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申師叔戲柏敏
阮公子用柏敏的血玉身份牌強壓著那煉氣十層的弟子口稱師叔,柏敏樂得嘻嘻直笑,若有小尾巴的話都快翹起老高了。 夕晴瞪了二人一眼對那弟子微笑道:“師兄,他們二人逗你玩呢,你千萬別當真,修仙之人以境界論高下,你修為比我們都高,自然應該是我們稱你師兄了。”
“好!以修為論高下,說得好。”一個聲音在人群後面響起。
眾弟子回頭一看,原來是今日前來講道的築基期申師叔。 申師叔看樣子有六十多歲,實際上已經逾百歲。 頷下留著寸許長的花白山羊鬍子,身材瘦高,臉帶笑意。 申師叔來了有一陣了,剛才弟子們的鬧騰自然是全看到了,若是別的師叔定然乾咳一聲,讓弟子們坐好,唯有這申師叔好看這些熱鬧,一個人在後面看得是津津有味。
申師叔走到柏敏和阮公子身前道:“把那塊血玉讓我也瞧瞧。”
阮公子忙把柏敏的血玉身份牌雙手奉上。 申師叔拿在手裡,看了又看。 又拿出自己的紅玉身份牌。 把兩塊玉牌迎著光看了看。 仰天長嘆一聲:“唉——真是人同命不同啊。宗門也太不公平了,想我一個堂堂築基修士才給這麼塊紅玉,小師妹才煉氣初期就給了這麼上等罕有的一塊血玉。”申師叔說得表情誇張又滑稽,弟子們都被逗得大笑起來。
申師叔拿著兩塊玉,向柏敏道:“小師妹啊,要不咱倆換換?你看師兄我都這麼一把年紀了,才佩了這麼一塊普通紅玉。想起來都讓人覺得心酸啊。”
柏敏使勁眨眨眼道:“師兄啊,我父母一生的願望就是能進入內門修煉,可惜他們都沒有成功。如今我不僅進入內門,還成了真傳弟子,我若拿著這塊血玉身份牌讓我娘看了,我娘的病也一定好得快些。”說完也不管有淚沒淚,半真半假地就拿著袖子去擦眼淚。 在這些人裡,夕晴自然知道柏敏演起戲來那申師叔根本就不是對手,但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啊,眼見小姑娘說得動情可憐,人人都是唏噓不已。 甚至有女弟子紅了眼圈。
申師叔楞了楞,把血玉身份牌遞給柏敏無奈地笑道:“唉,給你吧,本來想騙來你的血玉玩幾天,沒想到小丫頭小小年紀比我還會演戲騙人。”
血玉到了柏敏手裡,柏敏扑哧一樂,把眾人逗得又是一番大笑,眾人雖然覺得柏敏精靈古怪地愛騙人,卻反而更喜歡這個調皮狡猾的小丫頭。
申師叔走上講壇,坐在椅子上,並沒有開講,反而看著柏敏道:“嗯,長得貌美,生性又狡猾,莫不是狐仙轉世?說起來師兄我年輕時偏偏對這樣的女子情有獨鍾呢。”
壇下的眾弟子便起哄著笑道:“師叔,現在也不晚呢。你趕緊追求吧。”
申師叔一本正經地道:“若我年輕些,哪還用你們來提醒,如今到了我這把年紀就只對修仙鍾情。倒是你們這些傻小子可要抓緊機會啊,世上像這樣又聰明又漂亮的女子最是難得,你們可不要錯過哦。”
壇下幾百余男弟子皆高聲齊應道:“謹遵師叔教誨,弟子一定全力以赴。”
夕晴等女弟子們都捂著嘴笑個不停。 柏敏也扑哧笑出聲來,又趕緊捂了嘴,卻發現眾人都看著自己笑,頓時便臉紅到脖根。 雙手摀了臉跳起腳來。 眾人的笑聲就更大了。
這申師叔倒也作怪,剛才吃了柏敏的暗虧,這會兒功夫就開了柏敏一個玩笑。
眾人樂了好一陣才漸漸靜下來,申師叔開始今日的講道,申師叔講了不少常見靈獸的特點與餵養的方法,然後取出一隻靈獸袋來。 先從靈獸袋中放出一隻金色的小鼠,申師叔道:“這是一隻二階的尋寶鼠。善長尋找帶有靈氣的寶物和靈草。”
尋寶鼠從靈獸袋中出來後,一雙可愛的小眼睛很緊張地看著四周這麼多人,眼珠轉來轉去。 最後看向夕晴的方向。 申師叔輕拍一下尋寶鼠的背道:“放你出來是讓你尋寶的,你色迷迷地看著人家美女做什麼?”
眾人便又是一通哄笑,夕晴紅了臉將衣袖半掩了,輕聲嗔道:“師叔簡直是為老不尊。”
申師叔耳朵卻很靈,聽到夕晴的話,笑道:“為老不尊倒是真的,不過師叔卻不敢當啊。你叫我一聲師兄就可以了。過不了多久你的修為就會遠超過我,到那時我還得叫你一聲師叔呢。”申師叔雖然是說笑,但後面的話卻不是玩笑,能讓金丹真人看中的弟子都是有特殊修仙天賦的人。 這些人的成就也往往遠超普通的修士。
接著申師叔召集弟子們走出傳經閣,讓大家站在在空地上,又從靈獸袋中放出一隻很大的火紅色的吐火鷹。 申師叔跨上鷹背向柏敏招手道:“小師妹,來,我帶你乘坐我這只吐火鷹。”
周圍的弟子發出輕輕的笑聲,柏敏微有些羞澀,猶豫了一下,向吐火鷹背上躍去。 申師叔順手將柏敏一拉,將柏敏拉上鷹背。 申師叔道:“這只吐火鷹是三階靈獸,相當於人類煉氣後期的境界。你們可以看看它的威力。”
話說完,吐火鷹飛上了空中,柏敏在吐火鷹背上覺得十分有趣,申師叔控制著吐火鷹在空中盤旋幾圈後,飛臨地面上的一塊大石。 突然,吐火鷹嘴一張噴出一個火球,火球撞在大石上,瞬間那塊石頭轟地一聲炸成了粉碎。 眾弟子皆拍手叫好。
這一天的聽道算是挺熱鬧的。 近黃昏時,講道結束,四人相伴著回到靈草山。
夕晴幾人這些日子過得挺高興,但有人卻惶惶不可終日。 夕晴等人逃離後的第三天,紅兒在送飯時就發現石屋裡一個人也沒有了。 紅兒急忙給丁全士發了傳訊符。 丁全士慌慌張張地來到石屋裡,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而且桌上那三部獸皮書也不見了。 屋子中央卻出現一個一人多高的複雜的機關。 屋子內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跡,甚至自己進來時的傳送台都是好的。 自己當初在外面將傳送台關閉,但在剛剛進來的時候也並沒有發現傳送台曾經被人打開過。 這麼說,是另尋了法子傳送出去了。
丁全士趕緊讓紅兒帶上幾個弟子去尋葉書海,自己則看著那個古怪的機關,心裡總覺得要出大事。 過了一陣,紅兒回來了,說葉書海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回宗門了。
丁全士心中慌亂,直覺這次闖了大禍,但一時又想不起到底出了什麼事,如果僅僅是兩個女子逃跑,順便帶走了三部獸皮書,倒還有法子隱瞞,等自己當了掌門後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丁全士呆呆地坐在屋子中,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便飛一般地衝了出去,丁全士來到一個屋子裡,屋子中有一個傳送台,丁全士從身上取出一塊玉符,放入傳送台的凹槽中,傳送台便嗡嗡地運作起來。 丁全士一步跨上傳送台,但無論丁全士怎麼折騰,傳送台都不能把他傳送到通向秘密書庫的房間。 丁全士的冷汗就刷刷地流了下來。 心中一陣狂跳。
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那兩個丫頭進入了秘庫而且把那裡的傳送台給關閉了。 秘庫中的典籍那可是宗門的立宗之本啊。 而且還有整個宗門的大陣核心也在那裡。 現在通向那裡的傳送陣被兩個丫頭鎖死,日後掌門或高層長老們要看這裡的典籍該怎麼辦? 如果要運行或調整大陣又該怎麼辦?
兩個丫頭也不知是不是死在裡面了,丁全士雖然恨不得夕晴二人死在裡面,但也清楚,若是二人真死了,這秘庫在哪裡恐怕就成了千古之謎了,因為誰也不知道秘庫的地點到底是在哪裡。 恐怕把整個宗門都削平了再挖地三尺都未必能找到。
如今這種情況別說瞞不過去,即使瞞過去了,自己將來當了掌門,也是接手一個失去傳承的空殼宗門。
丁全士現在只能求上天保佑那兩個丫頭平平安安地逃了出去,這樣也許還能有一線希望再找到秘庫,找回宗門的傳承和大陣的控制核心。 但這又談何容易。
丁全士痛苦地思索了一日,帶了六個親近的弟子到了源道宗附近的鎮上住了下來。 一連十多日,只探聽出夕晴等人已經回來了,但這幾人回來後就閉關修煉,根本不露面。
這時,丁全士的老爹丁顯萬傳訊來召丁全士回宗門,幾位長老要翻閱典籍,卻找不到丁全士,於是都找到丁顯萬那裡。 丁顯萬派人一查原來是去了源道宗,丁全士有望成為下一任掌門,這時候長時間呆在源道宗附近是不合適的。 所以丁顯萬立即傳訊讓兒子速速回返。
丁全士接到傳訊,連自盡的心思都有了,萬般無奈,向爹回了一封密信,簡單說明情況。 丁顯萬接到信,差點昏過去。 丟失宗門的傳承,失去藏有大陣中樞的密庫。 這樣的大罪就是全族死一萬次也抵不了啊。 丁顯萬也迅速趕往源道宗,兩日後見到了兒子丁全士,丁顯萬一氣之下將兒子的兩條腿都打斷了。
但事情還是要解決的,若不盡快解決恐怕不僅僅是一場滅族之禍,而且是整個宗門的滅門之禍。
丁顯萬花了不少靈石,讓人打聽了夕晴等人的底細,以及得罪了哪些人,又和哪些人走得近。
最終盯上了孫仁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