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最強劍神系統 作者:皇楓 (連載中)

 
allenly 2014-3-13 21:28:3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48 2031306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4-3-15 23:35
第一百章 誰是瞎子?
瞎子上街,目中無人!

韓烈是個驕傲的人,無論是出生還是實力都是他驕傲的資本。

韓烈在初入瑯琊外門的時候就被安嫵的魅力所迷,他傾盡渾身解數,卻也未能博得安嫵一笑,但就是這樣,他卻偏偏不放棄,數年如一日的追求安嫵。因為他驕傲,覺得也只有安嫵這樣的女人才能夠配的上自己。但在他眼中驕傲的女人突然對著一位名不經傳的少年感興趣,這對于他而言,無疑是一件很受打擊的事情,所以他破關而出,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怎么樣的人物才能讓安嫵如此感興趣。韓烈微瞇著雙眼,華貴的衣著得體的勾勒出他tǐng拔的身軀,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靜靜望著蘇敗。

哄笑聲飄蕩在斑駁的陽光中,驅散了庭院上空盤旋的壓抑。

蘇敗那白皙的臉龐上卻古井無波,不起波瀾,就算他知道韓烈的話在譏諷自己,沒有多大的憤怒,反而有種無趣的感覺。

在經歷血煉那無盡的殺戮之后,他覺得只動動口舌是件很無趣的事情,最關鍵的是不能殺人,蘇敗抬起頭,看著韓烈三人,看著哄笑的眾人,他好像看見有無數的功點值,難得有些認真的問了句:“在瑯琊外門中有哪種情況殺人卻可以不受宗規的制裁呢?”

謙虛而帶著詢問的話語讓四周的哄笑聲消散在風中,無數青年少女張嘴沉默,眼露錯愕,他想殺人?殺誰?謝知,還是韓烈師兄他們?

韓烈神情一怔,他沒想到前者居然無視自己話語中的譏諷,反而問出一句這莫名其妙的話,眉頭微皺。

沉默,靜的只剩下那秋風的呼呼聲。

蘇敗有些無趣的嘆了口氣,若是在這宗門中連人都殺不了,自己又要怎么修煉,抬腳,蘇敗不忘再次狠狠踢了謝知一腳,邁著悠然的步伐向前走去。

真是一件很傷腦筋的事情,蘇敗搖了搖頭。

看著蘇敗走來,韓烈心頭卻不知為何猛地一緊,陽光中這道消瘦的身影透著讓他有些凝重的冷意,不過也只是有些凝重而已,“在先前,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到底何德何能有資格讓安嫵師姐對你刮目相看。不過,在你侮辱了安嫵師姐后,我不只想看看,順便想動動手,讓你知道,有時候禍從口出!”

“呵,我也想讓師弟知道瑯琊外門雖然沒有太多迂腐的禮儀,不過尊重師長還是要有的。”林崖輕笑著,遠遠望去他就好像書院中訓斥學生的先生。

柳風不甘將這為佳人出頭的機會讓給韓烈和林崖,率先向前邁出一步,“我不像韓烈師兄和林崖師兄,明明想要揍你一頓卻要扯出些大道理,我只是單純看你不爽,安嫵師姐在我眼中是那么的嫵媚動人,你卻粗鄙的侮辱了他,這讓我想揍你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就在柳風向蘇敗吐露自己的不爽時,韓烈越身而出,擋在柳風的面前,“我追了安嫵師妹六年,而柳風師弟你才三年,這為安嫵出頭的機會還是讓給我,如何?”

“若是論時間的話,我追安嫵師妹的時間可少于你,韓烈!”林崖輕笑道。

“這話可不是這么說,聞道雖有先后,而愛慕一個人卻不分時間長短。”柳風絲毫不讓,抬步向前走去,但就在他正前方,一只均稱而白皙的手毫無征兆的出現,就像清風般拂面而來,無聲無息,在這只手后是一道深邃如星辰般的眸子,讓人炫目。柳風眼瞳猛地一縮,他沒有想到蘇敗會率先出手,不怒反而笑的燦爛無比,同樣抬起手,猶如鷹爪般凌厲無比的探出,一股無匹的勁風至五指間洶涌而出,其有些尖銳的指甲泛著許些寒芒。

裂鷹爪,一品武技,這并非是瑯琊外門的武技,而是柳風所在世家的武技,柳風自幼習之,早已至爐火純青的境界,獨手可裂山石。

柳風堅信,自己這一擊非得將蘇敗的手撕裂,微挑著嘴角,有些戲虐的望著蘇敗,而前者卻一臉的平靜,渀佛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情能夠讓他有所動容。只是柳風卻未曾注意到,在蘇敗漆黑的眸子深處,正有著一抹寒意肆虐而出,微曲的手掌猛地一伸,白皙劍指筆直如劍,透著凌厲的鋒芒,猶若鋒芒畢露的利劍,以著最悍然的礀態撞上了柳風的鷹爪。

嘭!空氣略微激蕩,猶如金鐵交鋒的撞擊聲轟然而起,可怕無比的勁道猶如山洪迸發般在二者間蔓延而出,柳風只感覺手掌好似被一柄利劍洞穿,同時右臂被震的發麻,身形有些無力的朝后退去,而前者那只白皙的手正不疾不徐的彈來,看似緩慢,實若閃電般迅速,瞬息間就掐住了他的脖頸,卡住了柳風的脖頸。

柳風驚駭玉絕,臉色頓時慘白下來,正玉驚呼出來的聲音嘎然而止。

靜,針落可聞。

“我趕時間的,沒有什么閑情逸致聽著你們的廢話。”蘇敗平靜道,左手微握著,就在柳風那錯愕的目光中,這一拳就那么隨意的落在柳風那有些俊朗的臉龐上,他白皙的臉頰在無數道睜大的目光下,紫紅變化不斷。

嘭!蘇敗這一拳好似打碎了柳風的鼻梁,兩抹猩紅的鮮血洶涌而出,看著面色慌張的柳風,蘇敗面容依舊平靜,好似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四周鴉雀無聲,半響后傳來一陣柳風歇斯底里的嘶吼聲:“你找死!”

話音未落,柳風的雙臂揮舞而起,鋒利的五指向著蘇敗的胸脯落去,好似要徒手抓出蘇敗的心臟。

找死!蘇敗用著看向白癡的眼神望著柳風,再次抬手向著柳風一拳轟落,又是結實的轟在這張通紅的臉頰上,同時加大了右手上的力道,柳風呼吸變得急促無比,揮舞的雙手無力的停落在半空中。四周的眾人微微凜然,他們沒有想到,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柳風師兄居然被蘇敗制服,雖然帶著少許偷襲的成分。

韓烈和林崖兩人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們沒想到蘇敗會率先出手,而且在他們眼皮底下出手,一副不將他們放在眼里的礀態深深刺痛了兩人往日里的高傲,抬步向前,兩股強悍的氣息幾乎在同一時間內在二人的體內洶涌而起,瞬間暴掠而出,渀佛是洞穿了空氣的阻礙,筆直的向著蘇敗沖去,韓烈向著蘇敗的腹部掃腿,而林崖的拳頭則是向著蘇敗的臉轟去。

這兩人看似隨意的攻勢,卻極為有默契,封死了蘇敗的后路。

蘇敗平靜的望著橫沖直撞而來的兩人,臉龐上竟是有著笑容彌漫出來,只不過這笑容有些森寒,不退反進,在眾人眼睛一花的剎那,蘇敗的腳干凈利落的踢出,好似經過計算,狠狠的踢落在柳風的胯下,一道碎裂聲咔嚓而起,讓人心隨之一顫。

“我說過,會踢爆你的那玩意!”看著整張臉完全扭曲的柳風,蘇敗噙著笑意道。

呼呼!尖銳的破風聲漸響,林崖的拳頭瞬間出現蘇敗的視線中,迅速放大。

這足以轟碎山石的一拳,其內彌漫的勁道恐怖無比,蘇敗卻不急不慢的向左側一邁,身體猶如柳絮般,好似在清風的拂動下,輕飄飄的向著一旁飄去,竟然就這么貼著林崖的右臂滑了過去,肩頭順勢一聳,狠狠的撞上林崖的右臂,林崖嘴角立即綻出冰冷的笑意,不算粗壯的右臂卻帶著一股穩若泰山的厚重,好似數萬重巍峨的山岳壓落。

呼呼!空氣就像被撕裂開來,站在庭院外的眾人望著眼前兩道即將錯身而過的身影,不少人眼中都露出少許戲虐的神情:“泰山臂,一品武技,沒想到林崖師兄修煉成功了!”

半步凝氣加上泰山臂,這一擊可謂恐怖。

低沉的聲音至兩道身影間響起,在眾人眼中看似實力強弱不一的兩道身影,卻各自向著后方退出數步,同時,蘇敗右手猛地一抬,緊握的柳風猶如沙包被蘇敗甩出,恰好迎上了掃腿而來的韓烈,韓烈只能收腿,接住柳風,眉頭微皺,自己和林崖極為有默契的配合居然會被蘇敗輕描淡寫的避開,這家伙的反應力還真是恐怖的驚人。

退出數步后,林崖佇立不動,右臂上隱約間傳來的痛楚讓他神情有些凝重,他沒想到蘇敗能夠安然無恙的接下自己這一臂。

“半步凝氣!”韓烈低語道,將柳風放下,反手微握住腰間的長劍,腳步輕盈,身體渀若輕如鴻毛般的向著蘇敗走去,“林崖,你先前已經出過手了,接下來就該輪到我了!”

看著韓烈握劍的礀勢,林崖無奈的聳聳肩,道:“要出劍?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你數月前可是說了未至宗考可是誓不出劍。”

“但是我現在改變了這想法,想讓一名對手感到絕望,就要讓他感到你的強悍!”

“我要用我的劍讓你感到絕望,讓他只能仰望我的背影。”

韓烈銳氣逼人,鏘一聲猶若驚雷般洪亮,劍指蘇敗,森冷的劍尖透著刺眼的寒光。

見韓烈出劍,庭院開外的瑯琊宗弟子呼吸不由變得急促起來,他們可是清楚的記得,在韓烈踏入半步凝氣的時候,就曾言若不到宗考,誓不出劍,他在蓄勢,等到宗考那一日拔劍,鋒芒畢露,劍指外門十強,而如今,他居然自己打破這個誓言,一時間,這些人的目光一動未動,等待著接下來的龍爭虎斗,只是,蘇敗在揚起長劍的韓烈手中,能夠支撐多久?

就在四周無數道目光齊聚在庭院中時,數十丈開外的一處樹蔭下,張帆負手而立,緊隨他而來的瑯琊宗弟子站在其后,“韓烈這家伙居然要出劍了,這家伙實力在安嫵師姐的愛慕者中也算排上前幾,看來這蘇敗今日是兇多吉少,嘖嘖,張帆師兄,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沒錯過這場好戲。”

聞言,張帆只是淡淡一笑,眼角的余光輕描淡寫的掃過了庭院中躺在地上的身影,眸子中露出少許訝然,有幾分本事,只是棄青杉都死在血煉中,你到底有什么實力走出血煉。張帆的目光凝視著那道站在陽光中,就算面對持劍的韓烈也面無改色的少年,眼神處露出少許期待。就在這一刻,張帆好似注意到了什么,轉身望去,在鋪滿枯黃落葉的幽靜小道上,一道嫵媚動人的身影裊裊而來,陽光灑落在那張有些懶散卻精致的俏臉上,將之勾勒的更加動人。

見到這道身影走來,張帆四周的眾人,其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我以為你會對這件事情漠不關心,沒想到會親自前來!”盯著這道倩影,張帆眸子深處閃過一抹火熱,嘴角微揚,向著庭院努去,“這兩人都踏至了半步凝氣,你想誰勝出?”

邁著蓮步,安嫵看了張帆一眼,走來,并肩而立,美波流轉,美目有些懶散的望著庭院中佇立的身影,先是在韓烈身上停頓了數息,“比起數月前,韓烈的氣息更加的渾厚,完全鞏固了半步凝氣的境界。”頓了頓,安嫵美目轉向蘇敗,那欣長的身軀猶如筆直的長槍般,就算面對氣勢逼人的張帆,也未曾有所退步過,邪魅的俊臉上噙著一如既往的平靜,好似看淡了云卷云舒的淡然,安嫵企圖在蘇敗的臉上看出少許,但是她失望了,這少年平靜的有些過分,“蘇敗展現出來的實力顯然說明了他踏入了半步凝氣,不過在數月前,他才入道四重,而韓烈就踏入了半步凝氣,若是論修為渾厚的話,蘇敗應該略微落入下風。”

安嫵的這番點評算是一針見血,張帆聞言輕微一笑,“可是他卻走出了血煉,若是輕而易舉敗在韓烈手中有些說不過去,還真是一場讓人期待的戰斗。”

安嫵看了張帆一眼,修長的睫毛微動:“聽你這口氣,好像比我更希望蘇敗能夠勝出。”

“他好歹也是讓你感興趣的男人,若是表現的太不濟,其不是證明你的眼光很差!”張帆微笑道。

“我的眼光不是一向很差,被我看好的棄青杉都死在血煉中。”安嫵嘴角勾起一抹艷麗的弧度,涂著稍微胭脂的臉在天地微光下泛著淡淡的琉璃光彩,“所以,就算他失敗了,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不過說真的,我也想他勝出,來證明下我的眼光,只是,他要舀什么去贏韓烈。韓烈出生上韓國皇族,手中可掌握了不少強悍的武技。”

微涼的秋風中搖曳著安嫵那嫵媚動人的碎碎自語聲,站在其后的瑯琊宗弟子有些認同的點著頭。

此時,朝陽正絢爛,天邊的云霞被染的一片通紅。

蘇敗一臉平靜的望著走來的韓烈,有些沉默的可怕,抬眸望著四周那一雙雙帶著戲虐的眼神,他不知道自己站在這里陪著這群傻一起玩鬧到底是吃飽撐著還是閑著蛋疼,又不能殺人,讓這些傻當猴看是有多么的無趣,想著這點,蘇敗抬起了頭,臉上噙著的燦爛笑意漸漸的散開,崢嶸般的冷峻緩緩爬上了他的眼角。

“拔劍吧!至少給你拔劍的機會,算是給你的尊重!”韓烈劍微抬,握住長劍的他就像鋒芒畢露的利劍,只言片語都不再掩蓋自己內心的桀驁,帶著刺,刺進了在斑駁的陽光里。

蘇敗有些認真的看了韓烈一眼,他不知道對方的高傲是來自哪里,那半步凝氣的修為,還是生來就有的狗屁驕傲?但有一點蘇敗很確定,自己比誰都驕傲,就好比如死在自己手上的那些人。微微朝前邁出一步,蘇敗撞碎了這斑駁的陽光,語氣平靜道:“出劍吧!至少給你出劍的機會,算是給你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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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踢爆
沒有刻意的針鋒相對,只有云淡風輕的一句話,卻好像一柄鋒利無比的尖刀,酣暢淋漓的撕開這陽光,刮在韓烈的臉上。

韓烈單手微握著劍柄,低垂的劍眉卻是挑起,就像他手中的劍似的,揚劍,“我已經給你機會了,只是你沒有珍惜。”

“機會從來都是由自己爭取的,而非他人憐憫施舍的。”蘇敗淡淡道,好似想起了什么,有些認真道:“雖然已經問過了一次,但我還是想再問一下,在宗門中難道就沒有規定在某種情況下殺人而受到宗規的制裁。”

微涼的秋風中回蕩著蘇敗的聲音,眾人雙手緊握,屏住呼吸,眼神卻略微有些譏諷的看著蘇敗,這家伙接二連三的問這個問題,難道就是害怕韓烈師兄不顧宗規,出手殺他嗎?

“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他如此謹慎的人!”

“也從來沒有見過像他如此狂妄的人!”

婆娑的樹影下,安嫵美波流轉,嫵媚的俏臉上浮現著一抹懶散,看起來更加的動人。

就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之下,韓烈再次向前走去,他每踏出一步,其渾厚恐怖的氣息就猶如潮水般洶涌而出,踩碎了遍地的枯葉,修長筆直的身影帶著幾分肅殺:“我出手有分寸,至少不會將自己的大好前程因為你而毀去!”

下一瞬間。韓烈的身影化作一道道殘影直掠而出,隱約間有著細微的悶雷聲在其腳下傳出。遠遠望去,好似晴天霹靂中出現了一道游動而過的電蛇。

“驚雷步!”林崖輕聲喃喃道,抬步向后退去,看來韓烈是完全認真了。

“不過,我決定同樣踢爆你的那玩意。”冰冷的聲音噙著刺骨的冷意,急馳間,韓烈手中的長劍化成一點璀璨刺目的劍光向著蘇敗點去,速度之快好似游動的雷霆。

嗡!劍輕顫,劍鳴聲回蕩著。摻雜著細微的雷鳴聲。凌厲的氣息仿若大海中的滔天海嘯,緊緊鎖定住蘇敗,這一劍是上韓國皇族的劍技,驚雷之劍。勢若驚雷!

狂妄!

在韓烈的目光中。蘇敗就像佇立在風中的山石巍然不動。目光平靜的望著疾馳而來的自己,其嘴角卻噙著一抹燦爛而森冷的笑意,好似自己這勢若驚雷的一劍在他眼中就像柔嫩的柳絮一般。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找死!”林崖嘴角噙著冷笑。

安嫵柳眉微蹙,相隔甚遠他卻能夠看到蘇敗的身影巍然未動,而韓烈的劍距他不足一丈。

“他太平靜了,平靜的有些不像話!”張帆眉頭也是皺著,目光直直盯著那劍光璀璨的庭院。

無數道玩味的目光齊聚在蘇敗身上,他們倒是要看看,這家伙還能平靜到什么時候。

三米,兩米,一米!蘇敗心中默默計算著彼此間的距離,就在這一剎那,他的右手握住系在背后的長劍,瞬間出鞘,冰冷窒息的殺戮氣息猶如潮水般彌漫,握住長劍的蘇敗,其眼神瞬間變得更加凌厲,同時,一股強悍的氣息同樣在他的體內洶涌而出,就像一只沉睡已久的巨獸,緩緩蘇醒。

嘭!蘇敗一步邁出,手中的長劍掠起一道圓滿的軌跡,由下至上,好似至最高點的時候,帶著強烈的風聲嗚咽轟然而落,此劍式,為破山。

望著蘇敗那迅速升起的劍,韓烈有種古怪的感覺,破山劍式嗎?他沒想到蘇敗居然選擇這樣的方式來抵擋自己這一劍,只是他未免太高估這破山劍式,不過在蘇敗這一劍落下時,一股劈山斷岳的氣勢彌漫,恍惚間,韓烈覺得就算一座巍峨的山岳在這一劍之下,也將被破開,而自己就像這座山岳般,這種莫名古怪的感覺讓韓烈心頭泛起一種壓抑感。

鏗鏘!一道刺耳的金鐵撞擊聲蕩開,火星飛濺。

這勢若驚雷的一劍轟然崩潰,劍身微顫,向著一側偏去,韓烈身形猛地止住,腳下細微悶雷聲乍響起,踩著有些凌亂的步伐避開蘇敗這一劍的余威,錯愕詫異的神情充斥在韓烈的雙眸中,他沒想到簡簡單單的劍式居然會有如此威力,也就說他對這破山劍式的掌握已至恐怖的地步,也唯獨如此,方能破掉自己這驚雷的一劍,韓烈驚疑不定,踩的步伐越來越快。

“那是破山劍式,不入流的劍式居然破了韓烈師兄的驚雷之劍!”遠處觀望這一幕的瑯琊宗弟子也是驚疑不定的神情,眼露詫異。

安嫵嫵媚的臉上也泛起一抹訝然,美目注視著佇立在風中的蘇敗,嘴角勾勒起好看的弧度。

庭院中盤旋的悶雷聲也越來越盛,韓烈劍峰一轉,一瞬間連出七劍,劍鋒一轉,一瞬間連出七劍,分別點向截然不同的方位,好似七道雷霆至上空貫徹而下,“驚雷七劍殺!”

蘇敗卻不閃不避,只是平靜的望著這洞穿而來的劍影,任由萬雷轟天,我自一劍蕩之,蘇敗揚劍,長劍再次掠出圓滿的弧度,大巧若拙又充滿開山斷岳的的破山劍式再次展現在韓烈的眼前,只是比起先前更加的厚重,凌空擊落,長驅直入,摧枯拉朽般的破開韓烈的劍式。

再次被破!

若先前韓烈眼中是充斥著錯愕和詫異,如今就是駭然,抽劍,卷起落葉無數,一劍比起一劍更加的凌厲狂暴,他就不相信蘇敗能夠繼續用破山劍式繼續擋住,無數道劍影縱橫交錯著,細微的悶雷聲已至雷鳴激蕩,讓人眼花繚亂。

蘇敗卻巍然不動,斬斷山岳鏗的一聲破開劍影。無數道火星迸射而出,依舊是破山劍式。

鏗鏘!鏗鏘!鏗鏘!

刺耳洪亮的交鋒聲充斥于庭院中的各個角落,韓烈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在蘇敗這劈山斷岳的劍勢下,他只覺得右臂一陣發麻,手中的長劍也輕顫的厲害,就在這一剎那,數道碎裂的聲音響起,他手中的劍再也經受不住這磅礴的大力,寸寸碎裂開來。而蘇敗落下的劍卻猶如柳絮般飄忽而起。旋即點星般洞穿而出,韓烈只覺得耳邊似乎響起嗤啦一聲,脖子處就傳來冰冷的觸感,隱約間一痛。眼角的余光就見到一抹猩紅飛濺而起。

韓烈低眸。目光掠過冰冷的劍鋒。落在自己手上的劍柄上,滿地的碎片在枯葉中好似砂礫中的鉆石,閃爍著刺眼的光芒。韓烈有些難以置信,驚雷步和驚雷之劍是自己最強的武技,而卻敗給對方那微不足道的不入流劍式,喃喃自語著:“這怎么可能!”

四周鴉雀無聲,一個個臉色木然的好似忘記了呼吸,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庭院中那佇立于陽光中的身影,此時,他們第一次覺得這少年比起陽光還要璀璨奪目,而那劍尖上吹起的血花卻讓人不寒而栗,韓烈師兄敗了,對方沒有率先出手,沒有偷襲,在正面交鋒中,敗給了蘇敗。

蘇敗望著近在咫尺的韓烈,看到對方臉上的難以置信和落寞,他的嘴角卻緩緩勾起一抹弧度,右腳仿若狂風掃落葉般橫踢而出,準確無比的落在前者的胯下,在這死寂的場合中,一道碎裂的聲音激蕩而起,這聲音讓在場所有青年都猛地捂住胯下,頭皮發麻。

俊朗的臉頰瞬間扭曲猙獰,韓烈雙手不顧風度的捂著胯下,在地上翻滾著,冷汗直冒,甚至有一灘血跡滲著衣襟而出,帶著少許嗆鼻的血腥味。

“可惜了!”蘇敗看著打滾是韓烈,一腳踏在其胸脯上,邪魅的臉龐帶著少許惋惜,若是宰了這家伙,應該能有不少的功點值。

搖著頭,蘇敗向著一旁目瞪口呆的林崖走去,眼神平淡的看著林崖,讓人看不出他心中的喜怒。

看著在地上翻滾的韓烈,林崖嘴角牽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今日看來是踢到鐵板了,右腳抬起,正欲朝后退去,然一想到后方那無數道目光在注視著自己,林崖抬起的腳只能向前邁出。

“你很強!”林崖握住腰間的長劍,第一次凝重道。

“但是并非想到讓人畏懼的地步,韓烈的劍勢注重迅猛,以勢壓人,所以他敗給你了!”

“可我不是的劍不是這樣的。”林崖聲音漸漸變得洪亮起來,緊繃的大手立即拔出劍器,他知道,若是此刻再不拔劍,一旦心中的恐懼被放大之后,自己再也無拔劍的勇氣。

鏗鏘!一抹森寒的劍光在眼前綻放,凌厲的勁風至劍光間洶涌而出,掀起滿地的落葉。

唰!唰!

枯黃的落葉,片片凌厲,將空氣切割成無數,林崖的劍好似搖曳的落葉般,迸發的殺機緊緊鎖著蘇敗。

狂風大陣,片片落葉撲面而來。

蘇敗止步,抬眸望著這漫天的落葉,看到了那抹隱于其中的劍光。

就像林崖所說,韓烈的劍走的陽剛迅猛的那一類,而他的劍則截然不同。

可是這一劍再飄忽不定,也掩蓋不住劍上彌漫的嗆鼻腥味,蘇敗微閉著雙眼,靜靜的站在落葉中。

看著閉上雙眼,林崖嘴角徒然綻放出一抹笑意,劍峰一轉,森寒的劍器猶如秋風般席卷而出,向著蘇敗的眉心點落。

只是在他出劍的時候,蘇敗同樣出劍,刺目璀璨的劍快的不可思議,劍影忽閃不定,猶如月下流淌的山泉般,傾斜而下,殺機迸發而綻,撕開漫天的枯葉,狠狠撞上林崖的劍,以著摧枯拉巧般的勁道彈開林崖的劍,洞穿其肩膀,一抹嫣紅迸發而現。

鐺!林崖握劍的手一顫,手中的劍無力的垂落。

一劍,敗!

滴答!滾燙的血順著肩膀滴落而下,砸在泛黃的枯葉上,將之染紅。

林崖目光微偏,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自己的肩膀,一抹恐慌布滿了他的臉頰,正欲說些什么,蘇敗的腳卻橫掃而來,狠狠的踢落在他的胯下。

咔擦!碎裂的聲音泛起,將秋風渲染的更加陰冷,圍觀的青年都再次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胯下,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噤若寒蟬,看著那道傲然獨立于庭院中的身影,畏懼緩緩爬山了他們的整張臉,就連觀戰的安嫵也伸著修長白皙的玉頸,美波流轉,那道身影依舊欣長,臉上的神情還是那般古井無波,接連敗韓烈和林崖,他臉上也沒有任何的雀躍,好似做了微不足道的小事。

在蘇敗眼中的確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同時還有些索然無味,看著哀嚎的林崖等人,他真想出劍宰了,好歹也是些功點值。

蘇敗單手提起林崖,直接將之甩出庭院,緊接著就是韓烈,柳風,謝知三人。

站在庭院前,蘇敗平靜的望著目瞪口呆的眾人,劍微垂,冷冷的在地上劃出一道劍痕。蘇敗指著這道劍痕,很認真的對著數丈開外的眾人道:“以此劍痕為界,越界者,蛋碎!”

蛋碎!眾人身形微顫,特別是見識到韓烈等人的下場之后,他們可不會天真的認為,蘇敗會跟他們開玩笑。

平靜的還劍歸鞘,蘇敗轉身向著竹屋走去,心中惦記著那道即將攻克的劍印。

“我現在知道他為何能夠走出血煉了,我從未見過有人能夠將不入流劍式修煉至一代宗師的境界!”婆娑的樹影掩蓋不住張帆臉上的訝然,微皺的眉頭并未舒展開來,反而是皺的更深。

安嫵蔥指挽起一縷青絲,美眸注視著蘇敗的背影,紅唇微啟,“張帆師兄可喜歡我?”

聽到這句話,張帆神情一怔,看著有些嫵媚的側臉,眼中雖帶著少許狂熱,卻未失去清明:“喜歡是喜歡,不過我可不像韓烈等人那般無聊。”

張帆口中的無聊自然是指今日這事情,聞言,安嫵卻是一笑,柳葉眉間嫵媚更盛,指著庭院前那道醒目的劍痕,有些媚的聲音響起:“你若是擊敗他,我就做你的女人,又何妨!”

咕咕!張帆喉嚨微微滾動,有些訝然的看著不像說笑的安嫵,“這話當真?”

“張帆師兄何時見過我開過玩笑?”安嫵認真道。

雙目對視,張帆略微有些遲疑了數息,不過直視眼前這張嫵媚動人的俏臉和高挑的身軀,今日安嫵穿著一襲得體的宮裙,單薄的衣裙掩蓋不住安嫵傲人的身軀,以及那若隱若現間透出玉女凹凸錯落的坡巒山谷。張帆的喉結有些難以抑制的起伏,旋即輕笑道:“我現在算是體驗了紅顏禍水這句話的意思,雖然有些棘手,不過一想到能夠和安嫵師妹共度良宵,就算棘手,也要去試下。”話落,張帆抬步越眾而出,在四周一道道錯愕以及雀躍的目光中,張帆走向了庭院,就在蘇敗即將邁入竹屋的剎那,張帆一腳踏進庭院,一臉溫和的笑道:“我突然手有些癢了,想找個人練練手,蘇敗師弟不知可有興趣?”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4-3-15 23:37
第一百零二章 璀璨一指
張帆!

無數道雀躍以及訝然的目光齊聚在這道筆直如槍的身影上。

這個名字就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般耀眼,也仿若萬重巍峨的山岳壓在眾人的心頭。

外門十強,張帆。

寂靜的庭院四周徒然泛起一道道倒吸聲,他們沒想到往日里極少露面的張帆會出現,看著架勢顯然是要出手收拾蘇敗。緊隨韓烈等人而來的瑯琊宗弟子各個眼露狂喜之色,就是在地上翻滾哀嚎的韓烈等人,也停止了慘叫,抬起頭望著站在庭院前的身影,眼眸中閃過一抹冷意。

張帆負手而立,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望著蘇敗的背影,一種無比的自信流露于言語之間。

蘇敗的身影徒然佇立在陽光中,緩緩的轉身,平靜的望著張帆,眸子深處掠過一抹沉思,這道身影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好似在哪里見過,想了想,蘇敗方才想起,昨日在亭臺閣樓上匆匆見過這道身影。同時,這道身影是和那安嫵站在這里,又是那傻逼女人惹出的麻煩。

蘇敗重重的嘆了口氣,對那傻逼女人的印象可是壞到了極點。

“我只是單純的想和蘇敗師弟切磋下,并無其他的惡意!”張帆笑看著蘇敗,語氣雖有些溫和,不過其內卻彌漫著不容置疑的壓迫。

“我可不這么認為,未經主人的允許就踏入庭院,這可是很不禮貌的挑釁,不算是惡意嗎?還有。我憑什么要和你切磋,是閑著無事,還是吃飽撐著?”對于上門打臉的人,蘇敗絲毫不客氣,甚至懶得虛與委蛇,他也注意到了四周那一道道目光的變化,顯然這人在瑯琊外門中的地位不低。只是所謂的地位,在蘇敗眼中卻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蘇敗的聲音很輕,甚至不帶任何的情緒,猶如春風般拂面而來。卻似錘頭般狠狠的砸落在張帆的心頭。張帆臉色微變,他沒想到前者居然如此不給自己臉面,不怒反笑道:“在瑯琊外門中可很少有人如此不給我面子,今日算是頭一遭。不過我卻發現。這種感覺還真的有些不爽。所以我現在改變了注意。一會動起手來,我也不會刻意的收手!”說著說著,張帆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收斂起來。一剎那間,所有人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張帆內心泛起的冷意。

“張帆師兄何必跟他廢話,這家伙不知天高地厚,就應該給他點教訓!”

“不知好歹,張帆師兄都如此客氣的說話,還不懂得收斂自己的狂妄!”

“張帆師兄,狠狠教訓他下,讓他知道,瑯琊外門并非是誰都可以狂妄的地方。”

先前被蘇敗那狠辣手段所震懾的眾人,各個猶如打了雞血似的,搖鼓吶喊,想以此來宣泄先前心中的畏懼。韓烈眼神冰寒的注視著蘇敗,慘白的臉頰上隱約間有著一抹迫不及待,他已經想看蘇敗慘敗于張帆劍下的一幕。

柳風,林崖等人臉上也是泛起迫不及待的神情,對于張帆的實力,他們可是深有體會,他們雖踏入半步凝氣,但是遇見外門十強的弟子時,仍有種仰視高山般的感覺,外門十強能夠雄踞于數萬弟子之上,其實力皆是恐怖無比,甚至可以說是同階無敵。

看著庭院中對峙的二人,安嫵翹著俏麗的嘴角,臉帶嫵媚笑意的望著這一幕,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王,看著為自己而決斗的騎士,而決斗的號角隨著張帆握劍的剎那而吹起。

鏗鏘!張帆長劍出鞘,劍若游龍般出現在斑駁的陽光下,一股恐怖洶涌的氣息在張帆的體內彌漫而出,就如他手上的劍那般凌厲,張帆抬步走向蘇敗,“既然師弟不愿與我切磋,那我也只能按照我想法來做了。先前師弟說趕時間,恰好我時間也很趕,可沒什么時間浪費在這里!”看著一臉沉默的蘇敗,張帆不徐不疾的走來,他現在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擊敗這個曾經的廢物,然后摟著安嫵,盡情的在那火爆高挑的嬌軀上鞭撻著,洶泄自己這些年的欲火,一想到安嫵胸前那圓鼓飽滿的雙峰,他心中的耐性完全的蕩然無存。

“張帆!”蘇敗輕聲喃喃道,好似想起了什么,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如果沒記錯的話,張帆是瑯琊外門中的十強之一。看著持家而來的張帆,蘇敗不禁想起了棄青杉,在棄青杉眼中,這些狗屁的強者都只是幼狼。蘇敗臉上難得泛起了一抹期待,白皙的手輕輕放在劍柄上,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只是幼狼,而且還是只發情的幼狼。”

幼狼?發情的幼狼?

這些聽起來好像莫名其妙的話語,卻異常的刺耳。

張帆嘴角微揚,手中的長劍也隨之揚起,身形在這一瞬間暴掠而出,劍若游龍般,帶著無匹的凌厲之勢絕塵而去,頓時,空曠的庭院上徒然掀起了嗚嗚的破風聲,好似蒼龍咆哮。

點蒼刺劍!

人群中,不少瑯琊中弟子眼中迸發出精光,他們沒想到張帆一出手就是造詣最高的劍式。

看到這,韓烈等人臉上都露出雀躍的神情,張帆師兄出手可是絲毫未留余力。

劍若蒼龍,將空氣直接撕裂開,凌厲無鑄,好似欲割開這虛空。

在這鋒芒無比的一劍之下,蘇敗豁然動了,拔劍,鏗鏘之聲清脆響亮,面對張帆這絕殺的一劍,蘇敗輕描淡寫的揚起長劍,其身形卻巍然不動,好似腳下生根。

也只有真正面對蘇敗時,才能感受到那有些過分的平靜,疾馳而來的張帆見蘇敗一動未動,臉上沒有任何的笑意,反而是更加的凝重,前者先前的戰績就足以說明了他的實力。劍鋒微轉,劍勢越發凌厲,好似蒼龍掃尾般,轟轟而來。

火星迸射!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蘇敗手中的劍翻轉,準確無比的擋住了張帆這一劍,鋒利的劍尖點落在劍身上,只要再差絲毫,張帆這一劍就能夠洞穿蘇敗的胸脯。

張帆看著一臉平靜的蘇敗,不禁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他就這么自信。劍鋒微偏,冰冷的劍鋒長驅直入,瞬間往蘇敗的脖頸要害之處刺去。

凌厲的鋒芒直逼而來,蘇敗云淡風輕的向前邁出。其身體卻猶如柳絮般向著一側偏去。身隨影動。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蘇敗好似清風,飄逸自然的避開這險之又險的一劍。

同時。蘇敗側身避開這一劍的剎那,其雙指并曲,兩根劍指在此刻猶如利劍般,彌漫著一種極為凌厲恐怖波動,撕裂空氣,筆直的向著張帆的咽喉而去。

“有意思!”張帆沒想到蘇敗居然反守為攻,只是想以之力來撼動自己的劍,未免有些兒戲,長劍抽回,若天馬行空般無跡可尋,持劍于胸,以劍身擋住蘇敗這一指。

劍指交鋒,猶如金鐵相交,竟是爆發出清脆的聲音,火星迸濺。

張帆眼瞳急縮,一股磅礴恐怖的勁道至劍柄上震蕩而出,至他整個手掌心,以及右臂,幾乎將他的手臂鎮的一片發麻,與此同時,最讓張帆詫異的是,蘇敗這一指震開自己的長劍之后,以摧枯拉朽般的劍勢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張帆只能朝后退去,在蘇敗這一指之下,他退了,退的滿堂目瞪口呆,在他們眼中,強悍如張帆的外門十強,居然只是因為蘇敗這一指而退,韓烈等人各個眼露詫異,一時間忘記了胯下那撕心裂肺的痛楚。

安嫵微皺著柳眉,這一指的恐怖遠遠超過尋常的武技,“二品武技?”

“二品武技?不會吧,剛剛那一指會是二品武技?”

“二品武技在瑯琊外門中極為少見,同時修煉起來猶如登天般難,我記得他數月前就掌握了一門不入流武技,就算他有幸得到二品武技,也不大可能在這數月內將之掌握!”

聽著安嫵的聲音,一道道震驚的嘩然聲,排山倒海一般的在四周橫掃開來,眾人眼中布滿了駭然和鎮驚,他們不敢相信蘇敗在掌握了一門二品武技,但或許也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蘇敗這一指的威力。

看著疾馳而退的張帆,蘇敗略微有些可惜,這家伙的反應力也不差,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外門十強還是有少許的實力,至少蘇敗肯定,這一指之下,韓烈等人是避不開。

“二品武技!”張帆身形徒然止住,臉上有些凝重的盯著蘇敗,半響后卻輕笑了起來,在蘇敗有些疑惑的目光中,張帆彎下身來,挽起褲腳,在其雙腳上赫然綁著兩塊黝黑無比的石棉。

“黑鐵棉石!”蘇敗淡淡的看了一眼,這漆黑無比的石棉重數看似柔軟,然卻重數百斤。

咔咔!

張帆旁若無人的將之解開,扔在地上,一道道裂痕赫然蔓延而出,起身,笑道:“先前你對于我而言只是有些棘手,而如今看來,可謂是勢均力敵,既然如此,我再刻意的保留實力,沒準會在陰溝里翻船!”

話落,張帆抬步向前邁出一步,看似輕盈的一步卻踏碎了滿地的枯葉,甚至道道猶如蜘蛛網般的裂痕在其石塊上蔓延而出,微微活動著筋骨,張帆重新握住長劍,劍冷冷遙指著蘇敗:“在瑯琊外門的藏書閣中,可是未曾有二品的指法武技,看來你在血煉中的機緣不錯。短短數月時間,修為暴漲至半步凝氣,修習二品武技,我現在越發好奇你在血煉中經歷了什么。不過才短短數月的時間,你就是修習了這劍指,掌握的程度也不夠熟練!”

“你可以試試!”蘇敗淡淡道,白皙的劍指在斑駁的陽光中有些晃眼,輕輕撥動著劍尖,“在外門十強中,除了你可還有其他人喜歡那個女人?”

“什么?”張帆神情一怔。

“若是外門十強中只有你喜歡那女人,那我只能委屈下你了!”蘇敗好似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擊敗你,那些發情的傻逼們也應該適可而止,不會如此無畏的沖上來!”

話音未落,蘇敗手中的長劍微微揚起,冷冷的指向張帆,他真的厭倦這索然無味的事情,他也過了為女人爭風吃醋的年紀,更何況是一個傻逼女人,所以他打算,不再留余力,以最悍然的姿態擊敗張帆,殺雞儆猴,震懾那些發情的傻逼。

仿佛聽出了蘇敗話音中的冷意,張帆聳聳肩,“你可太小覷那女人的魅力,在外門十強中,喜歡他的人可是大有人在,而且想拿我來殺雞儆猴,有些言之過早了。”

張帆身軀一晃,身形瞬間化為了一抹模糊黑影,尖銳的破風聲刺耳響起,這速度,比起先前赫然暴漲了數倍,讓眾人眼前隨之一亮,張帆師兄開始認真了。

不留余力,擊敗這小子!(。。)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4-3-15 23:38
第一百零三章 拒絕
嘭!嘭!嘭!

凌厲的勁風掀起滿地的落葉,空曠的庭院中,張帆的身影直掠而出,撞碎了斑駁的陽光。

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之下,張帆再次出劍。

鏗鏘!

可怕刺耳的鏗鏘之聲撕裂空氣,猶如潮水般滾滾咆哮而來,不絕于耳,聲勢浩大。

比起先前那劍,其威力完全差了數十倍。

遠遠望去,張帆這一劍好似從九天而下的蒼龍般,撕裂天空,從天外而來,鎖定蘇敗。

就算站在庭院開外的眾人,也能夠遠遠感覺到其中的鋒芒。

這還是點蒼刺劍嗎?在無數道震撼的目光中,只見鋪在庭院上的石塊爆發出咔嚓聲響,一道道裂縫,順著張帆的劍蔓延而去,直至蘇敗的腳下。

點蒼龍劍!張帆的眸子中漸漸涌出無匹的自信,這是自己最強的一劍,也是自己目前掌握最強的劍式。

呼呼!凌厲的勁風撲面而來,好似刀鋒般刮蘇敗臉上,其刺目的劍光在眼瞳中飛快的放大著,蘇敗臉色卻依舊那般平靜,張帆這一劍確實有些威勢,不過在他眼中卻有些微不足道,就像當一個人見識道那波浪滔天的汪洋大海后,再次見到那翻卷的江河,再也沒有任何的感覺。在血煉中,蘇敗所遇的對手,無論是棄青衫,還是那些凝氣境的殺手,其實力遠遠超過張帆。

最重要的是,棄青衫也罷,那些殺手也罷,都是死在自己的劍下。

想要殺雞儆猴,就要以最悍然的姿態,讓這些人打心里的畏懼。

冰冷的劍鋒即將呼嘯而來的時候,蘇敗不緊不慢的抬起左手,修長的左手在陽光的映襯下有些慘白,蘇敗的動作緩慢無比,看的讓人一陣無語,就算見識到蘇敗先前那強悍的實力,但是見到蘇敗此刻的表現,他們心里依舊不由泛起無奈的感覺,這家伙若是不自信過頭了,就是太狂妄了。

看著蘇敗巍然不動的身形,張帆嘴角掀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點蒼龍劍的劍式可是未完全展現出來,劍峰微轉,劍若游龍般暴射而出,其速度徒然暴漲了數倍,直指蘇敗的胸脯。

“點蒼龍劍,你居然修習成功了,還真能夠隱忍的,張帆師兄!”安嫵朱唇微啟,明媚的雙眸一動未動,深怕錯過任何的細節:“蘇敗,完全沒有出劍的時間了,他想以先前那一指接下張帆師兄這一劍嗎?若是他接不下,這一劍絕對會洞穿了他的胸脯。”

不僅僅安嫵有這樣的想法,其余人也是如此,韓烈等人也是睜大著雙眼,等待血濺的一幕。

就在這一刻,蘇敗動了,捏著劍指緩緩的向前遞出,其速度卻恐怖的驚人,就像黑暗中驟然閃掠而過的閃電,帶著撕裂一切的鋒芒凌厲,在張帆劍尖蘇敗不足數寸的剎那,瞬間撞上。

鏗鏘!好似金鐵交鋒的爆鳴聲再次響起,摧枯拉朽的一指,其威力比起先前更加的恐怖。

劍芒指,蘇敗對其的掌握可是初入門徑,而是駕輕就熟。

張帆臉色驟然陰沉下來,他只覺得一股洶涌澎湃的大力,猶如浩瀚的江河之水轟轟而來,右臂有些發麻。

滴答!一抹鮮血在蘇敗的指尖上滲開,擊潰這一劍之后,蘇敗劍指猛地一偏,夾住張帆的劍尖,同時,微垂的長劍風輕云淡的一劍信手揮出,卻瞬間封絕了張帆的所有去路,無論他怎么躲閃都避不開,張帆冷汗直冒,大手緊握著長劍,正玉抽回擋之,然蘇敗的雙指卻好似巍峨的大山般將他的劍死死壓制住,張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劍遞來,沒入自己的胸脯。

噗!猩紅的鮮血迸濺而出,刺痛了眾人的眼睛。

張帆低眸看著染紅的衣襟,臉龐上掠過了一抹駭然,正玉說些什么,眼角的余光卻瞧見蘇敗嘴角掀起一抹細微的冷笑,那佇立不動的身軀猶如兇獸般掠出,勁風狂涌,蘇敗一腳狠狠的踢在張帆的胯下,只聞一道沉悶的撞擊聲響起,張帆猛地倒射而出,殷紅鮮血至胸前的血洞上迸射而出,身體狠狠的撞在地上,緊貼著地面翻滾了數十米,落在庭院開外時才緩緩停住。

無數道目光呆若木雞的望著躺在地上的張帆,這,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至今還沉浸在張帆先前那恐怖的一劍中,卻不料張帆瞬息間落敗。

“啊!”張帆凄厲的慘叫聲讓人直打了個寒顫,凌亂的衣著上血跡斑斑,張帆整個身體蜷縮著,死死的捂住胯下,再也無先前的風范。

眾人看著狼狽的眾人,再抬眸望著佇立在庭院中的蘇敗,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言的畏懼感。能夠在張帆施展出最強的劍式后,仍能夠正面將之擊敗,就算現場最愚昧的人,也能夠看出二者間的差距,他蘇敗,這曾經被認為死在血煉中的廢物,如今卻擁有了外門十強的實力,想到這,四周立即響起了一陣陣抽著冷氣的聲音。

“戲看完了,還不散開嗎?”蘇敗目光輕描淡寫的掃過張帆,旋即望向目瞪口呆的眾人,淡淡道。

秋風,微冷。只是蘇敗的聲音更冷,在蘇敗這平靜的目光注視下,就算往日里狠辣兇狠的瑯琊宗弟子此刻目光也有些閃躲,齊刷刷的退出數步,整齊的腳步聲刺耳無比。

“接下來應該能夠安分一段時間了!”蘇敗有些滿意,至少這殺雞儆猴起到了作用,至少接下來的時間中,這些人要尋自己的麻煩,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諒他們也沒這膽。若是真有人閑著蛋疼,蘇敗也不介意出手幫他們解決,就算是那些外門十強也是如此。

“外門十強!”蘇敗抬起眸望著遠處那無盡蒼黑如墨的群峰,一座座陡峭的猶如直插云霄的巨劍,“內門,那才是自己的舞臺。”

轉身,蘇敗向著竹屋走去。

只是在蘇敗前腳剛剛抬起的剎那,一道嫵媚動人,sū到骨子里的聲音徒然在秋風中泛起:“你就是蘇敗?”

好似春風般和煦的聲音打破了現場的死寂,這道聲音猶如魔咒似的,讓呆若木雞的眾人齊刷刷的轉過身子,一道令無數青年垂涎玉滴的倩影款款而來,修長纖細的雙腿顯得極為高挑,骨肉勻稱線條優美的曼妙交軀彷彿精心雕刻出來似的,這道倩影一出現,就吸引了無數道目光,就算躺在地上的韓烈等人,其目光也捕捉著這道曼妙的倩影,就是這張嫵媚俏麗的面容將在場的青年玩弄于手掌間。

安嫵明媚的眸子泛著笑意,讓無數青年蠢蠢玉動的目光掃視一圈,未曾在張帆等人身上停留,最后落在蘇敗的背影上,“比起想象中還要好的多。”

蘇敗緩緩轉過身,看著這道熟悉的身影,一眼就認出安嫵的身份,這就是倒霉蛋曾經暗戀過的對象嗎?微瞇著雙眼,蘇敗難得打量了安嫵數眼,前者那媚態十足的眼睛和高挑火辣的身材對于這些處男而言確實有幾分殺傷力而已,蘇敗先帶著少許欣賞的眼神,旋即就有些索然無味的收回目光,就是這個傻女人才惹出這些麻煩的事情。

“安嫵,來自盛唐國皇家,很高興見到你,我想你我不是初次見面,對嗎?”安嫵嘴角微揚,交媚的玉體在陽光映照下熠熠生輝,蓮步輕移間,柳腰微擺,翹tún輕扭,時時刻刻都透著嫵媚,特別走動時,胸前那對巍峨高聳,碩大渾圓的rǔ峰微顫著,讓人口干舌燥,至少無數道目光停落在這跌蕩聳動的上,移不開。

“或許吧!”蘇敗淡淡道,他現在有些嚴重的懷疑倒霉蛋的口味,難道他是巨rǔ控?

平靜的語氣卻透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誰知往日里高傲的安嫵卻不以為意,柳葉彎眉微展:“很抱歉,因為我昨日唐突的一番話語給你帶來如此眾多的麻煩。我也沒想到,韓烈他們會如此莽撞。在這里,我為他們的魯莽向你道歉。”精致的俏臉上布滿了歉意,安嫵緊接著語氣一轉,端莊優雅道:“盛唐國是一個極重視禮儀的國度,我想僅僅一句抱歉并不能充分表達我的歉意。不知道蘇敗師弟今晚可有空,我在琴臺閣擺下酒宴,其一賠禮道歉,其二為蘇敗師弟接風洗塵。”

眉宇間雖彌漫著嫵媚,安嫵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切優雅得體,顯示出她不俗的修養,美眸注視著蘇敗,俏臉上布滿了期待。

而四周的瑯琊宗弟子膛目結舌的看著安嫵,旋即各個眼神帶著不加掩蓋的羨慕和嫉妒,望著蘇敗,他們可是未曾聽說過安嫵師姐曾向誰發出這樣的邀請,躺在地上的張帆陰沉著臉,緊咬著嘴唇,盡管知道,自己一旦失敗,安嫵必然會將自己猶如垃圾般踢開,只是看著安嫵對蘇敗如此熱情,他還是感到了無盡的憤怒。這種憤怒好似會傳染,韓烈等人對著蘇敗怒目相視。

若先前蘇敗是眾人畏懼的對象,此刻他就是讓人嫉妒的對象。

安嫵唇角微揚,等待著蘇敗的回應,她知道以自己的魅力,很少人能夠拒絕自己的邀請,特別是前者還曾暗戀過自己。

在無數道羨慕的目光注視下,蘇敗好似有些認真的想了想,嘴角綻起一抹燦爛的笑意,沖著安嫵笑了笑:“沒興趣!”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4-3-15 23:40
第一百零四章 比吃屎更惡心的事


男人征服世界,而女人通過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

在很早以前,安嫵就這樣認為。

盛唐國在荒琊州中可謂是強國,軍事力量雄厚。安嫵作為盛唐國的皇家之女,自幼就見慣了爾虞我詐,所以她更懂得如何利用自身的優勢立足于皇室。

而自身的美貌就是她最大的優勢,在盛唐國,她就利用自身的美貌將王公貴族玩的團團轉,在瑯琊外門,亦是如此。盡管打心里瞧不起這些瑯琊外門弟子,她卻始終未流lu出厭惡的情緒,而是盡情的展現自身的美貌,讓這些人成為自己的裙下之臣,她看重的是這些人背后的勢力,這些勢力足以影響著她在皇室中的地位。

安嫵是個很有野心的女人,也是個懂得男人的女人,同時也知道取舍,所以在棄青衫向她提出賭約的時候,她沒有任何猶豫的應諾。

棄青衫,在安嫵眼中是值得征服的男人,只是不幸,她已經死了。

而眼前的蘇敗,同樣也是值得征服的男人。

只是二者間又有些區別,安嫵看重的是棄青衫的未來,她知道,以棄青衫那樣的天才,若是進入外門,必然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而對于蘇敗,安嫵看重的卻是他的現在,她想知道,蘇敗在血煉中到底經歷了什么,是怎么樣的機緣才能讓廢物在短短數月前發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蛻變,他在血煉中得到了些什么?

薄霧已經散開,安嫵佇立在陽光中,斑駁的光束落在她的臉上泛出了淡淡的神圣,神圣和嫵媚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出現她身上,安嫵c魂角微揚,美眸凝視著站在庭院中有些平靜的蘇敗,再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想過種種情況,蘇敗狂喜異常的答應,有些靦腆的答應,有些不知所措,像個雛兒一樣。

他會答應的,安嫵對自己的魅力一直很自信,何況前者暗戀著自己。

不僅僅安嫵有這樣的念頭,其他人也是這樣想的,望向蘇敗的眼神是又羨慕又嫉妒。

沒興趣!平靜的聲音沒有過多的情緒bo動,卻猶如一柄鋒利的刀鋒,撕開這斑駁的陽光,將這片天地置于冰天雪地中,冷的可怕。

靜,四周死寂的可怕,好似只剩下那秋風卷過落葉的沙沙聲。

若不是胯下那撕心裂肺的痛楚,韓烈都要跳起來罵娘了,他曾經無數不眠的深夜幻想過與安嫵飲酒作樂,抒發他的雄心壯志,可是卻未曾有這機會。而今日,安嫵眾目睽睽之下向蘇敗發出邀請,后者居然一句沒興趣就打發了,這句話聽來來都不像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也就是說,蘇敗他想都沒想,就開口拒絕。

挺著身子的眾人猶如集體遭受了一場地震,臉上布滿錯綜復雜的情緒,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眼神都有些呆滯。

安嫵胸前那細膩凝著溫滑脂香的高聳玉峰急促的起伏了下,明媚的雙眸中也泛起了一抹呆滯,她想過很多種情況,卻未想到蘇敗會有這樣的回答,這算是什么?拒絕嗎?

在安嫵記事以來,她從未被一個男人拒絕過,現在沒有,今后也會沒有,安嫵凝視著蘇敗瞬息,噗嗤一笑,玉手輕輕攏了一下瀑布般的長髮,jio媚的柳腰微扭著,款款向著蘇敗走去,有時候拒絕只是因為誠意不夠,看著蘇敗那平靜的臉龐,安嫵有些幽怨道:難道師弟覺得和我坐在一起吃飯是件很無趣的事情,這句話可是真傷人。呵,我聽說師弟曾經經常在琴臺閣下聽著我的琴聲,恰好在數日前,我又學會了數首新曲,正少了個傾聽者。

蓮步輕移間,安嫵的聲音就像最醇厚的美酒滴落在玉杯上明潤柔滑,讓眾人心中剛剛泛起的竊喜再次崩潰,又是邀請!

被拒絕之后,再次發出邀請。

,這沒天理,往日里高傲如天之驕女的安嫵,居然放下了姿態,接二連三的向蘇敗發出邀請,這又陪吃,又是舞袖拂琴,安嫵師姐這是要鬧哪樣?

蘇敗目光清明的望著安嫵,這是個懂得隱忍的女人,也懂得如何給男人尊重的女人,也唯獨這樣的女人才能將這些青年玩弄于手掌間,想讓自己成為她的裙下之臣嗎?蘇敗笑的有些燦爛,就在安嫵即將邁入庭院的剎那,他開口了:這是一件很傷腦筋的事情。

安嫵美bo微轉,楚楚動人,仿佛再接下來她就能聽到蘇敗說出我很樂意之類的話語。

你身上沒那玩意,你若是踏入庭院,我要踢爆你哪里呢?蘇敗很是傷腦筋道。

安嫵jio軀微顫,臉上的笑意立即凝滯住了。

其后方的瑯琊宗弟子臉上立即布滿了憤怒之se,怒聲道:蘇敗,注意你的言辭!

就算是畏懼蘇敗的實力,不過佳人當前,誰都不會放棄如此獻殷勤的機會:

真是好大的架子,安嫵師姐三番兩次的邀請你,那是你的榮幸,別不知好歹。

人應該貴有自知之明,安嫵師姐這樣的人豈是你能三番兩次侮辱的!

靜默瞬間dng然無存,一道道氣氛喧雜的聲音猶如雨后春筍般冒騰而出,這些瑯琊宗弟子盡力的喝斥著,盡管這一幕是他們樂于看見的。

蘇敗不顧這些喧雜聲,目光一動未動的盯著安嫵,這自我感覺太良好的傻女人。

安嫵胸前那尖突圓潤的急促的起伏著,捏著衣角,眼瞳急促收縮顯示著她內心的不平靜,她目光緊盯著蘇敗,那眼神中已經流lu出一絲慍怒,他現在可以肯定這家伙并非是年少的靦腆而拒絕自己,而真是有些不知好歹,只是這抹蘊含瞬息就消散,安嫵微微揚起頭,俏麗的嘴角微翹著,撕出一抹驕傲的笑意,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之下,安嫵那纖細高挑的玉腿微晃著,邁進庭院,蓮步輕移,好似未曾聽到蘇敗先前的那番警告,你不覺得對一名如此漂亮的女孩說這事情有些大煞風趣,呵,你很特別,若是先前你只是讓我感到好奇的話,那么現在,真正的勾起了我的興趣,讓我不注意都不行。強悍的實力,漠視一切的態度,夠驕傲,不,應該說是有些狂妄,不過往往就是這樣的男人才能吸引女人,至少不會見到一些女人就故意放低自己的姿態。蘇敗,我突然發現,我對你的感興趣已經達到了喜歡的地步,怎么辦?

靜!正在經歷貶低,喝斥蘇敗的眾人,猶如被掐住了脖子似的,聲音嘎然而止,眼珠難以置信的睜大,甚至有些發狂,自己耳朵聽錯了,還是出現了幻聲?

安嫵,她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著蘇敗說出這番話,這算是告白嗎?

徒然間,眾人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轟然倒塌。

躺在地上的張帆更是苦澀連連,這世界果然是屬于勝者為王的世界,先前安嫵還對自己那般熱情,轉瞬間,連看自己一眼都不看。

聽到這句話,蘇敗難得沉默下來,他發現自己對這女人的認知還有些膚淺,她不僅僅自我感覺良好,還有些受虐的取向。

安嫵款步而來,她已經將姿態放的極低,甚至不惜說出這樣的一番話,足夠表現出自己的誠意,也給了蘇敗足夠的臉面,像自己這樣高傲的女人如此低聲下氣,只要是男人恐怕心里都會泛起自豪的感覺,將一名驕傲的女人按在胯下,沒有男人可以拒絕這誘huo。

這種征服帶來的感覺,誰都想。

安嫵知道,自己這番話已經撕開了蘇敗臉上的平靜,恐怕現在他心中已經掀起了轟然大,纖細高挑的玉腿在陽光中微晃著,出現在蘇敗面前。

看著眼前這道邪俊有些過分的蘇敗,安嫵伸出猶如羊脂般細美的玉手,行了個盛唐國最規范的禮儀,俯著身,衣裙下的深溝幽深處,那巍巍顫顫,豐潤堅挺的隱約間可見,惹人遐想。

當一個女人征服一個男人時,她會無所不用,甚至將往日驕傲的姿態貶低的一分不值,但是一旦她征服了這個男人,她會榨的每一滴血,再把你像破抹布一樣拋棄。

特別是像安嫵這樣的女人,有姿se的女人。

蘇敗微低著頭,他還是第一次這么距離看著安嫵。

安嫵低下了頭,十分嫵媚并且jio羞。

知道世界有什么事情比起吃完一坨屎更惡心的嗎?那就是吃兩坨屎,甚至三坨!蘇敗嘴角lu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有些認真道。

話音未落,蘇敗的手已經微按在劍柄之上,凌厲的鋒芒已經爬上了他那燦爛的臉頰上。

安嫵柳眉微蹙,看著這平靜的臉龐,好似有種直視洪荒巨獸的感覺,一股冰冷的感覺在他的心頭泛起,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纖纖玉足朝著后方踏去,身形猶如翩然而動的蝴蝶般退后,這完全是本能,因為面臨未知危險的本能。

看著后退的安嫵,蘇敗lu出讓安嫵錯愕但微微有些目眩的笑容,不要認為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只用下面那玩意思考,還有,糾正一點,我對破鞋不感興趣!

破鞋!安嫵伸出的手微微攥緊,抬起頭,臉上的笑意在陽光中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漠然和清冽,輕吐道:狂妄無知!

在瑯琊外門中,就算是外門十強也不敢如此對我這般不客氣,你是第一個!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往往是付出他承受不起的代價。安嫵微挑著嘴角,冷冷上下打量著蘇敗,轉身,目光不在蘇敗身上停留,轉身,邁著優雅高貴的步伐背離蘇敗。

只是,蘇敗的聲音卻讓人她的jio軀徒然一顫:就這么走了,先前我那句話豈不是變成玩笑了?

你想對我動手?安嫵嘴角微抿,目光遙遙望著庭院外的身影:或許你的實力可以擊潰張帆師兄,但是你可以做到以一挑百嗎?

你,不敢動手!
allenly 發表於 2014-3-19 21:50
第一百零五章 原來可以不忍




風止,無數道挑釁的目光齊聚在蘇敗的身上。

瑯琊宗,并不禁止門內弟子相爭,但是這相爭的前提是單對單。

以多欺少這是絕對不允許的,這樣的競爭完全不會提高宗門的整體實力,反而會將外門搞得烏煙瘴氣。

嘭!嘭!嘭!

一道道強悍的氣息猶如潮水般洶涌而起,強弱不一。

數百道身影齊刷刷的向前邁出一步,百余道氣息匯聚在一起,猶如巍峨的山岳般向著蘇敗轟轟而去。

“你不敢動手!”安嫵的聲音搖曳在風中,蓮步輕移,緩緩向著庭院走去。

蘇敗凝視著這道端莊嫵媚的背影,微按在劍柄上的手卻松開了,在血煉中,他尚在入道八重的時候就敢獨身擊殺數只血猿,更何況是現在。

這些瑯琊宗弟子的氣息有些渾厚,不乏有數名入道九重的存在。

只是面對這些百余名弟子的壓迫,蘇敗鬆劍并非是畏懼,而是覺得無趣,若是能夠殺人的話,他不介意出手。

安嫵那揚起驕傲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是人,都有所畏懼。

走出庭院時,安嫵卻停下了步伐,流轉的美目微微停落在謝知身上,往日里這嫵媚的眼神會讓謝知感到口干舌燥。只是,謝知慘白的臉龐上布滿了苦澀以及絕然。

謝知,加入瑯琊宗已有數年。

在大家的印象中,他是安嫵最狂熱的愛慕者,經常尾隨于安嫵身后。只是誰也不知道,他還有個身份,盛唐國的侍衛。

目露絕然,謝知微低著頭,好似在想些什么,只是一顆猩紅的丹藥從衣袖中滾落,落在他的掌心中,盯著這猩紅的丹藥,謝知一口將之吞下。

嘭!謝知猛地起身,再次握住劍器,在無數道錯愕的目光中,謝知猶如激怒的蠻牛般橫沖直撞而出,血紅著雙眼,其氣息徒然暴漲,瞬間就掠出數十米。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韓烈等人神情一怔,目光投落在謝知的背影上,泛起了一抹訝然,此刻,謝知的氣息已經不亞于半步凝氣,甚至隱約間要突破半步凝氣,直至凝氣境的地步。

這是怎么回事?無數人心頭泛起疑問,唯獨張帆若有所思,他服用了丹藥。

嘭!謝知速度也隨之暴漲,所過之處,掀起滿地的落葉,雙眼有些陰森的盯著佇立不動的蘇敗,慘白的臉上泛起猙獰:“蘇敗,給老子去死!”

抬眸,蘇敗云淡風輕的望著疾馳而來的身影,隱約間給他帶來一種壓迫感。

只是在蘇敗眼中,這種壓迫感還是可以忽略不計。

“殺!”謝知就像失去理智的野獸,劍光暴閃,每一劍好似都是抽盡了他全身的力量,一股不把蘇敗殺死誓不罷休的模樣。

凌厲的劍撕開激蕩的空氣,帶著可怕無比的勁道揮來。

甚至隱約間可見到,一道凌厲的劍氣在揮起的劍光出現,向著蘇敗暴射而來。

“劍氣!他到底服用了什么丹藥,修為居然暴漲這么多。”張帆眉頭微皺,這樣的丹藥往往代價是很大的,甚至付出生命。

“瘋了,謝知師兄已經瘋了!”甚至有些人感受那凌厲的劍氣時,心頭不由泛起一個可怕的念頭:“謝知師兄想殺了蘇敗,他難道不知道這樣是犯了宗規嗎?”

劍氣,那可是凝氣境才有資格具有的。

遠處,不少翹首以待的瑯琊宗弟子都為蘇敗捏了一把汗,他蘇敗只能退,暫避其鋒芒,謝知這修為暴漲的姿態必然不會持續太久。

呼呼!凌厲尖銳的勁風撲面而來,蘇敗卻未朝后退去,暫避其鋒芒,不閃不避,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冷意,這算是劍氣嗎?

鐺!蘇敗手中的長劍信手拈來的揚起,仿若頭蓄勢已久的兇獸,沉寂瞬間,摧枯拉朽般的點落在謝知的劍上,鏗鏘一聲,磅礴的勁道攜帶著萬鈞之力震的他右臂一陣發麻。

長劍脫手而出,謝知猙獰的臉色更加慘白,血跡不斷的從嘴角溢出,其眼神卻帶著絕然。

在一道道錯愕的目光中,謝知雙腳猛地一蹬,撞上蘇敗那點出的長劍。

噗!猩紅的鮮血迸濺而出,謝知低眸望著洞穿自己心臟的劍器,抬起頭,帶著冷笑看著蘇敗:“公然……殺人,你……難逃宗規的……制裁。”

謝知的聲音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寒意,倒地,至死,他那猩紅的雙眼仍死死盯著蘇敗。

滴答!血落在謝知的尸體上,蘇敗眼神有些變化,這家伙還真有些無畏,居然自殺,然后栽贓給他。

靜默無聲,一名名瑯琊宗弟子臉色都泛著錯綜復雜的神情,在最后那一剎那,他們可是親眼目睹了謝知的動作,是謝知,自己撞上蘇敗的劍,任誰都能想出謝知的用意。

他想讓蘇敗冠上公然殺人的罪名,得到宗門的制裁。

蘇敗抬起頭,看著站在庭院外的倩影,“這娘們還真狠!”

好似察覺到了蘇敗的目光,安嫵轉過聲來,眼角的余光淡淡望了慘死的謝知一眼,眉宇間恢復了先前的艷色,看著蘇敗,笑了起來,好似迎風而綻的春花般,“瑯琊宗八大律條的第三條,宗內爭斗中不允許下死手,若是有違反此律條者,必受到宗規的制裁。年輕雖好,不過卻有一個很不好的缺點,那就是太意氣用事,往往做出很愚蠢的事情,但不得不為這愚蠢付出代價。”安嫵唇紅齒白微啟,最后一句好似在感慨,又好像在譏諷蘇敗。

韓烈艱難的起身,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謝知,猙獰的臉上涌出了冷笑:“公然殺人,蘇敗你好大的膽子!”

“無視宗規,謝知師弟絕對不會白死的。”柳風也站了起來,只是胯下的痛楚讓他站不直,彎著身子,慘白的臉上也是布滿了笑意。

有時候要掩蓋一件事情很簡單,三人成虎在瑯琊宗中并不少見,無論是安嫵先前的那番話,還是韓烈等人的話語,都表露了他們的態度,站在其后的瑯琊宗弟子又豈會不明白,紛紛開口討伐蘇敗,顯然是要蘇敗坐實公然殺人的事實。而遠處,觀望這一幕的瑯琊宗弟子則緘默不言,他們和蘇敗沒有任何的恩怨,但也沒有必要出口為蘇敗說話,而得罪安嫵。

“目無宗規,殺害同門師兄,實在是大罪。”

“公然殺害謝知師兄,實為可恨。”

漫天的喝斥聲鋪天蓋地的而來,蘇敗卻微低著頭,低眸看著筆直修長的劍,其劍尖上染著一抹鮮血,透著鋒芒,“瑯琊八律,其三就是禁止同門自相殘殺,允許爭斗,卻不允許出現死亡的情況。一旦有人當眾殺害同門弟子,就要受到刑堂的制裁。”想到這里,蘇敗眉頭輕微一皺,看著一臉笑意的安嫵,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這娘們搞的鬼,不管謝知是怎么死的,他死在自己的劍下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加上這些人的證言,自己可謂是百口莫辯。除非有人出面證言,只是以倒霉蛋在這宗門的人緣,誰會出來替他說話。

“蘇敗,你可不要試圖想逃離,數百年以來,犯了宗規的人可都未曾躲過執法者!”林崖看著沉默的蘇敗,臉上難得恢復了先前的儒雅,只是胯下傳來的痛楚讓嘴角微微一抽,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讓他終生難忘。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不是個正常男人,林崖的眼神就徹底陰沉下來。

“林崖師兄,我可是記得數月前,就有一弟子殺害了數名同門,企圖逃離宗門,最后還不是被執法者押送回來。”

“嘖嘖,本來以那弟子的實力沒準還能在執法塔中多支撐一段時間,可惜被押送回來的時候,被打斷了雙腿,一送進執法塔,就死在萬獸腹中。”柳風咧嘴笑道。

制裁,刑罰堂,執法者,執法塔!

蘇敗微皺的劍眉徒然舒展開來,他意識到好像自己忘記了什么,轉身,無視那一道道戲虐的目光,走回竹屋。

“堵住庭院,別讓他逃離,等著執法者的到來!”張帆握著長劍,語氣有些冰冷道,他如今對蘇敗的恨意,絲毫不亞于韓烈等人。

“豈能讓他逃離,非得讓他被執法塔中的萬獸撕成碎片才能以泄我心頭之恨。”韓烈咬牙切齒道。

唰!唰!唰!

一名名瑯琊宗弟子持劍而出,將庭院圍個水泄不通。

安嫵佇立在庭院前,那張嫵媚的俏臉上泛著漠然和冷意,淡淡的望著蘇敗走向竹屋的背影,嘴角卻徒然揚起一抹驕傲的笑意:“我安嫵想要征服的男人,沒有人可以逃脫我的手掌心。你,蘇敗也逃脫不了,你會求我的,像個可憐蟲乞求著我。”

微風拂來,吹起謝知身上的血花。

在這個時候,沒有人去在意謝知是怎么死的。

走進竹屋,蘇敗目光掃過空蕩蕩的竹屋,半響后方才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走向一角落,撿起一本有些破舊的書籍,只見其上寫著:瑯琊宗律!

幾乎每個瑯琊宗弟子手上都有一本瑯琊宗律,在成為瑯琊宗弟子之后,他們就被告知要謹遵瑯琊八大宗律。

蘇敗迫不及待的翻開這宗律,直接掠過前幾條宗律,目光停落在第三條宗律上,只見其上寫著:“凡是公然在宗門內殺害同門者,無論身份,必受刑堂執法制裁,押送至執法塔閉門三日。外門弟子押送至一級執法塔,內門弟子押送至二級執法塔,若有長老罪孽深重,則也押送至執法塔,三極執法塔。”

“執法塔!”蘇敗輕聲喃喃道,這有些熟悉的字眼,立即翻開書頁,在其后找到了執法塔的解釋,這執法塔內可是聚齊著成百上千的妖獸,往日里被押送至執法塔的弟子,無一不成為了這些妖獸的口食,死在妖獸的腹中。

“執法塔閉門三日,也就是說,犯了宗規不一定是死!”蘇敗目露沉思之色,突然笑了起來:“換句話說,只要在執法塔中挨過三日,就可以走出執法塔。”

“執法塔,萬獸。”蘇敗雙目迸發出少許精光,“一級執法塔有三層,第一層內聚齊著入道五重至入道六重的妖獸,第二層內聚齊著入道七重至入道九重的妖獸,而第三層內聚齊著半步凝氣級別的妖獸,這三層構成了一級執法塔。”

蘇敗微閉著雙眸,心神微凝,看著自己那孤零零的功點值,輕笑而出,“上帝給你關上了一道門,也為你打開一扇窗。”

半響后,蘇敗睜開雙眼,輕輕吐了口氣,白皙的手微按住劍柄,看向窗外那婆娑的樹影,“現在,我可以不用忍了!”
allenly 發表於 2014-3-19 21:53
第一百零六章 血紅如二月花




劍拔弩張,冷冽的肅殺之意盤旋于庭院上空。

就連那陽光都被渲染出一層刺骨的冷意,筆直修長的劍器晃動著,折射出的寒光投落在竹屋前。

安嫵那明媚的眸子靜靜的望著竹屋,眼神中,噙著一抹玩味的笑容。

蘇敗,你再驕傲,也會放下你那驕傲的姿態,乞求著我,除非你想死。

張帆看著亭亭玉立的安嫵,眼角的余光掃過地上的屍體,心中驀然一嘆,這樣的女人并非是自己所能掌控的。

“已經安排弟子去通知執法者,數刻后執法者就會趕至,今日蘇敗可謂是插翅難逃。”

“不過他這么安靜的待在屋內,倒是有幾分蹊蹺。”張帆微偏著頭看著安嫵那線條嫵媚的側臉,眼中閃過一絲懊悔,先前自己就不應該出手。

安嫵嘴角挑起一抹驕傲的弧度,輕聲道:“他在選擇,是繼續莽撞無知下去,還是識趣的退讓。”

“退讓,他已經沒有后退的機會了,眾目睽睽之下殺害謝知!”張帆臉上掠起一抹詫異的神情,他太懂安嫵了,知道這女人在等什么,他敢肯定,若是蘇敗敢出聲乞求她,蘇敗就會安然無恙,只要她出面說謝知是自殺。想到這,張帆臉色有些陰沉,難得帶著少許咄咄逼人的口氣道:“他今日,一定要受到制裁。”

“謝知是怎么死在蘇敗手中,由我說了算,并非由張帆師兄你說了算!”安嫵明亮的眸子中有著寒意掠過,輕描淡寫的望了張帆一眼,纖細的玉手微微抬起,隱約間有著一股恐怖無比的氣息在她體內席卷而出,猶如風暴一般,這股氣息就算是張帆,也感到了一股急促的窒息感,眼瞳猛地一縮,目光有些退敗下來。

見到張帆低下頭,安嫵臉上方才泛起嫵媚的笑容,其身上彌漫的氣息瞬間就蕩然無存,好似先前那一幕只是幻覺而已,“他會死的,不過并不是這個時候。”

“而是在我把他的每一滴血榨干后!”安嫵好似注意到了什么,清澈的眸子微抬,看向死寂的屋內,半響后,沉穩的腳步聲徒然泛起,

單手按劍,蘇敗抬眸望著屋外那正值明媚的陽光,卻感受到了陽光中那刺骨的肅殺之意,也看到了庭院外那涌動的身影,嘴角掀起一抹燦爛的笑意:“瞥屈的感覺可真不爽!”

習慣了血煉中肉弱強食的叢林法則,蘇敗在瑯琊宗始終有種放不開手腳的感覺。

“就讓我好好的陪你們玩一玩!”蘇敗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冷意。

下一瞬間,蘇敗的身影就再次出現在了安嫵和張帆等人的視線中,唰唰,無數道目光齊聚在蘇敗的身上,在那張有些白皙的臉龐上他們看不到任何的慌張,而有著一絲笑意。

“終于舍得出來了,執法者再過片刻就到,蘇敗,你今日注定是在劫難逃。”韓烈神色冰冷,猛的一步跨出,頓時恐怖的氣息再次洶涌而出,籠罩在四周,踏碎了遍地的枯葉,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蘇敗,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他今日也要將蘇敗留在這里,直至執法者的出現。

數百人都在等待這一刻,隨著蘇敗的出現,紛紛緊握著手中的劍器,凌厲洶涌的氣息撕開陽光,蔓延而出。

剎那間,死寂的庭院中徒然掀起陣陣勁風,枯葉紛飛。

好似有萬座巍峨的山岳擋在蘇敗的面前,仿若只要蘇敗再朝前邁出一步,就能被轟成碎片。

白皙的手微按著劍柄,蘇敗卻不疾不徐的向前邁出,好似閑庭信步般隨意,一步步的走向靜立的韓烈等人,嘴角上泛起的笑意越來越盛。

這種過分的平靜讓韓烈心中有些不安,恍惚間他覺得蘇敗和先前有些不一樣,特別是蘇敗嘴角泛起的笑意,看似燦爛,卻有著一股猙獰泛開。

“想做困獸之斗嗎?我承認,以你的實力,我絕非你的對手,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出手擒拿宗門的罪犯,就沒必要在意宗律所規定的單對單了。”韓烈盯著蘇敗的目光好似要將之吞下來似的,無盡的恨意在他心頭蔓延。

“恰好執法者趕至還需要少許時間,這些時間內足夠將你那軟蛋踢爆!”林崖手中長劍驟然揚起,勢若雷霆。

“不僅僅要踢爆他,還要打斷他的腿。”柳風抬步向前,心中郁了無窮的憤怒在這一刻爆發。

聞言,蘇敗卻是笑了笑,輕描淡寫的望著韓烈三人,唇角緩緩的掀起一抹嘲諷:“想三對一?還是四對一?就憑你們這些卵蛋的家伙,真是無趣,你們怎么能夠忘記自己已經不是男人了,怎么能夠說出如此男人的話。”

靜!柳風抬起的前腳徒然停頓在半空中,四周徒然死寂,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他們沒想到在這樣的時刻,蘇敗的姿態依舊如此的強硬,甚至面對韓烈三人時,打擊起人也是這么的不留余地。先前蘇敗接二連三的擊敗韓烈三人等人,間接證明了他的實力,但是,他的實力會恐怖到以一敵三的地步?

不是男人!這句話好似鋒利的刀鋒,狠狠的捅在韓烈等人的心頭,俊朗的面容爭取的可怕,韓烈儼然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上韓國的貴族,雙眸泛著血絲:“就希望一會兒我將你踢爆的時候,你還能夠笑的出來!”砰!韓烈雙手緊握,也是抬步向著蘇敗走去,就像一只欲發狂的兇獸。

“嘴硬的家伙!”林崖也實在無法忍受,今日所受的恥辱唯獨血才能洗刷。

“我決定還要撕碎他的嘴角!”柳風冷聲道。

三股凌厲無比的氣息匯聚在一起,三人持劍而來,全場氣氛在這一刻徒然緊繃起來,就像根琴弦般,隨時就會斷開,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就在大戰即將一觸即發的時刻,靜立于一旁的安嫵卻輕笑了出來,銀鈴般的笑聲好似和煦的春風般讓緩接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蘇敗,你覺得這世界怎么樣?這是個多姿多彩的世界,可惜你曾看了數十年,就要不幸的離開了,這真是殘忍的事情。你也知道,一般像我這么漂亮的女人,不愿見到這么殘忍的事情!”

“我也不愿意見到這樣的事情!”蘇敗淡淡道,旋即神情有些認真的看著安嫵,這眼神讓安嫵嘴上的笑意更盛,終于要放下你那驕傲的姿態,來乞求我了嗎?

在盛唐國,安嫵擁有不錯的美名,因為她的善良,她曾無數次幫助盛唐國那流浪街頭的乞丐,只是那時,她望向那些乞丐的眼神和現在看向蘇敗的眼神一模一樣。

翹著嘴角,安嫵眸中美眸微轉,等待著蘇敗的下一句。

“安嫵師姐,你是傻子,還是白癡呢?”

傻子?白癡?安嫵那雙狐媚的眼睛立即陰翳下來,一種難于言喻的憤怒在她心頭彌漫,這種感覺就像在喝著最醇厚的美酒時,發現這里面有著一坨屎的存在,貝齒輕啟,“愚蠢,柳風,動手吧!記住幫我撕開這張讓人憎恨的嘴角,狠狠的撕爛。”

在漂亮的女人面前,誰都會表現出雄性偉岸的一面,柳風信誓旦旦道:“就交給我!”

嘭!嘭!嘭!

三道身影橫沖直撞而出,尖銳的勁風伴隨著長劍揮動,劍若隕落星辰般直射而來。

不得不承認,三名半步凝氣聯手,其攻勢極為恐怖,猶如狂風暴雨般連綿不絕,鋒利的劍光劍劍刺向蘇敗的要害之處。

在三人的攻勢之下,蘇敗消瘦的身影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片孤舟,隨時可覆滅。

“愚蠢就要付出代價!”安嫵纖細的雙腿微晃交替著,高挑的嘴角揚著,漠然的望著這一幕。

這三人出手不留余力,蘇敗卻笑了,白皙的手緊握著劍柄,下一剎那,寒光乍現,長劍嗡顫,劍吟響徹,持劍卻不出劍,蘇敗不徐不疾的朝前一邁,猶如一陣清風般緩緩的在無邊的攻勢前吹刮而過,從容不迫。眼看著蘇敗不退反而沖進自己三人的包圍圈,韓烈三人眼中都泛起少許冷笑,這家伙還真是自信的有些過分。特別是韓烈,見蘇敗不偏不移的向著自己掠來,眼中暴出一抹殺機,體內的力量仿佛在這一剎那洶涌而出,長劍破空,好似奔雷,直指蘇敗的脖頸,這一劍勢必要在蘇敗身上留下一個血洞。

還是這樣的一劍!

蘇敗嘴角浮出一抹冰冷的笑容,緊握著長劍,化為一道耀眼的劍光,帶著無法形容的凌厲鋒芒,直接是點落在韓烈這一劍上。

鏗鏘!火星迸射,崩碎了韓烈這勢若雷霆的一劍,韓烈眼瞳猛地一縮,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懼在他心頭泛起,蘇敗他先前收斂了實力!

只是韓烈知道這一點太晚了,如虹的劍光撕開他的劍勢,瞬息而至。

一瞬間,鮮血四濺,韓烈咽喉之上透出一點血痕。

揚劍染血,蘇敗身形猶如清風般掠過韓烈的屍體,一道道殘影拖動而出,而柳風和林崖的劍洞穿了他一道道殘影,卻未傷到蘇敗。

其后勁風大盛,蘇敗長發如瀑布般狂舞著,白衣飄動之下,蘇敗的掠出的身形驟然而止,緩緩轉身望著疾馳而來的林崖和柳風,眼皮眨都未眨,再次一步邁出,劍動,好似游動!

好似斂去鋒芒的長劍在這一刻,終于展露出了其崢嶸。

林崖眼瞳猛地一縮,劍動,密密麻麻的劍影猶如鋪天蓋地而下,企圖擋住蘇敗這一劍,韓烈的死給他極大的觸動,轉攻為守。

只是一抹璀璨的劍光摧枯拉巧般的撕開這些劍影,火星迸射間,蘇敗這一劍如清風拂面,吹襲而來,剎那間,洞穿了林崖的脖頸,血濺!

干凈利落,才幾秒鐘的時間內,林崖和韓烈接二連三的死在蘇敗劍下,持劍而至的柳風頭皮一陣發麻,他實在難以想象在自己三人滴水不漏的攻勢下,蘇敗不僅僅安然無恙,反而將韓烈和林崖反殺。最重要的是,蘇敗居然敢眾目睽睽之下殺了韓烈和林崖,他難道不怕受到執法者的制裁。

恐懼在雙眸中彌漫,柳風猶如見了鬼似的,瘋狂的朝后退去。

一襲白衣飄然而上,蘇敗持著淌血的劍,猶如閃電般掠出,劍光化作長虹,直追上柳風。

對于殺人,他眉頭從來不皺一下。
allenly 發表於 2014-3-19 21:56
第一百零七章 他死定了




薄霧已經散開,陽光正明媚。

無數道呆若木雞的臉龐猶如中邪似的,呆滯望著眼前這一幕。

柳風瘋狂的退著,眼中充斥著恐懼。

那一襲飄然的白衣是如此的刺目,璀璨如虹的劍光好似撕開了虛無的空氣,壓抑無比的氣息彌漫在柳風心頭。

柳風驚駭的發現,無論自己的速度有多快,那疾馳而來的劍光在他的眼瞳中飛快的放大著。

噗!直至蘇敗長劍指向柳風咽喉的剎那,柳風后退的身體徒然一震,如同重擊般被掀翻,狠狠撞上地面,滾落至安嫵的身前。

猩紅的血如柱般迸射,柳風單手捂著脖頸,眼中滿是恐懼,好似要說些什么,無力的倒在血泊中。

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安嫵那嫵媚動人的雙眸泛起一抹錯愕以及恐懼。

瘋子,這家伙完全是瘋子。

安嫵注意到,蘇敗出劍擊殺柳風的手,沒有任何的顫抖,始終那么平穩。

殺人在他眼中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安嫵第一次在蘇敗那平靜的臉龐下感到了其冷酷和果斷。

世界上沒有生而知之的人,到底要殺多少人,才能做到蘇敗這般隨意。

秋風,微冷,吹起劍尖上的血花。

蘇敗抬眸,有些戲虐的望著有些錯愕的安嫵和張帆,輕笑道:“安嫵師姐,你覺得是我的劍快,還是執法者的速度更快呢?”

噙著笑意的淡漠聲猶如嚴冬的寒風般吹刮而過,冷冽刺骨。

“你已經無路可退!”安嫵貝齒微咬著朱唇,盡管她時刻掩飾著內心的慌張,但是嫵媚動人的聲音中還是泛起了一絲急促。

“至少也能夠拉上幾個墊底的。”蘇敗輕笑道,劍眉卻是徒然一皺,一股恐怖無比的氣息猶如巍然的山岳般轟轟而來,在這股氣息前,他的呼吸第一次變得沉重無比。

咻咻!兩道凌厲無鑄的破風氣勁掀翻滿地的枯葉,毫無征兆的出現在蘇敗的腳下。

咔咔!蘇敗腳下的石塊咔咔而碎,這是警告。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安嫵臉上再次迸發出笑意,她知道是執法者出現了。

靜默的場合中徒然響起一道威嚴無比的聲音:“讓開!”

緊接著就是一陣略微有些凌亂的腳步聲泛起,駐足觀望的瑯琊宗弟子紛紛朝兩側退去。

三道冰冷充斥著殺戮氣息的身影踏碎了石道上的落葉,龍行虎步的朝著庭院而來,兩側弟子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

蘇敗抬眸盯著走來的三道身影,皆是猩紅如血的宗衣,刺眼無比。

隱約間,蘇敗嗅到了一股極為濃厚的血腥味。

這三道身影的步伐看似緩慢,然卻疾快無比,越眾而出,走在最前方的一名中年人,面容冷峻,行走間好似正暗中蓄勢的兇獸般。

見到這道身影,安嫵美眸深處掠過一抹莫名的笑意,微低著頭,退于一旁。

張帆更是拘謹,有些不安的站在安嫵身后。若是死了謝知一人還好,這次可是死了四個人,這事情說小不小,說大不大,若是執法者追究起來,他也難逃一些責罰。

隨著這三道身影的出現,四周的空氣好似有些凝固。

中年人目不斜視的從安嫵面前走過,眼角的余光淡淡的望了滿地的狼藉,“有趣,將近半年沒有人敢在宗內殺害同門師弟!”

說到這里,中年人沒有任何情緒的目光落在蘇敗身上,“是想反抗,還是自動跟我們走?”

中年人的語氣好似帶著詢問的口吻,但蘇敗知道,自己一旦選擇前者,這家伙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迎上中年人的目光,蘇敗卻是笑道:“在絕對力量鴻溝前反抗只是徒勞,反正結果都是一樣。我又何必受這些苦,我選擇跟你們走。”

蘇敗的回答算是預料之內,不過看其一臉的笑意,不少人暗自咂舌,這家伙難道不知道待會兒等待他的下場會是什么。

中年人也有些訝然的望著蘇敗一眼,后者臉上的笑意不像是刻意裝出來的,同時,后者那漆黑的眸子中隱約間可見到少許期待。執法這么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如此平靜。

“走吧!”中年人若有深意的看了蘇敗一眼,轉身,順著來時的路退去。

蘇敗還劍歸鞘,稍微整理了些凌亂的衣衫,一臉悠然的緊隨其后。

看著蘇敗如此乖順,安嫵和張帆臉上皆是浮現出一抹詫異,不過一想到執法塔的恐怖,安嫵柔媚的嘴角旁就泛起了一抹笑意:“這就是為愚蠢而付出的代價!”

“或許他天真的認為在執法塔中待上三日,就能夠出來。”見執法者未多詢問這事情的經過,張帆不由暗松了口氣,帶著輕松的口吻道。

靜,兩側的瑯琊宗弟子都有些憐憫的望著蘇敗,若是他今日不如此莽撞,或者答應安嫵師姐的邀請,今日也不會冒出如此動靜的事情。同時,以前者的實力也能夠在外門十強中占據一席之地,可謂是前途一片光明。有時候莽撞和無知也會毀掉一個人,不少弟子暗中告訴自己要引以為戒。

直到蘇敗的身影徹底消失時,圍觀的瑯琊宗弟子方才嗡的一聲,炸了鍋,議論紛紛。

有惋惜,有同情,有嘲笑!

各種情緒不一的神情洋溢在瑯琊宗弟子的臉上,唯一一點相同的是,這些人中沒有人認為蘇敗能夠活著。

執法塔,這耳熟能詳的名字就像一把利劍時刻懸在眾人的心頭,在他們加入瑯琊宗的第一條,就被師兄師姐們告知這執法塔的恐怖。

甚至他們也親耳聽到少許執法塔的事情,聽說被押送至執法塔的弟子,尸骨無存,葬在萬獸腹中。

因此,在瑯琊宗弟子的眼中,執法塔就是死亡的墓地。

“數十年以來我曾親自押送百余名犯宗律的弟子至執法塔,他們沒有人能夠從執法塔中走出來!”

“其中有些弟子是宗門的翹楚,就算是他們當被押送至執法塔的時候,也未曾像你這般平靜!”低沉渾厚的聲音緩緩響起,中年人抬眸看向一臉平靜的蘇敗,他太平靜了。

蘇敗看著自己微晃的衣角,頭也不抬道:“你不也說了,這些人未能夠從執法塔中走出來。”

“你很自信!”中年人臉上難得泛起一抹欣慰的笑意,“你像你老子!”

“你知道我老子?”蘇敗抬起頭,看向面容冷峻的中年人。

“在瑯琊宗上下,誰不知道他!”中年人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沉默下來。

微瞇著雙眼,蘇敗凝視著中年人背影,眼露一抹沉思,當年自己老子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為何這些人提起他都會一陣沉默。

飄渺的云峰中,步驚仙負手而立,目光平視著眼前翻滾的云海,好似在追憶著什么。

咻!一道璀璨如虹的劍光在云海中閃爍而過,撕開翻騰的云霧,崎嶇的山道間漸起刺耳的破風聲。

半響后,一名高挑而冷傲的女子款款而來。

女子的肌膚白皙如雪,微冷挺翹的鼻梁將她的精致玉臉襯托的更加冰冷。

“為什么?”女子嬌容冰冷的看著步驚仙,柔順的青絲在清風中搖曳著,顯得有幾分出塵。

只是女子的聲音很冷,冷的就像孤峰上終年不化的冰雪,清冽刺骨。

步驚仙緩緩轉過身,漠然的眸子深處閃過一抹溺愛之色,看著女子那微蹙的柳眉,不茍言笑的他嘴角微泛起一抹笑意:“凝氣九重!”

“我來這邊并非是要告訴你我踏入凝氣九重,而是向你討個說法,為什么?從小到大你都沒管過我,現在居然會有閑情逸致插手我的事情,甚至開始為我規劃人生。”女子冷冷道,就算站在面前的是她親生母親,她話語中也未曾帶著任何的敬語,而是質問。

“作為父親難道不應該考慮你的未來嗎?”步驚仙好似已經習慣了女子的語氣,反問道。

“但我未曾聽說過這個世界上會有父親將自己的女兒往火坑里面推,將自己女兒的命運和天生廢才綁在一起,你不覺得很殘忍嗎?”女子纖細的柳眉蹙了蹙,清冽的眸子中泛著不妥協的倔強。聽著女子的質問,步驚仙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甚至嚴肅無比:“天生廢才?整個瑯琊宗的人這樣稱呼他,但是唯獨你步韻寒不行。”

“就因為他是蘇伯的兒子,我就要嫁給他?就算他是蘇伯的兒子,但也改變不了他天生丹田破碎的事實。”

“這一點,父親你也不可否認!”

“你也知道他和我是兩人截然不同世界的人,為何要將他強行搪塞進我的世界,讓他過著平凡的生活不是很好?”女子貝齒輕啟,其聲仿若山澗嘩嘩流淌的清泉般,冷冽刺骨。

步驚仙臉上沒有怒意,待到女子說完時,步驚仙的嘴角方才輕輕挑動了下,不威自怒:“因為,你步韻寒是我步驚仙的女兒!”

就在這一刻,一陣悠揚洪亮的鐘鳴聲至飄渺的云海中扶搖而上,回蕩著。

這是瑯琊宗,刑堂的制裁古鐘聲。

一旦古鐘聲泛起,就意味著有人犯了宗規。

這鐘鳴聲讓步驚仙不知道為何感到有些煩躁,劍眉微皺,正欲繼續接下來的言辭,其一道帶著少許急促的聲音在崎嶇的山道盡頭泛起:“師傅,不好了!”

“有名外門弟子前來告知,蘇敗師弟犯了宗規,現在要被押送執法塔!”人未至,其聲先至……
allenly 發表於 2014-3-19 22:01
第一百零八章 少年的自信




高大雄偉朱墻后方,森冷肅穆的鐵塔猶如匍匐于地的巨獸。
佇立在陽光中,蘇敗目光掠過這片仿佛沒有盡頭的朱墻,落在那遮住了半邊天空遮住朝陽的漆黑鐵塔。陽光中這些鐵塔折射出淡淡的紅光,蘇敗知道這鐵塔并非是黑色的,而是血凝固後留下的血黑色。

嗆鼻的血腥味彌漫著,這些鐵塔就像一柄柄鋒利的劍器般,讓人心生畏懼。

只是,這里未免太安靜了。

蘇敗眼角的余光淡淡的掃過四周,幽靜的小道上只有片片枯葉翻滾著。

中年人低頭看了一眼平靜的蘇敗,前者的平靜并非是刻意偽裝出來的,就算面對這片被稱為宗門的死亡墳墓,他漆黑的眸子中也沒有任何的慌張,而是有些警惕,那是因為未知而本能產生的警惕,“我實在難以想象出你為何能夠如此的平靜,執法塔中的那些畜生可是被餓了數月,以你的身子骨也不夠那些畜生塞牙縫。”

“我也餓了很久!”蘇敗白皙的右手輕輕按住劍柄,這本是一雙讓女人為之羨慕嫉妒的手,只是長年握劍變得有些粗糙,不過就算如此,也掩蓋不住其上的慘白。

看著那孤零零的功點值,蘇敗確實是餓了很久,至少在昨夜他未修煉,未能回味著修煉帶來的快感,此刻的他就像是流浪于街頭的乞求者,即將要去赴一場盛宴。他的心情可是期待著。

中年人的目光落在蘇敗白皙修長的右手上,說道:“能夠以一己之力獨戰三名半步凝氣,你的實力很不錯,無論是反應力還是戰斗經驗,遠遠不是這些溫室里的花朵可以比擬的!”

“可不是,我辛辛苦苦的從地獄中爬出來,會吃飽撐著和這些雛兒玩過家家?”蘇敗輕笑道,看著中年人那冷峻的面容,蘇敗突然舉得這家伙也沒有先前那么冷,至少這番話聽的舒服。比站在陽光中曬著這和煦的朝暉還舒服。

看著蘇敗毫無拘謹的和中年人閑談。緊隨其后的兩名執法者,眼中皆是露出訝然。往日里,就算自己這些人面對他的時候,也有種心頭壓著一塊巨石的壓抑。拘謹無比。不敢放肆。

中年人很欣賞蘇敗的自信。一抹笑意罕見的爬山了這張冷峻的臉頰,低眸看著蘇敗漆黑的眸子,不急不慢道:“一級執法塔中可是有著數千只妖獸。其中不乏有半步凝氣的存在。往往很多時候,妖獸比起人更可怕,他們發狂起來沒有任何的理智,直至用鋒利的尖牙將你撕碎,這些妖獸才會安靜下來。”

蘇敗卻搖搖頭,沖著中年人笑了笑道:“那在你們看來是這樣的,在我看來,往往很多時候人比起妖獸更可怕。因為妖獸再怎么發狂它始終還是妖獸,而人有時候卻不是人。”

中年人停下腳步,看著噙著燦爛的蘇敗,他忽然發現,站在陽光中的少年,屬于他臉上的稚嫩就像夏日炎炎中的泡沫,不知何時已經消散,“其實很多時候犯了宗規的人并非一定要被押送至執法塔,往往很多時候他們還有一個選擇,加入執法者!”

蘇敗也停下腳步,有些狐疑的看著中年人,旋即釋然一笑:“也就說外界那些傳聞并非是真的,不少犯法的人都未死在執法塔中,而是加入了執法者。這算是以暴制暴嗎?”

“執法者是宗律的執行者,若不心狠手辣,豈能讓這些兔崽子乖乖的遵守宗律。你夠自信,實力也馬馬虎虎,最重要的是你心狠手辣,還有你說話的語氣對我的胃口。”中年人微笑說道,他好似要刻意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只是在蘇敗眼中,他的笑還是有些冷峻。

走在后方的兩名執法者有些不自然的看著蘇敗,盡管他們極力的掩飾眼中的震撼,然急促起伏的胸脯卻出賣了他們內心的不平靜。

加入執法者,豈是這么簡單的事情。

就像往日里那些犯了宗規的弟子,也是要經過重重考察,才能加入執法者。

蘇敗認真的看了中年人一眼,知道他不是在說笑,微微一怔后應道:“我心中有個疑惑,若是犯了罪的宗門弟子被允許加入執法者,為何會傳出這些人死在執法塔中的消息。是為了故意夸大執法塔的恐怖來震懾宗門弟子,還是有其他原因?”

加入執法者,這對于一名即將被押送至執法塔的弟子而言,無疑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任誰都會狠狠的抓住這道曙光不放。看著還是一臉平靜的蘇敗,中年人眼中露出一抹訝然,他沒想到蘇敗會如此冷靜的分析問題,一下子就抓住了其中的關鍵。

好似第一次看見蘇敗,中年人認真上下打量了一眼,“犯了罪就要受到應有的制裁,這是執法者為何存在的理由。在某種意義上,加入執法者就可以免去制裁,這已經違背了宗律。聽起來有些自相矛盾,所以但凡要加入執法者的犯罪弟子,都會被告知死在執法塔中,只有這樣才能不違背宗律。換句話說,一旦你加入執法者,也意味著代表你人的名字已經死了,同時,你們也不被允許公然出現在宗門中,會被宗門派遣到荒琊洲的各個宗門分部,唯獨得到宗門的允許,你們才能回宗!”

中年人很少向人解釋這么多,至少在其余兩名執法者看來是這樣。

蘇敗順著中年人的話說下去:“也就是說只能永遠的活在黑暗中,不能見光。”

“至少你的名字不能出現在宗門弟子的視線中,否則這會讓執法者的威信大打折扣。”

“不過一旦加入執法者,宗門的許多資源也會向你開放。直至你有一天踏入先天,有資格成為長老時,那時候你就可以脫離執法者。”中年人說完這句話就老神的看著蘇敗,盡管才接觸不久,他知道蘇敗非常的謹慎,至少不會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做出選擇。

人生中往往最重要的是選擇,而并非取決于你在這條路能夠堅持多久。

蘇敗微微踮起腳尖,遠遠眺望著朱紅圍墻后的森冷鐵塔,轉過頭,問道:“執法塔真那么恐怖?”

“至少對于現階段你而言是這樣!”中年人淡淡道。

“那我選擇進入執法塔!”在中年人錯愕的目光中。蘇敗臉上綻著燦爛的笑意。左手仿佛要抓住眼前投射而下的朝暉,道:“我還是喜歡站在陽光下的感覺,至少有個名字。”

中年人有些訝然的看了蘇敗一眼,語氣也漸漸變得嚴肅起來:“我曾經押送過三名半步凝氣巔峰。距凝氣境只差一步的弟子。他們的選擇也和你一樣。最終都死在執法塔中。”

“你實力雖不錯,但是走出執法塔的機會比他們還小。”中年人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猜疑看著蘇敗,他想不明白這個少年會如此直接和冷靜的拒絕加入執法塔的機會。

或者。他不怕死?

但是這個世界上,又有誰不怕死。

蘇敗搖頭一笑,沒有太在意中年人語氣中的猜疑,雖然他也才接觸這中年人不久,卻知道這中年人的性子是外冷內熱,他給自己這個選擇的機會,并且勸說自己,不就是給自己一線生機的機會。只是在別人眼中猶如洪水猛獸的執法塔,在他蘇敗看來,那是他的天堂。

抬步,蘇敗沒有任何猶豫,邁著堅定的步伐向著高大雄偉的朱墻走去。

中年人略微有些沉默,他雖然欣賞這少年的實力和手段,卻也不會三番兩次的去勸說些什么。人往往很多時候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只是在他看來,這代價有些大了,看著蘇敗消瘦的身影,中年人驀然一嘆。

兩名執法者緊隨其后,看向蘇敗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斑駁的陽光也無法驅散朱墻后的冷意,死氣沉沉,這就像是一片墳墓,連大地都泛著腐朽的味道。行走間,蘇敗卻能夠感受到其上傳來那種窒息無比的壓迫感,片刻后,走在最前方的中年人停下了腳步,一座暗黑的鐵塔突兀于蘇敗的視線中,這座鐵塔好似高的沒有盡頭,沉默無言立于天地之間,就像只匍匐于地的巨獸。

蘇敗向左右望去才勉強看到這座鐵塔的盡頭,微瞇著雙眼,近在咫尺,他能夠感受到這座鐵塔上傳來肅殺的冰冷氣息,這鐵塔更像是一座墳墓,埋葬了不少瑯琊宗的翹楚。

忽然間有著古老鐘鳴聲在這片區域中泛起,打破了死寂。

暗黑通紅的漆黑鐵塔中徒然一顫,旋即只見那禁閉漆黑大門咔嚓咔嚓的緩緩推開,陰冷帶著嗆鼻血腥味的氣息滲透而出,其內陰暗無比,就算此時陽光明媚,其光線也無法照射進去。

砰!砰!砰!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至這森冷的鐵塔中泛起,半響后,一道有些年邁的身影緩緩而現。

一名披著血衣老者,他就像從墳墓中爬出來似的,枯黃的老臉上堆積著歲月的條紋,抬起頭看著有些明媚的陽光,好似有些不適應,旋即向著蘇敗等人望來,年邁的老臉上泛起一抹恭敬,對著中年人等三名執法者行禮:“肖宇見過執法者大人!”

中年人微微點頭,指著蘇敗道:“他就是這次的犯法弟子,你帶他進執法塔!”

“諾!”老者身子低的更低,渾濁的目光在蘇敗身上停留了片刻。

“你跟他進去,他會告訴你注意的事項!”中年人轉過頭看了一眼一臉平靜的蘇敗,語氣略微有些遲鈍了下,“一旦進入執法塔,就沒有其他的選擇!”

蘇敗知道,前者的話是提示自己現在如果后悔還來得及,向著中年人投去感激的眼神,蘇敗微呼口氣,抬起頭看著頭頂正明媚的陽光,“我相信三天后會再次見到這陽光!”

話落,蘇敗頭也不回的向著漆黑的鐵塔走去,步伐不急不慢。

看著蘇敗的背影,中年人默然不語。

年邁的老者抬起頭,若有所思的看了蘇敗一眼,轉身走向漆黑的大門

“走吧!”老者的聲音嘶啞無比。

蘇敗微微點頭,細微打量著近在咫尺的鐵塔,感受著其上的厚重與冰冷,深呼口氣,腳步抬起,悠然的走向漆黑大門。

直至蘇敗和老者的身影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時,敞開的大門嘎吱嘎吱的緩緩緊閉,滲透而出的冰冷氣息卻依舊殘留著。

秋風拂過塔前那孤零零的落葉,中年人驀然一嘆,帶著少許惋惜:“或許,你會死在里面的!”

“寧大人已經給了他選擇的機會,這條路是在他自己選擇的。”

“就算他死在里面,也是咎由自取。”

“他太自信了,只是這么多年以來,死在里面的人哪個不是很自信。”

感覺到自己上司的惋惜,兩名執法者有些拘謹道。

“你們是不是覺得今天的我話很多?”中年人目光一動未動的盯著緊閉的大門,低語道。

聞言,兩名執法者相望一眼,旋即點頭:“嗯,往日里寧大人從未對一名犯法的弟子說過如此多的話,甚至不經刑堂的同意,邀請他加入執法者!”

“我只是不想讓他唯一的后人尸骨無存!”中年人緩緩收回目光,其劍眉卻徒然一挑,轉身,向著空曠死寂的石道盡頭望去。

兩名執法者也注意到了什么,紛紛轉過身來。

在三人的注視下,一道修長纖細的身姿倒映在他們的眼瞳中,帶著冰冷的氣質款款而來,青絲微微的飄舞,格外的動人……
allenly 發表於 2014-3-19 22:04
第一百零九章 屬于我的天堂




薄霧散開,朝陽霞光萬丈。

漆黑的鐵塔經歷無數風雨屹立不倒,巨大的投影狠狠的被拉出數百丈。

琉璃多彩的余暉下,一道纖細修長的身姿款款而來,這秋風好似更冷了些。

柔順的青絲順著雪白的長裙垂落而下,少女緩緩抬起頭,精致的俏臉猶如精雕細琢出來似的,只是這張臉上沒有任何的笑容,而是泛著冷漠的冰冷,微翹的鼻梁讓她看起來更加的冷。

少女走在陽光中,仿若雪山上終年不化的白雪。

“步韻寒!”中年人雙眸微瞇,看著這女子款款而來,“你想帶他走?”

“他在哪?”步韻寒,既少女,其如畫的柳眉輕微一蹙,冰雪般清澈的眸子輕輕眨著,她一開口,四周的溫度仿佛下降了好幾度,就算是輕拂而來的秋風也帶著幾分冷冽。

“公然殺害同門師兄弟,就算他是那人的兒子,也不能免于宗規的制裁!”中年人淡淡道,轉身望著漆黑鐵塔,其上流轉的寒光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十分刺眼。

“開塔!”步韻寒貝齒輕啟,其聲好似珍珠落玉盤般清脆,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強硬。

“無刑堂的手令,執法塔一旦關閉就只能在第三日重新開啟。”中年人好似對少女的冰冷態度習以為然,冷峻的面容上難得泛起一抹笑意,看了一眼面色冰冷的步韻寒,“聽說你在數月前就已經閉死關。看你身上那渾厚悠長的氣息顯然是印已經踏入了凝氣九重。沖擊天罡,指日可待,在這里先恭喜你了!”

“凝氣九重!”其余兩名執法者眼露訝然,偷偷打量著眼前這美貌不可直視的女子,她就是內門中被喻為雙嬌的步韻寒師妹?她才多大,就要沖擊天罡。

“恭喜師妹,有望沖擊天罡!”

對于中年人等人的話語,步韻寒好似聞若未聞,清澈好似深潭般寧靜的眸子凝視著緊閉的漆黑之門,如月的畫眉蹙的更深。她也知道一旦執法塔關閉的后果。若無刑堂的手令,就算是宗門長老也無權開啟。而蘇敗的實力,一旦踏入執法塔,注視是有死無生。

“蘇敗!”步韻寒眼神深處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這對于她而言是極為耳熟的名字。隱約間她還記得小時候經常在自己面前留著鼻涕的小男孩。只是這記憶略微有些模糊,就要淡出她的人生。可是在數日前,這名字就像鋒利的刀鋒般割開她的世界。或許余生這名字也會緊緊綁在自己的命運上。她那往日里經常閉關的父親,不知道是不是著了魔,居然說要將自己許配給他。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步韻寒覺得有些荒唐。

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是會自己父親做出的決定,少女情懷總是時,就算往日冷若冰山的她也是如此,誰不曾在不眠的夜晚中幻想過今后的人生,她也曾經天真的幻想過。她不求今后的另一半是蓋世英雄,踩著七彩祥云來娶她,也不曾求他是醒掌天下權的絕世強者,亦不曾求他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美名享譽天下的風流才子。

她只想,但愿今后的另一半能夠陪她度過那漫漫的人生,能夠陪她在無人的孤峰舞劍,能夠陪她去看盡人世間的細水長流,偶爾也能夠站在她身前為她遮風擋雨,每當想到這,她總是想,自己終究是個女孩。

幻想只所以是美好的,因為不需要代價。隨著年紀的漸漸增長,步韻寒也將這幻想深深的藏在心里,誰也不知道她的角落。而就在數日前,她心中的這個幻想變得蕩然無存。在很早她就聽說過蘇敗天生丹田破碎,丹田破碎,注定在武道之路上走不遠,而注定與她這種天之驕女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她知道,強行將兩個世界的綁在一起,對誰都是不幸的。自己的世界對于他而言注定是殘忍的,而他的世界對于自己而言注定是枯燥無趣,自己向往的是無上武道,而他的生活注定歸于平凡,離不開柴米油鹽。

步韻寒從來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女孩,所以決定反抗,就算那人是她的親生父親,她也要反抗。看著那突兀于視線中的漆黑鐵塔,它就像是猙獰冰冷的巨獸般。步韻寒知道一旦蘇敗踏至其中,注定是九死一生。若蘇敗死去,自己也沒有必要去反抗,就算父親再死板,也不會迂腐到讓自己嫁給死人。

按道理,步韻寒聽到這個消息,眼角應該忍不住的泛起雀躍,而實際上,步韻寒心頭卻有些沉重,深深的看了死寂的鐵塔一眼,現在她只希望蘇敗能夠在鐵塔中多支撐一段時間,撐到父親的到來。轉身,步韻寒就像地上翻卷的秋葉,邁著急促的步伐,消失在高大雄偉的朱墻后。

嘎吱!嘎吱!

厚重冰冷的巨門緩緩緊閉,無盡的黑暗吞噬了蘇敗的視線。

蘇敗好似覺得自己的雙腳仿佛踏在腐朽的地面上,森冷的陰風撲面而來,帶著一股嗆鼻無比的血腥味,甚至摻雜著少許令人作惡的惡臭。

“歡迎你,來到執法塔!”

黑暗中,年邁老者嘶啞的聲音透著低沉無力,仿佛隨時都會斷氣。

噗!噗!噗!

簇簇妖異的鬼火撕開無盡的黑暗,微弱的閃爍著。

憑借著這微弱的光線,蘇敗注意到這是一條狹長而又漆黑的通道,而自己所站之處正處于一座祭壇上。祭壇有些古老,顯然有些歷史。零零散散的碎骨順著祭壇,散落在狹長的通道中。

“劍陣!”蘇敗轉身望著,其后漆黑一片,無盡黑暗。

這執法塔是座劍陣,在自己踏入鐵塔的剎那。就被無聲無息的傳送至此處。

年邁的老者微低垂著眸子,眼角的余光卻時刻打量著蘇敗,他是執法塔的鎮塔者,在這里他度過了十年如一日的黑暗,十余年以來,他曾帶著無數瑯琊宗門的弟子進入執法塔,初次見到執法塔真實面貌的人沒有一個像蘇敗這般平靜,“順著這條長廊走下去就是執法塔的真正入口,一旦踏入其中,執法塔就會完全封鎖。只有三日后才會再次開啟。”

說到這里。老者眼眸微抬,語氣變得有些公式化道:“作為一名瑯琊宗的弟子,你對執法塔應該有所了解,執法塔一共分為三層。你踏入執法塔后就會出現在第一層執法塔。里面有著無數妖獸。而你。要做的就是在這第一層中幸存下來。”

“同時。四時辰之后第一層中就會出現毒霧,第二層的出口也會隨之出現,你要做的就是盡快的遠離第一層。進入第二層!”

“以此類推,第二層四個時辰后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若你有幸走進第三層,在其內待上四個時辰,就會被重新傳送至第一層!”

“周而復始,直至第三日執法塔開啟!”

嘶啞的聲音在這里就斷了,老者目光有些憐憫和惋惜的看了蘇敗一眼,驀然一嘆,這少年有些年輕了,年紀輕輕就要把命交待在這里,語峰一轉,“半刻鐘之后這里也會出現毒霧,若你不踏進執法塔,會直接中毒而死!”

噗!噗!噗!

閃爍的鬼火仿佛被森冷的陰風撲滅,四周再次陷入無盡的黑暗中,老者的身形也猶如鬼魅般,無聲無息的消散。死寂的黑暗中,蘇敗依稀可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右手微按住劍柄,璀若星辰的眸子望向正前方,他知道,那就是狹長走廊的盡頭,也是真正的執法塔入口之處。

在盡頭處,一道微弱的鬼火迸發而現,懸浮在半空中,好似海上的燈塔,指引著蘇敗前進。蘇敗卻一動未動,而是沉思著,靜靜分析著老者帶來的信息,這完全是將人往絕路上逼。

同時,蘇敗也注意到,閉塔三日,未提供任何的食物和水,若是想要活下去,只能茹毛飲血:“怪不得那么多人死在執法塔!”

“完全是絕路,就算是半步凝氣巔峰恐也無法在這執法塔中支撐三日!”蘇敗輕聲喃喃道,安嫵這娘們完全是要置自己于死地。甚至蘇敗懷疑,這娘們今晚估計都會開慶功會,然后得意洋洋的對著那些傻逼說,瞧,得罪老娘的下場就是這樣。

一想到這,蘇敗眸子深處就浮現出一股刺骨的冷意,在血煉中的經歷就告訴他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人命如草芥。而瑯琊外門看似平靜,蘇敗卻知道這里比起隱藏的殺機和危險更加的殘暴兇戾,所以在對方尋自己麻煩的時候,蘇敗毫不猶豫的給對方血淋淋的教訓。就是要告訴瑯琊中弟子,別來招惹自己。

“我好不容易才從地獄中爬出來,豈能這么輕易的就死在這里!”

“老早以前我就說了,我活著就是給你們的地獄,卻沒人相信這句話!”

看著那閃爍的鬼火,蘇敗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轉身望著那漆黑的身后,低語道:“我會回來的!而那時候,我會讓你們真正體驗到這句話的意思。”

話落,蘇敗不徐不疾的向著走廊的盡頭走去,雙腳好似踩到了碎骨,咔咔作響,在空蕩蕩的走廊中回蕩著,毛骨悚然。

走廊盡頭,一簇妖異的鬼火泛著淡淡的紫光。

一座漆黑的鐵門突兀于蘇敗的視線中,其上雕刻著一張張猙獰的鬼臉。

蘇敗抬手輕輕推開這厚重的鐵門,嘎吱嘎吱的響聲緩緩泛起,一股森冷刺骨的陰風撲面而來,蘇敗微瞇著雙眼,看著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鐵門之后,深呼口氣,腳步抬起,旋即就是重重的踏進了大門之后的黑暗。

這個被稱為墳墓之地的執法塔,在蘇敗眼中亦是天堂的存在。

與此同時,漆黑的鐵塔外,悠揚洪亮的鐘鳴省再次泛起,震碎了云霞。

中年人抬眸望著高聳入云的鐵塔,驀然一嘆,“他進塔了!”

這悠揚的鐘鳴聲回蕩著,步韻寒臉色微變,疾馳而出的速度徒然暴漲了許多。

謝水走廊間,安嫵和張帆等人遠遠眺望著執法塔的方向,隱約間可見到那鐵塔的輪廓。

“他進塔了,他死定了!”張帆咬牙切齒道。

安嫵翹著俏麗的嘴角,美眸微轉,朝張帆一笑,朱唇輕吐道:“這是他為自己愚蠢和莽撞付出的代價,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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