比之當年那個13歲的小女孩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是依然還找得到當年的影子。打量中漸漸透出了喜色,他道:“你是小羽?真的是小羽?”

雒羽已經目中盈淚,探手自頸上拉出了一根由金鏈吊著的晶墜。那枚晶墜的樣子是一只展翅的火鳳凰,火鳳的嘴里還銜著一顆寶珠,正是齊云國每個皇室成員出生之時都會被賜予的族徽。雒羽的這枚,在那火鳳口中的寶珠上用微雕之法刻著她的名字。咬破手指,她將一滴鮮血滴在了那顆寶珠上,寶珠紅光一閃,在前方一寸處的空中投射出了清晰的雒羽二字。

這下,少年再無懷疑,猛地站起,急步從禦案後走了出來,一把抓住了雒羽的肩膀,激動地道:“小羽,你總算回來了!當年你在禦花園無故失蹤,讓父皇母後傷心欲絕,還以為你遭了暗算,已經……”

說到這里,他的眼睛也紅了,雒羽更是忍不住眼淚滴落了臉頰,一把抱住了他哭出了聲來!少年抱著失而複得的妹妹,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歡喜。說起來皇室成員之間的親情並不濃厚,甚至可以說非常淡薄,但是這個和他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卻是個例外。她的身上似乎有著一種讓人心情甯靜的力量,使得所有與她相處久了的人幾乎都會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在那麼多子女中,父皇最疼的不是他這個太子,而是這位甯馨公主,母後更是將她當成掌上明珠心頭肉,就是他也是對于這個妹妹打心眼里的疼惜。當初這個妹妹忽然失蹤,使得他們傷心不已,母後更是幾日水米不進,大病了一場。想不到時隔這麼多年。這個以為已遭不測的妹妹居然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實在是讓他又驚又喜。可惜,父皇卻是看不到了。

想到父親和母親,他立刻扶起懷里哭得梨花帶雨的妹妹,道:“跟我來,我現在就帶你去見母後,母後見到你,不知會高興成什麼樣子!”

雒羽聽到母親。

立時止住了哭聲,拭著淚忙點頭,可是一回身看到身後的嬴政,她立時一驚。剛才只顧著和兄長敘舊,竟然將這位尊貴的帝王在一邊晾了這麼久,這樣失禮,很可能會惹得他不快,那後果可絕對不是她願意看到地!

雖說現在她的皇兄也已成了一位帝王,但是帝王也有高下之分,弱國小邦的君主和強國的帝王是完全不能比的。國力相差的越遠。兩者的地位相差得也就越大。就像東浚的國主在星際上地地位只怕還比不上大秦的一個小吏,同樣道理,這顆星球上那些在自己的子民面前稱王稱尊的國君們。在東浚大帝秋俞的眼中可能連他國中的一個小民都比不上。和東浚都相差那麼大,就更不要說是星海稱尊的秦皇了!

少年自然也看到了就站在門口的嬴政,看著這個負手而立的陌生男子,他竟然有一種如觀崇山的仰視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心中很不舒服,而且直覺地覺得這殿中地詭異景象十有八九與他有關,當下踏上一步沉聲喝道:“你是誰?本君適才喚人卻沒有人應,是不是你在搗鬼?”

他這一開口把雒羽更是嚇得不輕,忙拉了少年一把,語帶埋怨地道:“皇兄,我能回來全虧了陛下。制住侍衛也是為了避免不必要地麻煩,你怎能說這樣的話?”

言罷轉向嬴政,臉帶央求地道:“陛下,這是我的皇兄恒波,適才言語間有什麼沖犯地地方,請您不要見怪!”

嬴政看了恒波.齊云一眼,淡淡地道:“罷了,年輕人,沖動一些可以理解。朕也不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他這一句就如火上澆油一般,讓恒波怒氣陡升!不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他也和那些大臣一般將他當成一個可以任意擺布的孩子?可是雒羽的那句陛下,卻讓他沒有將那股怒氣發作出來。陛下?眼前的這個男人也是個一國之君?是哪一國的國主?妹妹又是怎麼遇上他的?

見恒波滿是詢問地看向自己,因嬴政的話而松了口氣的雒羽卻沒心思和他解釋,此時滿心的就都只剩下盡快見到母親的一個念頭了。是而不等哥哥開口問,她已搶先道:“皇兄,快點帶我去見母後吧!”



恒波才想探問,就被妹妹地一句話給堵住了,不過他也知道妹妹的心情,是而又閉上了嘴。看了看嬴政,反正其中的因由早晚總能知道的,也不差這一時。

跨出殿門,守在門外的四名侍衛看到恒波身邊的雒羽和嬴政不由一愣,沒見到有人進殿啊,這兩個人是怎麼來的?不過沒聽到殿中有什麼示警的動靜,而且看君上那高興的神情也不象是被挾持,是而也都沒有什麼表示,眼睜睜地看著三人離去。

慈安宮中,太後紫心,柳靜正在觀看歌舞。作為恒波.齊云地生母,當今的太後,她可謂是尊榮之極,本該志得意滿,沒有什麼煩心事才是。可事實上她卻是心事重重,雖然眼前歌舞悅目,可她卻視如不見,愁云籠眉。

三年前先皇病逝,太子即位,可是其時新主年幼,登基之時不過14稚齡,使得朝政都把持在現在的持國之手。原本先皇臨終托付了三位輔國大臣,可是可恨她這婦道人家見識短淺,中了榮安的詭計,以為另兩位心存不軌,大力消弱他們的權柄。結果使得榮安得勢,在拔除了那兩個障礙之後成了一家獨大,手掌持國之權,朝堂之中幾乎就成了他的一言堂,皇位之上的國君根本就是一個擺設!

她的娘家雖然也頗有實力,但是為了預防外戚專權,在齊云國每任皇後的家族勢力都會受到一定限度的壓制。

以致她勢力不足的娘家為了自保只能對榮安唯唯諾諾,根本無法給她什麼助力。使得他們孤兒寡母只能忍氣吞聲,面對著越來越驕橫跋扈的榮安一再忍讓,再這樣下去,只怕過不了多久這齊云國就要改姓了!

可是任她憂心如焚,卻也是一籌莫展。現在榮安大勢已成,國君已經基本被架空了,要他們用什麼來對抗那個重權在握的亂臣賊子?

正自愁眉不展之時,一個宦官進來稟報,說是君上求見。聞得皇兒求見,柳靜太後精神一振,眉間的愁云登時散去不少。她共生育了二子一女,長子一出世便夭折了,小女兒又在四年前不明不白地失了蹤,現在就剩下了這個相依為命的兒子。這個兒子聰穎好學,又勤奮上進,更且懂事孝順,讓她極為寬慰。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恒波對于榮安的不滿越來越大,甚至已經當面頂撞過那個奸賊好幾次,每次都讓柳靜太後心驚膽戰,唯恐鬧出什麼事來!

想到失蹤的小女兒和現在母子倆的處境,她禁不住又是神色一黯,幽幽一歎之後遣退了歌舞,對那個在旁候命的宦官道:“請陛下進來。”

宦官領命而去,不一會兒恒波就帶著雒羽和嬴政走了進來。看到端坐的母親,恒波快步走上前去,躬身施禮:“兒臣見過母後,願母後福壽康甯!”

可是他這一禮施下去卻沒有聽到任何反應,略略抬頭一看,只見母後根本就沒有看他,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目中含淚,一步步走上前來的雒羽。在來慈安宮的路上便恨不得插翅飛到母親身邊的雒羽,此時雙腳卻似是重如千鈞,沒走幾步,眼淚就已滴落了下來。淚眼模糊中抬起手,她亮出了那枚晶墜。

晶墜入眼,柳靜太後猛地一顫,嘴唇也哆嗦了起來。

好不容易走到近前,雒羽終于顫抖著喚出了一聲:“母後!”便合身撲入了柳靜太後的懷里!

這兩個字就像兩聲驚雷在柳靜太後的心上炸響,顫抖的手撫上了雒羽的頭發,她道:“羽兒?你是羽兒?”

雒羽嗚咽道:“母後,是羽兒,是羽兒回來了!”

一句話猶如引發了洪水,久別重逢的母女倆哭了個昏天黑地,連旁邊的恒波也看得眼眶泛紅。足足快有半晌,哭作一團的母女倆才慢慢收了淚。拉著雒羽在身旁坐下,然後柳靜太後就問起當初她失蹤的原因和這些年去了何處。

雒羽拭去眼淚才自張口欲言,可是馬上便是櫻唇微張地愣住了,因為她發現不知道該怎麼向母親解釋。她所見識到與經曆過的一切根本不是這顆星球上才處于文明初期的人所能理解的,夏蟲不可以語冰,要是她真的照實說,十之八九會被母後與皇兄當成神經錯亂!

可是母親見詢,也不能閉口不答,那要怎麼才能過得了目前這關啊?不期然間,她望向了嬴政。
rick9514 發表於 2014-2-15 19:51
第六卷 帝王之術 第二十九章 諾言


柳靜太後和恒波也順著雒羽的目光看向了嬴政。俗話說母女連心,在雒羽一進門之後便使得柳靜太後的注意力完全被她所吸引。雖然時隔多年,當年的小女孩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但卻依然讓柳靜太後一眼之下便再移不開目光。連恒波都被她直接無視了,就更不用說嬴政這個陌生人。

此時順著女兒的視線望去,才發現原來除了兩個皇兒之外,還有一個從沒見過的英偉男子。看向女兒,柳靜太後疑惑地道:“這位是……”

還沒等雒羽回複,嬴政已自接口道:“朕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這次應雒羽所求送她回來,只是為了了卻諾言而已。”

話落他的目光移向雒羽,道:“朕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現在該你履行諾言了。當然,朕也不是不近人情,朕會給你一個月的省親時間,一月之後朕就帶你啟程。”

他這一句讓雒羽臉色慘變,看到親人光顧著高興了,卻忘了自己對嬴政也有過承諾。雖然他給了自己一個月的時間與親人團聚,但是這短短的一月對她來說根本不夠!

看到她的臉色不對,嬴政的話語間更是聽著不對勁,什麼叫“一月之後朕帶你啟程”?直覺中有種很不妙的感覺的柳靜太後不禁將女兒往懷里拉了拉,盯視著嬴政喝問:“羽兒答應過你什麼?你要帶羽兒去哪里?”

“她答應過朕會一直跟在朕的身邊,在朕同意之前,絕對不可以離開朕!所以朕要離開,她自然就要跟朕一起走。”

什麼?柳靜太後和恒波大吃一驚,見雒羽黯然地低下頭去,便知此事不假。不過這樣的要求聽上去實在是太曖昧,一個男人要一個美貌少女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不得離開,很難讓人不往歪處想。更何況這樣的承諾再加上剛才嬴政所說的那句“朕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現在該你履行諾言了”。怎麼聽都像是交換條件,再看看雒羽的表現,就更讓太後與恒波確定嬴政是乘人之危,逼迫著雒羽定下了這樣的約定。

勃然色變的恒波已先太後開了口:“小羽不會跟你走地,你將小羽送回本君很是感激,可是本君絕不能將小羽給你!你可以換一個條件,無論什麼條件本君都可以滿足你,唯有這件事不行!”

嬴政看看怒視著他的恒波.齊云。再看看猶如護雛的母雞一樣抱著雒羽的太後,最後目光落到了緊緊偎在母親懷里的雒羽身上,清冷的道:“你們的意思是,想要毀約?”

這一句讓雒羽身體一震,雖然她的確舍不得離開好不容易才團聚地家人,可是這句話卻是萬萬不能承認的。放秦皇的鴿子,只怕整個宇宙間還沒人有這樣的膽量!何況人無信不立,當初的確是她自己答應下來的,既然答應了,就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是而猛然抬頭的她脫口而出:“不!雒羽絕不會毀約的!我會跟您走!”

“小羽!”

“羽兒!”

她的回答引來了兩聲驚呼。話是好說。但是真要在短短地相聚之後便再度離開親人,她又如何能舍!看看母親,再看看兄長。她猛一咬牙站起了身來,走到嬴政地身前跪了下去,哀求道:“只是,求您再多給雒羽點時間,讓雒羽能夠在母後膝下盡盡孝道!我知道您百事纏身、不能久離,我的這個要求實在有些過分,但是求您!求您成全雒羽的一份孝心,雒羽來世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地恩德!”

她這樣的舉動讓太後和恒波的臉色都極不好看,雖然現在齊云國權臣當道,但是無論怎麼說他們都是尊貴的皇族。身為公主的雒羽現在跪在一個陌生人的面前,這讓皇室顏面何存?

“羽兒,你這是干什麼?你是我齊云的公主,怎能對外人屈膝?”柳靜太後離開了座位,親自來扶雒羽。

恒波也道:“小羽,不用求他,什麼狗屁約定,他一定是乘人之危硬逼你定下的是不是?現在你回來了,萬事自有母後與皇兄為你做主。若是他不肯更改條件。本君就砍了他的腦袋!”

嬴政的一聲冷哼讓雒羽臉色急變,這個哥哥好不曉事,要殺秦皇?奧斯曼聯邦前車之鑒就在眼前,這區區齊云,還不夠給大秦塞牙縫地!



“皇兄!不可胡言!”雒羽驚急之下聲音足足高了好幾倍:“陛下沒有逼我,是我自己願意的!若不是陛下送我回來,今生今世我只怕是再也見不到你們了,你如此做豈不是恩將仇報,陷我于不義?我是一定會隨陛下走的,若是你定要阻攔,我就只有一死而已!”

一句話把母子倆嚇了一跳,恒波想不到妹妹會說出這樣決絕的話來,恨恨地一跺腳,他氣結地道:“好,你走!你走!我由你便是!你……你……氣死我了!”

太後則忙著開口勸阻:“羽兒,你別亂來,萬事都好商量,你要走,母後和你皇兄由你便是!只是……你舍得母後嗎?”說到最後一句,她的眼眶紅了。

舍不得啊!雒羽含淚看著母親,可是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就算舍不得也要舍得!回過頭來,她還要為皇兄求情:“陛下,皇兄是一時心急,才會出言冒犯,請您寬宏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罷了,朕說過不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這句話朕就當沒聽到。”在讓雒羽心越吊越高的片刻默然之後,嬴政終于淡淡地開了口:“至于你,朕便成全你的孝心。三十年,不能再多了,期限一到你便得立刻隨朕回去,不得再以任何借口推卻!”

三十年?雒羽大喜過望,在她想來,就算嬴政肯拖延期限,也最多不過能給她一年,想不到他還真是夠大方的,一開口竟然多了三十倍!當下立刻忙不迭地答應:“是!請陛下先行回國,待得時日一到,雒羽便在這恭候陛下地聖駕!”

“誰說朕要先回國?”嬴政丟出了一句雒羽怎麼也想不到的話:“既然你要留下,朕便在這陪你待上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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