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大話秦始皇 作者:琉璃幻月(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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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k9514 2014-1-30 17:29:0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1 89101
rick9514 發表於 2014-3-9 21:31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二十五章 東浚


雷奇大喜,深深施禮道:“多謝陛下!”

他的投影消失了,嬴政的嘴角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吩咐道:“擺駕東帝星。”

車外傳來白起的高聲應諾,當下車架折向,在東浚艦隊的引領下向著東浚的首都星駛去。

現在整個宇宙中,雖然從來沒有明文規定,但是秦語卻幾乎已經成了宇宙通用語,哪怕是再小的國家,也都設有學習秦語的課程。所以秦人出國,根本不用擔心會發生語言不通的情況,可以說大秦是宇宙間唯一一個不學第二種語言的國家。

對于秦人,他國的人都會以秦語與之交談,更不用說是面對著大秦的至高統治者了。所以剛才雷奇所說的就是秦語,是而學過秦語的恒波與明海倒是聽了個明明白白,但是太後卻完全是有聽沒有懂。恒波也知道母親聽不懂,所以很自覺地充當了一次翻譯,將剛才的對話用齊云語又說了一遍。

搞明白了的太後很是高興,正想要當面好好謝謝人家呢,機會就送上了門來。可是原本應該比她更為高興的雒羽看著嬴政的表情,美目中卻露出了隱隱的憂色。

嬴政再一次來到了東浚的首都星,只是這次卻不再象前一次般地低調,而是公然以一國之君的身份前來。東浚太空港,東浚大帝秋俞率領著一眾臣下在太空港以最高的禮儀規格迎接這位尊貴的帝王。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准備,可是當嬴政的禦駕到達的時候,那種威儀依然令所有有幸看到的人震懾驚羨!眼看著擔當先鋒的兵卒率先著陸,這排成三列橫隊的士卒除了其中三個領隊身著鎧甲外,其余均穿短褐,腿紮裹腿,線履系帶,免盔束發,挽弓挎箭。手執弩機。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這些士卒別說是交通工具,身上甚至連一點有效的防護都沒有,居然就這樣進行太空旅行?貌似大秦雖然是屬于自體進化為主地文明,可是要憑肉身進行飛行倒是不難,但進入太空時也是一樣需要輔助工具的,也沒有強悍到這樣的地步啊?

其後,是6000個將士組成的主體部隊。當中的士卒個個手執3米左右長矛、戈、戟等長兵器,同36乘戰車排成38路縱隊。

南北兩側和兩端,各有一組騎士排成11列橫隊,組成長方形騎兵陣。護衛著周邊,以防側尾受襲。

嬴政的禦駕就被護衛在最中間,在萬眾矚目中降臨在了地面上。不過雖說降落了,那九條星龍和整駕禦輦卻依然是未曾著地,不止那九條星龍,就連車輿的底座都被點點星芒托著,懸浮在離地三寸處。好似將天上的星辰都帶到了地上!

一時間。整個太空港鴉雀無聲,眼前雖然不過一萬余兵馬,但那驚天地肅殺之氣和無匹的威勢卻籠罩了整個首都星!在這些大秦將士們的凌厲目光下。所有被他們目光掃過的人都覺得渾身僵硬、兩腿發軟,就像被巨蟒盯上的青蛙一般!

就連秋俞和雷德也都為這樣的軍容和威儀所攝,雖然當年嬴政離開時他們曾經見過嬴政的禦駕,更且看過當年嬴政出巡時錄制下的影像,可是現在見到卻依然是感到難以言喻地震撼,以致一時竟然忘了上前迎接致辭。

在陣中任總指揮,統帥左、右、中三軍的白起對于聖駕駕臨,可卻居然沒人上前招呼很是不滿,目光一掃,最後落在了秋俞的面上。冷然喝道:“東浚國主何在?”

這一聲將秋俞給驚醒了過來,驚覺失禮地他忙急步上前,可是走到離秦軍陣前十步遠處,卻再也不敢靠近。那些士卒渾身幾若有形地殺氣讓他覺得自己的肌膚就像被無數看不見的細針刺著一般,越往前那種幾可令人崩潰地壓力就越大,只是現在這樣的距離,他已經覺得有些呼吸困難了。

于是,別說是到禦駕之前,就連再進幾步都是咫尺天涯。他便只得在這樣的距離下停了步,施禮道:“東浚秋俞,迎接秦皇陛下禦駕!”

他這邊才施下禮去,擋在他與嬴政禦駕之前的所有將士便全都向著兩邊閃了開來,他這一禮是向嬴政施的,可沒有一人敢代嬴政領這一禮。禦駕之中傳來了嬴政淡淡的聲音:“罷了,國主無需多禮。”



秋俞直起身來,道:“陛下駕臨,實是我東浚之幸,請陛下移駕敝國的皇宮,容秋俞略盡地主之宜。”

“不用了。”嬴政道:“朕來非是出訪,只是朕的羽妃想見見家人,前來省親而已。”

羽妃?秋俞心中一跳,隨即便是大喜,忙道:“是,是!那就請陛下移駕雷王府。”

“嗯。”

這一聲傳來,顯示嬴政准了。由始至終,他別說下車,連面都沒露,可是對他這樣堪稱無禮的行為,秋俞卻不敢表示出任何的不滿。雖然同樣是國主,他這個大帝別說和秦皇比,就連大秦一個飛領地領主都比不上!更何況現在東浚已經是危在旦夕,他只求能夠見嬴政一面,至于平起平坐,他就是做夢都從沒有想過!

當下秋俞上了專車,在特別部隊的夾道保護下,東浚君臣們的坐車組成的車隊引領著尊貴的客人向著帝都中心駛去。沿途的道路早已清道,道路的兩旁每隔幾米遠就有一個全副武裝擔任警戒的軍人。對于安全問題秋俞可不敢有半點馬虎,雖說不太可能有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家伙敢來拈大秦地虎須,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世上的事是很難說的,而東浚現在卻絕對禁不起這樣的一個萬一。

如嬴政所願,車隊沒有進皇宮,而是直接駛到了雷家。當然在路上眾多大臣們就都一一散去了,到了雷家的時候只剩下了雷家在朝中任職的成員和皇室的幾個成員。這麼多秦軍自然也不可能都跟入雷府,是而大多數都留在了外面,在雷府之外擔任起了警戒的工作。

別說周圍,連雷府的上空都沒有放過。而跟隨嬴政的禦駕進入的那兩千步卒,經過一個要點位置就會留下幾人,到最後幾乎將整個雷府都置于了掌控之中。這樣的情況讓身為主人的雷德只有苦笑了,但是對于他們這樣喧賓奪主的行為卻發不出半點的反對意見。

當到達主樓時,禦駕的周圍已經只剩下了百人左右。主樓之前,一如上次嬴政來時一樣,所有的雷家成員都已到齊,在樓前列隊相迎,當先的正是雷奇。他率領的第一艦隊並沒有在東浚太空港著陸,而是進入了另一個軍港,一下戰艦,他就立刻驅車直駛雷府,所以反而比嬴政他們先到。

秋俞和雷德等人都下了車,目光望向緊接著他們之後停下的禦駕。白起已自下馬來到禦駕之前,其余的將士也都排列在兩旁,車門開處,第一個踏著放下的玉梯步下車來的正是嬴政。緊跟在他之後的,便是雒羽,再然後自然是恒波等人了。

一見嬴政,秋俞與雷德急忙上前見禮,接著雷家的成員和秋雅三姐妹也都隨後施禮。嬴政掃了他們一眼,淡淡道:“罷了,都免禮吧。”

一眾人直起身來,接著便將所有的目光全都投注到了雒羽的身上。當年便已經嬌美之極的雒羽現在更是出落得傾國傾城,目光一轉間,當真是群花失色,皓月無光!在齊云是二十六年,可東浚卻已經過了七十八年,當年的那些少年少女們全都已經年近百齡。雖說東浚人的平均壽命都在三百左右,百歲也不能算老,可卻都已是四十開外的外貌。而雷奇夫妻則是兩鬢染霜,雷德更是須發皆白。

看到依然嬌美如初放的鮮花的雒羽,所有人都禁不住一陣愣神,就算雒羽的身體成長很緩慢,三年才相當于別人的一年,也不至于會看上去才19歲吧?可是當目光在嬴政數十年來絲毫未變的容顏上一轉,再落到雒羽身上的時候,便覺得這很正常了。這一位三千多歲依然還是面如青年,何況是年紀連他的一個零頭都不到的雒羽,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大驚小怪的。

雒羽很想上前向爺爺和義父義母見禮,可是陛下就在身前,現在並不適合敘親情。而看著一身秦服的雒羽,秋俞和雷德也有太多話想要和她說,但是看看站在她身前的嬴政,現在顯然也不是適合說話的時機。

當下將目光自雒羽身上移開,身為主人的雷德舉手向著樓內虛引,對嬴政道:“秦皇陛下駕臨,實是雷家之幸。請陛下移駕小坐,容雷德略盡地主之宜。”

嬴政略一頷首,在他的引領下向著雷家的主樓行去。
rick9514 發表於 2014-3-9 21:32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二十六章 戰?降?


進了大廳之後,雷德看了一眼雒羽,恭敬地對嬴政道:“陛下,能否請您移駕到書房,吾皇有些事要與您商議。至于羽兒,就讓她在這里與奇兒他們敘敘離別之情吧。”

嬴政深深地看了雒羽一眼,點了點頭,道:“好。”

得到允准的雷德和秋俞大喜,領著嬴政向二樓的書房行去。臨行前雷德極為隱蔽地對雷奇打了個眼色,雷奇幾不可辨地輕輕點了點頭。

帶著白起踏進了書房的門,這間書房很大,靠著四壁一圈都是一個個高大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種的書籍。雖然科技的發達使得光腦、智腦之中什麼信息、資料與書籍都能查到,可是實體書籍並沒有因此而被淘汰,依然有著不小的市場。對很多人來說,一杯清茶在側,一本書卷在手,茶香與書香與共,那是一種極為愜意的享受。

這間墨韻留香的書房讓人感覺很舒服,嬴政在一張椅上坐了下來,白起侍立于他的身後。接過雷德自仆人手中端起親手奉給他的香茶,嬴政漫不經心地用碗蓋撥弄著在茶水中翻滾的茶葉。這茶雖然在凡間已經算得是極品,但是在他眼里卻實在是普通平常,引不起任何想喝的欲望。

但他卻並未因此而將這杯茶放到一邊,而是就這樣一下下地用茶碗蓋撥著茶葉,看著茶葉在碧色的茶湯中上下浮動,仿佛手里的這杯茶要比對面的兩個大活人還要有趣。

他不說話,時間一長,秋俞和雷德卻沉不住氣了。嬴政不看他們,可是他身後的白起目光卻一直盯在他們身上沒有離開。白起的目光並不凌厲,可卻如隱于鞘中的絕世寶劍,那種隱隱散發的鋒銳氣息于無形之中沁肌伐膚。那種壓迫力與威懾力,比之一柄架在脖子上的開鋒利劍還要大!

被這樣的一雙眼睛注視著,沒幾個人能堅持得了多久。如芒在背地秋俞給了雷德一個眼色。于是雷德率先開口打破了房內的沉寂。

“秦皇陛下,您納了羽兒為妃?”輕咳了一聲之後,雷德開了口。不過他卻並沒有直奔主題,而是以爺爺的身份問起了雒羽的婚事。

“不錯。”

嬴政的回答令秋俞和雷德大喜,雷德小心地道:“當初您不是說找羽兒並非是要她陪王伴駕的嗎?怎麼……”

嬴政瞥了他一眼,冷然道:“當初是當初,朕只是說找她的目的不在于此,可沒說過絕不會選她伴駕。怎麼。你是在責朕言而無信嗎?”

雷德一驚,忙道:“不!不!羽兒能得陛下垂青,那是她地福份,也是雷家的榮耀,雷德高興還來不及,怎會因此見責!”

說著,雷德看了秋俞一眼,秋俞立刻接道:“這也是我東浚的幸事,說起來雒羽也是我的侄女,我這個做伯父的一定要好好為她慶賀一番!記得當年雷奇將她帶回來的時候她才只有13歲。現在卻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當真是花容月貌。我家那三個丫頭可就比她差遠了!”

雷德點頭,拈須笑道:“是啊!記得當年她剛來之時還是個小女孩,而且病得不輕。高燒之下昏迷了好幾天。我那媳婦衣不解帶地在她床前看護著,才總算將她自鬼門關上拉了回來。羽兒從小就乖巧,全家上下都將她疼到了骨子里,當年別時,我實在是舍不得啊!”

他和秋俞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句句全都不離雒羽,說穿了就是在拉關系外帶表功而已。嬴政也不說話,只是捧著茶盞淡淡地看著他們,以至于兩個人就像在台上拼命說笑話而觀眾卻完全沒有反應的演員一樣,沒多久就停了下來。頗有些尷尬地看著嬴政。一時間,書房中沉寂了下來,氣氛顯得很有些怪異。

就在這樣的片刻冷場之後,嬴政忽地笑了起來:“不錯不錯,朕的羽妃能有今天,雷家可說居功至偉,朕實在是應該好好嘉獎一番才是。”

一句話讓心中忐忑地雷德眼睛一亮,忙道:“雷家不敢要獎賞,只想求陛下一件事!”

“哦?”嬴政不置可否地道:“什麼事?說來聽聽。”

這次是秋俞開口了:“是這樣地。四天前我忽然接到了‘天嵐領’送來的戰書。事後我想了半天,實在不知是哪里觸犯了大秦,可能其中有些誤會……”



這七十余年來,與虎為鄰的東浚可說一直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好在那個強鄰始終沒有任何異動,總算讓東浚地君臣多少松了口氣。可是就在四天前,毫無預兆的忽然便接到了‘天嵐領’的戰書,上面只有三個字‘戰或降’。那觸目驚心的血紅字體讓秋俞當時腦中一片空白!沒有理由、沒有解釋,甚至那個前來下戰書的使者在送完戰書之後轉身就走,讓他完全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

“天嵐領”的領主給了秋俞七天的答複期限,這幾日來他為此憂心如焚、茶飯不思,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就在這要命的關頭,正遇嬴政禦駕路過,他怎能不抓住這最後的救命稻草!而更令秋俞想不到的是,雒羽居然成了秦皇妃,這一下使得雷家和秦皇攀上了關系,這樣的籌碼怎能不好好地利用,是而才當面提出了此事。

看著眼中滿含著期待地秋俞,嬴政淡然道:“誤會?不,沒有什麼誤會,‘天嵐領’的領主只是奉旨行事而已。”

秋俞的心猛然一沉:“奉旨行事?”

“不錯,朕在六天前下達了諭令,限期拿下銀簾星域全境。”

嬴政那淡然的語氣就像是在說傳了話讓人給他帶件東西一樣,可是聽在秋俞和雷德的耳中卻是如聞驚雷!猛地站了起來,臉色大變的秋俞急道:“秦皇陛下……”

“朕不准。”他才吐出四個字就被嬴政打斷了。

“可是……”

“沒有可是!”原本一直是一片淡然之色的嬴政臉色陡然一沉,聲音也帶上了令人心寒的冷凜:“君無戲言,豈能朝令夕改?何況朕為何要改?就因為雒羽嗎?別說雷家並非她的血親,就算是便又如何?天下是朕地天下,國中之國絕不能允許存在!東浚一定要取,要麼你主動歸降,要麼朕打到你降!”

無邊的威勢彌漫開來,那雙完全不帶感情的眼睛看得秋俞和雷德渾身發冷!怔然了好一會兒,雷德才艱澀地吐出了一句話:“秦皇陛下,難道您就一點都不顧念羽兒的情面?”

冷冷地,嬴政道:“美人固是朕所喜,江山更是朕必得,若是兩者無法兩全,舍美人而取江山!”

秋俞和雷德無力地跌坐在了椅中,帝王無情,而眼前的嬴政更是將這四字表現得淋漓盡致!

戰或降?眼前的帝王和那個領主一樣,只給了他們兩條路,而這兩條路對于他們來說卻是一條不願走,一條不能走。降?將這東浚兩萬余年的基業雙手奉送,以後還有何面目見列祖列宗于地下?戰?那根本就是一個笑話,只是自取其辱而已。那,該怎麼辦?

冷冷地看著他們,嬴政的眼底閃爍著莫測的光芒。江山他是勢在必得,美人卻也是一樣喜愛,尤其這個美人還是他的一枚重要棋子,為了霸業也絕不能放手,所以他是兩個全都要!

只是情之一字對于他不會有任何影響,可對于雒羽就不一樣了。要是換了當初,他可能還多少有點顧忌,可現在,已經連靈魂都奉獻給了他的雒羽絕不可能違背他的任何意願!對于現在的雒羽來說,他才是她最親的人,如果要她在他和她的親人之間做選擇,那麼她一定會選擇他!

所以,其實東浚的手中根本沒有任何和他講條件的籌碼!

而樓下的大廳中,此時的氣氛就和樓上書房里的一樣,沉重地幾乎要令人窒息!

原本在嬴政四人離開後,大廳中立時便熱鬧了起來。先是雒羽向義父義母以及各位叔叔嬸嬸見禮,只是她現在的身份不同了,誰也不敢受她的大禮,結果到最後除了對義父義母淺淺地一拜之外,別的都是不了了之。

之後便是敘述別情,同時給恒波等人和雷家的成員互相做了介紹。這時雷奇等人才知道,原來干女兒並不是孤女,更未曾失憶,其間原來有這樣的曲折。

一番寒暄,太後與恒波都對雷奇夫婦表達了感激之意。雖說恒波也是君王,可是就象東浚在大秦的面前什麼都不是一樣,他這個領土面積連一塊大陸都不到的國主在東浚來看也是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因為他是雒羽的親哥哥,更是嬴政親授的學生,使得雷家上下全都不敢有半點輕慢之意,言談間倒也很是融洽。

在說完了自己在齊云這些年的經曆之後,雒羽問及雷奇近況之時,雷奇原本滿是欣悅之情的臉色沉重了起來。在看到他臉色不對的雒羽擔憂的追問下,他忽地站起身來走到雒羽面前,隨後兩腿一曲就跪了下去!
rick9514 發表於 2014-3-9 21:35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二十七章 勸說


雷奇這一出人意料的舉動,嚇得雒羽忙起身去扶,驚道:“義父,您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

雷奇卻無論如何都不肯起來,而那邊廂雒羽的義母也走過來在雷奇的身邊跪了下來,這一下更是讓雒羽手忙腳亂。

其後幾乎就象是商量好了的一樣,剩余的雷家成員甚至三位皇室的公主全都跪了下來,讓雒羽又驚又急,失措地道:“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

望著雒羽,雷奇終于開了口,將接到“天嵐領”戰書一事說了一遍,最後道:“我們實是不知哪里觸犯了大秦,若真有錯處也必是無心之過。羽兒,你向秦皇陛下求求情,請他息止干戈,莫予征伐,得罪之處,東浚願意賠禮致歉!”

他身旁的妻子也道:“羽兒,義母從來都沒有求過你什麼,這次求求你,求你看在往昔的情分上,幫幫東浚!東浚也可算是你的第二故鄉,你難道忍心看著她淪于戰火,遭遇滅頂之災?”

這才知道了來龍去脈的雒羽終于明白他們為何會如此,事實上嬴政下達F蝴拿下銀簾星域的諭令的時候,她就在旁邊。只是沒想到“天嵐領”的動作那麼快,那邊嬴政才下令,這邊沒幾天戰書就送了來。

看著跪滿了一地的眾人眼中期盼的目光,她輕輕歎了一聲,搖了搖頭:“東浚並沒有得罪大秦,六天前,陛下向‘天嵐領’下達了限期拿下銀簾星域全境的諭令,所以……”

她的回答對于所有人都如晴天霹靂,就連原本事不關己以局外人的身份旁觀的恒波和明海都是臉色一變!雷家和皇室的成員自然更是反應強烈,雷奇失聲道:“什麼?”

雒羽看著呆愣的義父,目中露出無奈與歉然之色:“這次‘天嵐領’的行動根本就是奉旨而為,除非陛下肯收回原先的旨意,否則誰也阻止不了這場戰爭。對不起。我幫不了東浚。”

這樣地答案顯然讓所有的人都無法接受,雷奇望著原本一向便乖巧而又孝順的小女兒,就像抓住最後的希望,急切地道:“不!你一定有辦法的!秦皇那樣寵愛你,只要你開口相求,他一定會同意的!”

“羽兒!”他的妻子也滿眼祈求地盯視著雒羽。

不止是他們,其余的人全都和他們一樣地神色。在他們想來,能夠為了雒羽而在一顆原始星球上陪了她數十年的嬴政。對于雒羽的寵愛可謂是到了極處。英雄難過美人關,只要雒羽肯吹吹枕邊風,那麼很有希望能讓東浚渡過這一劫。反正東浚小國寡地,有與沒有對于大秦來說完全根本沒有什麼分別。

可是雒羽卻自家事自家知,嬴政是很寵她不錯,但這種寵愛卻是有限度的。兒女私情在他的心中根本比不上江山重,他絕不會允許任何人阻擋他前進的道路!否則,神擋殺神、佛擋滅佛!若那個擋路的是他喜愛的女人,那他也一樣會毫不猶豫地拋舍。

所以,做他的妃子。哪怕再受寵也不可恃寵而驕。平時撒撒嬌、提些無傷大雅的要求都無妨,但卻絕對不能觸及他地底線!雒羽是個極端聰慧地女子,她很明白什麼事能做。而什麼錯誤則千萬不能犯。

這後宮干政就是那絕不能犯的錯誤中的首要一條,而為了自己地祖國損害大秦的利益更是大忌,一旦觸犯,絕對是削去封號,打入冷宮的下場!而且就算她拼著失寵受罰這樣做了,也絕不會有任何作用的,反而只會惹怒嬴政使東浚的情況更糟而已。

何況在知道嬴政另一個身份的她看來,作為擁有著審判權的至高裁決者,嬴政本就是眾生之主,現在不過是用另一種形式來行使他的權利而已。其實他這樣的做法何嘗不是一種慈悲。法因不知而犯者眾,若是將具體的法規告知所有人,讓他們知道某些事情做了之後地嚴重後果,那麼還會犯錯的必然會少上許多。而若在明知的情況下還要故犯,那就是死也不冤枉了。不教而誅是為虐,就算是死也讓人死得明白!

既然本就是臣服在主宰腳下的眾生,那麼俯首稱臣可說是天經地義,是而在聽到嬴政下了那樣的命令之後,雒羽完全就沒有起過求嬴政放過東浚的念頭。不是她忘恩負義。只是她很明白此事的利弊,何況就算她想幫也的確是無能為力。



對于絕不可能做到的事就沒有必要硬是去做,那除了使結果更糟以外不會有任何好處,而放棄這點權勢能換回來地卻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不過對于秋俞的性情她也有些數,要這位以中興之主自命的東浚大帝將祖宗基業雙手奉送是沒什麼可能的。而雷家又是世代忠良,哪怕他們到了山窮水盡之時,只怕也是甯願一死殉國而不會芶活于世。

是而這次雒羽請求前來東浚,固然是一別經年,想念這些沒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其實又何嘗不是為了這件事能夠有個好結果,使秋、雷兩家不至于走上絕路,說白了她就是來勸降的。

“大家都起來吧。”雒羽輕輕搖了搖頭,道:“不是本宮不肯相幫,此事雒羽實是無能為力。陛下的性情本宮了解,他是絕不會因私廢公的,若說陛下會因本宮的幾句就收回成命,那陛下也就不是陛下了。何況以美色惑君以謀私利,這和當初的孟淑妃有什麼兩樣?難道義父想要本宮也成為那樣的一個禍國妖妃?”

雷奇怔怔地看著再沒有適才小女兒嬌態的雒羽,口稱本宮的雒羽現在是以大秦皇妃的身份在說話,那種高貴淡雅、清逸若仙的氣質完全地展露了出來。那種淡淡地清冷中透出的隱隱威勢,使得她在這些可說是看著她長大的親人眼中一下變得那麼陌生!

雒羽口中的那個孟淑妃就是當年孟家家主孟覺的妹妹,若非是她迷惑了當年的東浚大帝,仗恃著君王的寵愛一力為娘家謀利,東浚也不至于會被權臣所控,被孟家這顆毒瘤險些吸干了骨髓!對于這個孟淑妃朝中的忠臣可都是切齒痛恨,提及時都是一口一個奸妃、妖女,現在聽得雒羽以之相比,雷奇脫口道:“那怎麼一樣?那個奸妃是禍國殃民,而我們……”

“不管目的是什麼,其實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她是謀私,而本宮若是進言力阻陛下之命,對于大秦來說也是謀私。甚至比之孟淑妃還要遭,她只是保全家族,好歹孟家還是東浚的子民。而本宮要保全的,卻是另一個即將開戰的國家。”雒羽淡淡地打斷了雷奇的話。

雷奇不由語塞,世上的事從不同角度看就會有不同的結果。當年的孟淑妃對于東浚來說是罪人,可是對于孟家來說卻是天大的功臣。同樣道理,雒羽若是想要保全東浚,對于東浚固然是感戴于心,但是對于大秦來說,她就是在損害大秦的利益了。所以雖然雷奇自認雷家世代忠良,而孟家卻是天大的奸臣,但是他所希望雒羽所做的事,就本質上來說和當年的孟淑妃並沒有什麼兩樣。

看著雒羽,雖然雷奇不能放棄這最後的希望,但卻也實在是說不出“為了東浚,為了你的這些親族,你就去做一回奸妃吧”之類無恥的話。

目光自所有依然跪著不肯起身的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欲言又止的雷奇身上:“義父,您和雷家的恩情雒羽一直銘記于心,從未曾忘,如果真能救得了東浚,哪怕是獲罪賜死,我也會全力以赴!可是這次的事我若阻攔,對于你們和大帝只是有害無益。其實,就算我能保下了東浚又怎樣?難道大秦會因東浚攔在前面就連其余的國家也都放過?一旦銀簾星域被占領,東浚將會處于什麼樣的尷尬地位?被四面包圍的東浚完全被鎖死了,再也沒有發展的余地,除非是在大秦的身上割肉,不過那可能嗎?變成了一潭死水遲早會消亡,何況這樣的一個國中之國,換了東浚,你們能夠容忍這樣的存在嗎?”

當然不能!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更何況是那個霸氣無雙的大秦始皇!而要說秦皇會為了一個妃子而做出這樣的退讓,這連雷奇自己都難以相信。到了現在,他已經開始感到絕望,難道這次東浚真的在劫難逃?

看到他那慘淡的神情,雒羽的語聲轉柔:“其實,這次的事對于東浚不但不是災難而是機遇。義父你們這麼苦苦抵抗到底為的是什麼?難道就是為了那個執掌一國的權利?可是恕女兒直言,整個東浚還及不上大秦的一個飛領,要論尊貴,東浚大帝還及不上大秦的一個普通官員。是為了甯為雞首,不做鳳尾?可是做雞首只能一輩子匍匐在地,當鳳尾卻能翱翔九天!”
rick9514 發表於 2014-3-9 21:36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二十八章 苦惱


看著微微皺起了眉頭的雷奇,雒羽續道:“人生在世,不過是短短的歲月,猶如朝露,轉瞬即逝。哪怕是權傾天下,到頭來還不是三尺墓穴,一堆黃土埋白骨。東浚的平均壽數不過三百來年,這麼點時間能夠創出多少事業?秋伯伯今年已經一百多了吧?還有兩百年不到的時間他能帶領著東浚走到怎樣的地步?更不要說到時身陷他國之中,更是難有作為。一國之尊的名位就那樣重要?區區虛名怎能比得上實利!”

“實利?怎樣的實利?”接著她的話尾,樓梯上傳來了秋俞的聲音:“被押到銀河的主政星去軟禁一輩子,這就是你所說的實利?”

雒羽轉身望向自樓梯上走下的秋俞,嫣然而笑:“那是對待以武力剿滅之國被俘的國主的方式,東浚若是主動歸附自然便大不相同。那些屬國並入大秦之後,原先的國主不是依然被留用的嗎?陛下愛才,只要有真才實學在大秦就不用怕被埋沒,而秋伯伯能在這七十余年中將原本已經日暮西山的東浚治理成現在的這個樣子,才能自然不差。更何況……”

“更何況羽兒能有今天,你們的確是功不可沒。朕一向賞罰分明,有功自然要賞,只是若是你們一意與朕作對,朕便只能賞完再罰,那些賞賜你們就只能帶到黃泉去享用了。”樓梯上緩步走下的嬴政接口道。

雒羽向著嬴政盈盈施禮:“陛下。”

嬴政欣然上前扶起了雒羽,對于雒羽適才的表現他十分滿意。雖說通過靈魂契約他也一樣能令雒羽做出同樣的決定,但是那根本是他將意志強加上去,而不是雒羽的本意,除非永遠也不要放開強加的控制,否則雒羽一旦回複自我的意識,便必然會心生怨念。而嬴政可不想要一個扯線木偶,勢必不可能永遠壓制她的自我意識。而現在卻是雒羽主動這樣做,這其中的意義就完全兩樣了。

掃了一眼跪了一地地人。最後目光落在了秋俞和雷德的身上,嬴政的嘴角邊泛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而這兩人卻是神色陰沉,心中滿是苦澀,原本被嬴政拒絕之後他們還未曾死心,想著如果雷奇能說動雒羽的話,說不定此次之事還有一線希望。可是想不到下樓來時卻聽到被他們寄予厚望的雒羽不止沒有被雷奇說服,反而反過來在意圖說服雷奇。

希望的肥皂泡破滅了,他們的心一直沉到谷底。現在是船到江心馬行夾道。他們該何去何從?

是夜,在雒羽地閨房中,剛剛自極樂的巔峰滑落,還未自激情的余韻中緩過神來的雒羽急促地喘息著。已經要了她兩次卻還未滿足的嬴政依然深埋在她水潤炙熱的體內,雙手在她的身上游走著,使得身下無力的美人不時發出幾聲似是抗議又似是撒嬌的低吟。

今日雒羽的表現足以證明嬴政這些年地教導沒有白費,雖然出于某種考慮和雒羽自身地性格限制,嬴政並沒有象對恒波一樣教她權謀之術,但是既然要管理一個那麼大的體系,有些問題是不可避免要接觸的。在經過他這麼多年地教導之後。現在的雒羽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小女孩。有很多事其實她的心里都清楚,也很明白應該怎樣解決,只是有嬴政在身邊。她的才能根本沒有機會表現出來而已。

而今天她的表現無愧于她皇妃的身份,這樣的女子才是嬴政所喜愛的。對于嬴政來說,他的妃子要溫婉柔順,但卻不能沒有一點主見與能力,更重要地是任何事都必須首先站在他的立場上考慮。如果除了一具美麗的皮囊外便什麼都沒有,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而若是再癡纏善妒,在後宮攪風攪雨,那就足以使人頭痛了!

身為大秦的皇妃,哪怕不能為他分憂。也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他有太多需要操心的事,實在沒有多少空閑的時間花在女人身上,這樣溫柔體貼、一心為他著想的女子不需要他傾注多少精力,但卻除了讓他放松、愉悅之外,不會給他帶來半點煩惱。

而若是在此之上還能為他分憂,那就更值得他好好疼惜了。

這次東浚之行其實瓦解皇室和雷家的抵抗只是順帶,他真正地意圖可說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而雒羽則為他開了個好頭,真是一個水晶心肝的可人兒啊!


揉捏著雒羽急劇起伏的酥胸上那兩只挺翹豐滿的玉兔,嬴政笑道:“乖羽兒,今日你為朕立了大功,你說朕該怎麼賞你呢?”

“陛下。”雒羽在他的挑逗下嬌喘著,臉泛桃花的她此時再沒有半點面對雷奇之時的淡雅若仙和凜然如神,被春情籠罩的她說不出的嬌媚誘人。被情欲熏染得幾乎要滴出水來的明眸凝注著嬴政,她輕聲道:“為陛下出力,是臣妾的本份。除了陛下,臣妾什麼也不想要。”

嬴政大笑,猛力地動了起來,道:“要朕?那朕就將自己賞給你好了。

雖然經過了兩次征伐的雒羽已經是強弩之末,但卻依然鼓起了余力迎合著他的侵襲。交雜著痛苦與歡娛的呻吟不斷地自她的櫻唇中流瀉而出,一聲聲,如天籟之音般在房中回響……

而此時雷家主樓的那間書房中,秋俞和雷德父子卻是一籌莫展地在商議著對策。寄予厚望的救星卻並沒有站在他們這邊,使得他們唯一的希望都已落空。現在該怎麼辦?說到戰,其實東浚根本就沒有戰的資格,那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掙紮而已,戰的後果根本沒有懸念。可是蜘111

正因為既不願降,又不能戰,所以他們才將希望寄托在了雒羽身上。其實作為一國之君和國之重臣,他們又何嘗不知道這種舉措的荒謬。就算雒羽能當孟淑妃,秦皇也不是那位好色昏庸的東浚帝,其實說實話,對于此事他們自己也沒有多少信心,只是實在是別無他策之下,權且死馬當作活馬醫。

當面對的敵人太過強大,強大到如泰山壓頂般令人完全看不到勝利的希望時,那麼抗拒也就成了不切實際的幻想。對策?除非是出現奇跡,還有什麼能夠讓一只螞蟻戰勝巨人?而將一國的命運寄托在虛無縹緲的奇跡之上,那這個國家不亡就奇怪了!

夜,甯靜而漫長,難以入眠的人可不止秋、雷等人,在客房中與明海相對而坐的恒波也在為和他們同樣的問題而苦惱。

“難道就這樣放棄?”怔然良久之後,恒波終于不甘願地吐出了一句話。

明海不以為然地搖頭:“要不你能怎樣?一旦銀簾星域歸屬于大秦,在這星域之內的齊云還能有什麼作為?現在齊云還沒有踏出星球,和大秦沒有什麼根本沖突,可是再發展下去,踏入星宇是必然的,到那時呢?齊云應該怎麼辦?周圍都是大秦的領土,根本就沒有可供齊云發展的空間,除非是從大秦的手中搶奪星球和資源,不過,你認為這可能嗎?連擁地五個河系的東浚都做不到,更何況是只有一顆小小星球的齊云!”

“或許……”

“別自己騙自己了。”明海毫不留情地打斷了恒波不切實際的幻想:“今日的事你還沒看明白嗎?雷家對公主殿下有救命與養育之恩,可先生還不是半點情面都不講,難道你認為他對于齊云就會因而留情了嗎?其實今日公主殿下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先生是絕不會因私廢公的,所以根本不要想他會顧念著這些年來的師生情誼就縱容齊云。”

頓了頓之後他不由苦笑:“其實,公主殿下的那番話倒有一半是說給我們聽的,想想這些年來先生做的那些事,怕是他早就打算好要怎麼安排我們了吧?要不然在這個星域大秦既然已經有了一個飛領,依大秦的慣例這個星域遲早都會成為飛領的一部分,那他還教我們那些東西做什麼?吃飽了沒事干嗎?別說等到齊云能夠走出星球的時候你早已駕崩多年,哪怕你能活到那時又能怎樣?難道你還准備和先生過過招,看看是不是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恒波啞然,他的一切全都是嬴政教的,嬴政對于他的了解只怕是比他自己還清楚。和嬴政過招?只怕是被他玩死了都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其實他完全沒想過有朝一日嬴政會對他不利,何嘗不是一種下意識地不想與嬴政為敵的心態在作祟。十余年的帝王生涯,越是精于權謀之術,就越是能夠感受到那位先生的深不可測。這樣的一個人,得而為師是他的福氣,而若是與之為敵,那簡直就是慘絕人寰的噩夢!
rick9514 發表於 2014-3-9 21:39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二十九章 弱點


兩位王者的能力上已經差了一大截,再看看齊云那相比于大秦來說小得可憐的疆域和慘不忍睹的資源,要恒波用什麼去和大秦對抗?

人貴自知,恒波很清楚他完全沒有和嬴政對抗的本錢,何況他也根本不想和嬴政對抗。嬴政可以不被任何的情感所左右,可是恒波卻做不到。對于他來說,嬴政不是師傅而是師父,面對著亦師亦父,對他恩重如山的先生,他根本無法想象與之反目成仇的景象!

想到這些年嬴政的循循善誘,他在那麼多政務壓身的情況下還抽出時間來教導他和明海,當然不可能真是吃飽了沒事干。而教他們治國之道也就罷了,可連秦文都教,若說他沒有目的實在讓人難以相信。這次臨走,還把他和明海給一起帶了出來,只怕這位先生早就把他們這兩個學生當作未來的臣屬了吧?

所以他才會教得那麼盡心盡力,作為臣屬,自然是能力越高越好。嬴政有足夠的信心這兩個學生逃不出他的手心,若真的到時不肯就范,他也有的是方法來收拾他們!

恒波苦笑,這位先生根本是一早挖好了坑等著他們來跳,而他們不止高高興興地跳了下去,還感恩戴德地幫著他填土,直到快要沒頂之時才發覺不對,可此時再想逃卻是怎麼也不可能的了。

其實恒波的才智並不在明海之下,明海能看得出的事他又怎麼可能不明白。只是要將自己為之花費了無數心血的祖國雙手奉送給別人,心中總是不舍。而由王變臣,那種感覺更不好受。最重要的是他不願意相信那個被他當作父親一般地崇敬信賴的先生從始至終就在利用他,不願意相信自己只是嬴政的一顆隨時可以放棄的棋子,所以才會猶豫之下,本能地掙紮而已。

而他旁邊的明海可就要比他輕松多了,作為臣子,明海完全沒有什麼心理負擔。良禽擇木而棲。能臣擇主而侍,而作為帝王,嬴政顯然比恒波要出色得多。不說別的,光是無情這條,恒波就拍馬都及不上他!

帝王無情,在國家地利益之前其他的一切全都要讓位。能夠做到這一點,這才是一個合格的帝王。可是說得容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要做到這樣的決絕,那需要怎樣的意志和狠心!

起碼恒波就絕對做不到,被敵國稱為“血色魔王”的他對待敵人固然冷酷,可是對待在意的人卻是完全的另一回事了。明海很清楚恒波對于嬴政地感情,只怕就算嬴政將刀子塞到他手里,完全不做抵抗地任由他殺,他也下不了手。

而嬴政卻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在看到嬴政對待東浚君臣的態度,再自雒羽那里探聽到了一些他的“光榮事跡”之後,加上這些年來對他的了解,明海毫不懷疑如果他和恒波的存在妨礙到了他的利益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抹殺他們這兩顆不聽話的棋子!

帝王不能被任何因素所束縛與左右。不然那足以影響他意志的事物就會成為他的致命弱點。這樣地弱點明海所知道地那些帝王每個都有,恒波也不例外。只有嬴政,這麼多年相處下來。直到現在為止明海還沒有在他身上找到半點破綻!

作為帝王,嬴政的表現堪稱完美。實話說,如果要明海在嬴政和恒波之間選擇一個為君,那他一定會選嬴政!說句不客氣的話,其實當初地恒波並沒有收服他的實力,之所以會為恒波效力,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嬴政的原因。

而且直到現在,恒波也依然沒能讓與之一樣飛速成長的明海衷心折服。可對于嬴政,明海卻是服得五體投地,直恨不得跪到地上去膜拜了!而相對于齊云。大秦這個舞台大得太多,自然也更能讓他盡情地發揮他的才能。

而說到感情,雖然明海對于嬴政也是一樣的充滿崇慕之情,可是他畢竟不象恒波那樣與嬴政的關系太過密切,所以他也遠比恒波要想得開。

臣子對于帝王來說本來就只是一顆棋子,被利用是天經地義的事,這沒什麼難以接受的。如果能夠被帝王認為有利用的價值,這本身就是對臣子才能地一種肯定,對于能夠得到那樣一位強大的霸主的肯定。明海還有點沾沾自喜。



反正明海已經是打定了主意,現在就看恒波放不放得下國主的名位與是吾解得開心中的那個結了。如果放不下執念,那麼說不得他就要對不起這位師兄了。不過明海相信恒波一定能放下的,哪怕他再怎樣無法釋懷,可是要他去和嬴政對抗,這對他來說根本就和要他別再呼吸一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第二天早晨,恒波和明海如在齊云時一樣去給嬴政請安。嬴政的神色一如往常,可是一夜未睡的恒波望著他地眼神卻顯得很複雜。

行過禮,恒波猶豫了一下,終是張開了口,帶著希望地求證道:“先生,您已下令限期占領銀簾星域?”

嬴政頷首:“不錯。”

他回答得倒是爽快,卻是讓恒波一陣無力。他知道這個回答意味著什麼。他是多麼希望能自嬴政的口中聽到否定的答案,說那只是雒羽為了拒絕雷奇的請求而找的借口。可是此刻得到了嬴政的親口證實,一種被欺騙的憤怒和心痛湧上了心頭!

他是那麼信任與敬重這位先生,可是嬴政卻根本一直就在謀算他的江山!依大秦的實力,想要齊云可說是手到擒來,根本沒有任何難度,這位秦皇陛下為什麼卻要花上二十多年來慢慢地設套?難道真是閑著沒事來耍著他玩嗎?

其實對于齊云,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放手。如果是交給別人,那麼他一定是甯為玉碎不為瓦全,可是交給嬴政,他卻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抵觸心理。當年若非是嬴政插手,齊云早就易主了!而以當時齊云的狀況,奸臣篡位之後在各國的虎視眈眈之下,不用太久,齊云就會被某一國所吞並。

可以說,齊云根本是嬴政給保下來的,而失勢的皇族會是怎樣悲慘的下場恒波很清楚。是嬴政救下了身處極危之境的他和母後,更給了他如今的一切。對于嬴政,恒波已不是感激、敬重那麼簡單,在他的心中,嬴政的分量甚至超過了他的母後。正因為太在乎,現在才會那麼地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如果這些年這位先生的所為都只是另有目的的話,那麼他平時所表露出的感情難道也都是假的?在他的心中,自己難道只是一顆隨時都可以放棄的棋子?

“那麼……您准備怎麼處置齊云?怎麼處置……我和明海?”望著眼前熟悉的容顏,恒波忍不住上前了一步,雖然強自克制,可是那神情與語氣卻依然難以控制地顯得生硬。

“處置?”嬴政笑了:“你們犯錯了嗎?朕為何要處置你們?”

覺得他那一向會令自己感到安心的笑容現在是那樣刺眼,又向前跨了一步的恒波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兩倍:“您知道我在說什麼,您……”

“鎮定!”嬴政雙眉微蹙,一聲輕喝:“你的養氣功夫哪去了?遇上點事就這麼失態,如何能讓朕放心地委以重任?”

雖然心中怨憤不平,可是聽到嬴政的訓斥,恒波依然是習慣性地低下了頭去認錯。等到認完錯他才回過了神來,不由得苦笑,這樣的反應幾乎已經成了條件反射了。剛才的舉動根本就沒有經過大腦,完全就是本能反應,嬴政對于他的影響由此可見一斑。

其實若不是此事事關嬴政,恒波也不至于這樣失態。無法超越感情,便會被感情所左右,一旦面對著在意的人和事,再理智的人都會犯迷糊。而對于恒波來說,對于嬴政的感情,就是他的致命弱點!

恒波的這個弱點嬴政很清楚,甚至可以說,這個弱點本就是他刻意培養出來的。所以他根本不擔心抓不牢這個費心費力教出來的學生。只是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恒波對他的感情越是深厚強烈,就越接受不了被他算計欺騙了這麼多年的事實。

很多時候,愛與恨只不過是一線之隔,而恨卻足以使任何一個冷靜理智的人瘋狂!雖然恒波不可能對嬴政造成什麼威脅,但是這種怨恨卻對嬴政的最終目的非常不利。

若是恒波鑽進了牛角尖,想不開地走向極端,那麼他這麼多年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嗎?
rick9514 發表於 2014-3-9 21:40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三十章 釋然


所以嬴政並沒有直接要求恒波投效,而是通過這樣的迂回方式制造了一段緩沖的時間,給了他冷靜思考的機會,讓他先有個心理准備。而且經由東浚的事例,讓他明白自己對于私情與國事的態度,而不要心存僥幸地想要掙紮。

畢竟萬人之上的國君之位誘惑力是極大的,想要放手並不容易。而希望越大,往往失望便越大,嬴政並不希望恒波受到太多負面情緒的影響,更不希望將他逼上絕路。這對于嬴政對他的期待和雒羽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現在看來,昨夜一晚的時間並沒有白費,所以現在恒波也只不過是無聲地抗議,沒有激動到毫無理性地跳起來質問。其實他的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吧?此來說穿了,也只是想要一個足夠的理由讓他能夠說服自己而已。

看著低著頭站在面前,卻握緊了雙拳咬著牙的恒波,嬴政輕輕搖了搖頭:“齊云朕並沒有看在眼里,照著文明的進程來看,綠舒星人想要進入星際時代起碼還需要幾千年。在這幾千年之中足以使無數強盛一時的國家淹沒在時間的長河之中,齊云也很有可能成為其中之一,所以並不存在什麼處置不處置的問題。而在正常的情況下,你們是絕不可能活到綠舒星加入星際文明的那一天的,也就是說你們與朕並沒有沖突,也就更談不上什麼處置了。”

他的話讓恒波一怔,握緊的雙拳慢慢松了開來。雖然嬴政所做的種種實在是不象要任由齊云自由發展的樣子,而且他也沒說如果最終齊云踏入星際之時他又將如何對待這個疆域內新出現的文明。可是恒波卻刻意忽略了心中那種不妥的感覺,像個駝鳥般地埋起頭,不願去想嬴政的所為和這番話完全不符合的地方。

才自如釋重負地吐出口氣,嬴政地一聲“可是”立時將他才放下的心又給吊了起來!

“可是……”嬴政道:“雖然因為朕的禁令,所有的星際文明不再使用野蠻的屠殺滅絕方式來對待原始文明,但是一旦原始文明跨入星際的行列,這條保護性的禁令就失效了。那時這個初生的星際文明就將面對最嚴酷地挑戰。為生存而掙紮。要是運氣好,周邊比較荒蕪,沒有一個成熟的星際文明,那麼還有發展的余地和生存的空間。但若是運氣不好,那麼就將立刻面對嚴峻的考驗,一只初生的羔羊對付得了強大的蒼狼嗎?十之八九會被扼殺在搖籃里。”

看著經不住變了臉色的恒波,嬴政續道:“這銀簾星域,雖然還沒有被某一個國家所統一。但是成熟的星際文明卻已經有三十幾個之多。等到幾千年之後,這些文明定然已經發展到星域的邊界,那時步出星球地齊云馬上就將面臨一場生死之戰,而勝率連億分之一都不到。朕就算放棄這個星域,齊云也一樣無法保全。而朕一旦拿下這個星域,又怎能允許國中之國地存在,所以無論如何齊云的結局都已注定。”

見恒波嘴一張,他便已搶先道:“不要想朕可以保護齊云度過才跨入星宇的那段最困難地歲月,你以為在星宇站住了腳跟之後齊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朕可以護得了一時,難道還能護上一世?何況朕為何要用大秦的力量助別國壯大。而給自己制造出一個麻煩的對手?一山難容二虎。天下只能有一個王,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這個道理你難道會不明白?朕是很寵愛雒羽。也很器重你們,但這並不是足以讓朕姑息齊云的理由!”

聽他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恒波神經再度緊繃了起來,激動地道:“既然是這樣,那您為何還要教我帝王之術?難道真象您對光尊所說的那樣,只是閑極無聊之下找點事情好打發時間?”

“打發時間?”嬴政淡淡地道:“怎麼,你以為朕很閑嗎?沒事干來拿你尋開心?”

想到清漣殿書案之上那總是堆積如山的奏折,恒波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多不切實際。可是,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來解釋嬴政的所為。

見他不說話。

嬴政輕哼了一聲,道:“朕說過,對于齊云朕並沒有看在眼里,真想要,朕彈指間便可到手!這樣的彈丸之地,有資格讓朕耗費上二十多年去謀取嗎?”



當然沒有!看過了之前地那些資料之後,在恒波和明海看來,現在整個宇宙間只怕是沒有一國有這樣的資格,更何況是齊云!

怔怔地,恒波道:“那您為什麼……”

“朕教導你們,只是因為惜才愛才,你們的潛力很大,猶如一塊上好的璞玉,稍加雕琢便會成為上佳的珍品。朕不想你們受困于一顆星球,就在井底蹉跎一生。所以朕給了你們一雙翅膀,讓你們有機會翱翔九天,在更大的舞台上施展自己的才華!”

他的話讓明海的眼中閃起一片異彩,而恒波僵硬地表情也開始松動。嬴政的聲音繼續響起,他的語氣很平淡,可是每一句卻都敲擊在恒波和明海的心上:“在看過這麼多姿多彩的星際文明之後,你難道就甘願在那樣一顆原始星球上占據著一角閉門稱王?見識過滄海才知道溪流的渺小,哪怕是你在有生之年能夠征服你所在的整塊大陸,難道你就能滿足嗎?能夠不向往縱橫星海,而是窩在一顆小小的星球上?綠舒星才有多大?在大秦,一個星主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官。而齊云要想坐擁廣大的星海,不說能不能過得了初始那一關,哪怕能過,想形成東浚的規模又需要多久?國主?只是名稱好聽點而已。在大秦,別說是治理幾個星域的領主,哪怕是一個七品小官,也要比你這樣的國主尊貴百倍!”

明海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反正他是早就打定主意准備投效了,是而在請過安後便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他的心意嬴政自然看得出來,所以所有的話全都是對著恒波說的。而直直站在那里的恒波則神情百變,好一會兒,凝視著嬴政,他一字字地問道:“如果,我不願獻國歸附,您會怎樣?”

嬴政雙眸微眯,眼底閃過刀鋒般的寒光:“對于朕來說,不是臣屬就是敵人,而敵人則必須消滅。這天下只能屬于朕,無論是誰都不能擋朕的路!擋路者,殺!”

隨著最後那個字出口,一股令人心膽俱寒的殺意伴隨著無匹的威勢狂湧而出,使得恒波和明海兩人一瞬間渾身血液都幾乎凍結!在這樣駭人的氣勢沖擊下,恒波無法自控地連退了好幾步。嬴政身上的那股殺意是那樣真實與明顯,讓恒波絕對無法懷疑如果自己真的選擇反抗的話,嬴政一定會立刻殺了他!

臉色發白的恒波目光呆滯地看著眼前殺意凜然的嬴政,一股深沉之極的悲傷潮水般地淹沒了他!

他說會殺了我!他說會殺了我!他說……一時間恒波一片空白的腦中只剩下了這一句。其實他從沒有想過要和嬴政為敵,他問出那句,只是想要知道自己在這位深深敬愛著的師父心中究竟有多少分量。可是從嬴政的口中卻吐出了那樣絕情的話語,而且,連半分的猶豫都沒有!

就在恒波心喪若死的時候,嬴政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前,原本凌厲的氣勢收斂了起來。雙手按上恒波的肩膀,嬴政道:“不要怪朕絕情,為了大業勢必要犧牲一些東西,哪怕這被犧牲的也很重要。

不過,朕相信恒波是不會辜負朕的期望的,是不是?不要逼朕做朕不想做的事,不要讓朕無奈地親手毀掉心愛的學生,你一定不會願意讓朕為難、讓朕心痛的,是不是?”

很重要?不想做的事?心愛的學生?為難?心痛?呆呆地看著嬴政目中的期許,按在肩上雙手的熱度,更是如兩股暖流流入心底。

“這麼點小事就把你打倒了嗎?朕相信恒波一定可以做到的!大丈夫就要能忍人所不能忍,連一點委屈都受不了,以後怎麼做大事?”恍惚間,恒波似是回到了十余年前,每次當他在朝堂上積累了太多的怨氣,堅持不住將要爆發的時候,嬴政都是這樣地為他打氣。如果不是這位先生一再的鼓勵和為他調整心態,以他那時完全不過關的忍耐力,絕對堅持不了那麼久的!

現在想想,那時之所以再恨再怒再屈辱也咬著牙生生地忍下,不止是為了奪回權柄,為了親族,為了江山,更多的只怕只是為了不想在先生的眼中看到失望的目光吧?如果他對先生不重要,那麼先生又怎麼會在他身上花了那麼多的時間,那麼多的精力,而想要將他教導成才?

一瞬間所有的委屈、怨憤、傷痛全都消融在了那期許的目光下,用力地點頭,恒波道:“是!恒波不會讓先生失望的!”
rick9514 發表於 2014-3-12 20:32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三十一章 人選


聽到了想要的答案,嬴政滿意地笑了,拍了拍恒波的左肩,他道:“好,好!這才是朕的好學生,不枉朕為了你們而花了二十余年。齊云沒有這個資格,可是你們有,對于朕來說真正想要的不是齊云,而是你們,你明白嗎?”

看著嬴政露出的和煦笑容,恒波自昨日下午開始便一直亂作一團的心平靜了下來。而嬴政的話更是讓他全身被暖意充斥。對于他來說,再沒有什麼比聽到嬴政親口承認對他的看重更能令他喜悅的事了。

而對于齊云來說,這個結果其實也並不壞。自看過那些資料之後,要說恒波不為齊云最終的命運擔心,那絕對是假話!只是因為有嬴政在,才使他心中有點底氣。也許是這些年這位先生一直在扶持著他,為他排憂解難,以至于習慣成自然之下,他完全沒有想到嬴政不再充當他的保護者與引領者的可能性。

嬴政是大秦的國君而不是齊云的,他不可能一直無條件地幫助齊云。而這個星域的形勢注定了齊云根本沒有發展到和周邊那些強鄰對抗的時間和空間,失去了最強力的護航者的齊云必然逃脫不了夭亡的下場!

恒波知道自己沒有嬴政那樣的逆天之能,無法憑著自己的力量帶領著齊云度過重重險境沖出生天。既然齊云必然會易主,那與其將來便宜了別人,還不如現在交給先生。

旁邊的明海微微而笑,早知道恒波逃不出嬴政的手心,用不了多久就得投降,果然給先生三招兩式就給收拾得服服帖帖。當真是一物降一物,這位師兄可不是什麼老實人,和忠厚仁愛可說完全沾不上邊,脾氣更是絕對不能用“好”字來形容。可是這個讓敵人驚懼,臣屬敬畏。連他這個師弟一不留神都會被他算計的齊云國君,一到嬴政面前立刻就變成了乖寶寶,什麼招都沒有了。

放下了手的嬴政對恒波道:“這次隨朕回大秦之後你們便不用回去了,你寫道傳位的詔書,朕會命人傳回齊云。青離雖然性情有些柔弱,但朕會派人前去輔佐,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而你們就留在朕的身邊繼續學習,現在你們的能力雖然已經算得不錯。但原始文明和星際文明有著太多的不同,更不要說那些更高層次地界天,何況你們將要接手的是一個不比現在的大秦小多少的體系。以你們現在的能力遠遠不夠挑起那樣的重擔,所以必須進一步地學習和加強。”

將要接手的是一個不比現在的大秦小多少地體系?一句話讓恒波和明海猛的一激靈!難以置信地盯著嬴政,恒波開口時舌頭都有些打結:“先生,您……您說……要交給我們一個不比大秦小多少的體系?”

明海沒有說話,但也是一樣瞠目結舌,先生這是開的什麼玩笑!放眼宇宙,根本找不出一個有大秦十分之一大的國家,他總不會准備將整個大秦都托付給他們吧?

嬴政頷首:“不錯。要不然朕何必在你們身上費那麼大的功夫。真以為我大秦無賢才了嗎?”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位置太過重要與敏感,他又何必自己費心費力地培養兩個人選出來?既要有能力,又要夠耐心。更重要的是要絕對的忠誠,偏偏體質還必須要符合那一體系的屬性,這樣的人選難找程度實在是就快趕上三位元尊地候選者了!

原本每一體系都應該由這一體系地元尊來治理,可是雒羽太溫和,光尊太懶散,三個元尊里面除了嬴政之外便再沒有一個稱得上合格的。現在光之一系已經是一塌糊塗,嬴政可不想等到水之一系建立起來之後也是全無章法。三個體系全都壓在他一個的身上,哪怕他再能干,也非累死不可!

嬴政可不是事必躬親,什麼事都自己挑地人。不然以現在大秦這樣大的疆域,各種要過問的事宜也已足以將他埋在政務堆里了!嬴政一直認為,對一個帝王來說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要會知人善任。那麼多臣屬都是放著看的嗎?不能為國效力、為君王分憂,那還要來干什麼?所以既然忙不過來,那就找人來分擔。

雖然這個符合條件的人選實在是難找了些,但幸好嬴政的運氣實在是不錯,出去一趟不但找到了首要的目標,還多了兩個附送的。



恒波和明海本就有天分,又聽教肯學。這麼多年的刻意培養之下,忠誠也是足夠了。

而也許是因為綠舒星地水元素非常濃厚的關系,這顆星球上超過一半的人都是水性體質,恒波和明海也不例外,雖然等級低了點,但在屬性這條總算也符合條件。而且更妙的是恒波又是雒羽的哥哥,到時合作起來也不會有什麼隔閡,實在是最好的人選了!

這樣水之一系的主要核心班底總算有了著落,可是光之一系卻讓嬴政頗為頭疼。在那些神中實在是找不出什麼滿意的人選,而要說在凡間找,他也不可能再擠出個二十來年放下所有的事教兩個學生出來。

頭疼之下嬴政不禁發狠,要實在不行,就只有讓光尊自己來收拾這個爛攤子了!雖然光尊生性懶散,但只要落到嬴政地手里,怎麼還能容許他那樣悠閑逍遙。在其位就要謀其政,哪怕他再不情願,也得老老實實地勤快干活!

元光界的光明宮中,光尊沒來由地只覺身上一陣發寒,早已寒暑不侵的他竟然打了個哆嗦!猛然一凜的他屈指算了半天,也沒能算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雖然什麼都沒算出來,可是在宇宙間能夠讓他有這樣反應的也就只有那個家伙了。

而且看這反應,怎麼都不會是吉兆,不知道那個家伙又在算計他些什麼。
rick9514 發表於 2014-3-12 20:33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三十二章 玉碑


嬴政在東浚停留了兩天之後便再度啟程了,不過離開時他的車架上又多了三個人,一個是依命從“天嵐領”趕來的佳齊格,還有兩個卻是東浚的小公主秋雅和雒羽的義姐雷冰。

九龍輿中,恒波和明海正在正殿的龍椅之後那被幔帳和珠簾遮擋住的書房里補習關于星際的各種常識。嬴政也在書房,昨天與暗夜通了一次訊的後遺症,就是在接收彙總情報的同時也接下了一大堆奏折。佳齊格就在他的身邊服侍著,端茶遞水,素手研墨,這個尊貴的公主伺候起人來居然也是像模像樣。

正殿上,柳靜太後倚靠在一張長椅中昏昏欲睡,雒羽則正在和秋雅與雷冰說話。在她的勸解之下,在昨日下午,秋俞終于向嬴政表示願意無條件地臣服。這讓雒羽長長舒了口氣,對于雷家的養育之恩她從未或忘,東浚會怎樣她並不關心,但是雷家的命運卻是她所無法不管的。

這次秋家和雷家看起來吃虧,但有時候吃虧就是占便宜,其實除了損失一點虛名之外,他們得到的卻是天大的機緣。將這兩家從絕路上拉回來,更給了他們這樣的一個機會,對于雒羽來說也總算是報答了一點身受的恩情。雖然她這樣的報答方式這兩家並不領情,甚至不少人還頗有怨氣,不過雒羽相信,不久他們就會明白她的苦心的。

在他們臨行前,秋俞和雷德請求嬴政讓秋雅和雷冰同行。說是雒羽遠嫁大秦,深宮之中孑然一身,定然寂寞,有兩個姐妹相伴也有個說話的人。說得倒是冠冕堂皇,其實打的什麼主意嬴政豈會看不出來。不過沒覺得帶上這兩個女子對他會有什麼不利之處,雒羽也的確因此可以減少許多寂寞,所以想想也就准了。

由于當年的那幾杯冰清液的緣故,雒羽和雷冰的外貌變化倒並不大。冰清液雖然不能使她們春顏永駐。

但是延緩衰老的效果還是有的,所以兩人地容貌基本維持在了二十七八的年紀。

秋雅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嬌俏的小丫頭,高貴成熟的風儀替代了純,真的稚氣。而經過了這麼多歲月的磨練,雷冰的脾氣也收斂了許多,雖然依舊是英姿颯爽,但卻不再沖動莽撞,像個炮仗一樣一點就著。成熟的風韻使得英氣逼人地她多了不少女人味,導致原本就極為美貌的她殺傷力直線上升!

兩人都是有貌有才有家世的天之嬌女。自然不會沒有追求的人,可是直到現在兩人卻還是待字閨中。女兒家的心事最是難猜,甚至有時連自己都弄不明白,往往直到錯過之後方才察覺自己的心意。這些年,記憶中的那個身影越來越清晰,無法遺忘,無從躲避,午夜夢回,那占據了所有思緒的便是那個英偉的男子!

直到此時,兩人才無法再欺騙自己。原來那一縷情絲早已系在了那個相聚不過幾日的男子身上。可更明白那個心儀地對象並不是她們所能企盼地歸宿。那幾日相聚,使她們心心念念了幾十年,但對于他而言。卻可能根本沒有留下什麼印象,就如風過了無痕,轉眼就會遺忘。

雖然知道,但她們卻依然沒有象別的姐妹一樣地嫁人生子,而一直獨身到現在。可是想不到,今生還能有機會再見到他,甚至能追隨他一起回國。看著面前的雒羽,對于這個能夠得到嬴政垂青地她,說不羨慕那絕對是假的!

一別數十年,這個當年便已經嬌美絕倫的姐妹更是傾國傾城!不止是美貌。那種難以言喻的氣質讓她就象瑤台仙池中的絕世奇葩,綻放著動人心魄的光芒!想到雒羽在說服秋俞和雷家之時的神采,這個姐妹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需要人小心呵護的柔弱女孩。現在的她完美得讓秋雅和雷冰甚至起不了嫉妒的念頭!

想到被各自父親交付地任務,秋雅和雷冰便禁不住心中苦笑。這麼多年,她們的心事怎麼瞞得過那幾個長輩,這次讓她們跟隨嬴政同行,固然是有成全之意,但更重要的卻是想進一步地加深和嬴政的關系。雒羽這次的舉動使得兩家都很失望,雖然雒羽所說的都很有道理。不然也說服不了他們,可是心里總是無法釋懷。



這個養女有了夫君就忘了娘家,看來是指望不上的了,還是另外再鋪兩條登天之階吧。怎麼說都是血濃于水,親生的女兒總不會再胳膊肘向外拐吧?雖說秦皇的耳根子半點不軟,可有人時常吹風總比沒有地占優勢。當然,前提是秋雅和雷冰也能得到秦皇的歡心。不過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只要能接近秦皇,不說日久生情,起碼機會肯定會大上許多!

秋雅和雷冰自然也希望這個可能會成為現實,這不止是她們多年的企盼,對于兩人各自的家族也非常有利。只是……看著面前天仙化人的雒羽,兩人實在是對自己沒有多大的信心。

這一次嬴政回程,可比他獨自一人來時要壯觀得多了,何況他也完全沒有半點要隱藏行蹤的意思,要是再連這樣一大隊人馬進了自家國界都察覺不到,那麼各國的國防部和情報部門直接解散算了!

嬴政是根本沒有向途經的各國通知和報備,至于入境手續那更不可能去辦了。可沿途的各國卻不敢不聞不問,裝作不知道,當然對于這位大秦皇帝這樣擅闖國界的舉動更不敢加以責問。

是而每經一國,該國都會派出太空部隊護航,而每一國的執政者都發過希望會見的請求,只是全都被駁回。而在經過的路線上,還有十幾個大秦的飛領,對于那些領主覲見的請求,嬴政倒都是准了。

和來時一樣,嬴政所選擇的路線依然是一條直線,所以並沒有花費很長時間就進入了大秦本土的疆域。他並沒有直接回界,而是帶著雒羽等人去了他位于銀河主政星上的行宮。

嬴政的到來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巨大的轟動,要知道雖然在這里有他的行宮,可是近千年來他一共也只下界過一次。這次聖駕再度駕臨,又是正值聖壽將至,各國紛紛遣使入秦的當兒,反應不強烈才奇怪了。

這座自建成之後嬴政總共不過才住過一次的行宮再度迎來了它的主人,這座行宮雖然及不上帝都咸陽的那座皇宮,但也已是恢宏瑰麗,氣象萬千。看到這座宮闕之後,恒波登時覺得自己在齊云的皇宮簡直就只能用簡陋來形容!而這不過是一座行宮,那正式的皇宮該是怎樣的輝煌巍峨?

在行宮安頓了下來之後,恒波的第一件事不是游賞這座宮闕,而是請求嬴政能讓他去看一下那塊立在天壇之上的玉碑。對于這個大秦的標志性建築,恒波是極為渴望一見的,是而才一安頓好,他便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嬴政准了,不過去的不止是恒波,所有人連同嬴政也都一起去了天壇。天壇位于行宮正南偏東的城南,正陽門外東側。占地廣大,有兩重垣牆,形成內外壇,形似“回”字。

那座嬴政親手所書的玉碑就立在外壇之上,碑總高九丈,碑座分兩層。

四周環繞雪玉欄杆,四面均有台階,下層座呈火焰形,上層座呈方形。台座上是大小兩層須彌座,下層須彌座束腰部四面鑲嵌著八塊巨大的血玉浮雕,每塊都雕刻著一副征戰的場面,那是大秦自開國以來的八個意義最重大的戰役!

雪白無瑕的碑身上背面雕刻著大秦的整部律法,正面則書寫著三行碑文:

侵我大秦疆界者,殺!

與我大秦為敵者,殺!!

犯我大秦天威者,上窮碧落下黃泉,殺殺殺殺殺殺殺!!!

血紅的大字一筆一劃間都透露著凌厲的殺氣與藐視天下的霸絕!這塊玉碑給人的感覺可說是絕對的震撼!恒波等人全都凝神仰望,心中充滿著的是無與倫比的熱切與驕傲!

這塊玉碑實在是太有名了,來這觀看的可不止他們這幾個人,只是看過之後的神情則都大不相同。秦人們的神色和恒波等人一樣,而別國的人臉上的表情可就不怎麼好看了。就在他們幾人的旁邊,幾個個子矮小的異國人全都臉色發白,不由自主地退了好幾步,那有些踉蹌的腳步可以看得出,這幾位只怕兩腿都在發軟。

片刻後恒波等人原本凝注在這塊玉碑上的目光全都移到了嬴政的身上,恒波和明海是欽佩與崇敬,而雒羽幾女投射在他身上的則都全是無盡的深情了。

見他們的目光望過來,嬴政淡淡一笑,道:“外壇看過了,接下來去游一下內壇吧,那里也有不少值得一看的東西。”
rick9514 發表於 2014-3-12 20:34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三十三章 內壇


從間隔內外壇的垣牆上六門之中南面的天門進入內壇,首先出現在恒波等人面前的是一座圓形的玉台。

玉台共分三層,皆設雪玉欄板,每層的欄杆頭上都刻有水云紋。在最上那一層的壇面中間部分,是一個直徑九米深三米的圓坑,坑中注滿了呈現著淡淡紫色的液體。風自玉台上掠過,卻沒有帶起一點漣漪,整個圓池平靜地簡直就象一塊淺紫色的鏡子!

這是轉生池,據說所有大秦的將士都受到淨世至尊的護佑,所以戰死之後靈魂都不會進入六道輪回,或是悲慘地化作軍魂永遠在戰場徘徊。而是被隨軍的淨世尊教神職人員招入魂珠中,帶回這里投入轉生池,通過祭禮的儀式,這些戰死的將士便會重新降生到他們原本的家中。

當然,前世的記憶肯定是不會留存的,不過哪怕是換了個肉體,又失去了原本的記憶,可是這些戰死的將士卻用另一種方式回到了自己親人的身邊。

而且這轉生池中還被加入了不少對靈魂有益的天材地寶,經過轉生池洗禮的靈魂,強度起碼可以增進三倍以上!

而肉體在很多方面都取決于靈魂,所以他們在轉生之後,經由洗禮帶來的益處就會顯現在肉體上,使他們資質更好,更聰慧,更敏捷,更……總之好處絕對是顯而易見的!

這樣的轉生方式使得戰死的將士們完全不用為自己的來世擔心,哪怕是為國捐軀,但畢竟殺生多了有干天和,很難說不會被判罰入三惡道。就算是生而為人,又誰知會降生在哪里,變成什麼樣。

人之所以會畏死,就是因為不知道死後會如何,甚至不知道生命是不是僅有這一次。因為不知而恐懼,所以才會為了保住生命而不惜付出所有。不過因為轉生池的存在。使得人們不再懼怕死亡。

當然剛剛聽到這樣的消息的時候,人們的反應都是將信將疑,畢竟來世之說太虛無縹緲,光憑空口白話很難令人相信。不過每次祭禮的儀式進行之後,十個月內陣亡將士的親族之中必然會有嬰兒降生,而這個嬰兒的容貌與戰死地將士一模一樣,更有極少能夠覺醒前世記憶的特例,這使得所有的人在事實面前全都無法再質疑。

這使得秦人們的積極性完全被激發了出來。因為秦皇頒布旨令,不止是戰死的將士,所有為了大秦做出一定貢獻的大秦子民都能享有這樣的權利。以致所有大秦的子民都拼命地工作以積攢貢獻值,以期能在壽限到來前達到使用轉生池地標准。

一個轉生池自然不夠這麼多人使用的,在大秦全境,這樣的轉生池有很多,而這里的這個轉生池是專門供陣亡的將士使用的。

在轉生池的後面,是一個規模不小的建築群,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安魂殿和昭烈殿,這三個建築與外壇的那塊玉碑形成了一條軸線。安魂殿位于轉生池以北。是進行祭禮地儀式前供奉所有死難將士魂珠地場所。而昭烈殿則相當于一座戰史博物館了。每次戰役之後,戰役的經過、戰果、陣亡或戰功重大的將士地姓名以及封賞都會以各種方式記錄下來,留存于此。伴隨這些的還會有一些每一次戰役的戰利品。

這樣的獎勵幾乎等同于青史留名了,其顯耀對于將士們來說,不下于封官加爵!沒有了對死亡的恐懼,又有這樣的榮耀,使得所有大秦的將士們在戰場上都像是出了押的猛虎一般,要多勇猛就有多勇猛。而為了沙場立功,訓練起來也一樣玩命!要不然要訓練出一支悍勇無比的鐵軍可不是一件易事,十萬百萬的也就罷了,可是幾百億、幾千億要都一樣達到精兵地標准,那可就不是說笑的事。足以使任何一個練兵有方的名將發瘋了!

當然,光尊也不是瞎子,對于這種方式的效果會看不出來,也曾想過效仿。可是這種方式受益最大的不是執政者,而是代表神權的宗教。政權和神權分立的後果,使得沒有一個當權者願意看到神權的坐大,當所有的軍隊都成為神狂熱地信徒之時,那對于執政者來說簡直就是恐怖的災難!一旦軍權脫離了掌握,那麼身下的寶座也就十分不穩當了。



在出現了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之後。絕大多數當權者都全力抵制光明神教在境內設置轉生池,宣稱這是個天大的騙局。有激烈點的,干脆直接宣布光明神教為邪教,予以查禁。而少數光明神教有絕對控制權的國家雖然施行之後效果不錯,可是對大秦卻遠遠構不成威脅。而就是這樣,還被大秦找借口給滅了,以至于光尊的計劃才開了個頭就夭折了。

在施行祭禮儀式之前的前後九天,這整座天壇都會封鎖起來,嚴禁任何人進入,尤其是轉生池和安魂殿,更是戒備森嚴!不過平時卻是對外開放的,任何人都可以進入參觀。

只是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靠近,當恒波幾人想要登上玉台,近距離觀賞一下轉生池的時候,被最底層的玉欄上發出的柔和光芒給擋下了。這幾層玉欄可不只是裝飾,它們的任務是阻止除了主持祭禮的祭祀之外的一切東西進入它們的守護范圍,不管是人獸還是雨雪,甚至連風都透不進去,所以水面才會那樣一平如鏡,就算是風勢再大,也不會有一點波紋。

看看上不去,恒波等人只能遺憾地作罷,轉而去游覽別的地方。這內壇正象嬴政所說,值得一看的東西不少,尤其是昭烈殿,更是讓幾人大受震撼,出來時還猶自沉浸在那無數的輝煌榮耀慷慨激昂中難以自拔。

出了天壇,他們並沒有馬上回去,反正出也出來了,當然要玩個夠!

街市很熱鬧,因為嬴政的壽辰就快到了,不止是屬國,幾乎所有的星際國家都遣使入秦前來相賀。雖然知道是絕對見不到秦皇本人的,甚至連王界都進不了,但哪怕只是形式也還是要做的。

前一陣子秦皇離朝,不知有些人是不是吃了豹子膽了,竟然派人行刺大秦的官員,甚至有的干脆直接幾國聯合之後向大秦宣戰!你說你要是不想活了就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上吊服毒抹脖子,多乾淨利落,干嗎自己死了還要拖累別人?以致被惹毛了的大秦近期就象要吃人一般地虎視眈眈,害得其余各國縮緊了脖子動都不敢動。唯恐稍微動彈一下被大秦給誤會,到時連喊冤都來不及!

好不容易有一個緩和關系表明立場的機會,哪有不急忙趕來的道理,何況要是別人來了就你一個不到,在這種時候不是找死嗎?所以哪怕是再怎樣遠怎樣小的國家也都不敢怠慢。進不了王界,這顆相當于所有星領首府的主政星便成了接待使臣的地方,隨著各國使臣到得越來越多,這顆原本就已極為繁華的星球更是熱鬧非凡。

一般來說,只有土地面積緊張的地方才會不得已之下將建築往高空發展,不過大秦是不會有這樣的問題的,所以大秦的建築高度大多都不會超過三層,古樸雄渾的建築風格使得這里處處都顯露著一種大氣。

恒波等人興致盎然地東瞧西看,而不怎麼到下界星領走動的嬴政興致也不錯。

又逛了不少時間,此時已近黃昏,嬴政和雒羽是沒什麼感覺,雷冰和秋雅卻餓了。至于恒波和明海,這些年來名為習武,其實嬴政教給他們兩個所謂的武功,根本就是修煉的功訣。只是嬴政原本根本沒有想到會多出了兩個學生,所以完全沒有准備適用于他們的靈藥,而兩人就修煉的潛質來說只是中上而已,又有別的事分心,所以進度並不快。不過就算這樣,畢竟體質也已大大增強,就算一天不吃也一樣可以活蹦亂跳。

當然他們是不清楚自己練的到底是什麼的,嬴政也沒告訴他們,以致他們還以為自己只是在跟著他習武而已。因為嬴政曾說過自己練得功法有駐顏之效,所以當他們發現自己四十多了的人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的時候,也並沒有什麼驚異。

身為男人的他們對于外貌並不怎麼注重,但修煉給他們帶來的其余好處,例如精力更為旺盛、睡得少也不會覺得疲勞等等,對于這兩個大忙人來說卻是大為驚喜,于是練起來更為用心。

對于自己的體質他們是有數的,不過雖然沒感覺餓,但是既然雷冰和秋雅說餓了,他們也不反對去吃點東西,嬴政就更無所謂吃與不吃了,于是幾人便隨便找了一家看上去不錯的酒樓走了進去。
rick9514 發表於 2014-3-12 20:35
第七卷 疑云重重 第三十四章 質子


這是一家三層的酒樓,聽到嬴政說要一間雅座,迎上來的店小二立時面露難色。此時正是酒樓生意最好的時候,而聖壽的臨近,使得不止是各國使臣,很多異國人也大量湧入,以致每到這時候各酒樓的生意火爆得不行。原本上座率並不是很高的雅座包間更是座無虛席,如果不是提前預定,根本沒什麼輪到的機會。

現在這家酒樓別說三樓的雅座,就連二樓比較高檔的席位都已坐滿,就只剩下底樓還有兩副座頭了,而且這兩副座頭都在角落,位置並不好。

不過嬴政聽完店小二的解釋之後,卻沒有責難,也未退出,而是隨意挑選了一個底層的空座坐了下來。

這讓店小二松了口氣,干這行這麼多年,再怎樣沒天資總也鍛煉得出一點眼力。這幾個客人都是氣度不凡,尤其是領頭的那個公子,眼睛望來,就讓他生出下拜的沖動!而幾人身上那隱隱生輝的華貴衣衫,他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料子,不過這種質地的衣料,就算在大秦也絕不是一個普通人家能夠擁有的。

所以眼看這位爺居然這麼好說話,讓店小二倒是大出意料,連忙殷勤地送上菜單讓幾人點餐。嬴政接過菜單掃了一眼,隨手對著排在頭里的那些招牌菜指點了幾下,登時店小二的神色更熱情了,接過菜單之後立刻興沖沖地下去傳菜。

這十幾個招牌菜可是每個都價值不菲,不知是他們這樣的大手筆使得他們成了重點照顧對象還是這酒樓的服務水平的確不錯,總之出菜的速度很是不慢。沒有讓他們等多久就一個個地端了上來。

本來嬴政只是充當陪客來的,根本就沒想過在這里會吃到什麼好東西。宮中的禦廚早就把他的嘴給養刁了,在別國因為風味的不同還能嘗個新鮮,可是在大秦就沒什麼特別之處可以挑起他地興趣了。

可是沒想到,這端上來的幾道菜居然都是幽香四溢,尤其是一道粉荷蒸肉,看上去平平無奇。可是入口卻居然連變五種不同的味道,不油不膩,更帶著一種難言的清香!讓嬴政大為贊歎,想不到只是隨便挑了一間酒樓,卻遇到了這樣的驚喜!他都覺得美味,其余幾人自然就更沒有抵抗力了,吃了個不亦樂乎。

酒樓是消息傳播的集散地,要打聽什麼小道消息到這來准沒錯。而現在最轟動的消息只怕便是嬴政的駕臨了,所以現在這座酒樓中食客所談論地大多都是這件事。

離嬴政他們最近的一桌上的五個人也在那高談闊論,其中的一個長相頗為斯文的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道:“當時我一眼看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陛下已經有四百年未出王界了吧?這次忽然駕臨,難道是准備再次出巡?”

他身旁一個滿面虯髯的壯實漢子猛干了一碗酒,一抹嘴角的酒漬,頗為興奮地道:“依我看,這次陛下駕臨,只怕和前段時間的戰事大有關系。前些日子乘著陛下離朝。不少國家就象說好了一樣。明暗手段齊出,對著我大秦群起而攻,甚至有幾個屬國也乘勢造反。一群白癡。以為陛下不在就有機可乘,結果被我大秦連滅了二十幾國,這才消停下來。不過此事定然使陛下大為震怒,這次駕臨,怕是便為此事而來!”

說著,對著身旁一桌上地幾個食客狠狠瞪了一眼,哼道:“那些原本蠢蠢欲動地國家定然要倒黴了,尤其是那些養不熟的白眼狼,全都殺光最好!”

大漢身旁那桌上的幾個食客年紀都不大,各種膚色發色和眸色都有。這並不稀奇,隨著疆域地擴大,現在的大秦人種之雜,可說是整個宇宙之冠了!這幾人雖然身著秦服,但是衣著樸素,看上去不像是出自富貴人家。不過奇異的是,在他們的左耳上都帶著一個鎖形的耳飾。

大男人戴耳飾的並不是沒有,可是八個人的耳飾形狀質地全都一模一樣,甚至連其中唯一的一個女子的左耳耳飾也都是這樣。這可有些奇怪了。

“這是質子。”看出恒波等人疑問的嬴政淡淡地道。

質子?幾個疑惑地人恍然。不說是雒羽三女,就連看過秦史的恒波和明海也都知道質子的由來,只是不知道質子的身上會有這樣的標志。



所謂質子,便是戰敗國為求和而將皇室中的某一直系成員送到得勝國去做人質。不過大秦的質子卻只有很少一部分是來自求和的戰敗國,因為一旦開戰,和大秦為敵的國家大多都是滅國地下場,只有少數出于地理位置和其他的一些考慮嬴政才會准和。

那些質子中的大多數都是來自有求于大秦,或是在某些事上開罪了大秦恐懼攻伐的國家。這些國家既不願成為大秦的屬國,又想要托庇或是免罪,便在豐厚的禮物之外更送來了皇室的某一成員,以做抵押,表示臣服之意。

其實質子能有多少作用嬴政很明白,當年他的父王便曾在趙國做過多年的質子,甚至連年幼的他也曾經是一名小小的質子,在秦國攻趙的時候還險些與母親一起被趙人殺了泄憤。會被送來做質子的,大多都不會是執政者的心愛子孫就算是,在國家利益面前只怕也會毫不猶豫地被犧牲,所以這樣的保證實在是沒有任何效用。

不過在另一方面來說,這些有著皇室血脈的質子卻是大大有用,所謂奇貨可居,當年子楚能夠從質子變成秦君,這些質子自然也可以。只是嬴政可不是呂不韋,用不著那樣費力地弑君篡位,他只是需要這些質子做一個引子而已。

事實上這些質子的作用就和那些屬國被送來大秦修學的皇室成員一樣,只是地位遠遠要低于後者而已。畢竟一個是半個自家人,一個則是沒比階下囚好多少,待遇自然不一樣。所以大秦雖然沒有讓他們挨餓受凍,但每月發給的定額也是只夠溫飽。而且雖是沒有派兵看管,卻在來的第一天就給每人都戴上了這樣一個耳飾,一是做標記,二是這耳飾根本就是一個訊號器,只要戴著它便怎麼都逃不掉的!

這個耳飾戴上就拿不下來,還能發出光罩護住主人,所以哪怕是想連整個耳朵一起割掉,也一樣沒可能。而這個耳飾的發射訊號原理也不知道是什麼,無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遮蔽,這使得哪怕沒有人看守,逃跑也根本是種妄想!在有兩個因逃跑被抓回處死的實例之後,所有的質子都死心了,老老實實地接受這個注定的命運。

大秦的這一做法不是獨無僅有的,但是質子的數量卻是整個宇宙間最多的,而且除了大秦之外,別國對于質子都是嚴加看管,而不像大秦這樣放任自由,甚至還能攢下幾個錢之後聚眾來酒樓改善一下伙食。

此時聽到虯髯大漢的話,幾個質子低下了頭避開他滿是敵意和鄙夷的目光。他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在這里他們不再是王孫公子,地位甚至連一個普通百姓都不如,必須要夾緊了尾巴做人。

可是其中一個二十六七歲、金發金眸的青年卻向著大漢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道:“這位大叔言重了,這次固然是某些國家行為有差,但我相信秦皇陛下哪怕龍顏震怒,也不會因此便遷怒他國。依照秦律,已經付諸行動的才能稱為罪行,只要沒有真正實施,便不能入罪。而棋分黑白,人自然也不能一概而論,豈能因幾個敗類便否決了所有忠心侍秦的屬國。斷沒有因為一個將領叛變便將所有將領都斬了的道理,秦皇陛下乃是英明神武的有道明君,定會依法處置,罰所有當罰者,赦所有無罪者。大叔你說是嗎?”

那個大漢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雖然想要開口駁斥,可若是說這小子說得不對,豈不等于就是說始皇陛下不是明君而是昏君?瞪了那個青年好幾眼,最後大漢重重地哼了一聲,悻悻地回過頭去端起一碗酒猛地灌了下去。

青年含笑回過頭,他同桌的伙伴卻並沒有多少喜意。這些日子秦人們敵視的目光他們可沒少受,誰叫不止屬國,就連送來質子的國家中也有幾國參與了這次愚蠢的行動。那幾國的質子已經在第一時間被處死,而他們則因為牽累也成了過街老鼠。受白眼也就算了,更加擔心秦皇一怒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來次通殺,那就真比竇娥還冤了!

只有坐在青年身邊的那個女子卻是象迎接英雄一樣給青年斟了杯酒,眼中滿是敬佩和柔情,而她的這番舉動卻讓坐在青年右邊的一個紫發男子眼中閃過了一道嫉恨的光芒。

青年的這番話嬴政這桌自然也聽了個清楚,頗有興趣地打量著那個金發青年,嬴政道:“不錯不錯,有點意思。”

隨之他對恒波道:“去叫那個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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