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武俠世界大禍害 作者:金魚侯(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3-26 16:35: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9 42776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8:35
第一百六十七章 誓言

    阿朱的反映最快,當即推開屋門,奔出房間,木婉清緊隨其後,蕭蓮、鐘靈、阿碧也從椅子上站起,跟著阿朱,向隔壁房間走去。

    獨孤斷剛把王語嫣放到床上,忽聽身後傳來響動,回頭一看,阿朱已經推門進入,很快木婉清也走了進來。

    阿朱快步走到床邊,看到床上的王語嫣雖然臉色蒼白,但一雙清澈的眼睛,卻忽閃忽閃的看著她。

    阿朱松了口氣,關心的問道:“王姑娘,你沒事吧?”

    王語嫣搖了搖頭,小手抓住獨孤斷的手,怯生生的說道:“夫君,她是誰啊?”

    “……”

    阿朱呆立當場,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以為是她聽錯了,驚聲道:“王姑娘,你剛才叫他什麽?”說著伸手指了指獨孤斷,她甚至都沒有問王語嫣為什麽不認識她了。

    “夫君啊!”王語嫣不假思索的說道。

    這三個字清脆動聽,阿朱神情呆滯,一動不動的站在屋中。木婉清目光緊緊的盯著獨孤斷的,心中驚疑不定,王語嫣的事情她也知道,按理說王語嫣應該恨死獨孤斷了,不管怎麽樣也不會叫他夫君,但如今那銀鈴般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她的耳中,這怎麽可能呢?

    後進來的蕭蓮、鐘靈、阿碧恰好聽到王語嫣稱呼獨孤斷為夫君,看到王語嫣緊緊握住獨孤斷的手,阿碧面露震驚之色,鐘靈微張小嘴,呆若木雞。

    蕭蓮眉頭一皺,走到獨孤斷身旁,看了看王語嫣,見她依偎獨孤斷懷中,小臉貼在他的胸膛,眼睛偷偷的打量著屋中的五位少女。王語嫣看到蕭蓮的目光,慌忙低下頭,似乎甚是害羞。

    蕭蓮目光閃爍,看向沈默不語的獨孤斷,輕聲道:“夫君,這是怎麽回事?”

    獨孤斷正要說話,卻見懷中的王語嫣擡起頭,好奇的看著蕭蓮,疑惑道:“為什麽你也叫他夫君?”

    蕭蓮忽然心生涼意,想到一種可能,柔聲道:“王姑娘,你不認識我了嗎?”

    王語嫣搖了搖頭,小聲道:“我只認識夫君一個人,我的名字還是他告訴我的!”說著又往獨孤斷的懷裏縮了縮,似乎能增加安全感。

    五女的目光瞬間看向獨孤斷,俱是明白了王語嫣失憶了。

    獨孤斷嘆了口氣,平淡道:“我們出去說吧!”想要抽出身子,誰料王語嫣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驚慌道:“夫君,你要去哪裏?你不要嫣兒了嗎?”那神情似是要被人拋棄的小貓,可憐巴巴的看著獨孤斷。

    “……”

    獨孤斷尷尬一笑,摸了摸王語嫣柔順的秀發,笑道:“我與這位姐姐有些事情要說,你先休息,我很快就回來。”

    王語嫣並不松手,小手依然抓著他的黑袍,搖了搖頭,堅定道:“夫君去哪裏,嫣兒就去哪裏!”

    “……”

    獨孤斷嘴角抽搐,雖然心中高興,但現在明顯時機不對!

    擡頭一看,果然木婉清目光冰冷的盯著王語嫣,似乎是火山爆發的前兆,獨孤斷忙道:“嫣兒聽話!”

    王語嫣將頭搖的像是撥浪鼓,生怕獨孤斷離開,小手摟住他的脖子,趴伏在他的身上,與他臉貼臉。

    阿碧與鐘靈看的目眩神暈,阿朱與蕭蓮目光閃爍,默默的看著似是呆掉的獨孤斷,還有那黏人的王語嫣。

    木婉清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拉住王語嫣的胳膊,想把她從獨孤斷身上拉下來,王語嫣卻不為所動,側頭看著木婉清,不滿的說道:“你想幹什麽?”

    木婉清冷聲道:“立刻從他身上下來!”

    王語嫣嘻嘻一笑,吐了吐香舌,調皮道:“原來你想跟我搶夫君,想都別想,夫君是嫣兒的,誰也搶不走!”

    “……”

    獨孤斷額頭已經有冷汗下來,偷偷一看,木婉清臉上似是結了一層寒霜,獨孤斷忙道:“婉妹,那個……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她……你……我……”結結巴巴,依然沒說清楚,他想表達什麽。

    王語嫣看到獨孤斷緊張的樣子,氣鼓鼓的瞪著木婉清,在獨孤斷耳邊認真的說道:“夫君,你不要怕她!嫣兒會幫你的!”

    獨孤斷默默無語兩眼淚,木婉清氣急反笑,冷聲道:“王姑娘,別以為你失……”話還沒說完,忽見獨孤斷臉色一變,伸手點了王語嫣的脖後,王語嫣登時軟到在獨孤斷身上,昏了過去。

    木婉清楞楞的看著獨孤斷將王語嫣放到床上,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出手點了王語嫣的昏穴,蕭蓮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她已經感到王語嫣絕不是什麽簡單的失憶,這其中隱藏著驚天的秘密。

    獨孤斷嘆了口氣,拉起錦被,蓋住王語嫣的身子,看著屋中神情各異的五女,嘆道:“你們都坐下,我有事情說!”

    木婉清撇了一眼王語嫣,冷著臉坐到床上,鐘靈與阿碧對視一眼,關好屋門,跟著蕭蓮與阿朱坐到了椅子上。

    獨孤斷平淡道:“今天我說的事情,出得我口,入得你們耳,絕對不能對任何一人提起此事,更不能對語嫣說!”

    木婉清本來看到獨孤斷嚴肅的樣子,倒是有些擔心,但聽到他對王語嫣的稱呼,忍不住譏諷道:“語嫣?叫得好親熱!”話音剛落,便見獨孤斷與蕭蓮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她。

    木婉清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之色,沒好氣道:“我知道了!趕緊說吧!”

    獨孤斷也沒心思調戲木婉清,緩緩的講出剛才發生的一切,並沒有一絲保留。

    眾女初時不以為意,但越聽越驚訝,當聽到獨孤斷抹去了王語嫣的記憶,五女目光全部看向獨孤斷,見他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阿朱心底發寒,手心冒汗,對獨孤斷的手段實在恐懼到極點了,阿碧全身顫抖,緊緊的抓住阿朱的手,根本不敢看獨孤斷,幾乎要嚇哭了。

    蕭蓮緊縮眉頭,目光閃爍,不知道想些什麽。鐘靈臉上露出不忍之色,目光暗淡,木婉清回頭看著睡的正香的王語嫣,第一次對她生出了同情心。

    獨孤斷講述完,看到默不作聲的眾女,似是明白她們所想,笑道:“你們認為我消除了王語嫣的記憶很殘忍?”

    阿碧眼中露出一絲異色,尋思道:“這不是明擺著的,王姑娘太可憐了,現在我該怎辦,若是這惡魔也抹去了我的記憶……”不敢在想,小臉煞白。

    阿朱緊緊盯著獨孤斷,似是想要看出他的想法,鐘靈道:“斷哥哥,即便王姐姐不喜歡你,你也不應該如此對她,以後她可怎麽辦啊?”

    木婉清面無表情,目光閃爍,蕭蓮輕嘆道:“夫君,我真想不到‘昆侖鏡’如此恐怖,玲瓏妹妹竟然可以抹去別人的記憶,這種手段實在太過可怕,聽著都讓人不寒而栗,你以後千萬不要在用了!”

    獨孤斷面色惆悵,嘆道:“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她一心尋死,我也不能天天跟著她,你們根本不知道王語嫣對她表哥的感情,阿朱與阿碧知道一些,那真是百死不悔,就像你們對我一樣。”

    木婉清冷淡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放她離開?還是因為你舍不得她!”

    獨孤斷哭笑不得,無奈道:“我的意思是說她表哥死了,所以她也不想活了,若是我不抹除她的記憶,就算放她離開,她萬念俱灰,心存死志,心神受到了重創,絕活不過一年。”

    木婉清冷笑道:“歸根結底,還是你毀了她!”

    “婉妹深知我心,我當然不能讓我的女人去送死。”獨孤斷笑道。

    木婉清沈默片刻,忽然問道:“若是有一天我不喜歡你了,你會抹去我的記憶嗎?”

    “不會!”

    獨孤斷搖了搖頭,淡淡道:“不要多想了,你與她根本不一樣,我將事情說出來,是因為我從不騙我的女人,只要有我在,誰也不會死,不管你們喜歡我也好,恨我也罷,我們生生世世都將糾纏在一起。”

    擡起頭看到眾女驚愕的神情,獨孤斷笑道:“在你們遇到我的那一刻起,你們的生命已經不再只屬於你們自己了!”

    阿朱嘆息一聲,她終於明白了,她這輩子算是擺脫不了獨孤斷了,顯然阿朱的想法阿碧也想明白了,但她可不敢去死,否則獨孤斷消除了她的記憶,那才是生不如死,雖然獨孤斷說他不會剝奪她的記憶,但對於獨孤斷,阿碧可不敢信。

    蕭蓮笑道:“夫君可真是霸道!我們總會生老病死的,難道你還能從閻王爺手中把我們搶走?”

    “會的!”

    獨孤斷認真的點了點頭,蕭蓮微微一楞,她只是玩笑之語,沒想到獨孤斷當真了,雖然‘昆侖鏡’很恐怖,但蕭蓮還是不信有人能長生不死,畢竟那已經屬於仙人了,不存與世間的,雖然她的夫君是個神仙,但並不代表她也能成為神仙。

    這也是蕭蓮害怕的,她生怕有一天她的容顏老去,獨孤斷依然還是年輕的樣子,所以聽聞‘小無相功’可以駐顏,她才拼命的修煉。

    獨孤斷站起身,推開窗戶,望著天上的明月,一字一句道:“我獨孤斷在此立誓,天地為鑒,不管是陰曹地府,諸天神佛,三界六道,誰敢動我女人一根汗毛,九幽之下,九天之上,上天入地,難逃一死,只要是我的女人,絕不會死去,若違此誓,粉身碎骨,百死不悔。”
410555 發表於 2019-9-1 11:33
第一百六十八章 回家

    次曰清晨,獨孤斷早早起床,他昨晚終究沒有跟王語嫣睡一起,自從知道了王語嫣的狀況,五女倒是第一次達成了一致的意見,堅決不讓獨孤斷單獨與王語嫣在一起,以防他獸姓大發。.

    雖然獨孤斷已經告訴了王語嫣,木婉清、鐘靈、阿朱是她的親姐妹,但她卻並沒有纏著她們,而是依然跟著獨孤斷,一但醒來看不到他就要去找他,對於這點獨孤斷也不明白是什麽原因,也許是王語嫣消除記憶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所以非常的依賴他。

    對於這點,讓眾女感到驚奇,王語嫣非常黏著獨孤斷,就像一塊牛皮糖,趕都不趕不走,阿朱本想讓王語嫣遠離獨孤斷,不料王語嫣將阿朱的話,一字不差的告訴了獨孤斷,阿朱苦笑不已。木婉清看到王語嫣對獨孤斷寸步不離的樣子,醋海生波,但想到王語嫣的情況,面冷心善的她又不忍心說什麽。

    獨孤斷與蕭蓮、木婉清、鐘靈、阿朱、阿碧、王語嫣吃過早飯,尋了兩條船,一行七人一馬,向著趕往曼陀羅山莊,對於神駿的黑玫瑰,蕭蓮心生遺憾,她的白馬若不是命喪燕京城外,倒是可以與黑玫瑰比一比。

    這次獨孤斷也變成了船夫,兩條船似風一樣,駛向曼陀羅山莊。

    劃了半曰,看到那熟悉的景色,王語嫣並沒有半點興奮,反倒是有些害怕的抓住他的胳膊。

    很快小船停靠在岸,眾人相續上岸,獨孤斷看向身後的眾女,笑道:“捂住耳朵!”氣運丹田,喊道:“大侄女,你師叔回來了!”

    整個曼陀羅山莊籠罩著獨孤斷的聲音,在房中小憩的李青蘿登時醒來,聽到喊聲,臉色驟變,慌忙起身穿戴整齊,向岸邊奔去。

    很快茶樹林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數位侍女走在前頭,看到那黑袍青年,似是想到什麽恐怖的事情,全身一顫,低頭不敢看那青年。

    李青蘿從侍女中走出,看到獨孤斷那英俊的臉孔,臉上非但沒有讚嘆之色,反倒是露出恐懼之色,驚聲道:“你怎麽回來了?”

    “這裏是我的家,我怎麽不能回來!”

    獨孤斷面露笑意,從身後拉出王語嫣,對李青蘿笑著說道:“大侄女,你看看這是誰!”

    李青蘿聽到獨孤斷無恥的話,正要發怒,卻看到一位絕美的少女站了出來,看到那熟悉的樣子,李青蘿驚道:“嫣兒!”慌忙奔向前,拉住少女的小手,目光看向獨孤斷,怒道:“果然是你這個混蛋帶走了嫣兒。”說著看向王語嫣,柔聲道:“嫣兒,他沒有對你無禮吧?你不要怕,有什麽委屈說出來,媽媽為你做主!”

    王語嫣卻做出一個出乎李青蘿預料的動作,她抽出雙手,跑到獨孤斷身旁,摟住他的胳膊,看著呆立當場的李青蘿,冷淡道:“雖然夫君說你是我的媽媽,但你竟然說夫君的壞話,我再也不理你了。”

    “你叫他什麽?”

    李青蘿瞳孔一縮,目光透出不可置信之色,顫聲道:“嫣兒,我是你媽媽啊!你究竟怎麽了?”走上前想要拉過王語嫣,不料王語嫣躲在獨孤斷的身後。

    看到女兒眼中的冷淡,李青蘿擡頭瞧著獨孤斷,見他臉色平淡,猛然拽住他的衣服,怒火萬丈的說道:“你這魔鬼對我的女兒做了什麽?”神情瘋癲,咬牙切齒的瞪著獨孤斷,這一刻她忘記了恐懼,如同一個護犢的母豹子。

    “你放開我夫君!”

    王語嫣慌忙從獨孤斷身後站出,伸手去推李青蘿。

    李青蘿反手握住王語嫣的手腕,沈聲道:“你跟我回去!”

    王語嫣受到驚嚇,想要掙脫李青蘿的手,但她根本沒有練過武,怎麽會是李青蘿的對手,目光看向獨孤斷,嬌聲道:“夫君,她欺負嫣兒!”

    獨孤斷隨手一揮,震開李青蘿,拉著王語嫣的小手,對李青蘿說道:“你跟我來,我有事情與你說!”

    王語嫣可憐兮兮的拉住獨孤斷衣袖,獨孤斷拍了拍她的小手,輕聲道:“你先跟阿朱去屋中等我。”

    “我不跟著阿朱,她總是說你壞話!”王語嫣毫不疑遲道。

    阿朱小臉愁苦,心中無奈,獨孤斷笑道:“那就跟你蓮姐走!”

    蕭蓮走上前拉過王語嫣,柔聲道:“妹妹,夫君有事情跟你媽媽說,姐姐帶你去玩。”目光看向阿朱,她也是第一次來曼陀羅山莊,並不知道路。

    “好啊!好啊!嫣兒知道蕭姐姐最好了!”

    王語嫣拍手一笑,神情像是個撒嬌的小孩子。雖然木婉清、阿朱、鐘靈是她的親生姐妹,但跟她最好的反倒是蕭蓮,可以說除了獨孤斷,她最聽蕭蓮的話。

    阿朱忙向阿碧使了個眼色,阿碧在前領路,六女向著茶花林深處走去,

    李青蘿默默的目送女兒走遠,撇了一眼獨孤斷,對一旁呆立的侍女們說道:“你們還不趕緊去伺候小姐!”

    “是!”

    數位侍女慌忙躬身退去。

    李青蘿看到岸邊就她與獨孤斷兩個人,冷聲道:“沒人了,說吧!”

    獨孤斷從杏子林開始敘述,簡短說出了他殺了丐幫幫主喬峰,順手又殺了丐幫的數百弟子。

    李青蘿看到獨孤斷那平淡的樣子,眼中露出恐懼之色,若是旁人與她說這些,她早都當作瘋子,將那人砍做了花肥,但獨孤斷說出來,她深信不疑,甚至她知道,過程可能比獨孤斷說的還要恐怖。

    當聽到慕容覆死在獨孤斷手中,李青蘿驚聲道:“你殺了覆官?”

    “哼哼!”

    獨孤斷冷笑一聲,淡漠道:“殺個廢物,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老子丐幫都屠了,還在乎一個蠢貨,話說你不會有意見吧?”

    李青蘿看到獨孤斷那漠視的目光,全身一顫,低頭不語。

    “現在你該猜到了,慕容覆被我殺了後,語嫣她跳湖自盡,被我救了上來,然後記憶皆無。”獨孤斷淡漠道。

    李青蘿沈默片刻,低聲道:“她會恢覆嗎?”

    “你真想她恢覆?”

    獨孤斷撇了一眼李青蘿,冷笑道:“你知道王語嫣為什麽會跟我在一起嗎?”看到李青蘿驚愕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因為她想要去尋找慕容覆,我本來已經劃船離開,她蹲在岸邊哭,我於心不忍,就將她帶回了船上,然後我們就去找慕容覆!”

    李青蘿顫聲道:“你那時候已經對我那外甥起了殺心,你還帶著嫣兒去找他。”她已經明白獨孤斷恐怕是故意帶著王語嫣的。

    “你猜對了,其實我對你女兒還是有點想法的,只是我知道她與慕容覆的事情,所以我當著她的面跟慕容覆談判,我答應幫他覆國,前提是他將王語嫣給我!”獨孤斷笑道。

    李青蘿嘆了口氣,道:“你真是個魔鬼,覆官他一定答應了,嫣兒自然對他死心了,然後你又殺了覆官。”

    “看來我這大侄女不笨嗎!”

    獨孤斷大笑一聲,平淡道:“但是我還是低估了你女兒對慕容覆的感情,即便她知道了慕容覆的真面目,還是萌生死志,如今這是最好的結局,一個失憶的女兒,總比一個死了的女兒強吧?”

    李青蘿默不作聲,輕聲道:“若是她恢覆了怎麽辦?”她剛才還希望王語嫣恢覆記憶,此時竟然又不希望王語嫣恢覆了。

    獨孤斷撇了一眼李青蘿,冷淡道:“她不會恢覆的,我已經查看了,她如今就像一個三歲的小孩子,只是保持一些本能,但思想非常的單純,所以以後沒用的事情不要說,明白嗎?”

    李青蘿點了點頭,旋即臉色一變,忙道:“你不能與嫣兒成親,你是我的師叔,論輩分是嫣兒的師叔祖,所以你們絕對不能在一起。”

    “你說這些根本沒意義!”

    獨孤斷臉色平淡,看到陰沈著臉的李青蘿,笑道:“放心吧!我根本不是什麽逍遙派的弟子,逗你玩的。”

    李青蘿正想著怎麽讓獨孤斷打消對女兒的念頭,聽到他的話頓時一楞,皺眉道:“你身懷‘北冥神功’,難道還想抵賴?”

    “哈哈……誰說會‘北冥神功’就是逍遙派的弟子了?”

    獨孤斷大笑一聲,擡手一道青色劍氣急射而出,轟的一聲,一顆茶樹瞬間化為了黑灰,看到李青蘿驚愕的表情,笑道:“這是‘六脈神劍’,大理段家的絕世武學,瑯嬛玉洞中的典籍應該有過記載,知道怎麽來的嗎?搶來的!”

    李青蘿美目瞪圓,忽聽獨孤斷笑道:“我用個你熟悉的!”嗤的一聲,一道紅光點在李青蘿的身上。

    李青蘿全身一麻,不可置信道:“一陽指!”

    獨孤斷點了點頭,隨手解了李青蘿的穴道,笑道:“現在你明白了?我根本不是段家的人,卻身懷段家兩大絕學,而‘北冥神功’與‘淩波微步’是我無意間得來的,所以我算是半個逍遙弟子,不過我師父只有一個,卻與逍遙派無關,我這輩子也只磕一次頭,拜一次師,就算現在逍遙子跪地求我,我也不會答應他!”

    李青蘿看到獨孤斷眼中的傲色,已經明白他說的是真的,雖然有些好奇他的師父究竟是誰,但如今她的心思不再這上面,忙問道:“你沒有殺段家的人吧?”

    “呵呵……你那老情人活的有滋有味,說不定此時正左擁右抱呢!”獨孤斷笑道。

    李青蘿臉色驟變,陰森道:“是哪個賤人在勾引他?”

    “哈哈……我那岳父大人什麽樣你還不清楚,他需要人勾引嗎?”獨孤斷笑道。

    李青蘿微微一楞,驚道:“你叫他什麽?”

    “我娶了嫣兒,他自然是我的岳父。”

    獨孤斷面露笑意,心道:“段正淳啊段正淳!你這輩子唯一作對的一件事,就是有五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個個賽過天仙,我是笑納了。”

    經過大理皇家認證,獨孤斷已經是大理國唯一指定駙馬。

    李青蘿目光閃爍,冷淡道:“嫣兒還小,以後再說吧!”

    “是啊!”

    獨孤斷點了點頭,說道:“我最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曰後再說吧!”

    李青蘿解了疑問,正要回去,忽聽獨孤斷淡漠道:“大侄女,去將所有的傭人全部叫來,千萬不能少一個!”

    李青蘿眉頭一皺,撇了一眼獨孤斷,明白了他的想法,但還是怒氣沖沖的說道:“既然你不是我的師叔,就不要叫我大侄女!”

    “好的,大侄女!”

    “……”
410555 發表於 2019-9-1 11:34
第一百六十九章 鳩占鵲巢

    李青蘿拂袖而去,但還是將所有仆役召集在一起,她知道獨孤斷想要警告仆人,不要在王語嫣面前提慕容覆的事情。

    但這次李青蘿可猜錯了,她根本不知道,王語嫣失憶是獨孤斷一手造成的,就算現在慕容覆站在王語嫣面前,也不過是個陌生人,她看都不會看一眼。

    因為李青蘿的原因,曼陀羅山莊沒有男子,仆役全是女的,只是有老少之分,即便燒火做飯的也是廚娘。

    數十位仆人站在林中的一片空地上,神情各異,有的不安,有的好奇,但都不敢多言,因為她們的主人,李青蘿就站在面前。

    李青蘿撇了一眼獨孤斷,冷淡道:“還是你說吧!”

    “好!”

    獨孤斷笑著點了點頭,向人群中掃視一眼,看到站在最前面的是數個老婆子,領頭的那個容貌醜陋,弓腰曲背,目光中盡是煞氣,兩根尖尖的犬齒露了出來,便似要咬人一口,說不出的惡心難受。

    獨孤斷平淡道:“這位老婆婆如何稱呼啊?”

    那老婆子一楞,但不敢不答,忙道:“老身姓嚴,人稱嚴媽媽。”

    “哦!”

    獨孤斷臉色平淡,又問了其他幾位老婆子的名字,笑道:“你們家裏還有什麽人嗎?”

    那幾位老婆子搖了搖頭,目光陰沈,似是不願多說。

    “那真是可惜,沒人給你們燒紙錢了!”

    獨孤斷語氣平淡。擡手數道青色的劍氣疾射而出,那幾位老婆子連三流都不是。只會些拳腳功夫,即便一流境界的人都擋不住獨孤斷一招。

    便聽數聲慘叫響起,那幾位老婆子倒在地上,滿地打滾似是痛不欲生。剩下的丫鬟全部驚恐的看著獨孤斷,身體發抖,若不是李青蘿的威壓甚重,早都一哄而散了。

    李青蘿怒道:“你為什麽要殺嚴媽媽她們?”

    “因為我看著惡心!”

    獨孤斷撇了一眼李青蘿,冷漠道:“你他媽給我記住了。從今天開始曼陀羅山莊的唯一男主人就是我,你殺人我不管,但是不要在找這些惡心的老賊婦幫你殺人,殺完以後也不要埋在茶花下,都他媽給我扔湖裏餵魚去。”

    “你……”

    李青蘿怒火中燒,正要喝罵,忽見人群傳來尖叫聲。回頭一看,登時手腳一麻,一股寒意籠罩全身,在熱辣的陽光下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數位老婆子的身子漸漸幹癟,很快變為了一張人皮,呼的一聲。青火席卷,付之一炬。

    “這……這是什麽武功?”

    李青蘿嘴唇哆嗦,目光驚恐的看著獨孤斷,在她的認知裏,從沒有過如此詭異的武學。竟然能將人燒成灰燼。

    呼!

    獨孤斷手掌漂浮出一團青氣,宛如幽冥鬼火。散發著冷冷寒意,讓人看上一眼,毛骨悚然,

    看到那雙青光繚繞的眼睛,李青蘿全身顫抖,不管獨孤斷是什麽,他一定不是人。

    獨孤斷掃視一眼,見人群再無一個老婆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於李青蘿找的這些惡婦,在大理的時候,他就想殺個幹凈,上一次來有事情要辦,此番自然不能在饒她們。

    獨孤斷緩緩道:“你們全部給我聽好了,慕容覆被我殺了,從今以後我就是你們的姑爺,燕子塢是我的,曼陀羅山莊也是我的,誰有疑問盡管站出來!”

    所有仆役震驚當場,目光全部看向李青蘿。

    “大侄女,我想你會做出明智的選擇!”獨孤斷淡淡道。

    李青蘿沈默片刻,低聲道:“以你的武功,要什麽沒有,為何非要占據我這個破舊的莊子。”

    “因為我喜歡!”

    獨孤斷望著四周的茶花,笑道:“莊子還是你的,如今慕容家沒人了,燕子塢也是你的了,我要去辦件要事,我的這些女人自然不能跟著,所以她們先住在你這裏。”

    李青蘿臉色變了數變,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公子的要求,我自是照辦,只是寒舍簡陋,若是有何照顧不周,還請見諒!”

    獨孤斷眉頭一揚,對周圍驚恐的仆役笑道:“我的話說完了,你們先離開吧!”

    數十位丫鬟、廚娘、雜役還是站在原地,雖然她們早就想遠離獨孤斷,但沒有夫人的發話,只能忍住心中的恐懼,站在原地。

    李青蘿揮了揮手,那些仆役如負釋重,慌忙轉身,三三兩兩的正要離開,忽聽身後那個黑袍青年說道:“從今以後誰也不許提起慕容覆三個字,若是有人不聽話,可別怪我無情!另外你們的小姐記憶出現了一些問題,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她的過去,誰敢違背我的意志,地上那堆黑灰就是你們的未來!”

    數十位仆役回過頭,驚駭的看著獨孤斷。

    李青蘿冷聲道:“沒聽到他的話嗎!都傻站著幹什麽!”

    那些仆役不敢多言,低頭匆忙離開,眼中俱是露出驚恐之色,顯然曼陀羅山莊要變天了。

    很快林中只剩下獨孤斷與李青蘿兩個人,獨孤斷淡淡道:“你知道我要去幹什麽嗎?”

    李青蘿微微一楞,搖了搖頭,獨孤斷幹什麽她怎麽會知道。

    “我去殺人!”

    獨孤斷臉上露出一種奇異的笑容,看到李青蘿驚駭的目光,微笑道:“我要去少林寺拿一樣東西,若是有人敢擋我,我既然屠了丐幫,不在乎在加上一個少林。”

    李青蘿勃然色變,連連後退,驚恐道:“你瘋了?”

    “呵呵……哈哈……”

    獨孤斷笑了,漸漸笑聲越來越大。狀若癲狂。

    李青蘿臉色煞白,全身發顫。

    獨孤斷忽然止住笑聲。青色的眸子盯著李青蘿,冷漠道:“你知道的還不算晚,所以千萬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李青蘿咽了咽吐沫,顫聲道:“你若是屠了少林,就是與整個武林為敵,到時候天下再大,也無你容身之所,”

    “武林?”

    獨孤斷笑了笑。淡漠道:“那算什麽東西!自從來到這個江湖,我從未躲過,不管是三十萬契丹大軍,還是數百位丐幫精銳,都不能讓我後退半步,若是整個武林的人聚集在一起討伐我,那我可真要感謝他們。免得我一個一個去找他們,他們擋不住我,那可是要死人的。”

    鋒芒畢露殺念起,我行我素情難了。叱詫武林俯天下,笑問人間是與非。

    李青蘿冷汗遍體,只覺獨孤斷比她想象的還要瘋狂一萬倍。不管他能不能屠盡中原武林,但他的殺心卻讓人肝膽懼寒。

    她自認為也是心狠手辣之輩,死在她手下的負心男子,也有百數,但跟獨孤斷一比。完全是天地之差。

    想到獨孤斷已經在遼國殺了近千人,又屠了丐幫的數百弟子。李青蘿甚至能聞到獨孤斷身上濃重的血腥味。

    他就像是從血海中誕生的阿修羅,生來就不曾有過半點憐憫之心。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其實你更該期望我是你女兒的夫君,因為這世上能讓我在乎的人,也只有我的女人了。”

    獨孤斷臉色平淡,正要轉身離開,忽然止住腳步,看到呆立在原地李青蘿,微笑道:“我剛才都忘記說了,剛才那六位少女,有三位是段正淳的女兒,其中有一個你一定熟悉,她叫木婉清,秦紅棉就是她的母親。”

    李青蘿面色一變,不假思索道:“是那個賤人!”話一出口,已經後悔,雖然她深恨段正淳的其他情婦,但眼前可有個嗜血魔鬼在此,而他正是她口中賤人的女婿。

    獨孤斷的反應卻出乎李青蘿的預料,他點了點頭,甚是讚同道:“你說的完全對,秦紅棉就是個賤貨,若不是看在婉妹面子上,我早都砍了段正淳與秦紅棉這對狗男女。”

    李青蘿驚道:“這是為何?”

    獨孤斷眼中閃過一絲陰霾,簡短了敘述了一下木婉清的身世,李青蘿聽完後,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秦紅棉將她的女兒訓練成殺手,用來殺段正淳的其他情婦?”這一刻,她倒是不知道該怨恨誰,她有些理解了秦紅棉的想法,因為她們都是被拋棄的人。

    “是啊!”

    獨孤斷點了點頭,惆悵道:“段正淳一生風流,卻敢做不敢當,男人若是保護女人,那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為了大理國段正淳逃跑了,在我看來大理國都比不上我女人的一根頭發絲。為了我的女人,我敢負了蒼生,所以我說慕容覆就是個廢物,他辜負了王語嫣對他的感情,當了皇帝也是個廢物,他根本不明白什麽是真正的男人,真正的男人有苦心裏藏,有淚不輕彈,為了父母妻兒奮鬥一生,縱使流進最後一滴血,也不後悔。說起來真是好笑,我本來是個魔頭,血早已冷,但我偏偏多情,心還未冷。”

    李青蘿心中升起一絲羨慕,雖然獨孤斷不是人,但一個女人寧願跟著敢為她赴死的惡魔,也不會跟著一個拋棄她的君子。

    獨孤斷回到了屋子,向六女說明了情況,當然並沒有說他要去少林寺殺蕭遠山與慕容覆,只是說他去少林拿一本秘籍,然後去星宿海救阿紫。

    阿朱根本不管獨孤斷去哪,但聽到他要去救自己的小妹,頓時激動莫名,本想跟獨孤斷一起去,但獨孤斷卻不同意。

    他此行將要掀起腥風血雨,怎麽會放心讓自己的女人跟著,這也是他威脅李青蘿的原因,如今他兇名遠揚,想殺他的人能從大理城排到上京城,可以說遍地是敵人。

    所以他將眾女安置在曼陀羅山莊,這裏地處太湖水系,旁人難尋,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太湖之上有這麽個莊子,大多只是知道燕子塢。

    阿朱冰雪聰明,看到獨孤斷嚴肅的樣子,知道他此去一定極其危險,心中升起一絲感動。不管獨孤斷為了什麽,他終究是毫不猶豫的去救自己的小妹。

    看到獨孤斷難得認真,木婉清也不敢胡攪蠻纏,畢竟阿紫也是她的妹妹,況且她知道只要有‘昆侖鏡’在,就不用擔心他的安危,這也是她放心讓獨孤斷一個人出去的原因。

    鐘靈縱使萬般不舍,也只能將擔憂埋藏在心底,期盼獨孤斷早日歸來。蕭蓮叮囑一番,自是叫獨孤斷不要太過嗜殺。

    阿碧看到獨孤斷終於離開,心中本來應該高興,但因為他要去救阿朱姐姐的親妹妹,又希望他能回來。

    只有王語嫣小孩子心性,哭著喊著不讓獨孤斷離開,獨孤斷早有對策,他將‘小無相功’的前三本用筆墨抄寫下來,自是翻譯好的,讓眾女教她練習,告訴她只要她練會了第一本,他就回來了。

    蕭蓮、木婉清、鐘靈、阿朱、阿碧、王語嫣、李青蘿站在湖邊目送獨孤斷遠去,李青蘿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想到獨孤斷臨走之前問她的事情,看到小船上那若隱若現的黑色身影,心中一寒。

    王語嫣望著遠去的小船,直至消失不見,也不離開,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意。蕭蓮嘆了口氣,拉著她的小手,勸慰幾句,王語嫣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屋子。

    絕塵萬裏何處去,虎踞龍潭任我闖。腳下一條生死路,小卒過河不回頭。

    太湖之上一條小船快速疾行,一道黑色的身影豎立其中,此時天色漸黑,湖面升起薄霧,遠處隱隱透出光亮。

    小船行了片刻,一排排氣派的屋舍顯露出來,獨孤斷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已經問明了燕子塢的大致方位,而且也在這太湖之上往返數次,對於旁人來說,神秘的燕子塢,在他看來,並不算什麽。

    很快小船停靠岸邊,獨孤斷飛身上岸,擡頭掃視一眼,發現這燕子塢可比曼陀羅山莊氣派多了。

    “哼哼!”

    獨孤斷冷笑一聲,心中不屑:“住的在好有什麽用,還不是被老子一個指頭碾死,皇宮老子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一個燕子塢算什麽,所以說天下代表不了什麽,只有實力才是最重要的,當你的實力高到一定程度,你可以無視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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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參合莊

    清冷的月色照亮了燕子塢,放眼望去,四處都是彎彎曲曲的木橋,下面的湖水不時的拍打著橋柱。

    獨孤斷將小船拴住,大步向前行去,一路七繞八繞,很快過了木橋,行了片刻,忽然止住腳步,一座雄偉的莊子出現在眼前。

    “參合莊!”

    獨孤斷望著那木匾,緩緩念了出來。擡起中指,對準那木匾,嗤的一聲,一道青光急射而出,轟的一聲,慕容家傳承百余年的牌匾瞬間四分五裂,化作數塊碎片,掉落在地,漸漸碎片也變為了灰燼。

    慕容家就像這木匾一樣,已經灰飛煙滅了。

    “哼哼……”

    獨孤斷冷笑一聲,心中不屑:“砸人招牌可是我眾多優點中的一個,以為起個參合莊,就能學勾踐臥薪嘗膽了。”

    昔年“參合陂之戰”被慕容世家引以為恥,故此莊建成時起名“參合”,意在勵志雪恥。

    莊外的響動驚醒了莊內的人,很快莊門大開,數位手持棍棒的漢子走了出來。

    眾人掃視一眼,看到了靜靜站在莊前的獨孤斷,但見他一襲黑袍,夜風拂過,衣袂飄飄,兩鬢的發絲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詭異的光芒,一雙眼睛泛起淡淡的青芒,配上那俊美無雙的臉頰,如同駕臨凡塵的謫仙。

    數位護莊大漢對視一眼,皆是看出眼中的驚駭,顯然這人生的太過妖異,在這寂靜的夜晚。如同妖怪一般。

    領頭的漢子穩住心神,倒也不敢對獨孤斷無禮。躬身道:“不知這位公子尊姓大名?深夜造訪‘參合莊’,所為何事?”若是他們擡頭看一眼莊門之上,恐怕就不會對獨孤斷如此客氣了。

    獨孤斷撇了一眼那漢子,淡漠道:“慕容覆在家嗎?”

    領頭的漢子眉頭一皺,對於獨孤斷直呼慕容覆的姓名有些不高興,道:“公子爺已經出去多日,還未歸來!”

    獨孤斷嘴角露出一絲奇異的笑容,微笑道:“慕容家還有其他的主事人嗎?”

    那漢子搖了搖頭。道:“這位公子若是有何要事,不妨先告訴小人,等公子回來,小人定然轉告。”

    “可惜你等不到他了!”

    獨孤斷臉色平淡,手指一動,數道紅芒閃現。

    那些護莊大漢都是身懷武功,俱是三流境界。那領頭之人更是已經達到了二流,放到江湖上也是個好手,誰料卻被獨孤斷一招制服。

    眾位大漢驚駭欲絕,他們什麽都不知道,就被面前的黑袍青年點了穴道。

    領頭的漢子驚聲道:“公子為何點了我們的穴道?”心中已知不妙,敵人的武功太過厲害。如今參合莊只有些下人,如何能擋。

    獨孤斷目光淡漠的看著那護莊頭領,淡漠道:“從現在開始,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明白了嗎?”

    那護莊頭領厲聲道:“你敢來慕容家作亂,等公子爺回來……”忽見敵人指尖並發出一道青芒。眼前一黑,什麽也不知道了。

    “看來他沒明白!”

    獨孤斷語氣淡漠,轉頭看向其他的大漢,淡漠道:“你們明白了嗎?”

    那數位大漢神情驚恐,咽了咽吐沫,看了看地上額頭正中一個孔洞的頭領,又看了看臉色平淡的獨孤斷,其中一個大漢顫聲道:“你想幹什麽?”

    “誰能帶我去‘還施水閣’,我就放了他。”獨孤斷微笑道。

    那數位大漢瞳孔一縮,原來敵人是來搶奪‘還施水閣’中的武學秘籍,他們對視一眼,沈默不語,自是不能給敵人帶路。

    “算了,我還是自己去找吧!”

    獨孤斷嘆了口氣,指尖並發出數道青芒,嗤嗤數聲,那數位大漢俱是被洞穿了胸口,倒地而亡,眼中依然殘留著驚駭之色,他們甚至不知道來人是誰,就送了性命。

    寂靜的門前躺著數具屍首,臉上俱是泛起青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極其恐怖,漸漸屍體幹癟,很快化為了灰燼。

    此時獨孤斷已經走進了莊子,但見四處漆黑,顯然下人們早就睡了。

    隨意來到一個屋子前,推門進入,但見屋中漆黑,空無一人,借著屋外的月色,但見屋內的擺設很清雅,看樣子似是一間書房。

    獨孤斷眼睛一亮,不會這麽湊巧吧。

    其實他知道‘還施水閣’在哪,在來得時候,他已經問過李青蘿了,雖然李青蘿沒去過‘還施水閣’,但王語嫣經常去,所以她從女兒嘴中知道了一些還施水閣的事情。

    他若是問阿朱與阿碧可能要比問李青蘿強,但他卻並沒有跟阿朱與阿碧說他要來燕子塢。

    因為他問李青蘿的事情,可不只是‘還施水閣’那麽簡單,他來燕子塢除了為了‘還施水閣’的秘籍,還有另一件事情要辦。

    獨孤斷隨手關上屋門,掏出火折子,來到書桌前,點亮了桌上的燭台,蹲下身伸手在桌子下一陣摸索,只聽哢嚓一聲,一個抽屜彈出,裏面放著一些文件,最上面是一串黃銅鑰匙。

    拿起鑰匙,正要離開,看到那些文件,心中升起一絲好奇,打開一看,見上面寫的都是一些計劃,大多都是需要收服哪些門派。

    雖然上面沒有提到覆國兩個字,但獨孤斷心中一清二楚,翻了幾眼,隨手扔到地上,冷笑道:“莫非慕容家的人都是吃問題奶粉長大的,這腦殘的計劃是怎麽想出來的,他都不如直接去汴梁,將趙家人殺個幹凈,都比他這廢紙一般的計劃書強。”

    獨孤斷正要離開,忽見抽屜裏還有幾張銀票,拿起一看,竟是五千兩一張的。細細一數,一共五張。合計兩萬五千兩銀子。

    “嗯!這個不錯,拿去給蓮妹她們買好吃的!”

    獨孤斷點了點頭,恬不知恥的把慕容家的心血塞進了懷中,端著桌上的燭台,拿著鑰匙來到屋角,細細一數,數到倒數第二塊木板的時候,一拳轟碎木板。裏面露出一個鐵板,上面有一個鎖孔。

    將鑰匙插進去,並沒有打開,又換了一把,只聽哢嚓一聲,伸手一拉,頓時露出一個洞口。裏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隱隱有涼風透出。

    獨孤斷將蠟燭伸進去一照,看到一節節的石台階,當即不再猶豫,跳了進去。舉著燭台前行,點燃兩旁的石燈,昏暗的地道,頓時一亮。

    行了片刻,獨孤斷踏在了平地上。但見前方又是一道石門,上面一把黃銅大鎖。獨孤斷看了一眼手裏的鑰匙,隨手扔在了地上,一道青色的劍氣脫手而出,砰的一聲,銅鎖斷為兩節,掉在地上。

    上前推開石門,走進一看,裏面數個木質書架,上面放著一本本古籍,有新有舊,單論數量卻要少於瑯嬛玉洞。

    拿起一本,封皮上寫著“大力金剛指”,獨孤斷眉頭一皺,翻開一看,正是少林寺七十二絕技之一。

    “看來這就是慕容老烏龜潛伏多年的成績。”

    獨孤斷自言自語,看了幾眼不再看,單論指法,這天下還沒有能強過一陽指的,真正一品境界的‘一陽指’,連他都不知道是什麽樣的。

    又看了幾本,大多數都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也有一些其他門派的武功,獨孤斷略微一看,直接扔到地上,心中罵道:“馬勒戈壁的,什麽垃圾都往上擺,不是絕學你也好意思讓我看。”

    若是旁人知道獨孤斷行為,恨不得砍死他,地上那些武功俱是江湖一流的武學,旁人得到一本,如獲至寶,他卻當垃圾扔了。

    至於少林的七十二絕技那是江湖人做夢也不敢想的武學,在他們心中學會任意一門絕技,都足以在江湖上占據一席之地。

    但獨孤斷根本看不上少林的七十二絕技,若說有也只是對其中的“金剛不壞神功”感興趣,這也是他來還施水閣的目的,除了‘鬥轉星移’,就剩下“金剛不壞神功”能讓他動心了。

    獨孤斷翻得的極快,但還是沒找到他想要找的,少林七十二絕技他已經看了二十余本,卻沒有“金剛不壞神功”。

    很快他翻閱完所有的書,不管是‘鬥轉星移’,還是‘金剛不壞神功’,都沒有找到,甚至連‘擒龍功’也沒有。

    獨孤斷徹底對慕容博無語,雖然他知道慕容博沒有抄全七十二絕技,但也抄了過半,而他想看的卻不在其中。

    “真他媽浪費老子時間,等我到了少林寺,在找你算賬!”

    獨孤斷面色一冷,擡腳揣在了木架上,轟的一聲,木架四分五裂,甚至不少秘籍都化為了紙片。

    暫時壓住心中的怒氣,打量一番四周,發現屋角有幾個小箱子,走上前,打開一看,竟然是一箱金子。

    獨孤斷眉頭一皺,又打開另一個箱子,發現裏面是一些珠寶,看到碧綠的翡翠,還有其他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寶石,恐怕這一箱珠寶的價值還在那一箱金子之上。

    又打開另一個箱子,裏面的東西卻讓他楞住了,裏面放著數個錦盒,拿起一個最大的錦盒,打開一看,卻是一塊四方印璽,翻過來一看,頓時明白,這就是當年燕國的皇帝玉璽。

    “看來這些珠寶也是燕國的舊物了!”

    獨孤斷目光閃爍,掀開最後的兩個箱子,發現一個裏面整齊的疊著數面旗子,而另一個裏面卻放著兩個小匣子。

    獨孤斷拿出一個匣子,打開一看,但見裏面放著一本本薄薄的冊子,上書“參合指”三個大字。

    獨孤斷眼中露出一絲喜色,心中有些小激動,這個匣子裏面裝著‘參合指’,那另一個匣子裏面的東西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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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斬草除根

    獨孤斷略微翻看了一遍‘參合指’,旋即塞進懷中,拿起另一個匣子,打開一看,裏面放著一本簿籍,‘鬥轉星移’四個大字在昏暗的燭光照耀下,忽明忽暗,

    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還真沒想到在這‘還施水閣’中能發現‘鬥轉星移’,當即不再猶豫,拿起秘籍,翻開一看,眉頭一皺,認真的看了幾頁,啪的一聲,合上簿冊,心中讚嘆:“慕容龍城雖然活的窩囊,但武學天賦絕對夠高,這‘鬥轉星移’有些太極的影子,都是借力打力,以弱勝強的武學,但又與太極不同,相比之下各有千秋,我學了太極劍法,正好互相印證一番。”

    將‘鬥轉星移’貼身收好,看到那一箱子金子與珠寶,有些遺憾,他一時半會兒回不去曼陀羅山莊,只好先放在這裏了。

    取了幾定金子自用,不再停留,轉身離開還施水閣,撿起地上的鑰匙,原路返回,鎖好鐵板,看了看手中的鑰匙,忽然用力,黃銅做成的鑰匙,瞬間變成了一個銅球,隨手一彈,銅球鑲在了墻壁裏。

    熄滅蠟燭,走出書房,關好屋門,看到外面依然空無一人,身形一閃,飛身上到屋頂,施展輕功,很快回到了岸邊,看到靜靜停靠在岸邊的小船,解開繩索,跳到船中,望著漫天的星空,辨別好方向,當即劃船離開。

    燕子塢,青雲莊。

    遠處一條小船極速駛來,很快一道黑影露出身形。他身穿一襲黑袍,月光灑在他的身上。露出一張俊美妖異的臉孔。

    那黑影將船停靠在岸,腳步一縱,上到岸邊。

    行了片刻,來到一處莊前,看到青雲莊三個大字,微微一笑,指尖爆發出一道青光,轟的一聲。木匾化為了飛灰,消散在夜空之中。

    黑袍青年負手而立,等了片刻,果然見莊門從裏面拉開,從裏面走出幾個人,領頭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她看到站立在屋外的黑袍青年。微微一驚,問道:“不知公子是何人?深夜來此有何事?”

    黑袍青年微笑道:“鄧百川在家嗎?”

    那中年婦女一楞,搖頭道:“外子多日未歸,你若是有事,可以與我說,等他回來。自當轉告。”

    “他在哪裏?”黑袍青年繼續問道。

    中年婦女眉頭一皺,仔細打量一番黑袍青年,看到他兩鬢間詭異的發絲,後退數步,驚恐道:“你是獨孤斷!”

    黑袍青年微微一楞。似是大感意外,笑道:“想不到你還挺有見識。”

    這婦女正是慕容家四大家臣之首鄧百川的夫人。她聽聞丈夫說過獨孤斷的事情,此時看到獨孤斷駕臨此處,已知來者不善。

    這位鄧夫人也有幾分膽色,忍住心中的懼意,厲聲道:“你這魔頭還敢來此,不怕慕容家找你的麻煩。”

    “哈哈……”

    獨孤斷仰頭大笑,擡手數道青色的劍氣疾射而出,看到倒在地上,氣絕身亡的鄧夫人,淡淡道:“從今夜開始,慕容家徹底煙消雲散。”

    緩緩走進青雲莊,很快莊內響起數聲慘叫,又很快恢覆了平靜。

    獨孤斷走出莊子,回到小船之上,繼續前行,淡漠的神情之下,隱藏著一顆驚天的殺心。

    他找李青蘿問的事情,正是慕容家四大家臣的住所位置,其目的自然是斬草除根。他既然殺了慕容覆、包不同、風波惡,已經與慕容家結下了死仇。

    慕容一脈單傳,除了慕容覆,只剩下躲在少林的慕容博,很快也會去地獄見他的兒子。

    但四大家臣還剩下兩個,老大鄧百川與老二公冶乾遠非包不同與風波惡能比,這兩人無論膽識智謀都不可小覷,獨孤斷自然不能他們留在世上。

    在弱小的螞蟻,也有威脅到大象的一天,最好的辦法就是一腳踩死它。

    這一點他深有體會,因為曾經他就是那最弱小的螞蟻,如今的他卻令整個天下顫栗,所以他決不允許在出現第二個自己。

    所有敵對之人,都將死去。

    燕子塢,赤霞莊。

    相對於參合莊與青雲莊的寂靜,赤霞莊卻有些熱鬧,一間屋子燈火通明,兩位五十歲左右的男子相對而坐,促膝交談,推杯換盞,相談甚歡。

    其中儒生打扮的男子喝了一口酒,嘆道:“鄧兄,不知為何,我有些不安,我們還需盡快去找公子爺。”

    另一個肥壯的男子點了點頭,道:“賢弟所言甚是,明日一早我們就啟程。”

    那儒生嘆了口氣,正要說話,忽聽莊外傳來一聲巨響。

    二人臉色驟變,那肥壯男子反應甚快,但見他已經推門而出。

    儒生與壯漢來到莊門外,看到門前站在一位黑袍男子,月光照耀在他的臉上,露出那妖異的面孔

    二人大吃一驚,對視一眼,顯然想到一個人。

    獨孤斷看到出來的兩個男子,心中一喜,雖然他沒見過鄧百川與公冶乾,但面前這兩人可是一流高手,絕不是剛才那些護莊漢子可比。

    獨孤斷微微一笑,道:“想必二位就是鄧百川與公冶乾了。”

    鄧百川眉頭一皺,猛然一驚,問道:“你去過青雲莊了?”

    獨孤斷點了點頭,看到鄧百川陰沈的臉色,笑道:“你不必心急,很快你就會看到你的夫人了。”

    鄧百川如何不明白,他的夫人已經慘死在獨孤斷手中,當下大怒,運力於掌,呼的一掌拍出了去,喝道:“今日鄧某就為武林除害。”

    轟!

    獨孤斷身前青光浮現,鄧百川排山倒海的一掌,被他輕易擋住。

    “你比包不同強很多。但在我眼中,還是太弱了。”獨孤斷嘆道。

    公冶乾與鄧百川站在一起。厲聲道:“你這魔頭竟然敢侮辱慕容家,我們正尋你不得,你卻自己來了,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慕容家的實力。”

    “呵呵……慕容覆都死在我手上了,哪還有慕容家,你們一定很想見他,還是趕緊下去吧!”

    獨孤斷面露笑意,話音剛落。已經消失在原地。

    鄧百川與公冶乾大驚失色,還未說話,忽見眼前一花,這兩人也是了得,當即飛身後退,但獨孤斷的速度豈是他們可以躲過去的。

    兩道紅光閃過,鄧百川與公冶乾已經軟到在地。看到面前那黑袍青年,鄧百川驚駭道:“一陽指!”

    “好眼力!”

    獨孤斷笑著點了點頭,抓住兩人的肩膀,詭笑道:“你們在看看,這是什麽武功。”運轉北冥神功,兩股雄厚的內力。順著手掌,湧進丹田。

    公冶乾驚道:“我聽三弟說你會化功大法,本來還有些不信,難道你是星宿海的人?”

    “我是丁春秋的師叔!”獨孤斷笑道。

    鄧百川與公冶乾驚駭欲絕,正要說話。忽聽身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但見數人出現門前。領頭是個風韻猶存的婦人,她看到被獨孤斷抓在手中的鄧百川與公冶乾,大驚道:“鄧爺、乾哥,你們怎麽了?”

    “夫人快走!他是獨孤斷。”公冶乾驚恐道。

    那婦人勃然色變,正要說話,忽見她身後出現一個英氣勃勃的青年,揮劍攻向獨孤斷,嘴上叫道:“惡賊拿命來!”

    “不要!”

    公冶乾大驚失色,卻為時已晚,只聽轟的一聲,那青年吐血後退,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披頭散發,手中的長劍已經不知道飛向了何處,口中嘔血不止,眼看活不成了。

    “諸位該上路了!”

    獨孤斷低笑一聲,松開雙手,鄧百川與公冶乾登時倒在地上,感受到空蕩蕩的丹田,二人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已經知道慕容家徹底完了。

    嗤!嗤!

    獨孤斷擡手發出兩道劍氣,鄧百川與公冶乾的頭顱瞬間爆裂,當即不再猶豫,指尖青芒浮動,商陽劍氣脫手而出。

    數聲慘叫響起,莊門外除了站立的獨孤斷,全部魂歸地府。

    獨孤斷走進莊子,路過公冶乾的兒子,隨手一道劍氣,毀屍滅跡。

    過了片刻,獨孤斷又走了出來,徑直遠去。

    燕子塢,金風莊。

    一個姑娘坐在屋中,望著桌上的燭台出神,喃喃低語道:“爹爹怎麽還不回來,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我總是做惡夢,爹爹經常出口傷人,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我每次勸他,他都敷衍我,實在讓人擔憂。”

    正當她想著事情,忽見桌上的燭台一暗,登時一楞,回身一看,但見一個黑袍青年漠然的看著她。

    姑娘驚得花容失色,惶恐道:“你是誰?”

    “包不靚?”

    聽到黑袍青年的問話,包不靚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但又暗叫壞事。

    獨孤斷微笑道:“這名字起得不錯!”少商劍氣脫手而出,嗤的一聲,包不靚瞪大眼睛,仰面倒地。額頭正中一個孔洞,卻是死不瞑目。

    獨孤斷走出金風莊,也不回頭,擡手一道劍氣,轟的一聲,又一塊木匾化為了灰燼。

    燕子塢,玄霜莊。

    莊內響起了數聲慘叫,很快恢覆了平靜,一個黑袍青年緩步走出,擡手轟碎頭頂的木匾,吐了口氣,微笑道:“根據大侄女提供的名單,慕容家的四大家臣,以及家眷,一個不少,全部去跟慕容覆團聚了。”

    他解開小船,向蘇州城行去,這四個莊子其實相隔不遠,所以獨孤斷省去了不少時間,更讓他驚喜的是鄧百川與公冶乾在莊中,讓他少了很多麻煩。

    獨孤斷回到蘇州城,此時已經接近天明,他找了家客棧,洗了個熱水澡,拿出’鬥轉星移’研讀。

    清晨時分,獨孤斷吃過早飯,備了些幹糧,尋了匹快馬,奔出城外,一路向北,那個方向正是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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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兇名在外

    洛陽,丐幫總舵。

    一座隱蔽院落的墻角下,蹲坐著數位乞丐,瞇起眼睛望著天上的驕陽,似是在懶洋洋的曬太陽,但那鼓起的太陽穴,顯然這些乞丐並沒有表面那麽簡單,若是有人看到他們身上的破布袋,一定會愕然,這個幾個乞丐竟是五袋**。

    在洛陽用五袋**守門,除了丐幫總舵,別無分號。

    僻靜的胡同忽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那數位乞丐臉色一變,互相對視一眼,從地站起,警惕的盯著前方,很快十數位乞丐走了進來,俱是手持竹棒,衣衫襤褸,他們身後還有源源不斷的乞丐,很快數十位乞丐擠滿了胡同。

    那幾個守門的乞丐松了口氣,其中一個乞丐看到領頭的中年人,笑道:“蔣舵主怎麽你一個人回來了?幫主他們呢?”說著還往後看了看,但卻發現,除了大義舵主蔣全忠,剩下都是普通的**,別說幫主了,連長老都沒一個。

    聽聞那丐幫**的話語,胡同中的數十位乞丐俱是面露悲痛之色,不少人咬緊牙關,握緊雙拳,眼中流出淚水。

    那守門的數位丐幫**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怎麽了。

    蔣全忠向後一招手,身旁一個五袋**解**後的破布包裹。蔣全忠接過包裹,用力一扯,登時露出一根翠綠的竹棒,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那守門的丐幫**驚呼道:“打狗棒!”

    蔣全忠舉著手中的打狗棒,沙啞著嗓子說道:“喬幫主被人殺害了。”

    “什麽?”

    數位領頭的丐幫**驚呼一聲,呆立當場。

    蔣全忠似是不願多說,沈聲道:“立刻通知洛陽所有丐幫**速回總舵,我有重要事情說。”擡腳走進了大門,身後跟隨的丐幫**魚貫而入。

    那數位守門的**對視一眼,神情嚴肅,不敢猶豫,慌忙奔出胡同。

    這一夥人正是大義舵主蔣全忠一行人等,那曰獨孤斷一個人屠了丐幫的數百人,包括了丐幫幫主喬峰,六大長老呂章、白世鏡、奚山河、陳孤雁、吳長風、宋清溪,還丐幫輩份最高的徐長老,六大分舵除了大義分舵的舵主蔣全忠,以及他帶領拖住獨孤斷的近百位丐幫**,全部命喪當場,屍骨無存。

    蔣全忠本來不想走,還是喬峰預感不妙,讓他帶領丐幫**用最快的速度趕回洛陽,蔣全忠回到無錫城,不做停留,向洛陽趕去,但他還是在無錫城中留下數位丐幫**,探查幫主的消息。

    那些丐幫**等了一晚上沒有看到幫主進城,更是沒有看到一個丐幫**,已經明白眾多丐幫**兇多吉少,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當即守在通往杏子林的城門,等了半曰,果真看到兩匹馬進到城中,遠遠看到馬上那永生難忘的黑色身影,消失在街角盡頭。

    數位丐幫**一路狂奔回杏子林,看到四周一片狼藉,已近被燒的漆黑的地面,除了幾匹高頭大馬,空無一人。

    忽然有一個丐幫**驚呼道:“打狗棒?!”眾人回頭一看,果然見石頭上插著一根翠綠的竹棒,正是丐幫的象征打狗棒。

    數位丐幫**想要上前拔出打狗棒,卻遇到了麻煩,眾人無論怎麽用力,就是拔出來,那打狗棒似是長在了石頭裏。

    有位丐幫**靈機一動,用繩子拴住打狗棒,然後綁在馬上,起先一匹不夠,又換成兩匹,最終將林中剩下的九匹馬全部集中在一起,終於將打狗棒拔了出來。

    眾位丐幫**又仔細搜尋一番,依然空無一人,自從昨夜他們離開杏子林,就沒看到一個丐幫**回到無錫城,如今連打狗棒都在這裏,顯然幫主一行人恐怕全部身亡。

    眾人不敢在想,騎著馬沿著蔣全忠留下的記號,很快就找到了他們,當即稟告了全部事情。

    蔣全忠心中明白,喬幫主再也回不來了,當即忍住悲痛,加速奔向洛陽。

    很快蔣全忠召集全洛陽城中所有的丐幫**,本來他一個舵主沒有這麽大的權力,但他手握打狗棒,更是因為如今的丐幫中只有他的職位最高。

    蔣全忠當著數百丐幫**的面宣布了喬峰的死訊,眾多丐幫**根本不信,甚至有人說蔣全忠謀權篡位,險些跟他鬧翻。

    但隨著蔣全忠的講述,眾人嘩然,只覺蔣全忠瘋了,一個人屠了丐幫的數百精銳,其中還有幫主與所有的長老,這種荒唐之言,三歲孩童都不會信。

    蔣全忠料到眾人的反應,別說這些丐幫**,就是他若不是親眼所見,也跟不信,但想到獨孤斷那鬼神莫測的武功,數百丐幫**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而且恐怕在他殺完了丐幫的人,還殺了一些人,林中的馬就是最好的見證,只是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當蔣全忠說出了獨孤斷的名字,本來還吵吵鬧鬧的丐幫**,霎時無聲,這三個字似乎有魔力一般,可以讓人心生敬畏,但很快就只剩下恐懼了。

    傍晚時分,丐幫中傳出一個消息,幫主喬峰、六大長老、五大舵主,還有一個隱退的丐幫長老,以及數百精銳**,這些人全部死在獨孤斷手中。而他**的人遠遠不止這些,除了丐幫的人,還有太行山譚公、譚婆,天台山的智光大師,若是說這三人名聲不顯,那獨孤斷殺了鐵面判官單正單老前輩,卻讓整個洛陽為之震動,單正一輩子行俠仗義,助人為樂,在武林中也許不是武功最高的,但卻是正義之輩,誰提起單正,都要稱讚一聲,而單家五子號稱泰山五雄,頗有乃父之風,如今也葬在了獨孤斷手中。

    對於獨孤斷,眾人並不陌生,瓦橋關一戰,已經轟動天下,上到天子九卿,下到黎民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因為獨孤斷大遼駙馬與姓氏的原因,眾人爭論不休,有褒有貶,但並不代表獨孤斷是一位罪無可赦的大魔頭。

    雖然他在大理屠了兩個門派,但他還殺了四大惡人,何況無量劍派與神農幫雖然在雲南一帶有些名號,但在中原武林根本不值得一提。

    而如今眾人再也不用為獨孤斷的好壞爭論了,因為他已經成為天下第一大魔頭。

    獨孤修羅的名字眾口相傳,蔣全忠在丐幫總舵講述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洛陽城,以極快的速度,向四周傳去,用不了多久,獨孤斷的名字又一次響徹天地間,令整個武林為之顫栗。

    洛陽酒館。

    此時天色以黑,明月升空,酒館中燈火通明,酒保忙的腳不沾地,四處傳菜上酒。

    眾多江湖豪傑齊聚一堂,議論不休,他們爭論的話題,只為一個人,現在應該稱作修羅,沒人在將他當人。

    一個大漢喝了一碗酒,啪的一聲,摔碎酒碗,大聲嚷道:“他奶奶的,起初老子還很敬佩獨孤斷,誰料他竟然人面獸心,幹出此等人神共憤的事情,丐幫的喬幫主是何等的英雄了得,卻慘死在這個魔頭的手中,若是老子看到他,定然將他……”說著面露疑遲之色,憑他的武功連獨孤斷一招都擋不住。

    鄰桌的一個瘦小的漢子恥笑道:“定然什麽?怎麽不說話了?如今獨孤斷自號修羅,已經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我們這些人說不定還不夠他數息之內殺的。”

    那大漢惱怒道:“那又怎麽樣?大不了同歸於盡,此等魔頭一天不除,武林中就要飽受磨難,不知有多少無辜的人會喪命。”

    大漢的話說的落地有聲,酒館中的人肅然起敬,不少人拍掌喝彩,只有那瘦小的漢子冷笑連連,說道:“這位仁兄的胸懷我很佩服,但獨孤修羅的武功恐怕已經天下第一,他殺了數百人,那裏面可是有丐幫的六大長老,五個舵主,還有鐵面判官等一行高手,丐幫幫主喬峰是當今武林中的頂級高手,卻被他擊殺當場,聽聞他的內力似乎極其恐怖,如同鬼火一般,沾者既焚。”說著嘆了口氣,低聲道:“相傳阿修羅誕生與血海地獄,獨孤斷的武功到真是與他的身份匹配,也只來自九幽的火焰,能焚燒一切。”

    酒館中的人寂靜無聲,有的面露不屑,有的臉色陰沈,那大漢沈默片刻,說道:“我還是不信,我知道他的武功很高,也許數百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我不信他殺了數百位高手,毫發無損,而且世間怎麽可能有令人灰飛煙滅的武功。”

    瘦小漢子冷笑道:“你沒見過,不等於沒有,三十萬契丹大軍被他一個人逼退,你認為武林中的所有豪傑集合一起,能擋住三十萬契丹人馬?!”

    大漢臉色脹紅,反駁道:“雖然以前老子敬佩他令三十萬遼軍退去,但並不代表他能殺了三十萬契丹兵馬,要不是他遼國駙馬的身份,就算他有九條命,也葬在了瓦橋關下。”

    大漢的話令眾人連連點頭,甚是讚同,唯獨那瘦小的漢子沈默不語,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頭也不回走出酒樓的大門,平淡的說道:“正因為他是契丹人的駙馬,你們更加殺不了他。”

    酒樓中的人霎時一靜,眾人神情各異,有的唉聲嘆氣,有的忿忿不平,有的冷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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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易筋經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獨孤斷經過了數日的趕路,已經來到了嵩山腳下,望著在夜空下若隱若顯的嵩山,翻身下馬,向山上走去。

    雖然天色漆黑,但他夜能視物,腳步如風,很快上到了半山腰,向前走了片刻,一座雄偉的寺廟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莊嚴的氣息。

    看到“少林寺”三個字,獨孤斷面露笑意,他又一次來到了這裏,但卻是在不同的時空,不同的世界,更是不同的朝代。

    “不知道玄慈老禿驢跟方證老禿驢哪個厲害?蕭遠山、慕容博,還有掃地僧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獨孤斷望了望四周,飛身躍起,跳上屋頂,腳步輕緩的行走在房上,沒有一絲動靜,四下掃視,行過了四座院舍,忽見月光下一塊匾額上寫著“菩提院”三字。

    獨孤斷臉露喜色,縱身躍起,翻入了菩提院,直接走進前堂,發現屋中空無一人,並沒有什麽銅鏡,當即不做停留,穿過菩提院前堂,直趨後院,看到緊閉殿門的後殿。

    輕輕一推,發現屋門從裏面鎖住了,眉頭一皺,指尖並發出寸許的青芒,在門縫中一劃,啪嗒一聲,裏面似乎有什麽東西掉在地上,推開屋門,當先引入眼簾的是三座佛像,並列而立,佛像下坐著六位青年僧人,俱是楞楞的看著他。

    最左面的僧人喝道:“你是誰?怎敢來此重地?”

    獨孤斷瞥了那六人一眼,食指微微一動。六道商陽劍氣脫手而出。

    撲通!

    六人全部倒在了蒲團上,腦袋已經被貫穿了。眼中殘留著驚駭之色,顯然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已經失去了性命。

    “總算清凈了!”

    獨孤斷嘆了口氣,擡頭掃一眼,只見佛像之前安著一座屏風,屏風上裝著一面極大銅鏡,擦得晶光凈亮。

    走上前,鏡中將自己的人影照了出來。銅鏡上鐫著四句經偈。佛像前點著幾盞油燈,昏黃的燈光之下,依稀看到是:“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

    獨孤斷嘴角露出笑意,伸出右手食指。在鏡上那首經偈第一行第一個“一”字上一撳,跟著又在第二行的“夢”字上撳了一下,第三行的第一個‘如’字上一撳,又在第四行的‘是’字上一撳。他手指未離鏡面,只聽得軋軋聲響,銅鏡已緩緩翻起。

    裏面露出一個空洞。伸手一掏,摸到一件事物,拿出一看,是個油布小包。

    打開小包,只見薄薄一本黃紙小冊。封皮上寫著幾個彎彎曲曲的奇形文字。

    眉頭一皺,雖然不認識這幾個字。但也知道這就是梵文版的‘易筋經’,翻開第一頁,只見上面寫滿了字,但這些字歪歪斜斜,又是圓圈,又是鉤子。

    當即扔了那油布,將《易筋經》塞進懷中,望著那面銅鏡,擡起拇指,青光徒閃,轟的一聲,銅鏡碎裂。

    獨孤斷毫不猶豫,轉身踏出菩提院,剛離開院子,便聽遠處傳來腳步聲,獨孤斷止住腳步,只見七八個和尚快速奔來,其中三人手持火把。

    領頭的僧人瞧到菩提院前的獨孤斷,喝道:“來者何人?竟敢擅闖少林!”

    獨孤斷露出一絲詭笑,也不說話,擡指間數道青色劍氣激射而出,那些僧人俱是三流境界,卻根本來不及躲避,眼睜睜的看著劍氣襲來。

    撲通!

    護寺的僧人們瞬間倒在了地上,口中發出慘叫,驚動少林寺眾僧。

    但聽得菩提寺東南西北四方都有腳步聲傳到,獨孤斷不做停留,飛身上房,仰頭長嘯道:“少林寺的禿驢們給老子聽著,易筋經被你爹爹拿走了,你們都給老子洗幹凈脖子,等下回老子砍了你們的狗頭!”話語剛落,身形一閃,消失在黑暗中。

    “賊子休走!”

    數十位僧人已經來到了菩提院前,聽到獨孤斷那囂張的話語,氣的暴跳如雷,其中一個老僧飛身上房,想要去追獨孤斷,卻發現敵人已經失去了蹤跡。

    忽然群僧中出現了騷動,目光俱是看向地面,露出驚駭之色,但見那八位和尚已經變成了人皮,呼的一聲,青火浮現,付之一炬。

    “這……”

    眾位僧人面面相覷,遍體生寒。

    很快一個容貌蒼老的僧人來到了菩提院前,他的身後跟著近百位僧人,先前那數十位僧人,看到那老僧,齊聲道:“參見方丈!”

    這老僧正是少林寺方丈玄慈,葉二娘的昔日情人,虛竹的親生父親。

    玄慈看到地上的灰燼,沈聲道:“這是怎麽回事?”

    人群中一個僧人描述出剛才看到的場景,玄慈瞳孔一縮,蹲下身摸了摸那灰燼,不敢相信少林僧人的屍體,竟然被敵人焚燒成灰,這已經超出他的想象,世上根本沒有如此恐怖的武學,可以將人化為灰燼。

    玄慈不發一言,面色陰沈的走進菩提院,一路疾行,很快來到了後殿,見到地上那碎裂的銅片,還有六堆黑灰,已經明白守衛菩提院的弟子,全部被人殺害。

    玄慈身後的一個老僧驚恐道:“方丈,這是何人所為?竟然能將人燒成灰燼?”

    “我也不知,不過來者不善,此人內力極其深厚,他剛才的喊聲你也聽到了,恐怕他還會回來。”

    玄慈目光閃爍,轉身朗聲道:“所有僧人立刻搜查寺院,如遇到情況,馬上發出信號,萬不可與敵人交手。”

    眾位僧人轟然應諾,急忙奔出菩提院,開始徹查少林寺,搜尋來犯之敵。

    很快殿中只剩下三位老僧,除了方丈玄慈,還有達摩院首座玄難,戒律院首座玄寂。

    玄慈臉色陰沈,低聲道:“二位師弟,近來江湖可是出了什麽詭異的人物?”

    兩位老僧搖了搖頭,此時離大義舵主在洛陽公布獨孤斷的事情,不過半日,少林寺還未接到訊息,否則他們當可明白一切。

    玄慈長嘆一聲,道:我們立刻去藏經閣守衛,易筋經已經丟失,藏經閣的典籍不容有失!”

    玄難與玄寂點了點頭,跟隨玄慈向藏經閣走去,沿途俱是一隊隊的少林弟子。三位老僧沈默不語,很快來到藏經閣門口,玄慈輕輕推開木門,三人走進藏經閣,從一樓搜尋到三樓,發現並無異樣,俱是松了口氣。

    當即在三樓的蒲團上坐了下來,隱藏在黑暗中,準備守株待兔。

    忽然樓下傳來腳步聲,三位老僧一驚,慌忙站起,暗自戒備,卻見樓梯上出現了一團光亮,一個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手舉著蠟燭走了上來。

    這僧人年紀不少,稀稀疏疏的幾根長須已然全白。

    三位玄字輩高僧松了口氣,那老僧來到樓上,看到玄慈,微微一禮,輕緩道:“參見方丈!”

    玄慈點了點頭,平淡道:“這裏沒事了,你回去吧!”

    那青袍老僧不發一言,默默的走下樓梯,玄慈叮囑道:“少林寺有敵來犯,你不會武功,趕緊回到住處,不要隨意走動。”

    那青袍老僧背影一頓,緩緩點了點頭,走下樓梯,腳步聲漸漸遠去,似是已經離開。

    玄慈三人重新坐回蒲團,望著窗外的月色,玄難緊鎖眉頭,忽然出聲道:“師兄,我倒是想到一個人!”

    玄慈與玄寂一驚,玄寂忙問道:“玄難師兄知道敵人是誰?”

    玄難搖了搖頭,低聲道:“我並不知道,只是近來江湖的確出現一位武功高強的青年,以他的武功,想來少林寺盜經不難,但我卻不知道他會不會將人化為灰燼。”

    玄慈沈聲道:“他是誰?”

    “獨孤斷!”

    玄難緩緩吐出三個字。

    玄慈與玄寂頓時一楞,玄寂驚聲道:“你說的是瓦橋關下退了三十萬遼軍的獨孤斷?”

    “正是!”

    玄難點了點頭。

    玄慈眼中露出一絲精光,皺眉道:“此人我倒是聽說過,只是他是遼國駙馬,而且並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輩,與我少林寺也無過節,若真是他盜走易筋經,他是怎麽知道菩提院的隱秘呢?”

    玄難輕嘆道:“我也是猜測,但願不是他,否則少林寺有難了!”

    玄慈眉頭一皺,並沒有說話。玄寂不服氣的說道:“師兄何出此言,就算獨孤斷武功高強,他也不是我們少林群僧的對手!”

    玄難搖了搖頭,嘆道:“我說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身份,他是遼國駙馬,手握兵權,而且聽聞他還是大理段家的女婿,依照他兩國駙馬的身份,就算我們的皇帝,也不敢將他怎麽樣。我們少林寺是武林中的翹楚,若是殺了他,引發了宋遼兩國的大戰,那可是千古罪人。”

    玄寂惱怒道:“若真是他偷走了易筋經,殺了我們的僧人,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無動於衷,那樣少林派還有何顏面立足於江湖之中。”

    玄難笑道:“當然不會,雖然我們不殺他,但可以囚禁他。”

    玄寂憤憤不平,還要說話,卻玄慈打斷,說道:“兩位師弟不要吵了,現在一切都只是猜測,敵人未必就是獨孤斷,我聽聞他的劍法極高,拳腳功夫也不弱,但從未聽說他能將人燒成灰燼,所以一切還需調查。”

    玄難與玄寂點了點頭,三位高僧頓時陷入了沈默。誰也沒發現藏經閣的屋頂一道青色身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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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竹林(一)

    獨孤斷一路狂奔,很快出了少林寺,來到一片竹林中,放緩腳步,走了片刻,忽然止住腳步。

    望向兩旁漆黑的林中,淡淡道:“二位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莫不是屬王八的?”

    過了片刻,林中依然寂靜無語,獨孤斷淡漠道:“既然二位想做縮頭烏龜,就不要出來了,我還不想殺兩個廢物!”轉身向前走去,行了數步,耳朵一動,腳步一錯,避到一旁。

    轟的一聲,剛才站立的地面,塌陷寸許,塵土飛揚,一個黑衣人現出身形,黑布蒙面,只露出一雙冷電般的眼睛。

    黑衣人撇了一眼獨孤斷,笑道:“好狂妄的小子,如今老夫來了,你想怎麽樣?”

    獨孤斷不回答黑衣人的話語,目光看向一旁,繼續說道:“這位仁兄莫不是當王八當習慣了,連人話都聽不懂?難道你想躲在你那王八窩一輩子都不出來?”

    黑衣人眼中露出詫異之色,扭頭看向一旁,驚聲道:“燕兄是你嗎?這小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不如你出來,我們好好教訓他一頓。”說完發現林中依然無人出來,旋即目光放在獨孤斷身上,在月光之下,看到那俊美無雙的面容,黑衣人微微一驚,奇異道:“真看不出你這小子長得倒挺好看,若是換上女裝,足以以假亂真了。”

    他這話說的極其侮辱人,算是報了剛才對方罵他是烏龜王八的仇。

    “呵呵……”

    獨孤斷笑了,並沒有生氣,蕭遠山在他眼中已經是死人了,他犯不上跟一個將死之人生氣。

    這黑衣人正是喬峰的爹爹蕭遠山,他在少林寺隱藏數十年,偷學藏經閣中的七十二絕技,沒曰沒夜的刻苦練功,就是為了報殺妻奪子之仇。

    蕭遠山初時正要去藏經閣翻閱武學典籍,不料他剛進藏經閣不久,就聽聞少林寺中傳來一個驚天動地的吼聲,聽到那狂妄之極的話語,蕭遠山呆若木雞,只覺來人是個瘋子,正當他以為那人很快會被抓住,卻聽到四處傳來吵鬧之聲。

    蕭遠山預感不妙,慌忙離開藏經閣,躲在暗處偷聽少林寺僧人的對話,明白那個瘋子偷了少林寺的鎮派絕學“易筋經”,然後留下了狠話,輕而易舉的脫身了。

    蕭遠山大感意外,他本以為‘易筋經’根本不存在,要知道少林寺的武功秘籍都在藏經閣中,但他並沒看到傳說中的‘易筋經’,而那人並沒有來藏經閣,看來少林寺將‘易筋經’藏在了別處。

    蕭遠山心中疑惑:“那個瘋子是怎麽知道的?不過也只有易筋經值得眾位僧人如此大動幹戈。”

    想到易筋經的威名,蕭遠山心頭火熱,何況他很想見識見識這個狂妄之徒,他在少林寺潛伏多年,對於周圍的地形了如指掌,甚至比一些僧人還熟悉。

    當即離開寺中,運轉輕功奔行在寺外,他本來不抱有希望,畢竟對方能輕易逃出少林寺的包圍,顯然輕功極高,誰料他搜尋了一番,竟然竹林前發現了腳印,借著天上的月關,蕭遠山一路疾行,很快聽聞前面傳來腳步聲。

    慌忙躲在一旁,隱藏身形,悄悄的向前行去,果然看到一個黑色的背影緩緩向前走去。蕭遠山眼中露出錯愕之色,不知道這人是不是那盜經之人,若不是盜經之人,他為何在這寂靜的夜晚,獨自一人在竹林中?若是盜經之人,他為何不跑,反倒在這裏閑庭信步,似是在遊山玩水。

    正當蕭遠山琢磨不透的時候,忽見那黑色的身影止住腳步,回頭看向他的藏身之處,蕭遠山一驚,還未等多想,就聽到對方那番狂妄的話語。

    蕭遠山當即火冒三丈,本想出去,但聽到他的話,卻是一楞,看向周圍,並沒有發現其他的人,蕭遠山決定靜觀其變,等那人先出來,誰料那人沒出來,那詭異的青年又是一陣嘲笑。

    蕭遠山忍無可忍,奔出竹林,攻向黑袍青年的背部,果然不出所料,他擋住了。

    蕭遠山已經可以肯定,此人就是少林寺盜經之人,看到他仰頭狂笑,慌忙暗自戒備,嘴上冷冷的說:“你這小子姓甚名何?真以為避開了少林寺那幫廢物就天下第一了,老夫在這少林寺來去多年,也無人發現。”

    雖然剛才獨孤斷避退的身法,顯示他的輕功不弱,但蕭遠山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對方能逃脫少林寺群僧的包圍,輕功一定是他的長處。

    若是蕭遠山看到獨孤斷出手,恐怕就不會這麽想了。

    獨孤斷也不說話,從衣服裏掏出一個黃皮的小冊子,舉在手中,笑道:“知道這是什麽嗎?”

    蕭遠山瞇起眼睛,緩緩道:“易筋經!”

    獨孤斷點了點頭,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挺識貨,這就是少林寺的第一武學秘籍,千百年來無數的江湖豪傑趨之若鶩,卻罕有人能見到。”看到蕭遠山眼中明亮的目光,繼續說道:“易筋經是達摩所創,練到高深處,自可渾圓如意,隨心所欲,要比七十二絕技強上百倍。”

    蕭遠山瞇起眼睛,心動不已,想要出手搶奪的時候,卻呆立當場。

    啪!

    獨孤斷將易筋經扔在地上,看到似是傻了一般的蕭遠山,笑道:“相見就是緣分,這書我送你了!”

    蕭遠山看了看地上的黃皮冊子,又看了看笑容滿面的獨孤斷,張大嘴巴,試探的問道:“你是認真的?”其實他更想問對方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當然!”

    獨孤斷笑著點點頭。

    蕭遠山倒是不敢撿了,心道:“難道這冊子上被塗了毒,若真是如此,他剛才也用手拿了,許是他已經吃了解藥。”眼中露出精光,心中轉過數個念頭,終究是沒撿地上那本冊子。

    “你害怕了?”獨孤斷笑道。

    “哼!”

    蕭遠山冷哼一聲,不屑道:“老夫不會上你的當,這根本不是‘易筋經’。”

    “你看過易筋經?”

    獨孤斷面露笑意,看到蕭遠山搖了搖頭,笑問道:“那你怎麽知道這不是易筋經?”

    蕭遠山沈默不語,獨孤斷伸手一招,地上那黃皮冊子竟然落到他的手中,這一手震驚了蕭遠山,他第一次看到這個神秘的青年出手,卻是鬼神莫測。

    獨孤斷撇了一眼手中的‘易筋經’,淡淡道:“其實我根本就不需要這東西,若是碰不到你,說不定隨手就扔了,不過我看你還算順眼,本想給你,既然你也不要,我就毀了它。”說著掏出火折子,就要點燃‘易筋經’,卻聽蕭遠山驚聲道:“不要!”

    獨孤斷收回火折子,臉色平淡,眼中閃過一絲詭笑,轉瞬即逝。

    蕭遠山嘆了口氣,伸手出說道:“給我吧!”

    “好啊!”

    獨孤斷隨手一拋,那“易筋經”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形飛向蕭遠山,正當蕭遠山要接住的時候,忽聽竹林中出現響動,他微微一撇,只見一個身穿灰衣的僧人,臉蒙灰布,雙目明亮,極速奔來,目標正是那即將落到蕭遠山手中的黃皮冊子。

    蕭遠山冷哼一聲,隨手揮出一掌,想要阻擋灰袍人,此時灰袍人已經來到蕭遠山面前,擋住蕭遠山的掌力,伸手就要搶奪那黃皮冊子。

    蕭遠山大怒,喝道:“燕兄,你要與我作對不成?”

    灰袍人冷哼一聲,不管不顧,眼中只有那本易筋經,忽然背後生出寒意,看到面前的蕭遠山瞪大眼睛,灰袍人當機立斷,想要避退,卻為時已晚,只覺左肩一麻,全身一顫,軟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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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竹林 (二)

    啪!

    易筋經掉落在地,蕭遠山看都不看,轉身就跑,卻發現眼前一花,那黑袍青年已經攔住了他的去路。

    蕭遠山當即運轉全身功力,一招氣勢如山的掌法攻向獨孤斷,這掌勢道淩厲,內勁雄渾,正是少林寺七十二絕技之一的般若掌。

    若是旁人早已躲到一旁,但蕭遠山卻發現對方根本不躲,目光平淡的看著他,眼看就要拍在敵人的身上,蕭遠山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只當對方腦袋有問題。

    忽見敵人身上閃過一絲青光,轟的一聲,蕭遠山仰頭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像是斷線的風箏,向後飛去。

    獨孤斷指尖並發出一道紅芒,砰的一聲,蕭遠山落在地上,嘴角溢血,滲濕了面罩,目光驚駭欲絕的看著獨孤斷。

    倒在一旁的灰袍人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顫聲道:“一陽指!”

    這人正是慕容覆的父親慕容博,這一曰他一如既往的想要去藏經閣看書,卻發現少林寺喧聲大作,慕容博大吃一驚,尋思道:“莫不是跟我一起偷書的那位老兄被發現了?”他藝高人膽大,想要弄個明白,當即潛入少林寺,發現寺中到處都是巡邏的僧人,要比往曰嚴了數倍。

    他悄悄的來到藏經閣,躲在樹後,忽見藏經閣窗戶打開,裏面躍出一個黑色的身影,看到那熟悉的樣子,慕容博一楞,心道:“原來他並沒有被抓,不過如今他被發現,我還是早走為妙,很快藏經閣就會來人了。”

    正當慕容博要走的時候,卻發現蕭遠山並沒有立刻離開少林,而是向寺內走去,慕容博倍感差異,不明白他想幹什麽,心中好奇,決定跟上去看看,行了片刻,忽見蕭遠山躲在樹後,似乎在偷聽前面幾位僧人的對話。

    慕容博豎起耳朵,聽了幾句,身形一顫,他終於明白少林寺為什麽大肆搜查,因為易筋經被盜,沒人比他更了解易筋經的威力,那可是武林中的頂級絕學,他潛伏在藏經閣多年,其實已經看過了七十二絕技,但他還沒有離開的原因,正是在尋找易筋經,他翻遍了藏經閣,也沒發現易筋經。

    當他以為是少林寺眾僧藏起來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此時他恨不得長嘯一聲,真可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慕容博寸步不離的跟在蕭遠山的後面,卻是認定是蕭遠山偷走了易筋經,尋思道:“此人的武功與我在伯仲之間,我該怎麽辦呢?”

    正當他想著對策的時候,忽見蕭遠山在一片竹林前停住了腳步,旋即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慕容博自是跟隨。

    行了片刻,忽見蕭遠山藏到一旁的竹林中,慕容博一楞,隱藏在暗中向外一望,頓時呆立當場,但見外面的小路上,一道黑色的身影緩緩向前行進。

    慕容博膛目結舌,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他並沒有聽到獨孤斷的吼聲,當即蕭遠山盯著獨孤斷,慕容博盯著蕭遠山與獨孤斷。

    正當蕭遠山與慕容博躲在暗處的時候,忽見那人轉過身來,目光看向他們的藏身之處,似是穿透一切,口中說出了一番辱罵的話語。

    慕容博勃然大怒,但還是隱忍不發,因為他還沒有摸清情況,這個突然出現的黑袍人,竟然看穿了他與蕭遠山的行蹤,這讓慕容博大吃一驚,何況會有人替他探路。慕容博看到蕭遠山出去,心中得意,聽聞兩位黑袍人的對話,他依然躲在林中,探查情況。

    隨著兩位黑衣人的對話,慕容博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當看到獨孤斷手中的黃皮冊子,聽到他親口承認那是易筋經,慕容博幾乎動手搶奪,但想到對方的詭異,慕容博又壓住心頭的火熱,此時他已經明白恐怕盜走易筋經的是那個詭異的男子,而不是他熟知的黑衣人,那黑衣人的目的個跟他一樣,都是為了易筋經。

    但獨孤斷的接下來的動作,卻讓慕容博驚掉下巴,他竟然將易筋經扔給了那黑衣人,慕容博知道不能在等了,當即不顧一切的出手。

    誰想到自己被那黑袍青年一招制服,慕容博知道對方武功不弱,但也沒想到高到此等地步,竟然連一招都沒有接下。

    眼看那黑袍青年兩招制服了蕭遠山,慕容博心底發寒,他終於明白,這回是徹底栽了,但他實在想不明白,江湖何時出了這等怪物,大理段家的一陽指雖然厲害,但他也不放在眼中,誰料卻被一個陌生人用一陽指輕易擊敗。

    獨孤斷上前撿起地上的黃皮冊子,抖掉上面的塵土,塞進懷中,看到目光驚駭的蕭遠山與慕容博,笑道:“我總算找到你們了。”

    蕭遠山與慕容博驚疑不定,慕容博問道:“你是大理段家的人?”

    “不是!”

    獨孤斷搖了搖頭,笑道:“不過我是段家的女婿!”

    “這不可能!”

    慕容博驚呼一聲,冷聲道:“段家的一陽指絕不外傳,就算你是段家的女婿也不可能會一陽指。”

    “你說得對!”

    獨孤斷笑著點點頭,微笑道:“易筋經怎麽來的,一陽指就怎麽來的。”

    慕容博瞳孔一縮,已經明白對方的意思。

    “咳……咳……”

    蕭遠山咳嗽了數聲,沈聲道:“你究竟是誰?”

    “我叫獨孤斷,是個魔頭!”獨孤斷微笑道。

    蕭遠山與慕容博緊鎖眉頭,只覺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但猛然間還想不起來了。

    獨孤斷上前扯去蕭遠山與慕容博的面罩,笑道:“我最討厭藏頭露尾的鼠輩,沒事裝什麽恐怖分子。”

    看到那兩張極像喬峰與慕容覆的臉孔,獨孤斷心中高興,他也沒想到這麽快就找到了蕭遠山與慕容博,他根本不知道蕭遠山與慕容博的住處,雖然兩人會在晚上去藏經閣,但沒殺蕭遠山與慕容博之前,他不想去見掃地僧,以防他與掃地僧動手,驚跑了蕭遠山與慕容博。

    所以他在寺中大吼一聲,如果蕭遠山與慕容博聽到,一定會來追他,因為他手中拿著易筋經,如今他們果然來了。

    “……”

    二人面面相覷,不明白獨孤斷在說些什麽。

    慕容博看到獨孤斷那妖異的容貌,在月色的照耀下,兩鬢的發絲泛起詭異的光芒。

    “我知道你是誰了!”

    慕容博驚呼一聲,目光中露出奇異之色,向獨孤斷嚴肅的問道:“你是遼國的平南駙馬!”

    蕭遠山此時也明白了獨孤斷的身份,他剛才還真沒註意獨孤斷那三色的發絲,天下間也只有一人頭發如此詭異。

    蕭遠山嘆了口氣,道:“我真沒想到會是你!”

    他當然聽獨孤斷的故事,心中滿是讚賞,恨不得找獨孤斷痛飲一番。

    按理說獨孤斷殺了契丹的楚王與皇太叔,曾經作為遼軍教頭的蕭遠山應該恨他,但恰恰相反,蕭遠山感激獨孤斷阻止了宋遼兩國的大戰,雖然他是契丹人,但他卻愛好和平。

    他曾想過與獨孤斷的會面,卻不曾料到會是這種情況。

    獨孤斷也不說話,上前將慕容博與蕭遠山拖到一起,雙手分別按住二人的頭頂,運轉‘北冥神功’,吸取二人的內力。

    蕭遠山與慕容博只覺丹田中的內力不受控制,瘋狂的湧上頭頂,從百匯穴流出體外。

    慕容博武學見識淵博,失聲叫道:“化功大法!”這一說話,體內的真氣流逝的更快,道他根本不管這些,忙道:”獨孤公子我們無冤無仇,你何必化去我的內力,只要你放了我,不管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蕭遠山沈默不語,心中在想是不是要說出自己的身份。

    獨孤斷手依然按在兩人的頭頂,吸取他們的內力,嘴上笑道:“還是讓你們死的明白一些,我此番來少林有三個原因,第一是為了易筋經,第二就是來殺你們兩個,至於第三……”說著停了下來,並沒有說出繼續說下去。

    現在慕容博根本不想知道第三個原因,他只想知道獨孤斷為何要殺他。

    “你為何要殺我們?”

    蕭遠山已經搶先慕容博一步,問出了他想問的。

    “因為我殺了你們的兒子!”獨孤斷微笑道。
410555 發表於 2019-9-1 11:38
第一百七十六章 執迷不悟

    “什麽?”

    慕容博與蕭遠山驚呼一聲,二人心亂如麻,均是想道:“這人說的是真是假?但他怎麽會知道我的身份?”

    “二位不必擔心,很快你們就會去見喬峰與慕容覆了,到時候自己去問他們吧!”

    獨孤斷臉色平淡,感受到蕭遠山與慕容博丹田中越來越少的內力,心道:“殺了這兩人,我就全力與掃地僧一戰,不過按照掃地僧的姓格,他一定會來,但為何我在竹林中感受不到一個人,他究竟是來?還是沒來?”

    蕭遠山與慕容博似是傻了一般,任由獨孤斷吸取他們的內力,過了片刻,蕭遠山沈聲道:“你當真殺了喬峰?”

    慕容博遍體身寒,只覺今晚發生的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楞楞的看著地面,尋思道:“獨孤斷武功似鬼非人,他要殺覆兒易如反掌,看來覆兒是兇多吉少,他來少林殺我,顯然是為了斬草除根,但我們慕容家究竟與他有什麽深仇大恨,值得他如此大動幹戈?”

    獨孤斷松開雙手,閉上眼睛,將內力歸於丹田中。

    蕭遠山與慕容博當即軟到在地,感受到體內空蕩蕩的丹田,二人目光死死的盯著獨孤斷,眼中兇芒畢露。

    獨孤斷感受到體內又壯大的內力,睜開眼睛,看到二人仇恨的目光笑道:“喬峰與慕容覆死在一起。如今你們也死在一起,這莫不是天意。”

    蕭遠山目光望著天上的明月,眼中露出回憶之色。慕容博臉色慘白,森然道:“老夫認栽,但早晚你也會下地獄,老夫在地獄裏等著你!”

    “好啊!”

    獨孤斷面露笑意,擡手射出兩道青色真氣,輕聲道:“可惜你們永遠等不到了,因為我就來自地獄,而且永遠不會再回去。”

    轟!

    正當蕭遠山與慕容博閉目等死的時候,忽然聽到耳中傳來巨響,睜眼一看,頓時愕然。

    夜空下的竹林,寂靜無聲,一條隱蔽的小路上兩個人相對而立,一黑一青,月光傾灑而下,但見那黑色的身影,面冠如玉,眼若寒星,頭戴束發銀冠,身穿秀金黑袍,腳踏烏紋官靴,兩鬢間詭異的發絲隨風浮動,整個人如同九天之上的仙人。

    而那青色的身影,卻是個面容蒼老的僧人,身形枯瘦,弱不經風,身上一襲洗的泛白的青袍,看那寒酸的樣子,似乎只是個落魄的老僧,根本無法與面前的黑袍青年相提並論。

    那老僧渾濁的眼睛打量著面前的黑袍青年,重重的嘆了口氣,搖頭道:“雖然老衲已經猜到了,但當真看到的時候,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施主今年應該不過三十吧?”

    “二十!”

    獨孤斷面露笑意,但背在身後的右手,卻漸漸握緊,一絲絲青氣溢出,心中打起警惕,他已經很久沒有碰到真正的對手了,上一次還是葉孤城,這一次卻是掃地僧。

    這掃地僧絕對是他見過最強的人,雖然不知道掃地僧與葉孤城孰高孰低,但葉孤城是劍仙,他也是學劍之人,雖然他看不透葉孤城,但能感受到那飄渺的劍意,而這掃地僧他卻感受不到一絲氣息,似乎真的只是個普通人。

    返璞歸真!

    獨孤斷瞇起眼睛,調整狀態,心道:“看來這掃地僧早就來了,我卻沒有發現,這樣更好,總算來個像樣的對手,單方面的屠殺,實在不利於我的健康成長。”

    掃地僧默默了望著獨孤斷,眼中露出回憶之色,長嘆一聲,說道:“若非親眼所見,我絕不相信有人竟會在弱冠之年達到先天境界,武林中千百年來所有的英才俊傑,都無法與你相比,你的天賦可以稱之為古今第一。”

    “我也是這麽想的!”獨孤斷點頭笑道。

    “……”

    掃地僧微微一楞,顯然獨孤斷的不要臉出乎他的意料。

    倒在一旁的蕭遠山罵道:“他祖母的,老子總算知道什麽叫不要臉了,你的武功的確高,但我就不信天下無人能制你。”

    慕容博露出鄙視之色,心道:“如此無恥之徒,怎麽會這麽高的武功,不過這個老僧是誰,看他的樣子根本不會武功,但獨孤斷似乎很重視他。”

    “我從未說過我天下無敵,我只是天下無雙而已。”獨孤斷笑道。

    聽到如此狂妄的話語,蕭遠山與慕容博憤恨交加,只覺老天無眼,這種無賴,竟會有如此高的武功。

    “施主的脾氣就如同你的武功一樣,都是驚駭世俗,施主如此年紀達到先天,足以自傲,但老衲希望施主不要被驕傲遮蔽了雙眼。”掃地僧嘆道。

    “是啊!”

    獨孤斷點了點頭,惆悵道:“太優秀也不一定是件好事,人如果太優秀的話,就會被孤立,態度也會變得的傲慢,即使從一開始就被給予優秀的期望,最後的結局也是一樣。”

    “施主所言極是,看來施主已經看透了本相,卻是老衲多嘴了,老衲只希望施主一心向善,不要為禍武林。”掃地僧輕嘆道。

    獨孤斷微微一笑,道:“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不但是千百年來,武林中的第一天才,更是千百年來,武林中的第一大禍害,罪孽深重四個字說的就是我。”

    掃地僧沈默片刻,緩緩道:“看來施主還沒有頓悟!”

    “哈哈……”

    獨孤斷仰頭狂笑,忽然止住笑聲,看到驚愕的掃地僧,一字一句道:“悟你麻痹,我只會一種悟——執迷不悟!”

    “……”

    掃地僧苦笑一聲,並沒有生氣,嘆道:“施主姓子乖戾,倒有幾分老衲年輕時候的影子,老衲……”

    “停停停……”

    獨孤斷打斷掃地僧的話語,說道:“我以為我都夠不要臉的,沒想到你才是深藏不露。”

    掃地僧神情發楞,疑惑道:“施主何出此言?”

    地上的蕭遠山與慕容博也是萬分不解。

    獨孤斷仰頭望著明月,緩緩道:“像我這樣的男人絕無僅有,世上無人能與我相比。”說著看到怔怔無語的掃地僧,淡漠道:“你年輕的時候長得有我帥嗎?看你現在的樣子,估計你年輕的時候也是歪瓜裂棗。更何況你年輕的時候就達到先天境界了?估計你那時候都不知道先天是什麽,活了一大把年紀,在這裏跟我裝深沈,怎麽?壞事做多了,如今想要懺悔了。”

    看到掃地僧默不作聲,獨孤斷冷笑道:“真以為拿把破掃帚,蹲在藏經閣,就沒人發現你,可以跟你的過去告別,你不過是個尋求解脫的可憐蟲,真想要解脫我推薦你找根繩吊死,一了百了。”

    掃地僧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轉瞬即逝,又恢覆了平靜,緩緩道:“施主沒有參悟人生的真理,若是可以,還望施主來少林寺小住一段時曰,老衲為施主講一些佛經!”

    獨孤斷笑了笑,森然道:“怎麽?看我執迷不悟,想要超度我?”

    “施主誤會了!”

    掃地僧苦笑一聲,嘆道:“老衲只是不希望一個絕世武學天才自我毀滅。”

    “那真可惜了,我從來就沒有向佛祈禱過。我根本不相信佛,更不會尊敬他,所以你的佛渡不了我,對於我來說,沒有救贖可言。”獨孤斷淡漠道。

    掃地僧臉上露出惋惜之色,嘆道:“施主何苦執迷不悟,即便是先天境界,我們也逃脫不了死亡,人生百年,白駒過隙,沒有什麽是放不下的,何必要再造殺孽。”

    “你太讓我失望了!”

    獨孤斷面色惆悵,看到驚愕的掃地僧,淡漠道:“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是唯一的,你不可能完全了解一個人,所以收回你那副悲天憫人的嘴臉,不要再廢話了,要麽我殺了你,要麽你殺了我,就這麽簡單!”

    戰爭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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